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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都市情侠风云录】【更新至50章】作者:sx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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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卑鄙手段

  这是我两年以来第一次失眠,从下班到现在,我几乎十分钟就打一次艳姐的
手机,可是对方却始终没有开机。我心里担心着她的安危,整夜辗转反侧,无法
成眠。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破天荒的连晨练都没有做,一遍遍地听着电话里传
来的冷冰冰的“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电子合成声。

  我脑中甚至有跷班去找她的念头,可是理智告诉我,这是绝对没有用的,X
市这么大,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刻意隐藏起来的女人,成功的几率真的和
大海捞针差不多。

  我正胡思乱想,握着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起来,我一看是艳姐的号码,第一
时间就按下接听键,对着话筒就喊起来。

  “喂,艳姐吗,你到底在哪里?”

  出乎意料的,电话那里并不是艳姐,而是一个低沉的男中音,“你好,这位
先生,我是翠屏路派出所的民警,我姓张。”

  派出所?警察?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难道是艳姐出了什么事?

  “喂,喂,艳姐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我对着话筒大叫大嚷。

  “你冷静一点,”张民警听出我情绪的激动,“你是她的亲友吧?机主今早
被几个晨练的老人发现躺在翠屏路和丽水街交叉路口,就送到我们这里来了。我
们看她手机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就试拨过去,你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我耳中嗡的一声,只觉手脚一片冰凉,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电话里的声音
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她现在还没醒,浑身都是酒味,放在这里不管会影响我们办公,你尽快过
来把她接走吧。”那个姓张的警察继续说着。

  什么?酒味?原来是喝醉,我狂ft,这个死警察,怎么能这样说话,不知
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心中这么想,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谢天谢地,
艳姐没事。

  一个小时后,仍未醒转的艳姐已经安静地睡在我那2。5米的大床上。得到
她身心的那晚我就知道她有一难过就不顾一切把自己灌醉的坏习惯,可是没想到
她这次会醉得这么厉害,不论是我在派出所签了字把她抱上的士,还是我艰难地
背着她提着她的大箱子上楼开门进屋,还是我脱了她的外衣放她上床,她都没有
醒来过,酡红的脸颊和浓浓的酒精味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嘴里时不时含糊不清地
念着些什么,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小滴水珠。

  那个畜生,离婚了还要给艳姐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心中真是有强烈的杀了
他的冲动。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我的杀气,艳姐呻吟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阿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满是汗水,又是焦急又是关切的脸庞,一
行眼泪顺着她眼角流在枕头上。

  “艳姐你真是狠心,一个人跑去喝酒,让我担心了一个晚上,差点就要抓狂
了。”我见她醒来,终于露出了笑容。

  “阿桐,”她终于哭出声来,“呜……是姐姐不好……姐姐、姐姐以后不敢
了,看看你,眼睛都是血丝,呜……姐姐都要心疼死了。”

  “我不要紧的,只要你没事儿就什么都好,再多几个晚上不睡也值得。”现
在可不是责怪她的时候。

  “呜……阿桐,我……我昨天听了那些话,就在想,我……我是不是真是个
不祥的女人?然后就…就……”

  “傻孩子,昨天就和你说了,畜生的话是不能相信的,他是见不得你幸福的
样子,他是在嫉妒我们呢。”我吻掉她的泪珠。

  艳姐破涕为笑,从衣袋里掏出个绿色的小本来,“阿桐,你看,这是姐姐自
由了的证明,姐姐从今天起要一心一意地做阿桐一个人的女人。”

  “宝贝儿……”我感动之极,一把抱住了她,她也回抱着我。好像世界上只
剩我和她两个人一样,我们就这么紧紧地拥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我喂她吃了早餐,又把她哄睡了,才去公司上班。我怕她太
累了,劝她今天继续补休。

  心有牵挂,上班的时间都仿佛都过得特别慢,我坐立不安等到了下班,急冲
冲地下楼回家,想给我的宝贝儿弄点好吃的,把她醉倒后有些虚弱的身体好好补
一补。

  可是天不遂人愿,从大门出来,刚转过一个弯,就看到前面路边停着的那辆
黑色广本和那个令人厌恶的男人。

  这一次他可不是一个人了,身边有五六个各色头发,黑T恤,骷髅装,银饰
物,洞洞裤,叼烟卷的混混,手里都拿着铁棍钢管,尺把长的西瓜刀什么的,一
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李天龙看见我过来,走上前两步,把烟头向旁边一弹,“呵呵,萧桐,咱们
又见面了。”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前去,“和你见面还真是我的不幸,今天我好像没干什么
坏事呀。”

  他脸色一变,“少他妈的废话,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阿慧是我的人,我不
管你是不是阿慧的男朋友,限你三天之内离开她。”

  “你哪位呀?我儿子吗?没大没小管起你爹的事儿来了!”我气极反笑,不
要脸的人见得多了,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次看见。

  这家伙哪受过这种气,立马就翻了脸,“操你妈的,给你脸你不要脸,弟兄
们给我上,先给我废了他再说。”自己却后退了几步,站到车旁。那几个喽罗大
呼小叫地高举着手中家伙冲上来。

  这些二三流的小混混我还真不放在眼里,把包往边上一扔,箭步冲上去,一
个转身侧踹把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家伙踢出三米多远,然后矮身从下面躲过两根铁
棍,钻到挥舞铁棍的二人中间,左右手同时撮成手刀反手斩在二人颈动脉上,二
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去。再托住前面斩来的西瓜刀那人的手腕,一个头槌撞在
他的鼻梁上,他惨嚎一声向后倒去,血花溅起老高。

  我紧接着向后一跳,刚好躲过从两旁挥过来的钢管,伸手抓住其中一人尚未
收回的手臂,上下一错就让他脱了臼,转身靠入另一个的怀里,左右肘同时重重
击在他的双肋上,清脆的骨折声让人心情舒畅。

  前后不到十五秒,地上就躺满了六个小混混,捂手的捂手,抱头的抱头,一
个个都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这时周围已经多了好些个围观的路人,三三两两远远
近近地指指点点着。

  我好整以暇地拍拍双手,“李天龙,你的手下看起来没什么用啊,我看你还
是亲自上好了,咱们大概有三四年没动过手了吧?要不要切磋切磋?”

  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不生气不着急,还轻轻地鼓起掌来,“精彩呀精彩,
想不到你的功夫比以前进步多了,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我原以为他会不顾后果冲上来出手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冷静,心中不由得一
寒,好像有种踏进了圈套的感觉。

  果然,这个念头刚动,从路边的小巷里就冲出五六个身着迷彩服的联防队员
来,为首的一个穿着公安的夏装,手里拿着一副手铐,显然是早有准备。我暗暗
怪自己大意,本以为李天龙带这些小混混出来只是为了消耗我的体力,好让他有
机会打赢我,没想到他居然来这么一手,这回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转眼几个人就冲到了我面前,二个按住我双肩,为首的那个就拿着手铐要铐
我双手。虽说这几个人也不是打不过,可我还没有疯狂到和警察动手的地步。人
家摆明了设好套让我钻,要是拒捕罪只会更大,暂且隐忍见机行事才是正确的选
择。

  主意已定,我丝毫没有反抗任他们给我带上了铐子,为首那个大声地说道:
“当街斗殴,你当我们联防都是吃干饭的?”

  “这位警官你看看现场行不行,人家六个打我一个,个个手持利器,我可是
正当防卫。”虽然明知他们是一伙的,我还是要据理力争。

  “少罗嗦,我只知道你一个人站着其他人都躺着,不是你打人是什么?老实
跟我回局里去吧。”那人伸手推了我一把。

  围观的群众不干了,纷纷起哄,“就是,人家是正当防卫。”“警察也不能
不讲理呀。”“打人的没事,被打的抓起来,还有没有王法啦?”“走,咱们跟
着去作证,不能让小伙子吃亏。”……。

  那家伙一看众怒难犯,连忙改口,“吵什么吵什么,你,你,还有你,地上
的这几个,统统给我带回去。”

  他指派着手下的联防员把地上的几个混混拖的拖抬的抬都弄上了开过来的一
辆蓝白相间的皮卡后箱,把我带到皮卡后排坐下,自己坐到副驾驶位上,我身边
一左一右地又坐上了两个联防员。前面开车的发动了皮卡,一溜烟开走。

  十五分钟不到,我就被皮卡车载到了市公安局,想不到一天之内居然两次和
警察打交道。他们把我带到一个门口挂着“侦讯室”牌子的小房间里,解下我的
手铐,又将我反手铐在一张铁椅子上。

  “喂,警官,我可只是嫌疑人,不是犯人,没定罪前你这样铐着我是不是有
点不合法呀?”我毕竟是学法律的,对这些杂七杂八的略知一二。

  “闭上你的鸟嘴,这里老子说了算。”他一副老子最大的样子,口中骂着脏
话,也不怕有损人民公安的形象。

  “萧桐,到了这里你还这么嚣张,真是好胆色呀!”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听
声音我就知道又是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龙哥,人搞到了,怎么处理你说了算,这里门一关没人听得见。”为首那
家伙凑上前去,一副奴才相。

  “干得好小齐,龙哥不会亏待你的。”李天龙反手把厚厚的门关上,转头奸
笑着走过来。

  “萧桐,敬酒不吃吃罚酒,没想到吧?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

  我把头一扭,不再理他,脑子却不停地在转,寻思如何脱身。杀了我他们肯
定没这个胆,放我走更是休想,看来今天一顿毒打是跑不掉了,只有出去以后想
法子翻案。

  李天龙见我不理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哟嗬,牌气还挺硬,我看你能硬
到几时。”把嘴一呶,“拿来。”一个联防员伸手递上一本厚厚的电话簿和一把
铁锤。我只在电影里见过这种不会留下伤痕的私刑,想不到自己今天要亲身体会
一下。

  一个联防员把电话簿垫到我胸口,走到我背后,双手从两侧伸过来扶住电话
簿左右两边,那个叫小齐的高高举起铁锤,“呼”地一声敲下来,重重打在电话
簿上。

  我只觉胸口猛地一震,五脏六腑都像要移了位一样,一股热热的液体直冲上
喉头。我强忍着巨大的痛苦,硬是将涌到咽喉的鲜血吞回肚里去。那家伙又举起
铁锤,这时突然响起了重重的拍门声。

  “是哪个不识相的,”他破口大骂,“耗子开门去,K他一顿给我赶走。”

  一个联防员应声去开门,我抬眼一看,就看见他被人一把推得坐在地上,门
外走进来一个四十来岁,身穿便装的中年男人来。

  “肖…肖头儿……”那个小齐一看来人就蔫了三分,“你…你不是去省里了
吗?怎…怎么回来了?”

  那个姓肖的双目如电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不回来?不回来等着你再给我闹
出什么事儿来?”他声音低沉雄浑,好像其中充斥着力量。

  “没…没,只是抓了个街头打架斗殴的家伙,正在录口供呢。”那家伙见了
这姓肖的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好啊,堂堂的刑侦科副科长管起打架斗殴来了,电话簿,铁锤,你他妈的
就是这样给我录口供的?”他终于发起火来,“齐一鸣,我说过你多少次了?要
不是我早两天回来,要不是我回办公室拿份文件,要不是大门口围着这么大一群
人,要不是我好奇问了两句,你他妈的还真想给我弄出人命来?别以为你舅舅护
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惹毛了我一样叫你滚回乡下种田去。”

  他转身对着李天龙,“李天龙,你长出息了啊,我一个市公安局,你想来就
来,想走就走,你他妈的到底是哪路毛神啊?”

  李天龙赔着笑脸,“肖副,看您说的,我这不是协助破案吗?”

  “你少给我来这套,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滚你的吧!”那个
肖副不给他半点面子,“还有你,还不给我松了铐子?”几个人手忙脚乱地给我
解开手铐。

  “都给我滚出去。”仿佛得到大赦,几个人忙不迭地向外跑出去。他伸出手
将我拉起来,“小伙子,受伤没有?”

  我摇摇头,伸手揉着被铐麻了的手腕。

  “我御下不严让你受苦了,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X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肖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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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交浅言深

  “我叫萧桐,草头萧,梧桐的桐。还没感谢您救命之恩呢。”我的话里没有
一点讽刺的意思,说救命之恩夸张了一点,可是他的及时出现至少让我免了一顿
皮肉之苦,谢谢他也算应该。

  “哪里哪里,你是草头萧,我是小月肖,说起来我们还算半个本家呢。”肖
少峰也算了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他和我的关系一下拉近了不少,又把下属
打人的事轻轻松松撇在一边。“还有啊,我刚才听门口的群众说你一个人赤手空
拳放倒了六个手执利器的壮汉,年轻人了不得啊。”

  “没什么的,我在学校里学过几天的搏击,花拳绣腿让您见笑了。”我有心
结交,语气越发谦虚。“对了肖局,今晚有没有空?能不能赏脸让我请顿便饭,
好谢谢您救命之恩啊?”

  不知是他真的想息事宁人还是我异于常人的表现让他好奇,换了个人碰到这
种事早就大吵大闹要投诉要上访了,像我态度这么平静且合作地只字不提他估计
也是头一次见到。他沉吟了一下答应了:“好啊,不过这顿该我请,向老弟好好
赔个罪,压压惊。”口气变了连称呼都变了。

  推让之下最后他还是同意我的提议,到我家吃顿便饭,约定八点钟过来,我
告辞后先回家打点准备。

  因怕艳姐担心,我没敢告诉她刚才的事,只说晚上有客人来吃饭,让她以我
姐姐的身份作陪。我打算对肖少峰待之以礼,虽然这个人不能推心置腹的深交,
可是如果能搭上这条线,他的地位和权势对我的发展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晚上八点门铃准时响起,简单的寒暄过后,三人分座,席间谈笑风生,也算
得上是宾主尽欢了。

  酒过三巡,艳姐借口头晕回房休息,只剩下我和肖少峰二人,谈话也渐渐步
入正题。

  他把杯中酒一口喝干,“萧老弟,老哥看得出来,你目下虽不甚得志,可以
你的能力、手段和修养,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我将他酒杯斟满,“肖局说笑了,我一介书生又有什么前途可言?”

  他摇摇头道:“我刑侦工作干了二十多年,一生阅人无数,这点眼力还是有
的。大圣大贤之人我见了不少,大奸大恶的我也没少打交道,可是像老弟你这种
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胸襟宽大、口才便给且如此能揣摩人心思的,我还真
没见过几个。你当我一个市局副局长是随便一平头老百姓就请得动的?”

  他长叹一口气,指着我的鼻子,“老哥可以断言,十年之内,老弟若不能平
步青云,也必为一代枭雄。”

  我知道,此时要是再扮低调就真的是对他能力和眼力的不信任,反而会起到
反效果,遂不再退让,双眸炯炯地看着他,“前路泥泞,不知老哥有何金玉良言
赐我?”

  “心黑手狠,锋芒毕露。”他一字一顿地说,要不是亲耳听见,我真不相信
这话会出自一个高级公安干部之口。

  “愿闻其详!”我已经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可还是不想在他面前显得太聪
明。

  “老弟你是聪明人,太细的也不用我说。这年头什么最大?钱呀!我知道,
你听了这话心里可能不以为然。你想啊,今天那个姓李的能拉着齐一鸣设局害你
靠的是什么?哥们义气?兄弟情深?还不是一个钱字!”他红云上脸,我看大概
有了五六成酒意了。

  “老弟你从商,商人最重要的是什么?还不是钱?我告诉你,干买卖的,只
有用钱才能招来更多的钱。X市地儿不大,富人不少,原始资本怎么来的?你真
以为是一分一厘攒下来的?我呸,那些都是人血人肉堆起来的。”

  他难道就不觉得在餐桌上说这话恶心?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说的话绝对
都是真的,而且他对我说这话也绝没有什么恶意。

  他打了个酒嗝接着往下说:“你要想在X市出人头地,要想跟他们争个一席
之地,没点儿真本事,死都不知怎么死的。这年头胆儿小的怕胆儿大的,胆儿大
的怕不要命的,老哥我这么多年公安干下来,心里清楚得很。以老弟你的资质,
想要出人头地那真是举手之劳,可你要想雄霸一方,心不狠手不辣是不行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下去:“锋芒毕露就是说你
要干,就拿出全力来轰轰烈烈地干,就别给自己留后路,成则功成名就,封妻荫
子,败则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他又摇了摇头,干掉手中的一杯酒,“可别学
老哥我,当初一念之仁弄得现在进退两难,在石铁生,哦,就是今天抓你的那个
齐一鸣的舅舅,在他手下束手缚脚,壮志难酬。”

  他脸庞红得更厉害了,可是一对眼睛却亮得怕人,看样子我估计错了,他不
但没醉,还清醒得很。

  “老弟,你一定奇怪为什么今天咱们第一天认识,老哥就能和你说这么多原
本不该说的话。是吧?”他笑起来,那闪亮的眼神好像能看穿我心中所想。

  “实话告诉你说,本来我是打算借这件事废掉齐一鸣,打击一下石铁生的,
可是被外面的人误导,早进去了十分钟,他们还没把你打成咋样,抓不到把柄我
也没招儿,今晚我来也本是想说服你出面告他。可刚才我又改变主意了,因为你
像我,像当年的我,我越看就越觉得像。而且你比我聪明,你能忍,你有心机,
你懂得把握机会。”

  “我看中的就是你的能力,我赌你今后成就在我之上,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小
的齐一鸣就把你给误了。萧老弟,你这层关系老哥我认了,你这个朋友老哥我交
了。今后有什么事儿,只要我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你还别不好意思,我这也是
一种投资,谁知道我今后有多少求着你的地方?”

  我又惊又喜,没想到一顿家常便饭换来的是如此妙不可言的结果,肖少峰的
话至少有九成九可以相信。看来今天这顿打没白挨,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李天龙
啊李天龙,你个王八蛋没想到吧?你存心害我却给我机会搭上这样一条线。

  “肖局,难得您这么看得起我,萧桐我真是感激涕零。来,无以为谢,我再
敬您一杯!”我趁热打铁,举杯劝起酒来。

  “呵呵,干!”他酒量看来也是长年累月练出来的。“以后可别再肖局长肖
局短的叫我,得叫肖副,我还是副职呢!”

  “那个石铁生是什么来头?就不能想个急招把他给……”我手放到自己脖子
上,比了个横砍的动作。

  “他是科班出身,不比我们这些基层一步步打拼上来的,胆大心细又会逢迎
上司,小我四岁就已经是正局了。这么些年,局里这么多兄弟都是我带出来的,
哪个不为我抱不平?又有什么办法?人家可是有厅级的人护着。”他一提起石铁
生就一肚子气,看样子平常真的是被姓石的打压得够呛。

  “他难道真的这么干净?就没点什么尾巴?”我还不死心。

  “怎么没有?这小子贪着呢,我估摸着他最少也得有个二百万的身家。可人
家屁股擦得干净,愣是让你抓不着他尾巴。我关注他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儿是
千真万确,可想要证据呀,除非能把他家给抄了,谁有这本事呀?”他头摇得像
拨浪鼓一样。

  “抄家?”我头脑飞快地转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怎么?你还真能把公安局长的家给抄了?”他还真是不信。

  我站起来俯身过去,在他耳边嘀咕了足足有两分钟,他不停地点着头。等我
说完坐回来时,他看我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几分惊异和钦佩。

  “行啊,你小子倒是现学现用一点都不含糊。”他上下打量了我半天,“看
来我还是看走眼了,老哥我还是低估了你,十年?我看凭你的本事,没准三年就
能把整个X市都给震喽。”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说:“可是老弟,你这样干会不会太危险了?万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觉得我的计划还
是可行的。

  “好吧,那老哥就陪你赌这一把。”他终于也下定了决心。

  “那我要的那些东西……”

  “我明天就派人,不,我亲自给你送过来。哈哈,老哥我今天真没白来。”

  两个人又一起嘀咕了半个多钟头,直到商议已定他才起身告辞,我一直把他
送到小区门口才回来。

  “阿桐,你们后来那么半天都谈了些什么呀?神神秘秘的。”艳姐一边给我
胸口抹红花油一边问我,我刚告诉她那是不小心撞伤的。

  “哼哼,我觉得咱们市里有些官儿当得不称职,想给他们调动一下。”我躺
在床上,看着胸前活动着的纤纤玉手,还把手从她的后腰处伸进去,享受着手上
传来的柔腻爽滑的感觉。

  “不羞,你算老几呀?还调动一下?吹牛吹牛!”她被我逗得咯咯笑起来,
神态娇媚,笑声诱人,活脱脱一个被男人宠着的幸福的小女人,哪里还有早上失
魂落魄样子的半点影子?

  我被她的媚态诱得食指大动,一个翻身,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她扑倒在床上。

  “出嫁从夫,不相信老公,你该当何罪。”

  “阿桐好老公,是我不对,那你要怎么惩罚我嘛?”她在我身下媚眼如丝,
吐气如兰,我再也忍耐不住,立刻剑及履及,三下五除二把她和自己都扒得一丝
不挂,早已壮大的分身直接就顶住她的阴道口。

  “哎呀~”艳姐一直软绵绵地任我摆布,直到我动了真格的她才反应过来,
“不行啊,阿桐,还很干啦,你进不来的。”

  “是吗?”我身子向下一沉,半个龟头已经没入那片芳草之中。

  “啊~~好胀~~老公~~那里好胀~~”她脸上露出混合着痛苦和快乐的
表情。

  我稍一用力,整个龟头都陷入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肉袋中。然后我左右轻晃
着臀部,将分身一点儿一点儿地往里挤。艳姐双手在我背上乱拍,“拿出来~~
快拿出来呀,阿桐!”

  我低下头,用舌尖在她红色的乳晕上绕着圈,分身却缓慢而坚决地继续向内
挺进。如她所说,因为没有前戏,她阴道里真是干涩得很,可是少了润滑,那种
披荆斩棘的感觉却让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宝贝儿阿艳,乖,别怕疼,待会儿哥哥就让你知道这么做的好处。”我的
分身已经进入将近一半了,艳姐的阴道收缩,紧紧地包裹着它,让它再难前进一
步。我只好暂时停下来,只是舔吸着她的左右乳头。

  论口舌之技我可是一流的,不一会儿她就发出“嗯~~嗯~~”的声音,双
腿也不安地扭动起来,蜜壶也不像刚才那么干涩,渐渐地分泌出一些蜜汁来。我
玩起了退二进三的技巧,先把分身向后退一点,再左右摇摆地向里推进一点点,
当然是进比出多,如此反复。艳姐似乎很享受这种方式的插入,不光鼻子,连小
嘴也不自觉地张开,发出“唔~~唔~~”的声音来。

  我见时机已到,再将分身退出一点点,然后一插到底,艳姐受此突如其来的
刺激,美目圆睁,一口咬住了我的肩头。我静静地享受着她阴道深处的收缩,肩
上传来的疼痛和分身被紧紧包住的快感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我笑嘻嘻地在她
耳边说,“宝贝儿,以后还敢不敢不乖啦?”

  艳姐松开我的肩,会说话的大眼在我脸上一转,“当然是……敢喽,我要天
天都不乖,然后让阿桐天天都这样惩罚我。”

  这小妮子,恃宠生娇,敢这样耍我?真是气死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再不
严惩我的男性尊严何在?

  “好哇,那我就让你尝招绝的。”我将臀部缓缓地顺时针绕着圈,龟头却紧
紧地顶在她的花蕊上纹丝不动。这绝招一出艳姐如何受得了?以我的经验,此时
她的蜜穴里应该像是几千只蚂蚁在爬。不到半分钟她就受不了了,俏脸嫣红,口
出娇声,“阿桐,亲亲好老公,人家不敢了啦,人家真的不敢了啦。”

  我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又换了逆时针运动,且更轻更缓,艳姐终于求饶了:
“啊~唔~~阿桐~~好痒~~好痒啊,饶~饶了我吧~~我~~我不敢啦~~
真的不敢啦!”

  “呵呵,”我得意地笑起来,“急什么,还有半个钟头呢,时间还没到。”

  “唔~~唔~~我不要~~嗯~欺负人家,我~~快~快用力呀,阿桐~~
好老公~~求你了啦!”

  “哈哈,叫你不乖,我偏不动,看你怎么办?”我还是不松劲。

  她估计快要急疯了,粗大的分身明明全根插在自己的秘处,却没有发挥应有
的作用,反而弄得她痕痒难忍。情急之下她不停地扭动柳腰,想借此止痒。

  这一招我早料到了,胯骨紧紧地压着她,不让她稍动,继续磨着我的豆腐。

  在这“惨无人道”的人间酷刑下,艳姐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呜~阿桐~
阿桐欺负我,我~~我受不了了啦~~呜~~”

  女人的眼泪始终是对付男人最有效的武器,我再不忍心捉弄她,在她的粉脸
上轻吻了一下,“乖,不哭,我要动了。”跟着虎腰一挺,祭出我的另一绝招—
高速活塞运动。

  艳姐就像饥渴了好久的人突然见到丰盛的食物和水,全力逢迎着我的动作,
嘴里还不停地发出荡人心魄的叫床声:“啊~~啊~~阿桐好老公~~用力~~
用力~~我要你~~我要你~~啊~~好舒服~~我要飞起来了~~”

  我今晚真是让她好好吃了个饱,让她至少登上顶峰五六次,直弄得她秀发凌
乱,嘴角流涎,全身无力,双眼无神,这才放松了自己,两天的量一次性爆发在
她的深处,烫得她娇躯直颤,口中呜咽,再次飞上了天堂。

  “等这正事儿办完了,我带你好好出去玩几天。”事后,我搂着艳姐说。

  “真的?可不许骗我。嘻,没想到我的阿桐软硬不吃,就怕假哭。”艳姐赤
裸着身子缩在我的怀里,腻声对我说。

  我晕,没想到还是被她摆了一道,什么心黑手狠呀,看来我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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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计划出游

  早上五点四十,我还在洗漱,手机就响起来。拿起一看,是昨天刚添加进去
的那个号码,我摇头苦笑,这家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牌气还那么急?看来我要
的东西他连夜就准备好了。接听以后话筒里只传来四个字“我在楼下”。

  十分钟后我回到家中,手里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提包,打开看了看里面,我
要的东西一样不少都在里面。

  “嘿嘿嘿,效率挺高的嘛,看来你真的急不可耐想出位呀。”我一样一样地
翻看着那些有可能改变某些人一生命运的东西,觉得都很满意,又一样一样地收
好,将包放到书房的柜子里。这事儿可得万分小心,不能出半点纰漏,我拿了个
锁把柜子锁好,这才走上阳台,开始我今天的晨练。

  今天下了班我没有直接回家,绕了个圈到了市滨江公园。这里不愧是市重点
利民工程,一个中型的公园弄得真是没得说,亭台楼阁,飞瀑流泉,相映成趣;
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春意盎然。还不到六点,公园里就已经有好多打拳散步、
追逐嬉戏的老人小孩儿了。

  我沿河走了有五、六分钟,终于看到我的目标了。离河大约七十米一块开阔
处,紧挨着一栋刚落成的建筑,十几个工人正在搭着一个舞台,虽然才刚建了个
台基,却可以看得出来舞台背向河这边,而且规模绝对不小。

  我走过去,绕着舞台走了两圈,心中默默地数着步数,不到五分钟,舞台大
约面积已经算出来了。我又从舞台两边分别向河边走了两遍,用同样的方法算好
了大约长度,又在方圆百米范围内走了一圈,仔细看过周围的环境后才心满意足
地掉头回家。

  自从打架那天以后,李天龙就再没找过我麻烦,不知道是真的被肖少峰吓住
了还是另有什么打算。不过不要紧,你不来找我,我还要去找你呢,让你就这么
阴了连屁都不放一个我还叫萧桐吗?还有那个齐一鸣,等我把眼前这事儿办完再
好好收拾你们俩。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进入通达已经一个星期了。这一星期真说得上是顺风
顺水,成果可不少:拉拢了差不多整个后勤部的人,认识了美女叶璇和柳文倩,
见过了老总李宗英,了解了公司高层的基本情况,还给秦慧当了次护花使者……

  最让我得意的重大收获不是搭上了肖少峰,而是完全地得到了我的艳姐。

  美中不足的就是艳姐坚决不肯搬过来和我一起住,而是在我家附近租了套一
室一厅的房子,任我软磨硬泡,甚至假装生气,说破了嘴皮子都没有用。算了,
其实我也该尊重她的想法,身心都是我的了,还想奢求什么呢?这件事的直接后
果就是我那套一百八十几平方的房子几乎每个晚上都是空着的,主人不知去向。

  几天下来,和部里同事的关系也融洽了不少,和黄佩芸每天都能说上几句和
公事无关的话;秦慧这妮子,自从“护花事件”后,看我的眼神就不是很自然,
躲躲闪闪的,看得我暗暗好笑。

  郭猛这家伙天天去吃饭的时候都是和我勾肩搭背的,我还真怕被人误认为有
什么特殊爱好。

  最可气的是那个好事的丫头,她现在已经敢揪着我的辫子大声小声说话了,
真是拿她一点辙都没有。

  艳姐嘛,和别人一天相处八小时,和她一天至少二十小时在一起,真是日夜
相对,如胶似漆。

  只有赵娴,好像什么都和她无关一样,依旧用她那冷漠的眼神,看着这个世
界。

  和叶璇那个小妞也是每天都要调笑两句,弄得她现在只要一看到我,还不等
我开口脸就先红起来,可爱得不得了。柳文倩却再没有见过,听说是出差了,无
所谓,只要有缘终会相见,若是缘深,嘿嘿……自然是梦想成真啦。

  礼拜五下午闲来无事,黄经理不在,艳姐也到四楼复印去了,部里几个人就
聊起天来。

  张小雅又揪住我的辫子:“喂,阔少,你上次签的那个协议还记得吧?”都
快成习惯动作了,真是的,我又不是她家小狗,想摸毛摸毛,想揪尾巴揪尾巴。

  “记得呀,怎么?你馋虫又上来啦?别动我头发!”我把头一甩,挣脱了她
的小爪子。

  “小气,人家抓一下也不行,刺刺滑滑很好摸的。”她嘟起了嘴。

  “想摸也行啊,嫁给桐哥想摸多久就摸多久。”郭猛也转过身来帮我,我比
他大三个月,他已经改口叫我桐哥了。

  “讨厌,臭铁锅,不关你的事!”她脸上瞬间飞起一朵红云,口中却没有反
对。

  “我这可是为你好,嫁了桐哥,又可以摸他头发,又可以天天名正言顺吃他
烧的菜,地位又提升了,我都得改口叫你嫂子,你说是不是一举三得?”郭猛一
向口齿伶俐。

  “讨厌讨厌讨厌,慧姐你看,他们两个联合起来欺负人家。”她脸红得更厉
害了,又说不过小郭,只好跑到秦慧那里去求援。

  “谁叫你先去招惹人家的?慧姐这次也帮不了你了。”秦慧分析形势,立即
做出正确的选择。

  “哪有?我真的是很想吃萧桐做的东西嘛,慧姐,我们找天再去他家,好不
好?”小雅又撒起娇来,双臂从后面环住秦慧的脖子,不停地扭着。

  秦慧抬头看了我一眼,恰好我也正微笑看着她,她立刻也是粉脸一红,低下
头去。两张红通通的俏脸摆在一起真是争奇斗艳,交相辉映,看得我下巴都快掉
下来了。

  “星期一不是才去过的吗?你这样吃不怕把……把小萧吃穷了呀?”秦慧脸
红归脸红,话说得还算流利。

  “不要紧,我们AA制嘛,他只要负责煮就可以了,不会吃穷他的啦!”人
一旦贪吃起来可真是什么理由都找得到。

  “没事的慧姐,大家都来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你们不是说以后部门聚
会都到我家来吗?”我当然希望多点机会接近这些美女喽,不答应的才是傻子。

  “你看你看,当事人都点头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喔!”因为贪吃
咬钩的鱼儿我见过不少,像这种钩上没饵却自己抢着来咬的小美人鱼还真是第一
次见到。

  “哎,对了,说到聚会我想起来了,听说这次‘十。一’老总大发慈悲,放
我们七天假耶。咱们大家把过节费拿出来到附近玩几天咋样?”郭猛每次扮演都
是“消息灵通人士”的角色。

  “铁锅你的提议好棒,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出去透透气呀。”只要一提到
玩,小丫头总是当仁不让地第一个响应。

  “我看还是等经理和艳姐回来再好好商量一下,部门活动要是少了几个人多
没劲呀!”秦慧也被说得有些心动。

  “对对对,一个都不能少,大家一起去。娴姐你可不能再不参加了,去嘛去
嘛!”小雅对赵娴可不敢像对秦慧那样肆无忌惮,只是轻轻地摇着她的肩头。

  “我考虑一下。”赵娴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艳姐和黄经理先后回来了,都对这个提议颇感兴趣,几人商议
后决定把地点定在附近Y县的鲛洋岛,交通方便,有山有海,三日三夜休闲游,
费用也不高。

  “好,就这么定了,一号早上八点,准时出发。”小丫头一副迫不急待的样
子,我看她恨不得现在就出发。

  “一号?太急了吧?一号不管是坐车还是旅游,人肯定又很多,还是迟两天
比较好。”秦慧细心的本色在这种小事上展露无余。

  “一号我也没空,我看四号去吧,玩三天,七号回来休息一天,八号上班,
我觉得这样比较好。”我在部里一般都不主动发表意见的,这次却提出自己的想
法。我没有撒谎,“十。一”我可真的是有事儿,而且,还是绝对不能错过的大
事。

  “这样啊?还要等这么多天……”小雅一脸的失望,“那我前三天可怎么过
呀?”

  “好啦小雅,有等待有期盼,玩起来才更开心,对不对?”连黄经理都支持
我,小丫头还有什么话可说?

  “那……那我邀许琼一起去行不行啊?”伶牙俐齿的郭猛也有结巴的时候。

  “行啊,只要你邀得动人家,你怎么知道人家一定肯跟你去?说不定人家另
有绅士相约呢?”难得见他有这种窘样,此时不狠狠打击更待何时?

  “好哇!萧桐,你个大乌鸦嘴。枉我刚才还帮你对付小雅来着,你就这样对
我?看来我几声桐哥真是白叫了。”郭猛不甘示弱,奋起反击。

  “臭铁锅,你还敢说?你信不信,我教唆琼姐不跟你一块儿去?”不用我出
手,自然有对付他的人。

  “是我错,是我错,求雅姐高抬贵手,帮我在阿琼那里美言几句。”这家伙
见机倒挺快,一见势头不对立马举手投降。看他那一脸涎笑,连“雅姐”都出来
了,我吐……全部门除了赵娴外,所有人都被这个活宝逗得笑起来,部里洋溢着
欢快的气氛。

  快下班的时候,郭猛趁没人注意,偷偷跑到我身边捅了捅我:“哎,我说桐
哥,你这次邀不邀那个叶璇一起去啊?要不要我叫阿琼帮你牵线?”

  叶璇?我倒是想呢,倒不是怕邀不动美女没面子,说实话以这几天的相处来
看,要是她有空,我有七八成把握可以请得动她大驾,可部里这几个美女都还没
搞定,邀了她不等于把自己今后的路全堵死了?这种事儿上可不能像肖少峰说的
那样不留后路。这次机会不抓住虽然有点可惜,可为了大局考虑,还是来日方长
吧。

  主意已定,我敲了一下他的头:“我说怎么好好的一件事儿,从你嘴里说出
来就这么别扭?还牵线呢,说得跟拉皮条一样。我看你这几天还是多下点工夫,
先把许琼搞定再说吧,别到时候一个人灰溜溜地来!”

  他嘿嘿地干笑了几声,回到自己的座位,看起来果然有点灰溜溜的样子。

  下班后,我因为要去滨江公园踩点,不想在路上碰见同事,又特意留到了最
后。

  正当我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抬头一看,竟是张小
雅。

  平常没什么特别注意看她,今天仔细一打量还真是有些吃惊。

  她怯生生地立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我
看,脑后的马尾还没停止摆动。苹果绿的套装裙穿在她身上不仅不显老,反而有
种俏皮的感觉。修长的脖颈和裸露的小臂在夕阳的照耀下不再是雪白,而是炫目
的金黄色。裙摆下的小腿没有受到阳光的照射,和上身形成鲜明的反衬,看在眼
里是那么光洁可人。一双浅绿色的半高跟凉鞋正和她少女身份相配,涂着透明指
甲油的可爱小脚趾正不安地一动一动。

  “小雅?你怎么这么迟还不回家?有什么事儿吗?”我忍住就要流下来的口
水,走到她面前,稍稍低下头,把脸凑到离她只有一尺远的地方。

  “嗯……那个……”她似乎受不了我的眼神,把头低下来,“阔……不是,
萧大哥,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平常那样对你有点过分?”

  刚才的称呼让我差点一个趔趄,这丫头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

  还是对我有什么可疑的企图?还是……

  “不…当然不会,你对我亲热点不正好说明咱俩的关系吗?”美色当前冷静
如我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我的本意是说她对我热络一些说明我俩同事关系处的好,可是话一出口我自
己都觉得透着暧昧,她更是差点把头低到小腹上去。

  “嗯……不会就好,不会就好。萧大哥,刚才我摸你头发的时候,你把我甩
开,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讨厌我了呢!”蚊蚋般的声音我要集中全部耳力才听
得见。

  “怎么可能嘛!小雅,你这么可爱,我们大家疼你都来不及,谁舍得讨厌你
呀?”看她这样的表现我大概有底了,心中暗笑,这丫头毕竟还嫩,所有的想法
都写在脸上。

  “真的吗?我真的可爱吗?”她抬起头,脸红得什么一样,眼睛里仿佛要滴
出水来。

  “嗯!”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萧大哥……我……我……”她突然头一扭,一转身跑开了。

  呵呵,小丫头毕竟还是脸嫩呀,就差这么一点儿了,还真是有点遗憾呀。可
现在没时间趁热打铁,还是正事要紧。我把门锁上,快步向滨江公园走去。

  公园里还是那么热闹,我快步走到舞台附近的河边。夏季正是旺水期,虽然
不远处立着“禁止游泳”的牌子,虽然那河水不是那么清澈,可水里还是有十几
个人正载沉载浮地享受着水的清凉和游泳的乐趣。我找了个公厕,换上泳裤,再
找个小店把包寄了,走到河边,一个猛子就扎入河水中去。

  和别人不一样,他们是蛙泳仰泳自由泳,横渡竖游转圆圈,我却只是在河边
的那一片水域逗留。一会儿顺流而下感受水流速度,一会儿潜到水底测测水深,
折腾了小半个钟头才爬上岸来。和那天一样,我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结果后才上
岸换衣,掉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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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开始行动

  星期一上班时张小雅看我的眼光就多了几分羞怯,看得我心痒痒的却又不好
当面问她,这个小狐狸精,这么小就会吊人胃口,再大点还了得?

  “小雅,你那天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呀?”午餐后房间里只有回来最早的我们
俩,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我还是忍不住挑逗一下小美人儿。

  “啊…没…没什么。”她的脸又刷一下红到了耳根。

  “哦,这样啊,那好吧,唉……”我装作很失望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我
还以为…算了,是我自己想岔了。”

  “不…不…萧大哥,你…你…今天下班你能不能再迟一些回去?我…我都告
诉你。”她见我这个样子,终于有些急了。小姑娘真是太单纯了,我心中暗暗好
笑。

  也是合该我倒霉,四点多被业务部叫去当会议旁听,说是想听听法律专家的
意见。奶奶个熊,想听意见什么时候不好听,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唉…人在屋檐
下。

  等会开完已经快六点了,我是用跑着回的办公室,进屋一看,果然是空无一
人。看来小丫头估计是等不及先回去了,不知道她会气成什么样子。

  咦,不对呀,要是没人的话为什么门还开着?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一看,果
然,小丫头趴在我桌上睡得正香呢。熟睡中的她脸色绯红,几丝秀发垂在额前,
可爱的小鼻子里发出细细的鼻息,小嘴轻轻地嘟着,让人有着强烈的亲上一口的
冲动。

  “小雅,小雅,醒一醒。”我轻摇着她的肩膀。

  “唔~好困,让人家再睡一会儿吧!啊,萧…萧大哥。”她睁眼一看是我,
几乎是从转椅上弹起来,双眼眨巴眨巴的,瞌睡虫全跑了。

  我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我…我本来在这里等你的,没想到不知不觉的就…就睡着了。”她脸
红红的,说得委委屈屈的,像个被公婆欺负的小媳妇儿。

  “你不是有事儿要和我说吗?什么事儿呀?”说着这话我怎么都觉得自己就
是那只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我…我…”她抬眼对上了我鼓励的眼神,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勇敢地和
我对视,“萧大哥,我…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吗?”

  虽然早已料到她要说的话,可真说出口时我的心脏还是被她眼中那种纯真的
渴望灸得狂跳几下。

  “小雅,我刚才没听错吧?你…你说要我做…做你男朋友?”大灰狼在暴露
本来面目前总是把尾巴和狼牙隐藏得很好的。

  “嗯!”一旦说出最重要的话,后面的也就再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我真
的喜欢你,本来我自己也不清楚的,只是对你很有好感,可是那天小郭开玩笑说
叫我…嫁给你,我…我发现自己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心里还有一丝丝高兴。

  再后来只要一看到你,一听到你的声音,我的心就跳个不停。我…我…萧大
哥,你会不会以为我是个不要脸的女孩子?“听着美丽的少女说出心中最隐密的
话,我心中一阵阵的感动。

  “怎么会呢小雅,能得到你的垂青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的高兴。可是你想过没
有,你说这些话有没有可能只是一时的冲动。”

  这招欲擒故纵事出有因,一来现在点头简单,可是日后总要让她知道我还有
其他女人,这样她会觉得我在欺骗她,心理上就没有那么容易接受。二来我这几
天也确实是没空好好哄哄这个小美人儿,甚至进一步的发展,刚恋爱的女孩子总
是特别敏感,她要是觉得我冷落她我该多没面子呀?

  “不、不、我…我是认真的。”她一听这话就急了,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
在那美丽的大眼睛里打着转儿,看得我一阵心疼。

  “小雅你听我说,你认识我到现在才一个星期,你真的了解我吗?你清楚我
的性格吗?你明白我的喜好吗?对一个只认识了一个礼拜的人说‘喜欢你’实在
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该做的事喔。”我耐心地劝导着她。

  “那…那也可以慢慢了解的嘛。”明知我说的有理,她还是有些不服气。

  “小雅,我何尝不想有你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可是我要是现在答应,就是对
你,也是对我自己最大的不负责,你愿意和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在一起过一辈子
吗?”我抓住她刀削般的香肩,用尽量柔和的口气对她说。

  可能因为我的动作,她脸上又是一红,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再说了,女孩子倒追男孩多没面子呀?呵呵,让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主
动先说出喜欢我这种话真是我萧桐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小雅,你再给我一个月的
时间,如果一个月后你对我这份感觉仍然没有变,那就让萧大哥主动追小雅,把
小雅追来当我最乖最乖的女朋友,好不好?”

  这么做既不伤她自尊,又能把小美人儿缚在身边,还为自己争取到了时间,
可以说是一箭三雕。要不是她昨天异常的表现给了我充足时间做此打算,这么好
的主意一时间我可是想不出来的。

  “嗯!”她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

  “嘿嘿,又哭又笑,小狗撒尿。”我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嫩脸,触手柔腻,
手感一流。

  “讨厌讨厌,人家还没当你女朋友就被你这样欺负。”她羞喜之下大嗔,举
手向我打来。我哈哈大笑,小粉拳雨点般打在胸口却一点都不疼,倒是这种娇羞
的小女儿家情态让我心中一荡,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就地正法”。

  日子就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一天天过去,明天就是“十。一”了,也是我和
某个人的“大日子”,今晚我连艳姐那儿都没去,在家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演练
明天将会发生的一切。

  十二点左右,我想了想,还是给某人打了个电话,才响了一声他就接起来,
看来他也是心情紧张,难以入眠呀。

  “喂,是我,什么事?是不是你改主意了?”

  “哪儿能呢?都到这份上了。我打过来是有件事想问你,不是我不相信你,
实在是这件事儿关系太重大了,我一定得再确认一次。要是出点儿什么岔子咱俩
可就全完了。”

  “你说。”

  “你凭什么敢保证他一定会把那玩意儿放在家里?”

  “我和他共事十二年,他这个人我太清楚了。这个世上他只相信自己,别人
谁也不信,就连老婆孩子都要防着一手,更别说亲戚朋友了。你放心吧,老哥我
用脑袋担保,那东西一准儿就在他家。”

  “好!明天那个人绝对信得过吗?这事儿成功与否,决定权可是捏在他手里
的。”

  “这一点你更是可以放一百个心。他是我亲信中的亲信,我救过他两次,又
把他老婆调到城里。以他的性格,别说叫他干这事儿,我就是叫他当场砍了自己
一只手他也绝不含糊。”

  “那药呢?”

  “那个我试过好几次了,保证剂量一克都不会差,时间一分钟都不会差。”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怎么才能保证让他准时吃下去。”

  “老弟你还真是诸葛一生唯谨慎呀,这个就更简单了,我早安排好了,明天
他的水我叫人迟一些再给他,在那种太阳下站一个小时,有人送上水,你会怎么
样?”

  “事关重大,不得不慎之又慎呀。我说你也早点睡吧,别明天满眼的血丝叫
有心人一眼就看出来。”

  “呵呵,老弟你也一样啊。”他笑着挂了电话。

  半睡半醒地我终于挨到了早晨,一个翻身起了床,走进洗手间掬了把冷水泼
在自己脸上,顿时精神为之一振。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地说:“萧桐啊萧
桐,为王为寇就在那一分钟之内决定,你可千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啊。”

  简单地吃了些早餐,我打开书房里那个锁着的柜子,把包拿出来,开始做准
备工作。

  十来分钟后我已基本准备妥当。走到镜子前一看,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见镜子里的我头戴一顶假发,还是卷毛的那种,本身的长发已经被我别在
头顶上;眼眶上架着一副蛤蟆墨镜,几乎遮去了三分之一张脸;嘴上粘着的一圈
半长的络腮胡让我看上去像老了二十岁;上身穿一件深色的束袖束腰夹克,下身
则是条紧身的黑色齐膝短裤,就是电视里教健身的男教练穿的那种,脚穿球鞋,
手上还戴着一对透明的医用手套,由于被长袖盖住了大部分,又几乎无色,不仔
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一眼看去,我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个人,像个刚锻炼完披了件外套到处溜达的
大叔,我想这个样子就算是熟人面对面也休想认得出我来。

  所有想得到的工作都做好以后,又等了一个小时,为了避免待会有可能发生
的不必要的麻烦,我还特地上了趟厕所,这才一路小跑地朝滨江公园出发。

  到公园时才七点半,离预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因为我是慢跑来的,头又上
烈阳似火,现在感觉有点热,可这是必要的准备活动,也没办法了。

  前几天下了好大的雨,公园旁那条河本就不甚清澈,现在更是浊浪滚滚,连
游泳的人都没了。

  那个舞台早已搭好了,花花绿绿的还真有些样子,台上高挂着一幅大红的条
幅——“庆‘十。一’警民同乐汇演暨X市公安局滨江派出所落成典礼”,几个
工作人员在忙碌着什么,台前已经三五成群地聚了不少人。

  台下靠前摆了两排白色塑料椅,后面还插着几把大太阳伞,还有三四个警察
在维持现场秩序。旁边的那栋建筑也挂上了红绸子,门口的牌子上还盖了一块红
布,看来就是那个什么滨江派出所了。

  我不动声色地走到最前面偏右的位置,也就是靠派出所那边,面前正对着舞
台的一边楼梯,不虞会被椅子挡住。

  不到半个小时,前后警车护卫,路上鱼贯开过来一列轿车队。车队在舞台附
近停下来,车上下来十几个中年人,你推我让地向这里走过来。这时人已经非常
多了,几乎将舞台前的空地全部挤满,台前也多了十多个警察,在人群的最前方
三米一个,面向人群排成一列。

  那十几个人不一会儿就已走到台前,就算我再孤陋寡闻,也看出最前面一个
正是X市市委书记周永成,那些人大概都是市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可是比起他们
来,我最在意的还是那个走在周永成身边,身着白短袖衬衫,腋下夹一黑皮包,
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他就是我今天的目标——市公安局长石铁生。

  肖少峰走在队伍的倒数几位,不愧是成精的老狐狸,从外表上看一点异样都
没有,还是那么精神焕发,我心中暗暗佩服。

  各位领导就坐后,后台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开幕词无非就是欢迎感谢
预祝之类。我早已无心于此,仔细观察起周围情况来。台前已被人群挤得满满当
当,所幸舞台侧后没人,这极利于我接下来的行动。白色椅子后站着七八个人,
估计都是副手、喽罗一类没资格就坐的人,肖少峰刚好站在那里,正指指点点地
将其中两人指派去不知干啥,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主持人请周永成上台讲话,在一片掌声中他阔步走上台。这家伙是X市
有名的听众催眠师,据说他上台从不带讲稿,凭记忆自由发挥,跑题功力一流,
语速又奇慢无比,一场报告下来全场估计能有一半以上的人睡着。

  果不其然,等他说到“下面请副市长邓元洪同志讲话”时,四十分钟都已过
去了。我看预计八点半开始的典礼被他这一搅和,估计九点都开始不了。

  这时工作人员不失时机地给前排的人送上矿泉水,大家都渴了,自然是立马
开盖痛饮。

  又过了二十分钟,等几个领导轮流上台亮相后,终于到了今天的主菜——剪
彩。几个主要领导站起身来向旁边的派出所走去。石铁生将手中的包交给身后的
副手,起身走在周永成的旁边。

  那个副手三十开外,刚才我亲眼看见他大口灌下了半瓶矿泉水,这可是肖副
特意加过料的,什么料?强效泻药。本来他应该跟在石铁生身后的,可这会儿他
正在坐立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时间算得真准,一切都正朝着我预计的方向发展。

  半分钟不到,他终于忍不住了,把那个黑包往旁边的人手里一塞,快步走向
附近的公厕。周围公安系统的人早被肖少峰借故支开,剩下的只有几个政府工作
人员和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警察,包就是交到他手里的。他转向左边,背着人群
做了些什么,由于大家都在看右边的剪彩仪式,根本没人注意他。我紧盯着他,
直到他做出了我期待中的动作后,我才放下心来。

  这时人群中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那边厢剪刀合拢,红绸落地,几个记者手
中相机连闪。接着周永成用力一扯,红布应手而落,露出“X市公安局南城分局
滨江派出所”的崭新金属牌来。

  我也跟着鼓起掌来,脸上泛起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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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大功告成

  剪彩过后是石铁生致词,浑厚的男中音,充满着磁性,脸上挂着样板式的笑
容,从外表看还真是个不错的人民公仆。

  可是谁又知道,在他笑脸背后,隐藏着多少权钱交易?多少冤假错案?多少
司法黑幕?虽说就算换了肖少峰也不一定比他好到那里去,可肖少峰是基层上来
的,不敢说清正廉明爱民如子,可是至少该对民间疾苦比较清楚。可能是我一厢
情愿,可我还是希望今天的行为能为X市的弱势群体带来一些福音。

  那个副手从厕所回来了,刚才他喝剩的那半瓶水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
了。他顺手就拿过了中年警察手中的包,向石铁生那里走去,丝毫没有发现什么
异样。剪完彩的各位领导已经掉头往回走了,下一个环节当然就是那个什么警民
同乐汇演了,不过我会让今天的活动到此为止的。

  我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尽量放松心情,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现在的我就
是一只潜伏着的强壮豹子,正全力准备出击,我的猎物自然就是石铁生正从副手
手里接过的那个黑色皮包。

  几息之间,一行人已经走到近处了。我从面前两个警察中间穿过,一个箭步
冲上前去,左手抓住石铁生腋下夹着的黑包,右手狠狠一拳凿在他的左眼眶上。

  事发突然,大家都被惊呆了,石铁生更是不知所措地向后倒去。说时迟那时
快,黑包已经落在我的手里,我没有半分停留,转头向右边跑去,跑出四五步才
听见背后爆发出的惊叫声。

  等跑到滨江派出所门口,我扭头一看,二十几个警察和见义勇为者已经追了
上来,后面还跟着一拥而上打算瞧热闹的人群。几个反应比较快的警察,跑在前
面,离我大约有十来米,其中就有那个打过我的齐一鸣。

  我拿出吃奶的力气向江边跑,七十几米的路程几秒钟就到了,前面是滔滔江
水,后面是大群追兵。我装作慌不择路的样子左右张望了一下,趁机将手中黑包
的拉练完全拉开,然后转身面对后方追兵。这个动作被我身体挡住,应该没有人
看得见。

  两秒钟的迟疑,后面的警察已经追上来,跑得最快的七八个人成半圆形将我
围住,慢慢逼过来。要是他们一拥而上我还真有些头痛,可是人的思维就是这么
奇怪,他们认为后无退路我就一定会掉头突围,打算生擒活捉。他们凭什么就认
为我不会跳江逃跑?事实上我也正打算这么做。看到后面大群好事者都已围将上
来,我才开始有所行动。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我将手中的黑包用力向上一抛,力道巧妙,飞上去的
包没有旋转而是直上直下,这样做是保证包掉下来的时候里面的东西一定会散落
一地。

  趁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高高飞起数米的包吸引住的时候,我突然趋前,全力
一个膝撞顶在齐一鸣的胯间。只听“格”的一声,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在喉
咙深处发出“嗬…嗬…”的声音,然后就滚倒在地上不停地痉挛。我对自己的力
量有信心,这小子就算救下来,这辈子也休想再当爹了,希望他齐家不是就这么
一个独子,要不我就太损阴德了。

  我再不犹豫,扭头奔出两步,一头扎进浑浊的滚滚江水中去。伸手掏出内袋
里的呼吸面罩套在头上,把墨镜摘下放入衣袋,将身体尽量下潜,双脚一错,将
鞋子蹬掉,逆流而上,向河水上流全力游去。

  袋内的小型氧气罐存气只够用三十分钟,我一直游到感觉呼吸困难才浮出水
面。果然计算准确,这个地方是我前天来过的城郊一处树林。我看看岸边无人,
湿淋淋地爬上岸,在小树林里,找到我藏好的毛巾和衣物,用最快的速度卸掉化
妆,擦干头发,换好衣服,再把换下的东西包成一包,装在塑料袋里提在手上,
走出了树林。

  走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坐了进去,进到车里我才松了一口气,把我已经成功
实施的计划梳理一遍。

  刚才那个中年警察所做的就是将一大叠的法*功教材和两张光盘塞进石铁生
的包里,我转身投水前已看到从空中掉下的包中散出的大量纸张。在“十。一”

  这种日子里随身带着这么多的反动邪教资料,恐怕不是简单解释说是以前缴
获的就说得过去的吧?现场有市领导和起码上千群众目击,这事儿也不是一个小
小的公安局长可以只手遮天的掩盖过去的吧?

  我回到小区,将包里的衣物、假发、墨镜、氧气罐之类的连着塑料袋一起丢
进垃圾堆,点了一把火,看着它们在火中熊熊燃烧了五分钟才放心地回到家中,
一头扎在床上沉沉睡去。刚才包括三十分钟全力游泳在内的一系列高强度运动耗
去了我大量的精力。

  直到傍晚我才被电话吵醒,整个接听过程中我没说一句话,只是“嗯、嗯”

  地点着头。挂掉电话后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大笑起来。这个电
话的内容是石铁生的手下今天下午在自己局长家中一极隐秘的保险柜搜出七本存
折和大量美金,还有就是那个狗胆包天的抢包贼,下游警方打捞了一天也没有发
现半点踪迹,只捞到两只球鞋,怎不叫我好笑?

  说实话,我们这次的计划,还是有许多漏洞的:大庭广众抢公安局长包的小
贼?小贼身手好到在几十个警察面前从容逃脱?公安局长随身携带能致自己死命
的反动材料?副手当天突然莫名其妙地拉肚子?石家没有搜出和法*功有关的片
纸只字……可是这些疑点和存折上的巨大数额比起来都已经不再重要了,肖少峰
还是低估了这老小子,七本存折加上美金一共折合人民币三百七十多万。

  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在位时犯点什么错有人帮你掖着藏着,官官相护嘛。你
犯了事儿跌在泥里,看看会不会有人不怕脏来拉你一把?再多的疑点也不会有人
帮你翻案。厅级后台?撇开贪污证据确凿不说,这年头只要沾上那三个字的,国
家总理来都没有用。

  接下来几天整个X市都轰动了,全城男女老少,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儿。堂堂一个市局公安局长涉及法*功之事当众曝光,且家中抄出三百七十万人
民币,造成的影响该有多大多坏?看来石铁生就算能保住性命,下半辈子也只能
在牢里度过了。

  隔天深夜,我在家里再次宴请了肖少峰。和上次不同,这一次,只有我们俩
人,桌上也只有酒和两碟小菜。

  “来,我敬老哥一杯。功夫不负苦心人,咱们这把可算是赌赢了。祝老哥官
运亨通,平步青云。”我先举杯致意。

  “哪里哪里,该老哥我敬你才是,谢谢你这次帮了我一个大忙。老弟智勇双
全,福泽深厚,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呀。哈哈哈……”他忙举杯还礼。

  “老哥过奖了,我只是胆子稍大一点、运气稍好一点而已。”

  “老弟在我面前就不必过谦了,胆大一点?当着一两千人,抢市公安局长的
包,老弟此举不但前无古人,肯定也是后无来者了吧?”他的心情真的是超好。

  “老哥你说啊,咱们这次扳倒了石铁生,会不会白辛苦一场,到最后反为他
人做了嫁衣?”我说出了我的担心。

  “放心吧,老哥我也不是笨蛋。虽然我后台没有他硬,可是,在省里还是说
得上话的。不是老哥我夸口,这次这个局长位子空缺出来,咱们可是十拿九稳的
呀!”他得意之下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那就恭喜老哥了,你看,以前叫肖副多别扭?今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叫您肖
局了。”我再捧上一句。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哈哈哈哈!”什么叫得意忘形,我今天可算是见识
到了,再狡猾的老狐狸也有弱点。

  “老弟你今天声音怎么这么沙哑?没事儿吧?”老狐狸到现在才发现我的异
样。

  “没什么,可能是泡水太久,有些受凉了,睡一觉就好了。”假装声音沙哑
的我刚好有个最完美的借口,“老哥,你最近权力交接可能会比较忙,等过了这
段,我有件事儿想求你办。”

  “你这么客气干什么?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说,老哥一定给你办到。”

  我把一个折好的纸条朝他丢过去:“这里有四个名字,老哥你帮我查一下他
们的资料,我要最详细的,能详到什么程度就详到什么程度。”

  “嗯,小事儿,两星期之内我给你信儿。”他打开看了看,折好放入上衣口
袋,“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和李天龙有仇,查他的底我没什么说的,那三个人
你查来干嘛呀?”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老哥你懂我意思吧?”这个问题我不想多说。

  “呵呵,老弟你野心不小啊。行,回头我给你看看。”不愧是老狐狸,一点
就透。

  “还有个事儿啊,老哥,你们局有没有安排什么擒拿格斗培训的?给我报个
名,要招数最猛出手最狠的那种,花拳绣腿的我不要。”忆及那次李天龙安排的
那场架我还有些不豫,当天要是他也一起出手,那谁胜谁负就尚未可知了。虽说
现在有了肖少峰这个靠山,他不一定敢对我怎么样。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以众欺寡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干过,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再加强我自身的实力,以
策万全。

  “老弟你已经这么勇猛了还要学这些个干嘛?是不是真想当全国散打王啊?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这个就更简单了,我有个老同学在X市军分区当政委,
他那里有侦察兵训练。我给他打个招呼,你想啥时候去就啥时候去。“

  “行,劳老哥费心了。”这真是我满意的结果。

  “嗨,咱哥俩客气什么?说句大白话,老哥能有今天全拜你所赐,我又不是
姓石那厮,不知恩图报我还是人吗?”老狐狸也会有真情流露的时候?我有些怀
疑。

  肖少峰在我家呆了一个来钟头才走。把他送出小区后我回到家里,从侧面移
开柜上的两个花瓶,打花瓶后面拿出一个SONY数码摄像机来,按下“POW
ER”键,让它停止了运作。

  下午我已经测过镜头角度了,保证只照得到姓肖的,我却绝不会出现在镜头
内。今天我之所以提到扳倒石铁生这件事就是为了让他亲口留下证据,没起身给
他倒过酒也是怕留下影像,后面那段我当然会剪掉。场景嘛,了不起我花点钱重
新装修一下,谁敢说录像里就一定是欧陆经典B座601室?

  这叫有备无患,姓肖的今后要是记得这茬还则罢了,要是给我来个失忆,哼
哼……这玩意儿可就派得上用场了,心黑手狠这招可是老哥你教给我的。

  手中的摄像机在灯光下闪出冷冰冰的银色金属光泽,映在正在微笑着的主人
脸上。

  “喂,宝贝儿,怎么?两个晚上没过去,你就受不了啦?这么早就打电话过
来。”三号早上我还在阳台上晨练,就接到艳姐打来的电话。

  “阿桐,明天的旅游我就不去了。”她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怎么了宝贝儿?好好的部门活动为什么不去呀?”有些时候,迟钝还真是
男人的天性。

  “没什么,我…我有些不舒服。”不善撒谎的她一说假话就有点结巴。

  我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瞬间明白了她不去的原因。她是为了让我放开手脚追
求各位美女,怕自己在场我会束手缚脚放不开怀抱。我真笨,这么简单的事儿到
现在才想通。

  “艳…我…我…”知道了真相的我丧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阿桐,你明白姐姐的心意我很高兴。”聪明人之间,很多话是不用说出口
的,“你别担心我,姐姐三十多的人了这一层还看不明白吗?我早就说过了,你
好好放手去干吧,有姐姐在背后支持你。嘻,我还等着有别的人叫我姐姐呢,这
次给我带两个妹妹回来吧。”

  最难消受美人恩,直到今天我才亲身体会到这句古老话语的含意:“艳姐,
你放心,这次你放弃这三天,日后我萧桐一定十倍百倍给你补回来。”

  “嗯,我相信阿桐,我等着那一天。自己在外面一切小心。”

  电话挂了她殷殷话语仍犹在耳,如妻如母,亦姐亦妾,怎不叫我情难自禁?

  如不好好报答我萧桐真是枉为人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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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海岛仙境

  四号早上,我准八点来到约定的集合地点——国贸大厦前。租来的那辆海狮
面包车已经停在那里了,真没想到一分钟不迟的我居然会是最后一名,看来这群
长驻办公室的白领对旅游的热情真的是难以估量啊。

  走到近前我更是眼前一亮,几个女人各具特色,春兰娇、夏槐艳、秋菊俏、
冬梅傲,实在是难分轩轾。

  黄佩芸今天穿一件浅粉色真丝衬衫,袖口高高挽起,下身是条黑色紧身七分
裤,一双咖啡色平底鞋更显干练。头发还是和平常一样在脑后挽成髻,因为金丝
眼镜换成了隐形的,脸庞更显得秀丽无伦。我是第一次看见她穿便装,从前襟打
开的两个扣子中露出的一抹雪白和那两截白晳的小腿竟让我差一点就有了反应。

  秦慧也不遑多让,她撑着把防紫外线的折伞,短发上别着两个紫色发夹,上
身穿一件印着英文字母“LUCKY”的天蓝色T恤,米黄的休闲裤是那么的合
身,再加双白色中跟凉鞋,看她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学校的毕业旅
行呢。

  倒是赵娴的出现,让我小吃一惊,小雅还是把她说动了。白色的棉质长袖衬
衫,腰里扎着条浅绿色纱巾,水磨白的牛仔裤配上蓝色平底沙滩鞋,使整个人看
上去清爽简洁又不乏韵味,一副茶色太阳镜更是为她平添风姿。看来她不是不会
打扮,为什么以前老爱穿公司制服呢?

  可爱丫头今天还是一副运动少女打扮,单马尾变成了双羊角,两条辫子根部
各扎两个色彩鲜艳的塑料球,看起来俏皮活泼极了。粉色的小可爱上有个大大的
兔子,热裤还是上次那条,只是换了双阿迪达斯的旅游鞋,和白色蓝碎花短棉袜
一起包着她那可爱的小脚丫。

  和身着花T恤沙滩裤、大号拖鞋,一身热带打扮的郭猛站在一起的就是许琼
吧?虽然比不上后勤部四女,可也称得上是中上之姿。她唇红齿白,长发披肩,
穿着绿色的连衣裙和同色的凉鞋,正和小郭窃窃私语,看来这小子前期工作做得
不错啊。别人的女友我也没兴趣多看,把注意力转到正甜笑着迎向我的小丫头这
边来。

  “萧大哥,你怎么才来呀?”这傻丫头,人前也不会改一下称呼,聋子都听
得出来她对我态度的变化。没法子,现在提醒她更是欲盖弥彰。“艳姐说她身体
不舒服不来了,少了一个人多没劲呀!”

  “是吗?真可惜。那也没办法呀,身体不好总不能逼着人家来吧?再说少了
个艳姐姐,你不是还多了个琼姐姐吗?”这话既安抚了小雅,又讨好了郭、许二
人,就是有点对不起艳姐了。

  “小萧,你来了。”黄佩芸也和我打了个招呼,“既然人都来齐了,我们就
出发吧。”

  “噢~~~”几个人齐声回应,我汗,真的越来越像毕业旅行了。

  丰田奔驰在平坦的省道上,车内气氛活跃,大家有说有笑,毕竟出来玩一次
不容易,当然要开开心心才能尽兴。黄经理看来也深谙此道,带头开着玩笑。

  “哎,大家说,让郭猛和小许给我们唱个歌怎么样?”和在公司的端庄稳重
不同,她也像个小姑娘一样大呼小叫。

  小雅一头栽在秦慧怀里,“拜托,经理,你又不是导游,要活跃气氛也别用
这么老土的方法好不好?”

  “对对对,我五音不全,我五音不全。”郭猛想趁机脱身。

  “还五音不全?我咧,你怎不说你四大皆空?六根不净?”我痛打落水狗,
车里几个人顿时笑得人仰马翻。

  “哎哟……哎哟……哈哈哈……”小雅笑得弯腰捂着肚子。

  “那……那你说怎么办喔……哈哈……”黄佩芸也仪态全失。

  “我看不如请黄经理给我们来一首,你们谁听过她唱歌没有?”我暗地里打
着坏主意。

  “对!”

  “好主意!”

  “经理你可不能扫大家的兴喔!”

  大家纷纷起哄,郭猛这小子叫得最响。

  黄佩芸倒也大方,一点也不扭捏,“那好,唱得不好,你们可别笑喔。”接
着就给我们清唱了一首《至少还有你》,她声线像极了林忆莲,气息又运用得极
好,一曲下来全车鸦雀无声,良久才爆发出轰然采声,连司机师傅都忍不住叫起
好来。

  “经理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太强了,以后要常常邀你去唱歌呀。”

  “真的是超级暗杠!”

                ……

  说说笑笑,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车子到了目的地——水泥路尽头的一间两
层高,背对着海的旅馆。

  “哇,真是太美了啦!”小丫头第一个跳下车去,大声地叫起来。

  我们陆续下车,登时一股清凉的海风扑面而来,让人为之一爽。抬眼一看,
整栋建筑以木结构为主,倚山而建,背向大海,结构精巧。四周都是几十年树龄
的大树,一泓泉水从山上流下来,冲得正门水池里的水车不停飞转。

  除了正面以外,其他方向的外墙都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绿色植物,旅馆后方还
从二楼延伸出去一个约有四十几平方的平台,架在一块突出的巨大山石上,平台
正对着大海,上面有木桌木凳,还挂着一串彩灯。

  平台再出去五六十米就是大海,海浪温柔地拍打着白色的沙滩,海风拂面,
海鸟翻飞,真宛如梦境一般。大家都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谁都没说话,只是感
受着这不同寻常的宁静。

  “我说经理,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人间仙境的?”郭猛问出了大家心中所
想。

  “我也没来过呀,是朋友介绍的。她说这里地方虽小,生意却好得不得了,
要提前预订,我当天就打电话来包了三天。”黄佩芸似乎连声音都快飘起来了。

  “三天,这么好的地方这三天都属于我们了。”小丫头喃喃地说。

  陶醉够了还是要把东西搬进去。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侧面的小型停车场,
司机师傅帮我们把行李卸下来后就走了,要三天后才来接我们。

  看着那小山一样的行李我和郭猛真是欲哭无泪。天哪,我们是来度假,又不
是来长住,你们…你们这帮肤浅的女人……

  没法子,搬呗。看着一人一件轻便的行李,走在前面的那几个美女,我摇摇
头,率先动起手来,走了两步,身后的郭猛还在念着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两人出了一身臭汗,差不多搬了十五分钟才终于剩最后一趟,也就是我们自
己的行李。郭猛注意到我背着的吉他,“桐哥,终极兵器你都带来了,是不是对
谁有什么企图呀?”

  “图你个头,调节气氛你懂不懂?对了,看样那个什么阿琼你还没搞定嘛,
要不要我把吉他借你用用?”

  他忙不迭地点头,“要,要,我在大学里四年苦练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

  我倒,这家伙在大学里就学这玩意来着?其实我还带了一样东西来,准备给
大家一个惊喜,所以暂时不让他知道。

  这间旅馆,其实应该叫度假屋,是一对姓刘的三十来岁的夫妻在经营着。几
年前双双下岗后拿出所有积蓄到这里盖了这间别致的小屋,没想到酒香不怕巷子
深,生意竟是好得出奇,自从鲛洋岛通了海桥后更是日进斗金,现在估计已是家
财万贯了,正准备扩大规模呢。

  一层主要是前台、饭厅、厨房、储藏间,和两夫妻自己的居所。二层才是客
房。我们的房间都在二层,刚好四个房间,我和小郭一间,秦慧和赵娴一间,黄
佩芸和小雅一间,许琼自己一间,各得其所。

  回房洗个澡,休整一下也就到了中午,我们到二楼那个平台上吃午餐。

  平台上有木制的顶棚,又有时不时吹来的清爽海风,所以即使是中午也一点
感觉不到热。午餐是清一色的海鲜,鱼虾蟹贝,应有尽有,烹调手段一般但贵在
新鲜,常在都市没什么机会也没时间料理海鲜的我们真是大快朵颐。

  下午的活动自然就是游泳了,几个美女身材本就不错,穿上各色泳装后更是
前凸后翘,玉臂粉腿、肉光致致,看得我和小郭鼻血狂喷。

  其实我穿上泳裤身材也是一极棒的,多年苦练使我的全身肌肉都结实无比,
古铜色的胸肌和腹肌更是一棱一棱的高高隆起,估计几位美女也看得目眩神迷。

  一米七八的小郭本来也算高大,可和我站在一起就像个发育不良的少年。

  赤足走在沙滩上,被太阳晒了一上午的细沙炙着脚心,感觉别提多舒服了。

  可是没有人肯在沙滩上多停留片刻,因为碧蓝的海水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投入海的怀抱中去,尽情享受这份难得的轻松。

  几个人像孩子一样大呼小叫地冲进大海,任海水拍打着脚背脚踝,俯下身捧
起一把泛着白沫的海水泼到最近的人的脸上身上,整片海滩都是我们的欢笑打闹
声。

  郭猛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排球,正和许琼在齐腰深的海水中嬉戏;赵娴虽换
上一件裙式泳衣却死活不肯下水;秦慧本已下水,又回到岸上陪她,两人并肩坐
在太阳伞下喁喁细语;黄佩芸已经游到三十米外去了,水面上只看得到一个脑袋
和不停挥动的双臂;我却被小丫头强拉住在齐腰深的水中教她游泳。

  虽然老叫她小丫头,可是小雅的身体却早已不是小丫头了,从我托在她身下
的手上传来的触感可以很好地证明这一点。该凹的地方凹得理所当然,该凸的地
方也是凸得毫不含糊,即使是隔着一层布料我也可以感觉到她肌肤的弹性。

  看着她鲜藕般的双腿不停地踢着水花,两瓣丰满的小屁股露在水面上,被泳
衣勒出两条浅浅的沟,我水中的分身不受控制地立正,托着她的手也不老实地活
动起来,在她那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轻轻揉捏着。

  小丫头大概也发现了我不老实的狼爪,侧过头白了我一眼,却没有反对的意
思,嘴里轻轻地骂了声“色狼”,再送给我一个甜甜的笑容。我分身硬得更厉害
了,这小狐狸精,要不是现在周围还有别人,我就……

  我正要大逞手足之欲,沙滩上突然响起秦慧的惊叫,扭头一看,二女脸色惊
慌,手指前方,“黄…黄…”顺着她们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黄佩芸的手臂在
海面上慌乱地挥动,她溺水了。

  我连忙放下小丫头,一个飞鱼入水,用最快的速度向黄佩芸那里游去。几个
女的指望不上,小郭又站在那里发呆,看来这家伙一路上自夸什么校际游泳冠军
全是在吹牛,现在除了我谁也救不了她。

  我游到她身边,通常来说,溺水者会不自觉地抓住眼前的一切,哪怕是一根
稻草。可她和一般的溺水者不一样,居然没有伸手抓我,只是手脚挥动,不停挣
扎。我知道被溺水的人拉住是最危险的事,绕到她身后,用左臂将她环在怀里。

  她还在挣扎,我喝道:“别动,要不就一起死!”她被我一喝果然平静下来,
我右手和双脚划水,向海岸方向游去。

  到浅水处我伸手到她腿弯处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一步步走上岸去,她老老
实实躺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几个人这才围过来问长问短。

  我把黄佩芸轻轻放在沙滩上,她眉头一皱,口中发出“咝”的一声,伸手按
住自己的右小腿肚,我恍然大悟,她抽筋了,怪不得前面游得挺好却突然溺水,
原还以为是她体力不支呢,身为体育爱好者没提醒她做好准备活动是我的过失。

  好歹我也在搏击社当了好几年的社长,对付跌打磕碰,扭伤转筋还是很有经
验的。我让小雅扶她坐直,在她对面蹲下,伸手拿住她的右足,圆润完美的足踝
让我心中一荡,抬眼看去,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到黄佩芸雪白大腿根部那微微
隆起的小丘,湿漉漉的天蓝色泳衣三角区边缘隐约可以看到一抹黑色。虽有些心
神荡漾,可是我清楚,现在不是好好欣赏的时候。

  我低声告诉她:“忍着点儿疼。”将她足面向上扳,向外一扭,同时把她小
腿推得紧贴大腿,将右足逆时针转了一圈。

  她“哎”的大叫一声,我松开手站起来,“动动看,还疼吗?”

  她伸了伸右腿,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我,“不疼了,一点都不疼。”

  “行啊桐哥,有两下子。”小郭过来拍着我的肩膀。

  “去,去,少来这套,一路还说什么游泳高手,我还指着你帮把手呢,没想
到……哎,许琼,要好好审查一下,可不能轻易让他骗了。”前一句话让小郭老
脸一红,后一句话却把许琼变成了关公。

  “对对对,还是萧大哥最可靠了。”小丫头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俩的关
系。

  “芸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秦慧对别人总是那么体贴。

  “现在好多了,多亏小萧,要不然的话……”黄佩芸可能想想有些后怕,头
低下来,说不下去了。

  “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嫂溺叔尚且要援之以手,何况是我的顶头上
司?”我想开个玩笑让她高兴一点,“其实我还觉得救得早了一点,放弃给经理
做人工呼吸的机会真是太可惜了。”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笑骂,秦慧赵娴不约而同“啐”了一声,小郭不停点头,
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许琼趁机报复叫黄佩芸给我小鞋穿,小丫头更是躲在背后
使劲地拧着我的手臂,劲儿还不小,疼得我直咧嘴,当事者本人却低下头去,不
知在想些什么。

  出来玩毕竟还是要开心一点,虽然有方才的突发事件,可是眼看没事,没过
几分钟大家又各自玩闹起来,和刚才不同的是坐在太阳伞下聊天的多了个披着浴
巾的美女。

  我继续教小丫头游泳,刚才忙着救人没有留意,现在闲下来,脑中回忆起抱
着黄佩芸娇躯和握着她小脚时的销魂感觉来:冰肌雪肤,白中透红,脂香粉腻,
吹弹可破,纤纤玉足,盈盈一握,羊脂白玉,不外如是。如此极品美女若不能纳
入后宫,绝对是我萧桐今生最大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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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破茧化蝶

  夕阳西下,将整个海面映得金灿灿的一片,海鸟轻鸣,在带着咸味的海风中
上下翻飞。白浪拍岸,发出音乐节奏一般的沙沙声。

  在这远离都市喧嚣的地方我们放开了全部身心,尽情放松,把自己融入到美
丽的自然中去,仿佛连心胸都开阔了不少。

  小丫头玩了一下午早累了,正在太阳伞下熟睡,黄佩芸把自己披着的浴巾盖
在她的身上,和赵娴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郭猛和许琼两人在远处并肩坐着,估
计正在开展爱情攻势吧,秦慧正在海滩上布置餐布,我在挖坑垒石,准备生火。

  今天的晚餐安排的是烧烤,事前工作要做好。

  等到日头西沉,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们叫醒小雅,一行人回到房间洗澡换
衣,将食物餐具之类的搬到海滩上,准备晚餐。

  我和小郭把火头生起来的时候,美女们已经把鸡翅、牛肉、排骨、鱼片、花
菇、玉米之类的涂好酱料,串在烤叉上,在一旁虎视眈眈了。我一声令下,烧烤
晚宴正式开始。

  各人手持铁叉,围坐在火堆旁,将生食置于火上。这群白领估计都是第一次
亲手烤食物吃,手忙脚乱者有之,大呼小叫者有之,烤糊烧焦者有之,半生不熟
者有之。

  整个海滩一片吵吵嚷嚷,完全不是我想象中那种轻风拂面,虫鸣入耳,炭爆
流火,肉溢脂香,佳人似玉,娇靥如花的景象。

  几个人中只有我和小郭技术比较纯熟,结果就是可怜的两人都成了专职烤肉
员,辛辛苦苦烧出来的食物自己一口没吃,全部充公。不过饿归饿,看着几个美
女津津有味地享用自己烤出来的东西,时不时还称赞两句,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成
就感的。

  等大家都差不多吃饱已经快九点了,郭猛跑回去拿了我的吉他来,自弹自唱
起罗大佑的《野百合也有春天》来。这家伙这次倒是没有吹牛,一曲下来不论是
旋律还是节奏都相当到位,看来是下过一番工夫的。就是在后半段的时候又耍宝
模仿起罗大佑的嗓音,结果把自己搞得咳嗽不止,换来一片笑声。

  小郭说得没错,吉他对女孩子来说确实是强有力的杀伤武器,等他第二首《
你的样子》唱完,许琼看他的眼光都多了几分柔情。

  掌声中我悄悄附在他耳边,“小子,好机会,别说我没提醒你,趁热打铁成
功率会高很多。”

  他眼放异光,连连点头,将吉他往我手里一塞就开始想招儿。也该是我发挥
的时候了,我将吉他往身上一背,拨了两下弦,清清嗓子,唱起我喜欢的一首《
外婆的澎湖湾》。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我对自己的歌喉还是相当有信心的,选的歌也和现在的环境很相配,不愁不
能打动人心。

  哼哼,等我这曲弹完,估计美女们看我的眼光比许琼还要热烈吧?

  岂知人算不如天算,小丫头看我也能来这手,一高兴拉着许琼的手就围着火
堆跳起舞来。我晕,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氛全被她破坏光了。无奈,我只好换
了一曲《SHALALA》,让想跳的人尽量的跳去吧,于是歌会变成了舞会,
唱歌的变成了伴奏的,我真是太失败了。

  不过看着美女翩翩起舞也是乐事一件,特别是穿着花衬衫和沙滩裤的小郭在
火堆旁边又唱又跳,要是戴个花环,挂条贝壳项链,周围再多几棵椰树还真有夏
威夷的风情。可夏威夷又怎会有这么多出色的美女?

  我置身其中,不禁有些恍惚起来。感觉上自己好像身处某个日式H—GAM
E游戏中,身边有无数美女,等待我一个个去征服芳心,然后,达成某项条件后
就是和某人有完美或不完美的结局,现在正是游戏中重要的一个环节——外出旅
行。那么接下来我的目标是谁呢?我又该达成哪一项条件呢?

  夜渐渐地深下来,篝火也渐渐地熄了,大家都或多或少地露出了疲态,黄佩
芸发话了,“明天咱们可还有活动的啊,别搞得太累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响应,三天的度假呀,把所有精力都在第一
天用完是最不明智的行为。我们把火熄了,各自收拾东西,回到屋子里去。

  我冲了个凉,出来发现小郭竟不在房里。嘿,这小子,看来真的是把许琼骗
出去图谋不轨了。呵呵,祝他成功吧,毕竟是在这种浪漫的地方,无论男女都比
较容易有浪漫的心情,也比较可能发生浪漫的事。不管了,先休息要紧。

  也许是换了环境不习惯吧,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近一个钟头楞是没睡着,心情
大坏,决定出去走走。轻手轻脚地开门下楼,走到沙滩上,夜风吹在身上有微微
的凉意,海浪的声音让人气定神闲,放眼望去,夜晚的海面在星空下竟是透着一
种神秘的美。

  咦?海滩上那个人影是……黄佩芸。这么晚了她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和我
一样睡不着?等一下,她是在……哭?

  我轻轻地走到她身旁,柔声问道,“经理,你没事儿吧?”

  她吓了一跳,转头见是我,忙在脸上胡乱抹了两下,“没…没事儿,我…我
睡不着出来走走。”她眼睛红红的,看来哭了有一会儿了。

  我在她身边坐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看,大海多美啊!白天的海是澎
湃的,看起来是那么的热情奔放。夜晚的海却是宁静的,包容的。在这里坐一会
儿,好像所有的不愉快都会消失掉。”

  “刚才你都看见了。”她轻声问我。

  “其实人生也和海一样,有涨潮也有落潮,”我没有正面回答她,“海比人
聪明,无论潮起潮落,她都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向海滩默默倾诉,不信你听那沙沙
的声音。可是大部分人只会把感受埋藏在心中,任痛苦将自己慢慢侵蚀。”

  自己都觉得说得有些混乱,不知道这算是安慰还是开导,对她这种职位能力
都在我之上的女人,我可不能插科打诨、胡说八道哄哄她开心就算了。

  接下来就是长长的沉默,她头低低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可能有五分钟左
右,她转过头来看着我,“小萧,你想听个故事吗?”

  我这个时候又怎么能拒绝她呢?只好点了点头。

  “我从小就非常优秀。”她的声音和深夜的海一样神秘,“人长得不赖,性
格温柔,学习又好。家境不错,父母把我当作掌上明珠,朋友也多,大家都围着
我转,我就像个公主一样被所有人疼爱着。”

  她说的是值得高兴的事,可话音却那么的悲凉,我静静地听着,不敢插话。

  “上了大学后我一样是大家眼中的焦点,各方面的表现让老师同学们都赞不
绝口。后来有个很出色的男孩子走进了我的生活,我们彼此相爱,非常幸福,还
约好一毕业就结婚的。”

  说到这里,她眼泪又流了下来,也带上了哭腔,“我…我本来以为真的能像
书里说的一样,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可是…可是就在毕业旅行的时
候,他…他不幸溺水,捞上来时已经没气儿了,王子永远离开了我。我…我真的
想和他一起去,又没有勇气。我离开家乡,离开父母到这个城市来,玩命地工作
就是为了忘记过去,远离一切和他有关的东西,只要不见到那些,我就不会想他
想得这么厉害。”

  她终于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可是没有用,我还是想他,每天都想,想
得无法入睡,每天都要吃安眠药。我…我真的没有办法忘记他。”

  再一次看她哭的样子,我心脏没来由地一抽,不由自主伸臂将她揽入怀中。

  这一刻我再不记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上级下级关系。

  我只知道,在我面前的是个痛失爱侣的可怜女人,身为男人,无论从哪个角
度来说,我都有义务借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和宽厚的肩膀。

  她身子一抖,却没有抗拒,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出来一样,伏在我肩
头将我的衣服哭湿了一大片。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此时我心中没有一丝情欲,轻轻拍着她的背,用
最最温柔的语气安慰着她。

  大概哭了有十分钟她才渐渐止住哭声,离开我的肩膀,可能自己都觉得在一
个年轻男子,特别还是自己部下面前哭成这样有点不好意思,看了我一眼,把头
低下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把这事说给父母之外的人听,说出来感觉轻松多了。”她
幽幽地说,“我一直为当时没能陪他一起去有很强烈的负罪感,今天…在水里小
腿抽筋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他怪我让他孤单了这么多年,终于来接我了,
他不会原谅我,我…我不能…不能拒绝他。”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去救她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很强的求生欲望呢,原来
是这样。不行,如果撒手不管,就算她不在下一次意外中消极应付,也会在今后
漫长的人生中继续承受心魔的摧残,这又怎是我愿意见到的?

  “我认为,其实你并不爱他。”我沉默了一小会儿,说出了让她吃惊的话。

  “什…什么?你说我不爱他?”黄佩芸在确认了我的话后被激怒了,猛地站
起身来戟指向我,“真是胡说八道,你知道什么?你认识我的时间才多久?我和
他的感情你怎么能理解?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把最隐秘的事告诉你这种人真是瞎
了眼了!”

  我承受着她暴风雨一样的愤怒,等她骂完了才开口:“我问你,你理解他的
想法吗?你有站在他的角度上想过吗?你认为他地下有知,会喜欢看到你这样为
他痛苦吗?难道你天天折磨自己就是所谓的‘赎罪’了吗?他就会原谅你了吗?

  你以为你这样做了,等到皱纹爬上眼角,银发染白鬓边的时候你就可以心安
理得地去见他吗?如果连对方的意愿都不明白,你又有什么资格口口声声说爱他?


  七个问题就像七把尖刀,狠狠地扎在她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她好像突然被击
中了要害,嘴张得老大却说不出话来,半响,一下子瘫坐在沙滩上。

  我心中一千一万个想去扶她,可还是忍住了。没有猛烈的风雨,怎能看见美
丽的彩虹?没有分娩时的阵痛,又怎能笑着迎接新生命的诞生?

  “我是不知道人死后是不是还有些什么存在,可若是换了我是他,我绝不会
看着心爱的女人在痛苦中渡过的,也不会为了她没有以身相殉不原谅她,更不会
把她拉来陪我。深爱着你的他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我顿了顿,终于伸手扶住了她的香肩,一手指着繁星万点的天空,“你看那
些星星多亮,说不定其中就有一颗星是他的眼睛。你若真的爱他,就该做他愿意
你做的事,而不该继续这样折磨自己,让正看着你的他和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难
过,对不对?我只能说这么多,今后该怎么办,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本来这些都是哄小孩子的话,可是对现在的她却有不凡的效果。

  两行清泪从她美丽的大眼中无声地滑下来,她望着星空,口中喃喃地念道:
“铭…铭…真是这样的吗?铭…你回答我呀!”

  我走到她身后十米的地方坐下,远远地看着她,现在我什么也不能做,该说
的都说了,她要是自己转不过弯来,再说什么也是白搭。希望她有足够的智慧,
否则我只能遗憾地放弃这极品美女了。

  毕竟男女相处肉体交欢为次,心灵上的交流才是最重要的,没有灵魂的肉体
再美丽也是行尸走肉,搂在怀里又有什么意思?

  她没有枉费我一番良苦用心,几分钟后我看见她站起身来,对着大海和夜空
大声地喊出了也许是我这辈子最愿意听到的话,“铭……你在听吗?我明白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从今天起我要做一个真正快乐的女人,我不会忘记你的,你
要一直看着我喔……”

  听着她小女孩一样天真的话语,我终于笑起来,心中暗想,“你放心,我一
定会让你做个真正‘快乐’的女人。”

  我再次走到她身边,她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泪痕,可嘴角却是微微上翘,
梨花带雨,玫瑰含露,这样的美态看得我刚刚想好的话都丢到爪洼国去了。

  正像我想看到的那样,她眼中的凄凉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那
种自信和果决,还多了一些我看不大出来的东西,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就像是毛
毛虫破茧而出,终于变成美丽的蝴蝶,看样子她也终于挣破了自己心上那一层厚
厚的茧壳。

  她看了我许久,直看得我心中有些发毛才开口说话,“小萧,你真是个很不
一般的男孩。不,说你是男孩子不对,男孩不会有你这种成熟体贴,你是一个不
同寻常的男人。”她向我伸出手,“你今天两次救了我,一次挽回了我的生命,
一次救赎了我的灵魂。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说笑了,换了谁都不会忍心袖手旁观的……”我伸出手和她相握,相视一
笑。

  刚才那称呼表示她已经从小姑娘变回黄经理了,可是我清楚地知道,和过去
不一样的是今晚这一切已成为我和她两人独有的秘密,而我的所作所为也已经深
深地烙在她的心上,就像那个铭一样,永远也不会被她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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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非礼“务”视

“哎,坐了半天脚都麻了,陪我走走好吗?”和刚
才比起来,黄佩芸就像换了一个人,语气轻松得让我吃惊。

  美人相约,岂有拒绝之理?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我和她并肩在沙滩上走着,净拣些有的没有的话来说,鼻中嗅着她的发香,
耳里听着她的仙音,倒也温馨惬意。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约会哦?

  我出来为图方便穿的是拖鞋,沙子跑到鞋里感觉不舒服,就把鞋脱下来提在
手里,赤足走在细软的沙滩上。她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有趣,学我的样子也把鞋脱
了。

  看她脱了鞋露出那对白生生的脚来,想起下午有只脚儿正被我捧在手中的,
我胸口一热,又回忆起那时细滑柔腻的手感来,不知道哪天我还能再把她们握在
手里,甚至含在口中好好疼爱。

  正在我心驰神往的时候,我们不觉已走到了海滩的边缘。这里是一个死角,
前面再过去就是犬牙差互层层叠叠的岸礁,无法行走,左手边则是十几米高的山
壁,看样子也只有飞鸟能渡。

  “已经快十二点了,不早了,咱们再坐一会儿就回去吧。”她一定是想起了
明天还要登山,得保持体力。

  “嗯,那里有块大石,上面挺平的,过那里去坐会儿吧?”心中觉得有些可
惜,毕竟二人独处这种机会不是常有的,当然这只是对目前来说。

  石上空间不大,石质又硬,坐在上面和柔软的沙滩真有天渊之别,别提多不
舒服了。没几分钟她就时不时扭动身体,调整坐姿。

  “真难受,早知就不过来了。”她发着牢骚,我也有些同感,只不过跟美女
在一起让我比较不在意这些就是了。

  让她这么不爽,到这个偏僻的角落来真是我今天最错误的选择。

  意犹未尽也没法子,“回去吧!”我提议道。

  我俩刚从石上下来,她正要往回走,我突然一把拉住她小臂,“等一下,好
像有人过来。”

  因为奇方药汤的缘故,我的听力比常人略胜一筹,虽是在上风处,我还是隐
隐约约听到人声。悄悄探头一看,果然有两个人影正向这里走来。

  “怎么办?”我转过身,把手一摊。后无退路,现在出去绝对会被看见,虽
然我俩什么都没做,可是依她的个性,绝对不会愿意被人看见在深夜和男人独处
的。

  “嗯…咱们在石头后面躲一躲吧?”不愧是领导,想出来的主意都那么的…

  唔…实在是不敢恭维。大大方方走出去还好,躲起来要是被人发现那才叫跳
到黄河都洗不清呢。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那两人越走越近,脚步声估计连
她都能听见了。我只好拉着她我,捡起鞋子往石头后面绕去。

  石后是一条奇狭的缝隙,下窄上宽,好像一个“冒”字,仅能容二人侧身而
立。再也顾不得许多,我先挤进去,贴壁而立,努力收腹,让她再挤进来。幸好
海水常年冲刷,缝隙里并无尖石,不虞会将人扎伤划伤。这样做的结果真是美妙
无比,变成我俩以一种男女最亲密的拥抱姿势被夹在石缝中。

  她两手垂在我腿边,侧头向外,将一边俏脸紧贴在我胸前,准确地说是被挤
得贴在我胸前,因为最窄的地方就是那里,她的头可能连转动都困难。我手没地
儿放,只好按在她腰边的石上,就像我伸臂抱她一样。勉强抬起头,将脸也朝向
外侧,下巴正好抵在她头顶的发髻上,一股淡雅的香味幽幽钻入鼻中。要是有人
看见一定会说这个姿势像探戈的甩头动作。

  她应该也意识到现在的尴尬处境,可是这种环境还能有什么办法?也只好认
命了。

  月光下只见那两个人走到礁石边的沙地上,离我们约有十来米,从我们这个
角度刚好能看得一清二楚,是刘老板夫妻。幸好我们藏身之地正处在山崖的阴影
中,只要别发出响动他们应该发现不了我们。要不,以现在这种姿势,我是没什
么,黄佩芸真的要无地自容了。希望他俩不要待得太久吧。

  刘老板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刘荣春,他太太好像叫什么翠,忘记了。他俩
拿出一块布铺在沙地上,笑着小声说了句什么,竟悉悉嗦嗦地宽衣解带起来。我
的天!?开什么玩笑!?他们不是想在这儿野战吧!?

  只觉得怀中的黄佩芸身子一颤,轻轻地抖起来,我急忙轻“嘘”一声,提醒
她我们现在的非常处境,被他们发现不但自己不好解释,而且还成了偷窥者,将
会更尴尬。

  那边厢,两人已经裸裎相对了,男的我没兴趣多看,只知道他精瘦精瘦的,
刘太太虽长相一般,身材保持得还真不错,三十六七了看上去和二十几岁的人一
样,且一身皮肉在月下白得发亮,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白,长住海边的
人皮肤能白成这样也真是异数了。

  看来他俩对这种野战早已是轻车熟路了,准备充分呀。说来也是,住在这里
要不常常罗曼蒂克一下真是对不起这种浪漫的地方了。

  只见女人已躺在地上,两腿屈起向两边打开,男人跪趴在女人两腿之间,头
部埋在女人的下身不停微微摆动。虽然关键部位被挡住看不见,可是从女人越来
越大声的呻吟中我就能知道,刘老板的舌技还真不简单。

  女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服务,一手按着男人的头,一手在自己的乳头上不停揉
捻,“唔…唔…老公…用力点,好…好舒服…对…对,就是那里,别…别吸……

  呀……“女人拨动自己乳头的手忽然紧紧抓住乳房,身体剧烈地抖动几下,
她到高潮了。

  这下可苦了我了,眼前是一幕活色生香的活春宫,怀里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大
美女。刚才心情紧张没注意,现在静下来才发现,由于环境所限,她那对柔腻的
隆起正紧紧顶在我胸腹间,鼻中又不断传来她的阵阵体香,我怎么还能忍得住?

  分身不由自主地挺起,抵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难怪说“男人的下体其实是最无辜的”,现在我才真正体会到这一点,没法
子,再怎么努力都控制不了呀。完了完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光辉形象,要是被
她认为我是起了什么邪念就百口莫辩了。

  黄佩芸也感觉到了,身体又是一颤,我现在没法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更猜不
到她心中的想法,只好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俩这里各怀心事,那边的两位已经进入状态了。老板娘跪在地上,双手平
叠,把头枕在手臂上,将一个白白圆圆的大屁股高高撅起,刘老板双手扶在她后
腰上,一腿半蹲一腿跪,正用弓箭步的姿势将阴茎缓缓插入。

  两人同时“啊……”地长吐了一口气。

  刘老板开始前后的抽动起腰部来,他像打桩一样,虽然节奏不快可是拳拳到
肉,次次深入。刘太太被他插一下就“喔”的一声,还不停地配合着男人向后摇
着屁股,一对雪白的乳房有些下垂,吊钟一样挂在身下,随着男人的动作一下下
地摇晃。

  刘老板一言不发,时不时地抽出肉棒,在刘太太雪白的屁股上抽打几下,再
捅进阴道里继续抽插。不多时那两瓣粉团就沾上了一片片的爱液,在月光下反射
出淫靡的光芒。

  我感到怀中的美女呼吸渐渐粗重,贴在我胸前的俏脸滚热,身体又轻微地颤
抖起来,让我顶在她小腹上的分身又是一阵胀痛。不知道她以前和那个铭有没有
过性经验,可从反应中我可以肯定她没有见过真人ML。只可惜看不到她现在的
表情,那一定是超诱人的,亏大了。

  “啊……啊……阿荣,你好厉害,干得我…我小肉洞爽死了,啊……用力、
用力干我呀……”刘太太这时估计被干爽了,口中也多了些淫词浪调,不再是
“喔……喔……”的单音了。

  “小翠,你还是和二十岁一样,小穴又湿又紧,夹得我好舒服。”刘老板这
时估计也有了些感觉,终于肯开口了。

  “啊……老公,我也好舒服,啊……顶到花心了,喔……这下也是……”刘
太太小翠越叫越大声。背上身上多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屁股也摇得更激烈了。

  刘老板稍稍加快了速度,“小翠,你这个荡妇,你中午干嘛老看着那两个年
轻人?是不是见人家长得帅心动了?你老公不如他们吗?”我倒,怎么扯到我们
头上来了?这种话让黄佩芸听见真是超没面子的。

  “喔……是啊,我…我就是荡妇,我…我一看见年轻小伙子,那里…那里就
痒…痒得不行,荣哥哥,你惩罚我呀…用力插死我吧……”看不出来,挺老实一
对夫妻,做起爱来还真是深得此中三味呀。

  “啪!”清脆的响声,那是男人将巴掌用力打在女人的大白屁股上发出的声
音。“淫妇就该这样惩罚!”

  “啪!”又是一声,劲儿还真不小,即使隔着十米我也隐约能看到那团白肉
上泛起的红印。女人口中的浪叫已经变成了淫腻的鼻音,“唔~唔~唔~”刘老
板动作越来越快,也发出了“呵~呵~”的喘气声。

  刘太太似乎已经招架不住,腾出一只手伸到自己的下身,我猜她一定是在抚
慰自己的珍珠。

  她侧过头来向后看,从这里正好能看清楚她的脸,只见她长发凌乱,双眼轻
眯,嘴巴微张,不时伸出舌头在自己唇上轻舔几下,本不甚好看的她这时竟是如
此妩媚动人。

  黄佩芸可能是有点受不了这种刺激,隔着两层衣服我都感到她体温的升高,
口鼻中呼出的热气把我衬衫前胸都喷湿了一片。这是人家两口子做爱的花招,又
不是用在你身上,你激动个什么劲呀?现在就这种反应,等真正被我采摘的时候
还不定怎样呢。

  刘老板把一条腿放下来,变成跪在刘太太背后,再次拔出肉棒在女人臀上抽
打。不知这种方式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玩儿,改天我也要试试。他打了几下又插进
去,继续用背入式插着老婆,两手却伸到前面抓了那对垂着的乳房用力地揉搓,
腰部动作也几乎快到极限。

  “喔~喔~老公,快一点,再快一点,我…我要来了,啊……啊……我来…

  来了!“女人浑身上下再次抖动起来,头部高高仰起,屁股向后坐倒,整个
人看起来就像只前爪抵地正在伸懒腰的母狗。

  “小…小翠,等我…等我一会儿。”男人全力挺了十几下后也到了顶峰,身
体僵直了几秒后就趴在女人背上不动了。四下一片寂静,只听见海浪和两人“呼
……呼……”的喘气声。

  就在他俩欲仙欲死的时候,怀中美女也有所反应,垂在我腿边的那对玉手突
然一把按在我的胯骨外侧用力抓紧,力量之大让我真担心沙滩裤那层布料是不是
承受得了。

  唉,也真难为她了,如花妙龄,青春年华本该是两情相悦,尽情享受情爱滋
味的时候,算来她却苦守空枕,独自垂泪了有四五年,叫人想起也是鼻为之酸。

  光凭这一点,实现她的愿望,让她做快乐的女人这事儿真是刻不容缓,我也
是义不容辞。呵呵,男人就是能为自己的欲望找各种借口。

  过了十几分钟刘老板夫妻才收拾现场,亲亲热热,有说有笑地离开。真是高
质量的性生活呀!只是他俩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今晚的沙地运动让我们尽收眼
底,做了一回临时AV演员吧。

  我俩这才从石缝中出来,相对无语。黄佩芸头低低的始终不敢看我,半天才
挤出一句,“我…我们回去吧。”

  “嗯,明…明天还得早起。”我也故意装成害羞小男生,感觉真的好刺激。

  她还是低着头,转身向旅馆走去,这微妙的时候我不敢再刺激她,遂不再和
她并肩,走在她身后两三米处,光看着她低头露出的雪白后颈都让我心如鼓擂。

  我还正愁如何下手呢,想不到会有今晚这么一出。造物主真是神奇,时间地
点都巧得不得了,还有那仿佛为我们量身订做的石缝。老天爷呀,我萧桐只是比
别人英俊一点点,聪明一点点,何必这样眷顾我呢?

  哈哈,想想人类真的很可笑,老是自不量力地说什么人定胜天,巧夺天工之
类的话,正如金庸金大侠所言,“其实天工之巧,又岂是人所能夺?”

  到这个偏僻的角落来真是我今天最正确的选择。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旅馆,互道晚安,各自回房。对刚才的好戏她虽只字未
提,我却知道她内心一定不会像外表这么平静,现在大概还是巨浪滔天吧?希望
她晚上不要失眠就好了。

  开门进房,郭猛还是没有回来,看样子一定是大功告成了。这小子,还真有
两下子,别弄得明天腿软没力气爬山才是,明天一定得好好敲他一笔。

  躺在床上,鼻端似乎还残留着黄佩芸那清幽的体香,胸腹间仿佛还留有那荡
人心魄的柔软触感,有此香艳经历,我今晚一定连做梦都会笑出来吧?

  胡思乱想了半天,我才渐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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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旗山风雨

  五点半我的生物钟准时把我唤醒,虽然是出来旅游,可晨练绝对不能断,刚
好有个这么大的游泳池,我还在等什么?立马起床穿衣洗漱,换了泳裤,披上条
浴巾刚要出门,门把手突然自己轻轻转动起来。

  我心知肚明,暗暗好笑,躲在门边,郭猛蹑手蹑脚地推门走进来,再反手将
门轻轻关上。一回头,他见床上没人,不由一怔。

  “抓流氓!”我跳出来低声喝道,他被吓得全身一抖,差点没坐地上去。看
清是我,他才松了一口气,“桐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猛子,昨晚睡得可好啊?”

  他老脸一红,推了推眼镜,讪讪地摸着后脑,“嘿嘿,桐哥,没想到你会起
这么早。”

  “少来这套,信不信我现在就大叫‘郭猛一夜不归,刚刚才回来’?”我故
意作势要去开门。

  “别,别,我说,我说就是了,”他真是做贼心虚,“熟…熟了啦!”

  “什么熟了?”看他那窘样,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米…米饭,我…我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他声音小得快听不见了。

  “噗~”我再也憋不住,一口气喷出来,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郭猛
呀郭猛,想不到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他被我笑傻了,也跟着憨笑起来。

  好一会儿,我才止住了笑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呀,你现在是男人
了,可得有个男人的样子,许琼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孩,好好珍惜吧!”

  “谢谢,谢谢,我明白,我明白,”口不择言这个词儿说的就是现在的他,
“桐哥,你不知道啊,昨晚真是…真是……”

  我打断他,“好了好了,我可不想听你的风流韵事,好好补眠一下吧,待会
儿还得爬山,我晨练去了。”

  他“嗯”了一声,我才开门出去。

  清晨的海滩依然那么的美,太阳还没出来,天色却已大亮。一眼望去,海水
是青色的,怎么说,有点像Win98初始桌面的颜色,可没有那么死板,海水
像一块巨大的丝绸被风吹得上下波动,一直连到天边,青白相接处一道金线在淡
淡的水气中浮动。海风有点大,带着一股海腥味儿,将我的发辫吹得飘起来。站
在这里让人有大声喊出来的强烈冲动,似乎不如此就不足以抒发胸中的豪气。

  下水前我跑跑跳跳地做着准备活动,浴巾披在肩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昨日之失,今日之师,我要是抽了筋可没有人来救我。

  正活动间眼角瞥见不远处一道倩影。咦,还有人和我一样早?我驻足细看,
只见那人手抚前额,秀发乱舞,赤足缓行,裙角飞扬――是赵娴,她好早,看打
扮不像来晨练的呀。

  “Hi,娴姐,早啊!”我小跑过去,向她打着招呼。

  她见是我,点了下头,继续看海,不再理我。

  虽说我早已习惯她平日冷若冰霜的样子,可是那一副不屑和人多说一句的神
态还是让我略有些不爽,也不再理她,扯下浴巾,转身向海中跑去。

  “哗…”清凉的海水让我浑身一激灵,各种运动项目中我最喜欢就是游泳,
在水中总有一种舒服的感觉,就像还是胎儿的时候,孕育在母亲腹中那样。

  小区的泳池还没修好:“十。一”那天光顾逃命,根本不能算游泳;昨天光
陪小丫头玩水了,也没游几分钟。直到现在我才好好过了一把瘾,全身每一寸肌
肤都享受着被海水温柔包裹着的感觉。双腿踢水,两臂搏浪,心说水中蛟龙,浪
里白条亦不外如是吧?

  我在水里呆了有一个钟头,等我玩儿够了上得岸来,赵娴已经不见了。我捡
起浴巾,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回房间里去。

  洗完澡,我给艳姐打了个电话。她刚起床,接到我的电话自然是喜出望外,
我肉麻了几句,她竟像小姑娘一样撒起娇来。简单说了几句,最后叮嘱她好好照
顾自己,才挂了电话,叫醒床上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小郭,两人一起到一楼去吃
早饭。

  等了一会儿,早餐还没来,几个女人已陆陆续续下楼来,众人围坐在一圆桌
旁说着些有的没有的话,等着早饭。

  我偷眼看了下许琼,她脸红红的时不时抬眼和小郭对视一下,然后低头抿嘴
娇笑,小郭也是呵呵傻乐,活脱脱一对偷尝禁果的小情人,想我当年……唉,不
提也罢。

  早餐挺清淡,是海蛎芥菜粥和花生米、咸鸭蛋、炸小鱼等小菜。其他倒没什
么,那新鲜海蛎配上本地芥菜和大冬米熬出来的粥才是绝品,撒上芹菜末,滴上
两滴香油,嗅一下异香扑鼻,尝一口大呼美味。整整一大锅被我们几人瓜分得干
干净净,不夸张地说,真是让人几乎要把舌头吃下去,不信你看小雅小猫一样舔
着碗边的样子。

  等大家都吃完了老板娘端上茶来,我一看见她就想起昨晚的事儿来。实在忍
不住,偷偷看了黄佩芸一眼,恰好她也正抬眼看我,目光一接她立即转过头去,
单手遮脸,可我还是瞧见了那两朵飞腾的红云,娇姿美态害我差点把茶杯打翻。

  这种暗通款曲的感觉比偷塞钥匙给艳姐的时候还要让人心动。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开始今天的活动――攀登岛上的旗山,也就是我们现在
所住的度假屋倚着的这座山。小丫头美其名曰“踏青”,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十月
份踏青的。由于中餐要在山上解决,我们每人背了个轻便的背包,里面都是些干
粮饮料,相机胶卷之类。

  打点妥当,我们沿着屋前小路步行上山。出发前已详细了解过情况,旗山本
名鳍山,因形似鱼鳍而得名,订县志时误为旗山,年代一久就无人考证了。山体
海拔400余米,倒不是很高,只是山路曲折,往返费时,实因峰顶风光不俗才
成为当地一景,来此不可不游。

  我劝众人缓行,登山应该平均分配体力,尽量保持队形,否则一人体力用尽
连累大家难行。且言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乃是登山之金科玉律,遵行必无坏
处。其他数人倒也肯听,只是小丫头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不顾提醒,拉着许琼
走在最前面,拉开老长一段路。

  我见许琼步履轻快,行动自如,心中生疑,寻思着可别让兄弟吃了亏,于是
悄悄缀后暗询郭猛。这家伙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来被逼不过才老实招供。原来昨
晚二人均无经验,摸索之下许琼虽有落红,小郭却一分钟缴枪,后二人整晚只是
相拥而眠。

  我忍俊不禁,放声大笑,惊起林间数只雀鸟,引来前路几道目光。小郭老羞
成怒,对我拔拳相向,我急忙讨饶,却难掩笑意,挨了他几下后才平安过关。

  处男处女,这种初夜其实也能理解。不过这年头少见呀,难得为相爱的人守
着这份纯洁,至少我是已经没这个资格了,只有衷心祝福他俩能永远幸福。

  山间的空气带着草木花露的芬芳,格外清新,再加上不时传来的鸟叫虫鸣,
和海边相比又是另一种幽静的美。在此间流连亦能让人分外地心清窍通,神清气
爽。

  有说有笑一路走来,快十一点的时候我们终于登上峰顶。

  众人均是眼前一亮,只见眼前是一个二百多平方的天然大平台,四周绿树环
抱,十几棵两人合抱的大油松如卫士般挺立各方。

  平台中央一眼清泉汩汩而出,泉水积成半圆形的池子后仍无处容身,只得沿
着沟壑向一边流去,直泄下山,不知是否就是我们居所门口那涓涓细流。

  树上雀鸟蹦跳鸣叫,草中繁花姹紫嫣红,花间蜂蝶盘绕飞舞,端的是恬静幽
雅的好去处,置身其间,令人心旷神怡。

  走到台边,山风扑面,这里早有为防游客失足设置的铁栏。极目远眺,但见
长空如洗,碧海翻波,海天相连,难分界线。这边厢港口海鸟盘旋,桅如林立。

  再远处是大陆海岸,海桥如玉带般连接其间。踱到另一边,又是一番不同景
象,青山连绵,郁郁苍苍,最远处隐约可见山间小庙,红墙黄瓦,与叠翠层林相
映成趣。

  我们不是唯一的观光者,台上已有十来人,分作两群,正在游走观景,驻足
留影。为这宁静的地方添了一丝活泼。

  谋杀了无数底片后也差不多到了中午,秦慧在树下空地铺上餐布准备进餐,
我见地下餐布,心中又是一动,不敢再看黄佩芸,脑中却不自觉地回忆起昨晚的
香艳场面来。

  面包火腿,红茶可乐,虽不如海鲜和烧烤可口,在这种地方吃也别有一番风
味。可能走了一上午的路大家也都饿了,我和小郭不说,美女们都吃相全无,虽
不能说是狼吞虎咽,可也看不出半分淑女形象来。心中暗笑,舒畅无比,出来玩
要的就是这种顺其自然,随心所欲的感觉。

  上山用了三个来小时,下山大概也差不多。我们不敢多呆,一点多钟就收拾
下山。临走不忘环保,将所有垃圾包好,放在袋中一并带下山去,举手之劳嘛。

  天有不测风云,才走了不到一小时,刮起一阵强风,黑云压顶,周围渐渐暗
下来。我们赶忙加快脚步,希望能走到半山亭中避雨。可事不遂人愿,五分钟不
到,豆大的雨点噼哩啪啦地落下来,打在身上隐隐作疼。无奈,眼见无雷,找了
一棵大树,几个人合力把餐布撑在头顶,聊胜于无。

  所幸夏末秋初的骤雨来得猛去得也快,十分钟就渐渐小下去。饶是如此,众
人仍是浑身精湿,众女湿衣贴身,曲线毕露,内衣轮廓清晰可见,看得我是强忍
鼻血。可诱人归诱人,目前当务之急还是赶紧下山,洗澡换衣,要不感冒的可能
性极大。

  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各自将湿衣拧了几下我们一路下山。七人排成一列,郭
猛开路我殿后,美女靓妹在当中,不禁又想起梁羽生的《七剑下天山》,暗自偷
笑。

  我俩赤裸着上身,小郭上衣借给许琼了,我的衬衫正披在小丫头身上。没想
到我一语成谶,早上才说,下午小郭就要担起男人的责任了。山风一吹浑身起鸡
皮疙瘩,想来几位美女更是寒冷难耐吧。没办法呀,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也生不
起火来,只好退而求其次,加快脚步下山了。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冷还是冷,可衣物在山风劲吹下也干得差不多了。正暗
自庆幸之际,突然发现走在我前面的赵娴有点儿不对劲,脚步蹒跚像在扭秧歌,
没走几步晃了两下就往地上倒去。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后领,她才没有直接摔到石阶上去,软软地瘫在我怀
里。

  “喂,娴姐,你怎么啦?”我大声唤她,她却没有反应,伸手一摸,额头热
得烫手。众人也返身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我又不是神仙,怎知她为何
会如此?

  正没奈何间,秦慧突然“啊”了一声,大家都抬头看她。

  “我…我想起来了,赵娴这两天不…不太方便,所以昨天连水都没下。她…

  她好像还有…有一点痛经……“听她说话吞吞吐吐的真是让人心急。

  原来是这样,女子经期受凉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处理不当很可能落下病来,
而且一般都是极难治愈的妇科病。

  再没时间犹豫了,我反身抓住赵娴双臂,将她背在后背上,“猛子,你照顾
她们下山,慢一点没关系,我先带她下去,千万小心啊。”不等他回答,我转身
就向山下跑去。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可算深切体会到了。山路本来就崎岖,虽有石
阶,雨后更是难行,落叶和泥泞让脚下滑溜溜的,一个人走都得小心翼翼,何况
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可这当口也顾不了那许多了,和一个人一辈子的健康比起来,摔两跤又算得
了什么?我一步两个台阶连蹦带蹿地就下了山,天幸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一到旅馆我就拜托老板娘照顾赵娴,让她帮赵娴换件衣服,把她身上和头发
擦干。我拉着刘老板就去找医生。

  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的事儿都他妈让我赶上了。刘老板的小飞虎无论怎么
折腾都发动不起来,我拷,你平常倒是不出毛病,一到节骨眼上就给我掉链子。

  没法子,只好用跑的,据说最近的卫生所离这儿有两公里多,要不是我平常
都有锻炼还真搞不定呢。

  等我回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我气喘吁吁地进了门,饭厅里几个人都站起身
迎过来。他们也都平安回来了,还好,一个没丢,除了赵娴全都在。

  “呼…呼…我回来了,呼…呼…好累啊,怎么样了?”我扶着椅背,弯腰狂
喘。

  “还没醒呢,有点儿烧。”黄佩芸眉头紧锁,不无忧虑。

  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一点,我将药递给和赵娴同个房间的秦慧,“喏,这是
复方阿斯匹林和非那根,慧姐你按剂量给娴姐喂下去,记住要用温水啊。”又拿
出了一盒药,“这是康泰克,大家今天都淋了雨,每人吃一粒,可别再有人感冒
了。”

  我到楼上披了件衣服,下楼来吃饭。出了这种事众人都无心玩闹,再说一天
下来也挺累的,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各自回房。

  我最后吃完,回房一看,郭猛又不在。“新婚”呀,就让他俩粘乎去吧。

  走了六个小时的路,再加上个五公里跑,即便强壮如我也有些吃不消,回房
连澡都没洗就一头扎到床上去。

  柔软的床垫让我情不自禁地长长呻吟了一声,“真舒服呀……”

  刚想好好睡上一觉,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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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情深一往

  “慧姐,有什么事儿吗?”说老实话我现在只想睡觉。

  “小萧,你出来一会儿好吗?我…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不想……不想让人听
见。”

  她有点紧张,搞得我头晕起来,什么事儿这么神秘呀?

  “什么话?进来说吧,小郭散步去了,没这么快回来。”我扯了个谎,反正
也是为了维护那两人的名声,应该不要紧的。

  “嗯~”

  我后退让她进来,转身去给她倒水。奇怪,她为什么把门关上了?到底干嘛
呀?

  她坐在小郭的床沿,头低低的,把手上的水杯不停地转动。我越来越奇怪,
等着她开口。

  “小萧,那个…那个…你觉得,嗯…不是,我…我…”几个字二三十秒都没
能说出来,听得我头顶直冒青烟。

  实在是太别扭了,我忍不住说:“慧姐,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有什么话你就
直说吧。”

  秦慧抬起头来看我一眼,从我鼓励的眼光中她仿佛获得了绝大的勇气,接下
来的话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

  “萧桐,我只问你一句,我在你心目中到底占了什么样的位置?”

  “慧…慧姐,你为什么这…这样问?”这回轮到我口吃了。

  “你先回答我,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么?”她好像换了一个人,浑身上下
充满了侵略性,字字句句咄咄逼人。

  “那个…你是我的前辈呀,好同事,好朋友。”我不明白她的意思,硬着头
皮蹦出这几个词儿。

  “好同事……好朋友?”她重复着我的话,两行眼泪从眼角倾泻而下,凄然
道:“萧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慧姐,你别…别哭呀!我怎么…怎么了?我没…没做什么呀?”我有些手
足无措起来。艳姐、小雅、黄佩芸三女经过接触,我都或多或少地窥探到了她们
的内心世界,秦慧和赵娴我却始终没看透。赵娴自我封闭,根本不给人靠近的机
会,秦慧却是深藏不露,喜怒哀乐都不形于色,是那种不长期相处很难真正了解
的女人。就像现在,她为什么哭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小雅喜欢你,你可以笑脸相待,让她一整天霸占住;芸姐溺水,你可以奋
不顾身去救,还可以促膝长谈半夜方归;连平时对你不怎么样的赵娴病倒了,你
都可以如此紧张,几公里跑下来,为给她买药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她几乎是用
嘶喊着问我,“可我呢?我又是什么?好同事?好朋友?”

  我这才有些明白,敢情她是喜欢上了我,见我和别的女子相处亲密心中气苦
才有此异样表现。老实说,秦慧虽在我目标之内,可是我根本没想要这么快动手
的。依她这种温婉的性格我本打算文火慢煮、功到自然成的,可没想到她竟会…

  “慧姐,你别这样。她们任何一个人换成你我一样会这样对待的。”不管怎
么说先把她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她已是泣不成声,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她手中的水
杯里,“萧桐,如果你不喜欢我,那天你为什么要吻我?”

  “那…那是……”现在要是再解释说只是权宜之计她还不定会有什么反应,
我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喜欢上你?”这种不可理喻的话都说得出来,可
见她现在心有多乱。

  “慧姐,我…我…”这种问题你教我如何回答?

  她抬眼看着我,眼神凄婉,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我明白,我也明白不该
喜欢你。可从那天以后,我每天都想着你。想着你的一言一笑,想着你的一举一
动,想着你把我搂在怀里,大声地对那个恶棍说‘阿慧是我的女朋友,你以后不
要再缠着她’时候的样子,想着你温柔地吻我的唇,那是我的初吻……”

  她闭上眼,任泪水从腮边滑落,“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傻瓜,不要想他,
他那么优秀,不会看上你的。’可是没有用,只要我一闭上眼就看到你的笑脸。

  我梦见我真的嫁给了你,梦里我笑…笑得那么开心,可每次醒来枕巾上都沾
满泪水。我恨…我恨自己没用,没法不想着你,我恨,恨得拿针扎自己,可是…
可是每扎一针,我都会想,这是因为萧桐我才受的伤,我为了萧桐才受的这些伤
……

  你看!“

  她“唰”的一下挽起左边衣袖,满布在雪白的左肩窝上密密麻麻的上百个红
点立时映入我的眼帘。这些点有的鲜红,有的暗红,有的已经淡得看不出来,这
都是她每晚自己用针扎留下的伤痕,这些全都是为了我。

  我此时好像被巨雷击中了,耳中“嗡”的一声,全身都麻木了,脑中一片空
白,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起来,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对面的女子,她带着哭音的话语
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话本不该对你说的,可是我受不了,再不说出来,看
着你继续和她们亲热,我…我可能真的会疯掉,我…我…对不起……”

  “啪”的一声,那是她手中的纸杯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她站起身来,掩面
向门跑去。

  我有一种预感,假如我现在任秦慧就这么跑出去,今后就绝不可能再将她挽
回,甚至…甚至有可能永远也无法再见到她。

  我反应力本就是一流的,几年的身体锻炼让我像装了弹簧一样,返身一个箭
步冲前,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住,从门边拖了回来。

  她在我怀里猛力挣扎,“放开我,快放开我!”

  “慧姐,你别走,你…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她左臂被我连身体一起环抱在怀里,用右手不断地拍打
着我的手臂,可这动作就像蜉游撼大树,没有半点效果。

  “慧,我喜欢你,是真的。”我大声喊出我的肺腑之言。

  她身体立刻僵了一下,不到一秒钟又开始挣扎,“骗子,骗子,我不信,快
放开。”

  看来不用非常手段是不行了,我松开手抓住她双肩,将她整个人扳得面朝向
我,双臂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头再一次吻住了她的香唇。

  和上次一样,她又是身体一软,紧接着就剧烈地扭动起来,用自由了的双手
在我肩上背上拼命地捶着,鼻子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头也左右摇摆想挣脱我
的嘴。我牢牢抱住她,一手扶住她的后脑,一手紧箍她的柳腰,让她的挣扎都变
成无用功。

  手上用力,嘴上可是挺温柔的,她臻首被我摁住,丝毫动弹不得。我轻吮着
她上下嘴唇,舌头在她唇间打着转儿,好不容易找到空隙从中间钻进去,却碰到
了两排忠实的守卫——她的小贝齿。我不得其门而入,却不着急,退回来继续舔
吮着红艳艳香喷喷的唇片,连沾着泪水、咸咸的嘴角都不放过。

  当我第四次叩门时,秦慧的牙关终于失守,只听她“嘤”的一声,我的舌头
进入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等在那里的是我期待已久,柔软滑腻的小香片。

  我的舌头一秒钟都不停,直接用最亲热的方式向她表示了问候。先在上面轻
点几下,然后卷曲成钩形,口唇用力,连勾带吸,将她的香舌带到了一个从没有
去过的地方——我的口中。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噙住了那连做梦都想着的小香片,
这是我从来没有尝过的美味啊。

  秦慧鼻中的“唔”声越来越低,捶打着我后背的双手也渐渐无力,我吮住她
小香舌那一刻,她双手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改为紧紧地抱住我的后颈。与此同
时,和她口唇相交的我感到一丝热热的液体从嘴角边滑过。我搂着她的身体向侧
边倒去,两个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倒在床上。

  她口中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我贪婪地吸吮着她舌上的津液,并不时卷起
舌头轻挑着她的香舌底部。她没有一点想缩回去的意思,还生涩地回应着我的动
作,小香舌只是在我口中轻轻地左右摆动。

  看样子上一次真的是她的初吻,我何其有幸呀?心中充满着感激之情,我继
续施展着吻技,用上下门牙轻啮她的舌尖,将那小信子固定住后再用自己的舌尖
在上面打着转儿,让她情不自禁地又发出“唔…唔…”的可爱鼻音。

  全世界消失了,连呼吸似乎都停止了,唯一有真实感的存在只有怀中的美女
和两人紧紧连在一起的嘴唇,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良久,我把嘴从她唇上分开,轻轻地抬起身体,“阿慧,你的唇好香。”

  她双目紧闭,脸色绯红,檀口微张,呼吸急促,泪水再一次涌出,从眼角两
边向床上滑落,“萧桐,你还要这样侮辱我?”这时的她也许是在恨自己没能抵
挡我的吻,导致继香唇再一次陷落之后,连香舌都成为我的俘虏吧?

  “慧,听我说好吗?”她没有反应,仍然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我自顾自地
往下说,“你误会了,我绝不是看不上你。相反,你温婉娴静,体贴大方的性格
从一开始就深深地打动着我。相信我,我真的非常喜欢你。我没有追求你是因为
我觉得配不上你,我…我有别的女人。”

  秦慧张开了美目,睫毛轻颤,泪水涟涟,美艳不可方物,“你又骗我,上次
在你家你说你没有女朋友的。”她终于肯好好听我说话了。

  我站起身,依依不舍地离开那令我心旌摇曳的柔软身躯。“阿慧,我没有骗
你,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现学现用,黄佩芸真是堪为良师呀。

  她坐起身来,红着脸整了整凌乱的衣裙和头发,擦去眼角的泪痕,斜倚在床
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看来这个长吻虽不能让她回心转意,却彻底瓦解了她
刚才那种忿怨。

  我又给她倒了杯水,在她对面坐下,二人又回复到她刚进来时的状态。我润
了润嗓子,将我和艳姐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她。包括我心底的誓言和艳姐
后来的表白,半个字都没有遗漏。

  从我一开始讲述,秦慧就睁圆了她美丽的大眼睛,整个过程中连眨都没眨几
下,也不知是被这种有悖常理的行为惊呆了呢,还是被艳姐和我的真情所打动。

  反正直到我说完停下来后一分钟,她都没有闭上那可爱的小嘴巴。

  “不…不可能,艳姐,艳姐她怎么会……”她好不容易才从惊愕中醒过来。

  “慧,艳姐和你一样,是个善良体贴的好女人,她是绝不会同意嫁给我的,
原因刚才我也说过了。她是希望我在你们几人中好好选择,而自己一辈子只在暗
处。”

  顿了一顿,我咬牙切齿地说:“所以我要变强,我要变得比谁都强,强到可
以让任何人都没办法影响我的决定,让爱我的人再也不用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
大地做我的女人。”

  “这次出来,艳姐叮嘱我好好把握机会,趁热打铁。”我继续说着,内容半
真半假,“说实话,我的第一选择就只有你,可是…可是要我毫无顾忌地追你我
真的做不到。如果我真的和你在一起,既对不起艳姐,更对不起你。”

  她保持沉默,不知在想什么。原本以为她的个性只是贤淑温良,在见过她外
柔内刚的一面后,我再也没有猜中她想法的自信了。

  “慧,我真的喜欢你,你和艳姐都是我梦寐以求的女性,无论错过了谁,我
都绝对会抱憾终生的。”我深情地凝视着她的双眸,“慧,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给我一个能同时拥有你们的机会。我知道这样说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也很自
私,可是没有你我真的不行,真的…真的不行。“

  她两眼发亮,好像陷入了沉思,没有回答我。

  “这么说你可能会认为我贪得无厌,我下流无耻,甚至还不如李天龙那个畜
生。”我继续扮演着倾诉者的角色,“女人想要的一切,富足的生活,专一的爱
情,正式的名份……目前我都没法给你。我能给你的,只有我对你最最真挚的感
情。”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纤手,“慧,做我的女人,好吗?”

  听了我的话她沉默了好几分钟,没有任何表示。

  正当我患得患失之际,她从我手中将自己的手轻轻抽出,站起身来,向门边
走去,我的心跟着沉下去,沉下去……

  这一次她走得很慢,我却没有再回头去拉她,心已经走了,把人拉住又有什
么用?

  从床到门边短短的三四米她用了半分钟才走完。对我来说,这半分钟好像整
整一个世纪一样漫长,仿佛永远都过不完,直到背后传来了“吱呀”的开门声和
“咔嗒”的关门声。

  我知道,这一次我完完全全地失败了,已经没有机会挽回了,我彻底地失去
了这个有着温柔外表却内心刚烈的女子。

  “呼………从这一分钟起,我的世界将再次变成灰色。慧,没有你我该怎么
办?”

  我长叹一声,口中呢喃,将头埋入膝间,像一尊没有了生命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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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11 10: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