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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凡夫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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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S009 日宜园  作者:凡夫

            OCR-S009日宜园


作者:凡夫
来源:巨豆情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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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R—S系列乃由精选故文扫描改写之短篇系列,旧瓶新酒染色,凡夫与
同好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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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河南彰德府安阳县有个秀才,姓刘名玉,发妻袁氏,乃元宵所生,唤名
元娘,夫妻二人如鱼似水,家中奴仆成行,牛羊成队,说不尽金玉满堂。后边一
个花园,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名曰日宜园。各样各花,都不说起,单说他家
牡丹花,比别家不同,乃是河南专有好种。

  一到季春,牡丹盛开,他便请了亲朋邻友,赏玩,吟诗,作赋,好不有趣。

  其时三月初旬,牡丹比往年又盛了几分。刘玉先与元娘置酒庆赏,但见茂郁
非常,盆旋翔舞,如喜若狂。

  刘玉道:「莫非花神至?」

  元娘见说,把酒浇奠拜下:「花神有灵,秋间再发。」

  刘玉笑道:「那有一年两放的花。」

  元娘道:「岂不闻武后藉春三日?那也是秋天,百花争放,牡丹先开,故封
他为花王。岂不是一年两次开花。」

  刘玉道:「他是一朝武后,故此灵验。」

  元娘道:「怕古诚则灵,我一念至诚,倘然灵起来,也未可知。」

  那花烁烁的动了几动,元娘道:「你看,岂非花神有灵。又没有风,这般摆
动。」

  刘玉看见,也自惊起来,连忙将酒拜祭。那夏天已过,秋色来临,绕见桂蕊
飘香,又有东篱结彩。这秋色虽不能如春天百花烂漫,然而亦不减于春也。

  夫妻二人阔步往从牡丹台走过,刘玉道:「秋色已到,牡丹不开了。」

  元娘道:「只好取笑而已,世间那有此事。」

  偶尔上前一看,夫妻二人大惊道:「奇了,莫非眼花,为何花都将笑了。」

  元娘道:「难道我二人俱眼花不成。」

  唤些使女们来看,只见来了几个使女,都惊道:「果是花将开放。」

  喜得刘玉夫妻双双拜下道:「花神,你如此有灵有信,我刘玉夫妻好生侥幸
也。」

  分付小使,点起香烛置酒果拜祷了一番。便道:「春间赏花的亲友许我说,
如秋间开花,他们置酒作东。待花盛了,不兔写着传帖,约他们来看。」

  且说河南南阳府镇平县,有一个百万家财的监生,姓蒋名青,年纪二十五岁
了,往省城寻亲而回,过经安阳县,闻说牡丹盛开,他满心欢喜,有这样异事,
怎不一看。

  乘了轿子,跟随了几个家人,一路上挨挨挤挤,到了刘家园门下轿,挤进里
边。

  蒋青见了牡丹十分啧啧。抬头周围一看,恰好看见了前世冤家。

  他眼也不转,看着元娘。越看越有趣,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元娘在楼上
与几个女伴调笑自如,果然雅趣,并不知有人偷看。

  这蒋青看之不了,只顾站着,家人道:「相公,回寓所去罢。这花不过如是
了。」

  蒋育说:「我在此看着花娘哩。」

  家人不解道:「轿夫腹中饥了,要回去吃饭。」

  蒋青无奈,只得走出了园门,与一心腹家人,唤名三才道:「你可在此细细
打听园主姓名,年纪多少,并妻房名氏。方才楼上穿白纱的妇人名姓,快来与我
说,不可记差了。」

  三才道:「理会得。」

  蒋青上轿去了。

  那三才往邻居问了,又向邻家去问,又如此说,问得仔细,回主人道:「花
园主人名唤刘玉,年方二十二岁,本县学里秀才。那白纱袄的妇人,正是他的妻
子。姓袁,父亲兄弟,都是秀才。妇人幼名元娘,家中巨万家私。礼贤好客,良
善人家。」

  蒋青听了,说道:「好气闷人也。」三才道:「官人家中钱过北斗,莫非没
有这般秋发名花,所以如此气闷?」

  蒋青道:「你这俗子,我爱元娘,真如解语之花。无计可施,所以气闷。」

  三才道:「官人在家时,事事都成。为何这些计较便无了。」

  蒋青道:「谋妇人,与别事不同。如嫁之夫,或是俗子,或是贫穷,或是年
老,或是俭涩,或是丑貌,诸事得一,便可图之。今观名花满园不俗可知;巨万
家财,不穷可知;年方念二,不老可知;礼贤好客,不涩可知;秀士青年,不丑
可知。无计可施,自然气闷。」

  三才道:「官人,小人倒有计在此。」

  蒋青道:「若有计,事成自然重赏。」

  三才说:「官人,事成不敢求赏,事不成不可赐责,官人目下回家,离此有
半月之程。况又是自家船只,将行李收拾完备。我们大小跟随之人,有二十余个
在此。到更深之际,单单只抢了元娘,一溜风走他娘。除非是千里眼看得见。不
知官人意下如何?」

  蒋青道:「此计倒也使得。恐一时难进去。」

  三才道:「不难,正好把看花为名。傍着天色晚来光景,一个个藏在假山之
后。鬼神也看不见。」

  蒋背道:「不须用着枪刀。」

  三才道:「尽多在此。一个人一把刀,或是一柄斧就够了。面也不须搽得。
只是一件倒难。」

  蒋青道:「是何物件?」三才道:「半夜三更,须得些火把方好。倘然黑麻
麻的,元娘躲过了,抱了一个老婆子来,可不扫兴。」

  蒋青道:「这也不难。一个人一条火把,笼在袖中,带了火草,临期点起便
是。虽然如此,不可造次。今夜你可先去试一试,何处可以藏人,何处人内,何
处出门,有些熟路方可。如此万一被他拿住,如之奈何?」

  三才道:「说不得了。吃黑饭,护兵主。我去我去。」

  蒋青赏了他三钱银子买酒吃。待后又有稿赏。

  三才领了银子,与同伴几个人,同往酒肆中吃得醉醉的,归家与主人说了,
竟自往刘国而来。

  一路上只听得说刘家牡丹花开得奇异,有的说庭前生卉草,总好不如无。

  三才听见这两句说话,便道是真话,说得有理,闲话之间己到门首。他挤进
园门,竟至牡丹后面去。看那园十分宽敞,往假山上面一看,其间山洞中,尽好
藏身,且是曲折得很。又往园一看,此处可至内室,有门不闭,他使握将进去,
不见一人。

  原来刘家男妇,俱在这些花园,看着人往人来,况前门已是拴好的,故此无
一个在内室里。

  三才不见有人,又往楼上一望,想道,毕竟也无人在上面。

  轻轻的上了楼梯,知是主人的卧室,往窗外一看,只听得花园内沸腾腾的人
声。

  他便走到床上一看,见枕头边有一双大红软底的大睡鞋,只好三寸儿长,他
便袖了流水的下了楼来,又往原路几走了出来。

  只听得有人说:「这花虽好,明朝一日也都谢了。」

  三才思道:「此事只在明夜了。」

  回见主人,将前事一说,蒋青大喜:「事倘成时,你功第一。只是一件,这
样一个标致妇人,倘然一双大脚,可不扫兴了蒋青也。」

  三才道:「官人,若是一双小脚,还是怎么?」

  蒋青道:「若是果然小脚,赏你一百两银子。」

  三才道:「只要五十两,快快兑来。」

  蒋青道:「敢是你先见了。」

  三才说:「官人,若要看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便是。」

  蒋青道:「蠢才,终不然你割了她那一双脚来不成。」

  三才往袖里一摸,将那绣鞋摆在主人面前。

  蒋青一见,拿在手中,将双脚平跌道:「妙,妙,足值一千两银子。」

  三才道:「五十两还不肯赏哩。」

  蒋青说道:「决然重赏。」

  拿在手中,如掌上珠一般,何曾释手。

  三才道:「今晚各人早睡。明日就要行事。若再迟,花谢了,闭了园门,做
梦也不得进去了。」

  蒋青分付众人,与五钱银子买酒吃,明日齐心协力,事成之后,自有重赏。
众人欢天喜地,应了一声,都去吃酒去了。

  蒋青自己一个,自饮自斟,把盏儿放在鞋儿里,吃了又看,看了又吃,直至
更尽,把鞋儿放在枕边而睡。

  到次早,先自起来,分讨把行李收拾下船,连人都下船里去,把寓所出还了
主人,三才去买了火把,收拾器械,大家煮饭吃饱了,俱随着三才而去,止留下
一个小使伏侍主人。

  三才到了彼处,一个个的领进假山洞里,安顿停当,自己又往昨日那门边了
看一了会,天色晚将下来,游人散了,花已凋谢,亲友也不来夜间赏了,故此刘
玉着小使闭了园门,吃了夜饭,先自上楼睡了。

  各房男人,因连夜勤劳了,亦各自分头睡去矣。

  倒是元娘,还在那里等茶吃,只见一个女子在那里沏茶。

  三才看得停当,去把花园门大开,将火把只点起两个道:「徐者不必说过。
三才领路,某人持火,某人断后。」

  计议停当了,悄悄走进那扇门内,一声喊,把元娘一把抱了就走。

  刘玉听见呐喊,连忙下楼,家中大小一齐都到,不知什么缘故,许多人喊下
来,一个也不见了。

  忙寻元娘;并不见影,只见那沏茶的女子掠倒在地。

  刘玉忙问,她说道:「许多人拿了刀斧,把娘娘抱去了。」

  刘玉惊得面如土色,对众人道:「大家分头去赶。」

  一齐往后边赶去。

  那伙人飞也的去了,那里去赶得到。

  且说三才抱了元娘,恰好城门未闭,元娘不住口中的喊救人,这些家人,都
藏过了凶器,路上有人问说因何事故的,回说是逃出来的妇人,路上之人便不管
了。

  一竟下船,登时摇起三橹。那船如飞的一般去了。

  三才把元娘放下,蒋青上前一看,正是元娘,深深作下一揖道:「莫要惊坏
了。」

  元娘看见是个带巾的一个后生,道:「尊处是何等样人,因甚事抢我到此,
有何话说?」

  蒋青道:「请娘娘台上坐,容小生告禀。」

  一边说,忙去扯一张椅,放在上边。那元娘不肯坐。

  蒋道:「小生是蒋青,乃南阳府镇平县人氏。昨日为观花,瞥见娘娘花貌,
一夜无眠。至天晚睡去,梦见神人指示,道袁氏与汝有几载风缘,必须如此,方
可成就。待缘满之期,好好送回,夫妇重圆。故此冒突娘娘,实由神明托梦。望
娘娘应梦大吉。」

  元娘道:「做梦乃荒唐之言。岂可读书之人行此强盗所为之事。好好送我回
去,我送金帛与你。若不依言,没此河中做鬼,也不相饶。」

  蒋青说:「那金帛舍下也有百万倒不稀罕。若要娘娘这般标致,实然少有。
归家藏娘娘千金屋,礼拜如观音,望娘娘俯就。」

  说罢取出一盒食撰,一壶三白酒。

  那元娘哭将起来,那里肯坐。又没个女人去劝,他心下思量投水而亡,只因
身怀六甲,恐绝刘氏宗后,昏昏沉沉,只是痛哭。蒋青没法起来,道:「来了多
少路程了?」

  回道:「六十余里了。」

  「既如此,你们都去睡罢。行船的人更番便了,大家应了一声,通去睡了,
止得二人在船内。

  元娘流泪不止,蒋青扯元娘来坐了吃酒。元娘见后边还有舱,竟跑进去,把
舱门闭上。

  蒋青笑道:「舱门四扇,都可开的,闭他何用。」

  他便取了灯火,拿了那壶酒,踢开门来,放在桌上。

  又取了那盒儿摆好了,去请元娘。

  只见袁氏坐在床上大哭,蒋青道:「娘娘,事已至此,你要说我送归,今夜
已不及矣。总到家,已做了奇花失色,美玉成暇了。不若依神明之言了此风缘。
那时圆满,送你还家。你夫妇再圆,此为上策。」

  元娘道:「难道你家没妻子,别人也这般行凶抢去,完了夙缘,你心下如何
呢!」

  蒋青道:「不瞒娘娘说,先室去世三年。因无国色,尚末续弦。今得了娘娘
就如得了珍宝一般,与你百年鱼水之欢。」

  元娘说:「你方才许我送还,缘何又说百年?」

  蒋青说:「若蒙俯就,但凭尊意。」

  连忙筛了一大银杯酒,送与元娘。元娘不理,蒋青又说道:「娘娘,你一来
受惊,二来肚己飢下。况酒可散闷。自古将酒待人,终无恶意,吃了这杯。你便
饿死在此,家中也无人知道。」

  便拿下酒,双膝儿跪将下去。元娘见他如此光景,又恼又怜道:「放在床沿
上。」

  蒋青放下。去取一格火肉,拿在手中,等元娘吃。

  元娘只不动,蒋青说:「娘娘不吃,我又跪了。」

  言罢,又跪下上。元娘拿上酒杯,哈了一口。

  蒋青送上火肉,元娘肚内果然饥了,取了一块来吃。

  蒋青道:「求干了。我才起来。」

  元娘无奈,只得吃完了。

  蒋青起来,又筛一杯,元娘道:「我吃不得了。不可如此。」

  说罢,往枕边一看,见一双女鞋。

  元娘道:「你说家中无妻,此物何来?」

  蒋青道:「家中便有妻子,带此鞋来何用。这是昨夜神明梦中付我道:「若
她不信,你可把此鞋与她为证,自然从你,完此姻缘。」你拿到灯下认看。」

  元娘拿灯前一看,果是无差。暗忖道:「昨夜,那里不寻到,怎么有这般奇
事。」心下竟有几分信了。

  蒋青道:「你如今心下如何?」

  元娘遭:「既是前缘,料难过去。我身怀孕二月,在家时,与丈夫便隔绝了
此事。待我分娩后,再从你罢。」

  蒋青道:「虽不做,同我睡亦不妨。」

  元娘不语,蒋青又劝着酒,元娘只得坐下。又吃了一杯酒。

  一来空心酒,二来酒力狠,一时头晕起来,坐立不住,连忙到床边,换了鞋
儿,和衣睡倒。

  蒋青见她说头晕,也知其故,自己斟酒,吃了几杯,想道:「亏我说这一场
谎梦,竟自信了。」

  心下十分快活,酒兴发了,走到床边,听见元娘鼻息声响,见他朝着床里睡
的,推上一推,全然不动,他便携起上边衣服,去解他裙带。

  把手衬起了腰,扯下来,露出大红裤儿,真个动兴。又如前法,露出两只白
雪雪的腿儿,一发兴高。

  把裙裤放在薰笼里,自己除了巾,脱了衣,放下罗帐,扒在元娘身上,双手
推开两腿,将那硬硬的茎儿塞进软软的道儿,云雨起来。

  元娘初时睡熟,这阴水一阵阵的流出,便自醒了。口中叹了口气,因下边正
在痒的时节,把那些假腔调一些儿也不做出来。蒋青大喜,索性脱了元娘衣服,
弄得赤条条的,元娘道:「且息了灯火来。」

  蒋青道:「且慢。」把元娘两腿搁上肩头,着实奉承。

  附着耳问道:「可好?」元娘点头,蒋青吐过舌尖,元娘含住,两个一时间
弄得酣美,须臾雨散云收。

  蒋青茶炉内取了开水,倾在盆内,净了手。元娘披了衫儿,下床洗刮。

  蒋青又扯他吃酒。

  元娘道:「吃不得了。」

  蒋青笑说:「娘子,让我摸摸你的小脚?」

  元娘道:「踩地行路的,有甚可摸。」

  蒋青说:「娘子的脚太可爱,不摸摸,心痒痒!」

  元娘道:「既已被你沾污,何有甚么话说!」

  蒋青将元娘双脚捧在怀中,脱去睡鞋,细细玩赏!

  元娘问道:「多少年纪?家中还有何人?缘何这般大富?到安阳县何干?」

  蒋青道:「年方二十五岁。家中止有僮仆妇女,共五十余人。祖上收买一乡
宦家铜香炉十余个,不料都是金的,变卖了数千金银子,代代传下,渐渐的积将
起来。到父亲手内,有了百万之数。固往省下寻亲事,并无标致的,故此转来。
偶然看花,见了你姿容,又赐梦兆,果遂良缘。但愿天长地久。」

  元娘道:「你如今要我回去,把我怎样看成。」

  蒋青道:「是我填房娘子。难道把你做妾不成。」

  元娘道:「盖头衣服,并簪钗全无,怎生好到你家。」

  蒋青道:「先室衣饰有二十余箱。任凭你受用。到家时,我先取了几件衣服
之类,打扮得齐整了,到家便是。」

  元娘因不穿下衣的,要去睡,蒋青强他吃了一杯酒,自己又吃尽了盘儿,二
人上床后,蒋青又摸小脚,元娘也被撩得兴起,两人重整驾侍,桩捣一番,直至
夜分而睡。

  且说刘玉在家,着人满城叫了一夜,次早写了几十张招纸,各处遍贴,连寻
几日,并无踪影。

  亲朋们纷纷来望,也有置酒解闷的,也有空身来解劝的,这且不提。再说蒋
青船只已到岸口,他使别了元娘,先到家中。

  男女见了,道:「新娘到了,快治酒宴。」

  一面着人各处请亲友邻居,上楼取了首饰,着小僮拿了,抬了一乘四轿同到
船边。蒋青下船,将首饰付与元娘穿戴,不一时,打扮完成上了轿,抬至堂上。
两人同拜着和合神,家中男女过来叩首,都称大娘娘。

  元娘上楼归房,看了房中,果然整齐,二十四只皮箱,整齐齐两边排着,房
中使女四人。

  三才的妻子叫名文欢,他原是北京人。这三才原是个北路上响马强盗,后来
到了北京,见文欢生得标致,一双小脚,其实可爱,在路上骗他同归寓所,后来
事发,官司来拿,他知了风声,与文欢先自走了。

  直至镇平县,闻得蒋青是个大财主,夫妻二人靠了他。

  蒋青的前妻,极喜文欢,道他又斯文,又欢喜,故此取名文欢,她视元娘如
前边主母一般,故此独到房中伏侍,元娘见他小心优待,倒也喜她。

  光阴似箭,不觉年终,又是春天。他园中也有百花烂漫,季春也有牡丹,未
免睹景恩人,不觉眼中偷泪。又是初夏时,但只见腹中疼痛起来,蒋青分付快请
稳婆,须臾已到,恰好瓜熟蒂落,生下一个儿子,眉清目秀,似娘母一般,元娘
暗喜。

  三朝满月,蒋青竟认为己子,亲友们送长送短,未免置酒答情,不必言矣。

  只因元娘产妇末健,蒋青寂寞之甚,常在后园阔步。只见文欢取了一杯茶,
送到花园的书房里,放在桌上,叫:「大相公,茶在此。」

  说了便走,蒋青见是文欢,叫道:「转来,问你。」

  文欢走到书房。蒋青坐下吃茶,问道:「你丈夫回也未曾?」

  文欢道:「相公着他到府中买零碎,昨日才去,回时也得五六日,怎生回得
快。」

  蒋青道:「你主母身子不安。我心中寂寞。你可为我解一解闷。」

  文欢脸上红将起来,转身就走。被蒋青扯住,搂了亲嘴。

  文欢低头不肯,蒋青叫道:「乖乖,我一向要与你如此。不得个便宜,趁今
日无人在此,不可推却。」

  文欢道:「恐有人来,看见不便。晚上在房中等相公便了。」

  蒋青笑说:「也好,但现在要让我摸摸你的小脚?」

  文欢斜睨了一眼道:「须快!莫被人见了!」

  蒋青将文欢抱在怀中,不去摸脚,却来摸乳,将个文欢逗得吃吃笑道:「你
如此调戏,奴家下面尽湿,须去换裤,你且放了,今夜任你要煎要煮就是!」

  蒋青放了手道:「不可忘了。」

  文欢笑嘻嘻的去了。

  只见到晚,蒋青在元娘面前说:「今晚,有一朋友请我,有夜戏。恐不能回
了。与你说一声。」

  元娘说:「请便。」

  蒋青假意换了一件新衣,假装吃酒腔调,竟自下楼,悄悄走到三才房门首,
只见房里有灯的,把房门推一下,拴上的,把指弹了一下,文欢听见轻轻开了。

  蒋青走进房中一看,房儿虽小,倒也清洁有趣。文欢拴上房门,拿了灯火,
进了第二透房里。见卧床罗帐,不减自己的香房。

  蒋青大喜,去了新服,除下头巾。只见文欢摆下几盒精品,拿着一壶花露酒
儿,筛在一个金杯之内,请蒋青吃。

  蒋青道:「看你不出,那里来这一对金杯。」

  文欢道:「还有成对儿哩。」

  蒋青道:「你有几对?当时不来靠我了。」

  文欢将三才为盗,前后事情,对他一说。蒋青说:「难怪前番抢元娘一事,
这般有胆。」

  二人坐在一处。蒋青把文欢抱在身上,坐着吃。

  文欢道:「你再停会快进去。恐大娘娘寻。」

  蒋将前事一说,文欢笑道:「怪道着了新衣出来。」

  蒋青看了文欢说笑,动了兴,把文欢拦腰抱到床上。但见她罗裙半卸,绣履
双挑。眼朦胧而纤手牢勾,腰闪烁而灵犀紧凑。

  蒋青喜不胜收,将文欢衣裳尽脱,寸褛不留,妇人芳兴甚浓,春怀正炽,亲
扶玉杵入臼,是以玉容无主,任教蹈碎花香。弱体难禁,持取番开桃浪。

  那文欢兴动了,她是北方人、极有淫声的,一弄起,便叫出许多妙语来。须
臾,两人住手,文欢去取水,洗了一番,收捡桌上东西,与蒋青脱衣而睡。摸摸
肉足,抚抚酥胸,未免又撩云拨雨起来。

  自此,蒋青常常托故,把三才使了出去,便来如此。文欢见三才粗俗,也不
喜他,故此两人十分相好。不觉光阴似箭,那刘玉个小娃子,长成六岁,元娘主
意,取名蒋本刘。

  恰好一日蒋青不在,有一算命的人叫做李星,惯在河南各府大人家算命的,
是蒋青一个朋友荐他来算命的人元娘听见,说:「先生,把本刘小八字一算。」

  李星道:「这个八字,在母腹中,便要离祖。后来享福。况富贵不可言。」

  完了,又将蒋青八字说了。李星道:「此贵造,也是富贵双全,只是一件,
子息上少,寿不长些。」

  元娘把刘玉八字念了,李星道:「这个贵造,倒像在那里算过的了。待我想
想。」

  元娘道:「既如此,你且先把女命来排一排看。」

  说出自己的时辰八字。李星打一算,把手在案上一拍道:「是了,是了,这
两个八字,在安阳县里刘相公府上算来。这女命有十年歪运。死也死得过的。若
不生离,必然难逃。幸喜他为人慈善,留得这条性命。缘何府上与他推算?」

  元娘道:「你几时在他家算来?」

  李星道:「今年二月内又算过了。那男命也不好,行了败运,前年娶了一个
姓猪的妻房,又是个犯八败的命。一进门把个使女打死了,被他父亲定要偿命,
告在官府。府官明知他是个财主,起了他二千两银子,方才罢手,一应使用,费
了三千两。不曾过几时,他房中失了火,把屋字烧个精光。房中细软,尽百人抢
得罄尽。」

  元娘道:「这般好苦。」哭将起来。

  李星道:「还好。」

  元娘住了泪道:「有何好处。」

  李星道:「他速把山地产业尽情变卖,重新造屋复置物件。不期过得一年,
这犯八败的命极准,又是一场天火,这回弄得精光。连这些家人小子也没处寻饭
吃,都走散了。」

  元娘又哭起来。李星道:「还好。」

  元娘止住哭道:「什么好处?」

  李星道:「没甚么好。我见你哭起来,故如此说。」

  元娘道:「如今何以栖身?」

  李星道:「我今年二月,在一个什么袁家里算的命,说是他岳丈家里。」

  元娘道:「这个人后来还得好么?」

  李星说:「这个命目下就该好了。只是后妻的命不好,累他苦到这般田地。
还有一个那妇女的命,目下犯了丧门绝禄,只怕要死。死了,这刘先生便依先富
了。」

  元娘道:「先生几时又去?」

  李星道:「下半年。」

  元娘道:「我欲烦先生寄封信去与他。若先生就肯行,当奉白金五两。」

  李星听见一个五两,道:「我就去,我就去。」

  元娘叫文欢取了纸笔,上写:「妻遭茶毒手,不能生翅而飞。奈何。不可言
者,儿郎六岁矣。君今多遭艰难。」

  正写着,报到官人回了。元娘把纸来折过了,便进内房,添上「书不尽言,
可即问李星十寄书的所在。你可早来,有话讲,速速。袁氏寄。」

  即胡乱封好,取了五两银子,着文欢悄悄拿出去,与他寄去,不可遗忘。

  文欢寂寂的,不与蒋青知道,付与李星道:「瞒主人的,你可速去。」

  李星急急出了门,往安阳地方而去。

  不只一日,到了县中。他一竟的走到袁家,见了刘玉道:「镇平县里一个令
亲,我在他家算命,特特托我寄一封书来与你。」

  刘玉茫然不知。拆开一看,见是元娘笔迹,掉下泪来道:「先生,他在镇平
县什么人家?」

  李星道:「本县第一个财主。在三都内蒋村地方。主人蒋青,是个监生。」

  刘玉想道:「是强盗劫去,买与他家的了。」

  又问道:「寄书的,是怎生打扮?」

  先生道:「她躲在屏后讲话,并不见面,声口倒似贵县乡音一般。蒙他送我
五两银子,特特寄来的。」

  刘玉想道:「有五两银子与捎书的,她倒是好生在那里了。可藉没有盘费,
去见得他一面方好。」

  李星道:「别了。」

  刘玉道:「因先室没了,茶也没人奉得。」

  李星听说没了,道:「好了,好了。那个女命,向来不可在你面前讲得。是
犯八败的。死得好,死得好,你的造化到了。」

  刘玉道:「造化二字,没一毫想头。」

  李星道:「镇平令亲有百万之富。你若肯去有一场小富贵,决不有误的。」

  刘玉道:「奈无盘费。妻父家中,因亡妻过世,又累了他,不敢再启齿得。
如之奈何?」

  李星道:「不难,不难。蒙令亲见赐五两,一毫末动。我取二两藉你,到下
半年,我若来,还我便罢。」

  连忙往袖中取出,恰好二两,一定称过的,递与刘玉。刘玉道谢不已。

  李星去了。刘玉与岳父母把前事一说,袁家夫妻道:「好了。幸喜女孩儿还
在。贤婿,你去打听,仔细通知了浑家。见景生情,不可造次。」

  袁家取了一副铺陈,五两银子,一个小便,并女儿小时的一个香囊,把与刘
玉。登时别了,一路而来。非止一日。

  到了蒋村,天已晚了。寻一客店安下。次早梳洗,穿了店家,指示了蒋家大
门。

  刘玉着小使拿丁香囊道:「你只管走进去,若有人问你,你说安阳县袁相公
来望元娘娘。切不可说是我刘字起。」

  小使说:「这些不须分付。」

  一直走了进去。

  恰好这日蒋青往乡间去了,不在家。故此没人在家中答应。小使走到堂后,
恰好遇见一标致妇人,便拜了一个揖道:「烦劳说一声,安阳袁相公,来望元娘
娘。」

  文欢晓得原故,忙往楼上叫道:「大娘娘,你快下来。」

  大娘见说,一径下楼。只见小使叫声亲娘。元娘一看,便哭起来。

  「大官人特来望着亲娘。」小使把香囊与元娘一看,元娘道:「请进来。」

  文欢忙忙走出前厅,把手一招,刘玉走进厅前。

  文欢道:「请相公里边来。」

  元娘迎将出来,两下远远望见,都便硬咽。见了礼,二人哭做一堆。女仆便
都道是兄妹,只有文欢晓得是夫妻。因元娘待文欢如妹子一般,文欢感激不尽,
又蒋青偷他一事,元娘也知,并不妒他,故此亦不与蒋青说寄书事起,这是两好
合一好的故事。

  元娘住泪,请了刘玉往楼上坐了,将前情说个透撤道:「我正然早早寻死,
固有孩儿,是你的骨血,恐绝了你的宗支。今己六岁了。」

  刘玉道:「如今在那里?」元娘道:「在书房里。」

  刘玉道:「取名唤叫什么?」

  元娘道:「名字是我取的,叫做蒋本刘。」

  正说穿,文欢抱上楼道:「小叔来了。」

  本刘朝着刘玉作上一个揖。刘五看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心下欢喜。

  元娘请丈夫坐了,附着耳道:「明日我将些金银与你,拿到店家藏了,陆续
运到几千两,叫了船只,暗暗约了日子,带了孩儿逃回乡。不可吐露。」

  刘玉喜道:「若得贤妻如此,方见本心。」

  两人吃了酒,文欢收了,打发使女下楼去睡着。奶娘领小官去睡。元娘拴上
房门,去取锁链,开了个金银箱道:「趁蒋青不在,将来结束,好日逐取去。」

  一包一包的缚了半夜,约有几千两,珠翠金宝,不计其数。都停当了,身子
通倦,夫妻二人就枕,刘玉楼了元娘,便求云雨。

  元娘替玉郎宽衣解带,然后褪去下裳,仰卧床边,任其抽弄。

  元娘道:「玉郎,奴家已失身于人,你不弃嫌?」

  刘玉说:「娘子情深义重,更令人倍觉可爱!」

  元娘道:「然则已生个孩儿,一定宽松了。」

  刘玉说:「娘子旧时常叫痛不迭,现时正出入自如哩!」

  两人恩爱一番,双双睡去。

  次日早早起来打点,袖了出门。小使身边也带几百。一日几次而走,店家那
里知道。

  不须三日,通运完了。

  刘玉与元娘道:「物己运完,我想人无远虑,必有近优。承说一齐逃去,我
想船重行迟,倘被他人家一齐赶上,那时你我性命难保。连孩儿也不能活。若我
与小使先回,到了家中,将银子即造起房屋,置物件,般般停当,那时我再来望
你。早晚相机而行,空身好不便捷。只有一件,恐一时取起金银不见了,叫你如
何存济?」

  元娘道:「这夹楼板内,都是金银。但钉好的不便取出来。那银子日逐只有
得此起,再无有动用内囊的。若要时,只管取去不妨。」

  刘玉道:「我方才这番说话,你意下如何?」

  元娘道:「你说的是万全之计,只是不知你几时方来?」

  刘玉道:「多只在明年。」

  元娘流着泪道:「我度日如年。你休忘了。」

  刘玉道:「事不宜迟,就此去罢。」

  元娘道:「整酒来,与相公送行。」

  元娘又去取了一双金镯,两双金簪道:「你谅情寄与爹爹、母亲、哥嫂处,
不可太重,亦不可太轻。」

  吃罢了酒,别了元娘,两下流泪。小使取了铺陈,一家大小,送出门外。刘
玉竟至店家,送了房金,觅船回去。一路幸喜平安。

  回到袁家,说了前话,送了袁家二十两银子,便去买起木料,又整新居。正
是钱可通神,有了银子,又是那般富贵起来了。将田地产业,尽行赎取,不在话
下。且说蒋青,故意着三才出去,又与文欢取乐。

  不期一日正与文欢两个睡着,天色尚末明,便又高兴起来。

  谁知三才搭了夜船回家,握城门面进,至家中,叫开了大门,竟往回廊下,
取路走到自己房内,把手推门,门竟荡开了。

  三才想:「倒为何门开在此?」

  只听得房内响,轻轻的走到床横一听,只听得,「这样好么?」

  文欢道:「好。」

  淫声叫得好不发兴,三才听了大怒,往皮靴内取出尖刀摸着蒋青一把头发,
竟把头割。喉咙已断,跌在一边,去模文欢,竟不见影,他想道:「莫要被她走
了。」急去拴好房门,寻着灯火,点得亮亮的,内外一照,那里见影?

  急急往外去看,门上人说不曾见人出来。又往后边,见内门都开了,问着女
使道:「可见我娘子么?」

  使女回道:「不见。」

  他往内边又寻,直至主人内楼,见房门闭好,恐惊动了主人,想道:「被好
了,自古捉奸见双,走了淫妇,杀了这人,到官必要偿命了。」

  后到房中道:「不知奸夫是谁?」

  把灯去照,叫声:「苦也!别人还不打紧,擅杀家主,要碎剐零卸的。怎么
好?」

  想道:「收捡了金银,趁早去罢。」

  打开箱子,取了金银子,正待要走,被尸首一纠,跌了一交,浑身是血。间
壁伙伴听见跌响,还睡在床中,只道有贼,便鸣了两声。

  三才听见,一发急了。要走时浑身是血,一时情急,便道:「我往时杀了多
少人,这一死也该的。」

  拿着尖刀,往喉咙割,扑地跌倒。

  众家人齐听见响得古怪,大家走到房中一看,只见两个死尸倒在地。

  登时喊到内房,元娘听见了道:「为什么大惊小怪?」

  原来这文欢见三才行凶,急下床扯了衣服,竟至内边敲开房门,与元娘说他
行凶。

  元娘见事已至此,着文欢拴上房门,穿好衣服,伴在楼上。

  见下边乱嚷,开了房门,只见众家人报:「大娘娘不好了,官人杀死在三才
房内,三才也被杀死在地。」

  元娘吃惊道:「文欢,你房内杀死了主人,快同我去看来。」

  元娘与文欢三脚两步,竟至外边,见了尸首,关将起来。

  文欢倚了三才尸首,也哭起来,众人道:「不知何故,双双杀死在此。」

  元娘见一大包在地,提一提甚重,教人拿在桌上,解开一看,道:「是了,
是了,是我房中失去金银,恐官人埋怨,不敢明言,恰被官人知道。三才盗去,
今天早官人道过,趁三才不在,文欢又在此睡着,他取灯火,竟来搜出赃物。想
道凶手偶回,见事露了,把家主杀死。正待收捡这包物件要走,恐怕被人捉住,
一时情急,自刎而亡。」

  大家一看道:「大娘说得一些也不差。果然是自刎的。」

  元娘道:「文欢之罪难逃矣。这金银岂不是你盗去与他的。必经官究罪。」

  众人道:「求大娘娘饶恕了。她如今她丈夫已死,是个孤妇子,正好陪侍大
娘。」

  说罢,一齐跪下。

  元娘心下正要假脱,连道:「若不看众人分上,决不饶你。」

  即时分付众人,查点各箱笼,共五只与我槓了进去。

  着人看着尸首,忙忙进内,分付把总的管家,要一付上好抄板,买一付五两
棺木,打点一应丧仪,把三才盛贮了,先始到城外埋了。

  把主人尸首洗净,唤人缝好,下了棺木,拾上中堂,诵经礼仟,讣音上写蒋
本刘做了孝子。

  那此亲眷都来吊奠。

  过了七七,出了灵枢,元娘把内外男女,都加恩惠,逢时遇节,俱赏金银,
无一人不感激着他。

  文欢竟在元娘房中住下,把那里死人房屋拆去一空地。看看过了百日,又将
过年,正在那里想,刘玉恰好到了。

  刘玉听见蒋青已死,先着人买了祭奠之礼,方进堂来灵前祭奠。

  本刘回礼,进内见了元娘,夫妻二人又悲又喜。

  元娘道:「官人别后可好么?」

  刘玉把家门重整之事,细说一番,元娘欢喜道:「此间百万家私,皆是我的
了。如今末可便回。待孩儿长大,娶了妻室与他。那时和你归家方是。」

  刘玉道:「贤妻,见教不差。我想上天有眼,蒋青起心拆我夫妻,岂非天报
乎。」

  元娘道:「三才之自刎,亦是天报。」

  刘玉不知其故,元娘把平生为盗,后来抢掳元娘情由一说,刘玉道:「皇天
有眼。」

  文欢又整了酒,送上楼来。元娘道:「此妇即三才之妻,为人文雅,你可收
他做了二房。」

  文欢听见,娇羞掩面竟自下楼。

  刘玉道:「不可。」

  元娘道:「若是如此,只我和你有归家之日。不然一去,谁人料理家务?」

  刘玉这才点头。晚间,元娘就推刘玉去文欢睡房,并为两人掩门而出,文欢
知刘玉心有顾忌,便亲为卸衣,主动奉迎。

  那文欢是一经行房就要叫床的,一抽两插,早淫呼起来。

  元娘推门进入,骂道:「死文欢,大娘让了你,你却如此叫嚣,要收回丈夫
了!」

  文欢抱住刘玉腰身,说道:「大娘!此刻你杀了我也不放了!」

  元娘道:「浪蹄子,不要面了!」

  文欢道:「大娘!此刻下面爽得紧,那顾得要上面了!」

  元娘道:「骚狐狸,不与你理论了!」

  元娘说罢,转身要出去,那文欢其实是知情识趣,故造气氛,见元娘要走,
连忙推开玉郎,赤身裸体追至,把元娘宽衣解带,脱个精光,推入玉郎怀抱。

  刘玉此刻左拥右抱,一时抽抽元娘,一会插插文欢,早几年所失,今已加倍
得偿。

  这刘玉从此也不归家,合家人都知刘玉是丈夫,因元娘加恩,都不敢多言。

  本刘十六岁,中了乡科。明春联捷,娶了本处王尚书之女为妻,复了本姓,
唤名刘本,刘玉夫妻同了刘本夫妻往自己家中拜见亲友。

  刘本夫妇重到蒋村,奉文欢如已母,后至京师,二母皆有封赠。

  后来刘本把房屋田地买与大户,将什家伙送与妻家,取了金宝细软之物,尽
底先送到父母处,带了夫人并庶母,别了岳父母,竟至本乡,奉侍父母天年。

  元娘笑道:「好奇,又月开花是一奇,打动女人是二奇,梦中取鞋是三奇,
蒋青之报是四奇,三才自刎是五奇,反得厚资是六奇。」

  刘玉笑道:「分明陈平六出奇计。」

  夫妻大笑。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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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本集选自《欢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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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S010 马玉贞  作者:凡夫

            OCR-S010马玉贞


作者:凡夫
来源:巨豆情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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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R—S系列乃由精选故文扫描改写之短篇系列,旧瓶新酒染色,凡夫与
同好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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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江温州府永嘉县,一人姓王,名文,年纪三十多岁,在县做公人,合一个
伙计,名唤周全,同在县中跟随正堂,遇着差使,两小弟便出面皮嫌人钱钞。

  这做差人,绰号叫做神仙老虎狗,行着一张好差使,走到人家便居上位,人
家十分恭敬,便是神仙一般快活,及至要人银子,一钱不够,二钱不休,开口便
要十钱百钱,闭口便是十两百两,就是老虎一般。

  两伙计一日撚了一张人命事的飞票,走到凶手家里去行。

  那凶身是个大财主,那里肯走出来!央人请着公文,许下了盘子,送出前后
手来一百多两纹银,方才宽他面分上做事情,了结公案。

  二人分了这主银子到手,周全献出些银子,买三牲献利市,王文也出分资,
自己买辨安排。

  周全烧火,两个人忙了半日,方能完事。

  二人对吃着酒,周全道:「伙计,一生亲事,倒也相应。劝你成了,你今已
半中年纪,厨下无人,甚为不便。我对门一个寡妇唤名马王贞,今年廿三岁了。
前年死了丈夫,又无公婆,又无父母,止生一个女儿,前月又死了,丈夫存日又
无十两半斤丢下,亏她守了两年,目今要嫁。只要丈夫家里包笼过来,没有人接
财礼的。那一付面孔不须说起,狮子向火,酥了半边。那一双丢套脚儿,张生说
得好,足值一千两碎金了。」

  王文道:「据兄所言,十分的好。不知缘法如何?」

  周全道:「有个媒婆,是我寒族,别日着他与你说合便了。」

  两个吃了一会,天色已晚,周全别去。

  次日,王文正家中打算,只见伙计同一个女媒到来,见了王文,就取出个八
字儿递与道:「你去合个婚,如看好就取。」

  王文道:「夫妇前生定的,何用要合。多少银子财礼,拿去便了。」

  媒人道:「别处铺排长短,我老实说,财礼有无不论,如有衣饰几件,拿包
过来。如无,拿些银子与我,做了穿来便了。媒人钱银是轻不得的。」

  王文取历日一看,道:「十一是个吉日。」

  就取六两银子递与伙计道:「十钱时银在这里,劳你送去。」

  周全取了银子,同媒去了。

  王文到了十一晚了,邻舍家中,男男女女,打点整酒成亲,不免忙了一日。
到晚,新人到了,拜了天地,宗亲、邻友、眷属,坐席吃了。直至三更方散,有
几位亲戚俱在楼下安置,两个新人登楼去睡。

  王文虽然是个俗子,见了这般一个艳妇,不怕你不动情起来,但见:

  芜蓉娇貌世间稀,两眼盈盈曲曲眉。背立灯前羞不语,侍郎解扣把灯吹。

  王文叫道:「娘子,和你睡罢。」

  玉贞不答,自知不可免,除下冠簪,脱了上衣,把灯吹除了,竟往被里和衣
睡了。

  王文忙入被,摸着玉贞上下穿衣的,笑道:「免不得要脱的,何苦如此。」

  便去解他上下小衣。玉贞将依将就,竟已精赤,王文把身子一摸,滑腻得可
爱,将手去探他妙处,玉贞把手掩住道:「且过一日,待熟了面貌再取。」

  王文笑道:「急惊风撞了你这慢郎中。」

  将她两手推开,上去便凑。

  一个孀居少妇,一个老练新郎。

  一个打熬许久,如文君初遇相如。

  一个向没山妻,如必正和谐陈女。

  一个眼色横斜,气喘芦娇,好似营穿柳影。

  一个淫心荡漾,言娇语巧,浑如蝶戏花阴。

  新人枕上低低叫,只为云情雨意。

  二人耳畔般般道,都是海誓山盟。

  两夫妻如鱼得水,十分如意。过了半年光景,王文忙去走差,去着便是十日
半月方回,就是在家时,也不像初婚时节那般上紧。王文一来半中年纪的人了,
二来那件事,也不十分肯用工夫,因此云稀雨薄,玉贞心上也觉意兴无聊。

  况王文生性凶暴,与前夫大不相同,吃醉了便撤酒风,好无端便把玉贞骂将
起来,若与分辨,便挥拳起掌,全不知温柔乡里的路径。

  因此玉贞便想前夫好处,心中未免冷落了几分。

  一日,王文又同周全出差去了。

  玉贞无水取汲,这井在后门外,五家合用的,只因十指纤纤拿那吊桶不起,
一个手软,把吊桶连绳落在井中,无计可施。

  不想后门内有个浪子宋仁,年纪与玉贞同年,单身过活,偶到后园,见玉贞
徘徊无处,走到身边道:「娘子为何在此望井内咨磋?」

  玉贞知他是宋仁,道:「宋叔叔,只因汲水,一时失手,吊下了吊桶,无计
取起,在此沉吟。」

  宋仁道:「待我与你钩起来。」

  忙到自己家中,取了一个弯钩,缚了长竿之上,往井中捞起,顺便与玉贞打
满了水桶,自己去了长竿径回。玉贞千恩万谢,感激着宋仁,玉贞去提那桶水,
莫说提起,连动也动不得。倒把面色红涨起来。

  宋仁又到后门一看,见玉贞还在那里站着,一桶水端然在地。

  宋仁道:「看你这般娇柔,原何提得起,待我来与你提去罢。」

  玉贞笑道:「怎敢重劳得。」

  宋仁道:「邻舍家边,水火相连才是,休说劳动。」

  宋仁把那一桶水与他倾在缸内,一时间竟与她打满一缸。

  玉贞谢之不己,道:「叔叔请坐,待我烧一杯清茶你吃。」

  宋仁道:「不消。」

  竟自去了,玉贞心下想道:「这样一个好人,偏又知趣,像我们这样一个酒
儿,全没些温柔性格,怎生与他到得百年。」

  过了两日,宋仁一心要勾搭玉贞,就取了自己水具,把手打了一桶,扣着后
门,叫道:「娘子,开门,我送水来了。」

  玉贞听了,慌忙开门。

  满面堆下笑道:「难得叔叔这般留心,教我怎生报你。」

  又问道:「府上还有何人?」

  宋仁道:「家中早年父母亡过,尚未有妻,止我一人在家。」

  玉贞道:「叔叔为何还不娶一个妻室?」

  宋仁道:「要寻个中意的,方好同他过世。」

  玉贞道:「讨老婆不着,是一世的事。」

  宋仁道:「像王文有此大嫂,这等一个绝色的,还不知前世怎样修来的,只
是王哥对嫂嫂不过些儿。这正是:骏马每驮村汉走,巧妻常伴拙夫眠。」

  玉贞听说,无言可答,慌忙去烧茶。宋但又与他打了一缸水,满满贮下。玉
贞捧了茶道:「叔叔请茶。」

  宋仁道:「多谢嫂嫂。哥哥去几日还不归家?」

  玉贞道:「他的去住,是无定的,或今日便来,或再几时,俱不可知。」

  宋仁道:「秋风起了,嫂嫂孤眠冷静些。」

  玉贞道:「他在家也不见甚亲热,倒是不在家清静些。」

  正在那里闲讲,只听得叩门声,宋仁谢茶出后门去了。玉贞放过茶杯,方出
去看,是一个同县公人来问王文回来么,玉贞回报去了。

  自此两下都留了意。一日,天色傍晚时候,只见宋仁往王家后门首,见玉贞
晚炊,问:「嫂嫂,可要水么?」

  玉贞道:「我下午把吊桶儿取了些在此,有了,多谢叔叔。」

  宋仁道:「我这几日往乡间公干,方才回来,记念嫂嫂,特来探问。哥哥回
也未曾?」

  玉贞道:「才归来两日,下午又差往仙居乡提人去了。」

  宋仁道:「原来如此。」

  正待要回,只听得一阵雨下,似石块一般,打将下来。滑辣辣倒一个不住。

  玉贞道:「大雨得紧,你与我关上后门,不可湿了地下,里边来坐坐。哥哥
有酒放在此间,我己暖了,将就吃一杯儿。」

  宋仁道:「多谢嫂嫂盛情。」

  玉贞拿了一壶酒,取了几样菜儿,放在桌上道:「叔叔自饮。」

  宋仁道:「嫂嫂同坐,那有独享之理。」

  玉贞道:「隔壁人家看见不像了。」

  宋仁道:「右首是墙垣,左间壁是营兵,已在汛地多时了,嫂嫂还不知!」

  玉贞道:「我竟不知道。」

  宋仁立起身,往厨头取了一对杯,排摆在桌上,连忙斟在杯内送玉贞。

  玉贞就老老实实对着,两儿坐下,那雨声越大,玉贞道:「这般大风大雨,
夜间害怕人。」

  宋仁道:「嫂嫂害怕,留我相陪嫂嫂如何?」

  玉贞道:「那话怎生好说。」

  宋仁道:「难得哥哥又出去了,这雨天留客,难道落到明朝,嫂嫂忍得推我
出门,还是坐到天明,毕竟在此过夜,这是天从人愿,嫂嫂不要违了天意。」

  玉贞笑道:「这天那里管这样事。」

  宋仁见他有意的了、假把灯来一挑,那火熄了。

  宋仁上前一把抱佳,玉贞道:「不可如此,像甚模样。」

  宋仁已把裤儿扯下,摸到那牝口,已是湿津津的,就擎倒凳上,掏出那话儿
凑了进去。依依呀呀弄将起来,正是:

  浪子寻花,铣头秃脑。婆娘想汉,挂肚牵肠。

  为着水,言堪色笑。为着雨,就做文章。

  一个佯推不可,一个紧抱成双。

  假托手,凭他脱卸。放下身,蝶浪蜂忙。

  成就了驾交风友,便傲了地久天长。

  耳朵畔,低呼声细。门儿中,舌下吐香。

  枕倚斜,云鬓压乱。汗珠儿,渍透鸦黄。

  弄出了,金生丽水。方才肯,玉出崑阐。

  抱起玉娥轻说与,偷香情兴倍寻常。

  二人暗中净手,重点油灯,坐在一堆,浅斟慢饮。恩恩爱爱,是夫妻一般。
须臾收拾,两人上楼安置,一对青年,正堪作对,从此夜夜同床,时时共笑,把
王文做个局外闲人,把宋仁做个家中夫妇。

  日复一日,不期王文回家,又这般烦烦恼恼,惹得寻思。

  玉贞只不理他,心下想道:「当时误听媒人做了百年姻眷。如今想起他情,
一毫不如我心上。我如此花容月貌,怎随俗子庸流。不如跟了宋仁,竟往他方,
了我终身,有何不可。」

  过了月余,宋仁见王文又差出去,就过来与玉贞安歇。

  玉贞说:「王文十分庸俗,待他回时,好过再与他过几时,不好过,我跟随
你往他方躲避了。」

  宋仁道:「我如今正要到杭州去寻些生意做着,以了终身。只为着你,不忍
抛弃,故此迟迟。若是你心下果然,我便收拾行装,同你倒去住下,可不两下欢
娱,到老做个长久夫妻。」

  玉贞道:「我心一意跟你,又无父母拘绊,又无儿女牵留,要去趁早。」

  宋仁见他如此有心,一意已决,将家中粗硬家伙,尽数卖去,收拾了盘缠,
先把玉贞领在一尼庵寄下,自己假意在邻居家边,说王家为何两日不见开门,邻
舍怀疑,一齐来看,什物俱在不见人影,互各猜疑,都说玉贞见丈夫与他不睦,
必然背夫走矣,丢下不提。

  且说宋仁庵中领了玉贞,水陆兼行,不过十日,到了杭州。

  他也竟不进城,僱人挑了行李,往万松岭,竟到长桥,唤了船,一竟往昭庆
而来。

  玉贞见了西湖好景,十分快乐,宋仁唤玉贞出了山门,往石塔头吃了点心,
二人又是到湖边,顺步儿又到大佛寺湾里,见一间草舍,贴着招赁二字。

  宋仁见了,与玉贞说:「这间房子倒召人租。外面精雅,不知里面如何。」

  间壁一个妇人道:「你们要看房子,待我平来你看。」

  二人竟进一看,虽然小巧,实是精雅。另有一间楼房,正对西湖果然畅目,
床桌都有。「

  问道:「大娘子,这房主是何人?」

  妇人答:「是城里大户人家的,每年租银四两,如看得中意,可秤了房银,
我们与你做主便了。」

  宋仁道:「房子你可中意么?」

  玉贞道:「十分有趣,快快租了。」

  宋仁向袖中取出银子,秤了一两,井四钱小租银,藉了一张纸,写了租契,
就与这妇人道:「我们远远而来,今日便要来住了。」

  妇人说:「有了银子,是你房子了,凭你主意。」

  宋仁着玉贞楼上坐下,自己去取行李。

  须臾,到湖口,取了前物,又唤小船摇至寺湾而来。相帮移上了岸,又向隔
邻藉了锅灶,须臾,往寺前买办东西,玉贞烧煮,献了神抵,请了几家邻居,尽
欢而散。

  不说二人住得安逸,且说王文回到家中,见门是闭的,吃了一谅。向邻家去
问,都说:「你娘子不知何处去了,早晚间我们替你照管这几时。」

  王文见说,吃了一谅,连忙推门进内,一看,家伙什物一毫不失,上楼检点
衣服,只有玉贞用的一件也无,箱中银两一毫不动。

  王文想道:「他又无父母亲戚可去,若是随了人走,怎么银子都留在此。」

  心下疑惑不止。这番想将起来,好生气恼道:「要这般一个妇人,做梦也没
了。」

  便气气苦苦上床睡了。

  且说那城中有一光棍,专一无风起浪,许人银子,陷害无辜。性杨,名禄,
人就取他一个混名,叫做杨棘刺。

  打听得王文失了妻子匣中银两尚存,他心中动火,不免弄他几两银子使用,
有何不可,装了一个腔儿,竞到王家叫道:「有人么?」

  王文因心下不乐,还睡着,听见叫响,忙起穿衣,下楼开看。王文不认得,
问道:「尊姓?有何见教?这般早来?」

  杨棘刺道:「我姓杨,我表侄女马玉贞闻道嫁在你家,我在京中初回,闻听
道你们把她凌辱,日逐痛打,我因怜她本分幼小,特来看她,叫她出来,见我表
叔。」

  王文见他这个人门诀,知道寻他口面的,道:「她几日正去寻那表叔,至今
未回,我如今正向各处寻她,既是尊亲引来,快快着她回来。」

  杨棘刺道:「胡说,王文,是你,把我玉贞打死了,倒反说出这般话来。」

  两下争个不止,邻舍都来相劝。

  杨禄道:「今日不与我侄女,明日就告你。」

  一径去了。各人散讫。

  王文气个不住,方梳洗毕,只见又有人扣门,又是不识面的,道:「尊姓?
到此何干?」

  那人便道:「小可孔怀,因见杨令亲说起令正一事,他本身原一向住京中,
令正嫁尊兄之时,他不曾做得些盒礼,如今令正又不知去向,他方才忿忿要告,
我想涉起讼来,一时间令正回来便好,万一难见,免不得官府怀疑,其间之事,
与小子无干。我想何苦劝人打官司,不若兄多少与他个盒礼之情这事便息了。」

  王文是衙门里人,那里一时间就肯出这一桩银子,便道:「承孔先生见爱,
盒礼小事,还我妻子,我便尽他礼便了。」

  那人见他不如法,便作别去了。

  那场棘刺想道:「我的计策,百发百中的,难道被他强过了,下次也做不起
来,不免告他一状,才信老杨手段。」

  遂提笔来写下一纸状词上告。次早投文,将词投上。知县见是他手下杀死妻
子,罪极洁天,把王文取到,先责三十板,竟下了狱,待后再审。那伙计周全来
牢中望他,到家中取了银子,与他使用,还喜是同衙人役中人,凡事不同。

  周全遂上心各处与他访寻,那里有半毫消息。过了几时,官差周全往都院下
公文,周全闻知这个消息,连忙到牢中别了王文,把王文之事托付了衙中朋友,
竟往杭州进发不提。

  且说宋仁与玉贞一时高兴,没些主意,走了出来,那堪坐吃箱空,又无生计
可守,真个床头金尽,壮士无颜起来。

  宋仁好闷,便走到城中去了。

  只见玉贞倚门面立,恰好一个带巾的少年吃得酒薰薰,往沿湖而来。

  早巳看见玉贞,吃了一惊,想道:「几时有这个美妓在此!」

  径自往玉贞身边走来。

  玉贞见他是斯文,连忙避进。这少年认定他是个妓女,竟自大踏步进了来。
玉贞慌了,连忙上楼。那人也跟上楼,朝着玉贞拜揖,玉贞无奈,只得答礼。

  那人道:「好位姐姐。」

  玉贞道:「妾是良家之妻,君休认差了。」

  那人听他说话是外方人声音,一心想:「他见我有酒气,假意托故。」

  便向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道:「我不是来闯寡门的,你若肯见怜,我便送了你
买果子吃。」

  玉贞心下见了银子,巴不得要奈何他,只管认做烟花,倒笑了一笑。

  那少年见他一笑,只道他肯留他歇了,上前一把抱定,便去脱衣。玉贞倒慌
了手脚,欲要叫起来,又想他那锭银子,只好顺从,又怕丈夫撞着。踌踌未定,
被他到手了也。

  玉贞虽然受注,道:「妻非青楼,实系良家。见君青年,养君廉耻,不忍高
叫,从君所愿。幸勿外扬,感君之德。」

  那人见他如此言语,喜道:「既承一枕之私,亦是三生之幸,尚图后会,以
报娘子高情。」

  玉贞羞道:「快快完事,恐丈夫撞见,如之奈何。」

  那人听见,急急忙忙去摸玉贞衣带。

  玉贞羞拒道:「你先宽衣,待奴家自己动手。」

  那人恨不得生出第三支手来,匆匆已是遍体精赤,却见玉贞只是酥胸半露,
罗裙未改,便将其揽入怀抱,伸手便去摸弄那滑美双乳。

  玉贞笑着说道:「如此心急,怎不为我卸去裤儿,奴奴从你所为就是了!」

  那人闻声,急将玉贞衣帛尽行扯脱,抱在床边,扶起一对粉琢玉腿,挺直胯
间硬物往那湿处一钻而入。

  玉贞「喔」出一声,两人已成一体。

  只见玉杵频频擂插,妇人扭腰摆臀相迎,一时哼哼唧唧,声声噗哧噗哧!

  那人竟不甚耐玩,须臾丢盔弃甲。

  完了,整衣下楼,说与玉贞道:「我再来看你。」

  玉贞点头,那人径自去了。

  玉贞掩上大门,上楼想着,笑了又笑道:「杭州原来有这样的书呆,一年有
这般几个,不愁没饭吃了。」又想道:「怎生对宋郎说出情由?」再想道:「也
好,我身原是他拐来的,伯他吃醋不成。实实说了,看他怎么。」

  正在想间,宋仁推门而人,上楼见了玉贞,便满面愁烦。

  玉贞道:「哪里去一会,有什么好生意可做么?」

  宋仁道:「我看城中,都是上有本钱铺於,就是有小生意,我也不惯,就是
晓得做时,那讨本钱!我方才往石塔上回,见了他小妨家姐妹,个个穿红着绿,
与那些少年子弟调笑自如,倒是一桩好生意。

  玉贞听了,笑道:「倒去寻得这个乌龟头的生意回来羡慕。」

  宋仁叹一口气,玉贞又道:「你若有这点念头,我便从你心愿如何?」

  宋仁听罢,连忙跪将下去:「若得我的娘救命,生死不忘。」

  玉贞扶起宋仁笑道:「招牌也不曾挂,一个人来发市去了。」

  拿着那绽银子,递与宋仁。宋仁一见,吃了一惊:「此银何来?」

  玉贞把那个人光景,如此如此一说,宋仁大笑起来,便说道:「这番我宋仁
夫妇二人,不怕饿死了。」

  宋仁忙去买了些酒看与妻子畅饮而睡。次日,那玉贞更加打扮,穿一件大袖
衫儿,在门前晃了又晃。但见有人走过,他使笑脸相迎。这些书呆子一时间传闻
起来,大佛寺前有一个私案子,十分标致,又不做腔,全无色相,一时间嫖客纷
纷,车马不绝。

  这宋仁倒做了一个长官,落得些残盘残酒受用不提。

  且说周全至都堂下了公文,末及领文。下午余闲,步出清波门道:「闻知杭
州西湖景致天下无双,到此不走一番,也是痴了。」

  遂搭小船撑出港口。他一见了青山绿水,赞叹不已。

  正叹赏间,只见那船己撑到岳坟。周全上岸往岳坟看了,遂至苏堤。见一只
湖船,内有三桌酒,都是读书人光景,旁边一个艳色妓女。

  周全仔细一看,正是玉贞,心下着实的一惊。怕认错了,坐在一桥上,把眼
不住去看,恰好那一船的客同了妓女走上岸来,周全看见,闪在一旁,见他走到
身边,上下一看,一些也不差。

  又尾在后边,听他说话,正是温州声气。心中想道:「这个淫妇,你在此快
活,害丈夫变得好苦哩。」

  想道:「不知他住在何处,好去跟寻。」

  又想道:「这也不难,我跟了他这只湖船去,少不得有个下落。」

  周全到了湖,慢慢跟着,那船撑在湾里便住了。周全上前一看,却见宋仁出
来相帮打扶手,携了玉贞就到了家去,随后酒客都进去了,周全十分稳了,又到
大佛寺前,见一个长老出来,近前一间,那长老把宋仁几时迁来做起此事,一五
一十,说得明白。

  周全别了,竟进钱塘县里,取路回寓。次日,领了回文,竟至本州投下,忙
去望着王文道:「恭喜,妻子有实信了。」

  这般这般一说,王文道:「原来被宋仁这光棍拐去,害我受这般苦楚。」

  周全登时上堂,保出了王文。太爷签牌捉获,又移文与钱塘县正堂,添差捉
送。

  周全同了一个伙计,别了王文,往杭州走了十二日方到。下了公文,钱塘县
着地方同捉获。又添了两个公人,一齐的出了涌金门,过了昭庆寺,竟到湾内。
只见玉贞正要上轿,被周全唬住。

  宋仁看见二人,惊得面如土色。

  众差人取出牌,交与宋仁一看道:「事已至此,不须讲起,且摆酒吃。」

  众人坐下,玉贞上楼,收拾银两,倒也有二百余两,把些零碎的与宋仁打发
差使,其余放在身边。细软衣服,打做二包,家伙什物,自置的,送与房主作租
钱。

  宋仁打发了钱塘二差,叫只小船,竟至涌金门进发。

  玉贞坐在船中掉泪,遂佔四句以别西湖道:

  自从初到见西湖,每感湖光照顾奴。今日别伊无物赠,频将红泪洒清波。

  又有见玉贞去后,到楼边观者,莫不咨磋,竟自望楼不舍。也有几句题着即
事:

  王孙拟约在明朝,载酒招朋竟尔邀。凤去楼空静悄悄,一番清兴变成焦。

  须臾到岸,一众人竟至钱塘县起解,夜往晓行,飢食渴饮,不止一日,到了
水嘉,竟与众人投到。

  县主把王文、杨禄,一齐拘到听审。

  先唤玉贞道:「你是妇人家,嫁鸡随鸡才是,怎生随了宋仁选列杭城,做这
般下流之事,害丈夫白杨禄告在我处。把你丈夫禁责,还是怎生讲?」

  玉贞道:「爷,妇人非不能组,但丈夫心性急烈难当,奴心俱怕,适值宋仁
欲往杭城生意,也是妇人有这段宿业还债,遂自一时没了主意,犹如鬼使神差,
竟自随他去了。若是欺了丈夫,把房中银钱之类也拿去了。」

  县主忙问王文:「此时你可曾失些物件么?」

  王文道:「一毫也不曾失。」

  县主又问玉贞道:「宋仁这个奴才,五年满徒不必言了。你今律该官卖,不
然,又随风尘了。」

  玉贞道:「求太爷做主,奴身该卖,恳恩情愿自赎其身,向空门落发,以了
此生。是爷爷恩德。」

  县主叫杨禄:「你不若与你侄女另寻一婿,以了他终身,如何?」

  杨禄上前道:「蒙太爷分付,小人不敢有违。」

  玉贞细把杨禄一看,道:「我哪里认得你,什么叔在此,把我丈夫诬告。」

  杨禄道:「侄女,也难怪你不认得我,你五岁时我便京里做生意,今年才回
的。」

  玉贞道:「且住,我问你,我爹爹是何姓名?作何生理了?家中三代如何出
身?母亲面貌长短?说个明白出来。」

  杨禄一时被他盘倒,一句也说不出。县主大怒道:「世上有这般无耻光棍,
必定闻知王文不见妻子,生心认了表叔,指望诈些银子,一定王文不与,他诈心
不遂,将情捏出杀妻情由,告在我处。」

  王文上前道:「爷爷青天,着人来打合,要小人盒礼钱,小人妻子也没了,
倒出盒礼,不肯,他生情屈害小人。」

  县主抽签,先把宋仁打了三十板,又将杨禄重责四十,着禁子收监道:「待
我申报了三院,活活打死这光棍,若留在世,遗害后人。」

  宋仁流富春当徒五年,满期释放。

  玉贞情愿出家,姑免究。县主只为这玉贞标致,不忍加刑,亦是怜念之意。

  王文亲道:「妻子虽然犯罪,然有好心待着小人。一来不取一文而去,方才
质证杨禄,句句为着小人,一时不忍,求老爷做主。」

  县主道:「为官的把人夫妇只有断合,没有断离的,但此事律应官卖,若不
与他,一到空门,这是法度没了。如今待他暂人尼庵,待后再来陈告。那时情法
两尽,庶不被人物议。档把审单写定,后题玉贞出家,有八句于后:

  脱却罗衫换布衣,别离情神受孤淒. 西湖不复观红叶,道院从教种紫芝。

  阑处无心勾八字,静中有念去三尸。梦魂飞绕杭州去,留恋湖头亿故知。

  判案,把一众人赶出,止将宋仁讨保还家,打点起身。

  玉贞随了王文回家,到了家下,取出男衣还了宋仁,把付好女衣付与王文收
了。

  身边取出那二百银子,称了五十两,付与宋仁道:「我也亏你一番辛苦,将
去富春娶房妻子度日,切不可再到温州来了。」

  剩下一百五十两银子,付与王文道:「妻子虽然不该撇你,今日趁的银子,
依先送你,另娶一房好妻室到老,那生性还要耐些。若是你没有那行凶之事,我
怎生舍你。」

  将手上金银戒指除下,并几件首饰尽付王文。

  身边还有几两碎银,看着周全道:「这几两银子,烦劳周伯伯与奴寻一清静
尼唐,送他作斋,待奴也好过日。」

  王文见妻子这般好情,一时不忍相舍,便放声大哭起来。玉贞也哭起来。

  连周全也流下泪来道:「你二人既如此情状,我亦不忍相看,不若将些银子
往他州外县,做些生意,保可度日。把屋宇待我与你卖了,共有三百力银,怕没
生意做。小小铜钱当儿也毅偏了。离了此地,怕什么人来刁你不成。」

  王文道:「如此甚好,只求大兄留心。」

  周全道:「自然在心。」

  王文连忙买了酒物,献了家先神抵,就请周全同饮。夫妻二人重新恩爱。这
也是玉贞欠了这些人的风流债,宋仁引去还了,重完夫妻之情。

  后来周全兑了银子,与王文就在城南开一木器铺子,夫妻二人挣了若干家当,
连生了三个儿子。

  王文因出了衙门,那吃酒就有了节度,再也不撤酒风,故此两下酒色皆不着
紧,那杨禄被知县活活打死了,后人把他几个人名字写出,倒也凑巧道:

  因为王文不文,故使玉贞不贞。恶人杨禄不禄,施恩宋仁不仁。

  只有周全,果尔周全,完成其美事矣!

  总评:

  书生错认章台柳,谁知弄假却成真。玉贞合欠风流债,又得西湖两袖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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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S011 朱莲姑  作者:凡夫

            OCR-S011朱莲姑


作者:凡夫
来源:巨豆情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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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R—S系列乃由精选故文扫描改写之短篇系列,旧瓶新酒染色,凡夫与
同好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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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人乃嘉靖三十一年生,此人二十八岁矣,名唤朱道明。父亲乃当朝极品,
母亲一品夫人,生在浙江矿州市永嘉县人氏。

  娶了兵部王尚书之女,自是金合娇姿,兰闺艳质,十分标致的了。

  夫妻二人十分恩爱。只是这朱公子自小曾读嫖经,那嫖经上说,妻不如妾,
妻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把这个偷宇看得十分有趣。他把家中妻妾婢,
俱己用过。

  这妓不必言之,把这偷之一宇,便心心念念的做着。也被他偷了许多。

  他是一个贵公子,那偷妇人,自然比别人不同,容易上手。他倚仗容易,把
这椿事看得不打要紧了,到处着脚,都畏他威势,不敢不从。

  各处奸淫无度,村户的妇女,有几分颜色,无不到手。就是邻近人家租他家
屋住,也定然不肯饶他。

  按下朱公子,且说永嘉县一个良人家,姓伍名星,年纪三十岁了,娶了一妻
室,年纪二十余岁。

  其母梦莲而娠,取名莲姑,果然有羞花闭月之容,落雁沉鱼之貌。

  夫妻两口做些小生意度日,伍星还有一个同胞兄弟伍云,己甘五岁了,未有
妻室。生得一身气力,胆大心粗,就在温州为民兵。他独自一人在营伍中住下,
常常过一月或两月来见兄嫂一次。

  不期一日,那伍星去营中望伍云一时未回,日色将午,莲姑在家无水炊饭,
乃自提小桶向井边汲水。那水井高他家门首四五家门面,正汲了提回,劈面撞见
朱公子。

  莲姑急急提了,往家中闭门进去。公子一见道:「好一个标致妇人,原来往
我家房屋的,怎生一向并不知道。」

  朱公子急急还家,叫家人来问:「井边过去几间,那房子里住的人家,姓甚
名谁,作何生理?是那一个家人租?」

  这事向来是朱吉管的,忙唤朱吉到来道:「怎么一向有这样一个美妇人,为
何不通报我?」

  朱言道:「这人家姓伍,是上年移来的。因他兄弟是个粗人,在营中当兵,
动不动杀人放火的,恐公子为者此事招他妻子,所以不敢说知。」

  朱公子道:「我巍巍势焰,赫好成名,我不寻他罢了,他怎敢来寻我。你不
知道,我是前生注定的,若福薄,那里消受得起。」

  又道:「伍家妻子须为我谋之,这样标致妇人,怎肯放下罢了。」

  朱古道:「伍云虽然粗莽,他的哥哥伍星为人极是本分。想他的些须生意,
夫妻二人那里度得?不如先待小人去诱他到衙里来,与他说出情由,如妥当,大
相公藉他三五两本钱,饶他房租;若不肯赶他出屋,再寻他事故,把利害言之,
他自妥当也。」

  公子说:「银子小事,只要事成,应承到手,重重赏你。」

  说了,朱吉欣然竟往伍家。

  恰好伍星己归,朱吉挽了伍星的手,一头说一头走,看看踏到朱衙门首,竟
到朱吉房里坐下。

  朱吉方才说出道:「我家公子为人,极是个风流慷慨的汉子。只是成风流了
些。见了人家一个标致妇人,就是苍蝇见血的一般,死也不放,定要到手才佳。
一相好了,十两半斤也肯阴济,若还逆了他的意,便弄得那个人家人亡家破,还
不饶他,直待那妇人到手方休。可笑那班妇人,好好的依头顺脑,趁他些银子不
要,定要讨他恶性发。弄得死里逃生,端然定要遂他心事才饶!」

  伍星道:「也是个财势通天。所以干得这般买卖。若是我们这般人,做梦也
还轮不着哩。」

  朱古道:「今日有一椿事,我有些疑心,我故特来问你。今日我公子午前在
你门外井边见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妇人汲水,不想被他见了,他又蚂蝗见血的一般
叮住,查访众兄弟们。说是伍家。我想井边只有你姓伍,你停会归家问你令正,
今日曾出门汲水么?若不是他还好,若是你的时节,又是一椿疑难事了。」

  伍星呆了一会道:「哥,十分是了。我早晨不曾汲得水,便去望兄弟才来。
他午上做饭,见取无水得自去汲了。如今怎么求得一个计较,方可免得这事?」

  朱吉道:「若果是怎生免得?」

  伍星道:「哥,做你不着,我连晚移在兄弟处罢。」

  朱吉道:「不好,连我也活不成。连你兄弟也吃不成粮了。」

  伍星说:「不信怎生利害?」

  朱吉道:「方才说的,倘若不依从他,便生毒害你。若要移去与兄弟住了,
他便把我一状告在府里,说我与你妻子通奸,将他金银若干盗在你家藏。恐一时
知觉事发,暗地移住兄弟某人家窝因。那时我被他分付的,上些小小刑法自然招
供,你却如何?」

  伍星见说,目定口呆道:「这事怎了?」

  朱吉道:「依了他便公安婆乐,得他些银子做本钱。况妻子还是你的,神不
知鬼不闻,只我四人知道,有何难事。」

  伍星说:「恐我莲姑心下未肯。」

  朱吉笑道:「人家妇女瞒丈夫,千方百计去勾人,一个丈夫明明要他如此,
那里有个不肯的。他日内装腔不允,心中乐不可言。你今回去,把我这番说话,
细细与嫂嫂说知,我黄昏时从你后门来接他。明日早早送他回来。少也有几两银
子哩!」

  伍星说:「想来实难,这忘八要百人骂了。」

  朱吉道:「他人怎生知道,难道我来骂你。这雾水夫妻,也是前世种的。自
古三世修来同一宿,又曰千理姻缘使线牵。我和你是强不得的,若是得他喜欢之
时,后来享用不尽。」

  伍星起身作别回到家中,见了妻子便问:「你今日午上可往井边汲水么?」

  莲姑道:「因做饭汲水,我去汲的,正汲完了,提水归家,不想正撞着朱公
子。他便立定了脚,直看我,闭上门方去。有这般一个书呆,你道真可笑么?」

  伍星叹了一口气,不说。莲姑见丈夫不乐,便问为何着恼,伍星把朱吉利害
之言,前前后后一一说了。

  莲姑道:「这般事如何做得。自古欲人不知,除非莫为。一被人知,怎样做
人?」

  伍星说:「人无远虑,必有近优。此事今晓从他,住命可保。待我悄悄去到
杭州海宁,租下二间住房,家夥什物,早先移去,安顿定妥了,与兄弟说知,一
溜风去了,方可免祸。若不如此,恐萧墙祸起矣。」

  莲姑道:「羞人答答,怎生干者这般事来。」

  伍星道:「不然,自己浑家肯送与别人睡的?只是保守你我性命之计,只索
从此罢了。」

  夫妻二人正商议间,天色看看晚将下来,见朱吉推门进来,笑吟吟道:「恭
再,公子说道你是忠厚人,着我送十两白银,红绿纱二匹,与嫂做衣服穿。」

  伍星道:「真正晦气,汲出一桶水儿,做出这般大事。」

  一边说话,把这银纱收了进去,连忙将钱买些酒看请朱吉吃。说说道道,不
觉已到黄昏。朱吉催了莲姑,往后门从私路而去,进了朱佰后门,领他到公子外
书房坐下。

  只见书房里面,果见朱公子来,笑嘻嘻上前作揖。

  莲姑还礼,朱吉柠出酒盒,放在灯前,朱吉出门去了。公子拴上房门,便斟
了酒一杯,送与莲姑,自己吃了一杯坐下,叫伍娘子请,莲姑只是假意不吃,公
子再三劝他,略哈一口儿放下。

  公子自吃了几杯,走到身边劝他,只是不吃。

  公子见莲姑娇羞满面,忒煞迷人,心头喜不自胜,欺近其身旁,拉住手儿,
在莲姑酥胸肆意轻薄。

  莲姑面泛彤云,双颊朱赤,被公子百般揉弄,钮儿脱扣,酥胸半露,那鲜剥
鸡头肉,雪白之玉座,艳红之肉蒂,若隐若现,呼之欲出。

  被公子抱至床沿,扯下小衣,一双玉腿,晶莹粉嫩!

  莲姑乃无毛白牝玉户,一抹桃缝光洁可人,公子喜不胜收,推倒床上,拍开
粉腿,插入玉杵,恣意云雨起来。

  莲姑既失身,也不再矜持羞涩,挺着牝户,扭腰摆臀,曲意奉迎。须臾,雨
住云停,脱衣就枕。到五更,重整余情。天明起身,公子自送莲姑归家。

                正是:

  玉莺声,沉影绝。素手相携,转过花阴月。莲步轻移缓又软,怕人瞧见欲进
羞。洞房幽,小径窄。拂袖出门,踏破花心月。钟鼓楼中声未歇,欢娱妙境佳人
怯。拥香拿,竹两结。捏雨扔云,暗把春偷设。苦短良宵容易别,试听好语深深
说。口脂香,罗带给。订海誓山,尽向枕边设。可恨鸡声催晓别,临别犹自低低
说。

  自此,或时来接,或时间隔几日,两下做起,算来也有一个月了。

  莲姑一日与丈夫说:「你如今速往杭州租下房屋,快快回来,与你商议。」

  伍星取些盘缠银子,往杭州不提。

  且说朱公子一日自来要接莲始到家,莲姑道:「我那丈夫,让我与你做了勾
当,朱吉管家原说公子抬举我们一场富贵,如今弄得衣食反艰难了,我便说公子
是个贵人,他怎生肯食言,只是我不曾开口,说他忘怀了。如今你打听外边有什
么好做的生意,我与公子藉百十两银子,与你做本钱,趁将出来,只要准准还他
便了。他今日欢欢喜喜,往宁波间做誊鱼的生意去了。若是回来,要公子扶持他
一番,也是抬举我一场。」

  公子笑道:「这百把银了,极是小事。今晚你到我家下去睡。」

  莲姑道:「今晚家下无人,你寻别人去罢。」

  公子道:「我想着你,要与你睡哩。」

  莲姑道:「我这边房屋虽小,且是精洁,只没有好铺陈。你着朱吉另取一被
褥来到我家睡了罢。」

  公子进房一看,说道:「果然精洁。」

  随到家中,忙着朱吉取了被褥枕头,放在伍家。

  莲姑故意放出许多妖烧体态,媚语甜言,奉承他这一百两银子。公子最喜莲
姑无毛白牝,故意仅着肚兜,半露玉户,房中走动,诸多引诱!

  朱公子十分着迷,莲姑又去取了他头上一枝金挖耳,到后来二人做事比每常
大不相同。

  公子问道:「与你相好月余,并不曾见你如此有趣。缘何今晚这般有兴!」

  莲姑道:「在你家书房做事,恐隔墙有耳,故不放胆。今在我家,两边又无
近邻,止得你我两个,还怕谁人,拘束怎的?」

  公子道:「原来为此。」

  从此再不到家中去也,自此,把这朱公子弄待火热,无日不来。

  且说伍星一到杭州,他道此处乃省会之地,若居于此,恐乡试秀才或衙门人
役往来看见反为不妙,不如往海宁县中住下,那个寻得我着!

  竟搭了船,往海宁县北寺前,租下一间住房,交了房银,遂往温州归来。

  莲姑正出后门,见朱公子半醉不醒的。撞将过来。莲姑接着笑道:「我特来
接你,我丈夫拿了银子方才往宁波去来。」

  公子堆下笑来道:「姐姐,如今同你往家去也。」

  一步步同到伍家,莲姑把酒大碗送去与他吃,一块儿坐下,搂搂亲亲,两个
调得火滚。

  公子带酒,又行了些房事,莲姑重新又灌他十来碗,酒至黄昏时候,果然人
事也不知了。

  伍云兄弟已进了门,伍星忙送妻子下了船,连忙进城赶到家中。兄弟二人把
朱公子抬在地下,将上下大小衣服脱得精赤,巾结金簪,尽情取了。

  把铺陈卷起,衣服之类打做一捆放下,伍云预备下五色笔墨,把公子画上一
个天蓝鬼脸,红眼晴,红嘴唇,浑身五彩,画了一个活鬼,就似那迎神会的千里
眼、顺风耳一般模样。

  又把沥青火上熬熔,用了禾梳把他头发梳通,蘸了沥青于木梳之上,又梳他
头发,那发见了沥青,都直矗起来,就是那吕纯阳收的柳树精一般,十分怕人。

  装点得完,已是五鼓,城门已是开了。着伍星拿了石块,到朱衙大门上擂鼓
一般乱打,那门公报人里边,一众管家想道,这门打得古怪,唤起了二十余人,
各执了枪棍在手,方才开门。

  伍星听见开门,上楼驼了铺盖出城。

  这伍云手执青柴,一把提起朱公子,直到街上,着实打来,朱公子还是半醒
的,叫声呵哟,便往家中走来。

  恰撞着朱家正开大门,火光之中见一活鬼往内抢人,众家人都吃一吓。呐一
声喊,乱打乱溯。

  公子口中叫说:「是我。」人多乱杂,那里听得出,直赶到公子书房中。

  朱道明急了,竟往自己床下扒进去躲。

  一众家人道:「好了,大家一齐乱溯。」

  弄得血腥气臭得甚紧,想到一定死了,天已大明。众人把钓钉枪钩将出来,
仔细一看,见身上画的一般,把水去拨在身上,见肉是白的,许多枪孔。

  又将水把脸上一泼,雪白一副好脸。众人上前仔细一认,叫声:「不好了,
不知被何人用此恶计,如何是好?」

  他父母在朝,妻妾俱在家的,听见丈夫被人谋害,看了尸首,便呼天抢地一
般哭将起来。

  家中男妇大小一齐大哭。

  止有朱吉说:「昨夜相公在伍家去歇,一定是他家谋害。」

  一齐去看,止留得一张桌子,两张竹椅,一张凉床,其余寸草也无。

  大家齐说是他谋害不必言矣。往军营来寻伍云,众行伍道:「他告退钱粮,
己五日矣。」众人只得赴府告理。

  那太守见是当朝公子,自然准理,差捕究竟起来,说道:「人是你家家人戳
死的,与他何干,况又无证据,乃捕风捉影之事,那里究得。」

  这案子慢拖缓放了。

  这伍家船只,竟往海宁住下。莲姑取出前银,兄弟二人贩些杂柴生意,己发
千金。

  不想莲姑向与朱公子爱极之时,身已受孕,后来十月满足,生下一个儿子,
眉清目秀,宛如朱道明一般。

  伍云道:「嫂嫂在上,此子不是亲骨肉,仍是朱家孽种。我兄弟二人辛勤苦
力挣了家私,终不然又还仇人之子。拿来溺死了罢。」

  伍星见说:「贤弟见教极是。」

  莲姑急止曰:

  「不可,虽非丈夫所生实是妾身所育。怎忍一旦弃之。如今叔叔年已长大,
尚无婶婶,妾身年幼,必然还有生育。存下此于,待断哺乳,待后生了子侄,将
此子付还朱家,使他不绝宗后,亦算一点阴德。朱家虽是谋奸,原系明求,亦非
强佔。百有余金,亦不为霸。理合将此子断乳送还,使朱家不幸中之幸也。」

  伍氏兄弟连声道好。

  其年,伍云娶下一房妻室,就是海宁东门外人,次年就生一个儿子,莲姑生
的已是三岁,那疮痘己出完了,遂断了乳。

  莲姑次年又生一子,与伍星道:「如今子侄都有,可将朱子送还。」

  伍星道:「怎好送去?」

  莲姑道:「谁着你上门送去,但须我写数字,付与朱吉,直道其事。待至夜
间,把字缚在朱儿身上,天明开门,他家便知分晓了。」

  伍云道:「嫂嫂,你写下书来,待我与你做个囊,送他去罢。」莲姑次日写
了一封字儿,又把向时取公子头上的金挖耳,一总封了,缚在朱儿身上。

  炒了乾粮炊饼之类,伍云取了盘缠,别了兄嫂妻子,往永嘉而来。

  到了永嘉,进得城来,已是上更时分。

  投了酒肆,吃了酒饭,睡到天色饭明,抱了小儿竟至朱家门首,轻轻放下,
他即时离去。

  只见朱家开门,正是朱吉往街上来,听得小儿哭响,连忙回头,一个三四岁
的娃子哭响。

  朱吉一见,吃了一惊,往下一看,那娃子面貌竟与亡过的公子容貌一般。又
见衣带上缚着一封书,上写温州府水嘉县朱府管家开拆。

  朱吉想道:「不知什么原故。」

  正在那里思量,不想朱尚书终日为着无有子孙,十分烦恼,其夜三更时分,
他与夫人皆得一梦,梦见儿子说与爹娘:「不须烦恼,你的孙于今日到了。」

  醒来,夫妻二人正在说梦,两下一般言语。只见朱吉把了娃儿进内,传与王
尚书小姐得知。

  那公子妻房听见,忙忙传与公婆。

  老两口儿都在堂上,先把娃儿一看,两老人家见他面貌仁如儿子一般,暗暗
称奇,就把字儿拆开。见七枝金挖耳,媳妇上前认道:「此挖乃媳妇之物,上面
有字,四年前丈夫取去挖耳遂戴于头上。后来媳妇取讨,云己被伍家莲姑要了。
缘何在此,书中必有缘故。快将书看。」

  上写着:

  君家公于逞豪强,奸淫人妻人洞房。幸尔朱门生饿浮,阴功培植可绵长。

  后又写:此子生于嘉靖三十二年,癸丑岁,正月十七日卯时,其间事故,问
朱吉悉知。

  朱吉便道:「是了。小公子是伍家妻子所生,实大公子亲骨肉也。」

  众人齐问,把那年汲水情由,后来谋害之事,一一说知。

  媳妇道:「向来无处寻获,想他必有人在此,快着人四下跟寻送官究罪。」

  朱尚书道:「不可,当日这事,乃是不肖子自取其祸。况人之生死,亦是未
生之前注定,岂能改易。如今蒙他送还此子,极大恩德。遇着不明之人,恨已入
骨,早早送命死矣。况寄来诗上,还劝积阴功培植,岂可思特优报乎。今日我们
正是不幸中之幸,无孙竟有孙。」

  即时分付管家,把娃儿沫浴更衣,接取诸亲,各自齐来吃酒,悉道其祥,就
席上取名未再辉。

  尚书自此,放生戒杀,斋僧布施,修桥砌路,爱老施贫,装修佛像,饶租免
利,持斋念佛,藉字敬书,一应家人,不许生事害人,足迹不思公门。

  极恶一个人家,竟变为清凉世界。

  王小姐一心看管再辉,直至二十一岁进学,某年中了进士。

  后来知觉伍家莲姑是他母亲,差人通处寻访,竟无踪迹。

  伍氏兄弟己极富矣,子侄进了学,俱昌隆于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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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S012 珍珠衫  作者:凡夫

            OCR-S012珍珠衫


作者:凡夫
来源:巨豆情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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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R—S系列乃由精选故文扫描改写之短篇系列,旧瓶新酒染色,凡夫与
同好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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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是明代大文学家——冯梦龙在他所着的《情史》一书中记载的真人
真事,是我国古时候一则著名的故事。

  话说,明朝的时候,楚中地区有个经商的人,名叫蒋兴哥,年龄仅有二十余
岁。他的妻子春娘、长得美麓而娇艳,夫妇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

  蒋兴哥因为经商,耍到广东去。要是在今天,去广东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
事。但是在古代,广东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高耸入云的崇山峻岭将广东和内陆
隔绝,无路可行,行商的旅客们只能靠自己的双脚爬行。

  一句话,到广东,就跟到天涯海角差不多。所以,商人们来到广东,都不会
匆匆忙忙赶回家去,而是将中原的货品在广东各地兜售,然后再收购一些当地的
特产,带回中原销售。

  这样做一趟生意,便需耍大半年之久。蒋兴哥也是这样一个勤劳的商人。商
人重利轻别离,留守在家中的春娘可就苦了。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她耍独自生
活,享受不到丈夫的温存,享受不到夫妇生活的美妙……

  有一天,春娘正在苦闷之际,她推开了窗子,然后把窗帘放下,朝外观看。
突然间,她看见一个男子,面貌很像她丈夫,不由满心欢喜。

  在古代可不像今天,一通长途电话就可以互通消息。春娘从来也不知道丈夫
的行踪。

  因此,她一看到一个面貌很像丈夫的人,以为是蒋兴哥回来了,急忙打开帘
子,向着那人招手。等到春娘再仔细一看,原来那男人并不是她丈夫,顿时羞得
满面通红,立刻关起窗子,退回后楼。

  这个人是新安人,也是到楚中地区做生意的,名叫陈震,他看见小楼上有妇
人向他招手,又长得那么漂亮,心中不由很想念她。但是,陈震在这边人生地不
熟,怎么才能勾搭上春娘呢?

  「冒冒然上门可不行的!」

  陈震也是个有经验的人,他知道,如果自己正面进攻一定失败。

  于是,他来到大街东面,找到一个卖珍珠的老妇人家,打听春娘的名字,然
后用大量金钱贿赂老妇人,要她穿针引线,把春娘勾上手。

  老妇一听,连连摇头说:「根本不可能,这个春娘是附近有名的贞妇,她与
丈夫好得很。平时丈夫不在家,她一定放下窗帘,不让外人看见她。这样一个贞
节的妻子,我实在无法替你搞到手。」

  男人的心理很奇怪,越是贞节,越是不可能搞到手,他的兴趣更大。陈震于
是苦苦哀求老妇,又加上了很多的黄金。老妇看在钱的份上,也心动了。

  她说:「你明日午后,可多带一些银两,到春娘对门的典铺中,假装找我做
买卖,讨价还价的声音放大些,使她在家裹能够听得见,如能承蒙她叫我进去,
我有机会跨进她家大门,或者还有可能见机行事。不过,你想跟她相好,时间上
可不能太急。」陈震连忙一口答应。

  卖珠老妇选了一些大宝珠和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第二天来到典铺中,佯装
与陈震做买卖,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就地还钱。双力争论不休,引起市人竞相观
看,喧闹之声直达对面春娘住所。

  春娘果然临窗窥视,看见是卖珠宝的,也一时喜欢,便叫丫环去叫卖珠宝的
老妇到她的房里去。

  老妇收起珠宝,对陈震说:「你这个人好不讲理,又想买珠宝,又出不超价
钱。」一边说,一边过褛来与春娘相见。

  二人略叙寒喧,老妇拿出珠宝,给春娘一一看过,又说了几句市场、行情等
方面的话语,便匆匆忙忙地把珠宾收拾起来,对春娘说道:「老身刚好碰上有点
急事,这些货物,暂时请你简单安置一下,稍后便来论价。」

  老妇说罢,便匆匆离开春娘家。

  春娘望着面前这堆珠宝,又想起老妇这么信任她,把珠宝随便放在她这里,
显然是对她的为人很有信心,于是,春娘不知不觉地,对老妇产生好感了。

  老妇一去之浚,几天不来。

  一天,天正下雨,老妇进来对她说:「老身爱女有事,连日为她奔走,所以
未能按期前来。今日下雨,时问充裕,敢求你的首饰、珠宝一看,也好使老妇开
开眼界。」

  于是春娘开了箱匣,拿出自己的钗、插、缨络之类的东西来,老妇看了,故
意赞叹不绝,春娘很是高兴。接着,春娘又对老妇带来的珠宝出了一个偏低的价
钱。

  老妇很高兴地说:「你评定的价钱,相差不远,老身愿意把这些珠宝全卖给
你。」春娘又耍求先交一半现钱,另一半等丈夫回来后,再予付清。

  老妇说:「这当然可以,我们是邻居,难道还信不过你吗?」春娘因为价格
便宜,而且只付一半现款,所以非常高兴,于是留下老妇饮酒,老妇机灵乖巧,
应对巧妙,哄得春娘非常开心,大有相见恨晚之叹。

  老妇故意提起了自己少年时代的各种风流韵事。绘声缯色,说得春娘一颗心
砰砰直跳。

  她联想自己青春年少,丈夫又常年不在家,正是独守空床,枉费自己一副漂
亮的身躯了。于是,春娘为了不致寂寞,有个人可以倾吐心事,便留老妇在家往
宿。

  老妇也说家中喧闹,此间清静,便顺水推舟,搬来同宿,两床相对,笑语相
闻,夜夜谈心,无所不致,两无避忌。

  陈震心急,多次僱问老妇,老妇均以时期尚未成熟作答。直等到秋天,老妇
和春娘已经相处得像一对知心朋友了。

  一天晚上两人睡在床上,老妇故意说起自己青年时期,曾到妓院当过妓女,
受了数十种性交方式。她一一数来,连比带划,说得津津有味,淫荡不堪!春娘
躺在床上,只听得满面羞红,全身麻醉。

  平日里和丈夫做爱的场面,丈夫的姿势,又一一呈现在眼前,不由得湿透了
内裤……

  老妇见到春娘粉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知道她性欲已被挑逗起来,于是
搂着春娘又吻又摸,二人俱脱了衣服,互相爱抚,足足玩弄了半夜……

  毕竟二人都是女人,玩来玩去,始终没有跟丈夫做爱那么过瘾。春娘欲火焚
身,恨不得有丈夫的东西马上插入……

  老妇这时便道:「春娘,老身藏有一件宝贝,跟你丈夫那玩意差不多,几乎
可以乱真……」

  春娘一听有这样的工具,心中大痒,要老妇第二天取来一试。

  第二天,老妇急忙找到陈震,说:「你今天晚上跟我去,须耍振作精神,成
败在此一举,否则,白白虚度了半年时光。」

  便教陈震如此这般。

  第二天夜里,老妇和陈震偷偷来到春娘家,陈震暗伏在寝门之外,老妇进门
先把丫环灌醉,留下她和春娘闭门畅饮。

  二人都有些醉意了。春娘这时全身血脉贲张,要老妇取出那工具来玩。

  老妇叫春娘躺在床上全脱光了。然后,老妇伏下身去,将自巳的嘴唇紧贴在
春娘的仙人洞上,不停地舔着,吻着,挑逗着。

  春娘像崩缺的堤坝,大量的洪水倾泄而下。她娇喘不息,大声叫唤着,把她
的衣服一件件脱去……

  「我空虚!我空虚!快拿出那工具,快塞进去!……」

  老妇见时机成熟了,就吹熄了灯火,假装说是去拿工具,其实是悄悄打开了
房门,把陈震引入房来,陈震在门外已经脱光了衣服,进了房就爬上床去。

  春心荡漾的春娘以为是老妇带了工具,她迫不及时地抱看陈震,抚摸着她的
身子说道:「你老人家这么大年纪,可是身上还这般光滑。」

  陈震也不说话,只是骑在春娘身上,对准她的仙人洞,挥军直捣工……

  春娘这时已经飘瓢欲仙,神魂瓢荡,只顾得享受而已……

  陈震咬紧牙关,鼓起全身精力,奋力冲刺了数百下,把春娘带上了一个又一
个的高峰……

  事后,春娘带着无限爱意,询问他是什么人。于是老妇上前谢罪,详述陈震
对她的爱慕之心。

  春娘虽然堕入圈套,但对陈震不能相舍,二人于是同房一起日日如胶似漆,
相爱之情,胜如夫妇。如此过了三个多月,陈震要回故乡去了。

  春娘取出一件珍珠衫,这件珍珠衫本来是蒋兴哥送给春娘的定情信物,但春
娘此时已深深爱上陈震,她亲手替陈震穿上珍珠衫,说:「这件珍珠形是奇物,
夏天穿上它,极为清凉,此去,天气很热,送给你作为内衣,就像我与你贴体一
般。」

  二人珍重而别,并且约明年相会,一同私奔。陈震自以为奇遇,珍珠衫从不
离身,但往往睹物思情,泪流不止。

  第二年,陈震又到广东一带行商,旅途中遇见那春娘的丈夫蒋兴哥,并和他
同住一家旅舍,二人一见同心,成了朋友。不料没有多久,陈震水土不服,染上
了重病,连大夫也说没得治了。

  垂危的陈震脱下珍珠衫,叫蒋兴哥带去,交回给春娘。陈震直到死,也不知
道蒋兴哥就是春娘的丈夫。但是蒋兴哥却知道了春娘跟陈震私通的消息。蒋兴哥
回到家中,把春娘骗回娘家去,然后写了一封休书,把春娘休了。

  岳父大怒,上门来诘问蒋兴哥,蒋兴哥也不说原因,只是向岳父说:「只要
春娘能归还珍珠衫,我就收回休书。」

  岳父回家把女婿的话转告女儿,春娘一听这话击中要害,感到十分羞愧。

  一年后,有个大官要到广东作官,想讨个妾侍,媒人介绍了春娘。春娘徵求
将兴哥之意见,蒋兴哥不但不阻挡,反而把春娘原来二十六个装有金帛、珠宝的
箱子,原封不动送给春娘作陪嫁。

  春娘这才明白蒋兴哥实在是个忠厚的好丈夫,心中更是后悔不已。蒋兴哥休
妻之后,经过媒人的介绍,又娶了个妻子崔氏。

  洞房之夜,蒋兴哥和崔氏正在床上搂抱、打滚,崔氏突然看见蒋兴哥颈上挂
着一条项炼,便问来历。蒋兴哥就把陈震的故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这条项链原来是陈震临死前赠送给蒋兴哥作纪念的。这时崔氏告诉蒋兴哥,
她原来正是陈震的原配妻子,陈震死后,她才改嫁的。蒋兴哥一听,大为惊奇。

  陈震玩弄了地的妻子,想不到现在又把自己的妻子送给蒋兴哥,真是一报还
一报。

  过了一年,蒋兴哥又到广东经商,和那个旅舍老板吵了起来,一时气起,把
老板推翻在地,不料老板却死了!

  老板家人街上官咐,官员审判蒋兴哥死刑。事有凑巧,这个官员的妾侍正是
春娘,她哭着向官员说出了蒋兴哥对她的恩义。官员很感动,于是赦免了蒋兴哥
的死罪。

  为了成全地们,官员甚至不要春娘作妾,要蒋兴哥把她接回家去。蒋兴哥也
感激春娘的救命之恩,也就答应了。官员又把那十六箱嫁妆交还给春娘。

  由于蒋兴哥已经要了崔氏作妻子,所以春娘虽然是从前的正室,现在归来,
反而只能作为妾侍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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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S013 朱淑真  作者:凡夫

            OCR-S013朱淑真


作者:凡夫
来源:巨豆情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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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好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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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末年,金兵攻陷京城,宋徽宗和宗钦宗两个皇帝都成了女真人的俘虏。
后宫三千佳丽,包括皇后、嫔妃、宫女,也都被金兵掳回北方去。

  在这些女人当中,有一个名叫朱淑真的嫔妃,本来是太子宠爱的妃子,现在
也成了金兵的俘虏。

  金兵得到宋宫佳丽,自然不会白白放过,马上分配给作战有功的将领,供地
们百般蹂躏。

  入夜时分,整个金兵军营交织着女人的惨叫声、哭喊声、金兵的淫笑声……

  朱淑真也被分配给一个金兵大将粘没喝。粘没喝是个野蛮人,女真族的女人
一向都长得难看。而朱淑真抑是太子宠妃,她的美貌自然是绝代天仙子。因此,
粘没喝一看见她,顿时乐得象开血盆大口,发出一阵阵淫荡的狞笑声……

  朱淑真见到他这副贲婪的淫相,心中暗暗叫苦,知道自己今夜难逃凌辱了。

  宋代的妇女是出了名讲究三贞九烈,何况朱淑真贵为太子妃,脑中的贞烈思
想比普通百姓更加强烈。

  因此,她决定自杀殉国。但是,亡国之恨又使朱淑真怒伙燃烧,她心想,自
己不能白白牺牲,一定要刺杀粘没喝!于是,朱淑真强颜欢笑,陪着粘没喝饮酒
作乐。

  粘没喝攻陷宋都以来,已经糟蹋了不少女子,但这些女子没有一个是自愿现
身的,每一个都是五花大缚被他强奸的。

  粘没喝饱过淫欲之般,又觉得不满足了。现在,他见到朱淑真带笑进酒,似
乎乐意以身,他心中高兴,连喝了几大碗烈酒。

  朱淑真见他喝得半醉了,心中暗暗高兴。她扶着粘没喝进入了大帐蓬中,粘
没喝躺在虎皮大毡上,等待看朱淑真投怀送抱。

  朱淑真悄悄偷了一把匕首,走到虎皮大毡前,观察粘没喝的动静,粘没喝已
经闭着眼睛,一点也没有戒备的神色。

  朱淑真悄悄跪在粘没喝身边,两手握着匕首,狠狠向他的胸膛刺去!

  这一刀刺入粘没喝的胸膛!粘没喝惨叫一声,登时醒了过来,他一个翻身,
爬了起来,一手抓住朱淑真,另一手拔出了匕首。

  原来,朱淑真这一刀,虽然刺中粘没喝之胸,但她始终是个女子,贵为太子
妃,平日裹做什么事都有奴婢服待,娇生惯养,力量实在有限。这一刀只是刺破
皮肤而已。

  粘没喝这种能征惯战的将领,皮粗肉厚,这一刀对他来说简直是司空见惯。
粘没喝这时酒也醒了,他睁眼定睛一看,马上明白朱淑真是来行刺他的。粘没喝
气得鬍子全竖了起来!

  自从金兵南侵之后,无坚不摧,无攻不克,宋室军队一见到粘没喝的旗帜,
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望风而逃,即使是他们糟蹋的女子,虽然不肯合作,但也只
是哭泣、哀求而已,从来没有人敢碰他一根汗毛。

  现在,朱淑真居然刺了他一刀,这对粘没喝来说,实在是个奇耻大辱!难怪
他火冒三丈,发誓耍处死朱淑真!

  本来,要杀死一个人,只耍一刀砍下就行了,但是粘没喝为了折磨朱淑真,
下令用木柴堆起一个台,耍将她活活烧死!

  粘没喝同时决定,将所有的俘虏都押来,观看火烧朱淑真的场面,以便收到
「杀一警百」的效果。

  第二天清晨,朱淑真被押上了火刑的木台,她态度从容,颇有些视死如归的
气慨,因为对古代中国女子来说,贞节比生命更加重耍。

  现在能够保持一身清白而死,朱淑真感到无比欣慰。她站在堆得高高的木柴
堆上,看见金兵躯赶着一群群的俘虏从四面八力走来。

  这时候是冬天,大雪纷飞,寒风刺骨,这些俘虏全都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呼
啸的北风中哆嗦着。突然间,朱淑真浑身一震,两眼睁得圆圆的,直望看俘虏群
中的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太子!

  原来,金兵攻陷京城以浚,太子在混乱之中改扮成平民百姓。虽然难逃俘虏
的下场,但是他的身份没有暴露,总算逃脱被金兵折磨的命运。

  朱淑真看着太子。只见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看起来,他是分配去当服侍军官的奴仆了。朱淑真心中痛苦万分。

  中国古代,太子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在朱淑真心中可以说有着
至高无上的地位,朱淑真决定耍救出太子!但是,她已陉被判处了死刑,等粘没
喝一到场,马上耍点火焚烧了。

  她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出太子呢?朱淑真全身被缚在木柱上,急得满头大汗,
她想救出最心爱的丈夫!于是,她想出了一个方法!

  不一会儿,粘没喝在卫士前呼后拥之下来到刑炀,他看看即时被烧死的朱淑
真,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傲慢笑容。

  「将军,饶命啊!」朱淑真突然发出了大声的哀求。

  粘没喝一时间也愕住了。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朱淑真在昨
夜,已经不顾一切,下手一刺,怎么现在却求铙了呢?

  「将军,饶命啊!」朱淑真扮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哀求道:「昨夜我是喝醉了
酒,一时糊涂,做出了错事,现在我十分后悔,只求将军能饶我一命,不论将军
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俘虏群中,太子听到朱淑真的话,顿时气得脸色全白了。

  他根本不知道朱淑真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为了救他,反而以为朱淑真是贪生
怕死,有辱宋室尊严,太子见到自己最宠爱的妃子居然向金兵献卑,心中暗暗痛
骂。

  粘没喝见到朱淑真果然开口求饶了,他不由仰天哈哈大笑。因为他又想到一
个更残忍的方法来折磨她了。

  「要我饶你的死命?可以。」粘没喝狞笑着:「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行!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朱淑真看见一丝活命的希望,连忙点头答应。

  「我有一队卫兵,」粕投喝冷笑说道:「如果今天晚上,你肯自愿跟他们睡
觉,我就饶了你。」朱淑真一听,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粘没喝这队卫兵是金兵中很有名的精锐猛士,一共有二十人。

  一个晚上要跟二十人睡觉,即使是职业妓女也难做到,何朱淑真只是个娇滴
滴的嫔妃?粘没喝提出这个苛刻条件,实在是非常狠毒。

  一个晚上,要跟二十个男人,恐怕性命也难保。更狠毒的是,他明知朱淑真
是宋室嫔妃,贞烈非凡,却耍她充当娼妓的角色,分明是耍她无法做到,最终把
她烧死!

  朱淑真面临这个难堪的抉择心情痛苦万分,为了救太子,她只能牺牲自己。
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她的肉体就要经受不堪设想的凌浔,即使对现代女人来说,
这绝对是无法忍受的,何况是一个古代的妇女!

  但是,朱淑真的忠君思想终于占了上风。她决定忍受屈辱,营救太子,于是
她答应了粘没喝。

  大帐蓬内,二十个大汉,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朱淑真见到这个阵势,知道
如果不用手段,自己恐怕会被轮奸致死。

  于是,朱淑真放下了太子妃的尊严,扮出了娼妓般的淫荡,她风情万种地抱
着武士们,献上了甜密的香吻……

  这些金国武士从来也没享受过女人的热吻,朱淑真一吻之下,居然有几个武
士情不自禁泄了精……

  朱淑真继级她的挑逗,她叫武士们上前来抚摸她的乳房,她的乳房又大又有
弹性,几个武士摸着这双销魂的玉峰,又忍不住泄了出来……

  朱淑真这才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在武士们之中挨挨擦擦,百般挑逗,然后她
又用手去握住式士们的宝贝,不停地抚摸、套弄,于是,又有几个武士忍不住喷
射出来……

  朱淑真趁热打铁,又用她的口含住,用那条又热又湿的舌头去挑拨、吹吸,
这一招更是厉害,足足有七个武士射了出来。最后,只剩下五个武士可以和她性
交了。即使是五个男人,也是件非常痛苦之事。

  但是朱淑真估计粘没喝可能会来偷听,于是她按忍着痛苦,和五个武士在床
上胡搞打滚,承受他们的淫辱……她故意不停地发出叫床呻吟,好像非常享受的
样子。

  她料得没错,粘没喝果然躲在帐蓬外偷听。他以为,朱淑真被二十条大汉轮
奸,即使不死也要奄奄一息。没想到听到最后,朱淑反发出淫荡之叫床声越来越
响……

  粘没喝以为朱淑真是个性交能力极高的女人,心中不由痒了起来。于是,他
把朱淑真带回自己的军帐中,要朱淑真陪他睡觉。

  朱淑真强忍着刺痛,使出浑身风骚魅力,使得粘没喝一连泄了三次。粘没喝
得到极大满足,终于呼呼大睡。

  朱淑真这次又偷了他的佩剑,狠狠砍下了他的头。然后,朱淑真盗取了粘没
喝的令箭,来到军营,假称是奉将军之令,把太子带了出来。

  这时,太子还以为朱淑真出卖了地,要带她去粘没喝营中处斩,他吓得魂不
附体,跪在地上,连连向朱淑真叩首,请求饶命。

  这时,周围有不少金兵,都看得哈哈大笑。朱淑真当看他们的面,不敢泄露
真情,只得装出凶狠的样子,将太子押走了。

  金兵军营散布数十里,由于大胜之后,防备松散,朱淑真带着太子,凭着粘
没喝的令箭,居然通行无阻,混出了军营。

  他们跑到江口,找到了一家船民,向他们表白了太子的真实骨份。船民也是
汉人,马上答应用船将太子送过长江。

  这时,太子才明白朱淑真救他的一片苦心。

  开船之前,朱淑真突然跪在地上,请求太子宽恕她沾污了自己的身子,希望
太子仍然把她留在身边。

  太子担心金兵追来,连忙发誓不再追究朱淑贞的失节事情。

  太子和朱淑真终于平安渡过长江,回到南宋境界。

  太子再次恢复了尊贵的地位。

  他忘恩负义,居然把朱淑真贬为庶民,逐出宫去!

  朱淑真付出巨大的牺牲,换来的却是太子的恩将仇报,她肝肠寸断,悲愤莫
名,一直走到长江边,含泪投江自尽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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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S014 郑蕊珠  作者:凡夫

            OCR-S014郑蕊珠


作者:凡夫
来源:巨豆情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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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R—S系列乃由精选故文扫描改写之短篇系列,旧瓶新酒染色,凡夫与
同好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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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个故事发生在明朝,苏州府嘉定县,有一户姓郑的人家,经纪行业中人,
家产不算很多,生了一个女儿,名叫蕊珠。

  这个郑蕊珠倒是个绝色佳人,其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郑蕊珠自
小就许配了本县一个民家,姓谢名叫三郎,但并末过门。这年三月,春暖花开,
挑了一个吉日,谢家要来迎娶。

  按照古代的风俗,新娘耍「开面」。这种风俗香港往日也有,不过多是由年
纪较大的妇人承担。但是在嘉定这一带,却都是男人修面的。

  当时有个后生,姓徐名达。

  平时最不守本分,心性奸巧好淫,专门打听哪家女子生得好,哪家生的丑,
因为想看人家内眷,他便特地去学了「开面」技术,得以进入内室。他又去学了
婚礼司仪,才得以窥看新娘。

  这一天,郑家便请徐达去修面。徐达带了工具,一直到郑家来。

  蕊珠做女儿时,因为常躲在闺房中,徐达未曾见一面,今天叫他「开面」,
真是看得太真切了。徐达一边动手开面,一边偷看蕊珠,身子犹如雪狮子向火,
越来越软了。

  他恨不得一把抱住蕊珠来个亲吻。可惜周围都是人,他祇好假借开面,两只
手在蕊珠粉嫩的脸上摸来摸去,过过瘾。郑老头在旁边看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
有心轻薄,等他修好面,便急忙把他打发走了。

  徐达垂涎蕊珠美色,祇看得浑身似火,心里牵挂。他打听到蕊珠是嫁去谢家
的,便急忙跑到谢家去,用最低的价钱取得了婚筵司仪。

  到了结婚当日,郑老头把女儿亲自送到谢家来,只见来迎接的司仪使相,就
是前日那个开面的徐达,心中不由暗气。

  新娘出轿,行起礼来,徐达一心只顾看新娘,口中胡言乱语,把礼教都报错
了。乱糟槽的总算行了婚礼,把新娘送入房中,算是完了。

  剩下的只是款待亲友吃喜酒,谢家是户普通人家,没什么人,谢翁和谢三郎
只好陪客人在外边坐。里头谢妈妈带了一两个养娘,亲自在厨房弄酒弄菜,有一
两个帮手,搬东搬西,手忙脚乱。

  徐达做司仪,等到客人坐定了席,本来耍他喊茶儿「清汤」,「清茶」,但
是忽然不见了他,两三次茶酒送到,只好请帮手自来喊了两句。将至终席,才见
见徐达慌慌张张在后面走出来,喊了两句。

  酒席散了,谢翁见这个司仪不尽责,心中不满,想叫他来埋怨几句,转眼间
又不见了徐达。

  这边,谢三郎走进新房,不见新娘子在里面,以为她在床上睡了。揭开帐子
一看,仍然是张空床。前后寻找,也不见蕊珠人影。

  谢三郎跑到厨房询问,厨房的人都说,「我们一直在厨房忙,新娘子花烛已
过,自己坐在房中,怎么你倒来问我们呢?」

  三郎叫了仆人,各处找寻,到后门一看,门又关得好好的。谢三郎便走到堂
上跟大家说了,全家惊惶。

  有个仆人说道:「这个司仪,一向不是好人。刚才做司仪时候,心不在焉,
两眼只看着新娘子,又两次不见他,现在也不知他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他有什么
奸计,把新娘子偷偷藏到别处去了?」

  邱老头一跺脚说:「这个司仪,原不是好人。小女前日开面也是他。因为见
他态度轻薄,正心里恨,没想到府上也用他做司仪。」

  郑家随来的仆人也说:「他本来是个油嘴光棍,这开面、司仪,都是近来才
学的,如杲他真的有鬼,也走不远,我们快追。」

  谢家仆人说:「他要从内房拐出新人,必定从后门出后巷。刚才我们看到后
门关好的,一定是他第二次回来时关好的,使人家不起疑心,所以又到大堂敷衍
了一下。然后他一定从前门出去再抄到后巷,所以现在又不见他,肯定有鬼!」

  谢家是新婚人家,有不少火把。於是每人点了一根,两家仆人跟主主人,共
有十来个,开了后门,向后巷快步追去。

  谢家这个后巷,是一个直巷,也无弯曲,也无歧路。十几枝火把一照,明亮
犹如白日,一眼望去,辽远看见有三个人。

  众人猛追,只见前面有两个人飞快逃走了,只剩下一个人。众人飞奔而上抓
住那人,用火把一照,正是徐达。

  众人喝间:「你为什么在这。」

  徐达回答说:「我有些小事,所以等不到酒席散,先行告退。」

  「你要告退,为什么不对主人家说一声,况且不见你很久了,你现在还在这
里走,那里像是回家?快说,到底把新娘拐到哪处去了?」

  徐达支吾道:「新娘子不是在你们家里吗?我做司仪不做保管的。」

  众人打的打,推的推,喝道:「先把这个油嘴光棍拉回家去!」

  一群人拥着徐达,到了家中。

  两家亲翁同新郎各自盘问,徐达只推不知道。

  众人大怒说:「这样赖皮的人,私下问他,怎座肯说?先绑他在柱上,待天
明送到官府去,看他敢不敢赖?」

  于是把徐达捆在柱子,只等天明。

  可怜谢三郎,第一天做新郎,便耍独守空床。

  众人闹闹嚷嚷,包围着徐达,有吓他的,也有劝他的,一夜不能睡。徐达却
咬紧牙关不肯说。到了天亮,谢家父子一众人带了徐达,写了一纸状词,到县衙
门告状。

  县官惊异,便把徐达带上来问。

  徐达还是推说不知道,谢公于是将他不辞而去,其后在后巷追到的事,原原
本本说了一遍,县官喝叫:「用刑」!

  徐迫虽然是个流氓光棍,本是柔脆的人,熬不起刑,初时支吾两句,后来忍
受不住了,只好招认。

  「小人因为开面时见她美貌,就起了不长之心。晓得她嫁给谢家,遂谋成了
婚筵司仪。预先约会了两个同伴,埋伏在后门,趁她行礼完毕,外边只要上席。
小人在里面一看,只见新娘独坐在房中。小人哄骗她说还要行礼,新娘就随了小
人走出。她才刚到谢家,不认得路,被小人引她到后门,就把新娘推给门外两个
同伴。

  新娘正耍喊叫,却被小人关好后门,然后出大堂。我仍旧从前边抄到后巷,
追上同伴,正耍逃走,看见后面火把明充,知是有人赶。那二个同伴害怕,丢下
小人逃走了。小人因为有这个新娘在身边,一时慌了,怡好路边有个枯井,只好
抱了她,放下枯井了。」

  「你在他家时,为何不说?」

  徐达说:「我想如果遮掩得过,远可以取她出来淫乐一番。而今熬刑不起,
只得实说了。」知县写了口词,就差一个公差,押了徐达,与谢、郑两家人,一
起到井边来。

  一行人到了井边,郑老头先伸头一望,井底下黑洞洞,不见有什座声响,疑
心女儿此时可能淹死了,扯着徐达,狠狠打了几下。

  「你害死了我女儿,偿命来!」

  众人劝住他道:「先打捞再说。」

  郑老头又慌又恨,咬住徐达的耳朵,死不肯放,疼得徐达杀猪般叫。这边谢
公叫人准备了竹兜绳索,叫了一个胆大些的家丁,扎缚好了,挂了下去。

  井中无水,用手一摸,果然一个人蹲在里面。推一推看,已是不动的了。家
丁抱持起来放在竹兜中,吊了上去。

  众人一看,哪里是什么新娘子?却是一个大鬍子的男子,鲜血模糊,头骨也
被打破了,家人吃了一惊。

  郑老头将徐达又是一巴掌:「这是怎么一回事?」

  徐达自己看见,也吓呆了。

  谢公连忙问井下家丁:「井中还有什么?」

  「只有一石块在内,是一个干枯的井。」

  众人束手无策,押差的捕快说:「先把徐达押回去,由知县处理吧。」

  众人又把徐达押回衙门,再次拷问,徐达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多了一具男
尸,回答不清,被知县狠狠打了五十大板,关在牢中。

  再说郑蕊珠那晚被徐达拐到后门,推给门外同伴后,又见后门关上了,方知
道是坏人拐骗。她想呼叫,又不知道谢家人的名字,而且门又关了,她只叫了两
句「不好了」,也没有人听见。

  左右被人背着她正走,心头也正慌,只见后面火把赶来,两个人把她撒在地
上,自己溜走了,那徐达一把将她抱来放在井中。井里无水,又不太深,只跌了
一下,毫无损害。

  徐达慌忙跑走,众人在另一虚抓到她,当然不知道井中有人。

  蕊珠在井中大声啼哭,一直哭到天亮,心想应该有人行走了,于是不停地高
叫「救人!」

  正巧,有个过路的客商,偶然路过,听到啼哭叫喊之声从井中出来,便走到
井边一看,此时天光照下去,隐隐见是女人。

  客商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井中?」

  「我是这里人家的新娘子,被强盗劫来,丢在此的,快快救我出来,自有重
谢。」

  客商于是从行李中拿出一条绳子,垂到井中去,叫蕊珠把绳子一端在腰间绑
好,客商在上边用尽力气,一扯一扯地将她吊出井来。

  客商抬头一肴,却是个艳妆女子,顿时色心大发。这时天色尚早,路上没有
什么行人,客商一把抱起蕊珠,走入路边一座林子。

  蕊珠此时又怕又慌,饿了一夜,周身无力,逃也逃不掉,挣扎也没用,她眼
看客商脱光了衣服,知道是要来奸污她。

  这时,她害怕的是客商将她奸淫之后,杀人灭口,于是心生一计,索性扮出
风骚淫荡的样子,对看客商一笑道:「你是我救命恩人,我决定以身相许。」

  客商见她年纪轻轻,哪想到她有诈,正在高兴之际,蕊珠已走上前来,一把
搂着,献上甜甜的香吻。客商这辈子虽嫖过妓!也还没尝过这种滋味,只被蕊珠
吻得浑身酥畅无比……

  蕊珠又含又吮,又舔又亲,真是比妓女更淫,比骚妇更荡……

  宾商更加高兴,抱着蕊珠,全身上下乱模……

  蕊珠的嘴唇不停地吻看,越吻越往下,脖子、胸脯、腹部……

  她足足含吮了半个时辰,客商全身火焰狂燃,终于无法克服,化成一股热烘
烘的暖流,喷射而出。

  蕊珠一不做二不休,一一吞到肚子里去了……

  客商强奸的危险暂时解除了,蕊珠又告诉地:「我有一包陪嫁的黄金苜饰,
足有一百多两,可惜抛在井中,刚才又慌张,忘了拿上来……」

  客商一听,心中大喜。

  原来,这个客商拿了老板的钱去买货,途中迷上一个妓女,在妓院住了一个
月,把一百两金子全陪光了,心中正愁着没法向老板交待,一听井下有黄金,加
上刚才蕊珠殷勤服侍,也不怀疑,便自己在在间绑了绳子,吊入井去,在井底下
乱摸。

  当下一无所获,知道有诈,就要自己爬上来。

  郑蕊珠一见机会来到,便使出吃奶的力气,扳起一块大石推下井,竟把这个
好色的客商砸死了。

  郑蕊珠因为人地生琉,问了好久方才回到谢家。

  郑谢两家人正在大堂中商议,见她回来,不由大喜!

  郑蕊珠另外编了一套故事,将大家也骗了。

  谢三郎新婚之夜,见床上落红点点,知道她仍然还是处女,没有被人奸污,
也非常满意。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下来,只有徐达被判了充军之罪,发配千里之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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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夫认为:

  不幸遇上暴徒的妇女,应如故事中郑蕊珠,镇定、肯委曲求全,看准机会,
不必对暴徒仁慈!勇敢果断,逃脱险境!

  切勿误信一些陈腐的封建贞节淫荡之概念和所谓不杀生的因果论!正确判断
自己的处境,既不轻举妄动,也不畏以暴还暴得予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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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S015 查雪儿  作者:凡夫

            OCR-S015查雪儿


作者:凡夫
来源:巨豆情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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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R—S系列乃由精选故文扫描改写之短篇系列,旧瓶新酒染色,凡夫与
同好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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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朝万历年间,日本倭寇兴起,成为中国沿海最大祸害。

  为甚么会发生倭寇之乱呢?

  原来当时日本国王的正妃突然死去,国王听说中国女子长得艳丽,于是派遣
海军入侵中国沿海,掳掠民女。

  其中有一路倭寇,来势汹汹,直扑伊官州。守城官兵碎不及备,官史们弃域
逃窜,狼狈不堪。

  倭寇如狼似虎,冲入域中,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抢,刹那间,伊官州变成
人间地狱。

  伊官州的城西,有一户姓查的富商。女儿查雪儿年方一十六岁,慧中秀外,
自幼丧母。

  倭寇从域东攻入,一路烧杀,查家也大为震惊,准备逃亡。

  这时,查雪儿便向父亲和兄长说道:「我是裹足的小脚女人,走路都很慢,
何况逃难?如果你们再照顾我,逃不多远就会被倭寇追到,大家都难幸免。所以
爹爹和哥哥不要管我,赶快逃生,我自己自有办法。」

  情况危急,查父和查兄祇好含泪逃走。

  其实,查雪儿早有准备。

  她平日阅读「本草」,知道有种药名叫「闹扬花」,吃了立刻会死,但一天
之后又会复活。

  查雪儿预先已经买了下来。倭寇来到查宅,破门而入。查雪儿立刻吞下「闹
扬花」,顿时气绝身亡。

  查雪儿猜想、倭寇见到她死去,自然会到别家去寻找美女,这样,等到第二
天,她又可以复活,平安地逃过大难。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倭寇进入查宅,见
到查雪儿虽然死去,不过面容却像活着那么可爱,再摸摸她的身体,颇为温暖,
希望可以救活她。

  而且查雪儿容貌倾城倾国,倭寇实在不忍抛下她,于是把她抬了上船。

  第二天,查雪儿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航海大船上,身边很多姑娘围看她
哭泣,查雪儿一问。才知道她们都是被倭寇抢来的。

  查雪儿倒十分镇定,安慰大家:「你们不耍害怕,祇要大家听我的指挥,我
们还有机会回到祖国的。」

  由于这些姑娘都是以给国王做皇妃的,所以,船上的倭寇鄱不敢冒犯这些姑
娘。

  几天之后,船到日本,倭将见美女无恙,欢欣鼓舞,将这些姑娘以给国王。
国王看见查雪儿貌若天仙,垂涎三尺,有意把她立为正妃。查雪儿看见国王一副
色迷迷的样子,知道自己的机会在此一举。

  当天晚上,查雪儿就被国王留在宫中侍寝。

  明亮的蜡炬下,印入国王脑幕中的是一个娇柔美女的肖像。

  她的粉颊、她的胸肌,完全是粉琢成似的,只有软的感觉……

  在衣领之下,膨胀着一双大乳房,那更是韧得会把人弹起来……

  国王不禁咽下一口涎沫。对看查雪儿的乳房,使他唤起儿时受乳的快感……

  远处传来一声声的催晓鸡鸣,皇宫的钟声也透过花丛传到他们的耳中,天色
已经现出鱼肚白了。

  查雪儿站了起来,把双手高高举过头上,挺着胸把腰一伸,衣服的胸口裂开
了,却再也不能合拢,两粒绯红的奶头,出现在国王面前。

  这是非常诱人的一种景像,国王简直没法把眼光移开。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咽下一口唾沫,然后站了起来,向她移近一步,正待
要采取动作时,查雪儿的眼光却在制止他。

  国王这才醒悟,身边还有几个侍奉的宫娥。他立可斥退了他们。宫内现在就
剩下查雪儿和国王两个人了。

  于是,查雪儿含情脉脉地向他瞟了一眼,从眼色中告诉他道:「现在,可以
了,快来吧!」国王当然会意,他一个箭步便到了查雪儿身边,强壮的手臂跟着
加在她身上。

  「嗯……」查雪儿只能从喉咙中吐出这一个字,跟看,她的口被封住了……

  她的身上像有一阵暖流通过,热烘烘地从丹田直透脑门,那是奇妙的不可言
谕的舒适,前所没有的舒适,她现在甚么也不想了,只把眼儿闭起,细细领略这
一种舒适的滋味……

  国王骤然把臂圈收小了,她的胸部感到一种愉快的压迫……

  她挣扎着,扭动着,却本能地把舌头吐出来……

  国王的呼吸有点儿急促,头恼有点昏涨,热力使他觉得发涨了……

  可是,他不能够把她推开,因为这时侯她的双手已经环绕到他的头上来。

  国王一阵冲动,便替她松衣解带……

  查雪儿起头是抗拒着,然而她没有忘记自己是妃子的身份。

  国王一再强来时,她只得不抵抗了。

  国王替她卸下那件锦绣的绯红的宫妃袍子,撩在薰笼旁边……

  红红的宫灯,映到红帐子上,反射到查雪儿的脸上,显得红艳了。国王的鼻
孔扩张了,呼吸更粗更促了。他再也忍不住了,突然从她身后,一把抱着她。

  查雪儿迅速闭上眼睛,她没有回头来看国王,口中都低声吆喝着:「讨厌,
你这样干嘛呀!」

  「我要你。」国王气喘喘地说:「我要你给我!」

  「给你甚么?」

  查雪儿恰到好处的做作,更加刺激国王的趣味。他一言不发,抱着查雪儿向
龙床上一躺,顺手把她内衣的带扣解了下来……

  查雪儿身上仅穿着一件内衣,里面连罗裤也没有,带子一松她那段雪白的、
柔软的、香喷喷的胸肌,便呈现在国王的眼前……

  宫灯光投射到肌肤上,把肌肉照成半透明体,白中带红,十分可爱……

  日本国王那双葵扇似的手掌,开始在她的胸前活动了……

  他把左掌按在她的左乳上,恰好能够掩蔽……

  出乎查雪儿意料之外,这日本国王虽然是享尽富贵荣华,他的掌肉,却绝不
幼滑,而是非常粗糙,简直糙得有如树皮那样。

  「啊!你的掌肉……」

  查雪儿闭看眼睛,领略这种新鲜的刺激,虽则软滑的鸡头肉碰正树皮一会有
刮伤的可能。

  查雪儿胸前的乳坑,一会儿深,一会儿浅……

  国王的葵扇掌作螺丝形的推拿……

  树皮在嫩肉细皮上揉着,查雪儿感到有点刺痛,可是她忍耐着,咬着牙地忍
受。她觉得心上的麻痒,要不是有这种剌痛,将会更加难受……

  突然,国王的手指曲了!指缝中绽出四瓣肌肉,几乎把手指埋在肉里面。指
上的爪,深陷在胸肌上……

  「唉唷!」查雪儿大声呻吟。

  国王把手放下来,掌中的快感依旧存在。

  「这怎么得了!」

  查雪儿故作娇嗔地垂下头来,看看胸前被抓得不成样子的乳房……

  一缕缕的血痕,加上十只弧形的指甲印,其中有一只最深的,还现出一缕绯
红的血丝……

  「爱妃,别慌,我有办法。」

  国王突然跪了下来,把头埋在查雪儿胸前,张开血盆大口吮吸起来……

  查雪儿生平第一次被男人含住乳头,顿时羞得抬不起头,满面通红。她仿佛
一具裸呈的石像,横陈在帐子里面,闭上眼睛任从国王把她摆布……

  一种原始的欲念支配着国王,使他丹田以下,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看,如同火
药的烧着,眼看耍爆炸,于是,他骑了上去……

  查雪儿躲着没有动,她的情绪是冰冷的,她只有一种被暴力压服的悲哀,她
想自己正被侮辱了……

  查雪儿这种不合作态度,却使国王王有一种特殊的刺激,这是非常奇妙的感
觉。以往的妃子,一个个争相献娼邀宠,一到床上,便像娼妓那般淫荡……

  今天,查雪儿的矜持,使国王耳目一新,使他兴趣十足,生气勃勃……

  他像骑马那样,腰部发力,驰骋起来……

  查雪儿拼命咬着她的下唇,要给对方一种漠然的感觉,以报复他的野蛮……

  可是,当国王突然把她的一双玉腿举到高处时,她无论如何忍受不住了……

  她忙乱地将自己的臂部在垫褥上用力磨着,狼狈地把腰挺了两挺,口中泄出
了一声令人销魂的呻吟,跟着,她那一个满的臀部,便应节奏摆动起来……

  「唷,皇上,你把我……弄成……淫贱的娼妓了……」查雪儿在摆动中呼叫
着……

  在对方不作反抗时,国王的气概是十足的,可是,受了煽动的查雪儿现在反
击了,在这时候他的力量已成为强弩之末,只觉得浑身的神经起了一阵痉学,四
肢百骸顿时焕散了,一切骄傲成了惭汗,伏着身,喘着气……

  「怎么啦?」查雪儿这时却振作起来,她有着雌性吞食雄性的动物本能……

  国王眼睛里冒着金星,他不能够再支持一刻钟了,当他颓然躺在枕上时候,
他整个人已变成一堆可笑的软体动物……

  更尴尬的是查雪儿,她的情欲已陉被撩了起来,但是国王却已偃旗息鼓,像
僵直了的蚕虫似的,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查雪儿只好在国王身边躺了下来,本来想抑止自己的冲动。可是,她的努力
失败了。

  当她俯下头来,看见自己丰腴的大腿,雪白细致的肉上,沾看两片莹然的水
光时,她的意识中,突然来了一阵被虐的想像。她耍求对力再像刚才那样,把她
当作马骑,把她当作娼妓,肆意地虐待一下,她希望在这种虐待中得到满足……

  于是,查雪儿继续把身体贴近国王,希望自己身上的电流能把对方的热情再
炽。只见她张看双手,伸着双腿,在国王的股骨上切磨、不断地把呀体侧摇……

  「爱妃,算了吧。」国王无可奈何地递上降表。

  查雪儿见国王心有愧意,便趁机向他提出耍求:「我是中国人,希望能和中
国女子在一起。宫中的人都是日本人,语言不通,我很不习惯,希望能把跟我同
船而来的姑娘们安排当宫女,服侍我。」

  国王正因为早泄,而觉得对不起查雪儿,正想讨好她。而且觉得几个弱质女
子,也没有甚么本事,便同意了查雪儿的要求。次日,同船的姑娘全部入宫,查
雪儿以正妃名义举行宴会,和国王共欢同乐。姑娘们载歌载舞,趁机轮流向国王
劝酒。

  查雪儿暗中已将「闹扬花」加入酒中,国王喝了之后,突然瞠目流涎,倒地
不醒人事。

  查雪儿在国王的卧室内,搜出了兵符,然后带着所有中国姑娘出到外宫,传
召倭将说:「皇上听查雪儿说家中有经寸珠,能定飓风,所以命令我回去取来,
作镇国之宝。你们马上准备船只,护送我前往!」

  倭将检验兵符,完全符合,便相信了查雪儿之言,派遣了一支水兵,跟她们
前往中国。

  到了伊官州,查雪儿和守城官兵暗通信息。

  大备酒肉,暗下迷药,款待倭寇。

  倭寇醉饱而倒,全部被杀。

  查雪儿果然实现诺言,带领众女平安回归祖国。

  至于日本国王,第二天没上朝,王弟潜入内宫,见他死去,便自立为王。

  不料过了一天,国王又苏醒过来,见弟篡位,勃然大怒,带兵攻城,王弟也
率兵顽抗,国内一片大乱,倭寇之乱也就消失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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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S016 蔡瑞虹  作者:凡夫

            OCR-S016蔡瑞虹


作者:凡夫
来源:巨豆情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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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R—S系列乃由精选故文扫描改写之短篇系列,旧瓶新酒染色,凡夫与
同好小酌。

  明朝大官蔡武夫妻嗜杯中物,掌珠瑞虹美丽聪明,蔡武于调任时误搭贼船,
一家大小尽走杀害,匪首垂涎瑞虹美色,污辱后并杀人灭口,但却命不该绝,遭
人救起,并辗转卖入妓院,瑞虹抱报仇之志,含羞忍辱,终于得报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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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发生在明朝宜德年间,南直隶淮安府,有个大官姓蔡名武。蔡武做官
多年,家资富厚,婢仆颇多。

  他平日没有别的嗜好,只偏爱杯中之物,若一见了酒,连性命也不顾了,所
以大家都叫他「蔡酒鬼」。

  蔡武的妻子田氏,也是一个很会喝酒的人,二人不像一对夫妇,倒像一双酒
友。

  说来也怪,蔡武夫妇都会饮酒,生了三个儿女,却又滴酒不沾。

  那大儿子蔡韬,次子蔡略,年纪都还小。

  但大女儿已经有十五岁,生下来的时候,刚巧天上有一条彩虹,五色燐烂,
环绕屋顶上,蔡武认为是祥瑞之兆,就给女儿取名叫做瑞虹。

  蔡瑞虹生得非常漂亮,而且聪明过人,家中大小事情,都是由她掌管。她看
见父母日夜沉浸在酒海之中,非常担心,经常出言规劝父母。

  可是蔡武夫妇视酒如命,怎么肯戒?

  有一天,上头来了命令,调蔡武到湘南去任游击将军,这是昇了一级官,蔡
武非常高兴,便租下一只民船,带看一家老小和衣饰细软,乘船出发去上任。

  掌船的这捎公叫做陈小四,年纪三十开外,雇着一班水手,共有七人。

  这班人俱是凶恶之陡,专在江河路上谋劫客商。没想到蔡武倒霉,偏偏上了
这艘贼船。

  陈小四起初看见蔡家扑人搬了那么多行李上船,眼中已经冒出火来,等到蔡
武和家小上船,地又一眼看见瑞虹小姐美若天仙,心中更加销魂,便召集手下七
个水手暗暗商量。

  到了十五这一天,船到黄州地界,正是黄昏,一轮明月,如同白昼。

  船到了长江空阔之处,陈小四一声大叫:「弟兄们,动手了!」

  七水手下篷抛锚,各自执器械,先向前舱而来。

  迎面遇着一个仆人。

  那仆人见水手们气势凶凶,来势不妙,急忙大叫:「老爷不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叫声未绝,头顶上已挨了一斧,翻身跌倒。其余仆人,一
个个都抖衣而颤,谁也不敢反抗,众强盗刀砍斧劈,连番杀去,把宿在船舱的家
丁仆人全砍死了。

  再说蔡武自从下船之后,初时几日,酒还少喝,以后赏道无聊,夫妻二人又
是大喝特喝,蔡瑞虹苦苦相劝,依然被蔡武当作耳边风。

  这天晚上,蔡武又与夫人开怀畅饮,酒量已喝到九分,忽然听到前舱吵闹。

  瑞虹小姐急忙叫丫环去看,丫环伸头看了一眼,吓得寸步难移,叫道:「老
爷,前舱杀人啦!」

  蔡夫人吓得魂不附体,刚刚站起身来,众凶徒已冲到后舱来。蔡武还是檬胧
醉眼,骂道:「我老爷在此,谁敢捣乱?」

  话未说完,陈小四一斧头砍中蔡武的肩膀,蔡武倒地不起。舱内男男女女一
起跪了下来,哀求道:「金银财物,任凭取去,只求饶命。」

  众恶徒哈哈大笑:「两样都要!」

  陈小四道:「看在同乡份上,饶他砍头之苦,给他一个全尸吧!」

  两个水手奔到后舱,取出绳索,把蔡武人妻和两个儿子一起绑了起来,只留
下瑞虹小蛆一个没绑。

  蔡武哭若对瑞虹说:「不听你的话,以至有今天!」

  几个水手捆绑妥当,一脚一个,把她们都踢到江中去了,舱中的丫环等人,
一刀一个,做得干干净净。

  瑞虹小峨见匪徒把全家都杀了,唯独不害她,知道一定耍来污辱她。

  于是瑞虹小姐大怒,骂道:「你们这班强盗,害了我全家,还敢来污辱我?
快些让我自尽!」

  陈小四笑道:「你这般花容月貌,教我如何舍得?」

  说着,一把抱住瑞虹小姐进后舱。

  瑞虹小姐是千金之躯,自幼娇生惯养,被陈小四这种江洋大盗,骂不绝口。

  一个水手被她骂得大怒说:「大哥,女人到处都有,何必受这贱人的气!」

  说着要冲入后舱来杀瑞虹小姐。陈小四急忙拦住他们道:「众兄弟,看我分
上饶她吧,明天叫她跟你们陪罪。」

  又向看瑞虹小姐道:「快住口,你若再骂时,恼怒了我这班兄弟,连我也救
不了你了。」

  瑞虹小姐一边哭着,陈小四的这句话卸使她心头一顿,暗暗思忖:「贼人选
择在这黑夜下手,茫茫江面上,谁也看不见,如果我也死了,一家之仇就没有人
知道,没人去报仇了,我一定要含羞忍辱,保全自己的性命,等待将来找个机会
报仇雪恨!」

  瑞虹小姐想到这里,立下了求生的志向。

  这时,陈小四把她抱入后舱,放下她,掩上舱门,然后便动手来替瑞虹小姐
解衣。

  瑞虹小姐强压着一腔悲愤,伸开四肢,不敢反抗。不一会儿,全身衣服都被
剥得清光。

  陈小四定睛一看,顿时神荡魂迷,这瑞虹小姐虽然年纪只有十五岁,却长得
亭亭玉立,曲线玲珑。她那自幼得到精心照料的皮肤细腻得像白丝绸,光滑、洁
白,触手奇滑,晶莹的胸脯上,高高地耸起两座白玉般的小山峰,充满了女性的
诱惑……

  陈小四流着口水,伸出毛茸茸的粗手,肆无忌惮也在瑞虹小姐的裸体上磨擦
看,用力握着,捏着……

  瑞虹小姐强忍着阵阵呕心,任凭这个下流的贼人在她贞洁的肉身上侮辱着。
她闭着眼睛,只感觉到一只大老鼠在她柔软的乳峰上乱牵着……

  「大老鼠」溜下了乳峰,在低低陷的小腹上徘徊着……

  「大老鼠」从小腹慢慢爬行,爬到两条大腿中间,钻入她的那片筏盛的草丛
之中……

  瑞虹小姐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每一个毛孔都竖立起了汗毛……

  「啊……」陈小四双眼布满红丝,淫笑看:「你的肉体……比妓女,更诱惑
人……」

  瑞虹小姐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叫喊声……

  她有少女的肉体,也有少女的憧憬。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将来的丈夫,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是个风度翮翩
富家少爷?或是个……?

  她做梦也没想到,夺去自己贞操的,竟是一个撑船摆渡的悄公,一个杀人越
货的强盗!

  「大老鼠」在草丛下的小洞中钻进钻出,它浑身沾满洞中泌出的红红泉水,
它血管贲张,昂首挺立,疯狂地一进一出……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瑞虹小眼的眼
角滚了下来,她仍然咬紧牙关,没有出声。

  她不能激怒强盗,她一定要忍辱偷生,等待报仇!不过,她聪明,强盗更聪
明。

  当陈小四在她身上尽情地发泄了二次之后,渐渐从性欲的烈火中冷静下来,
躺在床上,静静思索:

  「不好,我加果留下这个小姐,万一船到人烟稠密处,她喊叫起来,大事就
坏了。我杀了她全家,这个仇太大了,她不会不报的,夜长梦多,万一她趁我睡
着,给我一刀,我也防不了。势在骑虎,留她不得了,不如斩草除根罢了!」

  陈小四想到这里,左手托起瑞虹的头,右手抓起一条索子套上。瑞虹方待喊
叫,被他随身扣紧,尽力一收,瑞虹疼痛难忍,手足乱动,「噗」的跳了几跳,
直挺挺横在床上健不动了。

  陈小四以为她已经死了,便放了手,把瑞虹抱了起来,扔出舱外的江中。然
后和七个贼党驾看贼船,扬长而去。

  但是瑞虹命不该绝,陈小四虽然用力一勒,当时只是昏迷,却没有气绝,陈
小四把她扔入江中,以为她一定沉入江底,却有那么凑巧,她正好摔在一团浮草
上,不致没入水中。

  瑞虹小姐躺在浮一上,昏迷不醒,顺着江水一直漂流。

  天亮的时候,有一艘商船经过,船主名叫卡福,把瑞虹捞了起来救醒。瑞虹
小姐受了这惨况后,精神崩溃,一见卡福,如见亲人,便求他帮忙报仇。

  这卡福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一见瑞虹小姐长得那么漂亮,心中又起邪念,
便假意答应,但是却提出了一个条件,要瑞虹小姐嫁给他做小老婆。

  瑞虹小姐暗自心伤。

  想不到自己千金小姐,竟沦落成人家的小老婆,但再转念一想:「父母冤仇
事大,自己受悔辱事小。况且此身己被贼人沾污,如今就算我死了也算不得贞节
了。」想到这里,瑞虹小姐便答应了卞福。

  这一夜,二人就在船上草草成亲,卞福骑在瑞虹身上,疯狂地驰骋,大饱淫
福……

  过了几天,船到汉阳卡福老家。

  卞福带看瑞虹来拜见大老婆。

  卞福的大老婆是个吃醋大王,但是她很工心计,趁着卡福外出经商的时侯,
勾结了一个人贩子,把瑞虹骗上一艘船,卖到外地的妓院去。

  瑞虹受到人贩子严密监视,想逃也不可能,自己报仇心切,又不能自杀,无
可奈何之下,只好随船来到武昌。

  武昌有家姓王的妓院,本来有三、四个妓女,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涂脂
抹粉,倚门卖俏。

  瑞虹小姐被人贩子押着,来到妓院,看见这般下流情景,心中更加苦楚,又
想道:「我现在流落在烟花地面,报仇之事,已是绝望,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
上?」瑞虹小姐进了妓院,立意耍寻死路,不肯接客。

  妓院的老鸨是个富有经艳的老手,她并不是板着面孔,用严刑毒打来逼瑞虹
接客,而是和颜悦色,扮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来关心瑞虹,寻问她的身世。

  瑞虹小姐是个从来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见老鸨这般关心,也就不再采取对
抗的态度,而是含泪把自己可怜的身世和复仇的恿颗说给老鸨听。

  老鸨一听,马上大笑道:「你想报仇,就必须有钱。耍想赚钱,最快的方法
就是接客。你的身子已经被人沾污,不如再利用这副身体来嫌钱复仇?」

  老鸨这段话、果然打动了瑞虹的心,她又问:「做妓女赚钱,又怎么能复仇
呢?」

  老鸨一听这话,知道她已经有意思了,便回答说:「做妓女,每天要接待不
同的客人,其中必有达官贵人,加果你服侍得他们欢心,他们就可以利用权力,
缉拿凶手。如果遇不到这些人,你只要赚够钱,同样也可以聘请杀手,将仇人杀
死!」

  瑞虹一听,很有道理,于是向老 鸨表示愿意当妓女接客。

  老鸨大喜,马上将瑞虹精心化忸,穿上最好的衣服。瑞虹小姐本来就非常漂
亮,再加上浓妆艳抹,更是倾倒众生。

  瑞虹小姐下定决心耍做第一流的妓女,便虚心向老 鸨请教性交的技术。老
鸨把自己的多年心得「九招十八式三十六绝」一一教给了她。瑞虹小姐抛弃了羞
耻心,迎来送往,把老鸨所教的招式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天生丽质,单靠容貌已经超越其他妓女,再加上她下决心彻底淫荡,奉迎
客人,床上功夫更加令人销魂,很快地,瑞虹的艳名便传遍整个武昌。

  瑞虹卖淫一年,果然积蓄了不少钱。

  有一天,她拿出积蓄的钱,请老鸨帮她额一个杀手,不料老鸨这时已经达到
目的,便坦白告诉她,根本没有杀手这回事。

  瑞虹知道自己上了老鸨的当,成为一个淫荡的妓女,不由痛哭了一场。但是
报仇的心仍然鼓助她坚持下去。

  有一天,有个书生来妓院耍嫖她。

  瑞虹见他器宇轩昂,是个可造之材,便好言相劝他不耍沉迷妓院,应该发奋
书。这书生名叫朱源,他得到瑞虹的劝告,猛然醒悟。瑞虹用自己的一半积蓄赎
了身,又用剩下的一半积蓄支助朱源使其甚为感动,更加努力苦读,后来参加会
试,朱源中了六十九名进士,殿试三甲,当选知县。恰好武昌县缺了个县官,朱
源就讨了这个缺,因为瑞虹的仇人就在武昌县内。

  朱源带了瑞虹上任,他派出手下捕快追缉陈小四一帮贼党。

  陈小四自从杀了蔡武之后,知道事情不妙,便和手下分散谋生了,自己也改
了名叫吴金,仍然撑船为生。

  但是朱源下定决心要为瑞虹报仇,严令捕快不听缉,终于将陈小四和七个水
手一一缉拿归案,最后绑赴法场,全部杀头处死。

  蔡瑞虹终于报了全家之仇。

  后来,她替朱源生下了个儿子,便自杀身亡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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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S017 吴红莲  作者:凡夫

            OCR-S017吴红莲


作者:凡夫
来源:巨豆情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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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CR—S系列乃由精选故文扫描改写之短篇系列,旧瓶新酒染色,凡夫与
同好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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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发生在南宋高宗皇帝在位的时候。

  有个官员,姓柳名宣教,祖贯温州府永嘉县崇阳阵人氏。

  他年纪才廿五岁,已是个胸藏千古史,腹蕴五车书,才华洋溢,远近闻名的
人。

  柳宣教自幼便父母双亡,早年孤苦伶仃,又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自己一个人
勤奋求学。

  后来找了个妻子,便入赘妻家。结婚没多久,柳宣教参加科举,一举及第,
被皇室分配到杭州做府君。真是年轻有为。柳宣教的夫人高氏,年方二十岁,生
得聪明智慧,容貌端庄。新婚不到一年,丈夫便耍到杭州上任,两夫妻真是依依
不舍。

  这一天,柳宣教带着仆人,告别了岳父母和妻子,开始前赴杭州上任,路上
饥餐渴饮,夜住晓行,走了几天,才到达杭州府。

  杭州府有座接官亭,古代凡是新官上任,属下所有的官吏师生,住持僧道,
将领长老,名流绅士等人,一一都在接官亭恭侯,迎接入城。

  柳宣教一来到接官亭,官民土卒,人头涌涌,把他迎入城内口到了府中,柳
将行李什物,安顿完毕,柳宣教于是出临上任。

  原来,古代新官上任,都要将属下点一次名,这个官定的形式,用以显示新
官的威严。所以,不仅是做官的人员,甚至其他名流绅士,也要参加点名,以示
尊敬。

  当柳宣教出了大厅,一应人等早已在下排列整齐,参拜新官,手下将参见人
员的名册交了柳宣教。

  柳宣教便逐一点名。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只有城南水月寺竹林峰主持玉通禅
师,居然没有来参拜。

  柳宣教年少气盛,心中大怒:「这个和尚居然不来参拜我,太无礼了!」

  他心中有气,立刻下了一道命令:「这个玉通禅师不来参拜本官,分明是不
把朝廷放在眼里!罪可不小,马上把他抓来问罪。」

  这时,大厅上其他寺朝的主持急忙回答柳宣教:「这个王通和尚一是古佛出
世,在竹林峰修行已经五十二年了,不曾出来。即使寺庙有什么迎送的事情,都
是由他的徒弟出面,请大人原谅。」

  既然其他高僧都出面讲情,柳宣教也不便发恶,表面上宽宏大量不再追究,
内心却把那个玉通禅师恨之入骨,暗暗想看报复的方法。

  这天晚上,府堂举行公宴,替新官洗尘。公宴上,少不了请来一大群歌妓助
兴。

  柳宣教酒酣耳热之际,看见众歌妓之中,有个年纪才十六岁的歌妓,花容娇
媚,唱韵悠扬,很是动人,心中不由一动。

  身为杭州府的最高首长,他要教训玉通禅师实在太容易了。随便安个罪名,
就可以把他抓来打五十大板。

  古代官幻黑暗,做官的为所欲为,早已司空见惯,谁敢出声。但是,一想到
玉通禅师,柳宣教便觉得,利用官府的威势去整他,怎么也不解恨。

  而且,今天在炀的人很多,大家都知道他恨玉通,即使他安的罪名更巧妙,
也瞒不过众人的眼睛。他耍整死玉通,但又耍做得漂漂亮亮。

  柳宣教饱读诗书,聪明得很,他知道,玉通和尚号称古佛再世,修行五十二
年,对这种高僧来说,性命、财产都已经看得很淡,很化。唯一最看重的就是名
誉。

  「当和尚的名誉,最怕的是和色情牵连在一起。」

  柳宜教心中盘算着。因此,当他看见这个十六岁的歌妓,心中便产生了一个
妙计,只有用色字来破坏玉通的名誉,才能消得心头之恨,而又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柳宣教把这个雏妓叫到一旁,问她的姓名。

  雏妓回答说:「小女子姓吴,小字红莲。」

  柳宜教记在心中,当晚酒筵将散,他悄悄把吴红莲留了下来。属下以为官长
要嫖红莲,也识相地散去。吴红莲以为自己可以讨得长官欢心,日后财源滚猿,
有人照应,心中也非常高兴。

  不料,到了夜深人静,周围没人的时侯,柳宣教把吴红莲叫到他的书房,低
声吩咐她道:「你明日想个办法,去永月寺内,哄骗玉通和尚上床云雨,事后将
所用的证物拿来我这里交差,自有重赏。」

  吴红莲一听,连连摇头:「要我跟和尚上床?简称是不可能!」

  柳宣教不悦:「为什么?你不是妓女吗?妓女不是随便和人上床都行吗?」

  吴红莲一见长官发怒,不由慌忙解释:「长官,我是妓女,上床陪客是家常
便饭。但是要我陪这个玉通和尚,真是不可能。」

  「为什么?玉通不是男人吗?」

  「他是男人,但是……」

  于是,吴红莲源原本本告诉长官,这个玉通和尚已登八十多岁,道行高深,
根本已经到了化境,她一个小小的妓女,怎会有可能引诱他上床性交呢?

  柳宣教一听,顿时就火了:「什么你敢违背我的命令?真是狗但包天!」

  吴红莲吓得哭了起来:「长官,不是我胆大,实在是我没有办法勾引到王通
和尚上床。」

  柳宣教勃然大怒,毫一拍抬:「告诉你,明天如果你完不成任务,我就叫人
把你安个罪名,投入牢中,关你十八年!」

  吴红莲这下再不敢多嘴了。她出了官府,一路上苦苦的思索:「怎么办才好
呢?」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还是回妓院去,向她的老鸨求助。

  这老鸨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习的是佈置色情陷阱,拿手的是色情诡计。

  吴红莲走到妓院,把情况一一说出。老鸨一听,府君的命令,当然不能违抗,
但是要使玉通老和尚上当,看起来似乎又不可能。

  老鸨是夜一夜不寐,通宵想了一个妙计。

  一字一句,仔细教给了吴红莲行事。

  第二天正午时分,天阴无雨,正是十二月冬尽天气。吴红莲故意穿了一身白
色的孝服,手上提若一篮羹饭,出了妓院。

  妓院离水月寺路很远,吴红莲步行来到寺外的时候,已经是申酉时分。

  正巧此时,风雨大作,吴红莲到水月寺山门下:倚门而立。

  这个水月寺是个非常偏僻的寺,几乎没人来往,寺内非常萧条,吴红莲在山
门下站了很久,也没人出入。

  风雨打得她浑身湿淋淋,冷风一吹,实在很不好受,她想进寺去避一避。但
是,出门之时,老鸨又吩咐她一定要在天黑的时侯才能进寺,吴红莲只好忍耐。

  一直等到天黑,只见个老道人出来关了门。红莲上前道了个福,那老道人回
礼道:「天住已晚,娘子请回,我要关了门。」

  红莲突然双眼泪下,拜那老道人:「望公公可怜,妾在城中住,夫死百日,
家中无人,自将羹饭祭奠,哭了一回,不觉天顽雨下,城门已经关闭,我回家不
得,只得投宿寺中。望公公慈悲,告知长老,容妾寺中过夜,明早我就告辞,不
再打扰。」

  红莲说罢两泪交流,拜倒于山门地下,不肯起来,那老道人乃言:「娘子请
起,我与你通传。」

  红莲见地如此说,便立起来。那老道人关了山门,领着红莲到僧房侧边一间
小屋,乃是老道人卧房,他教红莲坐在房内,自己连忙走去长老禅房里去秉告,
把红莲的可怜事说了一下。

  玉通和尚听了之后,便说道:「此乃方便之事,天色已晚,你可教他在偏房
中过一夜,明日五更打发她走。」

  道人得了禅师的命令,便去安顿红莲。到了夜深,红莲听得更鼓已是二更,
正是老鸨告诉她的适当时间,她起了身,走出偏房,寺中冷静,冬夜之际,更没
人走动。

  红莲一直走到禅房边。那间禅房关看门,房中挂看一盏玻璃灯,明明亮亮,
隔着大窗子,她看见长老正在打坐,长老也看见红莲。

  红莲低声叫道:「长老慈悲为怀,妾身衣服单薄,夜寒难熬,望长老开门,
借一两件衣服,遮盖身体,否则我一定冻死。」

  长老是个善人,道行又高,女人男人在他眼中都是凡人,硬开了门,放红莲
进去,取了一件禅衣给她,自己上了神床打坐。

  红莲走到禅床边深深拜了十数拜,哭哭啼啼叫道:「疼死我了!」

  她梗咽号哀,将身靠在长老身边,哀声叫疼痛,似乎很凄惨,长老忍口不住
便问她:「小娘子,你为何只顾哭泣,哪里疼痛?」

  红莲便说:「妾身肚疼之病丈夫在世时,便会脱衣将妾搂在怀内,将热肚皮
贴着妾冷肚皮,便不疼了。想下到今夜疼起来,又值寒冷,妾必死矣!如果长老
肯救我一命,便将热肚皮贴在我身上,便可救我。」

  玉通和尚自恃修行五十二,道行够高,也不怕女色引诱,便解开纳衣,将红
莲抱在怀中。

  红莲一见长老上当,连忙解开自己的衣服,光若下截身体,倒在他怀中道:
「望长老连内裤也脱去,将热肚皮贴紧些,救妾生命。」

  长老低头一看,只见红莲赤裸的身体,如花似玉,两个白白的乳房,诱惑性
地颤抖着,下半身毛发黝黑,包围若神秘的山洞……

  男人的生理本能,不知不觉战胜了五十年的修行,加上缸莲早已把手伸入玉
通的内裤中,不停地抓搔看。玉通顿时春心荡漾起来,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了,不
知不觉之间,他的内裤已经被红莲扒了下来。

  二人搂成一团,倒在床上,红莲使出平日在妓院受来的技巧,将玉通和尚服
侍得如痴如醉,欲仙欲死。玉通这才尝到性交的痛快之处,不由大为后悔,自己
白白虚渡了五十年!

  小别,二人云收雨散。红莲用口扯下白布衫袖,抹了长老的精液,收入自己
袖中藏好。

  长老见此情景,心中疑问,再三追问。红莲只好说出柳宣教设计陷害他的真
相。玉通禅师媳罢大惊,悔之不及。

  此时天色已亮,长老也不怪红莲,叫道人开了山门,放红莲出寺。然后,玉
通和尚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禅衣,自己坐在椅上自杀了。

  这个柳宣教虽然破了玉通之色戒,报了怨恨。但是,就在玉通死之日,他的
夫人高氏生下一女。

  此女长大之后,成为一个淫妓,因此,有人说是玉通投胎,到来报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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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S018 怨春香  作者:凡夫

            OCR-S018怨春香


作者:凡夫
来源:巨豆情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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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好小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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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仁宗皇帝明道元年,在浙江路宁海岸,也就是今天的杭州,发生了一件
「一妾破家」的传奇故事。

  在杭州城众安桥北首观音庵附近,有一个商人,姓乔名俊字彦杰,祖籍钱塘
人。他自幼丧父母,长得魁伟雄壮,好色贪淫。

  乔俊和妻子高氏,都是四十岁,夫妻没有男孩子,只生一女,年方十八岁,
小名叫玉秀,主亲三口人,倒也挺和睦。

  家中另外有个仆人,名叫赛儿。这乔俊看来有三五万贯资本,专在长安崇德
收丝,运往开封、洛阳一带贩卖,再买些枣子、胡桃、杂货回乡来卖,一年有半
年不在家。

  门前店面交给赛儿开了酒家,又顾了一个做酒的师傅名叫洪三,在家制酒。
乔俊的妻子高氏,就掌管酒家每日的钱财收入和其他普通的事务。

  明道二年春,乔俊在开封卖丝完毕,买了胡桃、枣子等山货,顾了一艘船,
准备运回杭州贩卖,船航行到南京上新河泊,正要行船,但是被大风阻止了。

  一连三日,狂风大作,船无法航行。

  乔俊心中焦急,站在船头观看天色,忽然看见邻船上有一个美妇,肌肤生得
似雪,髻挽鸟云。

  乔俊一看,色心顿起……他便悄悄地向邻船的船夫打听:「你船上是甚么客
人?怎么会有女眷在内?」

  船夫答道:「船上是建康府周巡检病死了,船上是他的家属护送灵惬回山东
去。这年轻的妇人,就是巡检的姨太太……」

  乔俊一听,心中大喜,便向船夫说道:「捎公,你替我问问巡检的大夫人,
如果肯将这姨太太,改嫁给我,我愿多给些财礼,讨此妇为妾。如果这件事能办
成,我就送你五两银子。」

  艄公于是走下船舱,向大夫人问道:「小人请问大夫人,这个姨太太,肯不
肯嫁人呢?」

  大夫人一向讨厌姨太太恃艳夺宠,巴不得赶快把她打发走,听到船夫这么一
问,正中下怀,于是立刻回答:「你是不是有甚么好门路?如果有人要娶她,我
一定答应,只要一千贯文的财礼。」

  船夫一听大喜,看来这五两银子是赚到了。

  他赶快回答:「邻船有一个贩枣子客人,想娶一个妾侍,特地命令小人来向
太夫人请示。」

  大夫人立刻应承了。

  船夫回覆乔俊说:「大夫人答应了,但是要一千贯文的财礼呢!」

  乔俊一听那么便宜,心中大喜,马上开箱,取出一千贯文钱,交给船夫送到
夫人船上去。

  夫人收了财礼,便吩咐船夫,请乔俊过船来相见。

  乔俊换了衣服,走到邻船来拜见大夫人。

  夫人问明白了他的籍贯姓氏,就叫那个姨太太到身边来,向,她说道:「我
们的相公已经死了,大家无依无靠。我现在做主,把你嫁给这个官人为妾,现在
就跟乔官人过他船上去。杭州是个大地方,你下辈子可以舒舒服服了,你要小心
服侍,不要大意。」

  古时侯,大夫人的话就是命令,那姨太太也不敢违抗,于是跟乔俊拜辞了大
夫人。

  乔俊取了五两银子,打赏那个船夫。

  他和那妇人回到自己船上,越看越喜欢,便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妇人回答:「我名叫春香,今年廿五岁。」

  当天晚上,乔俊就搂看春香,倒在船舱中,剥光了衣服,尽情狂欢……

  那春香玉骨冰肌、风情万千,果然比家中的黄面婆活泼可爱!

  第二天,天色晴朗,风息浪平,大小船只,一齐开动。

  乔俊的船走了五六天,才到北新关,停船上岸,叫了一乘轿子抬看春香,自
己跟随轿子,一直走入武林门里,来到自己家门口,下了轿,打发轿夫回去了。

  乔俊引着春香走入自己家中。他自己先走到内堂去跟高氏见面,把娶妾的事
情跟她说了,然后才出来引春香进去参见。

  高氏见了春香,心中妒意大发,便说:「夫君,你既然已经娶来了,我难以
推却。你只要依我两件事,我便容你。」

  乔俊道:「你说,是哪两件事?」

  高氏便说:「第一,你把她安置到别的地方去,不许放在家中。」

  乔俊一听道:「这个容易,我另外租一间房屋给她住。」

  高氏又说:「第二,从今天开始,我不再跟你住在一起。家中的钱财什物,
首饰衣服,都归我跟女儿玉秀享用,不许你来讨。」

  乔俊沉吟了半晌,心里道:「如果不依她,日子更加难过了。」

  于是乔俊便道:「行,都依你!」

  第二天一早,乔俊便早早起来,去码头搬了货物行李回家,然后托人租了一
房屋,挑选了一个吉日,乔俊带了周氏,搬了过去。

  光阴以箭,日月如梭,不觉半年有余。

  乔俊收取了一些帐目,再加私房银两,算一算够做本钱,便又想出去做生意
了。

  于是,他就跟春香说:「你忍耐一下,我出去最多两个月就回来。」然后,
乔俊又来到家中跟高氏交待了家事,然像便出门搭船,登途去了。

  一去两个月,春香在家终日倚门而望,不见丈夫回来。

  看看又是冬天了。那一年大冷,忽然有一天晚上,彤云密布,纷纷扬扬,下
了漫天大雪。

  高氏人心地善良,在家思忖,丈夫一去,因何至冬时节,还没回来,她便叫
赛儿挑了一些柴米炭火钱物,送到春香这边来。同时也考虑到春香家中没人,也
需要个人差遣,便叫赛儿住在春香家服侍她。

  高氏自己便在门前卖酒。没想到这个春香,天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自从
赛儿来到家中,便有心看上了他。

  赛儿今年廿岁,身材四四方方,胸脯宽宽大大,头发发亮,浓眉底下有一对
愉快的大眼睛……

  春香便经常做些热菜热饭,招待赛儿吃。赛儿见她家中无人,更加勤谨地干
活。春香时常眉来眼去的勾引他,这赛儿也有心,只是不敢跨前一步。

  这一天,到了十二月三十日夜,春香叫赛儿去买些酒弃肉鱼之类过年。到了
晚上,舂香叫赛儿关上大门,去炉上烫了一壶酒,煮了些肉,安排火盆,点上了
灯,就摆在她自己屋内的床前桌子上。

  赛儿在炉前烧火,春香轻轻地拍拍地的肩膀。

  「赛儿,你来我房中,拿些东西去吃。」

  赛儿走入房中,春香又坐在床上,摆出一副风骚的样子。

  「赛儿,你来陪我,我跟你饮两杯酒,今夜你就在我房里睡吧!」

  「小人不敢。」

  春香骂了两三声:「傻瓜!」说着,她双手搂看赛儿,拖到床前,两人肩并
肩坐了下来。

  春香把酒斟下,两个人共喝一个酒杯,你一口我一口,一共喝了五六杯。春
香搂着赛儿,亲亲热热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你在外面睡,我在里面睡,寒冷难熬。你真是个傻瓜,不听我的话。」

  赛儿一听,便跪在地上说道:「感承娘子有心,小人也有意多时了,只是不
敢说。今日娘子抬举小人,此恩杀身难报。」

  春香一听大喜,立刻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倒在床上……

  赛儿睁大眼睛,不由得口水直流,一颗心「砰砰」直跳,差点从嗓子里跳出
来……

  那春香一身的白肉,仿彿是白玉羊脂,又白又嫩又滑又香……

  两座高翘的玉峰微微颤抖,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充满青春魅力……

  两条洁白的大腿下流地分开,微微露出那个毛茸茸黑黝黝的山洞……

  赛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全身熊熊欲火,他三下五除二,脱下自己全身衣服,
腾地跳上床去,跨在春香的身体上,死劲压下……

  春香两条大腿像水蛇似的,紧紧盘着地的腰肢,疯狂地摇动着……

  赛儿紧紧咬着牙,使出全身力气,一上一下地进攻着,后撤着……

  春香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飘飘然然欲成仙,不由发出了淫荡的呼叫……

  赛儿被这淫叫声催动了全身欲火,他大叫一声,一股烈流喷射而出……

  从此之后,春香和赛儿双栖双宿,好像夫妻一般在家里过日子。这事自然很
难隐瞒左邻右里,很快便传遍了街坊,又传到高氏耳中。

  高氏是个很贞节贤惠的人,听了这话也不大相信,但是为了预防万一,她就
叫春香和赛儿搬回家中居住,以便她监视。

  春香和赛儿搬到高氏的住宅后,在高氏的监视之下,偷偷摸摸,自然很不方
便。终于,春香便想出了一条妙计。

  高氏的女儿玉秀,年方十八岁,长得花容玉貌,春香便叫赛儿去调戏玉秀。
玉秀是个大姑娘,被仆人调戏,当然不肯。但是女孩子面皮薄,又不敢声张。春
香见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

  有一天,她请玉秀到房中吃茶,然后在茶中放了蒙汗药,玉秀吃了之后,昏
昏然睡去,春香便开门让赛儿进来,剥光了玉秀的衣服,将她强奸了……

  玉秀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失身,大哭一场。春香好言相劝。古时候女子贞节
比甚么都重要,玉秀失了身,更加不敢声张。

  赛儿抓住她这个弱点,威胁她继续献身,玉秀也不敢反抗,只好跟他奸宿。
春香拉了玉秀下水,跟赛儿偷情也比较方便了,三个人便胡混下去。

  没有多久,玉秀在房中洗澡,高氏走人房中,看见女儿体形大变,知道她已
被人奸骗,便向她逼问。

  玉秀推托不过,只得实说:「我被赛儿奸污了。」

  高氏跌脚叫苦:「这都是春香搞的鬼!」

  高氏一想,如果声张起来女儿失贞的事传开,将来怎么嫁人?她眉头一蹙,
计上心来,只有杀了赛儿,才能解除后患!

  转眼眼到了八月中秋节,高氏故意安排家宴,特别赏了赛儿两大碗酒。赛儿
不敢推辞,一饮而尽,不觉人醉,倒在地上。高氏先叫玉秀去睡,然淡叫春香拿
条麻绳来,把赛儿勒死!春香一听,叫她杀人,吓得全身发抖。

  「都是你这贱人和他通奸,因此坏了我女儿,你还帮着他?」

  高氏一顿大骂,春香无可奈何,只好去房中取了麻绳,跟高氏一人一边,将
赛儿勒死了!

  人死留尸,赛儿的尸体不好处理。高氏便叫来做酒师傅洪三来,叫他把尸体
丢到河中去。

  洪三一见这情景,大为高兴,便搂着高氏说道:「你如果不陪我睡觉,我就
去官府告发你谋杀之罪,你们两个都要砍头的!」

  高氏本是冰清玉洁的女人,现在被人抓住把柄,活命要紧,无可奈何之下,
只好献身给洪三奸污。

  洪三随后又把春香和玉秀也奸污了,成了一家之主。他本是个奸狡的人,不
等乔俊回来,便带了高氏、春香、玉秀远走高飞,不知所踪了。

  乔俊过了年,回到家中,发现人财两空,这才后悔不该娶了个小妾。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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