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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修真] 一路向仙【作者:紫钗恨】(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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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一章单骑破千



  具装铁骑?

  这可是空中竞逐好不好?

  柳随云第一时间就想到这样的念头,难道还有郭慧君纵马突击的机会?这怎么可能!

  只是下一刻他朝着厮杀中的浮云槎与黑骨魔舰看去,却是觉得有那么一点可能性。

  浮云槎已经算是一个大得惊人的庞然大物,从头到尾居然有半里多长,数以百计的魔道修士骑在灵禽、飞行魔器与骨剑之上,如同蚂蚁一般死死地缠死了浮云槎,虽然在船首有一位金丹中期修士主持精心准备好的防御阵法,还有数位筑基修士在旁辅佐,但是很明显已经支撑不了太久,到处都有尝试着想要一气冲上浮云槎的魔修,甚至连浮云槎上的灵仙炮、诛仙弩之类的防御仙器都因为源源不断的攻击,大部失去效用了。

  可是半里长的浮云槎与黑骨魔舰一比,却是根本不够看,这艘黑骨魔舰竟然有两三里长,仿佛就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大型岛屿,上面设置了不计其数的魔器,朝着浮云槎源源不断地发射着一波又一波的黑光、毒刺、魔球,柳随云第一时间注意到这黑骨魔舰的甲板足足有三四百来丈:“这好象足够骑乘冲锋了!”

  “慧君,我会和你在一起!冲!”

  柳随云已经命令金雕开始加速了,黑骨魔舰里的强手几乎都加入了围攻浮云槎的行列中去,留在舰内的强手不多,而且反应也很慢,一直到一行人杀到里许外才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很快撕碎天空的噪声就从魔舰之上响起,个别还在围攻浮云槎的蚀骨真魔宗修士立即退出了战斗,还有舰上留守与退回来疗伤的一群魔修也骑着巨大的骨鸟升空,想要拦截着这支突袭而来的敌手。

  暴风雨般的毒针、黑光、魔弹已经迎面而来,却从柳随云身下几十丈飞过,显然是黑骨魔舰上留守的魔修已经失了方寸,只是柳随云顾不得考虑太多,他现在站在郭慧君的身前,握紧了天泪星坠剑,随时作好作战的准备,而耿阳泽、顾山河和节朋义三位筑基修士则已经冲在了柳随云的前头,随时准备与对面飞来的魔修展开道术对轰。

  只是就在大战来临的瞬间,突变剧起,郭慧君拉下面盔,玉足一点,整个金雕已经向下掉落了十来丈,而郭慧君已经如同流星赶月般撞向了黑骨魔舰,速度之快,甚至超出了柳随云的想象之中,他暗暗惊道:“难怪慧君会信心十足,原来这半年之中,她的实力也进步不小!那也不能放慢速度,雕儿,冲!”单骑破千军!郭慧君的速度远远超过了这群刚刚升空的蚀骨真魔宗修士的估计,他们眼看着郭慧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息至即,嘴里怪叫连连,形形色色的道术、魔符已经开始尝试着向郭慧君施放,但是郭慧君的速度可以说是超过了普通筑基期修士的极致,雨点般的攻击只是她背后留下了一道道黑幕而后,接着郭慧君身形一闪,竟是不可思议地出现在这群魔修的正前方:“破!”

  银枪捅出来,一名魔道修士直接就被惊人的力量撞了出去,笔直地直接撞向了身后的黑骨魔舰,跟着就在一声轰鸣之中直接撞进了舰舷之中,整个人粉身碎骨,就被嵌进了舰舷之中,只有不断往下流的污血。

  在场的几名蚀骨真魔宗修士看到这一幕,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重铠女将随手一击也未免太可怕了吧,要知道方才与他交手这位魔修,虽然不曾筑基,但也是无上魔宗出名的强手,居然连随手一击都接不下,更可怕的是直接就被嵌进了舰舷之中,他们可是对于这艘黑骨魔舰的防御力心知肚明,深知这一击绝对有着金丹期一击的力量。

  这艘黑骨魔舰可是蚀骨真魔宗费尽了十年之力才打造出来宗门之间的空中决战灵器,虽然只是一件灵器,但由于这惊人的体型,价格远远超过了一般的法宝飞剑,光是材料就整整了十九万灵石之多,更不要提消耗的人力与消耗的血肉牺牲,而且还只是打造出舰体的价格罢了,舰上配备的无数具攻击与防御魔器并不计算在内,若是有一位元婴真君主持阵法全开的话,甚至可以挑翻许多实力强大的宗门。

  这样的黑骨魔舰,整个蚀骨真魔宗也不过是只有三艘而已,今天虽然只是由一位金丹修士主持,防护阵法也因为攻击浮空槎的关系已经关闭,但是这一击的力道也太过惊人了吧,就把这么一位修士直接嵌进了舰舷之上。

  就连柳随云也瞪大了眼睛:“真是一骑破千的气势啊!没想到灵铠与五岳灵符结合起来,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威能!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一队飞行魔修,已经被这一击吓得魂飞魄散,立即朝着两侧让开,而黑骨魔舰上的魔修甚至中止了对浮空槎的一切攻击,正在将魔器调转方向想把郭慧君轰下来,但是已经太迟了!

  郭慧君身下神奇无比已经多出一匹雪白的高大战马,配备全身银铠没有一根杂毛的战马,加上一身银色重铠的郭慧君,这简直是一座活动的城堡,在黑骨魔舰的弓弩魔炮调转方向之前,她已经落在了足足有三百丈长二三十丈宽的甲板之上,接着发出了一声怒吼:“冲!”

  这明明是修士之间的接舷战好不好,怎么跑出来单骑冲阵的局面?许多魔修士还没有发应过来之前,郭慧君的具装铁骑已经开始了冲击:“破!”

  这座移动堡垒的攻击速度超过了所有蚀骨真魔宗修士的想象,才一眨眼已经冲过来了,郭慧君银色长枪又挑又刺,到处都是掺叫呻吟的魔道修士,一路杀来,竟是无一合之敌,甚至还随手掀翻了好几具魔器,简直是如碾平地,切西瓜一般切过了这群魔修。

  太可怕了,更可怕是不管什么样的道术轰在这名女骑将的身上,简直就是给她挠痒痒一般,郭慧君甚至连抬手都不用,就顶着雨点般的道术杀了过来,然后毫发无损地把施放道术的魔修杀得四处逃窜。好强的灵铠!这就是灵铠的可怕之处,可以破尽万法,加上这匹战马带来的冲击力,整个黑骨魔舰上已经是一片混乱,接连有人叫道:“快叫前面的主力回来!”

  “金丹修士在哪里?”

  “我们的金丹修士在哪里?”

  “我们需要金丹修士!”

  “快回来!”

  “快把护舰的魔兵拉出来一战,接舷魔兵,快上啊!”

  在混乱之中,成队成队的魔兵,只是这些魔兵阴气缠身之余,竟是几乎没有什么人类的存在,不是人面兽身,就是兽面人身,踩在甲板之上正挥动着兵器朝着郭慧君涌来。

  而前面围攻浮云槎的两位金丹级魔修,看到黑骨魔舰上已经是后院起火,明知胜利垂手可得,却处于骑虎难进的进退维谷之中,不得一齐不向后退了十几丈,准备汇合商讨出一个策略来,哪料想浮云槎上已经动弹不得的仙器,下至诛仙弩上至灵仙炮突然全部复活,以至修士随身的飞剑、符宝、符篆、天雷子,都趁着黑骨魔舰上魔器调转方向的机会,纷纷轰了出来。

  血雨火雨光雨一片接着一片,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掺叫声、求救声让围攻浮空槎的蚀骨真魔宗修士一下子少了十分之一还多,两位带头的金丹魔修都是痛心疾首:“快撤!”

  这些有机会御器飞行或是骑乘骨禽的百余名蚀骨真魔宗修士,自然是整艘黑骨魔舰上最强的一群修士,就是方才围攻浮云槎这么久时间,也不过是折损不到二十人而已,哪料想瞬息之间,就被神霄宗击杀了十数名,看着一个个朝着地面坠落的身影,这两位金丹修士都是痛心疾首。

  “想走,没那么容易!”坐镇浮云槎船头的神霄宗金丹修士已经看到了机会:“想要欺凌我们神霄宗,付出点代价再说!杀!”

  浮云槎的神霄宗修士也是齐声响应:“别想走,给我杀!”

  而在黑骨魔舰之上,情况又发生了新的变化:“顾山河倾心已久,特来拜访!”

  “耿阳泽来了!”

  “节朋义在此!”

  身经百战的资深筑基期修士在任何战场之上都是一股可怕的力量,更不要说是三位筑基修士趁着整艘黑骨魔舰对付郭慧君的大好机会联手杀至,立即将整个甲板变成了自己的杀戮战场,无上魔宗这群留守修士对付一个郭慧君已经是人翻马仰,更不要说加进来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

  一时间新生的尸体纷纷翻倒在墨色坚骨构成的甲板之上,而这个时候,柳随云也已经驾驭着金雕赶到了:“慧君,我和你在一起!”

  对于最后赶来的柳随云,蚀骨真魔宗的修士们并不怎么看重,虽然杀得溃不成军,但是现在黑骨魔舰上留守的十来位筑基修士,除了留下必要的两人守护主持黑骨魔舰的金丹修士之外,几乎全部杀出来,魔兵也全部拉出来了。

  只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实在是太低估了柳随云,柳随云已经手握天剑星坠剑,大声喝道:“给我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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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二章拆舰

  轰隆轰隆!

  在场的蚀骨真魔宗修士、魔兵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可这明明是蚀骨真魔宗费了十九万灵石才打造出来的黑骨魔舰好不好,作为建筑材料的墨色坚骨,无论在哪一个地方都可以承受得普通筑基修士的全力一击。

  只是下一刻一众修士都确认了自己看到不是错觉,只看到原来一片狼籍甚至充满了魔器与形形色色建筑的甲板已经被夷为平地,郭慧君已经没有任何阻碍物!

  不对,不是平地,居然是变成一道相当顺直的斜坡,郭慧君原来还要考虑一下前方的阻碍,这一刻她却是大喝一声:“杀!”

  有什么比斜坡冲下来带着白色火焰的骑兵更可怕?许多刚冲出来的魔兵一看到这一骑破千军的架势,立即转身逃回了船内,嘴里还大叫道:“跑啊!”

  想当初仙唐太宗可是亲率两骑从山坡冲下,冲破了传说中宋老生数万魔军,这才奠定仙唐开国初期最重要的一役,虽然有些不可靠的传说说太宗是率两百仙骑俯冲而下,但是现在郭慧君单骑冲下的气势简直无以抵挡。

  但是很快,无上魔宗的修士就发现在郭慧君头顶的柳随云是个最麻烦的角色,他实力不算很强,不过是个炼气第十四层的修士,使用也多是炼气期道术而已,但却是源源不绝,永不休止,一个顾英华已经让大家无以抗衡了,更何况是多了一个骑着金雕与柳随云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家伙。

  在天雾峰替师娘种茶种菜的经历,造就了柳随云非同一般准筑基修士可比的雄厚灵力,甚至超过了某些新筑基的小修士,现在柳随云更是把沈雅琴赏下来的灵药当糖丸,那攻势真是无休无止,关健时候还会用上一两手种菜把式。

  有了柳随云的配合,郭慧君冲击得更狠了,她甚至直接朝着一队筑基修士构成的防线冲去,只是令她失望的是,这几名筑基修士一看到郭慧君一骑绝尘的气势,居然不战而走,剩下一群炼气期修士逃跑不及被郭慧君任意切菜。

  在后面被浮空槎死死缠住的蚀骨真魔宗修士,看到黑骨魔舰血潮喷涌、爆炸声连连,郭慧君骑着马从黑骨魔舰这边一路杀到另一边,然后调转马头又杀回来了,那真是怒火攻心:“快撤回去,快撤回去!”

  少了这一艘黑骨魔舰,他们要强行突行神霄宗重重围堵的话,恐怕要丢下至少一半人:“快撤回来,谁来断后?”

  “让木云啸他们断后!”金丹修士已经作出决定了:“木云啸,你带队断后!你知道该怎么干。”

  “拼了!”那叫作木云啸的修士大——声:“兄弟们,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死个痛快!”

  柳随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拆的地步,只是黑骨魔舰上的筑基修士现在也学聪明了,就在郭慧君的前面组成了重重架势。 这有点夸张吧? 六七个筑基修士压阵,前面是密密麻麻的枪阵、盾阵、刀阵,还有上百名炼气期魔修,手上拿着自爆法器、魔符、符宝、魔爆飞雨针之类,就等着郭慧君冲过来,顾山河等人虽然在侧面牵制,却始终不敢正面这么厚实的魔阵。 这不是单骑破千军,这是单骑破万啊! 郭慧君都犹豫了一下,对面可是数千人的架势,看来黑骨魔舰已经将所有的阿猫阿狗都拉出来,就等着郭慧君冲过去。

  虽然这具灵铠加上五岳灵符的威能,已经让她的防御与力量都达到的一个变态程度,纯粹以力量计算的话,现在的她能与金丹修士比美,只是这样厚实的阵法,再想到如同潮水般的连环攻势,还是让郭慧君有点不安。

  “杀进去!”

  柳随云大声喝道:“杀进去!”

  对面的蚀骨真魔宗修士已经紧张无比:“准备,准备了,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

  “把刚炼制出来的骨魔兵拿出来!”

  “骨魔兵拿出来,什么压箱底的货色都拿出来,力求第一时间就将这对狗男女打爆!”

  虽然说灵铠的防御力强得惊人,但是一众魔修都认为这应当有个极限,把符宝请回来连环打,保证能打爆这对狗男女,下一刻他们又大声叫道:“杀过来了!”

  柳随云乘着金雕就飞在郭慧君的身上,他大喝道:“杀进去!”

  人马合一,人借马力,马借人势,郭慧君的气概堪称无双,许多魔修已经提前扔出手上的魔符,弓箭、暗器更是如同雨点一般,只是下一刻他们却是瞪大眼睛看着前方:“这对狗男女哪去了!”

  下一刻他们却听到脚下一声娇喝:“杀进来了!”

  我操!脑子活点的修士已经看到那个几丈宽的大洞明白了:“狗男女杀下去了!”

  只听得脚下爆炸声、轰鸣声接二连三,整个黑骨魔舰都是接连剧震,地动山摇的感觉始终不停,一大块甲板就在自己的眼前崩塌了四五十丈,露出了两丈多宽的缝隙,已经有人叫道:“狗男女疯了!”

  这是疯了,这座黑骨魔舰最高也不过是三十余丈,虽然号称有七重舱室,但是这一男一女一马一雕在里面横冲直撞,既把整个黑骨魔舰搅个天翻地覆,也不知道有多少处崩塌,岂不是自寻死路!

  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始终不绝不耳,地动山摇也没停过,崩塌的地方越来越多,许多魔兵、修士一不小心,就摔进了下面的大裂缝之中,然后又是一阵地动山摇,连掺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这对狗男女还活着! 杀啊!拆啊! 郭慧君现在一身白焰,换上了那把份量惊人的银色大剑,她另一只就握着比她还要高大的巨盾,就朝着眼前的墨骨隔断用力砍去砸去,直接就带着无数的火星,然后就砸出一尺多深的缺口。

  白马的战马早已经被收了起来,柳随云虽然骑在金雕之上,但金雕已经缩成了一团,他施展种菜本领的时候,也格外小心些,甚至还要特意加固上方。

  轰隆轰隆,郭慧君已经跳了下去,柳随云紧紧搂住金雕的脖子,金雕身形不可思议地一缩,已经穿过了郭慧君砸出来的缺口。

  又打破了一层隔断,比起外面的冒死冲杀,这黑骨魔舰深处的遭遇战可以用轻松来形容,柳随云还顺手替郭慧君捞了点脂粉钱藏进了储物袋:“慧君,不要急,我们还来得及!只要将船底打破,就可以冲出去了!”

  上面的魔修还在考虑着柳随云与郭慧君为什么要冲入黑骨魔舰内部自寻死路的问题,他们并不认为在眼下这个天崩地裂的情况下,郭慧君与柳随云能重新冲上甲板,哪里料到柳随云与郭慧君根本没考虑冲上来的,而是准备直接砸破七层甲板冲出船底。

  “好!”郭慧君已经看到了船底:“这就是最后一层甲板了,好厚啊,那是什么?”

  就在不远处,就有一种幽暗的黑色巨炉,足足有十丈高,巨炉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巨炉底部的青色火焰让郭慧君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应当就是黑骨魔舰提供动力的魔炉了,好邪恶的感觉,等走的时候,我们送点礼物给他!”

  “好!”郭慧君刀盾齐砸,就死命地朝着墨色坚骨构成的甲板砸去,只是这层甲板可不象上面那几次那么可以轻易击穿,足有四尺厚不说,坚固程度也远胜普通的墨骨,若是配合那个已经停止运行的防护阵法,足以抵挡得住元婴修士的攻击。

  只是郭慧君今天的状态却是好得出奇,她驱动五岳灵符与灵铠连砸了百来下,一丝清新的空气已经飘逸进来,郭慧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今天拆起来真痛快啊!咱们准备走吧!”

  又是几记不顾惜自己身体的奋力一击,前面已经看到了大地了,一个四尺多宽的缺口已经砸出来,现在郭慧君已经跳到了柳随云身后:“雕儿挤得出去吗?”

  “没问题!让我来!”经过这一路冲杀,柳随云已经同这只金雕建立了初步的意识交流:“等会我给魔炉留点小礼物!”

  巨大金雕身形不可思议地一缩,硬是从四尺多宽的缺口钻了出来,这一瞬间柳随云眼疾手快,已经把一枚小石头扔了出去,接下去就是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柳随云大——声:“飞上去!”

  黑骨魔舰上仍然是爆炸声接连不断,时不时就吞噬了一两位魔修与魔兵的性命,顾山河等三位筑基修士现在都已经骑在灵禽之上,朝着黑骨魔舰滥施道术,而在不远处,围攻浮空槎的蚀骨真魔宗修士已经拼命地朝着黑骨魔舰赶回来,眼见就要到了。

  柳随云朝着顾山河他们大嚷一声:“快走,要大爆炸了!走!”

  郭慧君搂着柳随云的脖子,甜甜地看着柳随云操纵金雕转身就走,三位筑基修士骑着灵禽紧随其后:“我的随云真了不起了,今天真是痛快至极的一天!”

  四只上好灵禽瞬息之间已经飞出了两百丈,而一众蚀骨真魔宗的主力修士也骑着骨禽与魔器开始返回黑骨魔舰。

  柳随云抬头看了一眼,这一刻只觉得眼帘之中尽是鲜红的火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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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三章会合

  一团巨大的通红火球以惊人的速度将整座黑骨魔舰都包裹进去,无数蚀骨真魔宗修士与魔兵逃之不及首当其冲,甚至连掺叫声都发出来,就在火海之中直接陨落,接下那批刚刚返回黑骨魔舰的蚀骨真魔宗修士也被火海淹没了。

  简直比太阳还要明亮!

  柳随云感觉得到自己的眼睛之中仍然是残留着一片光影,火红的火球继续以极快的速度向外覆盖。 柳随云大声叫道:“抱紧我!” 郭慧君已经死死地搂住了柳随云的脖子,而柳随云也搂住了金雕脖子,一股灼热无比的气浪已经撞向了柳随云的背部。 好灼烈的气息! 柳随云只觉得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就在空中不知道晃了多少个圈圈,根本找不到着北,只是他毫不慌张,因为每次被师娘拎住衣领,也都是这样的感觉。

  一口气就被炎灼的气浪掀出去一百多丈,金雕几乎是贴地飞行,这才找到了方向,向上振翼飞去,这却发现两翼正是顾山河他们,大家都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顾山河大声叫道:“郭姑娘,好一个单骑破舰!了不起!”

  他很少这么夸奖别人,特别对方还是一个女人,但是现在他却是竖起了大姆指:“了不起!了不起,我代表碧水山庄的孩子们谢谢你,代表孩子们谢谢你!孩子们肯定没事……”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根本不敢相信蚀骨真魔宗闻名南疆的黑骨魔舰,就被郭慧君单骑挑翻了。

  背后原来黑骨魔舰盘据的地方,却根本不见了这艘两三里长的黑骨魔舰半点踪影,只有一群惶惶不安的魔修。

  他们好不容易从浮云槎的纠缠中杀出来,眼见到就返回黑骨魔舰,哪料想到撞上黑骨魔舰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铺天盖地都是迎面而来的至热火海。

  杀回来的八十多魔修当场就损失了一大半,甚至有一位金丹修士冲得太急,前脚降落在黑骨魔舰上,后脚就在爆炸中直接殒落,连尸体都没有拖回来,加上在黑骨魔舰上主持全局的那位金丹修士,这是连丢了两位金丹修士。

  剩下的三十多名修士联同从黑骨魔宗逃出来的几名修士亲眼看着黑骨魔舰崩解离析直接就在空中爆炸解体,地面上已经是无尽的魔气、残骸、惨叫,一片漆黑中的漆黑,仿佛没百年功夫根本不可能回复原本的绿意,但是让所有魔修更为心寒的是,失去黑骨魔舰之后,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敢于深入大汉国腹地,甚至不惜把神霄派往死里得罪,准备把神霄派培育有年的金丹苗子都抢走,就是因为这艘黑骨魔舰的缘故。

  三位金丹修士坐镇黑骨魔舰之上主持阵法,足以对抗前来追杀的神霄宗元婴修士,加上黑骨魔舰既可日行万里,又可搭载大量补给,事后完全可以突出神霄派的重重堵截。

  可是在刚才的惊天爆炸之中,许多蚀骨真魔宗修士甚至连储物袋与随身的补给都毁得干干净净,一枚灵石一枚丹药都没剩下,一身魔衣也过了火,只剩一张树皮,甚至连激战之后的骨禽也因为缺乏血食而发出连声怪叫。

  而在前方,神霄峰至少布置了数重防线,千重堵截,加上三位金丹修士直接殒落了两位,只剩下一位有伤在身的金丹修士尚能主持全局,接下去这三四十人能有几个能突围出去?

  一时间所有蚀骨真魔宗的修士都觉得压力惊人,不知是谁大——声:“杀了那对狗男女啊!杀了那对狗男女!”

  那对联手破舰的男修女将就在数里之外的金雕之上,伴随着这一声怪叫,这剩下的三四十名魔修就朝着柳随云杀来。

  只是节朋义也朝着柳随云大叫道:“去浮空槎,山闲师叔就在那里等着我们!”

  “走!”

  面对怪叫连连的魔修,柳随云也不愿意多作纠缠,当即就搂紧了金雕脖子朝着浮云槎飞去:“慧君,有什么想法!”

  郭慧君顺手打开面罩,让冷风迎面而来,长发随风飘逸:“希望今天晚上的你也能象方才那样勇猛就好了!”

  “是象你那样勇猛,单骑破舰,直入千重!”柳随云调笑着说道:“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郭慧君玉脸泛红,却是紧紧地贴在柳随云的耳边,吐气如兰。

  浮云槎早已经将断后的几位魔道修士尽数全歼,赶来接应柳随云一行人,不多时两路人已经会合了,节朋义率先说道:“跟我来!我们降落!”

  四只灵禽紧随在节朋义之后在浮云槎上降落,而追上来的蚀骨真魔宗就只能望尘兴叹了。

  刚才他们以两位金丹修士带头,黑骨魔舰全力提供支援,动员了上百名实力最强劲的魔修,都没有拿下浮云槎,现在浮云槎得到了一批生力军的支援,他们只剩下一位有伤在身的金丹修士和三四十名补给全失甚至有伤在身的魔修,黑骨魔舰早已经解体,怎么可能拿得下浮云槎。

  “这该怎么办?”

  他们远远绕着浮云槎盘旋了一会,但是那位金丹修士很快就下达了命令:“撤!”

  到现在还能活下来的蚀骨真魔宗的修士,几乎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许多都是有望成就金丹的宗中后起之秀,能逃出去多少就逃出来多少,再不走恐怕连自己这段老骨头都要丢在这里了。

  “多亏你们来了!”

  带队的神霄宗金丹修士半个身子都是血,他连声说道:“否则就要被这批魔头攻破了浮云槎,这回可好了,他们出来三个金丹修士,百余筑基,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三大金丹百余筑基,加上一艘黑骨魔舰,以及上面搭载的低阶武士、魔兵、补给,最后只有三分之一的中高阶修士光着屁股逃出去,其余一切全灭,别说是蚀骨真魔宗这样的宗门,就是放在神霄派这样的大宗门,都是要在元婴议事会为责任问题吵上一两个月,而今天这样的战功,哪怕放在太白剑宗这样的顶级宗门,都是能传颂上数十年的传奇。

  顾山河神情优雅地说道:“还不是山闲师叔主持阵法,才守得住,孩子们都没事吧?”

  “孩子们表现很好,有好几个临战突破成功,抓住魔崽子一阵痛打,只有两个孩子受了重伤,但还能救得回来!”刘山闲人如其名:“等会就带你去看孩子们!”

  对于一个宗门来说,未来的金丹修士,至少有三分之一会出在这些天资过人的金丹苗子身上,因此无论是刘山闲,还是节朋义,或者是已经离开碧水山庄的顾山河,都在这些金丹苗子投入太多的感情。

  不过一听说这些金丹苗子都没事,顾山河已经笑道:“那不急着去看他们,还是先回神霄山?”

  “不回了!”刘山闲人如其名,是个最适合教顾后起之秀的恬淡性子,但是今天却也被蚀骨真魔宗的突袭激起火性:“先追出几千里,把先头这笔债讨回去再说,至少再把这群魔修打散了!”

  一群有金丹修士带头的魔修,对于神霄派与大汉国来说,仍然极具威胁力,但是只要将其驱散之后,这些深入大汉国腹地的蚀骨真魔宗修士就只能陷入了神霄宗与大汉国的重重围堵,最终以悲剧收场,耿阳泽立下了一件大功,十分得意:“只要将他们驱散了,再集垩合我们神霄举派之力追杀,他们这三四十人,能有五分之一逃回去就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将对面那金丹修士留下来!”

  虽然这边多了一艘浮云槎助战,但是毕竟刘山闲也受了重伤,而对面那位仅存的金丹修士能不能在神霄宗的追杀之下逃回去还是一个未知数,只是这一回蚀骨真魔宗丢掉了两名金丹修士和一艘黑骨魔舰,已经是蚀了大本。

  顾山河看得更深远:“就是他派元婴修士驾驭一艘黑骨魔舰出来,也不可能把对面这位接回去,蚀骨真魔宗没这个胆子……”

  大家起初是没明白顾山河话里的意思,但是转念一想,已经想透了,蚀骨真魔宗这次虽然出动了三位金丹修士与一艘黑骨魔舰,看起来毫无忌讳地伏击神霄山用来运输金丹苗子的浮云槎。

  但是投入的实力就代表了蚀骨真魔宗对神霄宗实力的畏惧,若是出动一位元婴修士坐镇黑骨魔舰之上,浮云槎怎么可能在刘山闲的主持之下坚持一个多时辰,最后等到了援兵的到来。

  可是一位元婴修士敢主持一艘黑骨魔舰深入神霄宗的话,恐怕神霄山上的那七位元婴修士都会一齐杀出决一生死甚至会以全派之力深入南疆和蚀骨真魔宗展开宗门之间的生死之战,所以实力稍弱一筹的蚀骨真魔宗先生了畏意,甚至连至少配备七名金丹修士的黑骨魔舰都只配备了三名金丹修士而已,生怕引发两派决死一战,才会被神霄宗占去了天大的便宜。

  而损失了一艘黑骨魔舰之后,蚀骨真魔宗会显得更加弱势,他们敢潜入大汉国接应的可能性也越小而现在刘山闲又问道:“不知这一位单骑破舰的女将,是哪一位,方才一骑破千军的风范,你在浮云槎都看得沸腾。”

  顾山河笑了笑:“是柳巡礼使的夫人……”

  他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柳巡礼使就是重华峰那位柳随云,也是我妹夫。”

  刘山闲一时间弄不明白了:“柳夫人是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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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日观

  顾山河没想到刘山闲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难堪,而那边郭慧君已经开说道:“我是正妻,她妹妹英华是小的……”

  顾山河一听这话,立即失去了平时的优雅:“我家英华才是正妻好不好,你才是……”

  他话还没完,那边刘山闲已经摇着头打趣柳随云:“巡礼使,我看以后你家里日子恐怕不好对付啊,对了,你是沈雅琴的弟子?”

  “嗯”柳随云应了一声:“山闲师叔法眼无误”

  “你师娘是我苍穹第一女剑修,你得跟她多学点东西,家里的葡萄架不致于倒了”刘山闲笑了起来:“还有,郭姑娘,就凭你单骑破舰这份功勋,以后你们柳家后院起火的话,我支持你”

  顾山河那真是有些跳脚,这山闲师叔怎么净添乱:“山闲师叔你不要给我妹妹压力了”

  刘山闲却是笑道:“那好办,就看接下去顾美人你表现如何了,郭姑娘可不能上天啊,我们马上咬住他们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刻钟之后,浮云槎的前方已经出现了那群蚀骨真魔宗的修士,他们喘息未定,完全是一群惊弓之鸟,更没想到神霄派的浮云槎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一时间怪叫连连。

  浮云槎上的战力并不较这一群蚀骨真魔宗的修士强上太多,但是一来是有浮云槎可供回复灵力、伤势与体力,二来则是有着大胜带来的士气,第一时间就用船上的各色仙器开始射击,直接就朝着对面的三重雁形队杀过去,接着更有一群空中的接触战,对面有个不男不女的年轻修士,不知道是发了疯,连斩三人,这群蚀骨真魔宗的修士不敢招架,只能四散突围。

  看着完全被驱散的蚀骨真魔宗修士,刘山闲笑着说道:“很好,很好,咱们神霄派那么多别业、子弟观,纵然被天虹宗袭击几处,实力犹存,足以网住这批贼子了,等咱们这批金丹苗子成了气侯,去南面端了蚀骨真魔宗的老窝”

  他的身前已经多了一张大汉国的地图,这张地图只有他这样的金丹修士才会配备一张,上面绘制了密密麻麻的别业、子弟观、灵田、药田、铸剑炉等诸多神霄山的产业,竟有数百处之多,其中不乏金丹修士坐镇的几处要害。

  以蚀骨真魔宗这群修士的狼狈模样,恐怕这些在外面苦等一份奇勋回山的神霄峰外门弟子会集体打了鸡血,力争多干掉几只落水狗,刘山闲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已经派人传书去了,现在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外门了”

  顾山河点点头,这么多处有外门弟子镇守的地盘,蚀骨真魔宗的修士在损失黑骨魔舰之后,想要突围出去,那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的视线在无数的标识与图形扫了一眼,整个人却是呆滞住了。

  “怎么了?顾美人?”刘山闲打趣道:“莫不是老夫的布置有什么差错之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为什么守在碧水山庄我们等不到人”顾山河指着地图说道:“我光想着从神霄山出来,然后沿金水川而下,没想到贼子根本不是从神霄山出来的,走的另一条道”

  他的纤细手指已经把地图上的几个地名联上了线,大家看:“墨山、断岳山、乐章城、安城,然后再雪狐岭,这是传说中从大晋过来的那条仙秦御道,那么他们接下去肯定是往大日观、隐月峰去的”

  “从大晋国过来的话,墨山前面还有天罗庄与浮云观?”郭慧君没想到今晚的温存又飞了,颇为不满地说道:“难道我们又要白跑一趟?”

  只是刘山闲却是板着脸说道:“刚才剑山谷残存弟子给我飞剑传书中说说,七八天之前,天罗庄也受过一次袭击,损失颇大,但是这两天才搞清楚也是天虹宗下的黑手”

  这一切线索都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链条,顾山河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去大日观,天虹派的黑手下一步肯定是对准了大日观”

  “好”刘山闲说道:“我回头送你们一程,虽然不能送到大日观,但好歹是能让你们多休息一会

  他又朝着郭慧君打趣道:“郭姑娘放心,今天太阳落山之前,一定赶到大日观,误不了你与巡礼使的一刻春霄”

  神霄峰上。

  “夫人,我们刚才出去转了一圈,神霄峰内的物价已经涨了两成,都说是要同天虹宗开仗了”

  江筠月没想到天虹宗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事情,她询问道:“天虹宗那边明明答应过老爷,要与神霄宗暂停争执,怎么会做出这么不明白的举动,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吗?”

  对于元婴中期的江筠月来说,她对于这一段机缘可是格外珍视,甚至视为自己成就大道的最好机会,在这件事上费了无数精力,哪料想到了神霄峰居然出了这么大的漏子。

  两个随身的婢女赶紧说了他们在神霄峰上的种种见闻:“继剑山谷之后,雪狐岭也受了袭击,听说死了五个筑基修士……”

  “碧水山庄好象也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们打探不出来。”

  “还有,据说前段时间,天罗庄也受到了袭击,有些损失。”

  江筠月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摇着说道:“天虹宗竟是如此不智,问题是,这可不是天虹宗的惯用手法啊。”

  虽然这一路袭击下来,神霄宗在外的几处基业受损不小,尤其是剑山谷与雪狐岭两处损失奇大,死伤了几十个修士,甚至还有好几位筑基修士陨落,但是对于小极西洞来说,这样的损失都尚能承受,更不要说可以说是苍穹界头等宗门的神霄宗了。

  一个婢女小声说道:“夫人,是不是有人嫁祸给天虹派?这两派真要打起来,那恐怕整个苍穹界的格局都要一变。”

  “是啊,整个神霄山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据说七位元婴真人都要出手讨还个公道,这样的大仗打起来,恐怕连元婴期的大修士都要陨落几位。”

  江筠月也有同样的担忧:“看起来倒象是有人在其中挑动,但问题是,这些下手的凡人,都是玄昌七年、八年潜仗进来的,那一年恰好是天虹宗吃了大亏,派遣了一大群奸细潜入大汉国的时候啊,我不觉得会有哪一家布局到如此巧合的程度。”

  或者是这些天虹派潜入大汉国的凡人间谍,集体叛变了天虹宗?江筠月摇了摇头。

  说是送一程,实际上刘山闲的浮云槎却是几乎把柳随云一行人送到了大日观,虽然经历了一日奔波,但现在还有残阳夕照,而整个大日观也是一片平和气象,顾山河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们赶上贼人的前面了”

  大日观地处几条大道之间,是个商旅云集的地方,只是并没有多少灵物、灵田,因此神霄宗对于这份基业也不甚重视,只是派出一位炼气后期修士坐镇而已。

  一路行来,就以大日观镇守修士的等级最低,因此耿阳泽略有些担心:“莫不成是因为大日观太过次要,好象浮云观也没受到袭击”

  “浮云观不比别的地方,普通的贼人是渗不进去的”顾山河对于神霄宗各处别业的详细了如指掌:“反正今日赶不到隐月峰,就看看大日观到底如何吧?我相信一定会有收获的。”

  镇守大日观的观主叫徐思行,是个炼气第九层的修士,入门已有十来年的历史,由于资质有限,所以才一直留在外门,除他之外,其余的修士最强也不过是炼气中期而已。

  这次巡礼,柳随云的炼气第十四层修为,放在哪里都拿不出手,但是在徐思行面前,那却是具有压倒性的优势,更不要说他还带来了三位筑基修士与一位穿着灵铠的女将,因此徐思行格外客气,当即叮嘱下去:“赶紧叫厨房上一桌好菜,把我买来的那两条乌龙水蝎弄上,巡礼使大驾光临,思行不胜荣幸”

  耿阳泽做过一方仙霸,无论资质还是修为都强过徐思行太多:“你也知道了我们断岳山与乐章城,还有安城的事吧?巡礼使就是为这个来的你们观里有多少凡人杂役?”

  “六十七个”徐思行恭恭敬敬地说道:“我们这地方,常有接送往迎同门的事,所以凡人杂役也用了些。”

  这个大日观,由于地处几条商旅大道之间,实际就是驿站性质的地方,让一些实力有限的神霄派弟子有机会在这里歇歇脚,耿阳泽就问道:“有没有宏昌七年之前履历不清的?特别是外地移居本地的?”

  “履历应当是清楚的”徐思行小心地说道:“但是外地移居本地是有几位,已经在本地安下了家,娶了婆娘生了儿女,都有辅保”

  “把观里的道籍册拿来,我们巡礼使要一一核对”顾山河当即说了:“快点拿来,保不齐其中就有奸细”

  “几位师叔要不要先用饭,我买了两只乌龙水蝎,刚好拿来孝敬几位师叔。”

  “稍等,查完道籍册再说”柳随云回答道:“大日观绝不能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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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五章

  道籍册并不是一本册子,恰恰相反,他是一枚神霄山颁发给各处别业、子弟观或是其它产业的玉简,里面登载着每一位修士与每一名凡人杂役的详细信息,这也是神霄山用来控制外门的手段。

  不入道籍册,就不算为神霄山效力,哪怕你替神霄山的门外干了一辈子也是如此,享受不到一些特有福利与待遇,因此入了道籍册才是正式编制,而道籍册的每一次改动,并不是由徐思行这样的镇守观主来负责,而是定期由神霄山派人下去修改,每一个名额的变动,都要神霄山点头不可。

  正是如此,神霄山才能把整个外门掌握在手中,根本不怕他们造反,而现在呈上来的道籍册已经落在柳随云的手里,他慢慢地翻看着每一个杂役弟子的来历。

  徐思行在一旁说道:“巡礼使,本观没有玄昌七年、八年才来附近投亲或是安插下来的凡人杂役,只有三个由外地移居过来的,其中在本地住了整整十六年……”

  “也有疑问”顾山河作为飞鱼卫总领,抱定怀疑一切的政策:“说不定他就是玄昌七年过来的不可放过,绝不可放过”

  柳随云却是一边翻看着道籍册,一边说道:“不在道籍册的凡人杂役,还有多少人?还有,他们的家属还没有履历怎么不清楚?”

  不管道籍册编制得多么严密,但是各处产业总是有许多不在道籍册的杂役,更不要说他们的亲戚朋友,徐思行当即说道:“在下一听说安城出事了,立即把那些临时来帮忙的杂役遣散回家,巡礼使若是要查的话,可以马上把他们找来”

  这徐思行处置得还不错,顾山河正这么想,徐思行继续说道:“徐某已经让厨房烧了两只乌龙水蝎,什么时候端上来?巡礼使且放心,现在大日观的凡人杂役,完全可以放心”

  “是的,完全可以放心。”柳随云当即笑答:“说徐观主出手,我怎么不放心,在道籍册查来查来,凡人杂役的履历都是清楚的,应当没问题,不在道籍册的都被徐观主遣散回家了?”

  徐思行旁边有人确认了这一点:“是的,徐观主已经让他们都回家。”

  “凡人确实没问题啊”柳随云微笑地说道:“只是不知道那乌龙水蝎不知道被徐观主加了什么料?

  此言一出,顾山河与耿阳泽两位筑基修士已经第一时间制住了徐思行,徐思节连声大叫道:“巡礼使,巡礼使,在下对神霄山一向是忠心耿耿啊”

  郭慧君已经护住了柳随云,节朋义在一旁问道:“巡礼使,这贼子是露了什么破绽?”

  柳随云笑了:“我在凡人杂役之中查不到破绽,只能回去翻最前面几页关于修士的记载,好吧,入眼第一页就是徐观主的履历,祖籍天际曲河县陈沟镇,宏昌七年之前的履历大有疑点……你们天虹派造假履历也太不用心吧”

  徐思行已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虽然只是炼气第九层的修士,但是暴起发难,终究有几分力量,只是顾山河与耿阳泽这两位实力非同凡响的筑基修士岂能他反抗,当即一扣一踢,已经又把他制得死死:“好贼子”

  “了不得,了不得”柳随云继续啧啧赞道:“实在了不起,一个大晋国的凡夫俗子,能在二十年之内加入我神霄宗外宗不说,还能做到大日观主的位置”

  徐思行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他恨恨地说道:“只恨不能为大晋尽忠”

  柳随云却是问道:“果然是大晋国的贼子,你居然没屠尽大日观,却是出于我意料之外,难得难得…

  “我在大日观呆了十六年,从杂役到观主,一步步走来,对每一个凡人每一个修士都有了感情,有些杂役都是我看着他们长大的,岂能把仇恨发泄在他们身上”徐思行倒是直言不讳:“我虽然出于无奈,要干一票大的,但是对他们下不了手。”

  “可惜了”郭慧君在一旁说道:“你若是在大日观再干上几年,说不定还能筑基成功。”

  一个间谍能白手起家,在神霄宗外门爬到这等地位,自然不是普通人物,柳随云之前真没想到这大日观主居然是大晋国的奸细:“真是可惜,你怎么说迫于无奈?”

  徐思行闭口不言,旁边顾山河却是冷笑一声:“你若是不说,我随手就把这大日观的闲杂人等屠上一遍,然后把罪名安在你的身上,你看如何?”

  徐思行没想到这个清秀得不象话的俊美男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主意,他朝顾山河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你不得好死”

  顾山河却是淡淡一笑:“你应当知道我顾山河是什么样的人物,我就是一顾倾城顾山河,人称顾美人的那位”

  徐思行显然是被顾山河的名字吓住了,他好一会才说道:“好吧,你答应不动大日观上下一根汗毛的话,我说”

  柳随云没想到顾山河的名字这么好用,或许亲戚关系,他没往顾山河的凶名上考虑,而现在徐思行已经说道:“我是大晋国一凡夫俗子,出于洞零农家,家里人丁多,我是第四子,眼看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天虹宗的一位仙师看中我机灵,所以才让我脱颖而出,习文学墨,管管别业账目,日子倒也没法过了,后来到了宏昌七年,那位仙师不幸陨落……”

  他没说那位有恩于他的仙师是怎么陨落,但是柳随云与顾山河却是深知必是死于神霄宗之手,而徐思行继续说道:“我就丢了职司与薪给,家中几个最小的弟弟妹妹不是要娶亲就是要嫁人,家中老母又还要一大笔药费,还好天虹宗给我一条生路,让我到大汉国来,我就在大日观安下了家……”

  “我资质寻常,只想混个杂役,没料想到救了老观主一命,老观主待我极好,把我当亲生儿子,就力排众议让我上了道籍册,后来干脆收了我做弟子,我知道自己不是修仙的材料,但是凭借天道酬勤,居然也有今日的成就,连昨天赶来的那个黑衣老者都吃了一惊。”

  “什么绿袍老者?”顾山河当即问道:“他是干什么的?”

  “是一个浑身干瘦的绿袍老者,个子挺高,须发全绿,连袍子都是绿的,他拿着我们的本命摄魂法铃潜入我房中,摇了摇几下,说没想到我居然有现在这份成就,就吩咐我出手干票大的替大晋国尽忠,然后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我那时候控制不住,拔出法剑就想要屠尽大日观,但是老观主待我太好,我在大日观待了这么多年,实在不想出手,只是杀意始终控制不住,就准备等干大票的,等有筑基修士到大日观来的时候,再把珍藏多年的毒龙水蝎拿出来。”

  这毒龙水蝎的用处自然不问自知,柳随云当即问道:“你见过那绿袍老者?本命摄魂法铃一摇,你就有大开杀戒的念头?再也控制不住?”

  “嗯”徐思行回答道:“杀意控制不住,如果不是徐某有几分修为能勉强克制住杀念,你到大日观来只能收尸,至于那绿袍老者从未见过,事实这二十年之中,天虹宗从来没有联络过在下。”

  柳随云笑了笑:“终于逮着了你还有几分良知,把你这绿袍老者的身形画下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顾山河也是松了一口气:“隐月峰也有你们的人吧?恐怕今夜这绿袍贼子就要对隐月峰下手了,天虹宗下得一手好闲棋,我们现在飞剑传书给隐月峰还来得及。”

  “来得及,来得及”柳随云说道:“关健还是要传书给神霄峰,大日观有灵鸽,刚好可以派得上用场。”

  “传书给神霄峰干什么?”顾山河没有反应过来:“只要灭了这绿袍老者,咱们就可以大功告成”

  “当然是万里传警。”柳随云大声说道:“此次本宗外门接连受袭,纯属蚀骨真魔宗阴谋发动,证据确实,我宗当远征南疆吊民伐罪,长驱魔巢”

  顾山河却是诧异地说道:“不是天虹宗与大晋国有关吗,怎么变成了蚀骨真魔宗的事?”

  他猛猛地瞪着徐思行,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真相来,徐思行老老实实地说道:“顾美人,我说的都是实话,纯无半句虚言绝无半句虚言”

  柳随云却是笑道:“我随口编出来的。”

  “编的?蚀骨真魔宗是你给他们安的罪名?”

  看到柳随云已经割破了手指,在信纸上书写着血书,顾山河觉得无法理解:“你怎么可能这么干,妹夫,你这是要尽毁前功啊”

  柳随云却是十分流畅地说道:“不,这是定策奇勋,这样的奇勋,不可能有第二个炼气期弟子完成。

  “可是为什么这么干?”

  “因为我觉得事情不对劲,那绿袍老者只是想弄死徐观主罢了”柳随云已经写满了一页纸了,郭慧君小心地替他换上第二页纸:“我看下了履历,徐观主至少是三十岁后才开始修炼啊”

  “三十岁后才开始修炼?”顾山河都被这个数字吓住:“三十七岁开始修炼,十几年内达到炼气后期,还是在极度缺乏资源的外门大日观,这样的人放在咱们飞鱼卫的话,绝对可以享受筑基中期的待遇,你修行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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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六章转机

  “十三年”徐思行答道:“徐某正是三十七岁开始修行”

  了不起

  现在连耿阳泽与节朋义这两位筑基修士都对徐思行赞了一声,对于修行来说,往往要从娃娃抓起,十岁之内就要开始修行,至不济也得二十以内开始打好基础,至于过了二十岁,那等过了打好基础的黄金时段,成就就差得太多了,不过好歹还有几分希望。

  可是过了三十岁再开始修行,人的经脉气血几乎都已经定型了,一分收获往往要有七分努力,更不要说徐思行是三十七岁才开始修行,这十三年间居然不思议地修行到炼气后期,连柳随云都觉得不可思议。

  徐思行资质平庸至极,作为一方观主还需要有太多的事务需要处理,而他在修行之中付出的努力,岂是一句“天道酬勤”所能涵括的。

  耿阳泽已经把徐思行视为奇货可居:“你修行可要什么秘诀?”

  “不过是较别人更努力些。”徐思行回答道:“大日观的师兄师弟每天修行一个时辰,我便修行三个时辰,他们练两个时辰,我就去练六个时辰”

  “好”节朋义已经说了:“你若是愿意到我碧水山庄来的话,我可以给你三分筑基希望,若是你担心身上中的摄魂咒,我自能请动大能将其驱去,我看你也有几分良知,只要肯不替大晋国卖命,就跟我来吧。”

  碧水山庄的金丹苗子资质是够,努力却总是欠些程度,如果徐思行肯过来给这些孩子作个标榜的话,那是最好的典型,只是徐思行倒是个硬骨头:“某生是大晋国人,死是大晋国鬼”

  “有趣那绿袍老者若是天虹派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你这么一桩奇货了。”柳随云说了一句有趣:“你可知道这次我神霄宗多处别业受袭,我神霄山全派震怒,贵我两宗两国大战迫在眉睫,这一战若是真要开始的话,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柳随云这么一说,徐思行就变得低眉顺眼起来:“愿听巡礼使吩咐。”

  这种两宗两国的大战,往往是波及十几个边郡,动员百万大兵,兵火过处也不知道有多少掺剧,因此柳随云就说道:“所以这事暂时只能是蚀骨真魔宗干的,谁叫他们堵在碧水山庄抢我们的金丹苗子?”

  顾山河有点疑问:“就这么个借口?太没有说服力了吧。”

  “蒙的天虹宗如果真要和神霄宗开战,难道就派出这么点阿猫阿狗,至少也雷霆一击,把几十处别业都扫荡个干干净净。”柳随云干脆利落地说道:“真要与大晋国开战,杀个鸡都能成借口,现在却不是开战的时候,信写完了,这封信送到神霄峰,不知多少人会欢呼雀跃。”

  “可是也有很多人会恨上这份血书,有太多人想和天虹宗开仗捞上一笔了”顾山河瞪了柳随云一眼:“妹夫,你胆子太大了”

  “我胆子一向很大”柳随云说道:“关健是,我不喜欢天虹宗与大晋国。”

  顾山河知道当初柳随云宁可离开自己一手从天际郡带出来的队伍,也不肯去天马原,与徐思行一样,柳随云的信念也是“生是大汉人,死是大汉鬼。”

  因此这个答案并不出于他的意料之外,只是为什么既然不喜欢天虹宗与大晋国,柳随云为什么又要决定一定制止这一场两宗之战的大战,只是下一刻,他已经有点明白了:“好我也害怕,你的血书我也要署名了”

  “慧君帮我找只最俊的灵鸽寄回给神霄山”柳随云根本无视顾山河的请求:“还得赶到隐月峰去找到那个绿袍老者,夺回那摄魂铃再说。”

  “好的”郭慧君没有犹豫,就把柳随云的血书折好,找到一个大日观弟子:“我得第一时间把这封寄给神霄山,把观里最好的几只灵鸽都给我拿出来挑挑。”

  旁边耿阳泽却说道:“巡礼使,我们不必去隐月峰,隐月峰只有一位筑基修士坐镇,出不了什么大事,可是按照顾师弟的估计,贼人下一步肯定会去广泽园,那里可是有金丹修士坐镇,不容有失,我觉得可是直接去广泽园好了

  既然有金丹修士坐镇,那这广泽园份量甚至超过了剑山谷、雪狐岭这样的别业,更不要说其中鱼龙混杂,不知有多少闲杂人等潜身其中,就是没有大晋国与天虹宗的奸细,也会有其它宗门派遣过来的细作。

  顾山河在旁边说道:“那就去广泽园,我们明天清晨一大早就出发,广泽园不容有失”

  这个时候郭慧君已经把柳随云的血书寄出去,她当即说道:“我们现在就出发,连夜赶到红鹤崖去堵住这个绿袍老贼”

  红鹤崖?柳随云没想到一心想同自己温存一番的郭慧君居然会提出这样的提议,找了一会才在地图上找到这个红鹤崖,是一条从隐月峰直达广泽园的小径上的必经之地:“为什么是红鹤崖?”

  郭慧君的回答就柳随云哭笑不得:“因为是女人的直觉啊”

  可是更让人哭笑不得是顾山河居然击节叫好:“没想到我的直觉和女人差不多,真好咱们马上叫大日观备马,连夜赶去红鹤崖。”

  “飞着去”郭慧君毫不客气地说道:“连夜飞着去”

  现在轮到顾山河诧异扫了郭慧君一眼:“你忘记了踏雪仙子的教训丨了?”

  “踏雪仙子那次是因为和一个叫高歌的女人争风吃醋,结果让那个女人使了性子的缘故。”郭慧君一开口就是爆出猛料:“再说从大日观到红鹤崖,前面这段路几乎没有高山,只要我们控制得住速度和高度就行了。”

  “那高歌真是个好狠的女人啊”柳随云不由点点头:“就听慧君你的,我们连夜赶去红鹤崖吧。”

  “等会”已经绑得严严实实的徐思行开口说道:“小人也想去红鹤崖,小人不是想戴罪立功,只是小人既然认得那绿袍老贼,那老贼又欲嫁祸给大晋国引发兵火,那么小人愿意助几位前辈一臂之力。”

  “那如果那绿袍贼子真是天虹宗弟子,你又怎么办?”

  徐思行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为了两国亿万生民,他只能是蚀骨真魔宗的魔头。”

  江筠月的眉头始终紧锁着。

  原本以为这一次出巡,必然有所收获,哪料想天虹宗竟是自寻死路,接连袭击了神霄派多处别业,大有处处点火的势头。

  虽然受袭的只是外门产业,但是象雪狐岭、剑山谷那样惊人的损失,哪个门派都承受不了,而调查的结果也越来越明确,动手的这批凡人都是天虹宗派遣进来的细作,谁都没想到一群凡人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整个神霄派,无论是内门外门,都开始重点缉查来历可疑的凡人,但是并不是所有奸细的履历都象柳随云遇到的那样容易识破,到现在只查出七八名天虹宗的细作,却是把天虹宗的幕后黑后罪名也落到实处。

  对于这样的无端生事,别说是天虹宗,就是个只有筑基修士的修真家族,都忍受不住这样的奇耻大辱,而且在实力之上,神霄宗本来就强出天虹宗一大截,现在整个神霄山都是一副临战气氛,她的出巡几乎进行不下去了。

  “夫人,现在不仅是乾炎上人一人主战了,至少有一半的金丹修士叫着要给天虹宗与大晋国一个狠狠的教训丨了,咱们是不是回禀老爷,请老爷出面?”

  一个婢女没想到事情这么快演变到这般地步,她小声地说道:“说不定我们走得迟了,天虹宗与神霄派已经开仗了,那样的话,我们就麻烦了”

  江筠月可是带了一座实力惊人的仙城过来,一举一动都会十分敏感,江筠月轻轻地握住了自己的飞剑:“看来是等老爷出面调停一番,只是天虹宗这么发疯下去,恐怕老爷都压制不住啊,至少神霄宗这边怎么也会报复一番。”

  神霄派明面上有七位元婴修士,天虹宗却只有区区五位而已,而金丹修士的数目,也是神霄派略胜一筹,如果两派开仗又无外人介入的话,恐怕是神霄派会占据上风,这也是这么多金丹修士力主开战的原因。

  “我只能看看能不能见一见那位老人家了”江筠月有些无奈地说道:“若是老人家肯出面的话,事情还有挽回的机会”

  说到这,她不由幽幽一叹,到现在为止,她虽然几次争取,但是连李万剑那边都没有通过,能见到老人家的希望很小很小。

  她刚想到这时,外面一个心腹婢女已经快步跑了进来:“夫人,夫人,有转机,事情有转机了”

  “什么转机?”江筠月问道:“天虹宗求和了?还是他们停止下手了?”

  “不是不是”这个心腹婢女笑着说着:“今天隐月峰又受到了袭击,这一回居然是隐月峰主的干女儿,损失不小,整个神霄峰正急情激愤准备向元婴议事会请愿开战的时候,突然从大日观递来了一封血书,声称已经查明真相,此次神霄山纯属蚀骨真魔宗的阴谋,要求神霄派立即举派南下,铲平了蚀骨真魔宗”

  江筠月问道:“光凭一封血书,还不致令事情有了转机吧?”

  “问题在于,这封血书是柳随云呈上的”

  这是江筠月第一次对柳随云这个名字有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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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七章杀机

  “重华峰沈雅琴的那个弟子?就是那个宣布战争已经开始的准筑基期巡礼使?”

  江筠月在脑海中思索了老半天,经过了心腹婢女的提醒,终于想起了呈上这封血书的柳随云到底是谁:“他不过是一个准筑基期罢了,神霄峰上会有多少人相信他的说辞?”

  可是婢女却提醒道:“前次就是他第一个在乐章城作出预警,减少了不少损失,查出了好几个天虹派的细作,而且他的师傅师娘在神霄山上份量很重。”

  “份量再重,也不过是准元婴罢了……”江筠月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神霄山会开旧例,再设那个位置?这也难怪某些人狐疑了。”

  “什么旧例?”婢女仗着自己是江筠月心腹,直接询问道:“外面都说柳随云虽然修为低微,却是个言出如山的汉子,他说的话很有份量,因此风向一下子转向了观望,有些人已经提议敲打一下蚀骨真魔宗。”

  蚀骨真魔宗袭击碧水山庄撤出来搭载金丹苗子的浮云槎,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神霄峰,大家在欢呼胜利之余,也难免恨上了这个敢在大汉国腹地偷袭金丹苗子不给神霄宗半点面子的蚀骨真魔宗。

  天虹宗有五位元婴修士,而蚀骨真魔宗只有四位元婴修士,而且蚀骨真魔宗明面上这四位元婴修士已经是他们的全部力量,并不象天虹宗还留了一手,更重要的是,天虹宗与神霄宗紧紧贴在一块,一开战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蚀骨真魔宗远在南疆,狠狠敲打一下蚀骨真魔宗也不畏他们报复。

  “重华峰那位倒是担得起这个位置了”江筠月说道:“就看这位柳随云下一步怎么样了,对了,把他也列入我们关注的对象。”

  他对这个小卒子所作的也就是这么多而已,只是下一刻,她只觉得手中飞剑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声,凛冽的杀气无法遏制地弥漫整个室内,飞剑不受控制地要飞出剑鞘,看那架势仿佛就要一飞冲天,连同两位心腹婢女都吓得跪在地上:“夫人,夫人,婢子可没有得罪您的地方,您这是怎么了?”

  江筠月好不容易才握住就要飞出剑鞘的飞剑,但是飞剑仍然是雪亮雪亮,怎么也不肯滑回剑鞘之中,令江筠月又喜又惊:“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成,莫不成……”

  “莫不成突破元神的那一线机缘,就与这柳随云有关?”江筠月终于把手中的飞剑按回剑鞘之中,但是飞剑仍然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清脆剑鸣:“元纵可是费尽了百岁寿元与无数祭品,才从虚空之中卜算得这一线机缘,但只说与我这次出巡东三国有关,莫不我与元纵那不世劫数就与这柳随云有关?”

  “怎么可能,不过是个炼气期弟子而已,就是修行再快,百年之内能够达到楚南华那个地步就是极限,可是区区楚南华那点本领,在我江筠月面前根本不够用”江筠月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难道他还能在三五十年之内成就元婴,绝无这个可能,绝无可能”

  就是申元纵气远与资质,也是花费了二百多年才成就元婴,而柳随云不能成就元婴,对于江筠月的劫数似乎毫无关系,只是很快江筠月很快就想起了一事:“这次东来之前,元纵特意叮嘱过我一次,神霄山中,除了那位老人家与几位元婴修士之外,千万不要得罪了沈雅琴,莫不成是与沈雅琴有关。”

  沈雅琴现在尚是金丹大成期的修为,但是公认三五十年内就能可以成就元婴期,而她尚能成就元婴的话,似乎完全有可能与那一场估算出来的不世劫数大有牵连:“必然是与沈雅琴有关了,哼,到时候就看沈雅琴你的分景剑如何,看看谁才是苍穹第一女剑修。”

  她笑了笑,已经交代两个心腹婢女:“今天的事,你们都知道份量轻重,什么当说不当说,接下去给我派人重点关注沈雅琴的消息,还好,那个柳随云的消息也要盯紧了,什么时候突破了金丹期就跟我说一声。”

  在她这等元婴修士眼中,筑基修士不值得一谈,只有金丹修士才对她们有足够的威胁:“只是元纵卜算过了,说是那一场大劫若成,不但我可以成机会得证元神,就是他自己也能超越元神,这一场大劫又是如何?”

  天虹派。

  安知鱼没想到自己的生活在筑基之后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自己这个一百多岁的垂死老头,刚刚筑基没几天,已经有十多位同门要把女儿或是姐妹嫁给他,其中还不乏有十六七岁的黄花闺女。

  已经结丹或是筑基之后就不再与自己联络的老朋友,现在一听说他筑基了,就立即送来了贴子,请他们过去一叙旧情,还有的世谷家族直接要投献田土产业。

  他已经无数次想象过筑基期之后的变化,但是他从来没想到过,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只是所有变化带来的冲激,都不如现在等侯时的激动不已,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受到元婴修士单独接待的一天,而且把他带过来的御手还特意叮嘱守在门口的仙卫,等前面那位金丹修士与荒岳真人谈好了,马上让他进去

  纵然元婴修士有着上千年的寿元,他们的时间仍然是弥足珍贵的,大多数时候,他们只会派出记室、仙卫、御手之类的身边人去把一切都处理妥当,即便如此,每天元婴修士往往要暂时放下修行,接见若干位金丹与个别幸运的筑基修士。

  那些筑基修士往往是排在队伍的最后头,而且随时可能被新来的金丹修士挤下去,有些时候饿着肚子等上一整天,却得到了一个无情的消息:“今天真人不见客了,明天早点来吧”

  现在却是六七位金丹修士都排在了安知鱼的身后去,安知鱼在深感幸运的同时,又想到了自己的履历上原本最尊荣的一笔是“备补金丹后备弟子”,以后是不是要在履历写上“曾经接受荒岳真人亲切接见”这一笔。

  要写,一定要写

  安知鱼刚想到这一点,那边带他来的御手已经在静室门口朝着安知鱼眨了眨眼,然后安知鱼活蹦乱跳地走了进去:“真人在里面吗?”

  真人是在书房接见了安知鱼,说是书房,实际又宽敞又明亮,比普通的厅堂还要大些,两边放了一排古色古香的书架,安知鱼看了一眼标题,就直流口水,却还是赶紧跪了下去:“弟子安知鱼,见过荒岳真人,愿真人早成真仙,仙福永享”

  “起来吧”

  安知鱼这才敢抬头看了一眼书房,荒岳真人的名号十分简朴,可是这书房却是可以用奢侈来形容,仙花宝树,银灯金果,极尽仙家之奢侈,但是更让他注意的是这位以往只是远观的荒岳真人。

  荒岳真人在天虹山可是仅次于掌门的大修士,他的时间异常珍贵,所以也不同安知鱼废话:“我听人说,你同神霄派重华峰的柳随云交情极好?是生死之交?前次重华峰万仙宴,柳随云在我们天虹宗除了认你,谁也不认?”

  安知鱼有点不明白,荒岳真人这样的大修士,怎么问起柳随云这么一个小卒子的事情来了?荒岳真人似乎离六百大寿还有好些年头,没必要把柳随云请来办一次百岁大寿吧?或者是这柳随云大大地得罪了天虹派?

  他倒是把柳随云当作自己朋友:“是的,柳随云柳道友在入神霄宗之前,就与我相识多年,是知心朋友,他进了神霄宗之后,在咱们天虹宗也只认我一个,莫不是柳道友对真人有什么得罪之处,弟子愿意替他向真人赔罪,请真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过他一马”

  能在一位元婴真人前做出这样的表态,安知鱼可以说是把勇气发挥到了极限,荒岳真人笑了起来:“从你这番话里就知道,你与柳随云确实是好朋友,交情好得没话说,我是没找错人”

  安知鱼小心地试探道:“真人有什么交代?”

  “这是我和掌门的意思,你既然与柳随云交情很好,是好朋友,他在天虹宗只认你这个人,那我现在就有一个使命交给你,去了一趟大汉国,好好结交柳随云,宗里已经替你准备了一份厚礼,代我们谢谢柳随云的好意。”

  安知鱼没想到柳随云居然真的惊动了荒岳真人,他十分诧异地问道:“柳道友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荒岳真人摇了摇头道:“是咱们天虹宗最近有天大的麻烦了,既然你要到大汉国去,那我也破例告诉你内情,但你在咱们神霄宗历练将近百年,知道什么不该说,也知道乱说话的下场。”

  安知鱼当即答道:“请真人放心,弟子一定守口如瓶”

  荒岳真人苦笑地说道:“那事情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一年是汉国玄昌六年,我大晋国天安十三年,我们与神霄宗在边境上干了一架,结果失利严重,光是金丹修士就丢了八个,连我也负了伤退了回来,边境郡县更是丢了几十个,最近几十年来,我天虹宗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挫折,因此我们就决心把重华宗视为头号敌人,先后派了几批细作过去,这事你也知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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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八章成败

  一说到荒岳真人说起这件旧事,安知鱼何止是印象深刻,他直接就解开了衣领,肩膀下部就是一条长得不能再长的刀疤,显眼无比,他朝着荒岳真人说道:“弟子就是那次侥幸逃出的低阶弟子之一,只可惜我六个师兄弟,二十四个师侄,都死在那一战之中”

  看到这足足有尺许长的伤疤,荒岳真人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和蔼起来,他朝着对面的椅子说道:“你坐着说话”

  “谢真人,谢真人”安知鱼赶紧无比荣荣了坐上去:“真人法外开恩,弟子感激不尽”

  荒岳真人感觉眼前这位安知鱼顺眼起来,虽然与那个重华峰弟子有些交情,但归根到底还是一个真正的天虹宗弟子:“那一次我们输了,所以一心想着报复回来,可咱们与神霄宗打了几百年,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们神霄宗压着我们天虹宗,纵然宗内再出一位元婴修士,也未必能胜过神霄宗,所以就有心出奇制胜,派了好多细作去了大汉国。.”

  这事安知鱼隐隐有些知情,他笑着说道:“弟子那次也报名,却没被选上,嫌我太老了。”

  荒岳真人继续说道:“起初是派了许多象你这样有望筑基但又差了些希望更搞不到筑基丹的低阶弟子过去,但是神霄宗重点盯防的也就是这类人,损失不小,于是你七魂师叔有个建议,就是派一批凡人到大汉国去,神霄宗盯着咱们过去的修士,却肯定不会盯着普通人”

  “普通人虽然不显眼,但是神霄宗的各处基业,却是一定要用到凡人,只要让他们潜伏进去,到时候与神霄宗全面开战的时候就能起大作用,为此你七魂师叔还把他那枚七魂幽泉铃贡献了出来,选了四十八名信得过的凡人送到大汉国去,除了一两人之外,几乎都在神霄宗的别业里开花结果,今天的事实证明,效果比我们想象中要好得多……”

  只是说到这荒岳真人却只能是苦笑了:“可是这批细作派出去三四年之后,咱们天虹宗也调整了战略方向,你也是知情的”

  安知鱼点点头道:“眼下咱们的首要大敌、次要大敌、再次要大敌,只有太白剑宗、太白剑宗和太白剑宗,至于神霄宗只能暂时放下了。”

  事实上莫意悬校注无上秘要横空出世,太白剑宗纵横宇内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只是天虹宗毕竟远在东方,并非首当其冲,直到十五六年前才发现太白剑宗已经快要兵临城下。

  太白剑宗的实力一年胜过一年,虽然不能说是元婴多如狗,金丹遍地走,但是光是从太白剑宗拥有九名元神与准元神级别的高手,而天虹宗明面上只有五位元婴级别的修士,就明白双方的实力差距大到什么程度,甚至可以说正面对抗,天虹宗完全不是太白剑宗的对手。

  只是太白剑宗既然处于苍穹界大地最中心的位置,当然要承受四面八方的压力,因此天虹宗才勉强能支撑到现在,只是即便如此,天虹宗也不得把全部精力用来对付随时可能兵临城下的太白剑宗。

  之前花费了许多力气的大批细作事实上取得了极大的成功,甚至连天虹宗修士渗透到神霄峰内的关健位置,但对于太白剑宗一日甚于一日的压力,那可以说是毫无帮助。

  太白剑宗几乎每隔两三年都有新的元婴修士崛起,而金丹修士更是一波接着一波,荒岳真人无奈地说道:“我们只能把一批最有潜质的棋子收回来,转而用在西方,而资质寻常或是某些看起来无用的棋子,就暂时当作闲子了”

  战略方向的调整,让太白剑宗花费无数无力物力的谋划成了无用之功,天虹宗甚至不断从大汉国调回已经筑基的精英弟子,而那四十八名凡人虽然成功渗入了神霄宗各处别业,却几乎被天虹宗遗忘了:“你七魂师叔十一年前在西疆狩猎,不幸陨落,虽然都说是邪道魔修下的毒手,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他对太白剑宗的渗透与反渗透太成功了,以致于太白剑宗下了毒手。”

  “只是自你七魂师叔陨落之后,大家都觉得现在与神霄宗不能全面冲突,还是尽可能缓和些为好。”荒岳真人继续说道:“而关于记载这四十八名凡人义士的名录,加上用来控制他们的七魂幽泉铃,都藏在了虹衣仙卫的库房之中,连我这个当事人也忘记这件事。”

  安知鱼不解地说问道:“那与重华峰的柳随云道友有什么关系?”

  “半个多月之前,咱们虹衣仙卫查获了一批内部的细作,刚想发动的时候,竟然有一名细作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盗走这枚七魂幽泉铃与具体的义士名录潜逃出境,只是潜逃路上这名细作也负了致命伤,我们本来并不放在心上,以为只是跑了一个细作而已,何况他的伤势就是元神修士出手,都救不了他的命,哪料想……”

  一想到这次渗透工作的成功程度,荒岳真人又不由叹了一口气:“几天之前,神霄山的外门别业连连遇袭,光是陨落的筑基修士都快到十位,据说还有金丹修士受了伤,财物人员损失更是惊人,传来的消息却是咱们派在各处别业的义士动的手。”

  安知鱼明白过来了:“是七魂幽泉铃的效用?”

  “当初你七魂师叔怕这些潜伏下来的义士意志不坚,所以特意用七魂幽泉铃给他们施加了魂泉咒,只要他们稍有背叛我大晋国的念头,就会立即七魂尽破,而且发动的时候,只要七魂幽泉铃摇上一摇,就会让他们奠定死志,与神霄宗的贼子同归于尽,正所谓,宁可玉碎,不可瓦全。”

  安知鱼听说这句话之后,只能叹了一口气:“我们遇到了大麻烦。”

  “这些义士都是咱们天虹宗布置的,神霄宗吃了大亏,自然把所有的怨恨就发泄到咱们天虹宗身上了,甚至还有主张对我们天虹宗立即开仗的,不仅有许多想占便宜的金丹修士,甚至还有一两位元婴修士,可这事明明不是我们天虹宗干的,咱们天虹宗却是没法子洗清这冤情。”

  安知鱼问道:“我那位老朋友怎么样了?”

  说起柳随云,荒岳真人总算是燃起了一线希望:“你那位老朋友表现不错,他刚好出山巡礼,最初在乐章城的时候,他当机立断,向整个神霄宗发出了受袭的警示,减少了许多损失,然后组织一个临战体制,在乐章城剿灭三尺魔童,在金钟谷又协助刘山闲的浮云槎击毁了一艘黑骨魔舰。”

  当然这些都不是荒岳真人对柳随云感兴趣的地方,他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这个神霄宗的功臣昨天夜里突然发出一封血书,声称这次神霄宗外门受袭损失掺重,与我天虹宗并无牵连,而是蚀骨真魔宗的阴谋,一力主张神霄派全派南下,一举荡平蚀骨真魔宗,至少帮我们缓解一半以上的压力”

  “不错,不错”安知鱼已经连声赞道:“我才是我的老朋友柳随云。”

  “蚀骨真魔宗与这事有没有牵连,我是不清楚”荒岳真人很直白地说道:“但是现在这个形势,我们既不能与神霄宗开战,甚至不能与神霄宗处于彻底的敌对之中。”

  全面开战的话,天虹宗五个元婴对上神霄宗七个元婴,怎么看都没有胜算,哪怕就是全面敌对都不行,那样的话天虹宗至少要派出一位元婴修士坐镇两国边境主持全局,而天虹宗五大元婴面对着太白剑宗的压力都快喘不气来,更何况再少掉一位元婴修士,那简直是把天虹宗逼疯了。

  因此柳随云的这封传书,对于天虹宗就是及时雨,荒岳真人就直接地说道:“既然柳随云够朋友,把我们的压力都拉到蚀骨真魔宗那边去,我们也不能亏待了朋友,所以我和掌门商量过了,你走一趟重华峰,一定要同柳随云好好联络联络感情,还有,宗里备了一份厚礼,你给柳随云带过去”

  “当然,神霄山那边,你也要多交朋友,和他们讲清楚,外门这些意外与我天虹宗并无关联,只要肯合力对抗太白剑宗东来,一切都可以好好商量”荒岳真人继续说道:“当然最重要的是和柳随云搞好感情,他在天虹宗只认你一人,那你就要好好利用这个有利条件,既要把礼物送到,也要搞好感情,只要他把你当自家人,那就是成功了一半,力求请他出面把这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荒岳真人补充了一句:“他的身后可是重华峰两位侯补元婴啊”

  红鹤崖。

  柳随云现在还不清楚居然会有元婴真人在详细布置给自己送礼的事,现在他正在藏身于红鹤崖附近,小心翼翼地关注着每一个过境的危险份子。

  这不是隐月峰到广泽园的必经之道,但如果要抄小径直抵广泽园的话,那必然经过这里,只是赶到红鹤岸已经是临近了中午,柳随云并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抢在那位绿袍老魔头前头去。

  已经守了一刻钟,仍然没有人经过这里,柳随云压低了声音说道:“慧君,雕儿藏好了没有?那魔头是不是已经抢在我们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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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九章一枪

  郭慧君有点略带不满地说道:“不耍急,不耍急,我看你还不如顾美人静下心来!放心,绿袍老魔肯定会经过这里的,如果他抢在我们前头,问题也不大,这里离广泽园又不远,到时候赶过去来个挖地三尺就是。”

  顾山河旁边嚷了一句: “我不是顾美人!咱们必须在这里堵住绿袍老魔,广泽园有金丹修士坐镇,我们恐怕号令不动。”

  郭慧君不以为意地说道:“那顶多再赶一夜路,你有信心分兵?”

  顾山河一下子萎了:“没信心。”

  虽然不知道这绿袍老魔的修为,在场众人中只有徐思行见过一面,但也估量不准这老贼的实际修为,只能大致估计着至少有着准金丹期的修为,须知老魔一路行来,虽然没亲自出手,但是已经有将近十位筑基修士先后陨落

  对于一位准金丹级或者是金丹级别的魔道修士,顾山河根本不敢提分兵的建议,这里只有三个筑基修士值得信赖,郭慧君这女将不是筑基修士,绝对靠不住,至于柳随云与徐思行,两个炼气期能在这样的大厮杀之中发挥什么作用。

  只是又守了两刻钟之后,现在连郭慧君都有点不耐之色,她跟着柳随云咬了些耳朵,柳随云带着神秘的笑意跟她轻声说了一句:“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郭慧君正想白上柳随云一眼,却听那边顾山河说道:“来了,来了,大家小心!”

  她当即站在柳随云身前,将面罩一拉,轻声说道:“随云,到我身后去,这一回对手甚强,不许飞到我头上去。”

  柳随云闻着淡淡的幽香,跟郭慧君说道:“来了就好,晚上就可以放松了。”

  郭慧君粉颈微微一红,却是做好了出手的准备,这一回她准备先用银枪突击,然后等近了身,然后一手大剑一手巨盾,一定耍在柳随云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绿鹤崖下的小径果然来了一个绿袍老者,远远望去就有一种阴冷的感觉,他骑在一匹杂色马上,可是柳随云总觉得这场景怎么都不搭配,待靠得近了,柳随云已经看得清楚了。

  这绿袍老者按照徐思行的形容就是干瘦,但是亲眼看过之后,柳随云才知道这老者不但有许多寿元将至修士气血两衰的迹象,而且死气沉沉,一张脸老得没法直视,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吹起无数骨灰,给人阴邪无比的感觉。

  众人朝着徐思行瞅了一眼,徐思行点了点头:“就是这贼子!”

  顾山河的声音马上传递过来:“我这是悬音之法,那老贼应当察觉不了,这下有大麻烦了。”

  有大麻烦了?柳随云只能怀疑这阴邪无比的绿袍老魔是个不擅长飞行的金丹修士,否则不必慢腾腾地一天一处别业地跑来跑去,只是顾山河说出来的真相让他震惊无比: “这老贼是个凡人,但我宁愿他是个金丹修士,大家不必留手了。”

  一个比金丹修士还耍可怕的凡人?柳随云在震惊之余,已经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旁边郭慧君巧妙护住了柳随云整个身子,却是说了两个字: “纸马。

  纸马?柳随云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在燕支山与北河陵墓遇到那陈朝南操纵的纸车纸马,再看绿袍老魔身下带着死气的黑雾,与风残狼的九幽冥狱网十分相近,他很快想到一点:“莫不成是与无上魔宗有关?”

  对于神霄派来说,天虹派只是过去数百年常闹分家的自家兄弟而已,而无上魔宗却是整个神霄派誓不两立的不共戴天,耍知道整个神霄派的全部基业都是从无上魔宗夺来的,就连神霄山这么一处无上福地,都本属于无上魔宗。

  柳随云从来没想到,这理论上已经跨掉了几百年的无上魔宗,居然还有这么强的活动能力,只是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那边顾山河已经大喝一声:“动手!”

  一群身影立即从悬崖之上站了出来,使出了准备多时的强力道法,一连串白色闪电就在绿袍老魔的身上闪过,柳随云以为自己能闻到几分焦味的时候,那边已经这绿魔老魔手一挥,闪电链已经无影无踪,绿袍老魔催着杂色马继续向前,仿佛就在自家后院闲庭信步一般。

  好可怕!柳随云立即补了一记慧星袭月,只是砸在绿袍老魔身上,仿佛连轻风吹过都不如,而耿阳泽与节朋义的连环火雨阵,气势宏大无比,只是落在绿袍老魔身上,却是连一根毛都没伤到。

  “好强!这居然是凡人之身!”

  雨点般的强力道术,砸在绿袍老魔身上,竟是起不到半点作用,柳随云脸色都变了,难怪顾山河说他宁愿这老魔是个金丹修士,这么多强力道术砸在金丹修士身上,怎么也能砸成一个轻伤了。

  “死!”

  绿袍老魔突然念出了这个字来,整个红鹤崖的气氛都变得死死沉沉,阴冷无比,一个黑色的巨响就在绿袍老魔凝聚,接着无数只黑色的怪鸦就朝着红鹤崖顶铺天盖地而来。

  顾山河已经大声叫道:“大家小心,这是老魔的绝天灭地万鸦符,千万小心!”

  顾山河这么慎重地提醒,柳随云能不小心,他已经放弃施展炼气期道术的想法,一枚珍藏许久的符篆扔了出去,无数把的冰剑朝着黑色的魔鸦狂风暴雨般泻下,眼见

  只是下一刻,所有冰剑都变得凝滞起来,马上就传来接连不断的破裂声,冰剑就在柳随云的眼前一把接着一把爆裂,再看身侧的顾山河与耿阳泽一行人,也是拿这铺天盖地的魔鸦没多少办法。

  不是因为大家实力太弱的关系,而是这魔鸦的实力实在太强了,虽然多达万支,但是每一只的实力都不容小瞧,集合三位资深筑基修士与柳随云、徐思行之力,到现在才灭杀了不到三十只。

  “好强!”

  只是这个时候郭慧君却是突如其来地兴奋起来:“早点灭了绿袍老魔,好早点补偿我,我去了!”

  说着,手握银枪的郭慧君已经向前惊天一跃,就跳下了红翼崖,姿态优雅,有若流星赶月,就朝着绿袍老魔杀去,柳随云也不含糊,他大叫一声:“雕儿,一起上!”

  有了黑骨魔舰上的一场厮杀,柳随云对于怎么配合郭慧君已经有了经验,那就是郭慧君冲杀在前,柳随云在她头顶上放冷箭,两个人联起手来,就是准金丹期修士也耍头痛一番。

  只是柳随云才跳上金雕,前面已经是黑压压的魔鸦,显然绿袍老魔不愿意照着柳随云的剧本上演,柳随云也不客气,大喝一声: “掩护我!”

  雨点般的强力道术与魔鸦产生了剧烈的对撞,光雨火网交织在魔鸦之上,趁着这个机会,柳随云已经驾个金雕落了下来,看到郭慧君明明已经落到老魔身边,银枪一挑,老魔却是不可思议地一拍马屁股,身下的纸马竟是思夷所思地连退百余步,郭慧君怎么也追不上。

  “灭!”

  柳随云一身惊天巨吼,金雕也配合得发出一声巨吼,接着一人一雕配合得来了一个俯冲之势,只是柳随云事实上还是为了配合郭慧君的攻势,俯冲扑空之后,他已经落到了郭慧君头上,炼气期的道术雨点般轰了出去。

  只是这绿袍老魔堪称当世强者,连筑基般的道法都丝毫不瞑,何况是柳随云这些小把戏,他身形有如幻影,操纵着纸马来去不定,郭慧君只能提着银枪奋力地追赶着老魔的身影。

  只是老魔不知道为何,对于柳随云与郭慧君也颇生瞑意,手一扬已经召了几百只魔鸦回来护法,看到他们快耍赶回来了,绿袍老魔那比死还耍难看的脸,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只是这个时候,柳随云又是一声怪叫,聪慧的金雕当即就是一个俯冲朝着老魔冲了过来,老魔反应极快,身下纸马不发出半点声音,却是已经向前连奔数十步,只是下一刻老魔却是大叫一声:“不耍!”

  他的面前正是骑上战马开始冲刺的郭慧君,她人借马力,马借人势,以千军马刀之势之势已经提着银枪策动战马冲刺过来,在灵铠的帮助之下,战马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极限,简直就是一道白光一般,容不得老魔有任何反应,直接就同老魔的纸马撞在了一起。

  之前郭慧君故意提着银枪到处追杀老魔,却始终不上马追赶,以致根本赶不上绿袍老魔的纸马,这一刻却是把自己心爱的战马从随身的马厩灵器中请出来,然后借用灵铠威能催动马力,一下子就同老魔撞上了。

  “刺!”

  蓄势已久的银枪已经刺了出去,纸马干脆被身披马铠的白色俊马撞飞出去,郭慧君得势不饶人,长枪一收,催动战马,就准备追杀下去,先是策马追击,然后下马步战,到时候一手大剑一手巨盾就使劲地朝着绿袍老魔身上砸过去。

  哪怕是比金丹修士还耍麻烦一些,郭慧君也不相信绿袍老魔能在自己接连不断的刀盾连击之中全身而退,耍知道这一对刀盾都有几百斤的份量,再加上自己的五岳灵符之力,纯粹以力量计算的话,远远超过了普通金丹修士不止一等。

  只是下一刻郭慧君却为自己的战果而诧异万分,她小心看着躺在地上血潮喷涌一动不动的绿袍老魔,小心翼翼地催动战马下去补上一枪,然后柳随云干脆从金雕上跳了下来,用天泪星坠泪在老魔心口补上一剑,然后诧异地说道:“真没气了?”

  这比金丹修士还耍可怕的绿袍老魔,居然就被郭慧君一枪毙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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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章事了

  无论是柳随云还是郭慧君都不敢相信这个战果,虽然说刚才郭慧君单骑冲锋一枪破敌可以说是神来之笔,但是这绿袍老魔好歹也是个比普通金丹级别还要强大的人物,怎么一枪就挑翻了?

  红翼崖上顾山河带着众人也乘着灵禽落了下来,他一落地不可思议地问道:“蓝玉骨这老魔头,居然被你们两口子这么快搞定了?”

  他在红翼崖上忙着应付无穷无尽的魔鸦,根本没时间分心关注崖下的厮杀,更没想到柳随云与郭慧君这么快就灭杀了蓝玉骨这老魔头:“这老魔头可不简单,我们神霄宗几次万里追杀,都被这老魔头跑了。” 柳随云直接问道:“无上魔宗?” “没错,是无上魔宗!”顾山河确认了柳随云的猜想:“无上魔宗最狡滑的一只老狐狸,若不是他,我们可以把无上魔宗连根拔起,对了,你们两口了是怎么搞定这老魔头?”

  他以为合柳随云与郭慧君之力,虽然能在老魔面前招架上三五十招,但是没想到这两口子居然威武到直接把蓝玉骨这位神霄宗追杀几十年的强敌搞定,他怎么也敢相信这个事实。

  “慧君一枪挑翻的!”柳随云老老实实地答道:“然后我想补上一剑,发现老魔已经没气了!”

  郭慧君耍了一个枪花,得意洋洋地说道:“区区蓝玉骨,不堪雷霆一击,所以说了,我才是正妻,你妹妹英华注定只能做小的。”

  顾山河没空和郭慧君耍花枪,他当即蹲到蓝玉骨尸体前跪下去翻找起来:“没想到,真没想到,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这老魔借用只是符箓之力,虽然有一身本领,但是他是凡人之身,哪怕是凡兵临身,也得当场陨落啊。”

  柳随云问道:“这蓝玉骨真是个凡人?”

  “绝对是最最平凡的普通人,体质天生不能修行,无上魔宗甚至特地给他订制了好些凡人就可以使用的符箓,可惜了,那枚绝天灭地万鸦符损坏了,妹夫,这枚护体神符要不要?”顾山河已经在蓝玉骨身上找到了不少东西:“这枚护体神符也是凡人能用的。”

  “不必了。”柳随云笑了笑:“我有师娘赏下来的煌神星辰衣就够了。”

  “原来这件漂亮衣服是师娘赏下的?”灭杀了蓝玉骨,郭慧君心情大好,已经开始把注意力转向这件她关注许久一直想要询问的煌神星辰衣上:“师娘眼光真好,太漂亮了,太好看了,太华丽了,若不是沈仙子,别人怎能能挑得出这么华丽的煌神星辰衣。”

  她与多数女人一样,首先关注的不是煌神星辰衣的效用,而是它的外形,很显然,这件华丽的战衣很符合郭慧君的审美观,柳随云不由显摆了一下:“还有几件漂亮的佩饰,得筑基以后才能加上去。”

  “加上去肯定更漂亮!”郭慧君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鸭脖:“辣味,要不要水?冰的。”

  “要!”

  那边顾山河已经在蓝玉骨身上找到了好些战利器,他连连点头,最后又翻到了一个铃铛和一本目录,翻了两眼之后说道:“天虹宗派过来的细作名录都在这里,想必是七魂上人的手笔,可惜了。”

  “就是那位对太白剑宗大搞渗透,惊动了莫意悬的七魂上人。”耿阳泽在旁边问道:“听说七魂上人当年渗透得太白剑宗的东部外门到处都是筛子,有一次发出去的筑基丹居然有一成落到了天虹宗细作的手里,太白剑宗一怒之下,就派出数位元婴修士灭杀了七魂上人,现在天虹宗的弟子都说,七魂上人若是不死太白剑宗决不致于那么得意。”

  顾山河点点头:“名录和摄魂铃都在这里了,徐思行,你跪下来干什么?”

  徐思行跪在地上,小声地问道:“这绿袍魔头真是无上魔宗的老魔头?”

  “蓝玉骨,你或许没听说过这名字,但是无上魔宗两军师的名号总听说过。”顾山河回答道:“没想到无上魔宗还是野心不死。”

  当年的无上魔宗,或者说当年的天河宗,可是堪比几乎今日太白剑宗的超级大门派,而今天的神霄、天虹、太白三宗,那时候还是彻彻底底的野路子,天河宗想要剿杀他们,就给他们安上一个魔宗的名目,然后四处追杀到他们无处逃生。

  哪料想风水转流转,现在轮到东华三宗给他们安上一个无上魔宗的名目,四处剿杀,只是这样的超级宗门,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不知道什么缘由,又重新出来大举活动,这一次甚至想要挑动神霄宗与天虹宗来上一场大火并,想在其中渔人得利。

  徐思行听罢顾山河的讲解之后,当即朝着节朋义恭了恭手道:“节师叔,弟子愿听您的吩咐,去你那碧水山庄,只是我这颗心仍然永远心向大晋。”

  “好!”顾山河已经把摄魂铃与名录都收了起来,却在这蓝玉骨身上找到不少七零八落的东西:“要不要这雀屏怨?可是苍穹界排名第七的剧毒,还有这个大月还日丹?也不要,好,到时候都拿到宗门拍卖会上凑成一套,给大家算个零花钱吧,真可惜了,若是活捉了这蓝玉骨,我三年的宗门考绩就不用愁。”

  郭慧君毫不客气地说道:“想活捉,早知道这老魔头交给顾美人你应付了,你直接把这老魔头活捉了。”

  “别别别!”顾山河摇了摇头:“我承认斗不过蓝玉骨这老魔头,好吧,我暂时承认,你与英华可以平分秋色,不分大小行了吧。”

  郭慧君满意地回头继续欣赏着柳随云的煌神星辰衣:“师娘果然是慧眼,一眼就挑中了最好的法衣了。”

  顾山河已经搜过了蓝玉骨,却是说道:“虽然是个死的,但是足够我应付今年的宗门考绩了,只可惜死人不能说话,不然能把无上魔宗的底细都挖出来。”

  这蓝玉骨可以说是无上魔宗最重要的角色之一,虽然只是个凡人,但是借用符篆之力,多数时候却比普通的金丹修士还要难缠一些,而且阴诡异常,几次都让神霄宗吃了大亏,神霄宗内部甚至开了一万灵石的悬赏,而且只是尸体而已,若是活着的蓝玉骨,那简单就是无价之宝。

  柳随云却想起了天际庞家还住着一群无上魔宗的金丹修士,沈雅琴现在暂时没有出手,只是派人盯紧,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一网打尽,心中大定:“区区无上魔宗,纵然有千般手段,只要没有元婴修士,也不是我神霄宗的对手。”

  “没有元婴……”顾山河的脸色却是有点难看了起来:“妹夫说的没错,只要无上魔宗没有元婴修士出手,我飞鱼卫击破无上魔宗的阴谋,只是易如反掌而已。”

  柳随云并没有注意他话里语气的变化,“没有元婴”与“没有元婴修士”出手完全是两回事,他只是朝着节朋义说道:“此间事了节庄主准备什么时候带徐观主回碧水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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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就走。”节朋义答道:“我给孩子们找了一个上好的活教材,自然早日让孩子们见到。”

  他竟然对徐思行这个大晋国的前间谍十分放心,而耿阳泽也笑道:“我倒是暂时要帮顾师弟把这蓝玉骨的事情善后完毕,说不定有了这份功劳,我就可以回山里,就是回不了山里,也可以换个更好的位置。”

  顾山河却是柳眉一挑:“妹夫,你什么意思?你不准备继续巡礼了?”

  “我准备单独上路了,大兄!”柳随云也挽着郭慧君的手说道:“这蓝玉骨,还有一切善后都可以交给你了,我准备先避一避宗里的狂风暴雨。”

  “也是,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等着与天虹宗开仗之后,狠狠捞上一笔,你坏了他们的好事。”顾山河已经明白过来: “当然,埋怨你的人不止这么一种理由,就是有蓝玉骨的尸体与名录为证,证据仍嫌薄弱了些,回头他们肯定把火气朝你发泄,只是咱们毕竟是一起出来,你难道不能帮我承担点压力。”

  “避一避是次要的理由,大兄,难道你还要让我说实话吗?”柳随云无奈地牵着郭慧君的手朝着通往广阳园的小径上走:“我单独上路是去同慧君度个蜜月的,所以大兄你实在……”

  “碍眼!!!”

  顾山河差一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自己这么漂亮的男人,什么时候成为碍眼的存在了。

  那边柳随云已经与郭慧君走得远了,顾山河仍然能隐隐听到柳随云与郭慧君的对答。

  “终于可以自由上路了,过咱们的两人世界去了!”这是郭慧君的声音:“手别乱动。”

  柳随云手的攻击性却是始终越来越强,已经巧妙地找到了郭慧君灵铠上的破绽摸索进去,享受最动人的刺激:“慧君,你很想你……”

  “不要……”郭慧君嘴里说着不要,却是吐气如兰:“我们一起骑着雕儿去欣赏风景吧!”

  “好!”柳随云已经带着郭慧君跳上了神武无比的金雕,雕儿一下子就栽着这一对金童玉女消失在顾山河的视线之上,而金雕之上,柳随云已经贴着郭慧君说了两句,郭慧君微微嗔怒:“要死啊,还要人家穿着灵铠来,欺负人啊……"

  她很快就舒服地酥在柳随云怀中:“好吧,为了奖励你替我苦守半年了,就这么一回……”

  灵铠已经变得宽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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