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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大宋的智慧(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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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发动了



  青谊结鬼章立马在董毡的身后,胯下的战马在不安的躁动,全副武装的青谊结鬼章此时此刻只想亲自杀进西夏军中血战一场,如果眼前没有西夏人可以让他泄怒火,他很可能会把战刀砍在瞎药和结彪这两个人的头上。

  所以在西夏人沿着黄河向北突击的时候,他就带着达擀族的骑兵勇猛的堵截了上去,董毡希望他能够和自己一起站在高坡上瞭望战事,却不知为什么将伸出去抓青谊结鬼章的手缩了回来,在很多时候,只要心里有了一个疙瘩,立刻就会有很多的疙瘩出现,最后将智慧的光芒全部掩盖住。

  都说多种花,少种刺,才是一种人生的境界,可惜,做到很难!

  丈二长的斩马刀在青谊结鬼章的手中就像是一根稻草,这种原本是步人甲军卒用来对付骑兵冲撞的武器,现在成了他手里的杀人工具,真的应了那句形容陌刀军的古话——挡着皆糜。

  赤烟驹的马速很快,所以青谊结鬼章很快就处在敌军的最深处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怒火,斩马刀劈开了一个西夏兵的胸口,可能是斩断了最大的血管,飚起来的鲜血像瀑布一样遮住了他的眼帘,很奇怪,他从这幅血色的幕墙上似乎看到了哈奴儿的憨笑。

  于是他就变得更加的疯狂,长刀挥舞的更加猛烈,不断地有血幕飞起来,有的时候是柱状的,有时候是水波状的。更多的是幕布一样的……

  直到青谊结鬼章看天地都变成一片血红之后,在中了第七箭之后,他胯下的赤烟驹终于哀鸣一声倒在地上。青谊结鬼章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就离开了摔倒的战马,在击飞了两只长刀之后,一柄马槊毒蛇般的钻进了他的大腿,他能感受到马槊上带来的力道,连忙向后退,却依然被马槊的锋刃带走了一块皮肉,斩马刀对于青谊结鬼章来说过长了,他奋力向骑在马上的敌人把斩马刀扔了过去。沉重的斩马刀带着破风声旋转着在人群里开出一大片空地。在斩飞了两个人头之后被战马上的敌军轻易地用马槊挑落。

  偷偷的刺了青谊结鬼章一枪之后,那个诡异的西夏骑兵就退出战圈,手里的马槊晃一下,又是一群西夏兵嗷嗷叫着冲了上来。他自己则控着战马在战圈外面游荡。只要青谊结鬼章露出一点破绽。他就会狼一样的扑上来。

  伤痛让青谊结鬼章的脑子清醒了过来。一边作战,一边稍微打量了一眼战场,就知道自己冲锋的太快了。自己的部族被西夏长枪兵死死地拦住冲不过来,他看到老族人发疯一样的向里面冲锋,却一次次的被西夏人厚实的长枪兵堵在外面,没了哈奴儿的达擀族,少了另外的一柄利刃。

  青谊结鬼章暗暗叹息了一声,对自己目前的困境并不在意,心中更多的是对哈奴儿自杀事件的遗憾,他以为只要自己自杀,就会让达擀族甚至自己从流言的漩涡里脱身,却不知这样做反而坐定了他奸细的身份,被人家说成畏罪自杀了。

  自己匆匆离开董毡军帐的行为也成了做贼心虚匆匆赶回去杀人灭口的,自己想要取代董毡的流言如果在以前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现在他从董毡云淡风轻的面容上看到了一丝隐忧,两人一起长大,对彼此实在是太熟悉了,董毡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这一点青谊结鬼章很清楚,总以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忠诚,结果不太好,多么坚固的友谊在**裸的权谋面前都不过是沙漠里的一座城堡,只要起风,这座沙子堆成的城堡迟早会倾塌,现在,已经倒掉了一根最重要的柱子……

  一把刀砍别人不够迅速,杀伤的范围不够大,自己想要回到本阵,带着族人冲杀进来,就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解决现在的战斗。

  宁静下来的青谊结鬼章从不缺乏智慧,他现在基本上明白了是什么人在背后伤害他了,青谊结鬼章以为这个阴谋家除了云峥不可能有别人。

  因为宋军传说中的援军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一根铁链子从青谊结鬼章的袖子里滑落,在砍死正面和自己作战的西夏兵卒之后,那条铁链子就被他抖了出去,铁链子最前面有一只张开了的铁手,五根指头都是锋利的刀刃,只要被这东西抓到,会生生的将一块肉切下来。

  这是青谊结鬼章从未在人前显露的本领……

  铁手牢牢地扣在那个西夏将军的脸上,青谊结鬼章将铁链子缠绕在身上,开始疯狂地旋转,整个人化作了一个硕大的光球,刀锋化作的光球在一瞬间就把七八个和自己作战的西夏兵逼退了,只有最机灵的三个人逃脱了,他们趴在地上将同伴的尸体背在自己的身上,这才免于一死。

  人的颅骨是人身体最坚固的部分,不论那个西夏将军如何挣扎,五只锋利的铁爪已经把他的面容割的七零八落。铁爪扣在骨头上如同附骨之蛆。

  在青谊结鬼章旋转地时候,那个西夏将军也就不可避免的被铁爪拽了回来,当他惊恐的眼神和青谊结鬼章冷冰冰的目光相遇的时候,他整个人的魂魄似乎都失去了,手足都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青谊结鬼章把自己从战马上拖下来,也在同一时刻他听到了自己颅骨碎裂的声音。

  西夏兵眼看着强悍的铁鹞子的脑袋被一只铁手抓的稀巴烂,脖子以上的部分被那只手切割成了五部分,沾染着血迹的脑浆湿哒哒的掉在战马的脖子上……

  青谊结鬼章将这个铁鹞子的尸体推下战马,自己扳鞍上马,手中长刀轻轻地挥舞一下就把掉在地上的马槊挑了起来,这时候应该向外厮杀了,战场上没有遇到没藏讹庞,也没有到张绛这样的重要人物,只能说明没藏讹庞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不由得为董毡担心了起来,不管云峥如何的算计自己,到最后他的目的一定是董毡,只要董毡死了,青塘就会四分五裂。

  青谊结鬼章轻松地控制着战马凶猛的向来路杀了回去,跟在自己身边的亲卫已经死光了,只要自己杀出去,搅乱西夏人的阵型,他相信自己带着达擀族的骑兵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结束这里的战斗……,他只希望董毡能够挺到自己去救援的一刻。

  云峥不在战场上,而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遗憾的看着远处的西夏人用好多的木筏子结成一座浮桥,浮桥上有大队西夏人马正在迅速地向黄河对岸进发,只要过了黄河,对没藏讹庞来说又是一片新天地。

  “远寨六部这次一定会死的很惨!”愚鲁如憨牛这样的家伙都已经看出没藏讹庞的本意了,云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人家在玩金蝉脱壳的战术。

  只是这个壳子脱得代价大了一些,整个远寨六部正在和青塘人大战,没藏讹庞却非常冷血的带着张绛和自己的本部人马悄悄撤退了。

  等远寨六部的人发现没藏讹庞走了,他们的军心也就彻底的涣散了,那个时候孙武再生也没有回天之力了,就如同憨牛所说的,留下来的西夏人死定了。

  那天在河上谈判的时候,没藏讹庞就清楚的告诉了云峥自己的打算,云峥也违心的接受了这样的条件,这些话用不着清楚的说出来,只需要在船上会晤一下,两个人都会心知肚明。这种事一旦说出来,不管是没藏讹庞自己,还是云峥本人回去之后都不可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眼看着没藏讹庞的大军已经走了一大半,云峥回头对猴子说:“下令姜哲,吴杰,梁楫,彭九全力进攻董毡吧,命少年军在外围游弋,准备捉捕董毡,这个人一定要活着才有用。”

  猴子小声道:“瞎药和龙铁桥还没有按照计划从青塘人的大队中脱离出来,这时候他应该正在向董毡发起进攻,咱们这时候用火药无差别的进攻,他们会死掉的。”

  云峥狞笑一声道:“从来就没有什么计划,我们的计划就是彻底干净的将青塘草原上的强大势力连根拔起,不这样,怎么治理青塘?”

  猴子朝憨牛吐吐舌头,就飞快地点燃了一支火箭,眼瞅着火箭带着粉红色的浓烟窜上了高空,这才回到了云峥的身边,他总觉得龙铁桥是个不错的人,总给自己送礼物,不过,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应该能对得起龙铁桥送给自己的那些宝物吧。

  火箭在半空炸开之后,巨大的响声传遍了四野,姜哲抬头瞅瞅那朵美丽的烟花,手一挥大队的人马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蓝山,向黄河围拢过来,做出同样动作的还有吴杰,梁楫,彭九,以及孙大志,宋军这一次算的上是真正的倾巢而出……

  没藏讹庞也看到了那支火箭,长期以来淤积在胸口的那道闷气忽然有了松动的迹象,只觉得嗓子眼发甜,一张嘴,一口殷红的血就喷了出来,见张绛等人匆匆的围拢过来,就挥挥手示意他们去干自己的事情,自己骑上战马若无其事的带头向荒原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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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诱——惑

  没藏讹庞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这片伤心地,当初意气风发的来到青塘,大军所到之处董毡,青谊结鬼章抱头鼠窜,大军进入秦州,富弼云峥惶惶不可终日,自己也是雄心勃勃的准备在宋国疆域大展宏图,张陟进军成仓是一部险棋,对于张陟的失败,没藏讹庞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张陟全军覆没并且把自己弄成蜡烛这样的结果完全超出了没藏讹庞的预料。小说

  野战失败啊!

  天塌了!

  强大的骑兵在山野地之外打不过那些笨拙的步兵啊,骑兵被步兵包围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啊,张陟被制作成蜡烛简直就是罪有应得啊。

  一路走,一路伤心……

  大夏国的出路在哪里?云峥拿到河湟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们马上就要有战马了,三岁口的战马就可以上战场了,打磨两年之后就是最好的骑兵坐骑,没藏讹庞不敢想象铺天盖地的大宋骑兵带着弩箭,带着火药弹,呼啸着向大夏扑下来的时候大夏国拿什么来抵挡?大夏没有多少时间了。

  大夏放弃了对青塘的领土诉求,本身就说明大夏国在青塘这片土地上彻底的失败了,青塘即将迎来的悲剧性命运很快将会落在大夏国的头上了,对这一点没藏讹庞非常的肯定。

  张绛向没藏讹庞禀告说浮桥已经烧掉了,没藏讹庞就回首瞅了一眼黄河河道上的黑色浓烟,叹息一声就继续赶路。不是自己不给远寨六部活路,而是不能给这六部活路,他们如果活着会给大夏带来更加恐怖的损失,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没藏讹庞自诩不是一个残暴的人,可是这些年一步步走过来,他忽然发现,想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比自己更加残暴的人并不容易。

  回去之后就该做准备了,天下就要大变了,火药带给宋人的变化太大,太迅猛。他们不再需要穿上沉重而昂贵的步人甲扛着狼牙棒。战斧一类的重兵刃冒着死亡的危险在骑兵的队伍里鏖战。

  现在只需要将火药弹点着之后远远地扔过来就可以杀死大夏最勇猛的猛士,这是不公平的,在这种情形下,一个最弱小的宋人杀死大夏国最强悍的武士成为了现实。没藏讹庞只希望这种现实千万不要成为常态。

  火药的秘密必须掌握。为此没藏讹庞认为即使付出一些代价也不是不能接受。

  云峥目送没藏讹庞离开。亲眼看到浮桥被焚毁,再三确定没藏讹庞不可能再越过黄河朝自己杀一个回马枪了,这才留下大量的斥候。准备亲自去指挥围剿董毡的战斗。

  面对没藏讹庞再小心一些也不为过。

  在回程的时候,云峥紧锁了数日的眉头终于松开了,战局终于稳定了下来,三维战争终于变成二维的空间了,在没藏讹庞走掉之后,战争的形势就变得简单多了。

  “猴子,去告诉监军,请他派出使者去找找西夏族的远寨六部,告诉他们,西夏国已经抛弃他们了,如果不想族灭,就投诚我大宋吧,一旦他们答应,我们就会出兵进攻青谊结鬼章替他们解围,如果不同意,那就等着灭族吧!”

  猴子答应一声就要往大寨里跑。

  “回来!”云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把猴子给叫住了,骑着马绕着猴子走了两圈之后对猴子说:“我打算抽你一鞭子,你明不明白?”

  猴子苦着脸点点头,云峥这才说道:“这种老毛病以后绝对不许再犯,没了钱就问我要,不许拿人家的银子,为了让你长点记性,这一鞭子我会使劲抽,你要是有意见,我就让梁楫来抽!”

  猴子连忙闭上眼睛绷紧了身子准备挨揍,开什么玩笑,梁楫来抽?会抽烂的。

  肩背上挨了一鞭子,很疼,想必一会儿就会起一道檩子,自己收龙铁桥钱财的事情看样子少爷知道了,不过这一鞭子挨得很值,回去之后就要成亲了,家里没有一件宝贝镇宅怎么行。

  李常接到猴子传来的命令之后,强忍着心头的狂喜,等猴子出了自己的帐篷之后,就站了起来,搓着手在帐篷里转圈子,最后将颤抖的双手塞进装满凉水的铜盆里,唯有这样才能安耐住这双不听话的手,当他将**的脑袋从铜盆里拔出来之后,心头就已经有了计较,这一趟必须是自己亲自走一遭,这是云帅给自己的奖赏,这是给自己分的军功,不能假他人之手。

  老仆拿布巾子给老爷擦干了头发,小声的在老爷耳边说道:“老爷,您要自己去西夏营地?如果那些蛮子拿住您怎么办?如果他们……”

  李常骄傲的笑一下道:“你觉得这场军功和老爷我的性命 孰轻孰重?”

  “自然是老爷您的性命重要。”

  李常自嘲的笑笑,对老仆道:“人的性命是有价钱的,地位不同价钱也就不一样,这场军功的价钱比老爷的命重要,再说你家老爷一生襟抱未曾开,这一次 就容许老爷我任性一次,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青史留名寻常事尔,所以值得老爷拿命去拼一次。

  给老爷我准备官服吧,要朝服,让你家老爷我风风光光的去立下功勋或者风光的死去!”

  老仆去准备了,李常胸中的热血在激荡,对一个文官来说凭借一张嘴,骑一匹驴子布衣入敌营,舌战群儒之后,一兵未发,就让敌人臣服乃是人生最浓烈的篇章,有这样的经历,就算是官职不显,也会让人肃然起敬。

  董毡伤的很重,在亲卫的保护下且战且退,瞎药嘴里也喷着鲜血,但是心神振奋,即使在吐血的时候也不忘记要自己的部下继续围杀董毡。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急,太出乎预料,在青谊结鬼章陷进重围的时候,在大部分部族已经加入到战争中的时候,前来禀报军情的瞎药将一把刀子插进了毫无防备的董毡小腹。

  就在瞎药发动的时候,龙铁桥也发动了,十几颗火药弹被扔了过来,董毡所在的山头上顿时硝烟弥漫,如果不是因为护卫死死地用身体护住董毡,董毡早就变成一堆碎肉了。

  瞎药狞笑着向后退,他手上的刀子还在流血。

  目眦欲裂的董毡怒吼着站直身子,扯开自己的衣衫牢牢地将腹部束缚住,他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少年时期就开始领兵作战了,他深深地清楚自己这时候该做什么,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平息祸乱,平息叛乱的时间越短,对青塘大军的伤害就越是轻微。

  董毡抽刀在手,甩开搀扶自己的护卫猛虎一样的扑了上去,他这时候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瞎药,也就在这一刻,董毡完全明白了青塘发生的事情都是瞎药搞出来的。

  背叛者的胆量一般都很小,很惜命,眼看着自己将要掌握青塘大权的瞎药那里愿意和一个已经中了毒,快死的人拼命。

  董毡被抹而水巴族的猛士拦住,在人群中艰难的厮杀,鲜血泉水一样的从伤口流出来,他却感受不到伤口的存在,这种情况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中毒了,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地消失,董毡嘶声吼叫道:“瞎药!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背叛你的种族,宋人是靠不住的,他们什么都不会给你!回来吧,我不怪你,只要你回来,我向天神以及我的祖先起誓绝不追究!”

  瞎药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董毡大声说道:“你就要 死了,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老子过腻了整天吃羊肉,睡脏女人的日子,我要的你给不了,抹而水巴族今后将不再靠放羊为生,老子从今后要睡高楼,拥美婢,老子要喝美酒,吃美食,不想在风雪里放牧牛羊,不想在羊圈里睡觉……董毡,这些你给不了我,你就算是放一百年的羊也给不了我!”

  董毡赫然发现山背后有大片的尘土 扬起来,宋军已经来了,他再回头瞅瞅正在和西夏人鏖战的部族,朝瞎药哀求道:“瞎药,不要铸成大错,我们天生就是牧民,我们天生就是靠吃牛羊为生的人,抛弃了自己根本的人一定会被神灵抛弃的。”

  龙铁桥见瞎药似乎有些犹豫,一刀砍死了一个董毡的护卫凑到瞎药身边道:“覆水难收,虎入穷巷,你那里来的退路,干死董毡之后,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瞎药抬起头,殷红的双目中再无一丝犹豫,怒吼一声就挺着长刀向董毡逼了过去,只要杀死这个让 自己感到羞愧的人,自己这一生就可以心安理得了。

  董毡绝望的朝自己的侍卫道:“吹响牛角号,告诉青谊结鬼章我已经战死了,从今往后他是青塘的首领,我只希望他能用瞎药的人头来祭奠我,让我知道我还没有白死。告诉我青塘没有灭亡。”

  “嘟嘟嘟嘟”一连四声苍凉的牛角号声从山包上突然响起,青谊结鬼章怪叫一声,放下唾手可得的胜利驳马就走,他听得出来号角声里的绝望,一再的催促战马只希望等自己去了之后董毡还活着。(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一曲轻箫御晨风 于 2014-12-12 15: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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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盛宴


  北雁南飞,大雁不断地变换着队形,想要去遥远的南方。

  李常就带着一个老仆站在这个烽火连天却又秋高气爽的蓝天下背着手面对西夏的铁甲骑兵岿然不动。他的一身的大红袍将他映衬的威严了许多,当了多年的官宦,他知道用什么样的站姿和动作才能将自己的威严之气显露到极致。

  “来大宋吧,没藏讹庞抛弃了你们!”李常瞅着蓝天上的大雁,对缓缓朝自己走近的远寨六部的领轻声道,就像是邀请许久不见的老友进自己家共饮一杯一般。

  苍老的蛮头部族长倪哲虎跳下战马走到李常的身边道:“怎么过来,合计下来三十几万人呢!”

  “云帅手里的粮食还有一些,只要节省一些,撑过这个冬天并不难,到了明年,你们养马,我们来收,你们养牛,我们来收,你们养羊,我们来收,你们擀毡我们来收,你们采到草药我们来收,只要你们有任何的收获,我们都收,不管你们要茶叶,还是要粮食,亦或是要麻布,棉花,只要你们提出来,我们就会满足。

  你们的族人依旧是你们的族人,族长依旧是族长,不会有什么改变!”

  “宋国想要我们怎么做?”倪哲虎那张苍老的脸抽搐一下问道,谁都知道宋国给了这么好的条件,不可能不索要回报的。

  李常的眼睛从远寨六部族长的面前一一看过之后道:“放下你们的弓箭,卸掉你们的战甲。青塘之地和贺兰山所部不需要你们拥有武力,如果你们非要保留自己的武士,武士只有加入大宋军队这一个路径,否则,但凡手握两尺刀者杀无赦!”

  倪哲虎对这个要求并不感到惊讶,自从他得知没藏讹庞的大军离开了蓝山,并且烧断了浮桥之后,他就明白远寨六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这是云峥的意见?”倪哲虎掏出刀子插在面前的泥土里小声的问李常。

  “不是,云峥的意见是把你们全部杀死在黄河边上,空出大片的草原让大宋边民入驻。用不了几年。草原上就会出现一大批会放牧,养马的宋人,如此一来这片土地才真正算得上是大宋的。”李常尽量把自己的语放缓,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将云峥的意思表达出来。

  倪哲虎“唔”了一声拿脚踢着地上湿润的黄土幽幽的道:“这是草原的法则。没想到云峥这个宋人比我们更熟悉草原的法则。看得出来。你是文官,听说大宋的文官向来以君子自居,所以奸淫妇女。斩杀身高过车轮的孩子这种话你说不出来吧?

  宋人,告诉我你是谁,凭什么可以代替宋军的最高主帅做这样的决定,而且还丝毫不考虑他这个极其正确的意见?”

  李常从怀里掏出印信,老仆赶紧在地上铺了一块麻布,李常将一块精美的寿山石印章放在麻布上道:“这是天章阁侍制的印章,表明我的身份很尊贵!”

  李常又拿出一枚玉石制成的印章放在麻布上继续道:“这是御史中丞印信,证明我是大宋的高阶官员,不是小吏冒充的。”

  李常最后取出一张朝廷的任命旨意放在麻布上小声的道:“这是我大宋陛下亲自委任我节制京西十四路兵马监事的文书,这说明我是这支大宋军队的二号人物,而且不受主帅的节制。”

  倪哲虎取过印信看得非常仔细,认真,最后放下印章和旨意抬起头流泪道:“我们看不懂!”

  这句话一出,不但其余的五部族长泪水横流,李常的眼圈也不由的一红,努力的扭过身子平息一下自己的情感,然后转过头对倪哲虎道:“看来你们远寨六部确实不在西夏人的官职队伍里,西夏的官职和大宋的官职没有多大区别,如今你们这些族长都看不懂我的印信,这只能说明你们离开尘世间的时间太久远了。

  看不懂没关系,慢慢看,我留在你们的军中那都不去,就和你们在一起,你现在就把军中的粮食都交给你们信得过的部下让他带着这些粮食回去迁徙自己的部族,一定要抢在没藏讹庞之前回去,否则等待你们家人的将会是西夏人的屠刀。”

  倪哲虎听李常这么说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您肯让我们中的一部分回去?”

  李常笑道:“这是当然,不回去一些人怎么保护妇孺们来到青塘?”

  倪哲虎擦一把脸上的泪水回头大吼一声道:“宁虎虎,立刻带着兀卒回去,告诉大哲马,我们在积石山住不成了,让他带着全族来青塘过冬。”

  李常看着一个光头大汉从军阵里跑出来跪在倪哲虎的面前说了一长串西夏土话,李常虽然听不懂,但是他如今对云峥有着强烈的信心,既然放一部分西夏人回去是云峥和那些将领们深思熟虑的结果,就没必要怀疑,那个年轻人一次又一次给了他极大地震撼,李常坚信这么做没有任何的坏处。

  倪哲虎一脚踹翻了那个光头大汉朝李常施礼道:“三千,我们只需要派三千将士回去。”

  李常笑道:“我既然相信你们,就干脆相信到底,三千人是没有办法应付这一路上的艰难困苦的,我以为回去八千将士是一个保险的数字。”

  倪哲虎看着李常好久没有说话,忽然跪在李常的面前道:“将军但凡有麻烦,倪哲虎必定为将军效死力,万死不辞!”

  李常呵呵笑道:“错了,你今后只有一个效忠的对象,就是我们大宋的皇帝陛下,赶紧派人回去吧,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你的族人就要过来了,我们必须给他们圈出来一大块合适的牧场让他们生活。没了牧场的牧人算什么牧人。”

  倪哲虎做梦都想不到宋国人会这样优待自己,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贺兰山下的牧场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如果能在青塘重新拥有牧地,这对自己的族人来说就是天赐的洪福。

  大宋给予他们的远比他们要求的多。

  倪哲虎从地上站起来,亲自派了自己的儿子宁虎虎带着选好的部族带走了全部的军粮,在一队背着红旗子的宋军指引下,沿着黄河边狂奔,脱离了战场。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只要出了蓝山,他们面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再无阻碍能把这八千最精锐的骑兵留住。

  倪哲虎和其余的族长很自然的站在李常的身后以部属自居,见到这一幕李常的嘴角微微上翘。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一下云峥的智慧。

  娘的。这送礼的学问自己研究了一辈子都没有搞明白。云峥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却把这些人的心态研究了一个通透,以后只要是有送礼的地方,自己一定会这样送大礼。只有一次性的把礼物送的出收礼人最高期待值,事情才会好好的办成,娘的,这比一次次洒水般的送礼强的太多了。这送礼也是一门有大智慧的学问啊!

  三万多西夏骑兵在得知自己现在需要给族人和自己抢牧场,这种对自家有益处的事情,顿时就激起了他们无穷的斗志,就连受伤的骑兵也咬着牙重新跨上了战马,在随便嚼了几口宋人送过来的粮食,一个个就迫不及待的随着李常的带来的军侯凶猛的向蓝山战场扑了过去,为自己抢夺牧场,牧人们一般是不计较什么伤亡的。

  云峥就站在一处高坡上俯视着脚下的战场,代表着董毡身份的旗子已经扔在了他的脚下,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也躺在他的脚下已经被苍蝇覆盖了。

  董毡是被瞎药杀死的,一个心怀愧疚的人如果想不再受愧疚的折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那个让他感到愧疚的人,一旦说出了那句著名的“对不起”之后,就说明他准备继续对不起你,董毡三千多人的亲卫队就是在对手这样的心态中全军覆没的。

  瞎药喊一声“抱歉”就在董毡的尸体上砍一刀,如果不是龙铁桥死死地将他拦住,董毡的尸体会被他生生的砍成肉酱!

  干掉只有亲卫保护的董毡之后,瞎药就带着自己这支原本用来防卫云峥的队伍投入到围剿青谊结鬼章的队伍中,这个作战向来胆小的家伙,这一次竟然在亲自冲阵,看得姜哲皱着眉头问云峥:“军侯,此人留不得啊,弟兄们要是以后和这个家伙成了战友,老觉得脖子后面寒气森森的不是个事情啊。”

  云峥眨巴一下眼睛瞅瞅董毡对姜哲说:“这样的杂碎我也不喜欢,你担心后背被人家来一箭,我还担心成董毡第二呢,现在这家伙作战干的不错,先用着,你看看,疯的结彪已经被他击退了,命令吴杰将战线继续向前压,压缩青塘人的活动地盘,能压制到黄河边上最好。这样就省力气了。”

  姜哲点点头道:“那就是说一旦我们将这五万多人压制到河边,我就能让投石机起无差别进攻了?”

  云峥苦笑一声道:“记着不要炸死青谊结鬼章,我答应放过他一次的,这事不能马虎!”

  姜哲毫不客气的道:“这个不敢保证,我们只有不到四万人,人家的人数过了五万,一个不小心就会让青塘人逃离,所以我不会刻意下这个军令的。

  你看看,青谊结鬼章正在巨浪一样的的冲击郎坦和孙大志把守的山谷口,我们的人手太少,全部把西夏人吃掉这有很大的难度,就算是有火药也是一样的,这些人都打红眼了,没人计较生死了。”

  云峥笑道:“我们马上就要有三万援军,算算时间,也该来了……“(未完待续!

  ps:第二章,前面一章的章节名叫做诱——惑,被和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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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他娘的,见到了战神!


   “青谊结鬼章似乎打算离开了,你去把董毡的尸体挂在小岭山阵地前面,不要让他总是冲击大岭山,郎坦和孙大志应付的很是吃力。?? ”

  云峥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不由得叹了口气,青谊结鬼章的弱点就是重情重义,在很多时候不知道进退,感情很容易影响他的判断。

  “阿哲,如果以后我的尸体被敌人挂在阵地前沿的话,你必须二话不说就开始逃命,我如果死了,万事皆休,一具皮囊不值得你们损伤哪怕一根小指头,那东西没有任何的意义,把我的样子放在心里,远比豁出性命把尸体抢回来要好的多,死掉的云峥一钱不值,那只是一块不能食用的肉而已。”

  姜哲和吴杰这些人的缺点也是这个,这样的人当朋友是极好的,却不适合作一军的主帅,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感情蒙蔽,带着自己的部下进了鬼门关。

  云峥见姜哲似乎还想争辩,就笑道:“你的尸体被挂在那里的时候,我说不定会下令让投石机带着火药弹集中轰炸那里,所以啊,你对待我的尸体没必要那么认真。”

  姜哲瞅瞅云峥叹口气道:“战争这东西不把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毁个一干二净是不会罢休的。”说完这句很正确的名言之后就带着部下向小岭山阵地走去,郎坦,孙大志的阵地已经反复易手两次了。

  战场乱如粥锅,青谊结鬼章就是那柄搅动粥锅的大勺子。他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向宋军最薄弱的地方发起最坚决的进攻。

  “离开,我们必须离开,坦桑,你去把结彪救回来,瞎药现在已经疯了,我们的伤亡比宋军多,不能这么把军队暴露在平坦的空地上。我去攻击宋军的投石机,那东西对我们的杀伤力太强大了。”

  青谊结鬼章吐掉一口血唾沫,重新换了一把长刀,顺便把自己已经垂下来妨碍视线的长发割断。这已经是他用废的第六把刀了。战马也换了四匹,身上的铠甲也破破烂烂的结了厚厚的一层血垢。

  “不行!结彪这个混蛋就该战死,如果不是他不听指挥,擅自放弃防守我们的左翼。我们何至于被宋军困在这里!”坦桑同样的狼狈。但是怒火依旧强盛。

  “坦桑那拉吉。这个时候不是计较的时候,结彪能和宋军苦战就说明他没有背叛,依旧是我们的兄弟。兄弟有难怎么能不去救援,算了,你去攻击宋军投石机,我去救援结彪,记得把兵力散开不要挤成一堆,只要你能靠近投石机宋军就不堪一击。

  青谊结鬼章在坦桑的肩头拍一下就扬扬手里的刀子率先向结彪和瞎药厮杀的地方冲杀了过去。

  瞎药一刀又一刀的砍在结彪的皮盾上,每砍一刀就大吼一声去死吧!结彪的左臂已经快要抬不起来了,但是他依旧用皮盾护着身子发狂一般的向瞎药冲过去,他早就忘记了害怕,只是一心想把这个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叛徒杀死。

  龙铁桥嘿嘿冷笑着用粗大的连枷敲击在结彪的皮盾上,只是一击就把结彪砸的向外倒过去,皮盾后面的骨架四分五裂,结彪小臂上的骨头已经刺穿了皮肉露在外面,他艰难的站起来,右手挺着长刀依旧凶悍的向瞎药进攻,只是这一次他没了防护,只想把刀子砍在瞎药的身上,他已经不奢望杀死这个叛徒了,只想让瞎药知道结彪不是叛徒。

  瞎药冷冷的笑着就挥刀挡开了结彪的长刀,身子稍微一蹲空出来的左臂就掐着结彪的咽喉随手一挥,结彪就被他扔进了一个土坑,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结彪才站起来,瞎药的大手又准确的掐在他的咽喉部位将他提了出来怒吼道:“不识时务的混蛋,老子好心拉你入伙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你这个牦牛的私生子竟然不领情。再问你一遍,要不要投降?”

  结彪说出话,只能往外吐一口吐沫,瞎药看着结彪吐在自己手上的血沫子狞笑道:“你既然要求死,老子偏偏不让你死,将你献给监军李常,他有制作蜡人的习俗,一定会很喜欢。”

  结彪愤怒的想要咒骂,瞎药的手上发力几乎把结彪生生的掐死,眼看着结彪的舌头吐了出来,眼球突出马上就要死了,瞎药欢喜的几乎忘记了周遭的一切,连龙铁桥的呼喊也听不见。

  他只觉得自己的胳膊一轻,紧接着剧痛就像潮水一般的涌过来,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飞上了半空,凶神恶煞一般的青谊结鬼章竟然从千军万马中笔直的向自己杀过来,所到之处血浪滔天,俩柄长刀只剩下一柄,另一柄长刀飞过来斩断自己的胳膊之后,赫然砍在自己亲卫的脸上。

  瞎药魂飞天外,刚才还悍勇无比的他,那里敢面对青谊结鬼章,嚎叫一嗓子就连滚带爬的向后退,结彪摔倒在地上也看见了青谊结鬼章不由得捂着喉咙大叫道:“你先杀了叛徒,然后再杀我!我想看着他死!”

  青谊结鬼章脸面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看看四处逃遁的瞎药和龙铁桥一刀子砍死一个不知死活的抹而水巴族的武士,从马上跳下来一伸手就把结彪从土坑里拽出来,顺便把他扔上战马背,指指完话就一巴掌拍在战马的屁股上送结彪离开。

  又羞又惊的结彪大吼一声:“阿章!”就被战马一溜烟的带着跑了。

  青谊结鬼章瞅着结彪走掉了,也听到了那声“阿章”冰冷的脸上终于浮上一丝笑意,无论如何结彪依旧是自己的兄弟,不枉自己救援他一遭。

  俯身从那个死掉的瞎药亲卫脸上拔下战刀,缓步在战场漫步,就像一头狮子漫步在羊群中,只要见到自己的部属出现了危机,就会去那里解围,原本溃败之势已成得得蒙罗角部竟然慢慢的稳住了阵势,重新变得有攻有守,进退有据。抹而水巴族在瞎药龙铁桥跑了之后就士气低落,转瞬间就从追杀者变成了被追杀者,悍勇的青谊结鬼章甚至尝试着向云峥所在的高地发起过两次冲锋,虽然被梁楫带着大群的护卫在火药弹和弩箭的攻击之下击退了,梁楫却被青谊结鬼章一刀背抽在左肩上,被人抬了回来。

  直到无数的火药弹呼啸着从天空掉下来的时候,青谊结鬼章才带着这群人分散开来向后狂奔,在炸弹的轰鸣声里,在暗红色的火焰里青谊结鬼章奔跑的就像是一头狮子,他总能先一刻避开火药弹,走在正确的道路上,那些火药弹就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的从不去骚扰他,等他浑身漆黑的走出硝烟弥漫的前沿阵地的时候,青塘人就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这一刻他们真的认为神灵附体在了青谊结鬼章的身上。

  “妈的,自从老子德行有亏之后老子就知道,这个战场上总会出现这种战神附体的王八蛋的,下会用八牛弩,火药弹落地的速度太慢,这家伙闭上眼睛都能避开箭矢,火药弹对他没威胁,除了八牛弩这种速度极高的东西,想要在战场上杀掉他实在是太难了。”

  这场战争就发生在云峥的眼皮子底下,他站在高坡上看的清清楚楚,眼见青谊结鬼章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翻转了战局,他第一次对一个猛将的价值进行了新的评估,以前他认为猛将这东西和炮灰这个词的意思相差不大。

  大岭山上董毡的尸体挂在高高的杆子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盏大灯笼,青谊结鬼章看到了,也知道那是董毡的尸体,桌子大小的“董毡尸体”四个黑体字他还是认识的,他只是平静的瞅瞅就继续督促大军继续向小岭山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战争就是这样,一枚钉子一锤子敲在上面把钉子敲不进木头里,那就多敲几锤子好了。

  郎坦已经感到筋疲力竭了,这些青塘人就像是忘记了生死这回事一般忘命的进攻,顶着一个马鞍子就敢徒步向山坡发起进攻,事先挖好的壕沟已经快被尸体填平了,那些人还是没有半点的退缩,一波人还没死光,另一波人就急不可耐的扑了上来,而山下第三波人已经列好了阵势准备出发了。

  孙大志的偏厢车上布满了箭,刺猬刺一样的密集,这些箭上面裹着羊油,正燃烧着熊熊烈火,一支火箭不要紧,但是千万支火箭就足够让小小的小岭山上几乎没了立足之地,而明火是火药弹这种武器最大的威胁,阵地上发生的自燃爆炸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为此郎坦和孙大志不得不三次退出阵地,等青塘人进攻上来之后再用火药弹将山头炸一遍,不但炸死了敌人,也能把大火给炸灭。

  眼看着阵地上的火箭再一次铺满了山头,郎坦和孙大志不得不下令退出阵地,姜哲的援军已经到来,自己没必要再和这些青塘人死磕,下一次就轮到姜哲这支生力军继续和青塘人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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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酒里有毒?


  满脑袋血的孙大志愣愣的看着青塘部的骑兵铁流一般的从自己面前冲过去,不由得怒火万丈,揪住姜哲的甲胄怒骂道:“你为何要放走青塘人?”

  姜哲笑道:“大志,还好,还好你只是问我为何放走了敌军,却没有把我认为是奸细,真是好兄弟啊,前面的战斗辛苦你们了,现在你看着我们战斗就好.”

  孙大志吐掉一口血唾沫大骂道:“还战斗个屁啊,青塘人全跑了,我们想要控制河湟的目的就要落空了,换个人我早把刀子砍到他脖子上了,老姜,你给我一个不擒拿你的理由出来,否则兄弟都没得做,这是大事,不是你睡我老婆这种小事。”

  姜哲一脚踢在孙大志的腿上怒道:“谁他娘的睡你老婆了,老子辛辛苦苦的在鹰巢帮你们带孩子,还要帮你们看着老婆不去偷人,说清楚,谁他娘的在坏老子的名声?”

  “我儿子在给我的信里喊我父亲大人,却喊你阿大,我儿子都喊你爹了,难道这不是证据,不光我一个,告诉你,兄弟们都等着这场仗打完之后好好地审审你,你自求多福吧,快点说理由,你只要告诉我这三万多青塘人冲到戈壁滩上你怎么阻拦他们。更何况还有青谊结鬼章这个祸害,把这事说清楚就成,睡我老婆的事情以后再说。”

  姜哲大笑道:“弟兄们杀的辛苦,你的部下伤亡过三成了吧?再这么拼下去我们拿什么控制河湟地?很长的时间段里,我们都要驻守在这片土地上的。”

  郎坦凑过来说道:“有青谊结鬼章这个人我们想要安全的守在青塘完全是做梦啊。还不如现在就付出一些代价,把他弄死在蓝山算了。”

  姜哲得意的道:“戈壁瀚海确实不适合我们作战,可是那里还有三万多以逸待劳的西夏人,青谊结鬼章没那么容易冲过去的,再说了,不把那么多的西夏人损耗一点,我们难道就能睡安稳觉了?云峥把牧场都分给了西夏人,西夏人帮我们打仗就是给自己打仗,草原上最残酷的战争不是灭国之战,而是争夺牧场的战争。那才真正是不死不休。

  青谊结鬼章就算是逃掉了。最想弄死他的人是西夏人不是我们,只有这两帮人不对付,我们才能坐收渔翁之利,反正都是牧奴。谁去死都一样。”

  郎坦和孙大志这才安静下来。看着冒着雨点般密集的火药弹洪水一般夺路狂奔的青塘人点点头。青塘人既然已经打开了一道缺口,自然就不会和宋军死战,这时候才是捡便宜的最好时刻。以前听云峥说过,从旱地往雨地迁徙的角马是不会在乎在迁徙路上死掉多少角马的,因为鳄鱼,狮子,豹子,野狼,野狗都会向他们发起进攻的,角马无暇顾及死亡,它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早点来到水草充沛的雨地里继续繁衍生息,为了这个目的死掉多少角马都不重要,而目前的青塘人也是这副样子,两者之间毫无二致,都是为了种族的繁衍而已。

  宋军现在担纲的角色就是鳄鱼,狮子,豹子,野狼和野狗,把一些运气不好,体力不济的青塘人留下来,让那些精锐的青塘人冲出去和西夏人大战,只有这样最符合大宋的利益。

  既然事已至此,郎坦和孙大志也安排部下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开始疯狂地将各种远程武器向青塘人的人流中开火。

  结彪和青谊结鬼章走在最后,已经包扎好胳膊的结彪见族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就对青谊结鬼章道:“阿章,该你走了,我来堵住追兵,如果我死了,告诉所有的人,我结彪从未背叛过青塘,请不要把狐狸尾巴放在我的尸体上。”

  青谊结鬼章看着对面的小岭山,那里有一个黑点孤独的被吊在半空里,漠然的道:“你先走,既然犯了错,就要亲自去向大家道歉,不要用死来逃避,从今往后青塘更需要一个活着的结彪。”

  结彪愣了一下道:“你怎么办?什么时候走?”

  青谊结鬼章脸上有泪水滑下来,哽咽的道:“我去接阿毡回来,青塘人的首领不能像一个野狗一样的被人家吊在杆子上,如果必要,我去陪他!”

  结彪发急道:“你不能去,他们这样对待阿毡,目的就是要逼你过去,我去!”

  青谊结鬼章拭去眼泪抓住结彪的肩膀道:“云峥欠我一条命,不一定会死,你去的话死定了。”

  “云峥是天底下最卑鄙无耻的人,他不会守信诺的,他会杀死你的,青塘人日后的生存会非常的艰难,阿章,阿毡已经死了,你是我们的希望所在,不能去啊!我们现在就走,只要回到青唐城,我们就不算是彻底输了。”

  青谊结鬼章对自己的亲卫下令道:“带着结彪走,过了大岭山不要有片刻的犹豫立刻去青唐城,如果宋军追击就去大湖边上,在那里,我们总能休养生息,总能杀回来的。”

  亲卫裹挟着哇哇大叫的结彪走了,青谊结鬼章就解开破烂的战甲,**着上身手里抓着两把长刀,嘴里也叼了一把长刀,马槊挂在得胜钩上,还特意在马背上放置了一对人头大小的锤子,然后就催着战马向云峥所在的地方疾驰而去。

  他已经不太想活了……亲朋好友死伤的太多了,这一战之后,就算是宋军不继续追杀,高原上的那些部族也会向青塘进攻的,他非常的清楚,在这片土地上实力才是真正的好道理。

  坏情绪会传染,云峥接到战报说青谊结鬼章单人匹马的向自己杀过来,那一刻的感觉就像是有一个债主正在向自己走来,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打算逃跑。

  努力了好久才确定自己不能逃跑,必须面对青谊结鬼章的诘问。

  不过聪明的猴子看出来了公子的忐忑不安,以为是在担心自身的安危,所以就命人搬来了十几架八牛弩,二三十个小型投石机,还找了一百名弩手,一百名长枪手,一百名盾牌短刀手,他自己和憨牛更是全副武装的围在公子的身边为自家公子打气,有这样的阵势,就算是天神也会被轰杀成渣渣。

  青谊结鬼章找不到对手,因为宋军只要见到他过来就全部跑了,大帅已经颁布了军令,不得伤害此人,所以青谊结鬼章一个人在宋军的战阵里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这对青谊结鬼章来说是一种侮辱,他扔掉手里的长刀吐掉嘴里的长刀,取过俩柄锤子轰然相撞一下怒吼道:“云峥,有种的就连老子一起干掉啊!”

  猴子远远地跑过来冲着青谊结鬼章大喊道:“你走吧,我家公子说欠你一条命,这次就当是还你了,下一回再见到绝不容情!”

  暴怒的青谊结鬼章脱手就把手里的锤子扔了出去,猴子一缩脑袋,硕大的锤子就带着一股狂风从他的头上掠过,猴子吓的肝胆俱裂驳马就跑,还以为只要自己过来吓唬一下青谊结鬼章,这个人就会乖乖地离开,结果事情不是那样的。

  青谊结鬼章追着猴子来到了山脚下,猴子大声喊道:“你别再靠近了,再靠近我就让八牛弩发射了。”说完这句话就冲进人群里去了。

  青谊结鬼章见到守卫森严的山头叹息一声扔掉手里的锤子,从马上跳下来大喊道:“云峥,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云峥躲在弩兵的背后懒洋洋的道:“有什么话你就问吧,我很担心你只要见了我就会把我弄死。”

  青谊结鬼章吼道:“你到青塘来的时候,我用朋友的礼节招待你,难道说现在这副模样就是你对朋友的回报?”

  云峥挥手让军兵散开,将自己显露在青谊结鬼章的面前从身后搬出一坛子酒道:“你已经很累了,我们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还是喝一杯酒吧,我记得你最喜欢云家的自酿美酒,这坛子酒,是我夫人亲自蒸出来的,昨日才送到军中,庆祝我生了一个儿子,一个闺女,你这个做伯伯的不可不喝!”

  青谊结鬼章不为所动沉声问道:“你第一次到青塘就已经开始谋算青塘地了?”

  云峥看着猴子战战兢兢地将酒坛子放在青谊结鬼章面前就连滚带爬的逃回来之后就笑道:“确实如此,我喜欢青塘人的质朴和善良,更喜欢这片绿草如茵的草地,牧羊女们的歌声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只是这一次过来没有听到。”

  青谊结鬼章凄厉的大笑了一声道:“你再也听不到那种百灵鸟一样的歌声了,你的大军在青塘坏事干尽,你的屠刀在屠杀那些昔日里和你载歌载舞的人,从今往后你只能弩箭的鸣响,和战刀的诤鸣,以及青塘武士的怒吼,是你将战争这个灾祸带到了草原。”

  云峥拍开身边那个酒坛子的蜡封大大的喝了一口酒道:“这话不太对,好像是没藏讹庞先期进入青塘的吧?”

  青谊结鬼章也拍开蜡封喝了一大口酒流泪道:“我留下,你吧阿毡的尸体送还给青塘吧,你的目的不就在此吗?”

  云峥摇摇头无奈的对青谊结鬼章说:“这事我做不来主,董毡是监军李常的战利品,我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青谊结鬼章猛地站起来颤声道:“你要将阿毡制作成蜡人?”

  云峥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冰冷一片慢慢的道:“一具皮囊而已,怎么死都无所谓。”

  须发虬张的青谊结鬼章的眼睛瞬间就变红了,握紧了拳头就要扑上来,脚底下却踉跄一下,惊愕的抬头道:“酒里有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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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流毒千里


  云峥很认真的点点头道:“有毒!”

  摔倒在地上的青谊结鬼章惨然一笑道:“何至于此?”

  云峥走到青谊结鬼章的身边蹲下来拿手将他努力撑起来的眼皮覆盖上低声道:“你太累了,睡一觉吧,尘埃落定之后你再活过来吧,你这样的人睁开眼睛看着世界,会让我们这些人羞愧难当的。”

  青谊结鬼章闭上了眼睛,云峥吩咐猴子将他抬走,再安排军医给他裹伤。这种人太珍贵能多留一个就多留一个,不管他是不是敌人都无所谓,如今以逸待劳的西夏人正在绞杀青塘遗族,青谊结鬼章没有和族人在一起,而是来到了这里,就说明青塘人最后的希望也会被重情厚意的青谊结鬼章断送了,他怎么能认为自己的部族跑到荒原上就已经安全了呢?云峥为了拿到青塘,不惜恶事作尽,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破绽不去弥补呢?

  “兵出大岭山,围剿青塘部!”云峥用轻轻地声音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就离开了青谊结鬼章,如果青塘部主力覆没之后,青谊结鬼章是死是活并不重要。

  青谊结鬼章做了一个非常长的梦,他梦到自己的父母亲来迎接自己了,他们的相貌真的像传说中的一样英俊,美丽,走在柔软的草地上沐浴着金色的阳光就像是两个神王。

  阳光太炙烈,看不清他们的面庞,可是青谊结鬼章非常的清楚,她们确实是自己的父母,欢快的青谊结鬼章风一样轻盈的向他们奔去,这一刻他心神俱醉。

  突然一只带血的大手紧紧的拖住了他的脚踝,低头看的时候才发现拖住自己的人尽然是结彪,他的脑袋少了半边,用仅剩的半张嘴努力的想要像他诉说什么事,他的腿不见了,腰部以下都不见了,放眼望去,草原上出现了一道漫长的殷红色的痕迹——他是爬着过来的……

  说不清楚话的结彪越发的焦急,半张嘴越发蠕动的厉害,直到一只苍鹰从天而降捉住了他,青谊结鬼章终于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事——埋伏,救我!

  巨大的苍鹰带着云峥式爽朗的笑声轻易地就把结彪撕成碎片,将一堆碎肉扔在青谊结鬼章的脚下,大怒的青谊结鬼章跳起捉住那只苍鹰的一只爪子,苍鹰却带着讥诮的笑声带着他拔地而起飞的越高,青谊结鬼章的心就越痛。

  苍鹰带着他飞越了大岭山,来到了戈壁滩上,由于飞的高,所以看的就远,他看到勇猛的坦桑那拉吉被宋军用套马杆从战马上拖了下来,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被那些长着鹰喙的可怕宋军剁成了肉泥。

  他也看到受人尊敬的达拉部首领用吉带着剩下的青塘人在辽阔的荒原上冲杀,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冲杀,都逃不过那些长着翅膀的宋军的血腥屠杀。

  眼看着青塘猛士一个个的从战马上掉下来,然后被那些鸟人用爪子抓住,最后生生的撕碎,于是,天上下起了血雨……

  青谊结鬼章眼看着自己的族人怒吼着向那些妖魔鬼怪发起了冲锋,眼看着他们的冲锋被瓦解,眼看着他们被一一的杀死,亲耳听见他们在怒吼——阿章在哪?

  很快那些鸟人就杀光了荒原上的青塘人,只有那只最大的苍鹰带着青谊结鬼章在荒原上盘旋,他看到那些苍鹰汇成了大队向高院飞去,这里已经没有活的青塘人了,而青唐城还有……

  死去的青塘人的呐喊仿佛还在天宇之间回荡,天上的血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血雨染红了荒原上的青草,染红了牧人残破的帐幕,染红了死去的牧羊女**的胸膛,也染红了那些圣洁的寺庙……

  “不!!!!”青谊结鬼章大吼一声翻身坐起,偷偷看他的猴子立刻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往远处跑,两只眼睛流着血泪的青谊结鬼章太可怕了。

  “你要是再敢跑一步我就杀了你!”

  听到青谊结鬼章这句冷的掉冰渣子的话语,猴子仔细衡量了一下处境,只好乖乖地走回来,低眉缩眼的将一个老大的包袱推到青谊结鬼章的身边。不远的小树上还拴着一匹马。

  青谊结鬼章擦拭掉眼眶上的血泪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猴子不敢看青谊结鬼章的眼睛,低着头伸出三根手指表示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个活他不喜欢,从来就不喜欢,他比别人更加清楚这个把野猪当皮球踢的家伙有多么的厉害,和他在一起太危险了,差事之所以会落到自己头上,就是因为自己收了龙铁桥的贿赂,他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随便接受别人的贿赂了。

  青谊结鬼章痛苦地闭上眼睛,却把手摊开道:“给我酒!”

  猴子顺从的打开一坛子酒递了过去,青谊结鬼章把一坛子酒一口气喝光,敲着坛子问猴子:“这一次为什么没放毒药?”

  猴子道:“我家少爷说您睡三天就足够了,这些天您太疲惫了,睡一个好觉对身体有益,如果睡的时间再长一些会伤到本源的。”

  “我的部族都死光了吗?谁下的手?”

  “ 西夏人,我家少爷放了你们一条生路,结果监军李常收服了远寨六部,他在戈壁滩上设伏,结果还是有几千人逃掉了。”猴子认为这时候拿李常顶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青谊结鬼章似乎没有如猴子猜想的那样暴跳如雷,而是又要了一坛子酒喝水一样的喝着,听猴子这么说笑道:“你的主人是一个控制欲极其强烈的人,在他的麾下怎么可能会出现不受他控制的事情,两国交兵,无所不用其极,我不怪他,青谊结鬼章如果有杀光宋军的能力,也不会放过。当然,我会饶他三次不死。

  这个长得像娘们的人竟然是最后的胜利者,你见了他,帮我恭喜一下他。这场仗,他打的精彩极了,够狠,够干脆,对人心的把握恰到好处,青谊结鬼章败得不冤枉!”

  猴子见人家夸赞自家少爷,立刻眉开眼笑的给青谊结鬼章拿来了半只烤羊,放在跟前骄傲的道:“我家少爷乃是百战百胜的名将,胜利对他来说不稀奇。”

  青谊结鬼章撕下一块羊肉塞嘴里吞下去大笑道:“可是老子不服他,他就算是打赢了也不过是一只躲在黑暗里啮咬别人根基的老鼠,见不得光,比不得狮子老虎之间正大光明的搏斗,就像戈壁上的芨芨草和骆驼刺,为了生存将自己的叶子变成尖刺,为了活命将自己的身子尽量的贴近大地跪着生存,老子不同,老子就是戈壁滩上的胡杨林,宁愿大片的死亡也不会俯首低眉,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就算变成枯骨也比骆驼刺高!”

  这是真正的话不投机半句多,猴子很害怕青谊结鬼章,但是也讨厌他编排自家少爷,把大包裹又往青谊结鬼章的身边推一下。

  青谊结鬼章喝了口酒瞅瞅那个巨大的马包问道:“里面都有什么?”

  猴子把包袱打开,一样样的指给他道:“您如果要去青唐城,这里面有很多风干肉和水,如果您要去拉萨城,这里还有很多的盐巴和草药,马背上还有简易帐篷和您可以用顺手的兵刃,如果您打算去大宋,我家少爷给您准备了通关文书,交子,以及一些零用钱,您如果打算去西夏国,我家少爷给您准备了很详细的地图,不过,我家少爷说了,最适合您去的地方是黄头回纥,以您的本领,很快就能在那里站住脚跟,最后成为沙漠中的霸主,如果需要帮助,我家少爷一定会倾力相助,您留在青塘的的家人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在您站稳脚跟之后他会把您的家人都送去与您汇合……”

  青谊结鬼章大笑道:“有这样的朋友我确实无话可说了,只是我一个狮子为什么要学着当老鼠?哈哈哈,老子和董毡有生死盟约,我们相约生死在一起,我如何能够一走了之?

  猴子,你去告诉你家少爷,在把我弄成蜡人之前多做点准备,找手艺最好的工匠,制作的精细一些,我听说这种蜡人能够存放好多年,这样一来,我站立的时间比他还要长。”

  猴子奇怪的道:“您为什么会被做成蜡像?您是少爷的朋友李常还没有这个胆子敢害您!”

  青谊结鬼章笑道:“你不懂,对有些人来说,活着比死去还痛苦,让你家少爷不要在我身上费心了,我不会去青塘,因为那里已经是死地,我也不会去拉萨,因为那里只有一大群的狐狸会嘲笑我,我更不会去宋国,去了那里我担心自己会变成一个暴徒,去西夏向没藏讹庞卑躬屈膝?开什么玩笑,至于你家少爷说的黄头回纥还是算了,青塘人为了完成你家少爷的野心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我就不要去连累黄头回纥了,我知道你家少爷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西夏国,黄头回纥如果想要安全的活下去,就必须远离你家少爷,他身上有毒!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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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成功!


  青谊结鬼章想用烈酒弄死自己,最后发现自己竟然醉不死,然后就在吃肉的时候用一把小刀子从下巴刺进了脑子,死的非常迅速,割肉刀上没有血槽,所以刺进去之后就堵住了伤口,没有流出几滴血,他的坐姿是那样的挺拔,以至于捧着羊肉伺候青谊结鬼章吃肉的猴子过了好久才发现他已经死掉了……

  云峥把自己关在帐篷里整整三天没有见任何人……

  “传扬出去,青谊结鬼章为了抢回董毡的尸体战死在黄河岸边……”

  这是云峥走出帐幕之后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就扬起发青的面孔抬头看着天上的烈日看了很久,直到被阳光刺得泪水横流这才低下头。

  他的脑子里总是出现那个长着一嘴白牙的少年吐蕃人开朗的笑着把一枚白色的玉珏拍在自己手里,然后大笑着说在战场上会饶自己三次不死。

  “云侯,青谊结鬼章的尸体如何处理?天气虽然已经凉了,但是再放置下去会坏掉的。”李常带着春风得意的龙铁桥和断了一条胳膊的瞎药走了过来。

  听李常这么说,云峥点点头道:“那就按照他的遗愿做成蜡像吧,用最好的工匠和蜂蜡,顺便按照我的样子也塑造一个雕像,和青谊结鬼章的蜡像放在一起,最好形成一个主题,能把我的卑鄙无耻全部显露出来……”

  说到这里云峥忽然停了下来瞅着龙铁桥和瞎药道:“青谊结鬼章死了,你们怎么没死?”

  龙铁桥这才发现云峥的面容变得极其的阴森恐怖,不等他逃跑,一柄细细的铁刺就从他的腰肋处刺了进去,他很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想过过自己一万种下场,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害死青谊结鬼章而死。

  被铁刺刺死的人不光是龙铁桥,自然还有瞎药,跟随在李常身边的两个皇家侍卫最拿手的就是用铁刺杀人,据说这样能做到无声无息。

  云峥皱皱鼻子继续对李常说:“这样一来就会形成一个主题,对皇家很有教育意义,卑鄙者,造谣者,背叛者,轻信者,忠贞者皆备内容很丰富啊!”

  李常把自己的披风给云峥披上之后道:“青谊结鬼章乃是一代人杰,老夫如果抛弃对异族的成见,这个人的行为该光耀千秋才是,只是一代人杰自戕于黄河边上,未免凄凉了一些。”

  云峥拉一拉身上的披风,昨晚降霜了,辽阔的戈壁滩上已经有了丝丝的凉意,听李常这么说摇头笑道:“那个人最是受不得别人的恩惠,如果不是因为我在的缘故,他一定会选择战死沙场的,李兄,大事已成,我们颁布捷报吧!东京城里的气氛一定是紧张万分的。”

  李常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哈哈大笑道:“就等大帅这句话了,老夫单骑进敌营,说服三万多西夏健卒来降,并且为我所用这样的功劳不早点昭告天下人得知的话,老夫如何能睡得着觉啊!哇哈哈哈哈……”

  云峥撇撇嘴道:“他娘的,你给人家封官许愿,连牧场都分出去了,那些人要是不肝脑涂地的报答你才是怪事,这种事你这个监军干就是泼天大的功劳,老子要是这么干,估计早就被罢官夺爵送去崖州钓鱼了。”

  李常笑的一张脸上只剩下一张没牙的大嘴,捶着胸口大笑道:“大帅拓土开疆,为我大宋谋得一路之地,陇右节度府如今终于可以建立了,这节度使一职非你莫属啊!”

  云峥苦笑一下道:“你可算了吧,折家在边关听调不听宣,种家在环州的职位也是父死子替,你觉得朝廷会再容许出现一个听调不听宣的陇右节度使?”

  李常愣了一下道:“朝廷总会补偿你的!”

  “早就补偿了,我死去的爹娘受到的哀荣你想都不敢想,我老婆头上的凤冠变成了真的凤冠,小妾头上的雉鸡毛听说有两尺长,我的大闺女听说已经被皇后娘娘认作义女,鸿胪寺正在研究给她起一个什么样名字的郡主号,我弟弟还未成年,已经是将作监的主事,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补偿?”

  李常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您当公爵似乎年轻了一些。”

  云峥把手一摊道:“现在京城里的那些王八蛋就希望出点岔子,好让他们能够顺水推舟的不给我加官进爵,我以前想着放走了青谊结鬼章不但可以给黄头回纥钉进去一个叛乱的种子,下回我们谋算西夏国的时候多少会有一个臂助,顺便给京城里的大佬们一个借口,私放敌军大将这条罪名应该够了,现在青谊结鬼章不上当,自杀了,这条罪名就不成立了。”

  李常嘿嘿笑道;“不如我上本章弹劾你骄横跋扈,杀掉了两个我好不容易才策反的敌国大将?还可以说你残暴好杀,把已经投诚的抹而水巴一族斩尽杀绝了,老夫身为监军,还从未弹劾过主帅这不像话,回到京师一定会被陛下和群臣指责的,以为我尸位其上,弹劾你一下解决了你的麻烦,也解决了我的麻烦,两得其便。”

  云峥用力的拿手揉揉脸庞,呻吟道:“你他娘的才是真正的做官的材料,老子上阵杀敌没问题,论到螺狮壳里做道场的这种小巧功夫,老子望尘莫及啊!”

  李常笑的嘎嘎的,指着大帐外的姜哲,吴杰,郎坦,孙大志,梁楫,彭九等人道:“您的官职往上升是灾难,但是这些将士们却不能委屈了。

  仗已经打得差不多了,现在是各位将军们抢夺功劳的时候,蜀中商户这一次大力支持了大帅,这条能够延伸到黑石城的商道,也该给人家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到了,

  京城里的好些人也需要这场大功来提携子弟和光耀门楣,这种事情都交给我来办就好,保证办的妥妥帖帖,不让别人戳你的脊梁骨,让你回到京城风风光光的去夸功,在皇家宗正寺里可以享受人间最奢华的享受。”

  云峥哼了一声就骑上大青马在戈壁上狂奔起来,这一战从五月到九月,整整的耗费了五个月的时间,从危如累卵到最后取得胜利,中间到底有多么的惊险只有云峥清楚,他必须装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才能给大军带来胜利的信心,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制作豆腐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两只手被柴火烧,被热豆浆烫了多少次,更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多少次半夜惊醒,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山风,那声音和军士作战时的呐喊声何其的相似……

  现在好了,一切都好了,当他听闻远寨六部的人在疯狂的和青塘人作战,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唯有纵马狂奔,才能宣泄掉心头积蓄的恐惧,不安以及愧疚和悲伤……

  虽然诛杀抹而水巴一族的血腥气还未散去,宋军的将士们看见自己的主帅在戈壁上纵马扬鞭,不由得停下手里带血的刀子,轰然的叫好声在戈壁上传出去很远,这个年轻的统帅到底没有让所有人失望,在他的指挥下,大宋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光辉胜利,这是大宋自开国以来和蛮族作战取得的最大的一场胜利,他们相信,这样的胜利还会继续到来。

  少年军的少年们更是纷纷跨上自己的战马,打着唿哨,在马上做出跟种各样的花哨动作,追逐着自己的主帅,他们只想跟随这个人一直将大宋的荣耀传播到大地的尽头。

  没藏讹庞听到哨探将青塘的最终消息报告给自己的时候,虽然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终于独坐在大帐里泣不成声,从今天起,宋国和大夏国的攻守之态就会发生变化,从今往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夏唯有守成而已。

  听说远寨六部彻底的归附了宋国,没藏讹庞却不后悔,反而坚定了他要把大夏国内所有的部族整合成铁板一块的决心,唯有一个真正的集权制国家,才能面对宋国将要到来的疾风暴雨般的进攻。

  在李常手舞足蹈的催促下,一队干净整洁并且雄壮的百人骑兵队背上漂亮的八百里加急的小旗子,一骑双马,从蓝山脚下出发向东京疾驰,他们背负的任务就是把胜利的消息散播到大宋的每一个角落,告诉那些苦难的秦州难民,他们可以回家了,告诉守卫在成仓的富弼他可以放心的喝酒了,告诉凤翔府的知府,风州的知州,告诉杨文广他们没有必要焦头烂额了,再告诉身在京兆的包拯,这一次大宋的投入是何等的划算,告诉他们在短时间里节衣缩食供应大军是何等的英明。最后用最骄傲的口吻告诉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大宋军队沉寂了五十年,终于再次踏出了最坚实的一步!

  此时的天空已经见不到南飞的大雁了,青塘,这片饱受战争之苦的土地终于以青唐城的陷落而平静下来。

  云峥站在高台上,面对匍匐在地的远寨六部道:“从今而后,尔等安心的牧羊放马,衣食丰足并非难事,只要你们没有不臣之心,刀兵之祸就不会降临在你们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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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群魔攻贪狼


  东京城今天最大的新闻是狄公狄青郑重的向世人宣告他不吃鸡蛋了。

  如果他只是在家里宣布的话这就是一件小事,他却在朝堂上郑重的宣布了这件事,从皇帝到市井间的小民都在猜测狄公为什么会这样做。

  出了这样的怪事,身为通家之好的云家必定会登门问候,家主云峥不在,所以能直接去狄家问候的人只有二爷云钺。

  主母陆轻盈一大早就亲自准备了很多的礼物让二爷云钺给狄公带过去,这个时候走人情不能马虎,云家的特产人参是必须要准备的,这东西说起来是药材,也是值钱的厚礼不可或缺,云家的仓库里有很多,石守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大堆,乱糟糟的让陆轻盈和葛秋烟收拾了很久才整理好,这是夫君最看好的东西,她们用锦盒装起来放在最通风的地方才放心。

  大宋将作监主事云钺按照礼节投递了名刺,约好了时辰正式见面,虽然大家是邻居也不能破坏大宋固有的礼节。

  云钺登堂入室之后才发现狄青竟然病的很重,左面的脚背肿的如同馒头一样,拿手触摸一下,还烫的吓人。

  云钺惊叫道:“狄公,这是为何?前几日还看见您健步如飞舞刀弄枪毫无挂碍啊。”

  狄青抽抽鼻子颓废的道:“这就是老夫宣布不吃鸡子的原因。”

  云钺更加的奇怪追问道:“您的脚肿和鸡子有何关联?”

  狄青指指头顶道:“果真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啊,老夫前日里去姻亲霍家去赴宴,主人家特意给我弄了一盘子韭菜鸡子下酒,因为鲜美老夫贪吃了几口。

  没想到回到家中睡到半夜脚就疼了起来,而且疼的不可忍受,端过灯来观看,吓了老夫一跳,有三只鸡正在啄老夫的脚,是一只公鸡两只母鸡。

  这时候有一个金甲大神拍着老夫的肩膀道:“汝可愿意发个誓言吗?”老夫当下就说:“我愿意一生不吃鸡蛋。”

  金甲大神又说:“你的愿发的很轻,不足信!”

  老夫又说:“我此生永不吃鸡蛋,绝对不犯戒,那么我的子孙就会福寿绵长,若我犯了,就让我不得好死。”

  然后那个金甲大神瞬间就不见了,三只鸡也不见了,老夫也瞬间醒来,这才发现脚上被鸡啄食的地方肿起来一寸多高,你说说,有这样的征兆在前,老夫如何不会在朝堂上宣布这样的戒律来控制自己的言行。”

  云钺傻傻的看着郑重其事的狄青道:“小子知道这件事很怪,但是必定有道理是能说通的,可惜小子才疏学浅不能为狄公解惑,想必我大哥一定会给您一个正确的解释。”

  狄青摇头道:“鬼神之事唯有敬信佛事而后幡然改过才能化解,你大哥向来不信鬼神,不敬佛道,如果让他来处理一定会把事情搞糟。

  再说他如今在青塘想必过的非常艰难,虽说在乱石坡全歼了张陟所部为我大宋赢得了无上的荣光,秦州的困境已经消解,可是老夫很清楚你大哥的心胸很大,他绝对不会甘于守住秦州,他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兵进青塘,谋夺河湟,这件事可是在刀锋上舞蹈,一个不好就是身败名裂的下场啊。这个时候不能让这件小事去分他的神。

  家中老妻已经去了相国寺替我祷告祈福,不日慧果大师会到家中替我消灾解难,我觉得脚上的伤已经在慢慢的减轻,你们不用替我发愁,很快就会好的。”

  云钺无奈只好安慰了狄青几句之后就回到家中,把狄青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嫂嫂,想不到陆轻盈立刻就大哭起来。

  拉着云钺的衣袖哭道:“你大哥这些年造下的杀孽早就超越了狄公,如今在乱石坡又杀了一万六千余人,杀孽更胜,狄公都糟了报应,我只担心你大哥也会遭殃,我现在不求你大哥拜相封国,只求他能平安回来,咱们家关上门好好地过日子,不再出征杀敌了。

  小钺,你赶紧给你大哥去信,告诉他能不造杀孽就不造杀孽,免得上天不喜!”

  云钺皱眉道:“军国大事从来都是在生死间游走,我只怕咱们去了信,我大哥手软不杀人了,他的对手恐怕不这样想。如果成了这个样子,大哥才真正的危险了。”

  陆轻盈听云钺说的有道理,不由哭的更加厉害,让云钺不胜其烦,只好好言劝解,让她以两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为重,莫要多想才是。

  谣言就像一股风,从针眼大的窟窿里钻出去之后,很快就会变成水缸粗的风声,于是,狄青身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别人传的更加的玄幻,同一时间各种版本作为注脚出现在东京的市井间。

  陆轻盈被这些传言吓坏了,于是迅速的在家里安置了一座家庙,逼着云钺去请还在相国寺挂单的五沟和尚来家里居住,五沟听了云钺的来意之后,只是笑笑就住进了云家的家庙,整日里诵经敲木鱼,等闲不出家庙一步,和往日里的惫赖模样完全不同。这样一来陆轻盈才算是稍微安下心来。

  整日里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瞅着五沟坐在蒲团上诵经,才去安排家中一天的作息。

  这样的安静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葛秋烟去参加一个底层官吏夫人的聚会,回来之后也变得哭哭啼啼,拉着陆轻盈的手又说了一个恐怖的故事。

  秉义郎李恕妻子的奶妈向来喜欢用《消夜图》来做赌钱的小游戏,每当她画《消夜图》彩绘的时候总喜欢把蝇虎的血 涂在可以得胜的地方,据说可以让骰子停在那个地方,这种习惯她已经保持了很多年,当她年老的时候有一天忽然对别人说:“无数的蝇虎跑过来咬我,我好痛啊!”可是家人却从来没有看见一只蝇虎,奶妈生生的嚎叫了一个月才死,大家都说这是因为奶妈杀生太多的缘故,人家蝇虎来复仇了……”

  自从听了这个故事之后,云家的水陆道场做了一场又一场,陆轻盈甚至还给寺庙捐纳了上万贯的银钱,云钺想要阻止,还被自己两位已经快要崩溃的嫂嫂拿鸡毛掸子撵了出去。

  到了最后云钺也觉得财去人安乐没什么不好的,也就听之任之了,只要她们高兴就好。

  云家这样做助长了谣言的气焰,没几天,就有人说云家的家主在西北可能遭遇了**烦,和人间的计谋无关,因为云峥作为大宋的百战名将,克敌制胜乃是必然,刚刚还杀了一万六千名最凶恶的西夏铁甲骑兵,就是铁证,能让这位大宋的无敌名将束手无策的只有鬼神!

  群魔攻贪狼!

  这就是司天监给皇帝赵祯的解释,虽然被庞籍等人批驳的一无是处,但是司天监的官员却拿出西北星图给群臣看,图画上的贪狼星摇摇欲坠,和前面那一幅贪狼星光芒大作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文信侯乃是大宋的脊柱栋梁,万万不可折损在西北地,有文信侯在,蛮夷不敢轻言叩我边关,即便是辽国使节也只敢侧目过云府,为大宋江山记,云侯必须早日回京,在帝星的庇佑下才能躲过一劫,否则,会有不忍言之事发生!”

  当御史梁宽上本之后,云钺这才知道先前的流言全部是人家的计谋,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让大哥功败垂成,狄青听闻此事之后几欲发狂,认为是自己的不慎,掉进了别人的陷阱,立刻和自己跌姻亲霍家一刀两断,并发誓老死不相往来,并且亲自当着众人的面狂喝酒狂吃鸡蛋……

  可是,当狄青吃了鸡蛋之后,他的脚又肿了起来,比上一次发作的更加厉害……

  至此,民愿已成,赵祯只好下达了召云峥回京的文书,命文彦博亲自走一趟青塘宣布诏命,同时命富弼代行西北事,军中若有未了事,着监军李常代行处置。

  云峥见到快报的时候笑着摇头道:“报捷的文书还在路上,我的回京文书竟然已经来了,好在我们行事迅速,否则真的会被小人算计了。”

  苏洵皱眉道:“别的不论,只是狄帅的脚病非常的蹊跷啊!老夫不信狄帅会和别人一起合伙算计大帅,这绝无可能。”

  云峥用两只手撑住下巴苦笑道:“这次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在算计我们,真是好手段啊,连狄帅这样的人都不知不觉的尽入彀中,好手段啊。

  不过我回京之后倒要会会这个能把一个小小的痛风病利用到这样地步的人物!”

  “痛风?”苏洵奇怪的问道。

  “是啊,痛风,这种病和饮食密切相关,鸡蛋其实算不得什么,主要是不能喝酒,狄公本来已经很少喝大宋酿制的米酒了,他以前喝的都是云家蒸好的烈酒,这种酒不会对痛风有太大的影响,只可惜,大宋酿制的米酒却能迅速的引起痛风发作,至于鸡蛋对狄帅的身体只有好处没坏处,而韭菜加上米酒对狄帅来说那就太恐怖了,他的脚如果不肿起来才是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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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爱屋及乌


  能坏大事情的往往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情,比如狄青发作了一次小小的痛风,导致的结果就是正在西北作战的云峥必须还朝了。

  借口很奇妙,不是因为云峥的残忍好杀,也不是他在边关的独断专行和飞扬跋扈,是出于对大宋无敌名将的爱护,才将他从险地弄出来以图后势。

  人的嘴有两张皮,正话反说,还是反话正说就要看需要了,只要需要一张嘴能把世上最龌龊的事情说成天下间最伟大的行为。

  好在云峥已经处理完了青塘的军务,现在的大宋军队在青塘处于无敌状态,角厮罗打造的帝国在阴谋诡计中烟消云散了,那些忠贞的将领几乎被想要牧场想的发疯了的远寨六部给杀光了,青谊结鬼章就是看到了这一幕,觉得对不起角厮罗的嘱托才了无生趣选择自杀的。

  屠杀原住民,而后迁徙别的部族过来,这对解决当地治安和社会冲突是有奇效的,在这个时候,青塘人会忘记是宋人带给了她们灾难,只会记得是远寨六部的人抢走了他们的牧场,生存的意义要比复仇更加的重要。

  很奇怪,宋人从侵略者变成了仲裁者,只要他们在仲裁社会纠纷的时候不偏不倚,青塘人就会感恩戴德了,至于能够从根本上看出宋人险恶用心的只能是很少的一部分人,而这一部分人将是宋人最主要的打击对象,他们甚至用不着自己出马,只需要让远寨六部的人去干就可以了。

  这片土地不适合种庄稼,远不如把他们拿来当牧场出产牛羊和战马,而崔达就是其中最大的受益者,蜀中的商行们借助云峥的大军,已经开拓出来了两条重要的商道,现在通过青塘,他们再一次连接上了唐蕃古道,又通过黑石城还和遥远的中亚取得了联系,好多早就消失的贵重货物终于可以重新向遥远的大食国输送了,丝绸之路虽然只通了一半,但是它的价值足够让全天下的商贾流口水了。

  这一次直接的战争红利不多,想要取得丰厚的战争红利,将是崔达和蜀中商家的责任了,云峥相信,只要给这些人足够的时间和保护,他们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喜。

  所以云峥只要将商道交给崔达为首的蜀中商行,再把军权交给姜哲掌控就万事大吉了,有李常作掩护,自己在不在青塘并不重要。

  这里早就是铁板一块,不论谁想插进来都没有可能,一旦云峥将自己的力量和皇帝的力量结合起来就变成了国家的力量,在这样的力量体系下,别人只能哀叹,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

  云峥拿手揉揉面颊,东京城里的谣言怎么看怎么有一股子陈琳身上的腐朽味道?从最后的结果来看这事要不是出自陈琳那个老太监之手才是怪事情。

  也不知道自己胜利的消息被骑兵带到京师之后,陈琳是个什么心态,对这些阴人的心思他无从把握起,也无从说起。

  云峥不了解,李常却非常的清楚,端着一壶茶水过来,细细的给自己的主帅分析了朝堂上的局面,不愧是混朝堂的人,三言两语就把整件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在李常看来,能看出大宋在这场三国角逐中并不占优势的人不少,但是庞籍这些人只会在提供最大的帮助之后就冷眼旁观最后的结果,属于雄性的思维让他们觉得大宋没有必要在这场角逐中率先退场,因为失败了,大宋输的起,而一旦成功了大宋就会出现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格局。

  患得患失的秉性是皇帝的性格,他不愿意将自己最优秀的统帅送进这场大漩涡里冒险,于是陈琳就给皇帝出了这样看似中肯的主意。

  “大帅,混朝堂其实也简单,您只要不违背皇帝的旨意,在任何时候都听皇帝的再加上您本身就是一位才华横溢之辈,想要傲笑朝堂很容易,您先前殴打御史,殴打我为什么没被追究责任?就是因为您和陛下站在一个阵营里,我们这些人反而在当时揣摩陛下的心思出了差错,竟然站在陛下的对立面上,所以您打了也是白打。

  大帅,我们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虽然算不得至交却也是相知之人,至少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您长于军阵之道,我李常自信在朝堂智慧上不输于人,李常不求大帅无条件信任,只求大帅在出现问题的时候能想到还有一个李常可以信任。”

  云峥拍拍李常的肩膀,诚心诚意的道:“打你可能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云峥就起身离开了帐幕,看着雄伟的远山一声不吭。

  说道信任这个问题的时候,云峥唯有苦笑一声,自己能对李常说三成的真话,能对姜哲他们说一半的真话,能对苏洵说六成的真话,能对陆轻盈说七成的真话,能对云二说八成的真话,至于十成十的真话,自己还是在没人的时候对鬼神说吧。

  李常说的没错,自己没有必要学岳飞,拗着性子想要干驱除鞑虏,迎还二帝的事情,这天底下如果没有比赵祯权势更加厉害的人,自己就必须在第一时间对皇帝的旨意做出反应,哪怕西北的天塌下来也要先照顾皇帝的心情,既然大宋是人治社会,人情礼法放在第一位比较好。

  现在不过是风声,在文彦博到来之前,云峥一直都在做准备,做好回京的准备,一旦文彦博宣读了旨意,自己会在第一时间离开军营,带着家将们返回东京。

  没人会不喜欢一条挥之则去,呼之即来的恶狗,既然已经皇家鹰犬,就要有这样的觉悟,如果狗生出了想做人的意思,不论多么和善的主人也会把这条狗烹杀的。

  在大宋朝,普天之下唯有赵祯一人是人而已……

  雄壮的战马踩着颠簸的脚步在官道上排成方队阔步向前,骑士们的神情骄傲无比,腰杆子也挺的笔直,华丽的红黑二色的披风上即使布满了灰尘,也掩盖不住骄傲的本质,随着战马向前飞奔,笔直的拖在后面。

  秋日的东京城也到了丰收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货物从四面八方涌向这座辉煌之城,全国各地的赋税粮草也源源不断的向这座城池聚拢,天下财富在这里汇聚成一片湖泊,而后又衍生出无数的财物,滋养这片丰饶的土地。

  所以,官道上车水马龙,人流不绝,不但有告老还乡的官员,也有走马上任的新贵,有千里贩运的商贩,也有万里寻亲的孤雏,有上京游学的士子,更有随波逐流的歌ji,不管是谁,见到这支骄傲的骑兵队伍都会驻足观看。

  一些知晓天下事的官宦,从飞虎旗子上就能看出这支军队属于哪里,当这些人出现在官道上的时候,总会有官吏在路边拱手发问。

  “秦州安否?”

  马上的骑士总会高傲的抬起头道:“西夏国相狼狈逃遁,董毡授首,将军已克青塘。”

  官吏狂喜不绝,弹冠恭送使者,异口同声的对家仆喝到:“大宋未有之荣耀,老夫当去恭贺之!”

  士子们搜索枯肠,弹剑作歌,ji子会在落叶中起舞,而商贩往往就会折道向西,贩运米粮,那里比得上贩运牛马。

  有好事的浪荡子会立刻骑上快马,先一步将这个好消息传递进了东京,免得像上一次一样城里的军汉被这些彪悍的将士活活的吓死。

  有使者快马来迎,见到骑兵问清楚事情确实属实,一道烟火就从平地升起,而后东京城中钟鼓之声大作,店铺关门,行人换装,疍吏净水洒街,黄土垫道,匆匆出宫的内侍骑上马再一次向城外狂奔,要那些将士们稍等片刻,等候朝仪准备妥当。

  “大伴,这是真的吗?青塘之地真的的已经进了朕的掌握之中吗?”赵祯搓着手在大殿里不停地走动,不时地朝外看看,激动地几乎不能自抑。

  陈琳笑道:“管家勿要着急,既然烟火讯号已经传来,就说明云侯确实得手了,再过片刻,就会有奏报呈上来,到时候一看便知。”

  赵祯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瞅着陈琳笑道:“早知道如此,我们就没必要折腾狄青了。”

  陈琳摇头抚慰皇帝道:“您是皇帝,天下人都是您的臣民,您的意志就是天的意志,前路茫茫,谁能看得清楚?当初青塘的局面让朝堂一日三惊,云峥在全歼张陟之后,我大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这时候把一员名将送进危局之中,确实不划算,云峥战败不同于其他人战败,一旦这位百战名将战败,对我大宋军民的打击更甚,陛下那样做没有错。”

  说道这里陈琳又笑了一下道:“再说了,有谁知道这是陛下的旨意?就算是狄青,也只能猜到是老奴的搞鬼,其余的人看出来又何妨?陛下爱惜云峥之心天日可表,老奴敢肯定,云峥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对陛下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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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联姻是必然之事


  全东京的人几乎都在迎接那一支百人队的到来,皇帝都不例外,只有国子监边上的云家寂寥无声,想想也是,那些军卒打了胜仗自然会有无上的荣耀,不过云家没必要去迎接,因为这些荣耀都是家主创建的。~ ..

  所以,瘸着一条腿的门房只会笑眯眯的看着街坊们去宣武门外看热闹,他却捧起一壶茶水悠闲的喝水,对街坊们的热情很满意,看英雄好汉就该有这样的热情才好。

  不过很快他脸上的笑意就不见了,瞅瞅自己的假腿,叹息一声就进了门房,摸出一坛子酒,就着秋日里刚刚腌制的咸菜,想要喝点酒,英雄岁月毕竟不属于自己了。

  家里的丫鬟们各个都叽叽喳喳的传闲话,还把一个穿红衣服的丫鬟推来搡去的调笑,小虫的脸变得通红,猴子只要回来就和自己成亲,这件事府里的人都知道了,侯爷不在京城的时候,老祖宗来了京城,如今就住在后花园里和彭蠡老先生搭伴,老祖宗看见自己了,知道原委之后自己那个难听的名字终于不用叫了,重新变成了小虫。

  从小就被小姐小虫,小虫的叫着,早就习惯了,谁耐烦听什么嫣红芍药之类的怪名字。

  陆轻盈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坐在大厅上眉开眼笑的,只要老爷回家就是大好事,云家现在不缺少那点功劳来撑脸面,上一次捷报传来,家里的各种赏赐和礼物就堆满了仓库。现在又要来一次,她却没了兴致,早先传出来的那些传说,让她没了好心情。

  看到葛秋烟抱着闺女她的心里才变得高兴起来,把儿子塞给葛秋烟道:“你的奶水足,丫头小的就像一只猫吃不了多少,多给虎头吃点。”

  葛秋烟只好放下闺女,抱起小虎头揽进怀里,这家伙吃奶很贪婪,吸得滋滋作响。恨不得全部吃光。陆轻盈爱怜的看着儿子吃奶,笑眯眯的对葛秋烟说:“你身子那么壮实,生的孩子却只有五斤,府里头那些补品我看你是不是全部补到你身上去了。你看看这对**。比牛的还大。”

  葛秋烟害羞的扭过身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生孩子这种事情上会输给陆轻盈,怀孕的时候自己的肚皮比夫人的还大,御医说很有可能是双生子。结果,生下来的时候却只有一个,还没有夫人生的孩子大。操持家业不如夫人也就算了,可是在生孩子这种事情上也不如夫人这让她很是有一种挫败感。

  陆轻盈在大厅上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管家老廖前来禀告信使的行踪,不由得有些烦躁,就拍着桌子把葛秋烟辇到后堂去喂孩子,自己大声的呼唤着老廖。

  气喘吁吁地老廖跑进厅堂笑道:“夫人莫急,信使已经去了宣武门,陛下准备在那里为将士卸甲,接受百官的朝贺。等到仪式完结之后他们就会到家里来的。”

  陆轻盈点点头道:“也是,既然已经回来了,就早早的回家去,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在等,那些功劳已经在军功簿上了跑是跑不掉了,搞那么多的花头做什么。”

  老廖恭声道:’哎哟夫人唉,这样的荣耀别人家八辈子都求不来,到您这里显得一钱不值了,这些人如今金贵着呢,听说陛下给他们赐了解乏酒。”

  “不外乎是人杀的多一些,法师们说迟早会有报应的。”

  云二胳膊底下夹着一卷书走了进来,把书往案子上一丢,给陆轻盈请了安之后笑嘻嘻的道:“嫂嫂您可别忘了,当初大哥娶您的时候可没把报应之类的事情当一回事,都说您的命不好,结果如何?我大哥威风八面,您又是子孙绵长的福格,您怎么现在却相信起那些有的没的事情来?”

  陆轻盈一巴掌把云二踩在椅子上的腿拍了下去怒道:“一个好好的贵公子,长得好模样,学的好学问,办的也是好差事,怎么就不学好,非要像一个苦力一样的把腿支在椅子上才能坐稳当?我就不信彭蠡先生和国子监就就教了你这些?

  腊肉的事情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秦国那里不好了?人家可是薄太妃亲自调教出来的妙人儿,听说琴棋书画都是极好的,这样的女子委屈求全的答应你纳腊肉为妾,你倒是抖起来了,带着腊肉跑去了八百里水泊梁山在那里修建水利,把人家堂堂的公主晾在一边,你和腊肉倒是风流快活了,你可知道我这个当嫂嫂的是如何给皇后和薄太妃求情的,如果不是秦国帮你说项,陛下会把你从梁山押解回京的。”

  老廖见夫人和二少爷杠上了,很有眼色的借口去厨房看看离开了。

  云二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面对嫂嫂的诘问好像没听见,朝帷幕后面的小侄女云落落勾手指,小丫头立刻就哒哒的跑出来,抱着云二的腿要好东西。

  云二立刻就把小侄女抱到怀里,叔侄二人说着悄悄话,陆轻盈见云二不愿意理睬自己,只好叹一口气随他去了。

  云家的男人虽然只有两个,却没有一个是好想与的,这兄弟二人似乎和所有的大宋人都不一样,即便是比云二还聪明些的苏轼都不能和他们相比,这兄弟二人的骄傲似乎是从骨子里带来的,虽然对谁都是一副笑脸,却能让别人感受到一种被俯视的感觉。

  事情就出在那张笑脸上,刚刚用这副笑脸和官员闲聊,大家都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可是转脸他就把这副笑脸给了乞丐,给了农夫,甚至给了可怜的老妓,早就有人说这兄弟俩脸上的笑容和庙里的泥雕菩萨没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就是最大的藐视,这一点国子监的教授吕惠卿最是深有感触。

  云二见嫂嫂有些伤感就笑道:“您如果真的希望我娶秦国也不是不可以,腊肉说了,她不管是做丫鬟还是作主母都是一样的,对这个名分我也不在意,我就算不能帮大哥,也不能给他制造障碍不是?既然娶了秦国能让官家更信任我大哥,娶了也就是了,不过有一条先要说清楚,就算是成亲,也只会住到咱家的跨院里,不分家,更不要想着我去住到公主府里去,云家的男儿还没有入赘的道理。”

  陆轻盈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的瞅瞅小叔子的面容,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高兴地拍拍手道:“这是自然,皇家公主都是按照聘礼来算夫家地位的,咱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财,即便是拿金子打造一个和秦国一样大小的人当聘礼也能做到……”

  说着说着,见小叔子在斜着眼睛看自己连忙把话兜回来道:“当然,这还需要你们相互喜欢才成,秦国长得国色天香,你也一定喜欢她是不是?”

  云二吧嗒一下嘴巴,从盘子里拿出一根江米条塞进云落落的小嘴里,见她咬得咔嚓咔嚓的小声道:“也就那么回事,女人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情,秦国算是一个不错的女子,与其让她嫁给京东的盐商,不如嫁给我算了,至少在云家秦国能够活的快活些。”

  陆轻盈咯咯的笑道:“这才能看出来你们果然是亲兄弟,一个个还真的是怜香惜玉的,你大哥当年怜惜葛秋烟,你倒好,一个将作监主事竟然怜惜起皇家公主来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好啊,好啊,等你大哥回来,就让他去给你提亲,薄太妃等这一天都等得脖子都长了。”

  云二点点头道:“您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薄太妃或者皇后娘娘,却不要告诉淑妃,咱家以后要尽量的不和淑妃有什么交集才好,淑妃娘娘最近把手伸向了蜀中商行,看样子不把蜀中商行握在手中不罢休,濮王也把手伸进来了,现在我们看着他们之间相互斗法就好,如果这场斗法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最好,我们还能清洁一下蜀中商行的队伍,保持一贯具有的纯洁性还是很有必要的。”

  陆轻盈见小叔子再说正事,连忙点点头,她可以对云二的亲事说三道四,那是她当家主母的权利,只要牵涉到云家的根本她就会自动的往后缩,在她的心里云家男子都是最好的男子也是最聪慧的男子。

  解决了一件头疼的事情,陆轻盈走出厅堂,专门去厨房去找腊肉,准备好好地安慰一下这个老姑娘,只要云二肯娶秦国,腊肉看起来就顺眼了许多。

  专门瞅了腊肉的身形,又走到腊肉面前扒拉一下她的眉毛,脸上出现了一副非常奇怪的表情,唬的腊肉手里的包子皮都掉地上了。

  陆轻盈拽着腊肉回到卧房小声问道:“怎么还是闺女?”

  腊肉被口水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使劲的扭着自己的手帕,不知道夫人今天是怎么了,自己怎么就不能是闺女了?

  陆轻盈又换上一张笑脸得意的道:“这样最好了,咱们云家的男儿都是谆谆君子,说出去又是一桩美谈,腊肉啊,你莫要怨我。云钺娶秦国公主是没法子的事情。”

  腊肉却笑了起来反手握住陆轻盈的手笑道:“本该如此才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能成为云家的大妇,自从少爷把我从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救出来,我就发誓一辈子不离开少爷,不离开二少爷,这里是我的家,只要我能留在这个家里,不管做什么我一辈子都是快活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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