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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方寸光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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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后廊传来一阵香风,一群青衣汉子拥着一个红衣女郎闯了进来,显然是从后
院血迹追踪而来。那女郎约莫二十来岁,艳丽绝伦,一身红衫绣着万般花样,便
好似一朵大红牡丹,媚眼如丝,体态婀娜,面容固然极其美貌,眉梢眼角间更秋
波流盼,笑靥中隐有摄魂勾魄之感。

  那女郎瞄了床上的丁泽一眼,媚笑道:「哎哟,丁二爷,原来你已经躺在这
儿等着奴家啦,这可好呢!」莲步轻移,迳往床边走来。

  童万虎握紧钢刀,低声道:「文老弟,这贱人叫康绮月,有个名号叫做『绣
花仙女』,一身阴毒暗器,可得小心在意!」文渊一听,想起一事,向那康绮月
道:「姑娘也姓康?贵派中有个『风月笛仙』康楚风,莫非是姑娘的亲人么?」

  康绮月停下脚步,眼光在文渊身上流转一周,笑道:「这位公子好俊俏的人
物,原来也认得家兄,奴家该怎生称呼公子才是?」

  文渊笑道:「在下姓文,单名一个渊字,前些时日,曾与令兄切磋音律,可
惜未能尽兴,令兄便匆匆离去,实为憾也。」他这话说来漂亮,其实没说得全。
切磋音律是好听了,实则康楚风笛声是被他琴音所破。憾则憾矣,只是憾在没能
擒下此人,只有任剑清奉送了两脚。

  康绮月心中起疑,道:「家兄,不久前受了伤,文公子却是何时跟家兄见的
面?」

  文渊道:「这个就真是无巧不巧了,在下正是在康兄受伤那晚和他相识。」

  康绮月一怔,随即娇声笑道:「原来如此,我才在想公子大名有些耳熟,原
来是哥哥提到的那位弹琴妙手。」

  文渊道:「不敢,令兄颇有些行止不端,在下的一位朋友将他略加整治了一
下。」

  康绮月格格一笑,说道:「如此说来,文公子可是位正人君子了。奴家可比
家兄更加行止不端了,公子也想整治整治么?」她语音娇腻得出奇,每吐一字都
似在诱人心魂。

  文渊一时有些心神不定,急忙强自宁定,才道:「姑娘,若要为难这两位寨
主,在下便不能不插手。」

  康绮月朝华瑄等四女望了一望,笑道:「这四位姑娘,想必都是文公子的红
粉知己了?文公子可了不起哪,定是极有本事的了,嘻嘻,奴家倒也想领教一下
呢。」

  文渊听她说得有些奇怪,手按剑柄,说道:「康姑娘可用兵刃?」

  康绮月娇笑道:「文公子呀,你可弄错了吧?奴家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行此
打打杀杀之事?童大爷,请你说说,我跟丁二爷是怎么分那胜负的呢?」

  童万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话来,脸上神情极是古怪。华瑄道:「童
寨主,你说说话呀。」

  童万虎面有难色,看了丁泽一眼,说道:「此事……实在於二弟,有些不光
彩。」

  康绮月道:「罢啦,奴家便请郭三爷来现身说法。小祁,还不请郭三爷?」
一名青衣汉子退到廊后。

  童万虎叫道:「你……郭三弟在你手上么?」康绮月笑而不答。那汉子又进
了房来,押着一个肥胖粗汉,到了康绮月面前。那胖子虽没有绳索绑缚,但下盘
虚浮,似是被封了运气要穴,使不上力道。

  童万虎惊叫道:「三弟,你还好吗?」

  那胖子便是白虎寨三寨主郭得贵,只听他大声叫道:「大哥,你可来了,救
我,救我!」

  童万虎听他中气尚足稍感安心,随即厉声道:「贱人,你快放了我三弟!」

  只见康绮月半启丹唇,笑得极其妩媚,轻轻将右手小指抬到唇边,娇声道:
「郭三爷,奴家这么可怕吗?这么想走吗?请你过来一下,来嘛!」声音媚得入
骨,文渊等人一听,都是心中一荡,不知所以。

  只有,童万虎最是惊恐,叫道:「三弟,别上当,快跑过来!」口中话声未
停,已做势要冲过去。不料他伤后无力,无论如何踏不稳脚步。

  郭得贵本就性好渔色,见了康绮月这般引逗,呆呆地紧盯着她,一时忘了命
悬人手,鼻孔中不住呼出气来,当真是色授魂与,不禁走上了几步。康绮月双眼
半阖,娇声道:「郭三爷,奴家把你捉来,你一定很不高兴了?」

  郭得贵一对小眼眯成了一线,脑中迷迷糊糊,随口答道:「是啊。」语音听
来,却半点怒意也无。

  康绮月满脸笑意,说道:「唔,郭三爷,奴家给你个机会如何?我们来做个
比试,如果你能让奴家服气,就放了你一条生路。」

  郭得贵道:「比什么?」

  只见康绮月轻轻一托颈后秀发,媚笑道:「郭三爷想怎样,就尽管来,可别
留情啊,嘻嘻!」姿态娇娆无比。郭得贵双眼慢慢睁大,似乎不知究里。

  文渊也吃了一惊,心道:「这是怎地?」

  华瑄看得俏脸通红,低声道:「慕容姐姐!」

  小慕容慌忙摇头,低声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只有紫缘脸色一沉,小枫看着,颇觉尴尬。

  郭得贵瞧见康绮月这般媚态百出,一时色迷心窍,如同中邪一般,哪里还想
到自己已是俘虏,怪叫一声,扑了上去。康绮月竟也不闪不避,任他一下压倒在
地。

  文渊登时惊觉,低声道:「童寨主,莫非他们是要比……那个……」

  童万虎咬牙切齿,唉声叹气,道:「不错,这贱人用床上功夫,把二弟弄成
这样。」

  华瑄听见,又惊又羞,骂道:「这女人怎么这样不知羞耻!」

  康绮月似乎浑不在意旁人注视,任由郭得贵发狂似地乱摸乱抓,衣衫一件一
件被他脱了下来。郭得贵双眼满是血丝,只恨手上使不出力气,否则早就几下撕
了她一身衣物。

  只片刻功夫,郭得贵已把康绮月脱得一丝不挂露出了一身美艳诱人的肌肤。
康绮月腻声喘道:「啊呀……快点嘛……来啊……」只听郭得贵不停低吼,一把
扯开自己衣襟,把她反过身来,狠命抱在怀里,毫不疼惜地揉动她丰盈的双乳,
像要挤出什么才甘心似地。

  康绮月脸上显得一派沉醉,口中娇声呻吟,时而高盘,时而低回,弄得郭得
贵欲火如焚,手下半点分寸也无,将康绮月一对漂亮的乳房捏得变了样子,一根
根粗指像要嵌进她胸脯一般,一份份雪白的柔肌从指间被挤冒出来。

  但听康绮月呻吟道:「嗯……郭三爷……再来……啊……再加把劲啊……哎
唷!你……你可比丁二爷……还……啊啊!」郭得贵听了,大助威风,更是使力
揉捏搂抱,上下其手。旁人只见一个艳丽的女子被大团肥肉裹压,连那白皙的皮
肤也好似上了一层油光,景象甚极淫靡。

  「啊……郭三爷,下面……唔……奴家想要……」康绮月莺声呖呖,媚态百
出,连她带来的一批部众都忍受不住,更何况身当其境的郭得贵?他右手胡乱挤
压康绮月的胸前,左手伸入她股间,摸得一片潮湿的软毛,指下只觉温软酣畅,
诱得他色心大动,一只短钝的姆指在她一片桃红上稍加摩蹭便狠狠地按了进去。

  「嗯!」康绮月猛一仰头,咬住下唇,眼中露出畅快难言的愉悦之情。

  郭得贵奋力往内里戳去,将这一根肥肉在康绮月滑润温热的胴体秘境大肆动
作,弯一弯捺一捺,又是粗鲁地抽动,在外的拳头也跟着不住撞击腿间的肌肤,
打得一片又一片小水花飞起。

  康绮月双手分别按在郭得贵两掌上,加重他的力道,连声轻喘,绛舌抵唇,
脸上渗出细细的汗珠。郭得贵下身已胀得无以复加,在康绮月体内的拇指猛地一
挖内壁,用力掏了出来。

  康绮月浑身一颤,一派娇柔无力地道:「啊啊……呼……啊……郭三爷,终
於要来了么?奴家……等好久了呢……」

  只见郭得贵脸目狰狞,一手揽住康绮月,另一手解开裤带,现出了一根东西
来。若说他一身无处不带三斤油,本是妥当,但唯独此处与常人无异,就是不如
何肥,现下看来甚是粗壮,想来因他好色,全身上下,平日就只此物用得最勤之
故。他那摇摇晃晃的大肚子固是管进不管出,这玩意儿却只是管出不管进,恰恰
一个颠倒。

  郭得贵早忘了被掳的惧意,看着眼前一个艳若天仙的女子随己摆布,只想逞
威图乐,哪里想到别的,猛然把康绮月推倒。康绮月双手才撑着地,屁股便被高
高抬起,地上几声滴水,就像两团白雪春暖渐融,绮丽淫艳。郭得贵叫道:「哗
啊!」猛力一送,一肚赘肉垫上那动人的身躯,下身毫不怜香惜玉地闯进花丛之
间。

  「啊啊!嗯……嗯……来了……很好呢……嗯……」康绮月像是沉醉其中,
兴致高炽不断发出魅惑人心的娇息,让郭得贵肆虐淫乱。郭得贵喜得如飘仙境,
又吼又叫,便如凶残的野兽。娇美的胴体狂乱的回应,让他血脉贲张。

  抽了数十,忽觉丹田一松,好似赫然失却了什么,一身精元像下迎无底洞,
飞窜而出,「噗啦啦」一串响,贯进康绮月体内溢出了不少,一连串滴落在地。
郭得贵脸上肌肉一颤,似乎吃惊之极,却又不知所以。

  童万虎一见,双手一握,低声骂道:「该死!」语调中竟有惊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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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郭得贵精关莫名其妙地失泄,正觉惊讶,康绮月却又发出极之醉人的呻吟。
郭得贵不及细想,欲念上涌,又狠命抽了起来,双手去抓她那摆荡着的双乳。

  但听康绮月娇声道:「郭三爷……嗯……尽管来嘛,可别客气……呼……再
用力喔……啊啊……」郭得贵享受着无与伦比的刺激,又听着一阵淫言荡语,脑
海一阵晕眩,抽了不足十下,又已在康绮月体内挺立,动得一动,舒畅难言,忍
不住一阵滚热冲出,狂叫一声,用力一挺,整个身躯把压康绮月压在地上,阳精
决堤而出。

  郭得贵喘了一口大气,摇摇晃晃地往一旁翻倒,下身一根物事已收得小了,
沾满了一片黏稠,在地上滴落了一条曲线。

  华瑄和小慕容看得脸红心跳,真是惊得呆了。她们跟文渊亲昵之时,哪里有
这等粗暴,眼见两人如此放荡,几乎有些摇摇欲坠,被冲得一阵昏了。

  康绮月缓缓坐起身来娇喘几声,爬上郭得贵小山般的身子,腻声道:「哎,
郭三爷,奴家还想要呢……」郭得贵呼吸粗重,瞪着双眼,说不出话来。

  康绮月两只小手在他腿间内侧轻轻抚摸,笑道:「嘻嘻,郭三爷啊,看你这
么雄壮,怎么这么快就要停了么?来嘛,来啊……」说着说着,竟执起那已然缩
起的阳物,慢慢往自己私处塞入。

  郭得贵正感浑身脱力,几欲睡去,不料康绮月毫无倦色,骑跨在他身上,纤
腰扭送一副陶陶然的神情。郭得贵陡觉精力又是点滴外泄,这才感到惊惧之意,
叫道:「不行了!我不要了!」

  康绮月秀眉微蹙,随即媚笑道:「可奴家还要呢,嗯……来啦……啊……」
樱唇吐息,表情似乎极为欢愉,郭得贵面色苍白,周身剧烈颤抖一阵,显然又失
了精。

  康绮月娇笑道:「郭三爷,你这次没什么力道了喔!」

  郭得贵接连三次射出阳精,疲累异常,更兼大骇,方才的暴虐神情早已飞得
不见踪影,连声哀嚎:「姑娘饶命!」

  但康绮月不住扭腰,看来虽不似如何使力,温软的肉壁却一阵紧似一阵,像
石磨般将他剩余精力一点一滴榨了出来。

  转眼之间,郭得贵已然不支,乱叫乱颤,猛地一翻白眼,昏厥过去。康绮月
脸现微笑,拔离他的身子,站了起来,双腿间一滴滴白液不停落下。

  再看郭得贵,阳具竟然皱起,变得萎顿不堪,脸色也是难看到十足,像是没
了气。康绮月拾起红衣,随意披在身上,朝着文渊直笑。

  文渊见郭得贵如此,只觉惊心动魄竟不觉有何香艳之处,说道:「康姑娘,
这就是你的比试?」

  康绮月抿嘴笑道:「是啊,这位丁二爷也和奴家比过的,只是他事前不知道
……嘻嘻,郭三爷可不及他呢。」她却是神采奕奕,全无疲态,抿嘴时轻舐了下
指尖,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童万虎骂道:「他妈的,你这贱人,定是施了采阳之术一类恶术,又害了我
郭三弟!」

  康绮月斜眼笑道:「你说采阳补阴么?奴家可不会这本事。童大爷,你何不
来亲身尝尝?瞧你如此雄壮,必定是十分厉害的了。」

  童万虎一口唾液吐在地上,骂道:「好不要脸的贱人!」

  康绮月娇笑道:「童大爷不想要么?嗯,文公子,你又如何呢?公子这么俊
美,一表人才,奴家倒很想比一比呢!」

  没等文渊答话,三个女子一齐叫出来:「文师兄,不要!」「不行!」「文
公子,别去啊!」

  却见,文渊取下背着的文武七弦琴,就地坐下,铮铮然弹将起来。华瑄和小
慕容互望一眼,不知所以。紫缘却听得分明,文渊奏的乃是诗经中一篇「出其东
门」,诗意谓花枝招展的妍丽女子固然多,自己却只锺情於那位朴实的姑娘。

  紫缘听着,不禁浅露微笑,心道:「文公子心思动得好快,只是他们那儿只
有一位女子,我们却有三人,数目上跟诗意正好反了。」忽然心中一阵遐思,暗
道:「『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却不知文公子是指慕容姑娘呢,还是华姑娘?
还是……还是……」

  康绮月也懂乐律,听出他曲中之意,脸上不动声色,只笑道:「文公子真是
清高之人,家兄既已讨教过琴艺,奴家也想请文公子指点一二呢。」向后面一招
手,一名青衣汉子捧着一张琵琶上前。康绮月接了过来,着手便弹。才过数音,
小慕容跟华瑄都是一惊,此曲绵细荡漾,正和那晚康楚风所奏笛曲一般音色,但
是引诱魅惑之意更强上数倍。

  文渊一听,陡觉心神不定,琴音竟被琵琶声扰得调子微乱,不觉骇异:「这
女子的琵琶,可比那康楚风的笛声厉害得多,难道她功力更在其兄之上?」连忙
整弦重新成曲,但琵琶声柔转动魄,媚惑难言,文渊琴音虽是一力求正,仍然极
是不稳,心中更是大感恍惚,竟有些神不守舍,琴音渐渐被牵引过去。

  康绮月暗自得意,心道:「瞧你心里坐得多正,能抵得住么?」这一路以音
律诱人情欲的法门,是康氏兄妹的绝艺,这一曲叫做「狂梦鸣」,初时为诱,后
来於不知不觉中渐渐转强,一个不慎,立时会着了道儿,无法自拔。康绮月武功
修为并不高於兄长,但却能将「狂梦鸣」发挥得更是千回百转,勾人魂念,主要
还是因为身为女子之故。

  男子引诱女子,总不如美人投怀送抱来得容易。康绮月这一曲,华瑄、小慕
容等听得虽然心神不宁,总不会像听康楚风的笛声那样自制不得。文渊却极是难
当,心旌摇动,眼前似乎望着一片都是幻彩流光,绮丽多端,血液如沸,越来越
是迷糊。一瞥见康绮月轻衣下露出的肌肤,更觉头晕目眩,心中暗叫:「不好,
这女子音律如此诡奇,现在音色齐施,到底该如何敌对?」

  忽然琴弦一阵乱响,已不成曲调,文渊按着琴弦,闭上双眼,呼吸急促,勉
力与琵琶声对抗。康绮月娇声道:「文公子,别这么难为自己……过来嘛……来
啊……」她每一字都与琵琶之声相和,催人心思,极是蛊惑。

  华瑄急叫道:「文师兄,你别这样,你不能被这女人诱惑啊!」文渊仍是闭
目不语,神情紧绷,身子却微微颤抖。

  小慕容也是焦急无比,心想:「他既然不好对付,不如我直接把这讨厌的女
人刺死!」转念之间,正要拔出短剑,忽听一声清响,鏦鏦琅琅,竟又是一阵琵
琶音起,淡雅而平静,与康绮月所奏截然不同。康绮月立觉「狂梦鸣」被这曲调
一和,音调中诱力大弱,心中大惊:「竟然还有高人在此?」

  再一看,却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少女弹着琵琶,一望之下弱不禁风,但奏出的
音色却是微而不歇,柔韧平和。

  这少女自是紫缘,她虽然全然不明武艺,但音律上的造诣高绝,眼见文渊被
康绮月的琵琶声所限,担心之下,取了自己的琵琶,将康绮月奏出的靡靡之音一
波波应和过去。

  文渊正感心力不继,陡闻紫缘所奏之音,脑海立时注入一股清明,好似迷夜
中忽现明月照途,不禁叫道:「紫缘姑娘,多谢了!」打点十二分精神,抚琴成
曲,和紫缘的琵琶音调并成一路,隐然将「狂梦鸣」的曲子排了开去。康绮月大
骇,连忙加催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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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三股乐音分成两路,互相排斥。文渊既得紫缘点醒,从「狂梦鸣」诱惑中脱
出,心思立坚,文武七弦琴上弦音中正平和,和紫缘的琵琶曲调交织为一,和谐
宁定,再不受康绮月引动。

  紫缘听他琴音已正,心中欣喜,轮指纷错,跟着和上。康绮月连催诱音,竟
寻不得一丝间隙,不禁又惊又急,暗道:「听这女子的弹奏,并无丝毫内力,怎
地我便压她不下?」

  然而此时三人所比,并非内功,纯是乐音和心灵的感应。康绮月曲中的色诱
之意极强,文渊又精晓音律,虽然有抵御根柢,但若着了道儿,为害却也更是剧
烈。紫缘却身为女子,不受「狂梦鸣」诱惑,又能辨出曲中精要,轻轻易易地将
之和去。在文渊而言,好似在深受一名艳丽女子挑逗之时,有了意中人在旁,替
他定下了心思,两人心灵契合,哪里还有外人扰攘的余地?

  华瑄见文渊气定神闲,舒了口气,低声道:「好啦!」小慕容面现微笑,轻
轻放开剑柄。

  这三起音调,犹如飞鸟盘旋,来去回响。文渊和紫缘如同鸾凤和鸣,互有应
对,共御外魔。康绮月惊怒之下,曲中已无丝毫勾引之意,音色陡转,忽然高低
起伏,颇有辛辣意象,好似一个满怀妒嫉的女子,向一对爱侣冷言冷语、挑拨离
间,不将两人拆离,誓不甘休。

  紫缘曲调本柔,被这尖刻的音色一逼,怔了一怔,有些滞涩起来。忽然琴音
渐昂,文渊指下铮铮连弹,琴音盛而不厉,隐隐拱卫住紫缘的琵琶声,将康绮月
的曲调尽数迫开,任她怎么费心钻探,总是被文渊拒於门外。紫缘微微一笑,心
道:「到底还是文公子高明,这女子应该无从施其计了。」

  康绮月额头见汗,手上抚弦未停,口中叫道:「弹琵琶的姑娘,你是何人,
在此阻我?」

  紫缘一边奏曲一边道:「小女子名为紫缘,这里是寒舍,姑娘等无故来访,
小女子别无它长,只有以此薄技飨客。」

  康绮月一怔,琵琶声稍弱,说道:「原来是你!」紫缘名倾天下,她自然知
晓,细细一看,紫缘虽不如自己风姿媚艳,但神清骨秀,娴雅脱俗,面容之美,
与自己是截然不同,却越看越是妒恨,忽然一番挑捻,琵琶声颇为突兀。

  这么一阵指动之间,康绮月的琵琶弦间赫然飞出两枚细小钢针,去如飞星,
无声无息,分袭文渊、紫缘两人。这一下偷袭出人意表,文渊陡觉襟前一道刺痛,
气血微现紊乱,琴声顿止。紫缘那边却「簇」地一声,那钢针射在了琵琶上。

  文渊大惊,心道:「不好,这女人竟然有此偷袭手法!」连忙拔出钢针,见
那钢针上隐泛绿光,似是淬了毒药。

  康绮月纵声大笑,叫道:「文渊,这一针的厉害,你马上便知道,瞧你还能
如何得意?」说着转身便奔。一众青衣汉子一边看着文渊等人,一边分批退出。

  文渊却不追击,奔到紫缘身边,急叫道:「紫缘姑娘,你怎么样?」

  紫缘道:「我……我没事,没射中我。文公子,你还好吗?」语气显得极是
关切着急。

  话才说出,文渊陡觉脑中一眩,叫道:「针上有毒,得去夺解药!」纵身一
跃,背起文武七弦琴,一手拔剑出鞘,直追出去。

  华瑄惊叫道:「文师兄!」

  小慕容抽出短剑,叫道:「妹子,你跟去照应,这里我来处理!」

  华瑄道:「好!」一提气,跟了上去。康绮月手下一批青衣汉子各取兵刃,
围了上来。

  文渊喝道:「诸位让路了!」劲贯长剑,使足「指南剑」精义,剑去如矢,
飞身疾冲,劈空刃风左右排开两尺,威势凌厉当之者无不骇然,避之惟恐不及,
如何能挡?文渊更不停步,毫不客气地追了出去。

  一到街市,华瑄随即追上,叫道:「文师兄,别追太急,毒性会行开啊!」

  文渊道:「要追解药,便不能不急啊!」

  华瑄道:「她没跑远,前面还有她那些部属。」

  文渊一望,点头道:「正是,咱们加紧脚步赶上去!」两人一齐奔去,不多
时即已追出城外。

  康绮月见两人追来,笑道:「文公子尚有何事?」

  文渊一振长剑,道:「请姑娘交出解药。」

  康绮月娇笑道:「解药?嘻嘻,你不是带了位解药来了吗?」

  文渊一愕,不知所指。

  康绮月见他不懂,便即笑道:「文公子,针上可不是毒药,而是一种秘药,
你看看那位小姑娘便知道。」

  文渊看了华瑄一眼,说道:「那有什……」还没说完,忽觉心口一热,华瑄
的脸蛋似乎在眼前慢慢迷蒙起来,看不真切,不禁靠近了些。

  华瑄见文渊神情有异,惊道:「文师兄,是毒性发作了吗?」文渊脑中一阵
剧痛,听得华瑄说话,忽感心悸异常,周身发热,突然握住了华瑄手腕。华瑄一
怔,只觉文渊掌心火热,又是握得极紧,心中一惊,道:「文师兄,你……你怎
么啦?」

  文渊悚然而惊,连忙松开手,心道:「这是什么秘药的,莫非是催情的药物
么?」向康绮月望去,又是一阵晕头转向,丹田处彷佛一股烈火直腾上来,急忙
强定心神,与之相抗。

  康绮月笑道:「文公子,你该也猜到了吧?老实告诉你这针上所附的药呢,
足可让公子和这位小姑娘享受十次极乐境界。不过呢……这药后劲是很强的呢,
小女子都不太受得了,这位小姑娘嘛,怕是一次也承受不住,会伤到身子呢。文
公子,你又会如何呢?嘻嘻,嘻嘻!」

  华瑄也已听出这药的意思,不禁又气又羞,叫道:「你怎么这样害文师兄,
快交解药出来!」

  康绮月娇声道:「好啊,你就让文公子留下来,奴家慢慢为他消解火气。还
是……姑娘你也想一起来呢?」此言一出,她手下一众男子都嘿嘿而笑,显然不
怀好意。

  蓦地,华瑄猱身直上,身法灵动莫测,穿过一众汉子之间,转瞬间已到了康
绮月面前,右手拂出。康绮月吃了一惊,心道:「这丫头身手好快,原来功力不
弱。」连忙还招格挡。

  华瑄怕文渊承受不住,急於擒下康绮月,以夺解药,一出手便是倾尽全力,
手上招数极尽变化精妙,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将康绮月身周各路一一封住。

  康绮月取过琵琶,闪避之余一手已按上四弦之间。文渊正凝神与药力相抗,
康绮月既是女子,不易上前相攻,忽见她拿定琵琶,猛然一惊,叫道:「师妹,
小心!」话才出口,康绮月轮指连拨,三枚钢针自琵琶中飞射华瑄。

  华瑄既已见到对方以此技射中文渊,自然大加提防,一见康绮月手按琵琶,
立时有了准备,钢针飞出之时,旋即纵身让过一旁。康绮月待要追击,忽见一条
银龙急闪而出,华瑄皓腕翻扬,已自袖里耍出银鞭,「谷风式」一圈一卷,正卷
住了那琵琶。

  康绮月心念如电,弃琵琶而欺上前,右手并指如锥,击向华瑄颈侧。华瑄清
叱一声,右手翻起架开,左臂一道真力直传鞭身,「喀勒喀啦」一阵轻脆爆响,
银鞭已将那琵琶从中箍碎成两半,烟尘飞散,数十枚钢针叮叮当当地落下来。

  康绮月暗自吃惊,脸上却仍带微笑,说道:「好厉害的功夫!嘻嘻,你和文
公子做那档子事时,也使这么大力么?真亏他受得起呢……」

  华瑄满脸通红,一咬牙,心道:「你喜欢乱说,尽管说去,反正先救文师兄
要紧。」

  手上银鞭势挟狂风,将「八方风索」使得声声呼啸,威不可当,鞭将至处,
先起飒飒风声。康绮月手无寸铁,只得竭力趋避。

  过得十招,华瑄鞭上威力越发增生,一条银鞭化作了一个银茧,将康绮月身
外丈许之地尽数圈住,再难逃脱。文渊看着,心中暗暗欣喜:「真看不出师妹已
练到如此功夫,先前我可想差了,看来也不在小茵之下。这康绮月的武功甚极有
限,不是师妹对手。」

  果然康绮月身陷华瑄鞭法之中,全无还手之力。一个守御不当,鞭梢扫过肩
头,立时剧痛入心。华瑄加紧攻势,叫道:「不想受重伤,就快交解药!」康绮
月处境窘迫已极,却不答话,仍是勉力闪避。

  文渊大疑,心道:「她应该不能败中求胜了,怎地仍然如此苦苦支撑?」再
看华瑄,但见她神情急迫,额头微渗汗珠,银鞭势道强猛,却有些不够沉稳。忽
然心中突地一跳,华瑄的身影瞧来竟撩人异常,连忙揉揉眼睛,心道:「这怪药
又来作祟。」

  华瑄心道:「你不领情,没法子,救文师兄要紧,我可要出重招了!」

  深吸一口气,劲贯银鞭,使出变幻玄奇的「不周风式」,鞭如飞蛇,盘旋纵
错,飞腾来去,银鞭彷佛成了轻柔软带,看似力微,实则伏遍暗劲。康绮月知道
厉害,却是无处可避,惊叫一声,小腹上被银鞭轻轻一掠,一股排山倒海的厉劲
直震入体,身子直飞出去,摔出两丈有余,跌落在地。

  便在此时,华瑄脑中忽感一阵不适,手足上后力不继,有些昏昏欲睡,脚下
微微一踬。文渊见状,惊道:「师妹,怎么了?」

  华瑄手按额角,迷迷糊糊地道:「文师兄……我……好像有点累……」一句
话没说完,竟险些跌了一交。

  文渊连忙上前扶住,却见华瑄手一松,放开了银鞭,竟真昏睡过去了。

  康绮月勉强站起,心中暗叫:「可惜!若我多撑得片刻,『醉魂香』的效力
发挥,又怎会中这一鞭?」

  原来,康绮月的琵琶暗藏玄机,非止於钢针,更藏有迷烟。若要启动暗器迷
烟,需知按弦之法,非康绮月本人不能使用。华瑄箍碎琵琶,破坏了机关,「醉
魂香」迷烟逸了出来。康绮月早已服过抵抗之物,不受影响,却故意在琵琶残骸
处跟华瑄游斗,诱她不知不觉中吸入迷烟。

  只是,这迷烟本该由机关聚集一处喷出,散逸后大为淡薄,华瑄内力修为精
纯,一时不被迷倒。若她未能使出「不周风式」,此时只怕反会落在康绮月手中
了。

  文渊虽知华瑄定然中了迷香之流,却不知康绮月如何下手,此时,也无暇思
索,心道:「这女子受伤非轻,但诡计多端,可不能大意!」正要伸手拔剑,哪
知他双手一扶住华瑄,药性引发得更加厉害,便再也不想轻易松手,心中一惊:
「不好!」

  本来在旁围观的青衣汉子,此时已上前护住康绮月。康绮月自知内伤沉重,
不敢再上前讨战,忍痛低声道:「先回去!」众汉子见文渊不似将要动手,忙拥
着康绮月飞快而去,更不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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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文渊担心华瑄有失,不便追击,低头探过华瑄脉息,并无异常,心道:「看
来师妹所中纯是迷烟,那倒还好。」然而他自己却是烦躁不堪,看着华瑄脸蛋,
如海棠春睡,不禁浑身火热,心中旁徨不安:「我和师妹本来已有肌肤之亲,中
了春药,本来也没太大关系。但若这药真於师妹身子有伤,我岂非罪过大矣?」

  他心神大乱无计可施,现下又不便回去和紫缘等相会。单是和华瑄在一起,
已是身如火炙,心跳得如同打鼓一般,若见了紫缘、小慕容、小枫,真不敢想像
会变成什么情况。当下让华瑄靠着一块青石,自己在一旁静坐行功,克制绮念。

  然而康氏兄妹俱是闺中高手,所用春方之强,人所难言。康楚风的药方、音
术是专对女子而施,康绮月身为女子正好相反。文渊虽是竭力压抑,却是越来越
难忍受,烦躁莫名,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他和华瑄、小慕容翻云覆雨的旖旎风光。

  文渊暗叫不妙,心道:「师妹还不醒来,我不能离她太远,这可麻烦了。但
愿师妹快快清醒,先回去紫缘姑娘那里,我就可以在这里专心抵抗药力……」想
到此处,睁开眼睛一看,华瑄仍是昏迷不醒。他每看华瑄一眼,心跳便似快了一
分,忽然一阵情意上涌,药力大盛,再也难以抑制,猛地将华瑄扑倒在地,狂吻
她细嫩的脸颊,双手伸进她衣襟之中,急迫地探索藏匿其中的诱人肌肤。

  才一触到华瑄身子,文渊心头忽地一惊:「刚才还能克制得住,怎么忽然就
失了神?」神智略一清明,连忙将手掌抽回。

  他却不知,康绮月弹奏「狂梦鸣」之时,他曾经一度陷溺其中,虽得紫缘援
手而脱困,心思却暗暗受其影响,脑海中一时仍会隐隐残存其效。这时春药催情
佳人在抱,「狂梦鸣」的惑力又发作出来,立时按捺不住。当夜华瑄、小慕容被
康楚风笛声所惑,也是一样,只不过小慕容那晚并无再起情欲之思,一觉睡过,
潜伏之效已失。

  华瑄却因乍逢师兄,又被他见了自己赤身露体的模样,本就有些心慌意乱,
夜半却又梦着文渊,印在脑海里的「狂梦鸣」残音作祟,引得她梦里春情荡漾,
因而给文渊、小慕容见到了她梦中销魂的样子。

  此中情由,文渊哪里想得到,身子一热,又觉情动,对华瑄稍一亲匿,又即
清醒,慌忙自制。如此几次,文渊越来越是神智混乱,眼中看出来是一个衣衫不
整的俏丽姑娘,又是自己锺情爱侣,激得他热血如沸,心中不停大叫:「文渊文
渊,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和师妹虽然已是一体,却万万不可为淫药所迷,逞一时
之快,恣意妄为,而於师妹有损……」

  但是他定力再高,总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何况他已和华瑄亲热过,此时
与华瑄行事,也於心无愧。抱着华瑄折腾多时,心神实在耗累之极,一阵气滞,
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中,文渊只觉手上传来阵阵柔软舒畅的感觉,身子前一阵温暖馨
香,说不出的快适,下身滚热,却又无处宣泄。忽听一声女子叫唤,似乎有人来
拉他手脚,紧接着颈后一痛,又没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渊悠悠转醒,只觉头痛欲裂,心道:「这是那里?」一
看清楚,却是身在一座骡车中,车中尚有两个少女,都穿着紧身衣靠一红一白,
俱是眉清目秀,令人瞧着便是舒服。见他醒来,一同向他瞪了一眼。文渊一怔,
想坐正身子,却是动弹不得,竟是给点了穴道。

  红色装束的少女向车外叫道:「三庄主,那人醒来了!」只听蹄声立止,骡
车停了下来。

  文渊心道:「原来我是落在个什么庄主的手上。却不知他们是救我,还是捉
我?」一边思索,一边运气冲穴,车帐已被掀开。

  文渊眼前一亮,日光透了进来,车外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俊俏少年,旁边一
匹黄膘马。那少年生得唇红肤白,双目湛然有神英气飞扬,一头长发在脑后用条
细带束起,一身宝蓝密扣紧身短袄,玄色扎脚罩裤,腰束鹅黄丝带,劲装结束,
越发显得清朗飒爽。

  那少年一见文渊,露出一副厌憎神色,忽然一道寒光直逼到他喉间,却是一
根短戟,柄端一条蓝缨带。只听他喝道:「淫贼,你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

  文渊一愕,道:「被人这样骂,倒还是头一遭。我怎地是淫贼了?」

  那少年怒目相向,喝道:「我等路过之时,你正要对一个昏迷了的姑娘横加
施暴,你不认吗?」

  文渊脸上一红,心道:「我昏倒之后,可不知对师妹做了什么糊涂事,给人
瞧见,本来该当误会。」

  左右一看,不见华瑄,心道:「不知师妹是否被他们救起了?」

  那少年见他脸有惭色,只道他所料不错,哼了一声,喝道:「你这淫贼贪图
一已之乐,居然还用了康家的淫药,真是恶劣之极。」

  文渊叹道:「这事情确然极是糟糕,然而并非在下之意,实是身不由主。」

  那少年不去理他,短戟向前一挺,沉声道:「此事暂且不提。我问你,这张
琴你是哪里得来的?」说着拿出了文武七弦琴。

  文渊道:「这琴是一位前辈朋友送给在下的。」

  那少年身子一颤,喝道:「是什么人?」

  文渊被他连声喝问,不禁有些气恼,便道:「阁下又是何方神圣?我便非答
你的话不可?」旁边两个少女蓦地拔出长刀,旋即架在他颈上。文渊看清两女手
法,心道:「这两个女子武功平平。」

  那少年双眉上扬,道:「说予你听也罢,我是巾帼庄三庄主,人称蓝灵玉便
是。你既知我的来历,便快招来!」

  文渊暗道:「巾帼庄?记得曾听师兄说过,河北有座巾帼庄,庄里高手都是
女子,武功独到行事也多侠义。这蓝灵玉虽然言语无礼,总是因为把我当作行止
不端之徒的缘故,那么是个嫉恶如仇的心肠了,看来似乎也是女子。嗯,不错,
只因她眉宇之间英气太盛,一时倒瞧不出。」想到这里,便即坦然,说道:「在
下文渊,这张琴是本门一位任师叔所传。」

  蓝灵玉身子一晃,叫道:「你是说任剑清吗?」

  文渊心中大奇,道:「正是,原来姑娘知道。」

  蓝灵玉怔了一怔,忽然喝道:「你是任剑清的师侄?这『文武七弦琴』,是
他给你的?」

  文渊道:「是啊。不过这位师叔不喜欢分辈份,我们平日称兄道弟便了。」

  蓝灵玉低眉沉思,忽然满脸怒色,喝道:「果真如此,你可丢尽他的脸了!
任大侠何等了不起的英雄,竟然有你这种败德丧行的后辈,哼,哼!」

  说得声色俱厉,似乎十分气恼。

  文渊心道:「原来她认得任兄,此事可得说清楚。」便道:「此中实在有诸
多情由,待在下说起来,姑娘便知道了。」

  蓝灵玉道:「什么情由?你说来听听。」自己坐入了车中,外头又有人驾起
车来。

  文渊便把结识任剑清的经过,乃至和康绮月交手,不慎中针之事,一一说了
个概要。蓝灵玉听了,半信半疑,道:「如此说来,你倒不是淫贼,反而是端方
君子了。不过单凭你一面之词,我也不能尽信。也罢,等回庄之后,找任大侠问
清楚了,若然不错,自当向阁下陪罪。」

  文渊吃了一惊:道:「怎么?这车是往河北巾帼庄去吗?」

  蓝灵玉道:「没错。」

  文渊道:「在下尚有友伴在襄阳相候,需得先去通知一声才是。」

  蓝灵玉道:「你称作师妹那姑娘,我已派人送她到襄阳一处药铺救治,清醒
之后,她总也会说明此事吧?若你所言不假,你师妹必会去跟那些人会合,我属
下自当一路护送他们赶来会面。今日早已出了湖北,你还要我折回去不成?」

  既知蓝灵玉已有布置,文渊稍稍安心,心道:「所幸师妹已被救起,那就好
了。只是不知小茵和紫缘姑娘是否安好?康绮月手下并非高手,小茵应该不会有
失。此行既往河北,正可顺道至京城一探皇陵派的究竟。任兄说他们要选新的长
陵守陵使,不知选过了没有?」

  蓝灵玉向两个少女吩咐道:「阿缨,阿穗,你们看好他。」掀开车帐,拿了
文武七弦琴,纵身而出稳稳当当地乘上那匹与车并行的黄膘马,身手俐落之极。
白衣少女阿穗随即拉上帷幕。

  文渊心道:「她们不解开我的穴道,毕竟还是对我不能信任。」他一番运气
下来,穴道已冲开了两成,若不说话,专心运功,要自解穴道原也不难。只是他
尚有疑团未解,又即向那两名少女问道:「两位姑娘,你们寻到我时,我是怎么
一个样子?」

  红衣少女阿缨横了他一眼,道:「你少油嘴滑舌,想讨嘴巴上的便宜么?」
阿穗别过脸去,更不出声。

  文渊一听,心里颇觉尴尬,说道:「在下那时昏昏沈沈,人事不知,或许甚
为失态,实在抱歉了。」

  阿缨道:「既然这样,那就罢了。你那时候可真是难看死了,咱们三庄主上
前在你脖子后打了一记,本来要一招杀了,只是见了你背着那琴,就收了手,说
要问清楚,再杀不迟。」

  又听阿穗道:「你啊,都已经昏倒了,还要乱动乱叫的。三庄主说你服了康
家兄妹的……那个春方儿,要我们给你灌了好多冷水,还有些甘草什么的,才静
了下来,倒弄得我们一身脏兮兮的。」说着脸上微微一红。

  文渊不禁大感惭惶,心道:「唉,虽说我被药力所迷,但是如此麻烦人家,
总是於心不安。」又想:「任兄知道此事,不知做何感想?这位蓝姑娘似乎对他
甚是敬重。这姑娘行事好快,必是不简单的人物。一见之下,我还道她是个少年
俊杰,哪里像是姑娘家了?」

  骡车行到一处市镇上,蓝灵玉命车夫停下,付了他车资,另行买了马匹,让
文渊和缨穗二婢分别骑盛,说道:「文兄,你手足穴道应该已解,可以乘马,我
们要加紧赶路了。」

  文渊道:「何必如此急迫?」

  蓝灵玉脸色一沉,道:「庄里快有大事发生,你自然不用急,我可急得很,
只好请你一齐赶路了。」

  文渊便不多说,迳自上马,心道:「巾帼庄有什么事,本来与我不相干。然
而去见任兄,早日说个分明也好,免得受这闷气。」

  四人策马奔行,蓝灵玉等三女无一出声,文渊甚觉无聊,随口说道:「蓝姑
娘,任兄现下在贵庄吗?」

  蓝灵玉道:「没有。」

  文渊一怔,道:「你要我去巾帼庄,任兄却不在那里,你却怎么问来?」

  蓝灵玉道:「我这次南来,本是为了一事,要请任大侠到巾帼庄。四处找寻
不到,却打听到他上京来了,这才折回,偏偏又碰到你。既然知道任大侠要到河
北,总是能请到他的。」

  文渊点头道:「原来如此。」蓝灵玉便不说话了。

  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总是要文渊开口,才有人说话,不禁颇觉无趣,心道:
「也罢,她们对我自是没什么好印象,我和自己说话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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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到了夜里,行到了一处荒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蓝灵玉皱眉道:「今日
真赶得急了,看来是错过了客店。」

  阿穗远远望去,说道:「三庄主,前头路上似乎有人,咱们去问问。」

  蓝灵玉点点头,道:「也好。」

  四人策马上前,只见两个乡农走在前头。阿缨纵马前去说道:「打扰两位,
这附近可有客栈投宿么?」

  一人道:「这一带么,过了前头那片松林子,再去一里半便有哩。不过……
不过……」另一人续道:「那家店哪,很有些古怪的,常常有人住了进去,就没
再出来的。」

  蓝灵玉听了,赶上前去,说道:「两位大哥,这店是怎生情况,可否说清楚
些?」

  先前那乡农向她上下打量,才道:「看老弟这样子,像也是有来头的。这客
店是咱们乡里一对兄弟开的,哥哥叫做邓山彪,弟弟叫做邓天豹,都是一身武艺
的,了得咚咚的。他们平日开店,我们村里人也不会去住,一旦有商人去住的,
听说十个倒有九个出不来。村里的人又说他们的店里藏了大堆明晃晃的刀子,一
把把都是利得吓人的。」

  蓝灵玉点点头,道:「那末是间黑店了?」

  那乡农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官老爷既不来管,也碍不到我们村子,也就
由他去了。」

  四人探听清楚,复往前行。蓝灵玉道:「既知有这黑店害人,咱们索性去探
上一探。」阿缨、阿穗一齐答应。

  文渊笑道:「三位为民除害,那是好极,在下倒也可略尽棉薄之力。」

  蓝灵玉道:「我们来应付便行,你的穴道还封着,可运不得内力。」

  文渊道:「那么麻烦姑娘解开在下穴道如何?」

  蓝灵玉眉头微蹙,道:「不必阁下帮忙了!」

  实则文渊早已自行冲开穴道,听蓝灵玉如此说,心道:「看来你是把我瞧得
扁了,居然还不补点我穴道。无妨,你既然这么说,就看你破这黑店罢。」

  过了一片松树林,果然不多远便是一大间住店。门前挑着招牌,写的是「邓
家店安宿商旅」。四人下马进店,店小二便把马匹牵去马房。柜台里头一个中年
汉子,相貌端正甚是健壮,旁边一张大桌边又有一个黄衣汉子,却是眉粗目大,
满脸凶悍,拉开了衣襟,正挥着扇子纳凉。

  一个小二过来招呼,道:「两位爷台要住房么?不知中意楼上还是楼下?」

  蓝灵玉道:「就楼上罢,烦劳你拣一间宽敞的大房,可要整齐洁净的。」

  那小二堆笑道:「咱们店里房舍乾乾净净,精致得很,包管爷台舒服。」

  众人上了楼,进得房中,见那房中摆设处处妥当,不见有何异处。文渊推开
窗子,见得夜空明星点点,凉风习习,颇是舒适,顺口吟道:「山光忽西落,池
月渐东上。散发乘夜凉,开轩卧闲敞。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欲取鸣琴弹,
恨无知音赏……」

  蓝灵玉不等他吟罢,便道:「你也不用想着拿回这琴,等跟任大侠说明白了
确然不错,自会还你。」

  文渊微微一笑,续吟道:「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吟完了,才说道:
「我也不急,总不怕你真个焚琴煮鹤,把琴给烧了。」蓝灵玉横了他一眼,不再
说话了。

  那小二送了酒菜进来,又退出房去。阿穗斟了杯酒,就唇浅浅酌了一口,含
在口中片刻,吐了出来,道:「三庄主,这酒下了蒙汗药。」

  文渊奇道:「咦,怎地你一尝便知道?」

  阿穗微笑道:「那有什么难了?这等蒙汗药寻常之极,容易分辨得很。」

  文渊连连点头,心道:「就这行走江湖的阅历看来,只怕我连这个小小丫环
也及不上。」阿缨去查了饭菜鱼肉,却没下药。

  蓝灵玉拿了酒壶,拿到窗外沿墙倒去大半,道:「酒是不必喝了,饭菜尽管
吃罢。文兄,你也来。」

  文渊道:「多谢了。」四人便一齐围桌用了餐食。众人用膳之际,那小二又
进来换新了床铺、被单、枕头。文渊心道:「这客店真个服侍周到,不知究里的
宿客,哪里会有提防了?」

  待小二退出,众人吃毕,蓝灵玉低声道:「咱们各自就铺,装做被药迷昏,
等他们找上来,阿缨跟我出手对付,阿穗护着文兄,楼上杀乾净了,再下楼去扫
灭余众。」

  文渊道:「三位倒不必担心在下,只管行动便了。在下虽然武功未必高明,
却也不至於出大麻烦。」

  蓝灵玉向文渊一望,道:「我是要带你上巾帼庄去的,事情没弄清楚前,绝
不能让你受险,我瞧还是让阿穗帮着你比较好。」

  文渊笑道:「好罢,谨此领受姑娘好意。」心道:「不知这邓家兄弟武功如
何?若是不好对付,只怕我还要帮忙呢。」

  四人熄了烛火分别上铺佯睡,只待对方动手。文渊暗自运行「九转玄功」,
周身经脉畅行无阻,心道:「倘若蓝姑娘她们抵不住,我再出手不迟。」

  到得二更时分,门外脚步声起,有人悄悄推开了房门。文渊顺着目光,眯眼
瞄去,见有六人,前头两个便是坐柜台的汉子,那样子端方的持着大刀,凶脸汉
子则提了根钢叉。后头一个是换被单的店小二,其他三人同那小二一般装束,四
人都拿着大捆麻绳。

  那小二低声道:「大爷,看来都睡沉了。」

  那拿叉大汉即是邓山彪,只见他大步踏进,吩咐道:「两个女的都绑起来。
老弟,咱们宰了这两个小子。」

  那带刀汉子邓天豹往蓝灵玉床边走来,说道:「这小子衣着光鲜,必有不少
油水,咱兄弟两今个儿可要大发利市。」几人便往床边逼来。

  蓝灵玉听得分明,待邓天豹走近,倏地翻身而起双手各持短戟,喝道:「恶
贼!你们开这黑店,到底害了多少人命?今天没你们的生意可做,准备关门大吉
罢!」右手一扬,短戟猛地刺向邓天豹心口。

  邓天豹大吃一惊,连忙举刀格挡,「铿」地一声,击得火星四溅,震得他通
臂发麻。邓山彪怒道:「好小子,动手吗?」一转双尖钢叉,直捣过去。

  邓天豹吃了暗亏不敢大意,叫道:「老哥,这小子功夫不差,得小心了!」
跟着抡刀杀上。蓝灵玉舞开双戟,一路「飞燕戟」戟法,使得真如飞燕剪风、星
芒电逝,纵横灵动,招招迅猛无匹。邓氏兄弟以二敌一,反倒难以抵挡,连声吼
叫。

  四个小二也抽出藏刀,两人一个,向阿缨、阿穗的床铺冲去。哪知两女竟不
起身应敌,竟都睡得沉了,任由几个店小二上前拿住。蓝灵玉瞥见,吃了一惊,
叫道:「阿缨,阿穗,快醒来!」

  文渊也是心中惊讶翻身下床,略觉脚步不稳,一运真气,微有滞碍。他凝思
片刻,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扯开枕头,里面都是些乾草,散出一股极淡的清香,
若不细查,实难发觉。

  文渊心下了然,暗道:「原来如此,这枕头、铺被都放了这种草,药力慢慢
渗出,阿缨、阿穗内功不高已被迷倒了。这手法可厉害,真个神不知鬼不觉。」

  却原来邓天豹为人精细,在店门见了蓝灵玉神采奕奕,步履轻而稳健,显然
身有武艺,生怕蒙汗药迷她不倒,是以命人换上暗藏药草的床具。这药草用得几
天,便会失去气味,须得更换,花费不小,是以平日并不摆在房中,只用以对付
江湖人物。然而,蓝灵玉内功也有相当修为,尚未被药气薰昏,邓氏兄弟操之过
急,先行动手,这时斗得辛苦之极。

  一个店小二拿刀架住阿缨脖子,叫道:「小子,快快丢下兵器,否则这丫头
性命不保!」

  蓝灵玉见状,一时无法,收势后跃,叫道:「别伤她!」

  说着「铿啷」几声,双戟落地。那小二得意之极,另一手去摸阿缨胸口,笑
道:「这丫头看来不错,嘿嘿!」

  邓山彪先前肩头中了一戟,满腔怒气,一叉往蓝灵玉捅去,喝道:「老子先
宰了你这杂种!」

  忽见蓝灵玉着地一滚,探到双戟旋即甩臂,俐落之极的一招「双燕分飞」,
两支短戟起手飞射,如电芒乍闪即逝,但闻「啊呀!」「哎唷!」两声惨叫,已
分别钉在持刀架住缨穗二女的店小二喉间,鲜血飞洒,各自摇晃,缓缓仰倒,利
刃松手落地。

  蓝灵玉身法快捷,才一掷戟,右手按落地板,借力飞身而出一把搂过阿缨,
顺势抽回那将倒尸身喉头短戟,脚一落地,又已横身疾跃,反手一戟。阿穗身边
另一名小二惊见两个同伴转眼毙命,还在目瞪口呆,哪知蓝灵玉已来帮他成全义
气,戟刃贯心而过,一同作伴去了。蓝灵玉左手连拨,将缨穗两女拨置床上,又
已抽起另一支短戟,双戟又已在手。

  这几下出手快如风雷,蓝灵玉杀敌救人,令人不及霎眼,已解危局,单衣双
戟,英风凛凛,邓氏兄弟和余下一名小二尚自惊骇,一时俱皆呆了。

  文渊大声喝采,赞道:「蓝姑娘,了不起!巾帼庄名下无虚,真正是不让须
眉。」

  蓝灵玉向他一望,说道:「文兄,过奖!」双戟一摆,喝道:「你们几个贼
子,还有什么花样?」

  邓山彪、邓天豹对望一眼,心道:「怎地这人是个娘们?」邓天豹道:「阁
下身手高强,兄弟佩服!然而想要一举赢我兄弟两,却没这么容易!」

  说毕,一齐扑上。

  蓝灵玉右戟一挥,大声道:「好,你们多行谋财害命,正该抵命!」正要出
招,忽觉气息微有不顺,脚下踏得不稳,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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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蓝灵玉提气站定,不料眼前却渐渐模糊,周身乏力,不禁暗惊:「不好,莫
非中了迷药?」本来以蓝灵玉内功修为,此时药气还不易收效,但她剧战一番,
加速气血运行,药力便传了开来。

  邓天豹见她出手迟疑,心中暗喜:「看来药草已起了效用,瞧你这婆娘还能
逞威风么?」口中呼喊,道:「老哥,这娘们撑不久了,再守紧些!」邓山彪一
听,使力挥舞钢叉,一昧守御。

  蓝灵玉只觉脑中天旋地转,竭力提振精神,心道:「就是要倒,也得先收拾
这两个恶贼!」双戟招数转柔,使动「紫燕呢喃」的轻巧路数,一眼看来,便似
力道不济,摇摇晃晃,转眼便要摔倒。

  邓山彪只道蓝灵玉已要不支倒地,急急一叉往她右戟挑去,喝道:「给我脱
手!」

  蓝灵玉猛地转过头来,喝道:「好,你接着!」右腕一甩,单戟射出,身子
急斜,手掌顺着甩势握住叉柄逼进前来。邓山彪陡见银光耀目,慌忙朝天一仰,
短戟「刷呜」自顶上飞过。这一仰却也把身前各路一齐卖给了蓝灵玉,运足劲力
飞身出戟。

  猛听邓山彪凄厉之极的嚎叫,一个魁梧大汉给蓝灵玉一戟贯胸,「磅」的一
声响,硬生生被钉倒在地上,蓝灵玉全力出招,已是头昏眼花,这一下钉死邓山
彪,顺势单膝跪地,自己也站不起来,短戟也无力拔出,低声道:「还有……一
个……」然而却终於不敌药力,慢慢卧倒在地,耳听邓天豹叫声渐轻,直至人事
不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蓝灵玉渐渐清醒,却见阿缨、阿穗在旁伺候,自己正躺
在床铺上,不禁一怔,道:「我们没事么?」

  阿缨微笑道:「都没事。」

  阿穗道:「三庄主,我们真不中用,居然……居然还没动手,就被这些贼子
迷昏,让三庄主一人独斗群敌,真是该罚了。」

  蓝灵玉道:「这不打紧。」眼望房中,不见文渊踪影,问道:「那位姓文的
兄弟呢?」

  阿缨脸色尴尬,低声道:「他把我们救醒后,要我们照顾三庄主,自己便拿
了那琴跑掉了,说要去找他师妹,我们……我们挡不住。」

  蓝灵玉「嗯」地一声,坐起身子,见那邓天豹横卧地上,已然毙命,说道:
「这人是那他所杀吗?」

  阿穗道:「是呀,他说三庄主斗得太累了,到最后有些疲惫,所以他才插手
杀了最后这一个,其他人都是三庄主杀的。他又告知了店中其他住客,说了此处
是间黑店,他们怕扯上人命,也就赶紧走了,看来都不是富贾并没中蒙汗药。」

  蓝灵玉脸上微红,心道:「他可真给我留面子了。」又想:「他救了我和阿
缨、阿穗,那么绝非歹念之徒,先前我没尽信他,可是自己多疑了。任大侠把琴
送给了他,怎么会是恶徒?」想到此处,不禁轻叹一声。

  阿缨奇道:「三庄主,怎么了?」

  蓝灵玉道:「这位文兄仗义相助,可惜现在没能答谢,先前又对他存疑,现
在想想,好生惭愧。」

  才说出口,忽听门外一个清脆的女声笑道:「哎呀,那也不用,因为他又跑
回来啦!」

  只见三个女子进了房来,文渊跟在后头。那三名姑娘中,一个是蓝灵玉派去
送华瑄回城的丫环阿环,另一个青衫少女便是华瑄,最末一女蓝灵玉等不识,却
是刚才说话的小慕容。文渊躬身笑道:「蓝姑娘,在下又回来了,并非找到了我
师妹,而是在下先被她找着了。」

  原来文渊离开邓家店,想回襄阳去找华瑄等人,不料才过了那松林不深处,
就见到华瑄、小慕容、阿环三女露宿林间。众人巧遇,惊喜之下,各自说了别来
情况。

  华瑄由阿环送回城中治醒后回到紫缘宅里,阿环说起蓝灵玉带走文渊之事。
待华瑄、紫缘、小慕容等说明情形,才知不对,当下华瑄便急着要去找文渊。

  然而童万虎等人伤疲不堪,一时无法赶路,若是留在城里,又难免被皇陵派
找到。最后紫缘提议,让三人到南阳县衙藏匿,由她向秦浒请求,让三人能够安
心休养。

  童万虎心中却不免忐忑,强盗寨主到知县府上避难,岂非自投罗网?只怕这
一避便要避到牢房里头。紫缘却道:「小女子跟秦知县是颇有交情的,他是性情
中人,定能保得三位平安。童大爷若放心不下,小女子可以一起留着,秦知县绝
不会为难三位。」童万虎无法可想,只得应许。

  这一来小慕容可又颇觉不安,暗地向紫缘说道:「要是这三人意图不轨,姑
娘岂不是危险?」

  紫缘神色自若,笑道:「小女子自有打算,慕容姑娘不必操心,只管同华姑
娘前去便是。小女子承蒙文公子和姑娘相援已是感激不尽,若一直跟着文公子,
只有多加麻烦。等这三位伤势大好了,离开之后,小女子再回襄阳故居去,静候
文公子和两位姑娘驾临。」

  小慕容心道:「那童万虎也就算了,郭胖子实在没什么值得一救。紫缘姑娘
手无缚鸡之力,真出了乱子可怎么办?但她跟我们行走江湖,也太没道理了,留
在知县府上反而安全些。」於是,到了南阳县上,又偷偷放了信号,要找慕容修
来,以保护紫缘周全,只不知他是否见着烟火。

  秦浒见了紫缘来访,又知她得离风尘惊喜交集,听了童万虎三人之事始末,
一口答应下来,说道:「收留这三位是不成问题,但白虎寨头目的身分却不能泄
露了,否则也难以担当。」

  紫缘道:「这个自然了。」

  华瑄、小慕容便随阿环赶路,这晚寻不着客店,不知邓家店便在林外,本已
露宿松林,却不料文渊正从邓家店回寻。一谈之下,知道蓝灵玉等都在店中。阿
环自是要去会合,文渊既已见到华瑄,也就安心,心道:「不知任兄跟巾帼庄有
什么关系?巾帼庄又有什么大事了?依那童寨主所言,师兄曾到河北去,又救了
靖威王的郡主,这些事总要弄个清楚。」於是也就回到邓家店来。

  当下众人互相引见过了,华瑄也向蓝灵玉致谢,说道:「蓝姑娘,谢谢你出
力相助,只是……你怎么把文师兄当成恶徒了嘛?」

  小慕容笑道:「总算他运气好,没被当场杀了。」

  文渊道:「怎么?如此说来,倒像我罪有应得一样?」

  小慕容眨了下眼,笑道:「那也不是。」

  蓝灵玉拱手道:「这的确是疏失了,还要请文兄海涵。方才援手之德,还需
向文兄道谢才是。」

  文渊忙道:「这可不敢当。」

  时已深夜,众人也都累了,文渊等虽有话要问,也就留待明日。黑店已然挑
了,一无他客,诸人便各自选房休憩。

  蓝灵玉等主婢四人自在一房,文渊、华瑄、小慕容另外到了一间。小慕容反
手带了门,笑道:「想不到杭州到这里,我们又是同在一房。」

  文渊叹道:「唉,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虽然是跟你们见到了面,却注
定要再睡硬地板。」

  小慕容在他背上一拍,笑道:「福大祸小,你还有什么不满啊?」文渊伸伸
舌头,笑道:「不敢!」

  华瑄低着头,拉拉小慕容衣角,轻声道:「慕容姐姐……我……我说呢,文
师兄也不用睡地板了嘛……那个……我们……」小慕容脸上微红,向文渊似笑似
嗔地一望,不置可否。

  那边蓝灵玉迷药后力已消,便出房四处走走,舒展筋骨,心道:「明天还要
赶路回巾帼庄呢。不知姊妹们情形如何?不早日赶回去,总是难以安心。」

  她到店外散步了些许时间,颇有困意,於是走回店中,准备上楼安寝。经过
一间房外时,却听得门后传来几声异声。蓝灵玉怔了一怔,心道:「这是文兄他
们的房间,却是怎么了?」当下凝神静听,一声声娇柔的女音传进耳中。蓝灵玉
心中怦地一跳,好奇心起,偷偷往门缝间一望。

  这一偷瞧,只把蓝灵玉羞得不知所措。只见房中红烛高烧,床上罗幕半掩,
隐隐见到文渊和小慕容搂在一起,状极亲昵。

  自离杭州以来,既有紫缘同行,文渊和华瑄、小慕容自不好有过份亲热的举
动,都积压得甚久了。今日,三人又住到一房,谈笑到了情动之处,哪里还能克
制?蓝灵玉窥见之时,文渊已和小慕容温存了好一阵子,但见小慕容衣裳半褪,
娇喘吁吁,两眼水汪汪地凝望文渊。华瑄害羞,躲在棉被里,只露出半张脸来,
犹是羞红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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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三人自在房中亲热,哪知蓝灵玉正在门外?文渊轻轻卷起小慕容绸裙,直至
腰间,两条晶莹如玉的美腿之间,隐约被裙影遮蔽,瞧不真切,床单和裙内却都
沾得湿了。小慕容软绵绵地呻吟着,一边解开文渊的衣带。

  文渊温柔地让小慕容躺在床上,抬起了她的双腿,微微叉开,让两腿夹住他
的腰侧,正露出那神秘的花丛。小慕容脸蛋羞得通红,低声喘息:「不要……别
这样子……」文渊却欣赏娇艳欲滴的花朵,着右手抚摸着她平滑柔软的小腹,指
尖在脐边游走引逗。

  「唔嗯……啊……」小慕容轻咬下唇,眼睫微颤,发出既无奈、又兴奋的呢
喃。蓝灵玉看得心悸神驰,眼光一移到文渊下身,更是心跳得如打鼓一般。眼前
两个如花似玉的俏姑娘,又皆是自己的爱侣,正自含羞带怯,值此情景,文渊如
何能不动心?那话儿自是早已精力弥漫,昂然挺立,随时要冲锋陷阵一番。

  文渊前次和小慕容交合之时,只能进入一半,知道小慕容私处紧密,她又是
敏感之极,这一次更加谨慎,阳物在牝户上摩擦轻触,轻碰微接。小慕容身如火
炽,被引得又羞又急,娇声呻吟道:「唔……好……好热哦……你……你别……
不要再耍我了啦……我……啊……」那娇贵的花瓣绽放着美不胜收的绛红,花蜜
源源不绝地流出,将文渊下体也沾得通体湿润,闪闪发光。

  文渊看着小慕容竭力忍耐的神情,又是哀怨,又是羞涩,登时激得他情致高
涨,低声道:「小茵,要去了!」

  小慕容轻轻「嗯」地一声,心中羞怯无比,心道:「这一次一定要忍住了,
只是有点痛而已,别怕,别怕……」然而越是这么想着,下体越觉绷得紧了,在
这要紧关头,实在忍不住害怕。

  文渊吐了口气,向花瓣内冲击过去。虽然阳具已经接受蜜汁的洗涤,相当滑
溜,但对小慕容那娇小玲珑的秘境而言,仍是蛮横的威力。一插之下,小慕容浑
身一颤,放声哀鸣。

  「啊啊啊!唔嗯……呜……啊……」才进入些许,小慕容已觉疼痛难堪,十
指胡乱抓着床单。文渊呼了一声,又插进了少许。小慕容紧闭双眼,痛楚得几乎
流出泪来,不禁哀叫道:「我……我……啊啊!不要……!」

  文渊柔声安慰道:「别怕……别怕,很快就好了……轻松一点……」一边说
着,一边伸手抚弄着小慕容滑腻的嫩乳,极尽爱怜之能事。

  小慕容胸脯上一阵酥软,心绪紊乱,稍稍分担了下身的痛楚,低声呻吟道:
「你……啊啊……你……快一点……别管我了啦……」

  文渊轻轻地捏住两个樱桃般立起的乳尖,姆指、食指来回搓动,悄声说道:
「什么快一点?」

  小慕容虽然平日机灵,这时也已急了,娇嗔道:「你,你别使坏啦……别,
别等我又痛起来……那……那就……啊呀!啊……」她乳头被文渊玩弄一番,忍
受不了,又喘嘘嘘地叫了起来。

  眼见小慕容已经是情热如火,文渊腰间连连挺进,如同节节进攻的步行军,
每一深入,小慕容便受到更甚於前的痛感。

  「啊!啊呀!不……不行……啊啊啊!呜……啊……!」这浪涛般的进击带
给小慕容强烈的震撼,眼角垂泪,娇躯狂乱地摆动挣扎。

  文渊把心一横,低声道:「长痛不如短痛,小茵,忍着!」猛地一冲,玉茎
直抵花瓣最深处。

  小慕容脑海陡然间一片空白,随即一阵撕心剧痛贯穿全身,发出了高亢入云
宵的哀鸣。

  「唔啊!……啊啊……呜……呜嗯……啊……」火烧般的疼痛充满了她柔弱
的玉门,泪珠不禁夺眶而出。就是旁观的华瑄,也吓了一大跳,心中怦然,轻声
道:「慕容姐姐!」

  文渊连声安慰,柔声道:「好啦,好啦!小茵,别哭罗……」

  小慕容呜咽一阵,才轻声道:「好痛……呜呜……你坏死了啦!」

  文渊吻了吻她的朱唇,柔声道:「小茵,对不起啊!等一下,就会舒服了,
来……别哭了……」

  一边说着,同时温柔备至地爱抚她的肌肤,极是怜惜,下身不敢稍有动弹,
只怕又弄痛了她。

  小慕容初经人事,自是痛极,经得文渊一番舒缓,这才痛楚稍息,春情复炽,
迷蒙的泪眼慢慢转成了一片缱绻。她体内包含着文渊的阳具,正是火热难当,疼
痛转为麻痒,嘤咛一声,不觉扭了下腰。

  这一下动作,文渊便知小慕容已开始感到舒适之意,当下轻声道:「小茵,
可以了吗?」

  小慕容轻吟一声,低声道:「可以啦……不过……你……你可别太粗暴……
像刚才……嗯……」说着说着,俏脸通红,腼腆之极。

  既得首肯,文渊恭敬不如从命,缓缓抽动起来。小慕容的私处内潮湿柔软,
固不待言,且兼收缩甚紧,摩蹭的感觉强烈之极。文渊只挺进数下,便觉快不可
言,忍不住渐渐加快了速度。

  「啊啊……啊呀!啊、啊、唔啊……」小慕容全身承受着文渊的爱意,失神
地娇吟着,精巧的双乳正和他结实的胸膛互相挤压,感受着温热的男子气息。两
人脸庞相对,立时缠吻起来,放纵的春声便成了低沉诱人的嗯唔。

  文渊忽地离开了两片樱唇,起身采跪姿,将小慕容双腿抬起,扛在肩上,双
手转而托住她纤腰后。如此一来,两人交合之处高高拱起,滋滋声响之下,更可
见到一根通红之物不停进出柔嫩的少女秘地。

  小慕容羞不可抑,叫道:「不要……啊、啊、唔……别看……」

  华瑄在一旁看着如此淫靡的景象心跳不已,棉被里的身子紧紧缩着,心道:
「文师兄跟慕容姐姐怎么这样……好厉害……啊呀!我,我跟文师兄做的时候,
也像慕容姐姐这样吗?」眼见小慕容失魂落魄的陶醉样子,忍不住脸上发烧,双
腿紧紧夹住。

  文渊奋力冲刺,兴奋到了高亢处,忽然按住小慕容膝弯处,向前猛推,两膝
直顶到了她乳房,像要把小慕容翻过去一般。

  「啊呀!啊……啊……好……好丢人……唔……」小慕容身子被文渊推得曲
起,阳物每一次冲击,就被推得前后摇晃,好似腾云驾雾,飘飘然、陶陶然,虽
觉这姿势羞於见人,但既然是在自己心上人面前,也就任他胡来了。

  只见小慕容香背着床,晃前晃后,双乳被膝盖压迫得挤向两旁,香汗随之飞
溅,又有自乳端滴落的。文渊单臂横压住她膝弯内侧,另一只手却去玩赏她白嫩
的屁股,抚摸揉捏,满手温软。

  「唔啊!」小慕容心头快感狂袭而至,被这接二连三的攻势弄得气喘嘘嘘,
哀声叫道:「啊!我……我……嗯嗯……不……真的不行了……文……文渊……
哥……哥……我……啊……」文渊喘了口气,悄声道:「什么不行了?」说着加
快抽送,真如狂风暴雨,直冲得小慕容兴奋不已,那天仙般的体态更显得柔弱不
堪,螓首急摆,香汗如雨,哪里能说出话来,只剩下银铃乱摇的吟叫。

  蓝灵玉自门缝看去,不甚清楚,但翻云覆雨的声音却听得分明,耳听得小慕
容呻吟得越发急促,心跳也是越来越响,真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想要离开,却
又不知为何,难以自制。

  房中床上,文渊亢奋已达极峰,身子一冲,阳精万马奔腾般破栏而出,猛烈
无匹地贯进了小慕容胴体。小慕容蓦地一阵颤动,好似一波火热巨浪将她抛上虚
空,霎时间没了神智。

  「啊……啊啊啊!」高亢的叫声稍一持续,小慕容颓然侧首,气喘嘘嘘,双
乳如浪起伏,在激情后犹自难以平复,余波荡漾。文渊一抽出阳具,小慕容股间
立时涌出了大量的汁液,或清或浊,甚有冒泡而出者。床上三人看了,都禁不住
脸红心跳。

  小慕容满脸羞红,娇喘道:「看啦……你把人家弄成这么难看。」文渊喘了
几下,微笑道:「怎地怪我了?」右手一探,摸了摸紧缩的花瓣,掬起了一些汁
液,手掌爱怜地回味小慕容的雪白胴体,所过之处,都濡了一片湿亮。

  蓝灵玉看到此处,已是两腿发软,全身无力。她自幼喜做男装打扮,言行举
止也都像少年,明快爽朗,唯有这男女欢好之事是她所未曾亲见,此时,看了文
渊、小慕容这一番云雨,一时头晕目眩,不知所措,几乎站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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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正在蓝灵玉失神之际,忽见小慕容慵懒无力地撑起身来,向文渊下身低下头
去,两只手掌把玩着那根正在休养生息的物事。只见那阳具在小慕容的抚弄按摩
之下,又渐渐朝气蓬勃起来。小慕容微一转头,向华瑄笑道:「华家妹子,你来
试试。」

  华瑄脸色羞红,自躲在被子里,低声道:「我不会啊。」

  小慕容笑道:「来做几次就会了啊,你看喔……」樱唇微绽,轻吐绛舌,往
那气势腾腾的顶端舐了一下。

  文渊坐起身来轻轻摸着小慕容如云秀发,轻声道:「小茵,你别太累啦。」

  小慕容神色娇羞,将那东西贴在唇前,笑道:「只怕要累的是你呢。」

  双唇向前一送,一点一点地亲吻、舔舐,柔得难以言喻,阳具上湿答答地,
在小慕容口中更加滋滋有声。

  文渊浑身一颤,双手搂住小慕容香颈轻轻摆腰,在小慕容嘴里抽动起来。文
渊初次射出阳精,便是在小慕容的樱桃小嘴之中,小慕容又是对他这地方把玩过
多次了,吸吮吹含、揉摸搓捏,诸般花样无不涉及。文渊被这温软唇舌包裹住,
舒服得难以形容,下身早已重整旗鼓,准备大战一场。

  「嗯……唔……」小慕容迎着文渊的抽送,微微摆动脖子,口中的丁香小舌
也毫不歇息,一圈一圈轻舔着,引得那火棒似的东西每每险些爆发而出。小慕容
喘了口气,吐了出来,仍用双手不停套动,笑道:「妹子,你来接替。」

  华瑄大羞,不肯出来,偷偷瞧着文渊,好一阵子,才钻出棉被来。她今晚还
没和文渊行事,仍穿着衣衫,只是方才看得刺激,早就汗湿透了,双腿间的裙摆
尤其异常湿润。

  华瑄不安地看着文渊的下体,犹豫片刻,伸出右手去摸了摸顶端。小慕容收
了手,在华瑄背上轻轻一推,娇笑道:「妹子,加油罗!」

  华瑄面红耳赤,心道:「这,我怎么会嘛?我……万一不小心咬到,怎么办
啊?」

  文渊见华瑄一副又羞又急的神态,脸上香汗欲滴,极之娇艳,心中一荡,一
把拉过华瑄,微笑道:「师妹,你且试试,别怕。」

  华瑄脸上烫得直要冒出烟来,低声道:「文师兄……你……你真想要的话,
我就来罗。」趴在文渊腿上,微一迟疑,启唇碰去。

  华瑄生涩地吻着文渊的下体,虽然努力,却不得要领,始终不敢把它含进嘴
里,只是不断拙劣地舔吻。但这种稚嫩的技巧另有一番刺激,那就是难以满足,
勾引得文渊心痒难搔,下身真如烈火中烧,直想把华瑄立时压倒,主动大干一场。
只是既然想体验华瑄初次的口中功夫,也就竭力压抑。

  华瑄越弄越是害羞,心道:「慕容姐姐怎么能做得这么好?我……我真的不
行啦,到底该怎么弄嘛……」正在此间,忽然两只柔嫩的手掌自背后探进自己衣
里,轻轻揉着她的双乳,一边拨开她的衣裳。

  「唔……嗯……」嘴中被文渊塞满,华瑄只能含糊地发出喉音。小慕容慢慢
将华瑄身上所有扣带解开,拉下了华瑄的裙子。华瑄羞涩地夹紧双腿,哪知却把
一片片浪水挤了出来,白皙的肌肤显得艳丽多端。

  小慕容从背后抱住华瑄,在她耳边轻声指点:「手上再用点力……嗯……现
在要吸一下……对了……嗯嗯……你做的很好嘛……」她软语指示之余,也看得
心神不思,摸索着华瑄精致的胴体,轻声喘息,藉以发泄心中遐思。

  华瑄口中吞吐,已经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加上小慕容的动作,不断逗弄少女
身上最敏感的部位,越发春情难耐,闭紧双眸,不顾一切地含弄起来,将阳具上
的棱头直吞进去,使力吮动。

  文渊见华瑄忽然积极起来,也就尽情享受她的口舌侍候,下身快美不堪。小
慕容玉乳贴在华瑄背上,小手却到华瑄股间寻幽探秘,拨草掘泉,纤纤十指弄得
湿淋淋地,犹不肯休。此时她也无暇给华瑄什么指导了,心中情欲又生,倒想快
快把文渊的阳具抢过来。

  华瑄受着双重刺激,更是心跳不已,鼻音渐浊,俏眉紧蹙,忽然吐出文渊那
湿黏的阳具,娇喘连连,哀求道:「文师兄,我想要啦……」这句话说得娇腻之
极,文渊本来已要在她口中射出,此时热血上涌,一个克制不住,猛地一颤,一
道白浊液汁急喷而出,毫不保留地洒在那张渴望的脸庞上。

  「哎呀……!」华瑄吓了一跳,睁大了双眼,满脸都在阳精喷洒之下,口中
温温热热,也喷进了不少。文渊呼了口气,苦笑道:「师妹,你干嘛把我吐出来
啊?」

  华瑄羞得低下头去,低声道:「我……我想要你把它放在那里嘛。」

  门外,蓝灵玉瞧见这一幕,心如火焚,不自觉往股间一摸,但觉手掌一贴裤
布,立觉下身凉凉地,显然泛滥成灾已久了。她心如鹿撞,双颊火热,心中思绪
大乱,低声自言自语:「真的……很舒服吗?」手指微颤,正想探入裤中揩乾水
液,耳边忽地一凉,一个男子口音说道:「来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

  蓝灵玉大惊:「不妙,什么人来到我身后,我竟然未曾发觉!」正待反应,
腰间一紧,已被那人拦腰抱住,封了穴道。

  那人在她耳边吹了口气,低声道:「别作声,否则,你那三个小丫环难保平
安。」蓝灵玉本要呼救,听他一说,便即收声。

  那人将她横抱而起,脚下一轻,如狂风卷叶般穿廊下楼,身法迅捷之极,轻
身功夫高妙卓绝。他奔出店外,到了庭中,进了一间柴房中。

  那人将蓝灵玉往草堆一放,拍了拍衣服。蓝灵玉定睛一望,这人相貌约二十
多岁,身着青衫,腰佩长剑,是个英俊青年,眉宇间颇有冷傲之意,正朝着自己
上下打量,面浮微笑,目光移到双腿之间,便不再看它处。蓝灵玉被他看得既羞
且怒,叫道:「你看什么?」

  青衣人嘿嘿一笑,说道:「看你这湿答答的阴户哪,还会是什么?」

  蓝灵玉没料到他出言如此,气得脸颊通红,但身在人手只有强忍怒气,道:
「阁下是什么人?」

  青衣人道:「我是谁?这可不怎么要紧,要紧的是我想做什么。」说着走进
几步,蹲了下去,正对着蓝灵玉两腿之间。

  蓝灵玉见他举动,已猜到了是什么事,不禁羞愤交加,叫道:「恶贼,你要
逞凶,日后必受报应!」

  青衣人抬起头来,冷笑道:「素闻巾帼庄都是女中豪杰,三庄主蓝灵玉身负
绝艺,怎么也信这善恶之报么?」

  此言一出,蓝灵玉心里一惊,心道:「他知道我的来历,难道是本庄的对头
吗?」

  青衣人又道:「说也奇怪,蓝灵玉是当代侠女,武林闻名,竟然会偷看旁人
享受鱼水之欢,那里还湿透了,若传了出去,真不知武林同道要怎么看待巾帼庄
了?嘿嘿!」

  蓝灵玉心中凉了半截强自定神,说道:「看阁下身手,也是一位武林高人,
何必用此手段?阁下若有它图,只管明说。」

  青衣人点了点头,随手拿了一小束长稻草,说道:「好!我问你三个问题,
你只要答得好,这事情便绝不外传。」

  蓝灵玉别无选择,只得道:「问罢。」

  青衣人嘴角一扬,道:「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跟男人交欢过?」

  蓝灵玉闻言,脸上一阵飞红,咬牙道:「没有。」

  青衣人嘿嘿冷笑,说道:「你这回答言不由衷。我再问你,你刚才偷看那三
人,觉得怎么样?」

  蓝灵玉想到文渊等人缠绵之景,心中一乱,低声道:「也没怎样。」

  青衣人冷笑一声,手一递稻草往她颈中搔去,暗运内息,说道:「别胡混,
快说!」

  蓝灵玉颈中被搔得麻痒不堪,难受之极,偏又动弹不得,忍不住轻轻呻吟,
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青衣人道:「我代你说,你定是看得欲火中烧,心里发浪起来,想找男人发
泄一番,是不是?」

  蓝灵玉体中一丝真气四处钻窜,痒得说不出话来,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青衣人道:「好,你不否认,就是默认啦,嘿嘿!」说着收回内力,拿开稻
草。蓝灵玉如获大赦,急促喘气,几滴汗水自鼻尖滴落,直瞪着青衣人。

  青衣人道:「你既然想尝尝云雨之欢,那好,这第三个问题呢……」伸出手
去擦掉她眼角泪珠,笑道:「你想不想跟我干一回?」

  蓝灵玉喘了几下大气,勉力出声道:「不……不要……」语调虚弱无力。

  青衣人扳过她的下巴,冷笑道:「你说不要?真是太不聪明了,今天本大爷
心情正好,没平常那么粗暴。好罢,今天就先不上你,不过可得给你点难得的回
忆,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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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蓝灵玉闻言,不禁花容失色,急忙运功冲穴。但是,那人的点穴手法别有一
功,且兼内力深厚,虽然连连运劲,真气依然窒碍难行,不见其效。

  青衣人轻轻挥动稻草束,笑道:「小姑娘,你今天不想跟大爷好,就让你尝
尝其他的手段。」

  青衣人说毕,左手按在蓝灵玉右肩,啧啧几声,说道:「仔细瞧瞧,倒是个
小美人儿,干什么穿戴得像个男人?这个……嘿嘿,可太可惜了。」

  蓝灵玉想摇开肩膀,然而动弹不得,无可反抗,心中又急又气,骂道:「恶
贼,你别碰我!」

  青衣人冷笑几声,道:「好啊,个性倒倔得很。我说呢,脾气越硬,越容易
断的,要不要现在给你断一断?」

  蓝灵玉怒道:「你……你这恶贼……」

  一句话未能骂完,青衣人蓦地将她攫入怀里,冷笑道:「好好享受!」头一
倾,强自夺取了她的双唇,以激烈的动作狂吻着。

  「唔唔!唔嗯……呜……」蓝灵玉惊慌地想要闪避,但无济於事,唇上一阵
热气,紧跟着一条舌头闯进了她的樱桃小口中,毫不客气地纠缠她的香舌。蓝灵
玉完全抵抗不得,心中既觉难过,又感羞辱,初次和男子相吻,竟是如此情境之
下。

  青衣人双手不闲,肆无忌惮地伸进蓝灵玉外衣,隔着抹胸单掌揉按她双乳,
左右来去,指缝更不时夹弄乳尖。蓝灵玉羞愤无地,声带呜咽,全身酥软,一时
思绪俱乱。

  被青衣人吻了不知多久,蓝灵玉渐渐失了神,紧闭着的双眼流下两行泪水。
青衣人显然是个调情老手,舌头不断勾引着蓝灵玉,玩弄乳房的力道和手法也是
花招百出,或捏或揉,或压或拉。

  蓝灵玉哪里能够忍受,明知这人险恶无比,两粒可爱的乳头依然无奈地亭亭
玉立起来,强烈的情欲袭上心头,蓝灵玉悲哀之余,又觉得迷惘,暗道:「为什
么……他明明是意图不轨……还是……觉得……?难道……不……我……我怎能
这样不知羞耻……」

  青衣人按按挺立的乳尖,心中有了底儿,才结束这狂野的热吻,笑道:「小
姑娘,感觉如何?舒服死了吧?」

  蓝灵玉喘着气,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低声道:「你别再碰我了……你杀了
我罢!」

  青衣人一怔,随即笑道:「嘿嘿,你还没尝到真正的甜头。别掩饰了,其实
你觉得再舒服也没有了,以前没有人让你这样快活吧?只不过你觉得我是个淫贼
恶徒,受限於仁义道德,不得不心生反抗而已。假如咱们是名正言顺的干事,你
的舌头非来跟我缠个不停不可……」

  蓝灵玉越听越羞,叫道:「谁要跟你名正言顺!你如此作恶,还沾沾自喜,
真是不要脸之至!」

  青衣人嘿地一笑,道:「不错,我是要作恶,看你能奈我何?」手掌一握,
陡地紧抓住抹胸,向外一扯,直扯了出来。蓝灵玉登时衣襟大开,双峰半掩,姿
态香艳十足。

  青衣人冷笑一声,一手拉断她腰带,衣衫再无束缚,下摆飘开。蓝灵玉立觉
上身空荡荡地跟裸身已差别不大,心中羞不可抑,只想:「他要怎样对付我?」

  只见青衣人左手一探,「嘶」地一声,蓝灵玉右袖被他齐肩撕去,露出胜雪
香肩。青衣人靠上前去,伸舌舔了一下,笑道:「这可真是细皮嫩肉,包在衣服
下面,简直浪费了。」蓝灵玉紧咬牙关,被他舔过之处留下了唾液,凉飕飕地,
又是一番刺激。

  青衣人手运真力,随挥随撕,只见柴房中碎布纷飞,蓝灵玉发带已落,一头
乌云披了开来,身上衣物被撕扯的七零八落,处处露出肌肤,股间秘境也只留下
些许破布遮蔽。

  蓝灵玉见自己几近赤裸,满心羞耻,偏偏她脸泛红潮,乳尖俏立,双腿间流
泉涌至,娇躯香汗淋漓,跟身处的乾草堆形象恰恰相反,不但引眼,更是惹人遐
思,任谁看来都像是一个春情勃发的少女。

  青衣人左看又看,啧啧赞道:「好漂亮的身子,看来不比我家小妹差。嗯,
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脸蛋也够美,这才像个姑娘家,让人……嘿嘿,一看就
想插哪。喂,你改改先前那回答,让我干几回罢,包你回味无穷的。」

  蓝灵玉听他不时突来一句粗鲁言语,欺凌已极,只恨自己手刃恶人无数,对
他却无力相抗,不禁气苦,只有骂道:「你别妄想!」

  青衣人冷笑道:「我妄想?我若想要上一个女人,本也用不着她同意。只不
过你这样的小美人难得一见,若不是你心甘情愿,强做起来,趣味要打点折扣。
嘿嘿,个性太硬,不过要让你来求大爷干你,也不是做不到。」

  蓝灵玉满脸羞红,骂道:「你好无耻!谁会……什么心甘情愿,我死也不会
要跟你……你……」

  猛地,青衣人右掌疾挥,掌风卷过,柴草纷飞,蓝灵玉身上残留衣衫尽数碎
散,再无遮掩。蓝灵玉软倒稻草堆中,被这一掌逼得胸口郁闷,大声喘气,双乳
起伏。

  青衣人抓起一束稻草,笑道:「很凉快吧?嘿……难得我今个儿精神愉快,
你不想趁这好机会享受一番,实在可惜。好罢,你想用哪个洞儿代替?嘴巴?屁
眼?就算是耳朵或鼻子,也不成问题。」

  蓝灵玉喘息稍缓,骂道:「下流,肮脏!」

  青衣人面露冷笑,伸出稻草束,随意拨弄着她柔软丰盈的双乳,说道:「那
你想怎么样呢?光溜溜的蓝三庄主?」

  稻草甚为粗糙,搔在细致的嫩乳上,真是说不出的难受,蓝灵玉如受万蚁咬
囓,刺激之强烈,比搔在颈部时更为厉害。

  「啊呀!呃嗯……呃啊,嗯啊!不要……呜……停……手……」蓝灵玉惊叫
不久,便难以矜持,转为无助的哀唤。青衣人见她神态大乱,手一放,任由稻草
落下,揽过娇躯,让她背坐在自己身前右手环抱,轻轻揉动被汗水浸湿的美乳,
笑道:「怎么样?现在舒服多了吧?嗯,这奶头还真是可爱……啾啾啾……看来
真的没给男人摸过,硬成这样子……」

  蓝灵玉难止啜泣,语带哭音叫道:「你到底是谁?是皇陵派的?龙宫派的?
神驼帮的?我蓝灵玉本领不佳,以致被你这样侮辱,算我不长进,但是我巾帼庄
姐妹们志气仍在,就算一死,也不会任你们欺凌……」

  青衣人眉头一皱,说道:「皇陵派关我屁事?龙宫派关我屁事?神驼帮又关
我屁事?这些家伙跟大爷放的屁扯不上半点关系,跟狗屁倒相差彷佛。你搬这些
人出来做什么?」

  蓝灵玉心头略松,暗道:「原来不是他们。」又道:「那你……你……你到
底是谁……啊……嗯嗯……唔……」她还没说完,青衣人手上的挑逗动作已全然
消除了先前的难受感觉,带来至为销魂的绮念,竟不觉呻吟起来。

  青衣人在她右耳根轻轻舔舐,呼气般轻声道:「我告诉你,你让我干?」

  蓝灵玉轻轻咬着下唇被他玩弄得筋骨尽酥,心中又慌又羞,无力地低叫道:
「不要……绝对不要……」

  青衣人双手齐出,大姆指、食指指甲拈住她两个乳头底部,稍稍陷入,轻巧
地摘动着,又用那低沉虚无的语调道:「我的名字……是一个『修』字,你想想
我是谁?」

  蓝灵玉正自如在迷梦之中,一听此话,脑海陡然一阵清明,心道:「修?武
林中有哪一个高手用这名字?」左思右想,却是想不出。青衣人细细赏玩她的双
乳,暗自得意,心道:「你不知道我姓慕容,只怕再想一百年,也想不到你是被
大慕容看上了,嘿嘿!」

  这青衣人确是慕容修。他追上赵平波一众后,被陆道人引了开去,没能逮到
赵平波,陆道人又将他甩了开去。慕容修一肚子气发泄不得,想起小慕容说过紫
缘故乡在襄阳,心道:「现在找不到小妹,不如去襄阳碰碰运气。」

  一路往襄阳行去,路上却正遇到被华瑄所伤的那群僧人,见他们行迹有异,
逼问之下,知道文渊等确实往襄阳而去,当下也不留活口一个接一个毙於剑下,
便赶往襄阳。

  然而到了襄阳时,小慕容、紫缘、华瑄等人都已离开。慕容修接连碰壁,烦
闷不堪,心想:「陆杂毛那批人要往京城,我乾脆自己去把他们杀个痛快!」当
即动身北上。他一人独行,倒比文渊、小慕容两路都行得快,路途中错过了小慕
容在南阳放的信号,这晚却也住到了邓家店,还比文渊等人先住进房,互相没见
到面。

  他久历江湖,住店不久,已看出蹊跷,心道:「想不到大爷我今天住了间黑
店,正可大杀一场,出口鸟气。」待得夜里,正等店里动手,哪知蓝灵玉那里先
战了起来。他暗中过去查看,正见到蓝灵玉和邓氏兄弟交手,之后她药性发作而
昏迷,文渊善后,而后离店去找华瑄,他便偷偷跟着,又一路跟着小慕容等回来
邓家店,听全了来龙去脉。

  慕容修始终暗地察看,乃至於文渊和小慕容、华瑄一床缠绵,更是看得眉飞
色舞,心道:「这小子本钱倒不差,小妹不必我担心了。」自窗外溜回屋中,却
发觉蓝灵玉在房门外偷瞧,神情难耐,不禁心动,暗道:「这小姑娘武功不弱,
生得也美,看她先前表现,还是个倔丫头,想不到居然在这里偷看我家小妹。算
你运气好,正好本大爷在此,就帮你解解春情罢。」

  他是武林魔头,自管不得诸多道德规范,将蓝灵玉掳到柴房软硬兼施,把一
身风月本事搬弄出来,蓝灵玉是个未经风流的少女,哪里禁受得起他这番调情,
越来越难以把持。

  蓝灵玉想着这「修」字,拼命思考,就是没个头绪,乳头上传来的刺激却毫
不放松,弄得她心里羞耻无已,却又渐地恍恍惚惚,如有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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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慕容修见她股间爱液肆流,又轻声诱惑:「想不出么?别想了,你低头,看
看……你有没有流过这么多淫水?奶头有没有这样挺过?是不是又热又昏,想要
我来把你插一插啊?」

  蓝灵玉听他语音,温柔如能醉人,用字遣词却粗俗不堪,只羞得不知如何是
好,低声喘道:「你……你好无耻……」

  慕容修舔了舔她纤细的香颈,道:「我会很多无耻手段,你想不想试试?」

  蓝灵玉被他舔着肌肤,浑身一颤,几乎心也酥了,呼吸急促,哀声道:「不
要……嗯啊……呼……」

  慕容修扳下一根木柴的细枝,在她双腿间挥来挥去,自言自语道:「嗯,这
么湿了,如果没东西来插插钻钻,简直太可惜了。」

  蓝灵玉吃了一惊,见那树枝比慕容修食指还粗了一圈,又有多处枝梗,听慕
容修这么说,心中不禁害怕,急叫道:「不要……这,这是……」

  慕容修神色自若,说道:「这是树枝,很可怕吗?」手臂缓缓推送,树枝已
顶在她柔嫩的私处上。

  蓝灵玉哀叫道:「住手……不可以啊!啊,啊呀!」

  慕容修却颇有兴奋之态,把蓝灵玉推到草堆中,叫道:「好啊,那么换作我
这家伙好了,成不成?」左手解开裤带,一条精力旺盛的东西指向蓝灵玉。

  蓝灵玉一见那物,羞得满脸火红,忙闭上了眼,叫道:「这……这……更不
行……」

  慕容修嘿嘿冷笑,道:「好吧,只好请你品尝树枝的滋味了。」右手一插,
那木枝慢慢往她私处钻了进去。

  「唔啊,啊啊!不……不要……啊、啊呃,啊……呜……啊……」蓝灵玉娇
嫩的阴处如何能够抵受,坚硬的枝梗压得她体内刺痛,立时哭了出来连声哀叫。
慕容修一边送入,一边搅动翻转,咬着她耳朵吹气,轻声道:「堂堂巾帼庄三庄
主的蓝灵玉女侠,要输给一根小树枝吗?太丢脸了吧!」

  蓝灵玉发狂似地哭叫:「你……你快……啊啊!……住……手……呜嗯……
呜呜……好痛……你……卑鄙……下……流……」

  慕容修却看得兴高采烈,阳具渐渐胀大,笑道:「看……快受不了了吧?要
不要换这一根?」

  蓝灵玉语带呜咽,哀叫道:「啊啊……不……不要……啊!啊呀,啊啊!」

  树枝不断深入,刺着蓝灵玉从未受过侵袭的肉壁,泡在滑稠的汁液中,肆无
忌惮地侵略。蓝灵玉不停哭喊,忽然树枝前进受阻,停了下来。

  「啊哈!呼啊……啊啊……哈啊……」蓝灵玉全身汗湿,剧烈喘叫,一时不
知身在何处,疑是飞上虚空。忽听慕容修轻声道:「小姑娘,顶到最深处罗,再
进去的话……『波』一下子,你就要破身了……武林知名的巾帼庄蓝灵玉,竟是
被一根小树枝夺去贞操,一定会是永传武林的事迹……」

  蓝灵玉双眼泪汪汪地,哭叫道:「呜呜……你……你……」

  慕容修舔去她脸上泪水,笑道:「要去了……一,二,三,哇!」

  慕容修一叫,蓝灵玉心中一阵悲苦,紧紧闭上眼睛。不料下身一声轻响,并
不觉痛,一怔之下张开眼来,却见慕容修手中拿着那根树枝,笑嘻嘻地道:「树
枝怎么比得上我这根宝贝?你这个洞非得由我来开苞不可……嘿嘿,嘿嘿!」

  蓝灵玉不住喘息呻吟,眼见树枝离体,略觉安心,但下身却有些异感,似乎
被什么东西压迫,身子已是不受自己控制双腿大开,保持着慕容修造成的姿态,
其下压着的稻草堆湿了一大片。

  慕容修把树枝递到蓝灵玉眼前,晃了一晃,道:「你看看,这树枝有没有什
么不同?」蓝灵玉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那树枝刚被慕容修折下,本来只有一端
有新折的痕迹,但现在另一端也有断痕。

  她突然心中一跳,颤声道:「有……有折断过?」

  慕容修笑道:「你看得挺仔细啊……是断了一小截,你想它在哪里呢?」

  蓝灵玉心中惊羞,下身私处内稍稍一夹,猛地一下刺痛,不禁哀叫:「啊!
呀!」

  慕容修轻轻在她下阴拍了一拍,笑道:「等我要进去时,自然会拿出来了。
嘿嘿,现在也可以。」

  一拍之下,蓝灵玉刺激更甚,狂乱地哀啼着,叫道:「不要……不要!啊,
唔啊!」

  慕容修放下树枝,跨在蓝灵玉小腹上,对着她脸蛋展示怒冲冲的大家伙,吐
了口气,说道:「想不想要?」蓝灵玉只见眼前一根粗大阳具,根部垂着两个似
球袋之物,心中大羞,忙合上眼睛。

  蓦地慕容修坐上她身子,冷笑道:「好,先让你,好好见识一下!」腰部一
送,那大家伙冲上了双乳之间。慕容修把蓝灵玉身子往后挪,顶到了墙边,将她
的头向胸前一扳,几乎就要碰到那阳具。

  蓝灵玉看到这等不堪的姿势,心中慌乱,急叫道:「你……你想怎样?」

  慕容修双手抓住了两个乳房,使力捏了一捏,笑道:「不错,不错,又软又
有劲……嘿嘿!」两手往中间一拢,用两团玉乳将那棒子夹住。

  「啊啊!」蓝灵玉大羞,不禁叫出声来,不料慕容修腰身挺进,双手顺势将
她乳房推向前去,巨棒一同冲出,直顶到她两片樱唇中。蓝灵玉正张着嘴,这一
下舌头正碰到阳物尖端,羞急得无地自容,下身一紧,身体里的小树枝又发挥了
吓人的效果,带来难忍的刺痛。

  慕容修大叫一声,抓着两个丰润白嫩的玉乳,压向中间的阳具,前推后拉,
急速擦拭巨棒,摩得几乎要出火。蓝灵玉身不由主,双乳被摩擦得火热,既在大
慕容掌握之中,又受阳物的刺激,满怀羞意,神智渐渐丧失。

  慕容修越动越起劲,额头稍稍出汗,连声喝叫:「喝,哈!怎么样,爽透了
吧!他妈的,这奶子真是过瘾……叫吧,叫啊!」双手用力紧捏,两个漂亮的乳
峰像是湿面团一样,变成各种形状,对肉柱施予着无上的舒爽感受。蓝灵玉连声
呼叫,喘个不停,一时间被潮涌而来的快感吞噬了。

  忽然胸前几丝真气冲向四肢,却是慕容修解开了她身上穴道。慕容修发狂般
地使劲在乳沟里逞威,大笑道:「动啊,叫啊!你现在能动了,可是反抗我的好
机会……来啊!」

  蓝灵玉忽然能够活动,体内汹涌的快感猛地宣泄出来,双臂像上了弹簧般跃
起,紧紧抓住慕容修腰部,竟然不能自己地大声呻吟:「啊啊……唔啊!哦……
呃……」双腿交叉摩擦,想要抵挡小树枝引来的痛楚,但是却越发厉害,渐渐转
为一种她不敢相信的感觉。

  慕容修奋力蹂躏着两团美乳,阳具火烫,叫道:「呼……好啊,怎么不反抗
啊?太舒服了是不是?想不到你还满放荡的嘛……」

  蓝灵玉羞不可抑,心中叫道:「我身上穴道全解开了,这是,攻击他的好时
机……可是……可是……完全使不上力……」这一丝清醒马上被慕容修的攻势击
溃,蓝灵玉双乳急速振动,夹着一条凶猛火龙,不断在她眼前张牙舞爪。

  慕容修喝道:「去抓着你的乳房!」蓝灵玉螓首急甩,发丝散乱香汗飞洒,
已经不能再加抵抗,双手颤抖,竟慢慢放到自己乳边。

  慕容修猛地执住她两只手掌,硬逼她挤压自己的双乳,叫道:「快动!对,
使力捏,捏到手指陷进去……好极了,浪到十足……快,再快!」

  蓝灵玉羞惭无地,叫道:「不要说了!啊、啊啊……」然而她的手却开始遵
照慕容修的意思,且揉动得更加激烈了。

  慕容修索性放开了手,让蓝灵玉的小手催动玉乳招呼宝贝自己抓住她的头,
往胸前直按,笑道:「看清楚没?这可不是我在强迫你,是你自己想要我这兄弟
了,嘿嘿,你这故作姿态的浪荡丫头……真是迷人的要命……」

  蓝灵玉越听越羞,喘道:「不是……我不是啊……啊……嗯……哦哦……呼
呼……」

  柴房中回荡着蓝灵玉高亢放浪的呻吟,以及慕容修嘲弄挑情的言语,气氛满
是荡意。慕容修大声喝叫:「要不要我来干你?快说!」蓝灵玉身子一颤,樱唇
开合,不敢答声。慕容修又叫:「进到你下面的洞里,可要比现在舒畅十倍,你
要不要?」

  蓝灵玉心神大乱,下体被小树枝弄得一蹋糊涂,已不觉太痛,双腿不由自主
地交相厮摩,颤声道:「我……我……」

  慕容修往身后一揩,在潮湿的花瓣上狠抓一下,伸到她眼前,手掌上沾满了
浪水,几滴水珠滴在她唇上口中,笑道:「看看你,湿成这个样子……」手掌猛
地按在她双唇,喝道:「舔乾净,快!这可是你自己的淫水……嘿嘿!」

  蓝灵玉羞愧难当,双手依旧奋力挤压,舌头却自行伸了出来,笨拙地舔着他
的手指,也吞进了自己的体液。慕容修笑道:「味道很鲜美吧?瞧瞧你是怎么舔
的……要好好地舔指甲缝啊!他妈的,还真的没舔过男人似的……」

  蓝灵玉简直羞死了,想要停下,舌头却不听使唤,动得都快发麻了,心中一
片混乱:「我……我不能这样……但是……啊……」猛地慕容修加快摆腰,又夺
走了她的理智。

  「啊啊……!」蓝灵玉手掌跟着加速揉动,玉乳急振,呻吟大作,正自神魂
不属,猛听慕容修喝道:「要不要我干?」

  蓝灵玉喘道:「我……那是……唔……啊!」

  慕容修喝道:「快说!」

  蓝灵玉心神剧颤,放声哀叫:「别……数……不……我……我……我不要,
啊……」

  慕容修双眼一瞪,叫道:「嘿嘿,蓝灵玉,蓝灵玉!」忽地抓住她头发,腰
部猛地一挺,怒不可遏的火龙爆发吐焰,灼热的阳精破关冲出,急劲地喷向蓝灵
玉脸上。

  「啊……唔……」蓝灵玉闭上眼睛,接受阳精的冲击,俏丽的脸蛋沾上了大
片白浊,下身花丛间蜜液横流,似在无奈地呜咽。两只小手无力地自乳上滑落,
疲惫的双乳在余威下颤抖着。慕容修吐了口气,双手抓起乳峰,将巨龙口边的残
液用力拭去,又狠狠捏了几下。蓝灵玉心力交瘁地狂喘,再也使不上半点力道。

  慕容修抹着她的脸面,将阳精肆意地涂抹在她脸上各处,低声道:「还是不
要?真的不要?」

  蓝灵玉虚弱地张开双眼,睫毛上的沾污让她看出去一片迷蒙,但仍然勉力摇
头,喘着气,哀声道:「不要……不可以……」

  忽见,慕容修霍地起身,站到蓝灵玉双腿之间,用力扳开,大叫道:「他妈
的!大爷我可不管你了,你不要也得要!」蓝灵玉下身猛地剧痛,小树枝在这一
扳之下刺向肉壁,真痛得死去活来,疲累之余,哪里能够忍受,哀叫一声,眼前
发黑,昏厥过去。

  昏迷了不知多久,蓝灵玉下身忽感刺痛,惊醒过来,却已在自己房中,躺在
床上,阿穗正替自己拭着汗,身上穿着一件单衫。阿穗见她醒来,喜形於色,轻
声道:「三庄主,你可醒了!别起来,你休息一下。」

  蓝灵玉实在也甚疲惫,低声道:「我怎么……在这里?」

  阿穗道:「这事情我也是糊里糊涂的,我跟阿缨、阿环正在房里睡着,突然
有个男人来敲门,就抱着三庄主你,说发现你昏倒在柴房里。我跟阿缨赶快把你
接过来,那人身法好快,就自己走了。三庄主,你怎么会这样呢?」

  蓝灵玉「嗯」了一声,心中混乱之极,低声道:「那时候……我就是……穿
这样?」

  阿穗奇道:「当然啦。三庄主,你……你究竟怎么了啊?」蓝灵玉勉力坐起
身来,忽觉下身里面传来一阵痛感,不禁「啊呀」一声,叫了出来。

  阿穗惊道:「三庄主,你受伤了吗?」

  蓝灵玉强忍痛楚,心中一阵悲哀:「那东西还在里面吗?」

  向阿穗摇头道:「不是……不是……唉,那人是什么样子?」

  阿穗托着下巴,稍一思索,道:「他啊……他穿了件青衫,腰间系了把剑,
长得很英俊,可是眼神有点奇怪……」

  蓝灵玉心中哀叹:「是他……并不是有人救我。」

  阿穗又道:「对了,三庄主,那人还跟我们说,他发现你时,看到了一个小
洞,他用这根树枝……」说着拿过桌上的一根树枝,续道:「插进去过一下,结
果断了一截在里面,就没有再用其他的东西。我们听得莫名其妙,到柴房去看,
又找不到什么小洞,真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三庄主,你知道吗?」

  蓝灵玉听得脸上发热,说道:「这,我哪里知道?」顿了一顿,又道:「阿
穗,你去睡罢,我很累了。以后……以后我再跟你们说今天这事。」

  阿穗见她脸色不好,心中关切,说道:「三庄主,你要保重身体,大庄主她
们都在等着你呢。」

  蓝灵玉强笑道:「你放心,我没事的。去睡吧!」

  阿穗脸现笑靥,应道:「是!」

  待得阿穗退出,蓝灵玉拉开被子,隔着裤子,用手摸了下私处,果然又是一
痛,身体里被什么东西塞着。她紧咬牙关,把裤子脱了一半,伸手去拨那两片嫩
肉,想取出里面的小树枝。但是一碰便觉疼痛,又不敢把手指伸进去,真急得不
知如何是好,心想:「这淫贼如此可恶!他……他还告诉阿穗她们树枝的事……
这样又不能找她们来帮忙了,我……我该怎么办?」

  转念又想:「没有再用其他的东西……他是说没有把我……我……唉,不可
能吧……就算真是没有,我也没脸回去见姊妹们了……」想到被慕容修欺凌的情
况,自己的身体居然在一时之间显得大为受用,又是悲哀,又觉羞耻,趴在床上
放声大哭。

  哭着哭着,身心俱疲下,渐渐又睡着了。直到天明,蓝灵玉睁眼醒来,股间
又湿又凉,双腿紧挨,又是小树枝作祟。她无力地摇了摇头,暗道:「罢了!不
能找阿缨她们,只有去找华姑娘或慕容姑娘帮忙了,希望阿缨她们几个没多嘴乱
说。」下得床来,才走了一步,便觉酸麻难当,不由自主地轻声呻吟,羞得不知
所措,勉力忍耐,穿好衣衫,拿了双戟,走出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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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11 07: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