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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人间四月】(全) 作者:蓝湖月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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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4章如梦似幻

  我愕然,人有些发木了。好不容易,我才在这里站住脚跟,现在就要挪地方
了?

  我愣愣地问墨非,「为什麽?」

  墨非连忙紧张地摆摆手,说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不要你的意思。只是
……」他顿住了。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没和他多寒暄,转身木木地走了出去。

                ……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事情在发生的时候不会有感觉,但是时间久了後,
就会觉得自己越来越孤单,越来越渺小。

  想想穿越来这个世界上的十几年里,我先有娘亲的疼爱,再有哥哥的保护,
後来又有了爹爹的重视……

  我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就像是货物一样,被人抛来丢去。

  原来离开了娘亲、哥哥和爹爹,我什麽也不是了……

  「……」越想,眼睛越朦胧,白茫茫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楚。

  在未离开爹爹和哥哥之前,我就知道生为古代女子,离开父母兄长,独自一
个人在外面生存会很艰难。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艰难!

  命运如水上浮萍,沈沈浮浮皆由不得自己去做主。

                ……

  世上就是有这麽一种人,他们总喜欢把哀伤藏在心里头,强忍著不去落泪,
不去悲伤。可当伤痛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如决堤的河坝,後果不再是脆弱
的心脏能够承受得了的……

  「呜……」

  为了不卷入雨霂莫名其妙的阴谋中,我连女子最在意的容貌都毁了。

  「呜呜……」

  为了在墨非的院子里站稳脚跟,我做尽了以前我不屑去做的事情。

  「呜……」

  本以为一切该是一帆风顺了,可却又要被墨非送去雨霂的院子去。

  「呜呜……」

  这次是雨霂的院子去,那下次呢,下次我又会被弄到哪里去?

  「呜……」

  我的身子软软无力地跪坐在地,咬著绢帕,低低地痛哭。我不知道自己为什
麽会哭成这个样子,但是我就是克制不住。

  突然,我的房门被人推开了,我猛地转头,只见墨非正周身染满白光地站在
门中央。

  他缓缓地走进来,缓缓地蹲在我的身前。

  「怎麽哭了?」墨非脸带疼惜地捧起我的脸,麽指温柔地擦拭掉我腮边的涟
涟泪水。

  我急促别头,避开了他的手指。

  墨非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久久没有收回。他的桃花眼在此刻暗淡深邃,
「你信我,我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要将你送去主子那里去。……过一阵子我就会
把你接回来。」

  我双眸淡淡地看著他,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似的。

  「你……」墨非语言又止。沈默了许久,他渐渐地握紧了拳头,像下了某种
决心一般,坚定地说道,「要是你不愿意,我不会让你去主子那里的。我这就跟
主子说去!」说著,他就要起身去。

  「等等。」我站起身来,叫住了他往外走的身姿。

  墨非立马转过身来,面对著我。

  我定定瞅他,道,「爷有十足的把握吗?」

  「……?……」墨非一脸的不解。

  我再度说道,「爷有十足的把握能让爷的主子收回成命吗?」我不是个没脑
子的傻子,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雨霂是因为什麽原因要我过去他那边的,但是我
知道,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雨霂根本不会跟自己的得力手下要来一名卑微的丫
鬟。而这『特殊的原因『对雨霂来讲,绝对绝对是重要的。

  「我……」墨非愣了愣,『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翘唇一笑,道,「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就请爷不要为我忙碌。」我顿了
顿,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有些话也就没有必要再藏著掖著,「不然,到後来,
爷不仅不能帮到我,反而还会害得我在那边过的很辛苦。」

  墨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凝著我看,过了半响,他沙哑道,「你放心,我
会常常去看你的。」

  墨非话里的隐藏意思是:他不会让人欺负到我头上来的。

  这时候,我有些怔,有些愣,有些愕然,有些明了。这个男人,他果然对我
……

  我暗自拧眉,选择继续佯装,只当什麽也不知道。

                ☆☆

  悲伤只能是短暂的,因为日子还需自己继续过下去。悲伤是一天,快乐也是
一天,我选择快乐度过每一天……

  翌日早上,雨霂院子里的管事婆子亲自来接我。

  一路行走,也不知道经过多少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满目皆是美轮美奂
的气势恢宏,我宛若再度进入了皇家园林。

  雨霂好大的手笔!居然把自己的住处建的如此霸气。这。一方面说明,这男
人的野心不小;另一方面说明,这个男人极度有钱。

  「姑娘,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前边领路的管事婆子蓦然顿足。

  我拧眉,哪里有要新来的婢子没有经过婆子引荐,自个独自一人去见『主子
』的理儿?这分明就是故意为难我。?

  我挑了挑眉,淡瞟管事婆子一眼,笑道,「小殊谢过嬷嬷带路。」

  听之,这管事婆子倒是一愣,可转霎里她又恢复如常,换以笑脸相待,「姑
娘请吧。」

  我向她屈膝一礼,转身就往前头的『宫殿』走去。

  是的,屹立在我眼前的正是一坐华丽丽的宫殿。

  殿外林木葱葱郁郁,红花绿草,整整齐齐,仿佛人工修剪。

  穿过清隽秀竹,路过白玉石栏,踏上玉白石阶,来到正房廊下,殿门大约五
米高,三米宽,门前挂著斑斓珍珠,直垂地面。里边有婢女见我走来,连忙一左
一右地揭开珠帘,躬身相迎,盈盈笑道,「小殊姑娘,请。」

  我一愣,心中顿顿颤跳,她们对一个新来的婢子何必这样客气?!

  我心下沈了又沈,猛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因为这跟我预想的情景完全
不一样。

  我垂眸掩了眼中的情绪,淡淡回礼,走进屋子。抬眼一看,只见殿中金钩钩
住飘飘罗幔,轻盈如天上白云。嗅著空气,但觉馨香阵阵,很是好闻。

  见著正殿中央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我不由一怔,雨霂怎麽会坐在……

  他的腿……

  可局势容不得我多做思考,我垂眸,款款走上前,盈盈下跪,道,「奴婢小
殊,拜见主子。」

  「起来吧。」

  这声调柔软空灵,听著,宛若能让人看见仙山明月。我大震,这是雨霂的声
音吗?我记忆中雨霂的声音应该是冷冷淡淡,语气不带一点顿挫、起伏的。

  「谢主子。」我轻应,连忙从地上爬起。

  那声音再度悠扬而起,「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是。」我轻应一声,缓缓抬起头去,双眸望向雨霂的脸,他依旧是一副眉
目慈悲、如佛又似仙之相,与我当年所见的容颜没有一丝的改变。

  他定定凝望著我,翘了翘嘴角,笑了笑,眼眸中水光更加潋滟,「除却额上
那道巴,的确是好模样。」他顿了顿,又道,「你在墨非那里是一等大丫鬟,在
我这里还是一等大丫鬟吧。」

  我屈膝行礼,道,「奴婢谢主子恩典。」

  雨霂点了点头,转眸向他身旁一个身材高挑,美得宛若是月宫仙子的女子道,
「你带她下去,跟她说说规矩。」

  「是。」美丽仙子向雨霂屈膝一礼後,便款款走向我,向我颔首一礼,道,
「小殊姑娘,请跟我来。」

  听之,我全身发毛。看她的衣著打扮,比得正经的千金小姐还要体面百来倍,
十足十是雨霂身边的大丫鬟,这样的人物因何待我这个『小小的婢子』这般客气?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赶忙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来,道,「是。」

             第065章疑惑重重

  出了像宫殿一样的正房,我低著头,迈著小碎步,跟在美丽仙子的身後。绕
过了葱郁的林木,走过九曲十八弯的回廊,来到了一坐小桥上,小桥下面是一个
很大的水池,水池底下铺著的是大小差不多相同的圆润小石头。白的,黑的,褐
的,五彩缤纷。

  又走了几十步,就来到了一处精致玲珑的院落里。

  美丽仙子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笑著对我说道,「小殊姑娘,这便是你今
後居住的地方。」

  我头也没抬,只向她曲膝一礼,应了声「是。」。

  这时,屋里走出了两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她们很是机灵地向美丽仙
子曲膝一礼,语气极为恭敬地唤道,「纸鸢姑娘好。」

  原来这位美丽仙子叫纸鸢啊。纸鸢、纸鸢。既伤感又脆弱的。这麽美的一个
女子为何取了个这麽薄命的名字?

  纸鸢笑了笑,转头对我说话,道,「两个小丫鬟,一个叫红叶,一个叫红豆。
她们今後就专门伺候你了。」

  听之,我身子一震,一个「丫鬟」还需要两个丫鬟去服侍?这样的「丫鬟」
还能够称之为丫鬟吗?

  思忖间,纸鸢已经转回头去,她对立在跟前的两个丫鬟说道,「你们今後要
好好伺候著小殊姑娘,知道吗?」

  「是。」两个小姑娘清脆地应了声。

  纸鸢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屋子可收拾好了?」

  「回纸鸢姑娘,已经收拾好了。」红叶答道。

  「嗯。」纸鸢再度点了点头,随後她牵著我的手,带我进屋去。

  进了屋,她把我按在镜台前,纤纤玉手抚上了我的额头,玉指轻磨著我额头
上的那道疤,轻轻软软地笑说道,「主子说,姑娘除去了额上的这道疤,就是一
副好模样儿了。既然主子这麽说了,那我们就想个法子把你额头上的这道疤痕遮
盖起来吧。」顿了顿,她又道,「嗯。我现在给你剪个刘海吧。」

  「这怎麽使得?小殊何德何能让纸鸢姑娘为小殊剪刘海?」我连忙做出诚惶
诚恐的样子来。

  「呵呵,看姑娘说的。你我今後都是主子屋里的一等大丫鬟,以後少不得要
互帮互衬著呢,所以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说著,她转头吩咐红叶、红豆拿来
了妆匣、梳子、头油等物什过来。

  我冷眼看之,觉得目前的情况怎麽看怎麽诡异,我抿了抿唇,可是现在我除
了『以不变应万变』外,什麽也做不了。

                ……

  她先解了我的发髻,然後把我的头发梳直了,再仔细地挑出一排子前发,「
哢嚓」数刀,她便把我的刘海剪出来了。

  不得不说,她的手真的很巧,竟把刘海剪得这样好看。

                ……

  正愣神间,只听纸鸢又说道,「小殊姑娘,看看你的头饰。」说著,她缓缓
打开了放在镜台前的紫檀木妆匣,抬眼瞧去,只见妆匣里面盛满了簪、钗、步摇、
梳篦等做工精美的头饰。

  「纸鸢姑娘,这……」这些头饰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可现在却要用在我
这个丫鬟身上……

  我几不可见的蹙眉,越发觉得他们的目的不单纯。

  纸鸢笑道,「这些头饰,小殊姑娘看看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叫人拿去
换。」

  我勾唇笑笑,点了点头。这样的东西若不喜欢,女人还能喜欢什麽呢?

  见我这样反应,她满意一笑,挥手叫立在後面的红叶上前来,对我说道,「
这红叶有一双巧手,今後,你就叫她替你梳头。」

  红叶笑著向我曲膝一礼後,走上前来,拿起梳子先将我的头发疏顺了,再灵
巧地将我的长发绾成髻鬟,随後用簪、钗固定(簪与钗是有区别的,发簪像筷子,
而发钗则像发夹。)。最後她又挑了两串与我头上簪钗相配的步摇一左一右地插
在我的髻鬟里。

  望著镜子中的自己,心下暗踌躇,这哪里是丫鬟的装扮?他们到底在预谋著
什麽?

                ……

  接著,红叶拿了头油,把我额前微微翘起的刘海抚平在额前,再用头油抹了
抹髻鬟,直把髻鬟弄到油光可鉴的地步才罢了手。

  红叶为我梳发完了,纸鸢又道,「红豆,扶小殊姑娘到净房换身衣服。」

  「是。」叫红豆的小姑娘连忙应了一声,扶我起身去了净房。

  入了净房,只见一张小桌上放置著三个漆红托盘,托盘里又分别放置著一套
白色亵衣裤、一件鹅黄长衣和一条红色长裙。

  我愣了一下,从里到外都要换?

  这还真是……

                ……

  换完衣服,我从净房里走出来。

  纸鸢一见我出来,就连忙上前来挽住我的手,把我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好几遍
後,方才笑道,「这麽一看,真真是个绝色美人,难怪连主子见了都赞不绝口。」

  我心下一紧。她今儿已经在我的面前特意两次提到雨霂了。什麽意思呢?

  面上,我却不敢动声色。垂下眼眸,佯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

             第066章石子投水

               剧情番外2

                ☆☆

  「主子。墨非求见。」纸鸢撩帘进屋,在雨霂的耳边轻轻说道。

  雨霂拿书地手顿了顿,随後边挥了挥手,让一屋子的丫鬟都避了出去。

  雨霂淡淡道,「让他进来吧。」

  「是。」纸鸢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她再度撩了帘子进来,身
後跟著墨非。

  墨非撩了衣袍,单膝跪地,道,「给主子请安。」

  雨霂点了点头,道,「起来吧。」

  墨非站起身来,却只是低著头,安静地立著。

  雨霂看在眼里,翘了翘唇,却什麽话也不说。

  隔了好一会儿,墨非见自家的主子没有开口问自己来此的目的时,不由急了,
便干巴巴地开了口,「主子,属下现在可以接小殊回去了吗?」

  雨霂抬眼,装似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问纸鸢道,「纸鸢啊,那小殊来我们
这里多久了?」

  见自家的主子这样问,纸鸢自然知道该怎麽做了,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笑
说道,「回主子,小殊姑娘才来我们院子里一个月呢。」这话的隐藏意思是说:
墨非啊,你现在就来要人,未免太早了点。

  什麽叫『才来我们院子里一个月』?!墨非瞪大了咪咪的桃花眼,一个月的
时间还少吗?本来他想只要他得空了就来看看他的小殊,可是主子却下命,不许
他去看小殊。他很想他的小殊了,想得快著火了。

  可那一腔不满的话到嘴边又被生生压进肚子里去了。墨非抿了抿嘴,低声咕
哝道,「主子说过如果小殊真是个好姑娘,那麽就随了我的意思。一个月的时间,
看一个小姑娘的好坏也该足够了吧。」

  「墨非,你这是在对主子表示不满吗?」纸鸢绷起了脸。

  墨非脸色一变,怒红了脸,「你胡说八道些什麽!这样诛心的话也能乱说!」

  纸鸢脸色一变,她只是如平素里一样,开了一句玩笑话而已,墨非这人是最
开得起玩笑的人,今儿却当著主子的面,给了她没脸!那小殊在他的心中真有那
麽重要吗?重要到让墨非反了常性,连同一句玩笑话儿也开不起了!!

  雨霂抬了抬手,止了纸鸢和墨非的怒火。懒洋洋地说道,「墨非,一个人的
脾性不是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看得出来的,再看一段时间吧,如果那时候她还跟
现在的一样,那麽你就领她回去罢。」

  「墨非遵命,谢主子。」墨非双膝跪地向雨霂磕了个响头後,才起身缓缓退
去。

  墨非一离开,纸鸢便担忧地蹙了眉,道,「主子您看!小殊还没过门呢,墨
非就迷她迷成这样了。」

  『墨非遵命,谢主子。』先说遵命,再讲谢过,岂有此理!主子还没说她好
坏,他却先道谢了,这不就是明白著向主子要人吗(要主子一定得把小殊还给他。)?
最让她瞠目结舌的是他还磕了个响头,天,这个不羁的男人何曾为谁做到这一步?
她不由羡慕,这个小殊还真不简单,居然能把墨非这样的男人死死地捏在手掌心
里,她得多跟她聊聊学学,有了这样的本事,她就能永永远远呆在主子身边了。

  雨霂笑笑,问道,「纸鸢,你觉得那小殊如何?」

  纸鸢歪著头,沈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奴婢觉得她倒是个好的。对什
麽都是淡淡的,眼睛里没有贪婪的邪念,很干净,很雅静,让瞧著的人很是喜欢。」

  雨霂听後笑了笑,并没有再开口说话。一双氤氲著水色光影的眸子穿过窗棂
眺望远处的荷塘,整个人静静的,就像发呆一样。

  许久後,他弯弯勾起了嘴角,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似的。

  一直呆看著他的纸鸢不由痴了,一颗芳心像被羽毛骚到了一般,痒痒的酥麻
了起来。

  雨霂抬眼看她,微微一笑,翦水黑瞳里有隐隐慈悲流露出来。「今後就让小
殊暂代你的位置吧。」目前的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那个小殊真的是个好的,
第二种是她知晓了此番要她来的目的,所以她故意做戏给他看,装出对荣华富贵
无所求的样子。如果她是第二种女人,那麽她就是个既聪明又有心机的女人,这
样的女人往往都是贪婪之辈,没能成功地得诱惑她主动来勾引他,应该是因为她
没有十足把握可以勾引得了他,所以聪明地选择不对他下手。毕竟他身边的丫鬟
个个都是颜色极好的,她一个毁了容的女人没有信心可以勾引到他,也是可以理
解的。

  看来,他得把「暗示」化为「明示」了。嗯,他倒是想看看当她清楚明白有
更好的选择时,她会不会依然那样的心静如水,不为所动。

  「主子?」纸鸢惊讶地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今儿你也看到了,墨非居然为了她巴巴地跑来要人。墨非那性子的男人,
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是真心实意的。……那个女人不会是我们表面上那麽简单
的,不下点功夫是揪不出她的狐狸尾巴的。」还是把话跟纸鸢说清楚的好,要是
她暗地里给那小殊使绊子,那麽不就生生妨碍了他的计划了?

  纸鸢急地跳脚,「可、──就算是这样,主子您也不该做这样牺牲啊。」

  雨霂垂眸笑道,「他为了我做了那麽多的事,我为他做些什麽,也是应当的。」

  「知道了,主子,纸鸢明白了。」纸鸢勾唇笑了笑,她一直知道主子对他的
那些属下很好,但却不知道原来已经好到这样的程度了。

             第067章荡起涟漪

  一个月来,雨霂的院子里的那些丫鬟们就待我好的出奇。温言温语的,除了
偶尔要我的端茶递水外,我根本不用做其他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让我有一种我是一个千金小姐而不是一个低下丫鬟的错觉。

  雨霂到底想要做什麽?把我从墨非那里要来,难道就是要把我当个千金小姐
似的供养著?

  「小殊,推我出去散步。」雨霂对我说道。

  平日里,雨霂是叫纸鸢一个人推他出去,今儿却换成叫我了。

  我一时愣在原地,人呆呆的,没及时做出该有的反应。

  「愣在那里做什麽,还不过来?」雨霂又道。

  「是。」我应声时偷偷睃了纸鸢一眼,只见她脸色如常地立在那里,见我偷
眼看她,还很友善地对我微微一笑。我一怔,这反应也太奇怪了,哪有丫鬟被抢
了差事还这麽云淡风轻的?不合常理。太不合理了。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我赶忙移动莲步,走到雨霂的轮椅後面,把
轮椅转了个圈,推他出去了。

                ☆☆

  出了正屋门,两个丫鬟手脚迅速地在石阶上铺上了一块厚重的板块,我把轮
椅推到板块上,缓缓下了白玉阶梯。

  「小殊,推我去湖边吧。」雨霂开口说道。

  「是。」我轻应了一声,随後又小声说道,「可是湖在哪里,奴婢不知道。」

  听之,雨霂像看怪物一样的看著我。

  我低低垂著头,不说话。

  「往前推吧。我告诉你怎麽走。」雨霂道。

  「是。」我应了声,把轮椅往前推。

  夏天的傍晚出来走走,风儿细细吹,心旷神怡极了,我不由翘了翘嘴角,愉
悦地深吸一口气。

                ……

  我推著轮椅,路过了长长的桥,往湖中央的八角凉亭而去,湖上风更大,卷
起他的青丝万缕,只往我的脸上拂来。

  长长的发丝刮地我的脸蛋、脖子都好痒,可我必须要站在他身後推著轮椅,
避无可避。

  风儿哗啦哗啦地不停吹著,他那散发著淡淡香气的发丝一扬一顿的不停扫著
我的脸,我实在受不了了,凭著一股邪火,我说道,「主子可以把头发撩到一边
去吗?主子的发丝刮得奴婢很不舒服。」话音刚落,我便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自
己的舌头。

  雨霂回头看著我一脸懊恼的样子不由笑了笑,垂了眼,便把他柔长的发丝都
抚到了胸前去,并用手抓著,不让风把发丝再吹起,道,「这样可以了吗?」

  这一举动却吓得我心儿怦怦直跳。手儿重重抖了一下,雨霂这样慈悲面庞蛇
蝎心思的男人居然会问我可不可以?

  「还有被刮到吗?」没听见我回答,他便再度转过头来看著我,氤氲著水色
的翦水黑瞳闪著如梦似幻的光影。

  「回主子,没、没有。奴婢无状了,请主子责罚。」

  雨霂摆了摆手道,「在我面前别太小心翼翼了,明白吗?」

  呃?

  「是。」我连忙应声道。

                ……

  到了湖中央的八角凉亭里,雨霂笑问道,「小殊,你看这里美不美?」

  「嗯。很美。」我应声道。

  雨霂睨了我一眼,指了指石椅,笑道,「坐下说话吧。」

  「谢主子。」我道了谢,便在石椅上坐了下来。

  「小殊,你家乡是哪里的?」雨霂待我坐落後,便又问道。

  我愣了一下,便把当初敷衍墨非的话再度说了一遍。

                ☆☆

  「小殊,伺候我沐浴。」雨霂声音淡淡地说道。

  我呼吸一窒,额头上冷汗直冒,任是平日再理智冷静,这一刻也是六神无主
了起来。瞪著地板愣了神,这是什麽一回事?!连洗澡也要我去伺候了?

  「小殊,你还愣在这做什麽呢?快推爷进澡堂呀。」立在我旁边的纸鸢扯了
扯我的衣袖,低声说道。

  这时候我该怎麽办?真要伺候雨霂洗澡吗?我会不天真地认为雨霂洗澡会穿
著衣服。

  我抬头,看了看她,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算了,就当看人体艺术吧。这
样想著,我便缓缓转身向他走了过去,推著他的轮椅往澡堂的方向而去。

  澡堂外边立著两名青衣大汉,见雨霂来了,便躬身一礼。雨霂点了点头,他
们这才站直了身去,我推著他的轮椅进入澡堂。

  澡堂中已经有三位身著白衣的女子立在那里,可雨霂手一挥,她们便鱼贯退
出去了。

  「那边的耳房里有澡衣,你去换了再过来吧。」

  「是。」我屈膝行礼,往耳房那边走去。

  耳房里的屏风上放置著一件白色衣裳,我走过去扯了下来。

  捏在手里的布料薄如蝉翼,我拧紧了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後,动作快速地
把衣裳换上。

                ☆☆

  「主子。」我从耳房出来,缓缓向他走去,屈膝又是一礼。

  雨霂侧脸看向我,笑了笑,说道,「刚长忘了跟你说了,澡衣里面不许穿其
他的东西。」

  我的身子一僵,愣了一秒,便道,「奴婢不知道,请主子责罚。」

  雨霂轻轻一笑,慈悲的眉目更像那九天的神佛了,「你主子我没有动不动就
责罚人的毛病,以後只要说『原谅』即可,明白吗?」

  「是。」我应了一声,便退往澡堂,把肚兜和短小的四角亵裤都褪了下来。

  没有了肚兜和亵裤的包裹,白色澡衣里的肌肤一览无疑。

  我闭了闭眼,揉了揉直抽筋的额角,恢复一身淡然,落落大方地走了出去。

                ……

  我立在他的面前,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那双氤氲著水色光影的漆黑眸子
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这气氛有说不出的怪异。

  我垂了眉,不卑不亢地说道,「主子,奴婢第一次服侍您沐浴,不知道该怎
麽做,请主子指示。」

  雨霂愣了一下,随後笑起,「小殊啊,你今儿已经对我说了三次『不知道』
了。身为我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却事事要主子指示、提示了才知道怎麽做,你这
丫鬟当的未免也太轻松了吧。」

  雨霂虽然是笑著说话,但我听著还是直冒冷汗。

  「主子恕罪。奴婢愚笨。」顿了顿,我又道,「奴婢『不知道』只可以说『
不知道』,实在不敢拿话来诓骗主子。」说著,便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来。

  雨霂轻笑了一声,摆了摆手,道,「你别急张,我的意思是要你多学多看。
别一到服侍我的时候什麽事情都不知道。没有这麽当丫鬟的,知道吗?」

  「是。奴婢谨记在心里。」

  「过来服侍我脱衣服,然後扶我下水去。」

  「是。」我走了过去,手不抖,呼吸不急促地褪去他的衣裳,然後再扶著他
赤裸裸的身子走下澡堂里。

  ……作家的话:下面省略些片段,等以後剧情番外里再写出来,┌(┘3 └)
┐。

  第一人称实在难搞,囧,该表达的事情都表达不出来,我也不想像以前那样,
直接插第三人称的话进去了。所以以後会以剧情番外的形式,把没法用第一人称
交代的事情到里面去交代。

             第068章花月静好

               剧情番外3

  在雾气嫋嫋的水池里,雨霂抬著一双氤氲著水色光影的漆黑眸子平静地看著
正在他跟前「忙碌」的小殊。

                ……

  她的十根纤长的细指「吱吱」有声地在他胸膛上滑来滑去,认真又细心地替
他洗去身子上汗液留下来的粘稠。可奇异得是她的眼里居然干净地没染一丝欲念。

  就算她的手滑到他胯间,认真地圈洗他的巨物的时候,她也是面色平常,一
脸静谧。气不深喘,脸不酡红。

  雨霂蹙眉,觉得她这样的反应很不正常,不由地拿眼认真地观察起她来。

                ……

                ☆☆

  清晨,小殊端著一盆清水,进了雨霂的房间里。

  「主子,该起床了。」小殊轻声唤道。

  「嗯。」待雨霂低哑地应了声後,小殊这才上前去撩起轻罗帐,拿起床头衣
钩上的衣服,服侍著雨霂穿上。

                ……

  其实这近身伺候雨霂的活儿本来是专属於纸鸢的,可自从那天小殊服侍雨霂
沐浴後,漱洗穿衣等近身雨霂的活儿就莫名其妙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虽然小殊心
里很不乐意,但是做为奴婢的,最不能抗拒的就是主子的命令。

                ……

                ☆☆

  在雨霂的默许下,墨非在大中午的时候只要没正经事做了便会跑来看小殊。

  这股殷勤劲儿,看得在雨霂身旁服侍的丫鬟们脸红心跳,各个都羡慕又八卦
地拿眼偷偷往他们那边瞄去。

  就连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雨霂,也会偶尔抬眼去瞅他们。

  可小殊呢,她则静静坐在绿荫深处的木椅上,捧著青瓷碗,花月静好地喝著
茶,对立在她旁边的墨非一直都是淡淡的。

  见之,雨霂垂了眸,看她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喜欢墨非的。

  雨霂低低叹了口气,缓缓阖了眼帘。墨非素来精明,怎麽到这女人身上却看
不透了呢?

                ……

                ☆☆

  酉时,夕阳昏黄,晚风大起,吹动裙摆簌簌作响。

  「墨非说要娶你。」花荫树下,雨霂忽然开口说道。

  「呃?」他这句天外飞来的话吓了小殊一大跳,也让小殊很惊诧。她虽然一
直都知道墨非对她『有意思『,但是她只以为这种『有意思』最多让他纳她为『
妾』而已,没成想,他愿意给她正室的位置。

  「呵。」雨霂淡淡笑起,抬眼静谧地盯著小殊看,道,「你倒是个不错的,
过几天我便应了墨非的要求,把你还给他吧。」说这话,雨霂纯粹是以退为进。
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得力手下去娶一个不爱他的人。

  果然,听了他这一番话後,小殊的脸色一白,她慌张无措的瞪圆了眼睛,连
同她手中那条绣著幽兰花的白绢帕子都快被她扭成一条麻绳了。

  雨霂不由玩味地勾起唇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女人除去平静时的慌乱样子。

  倏然,小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雨霂故作惊讶地看著小殊,笑了笑,推
动轮椅,近小殊跟前,弯腰扶起小殊,道,「不用行这麽大的礼,你们以後把小
日子过好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雨霂顾装不懂的说道。

  小殊刚站直的身子又连忙跪了下去,她垂了眼眸,说道,「谢主子恩德。只
是小殊身份卑微,配不上墨爷。」

  听之,雨霂故意轻哦了一声,身子靠在椅背上,双手搁在膝盖上,十根纤长
的手指相互交叉著。

  他垂眸淡淡地注视著小殊,抿著唇,不再说话。

  小殊额头的细小的汗滴直往下流,雨霂见之,眼中的玩味不由得更深了起来,
这麽凉爽的天气,她居然落汗如雨下,看来她不是一般的不情愿。

  这样的女人,他有点看不透了。她没有要攀更高枝头的意愿,可为何会这样
排斥嫁给墨非?按常理来说,有这麽一个本事男人这样死心塌地的喜欢,女人应
该感激涕零才是。

  小殊跪在地上簌簌发抖,一半是真的一半则是装的,毕竟她不是个迟钝的,
忽然被雨霂从墨非那要到身边来,平日里他又对她百般的『诱惑『,一开始的时
候她是不清楚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但是时间久了,又见墨非待她非同一般的殷
勤,她便知道知道雨霂这样做是为了墨非。

  根据雨霂的所做所为,小殊肯定他并不想让墨非娶了她的。

                ……

  如今他这般做派,定是看清楚了她并不喜欢墨非吧。

  只是,雨霂的性子,她总是猜不透、看不明。他既然知道她并不稀罕墨非,
那他会用什麽样的方式对待她?

  是继续留她呆在他的身边呢?还是不顾她的意愿,硬是把她配给墨非(毕竟,
古时候的奴婢只是主人家的一件东西,他们想怎麽发落就怎麽发落。)?又或者,
他见她如此『不识好歹』,干脆把她给杀掉了?

  小殊越想心里便越无措了起来。

  过了许久,雨霂才再度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你还是亲口跟墨非说吧。」

  小殊一怔,她从来没想过,雨霂会是这样的一种态度。

                ☆☆

  翌日清晨,小殊约墨非在湖上水榭相见。

  「小殊,你找我?」墨非一头汗水的跑过来。

  夏日天热,一动身子就是满头大汗。

  我连忙转身在水榭的石桌上倒了杯茶给他喝,「爷,请喝杯茶。」

  「嗯。」墨非接过茶浅浅的呷了一口。

  其实墨非是个很懂享受、很有品位的男人,就算热得口干舌燥,他也不会去
牛饮一杯茶。这样的男人真的真的很好。只可惜小殊心里已经装了一个她认为是
这人世间最好最妙的人物了,所以她就再也看不到旁的男人的好了。

  「小殊,你今儿特特找我来有什麽事情吗?」墨非的眼睛熠熠生辉,他对『
佳人有约』很是欢喜。

  见他如此欢喜的样子,小殊不由歉疚地低下了头来,道,「墨非,主子已经
把你想娶我的事儿告诉我了。」

  「咳!咳!咳!」墨非听了把茶水吃得极了,一阵子好咳。

  呵呵,他的小殊就是这样的直接,这样的话也如此直白的说出口来。

  「那、那、那你……」墨非素来最是口齿伶俐,这这会子,却说不出话来了。

  他越是这样,小殊越是为难,她深吸了一口气,唤道,「墨非。」

  拒绝一个男人的求爱很容易,但是什麽拒绝,不会结怨,才这便是关键。

  「嗯。」墨非温柔地应了声,他笑眯了他的一双桃花眼,静静瞅著亭亭立在
他面前的小殊,她身後是宽广的窗棂,窗棂外面是夏风卷起万般潋滟的湖面。

  人、窗、湖。看起来是恬恬静静,花月静好。

  小殊翕动了两下嘴角,眼神认真,表情真执地说道,「谢谢你的喜欢,能被
墨非这样的男子喜欢著,……我心里很是悸动。……只是我心里很早很早之前就
已经有一人了,再没法接受你的深情厚意了。」小殊断断续续地把心里的话说出
来。

  有时候,就得把心里最真实的话说出来,喜欢要说,不喜欢也要说。你若不
说,遮遮掩掩的,到最後只怕会越藏越遭了。

  墨非脸色一变,他的桃花眼,愤怒挑起。他数度翕嘴,想要发火,可对著她
一张真诚无欺又盛著哀哀乞求的脸容,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只能摔了杯子,
带著满腔怒火,气匆匆地转身便逃。

                ☆☆

  小殊向墨非表明心迹後,便来到了雨霂所在的苍天大树下。树下,虽然有光
影斑驳,但却无比清凉。

  「主子。」小殊弓身叫唤了声。

  雨霂睁开闭目养神的眼睛,定定望向小殊,点了点头,说道,「处理好了?」

  「是。」小殊恭敬应声。

  「嗯。」雨霂点了点头,再度背靠轮椅,闭目眼神。

  隔了好久,雨霂才再度开口说话,「过来。」这声过来,音调柔软地像情人
间的爱抚,小殊听著,心脏便重重一跳。

  对雨霂,她从来不敢多猜想,因为他不是她能猜得透的,可是此刻她心里却
明显感觉他的某种意图……

  见她没如愿地走来,雨霂不由地张开了眼睛,眼眸中盛得满满都是柔和的慈
悲,「小殊,你以後想去哪里做事呢?」

  明明此刻他犹如是宛如菩萨一样的慈悲,可小殊心里却无可压抑地被他惊出
一身的恐惧来。「一切皆凭主子做主。」这句话,她说的极为艰难。

  一切皆凭他做主?雨霂翘了翘嘴角,纤长的手指头在轮椅的椅把上一下一下
的优雅敲击著,他柔声道,「剪了刘海的你很是灵秀,我再开个『恩典』吧,明
儿你就回到你以前在的那个院子里去吧。」他隐隐有种感觉,感觉她额上的那道
疤并不真是她『不小心』留下的。

  小殊心头大惊,脸色刷得一下变白了,她连忙向雨霂跪地,颤声道,「谢主
子恩典。可是小殊恳求主子留小殊在您身边伺候。」

  雨霂勾唇一笑,道,「做我身边人可不是只要靠嘴皮子说说的。」『以退为
进』是一个很好用的小的把戏,用到妙处时,你什麽也不用说、不用做,对方自
会帮你说、帮你做。

  小殊咬了一下唇,道,「小殊明白。」说著,她站起身来,移动莲步,款款
向雨霂走去。

                ……

  小殊木讷地站在雨霂跟前,垂著头,没做声。

  雨霂满意地翘起唇角来,道,「蹲下来。」

  「是。」小殊缓缓在他跟前蹲下身去。

  「抬起头来看。」雨霂又道。

                ……

  小殊颤了颤睫毛,缓缓抬起眼帘来。

                ……

  雨霂用一根手指挑起小殊的下巴,道,「你并不适合做个丫鬟。」就算前一
刻里她对他弯下腰,下一刻她便会把腰杆子挺得直直的。那挺直身姿的动作是出
於一种本能吧。──这样的气质可不是他那个院子里在半年时间里能培养得出来
的,她不会是一般人家贫穷的女儿。

  雨霂的脑袋就渐渐地靠近小殊,小殊却本能的歪开了头。於是,他那冰凉的
唇落在了小殊的脸颊上,他的眉头微蹙,十根指捉在了小殊的脸颊上,他微合著
眼睛,无数个冰冰凉凉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

  ……作家的话:前阵子看到一亲亲读者的留言,她说不喜欢小殊现在的样子。

  抱抱,这世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小殊如若不如适应新的身份、新的处境,
那麽势必是要生活的很辛苦。

  小殊经历了这麽多,也该成长了。

            第069章玉兔捣药(慎)1

  一阵敲门声响起,把我从睡梦中吵醒。

  我从床上坐起,捂著嘴,打了个哈欠,伸出食指揉揉睡得惺忪的眼皮子,问
道,「谁啊?」

  「小殊姑娘,我是红叶。」门外的人应声道。

  「有什麽事吗?」我问道。

  「回小殊姑娘话,主子吩咐小殊姑娘过去守夜。」红叶说道。

  听此,我满脑子的睡意一跑而光。腿底猛的发凉了起来。

  「小殊姑娘?」站在门外的红叶见我没有说话,便又轻唤了我一声。

  「嗯。知道了,我这就起身。」说著,我便从床头的圆杆上拿了衣服快速地
往身上套。

                ☆☆

  拉开门,走出屋子,抬眼望夜空,只见天上只有一轮如钩的残月清冷地点缀
在洗黑万里的夜空之中,显得那样的孤寂与无助。

  「小殊姑娘。」立在门外的红叶、红豆见我出来,连忙给我屈膝行了一礼。

  我把视线从夜空里转回她们的身上去,对她温和地点了点头。

  「姑娘。我们送您过去吧。」红豆说道。

  「嗯。」我点头轻应了一声,红叶、红豆便机灵地提高灯笼,一左一右地连
忙走到前面去为我照明。

  我跟在她们身後走,思想却神游一方,想其他的事情去了。

  天都这麽晚了,雨霂叫我过去做什麽?

                ……

  其实从今早被他强吻後,我的心里就有了被他占去身子的准备了。傍晚时候,
我本想著雨霂应该会『留』我下来的,可他却什麽也没有说,於是我便像逃过一
劫似的回到院子里睡觉去了。──毕竟人总有这样的逃避心理,能躲过一时是一
时。

  我万万没有想到雨霂却是在这个时候要我过去。

  我不认为雨霂在傍晚的时候是因为忘记了,所以才没留我下来。──他一定
是特特等现在叫我过去的。

  可,都是一样的结果,他为何要多此一举地做此布置?

  不,我猜,他这样做,一定是有某种目的!

                ……

  心中虽然惴惴难安定,我的脚步却没敢稍停的快步跟著她们向前走去。

                ☆☆

  来到了雨霂的屋前,见一个服侍著雨霂的小丫鬟正站在门口。

  她见我来,连忙热情地上前来,清热地拉住了我的手,笑道,「小殊姑娘,
主子在等你呢,你快进去吧。」

  听之,我诧异,笑了笑,问道,「不用通传吗?」

  她摇了摇头,说道,「主子吩咐下来了,说小殊姑娘你来了就直接进去,不
用通传。」

  我心下又是重重一跳,这时候,我很肯定,雨霂绝对绝对有阴谋的。

                ……

  进了屋,我向雨霂屈膝行了一礼,道,「小殊给主子请安。」

  雨霂笑著点了点,然後对众人说道,「行了,我这儿有小殊就可以了,其余
的人都退下去吧。」

  众人皆怔,却无敢有违雨霂的命令,屈膝行礼,应了声「是」後,鱼贯著退
出屋去。

  当纸鸢路从我身旁路过时,我不经意地一抬眼,撞见了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和一双冰如数九严冬的眸子。

  我的心突突一跳,脚步不由地向後退了半步。──是的,我被她的眼神给吓
著了。

  待他们都出去後,雨霂说道,「小殊,推我进里屋去。」

  「是。」我轻应了一声,上前去,推著雨霂的轮椅往他的里屋走去。

                ……

                ☆☆

  推著雨霂进了里屋,我整个人呆呆的,不知道接下去该如何去做了。

  雨霂微微侧头凝著我看,笑道,「怎麽呆呆的?还不快伺候我就寝。」

  「是。」我轻应了一声,扶他上了拔步床,让他坐在床沿上,微弯著身子,
解去了他的腰带,又把他薄薄的长衫脱去,露出里头白色的亵衣。接著,我才把
他的双腿抱到床上去。

  「主子,请休息吧。」我垂眸,正想给他行礼褪去。这时候他却再度开口了,
「把我的里衣都褪了罢。」

  他的这一句话,让我彻底没有退路了,今晚我是躲不过去了。

                ……

  对娘亲,我绝对不可以食言。所以我选择继续留下来,就算是要承受雨霂的
欲望,我也只能咬牙忍了。

  可是事到临头,我还是畏惧了。

  我呆了半响後,才应了声「是。」,随後颤著双手解去他身上最後的衣服,
露出他赤裸精壮的身子。

                ……

  「把你自己的也褪了吧。」雨霂含笑又道。

  「是。」我低低应了声,颤著双手,咬著牙,在他身前把衣服褪却,一件不
留。

  「上来吧。」雨霂说道。

  「……」我颤颤巍巍地爬上了拔步床,与他面对著面,侧著身躺在他的身旁。

  「靠近一些。」雨霂侧著身子对我说道。

  「……」我咬了咬牙,挪动著身子,往他那里靠近了一些些。

  雨霂勾唇笑笑,头颅渐渐地靠近我,冰凉的唇含住了我的唇。

  我条件发射地缩了一下身子,虽然没有避开他的亲吻,但是身子却止不住的
哆嗦,抖若筛糠一般。

  见我如此,他在我的唇边笑了笑,低低轻喃道,「别急张,放松点。」说著,
他伸出了一只手捉住了我的胸前的白兔子,揉搓了起来。

  「唔……。」雨霂揉搓得好重,我被揉得一颤一颤地缩起了身子。

  「转过身去。」雨霂忽然沙哑地命令道。

  「嗯。」我应了声,心里却是求之不得的。

  却不想,雨霂叫我背过身去却是别有用意的,他把我身子拉进他的胸膛里,
伸出双手越发用力地揉著我胸前的乳房,把它们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胸口被他的双手揉得快要窒息了……

  我抖著身子,像一只小虾米一样把自己的身子卷成了一团,可是这个动作不
但没能让我摆脱雨霂的揉捏,反而让胸前的乳房更凸了出去,狠狠地饱满了他的
双手。

  「好软……」雨霂的唇忽然靠在我的脸颊上,一边使力揉捏我的乳房,一边
张开牙齿,啃住我的脸皮拉扯。

  好痛!我缩著肩膀,不停地战栗著身子,嘴里无法抑制地发出呜咽的低泣声。

  雨霂却仿佛未听见我的低泣声似的,牙齿一寸一寸地咬我的脸颊皮肤,只到
我的耳边时,方才改口狠狠咬住了我的耳垂。

  「呜呜……」我呼痛出声,身子反射地向前冲去,可无法成功,他一捞手,
我再度被他牢牢箍进他的胸膛里去。

                ……

  我泪流满面,心中惊惶,还没开始就这样难捱,要是开始了还不知道会是如
何的折磨人?

                ……

  雨霂在我的耳边感叹道,「才真不该叫你先脱去衣服的。」随後,他的大手
轻轻地托起我的脸,轻柔地捧著我的头,让我转过头去看他的脸,「去把里衣穿
上吧。」

  什、什麽?

  我瞪圆了双眸。

  「……是。」既然选择了,那麽无论如何都不可以退缩的。

  这时候,我深刻明白到,雨霂这个男人实在太深了,我对他的了解太过浅薄
了。

                ……

  我爬下床去,把刚才褪下去的里衣重新穿到身上去。待我正要系上衣带的时
候,雨霂又开口说话了,「不要系了。上来吧。」

  「嗯。」我点头应声,爬上床去。

  「坐上来。」雨霂说道。

  「是。」这个时候,我才把眼睛往他的胯下看去。只见一根涨的红透透的肉
物儿正怒指床顶,混圆的大蘑菇头澎涨得棱角分明,圆柱体上浮现的条条青筋粗
矿地犹如是坚韧的草根子。我惊愕,他是怎麽做到这样硬的?

  马上就想到,他定是刚才用手粗暴地揉捏我的乳房刺激来的坚硬。

  虽然是极度不愿意的,但是面对著这样的一支长枪,是女子都会脸红心跳、
口干舌燥的。无关意愿,这只是一种很本能的生理反应。

  「我、我下面还没湿。」我喃喃低语,垂著头,不想让他见到我此刻的脸。

  可雨霂就像是能够看透人心的恶魔一般,他挑起了我的下巴,盯著我的脸容
看,淡淡地笑起。

  「别怕。插进去就湿了。」这句话说得很自私,但是今晚本就无关情爱,我
怎麽能够怪他这种只要自己快乐就行的自私呢。

  「要、要怎麽做?」这句话是完全没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的。

  「呵。」雨霂轻笑了一声,道,「你有没有见过武夫扎马步?」

  「呃?」雨霂问这个做什麽?我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绪了。

  「有见过。」本想说没见过的,但是服侍过墨非一阵子,墨非在早晨的时候
都会扎一会子的马步,我想说没见过不是明显在说假吗?雨霂没那麽笨,我也没
那麽笨。

  「很好,现在我就要你像扎马步……」雨霂笑道。

  「主子,我不要……」我连连摇头,打断了雨霂未说完的话。

  扎马步对女孩子来说太粗鲁了,而且我现在还光著下半身呢。

  雨霂伸手抚摸著我的脸,咯咯笑起,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可不是要你
扎马步给我看,我是要你在我的身上扎马步。」

  脑子轰地一下,我脸如火烧。这样的话用『你跨到我身上来就可以了』,可
他偏要往马步上扯。捉弄得我脸烫、身烫、心也烫。

  「……」

  「小殊,我体谅你今晚是初次,所以不予你多计较。可你今晚已经犯了太多
的错误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雨霂脸色一转,由柔转冷,变脸速度堪比川剧
脸谱……

  我愣了愣,脑筋数转,这才想起今晚是他下一个命令,我做一步。

  「是。」我忍住心里的难堪,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为了娘亲的期望,做
什麽都是值得的。

                ……

  可是下面太干了,他的那根肉杆又是庞然大物,要生生的插进去,我可以想
象得了那会有多痛。

  我现在面临著两种选择:一种是欲仙欲死;一种是生不如死。

  现在没人会关心我,我只有自己更疼惜自己了。

  我闭了闭眼,为了自己好,我做了平生最淫荡的事情。──吐了一口唾液,
抹进小穴里。

  「噗嗤!」雨霂喷笑。

  「主子请莫笑!」我的脸儿因他的笑声变得更加烫了起来。

            第070章玉兔捣药(慎)2

               (接上章)

  雨霂眯眼笑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下次要这样做之前得跟我说,知
道吗?」

  「奴婢知错了,谢主子不罪之恩。」我垂眉说道。

  「嗯。」雨霂点了点头,说道,「继续吧。」

                ……

                ☆☆

  我跨过他的身子上,叉开了双腿,把自己的软柔凹处对准他坚挺具硕的顶端,
正要往下坐落的时候,雨霂又开口了,「用手扶著。」

  我愣愣,立马反应过来。

  如果我把他那根弄折了,恐怕用命也是赔不起的。

  於是,我双手抓著他那根巨大,先将他的蘑菇头含进穴里去,再一寸一寸的
把粗长的阴茎慢慢地捅进穴里去……

  「呜……」他的太粗太大,下体处绷得死紧,我有一种快裂开了的感觉。

  可是被如此粗暴撑开的感觉又带给我一阵畅快的酥麻。我打了寒颤,全身起
了鸡皮疙瘩。

  太久没有被大物什填满了,忽然的塞入的饱胀与插入的摩擦,让久未雨露的
小穴如干旱奉雨,滴滴参透地面,舒服莫名。

  雨霂畅快地吸了一口气後,睁开水光潋滟的眸子,问道,「虽然夹得紧,但
是明显已不是处子了,……你以前和谁做过?」

  「回主子,我是成过亲的人,所以……」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雨霂点了点头,道,「嗯。你好好伺候便是。」

  「是,主子。」

  一番问答,小穴已经能够适应肉物的粗矿了。

  我伏下身子,把乳房贴在他的胸膛上,双手撑在床榻上,扭著屁股,一上一
下一前一後的把他的肉物来套弄。

  刚被插入的时候,我已经舒爽地起了一身鸡皮,这个时候,全身更加酥麻。
一麻,肌肤褪去一层疙瘩,一酥,肌肤又起了另一层疙瘩。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

  端的是销魂蚀骨,快乐神仙。

                ……

  「唔,嗯,嗯……」我最喜欢的是用小穴把他的肉物紧紧夹住,用他那棱角
分明的大蘑菇头刮弄著穴里面最能让我酥麻的一个点,只要那一个点能被蘑菇头
刮到,那麽我的下处被会颤抖地泌出热热来,让身体享受更多的酥麻感。

  「嗯呜……」蹲著身子的姿势只能大幅度的前後左右来回画著圈圈儿的运动,
上下起落的动作却严重受到了限制。为了能更深入地把他的肉物插进体内去,我
膝盖跪在床榻上,以双手为支撑,下体一抬一落地套弄了起来。

  「啊,呜……」动的越快,我的脸蛋就越发的烫了起来,遇著了呼吸不畅间,
本能地把脸儿仰得高高的,大张著小口,不断地喘息著。

  倏然,雨霂伸出了双手捉住了我那因著重力而往下吊著,犹如玳瑁似的乳房,
又是搓又是揉的,**的变化成了各种各样的不规则形状。

  「哈啊!!!」下体激烈收缩,一泡泡花液在小穴口绽开,分流成无数小溪,
顺著雨霂既硕大又坚挺的肉柱,潺潺流向根处,沾湿了他的黑毛与肌肤,又顺著
他的股沟或小腿,缓缓地往下流淌而去,因为床榻上铺著凉席,所以便发出「嘀
嗒嘀嗒」地落水声。

  忽然,雨霂取笑道,「刚还说没水,这会子水多得都可以把我给淹没了。哦
唔。越是磨越多水。难不成你是水做的?」

                ……

  经过浑身酥麻的洗礼,我很快得软了身子,上下套弄的动作也越发缓了下来。
我想要快,可是手酥脚酥的,跟本就快不了。

  雨霂感觉到了我的无可奈何,他把双手从我的乳房上移了下来,托著我葫芦
型的腰肢,牢牢固定住,然後他眯著眼睛,抿紧了嘴唇,蹬直了双腿,利用他的
腰力,飞快地耸动著他的臀部,将巨硕的阴茎晃动成花白白的一片,一下接一下
的往我的小穴里头捅去。

  「啊啊啊啊啊啊!!!!」我被他插的,小口中不断地发出颤音来。

  一时之间,我那「嗳嗳嗳嗳」的颤叫声、「啪啪啪啪」的肉体相撞声、「咯
吱咯吱」的木床摇曳声、「咕滋咕滋」的肉棒插水声,和谐地交融在一起,凑出
动人魂魄的性爱之曲……

  可惜这样的姿势,纵使是雨霂体力过人,他也支持不了多久。数百下後,他
便缓了下来。

  有了高速度摩擦带来惊心动魄的快感,慢速度摩擦再也满足不了我与他了。

  於是,他来了一个鲤鱼翻身,把我压在了他的身体下。

  「双腿张开一些。」雨霂命沙哑说道。

  「主子,您……」雨霂现在是个双腿不利与行的残疾之人。他能够主导得了
性爱吗?

  雨霂勾了勾唇,笑出声,他一边抽插,一边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脚
板使不出力来,又不是双腿废了。」

                ……

  雨霂那支粗矿豪迈的大阴茎,在两叶嫣红的花唇之间若隐若现。

  咕噜咕噜的抽干声中,一泡又一泡的**被肉棒的深入,从穴心里狠狠地干了
出来,四溅飞散,滴落在小腹、双腿、床榻之上。

  穴口处的嫩皮弹性特别的好,无论那硕大暴躁的阴茎如何的折腾,嫩皮都能
一缩一卷地恢复它原来的样子。

  「眼睛看这里,你会觉得更舒服。」雨霂抓来一个枕头,垫高了我的腰肢,
又下命令我看向交合处。

  我双颊通红地看见两人的交合处,只见此刻他的阴茎烧得通红,我那两叶颜
色嫣红的花唇如同鲤鱼的嘴一样,很优美地含著他的大肉柱。

  这般的视觉冲击,让我的小穴又是一阵痉挛,裹得青筋浮肿的阴茎数度在小
穴里阵阵跳跃。

  雨霂慈悲的眸子布满了欲望,他抽得魔性狂起,龟头抵住我的花心,没抽出
他的肉棒一分一毫,捉稳了我的屁股,缩臀,松臀,甩动著屁股,让肉棒的龟头
一吊一吊的狠拍著我的阴道。

  「呜呜……主子,不要这样……」这样的弄法,我无法承受了。

  「把双脚抓起来。」雨霂沙哑地命令著。

  「唔……」我闭上眼睛,两手伸向腿弯处,把大腿拉了起来,这样的动作让
下体的花办挺得更高了,与他的下体也就更亲近了起来。

  「哦……」雨霂畅快地呻吟了一声,扭动了几下臀部,让他的阴茎适应新的
角度。

  又双手摁在床榻上,吸气凝神,飞快地抽动了起来,一下下、一次次地把他
的物什插向深处去。

  呃。他插得好深好快,下体处被抽得劈劈啪啪,拔步床被摇曳的咯咯做响。

  「呜呜……」我难捱地哭了出声。他的每一次进入,都会把我的身子刺地往
前一荡一荡的,半遮半露的乳房在这样的动作中弹跳出无数波纹。直跳地乳房又
麻又酥,像是被蚂蚁给咬了一般。

  「啊!哈!主子……不要了!呜……好难捱……」我把双眼闭得紧紧的,可
是眼里的泪水还是涌涌不断地出眼角处不断分泌。

  「呜呜……」在他深深塞入中,我的身子满满皆是汗,手儿一滑,双脚落回
了床榻上。

  「呃。嗯……」我咬紧下唇,几度被身体的感觉折腾的直蹬两脚,几度把脚
指头卷地发了抖。

  双腿的肌肉越是紧绷,下处的快感就越加强烈,我拱起身子,搂住他的腰,
不断得摆动著腰肢,浑身连连颤抖,下体的花液像一条水柱喷涌而出。

  雨霂见我如此,不由浅笑起,他俯首吻住了我的唇,下体劈劈啪啪的抽得更
加起劲了起来。一下一下直把蘑菇头戳到软处的尽头,抵住柔软,狠狠地撞了又
撞!那表情那狠劲,好似恨不能把他的两只睾丸也一并塞进我的体中来……

  玉兔捣药,壮汉打桩。是力和速度的完美结合。

  尽管他不是心爱之人,尽管他没有花哨的动作,尽管他一腔蛮狠毫不温柔,
可是在他仿佛永远无法停止的重复动作中,我还是被弄得浑身酥软,脑袋发晕,
不知今夕何夕。

  被折腾到快要昏厥的经验,我不是没有,只不过以前的次次欢爱都是柔情蜜
意,缠绵悱恻。从来没有一次是这般的狂风暴雨,毫无怜惜。

  可在这样的残酷奸淫中,下体的花液就是莫名其妙的泄不完、流不尽。整个
人就像他说的,仿佛是用水做成的。

  凉席上,渣了一滩水,屁股贴在上面,湿湿黏黏。仿佛置身在水中……

                ……

  倏地,雨霂的速度风驰电掣了起来,我全身的肉都被他给撞得颤颤直抖动波
涛不止,时扁时尖的乳峰儿更是前後左右来回乱摆个不停。

  「啊!」一拨热浪,烧得浑身皆烫,眼睛迷迷茫茫都是白雾。

  我就像是一只被捞上岸的可怜鱼儿,抖著身躯,屁股高高低低地在床板上不
停的拍打。双手撑在凉席上高高挺起腰肢,撅起屁股,让彼此的距离更紧。脑子
昏昏呼呼,仿佛电闪雷鸣,小口却张张合合地不断吐出嗯嗯啊啊的单字颤叫声。
花液汩汩间,下处越绞越紧,仿佛要把他绞断了去……

  一茎狠插,宛如巨石沈江,溅起骇浪惊涛,一时间水涨船翻,液如滚浪,人
如孤船。

  朦胧间,只听雨霂闷声低吼,但觉穴里头有一难以撑下的巨物,快如疾风地
来回冲刺,次次插到花尽头,刺得花心又痛又麻,快感又增,欲令我生死想换好
几回。

  「熬!」他低吼一声,倏然两只大手紧抓起我的乳房,狠狠高揪,下体狂狂
一击,将全数的精液毫无保留地灌进我的穴里深深处……

                ☆☆

  一次过後,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身子软得像软泥巴一样的瘫在床上,
连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刻,我正与他面对著面地躺著……

  雨霂低语,「再来一次。」

  说著,他动手动脚地把我卷成虾米形状的身子掰直了来,捉了我的一条腿挂
在他的肩膀上,紧接著他握著他的阴茎,用龟头挤开软软的花瓣,缓缓地塞进水
水的穴里去。

  「嗯,你又紧又热,夹得我很舒服。」雨霂不吝赞叹。

  侧躺的姿势,虽然无法让他的物什插进更深处,但是却把下面夹得更紧了些。
他只要稍稍一抽动,我的身子就会抑制不住的痉挛起来。

  「看你把身子颤抖地跟什麽似的。是不是这样的姿势,让你特别的刺激?」
说著,他用嘴含住了我的唇,又啃又咬。

  他很多次吻我的唇了,看著近在咫尺的纤长睫毛,我心重重地一跳,明明是
毫无感情的欢爱,却为何,他在有意无意间都对我做出这样亲昵的举止来?

                ……

  因为已经狠狠地做了一次,所以这一次的欢爱已经无法像第一次时来得激烈
了,雨霂在我体内的物什只是浅浅缓缓地运动,没有大摇大晃的激烈动荡。

                ……

  可纵然是动作不激烈,纵然是没能尽根,纵然是无法插到花尽头,但我依旧
很有感觉,下体处涌涌不断地从两片花唇中分泌而出,流过我与他的黑色毛发,
在腿跟深处分离,有的滴落榻上,有的顺著大腿蜿蜒而下。

  液体搅得久了就会变得黏稠,正因为他的动作缓慢,所以,我清清楚楚地感
觉到穴口处的黏稠,那里仿佛绕了好多的银丝,黏黏糊糊。他一填一拔间,发出
细小的「渣渣」声。

  这声音虽然很细小,但在这除了急促呼吸就没有别的声音的空间里,却显得
尤为响亮。

  「原来做这样的事情,如此缓慢,也会有如此这般的快感。」雨霂眯眼低叹,
伸指撩了我散落在眼睛上的几根发丝。

  接著,雨霂的手指顺著我的脖子缓缓而下,他狠狠地抓住了我胸前的白兔子,
轻轻揉捏,笑问道,「这样捏你,你舒服吗?」

  「……」我咬了咬下唇,娇娇地点了点头。

  「你这里好软,我也很喜欢捏。」雨霂轻轻一笑,微微合眼,在我的额头上
浅浅亲了一下。

  「唔!」伴随著他沈重的一捏,我的身子跟著重重地一颤,本能地卷起了身
子。

  「不要卷,我没法插入了。」雨霂再度伸手把我的身子调直了一些。闭著眼,
专心致志地挪动他的臀部,一下一下的来回抽送……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在我的身体里面又射了。

  黏稠的精液从小洞中潺潺流出,像树丫一样分流在我紧贴著凉席的那一条大
腿之上。

  呼,终於是结束了。

  接下来,我是等待,等待著雨霂要我走,可是等待了许久,他都只是静静地
闭上眼睛,并没有开口跟我说话。而且,他连同阴茎也没从我的体内拔出去呢。

  「主子。您要不要净身?」我试探地问道。

  雨霂摇了摇头,说道,「我累了,明儿洗吧。」

  我愣了愣,又道,「要不奴婢去端水来给主子擦擦身?毕竟身子黏糊糊的,
很不好睡。」我说这麽多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起身去,和雨霂这样躺著,我心里很
不舒服,很不自在。

  雨霂拧了拧眉,道,「别吵!睡吧,明儿起来洗。」说著,他拥紧了我的身
子,把他那支已经软掉的肉物更深地插进我的身体里。同时,龟头微微摩擦过我
的花心,痒样的。

  我怔住,雨霂他该不是要和我以这样的姿势睡上一晚吧?作家的话:朋友们
的留言我看到了,每次看过留言,心情都会变得非常好。麽麽。

  在此特特对拉芽苏表示感谢,因为有你的认真,所以我时时都在进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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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1章竹排寻欢(慎)

  经历欢爱後,我便沈沈地睡去了,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雨霂的拔
步床上了,而是在和雨霂躺在竹排上,悠悠荡在碧波粼粼的湖中央。

  我惊愕,不由坐起了身子,瞪大双眸,问道,「主子,我们怎麽会在这里?」

  雨霂笑道,「你太累了,才便没有唤醒你。」

  我垂眸,只见自己身上已经穿好一件干净的长衫,湖上夏风轻轻吹,身子轻
轻爽爽的。──这是洗过澡後的清爽。

  我把疑惑地眸光转向雨霂,雨霂笑道,「我让人给你沐了浴,换上干净的衣
服。」

  我把眼睛瞪地更大了,虽然我不喜欢有人把我像玩偶一样地拿去洗,但是我
的疑惑不在於他让人给我沐浴,而是别人给我沐浴的时候,我自己却完全没感觉。
这种无法知晓究竟在自己身上发生什麽的感觉令我深深恐惧。

  见我一疑惑深深的脸,雨霂笑而不答,他甩了衣袖,一只手臂占据我刚才躺
的地方,慈悲的双眸静谧地凝著我看,问道,「小殊,你会不会划竹排?」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其实竹排应该放在江中去游的,可是雨霂却偏要怪异地把竹排搬到了湖中来
玩。

  「我教你吧。」说著,雨霂坐起身子来,对我挥了挥手,说道,「过来。」

  「是。」我垂了眸,恬静地向雨霂的方向挪过身子去。

  「你坐到我的腿中来。」雨霂道。

  「是。」我应了声,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子坐到他双腿之间去,然後呆呆愣愣
地挺直了背脊。

  「呵。你不要这麽紧张,把背靠在我身上来。」雨霂一边说著,一边用手捉
了我的肩膀,让我靠在他的胸膛里。

  我抬眼看向前方,只见岸上站满了平时伺候著雨霂的丫鬟和数名身穿青衣的
健硕男子。心下大惊!岸上怎麽会有这麽多人?刚我还和雨霂这样的亲热……

  这般想著,我不动声色地扫了人群一圈。

  能在雨霂身边伺候的丫鬟,各个又都不是简单的角色,身穿青衣的男子表情
木木的,身著锦绣衣衫的丫鬟脸色淡淡的,从他们的脸上我根本就看不出他们的
情绪来。──除了一人外。

  纸鸢。

  她是雨霂身边最得力的一个丫鬟,心思、城府不会比那些个丫鬟来得简单,
可此刻她却把情绪表露脸上……

  雨霂拿起竹排上放著的一根长长的竹竿,捉了我的双手,拉到竹竿上,紧紧
握进他的手掌心里,道,「划竹排其实很容易,……」

  拿起竹竿,缓缓地捅到了湖底,这才知晓这湖并不太深,难怪雨霂会在湖里
划竹排……

                ☆☆

  「会了吗?」雨霂问我。

  「嗯。」我点了点头。

  「你划给我看看。」说著,他便又在竹排上躺了下去,阳光点点洒在他的发
上脸上衣裳,那双被太阳光照耀的眼睛微微地眯起,麦麦脸庞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闪著滑腻的光泽。

                ……

  竹排飘在湖中央,由於我的生疏,所以让竹排很不稳定地向前移动。

  「阳光真好,小殊,我们做做事吧。」雨霂忽然说道。

  做做事???!!!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又愣了一下,身子僵住了,心口一窒,脑袋晕暗,
差点昏死过去。

  他的意思是……

  要和我在这麽多的人面前?与他表演活春宫?

  不知道雨霂是太开放了,还是他故意设计存心要让岸上的那些丫鬟嫉妒与我?

  我吞了口口水,赔笑道,「主子,在湖中央不安全。要是竹排一不小心翻了,
那可怎麽办啊?」

  雨霂眨眨眼眸,谑笑道:「怕什麽,岸上有好些个水性好的人呢。」

  「……」听之,我脑袋里立马联想到出意外的情景,我和雨霂都掉进湖里了,
那些个青衣人立马下湖来营救,可是这个时候我们的下处不知道有没有结合在一
起呢?下体处又会不会被人看了去?

  「主子,还是不要吧。」我拧眉说道。

  雨霂淡转黑眸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一眼,道,「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

  他的命令做为丫鬟的我能不答应吗?如果我选择不答应,他又会怎麽对付我?
这是湖上,我又不会游泳,若是一不小心掉进湖里头去……

  想到此,我不由打了个冷颤,垂了眸,低低地应了声,「是。」

  「掀开我的长衫,先把它弄硬了。」雨霂那稍带磁性的温软的音调,是诱哄
也是命令。

  「……」我瞪圆了眼眸,把长长的竹竿子从水中抽出放置在竹排上,呆呆地
把他的衣衫下摆撩了起来,把他的亵裤褪到膝盖上。

  「都褪掉吧。」雨霂拧了眉,说道。

  「是。」我手儿一顿,继续把他的亵裤往下面褪去。

                ……

  紧接著,我跪坐在他胯间,伸手抓住了他的肉物,太粗了,一只手抓不牢,
我只得双手齐用,十指箍著他的肉柱来回套弄个不停。

  「这里。」忽然,雨霂抓起我的手,罩在他那个圆润的龟头上,沙哑道,「
用你的手心仔细的磨。」

  他的这句话,让我的脸儿烫到不行了,只微微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罩在鼓
鼓的龟头上,用掌心儿细细地抚摸了起来。感觉就像是摸小孩子的光头儿。

  「唔。」雨霂闷哼一声,柱身越来越硬,逐渐地,他那肉物硬的质地可以跟
石头比了。

  他粗粗喘息,用迷离的双眼瞅著我看,要我跨坐在他的身上去……

  纵然我羞耻在大庭广众下做这样的事情,但鸡蛋永远是碰不过石头的,所以
还是识实物点好。

  既然躲不过,那就没必要扭扭捏捏了……

  我撩起衣摆,干脆利落地半褪了自己的裤子,却不想雨霂又道,「把里裤整
条脱掉。」

  我深吸一口气,往右侧岸上的人看去,肉眼看去,那些个人影已经变成小小
的。我咬了咬牙,想:反正他们也是看不见的。

  於是我干脆利落地把裤子都脱掉……

  我爬到他身上去,让他的肉物对准了自己柔软的下处。

  转瞬里,他的一整根肉物「咕滋」一声,全根塞进小小的花穴中。──一气
呵成,干净有力,软软花心被他坚硬的龟头猛撞了一记。

  「喔。」他把眼睛眯成了细长好看的缝,性感的唇微微张开,发出满足的呻
吟。

  「嗯。」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冷颤,感觉全身舒畅极了。

  一阵酥麻过去,我的下体变得软呼呼的,感觉自己穴里口有软软的嫩皮把雨
霂的阴茎紧紧裹住了。

  接下来我愣在那里,因为我不知道雨霂是要自己动,还是要我来动……

  「别发呆了,快做事。」雨霂笑道。

  「是。」我轻应了一声,把手摁在竹排上,由於在竹排上,我不敢用上下起
落的姿势,怕水的浮力会让竹排摇晃,以至我们掉下水去。我不会游泳,雨霂又
是个双脚不便的。所以我只敢小幅度地前後左右、画著圈圈儿的扭动屁股。

                ☆☆

  「拿起竹竿吧。」雨霂说道。

  「啊?」雨霂是要我一边与他做事,一边划竹排吗?

  「快点。」见我呆愣,雨霂不由带笑著催促。

  「是。」我应了声,拿起竹排上的竹竿子捅破水面,直插湖底。

  「接下来,你借著竹竿,让竹排沈浮。」他尾音软软,逶迤著摄魂的性感音
色。

  「呃……」我惊愕,彻底看不透雨霂这人。

  「别惊讶,竹排就该这麽用。」他双眸含笑,用食指轻轻点了我的鼻头一记,
说得理所当然。

                ……

  这里他最「大」,他的命令,谁不能违背。我闭了闭眼,握紧竹竿,依照他
的吩咐去做。

  当我用力把竹竿子往湖下压去的时候,竹排便往下沈一些。一松施在竹竿上
的力道,竹排又会浮上来一些。

  竹排沈沈浮浮间,雨霂的肉棒会跟著在我的穴里轻缓抽送……

  竹排被摇得歪歪斜斜,湖中的水一波一波地打在竹排上,把的我未著鞋子的
双脚和雨霂的衣衫都弄湿了。?

                ……

  明媚的阳光,飘荡的竹排,岸上的人群,新鲜的招数,勾成了刺激的性爱场
景,我不能自己的战栗,动作不用太过的激烈,我的下体就已经激动得直喷水了。

  因为此刻雨霂是躺在我的身下,所以涌涌不断的花汁泌出穴口流经雨霂的阴
囊,又顺著他的大腿缓缓地向下流淌而去。

                ……

  「你真慢。」雨霂抱怨道。

  随後,他伸出双手,箍住了我的腰肢,将他的耻骨紧紧抵在我的花唇上,挺
起小腹,配合著竹排的沈浮,转著圈圈儿来磨蹭我的花办。那深深插进花心的龟
头直磨得花心麻痒不堪,汁液喷得更急了。

  倏然,雨霂猛的翻身,把我压在他的身下,我心一惊,手中的竹竿掉进湖中。
我连忙弓身要去抓,却被雨霂摁住了身子。

  「随它去吧。」说完,他俯下头来,他的嘴对上我嘴,他的舌头撬开我的牙
齿,插进到我的嘴里激烈的搅拌。

  「唔呜呜……」我被他吻得头晕目眩。

                ……

  雨霂缩紧臀部,狠狠地抽起阴茎,在小穴中狂捅了起来。花穴里面的花汁,
在他「劈劈啪啪」的抽干间,「唧唧唧唧」的射了出来,喷在他的小腹黑毛上,
又因他把阴茎抽得飞快,有些花汁儿又被狠狠地甩到了我的身子上来。

                ……

  竹排不是床板,床板下面是硬实的地面,而竹排下面则是柔软的湖水。

  随著雨霂越来越快的抽送,竹排晃得越发的厉害了起来,不停发出「咯吱咯
吱」的摇曳声。

  「呜……」竹排摇晃得实在太利害了,搞得我头晕目眩。

  因为是尽根而没,所以当他的耻骨撞上我花唇的时候,花办被撑开,不仅肥
嘟嘟的花唇被打得劈劈啪啪的乱响,就连同娇滴滴的阴蒂也被撞得一扁一扁的。

  「呃。呃。呜呜呜……」

  力的作用的相互的。形象的说,水上竹排就如同一个弹簧,弹簧是你用的力
道强它回馈你的力道就会跟著强起来。

  所以当雨霂用狠劲飞快抽送的时候,竹排上下摇动的频率和力道也跟著增强。

  「啊啊啊!」他颤叫几声,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一倍,竹排被摇得更是厉害了,
湖中的水高高荡起,飞泼到竹排上,浸湿了我们的身体。

  我惊叫出声来,「啊!主子,您慢些、轻点,竹排会翻的。」我真怕竹排一
翻,我们俩就掉进水里面去了。?

  听之,雨霂转眸浅笑,双眸闪闪发亮,仿佛又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主意儿,「
小殊,你想不想到水里去做?」?

  「呃?」此刻的我,被他弄得脑袋发晕,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已经抱著我的身子,「扑通」一声巨响,滚进水里。

  「啊!!」我惊恐大叫,「呜……咳、咳!主子,我不会游泳。」

  「抱紧我。」雨霂一边平静地说话,一边用手抓住竹排,不让我们的身子全
部沈下去……

  「呜呜……」我抱紧了雨霂的脖子。

  「双腿圈上我的腰。」雨霂再道。

  「嗯。」我可不想被淹死,唯今之计牢牢圈住雨霂才是最保命的法子。

  待我把双腿圈上雨霂的壮腰後,雨霂张开双腿,像一只青蛙一样一蹬一缩著
双腿,在水里游动了起来。这是蛙泳。

  「主子,您、您……」我惊得眼眸大睁,雨霂的双腿不是、不是……

  雨霂俯首过来,狠狠咬了我的下唇一口,呜……,好痛……

  他低哑道,「昨晚上不是已经告诉你,我的双腿并不是废了,只是脚板发使
不出力而已。」

  「……」我惊诧瞪眼,脚板发不力,还能够游泳?!

  早晨的阳光暖暖地洒在水面上,我们扰了水面的平静,让水上阳光如宝石一
般的晶莹剔透。

  我的身子全部浸泡在水里,只有那紧紧贴在雨霂脸庞旁的脸露在水面上。可
是在雨霂的游动间湖水偶尔会一扑一扑地灌进了我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里,
弄得我直咳嗽。

                ……

  随著雨霂优雅的蛙泳,他的肉物合著凉凉的湖水在我的穴里面叽里咕噜地进
出著。

                ……

  「不行,没力气了。」雨霂正说道,双手双脚突然停止了划水。我和他两人
霎时沈了下去。

  「啊──咳!咳!呜,主子,不要啊……」我吓得不停挣扎,鼻子和喉咙灌
进了好多的水。我的胸腔发慌,脑袋发紧,小穴却在这样的时候更加疯狂得翕动
了起来,绞著他的肉棒咬,软软又硬硬(勃起的肉依然还是肉,所以别问为什麽
会感觉到软软的。)。

  雨霂抱著我的身子在水里旋转了好几个圈圈,随後双脚、一手的继续划水,
一手把我的脸抬上了水,道,「你下面跳的好厉害。被吓著了?」

  我连忙抱紧了他的脖子,惊恐道,「主子,别这样玩了!」这个男人太多变
了太可怕了,我实在看不懂他到底是个什麽样的男人。

  「别怕,没事的。」雨霂双眸含笑,双脚再度停止划动,咕噜几声,我们又
沈了下去。

  「呜呜……」我无助地摇头,屏住了呼吸。我们的发丝在湖里丝丝缠绕,我
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因为我知道只要抓稳了他,我便不会死掉。

                ……

  脑袋白茫茫,胸口发闷感觉快窒息了……

  忽然,湖底浮起了一张网被拉起,裹住了我们的身子,「哗啦」了一声巨响,
把我们和一大群鱼从水里拉上来。

  「咳、咳……呼,呼……」当大网把我们从水底拉上来的时候,我一边咳嗽,
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小穴一跳一跳翕动的越发厉害了。

  「明明跟你说没事了,你怎麽还被吓得脸色发白?」雨霂一边说著,一边用
手指擦拭去我脸上的水珠子。

  这是个巨大的网,网的四端被站在四方的八个青衣人分别拉住。

  「湖、湖里怎麽会有一张网?」我转眸,呆呆地问道。

  雨霂笑道,「往年夏天,我喜欢在湖里躺著,所以就在湖底安了张大网。」

  喜欢在湖里躺著?这个癖好还真……

  「啊!鱼!把鱼都给网上来了。」我後知後觉地发现身边有好多的鱼,因为
网格子做的密集,所以网上的鱼,有大也有小。

  雨霂从我身上爬起来,物什插在体内没去动。以跪的姿势缓缓顶动了起来,
弄得网格子密集的大网在水上不停歇地沈沈浮浮,啪啦地乱打水面。

  「啊。啊。啊。」

  紧接著,他捉了几条还没长鱼鳞的小鱼塞进了我的衣衫里头去。

  「啊!主子,不要……」我的衣服里小鱼不停地在跳跃、挣扎、拍动著,衣
服被顶得一鼓一鼓的。我酥地直缩身子,立马想要伸进手去把鱼从衣服里给揪出
来,可是还没行动,手就被雨霂按住了。

  「主子,不要这样……鱼也会咬人的。」我瘪著嘴儿,想哭却又不敢哭。

  雨霂挑了一下眉头,问道,「你被鱼咬过?」

  「没、没有。」但我想要是不把衣服里的这几条鱼拿出去,我很快就会被咬
了。

  雨霂柔柔一笑,说道,「我帮你拿吧。」说著,他的手便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开始了手和鱼的追逐游戏。

  我缩著肩膀低泣著,等待他把鱼捉完……作家的话:头晕了,就这样结束竹
排寻欢喽。下面的情景,大家自己想象。有诡异H 场景的,欢迎到会客室去说说。

  取字的软件有问题经常节混乱,取到我没有买的节,所以等软件更新好了再
继续更人间、心跳、美杜莎?

             第072章借风使船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雨霂抓著做了那些事,实在身疲力尽了,雨霂便恩准我
回了院子里。红叶、红豆端了午饭进来,我吃了些,便在榻上沈沈的睡下来。

  可还没睡多久,我的肚子便隐隐做痛了起来。

  我拧了眉,连忙起身,去净房角落里的马桶上蹲著。

  本以为,出恭了,就没事了。可不成想,我的肚子就像是吃了巴豆一样的泄
了个不停。

  我捂住肚子,手软脚软地从净房里走出来,红叶、红豆两人一见我出来,便
急忙上前扶我坐到榻子上。

  我屁股一坐落,我便在榻上软了身子,抱了个迎枕,把脸颊靠上去,微微侧
头看著红豆、红玉这两个丫鬟,拧眉说道,「红豆、红叶,请大夫来。」吃的是
一样的东西,别人没事,就我有事,若说其中没有猫腻,打死我都不信的。

  这两个人应该是纸鸢安排在我身边的两个眼线吧。

  不然她们怎麽会眼睁睁看著我拉肚子?她们怎麽都没想到要请个大夫来给我
看看。

  红叶、红豆面面相觑了一下,红叶上前一步道,「姑娘,您会拉肚子,可能
是早上主子与您在湖里……」红叶整张脸都是红通通的。

  看她这样子,我脸隐隐发烫。看来我和雨霂在湖里做那事的消息不仅是快速
传播了出去,而且还被传播的很是详细。

  「著了凉……」红叶咬了咬牙,一脸的担忧,一脸的恳切,「姑娘早上才得
主子那样宠爱,下午姑娘就去请大夫过来,时间上太敏感了些,若被有心人传了
出去,会让人猜测姑娘是、是否是被主子过度、过度……更会惹得一起子小人的
闲话与诽谤,说姑娘『不识好歹恃宠而娇惺惺作态了,把主子的名声弄坏了去』
……自然,这样的话在丫鬟里传播,姑娘自可不去理会。可这些乌七八糟的话若
是传到主子的耳朵里,难免会让主子把姑娘给看烦了去……」她顿了顿又道,「
姑娘是个顶顶聪明人,只是毕竟入府的时间还是短了点。这些年来,主子身边像
姑娘一样受宠的丫鬟也不是没有,但有纸鸢姑娘那样造化的,却也只有纸鸢姑娘
一个。可见啊,这流言蜚语是多麽可怕的事情。……这也正是我们虽然看著焦急,
却也不敢去请大夫的原因了。」

  这话说得真委婉,听著也的确是句句为我好。若我真是那因雨霂宠爱而心生
狂喜的女子(情令智晕,我体验过的。)定会认为她们这番话很有道理,还会当
她们是真心为我的。只可惜,我并不是心系雨霂的女子,所以我观察事情的思维
冷静、清晰,虽然不能说什麽都是清清楚楚的,但至少不会糊涂得被人陷害、愚
弄了,还会当人家是好人。

  见我垂眸沈默,红叶、红豆就认为我被她们说动了,红豆便接著说道,「姑
娘这样受宠已经令太多人眼红了,还是得低调、谨慎行事为好。有些事情忍一忍
就过去了。」

  「红豆,帮我把打扫院子的画眉给我叫进来。」我突然抬眼说道。

  红豆愣了一下,她虽然不知道我是何意,但还是应了声是後,便出去把画眉
叫进来。

  「小殊姐姐。」画眉脆生生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画眉,你过来。」我笑著向她招招手。

  画眉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她看著人的一双眼睛特别的干净,干净地让我很
是喜欢。

  画眉挪步走向我,在我的榻前蹲下身子来,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
画眉,姐姐生病了,你帮我去府外请个郎中来。」

  听我这样对画眉说,红豆、红叶惊得瞪圆了眼睛,急呼了一声「姑娘」。像
是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从榻下的被褥里拿出了一袋银钱,塞在画眉手中,对画眉说,「去吧。请
个最好的来。」

  「嗯,小殊姐姐。我这便去。」说著,画眉立马上起身,一溜烟往外跑去。

                ……

  待画眉跑出去後,我才抬眼瞅她们,笑道,「懂得让自己的宠爱维持地更久
一些是重要,但是它再重要,也比不得性命重要。连命都没了,再受宠也是空的。」

  红豆、红叶倒是反应得快,「姑娘说得是,是我们眼界浅薄了。可是为何姑
娘不叫我们去请郎中……」她们嘟嚷著,一副很可爱的样子。

  我脸无表情地看著她们,心中叹息,若她们真是这样的天真可爱就好了。

  我的双手紧紧捏住软软的迎枕,笑道,「你们还要伺候我呢,难道出去买药
比伺候我还要重要不成?」不让她们去,是怕她们事先和郎中做了交易。但是这
话不能在明面上说。

  「姑娘这话说的,我们自然是极愿意伺候姑娘。」红叶、红豆急得满脸通红。

  听之,我勾了勾唇,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退下吧。」前头才说留她
们下来是为了伺候自己,後头却又把人赶出去,这麽反复的态度,再木讷的人也
会感觉其中的弯绕来。

  她们脸色变了变,愣愣地站了片刻,才应了声「是」,随後一步三回头地走
了出去。

  我心里冷冷,纸鸢找来的这两个丫鬟,演技真真是了得。

                ……

                ☆☆

  不一会儿,画眉便把郎中请来了。郎中把了脉,说我是吃了含有巴豆的食物
才会导致拉肚子的。

                ……

  让院子的一个婆子跟著郎中去抓药後,我便沈了眼,挥退了立在榻旁的红豆、
红叶,只让画眉留下伺候。

  转念想想,被雨霂那样的「恩宠」,不招人妒,那才是怪事。

  我该怎麽办?该怎麽做才是正确的做法?该是息事宁人,还是要重重回击?

  我极不愿意去做那样的事情……

  不!好像不妥。大病总是从小病慢慢积累来的,我不能因为这件事小,就选
择忍气吞声。姑息只会养奸,造成更难承受的後果。

  这次她们弄了个含有巴豆的食物给我吃,下一次就有可能弄个毒药来给我吃
……

  我捏紧了拳头。

  只有把还未发生的危险捏死在萌芽中,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有时候,你不斗也得斗,因为你若不斗,便会沦落为他人的鱼肉。所以无论
是你想斗或不想斗,都得要斗。

  想著想著,我的眼睛就湿润了,当年进入最复杂的皇宫时我没有去跟什麽人
争斗过,可如今沦落成奴婢,却要与人争斗。

  「小殊姐姐,你怎麽了?」画眉奶声奶气地说道。

  我抬眼看她,笑了笑,让画眉扶我起身,来到镜台前坐落。拿出了面油膏,
把自己的脸涂了个苍白。

  「小殊姐姐?」画眉瞪大了双眸看著我,一手小小的手轻轻揪著我的衣袖。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小手,道,「扶我去主子那里吧。」

  「小殊姐姐都这个样子了,怎还要去主子那里?还、还把脸画……」

  「画眉。」我阻止了她,道,「你要切记凡事都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以
後别说这麽多话了。」

  画眉双眼晶亮,连连点头,道,「画眉知道了,谢小殊姐姐提点。」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快扶我去主子那吧。」

  「是。」画眉扶著我往前走去,「小殊姐姐,慢一点。」

                ……

                ☆☆

  画眉扶著我踏上了雪白的石阶,来到了雨霂的屋前廊下。

  有一群丫鬟端著水果鱼贯著从另一个方向而来,见了我便恭敬道,「小殊姑
娘好。」

  我愣了愣,这些个丫鬟倒是越发客气了。心这麽想,面上却没让自己露出一
滴点的情绪来,我对她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侧头让画眉放开搀扶著我的两只
小手,先那些个丫鬟一步,撩起珠帘,走了进去。

                ……

  走进里屋,见雨霂正悠闲地坐在临窗的榻子上,拿著一本书在看。

  金色的阳光洒在宽大窗外的茂密树枝上,散发出圈圈慵懒的清辉,夏风吹起,
几点白花从树枝上飘落,滑过窗棂落在榻上。

  雨霂一抬眼,我的眸光在空气里相遇。

  屋子里服侍的丫鬟见我来,连忙笑道,「小殊姑娘好。」

  纸鸢闻声转过正在泡茶的身姿,满脸冰冷地看著我。

  我视而不见,只对那些向我问好的丫鬟淡淡点头,便踱步向雨霂走去。

  雨霂眯著眼眸,笑问,「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麽这个时候来了?」

  「扑通」一声!

  我在雨霂面前跪下,哭得声嘶力竭,「主子,奴婢的饭食里被人下了药,害
奴婢拉了一个下午的肚子,请主子为奴婢做主。」

  这时,屋子里的抽气声此起彼落,谁也没想到,我会把这样一件事,一状告
到雨霂面前。

  可是,有时候,斗就是如此的简单,并不需要太多的心计。

  正抬头,见雨霂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他放下了手中的书,说道,「起来说话。」

  「嗯。」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来,虽然是止住了哭泣,但身子因为前边哭
得太激动了,还是一顿一顿的。我不用绢帕,直接用手背擦拭著泪眼。这个动作
很重要,捻著绢帕擦眼泪的动作,他这样的身份,……我若对他再做这个动作,
因为他见过的次数多了,便会觉得我哭得虚假了,那麽我哭的结果就事与愿违了。
用手背擦眼泪,虽然是小孩子的动作,但是这个动作好在新鲜,因为其他人应该
没有这样对他哭过吧。

  他对我招了招手,道,「过来我这边。」

  「是。」我应了一声,挪著步子走向了他。

  「坐下来。」他说道。

  我弯腰颔首,款款在榻边坐下。

  「脸色怎麽这麽苍白?」雨霂低低说著,纤长的手指便要往我的脸上爬。可
惜在离我的脸庞有三厘米近的时候他却停下来了。

  还起了一层油的惨白脸容是我涂面油膏的结果,可是他不知道,看到我如今
这个样子的脸颊,他停下手来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我和他是无情无爱,他没必要
让他的手染上了我脸颊上的「脏东西」。

  我双眸泪盈盈地抬眼说道,「主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我今
儿才算真正明白。我在短短的时间里如此得主子你的宠,有多少人眼红,……」
不管是羡慕还是嫉妒,总是各怀心思,「主子,小殊害怕了,她们这次下得是泻
药,下次可能就是砒霜了。人的命只有一条,我不得不爱惜。」说话的时候我没
有嘶声痛哭,只是小声的抽泣,说一句话,抽一下鼻子。

  雨霂把他的手掌压在我的头上,轻轻地摩擦著,轻软道,「你去查吧,查到
谁就撵了谁。喜欢谁,就让谁顶替上。」

  一番话惊起千层浪,众婢皆怔,我也心悸了,脑袋晕呼呼的,就这样达到目
的了吗?这未免也太简单了。

  见我这般样子,雨霂笑了笑,抬头对纸鸢说道,「纸鸢,把柜子的牌子拿来。」

  纸鸢身子一震,数度翕动著嘴角,想说什麽却总怯怯咽回去。她低应了声「
是」,莲步至一个柜子里取了一块令牌。

  「主子。」纸鸢拿了令牌到雨霂的跟前。

  雨霂对我说道,「这个牌子你带著。想要撵了谁就撵谁,不必忌讳任何人。」
顿了顿,他又道,「去吧。」

  他是要我去查,而不是叫我先回去休息,等好了再去查。他是根本不关心我
的身体还是看出我并没有像表面上那麽严重?

  我起身垂眸,恭敬地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事事何必多揣摩,只要达
到了目的就可以了。

                ☆☆

  从雨霂那里走出来,我把雨霂说的话仔细想了又想,好一会儿才想通他给我
牌子,是暗示我该在丫头婆子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我心一怔,难怪,难怪雨霂令纸鸢拿牌子出来的时候,她的身子会无法压抑
地颤抖。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次我本想杀鸡儆猴一下就行了,没成想会得到这样的一
个结果……

  想想也觉得雨霂暗示我培养自己的势力是很对的。我现在人单影支,又身在
风头浪尖上,没有自己的势力,只怕会被人撕碎了来吃掉。

  只是雨霂为何要这样做?

  觉得我挺有意思?还没玩倦我?亦或者是玩弄著我不知道的阴谋?

                ……

  画眉扶著我进了厨房,一个婆子殷勤地搬来一把椅子,我就著椅子坐了下来,
再让厨房的一干人等列成一排站在我的面前。

  我把下午给我做饭的一些人都揪了出来,问她们分别是做什麽的。

  「回小殊姑娘,我是洗菜的。」一个小丫鬟说道。

  我点点头,道,「站到那边去吧。」

  「是,姑娘。」那丫鬟应了一声,到没犯事的人堆里站著。

  「回小殊姑娘,我是烧火的。」又一个婆子说道。

  我点了点头,道,「站到那边去吧。」

  「是,姑娘。」那婆子应了一声,也到没犯事的人堆里站著。

  「回姑娘,我是炒菜的。」一个妇人说道。

  我点了点头,指著一处空地让她站去。

  见站的地方与前头的两个不一样,这个妇人不由惊慌了起来,「姑娘!」

  我冷了脸,道,「站过去。」

  她的脸色一白,簌簌发抖地站了过去。

                ……

  经过了一番分类,把没嫌疑的和有嫌疑的,清清楚楚地分了出来。

  我不是福尔摩斯,调查到这里也就够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别人去做吧。

  我挥手,叫来一个婆子,让她去请个管事的过来。

  不一会儿功夫,管事的来了,只是我没想到,来的这个管事居然是墨非。

  对著墨非的到来,我愣住了,只到画眉轻扯了我的衣袖一下,我方才回过神
来。

  「墨爷。」我起身,对他曲膝一礼。

  墨非嘲弄地勾了勾唇,挑眉叽笑道,「哟,小殊姑娘一高升,连同对人的称
呼也不一样了起来。」

             第073章刀尖行走

  「墨非,有什麽事待会儿再说。」我用手指了指那些个有嫌疑的人,说道:
「这些个炒菜送饭的,是有嫌疑在我饭菜里下药的人,现在交给你处置了。」

  墨非眸光一冷,没有一句审问,直接命人拖出去卖了。

  夏风凉凉吹,我们到了湖上水榭。

  阳光从半卷起的青竹帘的窗口洒进水榭,水榭上波光粼粼,宛若披上流光金
纱。

  墨非蹙眉,冷冷道:「你不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人了,那为何要爬上主子的床?
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一样的女人,原真是我看错你了。你也不过是个虚荣丑陋的女
人。」墨非的声音带著浓浓的失望,眼眸中的冰冷勾魂夺魄。

  我顿时心惊胆颤了起来。刹那间,我仿佛明白了雨霂的险恶用心。

  他大庭广众的与我欢好,随之又给了我「高位」,所要目的该不会是为了让
待我「一往情深」的墨非对我失望,从而升起杀掉我的心思吧?──有种男人很
恐怖,他们一旦发现自己爱错人了,就会立马毫不留情的杀掉对方。

  但,雨霂低估了我的应变能力,高估了我的傲骨。我没那麽傻,我的傲骨之
限制在不欺骗他人的感情上,现在身为丫头的我没有清高的资格。

  我不会硬生生的去接受墨非所谓的报复,他喜欢我,我有权利不喜欢他。在
我心里我认为自己并不欠他什麽。既然什麽都没欠,为何要承受他给我的报复?

  我抬眼认真地盯著他看,蠕了蠕嘴,软软说道:「墨非,如果我说选择『投
靠『主子,只不过是为了逃开你的痴情,你相信吗?」我觉得自己可以胜任琼瑶
阿姨的女主角了,太白花,太苦情了。

  墨非眼带嘲弄地睨著我,并没说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语调哀戚地说道:「我不接受你,却接受了主子,不是因
主子比你好,只是你待我比主子多了份真心。若是我心中没有人,那麽你的这份
情意会让我毫无抗拒能力的接受,但我心里有人了,你的真心我实在无法承受。
我当然也可以对你虚情假意,但是你对我的好,让我无法用虚情假意去迎合你。」
对墨非我还是把握的住的。用美丽语言去包装的真诚,墨非听之必能动容。虽然
这些话说的过分卑微过分好听,但好歹也是我心里的话,不过是用美丽的语言加
工了一把,不算是感情欺骗。我不会有心理负担的。「不知道为什麽,我对你就
是很了解。」话音稍顿,我转到主题:「你可知道求而不得的你会对我做出什麽
事吗?」没等他表态,我幽幽再道:「我选择投靠主子的根本原因就是害怕求而
不得的你会对我心生怨恨,从而设计虐待我,比如不给我饭吃,比如让我没日没
夜的扫地擦地,比如怂恿别的丫鬟欺负我。」呃,我不是受虐幻想狂,我不过举
例诉说我的「害怕」。

  墨非被我的这一番言论惊得目瞪口呆,眼中杀意荡然无存了。

  我抿了抿唇,继续努力:「我承受不住你求而不得的报复,所以无奈下我只
有抓牢主子。墨非,如果,如果你要对我报复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因为我对自
己所做所为问心无愧。」

  「墨非,我只是个丫鬟,所想所做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想好好的活下去而
已。」柔能克刚,在不欺骗他人感情的基础上,我可以利用男人的高傲与天生的
怜香惜玉之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一番话後,墨非可能会怨我不知好歹,但身为男人的他绝对不会再对我进
行报复了。

  唉,我怎麽变得如此虚伪?原来为了生存下去,人真可以无耻到这样的程度。

  「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样的人?」

  我瞪大了眼睛,道:「难道你能否认你不会因为恼羞成怒那样对待我?」

  墨非脸色铁青,挥袖而去。

  我用袖子擦掉了额间不知何时流出的冷汗。

  雨霂给我设的这个局,我终是胜出了。

  唉,与雨霂这样的男人斗智斗勇真是太累了。

  时光荏苒,晃眼又是个冬季。

  熬过无数个日出日落,我终是在雨霂身边站稳了脚跟,那些个曾经嫉妒我的
丫鬟也渐渐地不在嫉妒了。因为我已经超越她们太多,那些嫉妒早已经转化成羡
慕了。

  身为雨霂的大丫鬟,基本上是不用做事情的。又因我和纸鸢是换班照顾雨霂
的生活起居,所以我闲暇的时间很多。这闲暇的时间一多,就会无聊。

  以前我爱看书,但现在我却无法看书了。因为看书是大家小姐才能做的事情,
现在的我不过是个丫鬟,已经失去看书的资格。再则,这里是雨霂的地盘,我只
是一个丫鬟,哪里来的书给我看?

  所以,我只得另辟途径消磨时间了。

  古人很智慧,绣花真正是消磨时间的好手艺。一朵花,有时候我能绣上好几
天。虽然花的时间很多,但是看著自己绣出的花朵儿,我还是无限欣喜的。

  绣花,前先是纯属无聊用来打发时间,後来我真真迷上了它。把它当做爱好
来培养了。无论花虫鸟兽,只要我愿意,便能绣得出来。

  前世听人说学钢琴很能培养气质,其实,这世间啊,做什麽事情都可以培养
出自己的气质来,比如写字的时候端正身姿。比如吃饭的时候坐直身子。

  现在在我看来,绣花也是能培养人的气质。

  绣花考的是人的毅力,若是没有毅力,岂能绣出朵朵美丽花样来?

  绣花还要有好的姿势,若是姿势不对,那麽很容易腰酸背痛,所以绣花绣到
入迷时,那种温婉的气质不比学钢琴锻炼出的气质差。

  学绣花,当然也会学裁衣和缝衣了。

  我心满意足的笑了,呵呵,绣花算是一门手艺吧?等将来离开,我可以以此
作为生存的手艺,不怕自己会饿死。

  有了手艺难免心痒,我总会做出些好看的衣服来穿(当然,我所做衣服样式
的灵感都是来源於前世的影视剧。),反正身为雨霂的大丫鬟,物质生活是很丰
富的。──每个月我都能领到很多精致的布料,不愁没布料给自己做衣裳。……

  冬日里,我喜欢一边绣花,一边晒太阳,懒懒的,就像飞在太阳里的蝴蝶,
无忧无虑,自在花丛舞。

  「你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太舒坦了些?」日子过的太舒服是会遭人嫉的,这不,
有人看不过去了。

  唉,有些人呀就是心眼小,容不得人过过好日子。

  我笑回:「身为主子的大丫鬟,生活自然过的舒坦。」

  坐在轮椅上的雨霂,眯眼看向阳光里的我,「你这大丫鬟真不称职,时常偷
奸耍滑不说,还越发不将主子放在眼里了。」

  雨霂怪我看见他向我这边来,却没起身行礼吧?呃,都怪今儿的太阳太暖和
了,害我一坐在椅子上就不想起身来。

  不过,这个雨霂也真是奇怪,我已经过了无数个这样慵懒的日子了,他现在
才来找我的麻烦,未免太晚了点吧?

  他一指勾起我的下巴,轻柔道:「今日暂且放过你,日後若让我再看见你如
此目无主子,哼,自己看著办吧。」

  今日的雨霂好奇怪。我拧眉,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我微歪著头问他:「主子,今儿您心情不好?」据我长时间的观察,我发现
雨霂其实是很好伺候的,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没有初时的小心翼翼了。这也是我明
明看见他向我这边来,却没起身行礼的原因了。

  雨霂咧嘴一笑,道:「小殊察言观色的本事越来越好了。」

  我嘻嘻一笑,道:「谢主子夸奖。」

  雨霂微微挑眉,随即微侧过头去,对立在他身後的纸鸢说道:「纸鸢,你退
下吧,这里有小殊伺候著。」

  纸鸢听之,身子一僵,她快速抬头冷瞥我一眼,随即又快速垂下头去,恭敬
应了声「是」,便缓缓离去。

  唉,雨霂真是混蛋,我和纸鸢好不容易「平分秋色」了,他却总不想我太好
过,时不时的让我无辜遭遇纸鸢的嫉妒。

  我嘟嘴抱怨:「主子爷,今儿我休假。」我和纸鸢轮班,今儿是纸鸢伺候他。

  雨霂的语调阴恻恻:「怎麽?伺候我,你很委屈?」

  我道:「能伺候主子是我们的福气,小殊只是怕纸鸢姐姐生气。纸鸢姐姐一
生气,小殊的日子就会很难过。」有些事情他根本知道却总要明知故问。在探查
我对他到底诚实到哪个地步吗?

  雨霂伸手拉扯著我的脸蛋,低喃道:「难怪能惹得墨非那般著迷。你这揣度
人心的本事不错。男人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你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主子爷说什麽呢?小殊不明白。」我心下惴惴,很是不安。

  雨霂拍了拍我的脑袋,朗笑道:「你真不明白也好,假不明白也罢。呵,这
些已经不重要了。来吧,今儿我心情不好,你伺候伺候吧。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我苦笑,现在的我就一个发泄工具?

  「主子,外面天冷,进屋吧。」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做爱好似吃饭睡觉
一样自然的事情。

  雨霂摆摆手,道:「随你。」

                 **

  一进屋,雨霂就把我猛的扯住,抱在他的膝盖上坐落。别看雨霂长的俊雅,
我一被他抱进怀里,就娇小的像个五六岁的孩子。

  每个人做爱时候的习性都不同,雨霂做爱时最喜欢的是咬我的耳垂。有次我
问他为什麽总喜欢咬著我的耳垂,他笑著说我的耳垂很软,咬在嘴里的口感很好。

  爹爹的习性和他完全不同,爹爹喜欢的是在做爱後,有一搭没一搭地捏著我
的乳头轻扯动。有时候,爹爹会趁著我不注意,一个用力,把我的椒乳全部包住,
再一个重力揉搓,掐的我一阵酥麻,无法抑制的软软呻吟。

  爹爹,爹爹,爹爹……

  一想到爹爹,我的下面便无法抑制的湿了。

  「啊……(爹爹,我想你……)」我咬紧牙跟,把『爹爹,我想你』深深埋
藏在心底。

  「我喜欢听你叫,轻软甜腻,扰人心痒……」雨霂的指,摸上了我的脸颊、
我的脖颈、我的乳房……

  爹爹……

  爹爹也经常这麽抚摸著我的……

  雨霂轻轻拨开稀疏的毛发,那吓人的粗大抵住我下面软软的湿地。他一个用
力!

  「唔~~好舒服。」我闭著眼睛,幻想著是爹爹的粗大进入我的身体。爹爹的
很大,每次进入,都把我的阴道扩充到极制。

  「张大一点!」我的大腿被他的大手拉的开开的,顿时根部微痛,大腿张开
的距离到达了极限。以最近的距离与他贴合。

  「呜,好痛。」我一边喘息一边抱怨。

  雨霂没说话,他只伸出舌头,不停地舔舐著我的耳垂……

  运动到激烈处,他难耐的扬起了脖子,紧紧摁著我的脑袋,压向他的胸膛,
挺起小腹,拼命冲刺……

  嗳,啊啊啊Z~~ 我不停呻吟,酥入骨髓的痛快,让我欲仙欲死……

  事後,我一身汗湿,累得大张小口不停喘气。

  「你知道我为什麽喜欢和你做吗?」雨霂的唇在我的耳边轻轻低诉。

  我摇了摇头。

  雨霂低呢道:「和你交欢是深入骨髓的痛快。……。明明是那样青涩,为什
麽我总觉得很妖娆呢?」

             第074章冬雪寒冷

  正在小径行走,突然被人一把扯住,拖进一个怀抱里。

  抬眼一看,见是墨非。

  他在我耳边急急说话:「小殊,我已经想好了,就算你的心里有人也没关系,
我会等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的。」他那双桃花眼里蕴藏的情愫是那
样的深,仿佛是天际一样,不能探其尽头。

  我蹙眉,墨非为什麽还不死心?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极妩媚悦耳的女音浅
浅轻言道:「墨非这样骄傲的男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真真是恋极了小
殊姑娘。」

  我转头,见纸鸢正推著雨霂缓缓而来。说话之人便是她了。

  雨霂今儿也经过此处?怎麽会这麽巧?

  「属下参见主子。」墨非向著雨霂双膝跪地。

  我蹙眉,平常时候墨非向雨霂行礼都是单膝跪地的,今儿却……

  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微抬眼帘,偷瞄雨霂,只见他潋滟的眸光微微暗沈,
眼底深处藏著我无法探清的情绪。睨见我偷瞄他,他嘴角往上一勾,眸光恢复正
常,我吓得立马垂下头去,只听他柔和道:「起来吧。」

  墨非不但没有起身,还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主子,请把小殊赐给属下吧。」

  我的心「咯登」一跳。心下波涛汹涌,面上却力持镇定,静静等待著即将来
临的暴风雨。

  雨霂定定凝望著墨非身後树杆的某一点,翘了翘嘴角,忽然笑了,他视线转
向我:「墨非想要了你去,你可原意?」

  我立马跪地,深深磕头,道:「回禀主子,奴婢不愿意。」我不想背负墨非
的情,太沈太重了。

  雨霂长眸一睐,声线依旧柔和:「墨非你自己也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想成全
你,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天下女人多的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不要也罢。」话
到此处停顿住,雨霂侧脸唤了纸鸢。「纸鸢。小殊就交给你处置了。」

  「是。」纸鸢恭敬应声。

  『交给你处置』?我拧眉,这话是什麽意思?

  「主子!」墨非猛的抬头,桃花眼底满是震惊。

  雨霂背靠著轮椅,黑眸淡转,轻描淡写道:「墨非,你於我是兄弟,你的情
意没的让一个不知好歹的丫鬟轻贱了。」

  「主子。小殊只是太过执著,她并没……」

  雨霂摆摆手,截断了墨非未完的话:「此事到此为止。纸鸢,待会吩咐元青,
让他寻几家大家闺秀让墨非挑选。」

  「主子,墨非此生只爱小殊一人!请主子成全!」墨非不停磕头。

  「爱?」雨霂怔了一下。

  「是。请主子成全!」墨非说的很是坚定。

  雨霂脸容冷冷,「爱一个不会爱你的女人太不智慧。唯恐以後你痛苦,我就
更不能成全你了。来人,小殊妄图勾引墨总管,其行难容,把她拉出去杖毙了。」

  杖毙?我不能自持的发抖,眼前一片昏暗。

  「主子不要!」墨非焦急太盛,双眼瞬间通红。

  雨霂微阖著眼,没说话。

  墨非颤了颤纤长睫毛,闭上眼睛,声音沙哑道:「属下错把迷恋当爱恋。请
主子饶了小殊……姑娘。」

  雨霂抬眼看向墨非,静默许久,才再次开口说话:「纸鸢,还不把小殊拉走。」

  「是。」纸鸢连忙应声,叫了身边的两丫鬟,拖著我的手臂往丫鬟们居住的
院落走去……

  冬天的天气,冷的令人牙齿都发抖。

  纸鸢给我安排的工作是户外打扫。(现在我才清楚,所谓的『交给你处置』
是让纸鸢安排我的工作。)

  天冷,加上户外的劳作,受了风寒,没过几天我就病倒了。脑袋热的厉害,
昏昏沈沈间,我回到了家里,在书房中,爹爹握著我的手,教我画画……

  不知道这样甜蜜的日子过了多久,脑袋里的热退了下去,隐隐约约听见有人
在说话……

  「宠及一时又怎样?主子一句话就把她打回原形了。」

  「我早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下场,……墨爷是主子最得力的属下,主子断不
会为了一个丫鬟和自己最得力的属下生了间隙。她失意也是早晚的事。」「……」
听不清她们在说什麽。

  「这女人也活该。墨爷那样对她,她居然……要是我……」没能注意去听,
脑袋嗡嗡作响,好痛苦。

  一女讽刺道:「是她眼光太高,看不上墨爷。」

  一个女人鄙视地娇笑:「山鸡岂能变凤凰?她也太异想天开了。在主子跟前
能够长久的女人,从来只有纸鸢姐姐一人而已。」

  「就是,主子那样的人物岂是她能肖想的……」

  我猛的睁开眼睛,抬眼看向四周,却发现一人也无。

  口渴的要命,我撑著手臂坐起身来,踩著发软的脚步,走到圆桌边,倒了一
杯不知何时烧的冷开水,就往口里送。

  「嘶……」刚吃下一口,我冷的发抖。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一个丫鬟端著药进来,见我站在圆桌边,愣了一下,冷哼一声,转身又出去
了。

  不一会儿,一个管事丫鬟走了进来,「病好了?出去干活吧。」

  我拧眉:「我刚醒,能否明天去作活?」

  她挑眉冷笑:「哟,还当自己是主子跟前的大丫鬟啊?一病好几天不说,现
在病好了还想不干活?我告诉你!想吃饭就得干活。今儿若不出去干活,今晚就
别想吃饭了。」

  我静静看她,道:「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若是出去吹了风,恐怕又要病上
好几天,到时候才真会耽误干活。」

  她拿眼瞪我,狠狠道:「哼,就让你再偷懒一天。看明日你还能拿出什麽理
由偷懒!」

  这世上,什麽东西都被分了等级,丫鬟也被分成三六九等,特别是曾经站在
「高位」的丫头,这一掉下来,谁都想上来踩上两脚……

  每日三餐,不是菜里有虫子,就是饭里有苍蝇。我知道她们的目的是想用虫
子和苍蝇恶心我,让我吃不下饭……

  这样的日子,让我学了很多,知道想整一个人,原来可以有如此多的手段…


  人的适应力很强,每天重复著打扫雪地的活儿,久了,就没刚开始的累和冷
了。我渐渐习惯了这样单纯的工作。脑袋可以放空,什麽都可以不用想,只要重
复地挥动著手里头的扫把就行了。

  「小殊姐姐,不好了,不好了……」画眉焦急地往我这边跑来。

  「画眉,做什麽跑的这麽急?」画眉本来是我提拔出来伺候我的丫鬟,可因
为我的失势,她跟著我被纸鸢贬成了洒扫丫鬟。唉,本是想帮她的,可到头来却
害了她。

  「小、殊姐姐,你的屋、屋子,起火了,快、快……」

  我脸色一变,赶忙丢下扫把,往居住的屋子跑去,果然见屋子里正冒著滚滚
浓烟。

  「我的衣服!」第一时间,我想到的是自己的衣服。扫雪,虽然冷,但好歹
我的衣服够厚(前一段时间我还是雨霂身边的大丫鬟,虽然原本的大院子不让我
住了,但好质地的衣服却让我带出来了)。若是没有棉衣,在外边扫雪,我岂不
是要冻死?

  可,屋子好好的,怎麽会著火?而且还只烧掉我的屋子?

  待大火被扑灭,我和画眉进屋去收拾,却发现自己的金银首饰和银子都不翼
而飞了。

  「小殊姐姐,你的月银和首饰呢?」画眉是伺候过我的,我有什麽东西她是
清楚的。

  我冷眼看著被烧黑了的屋子,抿著唇,没做声。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身为雨霂院子里的大丫鬟纸鸢,在意料之内的把我传唤
过去。

  纸鸢无喜无悲、一脸公正地对我说道:「你烧了屋子,屋子的重修费就从你
月钱里扣。」

  有时候,人越是忍让,越是受欺负。

  我眯起眼睛,攥紧拳头决定回击。

  一日,我趁著众丫鬟都去饭堂吃饭无人在院中之机,偷偷潜入那几个可能烧
掉我屋子的嫌疑犯屋里,取走她们的银子,拿起桌子上的灯,把灯油倒在她们的
被褥上,点上火,任其熊熊燃烧……

  「著火了,著火了……快来救火……」不知是谁尖声在喊,一时间众丫鬟慌
忙救火……

  「小殊,纸鸢姐姐要你过去。」一个丫鬟气势汹汹地来到我跟前。

  「嗯。」我应了一声,放下扫把,和她一起走了。

  一丫鬟见我进来,连忙用手指指著我,嚷道:「纸鸢姐姐,就是她!我看见
她鬼鬼祟祟的进入了我们的屋子,然後我们的屋子就著火了。」

  我佯做一愣,随即一笑,道:「哦,你看见我进你的屋子?那你怎麽不当场
抓住我?『捉奸要在床,捉贼要拿脏。』这道理你应该懂的。要想诬陷我就拿出
有力的证据来。」

  也许她们猜测是我放的火,随便找个人出来「指证」我,也许当时真有人看
见我,但是由於古代丫鬟的阅历有限,没有想到要当场抓住放火者这一点。但这
些都不重要,没当场抓住就是没用。

  「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什麽奸、什麽床的,你到底有没有廉耻!!」
屋子里的丫鬟各个脸蛋通红,好像我说了什麽淫话似的。

  我不予理会,只把眼睛盯向纸鸢:「纸鸢姐姐,谁都知道你处事最是公平公
正了。她这般诬陷我,我……纸鸢姐姐你要为我做主呀……」话不用说全了,我
字後面所要表达的意思谁都能听的出来。

  纸鸢抬眼看向那丫鬟,说道:「雪梅,还不快向小殊赔罪。」

  「纸鸢姐姐,我明明看见她……」

  纸鸢截断了她的话,「证据!你没证据就只能是诬陷。」

  啧啧,听听,纸鸢这话说的多有艺术。

  「纸鸢姐姐,我有证据,这是她掉在我屋里的珠花。」另一个丫鬟拿出一串
珠花来。

  我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我被偷走的金银首饰中的一件吗?」
这串珠花,是我自制的,以前我常戴在发髻里。

  那丫鬟脸色一变,一脸愤怒:「证据确凿,你不但不承认,还诬赖我偷你的
首饰!真真是太可恶了!!」

  我挑眉一笑:「你确定是证据确凿吗?」

  那丫鬟瞪圆了眼珠:「你敢说这珠花不是你的吗?」

  我笑笑,道,「这珠花的确是我的。可惜……」

  「可惜什麽?」那丫鬟问道。

  我笑著回答:「可惜前些日子,我已经来到纸鸢姐姐这里报失了,失物清单
中就有这一串珠花。」小贼自己撞枪口了,我不打就有点对不起她了。

  那丫鬟道:「哼,这珠花是你自己做的,你可能做了两支。丢了一支,还剩
下另外一支。」

  嗯,我点点头。这丫头的机变能力不错。

  「好吧,就算我做了两支,可是……」

  那丫鬟怒了,「可是什麽?!」

  我笑笑,道:「可是掉在火灾现场的珠花不应该如此光洁白净、闪闪发亮呀。」

  那丫鬟转眸向纸鸢,辩解道:「纸鸢姐姐,这珠花掉在角落里,所以才没被
火烧到。」

  「呵呵。这世上既有这麽巧的事情?好吧,好吧。就算如你所说这珠花是掉
在角落里。可是……」

  那丫鬟大怒:「你又可是什麽?!」

  「可是,屋子著火,那麽大的烟雾,珠子表面为什麽没染上一点烟雾呢?」
我不知道这珠花在烟雾里是不是真能染上烟雾,我不过诓她一诓。毕竟烟是往上
飘的,屋子是用土做的,珠花是很小巧的,掉在角落的珠花能不能染烟雾有待商
榷。

  那丫鬟一咬牙,道:「我把珠子放在衣袖里,衣袖把珠子上的烟雾擦掉了。」

  「你是猪吗?」我突然问。

  所有人愣在当场,不知道为何我会骂人。

  「呵呵,当然你是人不是猪!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认为你是猪的。所以,身
为人的你绝对不可能笨的把这麽重要的线索直接塞进衣袖里去,这不合常理!你
这番诬陷实在太过幼稚了。」我做人从来不犀利,但是这女人的行为真真是太过
令人厌恶了。

  「你、你、你──」那丫鬟气得脸蛋铁青。

  我双手一拍,兴奋道:「不过你也别著急,我还有一种法子可以判断这珠花
是不是在火灾现场捡到的。」

  「哦,什麽办法?」纸鸢扬扬眉,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闻味道啊,这跟熏香一个理儿的。珠花如果有在火灾现场,被烟雾熏了那
麽久,必定有一点浓烟的味道吧。」

  「这个可行。」纸鸢抽走那丫鬟指间的珠花,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道,「
没有烟雾的味道。」

  我冷了脸:「纸鸢姐姐,今儿我已经第二次被诬陷了,还请你为我主持公道。」

  纸鸢点点头,道:「雪梅、青荷污蔑小殊,打十个板子,罚三个月月钱。大
家要引以为戒,以後没有确凿证据,切勿鲁莽行事。明白吗?」

  我垂下脑袋,纸鸢这番话,我怎麽听著这麽别扭呢?

  算了,何必跟她计较这个,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话语而已。

  走在院落拐角处,一群女人蜂拥而出。

  一个丫鬟愤怒的声音响起:「姐妹们给我打!」

  我就知道她们会有这一出,连忙从袖子里抽出菜刀砍了过去。

  「啊──」中招的那个丫鬟发出出如同杀猪般的嚎叫声。

  众丫鬟见我手中握著菜刀,吓得花容失色,连退数步。

  见她们如此,我反而笑了,「各位姐姐,做事情都要给自己留条後路不是?
这世上什麽事情都可能发生,东山再起的事儿也不是没有。……除非你们能够立
马弄死我,不然,哼。……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多事情用脑子想想就明白了,别
到时候连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能在雨霂院子里当丫鬟的人,都不会是笨
的。在我放狠话之後,都沈默不语,低头沈思去了。

  一丫鬟质疑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吗?别做梦了!」

  我轻笑,「或升或降,不过是主子一句话而已。」顿了顿,我又道:「欺负
一个人不用急於一时的,来日方长嘛,你们还怕以後没机会呀?何必如此心急火
燎的被人当枪使呢?」经过这一番话後,希望她们不要再生么蛾子了。与人相斗,
实在太累,我太懒了,只想安静生活。

             第075章回到原点

  「小殊姐姐。」画眉绞著手指,一脸忧郁地看著我。

  「画眉,怎麽了?」见她这样,我有点当心,连忙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画眉咬了咬牙,唇瓣上流出了一丝血,「小殊姐姐,能把我给你的衣服还给
我吗?」

  听之,我怔愣住了,微张著小口,却无法发出声音来。

  我的衣服被那天的大火烧掉了,只剩下身上穿的一套。在府里,我已经失势,
没法用银子去买衣服,所以只好向画眉借了一套。

  而现在,画眉却突然向我讨回那套衣服……

  她们一定对画眉做了什麽,不然画眉怎麽会如此突兀地向我要回衣服?

  看来那天的话我是白说了,她们没那麽容易放过我,一招不中,又出一招。

  我抬眼对她说道:「嗯。我换下,马上给你。」本想洗洗再还给她的,可转
念一想,觉得还是直接给她的好。

  「她们每天打我,要我把给你的棉袄拿回来,不拿就要把我给打死。好痛~
我受不了了……呜呜,小殊姐姐,对不起……」画眉的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我伸手抹掉了她腮边的眼泪,软声道:「傻丫头,为什麽不早来告诉我,这
段日子里你受了很多苦吧。」……

  雪依旧下,天依旧冷。我拿著扫帚,一下一下的扫著雪。

  「哎呦,这人身上怎麽发著酸味呀,多久没洗澡了?真脏……」路过身旁的
三两个丫鬟,捏著鼻子,嘀咕著。

  我皱皱眉,不去理会。

  女子向来喜洁净,虽然我垂头装做没听见,但当她们走远的时候,我还是情
不自禁地抬起衣袖在鼻子下方闻了闻。

  衣袖上有淡淡的清香,根本没有酸味儿。

  不过,现在没有味道,不代表以後没有,毕竟我现在除了身上这件衣服外,
就没有别的换洗衣服了。

  唉,这样的日子过的真憋屈。转念想想,躲了这麽久,爹爹那些无孔不入的
人马,应该散去了吧?

  只是,要从这宅院出去,就必须重新获得雨霂的「宠爱」。

  天色阴沈沈的,屋前的松树上堆了厚厚的积雪。

  大雪漫漫,我站在白玉阶梯前。

  「你来这里做什麽?」这是我提拔上去的二等丫鬟。雨霂居然没有把她撤换
下来?这太让我意外了。

  「我找主子。」

  那丫鬟蹙起眉头:「主子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人情冷淡如斯,我算是深刻领教了。

  我扯嘴一笑,讥讽道:「呵,一直以来,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有想到竟
然会愚笨至此!」

  丫鬟眯起眼睛来,「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笑笑,道:「你别忘了你是谁提拔上去的,如果我真的失势,你以为你还
能稳稳的做你的二等大丫鬟?」

  听此,只见她立马变了脸色,恭敬道:「小殊姐姐,您别生气,这些个道理
我怎会不懂?只是今儿个主子的心情不好,实在不是见主子的时候……」

  呵呵,还好不是个笨丫鬟。我抬抬下巴,道:「你只管通报便是。」

  「是。」她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快步跑进去了。

  不一会,那丫鬟喜笑颜开的出来了。「小殊姐姐,主子要您进去。」

  「嗯。」我含笑点头。

  撩帘进屋,雨霂抬眼睨我:「你来此做什麽?」

  我连忙跪地,双手贴在双腿上,垂著小脑袋,毕恭毕敬道:「回主子话,小
殊想回到您身边。」本来想说「回主子话,小殊想您了。」可惜我睁眼胡诌的道
行还太浅,这句话没能说出口来。

  雨霂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了几许调侃:「你当你自己是出去玩玩?想回就能
回呀?」

  倏然,脑子里有一道白光闪过,我猛的抬眼看向雨霂:「是主子故意把我逼
到那个地步吧?」

  原来我一开始就想差了,天真的以为这些日子里所受的苦难都是纸鸢借他人
之手折腾出来的。我忘记一句很关键的话:「能长久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唯有纸
鸢姐姐一人而已。」

  纸鸢能够在雨霂身边服侍这麽久的原因,不是因为纸鸢够漂亮(天底下,漂
亮的女人多了去了),而是因为纸鸢够本份够聪明,她绝对不会做出折磨或者毒
害雨霂曾经宠爱丫鬟的事情来。

  我猜测,那些曾经很得雨霂宠爱的丫鬟们,就是因为把手伸的太长才遭了雨
霂的厌弃。

  这麽说来,敢如此猖狂地在饭菜里面下虫子和苍蝇的人,只有雨霂一人。他
的目的应该是要我受不了「虐待」,主动来找他。真是个腹黑的男人。不过,从
事情的侧面可以看出,我这个一等大丫鬟很得他的心,他不舍得就这麽弃之不用
了。

  「呵呵,原来你还不笨。」雨霂明显心情大好。

  「我就是太笨了,才被主子耍了这麽久。不过主子你也特过分了,居然让我
每顿饭里都有虫子和苍蝇。」

  雨霂眸中带笑,「我命他们必须把虫子和苍蝇洗干净了才能丢进你的饭菜里。」

  「哦,原来没有一起煮呀。」我恍然大悟。

  雨霂挑眉问道:「你喜欢一起煮的?」

  我嗔怒道:「主子真会开玩笑,谁会喜欢吃那麽恶心的食物!」

  雨霂笑笑,微一抬手,纸鸢会意,推著轮椅来到我的跟前。他弯下身子,握
住我的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他的手很暖,我那冰凉的手儿在他的手里显得是那样的小那样的冷。

  雨霂蹙眉道:「手怎麽这样冰?」

  一会子给我喂苍蝇虫子,一会子又如此的关怀体贴,雨霂的心思真真令人猜
不透。

  唉,现在想这些做什麽?借著重新得宠,赶快想法子出去才是正经。

  偶然间,我又见到了墨非,他瘦了很多。

  见到我,他忧伤一笑,道:「淡了一年,本想就此丢开手去,可是到头来,
我却发现我没有那样的本事,我丢不开你在心中的样子。」

  听之,我很恼怒:「所以你才不管不顾的求主子把我赐给你?」

  「小殊,我真的喜欢你。」他说的很真挚。

  我低头,把眉头蹙的紧紧的。「感情的事,从来不是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
你的。」

  听此,墨非的身子轻晃了一下,跌跌撞撞的快步逃开了。

  望著他离去的背影,我长长的吁了口气,心情很是不好。这个男人是个痴情
的,这样的痴情本该很得女孩子喜欢的,只可惜他找错了对象。

  雪停了,灰色的天空透出了淡淡的蓝。

  「主子。年节快到了,我想出去买年货。」我笑著对雨霂说。

  「打发管事嬷嬷去买就成。」雨霂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想自己去买。」我表现出了得宠丫鬟该有的任性。

  「呵呵,小殊妹妹总是这样肆意妄为。」纸鸢在旁边嗤笑。

  「那也要主子宠才成。」我斜眼睨她。

  雨霂勾了勾唇,道:「想出去就出去吧。」

  「嘻嘻,就知道主子对我最好了。不过主子能否对我再好点?」得寸就要进
尺。

  雨霂睨了我一眼,「你要什麽?」

  「给我压岁钱!」我伸手向雨霂要压岁银子。

  「你要多少?」雨霂眼中的笑意很浓。

  我歪著头,眨巴眨巴眼:「这要看主子的心意了。」

  雨霂道:「你和纸鸢每人一千两银子罢。」

  我惊讶的张大了小口,没想到雨霂会如此大方。我们当雨霂的贴身大丫鬟,
一个月才五两银子,二十两银子可供普通的一家三口大鱼大肉的吃上一年了。这
一千两可谓是很多很多了。

  「小殊谢过主子了。」我表现出了惊喜的表情。

  攥著几百两银子,我兴高采烈的出府去,这一出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可惜
那一千两银子不能全部拿出来。因为一千两实在太重太多了,拿出去会引人怀疑
的。

  出府後,我沿著当初约好的暗号,一路找到了做掩护的布料店。

  「陈叔!」刚走进店门,见柜台里边坐的正是陈叔,我不由大喜地叫喊出声
来。

  「小姐!」陈叔显然也很激动。

  「嘘。」我要他小声一点,却忘记自己前一刻也很激动。

  「嗯。」陈叔应了一声,便假装领我去後院看布料。

  进了後院,我立马说道:「陈叔,我要你准备的假胡子假眉毛,你准备好了
吗?」

  「准备好了。」陈叔道。

  「嗯。」我点了点头,「准备一下,我们要马上离开。」

             第076章极致想念

  才从雨霂那里跑出来,就被爹爹给抓到了。

  爹爹,您究竟要做什麽?都这麽久了,为何就不能淡了找我的心思?

  「你们怎麽知道我在这里?」我蹙眉问道。

  领头之人恭敬回道:「回姑娘话,我们并不知道您在这里。只是在各地都有
主子的人马而已。」

  各地都有主子的人马?还而已?

  对爹爹的势力我一直不清楚,难道爹爹的人马已经遍布三国的各个角落了?
这样强悍的势力还真令我吃惊。

  「殊儿。爹爹的傻孩子。爹爹终於找到你了。」爹爹一见我,就紧紧抱住,
微暖的嘴唇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吸吮著。

  抬眼看向爹爹,有些眩目。爹爹还是老样子,看上去斯斯文文,可浑身散发
出去的气势却有如深谭幽林一样的神秘莫测。

  爹爹急促的把我抱到床上去,连门也空不出时间关。

  「啊……爹爹,好痛……」突然的进入,让我痛的下体哆嗦,「爹爹太激动
了,放轻松……吸气,吐气……」爹爹俯在我的身子上,他的小腹紧贴著我的小
腹,肉棒插在我的身体力,不停地向上耸动,撞得我的椒乳高高曳起重重落下,
粉红的乳头在空气划出白花花的弧线。

  倏然,爹爹的大手抚摸上了我的额头。「殊儿,你的额头怎麽了?」

  流出眼眶的泪水回渗进眼睛里,世界变的朦朦胧胧。「不小心弄伤了。」变
丑了,爹爹就会不喜欢了吧。这样娘亲就不会伤心,我也可以安心。可是,可是,
为什麽只要这样一想,我的心就痛的难受。

  屋外的雪一直在下,不停的下。因为门没有关,风夹著雪毫无阻碍的吹进了
屋子里,落在床榻上。

  「爹爹,我好冷。」我抱紧了爹爹。

  「爹爹居然忘关门了。」爹爹低低叹息,双手捧起我的屁股,抱起我的身子,
一步一耸的来到门前,踢上了屋门。

  「爹爹空不出手来,殊儿转过身去,把门闩插上吧。」

  「嗯。」我扭著身子,把门闩插上。也因扭身的动作,把爹爹的肉棒在穴里
狠狠的扭了一圈。

  爹爹狠狠吸气:「哦,我的宝贝,你要把我扭断吗?」说罢,爹的双手攥紧
了我的屁股,结实的臀由下至上,一耸一耸的疯狂挺起来。

  听到爹爹那宠溺异常的宝贝二字,我心醉了。紧紧抱住了爹爹的脖子,咬紧
下唇,毫无抵抗地接受著爹爹带来的风暴。

  爹爹眯眼轻叹:「殊儿的屁股真软。」

  「啪!」的一声,爹爹的大掌拍在我的屁股上,吓了我一大跳。

  「操死你。心肝宝贝儿。为什麽要逃走?还这般不负责任地把自己给弄伤了
……」

  粗哑的嗓音,浑浊的鼻息,爹爹的一切都令我无法抑制的心悸,明明他的语
言他的动作是那样的粗鄙那样的不雅。

  「爹爹,为什麽要来找我?为什麽?为什麽?」

  「把爹爹的心湖缭乱了就想要逃?这世间没有这麽便宜的事情。」爹爹爱怜
的用手掌抹掉了我脸上的汗水和泪水。

             百里卿笑(番外)2

  他从未想过,他会找一个女人找了这麽久。还把隐藏在三国各处的人马都调
动起来。

  历时两年,花费银钱无数,兴师动众的去寻找著一个女人。这样的行为实属
不智,可是他就是停不了找她的心思。

  找到她时,他脱了她的裤子就急切的插入,连房门也空不出时间去关。

  他何曾这样急切过?这是他生命三十几载的头一遭。

  因家世过人,父母疼爱,少年时候没少招惹女人。世上的美女,没少玩,虽
然也有几个令他心动过一阵子,却没有一人能够像她一样让他牵挂了这麽久。

  既然她令他这样的难舍,那麽他就要想法子把她永久的囚禁在身边。他要把
她好好娇养,诱她成了一株必须缠著他这棵大树才能存活的菟丝花。

            第077章情深情长(慎)

  无论怎麽逃,最终还是回到了爹爹身边。心像是被水滴晕开的水墨画儿,又
绝望又茅盾又有些开心,心想爹爹原来也是在乎我的。

  爹爹抱我在膝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

  爹爹一面揉捏着我的小手儿玩一面低低地说话:「除夕夜,一听下面的人回
禀说已把你找到了,我就快马赶来了。可见殊儿在爹爹心里有多麽重要了。」

  听之,我心醉了,爹爹说起情话来总是特别勾魂。这样的爹爹不像是声名远
播的百里相爷,倒像是游逛花丛的情场能手。这时候的我却忘了自身的因素,若
是我没有对爹爹动心,就算爹爹舌灿莲花,我也不会有一点感觉。

  见我只听不说,爹爹又说了很多话儿。待爹爹把所有有趣的话题都说遍了後,
爹爹方才说道:「雪停了,我们就回家吧。」

  听之,所有的甜蜜立即从心底退去:「爹爹,我不要回去!」我无颜面对娘
亲,我不要回去。

  爹爹道:「那里是你家,你不回去,能去哪里?」

  我气狠了,不由啜泣了起来,「爹爹,你明明知道我为什麽不想回去,为什
麽不能如了我的愿?」就算把我当外室养在外面也好过带我回那里去,白白让娘
亲伤了心。

  爹爹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殊儿相信爹爹,爹爹不会让你难做的。」

  听之,我心下火起,翕着唇指控道:「爹爹每次都说『殊儿相信爹爹『,可
我相信的後果就是一次次的伤心难过。」

  「这次不会了。」爹爹板过我的脸,吻了上来,温热的鼻息呼在我的脸上,
麻麻的,痒痒的……

                 **

  一进垂花门,我便望着娘亲院落的方向发了呆。

  近乡情怯,我想见娘亲,却又当心见到娘亲。

  爹爹看着我这个样子,不由吃吃一笑,携了我的手儿,说道:「走,我带你
去见她。」

  虽然爹爹没有指出「他」是谁,但我就是知道爹爹嘴里的「她」就是指娘亲。

  「不。我不去。」我拽出自己的手,垂了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爹爹站在面前,背了一只手,道:「早见晚见都要见,何不由着心去见,省
得你心里难过。」

  听之,我不由抬眼看爹爹,爹爹这话说的奇怪,难道见了母亲後我就不难过
了?

  爹爹笑笑,伸手爱怜地捏了捏我的脸蛋儿,道:「走吧。」说着,又伸出大
手牵我的小手。

  爹爹说的是,早见晚见都要见的,托的了一时托不了一世。这次我没有缩回
手,任爹爹牵着走。

  「咦?」我奇怪了,「不是要见娘亲吗,为何带我出府去?」

  爹爹侧脸看我,嘴上挂了抹神秘的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

  爹爹一路都牵着我的手,不顾路人频频斜来的目光。

  我热了脸,低低地叫了声「爹爹……」

  爹爹回眸一笑,没说话,只把我的手儿握的更紧了。

  行了半条街,爹爹和我来道了一处府门前。

  「爹爹?」我仰头望爹爹,觉得爹爹带我来此处很怪异。

  守门的五个小厮见了我们,连忙躬身行礼。

  爹爹微微颔首。两小厮推开了门,一小厮往里头跑,想是去通报了,另一小
厮躬着身走在前面临路。

  才走在长长的抄手游廊上,拐弯处就快步走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人就是刚跑
进去通报的守门小厮。

  身穿深蓝衣的男子,见了我爹爹,立马拱手道:「相爷。」

  爹爹微微一笑,却没拱手回礼。见之,我微愣。爹爹怎麽不回礼呢?

  正想着这无聊的细节问题,那个深蓝衣男子恭敬地比了个请的手势,迎我爹
爹往前走去……

                 **

  进了内院,爹爹才放开牵了我的手,揉揉我的脑袋,说道:「我和卢大人有
事要谈,你去找卢夫人玩。」

  我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在白里府的时候,爹爹明明说要带我见娘亲的,
可为什麽却带我到此处来,此刻又要我和什麽卢夫人玩?玩什麽玩,我又不是小
孩子,能玩什麽?

  虽然满脑子问号,但是不好在外人面前问爹爹什麽,只得点头答应。

  卢大人伸手招来一个丫鬟,吩咐她领我去他夫人那里。

  「是。」那丫鬟恭敬应声後,向我比了个请的手势,道:「小姐这边请。」

  临走时,我狐疑地瞥了爹爹一眼,见他正莫测高深的对着我笑。好像知道我
会回头看他似的……

                 **

  丫鬟带我进了一个精致的院子,守院的丫鬟立马进屋禀报去了,不一会儿,
帘子撩起,出来一个美妇人,定眼一看,我彻底呆住了,那美妇人见了我也呆住
了。

  「殊儿……」那妇人轻唤道。

  「娘亲……」我惊讶,娘亲怎麽会在这里,是在卢夫人这里做客吗?

  娘亲快步走向我,携了我的手,往屋里去。一入屋,她屏退了屋里所有人。
紧紧搂住了我,颤声道:「殊儿,我的殊儿。」

  娘亲搂了我良久才放开,她伸出手轻轻摸着我的脸颊,喃喃道:「殊儿终究
还是被他找到了……」

  「娘亲……」在娘亲面前,提起爹爹就心悸,我快速地转了话题:「您怎麽
在这里?」这屋里没有别的贵妇人,卢夫人去哪里了?

  娘亲敛下眼帘,过了良久才开口说道:「殊儿,我就是卢夫人。」

  我翕了翕嘴,不可置信得瞪圆了眼睛。

  我不在的日子里究竟出了什麽事,为什麽娘亲会变成了卢夫人。

  娘亲看出了我的疑惑,涩然一笑,道:「卢大人对我一见锺情,爷就把我…
…给了他。」

  卢大人对娘亲……一见锺情?我疑惑了,这世间真有一见锺情?爹爹把娘亲
给了他?随即我愤怒了。

  「爹爹怎麽可以这样对娘亲!」娘亲是喜欢爹爹的,爹爹这样对娘亲也太残
忍了。

  娘亲垂眸再笑,道:「娘亲是妾不是妻。妻对男子来说是伴侣,妾对男子来
说是玩物。」

  「娘亲!」泪水氤氲了眼睛,我看不清娘亲的脸。

  娘亲拦我入怀里,说道:「傻孩子,不要哭。现在娘亲是妻不是妾了,你该
为娘亲高兴才是。」

  我抱紧了娘亲的腰,心下暗问:可娘亲喜欢的是爹爹不是吗?思起此,我的
心口钝钝的疼。

                 **

  和娘亲话了一下午,直到黄昏时分,才有丫鬟过来传话说相爷要回府了。

  我依依不舍地离开娘亲,跟随传话丫鬟到卢大人的书房。

  见我进了书房的门,隔着桌子对面坐的两个男人同时抬眼看向我。这两个男
人一个是白衣似瑞雪的爹爹,一个是蓝衣如清空的卢大人。

  初见卢大人时,只道他是无关紧要人,并未认真看了他。知道了他是谁,我
便拿眼好生打量他,见他眉眼修长,唇红齿白……倒是个气质温润的美男子。

  爹爹站起身来向我走来,携了我的手往外走去。回眸看去,只见卢大人正笑
吟吟的跟在我们身後。他一直送我们出了府门口,才站定,拱手说道:「相爷慢
走。」

  爹爹淡淡颔首,应了声嗯,拉了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了百里府,进了我的屋子,发现屋里的摆设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连椅子
的摆放位置也没有移动半分。

  我慢慢踱步至水晶大窗前的软榻上坐落,侧脸怒问跟着进屋的爹爹,「为什
麽?」虽然问的没头没尾,但是我知道爹爹听得懂我的话。

  爹爹定定凝向我,道:「为了你。」

  我气极反笑,冷眼瞥他,心下怒焰狂燃,狠不能把周遭的一切都烧成灰,「
为了我把娘亲送给了别人?!」

  爹爹静静看我半响,才说道:「卢鸣聪是个能臣,很得今上器重,毕盈跟着
他不会委屈。」

  我气的不行,双手紧揪住衣服,死死的攥,心口堵的慌,想用语言来反驳爹
爹的荒谬,可又组织不了任何的语言。

  爹爹坐到我身边来,低哑道:「爹爹给了碧盈一个好归宿,爹爹以为这样的
结果你会很满意的。」

  好归宿?我茫然了,嫁给卢大人当正妻,算是好归宿吗?

  我慢慢转头向爹爹,问道:「卢大人的『一见锺情』是你授意的吧?」这时
候,我隐隐猜出那个卢大人可能是爹爹的属下之一,所以卢大人向爹爹拱手行礼
时,爹爹不回礼。他娶娘亲,是爹爹的安排。

  爹爹只淡淡微笑,半阖着眼睛,不说话。

  纵然爹爹没说一句话,但是没有否认本身就是最好的承认了。

  爹爹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笑道:「爹爹认为这样做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
有她幸福了,你才能没愧疚的跟爹爹在一起……」

  我抬眼凝望窗外灰蓝色的天空,脑袋空空的,什麽也想不了。

  爹爹把我抱进怀里,把嘴巴贴在我脸上轻轻摩擦,许久许久,只是静静摩擦,
没有吻,没有亲,亦没有开口说话。

  就这样呆了许久,直到门外有人喊了好几声「爷」、「小姐」,我才从迷蒙
中清醒过来,立马推了爹爹的胸膛,要他放下我。

  爹爹依了我的意思,把我放在地上。我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衣摆後,扬声说
道:「进来。」

  「是。」听门外之人答应了一声,便有细碎的脚步身响起。

  那人进了屋,看了脸,才知道她是大娘跟前的体面人──曼青。

  曼青向爹爹和我屈膝行礼後,方才恭敬道:「夫人吩咐奴婢过来请爷和小姐
去厅堂吃饭。」

  百里家通常情况是早膳才在一起吃,中膳和晚膳都是各吃各的,因是才过年
节不久,除夕夜爹爹又出去找我,所以大娘才会黄昏过来请爹爹过去吃饭吧,而
我,则是大娘看在爹爹的面上顺带叫上的。

  爹爹颔首道:「知道了,退下吧。」

  曼青应了声「是。」後,便退了出去。

  见她出去了,我才对爹爹说道,「爹爹,你快出去吃饭吧,我……我肚子不
饿。就不出去吃了。」

  爹爹挑了眉,问道:「害怕见憬儿?」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的确害怕见哥哥。

  爹爹站起身来,掸平了被我坐的有些皱的衣袍,拉了我的手,笑道:「走吧,
小乌龟。遇事就会缩头缩脑。」

                ……

                 **

  爹爹携了我的手,绕过了白雪皑皑的大花园,踏上长长的回廊,往用膳的厅
堂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哥哥和大娘已经等在那里了。

  「咦?」

  听见我轻咦了一声,爹爹侧头看我,「怎麽了?」

  「怎麽不见百里嫣然?」我仰头问。

  「嫣儿已经嫁人了。」顿了顿,爹爹又道:「殊儿为什麽总连名带姓的叫嫣
儿?不见你跟憬儿这样生疏。」

  我垂了头,抿着唇,沈默以对。

  爹爹见了,不以为意的笑笑。

  待走近,哥哥笑着喊声爹爹,却看也不看我一眼。大娘对爹爹微微一笑,才
把视线转向我,微微一颔首,笑唤了声:「锦绣姑娘。」

  乍听来,反应不过来,脑袋转了数转,方才明了锦绣是爹爹为了「光明正大」
地让我和他在一起,弄来假身份的名字。

  进了厅堂,丫鬟们快速地把饭菜摆上了桌。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吃下来,寂静无声。

  吃完饭,爹爹握了我的手刚要抬脚走人的时候,大娘开口叫住了:「爷。」

  爹爹脚步顿住,侧身凝向大娘。

  大娘嘴角动了动,静默了许久,依旧没开口说话。

  爹爹皱眉,「有事就说吧。」

  听之,大娘像受了惊吓般,慌地直摇头,嘴上扯出个僵硬的笑,道:「没、
没事。妾身……无意间唤了爷一声,还请爷原谅则个。」

  我怔怔地看向大娘,高贵的大娘也有这麽小女人的一面啊。

  爹爹不再说话,牵紧了我的手,转身便走。

  一直走到花园的小径上,我才想明白大娘刚刚为何会在众目睽睽下急切的叫
住爹爹了。──丈夫远行回来,按规矩是要歇在正妻屋子里的。

  之所以有这样的规矩,一是为了防止男人宠妾灭妻,乱了纲常;二是妻子管
家实在辛苦,做人丈夫,自然要多犒劳妻子一些。

  我仰头望爹爹,心下暗暗问:爹爹,你是真的不明白她巴巴叫住你的用意吗?

                 **

  爹爹今晚在我的屋里睡。春光旖旎不消说。

                ……

  昏黄的烛光洒在爹爹的肌肤上,散发出玉质光泽。两年不见,爹爹越发好看
了。

  爹爹俯下身来,捧了我的乳,含住粉色的奶头,吸了又吸,啧啧有声,亵玩
了一会儿,微微张了嘴,伸出舌头儿在粉红上头不停搅动,同时不忘双手用力揉
捏着软软的奶肉儿。

  「亲亲爹爹。」爹爹要我亲他的肉棒。

                ……

  如儿臂粗的大肉棒把我的小口塞得满满的,脸皮紧绷绷的,显然是被撑到了
极限。

  「再深一点。深一点。」爹爹恨不能把整根阴茎都插进我嘴里,可是,那麽
长的一根,已经插到喉咙上了,怎麽可能再深一些?我吐了含在嘴里的肉棒儿,
捧着腮儿盯着爹爹的肉棒发呆。爹爹太大了,为他口交本就辛苦,他不知我的艰
难就算了,居然还想再深一点,深一点。

  再深一点,我还有命在吗?

  爹爹难耐的喘着粗气,道:「该打的小妖精!爹爹差点就被你看射了!」

  我抬眼看爹爹,眼睛因惊讶瞪地大大的,今儿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被「看」
射。

  爹爹急促地抓了枕头塞到我的屁股下,挺高了阴阜,爹爹的舌头儿捅了进来,
像鱼儿尾巴似的摆来摆去,待花穴痒痒的出了淫水後,爹爹这才握了肉棒,把龟
头抵在花穴口,突听「唧」的一声,肉棒瞬间捅入我的身体里,花穴里库存的淫
水,被又粗又圆的棍身挤了出来,顺着他的阴囊,滴答滴答的落到我的大腿根部。

  爹爹颤声道:「殊儿把爹爹夹的好紧,爹爹好爽。爹爹要狠狠操你、捅你、
干你,操的你日日想爹爹,夜夜离不了爹爹。」

  淫言能助兴,做爱的时候,越是说的淫浪,越是容易泄淫水。我双眼迷离,
眼前白雾蒙蒙,欲仙欲死,连连泄了好几次淫水。全身软绵绵、轻飘飘的,不知
身儿在云端还是床榻……

  随後爹爹俯身和我亲嘴,亲一下插一下说一下:「爹爹操的殊儿爽不爽?」

  我搂了爹爹,翘脚至他臀後,让他的阳物入的更深些。「殊儿好爽,爹爹快
些……」

  听之,爹爹摸了摸我的脸,两手撑在我的脑袋两侧,肉打着肉,「砰砰砰」
的狂肏了起来。

  「啊、啊、啊!」我被撞的头晕眼花,花心乱颤,口里不停叫爹爹,「爹爹,
爹爹……」

  爹爹捧了我的脑袋,又来亲我的嘴,「殊儿殊儿」的不停叫,叫的我心儿都
酥软了。穴儿紧收缩,淫水泄不断。

  勾了爹爹的脖子,任爹爹的阳具在我的穴里飞快插……

  爹爹狠抽猛送了半个时辰,终是气力用尽,但觉插在穴里的肉棒一抖,爹爹
紧抵住我的穴,狠狠捅几下,一股温热的液体冲进花心深处。

  「啊……」我嘤咛一声,小腹狂抖,双腿紧紧夹住爹爹的腰肢。

  「爹爹……」我又低低的叫了声爹爹。

  爹爹就是我累世的孽障,深深盘踞在心口上,推不开移不动。

             第078章缘生缘灭

  毕盈番外1.缘生缘灭

                ☆☆

  只为善缘节的那一眼,天下男人就都入不了我的眼,心里眼里,满满满满都
是那个少年郎。

                ……

  我爱他少年顽劣,怒马鲜衣,那鲜活的少年,对性子安静的我产生了无法抵
抗的诱惑;我爱他少年得志,二十岁不到就已经名扬天下;我爱他容颜绝世,望
之眩目,恨不能变作他身上的物,日日夜夜伴在他身边。

  那时的我太过年轻幼稚,不顾家族脸面不顾父母反对,毅然决然的给他做了
妾。尔後心满意足了,觉得身为女人能做他那样男人的女人也没白来这人世走一
遭了。

                ……

                 **

  爷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不知多少闺秀为他魂牵梦萦,我算是比较幸运的一
个,能圆自己的春心一梦,当了他的女人。

  我一直沈溺在梦中,只到那一天……

  那一天爷与我承欢,突听窗外有物落地声,爷复杂地看了那扇窗一眼,丢了
我,急促穿衣追了去。

  我惊愕,和爷生活了十几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惊慌过,我心生羡慕,窗外
的人是谁?居然能让爷上心至此。若爷也能如此对我,我就是死了也甘愿。

  起身着衣,来到那窗前,见一手炉孤零零的躺在廊台下。

  这手炉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殊儿的。

  殊儿,刚才站在这里的人是殊儿?我的心紧紧一揪,身子不稳的晃了晃,脚
一软,摔倒在地。

  殊儿和爷,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

                 **

  不断的旁敲侧击,殊儿终是露了口风,承认了与爷的关系。看着殊儿一说起
爷来就迷离的神情,我知道殊儿这孩子已经被爷勾了心。

  一时间,天旋地转,我乱了,我不知道该怎麽办。她是我十月怀胎所生的女
儿,纵使怨她糊涂,也无法将她责怪……

  殊儿这麽聪慧的孩子怎麽可能没有伦常的喜欢上自己的父亲。一切的发生只
可能是爷的存心勾引!爷那样的男人要是想对谁真心勾引,谁又能逃的开去?

  年少时,我也偷偷看了不少杂书,知道历朝历代的王候将相家里,没少发生
父和女、兄和妹、姐和弟的乱伦事。那时候我只道这些事情都是那些撰书人胡编
乱造出来的,没成想那都是真的。还发生在我的殊儿身上。

  因为殊儿,我对爷瞬间有了怨恨,为什麽,天下那麽多女人,为什麽非要沾
染我的殊儿?就算他喜欢血亲乱伦,又为什麽要选我的殊儿下手?百里嫣然不是
和他更亲?难道因为百里嫣然是正妻所出,所以就比我的殊儿来的宝贝金贵?

  我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哭,一直哭,不停哭……

  殊儿,我的殊儿,都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要不是娘当初不听母亲的话,
一意孤行非要给爷做妾,今儿的殊儿就不会是个庶女,也不会遇到如今的事了。
呜呜,都是娘的错,娘的错。气的不行怨的不行,心口闷的慌,喉头一甜,呕出
了一口血。

  杂书里头那些或与父或与兄或与弟乱伦的女子都没有好下场,殊儿是我身上
掉下的宝贝疙瘩,我疼她爱她比自己多的多,我怎麽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落了个不
好的下场?

  於是,我要殊儿离开爷,离他远远的……

                 **

  我的殊儿离开了,爷开始满天下的找她。可找了大半年,依旧没能找到我的
殊儿,我心下得意,我的殊儿那麽聪明,就算你势力再大也别想找到她。

                ……

  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挂念殊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现在殊儿在哪里了?
过的好不好?吃得好不好?

  想她,念她,天天烧香拜菩萨,只愿我的殊儿一切都好。

  可是,这样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爷把我叫进他的书房里。爷的书房里已经
伫立了一个男人,那男转头,竟是昨日在花园见到的男子。爷说那男子对我一见
锺情,爷说他已经把我给了那男子。

  就算因为女儿的事情,我恨了他,但是心底的情岂能说灭就灭?对他,我还
是爱的。乍听他说已经把我送人了,我心痛如刀绞。

  爷,您对我从来没有爱吗?哪怕是一点点,我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

  我把爷放在心口上,整整十多年,就算是用石头做的心也该被捂热了吧,我
实在不懂,爷的心究竟是用什麽做的,为什麽我那麽拼命的捂,却始终捂不热?

                 **

  卢鸣聪是个温柔的人,非但不嫌弃我年岁大还让我做他的妻子。

  一个月後,我开始欢喜现在的身份了。──十多年没联系的娘家人上门来了,
我终和母亲再相见了。我热泪盈眶,和母亲相拥而哭,本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母
亲了。

  养儿方知父母恩,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懂了母亲,母亲对我就像我对殊儿的那
样。──爱我比爱她自己多的多。

  这时候我由衷的感谢卢鸣聪,谢谢他能娶我。因为我是正妻,所以家族才会
再次承认我……

  蓦然回首,才发现,为了爷,我失去了很多珍贵的东西。如果人生能够重头
来,我相信自己还是会爱上爷,但是我绝不会再次选择给他做妾了,因为喜欢是
喜欢,嫁人是嫁人。为了一个喜欢的人就把自己的一生、自己的父母都丢掉了也
太不值当了。

                 **

  做了卢鸣聪的妻子,常和夫人、太太们交际,日子也过的有味道了起来,不
再像以前那样枯燥了,只能静坐在院子里,日出又日落,呆呆的守着不知能不能
出现的良人。

  日子在甜蜜中一天一天的度过,只到殊儿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腿一软,要不
是有丫鬟扶着,我怕是要摔倒在地了。殊儿终究还是被他给找到了。为什麽,他
为什麽就不能放过殊儿!

                ……

                 **

  有些事情是我逃避着不想面对,不是我看不明白弄不清楚。

  以卢鸣聪现今的官位,他想要什麽样的女人没有?可他却偏偏向爷要了我。
还给了我正妻的位置。

  说什麽一见锺情。虽然在花园里与卢鸣聪见过一面,但他看我的眼神却是淡
淡的,哪里有一见锺情的样子?

  我想,卢鸣聪会娶我,是爷的意思吧。

  我不傻,自然知道爷这麽做是为了殊儿。

  一个权势泼天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花心思,心里肯定是喜欢的。

  只是,爷那样的男人,岂是长情的?想爷少年时风流成性,什麽样的女人没
经手过?纵然是娇花朵朵艳,可爷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现在喜欢,那是因为殊儿年轻漂亮,以後殊儿老了,那该怎麽办?

  想起杂书里写的那些个被父兄沾染了又抛弃,沦落的悲惨的女人们,我的背
脊就阵阵发寒。不!我绝不允许我的殊儿落了那样的结局。

             第079章玉壶光转

  在家里才呆了两天,娘亲就送了帖子来,邀我观梅花。

  娘亲来帖,我自是欢喜,换了衣服,让服侍的小丫鬟翠竹梳了一个光溜的髻,
随後从妆匣里挑了一支簪银镏金点翠蝴蝶花簪和几支点翠白玉穿珠梅花簪递给了
她。

  翠竹为我簪好,笑着提议道:「小姐,再插一朵绢花吧?」

  我笑着摇摇头,道:「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了。」头上戴太多东西反而俗了。

  接着,我又从妆匣中取了两个碧色镯子带上,而後站起身来,抱起桌上的手
炉,领着翠竹往大娘院里去。跟大娘交代要去卢府,又唤了名小厮先去卢府通报
我这会儿就会过去後,才带了两个婆子、四个丫鬟,坐了轿子过去。

  在轿子里我捧着腮发呆。古代贵族女人出行若没男人陪着就必须带上一大群
丫鬟婆子。明明才几步路,却非得要坐轿子过去才可以。贵妇人们想独自一人在
大街上走,在这个时代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了两天前爹爹携了我的手直接走过去,心就止不住的快活。

  不得不承认,虽然有点小害羞,但还是很悸动。

                 **

  在卢府的垂花门前下了轿,抬眼就见娘亲已经等在那里。

  我弯唇笑了笑,想叫声娘亲,可身边还站了那麽多人,叫也叫不得。

  娘亲明白地点了点头,携了我的手往她的院落而去。

  入了屋,如前次来一样,遣走所有丫鬟出去,只留我与她说话。

  抬眼认真看娘亲,发觉如今的娘亲,眉眼间的气韵都变的欢喜了。也许爹爹
说的对,这样的安排对娘亲最好。

  「殊儿,来。」娘亲牵了我的手,入了里屋,她跪身在床侧,从床底下摸出
了一本书。

  娘亲站起身来,把书递给了我,说道:「殊儿,这书……你看看吧。」

  听娘亲这样说,我心脏重重一跳。这书是……

  我拿着书,坐在临窗的矮榻上,翻看了起来。

  这本书是野史,讲述了前朝发生在宫廷里的兄妹恋。书中的男女主人公是皇
帝和公主,因为从小生活在一起,所以日久生情,皇帝不顾朝臣反对,毅然决然
的娶了自己的妹妹做皇後。後来……

  後来公主生了个儿子,是个没有眼睛的怪物,公主以为是天谴,活活的吓死
了。皇帝怨恨怪物孩子害死公主,竟然。竟然把活生生的孩儿丢进虎笼里,喂了
老虎……

  我的手一抖,书掉到地上去了。

  乱伦生出的孩子有很大的概率是畸形,这个我是知道的,可是看了故事,心
还是狠狠被揪痛了。

  孩子……

  我的眼睛湿润了,如果我打算和爹爹在一起的话,此生是不可能要孩子的。
因为……我承受不了自己的孩是畸形的可能。

  娘亲侧坐在我左边,紧紧搂住了我,轻轻拍着我的背,一句话也没说,只是
静静陪着我坐着。

  许久许久之後,我蠕动了好几下嘴唇,才唤出一声「娘亲」来。

  娘亲轻应了一声,轻轻地抚着我的脑袋,说道:「殊儿,娘亲有两个要求,
你一定要答应。」

  我仰头望娘亲,静静地不说话,娘亲的要求只要我能做的到,我自会竭力达
成。我只怕娘亲的要求是我无法做到的。比如说忘了对爹爹的情。──情根已深
重,除非重新投胎,不然怎麽忘怀?

  娘亲悲悲一笑,目露哀戚:「一是,不要爱爷太深;二是,……不要有爷的
孩子。殊儿,殊儿,我的殊儿,你要相信娘亲所说的话,真正的爷,绝对不是你
认为的那样子,不要深陷进去。千万不要!」歇了歇,眸光迷离,像是陷入某种
回忆里:「……爷少年时候性子顽劣,和当初还是皇子的今上,走马游猎,女人
小官从来没少玩。……虽然,入阁称相後,少年时候的顽劣被他不动声色的收敛
了去,行事日益老练了,成了现在闻名天下的百里卿笑。但爷还是当初的那个爷
……爷那样的男人,不是个能被情爱系住的人,我只恐我的殊儿将来会伤心难过。」

  听之,我怔了。

  ……原来还是为了我。

  自我和爹爹的关系被娘亲知道,我羞愧,我尴尬,我恐惧,恐惧娘亲会受不
了这样的刺激会性情大变,恐惧娘亲对我的爱不会在了,恐惧娘亲不会再把我当
女儿了。没成想娘亲把一切过错都归咎爹爹,认为是因爹爹勾引我才会爱上爹爹。
她怨的,她恨的,从来都只是爹爹一个人而已。在她的心里,千错万错,都不会
是我的错,对我从来都只有深深的爱。

  娘亲紧紧搂住了我,声调破碎道:「殊儿,答应娘亲,答应娘亲……」

  我泪流满面,忙不迭的点头,「嗯嗯嗯,殊儿答应娘亲,殊儿答应。」

  娘亲声音柔柔道:「那你跟娘亲说一遍,你都答应了娘亲什麽?」

  「殊儿答应了娘亲……不会……爱爹爹太深,不会有爹爹的孩子……」在娘
亲面前说爱爹爹,说不跟爹爹生孩子,这对一直爱着爹爹的娘亲来说是多麽大的
伤害,我的心脏狠狠的抽搐了起来,尖锐的痛着,像利器在一刀一刀的割。情不
能自己不是错,错的是不该因情伤害人,那人还是自己的亲人。我怨,我恨。怨
的是自己,恨的也是自己。为什麽?天下有那麽多人可以爱,为何偏偏就爱上了
和自己身体有血缘关系的人?

                ……

                ☆☆

  回到百里府,坐在水晶窗前想心事。横在我心里的结,是血缘,是孩子,是
娘亲。至於血缘,因灵魂原因,我虽然叫他爹爹,但我对他并没有真正女儿对父
亲的感情。至於孩子,……为了爹爹我已经打算一生没孩子了,而且,我用了那
麽久避孕的药物,只怕再也不能生了。至於娘亲,现在嫁给了卢大人,今儿细细
看她眉眼,发觉娘亲对目前的状况是满意了,这样就好了,至少我能安心一点点
……

  爹爹不知道什麽时候坐到我身边,把我抱了进怀里,狠狠亲了我一口,嗓音
沙哑道:「在这想什麽呢?」

  我伸手圈住了爹爹的脖子,仰头痴痴看他,璀璨一笑,道:「在想爹爹!」
我想明白了,天天苦着脸,累的是自己的心,委屈的是自己的情。喜欢就是喜欢,
没有办法。倒不如放开胸怀和爹爹过日子。

  爹爹因我的笑脸,怔了怔。续儿也笑了:「今儿是元宵,晚上爹爹带你去看
灯。」

  想起两天前爹爹携了我的手,走在大街上的情景,我不由心下雀跃。笑着点
了点头,随之娇娇地说道:「谢谢爹爹。」

  爹爹摸摸我的脸,笑说了声:「傻孩子。」

  虽然不明白爹爹的这声傻孩子是什麽意思,但看他高兴的表情,我也跟着咧
嘴一笑。管他是什麽意思呢,只要爹爹待我好就足够了。

                ☆☆

  街道两旁的店铺高高挂起了大红灯笼,青石板路上被高挂的灯笼洒上了昏黄
的光,发散出莹润柔和的光泽。

  爹爹携着我的手,移步轻缓的在热闹的人群中行走。一会儿看看游龙戏珠,
笑指好玩好看的要爹爹一起看,一会儿又揪了爹爹的手,跑去猜走马灯上的灯谜,
赢得了几盏走马灯送了在青石板路上玩闹奔跑的小孩子。

  孩子们扬起小脸蛋甜甜地笑:「谢谢姐姐。」

  我弯了腰,笑摸了他们的头,知道了自己这一生也许不会有孩子了,我对孩
子越发的喜爱了起来。这也许就是人的劣根性吧,不能拥有了才开始珍惜,开始
渴望。

  爹爹在旁边看了这一幕,勾唇浅浅笑。见我站直了腰,爹爹上前来握了我的
手,又往前走去。

  闲步悠悠地来到了一处梅香处,梅花树下,放置了一架古琴、几桌文房四宝、
几桌茶果点心。

  梅树下的人是雅士,认识爹爹也自然。见爹爹走来,纷纷拱手行礼。爹爹淡
淡一笑,没说话,看了一眼开的格外好看的梅花,他牵了我,踱步上前,折了一
支,递给了我。我笑笑,接过来,道:「谢谢……相爷。」有人的时候不能唤他
爹爹了。

  爹爹笑了笑,牵了我没握梅花的小手,走进人群淡笑寒暄着。

  风儿起,爹爹的衣袍下摆微微卷起,如墨长发在空气翩跹交织,我心猿意马
地歪着看,爹爹无论在什麽情况下都风姿翩然,慵懒优雅,宛如水池中的白莲花。

                ……

  人群里,爹爹看了看那架古琴,然後侧头凝望我,笑道:「殊儿从来没见过
我抚琴吧。」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

  爹爹轻笑一声,伸手抚了抚我被风吹乱了的刘海,松开了我的手,越过人群
走向古琴。我垂了眸,脸上热腾腾的,爹爹怎麽可以在人群里对我做这麽亲密的
动作?看吧,大家看我的眼光都带了浓浓的稀奇。

  再抬眼,见爹爹已经优雅地坐在锦凳上了。他抬眼凝了我一眼,眼眸弯了弯
後,垂了眸,伸一手试了几个音,才抬了双手轻轻挑拔起了琴弦。

                ……

  琴声优扬中,天上悠悠飘起了雪。

  雪花片片中,爹爹正垂着眸,神情专注又漠然,仿佛天地万物都不在他眼里
了,这样的爹爹让我感到陌生,却也更加心驰荡漾了起来。

  「爹爹……」在心中轻轻地叫了声。

  爹爹像是听见了我的叫唤,缓缓抬了头,流光溢彩的眸穿越人群定定看向我,
嘴角淡淡勾。这样的专注,这样的温柔,仿佛世上那麽多人,他却只看得见我一
个。

  我心一暖,与爹爹遥遥相望,拿了梅花,轻轻摩擦着自己的唇。

  脑子钝钝的,像是废掉了一般。

  脸儿越发热了,勾了唇角,甜甜的笑。爹爹在人前抚琴,为我抚琴。满足的
叹了口气,心里满满都是甜密。

                ……

  一曲过後,爹爹慵懒起身,在众人激越的赞叹声中,爹爹举步走向我。牵了
我的手,又淡笑地和众人寒暄几句,便出了人群。

  信步到灯火阑珊处,爹爹停了脚,抬手轻抚去我肩头的雪,低软笑问:「爹
爹为了殊儿特特抚琴,殊儿可有高兴?」

  一听爹爹的话,脑袋又开始发晕了,心里甜丝丝的,就像是吃了蜜似的。心
中隐隐畅快,爹爹这样的人居然会为了我花这麽多心思,说了这麽多情话。

  我露齿一笑,畅快的同时不忘点头。

  见之,爹爹满意地笑了笑。

  可这时候我却想起了娘亲说的话:不要爱爷太深,他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子。

  不是我所认为的那样子,那麽爹爹究竟会是什麽样子?

  娘亲所说爹爹少年顽劣,女人小官从来没少玩。

  女人小官没少玩……

  「爹爹。」我叫了爹爹一声。

  「嗳。」爹爹轻应一声。

  我仰头对他笑笑,问道:「爹爹少年时候是个什麽样子的?」

  爹爹怔了怔,笑问:「殊儿怎麽突然好奇起爹爹的少年时候?」

  我歪着头,拿起手中的梅花擦了擦嘴唇,笑道:「就是突然想知道了。」

  爹爹笑了笑,眸光黑亮,神采飞扬,「爹爹少年时候爱玩爱闹,和还是皇子
的当今皇上,做了很多荒唐事,打架斗殴、折人骨头,捧红戏子……」

  原来爹爹真如我以前猜测的那样,是个活脱脱的纨裤。

  那麽,在少年时候,爹爹究竟和多少个人睡过?

  思起此,不由心下一抽。刚才的畅快被冷风吹散,空留了满心惆怅。

               作家的话:

  看了留言,YY无尽说称谓错了。在此,再次谢谢给我留言的读者们,亲个。

  曾经的相爷,就算退了还是可以称相爷。卢鸣聪唤百里卿笑相爷是尊敬。

  一般时候,大家听了都会笑说:「我已经不是XXX 了,直接唤我Xxx 即可。」

  可百里卿笑是什麽人?虽然他自己说对名利权势不看重,但是一个不看重名
利权势的人能混的那样好吗?名闻天下,甚至留名史册。

             第080章伤心之人

  情景番外。伤心之人。

                ☆☆

  一年後。

  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夏侯枭和长空瑜来到了百里卿笑的隐居地。

  闲暇时,夏侯枭问道:「听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像自己女儿的女人。」

  百里卿笑轻轻一笑,算是承认了。

  夏侯枭惊讶了,「这事原来是真的。朕倒好奇到底是什麽样的倾城国色居然
让你这麽的不顾名声。」

  长空瑜虽然失了两年的记忆,但也听人说起百里卿笑的女儿是他的前妻。对
百里卿笑喜欢上象他女儿的女人,他虽然有别扭,但更多的却是好奇。百里卿笑
从来都是个荒唐人,像女儿的女人都能喜欢上。

  百里卿笑微微一笑,笑而不答。他心里想了:若是你们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你
们曾经爱的狠的人儿,是不是也会露出这样好奇的表情来?

  夏侯枭又问:「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可不相信你有痴心的一天。」

  百里卿笑的眸光闪烁了几下,盯着手中的酒杯淡淡的笑,道:「我不过是对
一个女人有兴趣罢了。」

  夏侯枭摇摇头,道:「身为男人,喜欢美色自是无可厚非,但为了美色毁了
名声也是不能的。你还是想法子让这则『爱情传说『在民间消失吧。」百里卿笑
虽然少年荒唐,但他名声向来极好,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不过现在闹了这
麽一出,对他的名声有点不好了。

  长空瑜也笑着附和道:为了个女人毁了名声不值得。

  百里卿笑又笑了,「我当初既然这麽做了就不会再後悔了。」世人都如此,
就连夏侯枭和长空瑜也是如此,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却要求别人做到。想当初长空
瑜为了殊儿差点失了性命,夏侯枭为了殊儿改了性子,对女色淡了起来。自从殊
儿离开後,他看似一切如常,却改了心性,对女色再也提不起兴致来。也就是说
夏侯枭生病了,这种病让他对女人再无法热情起来。

  不过他不是他们,他们不能做到的事情,他自信可以做到,只要他想。

                ☆☆

  夏侯枭和长空瑜来的这几天,百里卿笑让殊儿不要出来走动。殊儿忙不迭的
点头,她惊的手脚发凉,如果见到长空瑜,她是不怕的,可是如果见到了夏侯枭
──她连想也不敢去想。

  只是殊儿没想到等夏侯枭和长空瑜走後,百里卿笑待她却渐渐疏离了。以前
他就算再忙,晚上都会来她的院子里坐坐,可如今却是隔了三五天才会过来一次,
有一次她亲他身子的时候,嗅到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儿,直觉告诉她,这是女人的
体香。她的心从此不安了起来。

  又是几天过去,百里卿笑还不来她院里,她耐不住心中的焦虑,便跑去寻他
了,管家说他在书房里,她便巴巴的赶过去了。

  走进书房,见他站在书案後,一手执笔,一手摁纸,优雅的在画些什麽,听
到她进来的响动,只问道:「殊儿找爹爹有何事?」说话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
下。见此情景,她的眼睛湿润了,满心的委屈却不知道该如何述说。

  她垂了眸,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便出去了。

  百里卿笑抬眼看向她离去的背影,不由蹙了眉,又在使小性子了。

  早些年刚和殊儿一起的时候,那是图个新鲜,想他位及宰相,怎麽样的美人
没见过,可他就没见过殊儿这类型的,加之殊儿又是他的骨血,行那事时的感觉
就更加刺激了。去年一年里,如胶似漆,很不能让那物生在她的穴儿里。

  只是和她温存了一年多,新鲜淡了,刺激也淡了。她若再这样下去,他自己
也不知道会不会厌弃了她。他是男人,对男人的劣根性清楚的很,没得到时心心
念念,得到了玩不了几天就腻了。

  看着挺聪慧的一个孩子,怎麽就看不透这一层?

  旁的女人腻了就弃了,他不会有负担,但是她与旁的女人不同,她是他的女
儿,他不能那样对自己的女儿。

  百里卿笑垂眸继续画他的山水画,心里却想着:我必须想个法子让殊儿不要
这麽任性才行。

                ☆☆

  又过了几天,殊儿身边的丫鬟急急地跑来向她禀报,「小姐,不好了,爷从
外面带回了一个小姑娘……」

  殊儿呆了愣了傻了,提了裙子没命的往外跑,不顾众婆子的阻拦,跑到了他
给那位「小姑娘」的院子里头,只见他正握着那「小姑娘」的手微笑了在说话,
那「小姑娘」才十五六岁,嫩的象水葱似的。

  殊儿的天在这个时刻塌陷了,她软倒在地下,很想哭嚎,张大了嘴却一个声
调也发不出来。难过的仿佛快要死去了,为什麽会这样,爹爹不是喜欢我吗?

  百里卿笑对她到底是不同的,见她脸色惨白,连忙放了新人的手,大步走过
去,不顾婆子丫鬟惊异的目光,抱了她就往院外走去。

  到了殊儿的院落,进了殊儿的卧房,他轻轻地把殊儿放到床榻上。

  经过长时间的压抑,殊儿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落,晶莹欲滴,像断
了线的珍珠。

  殊儿绝望极了,她的心好疼,望着百里卿笑清雅如莲的脸庞,她心凄惶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自古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越是让人
记得久。容易上手的东西,就算不会过眼就忘,也不会让人记得长久。我才二十
多岁,在爹爹眼里就已经成了昨日黄花了。

  殊儿缓缓撩眼,纤长的睫毛宛如花上脆弱的蝶翼,一扯就断掉了,「爹爹,
你到底当我是什麽?」

  百里卿伸手轻抚了她的脸颊,柔声道:「爹爹把你当是掌中宝。谁也比不过
你。」面对的是殊儿,他愿意拿情话来哄。

  殊儿机械的重复:「掌中宝?」

  百里卿笑微微蹙了眉,「爹爹把你捧在手里疼着还不够吗?」

  殊儿泪眼婆娑,涩然一笑,呐呐道,「被爹爹捧在手心里……听来是一种幸
福。可是,实情并非如此。」说着,她起身走向圆桌,拿起碟子里的一块糕点,
握在手心里,用力一捏,摊开手心,掌中的糕点已经变成渣子粉末了,手一扬,
糕点粉末纷纷飘落。「我就像这块糕点一样,爹爹高兴的时候就捧在手心里玩玩,
不高兴的时候,只要用力一握手,我便会碎成一团渣子了。」

  殊儿脆弱的可怕,百里卿笑的心不由拧了一下。「殊儿?」准备好要教育殊
儿的一番话全堵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口了。

  殊儿捂着脸,呜咽的哭了起来,「既然不能长情,当初为何要费尽手段把我
弄到手?为什麽?」一说完,她的眼泪落的更加凶猛了。

  为了和爹爹在一起,她让娘亲伤心了,让哥哥伤心,现在又让自己伤心了。

  一年前,她回来了,娘亲就对她说「你爹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答应娘
亲,不要爱他太深了。」哥哥对她说「殊儿,你既然经选择了这条路走,那麽今
後我便不再是你哥哥了。我只当我的妹妹百里殊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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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1章命比纸鸢(1)

  纸鸢番外。命比纸鸢(1 )

                ☆☆

  十三岁那年,父亲因贪墨了朝廷赈灾银子三十万两被斩首,母亲绝望的在牢
中自缢了,我和弟弟则被发卖为奴隶。

  因生得美貌,被一个青楼老鸨用高价买下来了,那时候我满心的绝望,心想
着:一个官家大小姐,却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还不如跟着父亲母亲一起去。

  在我想要咬舌自尽的时候,一个男子像鬼魅一样的出现在我面前,捏住了我
的下巴,笑眯了一双桃花眼,转头对老鸨说道,「我出十倍的价钱,把这个女人
卖给我。」只一句话,便让我又升起了活的心思来。只要不去青楼被人糟蹋,我
还是愿意活着的。

  青楼老鸨毕竟阅人无数,可能看出买我回去也是一具尸体,也可能看出眼前
这个男人不好惹,便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

                ☆☆

  在路上的时候,这个桃花眼男人告诉我他叫墨非,今次出来是为自己主子采
买一个绝色丫鬟的。

  当时我怔愣了,只一个奴才就有这样的风姿气度,不知他的主子又会是何等
的风华绝艳?

                ☆☆

  初见主子的刹那,我愣在当场了,从来没想过这世上有人的脸容能生得这样
的慈悲,宛如是那九天上的神佛,只看一眼,便会觉得心里无比宁静,心底的哀
伤也瞬间消失无踪了。

  既然身为奴婢,那麽以前的名字便不能再用了。当主子要给我起名字的时候,
我抢先跪下了,磕头对主子说道,「奴婢想为自己起名为纸鸢,还请主子成全。」

  主子凝望向我,翘了翘嘴角,颇有兴味的问道,「为什麽要为自己起这麽一
个名字?」主子的语调柔软空灵,嫋嫋如仙音。

  我知道这次话若回答的好,便是一个上位的机会,毕竟丫鬟也分许多等,即
便为奴,我也只想成为上上奴,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奴婢的命就像纸鸢,能
掌控奴婢的,只有握着绳子的主子而已。」只这一句话,让我成为主子身边四大
丫鬟之一。

                ☆☆

  楚腰纤细掌中轻,笑语盈盈暗香来。能在主子身边伺候的都是绝对的美人。

  因为长得美,难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只是她们都忘了美丽的女人不止她
们一个。

  我从小在大家族里长大,自然知道越是「心比天高」的丫鬟,越是容易「命
比纸薄」。所以一直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许自己好高骛远,生出不该有的心
思来。

  因为我不争,那些争的丫鬟在背後没少嘲笑我太傻,没一点鸿鹄之志。

  我笑笑,主子这样的男人谁见了不喜欢?只是也要看看这样的男人是不是自
己能够肖想的?

  时间证明我是对的,主子身边的婢女换了一批又一批,最终留在主子身边时
间最长的婢女只有我一人而已。

  人人都道我是幸运人,居然如此得主子喜欢,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因为我
遵守本分,从来没有侍宠生娇过。

                ☆☆

  主子不是个情欲强的男人,过了少年荒唐的岁月後,和他有肌肤之亲的女人
也只剩下我一个了。於是渐渐地我就想了,也许我可以一直留在主子身边。虽然
身为丫鬟,若心比天高,就有可能落个命比纸薄的下场,但是,我并没多求,只
想以丫鬟的身份陪伴在主子身边而已,只是这样而已,这样的想望应该不会是非
分之想吧?心底深深处当然也会想:如果幸运的话,也许将来有一天主子会……

  可世事怎能皆如人意呢?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主子会喜欢上一个叫小姝的女
人……

  小姝会到主子身边来,是因为墨非想要娶她。

  墨非是我的贵人,若没有他,我早就死了,不会遇到主子,也不会有了大把
的银子为弟弟赎了奴身又置办了家业。

  所以在最初的时候,因为墨非的关系,主子对她也只是考察的心思,我待她
自然是极好的。

  後来不知为何,主子对她越来越奇怪了起来,本来的考察演变成了引诱她敦
伦。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听信了主子的话,认为主子只不过是在考察小姝是不是
有资格成为墨非的妻子,并没有真正和她敦伦的意思。可惜这次我却错了,主子
不仅和她敦伦了,还在大庭广众下敦伦了。

  当时,我认为她是被主子的风采所迷,抛弃了墨非,对她很是看不起。心中
十分气恼,便暗示了小丫鬟在她的饭食里下了巴豆。

  本以为她会吃下这个哑巴亏,没成想她却把这件事情一状告到了主子面前:
「主子,奴婢的饭食里被人下了药,害奴婢拉了一个下午的肚子,请主子为奴婢
做主。」

  我不由勾唇笑了,记得曾经也有一个侍宠而娇的女人把因被人下巴豆而拉肚
子的事情告到主子面前,主子连眼也没抬地说:「连这等小事都应付不来,我留
你还有何用?纸鸢,叫婆子进来把她拉出去卖了。」

  我心里畅快,不由想了,看着她一脸的聪明象,却原来也是个糊涂人。也是,
如果她不是个糊涂人,怎麽会放着喜欢她的墨非不要,偏要心比天高的爬上主子
的床,这不是糊涂人还是什麽?

  可接下来的发展并没如当年的一样。

  只见主子放下了手中的书,对她说道,「起来说话。」

  「嗯。」她轻应了一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颤着肩膀,像个孩子一样的
用手背擦眼泪。

  真会装模作样,我嫌恶地扭开头去,心里有一团火一拱一拱的燃烧起来。

  随後又听主子温柔地说道,「过来我这边。」

  我的心因这一句话重重的一跳,主子叫她过去做什麽?

  「是。」她乖巧地应声。

  「坐下来。」主子说道。

  主子柔声地问:「脸色怎麽这麽苍白?」

  只听她又说道,「主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我今儿才算真正
明白。我在短短的时间里如此得主子你的宠,有多少人眼红,……主子,小殊害
怕了,她们这次下得是泻药,下次可能就是砒霜了。人的命只有一条,我不得不
爱惜。」

  这个小贱人,有这麽告黑状的吗?!我忍无可忍地转过头来,却见主子正用
手轻轻揉着她的发髻,并轻软说道,「你去查吧,查到谁就撵了谁。喜欢谁,就
让谁顶替上。」

  紧接着,主子笑了笑,抬头对我说道,「纸鸢,把柜子里的牌子拿来。」

  我的身子一震,柜子里的牌子?!那个牌子连我这个呆在主子身边多年的丫
鬟都没有用过,主子现在却要给她用?!我数度翕动着嘴角想「劝谏」主子不可
给她这麽大的权力,可话道嘴边了又总是怯怯地咽了回去。主子虽然看似好脾气,
但看多了丫鬟们忤逆了主子意思的下场,我还真不敢开口「劝谏」。只得低应了
声「是」,踱步至柜子前取了那块令牌……

                ☆☆

  本来我想小姝的下场很简单,她如果是个不好的,主子会处置掉她,她如果
是个好的,主子就会同意墨非娶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主子给她
令牌,让她在丫鬟婆子里迅速站稳了脚跟,与我轮班照顾主子,渐渐地,在丫鬟
婆子中就传出了她是「纸鸢第二人」的说法来。

  可面对受宠的小姝,我虽然会嫉妒,会眼红,会给她使些小绊子,但从来没
有实质性的害过她,因为我知道主子的底线在哪里。

                ☆☆

  时光荏苒,晃眼到了冬日,这时候的主子待小姝越发不同了。

  记得有次外出风大,狂风吹尘,迷了小姝的眼睛,主子笑着摁着她的脑袋,
微微嘟起丰润的唇,温柔地为她吹了眼睛。见此,我心如针扎般难受,却也没奈
何。

  一日,有一个小丫头向我汇报说,「纸鸢姐姐,墨爷已经在林子徘徊好一会
儿了。」

  一般时候墨非是不会进主子院子里来的,如今他却在林子里徘徊,用脚趾头
想也知道墨非在林子想做什麽了,我心里气极了,暗骂墨非:真没出息!她都不
要你了,你还缠着她做甚?以你的地位有多少女人想要投怀送抱啊。

  等等!脑袋灵光一闪:墨非在林子里等小姝路过?

  我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莲步进了屋里,笑着对主子说道,「主子,您好几
天没出屋了,今儿天气晴朗,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主子放下手中的书,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浅浅点头。

  我心里一突,主子看我一眼做什麽?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时间不容我多思考,我压下心头的不安,推着主子就
往林子里去。

                ☆☆

  刚推着主子进林子,就见墨非抱着小姝在说话:「小殊,我已经想好了,就
算你的心里有人也没关系,我会等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的。」

            第082章命比纸鸢(2)

  我不由暗自高兴,不妄我冒着冷汗建议主子出来,还真是来对了。

  高兴的同时,我不忘说话:「墨非这样骄傲的男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来真真是恋极了小殊姑娘。」

  她见了我推主子来,满眼震惊,墨非见我推主子来,连忙双膝跪地,道:「
属下参见主子。」平常时候,墨非他们向主子行礼都是单膝跪地的,如今双膝都
跪地了,看来墨非今日是想向主子求恩典了。

  只听主子说道,「起来吧。」

  墨非非但没有起身,反而向主子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声音恳切道:「主子,
请把小殊赐给属下吧。」

  我微微勾唇,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主子向来看重墨非,墨非如今都这麽求了,主子应该会答应把小姝给墨非了
吧?

  主子忽然笑了,我以为他要答应的时候,不想主子却问小姝道,「墨非想要
了你去,你可原意?」

  我蹙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女人定不会答应的,要是她想答应早就答应了,
还会等到现在吗?主子这麽做不是明显不想把这个女人给墨非吗?

  心不住的往下沈,主子居然不想把这女人给墨非,亦或者说,主子舍不得把
这女人给墨非。

  果然,只见这女人立马跪地,重重给主子磕了个响头,道:「回禀主子,奴
婢不愿意。」

  这时只听主子说道:「墨非你自己也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想成全你,只是她
自己不愿意。天下女人多的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不要也罢。」话到此处停顿
住,主子侧了脸,对我说话:「纸鸢。小殊就交给你处置了。」

  虽然心中不解主子为何要这麽做,但我还是恭敬地应了声「是。」。

  「主子!」墨非一脸震惊的抬头,他一定认为主子先前问那女人的那些话不
过白问问,最後还是会把她赏给他的。

  主子把背靠在轮椅上,姿势优雅,「墨非,你於我是兄弟,你的情意没的让
一个不知好歹的丫鬟轻贱了。」

  「主子。小殊只是太过执着,她并没……」

  墨非话还没说完,就被主子挥手打断了,「此事到此为止。纸鸢,待会吩咐
元青,让他寻几家大家闺秀让墨非挑选。」

  「主子,墨非此生只爱小殊一人!请主子成全!」墨非像疯了一样,不停的
磕头。

  「爱?」主子低低地重复这一个字。

  「是。请主子成全!」墨非说的坚定有力。

  主子说话的语调依旧轻柔,但我就是在他平和的语气里听出了怒气:「爱一
个不会爱你的女人太不智慧。唯恐以後你痛苦,我就更不能成全你了。来人,小
殊妄图勾引墨总管,其行难容,把她拉出去杖毙了。」

  墨非焦急的爬前两步,声嘶力竭道,「主子不要!」

  主子没有应话。

  墨非到现在自然是知道了主子的意思,微垂了脑袋,闭上眼睛,声音沙哑且
破碎道:「属下错把迷恋当爱恋。请主子饶了小殊……姑娘。」「姑娘。」两个
字,他说的尤为艰难。

  见此,我不由想了,如果墨非不说这些话,主子真会把小姝给杖毙吗?

  主子又沈默许久,才开口说道:「纸鸢,还不把小殊拉走。」

  「是。」我连忙应声,吩咐了跟在身边的两丫鬟,让她们把她拉到丫鬟们居
住的院落里去了。

                ☆☆

  「主子,该怎麽安排小姝?」虽然主子说交给我处置,但是我又不是个愚笨
之人,怎能看不出主子对她的不同?

  主子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飘雪,道,「让她去扫雪。」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敏感产生了错觉,居然在主子语气里听出了赌气的味道。

  「是。」我不敢愣神太久,连忙应了一声後,便退出去实行主子的命令去了。

                ☆☆

  虽然只是个丫鬟,但作为主子身边的大丫鬟自然是娇贵的,才几天功夫,她
便病倒了。

  我把她的情况汇报给主子,只见主子背对着我的身子明显的一震。

  过了半响,才听主子说道,「找个大夫去看看,最好的大夫,别把她给病傻
了。」

  「是。」我连忙应声,退了出去。

  可是主子还是不放心,夜深无人时,让暗卫推着他去看几次。我趴在门框望
着,心里的失落越发重了。

                ☆☆

  娇贵的人,在病好的第二天在主子授意下,又被派去扫雪了。

  这几天天气很冷,可主子却每天都出去,还都是经过小姝扫雪的附近。

  这种举动太明显了,我再猜不出来就是傻瓜了,主子是在等小姝向他低头呢。

  可是不知道小姝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总之她没有跑到主子跟前求和。

  於是,主子恼了,找了做饭的婆子来,要她在小姝的饭菜里放虫子和苍蝇,
但又很矛盾的要求必须把虫子和苍蝇洗干净了再放进去。

  可是就算是吃着加了虫子和苍蝇的饭菜,小姝依旧没主动到主子面前求和。

                ☆☆

  这时候的我,心却已经被惊破了,若不是真心喜欢,主子哪里会跟一个奴婢
这麽计较,用各种方法恶心她,既让人在她饭菜里下虫子和苍蝇,又恐她吃坏了
肚子,特特命人必须洗上好几遍後,方才能放进她的碗里去。

  可我就是弄不懂主子为什麽要这样做,若是心疼她,不让她去扫雪就是了,
为何既要打发她去扫雪又不想让她继续扫下去?

  认真的想了想,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主子吃醋了,他想给小姝一些教
训,谁叫她让墨非抱在怀里?又谁叫墨非对她情深意重?

  主子本来应该只是想用罚她扫雪让小姝来向他认错,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可
是小姝病过一场後,硬是扛过去了,面对各种刁难都是无动於衷的。

  这样的硬骨头,最终逼得主子下了狠手,命人烧了她的衣服又下令不许给她
买衣服。本以为没了衣服穿,她就应该向主子求救了吧,只可惜她宁可向别的丫
头借衣服穿也不来向主子求救。

  当然,後来那个借给小姝衣服的丫鬟倒大霉了,为了让自己过的好,只得向
她要回衣服。

  几乎把她逼到绝路了,她才对主子低了头,在漫漫大雪里,她来到了主子屋
前求见主子。这才真正佩服她,骨头真硬。

                ☆☆

  小姝回来了,主子也高兴了,主子还是很宠小姝。

  不知道为什麽,这个时候的我对小姝没了嫉妒,只有羡慕,深深的羡慕。人
真的很奇怪,当一个人距离你很近的时候,你心里会嫉妒,当她领先你太多的时
候,心里只剩下羡慕了。原来不是每个「身为下贱」的人都不可以「心比天高」
的,小姝就可以,她也不过是个丫鬟而已。

  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小姝没有出现,主子是否有一天会像对小姝一样的对自己?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自己先小姝在主子身边伺候那麽多年,若能动心早就动
心了。这般想的同时,心里更加羡慕小姝的好运了。

                ☆☆

  下了许久的雪终於稍稍停了,灰色的天空透出了淡淡的蓝。小姝软语对主子
说,想自己出府买年货。主子疼她,自然是同意了的。

  可是小姝一出府,就没有再回来了。

  年三十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大雪,万物淹没在皑皑白雪里。主子静坐轮椅,
望着窗外的大雪的双眸一片静寂……

                ☆☆

  小姝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主子派了许多人出去找,都找不到。

  又是一年的冬日,灰蒙蒙的天空下起着雪,主子和我在廊下看雪。

  「纸鸢。是不是我做的太狠了,所以把她给吓跑了?」主子低低地问。

  我低着脑袋不说话,我知道主子不需要我的回答,他不过是为小姝的离开找
借口罢了。

  茫茫天地煞,苒苒物华休,静静凝着白雪的主子看起来好孤单,我的心脏重
重揪了揪,心里一顿一顿的抽痛着,小姝啊小姝,你到底在哪里?

  主子已然把你放心上,你知道不知道?

  如果你真是被主子吓跑了,那麽说明你真的太没耐心了,只要你坚持下去,
主子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第083章飞花随风

  春末了,繁花点点,随风凋零,一瓣又一瓣,宛如伤心人的眼泪……

  人若伤心,便会失去理智,一旦失去理智,那麽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会被弄
得很复杂。这些个道理我自是知道的,可事到临头,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无法抑
制的就失去了理智。

  倚着水晶窗户,把指甲攥进手掌心里,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
再冷静,待脑中清明了,这才发觉这事情很是蹊跷。

  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太过愚笨的人,也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若爹爹对自己全
然无情义,那麽,自己不会这麽不可自拔的陷进去,正因为感情有了回应,所以
才这样的痴傻,这样的疯狂……

  眼前浮现前年元宵灯会,悠悠白雪里,爹爹垂眸抚琴的样子,他偶尔的抬眼,
穿越层层人群看向我的眸子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温柔,仿佛世上那麽多人,他却
只看得见我一个……

  若说爹爹喜新厌旧了,那……未免也太快了。以爹爹对我的执着和喜爱,那
股新鲜劲儿不可能只一年时间就过了。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我离了水晶窗,在屋里缓缓踱步着、思考着。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问题的
关键:爹爹的态度可以说是骤然变化的!──爹爹在夏侯枭和长空瑜来过後,才
对我渐渐疏离了起来,不再是天天过来看我,而是隔了三五天,才过来看我一次,
也是在这个时候爹爹身上有了别个女人的体香味……

                ☆☆

  既然找到了问题的「关键」,那麽就要顺着「关键」往下摸索……

  夏侯枭和长空瑜来过了,爹爹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为什麽会这样呢?

  凝了眉头,坐在榻上仔细地想,思绪纷乱想了很多……长空瑜认为我已经死
了,重病下失去两年的记忆;夏侯枭认为我已经死了,也病了好些年……他们对
我有着不一般的执着……

  等等!不一般的执着?

  脑中灵光一刹,心不能自己的悸动了一下,难道,难道说,爹爹受到了他们
「执着」的刺激,害怕他自己也会像他们那样的「执着」才会忽然改变了态度?!

  我猛的站起身来,不断地催眠自己: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这
是自我欺骗也好,自我安慰也罢,我就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爹爹对我绝对不
是虚假的。

  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又该如何让爹爹看清自己的心意?

                ☆☆

  想了很多天,最终我只想到一个解决的法子──离开。

  是的,离开,唯有离开才能解开这个解。

  若爹爹心里有我,定会在思念中,看清自己的心意,然後出去找我……

  若是爹爹心里没有我,想到此处心中大恸,缓缓蹲下身子,抱紧了双臂,仿
佛这样做,心就不会再痛了一般。

  如果爹爹无心,如果爹爹无心,那麽,那麽……

  我流泪了,白茫茫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的一切,低低念了句:「你若无心我便
…休。」最後的一个「休」字,说的格外的艰难。

               作家的话:

  等文的朋友辛苦了,麽麽。

  前些天有读者问我有什麽好看的文文,挠头,现在就推荐几篇:婀娜大人的
《潜规则》和《我爱你比永远多一天》很好看,完结文。

  九五大人的《扭曲的人生》虐到我了,完结文。

  宣芋大人的《尽在不言中》和《莫道不销魂》很出名的,完结文。

  银桃花大人的《魔魅》很棒,完结文。

  泡沫梨大人的《神之欲》已经写得很长了,可以去看了。

  爱枣大人的《蔷薇》虽然没有完结,但也很长了,可以去看了。

  最後推荐一个和我一样很有毅力的写文人作品《生死簿之三世承诺》

  她坚持不懈的写文精神感动到我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哦。

             第084章竹杖芒鞋

  正在想着如何逃出去想得入了神,霍地,水晶窗外的树枝颤动了下,我陡然
一惊,抬眼看去,只见几只雀鸟扑扇着翅膀从树桠间飞跃而起,抖落了树叶无数。

  无缘无故的,雀鸟怎麽被惊吓到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我看见以为此生都不会看见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雨霂?」我的心脏一缩,脚步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

  怎麽可能,雨霂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我很意外?」雨霂那双氤氲着水色光影的慈悲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看,俊美秀逸的脸庞除了见到我的刹那,有丝欢喜外,尔後便如以往那般的清冷
平淡。

  「你……你来这里做什麽?」这时候的我,才发觉了雨霂与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是坐在轮椅上的,现在的他却是直直地站在我面前。

  雨霂淡淡勾唇,浅浅一笑,道,「我路过这里,见自家的逃奴在这里,自然
是要把逃奴抓回去了。」

  听之,我的脑袋发懵,什麽也想不了了。

  这个时候,跟在雨霂身後的一个男人上前几步道,「主子,这里不是说话的
地方,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雨霂深深凝了我一眼後,背了手,转过身去,淡淡说道,「打晕她。」

  「是。」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我便被那个男人的一个手刀给打晕了过
去。

                ☆☆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被捆的像粽子,丢在马车的角落里,身边还坐了个悠哉
吃茶的雨霂。

  「为什麽?」雨霂为什麽要抓我回去?我很茫然,很不解,我可不认为雨霂
是因为我逃走了,他觉得没面子才要抓我回来「凌辱」,雨霂不是这样的无聊男
人,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真觉得我逃走让他丢了面子,只会直接命人杀了我,
而不是这样捆着我带走,还让我与他同坐在一辆马车里。

  雨霂只淡淡看了我一眼,尔後继续优雅吃茶,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

  马车颠簸了好几个月,经过了无数的山川河流,最终来到了海边,一望无际
的海面上停泊了一只大船只。船上的人,见是雨霂,连忙放了船板下来,雨霂亲
自捉了我的胳膊,拖着上了船。

  「你要带我去哪里?」不知道为什麽,我心里凉飕飕的很是不安。

  雨霂淡淡地笑了,明明是犹如以往一般的笑,却让我感觉格外的寒冷,「去
一个……你再也逃不了的地方。」

  听之,我心里充满了绝望,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惹到他的,不应
该……

                ☆☆

  是的,这的确是我再也无法逃走的地方,因为……这是个独立的岛屿,四面
都是海,岛上的船只都被雨霂控制起来了,要逃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

  雨霂有这样的一个栖身之地,我并不意外,毕竟连狡兔都有三窟,更何况是
雨霂这个比狡兔还狡猾的男人呢?

  时光如指尖流沙,一晃便是三年。

  「娘亲,娘亲,我要抱弟弟。」看着仰着脑袋,一脸天真看着自己的女儿,
我的眼睛湿润了,本以为今生是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没想到上天怜惜,居然
赐给我两个可爱的孩子。

  我笑着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宝儿乖,等你长大了再抱弟弟。」

  因为有了孩子,思念爹爹的心渐渐地淡了下来,不再像刚来此地的第一年,
抱着膝盖,从白天一直哭到黑夜了。

  这三年来,我常常会想:上天是公平的,我失去了爹爹的爱情,却多了两个
可爱的孩子。──如果我现在还和爹爹在一起,那麽绝对不会有孩子的。因为我
承受不了自己的孩子是畸形的可能。

  看着绕膝而跑的女儿和怀里咂巴着小嘴巴只知道睡觉的儿子,我的心清明了,
以前那些不敢去想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却如泉水般涌入脑袋……

  曾经,为了爹爹,我不仅伤害了自己,伤害了娘亲,也伤害了哥哥……

  记得前世的自己是那麽地鄙视那些为了爱情什麽都可以不要,什麽都可以放
弃的女人们,却不想,今世自己也成为那类人,爹爹就算不是爹爹,也是个有家
室的男人,就算娘亲已经另嫁他人,可是还有哥哥的娘亲在啊,她才是爹爹明媒
正娶的妻子!在爱情的诱惑下,我居然、居然去做了那无耻的第三者。

  以前这些事情是被自己刻意回避,刻意不去想的。现在想来,原来自己为了
所谓的爱情居然成了自己曾经鄙视的那类人。

  为了爱情,我放弃太多的东西,不仅是自己的原则还有自己的那颗纯净的心
……

  「娘亲,娘亲,爹爹来了~~~ 爹爹,爹爹~ ,爹爹~~」女儿奶声奶气说话的
时候,从我膝盖旁边跑走,往雨霂的方向歪歪扭扭地奔跑过去。

  「诶。」雨霂笑着应声,「宝儿慢些跑,别摔着了。」

  我转头看去,海风中,雨霂天蓝色长袍随风翩飞,逶迤出流水般的纹路,他
笑弯了慈悲的眉眼,蹲下身去,把跑向他的女儿,从腋窝抱起,在空中轻轻的抛
了下,嘟起丰润的唇,轻轻在女儿脸颊上亲一口,笑问道,「宝儿想爹爹了吗?」

  女儿乖巧地点了头,掰着小手掌,道,「想。宝儿有想爹爹哦。」

  雨霂轻柔一笑,道,「呵呵,宝儿真乖,来,让爹爹再香一口。嗯麽!」

  看着两父女嬉戏的情景,我不由淡淡地笑了,也许在我还未实行验证爹爹真
心计划前,就被雨霂抓走了,并不是个坏结局……

  雨霂见我看着他们笑,不由怔了一下,又香了女儿一口,在她耳边低低说道,
「宝儿,叫娘亲过来同我们一起玩。」

  女儿听话地转头看向我,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过来一起玩。」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行,我抱着弟弟呢。」

  雨霂慈悲的眸子带笑凝着我,微微翘唇,说道,「让奶娘抱着吧。」

  我看向他们,见女儿一脸欢喜的笑容,见他一脸温和的笑意,我不由得点了
点头。

  雨霂,是个奇怪的人,在把我掳上岛的三年来,一不问我为什麽会在百里府,
二不问我当年为什麽要逃走,三不问我为什麽落落寡欢,四从来不苛待与我,待
我如同以前一样的好,不,好像……比以前更好了。

  第085 章剧情番外(雨霂篇)。娇养的花。

                ☆☆

  他用尽各种方法将她娇养,可世间事往往都是这样讽刺,越是娇养越是养不
好。

  她瘦了,瘦的连手背上的青筋儿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蹙起眉头,心里充斥著酸涩的滋味。人果然不能太过在乎某样东西,一旦
在乎了,一旦在乎了,连平淡的心都会不受控制的阴郁起来。

                ……

  他总觉得她眼中少了什麽。

  想了很久,他才知道原来她看他时候的眼神里少了灵气。

  不仅是他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连纸鸢也看出来了,「主子,小姝的样子,看
起来像是失去水分的花朵,在这样下去,只怕她终会香消玉殒了去……」

  他淡淡地转眸看向纸鸢,道,「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做?」

  听他这样问,纸鸢有些愣神了,好像从来没想过他会问她这个问题似的,「
主子,你给她孩子吧,有了孩子,她就会好起来的。」

  孩子……

  他从来没想过要和谁生孩子。和任何女人欢好後,他都会命人不动声色地让
其吃下避子汤药。

  纸鸢低低的叫唤了声,「主子?」

  他转头看她,不解地问,「为什麽有了孩子,她就会好起来?」

  纸鸢又愣住了,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麽去回答,只能含含糊糊地说道,「啊,
这是女人的本性,我不知道该怎麽跟主子您解释,总之您只要给她一个孩子,她
就会好起来了。」

  雨霂阖眼沈默了半响,才道,「你退下吧,让我想想。」

  纸鸢轻应了声「是」後,便退了下去。

                ☆☆

  青葱一样的手指,三下五除的褪去她的衣裳,一手探进花瓣里无意识的揉捏
著花核,一手沿著乳房的线条时轻时重的揉著鼓鼓的乳房。

  趁著她被揉到虚软时刻,他打开了她的双腿,噗滋一声,把火热的棒子一捅
而进。

  她的花径蠕蠕软软的将他包裹住,他舒爽的吁了口长气。

  俯卧撑般的耸动比较耗费体力,於是他跪直了双腿,把双手插进被褥与她的
臀部之间,托起她的臀,狠狠摁向自己的胯,让炙热的棒子深深插进她的深处去。

  「唔~~」她紧咬下唇,仰著脸庞,细细的喘息。

  他把十个手指头紧紧扣在她的臀肉上,开始了原始的律动,她的身子跟随著
他律动的频率哆嗦了起来,汩汩花汁顺著棒子流进她的股沟之间,在尾椎处汇成
细流,啪嗒啪嗒的落到床榻上。

                ☆☆

  每个人在性事上的喜好都是不同的,他喜欢各种新奇的姿势。

  他把她托到床沿边上,令她的头朝下,腿朝天,倒吊著让他们的下体紧紧相
贴,再扣紧了她的臀肉,缓缓抽出棒子,再狠狠地插下去。

  「啊~~」这样的姿势,吓著了她,她的花径急遽的收缩,加剧了他的快感。

                ……

  为了尽快有孩子,完事後,他并不把欲棒拉出去,捞起了她的身子,让她张
著双腿骑在他身上,欲棒顶端紧紧堵在花心上,把刚射出去的精液严严实实地堵
在她的子宫里。

                ☆☆

  睡到半夜,插在她体内的欲望又硬了起来,他微微挺了腰肢,一下一下的顶
了起来,她的身子被顶得一耸一耸地往上拱,胸前的两只小白兔,也跟著一悠一
悠地跳动了起来,摩擦著他结实的胸膛。

  不一会儿功夫,她便被他的动作弄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拧著眉头,
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见她醒了,他愉悦地勾起了丰润的唇瓣,倏地,他翻过身子,把她压在身下,
像青蛙一样,趴著身子,小腹紧紧贴著她的肚皮,一下又一下的顶送了开来……

  她闭著眼睛,闷哼地接受著。

  叽里咕噜的顶了数百下,他又厌弃这样的姿势,抽出了欲棒,翻过她绵软的
身子,让她跪在床榻上,欲棒从背後贯穿了进来。又反拽了她的双手,让她的臀
部更紧的贴著他的小腹,然後「扑哧扑哧」的耸动。

  身子被他顶得不停地前後弹动著,因双手被抓住,就算她的身子再虚软,也
只能挺直了背脊,直挺挺的跪著,任他撞击,直到他气喘吁吁地颤抖的射出浓稠
的液体……

                ☆☆

  就这般,一日复一日,一夜复一夜,终於,她怀孕了。

                ……

  十个月後,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了,可他却从来没有正眼看上一眼。只是
她抱著孩子时候的那种欢喜表情会让他有些恍惚,有些不解。

  渐渐地,他就不再恍惚,不再不解了,他给她孩子,只是想要留住她的性命。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他何必再去关注那个孩子。

                ☆☆

  後来,他忘记再给她吃避子汤药了,那孩子才生下半年,她又怀上了。他犹
豫著是不是该让刚怀上的孩子无声无息的消失掉?想了很久,他决定就这麽算了,
孩子既然能让她高兴,那就让她多生一个又何妨?

                ☆☆

  不知道什麽时候,那个被忽略的孩子开始能够走路了,一见他来,就歪歪扭
扭地跑上前,揪著他的裤管,咿咿呀呀地说些他根本听不懂的话语。

  他蹙了蹙眉,虽然觉孩子的手很脏,但也没有动手把她挥开去,也终於垂下
高贵的头,正眼看了这个拉著自己裤管,弄得他满裤口水的孩子。

  孩子的五官长得很像她,他微微有些惊讶有些欢喜,心里不由想了:她小时
候是不是也长成这样?

  渐渐地,他习惯了他一来这里,就有一个粉团一样的孩子跑过来抓他库管咿
咿呀呀的说著他听不懂的话;渐渐地,他知道粉团一样的孩子名字叫宝儿;渐渐
地,他也会跟著她叫孩子「宝儿」;渐渐地,他会说「宝儿真乖」;渐渐地,他
会在「宝儿真乖」後面加上「来,让爹爹再香一口。」……

  很久很久的後来,他才知道许多的「渐渐」,加起来就会变成关注,变成在
乎……

           第086章爱到心痛(全书完)

  元青疾步走进来,轻急的喊了声「主子」後,在正与女儿玩耍的雨霂耳边蠕
动了几下嘴唇。

  雨霂脸上的笑淡淡掩去,他站起身来,一手抱起女儿,一手牵住我的手,对
元青说了句:「抱好二少主子,吩咐墨非他们到海边去。」後,便疾步往外走去。
他的步伐迈的大,被他牵著手的我只有小跑才能跟的上。

  「出了什麽事?我们要坐船去哪里?」自从我来到这个小岛後,便再也没有
离开过,今天是怎麽了,元青只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便打算离开了?

  雨霂牵著我的手紧了一下,慈悲的翦水秋眸里有一丝不安划过。

  我惊愕,雨霂从来都是个平静淡然的人,到底是什麽事情让他生出不安来?

  「这岛不能呆了,我们得赶快离开。」

                ☆☆

  船只靠了岸,我被雨霂牵上地面,就见栖息在巨石上的一大片海鸟扑扇著翅
膀猛地飞起来,我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去看,只见海边巨石後边走出了黑压压的
缁衣人,粗粗看去,竟有几百人。

  大批缁衣人从两边把我们包围住,随後一个手持梅花伞,穿红衣袍,眉间锲
著一颗朱砂痣的男人从缁衣人後面走出来,嘴角浅勾,一丝邪恶在他慈悲的眼眸
里晕染开来,「雨霂,好久不见了,啧啧,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怎麽也不会相信,
一向凉薄寡情的你居然会为了躲避情敌,只带几个人就仓皇出逃,把自己置身在
危险中。有句话怎麽说来著?哦对了,『美人窟,英雄冢。』不过你的眼光未免
太差了吧?什麽女人不好选,偏要选这个……嗯,这个喜欢与自己父亲乱伦的女
人。」说完後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听此,我的身子一僵,雨霂脸色虽未变,可牵著我小手的大手却徒然紧了紧。

  「真没意思,我以为你会立马甩开她的手呢,乱伦的女人多脏啊。」

  「是你把我的消息告诉他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们一对可是由我一手撮合成的,我怎麽忍心眼睁睁的看著他们因为你的
介入劳燕分飞呢?」说完,风霢慵懒的半眯眼,抬手轻挥,几百个缁衣人举起刀
猛地向我们奔过来……

                ☆☆

  我们只有二十多个人哪里是这几百个人的对手?要知道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
象,无论武功质量如何,数量多了就是有优势,从人数上来看,我们绝对会是输
的一方。

  这个时候,雨霂自然不能一手抱著女儿一手牵著我的手,他叫了墨非一声又
看了怀里的女儿一眼,墨非会意上前抱过女儿。

  「不要,不要,呜呜……爹爹,爹爹,我要爹爹抱~~」几百个脸色狰狞的缁
衣人吓到女儿了,孩子在害怕的时候,最依赖的是父母,雨霂这个时候把她交给
墨非抱,她自是不肯的。

  「宝儿乖,等下爹爹再抱你。」雨霂在女儿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吻後,更紧的
握住我的手,抽出别在腰间的鞭子在其他人的保护下往缁衣人的外围走去。

  「爹爹,娘亲,爹爹,娘亲……呜呜……爹爹,爹爹……呜呜,宝儿要爹爹
抱!爹爹抱,爹爹抱,宝儿要爹爹抱,呜呜,呜呜……」短兵相向的情景吓坏了
女儿,她在墨非怀里向著我们的方向不断的张握著小拳头,额头都被哭出筋儿来
了,我看著心疼,对雨霂说道,「你抱著宝儿吧,我能照顾自己的。」说完,我
便挣扎著要把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来。

  雨霂转头眯眼,「别动,我不想放开你的手。」

  这一刻,我怔住了,脑袋木木的,不知自己该思考些什麽。在这样危险的时
候,雨霂的选择不是抱著女儿而是牵著我的手……

  都说人在危险时候的反应是人心底最真实的反应,难道雨霂他……

  有些东西隐藏在平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中,若没有用心去观察真的什麽也发现
不了……

                ……

  在死伤近乎一半的时候,雨霂在陆上的援兵到了,本是猎人的风霢到最後反
被雨霂所捕猎。

  风霢败在雨霂手里其实一点悬念也没有,一是雨霂的废话太多了,他并没有
在第一时间里,趁著雨霂「落单」的时候快速动手解决掉雨霂,而是先说了一大
堆的废话才开打;二是他太过自负了,最初时候自己不亲自上场也就算了,连他
身边十几个武力值很高的人也没让上场。就像当年一样,抓到敌军的宰相却不杀,
反而捉来他的女儿,最终目的只是为让他们乱了伦常。

  「在你逃出鬼越谷的时候,我放你一马;在你设计阴谋带著央御国的军队毁
掉鬼越谷的时候,我放你一马;但这次……你触犯了我的底线了。」

  被两个人摁在地上的风霢抬头狠狠瞪向雨霂,「呸!假人假意的东西!」

  雨霂闭了闭眼,轻抬了右手,墨非拔剑走上前,把剑高高举起,然後快速的
刺进他的心脏里……

  临死的时候,风霢却笑了,笑声无比凄凉,「为什麽?为什麽当初师父选择
留下的那个会是你!为什麽!明明我样样都比你好,样貌比你好,学东西的速度
比你快……明明,明明应该被毁掉的人是你,为什麽到最後师父要毁掉的人却是
我……为什……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体便开始不断的抽搐,不一会儿
便断了气去。

  我别开眼去,明明我恨这个人恨的要死,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如果没
有他的作弄,我的这一生会过的很平坦吧,不会和长空瑜分开,不会和爹爹有除
了父女之外的其他关系,更不会进那个囚禁了无数女人青春的皇宫。可,不知道
为什麽,看到他死了,我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些难过。

                ☆☆

  坐在马车里,我和雨霂很默契的不再提为什麽要匆匆离开小岛到这里来,因
为我已经从风霢口中知道了原因,实在没有再提的必要了。只是雨霂在风霢临死
前说的那番话,让我深深疑惑著,雨霂的意思是说他从来没有追杀过风霢,可雨
霂当初不是千里迢迢追杀风霢吗?还把风霢丢进火堆里想要活活烧死他……不,
等等,好像不对,和雨霂这麽多年来相处的日子不是假的,雨霂的为人我是有些
了解的,他不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就像今天一样,他若想杀掉风霢会让墨非一
剑捅进心脏而不是用火活活烧或者砍掉风霢的手脚什麽的,让他慢慢死。……可
是当时我看的清楚,那人明明是雨霂啊。

  百思不得其解下,我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了。

  马车里雨霂轻抚了我的脸,说道,「那个人不是我。他不过是易容成我的样
子的人罢了。」顿了一下,又道,「风霢如果那麽容易就被抓住的话,那麽他也
活不到今天了。」

  「这世上真有这麽高明的易容术?」我有些不敢相信,但随即又想到这个世
界既然连假死药这种逆天的药物都能存在更何况是其他呢。

  「想易容成他人的样子并不是困难的事情,只不过这易容术有很大的瑕疵,
远看很像,近看的话就很容易被人发现破绽。」

  「也就是说那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可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雨霂笑道,「应该跟央御国派遣军队攻打鬼越谷有关系吧。」他想了想又说
道,「记得央御国派遣军队攻打鬼越谷前央御国的皇城里发生了诡异的中毒事件。」

  「那毒不是你放的?」

  雨霂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从来不会去做那种不能得到利益的事情。」

  「你就没有想过要称霸天下什麽的?」在那个时候假雨霂和风霢含含糊糊的
一番对话让我觉得雨霂是个野心家,这才会让韩衣救下风霢的。难道我被风霢给
利用了?雨霂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称霸天下什麽的?

  雨霂双眸看向车窗外,呵呵直笑了,「称霸天下到最後不过是造个华丽的宫
殿把自己关起来,这又什麽好的?还不如我现在活的逍遥自在。」

  听後我一怔,是呀,称霸天下到最後不是做皇帝吗?皇帝有什麽好的?虽然
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但他们除了拥有一後宫的女人外,又拥有了什麽呢?

  随後我又想到那个时候,自己好端端的又种了春药,然後和爹爹发生了第二
次关系,现在想来那一定也是风霢动的手脚吧。

  我攥紧了拳头,心底又怒又恨,如果没有第二次与爹爹发生关系的话,我和
爹爹也许还会是平常的父女,但是……没有也许……

  这人真的是死有余辜!可笑我刚才还为他的死感到难过。

  「你怎麽了?脸色这麽难看。」雨霂倾身上前来抚了我的额头试温度。

  我抬眼看他,又问,「既然你从来没有称霸的野心,那麽为什麽还要培养那
麽多女人?那些女人你究竟是用去做什麽的?」

  雨霂愣了愣,拨开我的刘海,指腹轻柔的摩挲著我额头上的疤痕,说道,「
这道疤痕是你在那个时候故意弄上的吧。」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养一大帮子
人可是要花很多银子的,我得行商赚钱啊,……那些个女人是用来送给达官贵人
做妻妾的,毕竟……美人窟,英雄冢。女人有时候比银子好用的多。」

  不久前风霢才用「美人窟,英雄冢。」说过雨霂,现在又听雨霂拿这个说别
人,我怎麽听怎麽觉得怪,想了想,脸儿不由得有些发烫了,雨霂他……

                ☆☆

  这块陆地的风土民情跟央御国完全不一样,雨霂告诉我这里是柏姩国。

  「狡兔三窟」的雨霂在这里也有一处大院子,布局什麽的跟在央御国里的那
个大院几乎一样了。

  除了丫鬟小斯换成新面孔外,这里的生活跟在岛上几乎一模一样了。只有女
儿多了一样爱好,就是天天缠著我和雨霂,要求我们带她逛街去。也许是外面人
多热闹,也许是这里有很多她喜欢的小玩意……

  不管女儿是因为什麽喜欢逛街的,我和雨霂却因女儿的喜欢,常常会三天两
头的往街上去。只是我并不喜欢逛街,因为热闹的街会让我想起爹爹,想起爹爹
牵著我的手走在街道上的情景。

                ☆☆

  我的心很平静,我以为会一直这样的平静下去,可这份平静却在一天陪女儿
逛街时被生生打破了……

  有人说央御国的前丞相百里卿笑死了,是死在海上,连尸体都没有找著……

  爹爹死了?我的心一颤,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晓了……

                ☆☆

  半梦半醒间,我不断的做梦,做的各个梦都跟爹爹有关系。睁开眼睛时,梦
的内容大都记不得了,却清晰的记起在前世时看得《牡丹亭》题记──「天下女
子有情,宁有如杜丽娘者乎!梦其人即病,病即弥连,至手画形容传於世而後死。
死三年矣,复能溟莫中求得其所梦者而生。如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
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
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必因荐枕而成亲,
待挂冠而为密者,皆形骸之论也。」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我呐呐念著,泪水澹
澹的迷了我的眼睛,前世不识情滋味,直道这词写的好美,今世识得情滋味却让
我心痛的无法呼吸。

  「什麽?」一直在床边守著我的雨霂到桌前倒了杯白开水回来,他的耳力极
好,就算离的远,就算我念的嘶哑,以他的耳力也朦胧听了个大概。

  「来,喝口水。」他坐在床沿上,扶我起身。

  我凝望他一眼,喝了几口後,说道,「这麽晚了你怎麽不休息?让丫鬟照顾
我就好了。」

  雨霂起身把茶杯放回圆桌上,坐回床沿边上,说道,「我睡不著。」顿了一
下,又问,「刚才你说的是什麽?」

  我摇摇头,说,「没什麽,不过是以前看过的词。」静默了很久,我才又说
话,「我昏迷多久了?」我记得自己在大街上听到爹爹……,立马就晕倒了过去。
不过看他一脸没睡好的样子和脸上的胡渣子,我猜测我应该是昏迷了很长的一段
时间吧。

  雨霂回道,「三天了。」然後也不问我为什麽晕倒,径直脱了外衣,吹了烛
火,撩开被子,拥著我的身子渐渐入睡了……

  昏迷刚醒的我没能再睡著,我睁著眼睛直直盯著漆黑的床顶想著事情,虽然
什麽也看不到。

  雨霂说他睡不著的前半句话应该是我晕倒了所以他才「睡不著」,不然好端
端的他为什麽睡不著?他的睡眠一向挺好的。

  至於他至始至终没有问我晕倒的原因应该是知道我为什麽会晕倒。

  雨霂。为什麽要对我越来越好?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对我好,真的,一点也不
喜欢!因为你对我越好我就越对你愧疚……

                ☆☆

  雪花漫天,飘飘撒落,我捧著手炉,独自一个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回忆
著那年元宵,与爹爹的点点滴滴……

  「姝儿。」

  那年爹爹携著我的手,轻缓的行走在热闹的街道中。人群里,梅树下,爹爹
不但折了枝梅花送与我还为我特特抚了琴,犹记得那时天上雪花轻飘,爹爹的琴
声优扬动听是那麽那麽的令我心驰荡漾……

  「姝儿。」

  谁在叫我?声音为什麽那样的熟悉?我茫茫然的抬眼看去,只见皑皑白雪之
中,爹爹伫立在背景苍茫的街道上,寒风吹鼓了他的衣袖,吹摇了他的衣摆,纷
纷扬扬间,爹爹竟似要乘风归去了一般……

  「……爹爹。」手炉掉到地上,我无暇去管,提了裙子奔向爹爹,扑进爹爹
温暖的怀抱里。

  我又在做梦了吧?梦中不知已经多少次和爹爹这样的拥抱在一起了……

  可,梦里怎麽能够感觉得到爹爹身体的温度?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轻轻的叫唤了声,「爹爹?」

  「嗳。」爹爹犹如以往一样的应了声。

  「爹爹?!」

  「嗳,爹爹在。」爹爹伸出大手轻轻抚摸著我的脸。

  「爹爹!!你没死?没死!」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我高兴的又叫
又跳,像个孩子一样。

  「我的傻孩子,我的傻姝儿,爹爹好好的怎麽会死?」爹爹轻笑著捏了捏我
的脸。

  「可,可是他们,他们不都说你已经,已经……」後面的话哽咽在喉咙里,
我再也没勇气说出那个字了。

  爹爹笑了笑,眸光清亮,「姝儿没听过金蝉脱壳吗?以前的百里卿笑是死了,
以後的百里卿笑将会是姝儿一个人的百里卿笑。」

  「我……一个人的百里卿笑。」没有娘亲,没有大娘,没有任何别的女人,
只是我一个人的百里卿笑……

  「为什麽?」我痴痴凝望著爹爹,怔怔的发问。

  「因为爹爹终於明白了自己的心。……姝儿,姝儿……爹爹著了你的魔,就
算新鲜淡了,刺激也淡了,爹爹还是时刻想著你,时刻念著你……爹爹从来不相
信自己有痴心的一天,可爹爹就是对你动了情,痴了心,无法自拔,没有的救了。
姝儿原谅爹爹最後一次,爹爹以後再也不会伤你的心了。」

  「可是爹爹……」我泪眼蒙蒙,不知道该怎麽跟爹爹说。

  听人说爹爹死了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喜欢爹爹已经喜欢到心都痛的地步了,
说什麽也许被雨霂带走是一个好结局,其实那都是我自己骗自己,骗自己忘却那
个心思无法琢磨、对我时好时不好的爹爹,骗自己为了儿女必须和雨霂好好的过
日子……

  最终我压抑不住的哭出声来,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一边哭一边不
停的举手狠狠敲打著爹爹的胸膛,「可是爹爹,你明白的太晚了,太晚了,呜呜,
我,我已经有了别人的女儿和儿子了,爹爹,我已经有了别人的女儿和儿子了呀!
如果如果你的情没有那麽多次的反反复复,我就不会生孩子,不会生孩子,谁的
孩子也不会生,呜呜……」

  爹爹,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没了你整颗心也
会跟著死掉,但是我现在也喜欢我的一双儿女,喜欢到不想让他们失去生身父亲,
因为孩子的父亲对我对孩子都很好很好,爹爹,爹爹,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麽
办?怎麽办?

               (全书完)

           第087章两个都要[双结局]

  剧情番外(雨霂)。痴情爱。

                ☆☆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缺口,所以人会孤独会寂寞会空虚,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
没能找到可以完整填补那个缺口的人或物,只有很少一部分幸运的人才能找到,
又很少几个非常幸运的人不但能够找到并且能够去拥有它……

  雨霂与小姝相遇的时候,雨霂还是会孤独寂寞空虚,但是相处时间一长,雨
霂就发现自己孤独寂寞空虚的心渐渐有了喜气热闹充实的感觉……

  从「喜欢她」到「非常喜欢她」之间的转化,就像是伤口在愈合一样,除了
偶尔觉得痒外,就没什麽其他感觉了。

  只到有一天无意间触摸到心口上的那个缺口处时才会惊讶发现那里已经完整
了,认真一看才发现填补著缺口的东西竟是她。从此,她就是他的血,她就是他
的肉,而且是长在心口上的,成了他永远无法割除的一块肉,若要强行割掉她,
那麽他也活不成了。──伤在心口上,已经不能叫重伤而该叫致命伤了。致命,
致命,一定会要了命去的意思。

                ……

  「可是爹爹,你明白的太晚了,太晚了,呜呜,我,我已经有了别人的女儿
和儿子了,爹爹,我已经有了别人的女儿和儿子了呀!如果如果你的情没有那麽
多次的反反复复,我就不会生孩子,不会生孩子,谁的孩子也不会生,呜呜……」

  听到这些,他的心抽痛了下,「如果如果你的情没有那麽多次的反反复复,
我就不会生孩子,不会生孩子,谁的孩子也不会生。」原来她喜欢她的爹爹比喜
欢孩子多的多,本以为孩子是她最喜欢的,没想到在她爹爹面前,孩子只不过是
没有她爹爹时候的候补,连孩子都是候补了,那他在她心里又算得了什麽呢?

  雨霂很聪明,他的聪明跟百里卿笑的完全不同,他是个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
麽的聪明人,打从他知晓小姝成了他的「心」的一部分後,便不打算让她从他的
手心里溜走。

  茫茫大雪里,双手插在白色袖筒里的雨霂缓缓的向相拥的两个人走过去。

  因他是跟著小姝出来的,所以他和小姝是同一个方向,小姝背对著雨霂,白
里卿笑正对著雨霂。

  白里卿笑冷冷的凝向雨霂,雨霂则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这笑轻轻浅浅,
意味不明。

  在离他们两米处,雨霂站定,轻轻的叫唤了声,「小姝。」

                ☆☆

  小姝有些僵的转过身来。

  此刻的雨霂不想让小姝看见他眼底的神色,快速的垂了眼去,沾了沈沈雪花
的眼睫毛看起来无比的沈重无比的脆弱,「孩子…该想你了,我们回家吧。」

                ……

                ☆☆

  雨霂牵著她的手,缓缓进了他的书房里。

  屋里比屋外暖的温度,让她被冻的有些迟钝的脑袋缓缓灵敏起来,可抬眼看
向已经坐在椅子上的雨霂的时候,灵敏的脑袋又开始迟钝了起来。

  她的唇翕动了下,却始终没法说出话儿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坐著,她站著,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

  「你,会跟他离开吗?」最终还是雨霂先开口了。

  「离开?」小姝愣愣的凝望著雨霂,怔怔出了神……

  遥远的前世记忆涌上心头来,很多人围在一辆车前交头接耳著,车的下面是
一大滩血水,一个男人抱著一个不动的小孩在不停的哭,那时候年纪小,被妈妈
牵著走,站在旁边看,孩子的理解能力有限,大人有些话根本听不懂,只听懂什
麽孩子的妈妈跟人跑了,留下的孩子为了找妈妈跑到马路上被车撞死之类的话,
那时候虽然年纪小,但人们嘴里对孩子的可怜和对那个女人的鄙夷还是能听的出
来的。

  也许是孩子被车撞死这件事情对她当时还幼小的心冲击太大了,必须做个有
责任的人的观念,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植入她的脑海中,除非是没了前世
的记忆,不然这种观念将会永生永世存在在她脑海中无法拔除……

  ……想和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没有错,但是人生活在这世上必须有责任心,
不能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抛夫弃子,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顾的跟人跑了,
这样做不对很不对。

  像那些所谓才子写出来的富家小姐跟贫穷书生私奔的故事,她是从来不喜欢
的,因为这样的两个人让她无法去喜欢,他们私奔以後的日子会不会过的好先不
说,只说身为女儿的小姐为了一个才刚认识不久的男人抛弃辛辛苦苦养育她长大
的父母的这种行为究竟对不对。

  在她的心中,她爹爹虽然很重要,但是她绝对不会为了爹爹真的背叛了所有,
就像当初她内心明明明明有万般舍不得离开她爹爹,可是当她娘亲要她离开她爹
爹,她便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开一样。可是就算是这样,背叛她娘亲的罪恶感还是
深深存在在她的心中,就算和她爹爹最开心的那段时光里,她也无法把心底深处
的罪恶感放下来……

  小姝深吸了一口气,很认真的回答道,「你……,你放心,我,我不会的。」
这几年来,雨霂没有别的女人,对她对他们的孩子都很好,如果她带著孩子跟爹
爹跑了,无可避免的,她绝对会对他产生罪恶感。为了爹爹已经背叛过娘亲,此
生她再也不会为爹爹背叛对她好的人了,因为背叛人的深深罪恶感会把她给压死
的。

  「但是……」小姝开始吞吐了。

  但是什麽?雨霂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可是最终还是被他的理智给阻止住了,
他只定定的凝望著小姝,没说话。

  深吸了好几口气後小姝才说道,「但是,我能不能,能不能在不离开你的同
时也不离开我爹爹?」其实小姝本来想说的话是:我能不能要你的同时也要我爹
爹,但是话要出口的时候她发现这话很不妥,便临时改了口……

  「你……」雨霂深深凝著她,「你这话的意思我不太懂。」其实雨霂懂,他
只是无法置信罢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没有一个女人能睁著澄净无邪的大眼
睛对一个男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怎麽敢,怎麽敢如此纯粹的……

  「我,雨霂,我,我……」小姝为难了许久,把手中的绢帕扭的几乎断掉的
时候才再次鼓起勇气说道,「雨霂,我,我要你,也,也要我爹爹,可,可以吗?」

  雨霂垂了眸,不知情绪的低喃道,「我和他你都要?」

  时间过去了很久,在小姝羞的几欲死去的时候,雨霂却忽然开口了,「好,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什、什麽?!」小姝无法置信的抬起头来,瞪圆了眼珠子,「你、你同意
了?」

  「嗯。」雨霂点点头。

  「那……你的要求是什麽?」

  雨霂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一手撑在椅把上,一手对著小姝轻轻勾手指,「
你过来。」

  小姝吞了吞口水,慢慢的走上去,待她走近,雨霂伸出手,把手掌心贴在她
心口的位置上,声音低低柔柔又带了点沙哑,「你的这里,我也想进入。」人,
付出什麽,就希望得到什麽,这世上只为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太少太少了,雨霂自
认不是那类人。

  「进、进入我的心?」小姝懵了,歪著头,一脸为难的看向雨霂,「那个,
雨霂,虽然我的心是我的,但是它就像我身体里的血液一样,我根本无法控制它
的流动方向。如果如果心真的能够由人的意志随便控制的话,我一定一定会立马
把你放进心里去……」

  「小姝。」雨霂静静看著小姝,仿佛著了魔般的低吟了她的名字。「你总是
这样……这样的……」雨霂滚动了一下喉结,并没有把话往下说,只是轻轻的把
手往上移动,深深敷上她的脸,流连的摩挲著,最後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低叹,
「你,真是,害人不浅啊。」雨霂为人聪明,善於察言,他知道小姝这番话是真
心话,可正因为是真心的话,才会害的他,害的他心痒难耐,害的他心悸难平,
害的他恨的要死,又爱的要死,害的他既想捏死她,又想狠狠拥抱住她,把自己
胯间肿胀的欲望深深的深深的埋进她的身体里,快速的摆动著摆动著,直到那欢
愉的最尽头……

  这样的雨霂让小姝很不自在,小姝後退一步避开他的大手,说道,「我,我
要去看孩子了。」说完转身便跑,仿佛後面有只鬼在追她一样。

  「小姝。」雨霂叫了小姝一声,说道,「不要对你爹爹太好。」

  「……?」小姝在屋里光与暗的交汇处驻足转身,睁著一双湿漉的眼睛不解
的凝望向雨霂,雨霂的心头一紧,这样的小姝让雨霂有种她即将在他眼前消失的
迷幻错觉。

  「为什麽?」小姝见雨霂只直直盯著她看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便开口问了。

  雨霂的眼眸微微阖起,掩去眼底压抑不住的不安,缓缓说道,「你要明白你
爹爹这种从世家里走出的侯门公子性子是很有缺陷的,他一生太顺遂了,要风得
风,要雨得雨。他也许是真的喜欢你,但是你要明白大多数人都有个毛病,太容
易得到的东西就算再珍贵,在不知不觉中也会渐渐看的轻去。……普通人都如此,
更何况是你那个从来就能轻易得到任何东西的爹爹呢?」雨霂自然清楚百里卿笑
对小姝的情,因为百里卿笑是个极重权力的人,如果不是爱极了小姝哪里放的下
那些?只是,这样的情况对他很不利,所以他不得不针对她对百里卿笑是否真心
喜欢她的不确定进行这麽一场阴谋……

  小姝有些愣神,「是这样吗?」爹爹的情时常反反复复的,真的是因为是容
易得到的关系吗?有些道理她也明白,在前世时常听姐妹淘们说男人可以喜欢却
不能宠,你太宠他了,他反而变得不在乎你了。这就像有钱的人拥有几十套房子
也不觉得心喜,没钱的人只要拥有一套房子就会心喜的烧香又拜佛。

  看小姝的表情,雨霂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便不再说下去,他站起身来说
道,「我们一起去看孩子吧。」

            第088章病态痴缠(慎)

  剧情番外(百里卿笑)。独占欲。

                ☆☆

  百里卿笑是一个感情迟钝的人,爱情最开始的时候,他不知道那是爱情,爱
情快被他弄没了的时候,他还是不知道那是爱情。

  就像是有些时候,人的身体刚被划出一道口子并不会感觉到疼,等过去一会
儿後才会感觉到疼一样,这是一种连人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神经迟钝。

  身体受伤了,不是不会痛,只是痛的感觉还没来得及传达到大脑罢了。

  只是,百里卿笑的迟钝比这种迟钝还过的多而已……

                ☆☆

  小姝本以为她爹爹也会像雨霂那般同意自己的提议,没成想她的爹爹不但不
同意,还打昏了她,把她远远带离了孩子和雨霂的身边……

                ☆☆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知道吗?」这是小姝第一次见到她爹爹用这麽凶神
恶煞的眼神看她,以前的爹爹在她的面前最凶的时候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眼神。

  娘亲曾经说她不了解她爹爹,原来,原来真是如此……

  她爹爹此人,她无论多麽的用心想要去了解,可始终都没能了解她爹爹的全
部……

  她爹爹,究竟是怎麽样的一个人?

                ……

                ☆☆

  白里卿笑一把将小姝摁在墙壁上,不等她挣扎,便俯身下去,疯狂地吻住了
她的小嘴,并暴力的撕碎了两人的衣服……

  小姝闭著眼睛,死命地抓住她爹爹的肩膀,浑身不停颤抖著,随即一个滚烫
的头插进来,没有缓冲的时刻,一进来就是剧烈的摩擦。小姝呼吸一窒,翕著小
嘴,眼泪狂飙,差一点就背过气去了。

                ……

  百里卿笑的下身不停的向前狂顶,顶得小姝的身子不停的向後去,光滑的屁
股拍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闷闷的啪啪声。他还边顶边说,「下次还敢逃,我就
奸死你!」

  「爹爹,我想我的孩子,我想我的孩子了。爹爹,爹爹,你就让我回去好不
好?」

  百里卿笑趴在小姝的肩膀上粗喘的笑了,「姝儿,姝儿,爹爹的姝儿。你到
现在还没弄清楚你爹爹到底是怎麽样一个人吗?呵呵,也都怪爹爹在你面前总是
收著性子。其实,你以前认识的爹爹只是爹爹愿意表露在你面前的那一部分罢了。
真正的爹爹……唔!唔!唔!姝儿夹的爹爹好舒服……!唔~ !真正的爹爹并不
是你想象的那样温和无害,真正的爹爹是个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完全不择手段的
人。所以,如果你若不想让我杀掉你的一双儿女就不要再想他们了。」

  「爹爹,你混蛋!混蛋!」她知道她爹爹从来不是个好男人,可她完全不知
道她爹爹原来坏到这样的程度。

  「姝儿,姝儿,你知道爹爹有多麽喜欢你吗?这三年没有姝儿的日子里爹爹
心里一直在想著,等找到姝儿後就把姝儿拴在身边,一步也不让姝儿离开,在爹
爹老了快死的时候,爹爹就把姝儿先奸死,再把姝儿吃进肚子里,然後再死去。
这样,爹爹和姝儿就永远在一起了,永远不分离了。」

                ……

  情事完,百里卿笑把小姝抱到床上用被子盖好,温柔的说道,「刚才一定吓
到你了。」

  「爹爹……」

  小姝还没来得及说话,百里卿笑便笑著打断了,「可爹爹还真的就这麽想,
等爹爹快死的时候,爹爹会先把姝儿杀死再吃掉……」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姝
儿一定认为爹爹很不正常吧?」

  她爹爹眼神很认真,小姝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
下掉,她觉得她爹爹心理有点毛病有点扭曲了。

                ☆☆

  虽然小姝这麽想,可她心里却是不怕的。因为和爹爹一起死,在她的心里不
是什麽难以接受的事情。只是……

  「爹爹,把我烧成灰後再吃掉行吗?」小姝觉得如果她爹爹吃掉的是她的骨
灰的话,那她勉强能接受。

  百里卿笑愣住了,「姝儿……」

  小姝伸手捧住百里卿笑的脸,低低的笑,糯糯的说,「爹爹,我愿意,我愿
意被你吃进肚子里去。爹爹,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麽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连
生你气的勇气都没有。明明知道对你坏一些你也许就能更珍惜我一些,明明知道
不该一见你就全身没了骨头一般的贴上去,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控
制不了自己的心。爱你,已经成为我的本能了。」说完,她勾住百里卿笑的脖子,
深深的吻了他的唇一下,随即她仿佛又想到了什麽,语气忧伤道,「书里说乱伦
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死後会下十八层地狱。爹爹,爹爹,如果真如书里所说,父
女乱伦死後会下十八层地狱,我愿意连爹爹的那份也一起承担了去。……只要爹
爹安好,我便安好。」

  百里卿笑浑身颤抖了,他的心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揪痛了,他紧紧的紧紧的
抱住了裹著被子的小姝,心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念著,「姝儿,姝儿,爹爹的傻姝
儿。」如果父女乱伦死後真要下十八层地狱,爹爹连你的份一起,只要姝儿安好,
爹爹便安好……

  「只是,爹爹,在爱你的同时,我不要离开我的一双儿女,我也不要背叛雨
霂。爹爹,请你让我回去好不好?」小姝从来都不是个能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的
人,她前边说了那麽一大串话都不过是为这段话做「前戏」罢了。

  白里卿笑的心被小姝前面的话弄柔了,一个「不」字就这麽生生卡在喉咙里,
吞也不得吐也不得。

  「为什麽?长空瑜、夏侯枭,他们也同样对你很好,为什麽你可以舍弃他们,
却不能舍弃雨霂?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姝儿,姝儿,爹爹求你,求求你了,
不要,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好不好……」

  「爹爹,不一样的,雨霂和他们是不一样的。长空瑜有了新妻子了,我,虽
然我对长空瑜不是没有感情,但是我对他的感情还没有深到可以和别的女人一起
分享他的地步。夏侯枭对我的好,我知道,但是,长空瑜只有一个女人我都受不
了,更何况他有那麽多个女人?再说,我,我对他从来只有感动没有喜欢。雨霂,
雨霂和我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他,他也没有别的女人只有我一个,他对我好,对
孩子也好。所以,我不可以背叛他,不能。」

                ……

                ☆☆

  百里卿笑整只手都探进小姝的衣襟里,粗糙的指腹来回摩挲著里面的锁骨,
他微微闭眼,长长的呼吸开始不稳了起来,手指在衣襟里用里一抓,暴力的往下
拽去,露出藏在衣服下面的一只乳房来。

  百里卿笑不停的吞口水,心悸得不行,嘴唇急促且粗鲁的从小姝粉嘟嘟的唇
一直亲吻到她樱桃红的乳尖儿上,狠狠的含住了。

  不行,不行,心悸得不行。他赤红了双眸,撑著手臂,半侧著身子,粗鲁的
把袍子下摆甩到一边,露出里裤,又极快的扯下去,露出了胯间的一丛黑毛和蛰
伏的巨大。

  他心里的渴望快要迸出胸口爆炸开来了,身体本能的战栗著,他想,他疯狂
的想把眼前的人儿整个揉碎了放进自己的骨血里头。

  百里卿笑把欲望抵在小姝的嘴边上,急促的说,「姝儿乖,帮爹爹含。」

  「爹爹……」爱干净的爹爹这些日子来一直抱著她不肯松手,已经有一个多
月没洗澡了,一股淡淡的体味从爹爹的欲望上传到她的鼻子里头。

  好骚的味道,可是这人却是爹爹,那麽她含的下口去……

                ☆☆

  百里卿笑的欲望在小姝莹白的小手中轻轻的跳动著。

  小姝看著巨大的头,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她对它就像对待小动物一样,轻轻的抚摸著,直到她感觉到它在她的手掌心
里慢慢变大变硬後,她才缓缓的,缓缓的,把它放在她自己的小口边,小嘴微微
一张,轻轻吻住了顶端,然後像是用吸管吸可乐一般轻轻的吸吮了起来。

  「唔!」百里卿笑的身子狠狠的抖动了下,微微把裤子往下再褪几分,待到
足够容纳小姝的脑袋时才停住,伸手捧起小姝的脸放进他没有被裤子包裹的大腿
之间,然後,紧紧的,紧紧的,夹住了。

  小姝的柔软的嘴唇贴著他的欲根,低低的痛呼道,「爹爹,爹爹,你夹痛我
了。」

  「对不起姝儿,爹爹太激动了。姝儿来,含住爹爹……」百里卿笑伸手握住
自己的欲望抵在小姝粉嘟嘟的嘴唇边上。

  小姝轻应了一声「嗯」後,把小脑袋从她爹爹的裤裆与欲望之间抽离出去,
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边握住她爹爹的欲望轻轻捋动了两下,才张开嘴,把大的
吓人的欲望放进嘴里,然後不停的吸吮、舔舐、吞吐……

  两人都在急促的喘息,百里卿笑在小姝嘴里微微的颤抖著,不,连他轻夹著
小姝身子的双腿也酥软的微微颤抖著……

                ☆☆

  完事後,小姝想要把他的裤子给拉上去。

  百里卿笑连忙抓了小姝的手,笑著说道,「别。没完全软下来,还是放在外
面舒服。」

  小姝一张口便吐出一团白雾来,无奈的说道,「爹爹,天这麽冷,你,还是
不要任性了。」顿了一下,又说道,「爹爹,我们有一个月没洗澡了。」

  百里卿笑脸红了,动了动唇,低低道,「对不起,爹爹忘了。」原来心里极
度想著一件东西时,连洗澡这样平常的事情都能忘记了去。

  小姝小心翼翼的看了她爹爹一眼,然後小声的说道,「爹爹,我们,我们什
麽时候回去啊,我,我想孩子了。」

  百里卿笑带笑的脸徒然一冷,「你就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雨霂身边去?」

  小姝连忙摆手,说道,「爹爹,你,你别生气,我,我真的只是想孩子罢了。」

  百里卿笑把小姝揽在他的胸膛上,久久後,才说道,「姝儿,你可是答应过
我的,永远只会爱爹爹一个男人的。」

  小姝在他怀里乖巧点头,「嗯,姝儿永远只爱爹爹一个男人。」

                ……

  「姝儿。」百里卿笑温柔的抚摸著小姝的脸颊。

  「嗯?」小姝半垂了眼帘,一边玩百里卿笑的头发一边应声。

  「再独自陪爹爹一个月,一个月後爹爹就带你…回去看孩子。」

  听此,小姝的眼睛晶亮了起来,「嗯嗯,谢谢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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