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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梁欣】(全本)【作者:河西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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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飘泊在他乡

               【四十六】

  要不是我看到我省女作家,发表在《解放日报》上的长篇报告文学「妇女胜
过半边天」,恐怕永远不会知道梁欣这几年是咋过的。

  那天,赌气的梁欣,手提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堤村医院。走时,她就左右为
难,回乐昌吧!抚育成人的爷爷奶奶问起,咋办?村里青梅竹马的姐妹们见面,
说啥?自己如何面对自己唯一的亲人老爸,如何面对知寒问暖的父老乡亲。轻车
熟路,信马由缰,她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桥边,在俺俩第一次相遇的大柳树下,浑
身疲惫的她,手托双腮,曲身而坐。眼望苍穹,浮想连翩。

  这里是梁欣梦牵魂绕的圣地,在这里,她热情的浩哥接待了自己,他的身影,
他的笑声,他的谈吐,他的举动,历历在目,终生难忘。同是在这,二人结拜兄
妹,喜结奇缘。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全像海市蜃楼的蓬莱仙境,片刻消失的无影
无踪。扪心自问,何去何从?如像嫣红姑姑,自己将死的不明不白,况且,也没
到那一步。如若苟且偷生,众人的白眼,街坊的嘲笑,自己如何抬头,如何面对。
还有自己答应过燕茹姐,要将萍萍抚养成人,这事又咋办?再者,刘哥也没错,
她旧情难泯,良心不忍,决非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此时,自己说不清对他是恨,
是爱,是怨,是盼。心里乱糟糟的,咋办都不对。

  宽旷的汾河滩上,她眼望着南逝的河水,用树枝在沙滩上写着;刘浩,梁欣,
萍萍………想来想去,「老虎不吃回头食」。不回去,坚决不回去,就是他刘浩
来求我,我也不回去!这时的梁欣,完全像一个小俩口拌嘴,赌气离家的新媳妇,
她是多么希望心上人即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将自己亲昵的搂在怀里,轻轻的抚
摸着自己的头发,由着自己任性撒娇,而他又哄又骗的叙述自己的不慎与过失。

  可是……,但是……,如果………

  天亮了,秋夜的露水,悄悄的打湿了梁欣的衣衫,尽管她身上只有衬衣,毛
衣和外套,腿上穿着秋裤和长裤,但生气的她,并不觉的冷。随着东方冉冉升起
的朝阳,汾河两岸,又像以往那么葱绿,那么和谐,机声人声,百鸟争鸣,相继
起伏,时低时高。是啊!晋阳大地这部沁人肺腑的交响乐,日日如此,年年如此。

  「走,赶紧走,刘哥你别能,找不到我,萍萍和红莉能饶你,保准和你闹翻
天,我还不信,你有我厉害?」想到这,她倒有点幸灾乐祸。刚走了几步,她又
犹豫了,她丢不下萍萍,丢不下舍命救己的刘哥,丢不下朝夕相处的红莉妹子,
淑娴姐。更丢不下生她养她的乐昌父老。快中午了,沿着蒲草,芦苇,三棱草混
杂的小路,梁欣三步一回头,两步一停留,恋恋不舍,跚跚而行,不知不觉的走
出了七八里地。由于昨晚至今,粒米末进,又饥又饿,提着行李,爬上了岸边的
路基,她刚坐到路旁的人行道上,就低下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想啥就有啥。朦胧中,从洪洞开往临汾的公交车,停在她的对面,一位慈眉
善目的老师傅慢慢的走到梁欣跟前,笑着问道:「闺女,你是等车到临汾的吧!」
梁欣随口答道:「是。」随即提包上了车。……车开了,静坐窗边看着远逝的村
庄,田野,山峦的梁欣,几句小诗涌上心头:凝眸回首意难详,去地归期两渺茫。

  车轮声催家恋淡,汽笛响报路行长。

  但愿明日胜今日,也许他乡胜故乡。

  英雄寻觅用武地,好花无处不芬芳。

  ……车到临汾,她提着行李下了车,在城外的小摊上吃了一碗炒面,心想这
里不能停,这是刘浩工作单位的所在地,他们能找到这。下定决心,到乡宁找仙
云去,主意拿定,她捏了捏口袋里准备付医药费的一千元钱,急怱怱的登上了临
汾——乡宁的汽车。

               【四十七】

  梁欣在乡宁县台头镇下了车,先在停车点附近,找了一家《红旗旅室》住了
下来,仔细一打听,这附近几十里,叫高家河村的,就有好几个,这里不是平原,
一个村离一个村好几十里,一家离一家好几里。一个村一条沟,稀稀拉拉一二十
家,一个乡管的地方比平原的一个县都大。爬山涉水找人,别说是姑娘家,就是
棒小伙也犯难。一个村一个村的问,半年你也问不完。况且,自己身上就那点钱,
住店吃饭,抬脚动步都是钱,花一毛少一毛,花一块少一块。梁欣想了想,先住
下,找活干,先挣钱养活自己,随后慢慢找仙云。

  安顿好住处的第二天,梁欣好奇的上了山到煤矿转。只见路上,满是小三轮,
大汽车,来来往往,络以不绝。一股股黑色的烟尘,忽起忽落,大半天看不见人。
下午,跑一圈回来,梁欣衣服上的灰尘,落了就有半铜元厚,浑身上下全是黑,
像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似的。然而,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就在梁欣返回的路上,
她看到了一个用毛笔写的煤矿工人求人洗衣的广告,心里有了主意。煤矿工人那
么多,别说洗见衣服一块钱,就是八毛,胡来几个,自己住店吃饭也用笔清。至
于找仙云,人来人往,也好打听。

  说干就干,梁欣先在街上问好了洗衣机以及其它用具的价格,初步算了算,
钱没问题。后回到旅室,把自己的想法给老板一说,年过半白的周老板夫妇,赞
许的点了点头。:「妮子,大爷帮你………」爷俩当天就在供销社买回了所有用
的东西。晚上,梁欣连夜写了十几张广告。第二天,好心的周大爷就跟着梁欣跑
了一天,在好几个煤矿的食堂,宿舍,巷口都贴上了广告。返回时,梁欣心里过
意不去,专门给周大爷买了一条「蝴蝶泉」烟。乐的老人手舞足蹈,喜笑颜开。

  你别说,还真行!广告贴出的第二天,就有人送来了十几件衣服,梁欣不但
把衣服洗好,熨好,撒上香水,还把将掉的衣扣钉牢缝好。由于老周熟人多,关
系广,生意一天比一天强。再加上梁欣勤快嘴甜,能说会道,面前缺儿少女的老
俩口,真把她当成了亲闺女。

  若说山里饭店人杂,这话一点不假。每天从早到晚,对面的饭店里,喝五吆
六的喝酒划拳声,嬉笑怒骂的打情骂俏声,加上门外路上接连不断的机声人声啦
叭声,吵的梁欣整夜睡不着觉。那天夜里,都快十一点了,忙活了一天的梁欣,
在屋里拉上窗帘,洗了一个澡。端起铝盆往院西南角的下水道倒水,只见一个细
高个的长头发姑娘,扶着一个四十余岁的醉汉进了旅室的大门。

  西屋的周大爷闻声开门迎了出来,满脸堆笑的说:「赵老板,你来了………」
那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别……别啰嗦,快把5号门打开,我……我今晚不回
去啦!」开了门,年轻女子把醉汉扶进屋,周老板知趣的退了出来。

  在院中,梁欣拦住了周老板,悄声问道:「大爷,这是咋回事?」周老板把
梁欣手里的铝盆接下,倚在门外,将梁欣让进屋,先「哎」了一声,然后告诉女
子:「这人姓赵,名世明,原是县煤矿的供销科长,仗着他一个叔叔在县上的关
系,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前几年,因和一个矿工老婆发生男女关系,开除了公
职,成了无业游民。八五年,改革开放,他凭着在公司搞过销售的关系,作起了
倒卖煤炭的生意,几年来,连哄带骗,整了几十万,而今,仗着俩钱,专捡饭店,
发廊,歌厅的小姑娘欺负,眼下,又盯上咱高中的小女生,作孽呀!」

  周老板看了一眼面有怒色的梁欣,继续说道:「好妮子,你是不知他有多缺
德,他在外面嫖不算,还把那些风尘女子带回家,明铺夜盖。他的儿子更不是好
鸟,别看才十八,喝酒打架带吸毒,坑蒙拐骗啥都干。前几年,因贩毒判刑,活
活气死他妈。听说,他原来煤矿上的相好的,丈夫出了车祸,没半年她就带着一
个十四五的闺女跟了他。不过,这个媳妇厉害,整的他服服的………」

  从周老板那里出来,刚进屋,隔壁的淫语浪叫,就吵的梁欣咋也睡不着。
「好叔叔……,你饶了我吧!」这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哈……哈……哈,让老
子饶你,你打听打听,你们中学的女生,我日了好几个,饶过谁?你是老子花钱
雇的,老子憋了几天啦!今晚不好好的痛快痛快,咋能对的起我给你掏的钱……
…」「妈的,你咋还不脱………」那个男的破口大骂。先是「啪啪啪」几个响亮
的耳光,紧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再后来,就是女子断断续续的哭声。
要在平常,梁欣早就跑出去,蹬开门,可是今天………可能是那个姑娘的哭闹求
饶,以及赵世明的怒骂训斥,使梁欣忍无可忍,她穿好衣服,开了门,踩着高凳,
从窗户上的烟囱孔朝里望去。

  昏暗的灯光下,披头散发的姑娘赤着下身,敞着衣衫,被赵世明挤在墙角,
手托下巴,双脚离地,靠在墙上,头摇的像拨郎鼓。赵世明低头噙着女子的奶子,
又舔又拽。另一只手伸出二拇指,插进女子尚未长毛的淫洞来回戳。「浪屄,你
大喊大叫呀,老子就爱这个味,叫呀,叫呀!」说着,用胡子把茬的嘴来回蹭着
女子的胸间。「妈呀!……痒死人了……难受死了……,叔叔呀……爷爷呀,我
实在受不了啦!」姑娘想挣扎,可她那是五大三粗的赵世明的对手。

  赵世明站着把女子折腾够了,随后把女子拦腰抱起,转过身子,推倒在床沿
上,一手按住妮子的脊背,另一只手抓着紫褐色的大鸡巴,只在姑娘浅红色的阴
沟上蹭了几下,就把龟头对准女子的阴门,身子朝前一挺,窗外的梁欣清楚的看
到,赵世明那足有小茶杯粗的大鸡巴,多半截插入了女子的身体。「我的吗呀!」
姑娘疼的大声喊叫起来。赵世明扬手就在女子的白屁股上搧了一巴掌,「穷嗥啥!
老子的鸡巴还没日到底哩!」他说着,身子一缩一挺,「嚓嚓嚓」就是好几下,
「真痛快!这女子,屄紧,屄嫩,屄热,屄滑溜,越日越有劲,越日越上瘾……
…」赵世明一边作践女子,一边喜孜孜的说。姑娘挨了打,再不敢大声叫喊了,
只敢随着挨操的节奏,一声声低低的呻吟。

  「饭店的俺那一家子真算话,这500元花的值……,这勾蛋子,这奶子,
多解馋呀!」赵世明一边日屄,一边捏着女子的俩奶来回搓。妮子又求饶了,回
过头说道:「好叔哩吧!我难受死了……,你日浅点,你的鸡巴子都捅到我嗓子
眼啦!」后面日她的赵世明笑嘻嘻的应道:「憨妮子,这日屄越深越舒服,这会
保险比那会好受一点!」说着伸手拽住她的头发,在她红润的脸蛋子上亲了一口。
「妮子,十几了?」赵世明日着姑娘问。「叔,我才十五,在台头中学读初二…
…啊……啊……!」妮子来回摆动着身子艰难的答道。「啊啊……,到底是学生
妹,日着味道就是不一样,你瞧,这小屄……真嫩,真紧………」赵世明日着女
子夸她。

  屋内,赵世明拽着妮子的一条胳膊,在后面日着女子,那女子扬头闭目,双
眼迷茫,惰圆形的脸蛋,汗流涔涔,淫叫声声。垂在下面的双乳,一摆一摆。粗
大的鸡巴,在妮子那粉红色的阴门,一进一出,进去时,那地方深深陷下一个坑,
出来时又带出一团淡红色的膣肉。同时,他那垂在下边的俩鸡巴蛋,碰的女子白
生生的屁股蛋子「砰砰」直响。

  那晚,隔壁的求饶声,哭喊声,呻吟声,搅的梁欣一整夜睡不着,快天明了,
她才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要不是店老板九点多叫她吃饭,梁欣真不知自己要睡
到啥时候。

               【四十八】

  没俩月,梁欣的洗衣店生意就火了。别看台头镇不大,可因有几个煤矿,工
人多,流动人口多,平时就有好几万,若逢年过节,人更多。每天从早到晚,顾
客盈门。随着顾客的增加,梁欣的洗衣店,也由单纯的洗衣,变成了水洗单衣,
被褥,床单,干洗毛料,纤维,成衣,还有皮货上油等有关项目的综合服装服务
店。每天的纯收入,也由原来的几元,上升到几十元,几百元。不知那个好心人,
在旅室梁欣住的屋外,挂了一块烫金招牌《欣欣洗衣屋》。

  近日,梁欣也不知自己得了什么病,浑身软绵绵的,懒的这步都怕往那步挪,
吃什么饭都想吐,吃什么药都没有用。甚至一闻饭味就恶心。弄的周婶为给梁欣
帮忙,脚脖子肿了多粗。好容易熬到晚上九点,洗衣店的客人走完,浑身疲惫的
梁欣,捶了捶酸疼的脊背,刚回到里屋,躺在床上………

  「有人吗?」屋外一个女人哆声哆气的问。无可奈何的梁欣只得披上袄,趿
上鞋掀开门帘朝外走。哎呀!一个时髦洋气的女人立在屋中央。瓜子脸,烫发头,
眉似秋月悬前额,眼如清泉碧见底。白皙皙的脖子金项链,鼓囔囔的酥胸翘双乳。
摇摇欲坠肉呼呼,粉雕玉塑夺天工。亭亭玉立,肥廋得当。足登黑色的康乃鞋,
身着红色的长风衣,使她凹凸有致,窈窕迷人。「梁老板,衣服洗好了吗?」她
满面带笑。和蔼可亲。「别叫我老板,咱算什么老板,给人洗几件衣服,挣俩糊
口钱。」梁欣强打精神,微笑着答付了她。「看看,这妮子多会说话,你这小嘴,
说起话来像唱歌……,叫人听着真舒坦!」女人一个劲的夸梁欣。「阿姨,俺洗
衣服,有那点没作好,请你提出宝贵意见,俺好改正。顾客至上吗?」梁欣说着
弯腰递过一把椅子:「阿姨,您先坐一会,我给你取衣服去………」返身就从衣
柜里给她找衣服。

  「好,好,好。你洗的真干净。熨的真平展,若不细看,真以为是新买的?」
女人从梁欣手里接过衣服说。「妈,你咋还没走?」这时,门外响起梁欣熟悉的
清脆声音。哎呀!这声音听起来咋这么熟,难道………果果不然,来人推门进来,
就是她千方百计寻找的仙云。梁欣瞪大了眼睛,没错,真是仙云。现在,这妮子,
长高了,长胖了,长的梁欣几乎认不出来了。「欣欣姐……!」只叫了这么一句,
仙云就乐的跳了起来。「仙云………」梁欣扑了上去,姐妹俩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姐,可想死你妹妹啦!」仙云搂着梁欣的腰说。「好妹子,俺也想你,要不俺
能从临汾跑到乡宁来找你………」梁欣把头伏在仙云肩膀上说。「都坐下,咱娘
三好好说说知心话!」仙云妈从里间掂着两把椅子,边掀门帘边说。「妈,这就
是我常天给你说的梁欣姐姐,俺姐的本事可大哩!要不是她,咱的官司赢不了,
喜英和狄怀玉伏不了法………」仙云拽着她妈的胳膊说。

  仙云妈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欣欣,你可是俺家的大恩人……,俺一家都
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妮子,你心眼真好,你当姨的亲闺女吧!姨知道你妈不
在了,从今后,只要你不嫌弃,姨就是你亲妈。也不是你姨吹大话,在咱这台头
镇一亩二分地,你姨一口唾沫一个钉,俺娃只要走的端,行的正,没人敢动娃一
根毫毛!」仙云在里屋转了一圈,返身出来,对她妈说:「妈,你看我姐住的地
方,真是………」她妈伸手拽过坐在一旁的梁欣:「欣欣,既然咱都成一家人了,
你搬到我家吧!咱家有闲房,又临着街面,你开店,保准比这强!」梁欣微微一
笑:「姨,这就挺好,周叔和周婶对我也不错,我还是在这吧!不打扰您啦!」
仙云妈连连摆手:「啥打扰不打扰的,一家人咋说两家话,妮,你说这话,不觉
的见外吗?……仙云,你在家闲着也没事,明过来帮帮你姐………」仙云妈对坐
在一侧搂着梁欣的仙云说。「姨………」梁欣沉思了一下,先叫了仙云妈一声,
继续说道:「仙云过来帮忙也好,工资该咋算咋算!」她认真的说。「你看这妮
子,越说越离谱了,仙云给她姐帮忙,姐姐给妹妹开工资,外人知道了还不笑掉
大牙………」仙云妈巧妙的答付了梁欣。

  夜越来越深了,仙云和她妈要告辞回家,临出门,仙云妈抓住梁欣的手说:
「欣,听姨的话,搬过来吧!咱那比这宽敞,又临街面,赶明,我叫人装修装修,
三两天你就搬过去!」仙云母子的一番热情,使的梁欣再不能推辞了,只好说:
「姨,咱先说好,搬过去也行,房钱和仙云的工资,我该咋开咋开,要不,我不
搬………」仙云妈摆了摆手,说道:「好好好,姨听你的……,这妮子………」
梁欣站旅室门口,目送仙云母子拿衣出门,渐渐的消失在夜幕深处。

  真要搬走,梁欣真舍不得旅室和旅室热心助人的周叔夫妇。第二天,梁欣怀
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告诉老板了这件事。马上,周大爷放下手里的活,瞪大了眼
睛,问道:「咋,凭良心说,你大爷待你不好?」大婶:「妮,俺虽有俩孩子,
一男一女,但都在太原上班,你就是俺的亲闺女,俺舍不的你,咱不去………啊
………」周大婶像哄小孩似的哄梁欣。梁欣只好点了点头。周大爷脸一沉,说道:
「梁欣你大爷说话不客气,她家那地方好是好,不过,那地方不干净。到那,我
坚决不同意!」周婶更热情:「欣,听你大爷的话,咱不去,别担心,你婶的房
钱不要了,你就放心大胆的住吧!你大爷那晚胃疼,要不是你半夜给他找医生,
现在,还能有他的老命………」说天道地,周家二老就是不吐口,无奈,梁欣把
这事搁了下来。

  但是无论周家二老如何挽留,也没经住仙云妈软缠硬磨,梁欣的洗衣店还是
搬到了仙云家,临出门,二老恋恋不舍,再三叮嘱:「欣,没事常回来看看,有
啥困难,回家告一声,觉的不行,再搬回来。」

  「嘿」!这里就是比旅室强。一座临街的二层小洋楼。下三间是门面,上三
间住人,厨房,厕所,卫生间,一应俱全。开张后,梁欣的洗衣店,换了一个新
招牌《姐妹洗衣屋》。到底是临街,前来洗衣的就是比旅室多,生意就是比过去
好。

  按说,生意兴隆,百事皆顺,梁欣应该高兴,但有件烦心事,使她咋也高兴
不起来。那天,梁欣病的实在顶不住了,加上仙云母子再三催促,梁欣一个人到
镇上中医诊所看病。接待他的实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中医,他先把了把梁欣的脉,
然后隔着衣服在她的腹部摸了摸,马上,喜笑颜开:「妮子,你没病,你有喜啦!」
晴天霹雳,我怀孕了。她虽然心知肚明,难道事情就这么巧,她真不敢相信自己
的耳朵。

  那天夜里,梁欣犯愁了,到医院作人流吧!她舍不得。这是她和刘哥爱的结
晶,也是她第一次刻骨铭心恋情的像征。再说浩哥都快五十了还没儿子,不能对
不起他。可自己如何面对世人,面对社会,面对家乡的父老乡亲。回洪洞告诉浩
哥,我怀的是你的儿子,不能那样做,一个高级工程师搞大了一个姑娘的肚子,
众人如何看他。回乐昌,她更不敢,有人问起,她说不清。想了半夜,她终于有
了主意,别人问我,我就说结婚后,丈夫出国留学,我是与家人呕气,离家出走
的。……行,谁也不是喝河水长大的,没人问我那么多。

  时光荏苒,梁欣不但知道了仙云后爸,就是她在饭店碰见的赵世明。而且,
还知道她妈叫秦兰娥,是常天给她们家洗衣作饭的秦奶奶从麦秸堆里捡回来的弃
婴。若说秦兰娥也是一个好妮子,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村里成立毛泽东思想宣传
队,年仅十五岁的她,不仅参加了,而且,在县里文艺调演中,能歌善舞,人俊
歌甜,一炮打红。为此,县蒲剧团破格录取了她。女子心灵嘴巧,演啥像啥。没
三年,就唱红了全地区。但,天有不测风云,县蒲剧团团长白帆,见她生的俊,
唱的好,生怕别的剧团挖走她,先是小恩小惠,后来送钱送衣,三下五除二,就
把兰娥弄上了床。老牛吃嫩草,壮汉搂豆蔻,吸骨知髓味,夜夜鹊桥渡。「尘世
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白帆的老婆闻讯大闹剧团,使得依靠当县长老丈人才有今
天的他,不得不忍疼割爱的把秦兰娥开除回家。

  那年代,山里人比平原还封建。就因这事,兰娥都二十好几了,还没人上门
提亲。恰巧,煤矿工人老崔死了老婆,撇下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经人说合,兰
娥就糊里糊涂的跟了他。结婚快十年,自己也没生养,因此,她视仙云如亲生,
衣食住行,步步操心。女儿一口一个妈,母亲一句一个妮,所以十来年了,街坊
邻居没一个人敢说兰娥是后妈。但兰娥自小就和养母是牛蹄子两半个,很简单,
秦奶奶是大家闺秀,本本分分,兰娥爱说爱笑,风风火火。不过,碍于众人的面
子,她从不顶养母。可这次丈夫遇难,兰娥后嫁赵世明,秦奶奶根本不同意。一
是她看不惯赵世明流里流气,二是老崔活着,就有人说三道四,不堪入耳。兰娥
一开始,就变着法的和她妈闹。「一哭二骂三睡觉,四不吃饭五上吊。」最后,
秦奶奶实在没法了,才勉强的点了点头。同时跟着孙女从高家河搬到了台头镇。

  也不知为啥?那天中午,仙云因母外出。没来上班,快天黑了,她哭着俩红
眼睛跑到店里,梁欣连忙追问咋回事,仙云一个姐姐没喊出来,就抱着梁欣大哭
起来。

  谁的苦,谁知道!自从仙云妈跟了这个后爸,妮子一天都没好过过。那年夏
天,他乘妻子外出之际,先在自己屋里喝了半瓶「杏花村」,然后,窜到女儿房
中,不顾女儿挣扎,骑到仙云身上,脱光了女儿的内衣内裤,把他那粗长粗长的
鸡巴子,给女子插上了,无论仙云哭,仙云求,他一意孤行,狠日猛操,没几下
就把他憋的一肚子坏水,如泄岩一样的注入了仙云的身体。从此,女儿就成了她
妈的代用品。只要她妈不在,仙云就得乖乖的让他日。有时一晚上干女子好几次,
弄的仙云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今天,兰娥不在,仙云不忍心下楼叫生病的奶奶上来做饭。自己到了厨房。
好容易馍上笼米下锅,仙云正想伸伸懒腰,切肉炒菜。殊不知,厨房门悄悄的开
了,上露下裸的赵世明偷偷的溜了进来,他轻手轻脚,走到仙云背后,慢慢的蹲
下身子,双手把仙云的半截裙子朝上一掀,再把里面的裤衩朝下一拽,俩手抱住
仙云白皙皙的勾蛋子,张嘴就亲。「爸……爸……,不行,不行……大白天的…
……」恐慌之极的仙云回头推继父。「」小心肝,小姑姑……,你快把你爸馋死
了……,好几个月了……,你爸都快憋死了………「赵世明说着,直起腰,拽下
她的乳罩,扔到一边,一手抓住一只大奶,连揉带搓,白皙皙的淑乳,不时从他
指缝溢了出来。没容她想,赵世明翻过仙云的身子,面对面的将女儿往灶台上一
推,往下一压,毛绒绒的胸脯来回蹭,蹭的女儿欲火悄燃,下面的桃源仙洞,一
股一股的流淫水。

  知女莫如父。自从他第一次上了续妻的女儿,刚开始害怕了好几天,但天长
日久,不见动静,慢慢的放了心。一没人,他就变着法的糟蹋女子,女儿越求饶
他劲越大,越叫爸爸他越狠,越觉的刺激,还是老规距赵世明放开仙云,将自己
的大裤衩往下一拉,把青筋爆涨的阳具,甩了甩,低头把仙云的身子一按,揪住
她的头发,把粉红色的龟头塞到仙云的嘴中。「真痛快!……妮,日嘴就是比日
屄美……,小姑姑好好抽……好好抽………」赵世明嘴里说着身子挺着,连摇带
摆,偶尔拽着女儿的头发,朝上一拉,长长的鸡巴子,一下子顶到妮子的嗓子眼。
呛的仙云半天上不来气。「忽吃忽吃」,忽然,赵世明想到了饭店背后日屄那一
幕,身子朝后一缩,从女儿的嘴里拽出鸡巴,将仙云的身子一翻,「爸……爸…
…别……别………」欲火焚烧的后爸,理也没理,一只手端着鸡巴,另一只手掰
开女儿的勾蛋子,朝前一用劲,大鸡巴日到仙云的屄中。

  「爸……你轻点,……啊……啊………」仙云难受的频频摇头,哎呀哎呀的
叫唤。「美……美……美,几天没日俺女子,……日着比以前更美!」赵世明说
着,扳过她的脸,亲着她的额头耳垂。拽起仙云的一条胳膊,身子一挺一挺的干
女儿。「嗨嗨,嗨」,随着他越来越快的动作,赵世明精门一松,「嗤,嗤,嗤」
那原本应流给她妈的脏东西,却完完全全的注入女儿的屄中。

  后爸心满意足的走了,独自蹲在灶间的仙云,欲哭无泪,这日子啥时是头呀!

  哑巴吃黄莲,有口没法说。

               【四十九】

  还有一件事,仙云和她妈都瞞着赵世明,但丧尽天良的他,并不知道这一切
的一切,全是为了他。

  原来,赵世明后娶兰娥,一为人,二图钱。那年,老崔矿上遇难,国家给了
十几万抚恤金。赵世明心怀鬼胎,仗着自己的小聪明,借着兰娥的浪劲,连哄带
日,没几天就把兰娥搞到了手。「钱是人的胆,衣服是人的脸。」赵世明就利用
兰娥这笔钱,先小打小闹,后大刀阔斧,没几年,他就由一个一文不值的穷光蛋,
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不过这事,兰娥功劳也不小,她能说会道,见啥人说
啥话,女的拜姊妹,男的打肉炮,赵世明的大小事,都离不兰娥。反正,「拔了
罗卜坑还在………」

  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赵秦这俩口子,好像乌鸦
掉进煤堆里,谁也别说谁。男的寻花问柳日野屄,女人红杏出墙养白脸。你有初
一,我有十五,谁也不说谁。「老天报应。秦兰娥先天性输卵管不通,咋操都怀
不上,赵世明有熊无精,日谁都没事。」「天有不测风云。」前年,赵世明发往
湖南的两千吨煤,按说能挣十几万,合同上应写货到付款,那料,聪明的南方人
在货字的右上角加了一点,合同上成了贷到付款。煤到站,赵世明傻了眼,无可
奈何,只得等半年后,他才能拿到钱。这边,县农行贷的款,眼看到期,秦家俩
口,心急如焚。

  湖南回来后,县农行的姚行长一反常态,根本不买秦兰娥的帐,每天派人来
催款,仔细打听,另有蹊跷。原来尽管兰娥这几年求他办事,送的礼,能开一个
百货公司,操过兰娥的次数,连他自己也记不清。可是,再好的东西也有吃腻的
时候,现在,老姚一见兰娥就烦。那天,他把兰娥送出门,「呸」的吐了一口唾
沫,自言自语的说:「送人都不会送,半老婆子,撇在那,老子都硬不了………」
他想干什么?兰娥早清楚,每次老姚看仙云,真能把眼珠子瞪出来。「不行,不
行,坚决不行!」自从兰娥进了崔家门,就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就把仙云当成了
亲闺女,十几年了。煨干暖湿,朝夕相处。衣食住行,无微不至。现在,亲手把
自己的心肝送给畜牲,让情窦末开的女儿,供他玩弄,欺负,泄欲,说心里话,
她舍不得。可又有什么办法?她清楚的记的仙云六岁那年出天花,兰娥抱着女儿,
六月天,在做饭的小屋里,一坐就是半月。俗话说:「冷不过腊月,热不过六月。」
外面骄阳似火,屋里热赛蒸笼。为女儿兰娥身似水洗,汗湿衣衫,一拧水就流。
当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俺闺女能活下来,脸上不留疤,她妈热死也心甘。仙
云十岁那年,大年初一,老崔上班,女儿高烧,自己冰天雪地,把妮子背到县医
院。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几十万哪!一天利息就是几百,用不了多久,
公司破产,丈夫判刑,妻离子散,血本无回。「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兰娥想
了又想,先打发丈夫出去筹钱,然后,拨通了姚行长办公室的电话。娇声哆气的
说道:「姚哥吗?我是兰娥………」「啥事吗?」电话那头,老姚不耐烦的问。
「看你吗……啥事吗,……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啦!……妹子想你了………」
兰娥笑迷迷的说。「别逗……,别逗,有啥事快说,我开会要走哩!」那头老姚
拿着手机,边走边说。「你不是答应我,今天到我这给你干女儿过生日吗?」秦
兰娥拿着话筒,不紧不慢的说。

  这几个字,真是强心剂。老姚一听,马上眉开眼笑,「对对……你不说,我
真忘了……,告诉妮子,干爸下午准到。……给她买一个大蛋糕,……哈……哈
………」说完,踌躇满志的坐在真皮老板椅上,头往后一靠,兴高彩烈的打起了
他的如意算盘。自从在世明家,老姚第一次见到仙云,对这个圆脸小嘴大眼睛的
姑娘,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覚。妮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那身段,那
声音,一闭眼睛,就像走马灯似的转来转去。近几回,他利用一次次可以利用的
机会,仔细打量过自己的心尖子。往上瞧,脸庞红润,青丝如墨。鼻若悬胆,口
似樱桃。朝下看,脖颈赛雪,细腻柔软。身材苗条,婀娜多姿。顺着大翻领,深
深的乳沟,时隐时现,胸前的一对豪乳,坚硬高挺。双腿之间的桃源仙洞,老姚
无一时刻不心神驰往,想入非非。芳草萋萋,若把自己的宝贝往里一插,热呼呼,
软绵绵,真能把自己美的上了天。

  不过他也害怕,相处这几年,他也晓得兰娥的脾气,对她摸揣操搂,咋玩都
行,但对女儿,狼护儿子,谁敢打她女儿的住意,兰娥敢红着眼和你拼命。有几
次,他亲眼看见老赵一说仙云不好,兰娥立刻护在前面。弄的丈夫下不了台。尽
管日着她妈想着她,可有贼心没贼胆,嘴短鼻子长,干闻不得尝。但老姚不死心,
就像小猫盯香鱼,时时动邪念。

  那一天,心急如焚的老姚,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到下午四点,怱怱忙忙的给前
台交待了工作,兴冲冲的驾车前往四十里外的台头镇。果然,没出兰娥所料,快
十点了,秦家桌子上的七碟子八碗,杯盘狼藉,洋洋得意的老姚,仔细打量着枕
桌而睡的兰娥母女,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猎物即将到手,美味就在眼
前。老姚庆幸自己适才连哄带骗,53度的老白汾,两瓶见底,仙云醉成一摊泥,
兰娥醉的昏昏迷迷说胡话。他自己偷喝了解酒药,不但不醉,反而觉的精力充沛,
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他先身手推了推仙云,又扭头看了看兰娥,见娘俩都没动静,
喜出望外,抬手抱起靠在椅子上的仙云,提心吊胆的向里间走去。

  屋内,面对如花似玉,仰面横躺的仙云,老姚就像一只饿急了的豺狼,先三
把两把的脱光了自己,然后,粗暴的抓住仙云的衫子,两手一撕,雪白的胸脯,
泛光耀眼,淡红的乳罩,格外醒目。脖颈略吻,芳香四溢。乳罩上推,双峰顿出,
圆圆的乳根,尖尖的乳头,深深的乳沟,淡淡的乳晕,曲线优美,巧夺天工。事
已至此,客不容缓的老姚,拉开仙云的短裙,连内裤一把拽了下来。隆隆的耻丘,
淡淡的阴毛,尽收眼底。老姚抓住仙云的双脚朝上一举,往开一分,两腿之间的
肉馒头,立刻出现了一道粉红色的裂缝,他腾出一只手,扶住黑粗黑粗的阳具,
用圆圆的龟头缓缓的蹭磨着裂缝的边沿,……真爽呀!热呼呼,麻酥酥,这和自
己操兰娥,那种味同嚼醋的感覚,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好梦难圆,就在这时。疯了一样的兰娥手拿擀面杖,披头散发的从外面冲了
进来。老姚刚回头,还没躲,腰里着着实实的挨了一棒,他一疼,身子朝前一挺,
「妈呀」,大半截鸡巴就给仙云插上了。马上,昏睡的马上疼的大喊大叫,兰娥
真疯了,一边撕拽着光身子的老姚,吧边破口大骂:「畜牲,你欺负了我女儿,
……以后让我娃咋活人哩!」老姚看着眼珠发红的兰娥,慌忙跪在地上,「好妹
子……好姑姑……,你饶了我吧!我错了……,你说咋办就咋办?」「滚……滚
……滚出去!」兰娥扯起跪在地上的老姚,边推边嚷。老姚走了,兰娥翻身进屋,
紧搂仙云,连哭带说:「妮,妈对不起你,……妈也是没办法呀!」说着抓住仙
云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搧,仙云抽手哭喊:「妈呀……妈呀!」

  这一关可算过去了,自那日后,老姚再没派人催过款,半年后还款时,老姚
还垫了两万元。

               【五十】

  眨眼,从九月至今,梁欣来到台头镇快三个月了。由于旅室的周婶告诉众人,
妮子是出嫁后,丈夫出国留学,媳妇是与公婆拌嘴,赌气离家。所以,台头镇上
很少有人说三道四,都晓得她是一个结婚不久的小媳妇。这几个月,梁欣表面上
不露声色,让人瞧不出阴晴圆缺。实际上,夜深人静,孤枕难眠。想浩哥,想萍
萍,想爸爸弟弟,爷爷奶奶。也算幸运,自从十一月梁欣怀孕后,强烈的妊娠反
应,折磨的她面黄肌廋. 看见菜就烦,闻着饭就吐。热心的秦奶奶,隔三夹五的
托人给梁欣买来各种水果,山楂,核桃,苹果,草莓。年迈的秦奶奶,每日里端
茶倒水,伺候床前。「欣欣,吃点吧!吃点我娃就不难受了………」每次,梁欣
看到老人单薄廋弱的身子站在面前,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奶奶……我吃,
我吃………」说着屏着气狠的往嘴里塞,生怕老人难受。

  好心有好报,小妹妹自打姐姐出怀,洗衣店的脏活,累活一人承包,就连梁
欣一见面就烦的赵世明,也来看过好几回。

  「五豆腊八二十三,离年剩下七八天。」临到腊月二十二,俺这的出门人,
都要归心似箭的赶回去,围着红漆炕桌,老少围成一圈,拿出祭灶王爷的小圆饼,
热热闹闹的吃着说着,天擦黑,各家接灶君的烟花爆竹,五颜六色相继而起。各
家小院,烛明蜡亮,火树银花。浓浓的春意,笼罩着三晋大地的山峦,村庄,河
流,城乡。「每逢佳节倍思亲。」都快半夜了,热热闹闹的迎神接神,悦耳动听
的鞕炮烟花,都接近了尾声。只身在外的梁欣,没开灯,没打火,一个人呆呆的
坐在桌旁,眼瞅墙上的挂钟,不紧不慢的走着。

  「妮子……妮,这么早就睡啦!」随着声音,一个六十来岁高颧骨,硬身板,
背不驼,腰不弯的老太太笑吟吟的进了门,她手里端着一盘有圆有方的团圆饼,
边走边念叨:「都快过年了,这家人也真是……,瞧,瞧瞧,一人在外,挺着个
大肚子,你们就能放心吗?」「秦奶奶,不,不,不,我有中午买的饼子,还有
早上炒的菜,不要,不要………」梁欣拉开灯,犹犹豫豫的不好意思。「憨妮子,
刚才,老周来找你我见没拉灯,还以为你不在哩!——别喊奶奶了,快吃吧!仙
云爸妈都不在,我让仙云叫你,你不去,今你吃一口,奶奶和我女团圆………」

  临年这几天,梁欣心里更不是味。她来人世二十年了,第一次远离家人,第
一回一个人过年,心里苦辣甜酸,啥味都有。每天,仙云一走,她蒙头大睡,披
头散发,不吃不喝。尤其这几天,仙云没来,一天天的光睡觉,连屋里的炉火早
灭了,寒气逼人都不知道。

  第二天就要过年了。梁欣仍睡的还没起来。那早,「欣欣,欣欣,你咋还没
起来呢!……快起来,看看姨给你买的啥?」推门而入的秦兰娥,浑身上下,风
尘仆仆。她先把提的东西,往梁欣床头一放,然后掀开被子,亲昵的招呼她,梁
欣睁眼一看,翻身坐起,用手拢了拢垂在前额的几绺头发,不好意思的说:「姨,
……你才回来?」仙云妈没吱声,边收拾炉台边嘟哝:「憨妮子,都快当妈了…
…还不知道操心,火灭了,这屋里不冷吗!你不心疼你自己,难道也不心疼你肚
里的孩子………」这句话戳到了梁欣的痛处,她虽没吭声,但委屈的泪水,像断
线的珠子顺脸而下。仙云妈回头一看说道:「妮,别难受,自从你来我家的第一
天,我就把你当成了亲闺女,这不,姨给你买的新衣服,新鞋,新袜子,和仙云
一样,穿上,穿上,给姨看看,合不合身!你妈不在了,姨就是你妈!」「姨,
衣服我有,洗洗和新的一样,啥年不年,节不节的,穿的干干净净就行!」梁欣
叠被扫床,慢言细语的答道。「欣,你别气姨,穷一年不穷一节,你和仙云,手
心手背都是肉,咬着那都疼。先过去吃饭,回来试试你的新衣服,从明开始,你
天天上去吃饭,不准自己开火,你要认我这个姨,就听话,放心吧!你姨说话算
数,俺对仙云啥样,对你就啥样,仙云有啥,你就有啥?」仙云妈收拾完炉台,
生着火,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说。

  「姨,你对我真好,你也放心,一个闺女就当俩,我对我妈啥样,对你就啥
样,我给你披麻带孝,养老送终。」梁欣扑到兰娥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说。梁欣
在仙云家欢欢喜喜的过了一个年。可没三月,她就和仙云妈闹翻,与秦奶奶,仙
云返回了高家河。这事,仙云没想到,梁欣也没想到,谁也想不到………

               【五十一】

  要说这事,得从秦奶奶说起。其实,秦奶奶并不姓秦。她姓韩,是离高家河
六十里的五里墩人。十四岁河南家乡发大水,外出逃难,与家人走散,只身一人
到了山西,有一个姓韩的老汉收留了她。这老汉,儿子媳妇都叫日本人杀了,家
里就她和一个叫春林的小孙子。不久,老汉去世,这个不亲的姑姑,既当爹又当
娘,把侄儿养大成人。那年月,山里的姑娘往外嫁,山里的小伙打光棍。韩春林
二十七了还没说下媳妇,急的她姑,见人就求,有茬就问。「皇天不负有心人。」
韩春林二十九岁那年,他姑在山下给他找了一个叫刘翠仙的二婚媳妇。

  由于,秦兰娥,秦奶奶,与韩春林的特殊关系,赵世明在韩春林办星原洗煤
厂时,没少帮他忙。但没几天,从不吃亏的赵世明就把他老婆刘翠仙弄上了床,
明铺夜盖,不顾眉眼。因韩春林要叫赵世明给自己销煤算账,只得睁一只眼,闭
一只眼。江山易改,本性难簃,没多久,作为姑父的他,淫邪的目光,又牢牢的
盯住了韩春林的俩双胞胎闺女媛媛和娜娜。

  媛媛和娜娜,那俩妮子,实实在在应了「深山出俊鸟」那句话。姐俊妹俏,
相映生辉。面若桃花,声赛银铃。细高个,大脸盘,眼大嘴小,楚楚动人,那身
架,那个头,那打扮,那眉眼,举手投足,一模一样,要不是媛媛比娜娜腰里多
个红痣,恐怕她妈也认不出来。这姐妹俩,从小学到中学,同在一个班,每次考
试,不是姐姐第一,就是妹妹排头。为此,韩春林夫妇,两口子乐的合不上嘴。
学校,邻居,对这俩姊妹花,交口称赞,刮目相看。别看媛媛比娜娜大,可是家
里外边,娜娜是王子。姐姐不爱说话,性格内向,言谈举止,完完全全是一个标
准的女孩子。妹妹,泼辣大方,心直口快。说话办事,英明果断。自小天不怕,
地不怕,上树掏鸟,下河抓鱼,大大咧咧,是一个活脱脱的假小子。

  韩春林自小父母双亡,爷爷早逝,跟姑姑一起长大。在他俩口眼中,姑姑就
是妈,再加上姑姑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从路旁捡回来的兰娥,娘俩好几年都是翻
贴门神不对脸。以往,逢年过节,总是俩口提上礼品跟着,大老远的跑去看姑姑。
近几年,因洗煤厂里事多,俩口子忙的实在难脱身。所以,五月端五,八月十五,
不是媛媛去台头看老姑,就是娜娜到那里送吃的。虽是亲戚,秦奶奶把她俩看的
和仙云一样,就因这,每次去台头,俩人都争着去。但因现在五里墩——台头,
来往的汽车只一趟,她俩全是第一天去,第二天回。

  去年冬至,从同学聚会归来的娜娜,回到家,天就黑了。走进家门,黑咕隆
洞,连灯都没开。按道理她知道,爸妈常天在洗煤厂忙活,但姐姐到台头老姑家,
半下午就回来了,早该做好饭等自己。推来中厅门,娜娜按亮了屋内的吸顶灯,
只见姐姐,头发零乱,眼睛通红,双手托腮,满脸泪痕。「咋了嘛?咋了嘛?」
娜娜靠姐姐坐下,一个劲的追问。媛媛放声大哭起来。「哭,哭,哭,你就会哭,
咋了么,有啥事,你不会说吗?」娜娜大声训斥姐姐,人们都知道,媛媛别看比
娜娜大,可她没娜娜厉害,没娜娜有出息。吃了亏,只会哭,娜娜越吼,她哭的
越厉害。

  再说,年已十六的姑娘,这事真没法张嘴给人说………

  昨天中午,兴高彩烈的媛媛,提着大包小袋,往老姑家走,可她做梦也没想
到,丧心病狂的姑父,要在今天结束了她的处女生涯,使她由一名真真实实的少
女,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人。近日,赵世明想女人想疯啦!妻子兰娥到南方
催煤款快半月了,今早打电话回来,告诉他回来还得好几天。女儿仙云,白天跟
着梁欣,晚上不离奶奶,赵世明别说日仙云,见她一面都不容易。整日的孤独寂
寞,使他欲火难忍,抓耳挠腮。那天清早,他陪县煤管局几个头头在《聚仙酒家》
吃饭,乘着酒兴,偷偷的在端盘的女服务员小红那肉呼呼的大屁股上摸了一把,
这妮子没像以往,回头给她一个媚笑,而是转过身,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弄的他
马上下不了台。回家后,赵世明越想越气,进屋打开影碟,拿出《新金瓶梅》放
了起来。

  呀,呀,呀,西门庆真行,日萍儿,操春梅,上潘金莲,越看淫兴越大,越
瞧鸡巴越硬。尤其是他日春梅那一段,真绝啦!西门庆在花子虚家,他摸着萍儿
的奶,正要提枪上马,巫山云雨。不料被花子虚撞见,扫兴而归。回到家,潘金
莲不在,春梅服伺老爷睡觉。就在她弯腰撅腚的机会,西门庆贪婪的望着年仅十
五的丫环的圆圆肉肉的大屁股,心生邪念,反正,他日丫环也不是第一回。上吧!
日屄总比硬着强。他像老虎一样的扑了上去,撩开妮子的裙子,扯下内裤,掏出
自己的粗鸡巴,对准两瓣勾蛋子中间的饺子缝,朝前一挺,就在春梅不要不要的
哀求声中,西门庆把春梅干了。……美,美,美……,真痛快呀!此时的西门庆,
像一头逮到猎物的饿狼,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的干春梅那个嫩屄。真解
馋!还是人家西门大官人……,要是现在也有一个……,嘿嘿………赵世明看着
电视屏幕火辣辣的场面,不由自主的把手伸进自己的裤裆,抓住自己的阳具,上
下套弄。那料,越撸越硬,生气的关掉电视,可还没五分钟,又心痒的打开了。

  忽然,「老姑……老姑………」楼下响起了银铃般的喊叫声。赵世明一扭头,
发现了妻侄女韩媛媛。她衣衫得体,凹凸分明。婀娜多姿,步履轻盈。由远而近,
姗姗而止。赵世明心里一喜,去年中秋到临汾,路上赵世明乘酒兴,偷偷的摸过
媛媛的奶子,揉过她的大腿,她都没吭。虽然,他借妻嫂找自己办事的机会,偷
日了妻嫂好几回。可徐娘半老,总没黄花闺女解馋,没大姑娘鲜嫩可口。今日妻
子外出,女儿陪她奶奶去了乡宁。如此这般,大功告成。「妮,快进来,看这天
冷的………」赵世明末等媛媛进门,就掀开门帘迎了出去。「姑父,不冷不冷,
我还热哩!」媛媛说着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说实在话,在媛媛眼里,姑父是
一个活弥勒佛,常天乐哈哈的,大人小孩都开玩笑。尽管,外人说他是笑面虎,
咬人狗不露齿,媛媛却不以为然。乘媛媛打土的功夫,赵世明回里间拿了一瓶热
好的雪碧,顺手抓住茶几上的茶杯倒了一杯,递给媛媛。她可能是太渴了,毫无
戒备的媛媛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完一杯,赵世明拿起空杯往里间走,边走边说:
「妮,等着我再给你倒一杯。」

  后一杯饮料,赵世明作了手脚,他拿出一包早已预备好的烈性春药「蚂蚁粉」
倒了进去。蚂蚁粉是一种目前社会上流行的特效春药。无色,无味,溶于水,酒,
茶等,不管男女,只要沾上,用不了五分钟,受害者,浑身臊热,骚痒难忍。男
的阳具如铁,浑身难受。女的,阴似油煎,淫兴大发。中厅,小媛媛高兴的喝下
姑父的饮料,赵世明看着猎物进了圈套。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心里比吃了蜜都甜。
站起身,走近屋角的电话机,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个电话,回头看着斜靠在沙发上
的媛媛,满脸微笑:「妮,你先歇一会,你老姑和仙云都到乡宁去了,我出去办
点事,一会回来,咱俩出去吃饭。」临出门,他回过头:「媛,里间有电视录像,
没事先看一会………」

  实际上,赵世明并没走,他走出中厅,在楼下转了一圈,又上了楼。躲在楼
外阳台的窗下,等待着朝思暮想的那一刻。……孤伶伶的媛媛,一个人呆呆的坐
在赵世明家里。忽然,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感渐渐的升腾,浑身软绵绵的。她觉得
有一股火在体内燃烧,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像装了火药,一触即发。摸摸脸,热
的烫手,按按腿,涨的难受,「咋会这样……,哎呀,哎呀!」媛媛咋也忍不住
了,身不由己的倒在沙发上,身子像拧痳花似的来回翻腾。无奈,两腿合拢分开,
分开合拢。双手插进怀里,伸进乳罩,使劲揉搓,最使她受不了的是阴门,那里
像撒上了红辣椒,疼痒交加,难受的她,一手揉奶,一手塞进自己的桃源仙洞,
使劲的搓着正上方的那个肉疙瘩。「呀,呀……,难受死我了……,妈呀,我实
在受不了了………」媛媛实在没办法啦,仰躺在姑姑的大床上,继续自慰。她很
快的解开衣扣,撩起裙子,身下流了粘粘的一滩。

  窗外的赵世明看呆了,屋内,韩媛媛那红扑扑的脸庞,白盈盈的肌肤,沉甸
甸的奶子,亮晶晶的阴毛,……玉体横陈,春光无限。「呀,呀呀……,我上去
了,」赵世明叫了一声,气喘嘘嘘的冲进屋。「谁?」神情恍惚的媛媛,强睁双
眼,首先看到的两眼痛红,全身赤裸的姑父,「姑,姑父,你,你你………」媛
媛可知道姑父要干啥了,但是,一切都迟了,她想动,身子没一点力气,刚坐起,
就被姑父一把推倒在大床上,赵世明乐坏了,马上爬下,张开他那臭呼呼的大嘴,
噙住媛媛的乳房,左右开弓,吃一个揉一个。紧接着,双手托住媛媛的细腰,一
下子把她拉到了床边,长长的舌头,顺勢而下,舔到媛媛阴部时,先外后里,顺
着阴沟冲进了禁区,边舔边说:「媛媛,姑父是给我娃解痒哩!……别动,别动,
一会就好了………」「哎呀,呀……,难受死了……,姑父,不要,不要………」
媛媛拧着头,扭着脸,舞着胳膊,大声哭喊。

  你拉我扯,汗水淋漓个媛媛终于精疲力尽,停止了挣扎,赵世明看着床上脸
红发乱的妻侄女,「嘿嘿」的冷笑了两声,起身到桌上打开影碟和电视。屏幕上
出现了潘金莲,庞春梅同伺西门庆的淫秽画面。西门庆仰躺在床,庞春梅骑在他
的胯间,大鸡巴插在她的屄里,双手扶膝,身子一起一落的套桩,潘金莲蹲在他
的脸上,用屄毛来回蹭西门庆的嘴唇………看着电视,日侄女。亏他想的出。

  他像电视里的西门庆一样,跨在媛媛脸上,弯下腰,双手扶床帮,把硬硬的
鸡巴伸到媛媛的嘴边,媛媛开始拧脸拒绝,但体内的欲火,烧的她不停的张嘴喘
气,那料,她刚一张嘴,那丑陋的粗东西就插进了自己的嘴里,眼瞅录像的赵世
明,深吸一口气,开始上下俯动身子,像日屄一样的日媛媛的樱桃小嘴。嘴没屄
美,赵世明日够了媛媛的嘴,拔出毬,扯着妮子两条腿,扛在肩上,拿了一个枕
头往腰下一垫,将鸡巴对准媛媛张开的阴门,猛一使劲………「妈呀!疼死我了
………」媛媛失声惨叫。赵世明:「骚屄,你再叫,你再叫………」

  一深一浅,一浅一深,三下五除二,媛媛被赵世明日的只会呻吟,连叫都叫
不出来了。「骚屄,我日死你……我日死你!日你的嘴,日你的屄,日,日,日
………」赵世明连日带叫,「咕叽,咕叽。」赵世明日女人并不怜香惜玉,而是
恨不的日穿她,连蛋蛋子都想日进女人的屄里。长鸡巴进去时,直刺花芯,出来
时,蜻蜓点水,随着挨毬操屄的动作,媛媛平卧前胸的淑乳,一晃一摇,一摇一
晃。

  「爽死了,……媛媛,你日着就是比你妈强,比你妈美,比你妈舒服………
要是能把你和你妈摆在一起日,那才叫绝哩!」赵世明洋洋得意,日着屄还胡说
八道。「哎,哎,哎呀呀……,」赵世明忽然加快了速度,越日越快,那玩意像
子弹一样,「嗤,嗤」的射进了媛媛的体中。俗话说:「日闺女要哄哩!日媳妇
要狠哩!」赵世明此时啥也不顾了,他满头大汗,气喘嘘嘘的爬在姑娘身上,看
着电视里火辣辣的场面,瞅着媛媛两腿之间流出的红白相间的脏都西,淫兴大增,
准备暂抽阳具,二返长安。那料,媛媛的屁眼,引起他极大的兴趣。此时,他眼
前似乎是饭店小红那诱人的臀部。老子不仅要摸你,老子还要日你哩!想到这,
心里一热,马上把媛媛从床上报起来,爬放在屋中的茶几上,双手掰开那白嫩白
嫩的勾蛋子,将蘸着阴水的阳具,向媛媛紧闭的肛门插了进去。

  「姑父……我疼,疼死人了……!」媛媛失声哭喊。回头眼泪汪汪的哀求赵
世明。「别吭……,一会姑父给200块钱,挨毬那有好受的……!」说着朝前
一鼓劲,粗粗的鸡巴子,一下子进去了多半截。「日死你,日死你………」赵世
明一边日一边骂,嘴里还一个劲的念叨:「媛媛胆小,害羞,再说,她爸的洗煤
厂喊指望我销煤哩!日她妈她爸都不吭,日她闺女准没事,日了白日,操了白操!」

               【五十二】

  那天夜晚,姐姐光哭不说,但到了后半夜,娜娜掀开被子,乘着姐姐睡熟,
头看了姐姐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胳膊腿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尤其是「雷尼丝」
底裤上那殷红的血迹,她什么都明白了。

  但是,好几天,血气方刚的韩娜娜也犯愁了。明目张胆的问姑父,人家绝不
承认,况且,我一个大姑娘也开不了这个口,真鋌而走险,无凭无据,拿什么和
人家质辩。毫无把握的瞎闹,只能使姐姐更尴尬,更丢人。权衡利弊,得不偿失。
忍了吧!娜娜说啥也不甘心。自小到大,妹妹都是姐姐的保护神,外人欺负了姐
姐,她比姐姐还难受。姐姐吃了亏,她比姐姐还生气。凭心而论,为这事,与姑
父撕破脸,把他送进监狱,别说父母,就是娜娜本人也于心不忍。自从姑姑嫁给
他,他没少帮韩家。她家开洗煤厂,妈虽能干,毕竟是妇道人家,爸是一个老实
人。热心的姑父,跑前跑后,四处奔波。找煤口,找销路,催煤款,寻工人,乡
里乡亲,有目共睹。

  最使娜娜难以忘怀的是,那年冬天,大雪封山,她摔断了腿,母亲不在,父
亲卧床,是姑父背着十二岁的她,翻山越岭,到十五里外的沈南洼诊所,寻人求
医,揉腿接骨。整整半月,风雨无阻。风大雪滑,滴水成冰,而姑父累的满头大
汗毫无怨言。就这么算了?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她不能叫姐姐吃这个哑巴亏,
平白无故的遭这个罪,得想办法治治他,叫他张嘴没法给人说。

  言归睁传。

  年前冬至节,赵世明欺负了媛媛,过足了操屄瘾,他也做贼心虚,提心吊胆
了好多天。为探虚实,他有事没事的到五里墩跑了好几回。看见俩口子没动静,
放了心。不过,他不白跑,原本玩腻了的妻嫂,为打探消息,上了她好几回。咋
看这一家人都没反常现象,表哥仍然老实巴交,表嫂仍然妩媚风骚,媛媛仍然一
言不发,娜娜仍然风风火火。慢慢的赵世明悬在嗓子眼的心,缓缓的归到了原处。

  眨眼好几个月了,娜娜仍象以往,只要到台头,只要要避开她姑,她就搂住
姑父撒娇发横。动手动脚,什么爱呀,恨呀,想呀,盼呀,嘴里胡说八道。推姑
父一下,拽姑父一把,往赵世明身上一靠,连摇带搓,撩的赵世明心里痒酥酥的,
刚想摸她一把,可女子「咯咯」一笑,慌忙逃走。韩春林家的俩闺女,赵世明自
小就喜欢娜娜,她虽是女儿身,但性情泼辣,妩媚动人。他一直认为还是这种女
人操着有味,多少次他梦见娜娜扑到自己怀里,自己的玩意插进女子的嫩屄里,
美呀,爽呀,一醒来,身下流了一大滩。这么多年,他日了几十个女人,肥环廋
燕,各有千秋。妻子兰娥,虽然騒浪,但高潮太快,插进去三五下,她就美了。
她一美,就要撵自己滚蛋。一点都尽不了兴。卖淫女只图赚钱,日进去,只嫌慢,
只想早点流熊撒马,钞票到手。表嫂翠仙不但漂亮,而且,会玩花样,可偷偷摸
摸,心有余悸,一点都不尽兴。唯独这个娜娜,好像一个钓鳖的诱饵,嘴想吃,
心害怕。他清楚记的,娜娜十三岁那年夏天,他见小妮子穿短裙的白大腿太馋了,
偷偷的上去摸了一把,冷不防前来送茶的娜娜,假装失手,将那杯滚烫的茶,浇
了他一手,差点没烫死他,弄的他哭笑不得,吃了一个哑巴亏。无奈,他只得自
己安慰自己,不管日谁,眼睛一闭,都以为身下是娜娜,以此寻找性交乐趣,妈
呀,要真能干娜娜一炮,那保准过瘾。

  今年正月十八,天下着毛毛细雨,妻子和女儿到县农行,姚行长家去了,赵
世明虽请楚她们去干啥,心里不是味。但为了今年的贷款指标,他没办法!「姑
父,姑父………」人还末到,吼声先到的韩媛媛,仍像以往那样风风火火的进了
家。恰巧,赵世明提着公文包要出门,一见娜娜进来,连忙扔包相迎。「咋了,
今又不逢礼拜,你跑回来干啥?」他话音没落,娜娜就扑了上来。双手搂住他的
脖子,「砰砰砰」就是一阵狂吻。同时,双脚离地,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来回摆
动着她胸前的那两疙瘩软肉,用大奶磨蹭着赵世明的胸膛。「下来,下来……,
你都十六了,还是那个样,那么大的姑娘也不怕人笑话!」赵世明嘴上虽那么说,
但搂着娜娜的手,并没有放松。「好姑父……,娜娜想死你啦!」闹腾了一阵后,
赵世明就笑迷迷的说:「别兜圈子了……,快说,又有啥事要我给你办?我还要
出门哩!」娜娜仍然嬉皮笑脸说着又要朝前扑,「别,别别……,啥事,你说姑
父给你办!」娜娜脸一沉,眼一瞪,他知道,别看这妮子现在这样,那翻脸好比
脱裤子,要多快,有多快。赵世明吓的连连后退。「怕啥哩!我韩娜娜又不是老
虎,怕了……,那我走………」说着,站起身就走。赵世明连忙拉住她,低声说:
「小姑奶奶……,我算怕你了………」回身而坐的韩娜娜立刻破涕为笑,满不在
乎的说:「要说也没啥大事,我同学那里借了一盘带,想借你家的录像机放一下。」
赵世明立起身,松了一口气,随口说:「反正你姐和你姑都不在,你奶奶出去了,
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弄好,你一个人看吧!我出去还有事………」说着,起身
要走,娜娜双手叉腰,往门前腰拦,说道:「我摆弄不了你家的录像机,再忙也
要等我把录像看完………」

  随着录像机「沙沙沙」的旋转声,一部《弱女受蹂记》开演了………

  「……深夜的农家小院,斜靠背摞的继父老赵,醉眼朦胧的看着地下,忙碌
为自己做饭的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巧珍,给你妈打电话了没有?一声不吭
的就跟别人跑了,她当老子这是菜园子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恶狠
狠的说。巧珍连头都没抬,随口应道:」我给我妈打电话,……美死你,啥时你
不打我妈了,我啥时打电话叫她回来………「

  老赵「霍」的跳下炕,破口大骂:「小母屄片子,你成精了,有胆了,敢顶
老子,今个老子整不翻你,老子就不姓赵!」他跑到灶台前,一只手搂住她的腰,
另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按在炕沿上,「小母屄,你打不打………」「不打,
不打,就是不给我妈打电话………」「不打,你小母屄不打也行,我老赵不能收
住媳妇打光棍,今你妈跑了,老子就把你当你妈的日………」老赵一松手,巧珍
拔腿就跑,老赵在炕上脱光了衣裤,洋洋得意的看着巧珍说:「骚屄,别拉门了,
老子把门锁了,鈅匙在老子手里,有本事你出去?」接着,拿起电话机,拨了一
个号,嘴里嘟哝:「妈的,你敢不接老子电话,……好,电话放在这,让你个骚
屄听听,我如何日你闺女……哈……哈……!」

  沙发上,娜娜全神贯注,目不转睛……,边看边骂,赵世明悄悄的瞅了一眼,
也随着娜娜骂:「真不要脸,……畜牲,丧德也不能这样丧,真不要脸!」那会,
赵世明偷偷关门,娜娜也知道,可没吭。

  屏幕上,……老赵按住又哭又闹的女儿,破口大骂:「骚屄,你就不如你姐
姐,每次日你几下,你都是这样,小母屄,你那一次闹的不凶,那一次老子没把
你日了………」巧珍扭头咬了老赵咬口:「畜牲,畜牲……!」张嘴又要咬继父,
老赵抓住她的手朝自己脸上搧。「咬老子,挠老子,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日死你,
日死你………」哎呀呀,从末看过黄带的娜娜,本来抱着好奇心,挑逗赵世明的,
想不到屏幕上的画面,使自己浑身像着了火,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体内升
腾,而且越来越强烈。

  比娜娜更难受的是赵世明,。他清晰的从娜娜左转右拧的动作中,时不时的
看到妮子时隐时现的乳头,与那白花花的大奶子。不光他腰间的那玩意,由低垂
变为上翘,而且,心里那痒劲,比谁都难受。他像一只贪腥的馋猫,看到美味,
干闻不得尝。急的他油煎火燎,百爪挠心。他见娜娜扭过身子,从衣服的下摆塞
了进去,他知道了她要干什么,但刚把手放到娜娜的大腿上,很快就被娜娜的另
一只手拨开了。

  屏幕上:……丧心病狂的老赵,全身赤裸的跪在仰面朝天的女儿两腿之间,
双手将硬硬的鸡巴,恶狠狠的向女儿的下身插去。「哎呀,哎呀……疼死人了,
疼死人了……!」无可奈何的巧珍,双手抓住床单使劲拽,俊美的脸,左右摆动。
「呼哧,呼哧」老赵扭头对着放在窗台上的电话机:「听,听……,骚屄,老子
又日你闺女哩!小母屄,使劲叫,叫的声小了,你妈听不见!」床上,巧珍难受
的啊,啊,啊的呻吟着。炕下,老赵眯着眼,嘴里胡说八道:「你不是厉害吗?
老子照样把你日了……,别看老子,从你十一日到现在,常天日,一回比一回美。」

  特写:粗粗的鸡巴,仍在巧珍粉红色的阴门中不断进出,褐色的阴唇,张开
合上,合上张开。「哎呀,哎呀,啊……啊……!」这会,台上台下都到了白热
化,娜娜脸涨的想红布,赵世明身臊的如火烧,坐立不安。谁料,娜娜见姑父把
手塞进了裤裆,眯着眼,得意洋洋的浑身抖,会意的笑了一下,趁姑父不注意,
溜到外间,把门打开,又悄悄的溜了回来。赵世明并不知道。

  屏幕上的画面更精彩了………

  端坐炕上斜靠被摞的老赵,撇开两腿,翘起双脚,洋洋得意的打量着跪在胯
间,为自己吹箫品玉的女儿,一只手捏着女儿的一只小奶子,翘起的一只脚,伸
到巧珍的胯间,用大拇指拨拉着她的阴门,嘴里猫哭耗子假慈悲:「珍,你跟你
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不是没挨过爸的毬,你要是听爸的话,俺还能把娃的
屄日的肿成这个样子?」巧珍抬起头,长粗长粗的鸡巴子,在妮子的嘴里,左边
一下,右边一下,舌头上还拉着长长的丝线。她眼巴巴的看着满脸横肉的继父,
无可奈何的任凭这个畜牲随心所欲的作践自己。很快,老赵收回手,抬起脚,伸
到女儿的胸前,用脚踩着巧珍的奶子,来回蹂搓,不断,俩脚指夹着硬硬的乳头,
硬拽多长。「妮,你说说,好几年了,你随你妈嫁到这,爸待你咋样?要不是你
嫌爸日你,爸能打你,……你说是吗?你妈走了还好哩,今天咱爷俩钻爷个被窝,
爸搂着你睡,鸡巴子给娃插上,泡他一晚上。」说着说着,就亲了巧珍一口。

  是时候了,真是时候了。韩娜娜色壮人胆,先打炉子封火盖,脱掉毛衣,爬
在姑父后背上,把只穿一件衬衣的身子,紧紧的贴在赵世明的后背上,虽隔一层
布,可赵世明实实在在的感到有俩硬硬的乳头顶住了自己的后背,热呼呼,软绵
绵,人失理智,色胆包天。赵世明回过头,一把把娜娜拉到怀里,毫不客气的把
手从她秋衣的下摆插了进去,同时,娜娜也将手塞乳姑父的裤裆,两个人各取所
需的享受着期望的快感。

  「啊……啊……啊……!」赵世明不由自主的哼叫。

  「嗯……嗯……嗯……!」韩娜娜情不自禁的随和。

  「快蹂我……,姑父……!我痒死了,痒死啦!」娜娜脸色通红,一边撸着
姑父的鸡巴,一边抓住姑父的手,移到自己的小腹上,赵世明作梦也没有想到,
自己的手能放到妻侄女的那地方。肉呼呼,毛绒绒,手指自然而然的往下一划,
立即他感到那东西像磁石一样,一下子就把手指吸进一个热呼呼紧棒棒的所在。
他清楚的感那里面痉挛了几下,牢牢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滑腻腻,粘呼呼,一股
一股的往外流淫水。实际上,娜娜的脑子比谁都清醒,她一只手抓着姑父对把粗
的鸡巴上下撸,斜眼看着姑父的得意样,撸着撸着,狠狠的一捏,赵世明刚觉疼,
还没起来,说时迟,那时快,韩娜娜另一只湿呼呼的手从裤兜里蘸了一手辣椒面。
抓住龟头往上狠狠的一搓,挣脱姑父的怀包,撒腿就跑。

  「妈呀,疼死我了……,」赵世明马上手提裤子,大步流星的追赶仓慌外逃
的娜娜。娜娜边跑边回头,边和赵世明在外间围着茶几转圈子,边转边说:「你
别说我坏,我还没你坏哩!你欺负了我姐姐,还想遭蹋我,没那么便宜。今叫你
尝尝你小姑奶奶的厉害!」眼看就要出门,谁料,地上的笤帚绊了一跤。乘此机
会,赵世明从背后搂住了娜娜,「救命呀……救命呀!」韩娜娜竭尽全力,高声
叫喊。赵世明一边用手捂娜娜的嘴,一边卡住她脖子往里间拖,边拖边骂:「小
骚屄,你敢坑老子,一会老子不把你屄日烂,老子就不是娘生父母养的………」

  正在灶房作饭的秦奶奶,听到娜娜拼命叫喊,踮起脚从楼下灶房门口朝上一
看,只见敞怀解带,裤子掉了半截的赵世明,拉扯衣衫破烂的娘家侄孙女,破口
大骂:「世明,你个畜牲,快放开娃……,快放开娃!要出人命了,快来人呀!」
哭着喊着,连走带爬的拽着楼梯扶手上了楼。进屋拽了几下,赵世明没松手。无
奈,秦奶奶眼瞅着屋里也没打女婿的家伙什,只有有个拖把倚在门外,立即抄起,
向赵世明打去。

  赵世明本来和秦奶奶心思就不卯,加上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帮娜娜,娜娜又趁
机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赵世明拽住她娘和娜娜往外推,那料,秦奶奶的后脑勺一
下子碰到楼到的铁栏杆上,血流如注。身子朝后闪了两闪,「咕咕嘍嘍」的顺着
楼梯滚了下去。「奶奶………」披头散发的娜娜,也随着奶奶连喊带哭的追了下
去。

  毬蘸辣椒,钻心痛疼的赵世明,弯腰蹲在中厅门口,「哎呀,哎呀」的叫唤。

             第十章、寸草报春晖

               【五十三】

  作贼心虚的赵世明,出事后,偷偷的跑了。他一走,拉开了秦家破裂的序幕。

  实际上,母伤夫遁,秦兰娥的气不打一处来。她养狗知道狗的秉性,以往,
她对丈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俩口子,老鸹掉煤坑,谁也不说谁。刚过初五,
她就风尘扑扑的到南方催煤款。这年月,卖货容易要钱难。欠债的是爷爷,要钱
的是孙子,忙碌了好几天,好话说了千千万,又送礼,又请客,洗澡桑拿带打炮,
反正能用的招都用上了,好不容易二十万煤款转了账,上了卡。心想:先找新认
的干弟弟洗个鸳莺浴,然后,在酒店开个房间,姐弟俩颠龙倒风,美美的打一炮,
过过瘾。

  若说这个叫小翔的干弟弟,刚二十出头,比她女儿仙云大不了几岁,兰娥一
想到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
三年前,兰娥初到这,两眼墨黑,举目无亲。后来,托关系,走后门,结识了县
公安局赵局长,和他睡了几次,认下了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局长夫人当干妈。当天,
他的独生儿子小翔,见到天上掉下来一个俊姐姐,瞧他那馋劲,骚劲,真想马上
上去脱光她,把自己不知戳过多少俊女靓妇的大鸡巴,给姐姐插上。「功夫不负
有心人」,因兰娥每次找局长都是大包小袋,所以时间不长,整个县城,都知道
秦兰娥和赵家的关系。碍着赵局长的面子,在清平县这一亩三分地,秦兰娥要风
得风,要雨得雨。那天夜晚,小翔在街上偷偷买了几片m2的迷药,跑到姐姐住
的旅室,想乘姐姐不注意,偷偷的下上,然后,利用自己配的万能鈅匙,打开姐
姐的房门,神不知,鬼不觉的干姐姐一炮。「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兰娥见小
翔平时,就常天想沾自己便宜,但碍严父厉母的家规,不敢造次。心想:「醉翁
之意不在酒」,这小子………马上,逢场作戏,连说带笑。没几下,就整的小翔,
云天雾地。迷迷糊糊,结果,他那杯含有迷药的茶水,兰娥一滴末沾,倒叫兰娥
捏着鼻子,给小翔灌了下去。

  喜出望外的秦兰娥,很快吧小翔拖到床上,迫不急待的剥光了他。哎呀呀,
那胸肌,疙里疙瘩,那大腿,粗壮结实。尤其是静卧在黑猫丛中的大肉棒,软着
足有七寸,硬了肯定不下一尺。母见公骚,毬遇屄硬,兰娥很快脱光自己,双手
扶毬,面对面的坐了下去。日屄真痛快呀,空荡荡的阴道,瞬间,严严实实。一
股麻酥酥的感觉,立刻从鼠蹊升到脑际。只一招观音坐莲,只轻轻几下,她就美
的上了天。从剧团十六岁破瓜,到以后结婚,跑外,自己都是男人泄欲的工具。
全是别人舒服,自己遭罪!而随心所欲的玩男人,她真真实实的是第一次。那一
晚,兰娥真真的过了瘾,横日斜操,爬卧平搂,高潮一浪赛一浪,淫水一股连一
股。蚀骨销魂,使她想了好几天。

  现时,在红辣椒洗浴中心的客房内,秦兰娥胡思乱想,只嫌表慢。好容易等
到晚上八点,小翔才如期而至。一见面,俩人烈火干柴,一点即燃。你撕我拽,
脱的精光。面对面的光着身子搂到一块。「亲姐姐……,快俩月了,快把你弟弟
想死了………」小翔一边说着,一边用胸膛蹭着姐姐身上的那俩肉疙瘩。同时,
两手蹂搓着姐姐的大屁股。秦兰娥双手捧着小翔的脸,将艳艳红唇送到小翔脸前,
嘴巴对嘴巴,舌头绕舌头,连吸带抽,连摇带摆。同时,秦兰娥曲起腿,不时用
膝盖磨蹭着小翔娜硬梆梆的肉撅撅。

  骚男浪女,轻车熟路,兰娥看着仰面横躺的小翔,先朝着那擎天一柱吐了一
口唾沫,再用手撸开包皮,低头舔了舔亮晶晶热呼呼的龟头,翻身上马,一手撑
床,另一手扶住小翔的鸡巴,正要………恰巧,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兰娥一听
手机响,赶紧跳下床,赤裸裸的拿起手机:「喂,是谁……?仙云……,咋了?」
兰娥听见女儿说话带着哭腔也慌了。「你奶奶从楼上摔下来,……住院了,好好
……,我马上回去!」兰娥说完赶紧找衣服。小翔:「姐,咋了吗?」他探起身
问。「别,别,快穿衣服,用你的车送下姐………」兰娥搓着俩手,油煎火燎的
催情夫。小翔本想……,那知………只得嘟哝着,慢慢穿衣服。

  当兰娥赶到医院,梁欣早已交了住院费,秦奶奶的右腿也诊断透视完毕,夹
好夹板,抬起吊在床顶上。「妈,妈………」兰娥摇着母亲问。老人睁眼看了一
下,又闭上了。兰娥转身问正在忙碌的女儿:「仙云,你爸呢?」仙云还没答腔,
秦奶奶却接了上去:「别提那个畜牲………」仙云边放水瓶边说:「是爸爸把奶
奶推下楼摔的,他跑啦!」兰娥:「咋了么,咋了么?」秦奶奶:「咋了吗,问
你男人去……!」本来,因为昨夜没尽兴,兰娥就有气,再加上女儿告诉她,赵
世明赤身裸体的拉娜娜,火气更大了,狠不得马上揪住丈夫,活撕了他。此时她
刚想破口大骂,梁欣跟着大夫,从门外进来,只好强装笑脸迎了上去。

  别看兰娥忙活了几天,心中的火不但没减,反而更大,那晚,她略一沉思,
这龟孙肯定在那………此日,兰娥雇了辆车,风擎电闪的向乡宁城北的下樊村驶
去。

  下樊村位于县城北面,是一个只有六七百人的小村子。虽然这几年,村里新
房盖的不少,但谁都没有村西口那座贴白磁砖大理石的二层小洋楼阔气。楼主姓
田,叫秀秀,三十五六,是俺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前几年,丈夫因贩毒
入狱,判刑十年,自己带着女儿孙随心,孙可心过活。那年月,别人都是劳动致
富,她娘三,是靠卖淫致富,不管南来北往,不分老幼贵贱,只要给钱,人尽可
夫。丈夫入狱这几年,娘三是越过越好,小瓦房变成大楼房,贫困户变成了富裕
户。

  这不,都快十点了她家的大门还没开,赵世明还和娘三,在二楼的大客厅里
干着哩!……开着空调的客厅温暖如春,一丝不挂的赵世明,坐在屋中的大安乐
椅上,同样,光着身子的大女儿可心,面对面的坐在赵世明的怀里,俩人小腹结
合之处,硬如毛刷的毬毛与可心那黑乎乎的屄毛混在一起,可心楼着赵世明的脖
子,两腿缠在他的腰上,身子一耸一耸,硬硬的乳头不时蹭着赵世明的前胸。
「美啊……美……嘿……嘿……!」赵世明眯着眼,哼着调,享受者少女阴道特
有的滑腻与臊热,品尝着老少相配的天伦之乐。

  母亲秀秀,也是光着身子站在赵世明背后,迷眼如丝,骚浪并举。赵世明扭
脸抽着秀秀的大奶,俩手一只拨开她的阴毛,另一只用中指塞进她的阴道,来回
搅动。「赵哥,你说说,你这一天200元花的寃不寃?管吃管住,管日屄,大
小肥嫩一锅熬。」秀秀一边扭着丰腴的身子,一边摇头晃脑的淫哼浪叫。赵世明
爽的快上天了,嘴噙母亲的豪乳,毬日闺女的嫩屄,忙不迭的讨好秀秀:「田姐,
你真好!为你花多少前我都乐意。瞧,瞧瞧,我田姐这奶,不大不小,捏着正好,
吃着甜,闻着香………」田秀秀嘴一撇:「瞧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我问你,昨
晚咱俩睡的好好的,你为啥半夜偷跑………」赵世明:「田姐,你是不知哩!咱
随心,别看才十三,日着更美,那小屄,……连毛都没有,骚,浪,肉,紧,那
妮子全占啦!」那料,正在上下晃动的可心,醋意大发,身子朝回一缩,硬硬的
鸡巴,立即滑出毛绒绒的屄外,上面淫水精液,亮光闪闪。「随心好,你找她去,
没良心的,日着姐姐,想着妹妹。我走………」说着,抬腿就要离开。赵世明慌
了,「小姑奶奶,你叔那能离了你……,别吃醋,乖乖的叫叔再日我娃几下子…
……」说着话,又把可心拉到怀里,双手握毬,给妮子插上了。

  「砰,砰。砰」一阵急骤响亮的敲门声,惊散了赵,田淫乱的黄粱美梦,田
秀秀把身一扭,将赵世明的脸一推:「她叔……别慌。咱县公安局有人……没事,
没事,你们继续办事吧!」说着披一处去开门。「哎呀呀,别吵了,……昨晚上,
老赵日了人多半夜,差点没把人戳死,刚睡着,你们就把人吵醒啦!」说着话,
一个蓬头散发的妙龄少女从侧屋走了出来,她先朝抱姐操屄的赵世明作了一个鬼
脸,然后走到他跟前,把赵世明的耳朵一拧;嘴一撇:「真没够,一晚上日了我
妈又日我,天明还不放过我姐,累死你个龟孙………」说着话,一扭一扭的进了
卫生间。

  ……大门一开,身着睡裙,衣衫不整的田秀秀真呆了,来人是个漂亮的女人,
论年龄,比自己年轻。论模样,她比自己俊美。瓜子脸,高鼻梁,皓齿红唇,秀
发披肩,身材窈窕,亭亭玉立。全身上下,肥廋适中,乳挺臀翘,凹凸得当。
「你是田姐吧!听说乡宁煤矿的赵世明来这啦!」「没有,没有……,他没来!」
田秀秀一边应着,一边后退。张开胳膊想拦住来人。「不,不,我进去看看……
…」说着话大步流星的进了门,做贼心虚的田秀秀间挡不住来人,一进原就朝楼
上喊:「老赵,不在这,老赵不在这………」赵世明听见喊叫,马上推开怀里的
女人,连毬都没擦,就赶快寻找自己的衣服。

  说时迟,那时快,慌乱中的男女,连裤带都没系好,中厅的门就开了。怕谁
就是谁,等赵世明闻声扭脸,胆怯的:「兰娥,我………」秦兰娥没理他,只用
眼睛瞟了他一眼,就扬脸大笑:「哈……哈……哈………」心知肚明的赵世明,
此时比狗还听话,没待兰娥吩咐,老婆一出门,立刻乖乖的跟了上去。临到大门
上车时,兰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赵世明吓的退了好几步。

               【五十四】

  要说娜娜闹的这事,秦,喊两家,谁也不能吭声。韩春林夫夫要吵,俩妮子
以后咋活人,唾沫星子能淹死她俩。秦兰娥更不敢声张,赵世明好歹是个男人,
外人若说三道四,这往后的生意还咋作。可是,国法无情,秦奶奶刚出院,县公
安局就以强奸少女罪拘捕了赵世明。不管秦兰娥,因丈夫背着她在外寻花问柳,
如何生气,如何叫丈夫跪搓衣板,洗脚舔屄喝淫水,那是人家夫妻的事。但一日
夫妻百日恩,等赵世明抓走后,秦兰娥就把气全撒到她妈身上。

  近几天,秦兰娥不止一次的在母亲面前嘟哝:「老赵抓到县里,这下你高兴
了吧!……可把你眼睛里的刺拔了……,心里舒坦了吧!」秦奶奶可不吃着一套:
「咋啦,……那是他自作的,你说他畜牲欺负俺闺女还有理啦!……常天没好气
的,瞎了你们的狗眼。」秦兰娥虽不敢和母亲硬上,但三天一回乡宁,五天一回
临汾,一走就是四五天,弄的仙云和梁欣,一边支应着楼下的生意,一边还得照
顾楼上的老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秦家的丑事,就在巴掌大的台头镇家喻户晓。
原本就不愿让梁欣把洗衣店搬来的周叔周婶,以前隔三夹五的来看梁欣,现在来
的更勤了,几乎一天好几趟。眼看洗衣店的生意越来越少,梁欣也动了搬回旅店
的念头。但是秦奶奶的腿确实叫姑娘左右为难。不管咋说,周叔和周婶,还是将
梁欣的洗衣店搬回了旅店。

  那天,下着毛毛细雨,乘着人少,几天没到秦家的梁欣,心里实在放不下秦
奶奶,冒雨打伞,离开了旅室。还没到秦家院里,忽高忽低的吵闹声,家什板凳
的摔打声,使梁欣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年是谁把
你从麦秸堆里捡回来,是谁一口水,一口饭的把你抚养成人……?」别问,这是
秦奶奶的声音。「就是你那点破事,常天叨叨,你说说,我好端端的一家人,被
你拆的四零五散,这么多年,我赡养你,伺候你,要算算,我不欠你的,你还欠
我的呢!」

  「小畜牲,你……再说一遍!」秦奶奶大声吆喝。「说了,就说了,随你的
便!」秦兰娥不服她妈,当梁欣来到院中,娘俩已撕在了一起。秦奶奶腿裹石膏,
摇摇晃晃,梁欣从背后一把抱住老人,使劲掰秦兰娥拽母亲衣服的手,嘴里一个
劲的叫着:「姨,姨,快放手………」有可能梁欣把秦兰娥的手掰疼了,秦兰娥
猛的一甩,朝前一推,祖孙俩一屁股墩到了地上。随着「咣荡」一声,秦奶奶腿
上的石膏摔碎了,老人一个「哎呀」没喊出来,就云了过去。梁欣也觉的腹如刀
搅,痛的满头大汗。「姨,你咋……你咋这么对奶奶?」梁欣疼的泣不成声。此
时,失去理智的秦兰娥,全然不顾母子之情,拉起梁欣,信口反击:「我咋了…
…,你瞧我妈把我这头发拽的………」「姨,可是,你咋也不能推……,奶奶,
她的腿………」梁欣擦了擦脸上的汗,指了指倒地的老人说:「姨,快把……奶
奶扶起来!」「不管,不管……她自作自受,活该!」说完扬长而去。临出门。
嘴里还嘟哝:「人家世明有啥不好,……这才几年,我家的楼是谁挣钱盖的,她
家原来穷的有啥?我看她是富烧的………」

  秦奶奶又住院了,……还是县中医骨科医院,x光透视的结果,原来,秦奶
奶腿上接好的部位有摔开了,错了位,还增加了一处骨折,要说,兰娥真狠,这
次母亲住院,都七天了,她在临汾住着,一次都没回来,无奈的梁欣只好停业,
姊妹俩替换班,白天晚上的轮流照顾奶奶。

  进院容易交钱难,前次住院,梁欣给奶奶垫的住院费,仙云妈虽提过还她,
但没还。这次奶奶二次住院,梁欣掏出所有的钱,又为奶奶交了住院费。刚过三
天,医院又催姐妹俩交钱。仙云回家,翻箱倒柜,也没找下一分钱。俗话说:
「治病如救火。」一没钱,医院说出也能做出,今中午还有人为秦奶奶打针输液,
到下午就没人了。秦奶奶看着俩焦继万分的闺女,先是破口大骂,女儿没良心,
是畜牲,然后咬着毛巾,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怕俩妮子难受。

  夜,越来越深了,秦奶奶咬着毛巾,闭着眼,似睡非睡。小仙云累的趴在床
头柜上早已到了梦州城。可梁欣咋也睡不着,她坐在床边,双手托腮,一人呆呆
的望着吊在天花板上的电灯,痴痴的发愣。虽说,五里墩的韩春林答应来送钱,
可这天天下雨,路上车不通,根本来不了。她比谁都清楚,「无钱停药,无钱出
医院。」那个医院都是这,并不稀罕。若要无钱恢复治疗,必须要院长和主治大
夫联合签字,缺一不可。主治大夫梁欣认识,求他有希望,但院长就不行了,他
姓啥叫啥不知道,胖矮高廋不晓得,只听说,是一个五十来岁性情古怪的孤老头。

  求人办事,素不相识,希望渺茫,左右为难。想来想去,束手无策。后来,
牙一咬,脚一跺,死马当做活马医。心一横,门一推,匆匆忙忙的向后院走。幸
好,后院的院长楼仍灯火闪烁,窗帘末拉,梁欣刚上前敲了两下,里边就传出浑
后的男中音:「谁……进来。」梁欣顿了顿神,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进去。

  面积不大,布置豪华的院长办公室,干净利落,一尘不染。

  进屋靠门是一排桔红色的真皮沙发,墙角放着一台29寸的大彩电,正中靠
墙是一个大书柜,里面查满了大大小小的医学政治书籍。正中一位带着金丝眼镜
的学者,白净文雅,俩眼不时瞅桌侧摊开的十六开文献,在一个厚厚的道林纸笔
记本上奋笔疾书。梁欣进门,他只略抬了一下头,用嘴努了努,示意她坐下,随
口问了句:「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说!」

  梁欣小心翼翼诉说了秦家的具体情况和自己的请求,不知为啥,院长虽嘴里
「嗯嗯嗯」的应着,但只顾看书写字,连头都没抬。带梁欣说完,先将端坐沙发
的姑娘打量了一番,微微一笑,慢言细语:「是啊!家有千金,难免有一时不便,
赵老板也是熟人,停药催款是不该?可是,医院这一大摊子,医生要工资,药房
要进药,设备要保养,房屋要维修,这都是钱,真没办法!不过………」

  目不转睛的梁欣,紧瞅着谈吐自然,和蔼可亲的院长说下文,其实,从梁欣
一进门,他只用眼睛一瞟,心里就有了鬼主意。他姓柳,名致和。山西医大毕业。
从二十来岁爱人去世,生怕俩孩子受继母的气,停妻末娶。而今,一个上大学,
另一个在省外贸工作。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别看他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骚劲
十足。多年来,他利用手里的权力,先拣医院里漂亮的女医生女护士操,凡是本
院有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妇,那个滋味都尝过。后利用自己的地位,在宾馆,歌
厅,宿情妇,姘小姐,只要看上谁,连哄带骗,威胁利诱,千方百计的弄到自己
的安乐窝,神不知鬼不觉的尽情玩弄。在他眼中,梁欣好像熟透了的苹果,又红
又嫩,浑身上下,既有姑娘的腼腆,又有少妇的成熟。尤其裹在毛衣中的大奶,
硬挺的,翘翘的,馋的他真想上去啃几口。「……你姨真不在,真不是你的亲奶
奶,哈……哈………」柳致和扬脸大笑,他这一笑,真叫梁欣坠入五里雾中,不
知所措。「孝心可嘉,孝心可嘉……,这么着吧!我给老刘打电话,你奶奶恢复
治疗,该咋治咋治!」说着,两道火辣辣的目光直射梁欣。

  「真的……!」梁欣高兴的真想跳起来。谁知他脸一沉:「不过,你今晚得
陪我上楼,让我睡一晚………」「这……这………」梁欣觉的此刻掉进了冰窖,
咚的坐在沙发上。「罢……罢……罢……,咱不强人所难,不愿意就算了,就当
我没说!」柳致和欲擒故纵,起身拿起桌上的东西,要赶梁欣。她眼含泪花说道:
「院长,求求你,我怀孕都快五个月了……,您……?」柳致和「嘿嘿」一笑,
浪声怪调的说:「怀孕了,看不出来,看不出来………」继而:「孕妇更好,这
辈子我啥女人都日过,就是没有尝孕妇的滋味,哈……哈………」眼看事情要黄,
秦奶奶……,梁欣抬头看着柳致和阴沉的脸,无可奈何的说:「行。」这声音小
的可怜,恐怕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楼下楼上,短短几步,梁欣却感到路途迢迢,心烦意乱,无故受辱,岂会甘
心。就此打住,秦奶奶咋办?仰望苍天,心中默念:「作人难,作女人难,作漂
亮女人难上加难。」上楼后,梁欣暗暗告诫自己,再难也得忍,为奶奶,为良心,
为拯救被抛弃的苦命老人……,值!果果不然,柳致和可不是街上的小混混,见
面就像饿狼一样,扑向猎物。撕开女人的衣服,粗暴的把自己的肉棒子插进对方
的身体。而是,先从靠墙壁柜中拿出一瓶劲酒,翻过旁边的俩高脚杯子,走到梁
欣跟前,递给她一杯,举起另一杯一饮而尽。梁欣摇了摇头,把酒杯放到桌上。
柳致和和梁欣并肩坐到沙发上,他先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一只手抓住梁欣
的两手朝回一拉,另一只手来回模着躺在怀中梁欣的小腹,「呀呀,有钱难买胎
里小,都好几个月了,看不出来,你不说,我真不知道!」说着抬手插进乳罩,
朝上一推,抓住梁欣那肉呼呼的大奶子:「妮子,你瞧瞧,你这俩奶多肉,多肥,
别说我,只要是男的,那一个见了不馋的流憨水………」边说边揉,时而,还用
手指夹住翘在峰顶的乳头,来回拨拉,来回磨蹭。

  此刻,梁欣心里乱糟糟的,昏昏沉沉,晕晕乎乎,浑身软的像抽了筋。「我
这是干什么?我这是干什么?」她清楚,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别看柳致和文质彬
彬,满脸微笑,慢言细语,侃侃而谈。不用半个时辰,他就会和所有的色狼淫棍
一样,先舔后操,把自己硬硬的肉棒子给你插上,「咕叽咕叽」的干你一阵子,
在你痛苦的呻吟声中,给你流上一股子粘呼呼的白东西。

  明知是沟不跳咋办?果然,还没半个小时,柳致和就拉起倒在怀里的梁欣:
「妮子,把衣服脱了,咱办正事!」梁欣站在屋中,两手摆弄着衣角,迟迟不动
手。「……别磨蹭了,都结婚怀娃了,还害什么羞,你仔细想想,男女还不是那
回事?作女人那个不被人操,鸡巴子还不都一样,长点,短点,粗点,细点,只
要插进去,还不都一样!」说着说着,立起来,拨开梁欣摆弄衣角的手,一个个
解她的扣子。一次次的躲闪,一次次的拉回,先上后下,先外后里,随着梁欣身
上的衣服一件件减少,一具活生生的「维娜斯」矗立在柳致和的面前。

  从上看,秀发披肩,熤熤生辉,脸庞丰满,白嫩细腻,眼似秋月,眉如远山。
口赛樱桃,鼻若悬胆。朝下,胸脯雪白,双乳翘立,小腹略凸,肚脐深深。耻丘
突出,芳草萋萋。尤其那两腿交叉处,阴毛油光咋亮,玉洞朦朦胧胧………不管
咋,柳院长可不是柳下慧,美色当前,淫欲难忍。他像一只饿了三天的野狼,面
对面的把梁欣一抱,往席梦思窗上一扔,一手一腿,朝外一撇,低下头,伸出长
长的舌头,前后左右的舔了起来,「哎呀呀……啊……啊……!」梁欣仰着脸,
摆着头,俩胳膊难受的举起放下,放下举起。

  柳致和嘴哼头拧,女人阴部特有的骚味,使他舔的不亦乐乎。长长的舌头在
梁欣的阴部蹭来蹭去,有时还把舌头卷成筒,像性交一样,进进出出。时间不长,
梁欣就被莫名其妙的快感和麻酥酥的感觉,弄的娇喘吁吁,似睡非睡。柳致和看
了一眼,抬起身,双手握毬对准那粉红色的小眼眼,朝前一挺,梁欣觉的下身插
进了一根红灼的铁棒,黑乎乎,硬梆梆,连疼带怕,一个啊字没喊出来,就昏了
过去。

  天快亮了,衣衫不整浑身酸疼的梁欣,才会到了病房,好在祖孙俩酣睡未醒,
既没发现她走,也不知道她回。梁欣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拉了拉弄皱的衣襟,
拢了拢垂在前额的头发,排了拍发烫的面庞,朝床上熟睡的秦奶奶看了一眼,无
力坐到床边上。也算,梁欣的屄柳院长没白日,随后,不管交不交钱,秦奶奶的
针照常打,液照常输,就连出院还欠的二百元,医院都答应缓后交,仙云纳闷,
秦奶奶纳闷。只有梁欣一个人清楚。不管咋,谁问什么?梁欣都佯装糊涂,一言
不发。

               【五十五】

  笔只一枝,话分两头。

  秦兰娥这几天真像一只无头苍蝇,她为了丈夫,见人就磕头,遇庙就烧香。
跟着情夫赵小翔,在县公检法三个部门,大到局长,院长,检察长,小到警员,
门房,扫地的,见谁求谁。到处都是声泪俱下的叙述那自编自演的救夫闹剧。不
晓得多少人听过,多少人问过,渐渐的大多数人一听开头,便知结尾。但是,低
三下四的求情,忍气吞声的跟着一个个陌生人,洗澡,喝酒,吃饭,睡觉,吃喝
玩乐时,一个个慷慨陈词,谁都是大包大揽,两肋插刀,可实际办事,干敲梆子
不换油。好几天过去了,情夫小翔见事情无望,找个借口溜了。把兰娥一个人孤
伶伶的扔在了县城。此时,兰娥感到心灰意冷,黔驴技穷。她每天坐在她下榻的
县公检法对面《八一旅馆》门口,托腮长叹,束手无策。

  俗话说:「女人是地,男人是天。」别看赵世明抓走才几天,可秦兰娥觉的
过了几十年。白天伺前伺后的人没了,晚上陪床过瘾的人走了。以前,男人不搂
夜难入眠的她,而今,更是彻夜难寐。可大沿帽,俩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不
经事情不知道,经事方知有蹊跷。现在,公检法有些人,血口大张,贪婪无比。
千二八百看不上,万二八千难搭茬。

  真是人不该死天有救。眼看天又快黑了,晚凉午热的山城,冷风嗖嗖,寒气
逼人。秦兰娥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刚要转身往回走。「姐,姐姐………」一
串脆如银铃的呼叫,使她不由自主的转过身,不远的十字路口,一个暂新的「奥
迪」小车旁,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向她招手。但见她;个子不矮又不高,不胖不
廋挺窈窕。上下金闪闪,走路三节腰。长发烫螺丝,彩带系脑勺。透明旗袍紧又
廋,腚圆奶翘将人撩。上宽下窄瓜子脸,又白又嫩像樱桃。一双勾魂摄魄的眼,
两道蚀骨销魂的眉。酒窝暗隐惹人醉,小醉微和自来笑。多少年了,牡丹不但没
老,反而更加光彩照人,兰娥定目认出了昔日同台配戏的小姊妹,心中觉的有一
股酸溜溜的味道。

  那年代,县剧团的几个俊妮子,个个都盼出风头。为此,几个人明争暗斗,
你仇我恨。蚌鹤相争,渔人得利。团长兼导演的白帆,背着老婆,来者不拒。兰
娥上了,牡丹操了,最后,兰娥占了上风。可东窗事发,牡丹钻了空子。兰娥走
后,很快,老师精心,学生努力,牡丹不但在省文艺调演中独占鳌头,而且,还
在全国戏剧汇演中,获得了「梅花奖」,马上,牡丹一下子从县剧团调到了地区
蒲剧院。加上本人风流漂亮,见风使舵,认了一个地委付书记当干爹,近几年,
呼风唤雨,举足轻重。

  此时,秦兰娥作贼心虚:「妹子……前几年……姐………」谁知,她话音末
落,牡丹哈哈大笑:「姐,都十几年了,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早忘了………」
一伸胳膊,俩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姐妹俩寒暄之后,牡丹邀请兰娥,「姐,上车,
上车,咱俩好好唠一唠。」车中,兰娥吞吞吐吐的说了自己的事,牡丹一听,不
以为然的答道:「这事吗!好办,好办!不就是保外就医,取保候审吗?这事妹
子给你办!」接着,对着兰娥的耳朵,如此这番的叮咛了一阵,兰娥听罢,仰脸
向天,喃喃自语:「妹子,这么办行吗?」牡丹伸手拍了拍姐姐的大腿,:「行,
行,只要咱姐俩把老家伙哄高兴了,那帮小啰啰谁敢不听……,走,到我住的地
方再说。」说完,一扭钥匙,二搬离合,三踩油门,奥迪立即起动,出了县城,
沿着盘山公路向前飞驰。

  求人办事,投人所好。一进临汾城西的柿子林别墅,双方只是一个眼色,兰
娥,牡丹就都脱光了衣服,跳到里间的大床上,头脚相交的叠在了一起。双方彼
此挺着双腿,摇头伸舌舔着对方的蜜穴。突然,牡丹全身哆嗦,嘴里发出一串串
酥爽的娇喘声:「唔……唔……唔………」那边兰娥低着头,把舌尖顶在妹子的
阴蒂上,飞快的晃动,牡丹的蜜穴里一股一股的往外流淫水。妹子也没亏待她姐,
牡丹看着兰娥的阴呼像馒头,阴毛茂盛,阴蒂外露,两片厚厚的阴唇一张一合,
好像婴儿的小嘴,一手抚摸着姐姐的大腿根,另一只手撑开姐姐的蜜穴,张嘴噙
住那酱红色的阴唇,吸吮磨蹭。「啊……啊……啊……,」兰娥也舒服的呻吟着
低哼。周身像着了火,摇臀晃腰,汗流夹背。「姐姐,……我里面痒的受不了了,
……你坐起来,用香肠给咱插了插………」兰娥翻了个身,牡丹到了下边,兰娥
坐了起来,捞起那根早已预备好的大号香肠,张嘴朝上吐了一口唾沫,弯腰把牡
丹的阴门一掰,蘸着她自己的淫水给妹子插上啦!「快,快快……,你妹子快顶
不住火啦!」仰卧的牡丹,闭着眼,晃着身,迫不及待的催姐姐,姐姐也不好受,
她艰难的扭动着身子,一手拿香肠给妹妹捅屄,一手来回搓着自己的乳房,嘴里
「啊……啊………唔……唔……」的哼着。

  也许是姐妹俩玩的太高兴了,屋外来人,开锁,上楼,推门,她俩一概不知。
进屋后,里间房里的淫声浪语,深深的吸引住,年过半百,身板硬朗的地委付书
记董启民。在外界,董书记是一个众口皆颂的好官。不贪污,不受贿,一身正气,
两袖清风。但近二年,老伴去世,儿女在外,时常感到有一股孤独的味道。去年,
认了牡丹这个干女儿后,慢慢的改变了心态。表面上父女相称,暗地里搂着女儿
兼情妇的牡丹,吻着,摸着,玩着,操着,感觉到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而
今真怪,董书记一天不见牡丹,就觉的浑身不自在。省城开会这半月,真把老头
憋死了。作为一个中层干部,他十分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既不上歌厅,舞厅,
更不去发廊,旅馆。一散会,就归心似箭的往回赶,寻找自己日思夜梦的干女儿。

  一上楼,顺着末关严的门缝,老董朝里一望,啊!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丝不
挂的跪在床上,两腿90度撇开,上身俯在牡丹身上,使丰满的屁股成了全身突
出的部位。从门缝看,诱人的生殖器一览无余。在雪白的大腿和屁股之间,长满
黑毛的大阴唇,构成了一个雪茄叶似的图案,环绕着像花瓣一样朝两边分开的小
阴唇,粉红的阴道半张着,在夕阳的余辉中,闪烁着湿润的光芒。这情景,别说
年轻的小伙子顶不住火,就连年过五旬的董书记,也心猿意马,欲火难抑。他因
不知道那女人是谁,不敢造次。只好在门外脱光自己,双手握毬,撸了起来。
「啊……啊……啊………」门外的声音,惊动了仰躺的牡丹,她往上欠了欠身子,
扬起头:「爸……爸……,快进来,……那是我姐,进来一起玩,没事!」董书
记赤身进屋,参加了这姐妹俩的肉搏战。

  他立在床下,两手扶住兰娥的胯间,长长的鸡巴只一晃,就呲的一声插进了
兰娥的身体。兰娥俯身和牡丹蹭奶,胳膊一松,一下子压到牡丹身上。「啊……
啊……!」兰娥这半个月也快旱死了,饥一顿,饱一顿。今碰上粗粗的大鸡巴,
忍不住朝后一座一座,这下,老家伙可爽死了。热热的阴道,硬硬的膣肉,再加
上憋了半个月的邪火,使他的身子像飘在云里,飞到空中。真狠不得连垂在下面
的俩卵蛋,都给对方塞进去。「操……操……操………」董书记嘴里喊一声,身
子挺一下,长长的鸡巴,出时只留一个龟头,进去直捣花芯,兰娥知道董书记上
钩了,她配合着老董的动作,屁股一摆一摆,使鸡巴在自己的阴道里这边一下,
那边一下,痒一下,麻一下,越日越觉美。

  牡丹就是牡丹,她看到干爸日姐姐,越日劲越大,一口一个爸,断断续续的
告诉了兰娥姐姐的事。兰娥牡丹都明白,男人上女人的时候,是最容易帮女人的
时候。不是有那么一句话:「男人没良心,日谁跟谁亲。」平时不给你办的事,
日着你都给你办。趁热打铁,牡丹见干爸日着姐姐,答应姐姐的事了,马上从枕
头边摸过手机,拨了号,递给董书记。「乡宁县公安局吗?你是李局长,啊,台
头那案子,查的咋样了………」董书记问。对方:「事情很多,落实不了………」
董:「那你们就随便抓人落实了再抓吗!」对方:「是,是………」董:「那么
着吧!先去办个取保候审,别寃枉了好人,咱们的法律是依事实为依据的吗?」
对方:「可人家女方………」董:「女方咋了……,有人告……有人告,你就抓
人,这事你别推,检查院,法院我不找,明你去办取保候审,就这………」说着,
老董插在兰娥屄中的鸡巴狠狠的顶了一下,痛的兰娥差点断了气。

  里间里没解馋,客厅里,兰娥使出了她的杀手锏,面对面的一人在下,一人
在上,男的鸡巴插进女的屄里,一人在下,女的躺在下面,为男的从头到脚,沿
脊椎两旁的穴位一直按到尾骨,同时推动对方的屁股来回移动,进行慢动作性交。
这招厉害,老董从末经过,再加上牡丹一旁给兰娥舔奶,与老董秦嘴,这一男二
女的性游戏,一直折腾到天亮。

  「官大一品压死人。」秦兰娥这趟牡丹没白赵,董书记出面干涉,县公安局
乖乖的给赵世明办了取保手续。

               【五十六】

  最近几年,谁都晓得世风日下,金钱万能。

  那天,还没八点,秦兰娥就拿着县公安局取保候审的公函,到县看守所接丈
夫。可一天净是麻烦事。开始一切顺利,看门的老头,只看了看兰娥的手续,就
放她进了门。兰娥去找所长,进门末坐,老范那色迷迷的三角眼,上上下下就盯
着兰娥看了好几分钟。很快,就在兰娥手掏公函的一瞬间,眼只一撇,就意识到
范所长,居心不良。将计就计,秦兰娥有了主意。

  「范哥,俺家世明在这,可给你添麻烦了………」说着,送上了一个甜甜的
媚笑。同时,趁递公函的机会,偷偷的捏了一下老范的手。「英雄难过美人关。」
就在兰娥适才的一笑一捏,老范的骨头都酥了。他一手接兰娥手中的公函,另一
只手伸向兰娥白皙皙的胳膊,「看你………」兰娥轻轻的把手一抽,装着整理衣
服,掀起自己的衣襟,有意无意的将那对翘翘末坠的大奶子,在老范眼前亮了一
下。「好说,好说,我给你办!」范所长嘴里说着,眼睛并没有离开秦兰娥那早
已遮严的鼓哝哝胸脯。老范先把公函放到屋中的办公桌上,返身推兰娥的脊背,
「别急,别急,坐下慢慢说。」边说边推兰娥在窗前的沙发上坐下。「哈……哈
………」回头秦兰娥看着范所长光笑不说话。这阵笑,叫本来想把兰娥拉到怀里
的老范,不知所措,手脚都没地方放。这时,秦兰娥倒比老范大方,就势把老范
一拉,「咚」的一下坐到了兰娥的大腿上。顿时,软绵绵肉呼呼的感觉,传遍了
老范的全身。兰娥把老范的手一抓,往自己的袄襟下一塞,「范哥,你揣揣,你
妹子见你们这些穿警服的心就慌……,连话都不会说,不信你摸摸………」

  虽说隔着绸纱乳罩,范所长还是享受到面前这位美人的豪乳,那肉坨坨,软
呼呼,磁叮叮,令人难忘。就这简单的几招,范所长下面的老二,就悄悄的抬起
了头。「快办吗?快办吗?」兰娥嘴里说着,身子拧着,老范站起来按了按裤裆,
跑到桌后,打开抽屉,拿出公章,碳素笔,边签字边问:「妹子,哥帮了你,你
咋谢哥!」兰娥会意一笑,假装不解的问:「范哥,你说呢?」老范先把公函递
给兰娥,朝外瞅了一下,弯腰把坐在沙发上的兰娥面对面的一搂,双手揉着兰娥
翘翘的屁股,低头俯在兰娥的耳边说:「让哥再游一回你的水帘洞………」兰娥
一边往外挣扎,一边推老范:「昨晚才……,今又……,你们男人真贱!」「谁
贱?你们女人才叫贱,男的家伙一插,比狗都顺。」老范说着,就势搂住兰娥,
「砰」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打打闹闹,不知不觉的俩小时过去了。

  这里面,「过了一关又一关,关关都是鬼门关。」从老范那出来,大小是个
神,都会驾个云。站岗的,看监的,跑腿的,作饭的,那个不送三两张老头票,
你都过不了坎。最使人生气的是,监狱的电工,不送老头票,他都不给你合闸开
门。

  见着丈夫,兰娥也说不清她心里啥滋味,瞧,这才十几天,赵世明简直变成
了另外一个人,胡子扎扎的,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的,原来白墩墩的脸蛋子,几
天就变成了长条脸。刚见面,兰娥一个「世明」没叫出来,泪珠子就「咯吧咯吧」
的掉了下来。

  「人犯国法身无主。」刚出门,赵世明站在看守所的大门外,回头呆呆的望
着缓缓关闭的大铁门,真想抱住妻子大哭一场。是啊!这半月,赵世明像过了几
十年,自小就养优处尊的他,十几天受的罪,比自己活了三十多年受的罪都多。
抓进去,就得干活,干活就是背砖。干过这活的都知道,烧砖时,先将砖坯在窑
中码好,随之加煤焚烧,待到窑中的砖坯由淡黄色变成白色,堵上烟囱,最后在
顶上用土围成水池,倒水下渗,等到窑门出现水渍,打开窑门。背砖出窑。啥活
都不好干,初打开,窑内的热气,煤味,不放上三五天,进去准会呛死。可看守
所是监狱,窑门一拔,马上出砖。第二天上工,砖热气闷,世明一进去,立刻满
头大汗,热热的气浪,呛的他一连咳嗽了好几天。

  其它犯人,有的来了几个月,有的来了半年,背砖速度当然比赵世明快。临
到吃饭,别人早完了,而他还有一少半任务没完成。待他连跑带踮的把三千砖背
够,到饭锅前一看,别说是米,菜,连汤都没有了。赵世明中午没吃饭,下午还
得干活,他只好咽下这口气,硬着头皮干到天黑。那料,刚端上碗,同监的一个
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光头,骂骂咧咧的走到赵世明跟前,「小子,往后领下饭,
先给老子倒半碗,要不………」他拾起一块砖头用手一捻,成了沫。世明看着光
头耀武扬威的走了,忍着一天没吃饭的饥饿,端着碗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天夜里,都快十二点了,连饿带累的赵世明刚躺下,屁股上就重重的挨了
一脚,迷迷糊糊的被人拽了起来。借着高墙上电网电灯的微弱光线,赵世明看清
了是中午抢他饭碗的光头。他把赵世明拎到墙角,往地下一扔,嘴里不干部净的
骂道:「枉活这么大,一点规矩都不懂!」「啥规矩?」赵世明不解的问。光头
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啥规矩?进来也不向老子汇报你的丰功伟绩,犯的啥案?」
赵世明瞪着眼,不知从何说起。「妈屄,咋,你还害羞?咱这里面,不别说你日
你妻侄女,日他亲妈亲姑的,大有人在。男的,女的,公的,母的。日谁都对。
什么鸡巴人伦道德,全是放屁。谁日谁美,谁日谁舒坦!」瞪眼训斥的光头连说
带骂 .赵世明揉着火辣辣的脸,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他和娜娜,媛媛的事。随着他
的叙述,这伙人手舞足蹈,哈哈大笑。说着说着,光头打断了他的话:「都他妈
的别笑了,说的老子鸡巴子都硬了,弟兄们,摁住他………」一声令下,同监的
几个畜牲比狗都听话,光头话还没落,几个人就把赵世明拉的拉,扯的扯,安在
屋中的一条板凳上。「干什么?干什么?」赵世明恐慌的问。光头:「干什么!
你说的老子毬硬了,要日你屁眼哩!咋,不愿意?」世明:「不行呀,求求你,
求求你放过我吧!」「饶你,寡妇老婆梦见毬,光想好事哩!你明天问问他们,
谁的屁股老子没操过,,你他妈的常天日这个,操那个,今老子也让你尝尝挨操
的滋味!」说着,一把扯下赵世明的裤子,用手拍了拍赵世明肥胖肥胖的大屁股:
「妈的,中午干活时,老子就注意到你的大沟子了,今老子尝尝你孙子的滋味!」
紧接弯腰低头,往自己的阴茎上吐了一口唾沫,俩说一握,对着赵世明那白生生
的屁股壕朝前一挺………

  「哎呀!疼死我了……,」赵世明立刻感到肛门火辣辣的疼,光头每插一下,
他都感觉的自己五腑六肺快要裂开,每抽一下,赵世明都感到自己的肠子肚子,
要从肛门里朝外拽。光头可不管他那一套,只管紧搂赵世明的后胯,哼哼哈哈的
发泄兽欲。「爽……爽,爽………」嘴里喊着,背后操着,「呼哧呼哧。扑呲扑
呲………」从此,赵世明白天干活,累的半死,晚上还隔三夹五的让同监的囚友
操屁股,先是光头,后是排班,最末,就连最老的孙胡子,也操了赵世明两三回。

               【五十七】

  出狱归来,赵世明确实收敛了一些,但近来又旧病复发,仍然,逮住仙云又
亲又搂,没敢干那事,可差一点没把仙云的腰搂断,舌头抽出来。这事暂且不说。

  好几天,仙云都没到《欣心洗衣屋》上班了,梁欣惦记秦奶奶的腰腿,不知
好了没有,乘着下午客人少,挺着大肚子,拍了拍酸疼的腰,正要关门外出,突
然,一阵凌乱急骤的脚步声,使她艰难的转过身子,朝旅室门口望去。看见衣衫
不正的仙云,披头散发,风风火火的朝这边走来。「姐,姐,我爸……和奶奶又
吵架了,他把奶奶从家里……赶出来啦!」仙云看见姐姐,就像看见救星,还没
跑到跟前,就气喘嘘嘘的求援。事情紧急,刻不容缓,梁欣末等仙云说完,姐妹
俩就手拉手的向仙云家走去。虽然顾不上细问仙云,但梁欣清楚,仙云后爸回来,
秦家时可存在着纠纷,矛盾,磨擦的可能性。哎呀!这秦奶奶也真是,世明这次
回来,有于媛媛跑了,不管兰娥如何到韩家低三下四,韩春林,刘月仙夫妇总算
答应让女儿改口,叫赵世明赔一笔钱了事。可秦奶奶不答应,拖着伤腿,连瘸带
拐的跑到五里墩,将侄儿和媳妇骂了个狗血喷头,弄的韩家俩口撤诉的念头,烟
消云散。

  梁欣和仙云姐妹俩还没进门,就听到院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秦奶奶:
「你看不惯老子,老子还看不惯你哩!行,房子是你盖的,老子不住了,老子走!」
赵世明:「你走,你走,别拿你走吓唬人……,我坐不了监,你心里不舒坦,也
不知你存的啥心!」紧接着是一阵「噼噼啪啪」的家什摔打声。走在前面的梁欣,
刚推开院门,一个包袱从院中飞出,她吧头一偏,正好砸在胸膛上,「嘡嘡嘡」
梁欣一连退了好几步。要不是仙云扶的快,梁欣势必直挺挺的倒在仙云家门口。
她悻悻的站了起来,起身进了院。「着是咋了吗?」她边走边问。

  院中,秦奶奶气冲冲的靠在院里的楸树上,包袱,被子,衣服,乱起八早的
扔了一院。秦兰娥猛回头,仙云和梁欣都大吃一惊,只见她脸色苍白,头发凌乱,
前襟上沾满了灰土,左额上抓了几道血印,她抬手擦了擦淌在嘴角的鲜血,「没
啥,没啥,你奶奶又和我们闹饥荒哩!」梁欣「腾腾」进屋,双目喷火的盯着赵
世明:「赵叔,奶奶年纪大了,啥事你不能商量着来,何必吵闹闹呢?」秦兰娥
看着梁欣气势汹汹的样子,没待丈夫答话,马上走出里屋,一手拽住梁欣让座,
一手比比划划的告诉梁欣:「你姨也不怕你笑话,你评评理,今天的事,到底怨
谁?」赵世明同样也没待妻子说完,就双手叉腰,发起了他那二杆子劲:「评啥
理,你妈常天吵,害的我差点送了命,今啥都不说,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秦奶奶在院里接上了茬:「咋,你欺负人还有理啦!你别赶我,我还不想在这呆!」
守着奶奶的仙云,一个劲的小声嘟囔:「奶奶,您少说俩句,您少说俩句………」

  秦家四口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平时能说会道的秦兰娥,哭丧着脸,憨
憨的坐在那,一言不发。嫉恶如仇的梁欣,强压心中的火气,心平气和的说:
「奶奶,赵叔,秦姨,按说你们都是长辈,这事论不到我说话,但是,一家人过
日子,和睦为贵,瞧瞧,咱这一家子,老不像老,少不像少,君不是君,臣不是
臣,再着样下去,日子咋过?」说话容易办事难,秦家一人一杆号,各吹各的调。
秦奶奶早先看见世明就烦,但是女儿拴心,孙子惦念,能忍就忍。看见就装没看
见,听见就装没听见。

  兰娥明知丈夫与母亲不和,但总认为世明有本事,一家人指望人家过,母亲
埋怨,女儿嘟哝,真好比「风匣板当锅盖,受了凉气,受热气。」仙云呢!奶奶
和妈妈把自己养大,虽然后爸背着奶奶,妈妈欺负她,但为了过一家人,只好打
落牙齿肚里咽,遇事不插嘴,小事不吭气,赵世明呢!虽一见丈母娘就烦,可人
家是长辈,干生气没办法。老婆和女儿,能哄就哄,能骗就骗。尤其是仙云,简
直成了他性生活的添加剂,只要避开老婆和丈母,想咋日咋日,只要不怀娃,仙
云绝不敢告诉别人。

  「梁欣,不是你叔我质辩哩!那天我是喝了点酒,凭良心说,我并没有把媛
媛咋,这不,等媛媛回来,你问问她?可你奶奶揪住不放,害的我坐了监,你说
说,一个是你女婿,一个是你侄孙女,尘世再傻的人,也不会拿尿罐子往自己头
上倒呀!」屋里夫唱妇随,差点没气死院里的秦奶奶,她连爬带挪的到了门口:
「世明,你个畜牲算人吗?没事公安局能抓你,咱台头镇几千人,为啥不找别人
专找你!」秦兰娥「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妈,谁家锅底没有黑,一家人过
的好好的,这事我也承认怨世明,可喝酒出事,也不是他一个,你不该把他送到
监狱里,你瞧瞧,这才几天,人都廋成啥样了………」仙云靠在门上,一会看爸,
一会望妈,一会瞧奶奶,不知说啥好,也不知说啥对。

  梁欣听着这一家,各叙己见,互不相让,连忙摆了摆手说:「赵叔,秦姨,
你们都是常年人,仔细想想,人养儿女防百老,奶奶这么大岁数了,再咋,你们
也不能撵她,更不能把东西扔满院………」秦兰娥:「这东西是你赵叔扔的,他
不对?可你奶奶常天找事………」赵世明末等老婆说完,气势汹汹的从沙发上站
起来:「啥也别说了,兰娥,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今有你妈没我,有我没你妈,
去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绝不能填天受这窝哝气………」世明,你个畜牲!今
老娘遂你的愿,我走,我走!「说着,说着,就要往起站,仙云过去扶住奶奶,
奶奶回过头:」仙云,跟奶奶走,咱回高家河,现在就走!「

  仙云要走,赵世明和秦兰娥全慌了,兰娥快不上前拽住了母亲,说:「妈…
……」秦奶奶一甩胳膊:「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赵世明还想羊群里骆
驼充大货,瞪眼威胁:「仙云,你站住………」仙云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没理他。兰娥拽叔女儿:「妮子,你能舍下你妈吗?」从末顶过母亲的仙云,回
头顶了她妈一句:「你都能舍下你妈,我咋不能舍下我妈………」同时,看着站
在门口的梁欣:「姐,咱走和他们说不下理表!」

  当天,秦奶奶,仙云,梁欣回到了《红旗旅室》,在那里住了两晚,秦兰娥
和赵世明竟没一个人来叫奶奶回去。第三天梁欣,先托周老板将《欣欣洗衣屋》
转让,随后,跟秦奶奶,仙云一起雇车回到了高家河。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3-1 20:3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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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捐躯高家河

               【五十八】

  多少年了,一回想梁欣的出走,最内疚的人,当然是我。开始我还抱着侥幸
的心理,寻思她一时赌气,见了面,赔情道歉,遵照亡妻的遗愿,明媒正娶,一
辈子像呵护自己眼珠似的疼爱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满腔热情,慢慢的付
之东流。

  多少年了,我亲赴乐昌,寻亲访友,能问的地方全问了,全部音信皆无。登
报悬赏,电视电台广播,所有能用是办法全用了,该想的点子全想了,次次石沉
大海,希望渺茫。这么多年来,不管我咋努力,让我牵肠挂肚的梁欣,总像深掩
尘封的璀璨明珠,销声匿迹,无处查寻。

  多少年了,一到举家团圆的八月中秋,我不管多忙,不管在何处施工,都要
返回堤村,站在俺俩初次相会的汾河桥头,仰望苍穹,祷告明月,「神灵啊!你
保佑我那苦命的妹子平安无事吧!保佑她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每次,要不是
萍萍和红莉,连哄带劝,连拉带拽,我绝不离开这睹物思人,触景生情的地方。

  多少年了,逢年过节,不管是萍萍,红莉,还是我,总有人将梁欣爱吃的一
两样菜放到饭桌中央,搭上筷子,全家人合掌黙念:唤着她,让她回来与我们团
圆,特别是腊月二十三的团圆饼,我们一家人,每次都要放到第二年的二三月。

  最难忘的是萍萍出嫁的前一天,她忙完自己的嫁妆,收拾好随身的物品,回
屋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澡,坐在她的梳妆台前,手捧我与她和她小姑的照片,浮
想连翩,夜不能寐。揉了揉泪眼朦胧的双眼,铺开稿纸,写下了她的处女作——
长篇报告文学《姑妈,姨妈和妈妈》,她哭着,写着,写着,哭着,情真意切,
一挥而就。

  随后投稿《山西文学》杂志,登在那年的月刊上。几年了,临汾,洪洞,候
马,乡宁,我不止一次的演出追人,撵人,认错人的闹剧。在那人流如潮的大街,
优雅恬静的小巷,我不止一次的看见前面的人越看越像梁欣,但追上去,大失所
望,事与愿违。

  渐渐的我明白了梁欣的这次出走,除误会我外,还有别的原因首先是民民当
兵探家,恰巧是县人武部的王怀仁东窗事发,梁欣舍身为弟的事,浮出水面。自
幼丧母,视姐如妈的民民,恨忧交加。小伙子毅然跪在家门口,顿足捶胸,泪眼
朦胧,哭唤姐姐,你在何方?

  顷刻,小伙子携妻探父,行孝椿萱,谢姐恩情,举家团圆的喜悦,烟消云散,
荡然无存。其次,思女成疾的梁家辉,丧妻失女的打击,使他四十来岁,看上去
比六旬老翁还老。头发花白,步履艰难。皱纹满脸,背驼腰弯。记的我初次到乐
昌,他刚闻听爱女出走,一下子晕倒在地,吓的我和邻居全出了一身冷汗,不知
所措。第二年冬天,他患了食道癌,尽管我和乡亲,千方百计,寻医问药。

  上临汾,走太原,但还是没拗过病魔,临终前,梁家辉彻夜呼喊着女儿的名
字,揪心撕肺,催人泪下。临辞世,他都没有实现父女团圆的心愿,满腹惆怅,
撒手而去。

  事后,我才从梁欣的日记里得知,生盼盼的那一年,她产后出血,要不是高
家河乡亲们无情献血,她和盼盼早没了。那天夜里,她静夜独思,萌生过回家寻
夫的念头,但没几天,刘萍萍的那篇「姑妈,姨妈和妈妈」彻底击碎了梁欣回家
寻夫的念头。

  萍萍写道:「……小姑走了,爸爸又疯了,是我可爱的红莉姨,代替了小姑,
单薄的双肩,像我小姑一样,承担起妈妈的责任。」整个文章中,萍萍只字末提
她出嫁前,求红莉嫁给我,被红莉搧了一巴掌。当时,红莉郑重其事的告诉萍萍:
「我不结婚,在你家照顾你爸,是替我姐尽义务哩!至于嫁给谁,我没考虑过,
但绝不是你爸!」

  说话的无意,听话的有心,就是萍萍文中的那几句话,坚定了梁欣育儿成人
的决心。心里只有别人没有自己的她,一则,害怕她回来,扰乱我一家的正常生
活。二则,王怀仁,温少敏,柳致和,欺凌过她,她身子不干净,对不起我和萍
萍,对不起生她养她的父老乡亲。

               【五十九】

  这日子过起来,说快也快。一眨眼,梁欣随妹妹,奶奶,来在高家河几年了,
再过俩月,来在高家河出生的盼盼就五周岁了。几年来,奶奶腿愈,盼盼出生,
仙云和厨师军军结婚,云欣饭店,从小到大,不管咋,高家河的众乡亲,帮着梁
欣斩关夺隘,一步步走到今天。再加上这几年,随着高家河煤炭工业园区的建设,
外来打工的人员一天天增多,饭店的生意,一天好似一天。

  这几年,别看梁欣表面上不露声色,嘻嘻哈哈,但岁月沧桑,多多少少给她
留下了淡淡的印痕。且不说,她将原来的披肩发,剪成了齐耳短发。瓜子脸变成
了惰圆脸,无论咋看,她都从一个妙龄少女,变成了小媳妇。举手投足,言谈气
质,处处显示着老练。

  说话办事,为人处事,时时标志着稳重。这年时间刚进七月门,俺山里就进
了雨季。老天爷像傻了一样,沥沥浠浠的下个不停。乘此机会,仙云和军军回翼
城老家去了,整天忙的不可开交的梁欣,现在除了帮奶奶做饭,就是教盼盼读书
认字,倒也逍遥自在。

  「妈妈,快来,快来……,这个爸爸的爸,是这么写的吗?你快来看看,我
写的对不对?」虎头虎脑的梁盼,坐在外厅的桌上,长一声短一声的叫她妈。

  「来了,来了……,真烦人!」坐在门口织毛衣的梁欣,放下手里的活,慢
慢腾腾的朝里走。正在灶间作饭的秦奶奶,也跟着唠叨:「是啊!都好几年了…
…,盼盼他爸也没个信,俺孙子都快六岁了,还不知道他爸长啥样哩!梁欣边走
边应道:」奶奶,你的这一套……又来了。「

  秦奶奶:「别嫌你奶奶人老啰嗦,你说他爸,真不算话,好几年了,别说人,
就连信也不来一封……」梁欣:「好奶奶哩!这出国又不是出门,漂洋过海的,
咋能说写信,就写信,说回来就回来呢!」

  说着话,走到桌边,拿起盼盼的本子看了一眼,拍了拍孩子的头:「别闹,
别闹,写满这页咱就吃饭!」转身招呼正在厨房忙活的秦奶奶:「奶奶,别张罗
啦!搁那一会我收拾,你腿脚不好,说过多少遍了,啥也不用你干,你总不听…
…」

  秦奶奶:「我这能算干活,擦擦洗洗,抹抹扫扫,你奶奶能干了,累不着。」
这时,饭店门外响起了「桑塔娜」停车下人的声音。那料,准备离桌迎客的梁欣
刚站起来,一男一女穿公安制服的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前面那个年长一点的
女公安首先开了口:「这里是云欣饭店吧!谁是梁欣……?」梁欣朝前走了一步,
响亮的回答:「我就是……,啥事?」

  桌上写字的梁盼,一见穿制服的问他妈,大惊失色的喊了一声「老奶」就吓
的朝里间跑,恰好与刚到灶房门口的秦奶奶撞了个满怀,「咋了,咋了……」说
着话,她把孩子搂在怀里,拍着梁盼说:「别怕,别怕,有你老奶哩!」年长的
女公安,见状微微一笑:「老奶奶,没事,没事,俺们是找梁欣同志了解一些情
况……」

  年长的女公安掏出证件递给梁欣,说道:「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我叫黄宗英,
他叫邵立柱,我们今天来,主要是了解那年,你们在县中医院的事情……」秦奶
奶听罢眼一瞪:「公安同志,那年我们住院,出院时钱早付清了,没欠他们一分
钱,这都有单据,等着我去拿……」

  说着,老人站起来,就要往里屋走。那个叫邵立柱的男公安,连忙拉住老人,
说道:「老奶奶,您别误会,您坐下,听俺组长慢慢的告诉您!」黄宗英从邵立
柱递过的公文包里抽出几张纸,递给梁欣,边递边说:「咱县中医院的柳致和,
多年来利用职权,多次诱奸,强奸妇女,现已逮捕,根据他交代的受害者中,其
中有你,你看看,他交代的对吗?」

  「柳,致,和,」这三个字,真像炸雷轰鸣,梁欣只觉的头一懵,眼一黑,
一屁股墩在椅子上。「咋了么?咋了么?……欣欣。」秦奶奶说着颤兢兢的站起
来,邵立柱把秦奶奶按坐在椅子上,缓缓的向她解释:「那年,你负伤住院,因
你家没钱,医院要停止治疗,你孙女害怕耽误病情,半夜冒冒失失的去求他,结
果那畜牲……、」

  秦奶奶着急的摇着邵立柱的胳膊,连胜追问:「柳大夫,他把梁欣咋啦?」
坐在一旁的黄宗英,低头瞅着脚尖,小声的说:「那畜牲他把梁欣……糟蹋啦!」
也不知为啥,平时耳背的秦奶奶,这回可听的清清楚楚:「天哪!天哪!咋会这
样,咋会这样!」

  老人顿足捶胸,嚎啕大哭:「欣欣,我苦命的娃呀!你糊涂呀!你奶奶这把
老骨头就是死啦,我也不能逼我娃卖身呀!」说着,一把把梁欣搂在怀里,「奶
奶」马上,一直眼含泪花的梁欣,在奶奶怀里失声大哭起来。小盼盼见老奶和妈
妈都流泪痛哭,也跟着哭了起来。刹时一家三口哭成一团。前来问案的俩公安,
见着一家老的哭,小的嚎,全懵了,也不知该劝谁?

  「老奶奶,梁欣同志,你们先别哭,你们有苦就诉,有话就说,党和政府给
你们作主……」黄宗英拍着梁欣的肩膀说。可能是这几句话起了作用,梁欣马上
停止了哭泣,转身蒲向黄宗英:「阿姨,我,我,我……」

  黄宗英一边扶起梁欣,一边说:「妮,你坐下,有话慢慢说!」好久,情绪
稍稍稳定的梁欣,拿起桌上的材料,边看边说:「那天夜里,也就是我奶奶无钱
停药的第二天,我看奶奶疼的毛巾都咬烂了,万般无奈,想来想去,一个人偷偷
的跑到后院的院长办公室……」大家光顾着听梁欣叙述她的遭遇,秦奶奶拉着梁
盼走了,都没人知道。

  屋外中厅,黄宗英与同行,根据梁欣的叙述,作完笔录,打开印泥,按上手
印。将才料装进档案袋,正要转身离去,秦奶奶在里间开了腔:「公安同志,你
们先不忙走,我还有话说!」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围桌而坐,谁也没有动。
边走边说的秦奶奶,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抱着一个一尺左右的紫檀木盒子,从屋
里走了出来。

  梁欣首先迎了上去,接过奶奶手中的盒子放到桌上,同时,招呼跟着老奶的
盼盼:「盼,快点过来,别烦老奶……」衣着朴素的儿子,一蹦一跳的扑向母亲。
梁欣刚想离去,秦奶奶拦住了她。她慢慢的站了起来,一边打开盒子,一边说:
「今大伙给我作个证,俺梁欣为她奶奶,舍得自己的清白之身,俺老婆子也不亏
待她,今叫我祖辈流传的金佛给妮子……」

  秦奶奶打开木盒,取出黄绫小包,层层打开,啊!金光闪闪,栩栩如生,
「唐代卧佛」这东西,价值连城。别说在场的没见过,恐怕听说也是第一次。吓
的大惊失色的梁欣连连摆手:「奶奶,我不要,我不要……,没有你的大恩大德,
那有俺娘俩的今天……!」秦奶奶:「妮,快别这么说,这几年,要不是你和仙
云照顾奶奶,你奶奶早到阴间找老伴去了……」大伙都劝梁欣:「梁欣同志,收
下吧!这是你奶奶的一片心意!」碍于众人的面子,梁欣接过奶奶手中的木盒子,
包好放到桌子上。

               【六十】

  高家河秦奶奶赠梁欣金佛的事,没几天就传到了仙云妈兰娥的耳朵里。开始
她还不信,后来一打听,确有此事。这下,秦奶奶真捅了女儿兰娥的马蜂窝。她
闻讯大骂:「死梁欣,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这几年,你吃在我家,住在我家,
你不该抢我家的宝贝。谋我家的祖业!」

  回过头又埋怨糊涂的母亲,这宝贝为啥不给你女儿。她也真敢,那天,她不
顾雨后初晴道路泥泞,不顾几年来末瞅母亲,末尽孝道的丑行,风风火火的骑着
摩托车,从台头镇到高家河108国道旁的《云欣饭店》,寻衅闹事。

  吵架撒泼,秦兰娥那是手到擒拿,一把好手。刚入村拐过弯,离饭店还远哩,
她就在摩托车上扯开嗓子骂开啦!「梁欣你这个爱财不要脸的,你给我滚出来!
就凭你那两张能说会道的屄嘴片子,哄走我家的金佛,你这个不要脸的,你不得
好死……」

  秦兰娥骑在摩托车上边走边骂,因此时正是饭店停车吃饭的高峰期,拉煤的
车,门前停了一大溜。进进出出吃饭的人,就有好几十个。凑巧,秦奶奶跟盼盼
到保健站打针去了,梁欣和军军在灶间忙活,外间只有仙云一个人端菜端饭,忙
里忙外,所以,仙云妈都骂到门口了,里面没一个人知道。

  可巧,外间正在给客人端菜上桌的仙云,首先听到了她妈的叫骂声。扭头一
看,心里纳闷,俺结婚都快一年了,我妈从来没看过我,今咋了,连忙放下盘子,
迎了出来。「妈,你咋来了……」她说着就上前抓住母亲推摩托的手,秦兰娥赌
气的把女儿的手一甩:「少叫我妈,……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寃家,你奶奶都把咱
家的金佛给梁欣啦,你咋也不给你妈说一声,你这个活死人……」仙云红着脸,
边退边解释:「妈,欣欣姐……没……没……」

  这秦兰娥只顾跟着女儿边骂边走,冷不防,瘸瘸拐拐的秦奶奶,从背后一把
拽住了她,「咋啦!我就是把金佛给梁欣了,你咋,你咋,……你骂她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哩!你爸死的早,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为了你
那个臭男人,和你妈断亲啦!今听说你妈有金佛了,认你妈啦?呸……呸……呸
……」

  秦家母女这一吵,吃饭的,过路的,呼呼啦啦围上来一大堆。系着围裙两手
油腻的梁欣也夹在人群中间。仙云和军军拨开众人,跑到跟前,一个拉奶奶,一
个拉母亲,满脸堆笑的:「妈,奶奶,您看这人山人海的,有什么话,咱回家说,
别叫外人看笑话!」秦兰娥没吱声,倒是秦奶奶答了话:「回家去说,美死她啦!
俺就在这给大伙理论理论,让大伙都知道她这个忤逆虫!」

  女儿也不示弱:「理论就理论,这么多年来,你养我小,我养你老,你吃的
用的那一样不是我秦兰娥的……」这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人群中啥都了解的
梁欣,弯腰拽过奶奶背后的儿子,「盼盼,咱回,让她们使劲吵去!」

  同时,招呼大伙:「都回,都回,别理她们咱回去吃饭……」仙云见奶奶和
母亲吵的不开交,先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奶奶,又看看她妈,吩咐军军:「咱奶
奶和咱妈都是咱长辈,你能管了谁,还不快找老村长去……」一听女儿叫丈夫找
老村长,秦兰娥自知理亏,偷偷的溜走了。

  实际上,秦兰娥为金佛的事伤心透了。她找过法院,法院明确的告诉她,这
事立不了案,原因有二,其一,从法律角度上讲,秦兰娥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但因丈夫的事,将母亲赶门在外,好几年都没尽赡养的义务,无权継承母亲的遗
产。其二,金佛是秦家的传家宝,母亲有权处理这东西,谁也无权干涉。可连连
碰壁的秦兰娥并不死心,搅尽脑汁,总想把金佛弄到手。

  天擦黑,县法院后面的《悦来宾馆》里,207房的秦兰娥,头靠躺在床上,
虎背熊腰,大腹便便的晋都律师事务所王志明的胸脯上。秦:「王哥,你只要能
把妹子的事办妥,你妹子这身子,就是您的,您一个电话,随叫随到,保证你浑
身舒坦。」

  年愈五十的王律师扬手摸着秦兰娥五官得体的脸庞,嘴里一个劲的推辞:
「好我的妹子哩!不是当哥的不帮你,你哥实在无能为力……」秦兰娥小嘴一撅:
「我王哥也有熊的时候,咱县谁不知你姐夫是法院院长,你去找他,他会不给你
面子,好哥哩!只要能给咱立了案,输输赢赢,与你没关系。」

  王律师坐起身,一只手伸进兰娥敞开的领口,揉搓着兰娥那白腻腻沉甸甸的
大奶子,另一只手插进兰娥的腿瓣,拨拉着兰娥小腹下那软软的阴毛。「难啊!
好我的妹子哩吧!你快饶了你哥吧!俺姐夫那人你还不了解,别说我叫他给咱办
这事,就是我打着他的旗号找别人办了,你哥得吃不了,兜着走……」秦兰娥头
摇的像拨浪鼓,嘴里一个劲的嘟哝:「就不,就不,王哥,你把妹子的奶也吃了,
屄也日了,您不给你妹子跑跑腿,你忍心吗?」「行。」

  王律师说着把兰娥往床上一推,翻身上马,双手把兰娥的睡衣往开一撇,赤
身裸体的压了下去,只轻轻的摆了几下,就又给兰娥插了进去,紧跟着屁股一耸
一耸,嘴里一股劲嘟哝:「给你办……给你办……你个浪屄!」压在身下的兰娥,
拧着头,张着嘴,臀部一挺一挺,夹杂着「啊啊呀呀」的淫叫浪哼,频频抬身,
迎接男人的攻击。

               【六十一】

  「天有不测风云。」秦兰娥处心积虑的告梁欣,然而,偷鸡不着蚀把米,弄
了的里外不是人。

  那天中午,身着制服的检查全县治安工作的县法院院长兼政法委书记老田,
刚出高家河大队部,正要下台阶,踉踉跄跄的秦奶奶,扔掉拐杖,双膝跪地,伸
手抱住田院长的腿,仰望朝上,泣不成声的:「同志呀!给我老婆子作主吧!俺
老婆子这辈子啥都不信,就信共产党,别听俺家那俩畜牲胡说八道,寃枉人家孩
子呀!」

  田院长先是一愣,扭头问高家河的老村长:「老秦,咋事……——快起来,
快起来……」说着话,双手将奶奶扶起,「大娘,有事咱到村委会去说。」那天
下午,高家河真比开社员大会还热闹,满满的挤了一院子人。,七嘴八舌,说啥
话的人都有。

  没良心,为了一个臭男人,把母亲从镇上赶回村里,五六年了,也不回来瞅
她妈一眼,心真狠!

  真不要脸,听说她妈有金佛,瞒心昧己的告梁欣,要不是人家闺女,你还有
妈吗?你找谁要金佛去?

  啥事都是俩好搁一好,梁欣跟秦奶奶,非亲非故,她虽对秦奶奶好,秦奶奶
对她也不赖,她来咱高家河生孩子,坐月子,开饭店,秦奶奶可没把她当外人,
比亲孙子还亲哩!

  兰娥俩口子,没球一个要脸的,前一回回村闹事,就是蛤蟆跳门槛,又墩屁
股又伤脸,别看梁欣没吭,光是老村长和秦奶奶,就够他俩呛。

  路不平,众人踩,高家河大队部院里,乡亲们,骂兰娥的,赞梁欣的,说仙
云的,叽叽喳喳,吵吵嚷嚷。

  屋内,兰娥世明俩口子,哭丧着脸,坐在屋后角的长椅上,钳口结舌,如坐
针毡。其余的人,围着屋中的长桌子坐了一圈。田院长,镇上司法员,仙云俩口,
梁欣和盼盼,大小没人说话,只有老村长一个人站在兰娥和世明的对面,一字一
句的教训他俩口子。

  「兰娥,你是你叔看着长大的,当年,大炼钢铁,我和你爸在黑龙关的麦秸
堆里捡回了你,那时你饿的皮包骨头,奄奄一息。你爸年岁大,里外就全凭你妈
一个人,既要挣工分,又要给你熬汤作饭,累的老婆,面黄饥廋,不成个人样,
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落。你刚抱回来你妈没奶,她就凭她那身力气,替人家作针
线让人家给你喂奶,别说咱村你们那一茬,就连离咱村十几里地的李家庄,你妈
去了也不是三五回。妮子,人养儿女防百老,现在你妈年纪大了,用着人了,你
几年都不回来,你说对吗?反过来说,你知道你和仙云咋亲,就知道你妈和你咋
亲,你说是吗?」

  兰娥别看平时能说会道,老村长的这一席话,讲的她无言答对,只能低头小
声嘟哝:「我咋没回来,去年仙云结婚,我刚回来我妈就把我哄走啦!我丢的啥
人……」秦奶奶「霍」的站了起来,说道:「我就哄你啦!你都没俺这个娘,她
还能有你这个妈!」仙云见奶奶怒气冲冲,一个劲的拉奶奶,奶奶,你别说了,
这么多人……

  老村长也过来劝解,「老嫂子,别说那气话,兰娥是不对,杀人不过头点地。
让她……」秦奶奶甩开仙云,连哭带说:「她叔,不是你嫂子不通情理,那年,
我第一次腿摔断,她兰娥东跑西颠,连面都不见,是人家梁欣,帮着仙云把我送
到医院,为我垫了住院费,第二次,她把她妈的腿又摔断了,她不管她妈死活,
又是人家欣欣把我送到了医院,为了给我治病……人家女子……不说了,不说了,
反正她兰娥不是人,我不说了……」

  坐在长桌中间的田院长,终于说话了:「大伙都别吵,秦兰娥告梁欣的事,
我也了解,其一,秦兰娥纯属诬告,你妈的金佛,梁欣并没要。你六年前闹家庭
纠纷,起因暂且不查,你妈搬回高家河,你不闻不问,根据咱国家的法律,谁赡
养老人,谁得遗产。这金佛应归仙云夫妇和梁欣所有。其二,据了解,秦奶奶的
金佛,梁欣并没有要,老太太给她的当天,她就叫仙云还给了秦奶奶。这东西,
属于国家一级文物,价值连城。老人将金佛交给县文物局保管,将来归谁,由秦
奶奶全权处理。其三,兰娥和世明,你们作为秦奶奶的儿女,必须承担赡养老人
……」

  说着,他看了镇司法员一眼:「秦奶奶这件事,你给办一下,首先必须将梁
欣为老人两次住院垫的钱和老人的赡养费给人家,……至于那尊金佛,先由县文
物局保管,将来遵照秦奶奶的意思,妥善处理。——你们几个对于我的决定,谁
有意见谁提!」没一个人吭声,秦兰娥刚想张嘴,赵世明拉住了她。

  田院长见没人说话,对镇司法员吩咐:「小刘,你明天把这事办一下,根据
我的意见,找兰娥和秦奶奶出一个调解书,执行完,给县上写一个报告,我要通
报全县。」完了,完了,全完了,秦兰娥心里悔透了,原本在想金佛问题上捞一
把,结果,鸡飞蛋打,血本无回。而今,十里八乡的人,都骂她,笑话她,蔑视
她,就连她精心养育的女儿,也没帮她妈说一句话。

  「国法无情,理短人乖。」没几天,镇司法员就陪着秦兰娥两口子送来五万
元的住院费,和赡养费。梁欣推辞不要,秦奶奶连吼带审,梁欣这才收下了这笔
钱。

               【六十二】

  将近一年,金佛的事,才算平静下来。

  梁欣和仙云俩口商量,拿这钱先还了秦奶奶住院时欠周叔周婶的外债,又还
了仙云结婚时塌下的窖窿。还给秦奶奶置办了寿衣寿木,剩下的钱,用老人的名
义存入银行,以备老人将来有了三灾八难,有个抓挠。

  云欣饭店,依然如故。

  出了这件事,高家河也好,乡亲们也好,没一个人因柳致和欺负过梁欣的事
小看她,反而,都对她舍己救人的行为,肃然起敬。前来停车吃饭的,不是少了,
而是多了。再加上仙云夫妇和秦奶奶,齐心合力,服务热情,每天除了开销,都
能赚个三百五百。因此,大伙心里甜滋滋的,如若不是马家庄学校发生了老师强
奸学生的事,可能谁也搅不乱梁欣母子平静的生活。

  前些日子,高家河李木匠家发生了一件令人气愤的伤心事。出事的前三年,
他家五口人,和和美美,快快乐乐。谁料,李木匠大前年,给县供销社盖房,从
房子上摔下来,瘫了半年,撒手走了。剩下他媳妇彩彩,与三个末成年的闺女过
活。丈夫去世后,心强的彩彩,擦擦泪,咬咬牙,一个人拼死没活的干,种地,
养猪,挖药材,供这三个娃念书,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当时,马家庄学校校长,
是老李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按辈分,彩彩叫他姑父,三个女子都叫他爷爷。

  说起这柴和平,别看快五十了,那个骚劲,不亚于年青人。他碍于自己的身
份,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当时他看彩彩还没四十,风韵犹存就
守寡,很想插一腿。但惧怕彩彩为人正派,难以得手。悄悄的打起了她女儿丹丹
的主意。首先,他利用他和李家的关系,今天一个本子,明天一枝钢笔,后天又
给妮子垫几块学费,借机收买女子的心。同时,还假装关心,摸摸妮子的脸庞,
怕怕妮子的肩膀,试探妮子,单纯的丹丹,还以为爷爷和自己亲哩!

  小丹丹,别看才十五,因山里人劳动的多,女孩发育早,咋看都像十七八的
大姑娘,后面眊,宽宽的脊背,肉肉的屁股,粗粗的大腿,黑黑的头发。前面瞧,
惰圆形的脸庞,细腻白嫩,结实的身材,凸凹得当,尤其胸前那俩大奶,咋看咋
馋人。每次到办公室单独辅导,女子直挺挺的往他跟前一站,浑身上下,光彩照
人,面对面的从大翻领开口处往下看,深深的乳沟,时隐时现,偶尔转身,因山
里妮子不带乳罩,俩奶头一目了然。

  那天,丹丹因与妹妹吵架,被妈妈骂了一顿。哭的俩眼痛红,中午快下课了,
才来到了学校,乘着午休,柴和平把丹丹叫到了办公室。「柴老师,我……我家
干活的是我,挨骂的也是我,我真不想活啦!」一进门,末等柴老师开口,丹丹
就呼哧呼哧的哭了起来。看着泪水汪汪的丹丹,柴和平觉的机会来了,他假装关
心的望了望窗外,悄悄的关上门,再返身坐到屋角的床上,面带微笑的问:「啥
事?说给老师听听。」丹丹好容易找到诉苦的地方了,满腹委屈的哭着喊了一声:
「柴老师……!」张开双臂,一下子扑到柴和平怀里。喜出望外的他,马上,一
把把丹丹搂在怀里,顿时,淡淡的香味,热热的体温,软软的身子,硬硬的奶头,
使这个心怀不轨的伪君子,啥也不顾了,他扭过妮子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柴老师……爷爷……,不要……不要,」柴和平这时可没有怜香惜玉,女
子越叫,他兴致越高,他抱着丹丹,不由分说的把她按在办公桌上,迅速的解妮
子的衣扣,脱妮子的裤子,顷刻,国色天香,一览无余。那对娇嫩盈手的乳房,
那俩亭亭屹立的奶头,再配上她雪白的皮肤,真是美妙绝伦。柴和平情不自禁的
手捧妮子那对柔软弹性的宝物,又捏又搓,俯身张嘴逮住那紫玉般的肉葡萄,连
舔带抽。很快,刺心的酥痒,奇特的快感,小丹丹软成了一摊泥。柴和平脱光了
丹丹,抓住妮子的两条腿往开一撇,呀,白生生的小屄上干干净净,一根屄毛也
没有。好像一个喧腾腾的肉馒头。在粉红色的阴道口中央,那花生粒状的阴蒂,
晶莹透亮,真美!真美!!

  朝思暮想,就在今日。柴和平很快掏出自己黑粗黑粗的玩意,只用浅褐色的
龟头在妮子大腿根上擦了擦,就对着妮子两腿之间的桃园仙洞,身子朝前一挺,
「哎呀呀,痛死我啦!」随着丹丹的惊呼,柴和平的鸡巴子连根呆稍日进丹丹的
白屄里……「吸骨知髓,嚼肉晓味。」丧心病狂的柴和平,利用女孩的羞怯心理,
教室,校园,走廊,搂道,他一次次的欺负闺女,一次次的发泄兽欲,一次次的
把自己的腥臭液体,注入女子的体内。

  最使人气愤的是,不知内情的彩彩,还让柴和平多次到乡宁看病,一路上,
他骑摩托不走大路走小路,遇到无人处,他就让丹丹面对面的坐在前边,撩开长
裙,退下裤头,把自己的阳具,往妮子的屄里一插,随着公路的颠波,软软的鸡
巴,由软到硬,工夫不大,女子那里就流出了淫水,俩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一来二往,丹丹觉的自己像木头,站着,躺着,爬着,立着,柴和平有求必
应咋日咋顺。但是好景不长,没待丹丹毕业,她就怀孕了。丹丹没法了,只得一
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妈,这下,彩彩真疯了,她没理柴和平一家如何求饶,如何要
掏钱平息此事,硬是到县教育局,告下了柴和平。

  山里人实在,也心齐。事情一明,高家河的二三十个学生「呼」地一下全退
了学。年近六十的老村长犯愁了,本来咱山里文化人就缺,自己总想「再穷不能
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娃娃」,再苦再穷,也要叫娃娃们念书。让他们将来早成栋
梁,为国效力。一狠心,一咬牙,自己办学校。不能耽误娃娃们的学业。主意一
定,说干就干,老村长很快带领乡亲们腾库房的腾库房,垒讲台的垒讲台,没钱
买桌子,用石块一摆,黄泥一抹,白灰罩面,照样能读书写字。没椅子,让学生
自己从家拿小凳。平操场,修门楼,没几天,高家河学校就初成雏形。

  「搭台容易,唱戏难。」学校有了,老师在那?老村长好说歹说,县教育局
只答应出一半工资,让他们自己找民办教师。可是老村长扳着指头数了半天,咋
也找不到一个教学的。无奈,老伴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他爸,云欣饭店的梁欣,
这妮子人缘好,又是高中毕业,求求她给咱当老师,准行!」

  老村长把头一摇,:「他妈,这事我早想了,一则,梁欣是外乡人,不会在
高家河呆一辈子,人家要是不干了,拍拍屁股走了,咱还不是没老师?二则,人
家饭店一天挣好几百,区区一个月三二百块钱!」老伴,「他爸,这妮子好说话,
好几年啦!你说咱村谁家有事找她,她没办!你去求她吗,她还能不赏你这个脸!
——去吧!她不给菜,难道还不让篮子回来。」老村长苦笑了一下,说道:「他
妈,看来咱只有这条路啦!」

  果果不然,云欣饭店开了好几年,高家河的老村长从没有一个人来饭店,今
晚进来,只见他闷坐桌旁,只喝茶,不点菜,一个劲的抽旱烟。仙云,军军,秦
奶奶,梁欣没有一个不惊奇的。腾了个空,梁欣把老村长拉到一边,再三追问,
老村长才吞呑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不料,梁欣一听,满口答应:「行,只
要大家信的过我,我就干,尽力而为,不给老叔丢脸,不让乡亲失望!」

  没出预料,老村长走后,梁欣跟大伙一讲,没一个同意的。首先开口的是仙
云夫妇,「姐姐,不行,不行,咱饭店挣钱,算账,安排全凭你哩!你走了,俺
几个谁能整了,咱饭店还干不干?咱这几口子咋过哩!」仙云头摇的像拨郎鼓,
一口一个不行,弄的梁欣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军军虽然碍于仙云的面子,不敢
大声吵闹,但一个劲的小声嘟囔:「姐姐,你走了,炒菜切菜,生拌凉拼,热煎
油炸,荤素菜肴,虽说我跟你干了几年,从没有独立干过,你一走保证砸锅!」
秦奶奶暂时没吭声,但从她那紧锁的眉头和阴沉的脸色,一看就知道老人不高兴。

  梁欣待这俩口说完,叫了几声奶奶,老人才缓缓的抬起头,慢眼细语的开了
腔:「妮子,你口口声声说高家河的人救了你母子的命,你应报答,这话不假,
你仔细想一想,这几年,你给村里出的钱还少吗?村里修路你捐款,村里打井你
出钱,再高家河的烈军属,五保户,孤寡老人,那一个没花过你的钱,那一个生
了病,不是你跑前跑后,垫钱请大夫买药,你说说,你当了好几年老板,赚了几
十万,你现在存了多少钱?……这次你去教学,别说仙云俩口,就是老婆子我,
也不同意。」秦奶奶说完,静静的看着梁欣,看妮子说什么?

  梁欣扬头先看了大家一圈,然后激动的站了起来:「奶奶,仙云,军军,咱
们都想想,咱高家河那几十个娃,都是念书的年龄,都是咱高家河的未来,咱不
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荒废学业,贻误终生吧!再说我永远忘不了我生盼盼那年,
满头白发的老村长伸出胳膊为我输血,没有他,那有俺娘俩,今天他为全村的事
求到我,你们说我能不答应吗?」

               【六十二】

  入夜,送走了祝贺高家河小学全县统考第一名的老村长,梁欣关好窑门,返
身到里间给儿子掖了掖被角,关掉大灯,扭开台灯,坐到办公桌前,打开每日必
写的日记本,顿时,浮想联翩,百感交集。孤身在外,举目无亲,日记本就是她
朝夕相伴的心上人,跟它,可以喜笑怒骂,倾吐心声。对它可以思夫想子,谈情
说爱。字行之间,有苦有甜,有喜有乐。有怨恨徘徊,有期盼希望。总之,这麽
多年,不管梁欣有多苦多累,只要一写日记,所有的烦恼苦闷,烟消云散,一扫
而光。

  日月如梭,再有几天,梁欣在高家河当老师就多半年啦!她怎么也不会忘记,
那天村民大会上,老村长一宣布梁欣到高家河小学任教,大伙热烈欢迎,奔走相
告。开学那天,全村人像逢年过节,还没八点,大家齐刷刷的站在大队门前,个
个喜气洋洋,人人心花怒放。敲锣打鼓,涌向饭店,如此隆重,梁欣觉的众望难
负,任重道远。如有差错,悔对高家河纯朴善良的父辈兄长。

  「办学容易教书难。」这话说的一点不假。梁欣上任后,面对一个教室四个
年级,老虎吃天无处下爪。为此,不止一次的利用课余时间,翻山越岭,拜师取
经。不会安排课间讲解,她不止一次的跑到附近的学校,站在教室外,偷听别的
老师讲课。回校后,高家河的二十几个学生,她逐一辅导,各个讲解。「功夫不
负有心人。」

  一个星期下来,梁欣的课间安排,有紊不乱。课间教学,有条有理。她心里
只有一个信念:「高家河的父老乡亲救过俺,额一定要加倍努力,不负众望。沤
心沥血,全心全意的为高家河培蕾育才,教育后人。」近半年,梁欣撇开自己为
贫困学生垫的书费,学费,自己掏钱给学校购买桌椅板凳不说,带领孩子们勤工
俭学。众乡亲交口称赞不讲,但有件事,她不知在日记里咋写?心里是苦是甜,
是喜是忧,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天下午,她像往常一样,冒着沥沥唏唏的毛毛细雨,身背平时手柱双拐来
上学的陈小雨,怀揣着小雨全县统考的第一名的奖状,兴高彩烈的送孩子回家。
路上,陈小雨第一次上学的情景,又清晰的出现在梁欣的面前。数月前,学校开
学不久,天气也在下雨,放学跟孩子们回家的梁欣,刚出校门,还没下大门前的
斜坡,透过茫茫雨雾,她看到路上行走的一老一少,年老的白发苍苍,不大的雨
水,早已打湿了她的衣服,银灰色的头发一绺一绺的粘在脸上。顺着消廋憔悴的
脸鬂往下滴水。她艰难的搀着一个十二三岁手柱双拐的小男孩,深一脚浅一脚的
向她走来。

  说起这一对姓陈的奶奶和孙子,梁欣也有耳闻,老奶奶丈夫早逝,儿子生病
夭折,媳妇撇下儿时玩耍摔断双腿的孙子,另嫁他人,好端端的一家人,顷刻,
四零五散,要不是老村长和众乡亲鼎力相助,谁也不敢相信,这命如黄连的祖孙
俩能熬到今天。

  「梁老师,我家小雨想念书都想疯了,前二年,三番五次的求我,跟他到马
家庄,可人家柴校长说他是残废,不能念书,这几天,他听隔壁的云娃子说,梁
老师人好心善,小雨非要让我跟他前来求你……梁老师,你发发善心,成全俺娃
的心愿吧!」寒风中,老人连哭带说,催人泪下。梁欣先抬头看了看周身湿透的
老人,又瞅了瞅眉清目秀的小雨,「——梁老师,收下我吧!我一定努力学习,
别怕,我每天柱双拐来上学,不会给你添麻烦。」

  梁欣看着雨中的祖孙二人,说不清心里是喜,是悲,是苦,是甜,鼻子一酸,
眼泪夺眶而出。她点了点头。「行,明天来吧!我接你……」小雨真是个好孩子,
每天柱着双拐早早到校,放学作完作业,他又迟迟离去,再加上他天资聪明,一
点就通,一说就会,这次统考,顺理成章的拿了几个100分,今天梁欣一因高
兴,二因喜欢,不管小雨如何推辞,一定要坚持背他回去,最后,老师动了怒,
小雨才乖乖的爬到老师的脊背上。

  可是,世事难料,任何人都没想到,梁欣在高家河的举动,惹恼了原马家庄
学校柴和平一家人,高家河学生的全部退学,确实轰动了乡宁县教育界。县教育
局原来计划开除柴和平,将他绳之于法。但考虑山里文化人缺,想给他另调一个
地方,让他监外执行,带罪立功。可是,梁欣在高家河的举动,彻底打消了他们
保释柴和平的念头。「此仇不报非君子。」柴和平一家见四处张罗,越来越无效,
儿子见父亲入狱服刑已成定局,恼羞成怒,三个儿子商议了一个报复梁欣,搞垮
高家河学校的大阴谋。

  要说柴家三兄弟,老二最坏,他姓柴,名二壮,外号:「混球」,别看生的
笨头笨脑,肚子里啥坏点都有。改革开放,他利用山里人文化低,知识少的弱点,
连哄带骗的把各地名字名画,明清木器,胡出个千二八百买回来,运到北京,上
海大城市,倒卖,胡跑一趟,都赚几万。有了钱,他开始寻花问柳,几年来,省
城的歌舞厅,洗头房,酒店宾馆,洗澡堂,甜妞辣妹,啥人都找,南粤北陲,看
上就上。吹箫,品奶,摸臀,操屄,享尽艳福,尝尽风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其夫望尘莫及。「混球」二字由此而来。

  此时,匆匆返家的梁欣,只顾高兴,那晓得大难己经临头。草丛中,混球睁
着他那眯眯眼,贪婪眺望着雨中行走的梦中仙子。宽宽的脊背,黑黑的头发,圆
圆的屁股,胖胖的脸庞,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少妇的气息。抬手投足,显示着
优雅文静的神韵。尤其是胸前的两只大奶,一走一晃,令人心醉。如若摸揣搂抱,
直捣黄龙,「啧啧啧」美不死你才怪哩!

  「站住!」梁欣还没到跟前,混球就从草丛里蹦出来,叉腰扬掌,虎视耽耽,
随后,老大和老三跳出沟壕,围成一圈,步步紧逼。梁欣见状一惊,迅速放下小
雨,扬脸打量着这几个不速之客。「干啥,光天华日你们想咋?」梁欣撩了撩垂
在前额的头发问。「臭婊子,我看你是活腻了,你干是啥事,你还不知道,还有
脸问老子……」混球骂梁欣,梁欣一听就火了,大声回应:「你这人毫没道理,
咋生的人眉人眼的,说话咋像」屎壳郎打喷嚏——满嘴喷粪。「混球的二百五劲
又上来了,张嘴就骂:」臭婊子,你骂你爷爷嘴里喷粪,你爷爷嘴里还回喷熊哩!
碍你球事?「

  梁欣打量了一眼凶神恶煞的混球,骂道:「朗朗乾坤,光天华日,咋碰见你
们这几个畜牲!」哥,快上,快上,按住这个贱货,弄到后沟里,打她的排子枪,
日上几下子她就老实了……「梁欣这才感到来者不善,但她一点也不害怕,从从
容容往那一站,作好了同那几个畜牲博斗的准备。混球首先上去搂梁欣,冷不防
梁欣在他脸上挠了一把。寡不敌众,很快那俩兄弟,一人抓住梁欣一条胳膊。

  坏人劫持了老师。躲在远处的小雨,连跑带爬的向村里走去,柴氏三兄弟只
顾和梁欣撕打,没人注意他。

  三个丧心病狂的畜牲,把梁欣推上了一台打开后门,撒掉座位的中巴上,车
上混球一手扭着梁欣的一条胳膊,另一只手揪着梁欣的头发,把她的头,狠狠的
按在中巴底板上,「母屄片子,你不是有劲吗?咋不扭了,不动了,你爷爷实话
告诉你,我爸爸日丹丹,碍你球事,你她妈的不好好开饭店挣钱,办什么学校,
而且还考了全县第一。害的我爸爸坐了监,我妈住了院。今天爷我要扒光你,摸
你,日你,操你,把我日你的经过录成像,公开发,公开卖,让所有人都看你的
红屄绿豆,黑屄白屁股。爷倒要看看你这个骚屄咋活人。」梁欣的嗓子已经沙哑,
但不甘示弱,张嘴骂道:「畜牲,你孙子别张狂,你不的好死……」

  老大,老二按住梁欣,开始脱她的衣服,谁知刚解开梁欣上衣的一个扣子,
忽然,车外望风的老三,打开后门伸进头,「别脱了,人来了,快跑吧!」弟兄
三个,扭头一看,漫山遍野,四面八方,人们像潮水一样的涌了过来,梁欣,梁
老师的喊声,忽高忽低,时起时落,作贼心虚的柴氏兄弟,连忙把衣服破烂的梁
欣往车外拽,可梁欣一手寻找自己的衣服,一手拉着车门把手不放。混球老二上
前去掰梁欣的手,好容易掰开了,可梁欣早拽住了他的衣服,车一颠,俩人身子
猛的一闪,混球和梁欣一起摔了下来。

  三十六条计,走为上计,那兄弟俩跑了,现在混球也顾不上混了,一看不妙,
撒腿就跑,那料没跑多远,就被追上了,真像油锅里撒了一把盐,火苗上浇了半
瓢水,马上,拳打脚踢,骂声四起:「畜牲,畜牲,往死的打……」你推我搡,
棍飞棒舞,很快,混球头破血流,血肉摸呼,要不是老村长拦的紧,那天非出人
命不可。

  「偷鸡不成,蚀把米。」柴氏兄弟自作聪明,精心策划的救父闹剧,不但没
救了他爸爸,反而父子们一起进了监狱。

               【六十四】

  咱别说过年热闹,刚过年才俩月,高家河真比过年还热闹。几百口人喜气洋
洋,笑上眉梢,那是老村长在地区法院打赢了官司,要回了村里的河滩地,全村
人谁不高兴。

  那是老辈子的事了,远在明朝万历年间,高家河叫临涧村,人少地多,富甲
一方。那时,涧河离临涧村二里地,临涧村光滩地就有三百来亩,站在河边干活,
人们能清楚的听到马家庄烧火作饭的风匣响。那时,临涧村和马家庄每年都要为
河滩地吵嘴打架你,年年死人,踩刀山,下油锅,临涧村人性软,马家庄好斗,
吃亏的是临涧村。清朝末年,平阳府出了一位清官,姓高,名,俊祥,闻此十分
气愤,他用平阳府太守的身份,改涧河为高家河,并依法作出,以河为界,互不
侵犯的决定,并亲临现场,策马划界。

  民国中期,高家河东移,高家河村的滩地,全部撇到对岸。那年月,兵荒马
乱的,二百来口人的高家河只有几十亩地。大多数人家衣不遮体,饥寒交迫。外
面给高家河编了几句顺口溜:「有女不嫁临涧村,吃水要到南山根,去时穿的绣
花鞋,回来露出脚后跟,」姑娘大了往外嫁,小伙子说不上媳妇。远近几十里,
谁都知道高家河是一个光棍村。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一九八0年,
河床西挪,辛勤劳作的高家河人,与喜怒无常的河水展开了激烈的耕地争夺战。

  每次水落,老村长带领大伙,平坑洼的平坑洼,砍杂草的砍杂草,牛犁机耕,
春种秋收,年年如此,后来,河水低头,高家河村又有了几百亩河滩地,随着时
间的推移,每年两季,绿油油的庄稼,沉甸甸的玉米,让人看着眼馋。

  但是,好景不长,临河对岸的马家庄人也打起了河滩地的主意。今天偷你的
庄稼,明天毁你的青苗,吵嘴打架,你争我夺。年前,马家庄搬出了厡告秦兰娥
闹金佛丑闻的王志明律师,凭着当年搞土改时马家庄一张土地证。平白无故的讹
走了高家河二百多亩河滩地。法庭一宣判,老村长如雷轰顶,当场晕倒,回村后,
心疼,气愤,不平,委屈,使年近六旬的老村长一病不起。瞬间,高家河的男女
老少,每天都有人前去探望。大伙没一个人埋怨他,也没一个人说什么?不管咋
劝,老汉始终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疙瘩,牵肠挂肚的梁欣也想去探望可去了说啥呢?

  眼看惊蛰了,视地如命的农家人谁不着急。那天,春寒料崤,月色朦胧。梁
欣忙完了自己的工作,因为思念寄养在饭店的儿子,从学校回饭店,归心似箭,
疾步如飞。忽然,远方的哭喊,使她不由的停下了脚步。「老天爷呀,你睁眼看
看吧?为啥,我开的地我不能种,我开的地不属于我,高家河的地,为啥要给他
马家庄,我无能呀……」是老村长,肯定是他。梁欣闻听叫喊,加快了步子。果
果不然,冰冷冰冷的土地上,老村长四平八叉的爬在那,手扣冻土,连哭带喊,
她弯下腰,拽老村长,:「叔,别这样,这地丢了,没人怨你……,起来吧!」
老村长虽心如刀撹,但还经不起梁老师再三劝说,慢慢的站起身子,跟着梁欣朝
村里走去。

  那晚,老村长的事,撹的梁欣一夜没合眼,越想越烦,越想越乱,冷不丁省
城的黄玉树,出现在脑海里,对,去找他,星期天跑一趟太厡,他是法律部门的
领导,肯定懂的法,问问他兴许能帮上老村长。第二天一早,梁欣敲开了老村长
的家门,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老村长一听马上,转悲为喜,一
个劲念叨:「这妮子,你咋不早说,你咋不早说……」梁老师迟疑了一下,「叔,
黄厅长这人我了解,这个忙他肯定帮,至于能否要回河滩地,我心里没底。」

  村长大婶是个明白人,:「妮子,咱死马就当活马医,跟你叔跑一趟吧,好
坏是另外一回事,没人怨你。」事情还算顺利,爷俩到太原,没费多大周折,就
在省城不但见到了黄厅长,而且,通过他介绍,还见到了省高级人民法院的裴付
院长,说明来意,他离开办公桌,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抬起头:「老哥哥,你
们高家河的案件早报上来了,这是一桩错案,按照法律角度来讲,马家庄拿的土
地证和你们提供的明清地谱都不管用,中央早有明文规定,」河滩地,荒坡地,
谁开垦,谁耕种,国家还免三年农业税!「

  梁欣河和老村长。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是这短短的几句话一下子推走
了梁欣和老村长心中的盘石。临走,裴付院长一再表态:「你们放心,这事我们
很快纠正,咱人民法院,不为人民做主,为谁做主。回去吧!没事,没事!」

  说快也快,没一周,县法院的领导,就开车到了高家河,再三赔情道歉,并
把高家河人开的地全部要回,如数归还给了他们。

               【六十五】

  自从那天法院当庭宣判:「高家河河滩地全部归马家庄,……」晋都律师事
务所王律师,真成了神仙。他也庆幸,凭就自己脑瓜活,点子多,他高家河村村
长一拿出高家河村河滩地地谱,他马上拿出一张土地证,早已想好的几句话。脱
口而出:「而今天是共产党的天下,共产党的法院不承认自己政府发的土地证,
难道承认清朝政府的地谱,大伙说说,咱们这是打官司哩!还是考古哩!咱这是
法院,还是考古院!」这几句话,无可挑剔,马上,形势大变,马家庄原来计划
大费周折的官司,很快轻而易举的打赢了。

  「男人有钱就学坏。」王律师他也真敢,他找了个借口,揣着马家庄人孝敬
他的两万元,住进了洪洞赵城的度假村。过上了荒淫无度的神仙生活。在这消金
匿银的淫乐窝里,四名女招待美妙绝伦,真叫老王从头到脚,从上到下,真真正
正的感到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四名女子,从小到大,依此而排。春兰,秋菊,夏荷,冬梅,肥环瘦燕,各
有千秋。春兰姑娘,芳龄二八,圆脸小嘴,臀挺奶翘,穿着接近透明的白纱连衣
裙,一摇三摆,哆声哆气,不见不知道,见了吓一跳。别说老王,只要你不是太
监,谁见了不想吃奶打炮,那纯粹是性功能不全。秋菊小姐,细高脸,瓜子脸,
浑身上下,没一点赘肉那小嘴,小奶,小屁股,走起路。如行云流水,说起话,
声若银铃。长长的披肩发,细细的杨柳腰,咋看咋像古代的林妹妹。若玉体横陈,
拦腰抱怀,在屋里踱步,此时若把粗粗的阳具,往妮子的肉缝里一插,走一步,
顶一下,顶一下,走一步。不用几分钟,保准你会稠稠的流出一股子。

  夏荷,冬梅,俩女子,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眼大嘴宽,眉眼风骚,腿粗体
壮,色感撩人。一对肥嫩的大奶,比一般人大两号。穿着高根鞋,越衬的奶翘臀
挺,凹凸得当。这俩妞,吹箫品乳,红舌渡酒。床上床下,堪称一流。尤其是最
年长的冬梅,吹箫按摩,堪称绝活。每次长长的粗鸡巴,往她嘴里一插,不用你
动,牙啃嘴咂,进出自如,真比操她下面的水帘洞还舒服。夏荷除了日着时,娇
哆慢哼,臀抬腰弓,那倒浇蜡烛,观音坐莲,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你美死。

  第一天进来,老王就抱着娇小白嫩的秋菊,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鸳莺浴。清
凌凌温腾腾的泉水中,怀抱滑溜溜的美人鱼,嘴吻红艳艳的樱桃唇,乳蹭臀磨,
性欲大增,他叫妮子爬到池边,沉腰曲腿,从背后给他插进去,一手搂住她的腰,
一手揉着她下垂的淑乳,「嘿呀嘿呀」借着水流的浮力,身子一挺一挺,享受着
妮子紧箍阴道带来的快感。

  洗完澡,老王身着睡袍,斜靠在沙发上,春兰跪在侧面,敞开衣襟,一边叫
老王揉自己的奶子,一边将甜甜的面包,香香的牛奶,用嘴一口一口的喂到老王
的嘴里。与此同时,夏荷一丝不挂的趴在老王的胯间,嘴含紫褐色的阳具,头部
一前一后的晃动,用嘴榨着老王那体内的白乳汁。有钱就是好,啥球「礼义廉耻,
道德伦理」去他妈的,一边去吧!老王眯着眼,养着神,浑身上下,沉浸在一股
一股的热浪中。

  夜晚,宽宽的大床上,四十二寸的大彩电,放着a片,四女妖艳迷人的裸体
舞,翘腿扬胸,相互磨蹭,微暗的灯光下,圆圆的屁股,在老王的面前晃来晃去,
弄的他眼睛一愣一愣,鸡巴一挺一挺,热闹之处,逮住一个,狠日猛操。

  刹时,淫叫浪哼,呼天喊地。绝代佳人,使老王像饿狗觅食,饥虎遇肉,狠
不得连鸡巴下边的蛋蛋子都塞进女子的肉缝缝子里。闲暇无事,四女环绕,浪语
撩人,媚态引骚。一会扭着蹦着在老王面前来段艳舞,一会秋菊解开衣服,用硬
硬的乳头在老王光滑的脊背上蹭几下,那夏荷与冬梅,换班含着龟头,向老王献
媚眼。唱情歌,挑老王的操屄瘾。

  大白天,老王只要喝上一个春药,就能把她们操的不亦乐呼。最使老王流恋
忘返的是操夏荷屁股。那天下午午休,夏荷躲开姐妹,独自一人闯进老王的卧室,
一进门,立刻甩掉身上的浴巾,赤条条的站在老王面前,先用嘴在老王脸上吹了
一口气,等到老王睁开眼,瞅着自己,夏荷嫣然一笑:「干哥,你操过美女屁股
吗?」

  老王不晓一顾:「那能日,骗人,那么小,那么紧,能日进去!」夏荷用手
指在老王兰上一刮,:「憨球!你还吹你是采花仙子哩!连走旱路都不知,少见
多怪!你日日你妹自的屁股试一试,美不死你个龟孙!」说着说着,转过脸,把
丰胰白嫩的大屁股撅在老王的面前,肉肉的勾蛋子真白呀!「反正,送上门就日,
不就是几块烂钱吗?小事一桩,钱是龟孙,没了又拼!」他翻身下床,费了好大
劲,才把鸡巴子插进夏荷的肛门里,妈呀!这就是比日屄爽,日屁眼就是和日屄
不一样,紧紧的包箍,热热的直肠,一圈圈的肉硌垄,一抽一插,每一下都感到
酸麻酥痒。

  夏荷一边扭动,一边浪叫:「啊……啊……呀……呀……」偶而回眸一笑,
眉眼勾人,没几下,老王就在夏荷的白屁股里,射出了一串串白色的子弹。老王
偷偷的给了她100元,弄的妮子欢天喜地,乘老王下床的机会,掀开被子,敞
怀俯身,奶夹鸡巴,让老王白打了一个奶炮。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当然,女人那玩意,大同小异,但一个女人一个味,操几次就没兴趣了,可日夏
荷的奶和屁眼,那舒服劲,一直叫老王想了好几天。

  「乐极生悲,事极必反。」这个搂娇操嫩的好日子,过了没几天,王律师就
接到晋都律师事务所领导的电话,不但,要叫他陪县法院到高家河赔情道歉,还
令其退还暗地里多收马家庄的两万块钱律师费。「咋会这样?咋会这样?」明明
这官司赢的蹊跷,赢的顺利,借此,名声大振,火上一把。如果真到高家河道歉。
那以后谁还自己打官司,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最难办的是退钱,两万块钱,这
几天块花完了,马上到那弄去王律师真惨了,当天下午,他回到了县城,虽然,
高家河他躲着没去,可是,马家庄那两万块钱,真叫他焦头烂额。

  这钱,本来就没给老婆上交,明显意味这他从老婆那里拿不出一分钱。向朋
友借贷,确实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万般无奈,他向老婆坦白了这件事,不过,他
老婆那人也通情达理,为了他以后的工作,不管没人时,老婆又哭又闹,又抓又
挠。老王低三下四,叩头倒对,又拍胸膛又跺脚,痛哭流涕。可人前从不给丈夫
一点难堪。那是两万呀!那年月,万元户就是富户,谁家能有多少钱,七拼八凑,
还差几千元。

  俗话说:「一文钱难死英雄汉。」就这几千块钱,老王跑了好几天,分文未
见,最后实在没法了,他老婆找到了田院长,田院长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替他
垫了几千元。「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老王作梦也没想到,自己,西
北政法学院的高材生,名遐乡里的大律师,大江大海过了无数,在这小河沟里翻
了船。

  高家河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谁有这么硬的关系,搬动了省高院。查来查去,
事情总算有了眉目。咽不下这口气,我王志明,自出娘胎四十年,天是老大,俺
是老二。报此仇。誓不为人。我一定要叫你小梁欣尝尝我的厉害,前几年的秦家
金佛事件,不是我滑,跑的快,差点败在这个小丫头手里。这次你又叫我栽了一
个大跟头。

               【六十六】

  小梁盼丢了,高家河不压于美国在日本扔了俩个厡子弹。顿时,全村男女老
少,东跑西窜,村里村外,乱成一团。自从梁欣教书后,儿子梁盼,就成了高家
河的一级保护对象。冷了有人穿衣,饿了有人喂饭。再加上小家伙嘴甜,爷爷奶
奶不离口,姑姑姨姨挂嘴边,叔叔大爷见面叫,哥哥姐姐逢人喊。虎头虎脑,人
见人爱。从第一天中午,人们一直寻到第二天半夜,能问的小孩都问遍了,能找
的地方全找了,沟沟洼洼,各就各位。那儿也看不到孩子的踪影。

  秦奶奶心急如焚,一个劲的念叨:「早上吃饭时,孩子还在,吃了饭,孩子
就不见了,这娃历来出去玩,都要给老奶交代,去谁家玩,生怕老人着急。可这
次……」仙云和军军,干脆放下饭店的生意,俩口子骑摩托,挨村找,挨门问。
风尘仆仆,满头大汗。适才还沉浸在夺地胜利喜悦中的老村长,闻讯后,好像掉
进了冰窖。他马上在村内大啦吧广播,动员全村,兵分几路,寻找梁盼,同时,
向县公安局报了案。

  儿子是娘的连心肉。正在县城参加县优秀教师表彰会的梁欣,一接到仙云打
来的电话,先回了电话,扔下碗,饭都没吃完,就心急火撩的往回赶。路上,梁
欣心里乱极了,儿子,那是自己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的身上肉,他咋来的人间,
又如何长到现在,当妈的一清二楚。

  那年,算日子还有一个来月,小心翼翼的梁欣,作梦都没想到,她在厨房切
菜时,脚下一滑,「砰」的摔倒在硬棒棒的水泥地面上,刹时,腹如刀撹,平时
性情刚烈的她,此时也疼的呼天喊地。惊慌失措的秦奶奶,闻声进门。一见妮子
殷红的鲜血顺着裤管沥沥而下,失声大喊仙云和军军,扶的扶,背的背,飞跑出
门。从饭店到医院,一路上流血不止。弯曲的山道上,留下了一条时断时连的血
线。

  镇妇产科大夫黄大姐,一见病人,流血不止,脸色苍白,一边在手术台上,
有紊不乱的止血抢救,一边吩咐前来送人的男女老少,「谁是家属,马上输血,
输血,这妮子12克血,只剩8克了。再拖,人就没命啦!」一时三刻,高家河
人,老村长带头,大伙个个挽胳膊,脱袖子,手术室门前排起了长队。屋内,随
着输液管中的一滴滴鲜血,不紧不忙的滴下,病床边的心电仪,紫莹色的曲线,
很快的趋于平稳,把生命垂危的梁欣,从奈何桥上拽了回来。同时,刚过七个月
的小梁盼,也随着母亲时快时慢的呻吟,在镇医院西北角的手术室里,步履艰难
的来到了人间。

  小梁盼因不足月,生下来又瘦又小,一落地,就被黄大夫放进了氧仓,白天
黑夜24小时,躺在儿子对面的梁欣,瞪大眼睛看着秦奶奶,仙云以及高家河村
的大娘大婶,大嫂大姐,轮流换班的给儿子输液打针,喂奶喂药。半个月时间眨
眼就过,当军军驾辕,仙云后跟,老村长和秦奶奶一边一个扶帮,一步步从二十
里以外的镇医院拉着梁欣母子返回高家河。梁欣不管咋劝,坚持要住在村南头的
旧砖窑里。谁家也不去。她一直分辩:「按照俺那的风俗,坐月子的媳妇有血煞,
到谁家谁家要遭血光之灾,我那都不去……」

  老村长见拗不过妮子,悄悄的与众人一合计,拿被子的拿被子,拿褥子的拿
褥子,铺的铺,扫的扫,没多大功夫,就将梁欣母子安顿下来。村长大婶和秦奶
奶没明没黑的伺候梁欣。虽是中秋,昼夜相当。夜深人静,难入梦乡的梁欣,咋
也睡不着。她呆呆的望着忽明忽暗的蜡烛头,眼瞅着墙角大嫂大娘送来的鸡蛋,
挂面,红糖,面对前来探望的乡里乡亲,一遍遍向大伙重复着盼盼他爸外出留学
难回的谎话。

  梁欣躺在床上,难免胡思乱想,「刘浩啊刘浩,乐昌镇你救了我,堤村桥你
收留了我,赵城医院你给我输了血,我梁欣爱上了你,替萍萍献肾,替燕茹姐陪
伴你,失身为你平反,你千不该,万不该,那晚不问皂白,将我梁欣逼上绝路。」
同时,又埋怨自己,梁欣啊梁欣,你自讨苦吃,山里山外,城里乡下,谁家添儿
添女,满月那天,不是大摆宴席,鞭炮齐鸣,亲友登门,喜气洋洋。而你算什么?
既然他是刘家的骨肉,你为何不光明正大的给他送回去,让儿子认祖归宗。而今,
你成全刘浩,成全红莉,可谁成全你,成全你儿,谁知道你这几年的苦辣甜酸!

  真是「贵人遭魔难。」小梁盼自出生就是多灾多难。先是马牙,后是抽风,
再后就是肺炎。整的梁欣每天提心吊胆,惶惶终日。再加上自己奶水不足,喂奶
粉,泼炼乳,三天一袋,五天一瓶。刚过百天,就整的梁欣面黄饥廋,一把一把
的掉头发。后来,盼盼六个月上梁欣得了肠肛阻,住进了县医院。无可奈何,年
迈的老奶,年少的姑姑,抱着他,白天黑夜,寻奶喂儿。梁欣住了半月院,小梁
盼足足的折腾了他老奶小姑十五天。

  「苍天不负有心人。」这梁盼自小就比同龄儿聪明,四岁上跟妈妈读书认字,
五岁上就能背十几首唐诗,写百十个汉字。刚八岁,还没七个生日,他就学完了
一年级的课程,升到二年级了。朝伴暮随,斗转星移,儿子确实成了妈妈的精神
支柱。梁欣看着儿子与刘浩同样的大眼浓眉,丝毫没有感到自己孤单,而是像自
己说的丈夫出国去了,无法返家,时时刻刻挂念着自己。

  「快了,快了,快回来了!」她都看到饭店外的霓虹灯了,梁欣心里想着马
上就能知道儿子的消息了。归心似箭的她,匆匆忙忙的走上了高家河村北的铁索
桥。没走几步,桥板断了,梁欣只觉一脚踩空,左手不由自主的伸向护栏的铁链,
手一滑没抓住,「扑通」一声摔下了十几丈深的山涧。

  当天深夜,老村长与乡亲们发现梁欣时,她腿断头破,血流如注,奄奄一息,
不省人事。老村长当时就纳闷,村北桥铺的三寸松木板,平时大车小辆都压不断,
而今,只走一个空人,咋能断了呢?

               【六十七】

  这次,自作聪明的王志明,确确实实打错了算盘。

  随着高家河老村长的及时报案,又赶上全国公安系统开展打击拐卖妇女儿童
活动,县公安局领导十分重视,老王原计划把梁欣的孩子骗出来,将孩子托县城
的地痞王小二,卖给河南的人贩子,同时自己锯断高家河铁索桥的桥板,摔死梁
欣,报仇雪恨。那料还没三天,县公安局在乡宁去临汾的路上,救回了梁盼,逮
捕了人贩子河王小二。一审一查,王律师的最恶计划,全部露馅。很快,县法院
就以故意杀人罪,拐卖儿童罪判处王律师死刑,心怀鬼胎的王自明,自己将自己
送了断头台。

  事情全清楚了。

  此时,心中不安的除了日夜守护梁欣的秦奶奶,老村长,还有二三百口的高
家河乡亲们。为给高家河村办学,人家妮子受了一症,而今,又为咱高家河村争
地,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高家河的老村长,秦奶奶,
以及乡亲们,几乎每个人都找了县医院的大夫,千嘱咐万叮咛:「你们想办法救
救梁老师吧!她可是我村的大恩人呀!」老村长虽知道,病人不光摔破了头,摔
断了腿,而且还伤及了内脏和大脑。情况十分危险。但他不敢告诉大家。不管大
夫护士如何努力,跌涧摔伤的梁欣,一会清醒,一会糊涂。糊涂时,酣然大睡。
清醒时,一遍遍呼喊着儿子的名字,声音沙哑:「盼儿呀,妈对不起你,是妈连
累了我娃呀!儿呀,儿呀······。」

  儿子平安的回来了,可他妈的病情加重了。近两三天,梁欣一直闭着眼睛,
只有氧气瓶的滴管不断冒泡,证明梁欣还在呼吸,小梁盼白天黑夜守在他妈的床
头,不顾医生,护士,老奶,小姑的劝阻,一遍遍的呼喊着妈妈,拉拽着妈妈。
大伙都为这苦命娃惋惜,希望梁欣能起死回生,转危为安。短短几天,县医院简
直成了高家河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来了一伙又一伙,来了一队又一队,
大家都站在特护室门口,隔着玻璃,泪水汪汪的打量着面色苍白,斜靠病榻的大
恩人,尤其是小学生娃娃,他们排着队,轻轻的轻轻的走过,生怕惊醒熟睡的老
师,默默的念:「梁老师,我们想念您……!」

  说来也怪,梁欣跌涧摔伤的第八天早上,她突然清醒了。

  那天黎明前的三点来钟,老累了一天的秦奶奶和仙云和衣趴在病「床边睡着
了,整个病房静的出奇,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声响。唯独梁盼,一手扶着母亲,
一手拉着她的胳膊,目不转睛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姑姑……快,快,我
妈睁开眼睛啦!「」扑浪「一下,仙云即刻睡意全无,霍的站了起来,趴在姐姐
的床头,」姐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啦!……「随着仙云的大呼小叫,
大夫,护士,秦奶奶,老村长,呼的全围了上来。

  梁欣吃力的微笑着,看了看大伙,又晕了过去,众人们又忙活起来,天大亮
了,太阳升起来了。

  县医院梁欣的病房内,仍同以往人来人往,八九点钟,梁欣又醒了,这次她
没晕过去。「村长大叔,秦奶奶,我不行了……,你们给我办几件事……」老村
长面带苦笑:「梁老师,你行,你能挺住,没事,躺几天……就好了!」梁欣摇
了摇头,她吃力的欠了欠身子,想趴起来,末能如愿,又躺了下来。「奶奶我死
后,你们先把我送回乐昌,我的事你们慢慢就知道了,……我没妈了,你叫他爸
爸堂堂正正的把我娶回家,我给他家生了一个儿子,没功劳,也有苦劳……」秦
奶奶含泪点了点头,接着,她又瞅着老村长;「大叔,我求您,先把盼盼带到洪
洞,把儿子和我锁在抽屉里的日记本,一同交给省路桥公司的老总,刘浩,那是
他爸爸……」老村长擦了擦流出的眼泪,说「梁老师你咋不早说……」梁欣苦笑
着摇了摇头。

  「仙云,仙云,……,」仙云拨开人群,走到姐姐跟前。梁欣:「妹子,你
回去,别开饭店啦!到咱学校教书吧!咱山里娃……耽误……不起!」梁欣说着,
吃力的咳嗽起来,一股股鲜血,顺嘴而出。医生和护士连忙擦拭。好久,梁欣喘
了一口气:「盼,妈的挎包里,有用你的名义……给你爸爸写的一封信,你抄一
遍,……给了他,记住,别写错别字,……你爸爸脾气怪……!」小梁盼大人似
的点了点头。

  「盼,妈不行啦!……再不能管娃啦!以后跟着你爸,……要听你爸你姐的
话。要听……」梁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头一歪,那双拽着儿子的手,慢
慢的垂了下去。

  「姐姐,」「妈妈,」「欣欣」「梁老师。」这回不管仙云,梁盼,秦奶奶,
老村长如何喊叫,梁欣再也醒不过来了。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

            第十二章、永眠管芩山

               【六十八】

  反正,我是下定了决心,梁欣死后,高家河众乡亲请求,临汾地委追认她为
烈士,并且号召全区人民向她学习。让其遗体葬在烈士陵园。可她是我妻,我不
能一错再错,让她离开我,我要把她葬在我家坟地,让她永院和我在一起。决不
能让她再漂泊流浪,作那虚无漂渺的孤魂野鬼。这样,一时遵了亡妻燕茹的遗愿,
二是应了我一家的人的诚心。

  再者,她生前没名分,死后我刘浩一定要给她,否则,于心不忍,天理不容。
可是,最后……将近一年,事情总算有了眉目。我日夜思念牵肠挂肚的梁欣,明
天就要起灵,从乐昌搬回南堡了,今夜,我一个人呆呆的立在院里,仰头望着黑
黝黝的苍穹,忽明忽暗的繁星,心乱如麻,说不出是悲是喜,是苦是甜。

  次日,真像过年一样,天还没亮,萍萍,盼盼,红莉和我,一家人开着从公
司借来的长安面包车,上路了。一路上大伙心如坠铅,没人说一句话,没人吭一
声气。就连萍萍刚满周岁法小儿子,也像懂事似的,不哭也不闹。拨拨郎郎的摇
着头,静静的躺在他妈的怀里,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并不时伸手
摸着母亲垂泪的双鬂。

  我们的车还没到,梁欣的坟前,早已围了一大群人。杨支书,杨奶奶,服役
返家的民民和他新婚不久的青海妻子,以及乐昌镇前来帮忙的父老乡亲。大家早
把梁欣墓前的土铲开,扔到了一边,等候我一家开窑搬尸了。快到坟前,我把车
还没停稳,萍萍把孩子往红莉的怀里一推,也不管他哭不哭,拉着盼盼跳下车,
像疯了一样的朝前跑去。

  「小姑,妈……」姐弟俩哭着,喊着,踉踉跄跄向母亲的坟前扑去。梁欣坟
前,大伙七手八脚的拉着这对年纪相差如同母子的姐弟俩。「好娃哩!别哭了,
吵的你妈不安宁,让她静一会吧!」杨奶奶一手拉盼盼,一手拉萍萍,劝阻姐弟。

  「小姑,姑妈,妈……,千不该,万不该,你女儿写那东西……是我害的妈
回不了家,萍萍后悔,萍萍后悔……,姑妈。妈呀。妈呀……」萍萍哭瘫在地上,
嗓子都哭哑了,仍在嚎,杨支书站到萍萍身后,两手把萍萍腰一抱,妮子别哭了,
天不早了,咱还是烧香起灵,让你小姑,不让你妈早些回家,安息吧!盼盼手扶
窑门,哭着喊着要妈妈,谁也啦不起来。远处,我和红莉抱着孩子,站在煦煦嚷
嚷的人群外。「欣姐,你妹子十几年为了个啥呀!」红莉念叨着。她早想哭,五
次三番的要把孩子给我,可我推推她:「莉莉,咱俩今天都别哭,咱一家都哭,
咱这事还咋办哩!」话虽如此,但我的泪水咋也擦不干。

  雨后的太阳升起来了。汾水之畔的清明,一扫昔日的阴霾,霞光万道。苍穹
如洗。西崖下的靑草,经过去冬瑞雪的滋润,绿芽点点,大道旁微风吹拂的杨柳,
虽没出新叶,可早已显出翠绿和浅灰。啊!临汾盆地,一年一度的春姑娘,欢天
喜地的回来了。

  隆重而又悲怆的起灵仪式开始了。

  坟前,萍萍和盼盼跪在最前面,随后是我和抱着孩子的红莉。民民和他新婚
的妻子跪在背后,其他梁欣相好的同伴与姊妹,跪了一大片。杨奶奶蹲在坟侧掩
面而泣。杨支书先从坟前的长条桌上拿起一根长香,在桌上着火的白蜡烛上点着,
递给身穿孝服的姐弟,娃,你俩把这香插在坟后,告诉你妈,你爸接她回家哩!
接着点了一张纸,很快,你哭我嚎乱成一片。点好香烧完纸,我站起来,顺着哭
着喊设的大伙让开的路,手拿砌砖用的跑锛和瓦刀,缓缓的向墓门走去。朝思暮
想,苦等静盼,日夜思念的恩人,爱人,心上人,别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眼
下,我只能见到的是蒙尘披垢的灵柩以及静卧棺中的凄凄白骨。

  别看这十几步,平平坦坦,我觉的每一步都像攀崖爬山,步履艰难。墓门前
我双膝跪地,手举跑锛,向七横八竖的堵窑砖敲去。

  棺材打开了,梁欣身上的衣服见风就烂。一具白骨平铺棺底,捡骨的是我,
摆骨的是她儿子梁盼和只比她小三岁的女儿萍萍。红莉,杨支书,杨奶奶以及乡
亲们围了一圈。这会,大伙瞪着眼,屏着气,看着我们父子,有紊不乱的在一旁
的小柏木棺里,小心翼翼的移挪着亲人的遗骨。红莉站在一旁,怀抱着萍萍末满
周岁的儿子,不停的吩咐萍萍和盼盼;「轻点,萍萍,别摔着你姑妈……盼盼,
摆正一点,你妈一辈子就是一个周正人,爱干净,爱讲究……」

  弯腰俯身的杨奶奶,伸手摸着棺底的棉花,吩咐老村长:「他爸,你把咱家
的棉花再拿点,娃改的远了,别咯着孩子……」捡完骨骸,红红的太阳已升起一
杆子高了,清明后的太阳,不但有了光气,也有了暖力。照的人背上暖烘烘的,
像背了一盆火。钉好棺木,裹好红绫,大伙正要帮我们抬灵装车,突然,一声尖
叫哭嚎自远方响起;;「放下,放下我姐……!」

  大伙闻声抬头,只见西崖旁的大路上来了一辆大客车,呼呼啦啦的下来足有
几十个人,跑在最前头的仙云像一只疯了的狮子,连哭带喊。后面紧跟着秦奶奶,
老村长,以及高家河的男女乡亲,老村长振臂高喊:「先放下棺材,先放下棺材,
人不能抬走!」去年清明,我到高家河村领儿子,仙云就和我开了一战,最后还
是秦奶奶出面,我才把儿子领走。为这事,红莉和仙云,弄了一个不愉快。怕谁,
就是谁,怕啥,就有啥。我们全家,谁也没有料到,要紧三关,高家河人插了一
杠子。就在梁欣坟前的西埝下,高家河人和我进行了一场针锋相对的舌战。

  首先开口的还是仙云,几年不见,这妮子真出息了。她轻蔑的把嘴一撇:
「姓刘的,我说人不能占了便宜顺杆爬,人心不足蛇吞象。儿子你领走,这事俺
姐的嘱咐,我没说的,可今天搬我姐,你为啥不通过俺高家河人,当初我姐要愿
意跟你,为啥让我们把她送回乐昌。」

  答腔的当然是红莉:「仙云妹妹,姐不跟你吵架,咱姐的血书你也看了,日
记本你也翻了,……俺这样作,也是遵照姐的遗愿,让她叶落归根哩!」秦奶奶
一手抓住盼盼,一手撩了撩垂在前额的银发,说道:「妮子,我今天说句倚老卖
老的话,虽说乐昌镇是欣欣的娘家,是杨支书,杨奶奶把她抚养成人,可她也在
俺高家河住了八九年,俺们也是娘家人,你们要搬俺闺女,这事你们是提过,可
我们并没答应呀!我敢说,要是俺闺女在,我老婆子不发话,她绝不敢走!」

  萍萍听完秦奶奶的话,略一沉思:「奶奶,你是长辈,我不能说您说的没道
理,你们照顾了我姑妈,照顾了我弟弟,我一家感激不尽不过,我姑妈咋说也是
有家有舍的人,我全家那能让姑妈在这里埋孤坟……奶奶,您说对吗?」萍萍还
没说完,高家河村的老村长打断了她的话:「妮,俺们都是成年人,都知道啥事
该咋办,你姑妈是为俺高家河的事壮烈牺牲的,俺全村人不能对不起她,自她走
后,俺高家河几百口人,就在她遇难的那修桥建陵园,我们要祖祖辈辈祭奠,世
世代代怀念,你能说我们做的不对吗?」

  红莉和萍萍仍不服气,我摆了摆手,「大伙都别说了,事情全是由我而起,
俺对不起梁欣,对不起她妈,俺有个请求,让我和梁欣举行一次婚礼,她为俺老
刘家苦守了十年,生儿育女,是俺老刘家的有功之臣。让我这良莠不分的糊涂人,
也给她一点补偿,安慰安慰自己的良心吧!」话没说完,头一晕,眼一黑,什么
也不知道了。

  当我睁开双眼,已经躺在乐昌医院的病床上,萍萍,盼盼,红莉,仙云,杨
支书夫妇,老村长,秦奶奶好多人围在床边,萍萍和盼盼一人拽着我的一只手:
「爸,你醒了……」杨支书挤到床边,说:「刘工,我和老村长商量了,我们答
应你的要求,……但是,这个婚礼……必须在高家河举行,因为那也是她的娘家,
我们在娘家发落闺女,是俺这的规矩……」我看了看红莉,她点了点头,后瞅了
瞅萍萍,她也点了点头,看来,事情只能这样了。

               【六十九】

  明天就是四月十八了,这天既是梁欣的生日,也是她遇难的日子,还是她和
我结婚的日子。

  过了今晚,我既要同她结婚,又要将她安葬,都快半夜了,盼盼和萍萍以及
她那末满周岁的儿子,全部入睡,家里只有红莉一个人在外屋忙碌着,我一个人
呆呆的坐在桌前,看着妮子忙碌的背影,连自己也不知心里是啥味?要说她,并
不像仙云在高家河村接盼盼时骂她的那样,忘恩负义,鸠占鹊巢。她想什么,虽
然她嘴上没说,但我一清二楚。

  九年了,我家确实是多事之秋,梁欣出走,萍萍念书,我一疯就是四年,她
为了报答姐姐,既要照顾我,又要供萍萍念书,任劳任怨,日复一日。萍萍上大
学的第二年暑假,她为了给妮子邮生活费,不但拿出自己的积蓄,而且还偷着到
医院卖血,要不是事后县医院工作的同学告诉我,我真不知道,那次红莉卖完血,
晕倒在医院的走廊里。后来,萍萍大学毕业,找对象结婚,因我在病中,所有一
切,都是与萍萍同龄的红莉操办的,扯衣服,买嫁妆,一切有紊不乱,井井有条。
姑娘出嫁后,她为了让萍萍安心上班,请假在家,伺前伺候,一直到我疯病全愈,
好几年不挣一分钱。

  作人难,作女人更难。屈指细算,一个女人风华正茂,如花似玉的年华,能
有几何?曾记否,红莉二十三岁那年,上大学的萍萍,在太厡给红莉找了一个对
象,想不到挨了红莉一顿数落:「撵我走,你爸谁管,家里谁管,你妈走的早,
我再甩手一走,咱家能不垮吗?将来你小姑回来,我咋交代。别劝我,你小姑一
天不回来,你莉姨一天不嫁人,你小姑这辈子不回来,你莉姨就当一辈子老姑娘。」

  后来,我也试图劝过红莉,她狠狠的把我顶了回去:「我说浩哥,你大概是
吃饱了撑的吧!别人笑话我,我不生气,你也跟着凑热闹……,别忙着给我找家,
你先给你找一个,省的俺姐俩再守你!」自从盼盼接回来后,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没明没黑的笼罩在我头上,我又和以前一样,茶饭不思,日益消廋. 形容憔悴,
鬂生白发。

  一看到盼盼,我就想起了梁欣。尤其是黑夜,只要一闭上眼睛,活生生的梁
欣,就站在我的面前,仍然是原来那个样子,面若桃花,亭亭玉立。虽然我也晓
得,人生不能复生,但嘴说不过心。不管红莉和萍萍咋劝我,我就是转不过那个
弯。

  那天夜里,可能都快十二点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梁欣和燕茹的遗像,
咋也睡不着。刚拉灭灯,——他爸,咱俩商量个事?说句心里话,萍萍妈去世快
十年了,没有女人这么叫自己,也没有一个人用晋南人特有的妻子对丈夫口吻,
跟我说过话。我扭过脸,拉开灯,原来是红莉。这么多年来,虽然她时刻在我家,
我从末发现红莉这么俊巧。这么漂亮。上身枣红色的翻领毛衣,紧恰合身,显的
妮子身子更加苗条,前胸更加挺拔。俩奶子像仙桃,喷薄欲出。下身深蓝色的牛
仔裤,勾勒的她大腿丰满,小腿细长,臀部上翘,曲线优美。

  「啥事吗?你说……」我坐直身子,同她并肩坐在床沿上。

  「为了盼盼,为了我姐,咱俩……咱俩结婚吧!」红莉把脸扭到一边,喃喃
的说。

  「哈……哈……,」我苦笑了一下,「莉莉,你今天咋啦……你多大,我多
大,你才二十出头,我都快五十啦!我这破车子不能挡你的好路,耽误你的靑春
……」我说。

  「浩哥,我看是你这公司老总,高级工程师,嫌我丑配不上你吧!你大我小,
咱国家婚姻法没写你五十,我二十,不能结婚吧!况且,你也没有五十,我也不
是二十,这咋不行?……欣欣姐对你好,她已经走了,你要愁出个三长两短,盼
盼咋办?你要再娶一个,你敢保证她对盼盼好吗?」红莉看着我,神情严肃,一
字一句。

  「红莉,当哥的也说句心里话,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你念你姐的好,照顾
我,关心我,为我一家跑前跑后,我感激你,女儿儿子感激你,我全家报答你,
天经地义,但和你结婚,我连想都不敢想……」我开诚布公,有啥说啥。

  「浩哥,我也郑重的告诉你,你一天不成家,盼盼一天没人管,我一天不嫁
人,直到盼盼长大……」红莉说话,不慌不忙,字字千钧。临出门,红莉嘱咐我:
「浩哥,现在摆在你面前两条路,一条时咱俩结婚。另一条是盼盼归我,我走到
那带到那,省的你高工后娶继母,虐待我姐这没妈的娃!」没待我答话,红莉摔
门而去,把我一人孤伶伶的搁在了屋里。

  从此以后,红莉就让盼盼叫她妈,孩子穿衣吃饭,上学回家,她事事在意,
处出关心,俨然是一付母亲模样。加上盼盼嘴甜,一口一个妈,若不知内情,还
真以为盼盼就是红莉生的。

               【七十】

  「洞房花烛夜,春宵值千金。」

  我虽今天结婚,洞房内,红灯,红烛,红被红褥,红家具,妹代姐嫁,新婚
燕尔,可我咋也高兴不起来。将近十点了,妻子红莉还忙着招呼我的新朋旧友,
她的结交姊妹。我偷偷回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静瞅屋顶天花板,白日的情景,
像走马灯似的在我面前,周而复至,来回转悠。

  梁欣的喜房,就在她生前居住地——云欣饭店。那间屋,自她去世,善良勤
劳的秦奶奶,再忙都要清扫擦洗几遍,桌上的笔筒,看多的小说,读过的报纸,
都和过去一样,干干净净,齐齐整整。这个房子,墙上除了原来的几张奖状外,
只多了一张用她参加县优秀教师表彰会光荣照加工的婚纱照。整个房间,似乎没
有多大的变化。

  迎亲时,彩旗飘飘,鞭炮齐鸣。在锣鼓喧天的喜乐声中,崔红莉身披婚纱,
怀抱姐姐的婚纱照,从姐姐的喜房内,缓缓而出。无论谁,嘴说不过心,没一个
人高兴,没一个人欢乐,不管咋,个个眼泪打转,但谁都没哭出来。

  典礼前,秦奶奶搂住盼盼,只一句:「无娘的儿呀!」马上,就把这本身毫
无喜悦的婚礼,蒙上了一层悲怆的色彩。这时,红莉缓缓的走到秦奶奶的跟前,
深深的鞠了一躬,腾出一只手替奶奶抹去脸上的泪水,拽过盼盼,情真意切的说:
「放心吧!奶奶,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盼盼亲妈……我以后替我姐姐孝敬您,我
和仙云我姐一样,您就是我的亲奶奶。」说完,一手托着姐姐的照片,一手拉着
盼盼,步履沉重的走向我们的婚车。

  后晌,参加梁欣葬礼的人,可比上午人多的多了,广场,山坡人山人海,密
密麻麻。灵棚内外齐刷刷的站着新老师仙云与她几十名头系素绫,臂缠黑纱的小
学生,县市领导,报社记者,电视台采编,轰的来了几十个,各式各样的大小轿
车路上,摆了一大溜。五颜六色的花圈,挽联悬匾。围着灵堂,摆了一大片。

  追悼会还是老一套。高家河老村长主持,乐昌镇杨支书致悼词。尔后,县市
领导讲话。我头嗡嗡的,啥也没听清。倒是梁欣灵棚外,省书法家柴峰先生的行
书挽联:「凭良心作事,苍天在上,为众人活着,万古流芳。」

  点点苍劲,字字狂舞,猎猎作响,活灵活现。加上灵堂俩侧的大啦叭,播放
着根据古诗《相见时难别亦难》改写的悲歌,使人虽在初夏,但脊背凉嗖,毛骨
僳然。简短的仪式后,在那神泣鬼哭的哀乐声中,身着孝服的萍萍和盼盼抬母亲
照片带路,我和红莉,仙云,老村长,杨支书,秦奶奶,扶灵在后,八个年轻后
生抬着灵柩一步一步的向村外走去。一路上,除了哭声,还是哭声,除了悲痛,
还是悲痛。领导,村民,学生,乡亲,浩浩荡荡,缓缓而行。

  我们将梁欣安葬在她遇难的管芩山山腰,路旁一溜靑石阶直通墓地。此处虽
山崖陡峭,但苍松翠柏,郁郁葱葱。墓窑坐北朝南,头枕靑山,脚蹬平川,是高
家河村又名的风水宝地。墓前,两米来高的靑石碑上,撰刻着地委书记徐生岚亲
笔题写的鎏金大字:《梁欣烈士之墓——高家河全体村民敬立》。

  。

  现在,梁欣遇难的铁索桥早没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座单孔拱形钢筋混凝土公
路桥。俩头各卧一块红白相间的巨形花岗岩。一端撰刻着书法家徐刚先生的草隶
大字《良心桥》,另一端是书法家柴峰老先生的题词:「凭良心作事,靑天在上,
为众人活着,万古流芳。」真没想到,高家河2007年安葬梁欣以后,每年四
月十八,前来扫墓的人络绎不绝。后来,镇政府把这天定为高家河庙会,取名
「良心会」,意思是前来赶会的人们,必须面对桥头石碑,深刻反省自己,作事
是否违背了良心,不来「良心桥」,即刻,灾星临头。若作善事,马上延年益寿。

  不管咋,这尘世上,都想做有良心的人。都害怕别人说自己没良心。这个庙
会,开始是一天,后来成了三天。而今是七天。近几年,随着高家河煤炭工业园
的扩建,一过四月初十,高家河就热闹了,南客北商,往来几十里,甚至几百里,
都来参加庙会。县蒲剧团,地区蒲剧团,每年都要来唱几天大戏。

  要说,今年四月十八,比往年人多,热闹,这是事实。因为一则今年是梁欣
遇难十周年,二则,由省作协主席张平先生根据梁欣事迹创作的蒲剧现代戏《问
心无愧》在此举行首演式,主角是地区蒲剧院全国梅花奖获得者宋秋玲。和以往
一样,凡来赶会的人每个人都要对梁欣的墓碑鞠三个弓,在梁欣的坟前放一朵白
花,一表示自己对梁欣烈士的悼念,二表示自己也是有良心的人,作事没有丧良
心。瞬间,群花遮坟,银装素裹,咋看都像梨飘香雪,梅开二度。

  俗话说:「知妻莫夫。」这好几年了,我仔细一遍遍的阅读梁欣留下的所有
日记。那里面,只详细的记录着,她在高家河这几年,村里,镇里,县里,以及
各位父老乡亲,对它的帮助和鼓励。每件事每句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恩
图报,良心至上。日记中,她虽没有把党恩民情写入字行,而将其溶于其中。言
行举止,点点滴滴。为之而行,为之而作,为之而思,为之而奔。这不由使我想
起了一位诗人的名句:「有的人死了,他仍然活着,有的人把自己的名字刻上石
头,但绝不会流芳千古……」掩卷沉思,感概万千。啥叫良心,良心是啥?没良
心,有良心,坏良心,昧良心,这话虽被人们常挂嘴边,但谁能说明,有良心,
与坏良心的分界,昧良心与坏良心的范畴。

  谁能说清良心是啥东西!


               【全书完】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3-1 20: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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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腻而又不失乡土情趣的描写,带人进入一个新奇的场景。 非常不错的人妻文。 话说梁欣确实蛮有个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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