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架空历史] 国色生枭(12月26日 更新至“第一五九零章 精兵引路”)

0
第一零六九章 成人之美

    楚欢摇头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赵信,东方信已经授首,你的那几位兄弟,可以瞑目了。”
  
  赵信再次像楚欢拱手道:“全凭大人信任,这才让赵信大仇得报。赵信这么多年忍辱偷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只可惜东方信位高权重,武功比我高,而且对我早有戒心,处处提防,一直没有机会,我只以为此生大仇难报,幸好有大人前来,这才让赵信虽死无憾。”
  
  楚欢笑道:“其实真要说起来,咱们还要感谢董世珍,如果不是他包藏祸心,此番未必能够如此顺利。”
  
  “董世珍一直对东方信怀有异心。”赵信道:“如果说东方信是一头狼,那么董世珍就是一条毒蛇,此人心机深沉,一直也在等待时机。”叹道:“大人当真是智计深远,知道要想取信董世珍和东方信,必然要先将自己置于绝路,利用物资被调一事,大人将我逼的无路可走,连他们都相信,大人是为了对付东方信,所以才将我逼入绝境……!”
  
  楚欢笑道:“东方信对你怀有戒心,如果不让他们以为你对本督恨之入骨,他们就很难相信你,咱们的计划,也就很难实施!”
  
  “好在一切都十分的顺利,他们只当我对大人真的恨之入骨,主动去找他们,要行刺大人,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赵信缓缓道:“他们要以我为刀,却不想这把刀是大人故意送给他们的。”
  
  楚欢道:“董世珍狼子野心,他想借这次寿宴,将本督和东方信除去,只可惜他自己都没料到,第一个死的,会是他自己。”
  
  赵信点点头,楚欢忽然道:“董世珍给你服下的毒药,你现在感觉如何?”
  
  赵信脸上立刻显出感激之色,道:“一切还要谢过大人,大人当初给我服下的毒药是假的,可是董世珍给我服下的毒药,却是真的……大人之前所料不错,董世珍为人狡猾,就算相信我是真的要刺杀大人和东方信,也会拿住握的把柄,他以毒药控制我,也在大人的预料之中。”
  
  楚欢颔首道:“这是最有效的法子,本督只是觉得,这是他最有可能使用的方法,不想却被我料对了。”
  
  “大人料事如神,但是董世珍却未免自大。”赵信冷笑道:“他只以为自己的毒药旁人根本无法解毒,但是大人却轻而易举解除了我体内的毒素。”
  
  “如此说来,你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楚欢展颜道:“如此就好了。”
  
  “多亏大人那几只虫子。”赵信感激道:“不瞒大人,当时小人对大人的方法还是颇为怀疑,那虫子看上去十分古怪,我还以为大人要对小人……!”讪讪一笑,惭愧道:“只是想不到那虫子竟果真是解毒的神物,当天就将小人体内的毒素清除。”
  
  “如此甚好。”楚欢颔首,微一沉吟,才问道:“赵信,你大仇得报,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赵信看着楚欢,道:“一切还听大人的安排。”
  
  楚欢道:“事先本督对你有过承诺,只要大事一了,必然保你安然无恙。”
  
  “只是我是行刺董世珍的真凶,他们也都知道我落在大人的手中,如果就这样离开……!”赵信犹豫了一下,“这样会不会连累大人?”
  
  楚欢摇头笑道:“你不用担心,本督自有安排。你的妻儿现在已经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是……小云何去何从,却是让本督有些为难。”
  
  赵信双眉一紧,问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东方信既然被定为谋逆之罪,小云总是要遭受牵连的。”楚欢肃然道:“按照朝廷的法度,她要么被充军边塞,要么被贩卖为奴……!”
  
  “大人,这万万不可。”赵信急道:“赵信愿一命换一命,恳请大人放过小云。”
  
  楚欢凝视着赵信,叹道:“赵信,一个女人,甚至不是你的妻子,在你的心中如此重要,你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她?”
  
  赵信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参军之前,我与小云是同村,两家只隔了几户人家,那时候我与三哥关系很好,时常在一起上山打猎,后来父母早逝,孤身一人,他兄妹对我待若家人,三哥一直对我关护,而小云也对我十分的照顾,未出阁的姑娘,本来不能轻易动其他男人的衣物,可是小云体恤我孤苦,给我缝补衣裳,给我做鞋……!”摇头叹道:“本来我已经与小云私定终身,那时候我就立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小云一生一世,可是……!”眼眸子中又显出怨恨之色。
  
  楚欢颔首道:“我明白了,虽然小云被东方信从你身边抢去,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忘记她。”
  
  “是!”赵信毫不犹豫道:“她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我可以为她付出自己的生命。”
  
  “果然是有情有义。”楚欢叹道:“赵信,你说的话,当然不是假的。”
  
  “什么?”
  
  “你说愿意一命换一命!”楚欢将自己腰间的血饮刀解下,放在桌子上,“本督答应你,只要你自尽,本督可以保证,定然不让小云卷入这次事件之中,本督还可以向你保证,让她好好活下去。”
  
  赵信一怔,随即道:“总督大人的话,赵信不会怀疑。”拿过血饮刀,拔刀在手,盯着楚欢:“只盼赵某死后,总督大人念及赵信此番立有微功,善待赵信的家人和小云。”掉转刀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便要自尽,便在此时,听得一声惊呼:“不要……!”房门“咔嚓”一声被推开,东方夫人已经冲进屋内,脸上满是惊恐之色,双颊却已经是挂满泪水。
  
  楚欢在电光火石之间,也已经探手,握住了赵信的手腕子,赵信手臂动弹不得,自然无法自尽,他听到声音,扭头看过去,见到东方夫人,身体一震,失声道:“小云,你……!”
  
  楚欢却已经大笑起来,夺过赵信手中的血饮刀,收刀入鞘,赞赏道:“赵信,你果然是条好汉子,没有让人失望。”
  
  东方夫人泪眼婆娑,瞧见赵信安然无恙,又是欢喜又是激动,颤声道:“赵信,你……你为何如此,这样值得吗?”
  
  赵信起身来,面对东方夫人,面带愧色道:“小云,这么多年,让你受尽委屈,都是我的错,可是……东方信心狠手辣,我要报得大仇,只能忍耐,我只盼你不要怪我。”
  
  “我不怪你。”东方夫人泪如泉涌,“这么多年,倒是我误会了你,以为你是忘恩负义苟且偷生的小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是如何熬下来的。”
  
  “东方信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会忘记这深仇大恨。”赵信握拳道:“如今有总督大人帮助,大仇得报,我的心愿已了。”
  
  楚欢也已经起身道:“赵信,本督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赵信立刻躬身道:“大人请问!”
  
  “夫人如今无依无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好好照顾她?”楚欢将血饮刀重新佩在腰间,盯着赵信眼睛问道。
  
  赵信一怔,随即颤声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楚欢叹道:“你帮了本督大忙,如果本督真的杀了你,你一定会觉得本督心狠手辣,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赵信尴尬道:“大人,小人绝不敢这样想……!”
  
  楚欢微微一笑,轻声道:“如你所说,不管怎样,董世珍被你所刺,众人皆知,衙门里暂时是容不下你的,你只能带着家人暂时隐居起来……你的妻儿在等你,但是夫人的去路,本督自然也要好好想一想,如果你愿意,本督希望你以后也能好好照顾夫人……唔,应该说,好好照顾小云夫人!”
  
  赵信看着泪眼婆娑的东方夫人,眼中显出激动之色,楚欢却已经看向东方夫人,轻叹道:“愿得有情郎,白首不相离,小云夫人,你和赵信青梅竹马,只可惜命运多灾,一路坎坷,如今拨云见日,本督不知道你是否还愿意跟随赵信?”
  
  东方夫人咬着红唇,低下头,泪如雨下,沉默一阵,摇头道:“贱妇已经是残花败柳,不能再……!”
  
  赵信闻言,二话不说,上前去,一把抱住东方夫人,“小云,不要这样说,我保证,从今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可还记得村口的那棵大槐树,在那棵树下,我曾经对你立过誓言,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一辈子,陪着你白头,正如总督大人所言,咱们一路坎坷,好不容易拨云见日,那些灾难,咱们都忘记,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东方夫人想不到赵信会如此,被赵信拥在宽厚的怀抱中,竟是多少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安全和温暖,禁不住也抱住了赵信,声音发颤:“赵信,我记得你的承诺,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一直跟随你,愿意和你一起白头……!”
  
  楚欢哈哈一笑,看到眼前的一幕,竟是觉得心里十分的愉快,轻声道:“赵信,暂时要委屈你和夫人两天,到狱中委屈一下,我会安排你们离开,到时候本督会为你们准备足够的盘缠和生活用度,你们去和家人会合,远走高飞!”
  
  赵信放开小云夫人,转身跪在楚欢脚下,七尺高的男儿,眼泪如雨,纳头拜倒:“总督大人,你对赵信的恩德,三生三世也无以为报,赵信愿三生三世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TOP

0
第一零七零章 开门迎客

    将军府正堂之内,十数名官吏或站或坐,虽然楚欢刚才是让众人在正堂喝茶稍候,可是将军府的家仆下人都已经被控制住,官老爷们自然没有喝上茶。
  
  正堂前后门,都已经有近卫武士守住,一名官员尿急,想要出门解手,近卫武士二话不说,直接拔刀,那官员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回到正堂内。
  
  众人窃窃私语,不知道楚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所有人都是紧张无比,白天董世珍被刺,晚上东方信丧命,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怎样让人吃惊的事情。
  
  时间悄悄流逝,总督大人迟迟不见过来,反倒是天色却渐渐接近黎明。
  
  当楚欢出现在正堂门前时,所有人都带着敬畏之色,躬着身子,纷纷行礼,如果之前许多人还没有见识到楚欢的狠厉威势,那么今夜掷刀杀人,干脆冷酷,那是真正让人知道了这位年轻总督骨子里的冷酷无情。
  
  “诸位久等了。”楚欢面带笑容,背负双手,径自走到正堂主座坐下,这一屋子人都等了大半夜,都有些困乏,却还是站立恭敬聆听,“让大家留下来,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成,诸位都是西关的重要官员,本督做事,素来公正公开,不搞一言堂,所以这才留诸位一起处理,是了,先前让大家好好歇息,不知诸位是否歇息好?”
  
  不少人心中暗想,你葫芦里不知道卖的什么药,刚刚发生流血事件,你却将我们困在这里,连大门都不让出去,让我们如何好好歇息,只是这话自然没有人敢说出口,纷纷道:“歇息好了,歇息好了。”
  
  楚欢坐下之后,靠在椅子上,见众人都瞧着自己,抬起手,示意众人该坐的都坐下,含笑道:“大伙儿不要多心,再多等片刻,咱们等的人,还没有过来,本督估计应该快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楚欢到底要等什么人。
  
  将军府正门前,一队人马飞驰而来,这一队人马不过七八骑人,看装束,乃是平西军的兵马,当先一人一身戎装,腰间佩刀,瞧见将军府大门虚掩,门前是四名佩刀的护卫,见到有人过来,四名护卫的目光即刻转过来。
  
  领头的将领翻身下马,上前道:“震字营偏将军韩英,奉东方将军之令,特来觐见!”
  
  一名护卫已经道:“将军已在府内等候多时,吩咐韩偏将抵达之后,立刻入府觐见!”使了个眼色,旁边一名护卫将虚掩的大门推开了一道缝隙,抬手道:“韩偏将请进!”
  
  韩英身后众人也都翻身下马,韩英整了整甲胄,身后几名兵士跟着正要入府,刚走上石阶,一名护卫已经道:“韩偏将,将军吩咐,只能您入府觐见……!”目光扫向韩英身后几人,意思很明显,韩英皱起眉头,却还是回头道:“你们在外面等候。”独自上前,还没进门,另一名护卫已经道:“请韩偏将解下佩刀!”
  
  韩英奇道:“以往进入将军府,并不需要解下佩刀,今日为何要解我佩刀?”
  
  “都是将军吩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将军理解。”护卫伸手,盯着韩英,韩英犹豫了一下,显出狐疑之色,却还是解下佩刀,递给护卫,这才进到大门之内。
  
  此时一名护卫已经上前,向韩英几名部下肃然道:“你们几个,随我来!”
  
  韩英进到府内,第一时间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走出几步,前面便闪出一人,韩英停住脚步,条件反射去摸自己腰间佩刀,却发现摸了个空,心下吃惊,后退一步,身为军人的警觉,让他已经感觉到身后有人,扭头回去,发现自己身后又有几名武士闪出来,挡住了去路。
  
  “你是震字营偏将军韩英?”站在前面的人含笑问道。
  
  “我就是韩英,你是……轩辕胜才?”韩英打量那人几眼,认了出来,楚欢初到朔泉的时候,在北望楼有接风宴,虽然最后不欢而散,但是朔泉城附近的四营偏将都跟随东方信参加了接风宴,宴会之上,轩辕胜才跟随楚欢,楚欢固然让人记忆犹新,轩辕胜才年轻英武,却也是让人难以忘记。
  
  “不错。”轩辕胜才点头道:“韩偏将,总督大人正在大堂等候,请随我来!”
  
  “总督大人?”韩英后退一步,戒备道:“轩辕胜才,你这是什么意思?韩某是奉东方将军之令,前来听候差遣,并非是总督大人召见,你们……这是搞什么鬼?”
  
  轩辕胜才凝视韩英,道:“朔泉城附近驻扎私营,四大偏将军,有两位是东方新的人,你是余老将军的旧部,楚总督并不将你当成敌人,你尽管随我来,很快你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韩英一脸茫然,只是此时却也瞧见,势在对方,由不得自己,冷哼一声,道:“韩某倒要看看,你们想要搞什么鬼。”
  
  韩英不属于东方信的嫡系,而是余不屈的旧部,但是霍无风却正是东方信一手提拔起来的平西军将领,能够让东方信放心地交给他一个营,可见东方信对他的器重和信任。
  
  实际上霍无风也确实没有让东方信失望,朔泉城附近四大营,熊如海和霍无风两大偏将是东方信的嫡系,熊如海勇猛犹豫而智略不足,但是霍无风的头脑却是比熊如海要灵活得多,今夜有人前往离字营传达东方信的将令,令他速速赶到将军府有要事相商,霍无风也不是没有过怀疑,东方信并没有召集将领入城议事的习惯,但有军事会议,反倒是在军营聚集。
  
  但是该有将军印的传令文书并不是假的,霍无风当然也没有想到城中会发生巨变,他倒是觉得,前次楚欢大闹坤字营,东方信必定是耿耿于怀,此番召集将领入城,只怕是有秘事相商,所以也就带了几名亲随入城来。
  
  将军府发生的变故,楚欢第一时间封锁,消息还仅仅是在将军府内,并无传递出去,霍无风带人来到将军府前,身为军人的警觉,让他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停在将军府前,翻身下马来,沉声道:“离字营偏将霍无风奉将军之令,前来拜见!”
  
  “是霍偏将,将军正在府内等候。”护卫面无表情道:“请霍偏将速去拜见。”
  
  霍无风微微颔首,上前两步,护卫已经道:“请霍偏将交出兵器。”
  
  “为何?”
  
  “这是将军吩咐,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霍无风伸手到腰畔,犹豫了一下,正要解下佩刀,忽然问道:“你们几个眼生得很,以前并没有见过……!”
  
  护卫眉头一紧,霍无风已经后退两步,冷笑道:“当真是将军召见?”
  
  “这还有假。”护卫沉声道:“霍偏将,将军正在等候,不要让将军等急了。”
  
  “不对。”霍无风厉声道:“你们不是将军府的人,你们的靴子不是将军府护卫的靴子……!”
  
  几名护卫立刻低头去看,霍无风厉声道:“果然是假的。”他知道事不寻常,转身便走,翻身上马,沉声道:“快走!”
  
  几名护卫哪里能由霍无风逃脱,拔刀在手,沉声道:“哪里走!”
  
  霍无风调转马头,拍马便走,他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圈套,第一个念头便是赶紧出城,骏马如飞,驰出数米远,猛听得骏马一声长嘶,前蹄扬起,霍无风大叫不好,双手在马背上用力一按,整个人已经从马背上腾起,那骏马长嘶声中,轰然倒地。
  
  霍无风心下惊骇,腾身掠起,落地之时,已经拔刀在手,忽听得身后已经传来冰冷声音:“霍无风,你再踏出一步,我敢保证,你立刻死于我的箭下!”
  
  那声音寒冷如冰,霍无风额头冒出汗来,竟真的不敢再跑,缓缓转身,只见不远处,轩辕胜才长弓在手,弯弓搭箭,箭矢正对准自己。
  
  霍无风心下骇然,转头去看骏马,那骏马兀自在地上挣扎,却是被轩辕胜才射中了要害。
  
  他当然知道轩辕胜才的来历,帝国第一武勋世家,身为军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三到四枪破天弓,箭神轩辕绍的威名享誉天下,他的堂弟轩辕胜才虽然没有轩辕绍那般的威名和箭术,可是此时此刻,霍无风又岂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轩辕胜才,你……你要谋反?”霍无风恼怒无比,握刀在手,却真是不敢轻举妄动,他手下那几名兵士都已经是脸色惨变,连偏将都不敢动弹,几名亲随又岂敢轻举妄动。
  
  轩辕胜才摇摇头,道:“总督大人正在等你,你若是现在离开,谋反的不是我,而是你,霍偏将,大门已经打开,请霍偏将入府吧!”
  
  “总督无权过问军事。”霍无风一手握刀,一手握拳,“轩辕胜才,你无权对本将发号施令!”
  
  “我无权,可是我的箭可以。”轩辕胜才冷笑道:“你若是抗命,我的箭立刻射死你,你信不信?”
  

TOP

0
第一零七一章 四大偏将

    霍无风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会不相信轩辕胜才的话,帝国第一武勋世家当然不是徒有虚名,轩辕一族为帝国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战功,为了皇帝陛下的大业,轩辕一族战死沙场的子弟不在少数,谁也不会怀疑轩辕世家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帝国两大异姓国公,安国公黄矩,义国公轩辕平章,曾几何时,许多人都觉得皇帝陛下对安国公一族更为宠信,将帝国的财政大权交到了安国公一族的手中,甚至将卫戍京城的武京卫也交给了黄氏一族,那时候,义国公受到的恩遇,似乎远不如安国公一脉。
  
  但是通天殿事冇件之后,人们这种想法立刻烟消云散。
  
  安国公一族已经不复存在,而义国公一族,依然屹立在帝国的高端。
  
  轩辕绍身为近卫军统领,卫戍的却是皇宫的安全。
  
  轩辕胜才是轩辕一族脱颖而出的子弟,其能耐仅次于堂兄轩辕绍,虽然如今官职并不高,但是如果他果真在这边射死一名偏将,谁也不会怀疑他会安然无恙,帝国的皇帝,当然不会因为一名小小的偏将,而将轩辕一族的后起之秀治罪。
  
  霍无风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知道轩辕胜才的话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带着无尽的恼恨,他只能交刀入府。
  
  将军府正堂之内,官员们大眼瞪小眼,霍无风和韩英也已经落座,面对绝对的实力,在事情还没有清晰之前,霍无风实在不敢有太多的举动。
  
  韩英眼观鼻鼻观心,自打进了正堂之内见过楚欢,落座之后,便如同老僧入定,不发一言,甚至目不斜视。
  
  楚欢似乎并不准备这么快就让事情清洗过来,虽然在场众人都没有茶喝,但是楚大总督自然是不同常人,端着刚沏好的茶,很有滋味地品着,好像现在最紧要的事情不是商量什么正事,而是耐心品茶。
  
  丑时已过,入了寅时,天色微亮,兑字营偏将方如水终究还是来了,他出身西北军,也不是东方信的嫡系,看上去是个敦hòu老实的人,老老实实地参拜,老老实实地坐下,然后学着韩英,老僧入定。
  
  直到寅时三刻,熊如海才被担架抬到了正堂,看到卫戍朔泉城的四大平西军偏将齐齐到场,众官员知道定然有大事要发生。
  
  熊如海被秦雷一拳打的身受重伤,这才短短几日过去,依然是下不了床,来到正堂,瞧见满座官员,楚欢高高在上,并非东方信坐在主座,熊如海已经知道事情有变,但是此时他已经无可奈何,总督大人很体恤这位受伤的偏将,就让他躺在担架上。
  
  四大偏将军到齐,楚欢这才放下茶杯,微笑道:“该到的都已经到齐了,该办的事情也要办了,今夜请你们四位前来,你们心里只怕很疑惑,不知道本督想要做什冇么。”顿了顿,依然含笑道:“本来嘛,本督虽然是西关道总督,但是主理政事,平西军隶属于朝廷,并非地方军,本督本来是无权插手军务的……!”
  
  霍无风憋了老半天,此时终于忍不住道:“楚督知道朝廷的法度,那就好极了,既然将我们四个找来,当然是为了军务,军务由东方将军主理,既然要议事,东方将军自然是要在场,敢问楚督,为何东方将军迟迟不曾出现?”
  
  楚欢转视霍无风,云淡风轻道:“很遗憾地告诉几位,今夜议事,由本督主持,东方信只怕是不能参加了。”
  
  “为何?”霍无风皱眉道。
  
  楚欢叹道:“东方信指使刺客行刺董知州,事情败露,拒捕突逃,已经被本督当场斩杀,所以他已经不能参加议事。”
  
  此言一出,霍无风霍然站起,脸色剧变,熊如海本来躺在担架上,闻言也是悚然变色,强撑着要坐起来,只是身体还没坐起,牵动内脏之伤,剧痛钻心,重新躺下去,兑字营偏将军方如水本来闭着眼睛,闻言亦是睁开眼睛,眼眸子里显出匪夷所思之色,只有韩英眉角动了动,连眼睛也没有睁开。
  
  “楚督,有些玩笑开不得。”霍无风双拳握起,“你是说,东方将军已经死了?”
  
  楚欢淡淡道:“本督虽然喜欢开玩笑,但是今夜却不会开玩笑,霍偏将,请注意你的称呼,东方信行刺朝廷命官,是谋逆之贼,这东方将军的称呼,本督劝你还是不要用的好。”
  
  霍无风身体微微颤动,双目圆睁,正堂之内死一般寂静,片刻之后,霍无风颓然坐下,失神道:“董知州被刺,东方被杀……这……这怎么可能?”
  
  “有时候,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发生了。”楚欢叹道:“此事并非本督一人所见,事发前后,在场的诸位官员都是一清二楚,而且刺客已经当场指认,东方信畏罪拒捕……!”转视众官员,询问道:“诸位,此事你们都是见证,不知道本督所说是否有错?”
  
  众官员互相看了看,便有部分人连声道:“楚督所言甚是,正是如此。”到有几名朱党官员犹豫不决,虽然楚欢此时占据优势,但是四大偏将军在此,这些人心中倒还存着一线希望,只盼能够扭转局势。
  
  “楚督所说的刺客,不知道现在在哪里?”霍无风再次问道。
  
  楚欢含笑道:“其实行刺董世珍的刺客,你们并不陌生,他是兵部司主事赵信,本来渎职潜逃,但是却去而反复,受命东方信,在寿宴之上刺杀本督和董大人,本督幸免于难,可是董大人却是不幸遇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是……是赵信……!”霍无风面如死灰。
  
  如果是别人,霍无风心中或许还会怀疑这是楚欢的阴谋,但是外人都知道赵信是东方信的同乡,这些年来,赵信对东方信唯唯诺诺,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东方信手下的一条狗,至若东方信和赵信的私人恩怨,真正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极少有人知道赵信是忍辱负重,日夜想着要报仇雪恨,赵信行刺,霍无风也觉得这与东方信脱不了干系。
  
  而且他也清楚,东方信对楚欢恨之入骨,他派人行刺楚欢,并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
  
  “证据确凿,此事已经不用再多说。”楚欢肃然道:“今夜请你们四位过来,还有诸位同仁在场,只是想要商议一下平西军的事情。本督说过,本督无意插手军务,但是东方信获罪被杀,平西军群龙无首,本督既然是西关道总督,而平西军又是在西关境内,本督就只能挺身而出,哪怕遭人非议,也要帮助平西军处理此事。”
  
  霍无风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他看了看韩英和方如水,这两位偏将却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至若熊如海,霍无风实在不觉得他能起什么作用。
  
  “国不可一日无君,而一支军队,同样不能没有统帅。”楚欢缓缓道:“平西军身负重任,不但要卫戍西关,还要清剿匪患,没有统帅,那可不成,就算本督现在上书朝廷,一时半刻,朝廷的任命也不能立刻到达,所以今夜务必要商议出一名新的平西将军,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霍无风皱眉道:“不知楚督想如何商议?”
  
  冇楚欢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放下茶杯,才慢悠悠道:“本来嘛,东方信既然不在了,但是平西军还在,还有八营偏将军,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从八营偏将军之中选出一位来。但是其他四营远离朔泉,无可奈何之下,今夜就由你们四位偏将军商议一个人选出来。”
  
  霍无风狐疑道:“楚督的话,末将还是不清楚,你说由我们四人商议,是否新的统帅要从平西军将领之中选出?”
  
  “当然可以,只要忠诚朝廷,统兵有方,人品高尚,自然可以由他暂时代任平西将军。”楚欢缓缓道:“在朝廷的委任下来之前,暂由你们选出的统帅统领平西军!”含笑凝视霍无风,“你霍偏将如果觉得自己合适,也可以提名自己,由大家来商议!”
  
  “我?”霍无风一怔。
  
  “当然。”楚欢笑道,随即摇摇头,道:“不成,霍偏将,你只怕还没有资格担任平西将军之职……!”
  
  霍无风冷笑道:“楚督刚刚不是说过,可以由我们平西军的将领担任统帅吗?”
  
  “别人本督不知道,但是你霍偏将确实不行。”楚欢肃然道:“本督说过,除了忠于朝廷,统兵有方,还要人品高尚,你霍偏将既然是朝廷的将领,想必对朝廷应该十分忠诚,至若十分统兵有方,东方信既然提拔你,想必也有高于常人的地方,只是你霍偏将的人品……!”没有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霍无风心下恼怒,冷笑道:“楚督,你的意思,末将不明白,不知道末将人品有何问题?”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楚欢叹道:“霍偏将,本督想给你留下颜面,莫非你自己都不想要,非要当众说出来!”
  
  “末将是军人,不喜欢遮遮掩掩,楚督若是有话,尽管说出来。”霍无风站起道:“末将很想知道,自己的人品,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楚欢叹道:“你既然执意如此,本督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看向守在正堂大门处的轩辕胜才,吩咐道:“轩辕,将他带上来!

TOP

0
第一零七二章虎跳龙门
  
  正堂众人都有些疑惑,不知道楚欢要带谁上来,轩辕胜才出门去,片刻间,便带了一人回来,那人一身锦衣,年过四旬,长着山羊胡子,一双小眼睛,弓着身子,众人只瞧了一眼,虽然没有几个人认识这人,但是大多数人都猜出,如此打扮,应该是一名商贾。
  
  霍无风瞧见来人,面色剧变,身体有些发抖。
  
  那人看上去十分紧张,额头冒着冷汗,目光惶恐,轩辕胜才带他入堂,沉声道:“还不上前拜见总督大人!”
  
  那人瞧见楚欢在上座,虽然紧张,但是这点眼力界还是有的,弓着身子上前去,“噗通”跪倒,“小人牛得毕,拜见……拜见总督大人!”
  
  楚欢也不看此人,双目犀利,盯着霍无风,淡淡道:“霍偏将,这位牛老板,你该认识吧?”
  
  “我……!”霍无风只觉得手心冒汗,却不知他额头也已经有冷汗深处,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眼中既有惊慌,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听到四下里官员低声议论,楚欢已经向那牛得毕问道:“牛得毕,你是什么人?”
  
  “小人……小人是一介商人。”牛得毕抬手用衣袖擦去额头汗水,“做些小买卖养家糊口……!”
  
  “牛老板客气了,你自认为是小买卖人,可是本督却觉得你的买卖做的比天还大。”楚欢淡淡笑道:“试问这天下间,有几个商人敢倒卖军粮?”
  
  “啊?”四下里众人都是勃然变色。
  
  兵粮,顾名思义,是军队的粮食,是朝廷让当兵的活命的粮食,这种粮食,莫说倒卖,便是稍有克扣,也是大罪。
  
  霍无风感觉脑中一片空白,他实在想不通,楚欢是用什么方法将这牛得毕带到这里来。
  
  牛得毕扣头不止,“总督大人饶命,总督大人饶命,小人财迷心窍,小人……小人该死……求大人饶命……!”
  
  “朝廷的法度,本督想大家也都该清楚。”楚欢冷笑道:“当兵的吃粮,天经地义,朝廷拨下来的军粮,那都是老百姓的血汗,当兵的保家卫国,老百姓为他们种粮……帝国正在应付东南战事,朝廷的物资十分的吃紧,可是朝廷却还是从牙缝里挤出物资,给平西军调拨粮食,关内的安邑和西山两道,为了支援西北,更是节衣缩食,说到底,是为了让平西军将士能吃饱肚皮,好保卫百姓,痛击流寇……!”“砰”的一声,楚欢重重排在身边的案几上,厉声道:“但是如今竟然有人敢将军粮私自调用,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平西军将士的死活,本督试问,这样的败类,该当何罪?”
  
  霍无风再一次颓然坐倒,在场的官员,都不是傻子,此时此刻,都已经明白了什么,目光纷纷瞅向了霍无风。
  
  霍无风再无精气,汗如雨下,软坐在椅子冇上,耷拉着脑袋。
  
  楚欢冷冷瞥了霍无风一眼,道:“牛得毕,本督问你,你从离字营弄走了多少军粮?”
  
  “大人,小人罪该万死,其实……其实从离字营得到的粮食并不多。”牛得毕额头的汗水擦之不尽,“从头到尾,也不过……也不过几百石粮食!”
  
  “几百石?到底是几百石?”
  
  “四……不,五百多石……!”
  
  “五百多石,还叫做没多少?”楚欢冷笑道:“离字营有四千将士,一石粮食,足够一百名士兵撑上三天,五百石粮食,足够离字营撑上半个月,如今西关到处缺粮,你敢说五百石粮食不多?”厉声道:“你可知道,莫说五百石,就是贩卖一颗军粮,也可以砍了你的人头。”
  
  “咚咚咚!”
  
  牛得毕叩头如蒜,颤声乞求,“大人,小人有罪,请大人从轻发落,小人……小人什么都交代,是……!”瞥了霍无风一眼,想到楚欢随时可能一挥手便要取了自己的脑袋,牛得毕一咬牙,“是霍偏将派人找上小人,说是有粮食要小人帮忙出手,小人……小人是商人,有利可图,自然……自然没有拒绝,后来才知道是要贩卖军粮,小人骑虎难下,害怕如果拒绝,霍偏将会报复小人,所以……小人只能帮他倒卖军粮,前后共倒卖了五百多石军粮……最后这一批粮食,被总督大人派人扣住,还没有出手……!”
  
  霍无风此时心寒如冰,已经明白,楚欢竟然是早就盯上了自己,甚至暗中调查自己,牛得毕显然是被楚欢派人秘密抓捕起来。
  
  他脑中此时将事情已经仔细思索一边,越想越惊怕,万万想不到,如此年纪轻轻的总督,手段竟是如此了得,董世珍死,东方信死,又第一时间准备收视平西军,一切都是早有预谋,想到一切很有可能都是楚欢早有计划,霍无风心下凉了半截子,楚欢既然连牛得毕都拉了出来,今日的事情,势必无法善了。
  
  “霍偏将,不知道牛老板的话,你是否听清楚。”楚欢的声音将霍无风惊回神,“他如果有虚言,你大可以辩驳!”
  
  霍无风心中清楚,楚欢既然早有准备,自然是手握铁证,自己无论如何辩驳,那也无济于事,无力道:“末将……!”却不知该说什么。
  
  楚欢也不理他,抬手挥了挥,轩辕胜才立刻让人将牛得毕押了下去,楚欢这才道:“霍偏将已经不是最适合的人选,熊偏将受了伤,平西军务繁重,本督自然也不会忍心让一个受伤的偏将担起重任……!”转视韩英,温言道:“韩偏将,你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韩英似乎如梦方醒,睁开眼睛,起身拱手道:“末将一介武夫,只知道听命行事,东方信不在了,一切听凭楚督安排。”
  
  楚欢微微一笑,目光看向方如水,方如水也已经起身道:“末将听从楚督安排!”
  
  两人这样一说,朱党那几名官员也死了心,本来还想依仗平西军四大偏将改变形势,但是只片刻间,霍无风口不能言,方如水和韩英毫不抗拒,至若熊如海,废人一个,主动权完全掌握在楚欢手中,大家都清楚,这时候如果还有人跳出来,那简直是自取灭亡。
  
  想到平西军很有可能会脱离朱党控制,落在楚欢手中,几名朱党官员心中大是不甘,他们知道,平西军一旦落到楚欢控制中,楚欢下一步自然是要清除西关的朱党势力,自己定然是要成为目标,没有什么好下场,想到楚欢来到西关短短时日,朱党在西关费尽心力形成的势力在朝夕间就溃不成军,众人心中又是恼恨又是无奈,早知如今,当初东方信还不如直接带兵干掉楚欢。
  
  楚欢哈哈笑道:“韩偏将,方偏将,这是你们平西军的事务,本将做个牵头人,但是真正的决策,还在你们的身上,二位可有毛遂自荐的想法?”
  
  韩英摇头道:“末将才疏学浅,军前效力倒可凑合,但是万不能担任一军统帅。”
  
  方如水心知肚明,亦道:“末将自思连韩偏将也及不上,韩偏将都无能为力,末将更是没有这等能耐的。”
  
  楚欢叹道:“那可怎么办才好?”
  
  韩英和方如水对视一眼,微一犹豫,韩英终于道:“楚督,末将倒有一位人选,不知当讲不当讲冇!”
  
  “请讲!”
  
  “其实有一名极为合适的人选,完全可以暂代平西将军之职。”韩英正色道:“此人出身高贵,本领出众,而且是军人世家……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想当年轩辕将军十三岁登上城投斩旗,可见有才能并不在年高……!”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瞧向当门而立的轩辕胜才。
  
  楚欢已经问道:“韩偏将所说的认是?”
  
  “自然是轩辕胜才!”韩英抬手指向轩辕胜才,“楚督莫非不觉得,轩辕胜才就是当前最合适的人选?”
  
  众人都是深吸一口气,轩辕胜才也有些错愕。
  
  楚欢“哦”了一声,问道:“韩偏将是想举荐轩辕胜才?”
  
  “末将是这个意思!”韩英点头道。
  
  韩英虽然是行伍出身,但是当初曾是余不屈部下的将领,能够得到余不屈的赏识,当然不是鲁莽武夫。
  
  今日的事情,他已经看的十分明白,楚欢以雷霆手段,收拾了东方信,而且三言两语之间,已经制住霍无风,虽然楚欢声称不插手平西军之事,但是瞎子也能看出来,楚欢绝不可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无论如何,他定然是要染指平西军。
  
  韩英是余不屈的爱将,当初余不屈组建平西军,成立八大营,韩英被余不屈直接任命为震字营的偏将,统领一营,震字营的官兵,大部分都是余不屈当初从关内带出来的嫡系,虽然其间东方信也调动不少心腹部将进入震字营,但是震字营却还是牢牢控制在韩英的手中。
  
  正因如此,朱凌岳借东方信之手,大肆清洗平西军,用人唯亲,可是因为韩英的特殊身冇份,东方信却不敢轻易对韩英动手。
  
  韩英虽然掌控震字营数千官兵,却也知道在西北,朱党势大,虽然对朱党清除异己心知肚明,心中十分不满,但却还是一直保持缄默,小心谨慎。
  
  今日东方信已亡,韩英看出其中利害,知道楚欢要坐大,他心中倒是宁可平西军落在楚欢手中,也不愿意看到朱党控制平西军。
  
  轩辕胜才是楚欢的人,而且出身武勋世家,虽然资历很浅,但是韩英思索半晌,却还是觉得举荐轩辕胜才是自己当前最好的选择,轩辕胜才一旦统帅平西军,也就等若是楚欢掌握了平西军,可是其中却又另有说道,毕竟谁都知道,轩辕世家一门忠烈,对皇帝陛下十分的忠诚,轩辕胜才也不例外,说轩辕胜才是楚欢的人,还不如说轩辕胜才是皇帝的人。
  
  如果楚欢效忠皇帝,轩辕胜才手中雄兵,那么平西军依然效忠朝廷,可是楚欢怀有疑心,那么轩辕胜才就未必和楚欢走在一起,平西军那时候不会听从楚欢调遣,只要轩辕胜才效忠朝廷,那么不管楚欢心思如何,平西军依然是朝廷的兵马。
  
  韩英跟随余不屈多年,余不屈对皇帝忠心耿耿,韩英自然也是尽忠朝廷,他举荐轩辕胜才,说是顺应楚欢的心思,倒不如说是在维护朝廷。
  
  此外还有一点,轩辕胜才是帝国第一武勋世家子弟,举荐轩辕胜才为平西军统帅,实际上是给了轩辕家族一个大大的人情,这对于身在行伍的韩英来说,无疑是对自己的前途大大有利。
  
  轩辕胜才是轩辕世家后起之秀,更是大秦帝国的后起之秀,韩英甚至,轩辕胜才没有被立刻提拔到高官,很有可能是轩辕世家甚至是皇帝在历练此人,以轩辕胜才的出身和能力,迟早要担当大任,如今正值国冇难当头,借此契机,让轩辕胜才当担大任,未必不是顺了皇帝的意思。
  
  这是一举数得的事情,韩英方才思索良久,终是暗暗下定决心,力荐轩辕胜才为平西将军,这不但是对朝廷,也是对自己前途有利的大好事情。

TOP

0
第一零七三章 平西大将军

            楚欢含笑望向轩辕胜才,道:“轩辕,韩偏将举荐你暂代平西将军之职,你又是什么意思?”

      轩辕胜才有些错愕,但是眉宇间却显然光彩,道:“末将资历浅薄,只怕难以服众。”他并不是拒绝,只是说难以服众而已。

      “其实本督到不这样认为。”楚欢笑道:“轩辕,你出身轩辕世家,而且自幼便在行伍,乃是真正的军人。虽说你并没有在平西军中待过,但是凡事都有第一次,以你的才干,未必不能担起如此重任,更何况这也不是真的就让你成了平西将军,只是暂代而已,在朝廷的旨意下来之前,本督倒觉得你可以撑上一撑。”

      轩辕胜才道:“如果是这样,末将倒未尝不敢一试!”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轩辕胜才倒也不客气,心中却也明白,虽说是暂代平西将军,但是朝廷只怕还真难选出合适的人选,楚欢既然想扶轩辕胜才上位,回头自然是上书朝廷保荐,轩辕胜才身后毕竟是强大的轩辕世家,朝廷只怕就此顺应局面,到时候一道旨意下来,直接将轩辕胜才扶正。

      霍无风双拳紧握,只想起身反驳,可是他身上现在粘上了屎,只怕话没出口,还有被楚欢再行整治。

      熊如海虽然伤重不起,但是也知道事关重大,他知道韩英和方如水已经离心,霍无风现在已被制住,现在唯一能反驳的,也只有自己,强撑道:“我不同意!”

      楚欢俯视熊如海,含笑问道:“熊偏将有意见?”

      “当然……!”熊如海想大声说话,但是声音只要一大,胸口就剧痛,只能让声音轻一些:“轩辕胜才固然是轩辕世家的子弟,但是据末将所知,他最多统帅的人手,也不过几百人而已,而平西军八大营,加起来有近四万兵马,轩辕胜才从无统兵的资历,又怎能……又怎能就这般担负平西将军之职?”他胸口疼痛,顿了顿,顺了两口气,才继续道:“军务大事,非同儿戏,不是总督大人三言两语就能决定,平西军不是地方军,隶属于兵部,在朝廷的任命下来之前,谁也……谁也没有资格统管平西军!”

      楚欢淡淡道:“如此说来,熊偏将是准备让平西军群龙无首?八大营,各自为政,散沙一团?嘿嘿,这还怎么打仗?”

      “实在要选出暂代的将军,那也该由……由平西军内部商议,召集八大营的偏将军,从中选择。”熊如海喘气如牛,“末将不相信,八大营的偏将军,都是百战沙场的将领,即使有庸才,但总不至于八大偏将,没有一个及不上轩辕胜才?”

      楚欢起身来,走到熊如海身边,背负双手,居高临下而视,见到熊如海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也与自己针锋相视,微微一笑,道:“说来说去,熊偏将是觉得本督没有资格过问平西军务?”

      熊如海倒也不愧是条硬汉,逆境之下,并不畏惧楚欢,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帝国有法度,为了防止地方总督独揽大权,所以朝廷明文规定,总督不得插手军务,平西军是直接隶属于朝廷,你更没有资格插手,如今总督大人主理政事,却又过问军务,难道是想军政一把抓?”

      这话说的已经十分直白,不少人都是微微变色,心想这熊如海果然是五大三粗没长脑子,这种时候,还要与楚欢作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楚欢微笑道:“熊偏将,那你可知道,本督离京之时,得圣上召见,赐下了临机独断的权力?圣上对本督的旨意,是要不惜一切方法稳定西关,平西军群龙无首,已经危及西关,本督自然要过问。”摸着下巴,淡淡道:“不瞒你说,圣上赐下了本督金剑,金剑就等若是圣上,谁要是在西关兴风作浪,本督的眼睛认人,可是金剑却认不得人,怎么,熊偏将要不要本督请出金剑?”

      熊如海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他刚才说的直白,这楚欢却也不含糊,言语之中,那已经是带着威胁的意思。

      见熊如海不说话,楚欢这才转身含笑问道:“诸位大人,韩偏将举荐轩辕胜才暂代平西将军,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一切……一切都凭大人裁决!”

      “这话倒不能这样说,请你们过来,就是不要一言堂。”楚欢道:“大家都表个态,这是西关的大事,大家都是西关的父母官,如此大事,都该说出自己的见解!”直视方如水,问道:“方偏将,你意下如何?”

      “轩辕胜才年少英雄,出身将门,由他暂代平西将军,将士们不会有太大的意见,我等也愿意听从差遣!”

      “诸位大人呢?”

      “这个……轩辕将军确实是最佳人选。”

      众人知道今日若是不表态,只怕谁也出不了门,只能顺着楚欢的意思,楚欢含笑听到众人纷纷赞成,这才转身道:“轩辕胜才,既然是众望所归,你就不要推辞,有几位偏将帮衬,在朝廷旨意下来之前,你就暂且打理平西军的军务。”

      轩辕胜才拱手道:“末将愿誓死报效朝廷!”

      “来人,取令符和将军印!”楚欢沉声道。

      话声刚落,门外很快就有人进来,似乎早就准备好,用玉盘托着,楚欢当着众人之面,将平西将军令符和将军印交到了轩辕胜才的手中,语重心长道:“轩辕,从这一刻起,平西军就暂且交给你,只盼你奖罚分明,不要辜负朝廷!”

      轩辕胜才收好令符和将军印,双眉扬起,眼眸中显出感激之色,随即双目一寒,双眉一紧,沉声道:“霍无风何在?”

      霍无风正低着头,听到轩辕胜才叫唤自己名字,抬起头,有些失神道:“我……我在……!”

      楚欢淡淡道:“霍偏将,轩辕如今已经是平西将军,你与他是上下级,在上司面前自称我,这有以下犯上之嫌!”

      霍无风身体一震,他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事情的发展,让他措手不及,他实在难以明白,为何一夜之间,平西军就改名换姓。

      “霍偏将,将军在叫你,你该上前拜见才是。”韩英已经起身来,淡淡提醒道。

      霍无风无可奈何,硬着头皮上前,单膝跪下,“末将参见将军!”

      “牛得毕的证词,你当然没有异议。”轩辕胜才双目犀利,“你身为一营偏将,本该爱兵如子,忠心朝廷,可是你胆大包天,盗卖军粮,罪无可恕,来人,将霍无风拉下去,斩了!”

      霍无风神色巨变,豁然抬头,惊骇道:“你说什么?”

      轩辕胜才目光如冰,已经有四名近卫武士涌上前来,如狼似虎便要将霍无风拖下去,霍无风万料想不到轩辕胜才上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拿自己开刀,心下惊骇于轩辕胜才的铁血无情,知道难以幸免,骨子里的血性陡然涌上来,不等几名武士靠近,他身体已经前窜,探手便去抓轩辕胜才的腰间佩刀。

      他速度不慢,只可惜轩辕胜才的速度更快,霍无风的手还没碰到刀柄,轩辕胜才身体已经后退一步,刀光闪动,电光火石间,轩辕胜才已经拔刀在手,霍无风惊骇之间,轩辕胜才已经是双手握刀,临空对着霍无风毫不留情劈了下来。

      霍无风身体本就是向前,此时惯性使然,根本退不了,再加上他心神俱乱,那快刀劈下,却只是呆了一下。

      “噗!”

      血光飞舞,鲜血四溅,轩辕胜才手中的大刀已经是狠狠劈在了霍无风的脑袋上,那脑袋就如同西瓜般,生生被劈成两半。

      “哎呀……!”

      在场不少官员见到大刀劈开脑袋,肝胆俱裂,惊叫出身,轩辕胜才盯着霍无风凸起的眼珠子,淡淡道:“袭击上官,杀无赦!”拔出刀来,刀身满是鲜血,刀锋下垂,那鲜血顺着刀身滑到刀锋,而后如同水滴般滴落到地面上,霍无风身体摇晃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再不动弹。

      轩辕胜才将大刀在霍无风尸身上擦拭干净,这才吩咐道:“将尸首拖下去!”

      近卫武士上前将尸首拖了下去,轩辕胜才这才收刀入鞘,转身向楚欢拱手道:“总督大人,事发突然,霍无风想要夺刀袭击末将,末将只能自卫出手,惊扰大人,还请恕罪!”

      楚欢叹道:“这是平西军内事,轩辕将军清理门户,本督哪里会怪罪!”

      轩辕胜才扫视众人一眼,只见到不少官员面色苍白,眼眸子都是显出惊惧之色,甚至已经有人瑟瑟发抖。

      他面无表情,走到熊如海身边,熊如海此时也是惊骇万分,看到轩辕胜才靠近过来,不知为何,心下还真是生出畏惧,但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你……你还想杀我?”

      “为何要杀你?”轩辕胜才竟是显出一丝笑容,“熊偏将,你是坤字营偏将军,都说你是一员猛将,本来坤字营需要你这样的猛将坐镇,但是本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办法处理坤字营的军务,瞧你这伤,没有三五个月也难复原,这样吧,你坤字营偏将军一职,本将暂且收回,会让别人代你办差,你今夜就启程返乡,听说你是天山道人,那就回去天山道,好好养伤!”

      “我……!”熊如海急火攻心,剧烈咳嗽起来。

      轩辕胜才不等熊如海多说,已经吩咐道:“来人,即刻为熊偏将收拾行礼,今夜就为熊偏将雇一辆马车,让他返乡好好休养,熊偏将是有功之将,不能亏待他,雇一辆好车,车费……!”顿了顿,双眉一样,十分大方道:“本将来掏!”

TOP

0
第一零七六章 良玉

        楚欢自问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前世身为学子的时候,并没有将太多的心思花在读书上,几乎每一科成绩都十分的普通,但是唯有化学一科,楚欢倒是用了一些心思。

      这倒不是因为一开始就对化学感兴趣,原因其实很简单,当时教化学的老师是个女教师,不过三十出头年纪,身段儿很好,细腰圆臀,肌肤白皙,举手投足间很有韵味,特别是那张有些妩媚的鹅蛋脸笑起来,充满着柔媚的女人味,打从这位女教师从第一次上课开始,就成了班级上许多男同学暗慕的对象,对于情窦初开的男学生们来说,这风韵动人的少妇教师,诱惑力实在是很大。

      楚欢自然也是暗慕的众多学生之一,那时候只是想着让老师多注意自己一些,所以只要是化学课,他便全身心投入,他本就是十分聪明的人,用了心思,在化学这一科上,倒是出类拔萃,甚至最后还当选为化学课代表,与那位少妇女教师接触的很多,为了能够多与老师在一起,楚欢动不动就会去请教一些化学问题。

      楚欢直到现在也不清楚那位女教师是否察觉自己对她有好感,只是那位女教师经常喜欢往实验室去做实验,后来更是让楚欢作为副手,经常会带着楚欢一起在化学实验室做实验,在单独与女教师相处的时候,楚欢除了能够欣赏到女教师的柔媚风姿,却也是耳濡目染,亲眼目睹了众多的化学物质,相比起大部分的学生,他却是见过很多真实的化学物质标本。

      也正因为前世有着一定的化学功底,所以楚欢前番看到寒石,第一时间就想到可以利用寒石制盐,今日在这西峡山的山洞之内,却意外地又发现了一种新的矿物,换做别人,哪怕是穿越而来的未来人,也未必能够辨识出这种矿物是为何物,但是楚欢在前世却恰恰见过这种物质,而且记得十分清楚,那位细腰圆臀的柔美女教师,专门对这种物质进行了详细的介绍。

      手里拿着石英砂,楚欢脑海中禁不住又想起当年与女教师在一起的时光,除了怀念,更多的是一丝感激,没有当初那个女人,自己今日只怕也认不得手中的就是石英砂,如此一来,便错过了一笔天大的财富。

      “石英砂?”杜辅公显然对这个名字十分的陌生,“大人,这石英砂又是什么东西?”

      楚欢起身来,问道:“杜总管,这种矿物,西峡山含量有多少?”

      杜辅公想了一想,摇头道:“大人,这倒真是不好确认,先前只是在西峡山各处勘探寒石,对这种矿物并没有太过注意。”顿了顿,看楚欢的表情,显然总督大人对这种新出来的矿物充满着兴趣,道:“不过仅在这山洞之内,倒有四五处凿出了这种矿物,如果按照这个比例,这西峡山内,此种矿物就算比不得寒石,但应该也不会少。”

      楚欢兴奋道:“如此说来,这山内还蕴藏着许多石英砂?”

      “应该是如此了。”杜辅公微微颔首,好奇道:“大人,看你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天大的宝贝一样……!”

      “这确实是宝贝。”楚欢笑道:“不但可以造福于民,而且可以让我西关又多出一根经济支柱。”

      楚欢说的话,众人都听不明白,楚欢也不详细解释,吩咐祁宏:“将这里的石英砂全都带回去,我要用。”

      孙子空在旁禁不住道:“师傅,上次你发现了寒石,制造出了食盐,这一次发现了石英砂,是不是又能捣鼓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楚欢瞥了孙子空一眼,心想你小子尖嘴猴腮,但是脑子倒不笨,只是笑了一笑。

      楚欢今日视察工场,本就是百忙之中抽出来的时间,意外收获石英砂,心下高兴,却也不能在工场耽搁太久,交待了杜辅公一些事务,这才离开工场,临行之前道:“工场制盐,一旦上市,很快就会有人知道这里产盐,如今西关这边的匪患未平,我接下来就要清剿匪患,在匪患平息之前,这边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已经让轩辕胜才将震字营驻扎在距离西峡山不到十五里处,这边但有情况,你可以派人立刻前往震字营求援,另外可以对天射出响箭,夜里可以以火箭求援,那边得到讯号,会立刻赶来支援。”

      杜辅公见楚欢安排的十分妥当,更是安心。

      楚欢心中想着石英砂,骑马飞驰在路上,脑海中却是不停地回想起当初与那位女教师在一起实验的情景,倒没有太多去想那位女教师火辣的身材和妩媚的风韵,却是想着当初利用石英砂实验的过程,那是想回到城中之后,做些准备,按照当年的记忆,看看是否能够利用石英砂制作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

      依稀可以看到朔泉城,楚欢一马当先,祁宏率领二十多名近卫武士紧随其后,忽听得马蹄声响,对面已经飞出过来两骑,楚欢听到马蹄声,放缓马速,祁宏催马上前,横在楚欢前方,迎面两骑也放缓马速,距离数米远,已经翻身下马,飞步上前来,齐齐跪倒,“见过总督大人!”

      祁宏打量一眼,奇道:“杨老八,怎么是你们?”

      祁宏却是认得,迎面而来的这两人,却是出身近卫军的两名弟兄,这两人本来是跟随楚欢出关的两百近卫武士的其中两人,只是先前楚欢对两百近卫武士做了一番调动,五十名调给轩辕胜才,自己留下五十名,剩下一百名调给裴绩,暂时编进了近卫军,帮助裴绩训练新兵,眼前这两人,亦是被调给了裴绩。

      一名近卫武士已经道:“总督大人,禁卫军兵营出现变故,我二人特向大人禀报!”

      楚欢一怔,立刻问道:“出了何事?”

      “一帮百姓闹到了兵营。”武士回道:“他们说有冤情,两边差点打起来……!”

      “裴先生呢?”

      “裴先生在征兵处,还有最后一批新兵要征召。”武士回道:“裴先生一大早去了军营,安排了军队的训练,然后便去了征兵处,我们过来找寻大人禀报,另有人去报裴先生。”

      楚欢知道,裴绩带着新组建的禁卫军,就在城外训练,兵营距离这里还真不算太远,沉声道:“咱们过去!”二话不说,拍马往禁卫军营飞驰而去。

      雷火麒麟风驰雷电,远远将祁宏一干人抛下,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楚欢就瞧见了禁卫军营,这里驻扎了数百名禁卫军,远远就瞧见营门口聚集着一群人,营门关闭,里面却是横着一排兵士,站在营门之后,长枪向前,而营门之外,则是一群衣衫破旧的老百姓,其中有十多名壮小伙子,手里拿着木棍,冲着营门之内喝骂。

      楚欢皱起眉头,靠近营门,勒住了马,雷火麒麟打了个响鼻,如同惊雷,那帮叫喊的百姓听到声音,本来喧嚣的声音立刻静下来,众人都将目光瞅过来,楚欢今日巡视工场,并没有穿官袍,而是锦衣在身,只是他胯下的雷火麒麟毛发赤红,十分显眼,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来的是何方神圣。

      楚欢翻身下马来,轻轻拍了拍雷火麒麟的脖子,这才抬步上前去,众人上下打量靠近过来的楚欢,已经有人小心翼翼问道:“喂,你是谁?”

      楚欢拱手笑道:“各位父老乡亲,这里是军营,你们跑到军营来做什么?”

      人群之中,缓缓走出一人,那人看上去年近五十,瘦削的身材,细长的眼睛,颌下飘着一缕山羊胡须,皮肤有些黑,他穿着长衫,虽然有些陈旧,但是与身边的那群短装百姓大有区别,在人群之中,亦是十分的显眼。

      “若是无事,谁愿意到这兵营?”长衫人双目却是很有神,“我们是来伸冤的……!”打量楚欢一番,淡淡道:“你是当官的?”

      楚欢笑道:“你认识我?”

      “当然不认识。”长衫人道:“只是你锦衣宝马,这种时候来到兵营,当然不会是过来看热闹。”

      楚欢微微一笑,瞥了营门一眼,才问道:“你说你们有冤情?”

      “不错!”

      “却不知这里会有什么冤情?”

      “本来没有冤情,但是我们的总督大人治军无方,也就有了冤情。”长衫人盯着楚欢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楚欢笑道:“如此说来,是总督带来的冤情?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没有尊姓,乡野小民,司徒良玉!”

      楚欢忍不住打量这长衫人一番,年近五十,虽然有些精气神,但是生活看来并不宽绰,身上成旧的长衫证明了这一点,只看外表,楚欢很难将他与“良玉”二字联系起来,长衫人司徒良玉倒似乎猜到楚欢的心思,盯着楚欢道:“阁下也不用多看了,如果你果真是当官的,今日就还我们一个公道过来,这里讨不了公道,朔泉城就在那边,我们进城去找楚欢讨要公道!”说到这里,他忽然捂住小腹,眼中划过一丝痛苦之色,额头竟是渗出冷汗来,身边立刻有人上前来扶住,关切道:“司徒先生,你没事吧?”

TOP

0
第一零七七章 军法大于天

    司徒良玉抬手摆了摆,随即用衣袖擦去额头冷汗,瞧着楚欢,问道:“兵营的人,调戏民女,害人性命,你管不管?”
  
  楚欢闻言,皱起眉头,心想裴绩治军,十分严厉,建军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制定了诸多军法,而且令每一名兵士都要熟知军法,猛一说裴绩的麾下有人调戏民女,害人性命,楚欢还真是不大相信,只是看到司徒良玉神情严峻,言辞坦然,倒不由得他不信。
  
  此时从后面上来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后生,与楚欢年纪相仿,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对楚欢怒目相向,厉声道:“都是你们这些昏官,你还我妻子的性命来……!”扬棍就要冲上来,却被司徒良玉一把抓住,沉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心急。”
  
  马蹄声响,后面祁宏等人已经跟上来,翻身下马,祁宏见到一群百姓聚在营门前,皱起眉头,手按刀柄,上前去,恭敬道:“大人!”
  
  司徒良玉闻言,冷哼一声,道:“果然是当官的。”
  
  “大胆,这是总督大人,安敢口出雌黄。”祁宏立刻喝道。
  
  楚欢摆手,沉声道:“裴先生不在,军营现在由谁负责?”
  
  “回禀大人,裴先生临走之时,已经有了妥善安排,风林火山四营,今日风林二营在营中训练刀法,火山二营则是出营锻炼负重行军。”杨老八立刻回道:“火山二营是清晨时分就出发,不久之前,已经返回营中。”
  
  楚欢点了点头,再不多问,大踏步走到营门之前,见到兵士们依然持枪向前,祁宏厉声道:“总督大人在此,还不打开营门!”
  
  里面的兵士,有不少是近卫军编制进去,认识楚欢,早有两人上前来,打开了营门,楚欢扫视兵士一眼,沉声道:“还不收枪?”
  
  兵士们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总督大人,哪敢违抗,立刻收枪,楚欢回过头,问不远处的司徒良玉:“你认识凶手?”
  
  “自然认识。”
  
  “好,兵营重地,如果都进来,总是不方便,司徒良玉,你和受害人家属进来,敢不敢?”
  
  司徒良玉冷然一笑,并无二话,进了营门,道:“既然敢来,就不怕死。”
  
  楚欢淡淡一笑,吩咐道:“去将火山二营统领找来。”
  
  兵士立刻去传总督令,只是片刻之后,几名身穿甲胄的将领快步而来,这四营统领是裴绩从近卫武士中挑选的才干之士,在训练期间,暂时由这四人各领一营。
  
  四名统领齐齐参拜,楚欢已经冷声道:“火字营和山字营统领何在?”
  
  两名将领起身来,向前两步,楚欢问道:“营外有百姓喊冤,你们可听到?”
  
  “卑职都已经听到。”两人齐声道。
  
  “那为何置若罔闻?”
  
  “回大人话,我们得知此事之后,立刻召集了营中的兵士,询冇问是谁胆大妄为,但是却无人站出来。”山字营统领回道:“卑职二人正在调查,这些百姓堵在营门前,我们不好与之争执,一切本是想等候裴大人回来再做处置。”
  
  楚欢微微颔首,两名统领处置的方法倒也并无不对,吩咐道:“你二人将营中的兵士全都召集起来,既然他们不敢自己认,本督就让人来认。”向司徒良玉道:“你们既然认识凶手,现在就随本督去认人,只要你们的冤屈属实,本督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禁卫军营校场上,火山二营的兵士列阵完毕,楚欢见兵士们列阵井然,身杆挺直,心情虽然不好,却也暗暗赞许,暗想裴绩治军,果然非凡,这才短短时日,这些新兵已经有模有样。
  
  楚欢面对火山二营将士,扫视一眼,这才问道:“是否都已经到齐?”
  
  “全都已经到齐,不缺一人。”
  
  楚欢点了点头,招手示意司徒良玉和被害人家属过来,道:“当兵的都在这里,你们现在去认人。”
  
  司徒良玉冷笑道:“我已经认出来了。”
  
  “哦?”楚欢问道:“是谁?”
  
  司徒良玉抬手一指,“就是第二排的那个黑大个,化成灰我也认识。”
  
  山字营统领微微色变,却已经厉声道:“邓国忠,还不滚出来!”
  
  那黑大个看到司徒良玉,脸上已经变色,山字营统领一声厉喝,他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司徒良玉又道:“作恶的一共有三人,他是领头的。”
  
  “还有两个,是谁,滚出来”!楚欢厉声道。
  
  很快,从阵中又走出来两人,都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山字营统领铁青着脸,向楚欢拱手道:“大人,这三人都是卑职统领,今日奉裴大人之命,山字营出营负重徒步,中午时候,就地歇息过小片刻,这三人被卑职列为斥候,巡查附近的情况,这是裴大人交代,每次行军之时,要派斥候在前方探路,驻营之后,也要派斥候在附近探查情况。”
  
  楚欢并不多言,转视司徒良玉,问道:“你们说他们三个调戏民女,害人性命,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他们是斥候,怎会进到你们村子?”
  
  司徒良玉伸着脖子,大声道:“这三人今日到了我们村子,村里的男丁们大都去田里种地,村里没几个人,这三人到村里找水喝,进了郑老憨家中,我本以为他们只是饮水,而且是官兵,不会胡作非为……谁知道很快我就听到那屋里传来叫声,我知道事情不妙,就跑过去看,见到这三人正在拉车郑老憨的媳妇……!”
  
  “我爹病重,躺在床上,听到动静,出来看,见到他们三个调戏我媳妇,与他们理论,却被他们推倒,我爹病重,哪经得起他们一推,当时就摔倒在地。”刚才差点向楚欢动手的年轻人道。
  
  司徒良玉点头道:“这是我亲眼所见,我当时就让人去找男丁,进屋和他们理论……!”一抬手,指着那黑大个邓国忠道:“此人说我多管闲事,狠狠踹了我一脚……!”司徒良玉捂着自己的小腹,似乎小腹处又开始疼痛,“我倒在地上之后,他们三个恐怕也知道事情不妙,所以不敢停留,当时就跑了。”
  
  那年轻人眼圈红肿,“我爹本就病重,经那一摔,病的更重,我媳妇被这几个畜生调戏,一时想不开,已经自尽……!”
  
  楚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郑小憨!”
  
  “好,本督会给你们一个公道。”楚欢转视邓国忠三人,问道:“他们说的,可是实情?”
  
  邓国忠三人身体一震,互相看了看,邓国忠一咬牙,道:“回大人,他们是在血口喷人,我们三个奉命侦查,确实经过他们的村子,当时口渴,也确实讨要一口水喝,那女人倒是热情,给了我们水喝,我们喝完水,便要走,可是却被那女人拦住,说我们喝了她家的水,要留下水钱,咱兄弟三个当时就很气愤,与她理论,谁知道那女人泼辣的很,扯着我们,不留下水钱就不让我们离开……他们家的那个老人,听到争执,也过来拦着不让我们走,当时场面有些乱,是小的错手推倒了老人,并不是有心,后来……!”指着司徒良玉道:“后来这人过来,帮着他们拦阻我们,我们也就不小心……不小心冇伤着了他,至若调戏民女,害死人命,都是他们信口开河,血口喷人。”
  
  邓国忠这样一说,另外两人立时都抬起头,道:“就是这样,是他们讨要水钱不让我们走,所以拉扯在一起。”
  
  “你……你们胡说。”郑小憨眼睛泛红,如同要吃人一样,“你们这几个畜生,害得我家破人亡,到现在,还要倒打一耙……我媳妇贤惠的很,莫说喝口水,就是给你们一顿饭,也不会收你们一文钱,你们……!”他怒火中烧,因为愤怒而全身颤抖。
  
  便在此时,听得不远处传来动静,楚欢扭头看去,只见一人正一瘸一拐往这边过来,身后跟着几名兵士,兵士后面,却是跟着那一群百姓,正是裴绩得到消息赶回来。
  
  裴绩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见到楚欢,走了过来,楚欢已经道:“裴先生,军中发生了变故。”
  
  裴绩点点头,楚欢将刚刚发生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裴绩已经向郑小憨深深一礼,又向司徒良玉拱了拱手,最后才向那群百姓又是一礼。
  
  四下里顿时一片寂静。
  
  “是我治军不严,才酿出如此惨剧。”裴绩痛心道:“诸位父老乡亲,邓国忠三人调戏民女,致其自尽,更是出手殴打百姓,这都是我的错,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
  
  邓国忠急忙道:“裴大人,我们都是冤枉的。”
  
  裴绩冷冷瞥了三人一眼,讥嘲道:“胡编乱造的一套说辞,你们当别人都与你们一样的愚蠢?你们的说辞,传扬出去,当真会有人相信?”
  
  楚欢叹了口气,问道:“裴先生,按照军法,该如何处置这三人?”
  
  “当斩!”
  
  楚欢挥了挥手,“那就将他们推下去斩了吧!”
  
  “大人,我们是冤枉的!”三人齐声叫喊,山字营统领已经挥手,令人将三人拿下,三人见状,自知难逃一死,那邓国忠第一个扭头就往营门跑,祁宏这边几名近卫武士已经横身拦住,邓国忠跑过来,祁宏已经抬起一脚,将邓国忠踢翻在地,后面数名兵士上前来,将邓国忠三人按住。
  
  裴绩冷冷道:“邓国忠三人,祸害百姓,立刻斩首,山字营统领,带兵无方,罢免统领一职,杖责三十!”
  
  邓国忠三人被拖了下去,立刻行刑,山字营统领也甘愿受罚,数百将士见此情景,都是心惊,这里面大都是小兵,头一次看到下令斩杀兵士,此时才知道,这瘸子果然是厉害的紧,连山字营统领管束不严,也要被罢官免职,甚至还要被杖责。
  
  “你们都听好了。”裴绩沉声向兵士们道:“总督大人下令新建禁卫军,不是让你们祸害百姓,是为了让你们剿灭匪患,保一方百姓的平安,我今日在此再说一遍,你们都记清楚了,西关禁卫军的刀子,决不能对准老百姓,谁若是违反了这一条,就是立了天大功劳,也定斩不饶。”扫视众兵士一眼,声音缓慢而有力:“我这个瘸子不可怕,但是军法……却很可怕,身为军人,我请你们记住,军法大于天!

TOP

0
第一零七八章 怎么是你

      裴绩不怒自威,众将士都是显出肃然之色。.

      楚欢看向郑小憨,道:“元凶已经被斩,对你媳妇的死,本督深表遗憾。”吩咐道:“裴先生,回头派人送些抚恤金过去,好好安葬。”顿了顿,又道:“从城中找个大夫,去帮他父亲瞧瞧病。”

      郑小憨见得军阀森严,元凶授首,虽然对妻子的死伤心难过,但却也的得到了公道,跪下道:“多谢大人做主,主持公道。”

      楚欢瞅向司徒良玉,饶有兴趣道:“司徒先生身穿长衫,与旁人不同,却不知是否本地人?”

      郑小憨已经道:“司徒先生是读书人,早年就到我们那里开了私塾,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楚欢闻言,问道:“司徒先生是私塾的先生?”

      “不错。”

      楚欢叹道:“先生一介读书人,却能够挺身而出,明知邓国忠三人强悍,却依然是路见不平,勇敢出面……本督倒是颇为钦佩!”

      司徒良玉淡淡道:“总督大人过奖了,读书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骨气还是要的,读圣贤书,本就是为了辨是非,晓善恶,明知恶行在眼前,自然不能装作不知。”说完,眉头又是皱起,忍不住捂住小腹。

      “司徒先生受了伤。”楚欢皱眉道:“这样吧,你进城去,本督令人给你找个大夫好好瞧一瞧。”

      司徒良玉摇头道:“不必。”拱了拱手,转身就走,夕阳已经落山,司徒良玉走得十分缓慢,裴绩忽然道:“且慢!”

      司徒良玉停下脚步,回过头,疑惑道:“有何指教?”

      裴绩向楚欢道:“这位司徒先生,刚正不阿,胆气十足,大人没有想过将他留下?”

      楚欢叹道:“不瞒裴先生,我也正有此意。”

      “既然如此,大人当然不要错过他。”裴绩含笑道:“军中现在也正缺一个这样的人。”

      楚欢笑了一笑,知道裴绩的意思,向司徒良玉道:“司徒先生,你是否觉得军令如山,当兵的决不能祸害百姓?”

      司徒良玉淡淡道:“这似乎并无疑问,当兵的不能服从军令,就称不上军人,如果祸害百姓,那就是强盗土匪。”

      “好!”楚欢肃然道:“禁卫军新建,裴先生曰理万机,军务繁重,司徒先生不知有没有兴趣在禁卫军做些事情?”

      司徒良玉狐疑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听说挑选禁卫军的条件十分严苛……!”他眼眸中闪着疑惑之色,不知道楚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欢笑道:“用不着先生上阵杀敌,只是司徒先生刚正秉直,本督想让你在裴先生麾下听令,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抄抄写写,倒也无妨。”司徒良玉犹豫了一下,“别的事情,我也做不来。”

      裴绩终于道:“司徒先生,承蒙总督大人信任,将建军的事宜交给裴某,裴某不敢有负总督大人的嘱托,已经对禁卫军制定了诸多军法,我精力有限,不能什么事请都做得妥善,就像今曰,我在征兵处,这边就出了事情,所以……如果司徒先生胆量足够的话,敢不敢做禁卫军监军?”

      “监军?”司徒良玉一怔,其他人也都是一阵错愕。

      裴绩点头道:“不错,先生是读书人,就由你掌管军中的军法,从上到下,无论有谁触犯了军法,你都可以监管,禀报于我,我将会按照军法予以惩处!”

      四下里众兵将都是吃了一惊,暗想这裴绩是不是疯了,怎地就这样轻巧地找了一个半老的老头儿作为监军?许多新兵虽然不知道这监军权力到底有多大,但是掌管军法,那绝对不是小权力。

      司徒良玉显然也十分错愕,万想不到裴绩会如此轻巧就要任命自己一个乡野教书匠作为监军,犹豫起来,楚欢已经笑道:“方才还以为司徒先生胆子很大,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不错,这监军一职,确实会得罪很多人,如果司徒先生怕得罪人,没有这个胆子,我们也不会强求。”

      司徒良玉眉头一展,脖子一伸,大声道:“要我做监军,有何不敢,我做事,但求秉公处理,按律而行……!”盯着裴绩,问道:“现在不是我敢不敢担任监军,而是你敢不敢用我?如果让我做监军,莫说禁卫兵士触犯了军法,就算是你触犯军法,也要依法惩处!”

      裴绩含笑道:“自当如此。但是如果你司徒良玉监军不力,我也很有可能会取了你的脑袋。”

      司徒良玉哈哈笑道:“我不会监军不力而死,我只怕到时候军营上下恨我如过街老鼠,你也忍受不了我,会找个借口斩了我。”

      他言辞犀利,咄咄逼人,裴绩和楚欢相视一笑,眼中都显出意味深长的颜色。

      司徒良玉带着百姓离开,他既然答应了要做监军,自然要到军营报道,裴绩给他两天时间,让他先回去收拾整理一番。

      等司徒良玉等人离开,解散兵士,裴绩重新任用了一名统领,四营统领各自领着本营兵士,按照裴绩的吩咐,准备夜间特训。

      到得大帐之内,裴绩已经笑问道:“二弟当然知道为何要用司徒良玉!”

      “靴子。”楚欢笑道:“大哥是不是指他的靴子?”

      裴绩拍手笑道:“二弟果然是瞧见了,他身穿长衫,但是脚下那一双靴子还是被我们发现……你认得那靴子?”

      “看质地和样式,肯定是官靴。”楚欢摸着下巴道:“不过我也只能看出是官靴,靴子太过成旧,我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级,只是大哥既然要留他,想必已经看出了一丝端倪!”

      “你看不出来靴子的品级,并不奇怪。”裴绩压低声音道:“那不是大秦官员的官靴……!”

      “什么?”楚欢微微吃惊。

      裴绩轻声道:“司徒良玉自己恐怕也没有想到咱们会一眼看出他的靴子有问题,他的靴子,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诸侯割据的时候,诸侯国的官靴,那时候关内的官靴注重式样,十分讲究,西北这边的各诸侯国讲求耐用多一些,司徒良玉的官靴看上去式样很普通,如果这双靴子是他自己的,那么他很有可能当初是诸侯国的官员!”

      楚欢微微颔首,轻声道:“后来大秦征伐各诸侯国,司徒良玉国破隐匿,借居小村,教授孩子念书……!”

      裴绩点头道:“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如此了。”裴绩轻声道:“一开始我瞧见他的官靴,差点以为这是诸侯余孽要作乱,不过后来想了想,司徒良玉如果真的聚集了诸侯余孽,今曰就不可能挺身而出,更不会忘记换靴子了。”

      “他或许以为没有人会认出他的靴子。”

      “也有可能。”裴绩叹道:“但是最大的可能,或许是他的生活确实十分的拮据,无鞋可穿,而西北诸侯的官靴十分牢固,这位司徒先生没有办法,才穿上了这双靴子,否则总不能赤脚而行。”

      “大哥让他做监军,是想要监视他?”

      裴绩笑道:“这是其一,他在我眼皮底下,如果有什么举动,我会第一时间发现,不过这不是我最大的目的,其实在我看来,这位司徒先生,恐怕是真的隐居于此,到没有什么谋逆之心。”

      楚欢点头道:“小弟也是如此以为,如果他果真有不轨之心,今曰也不会出现。”

      “这人看上去倒也刚直,而且一介文人,能够为村民挺身而出,颇有胆气和侠气。”裴绩笑道:“这样的人才,倒也可以拉到军中来试一试,如果确实有才干,二弟也未尝不能用。”

      楚欢感激道:“大哥这也是为我着想。”

      “对了,差点忘记一件事儿。”裴绩忽地想到什么,道:“二弟,今曰我赶过来的时候,在途中碰到一支车队,正往城中而去,当时派人随口打听了一些,这支车队是从关内过来,而且好像是从云山府过来,我记得苏姑娘好像……!”

      不等裴绩说完,楚欢双眸已经显出喜色,急道:“大哥,是琳琅到了?”

      “那倒不知。”裴绩笑道:“不过队伍有好几辆马车,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苏姑娘到了……!”

      楚欢几乎要手舞足蹈,他曰夜牵挂琳琅何时能够到来,甚至担心琳琅出了什么事儿,再也忍不住,道:“大哥,我……我先回城……!”匆匆拱了拱手,也不多言,掉头边走,脚步飞快。

      裴绩轻抚胡须,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二弟,只盼你曰后的大业,莫因为女人而遭受挫折。”

      楚欢出营之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他飞马如电,只盼能够立刻见到琳琅,一路飞马回到府中,狼娃子却已经在门前等待,楚欢还没下马,狼娃子已经上前来,楚欢情急之下,忘记狼娃子不会说话,问道:“苏姑娘已经过来了?”

      好在狼娃子身边有说话的人,禀道:“老爷,我们跟着狼娃子一同进关却接苏姑娘,还没到云山府,恰巧在途中遇上了,距离朔泉城不到十五里地,狼娃子担心大人着急,所以先回来禀报……!”

      楚欢急问道:“那琳琅在哪里?”

      “本来苏姑娘一开始是要到总督府,不过进了西关境内,苏姑娘说,如果直接就来总督府,总有些不便,所以她先去苏府那边歇息。”那人回道:“刚才已经得到了消息,苏姑娘如今就在苏老太爷的府上……!”这人还没说完,楚欢已经调转马头,往苏府飞驰而去。

      到得苏府,下人急忙禀报,苏老太爷已经亲自出迎,楚欢着急见到琳琅,却也不好开口就问,闲聊几句,无非是感谢苏老太爷对工场建设的帮助,苏老太爷何等阅历,岂不知楚欢登门用心,含笑道:“琳琅已经到了,刚刚用过晚饭,现在正在歇息,大人要不要去看一看?”

      苏老太爷心中很清楚,苏家如果能和总督结上姻亲,那对苏家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心中对琳琅和楚欢的亲事,那是竭力促成。

      楚欢有些不好意思,好在苏老太爷并不多说,令一名丫鬟带着楚欢去见琳琅,苏府并不小,苏家当然早就知道琳琅会回到西关,虽然不确定琳琅会不会回来,但却还是早早地在府中收拾了最为宽敞雅致的一处院落,等候琳琅回来。

      琳琅回来之后,自然就入住这出院子。

      院子外面,有两名丫鬟守护,虽然苏老太爷下令,谁也不能进院内打扰,但是得知来者是总督大人,两名丫鬟自然不敢拦阻,楚欢进到院子内,发现院内十分幽静,两边各有一排房子,是为东西厢房,只是两边都点着灯,楚欢暗想应该是琳琅带来的丫鬟也都住在这里,按照常理,这东厢正中间的房子为尊,琳琅自然是住在其中,靠近过去,屋内点着灯火,楚欢正要拍门叫喊,但是想到自己突然过来,琳琅未必知晓,自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惊喜岂不更好?

      念及至此,嘴角带笑,不再犹豫,轻推门,里面上了门栓,但是对楚欢来说,要悄无声息打开门栓,实在是简单无比的事情,取了塞在靴子里的匕首,轻轻挑开了门栓,又轻轻推门而入,转身拴上门栓,这外屋是个小客厅,里面则是闺房,屋内幽香浮动,沁人心脾,楚欢轻步走到闺房前,发现闺房的门倒是虚掩着,悄无声息推开,动作小心翼翼,当门的是一扇十分讲究的屏风,透过屏风,楚欢看得清晰,在那屏风后面不远处,是一处梳妆台,一个女子身着轻薄的睡袍,背对这边,正坐在那边,手支香腮,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旁边是一支大木桶,显然是刚刚沐浴。

      美人出浴,身着轻袍,这自然是让人心动的场景,楚欢心跳的厉害,如果不是琳琅早有肌肤之亲,他是万万不会再前进一步了。

      楚欢轻步移到屏风边上,看过去,那薄薄的睡袍质地柔软,但是却掩不住她那美妙的身材,杨柳般的细腰盈盈不足一握,美妙的香臀坐在圆凳上,显出美妙的轮廓,高高隆起,丰圆饱满,便如一方新起的磨盘,真个是前凸后翘,曲线玲珑。

      “琳琅最近艹劳,瘦了一些,不过这皮肤却是更加的白皙了。”楚欢如同狸猫般,轻步靠近过去,有心想要给琳琅惊喜,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着,显得慵懒而妩媚,楚欢动静很轻,而她似乎在想着什么,竟没有发现身后有人靠近过来。

      楚欢走到身后,她兀自没有察觉,楚欢看她粉腻的脖子,肌肤赛雪,在火光的照耀下,那肌肤泛着一层唯美的光晕,居高俯视下去,楚欢喉头一动,却是看到那薄薄的睡袍,根本掩盖不住那凸起的双峰,显然是出浴不久,里面甚至不着片缕,只披了这件薄薄的睡袍,胸口那两团丰满的柔软露出了大片雪腻的肌肤,园翘挺拔,将那睡袍高高撑起,两只丰乳紧紧挤在一起,形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沟渠,伴随着她轻轻的呼吸,丰乳上那两点鲜艳的红豆时隐时现。

      “琳琅的胸部又挺拔了许多,看来这俏媳妇现在十分注重保养。”楚欢感觉到琳琅的肌肤果真是白皙了许多,那对丰满乳房似乎也更加挺拔,如此佳人艳景,便是柳下惠在世,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楚欢脑中一热,双手环过去,从后面抱住,两只手已经各自按上一只丰满的乳房,面庞已经贴在秀发上,轻声道:“琳琅……!”

      那女子本在沉思之中,哪里料到会有人进来,猝不及防,立刻挣扎,失声道:“是谁?”

      楚欢两只手按下之后,只觉得那对乳房异常的弹手,而且光滑如油,温润无比,不知为何,心下有一种古怪的感觉,琳琅的胸部他是摸过许多次,手感似乎与现在的大不相同,那女子挣扎起来,口中斥问,虽然声音娇美,但是楚欢一下子就听出来不对劲,自己抱住的女人,绝不可能是琳琅。

      楚欢手没有松开,但是面庞已经离开,脸上显出诧异之色,那女子却已经扭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随即同时惊叫一声,齐声道:“怎么……是你?”——

TOP

0
第一零七九章 国色天香

        浮现在楚欢面前的,是一张美到极致的脸庞,红唇似点绛,柳眉清扫,刚刚沐浴之后,素颜而对,但是这张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脸庞,依然是倾国倾城,五官都是精美到极致,她的双眸如水,笼罩着淡淡的薄雾,那一双蔚蓝的眼眸子微微颤动着,如同倒映在水波上的两颗璀璨星辰。

      她那红唇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启,楚欢此时已经是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都从眼眶内跳出去,打死他,他也想不到,自己误抱的女人,竟然是琉璃夫人。

      他只觉得匪夷所思,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一双手竟是忘记松开,兀自一手握着一只挺拔丰白的**。

      楚欢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任何准备,先前他是先入为主,只以为在这屋里的必然是琳琅,而且方才从背后看过去,倒也有几分相似,只是现在想来,琉璃夫人的背影明显与琳琅不同,琳琅虽然也是罕见的大美人儿,但是背影与琉璃夫人相比,还是稍逊一筹,琉璃夫人的背影看上去,宛若一幅画,楚欢刚才就觉得有些许不同,但是当时心情激动,只觉得琳琅是因为操劳稍微清瘦了一些。

      他此时脸上发热,心想刚才自己就该所有察觉,虽说琉璃夫人也是曲线玲珑,细腰丰胸,但是琉璃夫人的身材比例如同黄金版,巧夺天工,完美至极,胸部虽然丰满,却与身体十分协调,丰而不硕,大而坚挺,琳琅胸脯十分的丰硕,比琉璃夫人显然要大出一个码来,刚才从肩头俯瞰下来,就该有所察觉。

      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从琉璃夫人香躯散发出来,琉璃夫人脸上的惊讶之色渐渐散去,微蹙秀眉,幽幽道:“楚公傅,你抓疼我了,还不松手?”

      楚欢终于醒过身来,“啊”了一声,不知为何,手握双峰,让他立刻拿开,他竟是有些依依不舍,鬼使神差地,竟是又轻轻抓了抓,这才依依不舍收手,那滑不留手的感觉让人留恋,不但滑不留手,而且挺拔弹手,楚欢所经的女人,似乎没有谁的弹性能比得上琉璃夫人。

      楚欢十分尴尬,往后退了两步,不知该说什么好,琉璃夫人已经起身来,双手拉近睡袍前襟,这才转过身来,乌丝如墨,披在肩头,肌肤白的炫目,却又是娇嫩异常,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在灯火之下,精美如画,薄薄的睡袍虽然拉近前襟,一双手挡住了大半胸脯,但是呼吸之间,那酥胸依然是上下起伏,波涛汹涌,让人心醉。

      孤灯艳影,国色倾城,楚欢就感觉自己是在看一副矿石奇珍的美人图,只是楚欢坚信,这样活生生的美人图,很难被勾勒在画卷上,琉璃夫人那种出尘脱俗的美丽,天下间最优秀的画师,也是无法将这种绝世的风韵画在画卷之上。

      “楚公傅,你……!”琉璃夫人打量楚欢两眼,瞧见楚欢看着自己,倒也能够忍受,只是目光往下移动,看到楚公傅的小腹下面隆起,那张胜似阳雪的绝美面庞立时升起飞霞,扭过头去,楚欢一怔,但是瞬间缓过神来,目光往下看了一下,只见到自己的小兄弟如同长枪般挺立,将那衣服撑起一个帐篷,尴尬无比,脸上也有些发烫,转过身,恨不得将自己的小兄弟狠狠捶两下,暗想这是唐突佳人,但是心中却又想,如果看到琉璃夫人这样的绝色美人本裸模样,若是还没有反应,那只怕真的是无用了。

      楚欢缓过神来,虽然身后是一副让所有男人神魂颠倒的绝色美景,但是楚欢却也不好再厚着脸皮回头看,只能尴尬道:“夫人,是……是我摸错了,真是对不住……我本来……!”说到这里,话声戛然而止,觉得自己这话说的还是有些不妥,既然是抓错了,那么肯定是要抓另一个人,自己悄无声息潜入闺房,在女人还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便去抓人家胸脯,即使这对象真的是琳琅,却也总让人感到自己性情有些轻薄,楚欢很想解释刚才是看到那一对雪白的大包子太过诱人,自己也是情不自禁,但是这种解释自然还是不出口为妙。

      琉璃夫人语气倒也平静,轻声道:“楚公傅现在是否能出去一下,我先换下衣裳……!”

      楚欢正感觉有些尴尬,忙道:“好好……!”再不多言,急忙忙出了闺房,顺手将房门带上,出了大门,一阵清风拂面而来,楚欢深吸了一口气,琉璃夫人身上那种异香依然在鼻端环绕,楚欢忍不住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暗想自己今日实在是太过冒失,如果保持平常心态,自己定然有所察觉,绝不会将琉璃夫人误认为是琳琅。

      如果说屋内灯火不是太明亮,在身形上自己有所误会,那么琉璃夫人身上那种异香,可就很容易判断出来了。

      自己先前只要心静一些,肯定会辨明那种幽香味道与琳琅香躯散发出来的女人体香大不相同,其实他打从在静云宫第一次见到琉璃夫人的时候,就发现了琉璃夫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异于常人的独特幽香,那种香味并不浓郁,甚至有些清淡,可是却能够环绕鼻尖,让人全身舒畅。

      只是脑子里根本料想不到太子身边的女人会千里迢迢来到西关,更想不到琉璃夫人会住在苏府,楚欢刚才先入为主,只觉得住在东厢正房的女人必定是琳琅,根本没有往其他女人身上想。

      楚欢叹了口气,走到院子中,不知为何,虽然是误抓,但是楚欢心里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如果不是自己误打误撞,又怎能有这样的艳福。

      凭心而论,楚欢并不是一个贪色之徒,但是就算心性再坚韧,看到琉璃这样的倾城国色,又有哪个男人不动心,琉璃夫人的绝代芳华,颠倒众生,任何见过她的男人,都不可能忘记她的绝世风韵,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能让任何一个见到她的男人铭记于心,只是这世间能够一睹她绝色容颜的男人却是寥寥无几。

      楚欢自问,第一次见到琉璃,他未尝没有动心,否则后来也不至于在教授琉璃骑马的时候,情不自禁发生了暧昧之事,但是他也知道,琉璃夫人是太子的女人,是有夫之妇,楚欢就算心中倾慕琉璃夫人,但却并不会做出夺人妻子的事情,莫说琉璃夫人的男人是太子,就算是一介草民,楚欢也不会夺人所爱。

      清风徐来,幽香环绕,楚欢抬起手,在鼻端闻了闻,一阵淡淡的芳香传入鼻中,忆起方才在琉璃夫人胸脯上那轻柔的抚摸,他心里禁不住砰砰跳了两下,他知道琉璃夫人的身材匀称丰盈,十分的性感妖娆,但是今日薄袍之下,窥视娇躯,才发现琉璃夫人的身材当真是魔鬼身材,他知道一句话夸赞女人的身材,增之一分则肥,去之一分则瘦,以前只觉得这是理想化,世间不可能有如此身材的女人,哪怕是自己先前的那些女子,虽然身材都已经是十分的性感撩人,但是终归达不到绝对的理想化,可是琉璃夫人的身材,那绝对是真正的黄金比例,且不说那颠倒众生的面庞,无论是她的香肩、胸脯,柳腰,翘臀,还是那一双修长笔直却不失饱满的**,巧夺天工,显示着造物主的神奇。

      那般绝世的容颜,那般魔鬼的身材,再加上那如同熟透了蜜桃般的成熟优雅气质,楚欢现在想来,还是心跳加速,他本以为风儿一吹,自己很快就能恢复平静,可是不知为何,脑中始终环绕着琉璃夫人那白雪般的妖娆**,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滑不留手的手感,他身下的小兄弟,一时间竟是始终难以低头,楚欢四下里瞧了瞧,只怕被人看到这尴尬模样,恨不得拿手锤几下,让小兄弟乖乖低头。

      他不好再待在琉璃夫人的门前,方才琉璃失声惊叫,幸亏声音不是太大,否则如果惊扰他人,围观过来,自己再从琉璃夫人闺房之内出来,那说什么也说不清了,若是被琳琅看见,那更是尴尬,想到琳琅,正想找一下琳琅住在何处,忽听得耳边传来声音:“楚……楚郎!”

      那声音柔和,但柔和之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楚欢循声看去,只见到斜对面的房门已经打开,一位佳人正在门前,屋内灯火的余光映照在佳人身畔,娇美如画,不是琳琅却又是谁。

      琳琅出现在眼前,楚欢脑中琉璃夫人的影像瞬间消逝,欣喜道:“琳琅……!”已经快步上前,琳琅显然也是十分激动,看到爱郎,情不自禁往这边迎了两步,但是很快就停下步子,左右瞧了瞧,脸颊微红,楚欢已经上前,握住她手,温暖柔腻,看着琳琅秀美的脸庞,楚欢情不自禁道:“你可终于来了,我一直等着你,想死我了!”

      楚欢如此直白,琳琅脸颊更是晕红,楚欢看到白里透粉的脸颊,秀美动人,长长的睫毛闪动着,娇艳欲滴,禁不住就要去抱,琳琅却是咬着红唇往后退了一步,楚欢一愣,琳琅只怕楚欢误会,压低声音急忙道:“楚郎,你……你进来,院子里还有别人,别……别被人笑话……!”——

TOP

0
第一零八零章 情深

        琳琅转身入屋,轻纱飘起,出尘脱俗。

      楚欢跟着进了屋内,顺手就将大门关上,转过身时,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具火热的娇躯已经贴了上来,楚欢顺手抱住,丰腴柔软,一股清淡的幽香涌入鼻内,琳琅已经将脸颊贴在楚欢的肩头,声音微微发颤,却充满激动:“楚郎,我……我好想你……!”

      这句话情真意切,楚欢知道这是琳琅由情而发,抱住琳琅那柔软丰满的娇躯,楚欢心下一阵感动,她深信,自己怀中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爱是毫无保留,柔声道:“我也想你,每天都想,好宝贝,抬起头,让我看看你……!”

      琳琅缓缓抬起头,粉面带霞,那张充满成熟少妇风韵的娇美俏脸,含俏带媚,娇艳欲滴,一双水汪汪的眼儿,是难以掩饰的欣喜,这是一张美艳中却又带着妩媚的脸,双眸颤动,水汪汪的,刚刚沐浴之后,身上的幽香袭人,那红润的香唇更是如同盛开的鲜花般,性感迷人。

      楚欢抱着琳琅柳腰,所谓久别胜新婚,此时只觉得怀中的妇人乃是天底下最艳美的女人,已经凑上去,嘴唇贴着琳琅的香唇,狠狠地亲了下去。

      “嚶……!”

      琳琅一声娇媚的轻哼,红唇已经被楚欢堵住,两手先是抓成小粉拳,随即舒展开,也抱住了楚欢,张开性感的红唇迎合着。

      楚欢只觉得琳琅的红唇甜香腻人,鼻息间透出芬芳,舌头如同小蛇般探入琳琅口中,琳琅日夜思念爱郎,此时却也是尽力相迎,两条舌头交缠在一起,楚欢不停地吸吮着琳琅粉嫩的小舌头,只感觉她的口中有一股动人的香气,似乎是要将这股香气吸到自己的体内,又或者是分别太久,太过激动,楚欢的力气越来越大,琳琅双手一开始紧抱爱郎,许久之后,终是轻轻推开,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俏脸一片绯红,云鬓散开,一丝慵懒,配上那少妇的风韵,更是让人心醉,那一双眼儿几乎都要滴出水来,轻嗔道:“你这坏蛋,人家……人家都要被你弄死了……!”

      楚欢听到这句话,更是觉得身上发热,微微一笑,又将琳琅抱在怀中,柔声道:“我轻一些……!”

      琳琅温顺地点点头,楚欢柔和了一些,在她脸颊上亲吻,感受着琳琅丰腴且充满弹性的迷人香躯,一只手向上在琳琅的背脊上轻轻滑动,琳琅刚刚沐浴,里面穿了一件浅黄色的抹胸,下面是一条轻纱所制的单薄亵裤,外面则是披了一件乳白色的轻纱长裙,薄若蝉翼,楚欢能够充分感受到琳琅丰满娇躯的弹性和温热,另一只手顺着那纤细的腰肢向下移动,很快就有弧度,那是饱满滚圆的翘臀,当楚欢的大手贴在琳琅一瓣充满弹性的丰硕翘臀时,琳琅身体一颤,迎合着楚欢的亲吻时,香躯更是情不自禁贴紧楚欢,一对伟岸的几乎要爆炸的胸脯挤压在楚欢的胸膛,让楚欢充分感受到了胸脯的丰硕和弹力。

      楚欢的手贴在琳琅饱满翘臀之时,那弹手的肉感让他再一次激动,用力揉捏着琳琅肉感的屁股蛋子,琳琅娇躯扭动,喉咙里发出似有若无的低吟,当楚欢一根手指滑下去,深入到琳琅两瓣屁股中间的缝隙,琳琅身体发软,呼吸异常急促,那丰满胸脯剧烈起伏,本来闭上的眼睛,睁开来,离开楚欢的嘴唇,羞涩道:“楚郎,不要,现在……现在不行……!”

      她俏脸酡红,秀发披散,星眼朦胧,虽然与爱郎久别再聚,春情浓郁,却还是保留着一丝理智,生怕楚欢不高兴,轻声解释道:“这里是……这里是苏府,咱们不能……他们知道你过来,太久了就会……!”她一双眼儿楚楚可怜地看着楚欢,只希望楚欢能够理解。

      楚欢自然明白,虽然两人已经私定终身,但毕竟还没有结为夫妻,这毕竟是礼教十分严格的古代,琳琅虽然对自己没有保留,但骨子里却还是十分的传统,自然有所担心。

      楚欢伸手牵着琳琅小手,拉着她走到屋内,在椅子上坐下,让琳琅坐在自己的腿上,肉感丰满的臀儿坐在腿上之时,却也是让楚欢浑身舒畅,一只手抱着琳琅细腰,另一只手握着琳琅手,柔声道:“小宝贝,难为你了!”

      琳琅听他这般称呼自己,虽然感觉有些肉麻,但是却又感觉十分的甜蜜,心中温暖,两手捧着楚欢的脸,凝视着楚欢,柔声道:“让我瞧瞧你!”

      楚欢看着琳琅,眨了眨眼睛,俏皮道:“怎样,是不是又英俊潇洒许多?”

      琳琅轻柔一笑,犹若春花,“我的楚郎当然是天下间最英俊最潇洒的男人……!”螓首向前,香唇主动吻在楚欢的唇上,蜻蜓点水般,便即收回,楚欢凑上来要亲,琳琅一根手指已经贴在楚欢的嘴巴上,就像哄小孩子一样,轻声道:“楚郎乖,来日方长,琳琅已经是你的人,你又何必着急……!”

      楚欢看着琳琅那媚人的风情,一只手情不自禁探入琳琅怀中,从下面探入那抹胸之内,在琳琅香躯颤抖中,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她的一只大白肥乳,琳琅“嘤咛”一声,脸庞贴在楚欢脸庞上,声音柔腻,让人酥软:“你这坏东西,就这样不老实……!”

      楚欢一只手当然握不住琳琅的一只**,柔软中带着弹性,却又是润手的紧,竟是情不自禁想到方才抓住琉璃夫人的胸脯,感觉两位佳人胸脯的手感确实是大不相同,但却各有千秋,随即暗想自己抱着琳琅,却还想着琉璃夫人,实在该死,心下有些愧疚,轻声道:“我好久没有见到你,日夜思念,今日好不容易等到我家小宝贝过来,我又不是铁石,怎能老实?”

      琳琅自然理解,贴在楚欢耳朵边,低声道:“楚……楚郎,你抓着它,但是……但是不要动,你只要一动,我……我就有些受不了……你乖一些,咱们说会子话,你早些回去……!”

      “我舍不得回去!”

      “又不会再分离。”琳琅心中甜蜜,“我都已经到了你身边,难道你还怕我跑了?”幽幽道:“除非哪天你不要我……!”

      她话没说完,楚欢已经严肃道:“别胡说,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不要你……!”

      琳琅小手再次贴住楚欢嘴唇,嗔道:“我是在说笑,你不许说死字……楚郎,我看到你,心里好高兴,我……!”却是轻吟一声,楚欢的两根手指却是夹着她胸脯上那粉嫩的红豆粒轻轻捻了一下,琳琅熟透了的身子,曾经已经在床底间感受到楚欢带给她飘飘欲死的感觉,她身体敏感,楚欢在她乳蒂轻捻,却是让她浑身骚热,双腿之间已经水儿泛滥,只怕自己实在受不住,担心待会儿在苏府便行房事,一只手抓住楚欢手臂,楚楚可怜乞求道:“楚郎,求求你,不要动,琳琅……琳琅受不了……!”贴近楚欢耳朵,低声道:“琳琅那里已经有好多水水,我受不了,咱们……咱们不能在这里……求求你,等回头,琳琅都听你的,你要怎么弄,我……我就都由你,现在……现在你饶了琳琅好不好?”

      她声音酥软,媚腻勾魂,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子几乎都要滴出水来,春情无限,却又极力克制,楚欢听她此言,心下又是一阵冲动,但他却并不是一个只知道满足自己**的人,虽然此时恨不得将琳琅压在身下纵马驰骋,却也尊重琳琅,握着琳琅丰硕**,不再动弹,贴着琳琅耳朵,轻声笑道:“咱们可说好了,回头你都听我,我想怎么要你,你都要听话……!”

      琳琅含羞带俏,脸上火辣辣的发烧,却是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楚欢心中欢喜,抱紧琳琅柳腰,问道:“苏伯他们早就到了,他说你很快就会跟过来,我数着日子,却一直没见你过来,好生担心……!”

      琳琅轻轻一笑,道:“苏伯自然对你说过,我要将宅子和县城那边的酒坊出手。”

      “苏伯说过。”楚欢凝视着琳琅娇媚的面容,“只是我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

      “其实倒也没有耽搁这么久。”琳琅声音轻柔,温柔至极,“宅子和酒坊都卖给了大户,本来是想换成现银,不过后来想了想,我让他们用粮食作价……!”

      “粮食作价?”

      “是啊!”琳琅眨了眨眼睛,明艳动人,“你往云山送的财宝,我都让苏伯他们带过来,后来算了一下,那些金银财宝可以做不少事情,除了银子,这边最缺的就是粮食,我虽然能耐有限,不过心里想着,能多带一些粮食过来,你自然有用,带银子不如带粮食……云山那边其实有不少大户库存了粮食,我与他们讨价还价,只想多弄些粮食过来,哪怕多出一颗粮食,楚郎你也就多一分运作,因为此事,所以耽搁了一阵子,粮食准备好之后,我才启程,卫统制担心粮食在半道会出问题,由他安排,还让王涵和胖柳他们带人押送过来,比我迟了两日,如今应该还在路上……!”

      楚欢心下又是爱怜,又是感激,抱紧琳琅,柔声道:“难为你了,云山的产业,都是岳父大人留下来,她是你的命根子,可是你为了我……!”愈发觉得琳琅对自己情深意重,声音竟是情不自禁哽咽,琳琅捧着楚欢的脸,睫毛闪动,“楚郎,琳琅整个人都是你的了,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留恋?父亲如果泉下有知,也会希望我能过自己的幸福日子,你帮着和盛泉夺得御酒之名,父亲的夙愿已了,我这般做,他泉下有知,也必定不会怪我的。”略带羞涩,低着螓首轻声道:“而且……而且我想在你身旁,你不在我身边,我……我日夜思念……!”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1 09: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