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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生活] 余罪【作者:常书欣】(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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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家事繁琐

  晋中市,大兴绿色食品开发公司。
  
  仓库边上卸货的人群里有一个不和谐的身影,穿着淡蓝色的制服,如果细瞅的话,那是警垩察的夏装,这个人连续几个月往这里送杂粮已经成了熟人了,见怪不怪的质检、过秤人员按往常给他过了磅、开了票,单子递回到了他手中。
  
  是余所长,亲自押车送货来了。
  
  一手拿票,一手给质检的撒烟,客气两句,满头大汗的余罪安排货车司机先走,自己拿着票,到公司财垩务上交了,换现金支票。这个生意不难,也就是羊头崖乡的杂粮、山货批量运出来找到下家而已,拉这种货都是量大利薄,拉多了成本大,怕窝在手里;拉少了又划不来。虽然难了点,可对于羊头崖乡这位名声鹊起的所长不算很难,有为了办事的威信在,当时只是振臂一呼,便有乡民肩挑手扛,把家里的余粮送车上了,朴实到你口头答应一句就成,连白条都不用打。
  
  现金支票开出来了,余罪乐得屈指一弹,听着支票清脆的声音,那是多么的悦耳呐。塞口袋里刚出财垩务科的门,听到了有人喊着,回一瞅,却是位不认识的中年男,笑吟吟地上来介绍着,是公司的经理,余罪受宠若惊,赶紧地握握手,经理接着来意就说出来了:“没别的意思,您送的高粱颗大粒饱,成色蛮好,玉米虽然差了点,可比我们下乡收得要好上许多,余老板,有没有兴趣,给我们签一份收购合同?你收的货,我们都要,当然,在保证这个质量的前提下。”
  
  余罪一愣,旋即又是一阵狂喜,不迭地点头,经理一伸手,把余罪请进经理室了。
  
  过不久,两人喜滋滋出来了,看样子谈得不错,握手告别时,经理看着余罪泊在厂门外的警车,笑着问着:“余老板,有您这身份,不用干这种吃力不挣多少钱的生意吧?”
  
  “杨经理呐,我们乡警的身份含金量可不高,就这点还是村里人托我办的,说好了,回头我组织几个人,给你们厂贩运,您放心,要比之前的质量差了,您直接拒收,别给我面子。”余罪上车前,拍着胸脯保证着。
  
  这单生意算是谈成了,杨经理送着这位警垩察贩运户,车走了好远才异样地笑了笑,有点看不懂这位贩杂粮的警垩察,不过观察了好长时间,感觉信誉不错,这才有了长期合作的打算。
  
  车上的余罪可快乐疯了,开出不远,停在国道上,又翻开购销合同看了一遍,得瑟地直拍方向盘,揣好,一溜烟往城里开去了。
  
  取了支票,加满油,看看时间,打了导航,往老家归心似箭地回去了。
  
  这里属于晋中市了,余罪在全省企业名录上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家刚起步的民营企业,专做绿色食品开发,和羊头崖简直是天生的配对,杨经理还答应抽空到乡里看看呢,一想日后很有可能多一条收入的渠道,又一想全乡兴高彩烈的每每送车上了送杂粮,他这心花怒放得呀,简直想插着翅膀飞得再高一点。
  
  在即将到高速入口的时候,电话响了,余罪看了看,把车泊到了一边,摁上了车窗,接听着这个肯定是情意绵绵的电话:
  
  “喂,早晨刚离开,这就想起我来了……”
  
  “怎么?不许想啊?”
  
  “可以呀……哎呀,我现在可是腰酸腿疼,早知道多睡一天……啊?什么?又要出任务,嗨,这不刚回来几天?”
  
  余罪震惊了,电话里听到了林宇婧幽怨地说要出任务了,而此时距上一次回来,刚过了两周,不过任务就是任务,仅仅是告知一下,而不是和他商量,不一会儿余罪不大情愿地扣了电话时,那幽怨的味道仿佛独守空房的小媳妇,猝来的郁闷甚至把做成一单生意的好心情也给冲淡了。
  
  发动车,上了高速,驶往老家汾西的方向,沿路没有眼前的风景,却都是前一夜罗裳轻解的绮妮风光,他依然能感觉到那些激烈的爱抚动作里透出来的极度渴望,只不过每一次都是春宵苦短,恩爱难长,转眼林宇婧身着警装,又是那位不苟言笑的警司模样。
  
  “他的,老子将来有往家庭煮夫发展的倾向。”
  
  驾车的余罪,眼睛余光扫到车后大大小的筐子箱子时,如此幽怨地自言自语了句。
  
  多一点守家,就少一点敬业,余所长此时慢慢发现了,在其中的平衡,相当难以把握。
  
  “什么,张猛走了?又停职啦?打谁了?”
  
  “哦,不是啊……老丈人给他换工作了?吆喝,可以呀,当不了土豪,当土豪女婿也不错嘛。”
  
  车里余罪得瑟地嚷着,尽管替兄弟高兴吧,可话里怎么听也是酸溜溜的。
  
  电话那一头董韶军气愤了,埋怨了,唠叨不绝地埋怨着余罪,而且还自责不该把张猛带到羊头崖,否则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余罪听着不乐意了,直吼着:“烧饼,尼马你就是一兰州大烧饼,这么好的事你生个屁气,就张猛那单细胞牲口,非等他光荣一下,伤残一下你才高兴是不是?你个蠢货,这事得大贺三天,这么好的事,连我也嫉妒了……喂,喂……”
  
  电话挂了,那头肯定是老不高兴了,还期待着余罪劝劝回心转意呢,却不料是这个口吻,余罪无语地看着电话,实在怀疑二队那个集中营似的地方,在他看来出来的都是怪物,二冬兄弟那多好的性子,进二队不到一年也快成闷葫芦了。
  
  装起电话,到了汾西老家,进了市,车泊在贺阿姨家门口,他下车开了后厢,一袋子小米、一袋子刚下的枣子再加上核桃,搬东西时,他还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张猛和厉佳媛的初遇,真没想到,发展得这么快,几个月已经到谈婚论嫁的时间了,上次在五原见到张猛正郁闷着,厉家要他入赘,张猛很不乐意,还是余罪劝了句:倒插门就倒插呗,谁让你喜欢插人家姑娘涅?
  
  劝是劝了,可没想到倒插得这么快,余罪想着想着,倒把自己想乐了,这么好的事他巴不得发生自己身上涅。笑着搬着筐子,敲响了贺阿姨家的门,这时间估计贺阿姨还在店里,是贺阿姨家姑娘开的门,快中午了,这丫头揉着睡眼才从家里出来,看了余罪一眼,很厌恶的一瞥,直到余罪把东西都放在家门口,她都没搭理。
  
  余罪估计呀,老爸和贺阿姨的婚事,心结就在这个拖油瓶上,他又一次打量这位刚刚高考完的丫丫,披散着头发,染得不黄不绿,趿拉着拖鞋,穿着宽松的睡衣,看人老是眼睛剜上一眼,上次回家余罪客气地问考了多少,结果被剜了好几眼,后来才知道这丫头居然考得比他当年还差,三本分数线都不达。
  
  算了,不招惹了。
  
  余罪默默地起身,深深地为老爸的情事担忧了。摊上这么个好吃懒作又考得一塌糊涂,连补习班也不想进的丫头,他知道贺阿姨的难处了。
  
  “喂,小警垩察。”丫丫开口了,极度不客气的口吻。
  
  余罪回头,聆听的样子,恭身问了句:“在,您有什么指示?”
  
  “得性。”丫丫一指一撇跟,状如余罪生擒过的小痞子,斜倚着门对着余罪不客气地说道:“告诉你爸,别老来骚扰我妈,他不嫌丢人,我还嫌败兴呢。”
  
  完了,无可避免地冲撞了,余罪愣了,难堪地站在当地,第一次不是自己泡妞,却被妞说得这么难堪的感觉。
  
  “你让他死了这条心,有我在,我妈才不会嫁给他呢。他可也好意思,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得性。”丫丫翻着丹凤眼,又连剜余罪几眼,越看这货越像余矬那得性。
  
  “啊呸”
  
  余罪贱性被激出来了,同样回敬着剜眼,呸了口,竖着两根指头一指,义正言辞地对骂着:“你得性可好了,考你尼马二百来分,蓝翔技校都不要你,你不找个地缝钻进去,还好意思站这儿和别人说话,怪不得早上没洗脸,是没脸皮了,没法洗是不是?”
  
  “你……你……”丫丫气着了,一下子气急败坏了。
  
  她指着余罪还没说出来,余罪的嘴如爆豆早骂绝了:“我怎么了,我工作是自己拼命挣得,我光荣;我爸怎么了,我爸自食其力,我爸也光荣。你妈到我家那更光荣……要没你这个拖油瓶,我们早成一家了,看什么看……你还知道丢人败兴?考上你这么多分,穿成你这个样,才叫丢人败兴呢。”
  
  “你……你无耻……你等着……”丫丫气急了,跳脚骂着,要扑时,又紧张的拉着宽敞的衣服,生怕被余锉儿子窥到一般。
  
  “你不比谁无耻,你妈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你考这么多那叫报答,简直是尼马报复;你妈一个人拉扯你这么大,你光顾着你舒服是不是?她什么感受你想过没有?你多大了还指挥我爸干啥,你知道你和妈差距在哪儿吗?她能嫁出去,你都嫁不出去。……切小丫头片子。”余罪浊气尽去,几句针针见血、刀刀到肉,见得小姑娘差点昏厥,他得意地拍门上车,后车窗嘭地响了一声,回头时,看到了丫丫持着第二只拖鞋在扔他。
  
  他一踩油门,恶作剧似地轰声喷了股黑烟,把丫丫气得大喊着什么,余罪挂挡起步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贺阿姨回来了,他一紧张,打着方向就跑,倒视镜里,只看到了气得直朝贺阿姨发火撒脾气的丫
  
  家家一本难念的经呐,虽然还没成一家,可余罪已经感觉到了,老爸将来这本经不是一般地难念。
  
  车驶到了南街口,香果园,已经到中午了,搬着东西进去的时候,满屋子水果的香味,老爸正坐在椅子上,就着用了十几年的铝饭盒,狼吞虎咽吃着,看儿子回来了,兴奋地问着:“去给你贺阿姨送了?”
  
  “啊,送了。”余罪道,像做了错事一样,偷偷瞥了老爸一眼。
  
  “我说余儿,爸问你个事?”余满塘边吃边道着,看着儿子,咋看都不足,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问着:“你没事吧?”
  
  “没事,好好的。”余罪有点心虚地道。问着老爸:“怎么了爸?”
  
  “爸不担心吗?你说你当所长吧,又贩化肥、又换大米,这算不算以权谋私啊?”余满塘紧张地道,估计是怕儿子因为这些小事丢了好容易来的一官半职。
  
  “这算什么以权谋私,应得又不是我的名……再说了,这才挣多少钱,累死累活才挣了几万块。”余罪道。
  
  “你口气也太大了,你爸一年挣多少?几个月挣几万还嫌少啦?”
  
  “不多,一年就这么一两次机会。”
  
  “那不少了,干多了别上面把你捋了。”
  
  “没事,上面谁看得起这点小钱,人家市里这片垩警,收费你看一年收多少?”
  
  “那倒也是啊,要不你想想辙,调到个富点的乡镇去,别搁羊头崖乡那地方,没油水啊。”
  
  “哈哈,爸,那样的话,可真叫以权谋私了。”
  
  爷俩说着,余罪搬着东西,余满塘快吃完时,电话响了,他看了眼,奇怪地自言自语了句:“哟,怎么丫丫给我打电话,稀罕了啊。”
  
  余罪一听,省得要坏事了,放下东西,慢慢地往外走,刚到门口,老爸的脸色突变,直斥着:“站住
  
  余罪条件反射了,像小时候犯错被抓一样,迈腿就跑,他跑老爸就追,追出来时,嘭叽嘭叽几个水果已经在余罪的身前身后炸开,伴着老爸气急败坏的叫嚣声音:
  
  “你个小兔崽子,你多大了,还欺负人家小丫头……你等着,别他妈以为你当警垩察了,老子就不敢给你上家法了……有本事别回来……”
  
  骂声中,余罪已经跑得没影了,不敢丢下店面,余罪知道老爸不会追来,直跑出一个街道,他才气喘着停了下来,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就是嘛,这特么叫什么事嘛
  
  汾西市并不大,即便是余罪使劲地拖延回家的时间,仍然没有拖过几小时,眼看着东西街逛完了,眼看着又到南街口子上,余家的香果园了,他的心里油然而升一股惶恐,就像小时候曾经逃课、捣蛋、打架以及砸人玻璃种种烂事被捅到老爸那里一样,他总是在离家几十米外的地方踌蹰,背个比屁股掰还大的书包,歪着脑袋发愁。
  
  现在作为负担的书包已经不在了,可心理上那种负担余罪今天才发现并未消除,或许是小时候惹老爸生气太多的缘故,之后他总不愿再看老爸那种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样子,旁人无法理解单亲家庭这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感觉,余罪也是很多年以后,看到老爸含辛茹苦一分一毛挣钱的不易、看到他四处求人办事那种难为,才慢慢理解的。
  
  如果这么说来,其实丫丫也可以理解,这边是父子俩相伴,那边是母女俩相依,总会担心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因为一个外人的介入而消失。就像他曾经担心有贺阿姨这样一后妈夺走自己的爱一样,也许丫丫更担心一位奸商后爸夺走她的爱。
  
  再躲也是要面对的,余罪一步一步挪着,到了车后,悄悄地探着头,他看到了贺阿姨来了,在和父亲说着什么,两人在这一时间也发现了他,余罪硬着头皮,进了店里,很不好意思地,好像是记忆中头回认错似地,喃喃地对贺阿姨说着:“对不起,贺阿姨,我刚才说话难听了点……那个,要不我找丫丫道歉去
  
  老余一撇嘴,一叹气,侧过脸了,贺阿姨笑了笑,摇着头道着:“怎么能怨你,丫丫被人惯坏了哎,这孩子可怎么办?”
  
  “年纪还小,再大点就懂事了。”余罪瞟着老爸道。这位后妈在眼中的印像很不错,很贤惠的一位女人,会疼人,估计丫丫就是被疼得太过了。
  
  “就怕大点也难哟……我现在就发愁,她可怎么办?”贺阿姨道着,讪讪起身告辞,有点难为情地离开了店里,余满塘追着把人送出去了,等回来时,儿子早讨好似的,帮忙擦上水果了,还不时回头给个傻笑的脸蛋,那是让你不忍发火呢。
  
  “哎哟哟……我把你这臭小子。”老余气得胃疼,余罪赶紧地,倒了杯开水,招呼了两位进门的客人,再坐到父亲面前时,他恬笑着劝着:“哎爸,我是一时生气骂了她两句,您别生气,大不了我回头真找她道歉去。”
  
  “道不道歉吧,这个丫头也真够闹心,也不看看她妈是什么人,也不看她自己考了多少?让她妈给她找门路要上大学去?哎哟,现在这当儿女的,父母的苦他是一丁点都不知道。”余满塘拍着大腿,感叹道,估计这桩难为的事,要嫁接在他身上了,免不了操心的。
  
  “那爸……您什么想法?”余罪好奇地问着。
  
  “我有想法管用么?没办法呀?倒是有学校要……你知道一年学费多少?三万多。就那人家还不愿意去……嗨嗨,把你贺阿姨给愁得呀……哎余儿,你说有没有可能,也把她送警校去?”余满塘看到儿子,突然灵光一现道。
  
  “啊?”余罪吓得下巴掉了。
  
  “对,这好像是个路子,你这臭小子进警校,出来还就像个人了,这不现在都成人才啦……哎,收不收女警呀?”余满塘期待地问着。
  
  “不可能了,招生早结束了,这都八月份了,好多学校都开学了。”余罪道。
  
  “那你……找关系问问呀?嗨,你什么表情?贺阿姨的事还不就咱家的事,你总不成真跟一个小丫头片子置气吧?”余满塘催着儿子。
  
  “哎哟,爸呀,你儿子是派垩出所的挂职所长,不是局长、厅长呀。”余罪哭笑不得地道,老爸不依不饶了,直催着:“该花钱又花不着你的?这点忙也不帮呀?”
  
  “你让我怎么帮?”余罪给逼着了。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帮?可总不能看着你贺阿姨着急吧?”余满塘道。
  
  父子俩争执着,余罪败下阵来了,在水果店里使劲地挖空心思想着,谁可能帮这一把,不过……考上二百多分,可让人家怎么帮呀?好不好意思说出口都是个问题。
  
  他装模作样打了个几个电话,其实都是躲在门口瞎扯,等一会儿再回过身来时,很正色地告诉老爸:“爸,这样您看成不?今年你再操作,什么都误了……你和贺阿姨说,让她劝劝丫丫,补习一年,明年不论他考多少,我这当哥的都给他想办法,要上不了好点的学校就上警校,要上不了警校,就去当兵去……真的,别不信呀,我现在手下一小民垩警,他爸是一县里的武装部长,大不了明年把户口给她迁羊头崖乡去,这个我就能办了……”
  
  “哎对呀。”老余想了想,看了看当所长的儿子,这才省得,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是真有的,他一兴奋,又拔着电话把这一好消息告诉贺阿姨了。
  
  哎呀,看着老爸那兴冲冲的样子,我非常能理解。老爸还像以前那样子,总是无条件的信任儿子,那怕儿子说得是瞎话。
  
  能办了这事吗?现在还挂职滴,年底扶正,明年再提一级也才科长,可能吗?
  
  余罪扪心自问,他知道,可能性太小了,几乎微乎其微不过这个时候,就装也得装着,拖也得拖着,好歹拖段时间再说。
  
  看样子缓兵之计玩得不错,老爸乐呵呵地放下了电话,对儿子赞口不绝,余罪是个见风使舵的性子,顺着口又吹嘘了一番当兵当警垩察多容易多容易之类的话,标杆竖得就是鼠标、李二冬之流,那俩老爸见过,你说那样的都能当了警垩察,丫丫要去了,直接就是警花级别的了。
  
  几句下来,把老爸哄得乐呵了。不过副作用转瞬即来,老爸电话上和贺阿姨吹嘘了一番还不成,生拉硬拽着儿子要去贺家,连赔罪加上描绘远景得一起办喽,余罪愁眉苦脸,死活不愿意去,可老爸说了,你贺阿姨可真不错啊,以前你不成材,爸都想着干脆咱爷俩娶他娘俩,你贺阿姨都没意见,怎么着?还没阔呢?脸就变了?
  
  余罪不迭地答应着,哀求老爸别满嘴跑火车了,赶紧地,陪着老爸去认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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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密鼓紧锣

      温澜,女,现年二十九岁,曾就读于与深港相邻的羊城师范学校……有数次出境记录。

      这就是讫今为止能查到的所有记录,没有案底,没有从事任何职业甚至社会活动,只有一个名字和一张苍白的简历,如果不是渐渐走向深入的案情,恐怕就排查也不会重视这位被蓝湛一金屋藏娇的女人。

      “之前的排查我们倒没有注意到她,关键在袁中奇身上……在深港,像她这样,被富商或者官员包养的情妇不在少数,大部分都是这种生活状态,除了消费和玩,很少出门。”李绰道,他带着一位同事,指指照片,直道着:“我倒是觉得这个人相当可疑,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而且和温澜、尹天宝、刘玉明走得很近,我一直觉得他们在密谋什么。”

      说到这儿时,他突然发现满座的西山同行表情怪异,他生怕别人不相信地加了一句:“关系很亲蜜,偷拍的照片里,居然发现他们在车里胡来。”

      换了一张,隔着车窗拍的,从车前窗附视的角度,能看到两人腻歪在一起,鼠标眼睛睁得溜圆,口水快掉下来了,俞峰、曹亚杰眼珠子快凸出来了,李玫咖啡杯子倾得流桌子上她都没发觉,只是凛然地看着两位领队和老许,这可是生活作风问题,在组织里会很严重的。

      这是余罪呐,也进入抓捕的名单了。

      “确实很可疑,不过应该也是一位被教唆的手下而已,我们不能在他身上投入更多的精力……对于系列抢劫案的动机,您怎么看?”许平秋自动忽略了这个场景,不得不承认,姜是老的辣,这老同志,眼皮子都没跳一下。

      “我同意你们的看法,就在钱上,给别人当包养二奶没有传说中那么风光,这就像生意,明码标价的一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因为钱铤而走险完全说得通,当然,如果他们有这种能力的话。”李绰道。

      能力,应该已经具备了,有尹天宝一人长年玩车修车的人,又有极度渴望金钱的动机,一拍即合肯定是行得通的,这也应该是尹天宝破产后,又迅速发迹的原因所在,众人交换看着这些人的资料汇总,一个大致的脉络已经越来越清楚了。

      “现在看来,劫案中女性受害人没有受到侵害,这一点似乎也能得到解释。”肖梦琪观摩着,看了解冰一眼,对于当时就能发现这个不同点,很值得她欣赏似的。

      “那这个有点女性倾向的刘玉明,以及这位温澜,都有可能直接涉案。”曹亚杰道。肖梦琪点点头道:“对,不管是女性,还是心理是女性心态的,都会下意识地这样做,就像呵护她们的姐妹……解冰,你倾向于是谁?”

      “温澜。”解冰直接道,手快速的点击着笔记本里的存档,当时模拟的场面,两个车里,一个车外,他点着车前负责修车望风的那位人像道着:“她应该是这一位,负责在电晕受害人之后,掀起车前盖遮挡,然后在完成后,她会在另一辆作案的面包车里,负责把刷到p刂的金额汇总……”

      “为什么一定是她,不是刘玉明?”李绰提异议了,他仍然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能把男人控制的附首贴耳,有两个因素,一个是女人,一个是钱,恰恰她全部具备,而且综合几例其他案子,对于男性受害人的虐待,也符合她作为包养情人,对有钱男人的愤恨心态………当然,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因素,在案发的时间里,我们找到了刘玉明仍然在深港的监控,他有不在西山的证据。”解冰笑笑道。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其他的同行都笑了。

      这是一个大胆的判断,不过看样子已经没有多大的悬念了,所有你觉得蹊跷的案子,如果能在思路上想通,那就离真相不远。就像现在,已经是咫尺之

      “那位跟踪有什么发现吗?解冰。”许平秋仍然是手叉在胸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平时这位许处一直有点嬉皮笑脸的,一旦肃穆起来,让人觉得格外的不适应。

      解冰应声站起来了,许平秋招招手,让他坐下,所问是那位“内鬼”,向这个团伙提供消息的事,屡查不下,估计就有他的功劳,解冰摇摇头道:“还没有,都很正常,个人财产不到二十万,符合他的收入水平,没有房产,没有车,他每天是跑步上班,从他的活动轨迹里,没有发现和其他涉黑人物的交集

      解冰说着,把此人的整理资料放到了屏幕上,一位分头、帅气的小伙,正在街道上快步而行,这是外勤偷拍的照片。

      他叫连阳,三十一岁,深港市经侦局商业犯罪调查科,科长。李绰对此人也有过了解了,他插了句道着:“许处长,这个人不是本市人,没有什么背景,当时最早是他接触到黑彩和网赌案件的,也是因为查抄了几家这样的窝点,他才崭露头角的………要说他给对方通风报信,不排除这种可能,可你们是凭什么怀疑上他的?”

      凭什么?当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凭的是他暗地通过警务网查询“余小二”的身份信息锁定ip的,用得还就是办公室的电脑,许平秋似乎仍然没有透露口风的意思,轻描淡写地道着:“蓝湛一经营这种生意,而经侦局负责打击这种非法生意,免不了要交集,离他们最近的,往往就是被腐蚀最快的。”

      “可这不能成为对他立案侦查的证据啊?我们也查了,没有找到什么证据。”李绰道,相比而言,更让他愤怒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不是这一位其他单位的同行。

      也是,这类即便是被收买的内线,在整个案子中也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许平秋沉思着,一个大的案子,就像一块大的蛋糕,要一口一口吃,现在头疼的是,应该从那儿下口。

      “李副局……你们的意思呢?盘子大致就这么大,蓝湛一未归,就即便能挖到他的窝点,我们也有点投鼠忌器呀。”许平秋道。

      这完全是一种商量,而不是命令的口吻,顿时让李绰对这位外来的同行多了几分好感,他大胆地道着:“既然你们准备把这伙劫匪诱到深港下手,那为什么不能把蓝湛一也诱回深港,来一个人赃俱获呢?”

      “继续说……”许平秋眼睛一亮。

      “蓝湛一的主要收入来源,一个是网络赌博,这个开盘时间是每天的上午十时到凌晨二时;另一个是六合彩外围,这两桩生意,只要某一桩出现不大不小的意外,您说他会不会出面解决……假如这个意外,是账户被冻结,或者往来资金异常。”李绰不确定地道着,方法很多,但究竟那一种能奏效,却不是想像得出来的。

      这时候,许平秋就看上他的支援小组了,史清淮接着道着:“如果我们做手脚,问题不大,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和网站对赌,用了三十多个账号,他的洗码流程、汇款方式大致已经摸清了,封账户没有难度,不过需要地方配合一下……窝点嘛,近期捕捉到了ip显示,他们在不断更换端口,已经发现的有四个,不过在同一天里,端口和地点不会更换,我们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对他们进行定位……俞峰,需要多长时间。”

      “三十分钟。”俞峰道,熬得通红的两眼,就是这些天的收获了。他看了看李玫,这位技术狂人也同时点点头:“没问题,最多三十分钟。”

      “好,今天咱们的碰头会就到这儿……李副局,来我的房间,咱们的人员配给需要调整一下,其他人,抓紧时间轮流休息,留给我们的机会和时间都不多了,一定要把所有精力投入进来。”许平秋说着,来了个猝然的直接结束,看样子对于李绰的提议有兴趣了,两方带队的出了临时指挥室,估计还要继续讨论行动的细节了。

      众人伸了伸懒腰,解冰说了,要到最后的决战了,对于最终的收获有多少,他是相当期待的,李玫猜了,得以千万为单位计算;曹亚杰附议,俞峰笑了笑,没有异议,史清淮揉揉发痛的太阳穴,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从五原熬到深港,终于快熬出来了。

      “解队……看看那张照片。”有人捅解冰了,解冰一回头,是鼠标,正贼眉鼠眼地示意着他。

      “哪张?”解冰愣了,不过马上想起来了,笑了,点开偷拍,放到鼠标面

      自然是那张余罪和温澜亲蜜的照片,场景很温馨,动作很淫荡,温澜抱着,余罪搂着,鼠标辨认着,看得眼睛有点滞。喃喃问了大伙一句:“你们说,这算是打入敌人内部,还是插入敌人内部?”

      噗噗笑翻了几人,史清淮哭笑不得,起身离开了,肖梦琪掩着嘴,收拾着东西,曹亚杰看看鼠标,提醒着:“哎,快流了。”

      “没有,顶多硬了。”鼠标道。

      “我是说口水。”曹亚杰道。

      “去死。”鼠标翻了翻白眼。

      “你们有点底线行不行?他正身处在危险中,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李玫道。

      “和女人做戏是够危险的,特别是还是一位涉黑人物的女人。”曹亚杰道,不过那种事,似乎有激起男性荷尔蒙的功效似的,让他也觉得老兴奋了,他看着,反问着李玫道:“难道你不觉得,这种传奇式的浪漫,令人心潮澎湃吗

      “瞧你那点出息,看别人接吻,自己倒高潮了,切……”李玫给了白眼。把曹亚杰给打击萎了。

      这几位也确实越来越没有底线,肖梦琪笑着起身,准备休息一会儿去,正走时,门嘭声而开,特勤处那位奔进来了,神情有点焦急,喊着严德标,鼠标触电似地跳起来,肖梦琪已经急着问了:“他有危险了?”

      “不是不是,大家别乱猜测……需要找个人,把这里的进展告诉他,本来让他回来,可许处觉得不太方便,刚才他发信,也要求和家里商量商量了……见个面。”特勤这位同志,语速飞快地道。

      “我去。”鼠标道。

      “要不我去吧。”肖梦琪凑上来了。

      “哎哎哎,我也去……”曹亚杰和俞峰,也凑上来了。

      最后连李玫也凑上来了,这把特勤处这位可难住了,肖梦琪道着:“任处长,还是我去吧,他们都有具体的工作。”

      “这个,你去不方便。”特勤处来人道,都知道他姓任,称呼任处长,不过肖梦琪却了解到此人是于了二十年保密工作的同志,很多事就许平秋也听他的建议。

      “有什么不方便?”肖梦琪不悦地道,似乎太丢面子了。

      “地方不方便……为了安全起见,我和他商量了一下,凌晨在桑拿房见面……您非要去,这就没法安排了。”任处长道。

      噗地一声,李玫先笑了,肖梦琪面红耳赤,抿着嘴夺路而去,其他人都笑,特勤处这位仿佛根本不觉得那儿可笑似的安排着:“零点,龙涛洗浴中心,严德标,俞峰,你们两人去,许处交待,你把技术上的问题和环节都告诉他,德标,案情进展和大家的讨论,你负责告诉他两点之前,你们必须出来,出来的时候打个电话,外勤会开着出租车接应。”

      “搞得这么神秘?不就洗个桑拿吗?”李玫看着任处长把两人都叫走了,肯定到黑屋子里安排细节了,她有点不屑地道,曹亚杰没摊上,有点失望似地道:“桑拿啊?我突然身上有点痒了。”

      “呵呵,那个一丝不挂的地方,恰恰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地方,不但是咱们的人,就涉黑人物也喜欢这种方式。”解冰道。

      对于这位温文尔雅的帅哥,李玫是具有相当地好感滴,她两眼花痴地看着解冰,悄悄地蹙坐在他身边,好奇地问着:“解副队啊,特勤处这位,你认识

      “以前不认识啊。他们的工作性质很保密。”解冰道。

      “那你对特勤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李玫道。

      “这个呀,是听队里的老同志讲的经验…别觉得咱们特勤就那么几下子,他们可是现在国安密于的前身呐,国安公安未分以前,很多境外势力的颠覆活动都是他们铲除的,分家后,一部分留守的就是咱们秘密战线上的同志,另一部分,于着比咱们公安更危险的工作……很可惜啊,咱们这一行,最精彩的,恰恰是必须雪藏的。”

      “为什么呢?”李玫好奇地问。

      “你难道希望一个普通人,比如咱们的家人、朋友,都知道他们的生活和生存的环境里,还有这么多黑暗、血腥和罪恶吗?”解冰道。

      “哦,那倒是。”李玫把玩着手指,又问上解冰很多生活问题了。

      曹亚杰悄悄蹙脚出去了,肥姐看样有点思春了,说话和眼神那叫一个荡漾,出门时他回头看了眼,恍然间,他也好喜欢解冰这位正正派派,一丝不苟小伙子,想想外面的那位,荤素不忌,和涉黑的女人也不清不白,见个面还把鼠标和俞峰拉桑拿里,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呐………

      “这两天外勤监控发现,尹天宝的迅捷快修活动很频繁,而且,他已经召回了几个咱们劫案追查嫌疑人,咱们不用四处找他们了。”

      “北海和羊城的两组警力,明天会到深港和咱们这里的汇合,家里正在酝酿一次大的行动,要把这个涉黑涉赌涉抢的团伙,一网打尽。”

      “来的时候,任处长特意让我提醒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别和对方走得太近……因为你的身份不是隐藏很深的特勤,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和意外,都可能导致暴露,那样的话,万一他们警觉,撤走网赌人员,整个行动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对了,许处交待,已经有人通知你老爸了,是集训的口吻,你不用和他联系。”

      俞峰说到这儿,才见得余罪有反应了,哗声从水中坐起来,像被刺激到了,不过马上又躺下了。

      泡澡是件很舒服的事,可要泡上半个小时就不怎么舒服了,这三位已经泡了快一个小时了,俞峰该交待的、该提醒的,基本完了,只是让他有点奇怪的是,余罪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老是阴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像在外面混了几天得到精神病一样,和以前妙语连珠、淫话不断的那位可相差太远了。

      可能就鼠标能懂他,不过即便懂,也无能为力。标哥没怎么吭声,余罪看向他时,才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下半身看,气得余罪挥一把水斥着:“有毛病了是不是?我就不信,你在我身上,能看到长木耳的地方。”

      俞峰一笑,鼠标一呲,然后标哥唉叹着:“兄弟呐,我是羡慕呐,你一天摸的是极品妞,还是老大的马子……我们呢,可怜得只能自撸。”

      “我操……这个你们都知道了?”余罪瞪着眼,有点尴尬,摸别人老婆倒是舒服,可要让熟人看见,就不像个样子了。

      “现在咱们特警和深港刑警分工作业,外勤已经放出来十几对了,这些人基本都已经在眼线里了,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咱们的视线。”俞峰道。

      “那这事也没必要报回去啊?”余罪气咻咻地起身,往蒸房去了。

      “问题是深港方面不认识你,以为你是温澜养的打手。”鼠标道,光着屁股跟上来了。

      下一刻,三个人坐到了热气腾腾的蒸房中,鼠标要开个玩笑,又觉得不合时宜了,还是俞峰问出来了,直道着:“就快结束了,现在他们的组织结构、大致人员以及运作方式,咱们已经基本掌握,只要卡住他们的外流的资金和网赌的窝点,他们就得玩完。”

      “俞峰和肥姐这两天,天天和网站对赌,我们一共操纵了三十多个账户,根据回款,肥姐已经追到他们的ip好几次了。没引起警觉。”鼠标提醒着,对此,他也是相当兴奋地。这么大的一赌窝,那要抄到多少钱呐。

      “哎,余罪,你到底怎么了?”俞峰感觉到不寻常了。

      “没怎么?问你们个事……那天晚上的救援谁参加了?”余罪道。

      “你是说哪天?哦我想起了,马家龙被杀那天吧,外勤汇报你被带到海上了,接到求救信号后,许处通过厅里调的海事上的船和海上缉私警赶赴救援的。”俞峰道。

      “后来呢?”余罪问,一下子又是如此惶恐的表情。

      “后来你不没事吗?许处说虚惊一场。”俞峰懵然道。

      “哎对呀,你没危险,乱发什么信号?”鼠标愣了。

      完了,这俩的级别太低,可能无从得知这种消息,一个牺牲的特勤,很可能因为案子的原因,无法得到正常警察殉职的待遇,很可能永远埋藏着这个名字和他的故事。

      俞峰看余罪如此难过,他想不通是所为何事,他轻声道:“那晚究竟怎么了?后来粤东省厅把指挥权交到了许处长手上,这个案子由咱们负责,据说许处长以前在这里和他们合作过……对了,好像有什么瞒着我们,那天救援直到天亮才结束……张凯和史科长他们去现场了,回来说不是你,大家才放心了。

      “究竟怎么回事?”鼠标憋不住了。

      余罪一舒气,直道着:“所谓的‘窝点,只是个饵,纯为试探,结果深港同行上当了,他们在向马家龙下手的同时,把我们都拉到海上,处理一个叛徒……是我们的人。”

      咝……鼠标和俞峰倒吸凉气,如此热的蒸房,都能感觉凉意从心头而起,外忧内患同时下手,这雷霆手段,想想都让人后背发寒。

      “还好……你没暴露。”俞峰终于出了口大气,侥幸地道。

      “一点都不好……那位暴露的兄弟,被他们打了个半死,而且是我亲手把他推到海里的。”余罪姿势僵硬着,黯黯地说了句。

      俞峰一哆嗦,把自己的舌头咬了下。鼠标惊得失声了,这种事,就不是尼马人于的事,何况还是个警察,他准备痛斥一句时,满脸愕然僵住了,他看到了,余罪一把抹过脸,一声唏嘘的声音,像在掩饰着那一掬热泪。

      “把这个真相带回去吧,我不想隐瞒,也瞒不住等事情结束后,让许处他们给点面子,不要当面清算我,让我自己走着去自首。”

      余罪轻声道着,慢慢地围着浴巾,站直喽,轻轻地拉开蒸房的门,就那么走了,就像和昔日队友已经形同陌路了一样。

      俞峰和鼠标相视无语,觉得心里,像堵上了什么东西,堵得他们那么的难受,那么的难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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