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官场沉浮] 左道官途【作者:走过青春岁月】(3月25日更新至“第四百二十八章 似是故人来”)

0
第一百九十五章 义气男儿事

    这一枪来的好不凌厉!

    许三笑觉险而避,站在对面的陌寒却慢了一点点,被一枪打中手臂。

    开枪者站在酒店大堂的入口处,一击之后抽身便走。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到场的来宾和歇马镇政府的官员们都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陌寒已经起身,飞纵跳跃,电射出门。许三笑从后门出去,从容上了酒店采买用的面包车,一拐弯儿上了公路。

    许三笑开着车,来到数里之外的镇子口,电令于海立即组织人出警。

    一辆深绿色吉普车开的飞快从街上拐上公路。许三笑加大油门迎面冲上去,眼看就要撞上时,打开车门跳了出去。日产面包车迎面撞在老燕京吉普车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面包车被撞的七零八落,吉普车也受到了一定损伤,但还没有失去动力。刺杀者踩油门继续奔逃。

    就这么一阻的功夫,陌寒追了上来,一袭白衣染血,身形飞快如电,纵身一跃跳到吉普车顶上。

    车里的杀手猛地一踩刹车,陌寒被巨大的惯性甩了出去,他凌空转体,脱手丢出一把飞镖,正中杀手的肩头。

    许三笑勇猛的扑上来,一把将车门扯下来,探手把杀手从车里揪了出来。

    陌寒被这位许书记的勇猛举动震惊了一下,正想喊手下留情,手字还没喊出声来,那杀手已经拔出飞镖猛刺许三笑。

    这一刺来的突然,许三笑下意识松手躲避。杀手这一刺未能得手,毫不犹豫的反手一飞镖刺入了自己的脖颈大动脉,鲜血飞射而出,当场气绝身亡。

    不成功便成仁,这杀手还真绝!

    许三笑心中震撼,抬头看见陌寒面色如铁,走到近前,手臂上还在滴血。刚要说对不起,连累你受伤了。却被陌寒抢了先,道:“对不起,许书记,害你险些遇险。”

    许三笑的话被堵了回去。

    陌寒十分老练的检查了一下杀手的动脉,道:“这人是职业杀手!”抬头解释道:“生意场里的竞争是不见硝烟的战争,说不定哪笔单子就挡了别人的财路,莫名其妙的就把人给得罪了。”

    许三笑自嘲一笑,道:“官场其实也是这样,我还在想也许是我连累了陌先生。”

    陌寒道:“许书记光明磊落,够朋友,实不相瞒,信义堂国外部分涉及很多黑道生意,这么职业的杀手,恐怕不是一般人能请来的,所以,这个人冲着我来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杀手已死无对证,这注定是一笔糊涂账。

    许三笑道:“陌寒先生跑的真快啊,这么远的路,他开车居然都没能把你甩开。”

    陌寒道:“他们开车走的是街道,我跳房子抄近路,所以快了些。”

    许三笑赞道:“好身手!”

    陌寒目露寒光,盯着杀手的尸体,上下仔细打量,看意思是在寻找能查明此人来历的线索。

    杀手已死,这一枪到底是来自江湖草莽,还是官场阴谋,随着杀手的死已经无从调查。

    许三笑注意到他的胳膊还在流血,道:“镇卫生院没多远,你先包扎一下,这里交给派出所来处理。”

    陌寒道:“没什么大碍,子弹是划过去的,不过是擦破点皮儿。”

    警笛声入耳,于海带队赶到了。

    派出所里,已经包扎好的陌寒与许三笑刚做完笔录。二人患难见知己,正聊的热闹。

    “我大哥叶皓东先生曾对我说,不被人嫉恨的是庸才,这个世界上恨你的人越多,爱你的人也会更多,所以,不管这个杀手是冲着你我谁来的,都不值得担心。”

    “叶先生是人中豪杰,令人钦佩。”

    陌寒奇道:“你听过叶先生的名头?”

    许三笑道:“有个朋友从京城来,对叶先生当年的作为略有耳闻。”

    陌寒目露寒光,道:“叶先生这几年隐居世外韬光养晦,性情都变的随和了,这几年只偶尔参加一些慈善活动,所以才会有些宵小之辈以为信义堂改善堂了。”

    许三笑道:“陌兄,今日之事不管这个杀手的目标是你还是我,总之都已过去,难得你我一见如故,就此交个朋友如何?”

    陌寒道:“许书记明知道我出身黑道,就不怕有朝一日被我这个朋友连累?”

    许三笑道:“英雄莫问出处,我交朋友问心不问人。”

    陌寒豪笑道:“好一句问心不问人,难得官场中能有许书记这样的人物,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许三笑道:“这杀手的来历一时半会儿,公安方面估计不会有线索,咱们回我家以茶代酒,聊个痛快如何?”

    许三笑家。

    许三笑、陌寒、张玉刚三个人把茶言欢。

    张玉刚正好奇信义堂麾下的公义社是怎么回事。

    陌寒正说道:“信义堂这几年发展的很快,很多正当产业已经逐渐取代一些非法行业,叶先生为了适应发展的需要,便把信义堂分拆为公信和公义二社,其中公义社以公平正义为理念,做的都是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正当生意。”

    许三笑问道:“公信社呢?”

    陌寒并不隐瞒,道:“公信社接手了信义堂的能源贸易产业,其实也是正当生意,叶先生希望手下所有兄弟都能走上正路。”

    张玉刚好奇问道:“陌兄在公义社中是做什么的?”

    陌寒道:“我师父保利刚便是公义社的龙头。”

    许三笑不想过多打探人家的内部事务,岔开话题道:“陌兄的身手已如此了得,想必你师父更厉害了,我对武道也略知一二,却不知陌兄的师父是什么级别的武者?”

    陌寒摇头道:“这个我可就说不好了,我师父一身功夫全在手上,到底有多高谁都不知道。”

    张玉刚对这个最感兴趣,好奇的孩子似的问起来没够。陌寒一开始还有所顾忌,后来听说他三叔便是叶皓东最好的朋友张天鹏时,顾虑顿消,聊起来更加肆无忌惮。从功夫说到江湖掌故趣闻,又从江湖聊到了官场。

    陌寒说:“叶先生曾说,社会是由人构成的,而人性却是最复杂不过的,所有这个社会也跟着复杂起来,就好像江河湖泊,水清清则无鱼,永远不要奢望建设出一个纯洁的社会来,就算太祖当年那样的天纵雄姿,又有绝对权威的情况下都没能实现这样的目标,更何况是当前这么复杂的局势下?”

    许三笑深以为然,道:“是啊,叶先生看的很准!所以我进体制里就没指望过改变什么,只想踏踏实实尽自己的一点努力,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多干点实事儿。”

    张玉刚道:“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你就这点想法,都有人不让你消停。”

    陌寒问:“怎么?许兄在官场里也遇到麻烦了?”

    许三笑道:“不瞒陌兄,今儿个的事情,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只不过这次的杀手更厉害些。”

    陌寒眉头一紧,怒道:“听许兄的意思,你似乎知道是什么人在针对你?”微顿一下,道:“信义堂虽然已经今非昔比,但这黑道买卖真要是做起来,还敢说当世无双,许兄如果有意通过其他渠道解决纠纷,哥们儿愿意祝你一臂之力。”

    许三笑闻听,连连摇手道:“多谢陌兄美意,这些事情还都只是怀疑,实在没必要小题大做。”

    虽然跟陌寒一见如故,但毕竟交情不深,还远未达到全抛一片心的程度。许三笑屡遭暗算,纵然有心用些盘外手段报复,但这等机密大事又岂会轻易相托。

    陌寒也是个聪明人,并不强求,洒然一笑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但有所需,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三人正聊的投机,许三笑家忽然来客不断。

    许书记在开业宴会上遭遇枪击,歇马镇领导班子除了杨红菱外,全都在场。领导虽然没受伤,却并不影响这些人向领导表达关怀之情的热心。

    最先来的是副镇长林四平,进了院子,见有客人在场,不好多讲,只说前来问候一下。

    许三笑以礼相待,客气了几句后送客。林四平临走前想把一个红包留下,美其名曰是为许书记压惊吃喜儿的。许三笑想了想,还是决定收下了。当然不是贪图这俩却钱儿,实在是不想冷了林四平的心。如果硬是不收,这么大的人,已经把东西拿出来,再拿回去可就有些打脸了。这是人之常情,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礼尚往来,多大的干部都难免俗。

    林四平前脚走,后脚孟庆新又到了。对他的到来,许三笑多少有些意外。这老头已经是马上就退休的人了,似乎没什么必要再来拍谁的马屁。莫非另有目的?

    孟庆新还真是带着目的来的,许三笑如果只是歇马镇的党委书记,他也许真的不会来。可是许三笑现在已经是县委副书记了,这一趟他就说什么都得来了。他的两个孩子都在上大学,老大今年就要毕业了,工作的问题还没有着落,孟庆新想要提前退休,希望组织上能看在他参加工作三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给他的大女儿安排个事业编的工作。

    许三笑听他说明来意,觉得这事儿算不得多为难的事情,歇马镇景区方面正缺少人手,那里属于公私合营性质,完全可以算作镇政府名下的事业单位,安排一个人不会吹灰之力。于是满口答应。

    孟庆新临走时,同样留下了一个红包,许三笑照单全收交给米粒儿收好,日后想着人家有事的时候还礼。

    还没等许三笑屁股坐稳,又来人了,这次来的是于海,一进门便道:“县公安局的钱副局长到了,说要把杀手的尸体带走。”

TOP

0
第二百九十八章 英雄事,曹刘敌,鱼龙变

      夕阳斜坠,将西方的天空染红。土地庙的上空风起云涌,气象万千。

      尚楠站在场间,神sè坚毅,英俊的脸孔涨的通红,浑身的衣服紧贴着身体,水波纹似的荡漾出奇特的轨迹。这是他体内气血收拢震颤引起的空气振动造成的现象。反观他的对手,杨军虎倒飞飘退出数米外,神sè如常,通身无异常。

      “你这是何苦来哉!”说话的是杨军虎  。

      尚楠身子一晃,唇角溢血,面sè由红转白,道:“多谢手下留情!”

      杨军虎叹道:“输在这妙绝天下的拳法之下,我败的心服口服。”

      尚楠摇头道:“蝴蝶飞的再美也不如蜜蜂的毒刺,我的拳法跟杨兄比华而不实,只不过龙勇的儿子可以死,可以败,但不可以败退,所以我这次还是没有退,不过还要多谢杨兄海量成全,我只是技巧稍胜,杨兄却胜在实力。”

      杨军虎道:“龙大师独创硬太极,刚直无双,宁折不弯,是我武道修行上的楷模和指引者,尚师兄有乃父遗风,这辈子能遇上你这样的对手,不枉此生习武一场。”

      尚楠身子突然一颤,跌坐在地,面sè刹那cháo红,接着喷出一大口血来。杨军虎肩膀一晃便到了他身前,伸手在尚楠胸口按摩了几下。

      许三笑挣扎着站起身,凑到近前,只见尚楠面若淡金,已经昏迷不醒。在他脚踩过的地方,地面青砖坍塌入地竟化作齑粉,山风吹过卷起层层青灰。关切问道:“杨大哥,楠叔怎样了?”

      “他吐出这口血,基本没有xìng命之忧了,只是身体恢复还需要几天。”杨军虎慨叹道:“尚师兄不愧是龙大师的儿子,他宁愿用自身把这力道导入脚下,也不愿后退一步,如非这样,他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许三笑点点头,摇摇晃晃的走到黄虎近前一看,黄虎竟安然无恙,抱着头呼噜噜的睡的正香。显然尚楠刚才那一指是手下留情了。

      杨军虎道:“他若诚心要你小命,你怎么可能撑到我赶过来?”看着许三笑,又道:“老弟你的悟xìng极高,但身体缺乏磨练,强行效仿尚师兄的神变之道,等于自寻死路,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一下,经过这次顿悟,你的体术修行可以媲美绝顶宗师了,如今还剩下一道关,就看你老弟的福气够不够大,尚师兄肯不肯指点了。”

      许三笑家,屋子里,李燕刚服侍尚楠吃完药。许三笑坐在凳子上,浑身酸痛,动弹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许三娃子,你涨行市了,敢勾结外人把楠叔伤成这样!”李燕气呼呼说道:“楠叔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瞒的过我爸。”说着,眼中隐含忧sè。

      许三笑虚弱的摆摆手,道:“这事儿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杨军虎师徒过来,我事先一点都不知道。”

      “你跟我解释管什么用?关键是我爸来了你怎么交代!”李燕看着许三笑,黛眉紧蹙,语带焦急和不满道:“是不是打算好了再勾结一次杨军虎把我爸也伤了?”

      许三笑道:“只怕杨大哥也不是你爸爸的对手。”

      李燕一瞪眼:“怎么?听你的意思如果杨军虎够厉害,你还真打算这么干?”

      许三笑赶忙摇头,道:“这我怎么敢?他是你爸爸嘛。”

      李燕轻轻一哼,道:“你就算敢也没用,摩柯阿姨说过,天底下想要我爸命的人多的数不过来,但能要他命的却一个都没有。”

      许三笑叹道:“你爸爸是什么人我大概也知道了,你还是帮我想想怎么应付眼前这一关吧。”

      “楠叔伤成这个样子。”李燕端着药碗发了一会儿呆,道:“杨军虎又跑的无影无踪,我爸要是来了,一股火没处撒去,不把你脑袋拧下来都算你便宜,至少咱俩的事情是彻底没戏了,我爸要是认定你跟那姓叶的合伙跟他作对,就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咱们的事情啦。”

      许三笑郑重道:“叶大哥这个人行事虽然不依法度,但他志向高洁,胸襟抱负不在自家得失之间,我跟他是义气相交”

      李燕摆手打断,逼问道:“我就问你一句话,咱们两个的感情重要还是你跟那个叶皓东的交情重要?”

      “当然是你我的感情重要!”许三笑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燕莞尔一笑,道:“这还差不多,那你就听我的,跟那姓叶的一刀两断,把那个江心月赶出虎啸村,我爸来的时候,一切都有我来跟他说清楚。”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许三笑心头一松,笑道:“江心月是霍平cháo的闺女,也就是老支书的重孙女,咱们没资格赶人家走,不过我倒是可以答应你,今后不看她一眼,不跟她说一句话,至于叶大哥那边,一刀两断有点过分了,最多你在一旁监督,看我跟他之间是什么关系。”

      李燕眨巴着大眼睛,狐疑的看着许三笑,道:“算你识趣,记住你说的话,不许看江心月一眼,更不许跟她说一句话。”

      尚楠的眼皮微动了一下,接着缓缓睁开,长吸一口气,面sè竟渐渐好看许多,支撑着坐起。

      李燕高兴的:“楠叔,你醒啦。”

      尚楠微微点头,安慰李燕一句。转头看着许三笑,问:“杨军虎走了?”

      许三笑道:“在土地庙便走了。”

      李燕道:“是三笑背你回来的,他也受了伤,很辛苦才把你背回来的。”

      尚楠连续深呼吸几次,面sè越来越好。突然一片腿下了地,身子一晃便到了许三笑近前,伸手按在许三笑肩头上。

      不愧是全身通透无碍的神道大宗师,受了那么重的伤,服过药便苏醒,只在三息之间,已然调理好自身的状态。

      李燕吓的花容失sè,叫道:“楠叔,不要!他没有勾结外人害你。”

      尚楠却毫不理会,单手一提把许三笑生生拉起,喝道:“不要停下,跟着我一起动!”说着,生拉着浑身酸软无力的许三笑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

      “你不过化劲巅峰的体力,一多半还是因为喝了东阳的血,靠的是外力达到这个境界,自身的筋骨基本没承受过极限压力,就敢贸然学我的神变之术,若不能以太极浑圆桩帮你把气血筋膜梳理顺了,你的体术修行也就到头了。”说着话,拿住许三笑的手臂,手足并用,强逼着许三笑摆了个姿势。

      李燕追到院子里,见此情形长出一口气,道:“我就说楠叔最通情达理啦,您罚罚这小子也是应当的。”

      尚楠道:“不许瞎说,楠叔可没有那么小心眼,这小子现在浑身酸软无力,是因为气血郁结在筋膜和骨骼之间,如果不能趁现在把二者理顺了,时间稍长他一身筋肉骨骼便定了型,今后在体术上别想再有半分进步。”

      许三笑通身剧痛,每一根筋,没一块肌肉和骨骼都在神经xìng的颤抖,juliè的痛楚直达脑海深处神经最发达的区域,几乎就此晕厥过去。只剩下泥丸宫中尚存一点jīng神意志,咬牙切齿强撑着不肯失控倒下。

      尚楠的声音不带半点感情:“倒是真有些东阳那股子狠劲儿!”

      李燕在一旁看着,心疼的泪眼婆娑,哀求道:“楠叔,你看他快疼死了,还是算了吧。”

      米粒儿领着何小妹刚依照许三笑的吩咐送走江心月师徒从外面回来,见此情形不由吃了一惊。尤其是何小妹,一把甩开米粒儿,一纵身便到了许三笑近前,刚要出手阻拦尚楠。手伸出来一半儿却停了下来,面露惊疑之sè,歪头看着许三笑,道:“许三笑,你要变厉害啦。”转头对尚楠说:“大叔,谢谢你啦,原来你在帮他呀。”

      何小妹是李虎丘正印夫人的结拜姐姐,连小虎哥都尊其一声姐。如今却叫尚楠做大叔,实在有点荒诞和尴尬。

      尚楠只好应和着点点头,继续搭手在许三笑肩头,帮许三娃子吊住桩架子。

      许三笑一开始的感觉是酸痛,现在却是麻痒,骨骼里从内往外丝丝透着麻胀的感觉,作用到皮肤表面便成了奇痒。这种感觉比之前的痛楚更让人难以忍受。许三笑强咬牙关,但牙齿却不听指挥的咯吱咯吱作响不已。如果不是尚楠提着肩头处,早浑身松懈瘫软在地了。

      尚楠沉声道:“你强行模仿我的神变之术,聚拢天地间的分子在身体里,顺着气血堆积到筋膜骨骼里,就像痛风病人无意中被风侵蚀,现在的麻和痒其实就是气血外行,这些被你吸收进身体里的分子在你身体里被挤压炸开,顺着毛孔钻出来,经过这么一次折腾,你便等于脱胎换骨一回,熬过这一关,你的体术修行便可算是超凡入流了。”

      许三笑想起杨军虎之前说的话,心知尚楠所言不虚。当下,集中起全部jīng神,勉力支撑克制着,保持尚楠要求自己摆成的姿势。

      尚楠道:“我让你摆的这个姿势叫做太极混元桩,是我父亲龙勇独创的养筋膜的活桩体术,可以帮助你把气血导引归窍,你要保持这个姿态别动,等身上的麻痒感觉消失了,丹田小腹里凉飕飕时,就可以收起桩子导气归元了。”

      许三笑听的一清二楚,但不敢稍有分神,渐渐的,感到身上酸痛麻痒的感觉越来越轻,丹田小腹的部位气血凝聚,开始有飕飕冒凉风感觉。随着身上的感觉逐渐减轻,丹田里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许三笑以jīng神意念去感悟这团飕飕冒风的气血,蠕动腹部驱使其转动。直到那冒凉风的感觉没有了,才将这股气血散落在全身。

      一刹那间,许三笑感到自己浑身四肢百骸,万千毛孔一起向这个世界打开,刷的一下,出了一身大汗。一股由心而发的舒适感强烈的冲击着许三笑的神经感官,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舒适的呻吟。

TOP

0
第二百九十九章 问沉浮,男儿到死心如铁

      清晨,歇马镇景区广场上,油炸和蒸笼相伴,卤煮与快炒共舞,上百家小吃摊支撑起一派繁荣景象。几辆城管监察车辆就停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许三笑陪着尚楠坐在街边,正在品尝这里最出名的粉蒸肉和卤煮馄炖。

      “景区刚成立的时候,游客很多,吃一下子成了大问题,尤其是方便快捷的早点,于是我就鼓励大家搞本地特sè小吃,却因为当初缺少完整的规划,搞的整个镇子里小吃摊随处可见,垃圾乱丢,影响交通,不得已只好出动城管,但效果很不理想,小贩们尝到了甜头,端起来的饭碗谁都不愿意放下,城管们达不到工作标准要被问责扣钱,搞的个体摊贩和城管成天干仗。”

      尚楠看了一眼广场边的几辆城管执法车,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许三笑道:“这是我想到的办法,把所有个体摊贩集中到这个广场来,每个摊位实行定点承包,每天从早上五点到上午九点半是经营时间,十点钟之前务必个人定点区域收拾干净,城管负责监督,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尚楠道:“总在新闻里听说关于城管这样那样的问题,到了你这里都不成问题了。”

      “谢谢楠叔夸奖。”许三笑神sè郑重,道:“歇马镇是个小地方,治理这么大一片区域算不得多难的事情。”

      尚楠道:“你不必谦虚,我们都知道你一直是个很有办法,也很能做事的官员,而且这么长时间里,你能一直坚持自我,不妥协的同时,还能做到今天这个局面,已经非常难得。”

      许三笑道:“我也只是尽力而为,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太有限,华夏是个很大的国家,这样那样的问题多的数不过来,偏偏又赶上这么一个内忧外患,乱不起更输不起的时代,我这样的小人物不过是恒河一沙而已。”说罢深深一叹。

      尚楠摇头道:“小燕子她爸说过一句话,把华夏所有官员排成一排,挨个抓起来,肯定有冤枉的,隔一个抓一个,则肯定有漏网的,这不是一个笑话,我们年少时亲自动手杀过些这样的败类,后来才发现,我们杀的再多都不过是逞一时之快,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一个国家不能没有zhèng fǔ和那些权力机关,但如果那个zhèng fǔ和它的权力机关反过来成为剥削和压迫民众的机构,那这zhèng fǔ就必须做出改变了。正如涅克拉索夫所说:对祖国来说,没有比一切都满意的爱国者更可怕的敌人了。”

      “这个时代需要你们这样的英雄。”许三笑沉重道:“但更需要能够安邦兴业扭转乾坤的枭雄豪杰!”

      尚楠毫不意外的:“你觉得叶皓东是这样的人?”

      许三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人已参透世情,我看不透他,但我宁愿相信他是!”

      尚楠道:“虎哥说,个人太强的时候,国家不能太弱,否则一定是悲剧收场,历史的经验早已证明,当个人的意志足以影响到一个国家的历史进程时,无论这个人有多高尚伟大,都必须有足够的力量来制衡,我希望你欣赏叶皓东的同时,更不要忘了这一点!”

      许三笑默然,陷入深邃的沉思中。叶皓东这个人豪情盖天,李虎丘又何尝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物?遗憾的是,杨军虎可以和尚楠惺惺相惜,他们之间却做不到这一点。从这点来说,李虎丘的眼光,对人心世情的把握更加现实深刻,他的立场无可厚非。

      尚楠继续道:“叶皓东在洪天明身上下注,到底是为了奇货可居还是出于一片公心,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太早,李燕她爸一直不希望zì yóu社和信义堂之间的竞逐牵扯到家里人,而你跟小燕子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虎哥非常不希望你跟叶皓东有太深的瓜葛,这会影响他做出判断。”

      许三笑道:“叶大哥前阵子把我请到蓉城谈了一次,他对我说华夏现在就像个身患重病的人,有人野心勃勃内外勾结想要来一次西方式的大手术,妄想从政体根本上动刀,而他想要通过东方中医的调理手段,结合华夏几千年文化形成的社会客观规律,循序渐进的改变这个国家,我很认可他这个观点。”

      尚楠道:“这些我们都很清楚,这几年他办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尤其最近一两年,信义堂一直在向民生领域投资,公信和公义今年开始剥离信义堂的财务计划,他这是在为十年甚至二十年后做准备,我们一直在盯着他,但我们什么也没做过,虎哥说,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不需要做什么。”

      “如果叶先生妄图利用他的影响力,去cāo纵一场战争,甚至影响到执政党内重要位置的人事任免,无疑是触碰底线的做法。”

      许三笑伸手一指前方的小摊,道:“楠叔,监督一个人也许不容易,但我认为做具体事其实更难,所以,就算是李叔亲至,我也不打算改变立场,我只能向你们保证,我今后做任何一件事,都不会因为受到任何人的蛊惑。”说完,满怀期待的看着尚楠。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尚楠埋首把碗里的馄炖吃掉,擦擦嘴,淡然道:“姑娘大了不由爷,小燕子从一出生便是虎哥抱大的,虎哥最疼的人就是她,而她偏偏爱上了你,就算你偏偏又是最有机会成为术士界首领人物的那个人,就算你跟那位信义堂那位叶大龙头关系暧昧,我们也只能随你们去了,叶皓东有跟对手的女婿交朋友的胸襟,我们又有什么理由让自己的孩子不开心呢?只是希望你能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好自为之,照顾好小燕子!”

      许三笑jīng神一振,道:“楠叔的意思”

      尚楠起身道:“信任都是相互的,在土地庙的时候,杨军虎离开,你选择把我背回家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决定成全你们,小燕子她爸爸那里,我会替你分说。”

      许三笑起身施礼道:“我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许三笑回到家,李燕正等的焦急,见许三笑一个人回来,顿时松了口气,“楠叔走了?”

      许三笑点点头,嗯了一声,道:“进行了一场男人间的理xìng对话。”

      李燕道:“我就知道楠叔最宽厚不过,要是换做燕叔,咱们可没这么容易过关。”

      许三笑张开怀抱,道:“抱一抱,庆祝一下吧。”

      李燕抿嘴一笑,道:“楠叔刚走,你就想欺负我,没门儿!”

      许三笑道:“我带你们去看戏好不好?”

      何小妹最爱凑热闹,立即响应连声叫好,问道:“好呀,去哪看?”

      富江大酒店,门前停了一长串吉普指挥官越野车。陌寒从第一辆车里走出来,戴上墨镜。一挥手,身后的越野车门同时打开,一个个气质彪悍的年轻人从车里钻出。

      不太远的地方,许三笑等人正坐在商务车里看着。

      李燕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的样子。何小妹手按在窗户上,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问:“许三笑,他们要做什么?”

      许三笑道:“我也不知道。”

      何小妹有点失望,“那你叫我们来看什么呀?”

      李燕笑嘻嘻道:“何小妹,你希望看到什么呀?”

      何小妹比划了一个开枪的姿势,道:“枪战,就像电影里那样。”

      李燕笑道:“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净喜欢那些男生爱看的电影?”转头又对许三笑问道:“你想看到什么?”

      许三笑想了想,道:“我想看到的跟何小妹期待的正好相反。”

      李燕心有灵犀,道:“你想看看你那位叶大哥会怎么做?”

      许三笑额首道:“我想知道他还有没有敬畏之心。”

      “每个人都需有所敬畏,自我约束让自己不致陷入自大和癫狂,一个人若失去了敬畏之心,即便得到信义堂那么大的产业,也不过是李闯陈胜之流,终究做不成大事。”

      李燕道:“你不觉得谭辉这么个小人物有点不够分量吗?对于叶皓东这种人而言,弄死他跟踩死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吧?说不定叶皓东现在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许三笑摇头道:“我当然知道,不过这件事当中,弄死谭辉不是关键,怎么弄死才是最说明问题的,叶皓东要敬畏的不是谭辉,而是这个国家的意志,他到底是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还是心怀天下的英雄豪杰,从这件小事上就能看得出。”又道:“信义堂便是叶皓东,就算叶皓东对这件事不知情,只从下边人的行事上也可以看出些端倪来。”

      李燕道:“由小见大,见微知著,就像曹cāo杀吕伯奢,一句话便暴露出枭雄品xìng。”顿了顿,又问道:“谭辉觊觎老粮库地皮,无疑已经触碰到信义堂的利益。一只蚂蚁妄想从巨龙身上揭下一片鳞来,你说巨龙会怎样?”

      何小妹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期待道:“最好每人一把冲锋枪杀进去。”

      许三笑沉吟道:“他无需踩死蚂蚁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陌寒背手向这边走来。

      李燕道:“你的好朋友过来了,问问他就知道你那叶大哥在打什么主意了。”

TOP

0
第三百七十三章 脱困

   当你健康却贫穷的时候,车子房子票子都是你的奢望。而当你失去健康只能躺着的时候,健康就成了唯一的奢望。

      痛,无以名状,无处不在的痛。许三笑意识渐渐凝聚,这个时候似乎痛楚的感觉都成了好的征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后还能感觉到痛,至少说明自己还活着,并且身体还有感觉。奋力睁开眼,只见天高云淡碧蓝如洗,立陡的悬崖上覆盖了一层亮晶晶的冰,又高又直不知道究竟有多高。试着翻动身体,虽然浑身无处不在剧痛,但总算还能动弹。

      许三笑挣扎着想要站起,却感到后背上紧紧连着个东西,这才注意到背后有微弱的气息声。除了拉贾帕兰外还有何人?而他的手臂正死死卡在自己腰上。心中暗惊,这老家伙竟然还没死!

      许三笑下意识的奋力挣脱,站起身才发现拉贾帕兰已然气若游丝,而他的体内生机已绝,这口气随时都能咽下,再也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心下稍安后立即开始担心如何脱身的问题,四下里一看,原来这里是一座深谷,四面环山,只有一亩大小的一片开阔地。而自己跟老帕兰则掉落在山谷的边缘地带。身下是厚厚的积雪和落叶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防护垫。

      跌落的时候老帕兰在下边,承受了主要的冲击力,这一刻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几块骨头是完整的。当许三笑奋力把他甩脱时他醒了,瞪着空洞无神的灰眼,伸出手来胡乱划拉两下,道:“许三笑,许三笑,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许三笑沉默的注视着他脸上异样的艳红,这大概就是回光返照现象了。

      老帕兰无望的住手,喘着粗气道:“许三笑,你别得意,我是不成了,可你也别想好,我已经把一百多年凝聚起的脉轮念力都灌入你的身体里,你就算现在没有被胀死,也会很快被这不属于你的力量毁掉浑身的脉轮,到时候,你就会慢慢的失去行动能力,却偏偏死也死不掉,那滋味会比我这辈子所受的难受一百倍!”说着哈哈狂笑。

      许三笑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经脉淤塞,四肢动转远不如过去灵活,隐隐之中似有一股能量体在身体里。心知老帕兰人之将死,没有必要跟自己虚张声势。凝重点头道:“虽然是这样,但我至少可以看着你死在我前面。”

      记得李慕枫曾经跟自己说过念力分内外两种,龙虎念宗修的是内神念力,主要以控制对方jīng神意志,在对方脑海中制造以假乱真身临其境的幻象为攻击手段。这种念力更多是jīng神层面的,无形物质就好像那些能在空气中传导的电波。李慕枫当时还说起另一种外念力,却是一种看似无形其实有质的力量,是通过自我修行,把自身修成了一座力场。

      修行者不断修行来强化这座力场。而这座力场越强,通过力场对外界的影响力便越大。当自身力场的能量强大到一定程度时,甚至可以把这能量外延出体外隔空移动物体。许三笑还记得李慕枫当时举了个例子,说在东瀛有一个门派叫做九菊一派,擅长两门奇术,便是风水堪舆和隔空移物。

      不同于武道的体力是受到气血支配的,是不可能传导到他人体内的。这种外念力最看重的其实正是一种积累,通过长年累月不断的修炼和吸收,在体内不断积累,修行的时间越长,这念力便越强大。同时,不论是内神念力还是外念力,都可以通过灌顶和传功之术传给后代。

      当然,这个过程必须是十分小心的,一定要结合被施术者的承受力来决定灌注入多少念力。否则,稍有不慎,承受者便会因为承受不住强大的念力,或者jīng神错乱,或者脉轮被胀满堵死而导致全身瘫痪甚至死亡。拉贾帕兰在空中逼问许三笑是怎么给自己下毒的时候忽然毒发以至身体失控,血肉之躯从百十米高空摔落,他又已身中奇毒,万念俱灰下,便想跟许三娃子同归于尽,这才在摔下的过程中把一百多年积累下的外念力统统通过七大脉轮灌入许三笑身体中。

      许三笑心念电转,已把前因后果想个通透。

      拉贾帕兰则狞笑着说道:“许三笑,你应该感到自豪了,能在二十几岁的年纪上就达到瑜伽圣者的境界,也就是你们华夏人所说的神道境界,你还有什么可遗憾的?不过可惜的是你的余生当中只能躺着享受这样的境界,我的念力会淤堵在你的脉轮中,你先是会失去四肢,然后是舌头,到时候你就像被封闭在一个盒子里,能听见能看见就是不能动也不能表达。”

      他的话里充满了怨毒的意味,每一个字眼都咬的特别狠,显然已经把许三笑恨入骨髓。看着他灰蒙蒙空洞的双眸,许三笑忽感到身上起了一层寒意。这老家伙可真够狠的。

      拉贾帕兰还在说着:“我的外念力是整整一百二十年的修行所得,而且修行的是大菩提寺的圣蛇瑜伽,其中控制的技巧全在七脉轮之内,与你们华夏的修行秘术大相径庭。而你没有学过高层次的瑜伽术,就算有些歪才却也休想把这力道消化掉,所以,许三笑你这辈子注定要在床上度过余生啦。”说着,放声狂笑,紧接着声音戛然而止,颓然低头。

      一代瑜伽大圣师,宗教办实力榜上3s级的大人物就这样与世长辞。

      许三笑的心中还回荡着他临死前的诅咒和笑声,那声音久久不散。如果他说的全是事实,那么自己能够站立,能够用手吃饭,用嘴说话的时间还剩下多久?许三笑很清楚此时此刻不能放弃希望,更不该去担心这些,但这些念头却不受控制的从心中冒出来,附和着拉贾帕兰临终前的鬼笑。

      空气中透着yīn森的意味,许三笑陡然一激灵,意识到自己正变的消极,所有担心的念头都是在做无用功。不禁盯着老帕兰的尸体,冷笑道:“怎么?你还死有不甘?还想留一点yīn灵作祟?”

      皓rì当空,拉贾帕兰的尸体在许三笑说出这句话之后竟向后倒了下去。许三笑收回敌对的念头,自语道:“原来是想入土为安啊,这倒是不难,你人都已经魂归极乐了,多大的仇也都散了,老子就送你最后一程走好。”说着抱起帕兰的尸体,往山谷的中心地带走去。

      这山谷之内不缺rì照,同时地气充沛,yīn阳结合,生机勃勃,倒是一处非常好的埋骨所在。

      许三笑一边徒手挖坑,一边自语道:“老子毒死了你,而你也要用一百二十年积累的念力把老子变成蔬菜,咱们也算是两清了,可老子却给你选了这么个风水宝地埋骨,在这山谷的生气滋养下,所不定哪天你就会尸化鱼龙转生,到那时你又占了老子的大便宜,你可准备好用什么来回报老子了?”

      坑挖好了,许三笑双手托起拉贾帕兰轻飘飘的尸体走到坑边,刚想往坑里放,蹲下身体的时候忽然感到奇怪,这老帕兰的身体为什么这么轻?这些擅长把自己活埋老长时间而不死的瑜伽大师们的身体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反正他已只剩下一副臭皮囊,而自己也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不若死马当作活马医。

      老家伙临死前咒自己终身瘫痪,说到了大菩提寺的圣蛇瑜伽术,还说自己没练过高深的瑜伽术,不可能消化那些能量。但实际上自己是练过的,而且无上瑜伽双修秘术绝不是什么低层次的瑜伽术,纵然不比拉贾帕兰的这个什么圣蛇瑜伽厉害,相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把手按在拉贾帕兰头顶百会穴上,华夏人讲经络,而印度人却讲脉轮,华夏养生术中有十二经,瑜伽术里有七大脉轮。是因为身体结构的诧异还是因为文化上的差别?

      幽静的山谷中,**着上身的年轻男子盘膝而坐,怀抱着一个黑瘦干瘪的老头尸体,双手不住的在老头身上身下摸索着。一副全情投入的样子,此情此景当真是诡异绝伦。而许三笑却全然不自知,一点一点的感受着拉贾帕兰体内还未完全散尽的能量,目的便是找出瑜伽术中所说的七脉轮所在的位置。

      记得白甲曾经跟自己谈过大菩提寺的瑜伽术。曾对人体七脉轮有过简单的介绍,具体怎么说的记不太清了,但大概意思还记得。大意是说人体中有七个能量中心,因为这七个能量中心是盘旋状,所以命名为七脉轮;人们可以经过这些脉轮来接受传递jīng神上的或者其它xìng能的能量,这些脉轮对应着不同颜sè的光,而这些光也是能量的来源之一。

      在老帕兰的尸体里,许三笑果然找到了七处能量感应最强烈的部位。甚至在脑海中,还呈现出这七处脉轮的能量所个具有的不同的颜sè。这其中,头顶部位呈紫sè,眉心是靛蓝sè,喉咙是蓝sè,心胸为绿sè,肚脐以上胸腹zhōng yāng的位置却是黄sè,再往下生殖部位是橙sè,也是老帕兰七脉轮中颜sè最不明显处,最后是尾椎部位为红sè。

      许三笑陡然想起白甲当rì的确跟自己介绍过这七脉轮能吸收七种不同能量物质,且各具sè彩非常神奇。老帕兰的身上,当属尾椎部位的红sè最强烈,而他生平最厉害的本事莫过于那奇妙又彪悍的悬浮术。许三笑由此想到了飞天术,或许杂道的飞天术的核心奥义其实就是更多的积累七脉轮中的红sè能量。

      这会儿许三笑已经沉浸其中,结合老帕兰的尸体和有限的关于七脉轮的了解,研究瑜伽术的奥妙。

      往昔的记忆完全打开,白甲当rì所言犹在耳边:在印度瑜伽术的体系中,脉轮被认为激发了**与jīng神两种本xìng的交互作用,经由**上的气轮接收和传达jīng神上的能量。脉轮有不同的活跃程度,当它们呈现活跃状态时,表示这些脉轮在正常运作状态中。在理想状态下,所有的脉轮呈现平衡状态并对我们的情绪和感觉发挥正面作用。所代表的的颜sè越深,就代表某方面的功能越强大,状态也是最活跃。

      照此看来,老帕兰身上那萎缩了的玩意果然是废了的。许三笑不无恶意的想着,手分别在自己身体的七个部位上按了按,想要感受到其中的sè彩,却只发现处处一片混沌。丝毫不能找到如老帕兰体内一般sè彩分明的感觉。

      枯坐了三个小时,rì头西坠,已经照不进山谷。许三笑感到丝丝凉意袭身,陡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困在深谷中许久。继而想起外面的世界,所有杂念纷至沓来,心头升起一团焦躁,竟似一刻也不愿再在这里呆下去。赶忙把老帕兰的尸体下葬,把土回填掩埋好后,寻了一块木头,用蛮力掰开插进土里,勉强弄成个墓碑的样子。咬破食指在上面写了拉贾帕兰之墓几个字。

      一个人不管生前如何显赫,到了这一刻只剩下黄土一柸孤坟一座。许三笑收起所有感慨,在山谷中转了一圈,却发现这里真是一座天然的活棺材,四周峭壁挺拔,表面上还有一层浮冰,想要从任何一个方向攀爬上去都几乎没有可能。

      许三笑试了几次都已失败告终,眼看天sè将晚,山谷中的光线越来越弱,心情也不由随之越来越急迫。正自无所计时,忽然想起拉贾帕兰的悬浮术来,如果自己的飞天术也达到他的境界,这山谷虽深却又能奈我何?一念及此,不由自语道:“反正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如试一下!”

      勉力振奋jīng神,强自克服着浑身各部委隐隐传来的胀痛,深吸一口气,开始冥想身体吸收那些来自大地和空气的反引力能量。这次与之前不同的是,前者冥想的时候把能量聚集在丹田部位,动作前先提气。而这次却是将这能量向尾椎部集中,同时那些从前很难集中入体的能量,这次却轻而易举的便接纳了自己的身体,欢欣鼓舞般涌入体内。不大会儿便感到身体轻盈似有上浮感,双臂一振,身子便缓缓腾起。

      这真是意外之惊喜,更是从前完全不可想象的境界,看来拉贾帕兰说的没错,自己的身体已经是瑜伽大圣师的境界,相当于华夏术士界的神道境界。斥力物质不断积累,身体越来越轻,悬浮也越来越容易控制。对于许三笑这个jīng通控风术的杂道大宗师而言,不需要像老帕兰那样轻松自如的控制悬浮。在控风术的帮助下,只要身体能浮起来便足够了。

      风,自指尖流出,足以对轻若鸿毛悬浮于空的身体产生足够的推动力。许三笑在山谷中盘旋着,身体升起的越高,气流的作用下,控风术施展起来越是得心应手,很快便脱困出了山谷!

      许三笑大感到得意,老子还真他妈是个天才!但也只是得意了瞬间,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身体内还有个极大的隐患没有解决。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立即赶回北沟县,马上找到黑帽活佛请教高层次的瑜伽术,以求尽快解开七脉轮的核心奥秘,将老帕兰留在自己身体里的外念力导归七脉轮当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许三笑身在空中寻找着自己落入山谷时的位置,藉此寻找阿贾尼师徒关押自己的地方,一自然是为了报仇,顺手救下凌落尘,二却是为了找回银sè犀牛,力争在最短时间内回到北沟县。自己的时间非常紧迫,北沟县的局势需要自己,而身体方面的压力则比北沟县的局势更让许三笑焦急。

      站得高就看得远,很快目的地便被找到,许三笑也感觉到尾椎部集中起来的斥力正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消散,原来这种悬浮状态也是不能持久的。毫不迟疑的控制着身体落到木屋前。推开门,仔细感觉发现里边声息皆无,看样子阿贾尼等人已经人去楼空。

      许三笑前后转了一圈,终于在距离屋子几百米之外一小片开阔地上找到了自己的银sè犀牛。在这小片开阔地的四周,许三笑还发现了被强风吹的四散倒塌的绿草。看样子阿贾尼是乘坐直升飞机走的,回到银sè犀牛车上,打开卫星定位才发现,这里已经距离藏南边境非常近。属于地图有记录的无人区。

      银sè犀牛的仪表盘显示备用油箱里的油料也已经不多,许三笑推算这点油连回程的一半儿距离都跑不到。如果能找回自己被丢弃的手机就好了。可惜经过这么多天,想必那手机纵然找到也没电了,现在只能是走到哪算哪了,就看自己的运气如何,能否在吉普车燃油耗尽前遇到人。

      许三笑打定主意,驾车上路。沿着记忆当中的来路往北沟县方向开。记得来的时候高速奔驰了十几个小时,主油箱的油跑空了,副油箱里燃油消耗了一小半儿,大约跑了近一千公里。这么算起来,如果往北向着北沟方向跑,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跑出大山去,假如往东边的滇南地区跑,根据地图显示,自己遇上人烟的机会则要大的多。弊端是遇上搜救自己的人的概率却要低的多,而自己却几乎没有时间浪费,究竟是该何去何从呢?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29 1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