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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人生][散文][麦子渐渐黄了的时候]——【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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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人生][散文][麦子渐渐黄了的时候]——【8】

麦子渐渐黄了的时候

    又到麦子渐渐见黄的时候了,每当这一时节,我便想起少小时的一些事来。走过意念里朦胧的时间隧道,作一回生命的返程旅行。
    绵绵的雨期结束了,天开始晴朗起来。紫云英的花香浓了,风熙熙的,热热闹闹的蛙鸣把整个田野搅得极不平静。
这时候,我们就三五结伴跑到野外,在暖呼呼催人慵懒欲睡的风里,捉鱼、爬树、偷果子、割草、牧羊……
    当然,玩是少不了的内容。我们喜欢做麦杆喇叭。麦杆喇叭有两种,一种是吸气的,一种是吹气的。做这种喇叭并不难,随便扯一枝麦杆放在手里,选一节粗壮的杆儿。要是做吸气的,就用指甲去头尾,只留住一个节,再扯一小截细细的杆儿,折了,在做喇叭的麦杆管上,从没节的一端入口,往下剖出一条缝来,边上下剖动边嘴里唱道:“大麦黄小麦黄,只做喇叭嘟嘟响。”如此几回,停住,没节的一头塞嘴里,一吸气杆管儿就呜呜地响起来了。只是这种吸气喇叭弄响要费些劲。比起来,吹气的省力了,扯一段一二寸长的麦杆。两头都没节,嘴咬住一头,用门牙咂巴咂巴地咂一会,把一端砸巴得扁了,用力一吹,就滴滴嘟嘟响了。声音比吸气的要尖要脆。
     大伙儿都做了喇叭,就开始吹奏,赛谁的响谁的有韵味,或在细细的田埂上,或在芳草萋萋的坟堆旁,咿咿呜呜,滴哩嘟噜,吹《李双双》,吹《社会主义好》,或是仿了婴孩的哭音,“呜哇呜哇”地瞎嚎,没一丝顾忌,无一点忧虑。吹到有味处,就笑,揉着肚子抹着泪,很洒脱。
    除了做麦杆喇叭,我们还拔“喜雀麦”、“乌麦”。 “喜雀麦”是一种无麦粒的植物,混长在买稞子里长出一截,很显目。养着它费养份,我们就走进麦垄,拔了给牛吃,牛很喜欢。还有一种叫“乌麦”,是带病的穗子,全个黑黑的。听人说,这种黑麦收割了混在麦粒里有毒,我们就钻进田里拔。拔得有些不耐烦了,就做一回“牛粪”玩儿。这时节,草籽田渐渐要翻耕了,田里水泱泱的,等待着插秧。我们就蹲在田埂边,从水田里抠出一小堆稀泥,放在埂上。用“乌麦”轻轻地在泥上敲。“乌麦”里有一种粉粒,乌黑乌黑的,一敲,就落了,匀匀地洒在稀泥上,敲过几支,稀泥就变了颜色,远远望去极象一沓沓乌褐的牛屎。这玩事儿是老牛倌阿昌爷教的,阿昌爷养了一辈子牛,没娶过媳妇,放牛时就成了我们这群“牛娃”的王了。他说,一个人做正事的时候就要较着劲儿做,玩时也就痛痛快快地玩……
    麦子渐黄的时候,还有很多乐事儿诱惑着我们,钓黄鳝,捉雀儿,采桑椹……无忧无虑,极尽其趣。虽然,那时的生活是相当窘迫的,但一颗追求快乐的童心冥顽地蹦跃着。
    麦子渐黄的季节,是70年代前出生的乡村孩子迷恋的岁月。这时天气渐暖,蓝天白云,是小孩们游戏,玩耍,戏闹的好时光。 虽然,那时的游戏很土,很朴,很渺小…..,当然无法与现代的网络游戏相提并论的。朴实的游戏给我们那代人的童年带来了无穷的欢乐, 在朴实的游戏中我们渐渐懂得了什么是真,善,美, 什么是友情,团队,奉献……
    忆儿时的游戏很怀念, 忆儿时的游戏很甜。人生如游戏. 游戏寓人生…..

[ 本帖最后由 lyxfd 于 2008-6-16 15:5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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