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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国色生枭(12月26日 更新至“第一五九零章 精兵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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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三四章 天下虽平,忘战必危!

  
      楚欢吃了一惊,失声道:“抢?”

      “你可别误会,赤炼电当然不蠢,他是辽东道的土皇帝,自然知道老百姓是他的根基,收买人心还来不及,当然不会去抢夺辽东道的百姓。”林黛儿见楚欢一副错愕的模样,不知为何,见楚欢如此,林黛儿心里却是一阵舒服:“他是抢高丽人!”

      楚欢已经明白过来,笑道:“想必也是如此。”

      “赤炼电坐镇辽东二十年,手中最大的凭仗,就是他麾下的辽东铁骑。”林黛儿双眸闪动,“这天下间,也恐怕只有西梁铁骑能够与他媲美,他手中握着秦国最强大的骑兵,放眼秦国,无人可比。”

      “他也正是凭借着手中的辽东铁骑,所以才能够震慑高丽人。”楚欢若有所思道,赤炼电坐镇帝国的最东边,而楚欢身处帝国的最西边,相距遥远,他确实很少听到关于赤炼电的消息,而林黛儿走南闯北,许多消息甚至比自己都要灵通。

      只是楚欢心里却多少有些奇怪,曾经一度惜字如金的林黛儿,今天却一反常态,与他说了这么多话,倒是前所未有之事。

      不过楚欢也清楚,林黛儿如今身怀六甲,终日闭门不出,成日里憋在屋中,无论是对大人还是对孩子,都没有什么好处,此时能够多陪她说说话,倒也是好事情。

      “他在高丽的棒子山下屯兵驻守,棒子山边,就是高丽的全罗道,也是高丽产粮的要地,每年到了庄稼成熟的时候,高丽人都要在边境囤积重兵,可是每到那时候,赤炼电明知对方囤积重兵,却还是要派出骑兵前往抢粮。”林黛儿缓缓道:“多少年来,高丽人不堪其扰,可是却没有办法,全罗道一马平川,高丽人根本抵挡不住辽东铁骑,可是他们又不能丢下全罗道,所以每年庄稼成熟的时候,全罗道就会上演一场夺粮大戏!”

      楚欢哈哈笑道:“我明白了。全罗道是高丽的粮仓,他们要吃粮食,就只能在全罗道种植粮食,明知道赤炼电会派兵抢粮,却也是无可奈何。等到粮食一成熟,高丽人要收割粮食,赤炼电的骑兵也已经杀到,两边就拼命抢粮……高丽人忙活一年,每年总要分一部分粮食给赤炼电。”

      “其实高丽王也是对辽东铁骑又恨又怕,据说高丽王多次派人去见赤炼电,答应每年向赤炼电提供一定数量的粮食,只求赤炼电不要再侵扰全罗道。”林黛儿一只手一直被楚欢抓着,她似乎也没有将手抽走的意思,轻声道:“不过赤炼电那边却提出,除非高丽每年供给辽东道所有军民的粮食,否则没得商量。”

      楚欢笑道:“这位电将军却是狮子大开口了,据我所知,辽东道面积不小,军民加起来,那也是数百万人,高丽本就不是产粮大国,本国百姓还不能吃饱,若是供给辽东,高丽人只怕都要饿死。”

      “所以直到现在,辽东每年还是要去侵扰全罗道,不过粮食没有成熟的时候,赤炼电倒是从来都不去骚扰高丽。”林黛儿道:“他每年抢过来的粮食,供给他的数万铁骑,那是绰绰有余。”

      “醉翁之意不在酒。”楚欢长叹一声,“其实赤炼电根本不是为了抢粮!”

      “不是为了抢粮?”林黛儿蹙眉道:“你为何这样说?”

      楚欢肃然道:“每一次出兵,必然要与高丽人厮杀,吉平仓完全可以供应辽东的粮草用度,他为何还要牺牲部下去抢粮?”

      林黛儿冷哼一声,道:“谁会嫌粮食多!”

      “没有人嫌粮食多。”楚欢叹道:“黛儿,今日你这一说,我忽然对那位赤炼电十分佩服了。”

      “是觉得他比你有魄力?”

      “比我有魄力,也比我有头脑。”楚欢叹道:“出兵全罗道,看似是为抢粮,实际上却是赤炼电的一步妙棋,好处多多。”

      林黛儿眨了眨眼睛,微蹙柳眉,问道:“这话怎么说?”

      楚欢嘿嘿一笑,道:“黛儿,我问你,如今大秦的军队,与当年那支横扫天下的虎狼之师相比,谁优谁劣?”

      “你这是废话。”林黛儿没好气地道:“当年秦国的军队,至少还能打仗,现在都只是一群酒囊饭袋。”加了一句:“包括你手下的那些兵将。”

      楚欢哈哈一笑,用手轻轻捏了捏林黛儿玉手,林黛儿蹙眉要抽走,却还是被楚欢抓住,冷冷瞥了楚欢一眼,却也不多说。

      “说到底,只因为秦国的太平日子太久了。”楚欢叹道:“当年的虎狼之师,过惯了安逸的日子,马放南山,二十年过去,他们没有经过严酷的战事,甚至忘记了怎么去打仗。赤炼电坐镇辽东,他最大且唯一的敌人,只有高丽人,如果一只马放南山与高丽人和睦相处,他那一支中原最强的骑兵,最后只怕连兵士都上不了马。”

      林黛儿眼睛微显亮色,“你是说,他让手底下的骑兵去抢粮,目的不是为了抢粮,而是为了练兵?”

      “抢粮当然也是一个原因,正如黛儿你所说,没有谁会嫌弃自己的粮食多了。”楚欢微笑道:“可是抢粮之时,又能让自己的骑兵在实战中得到锻炼,那当然也不是什么坏事。高丽虽然是小国,但是打起仗来,倒也不算是草包,有这样的对手练兵,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于辽东铁骑来说,他们每年都要经受这样的实战,事关生死,所以训练也必然不敢松懈,始终保持着斗志。”感叹道:“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

      “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林黛儿若有所思,竟是情不自禁微微点头。

      “对辽东铁骑来说,是一个锻炼士兵保持士气的方法。”楚欢缓缓道:“对于辽东百姓来说,他们未必不希望看到辽东铁骑去抢夺高丽人,至少每当中原出现变故的时候,高丽人便会狼子野心南下,辽东道首当其冲要遭受他们的蹂躏,辽东道的百姓,骨子里对高丽人自然是十分仇视,赤炼电每年去侵扰高丽一次,老百姓心中叫好,对赤炼电自然也是十分的拥护,从而让赤炼电收揽了民心。”

      “血债自然要血来偿!”林黛儿银牙咬起。

      “对高丽人来说,辽东铁骑连年出兵,就让他们难以休养生息,有些时候,一些事情会形成习惯。”楚欢含笑道:“赤炼电一直以攻为守,连年出兵,高丽人疲于防守,时间长了,他们就会习惯于这种格局,高丽的高层军事统帅,也只会一直想着如何应付赤炼电,做好积极的防守,他们的战略思想,也就一直存在于防守之中,或许已经忘记如何进攻了。”

      林黛儿微点螓首,不由道:“你说的不错,果然是一举数得,看来你看事情还是十分明白的。”陡然醒悟过来,自己好像是头一次夸赞楚欢,见楚欢笑盈盈看着自己,这一次倒是一用力,将玉手抽了过去,本来已经缓和下来的表情,再次冷笑道:“你既然知道赤炼电是个难缠的人物,当然也明白狗皇帝为何不轻易动他。”

      “赤炼电可以镇住高丽人,皇帝自然是不得不用。”楚欢道:“或许是皇帝知道不能轻易动弹赤炼电,又或者说,皇帝根本没有将赤炼电放在眼中,他并不担心赤炼电会给他带来麻烦。”

      林黛儿冷笑道:“等到天下大乱,狗皇帝就知道养虎为患了。如果赤炼电真的对秦国忠心耿耿,为何河北军情紧急,辽东那边却是纹丝不动?他便是只留下一半兵力,抽调一般去救河北,高丽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的。”随即道:“不过这样也说明狗皇帝人心已散,他的椅子,也坐不了多久了。”

      “黛儿,你似乎对辽东很感兴趣?”

      “不是我感兴趣,而是我要让你知道,怀有野心的人,大有人在。”林黛儿瞥了楚欢一眼,“你如果一直跟着狗皇帝,也没有什么好下场,等到天下大乱,你就算不想打,别人也会找上你,而你的对手,就有赤炼电这样的人物……!”

      楚欢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今天才知道,黛儿你一直关心着我。”

      “你……你胡说什么!”林黛儿脸颊一红,冷斥道:“你莫要胡说八道,谁……谁关心你?你是我……是我什么人,我为何要关心你?”

      楚欢凝视林黛儿,道:“你是担心我碌碌无为,是在给我提个醒,让我明白前路其实还很艰难,你是怕我吃亏,黛儿,我一直不知道你心里如此关护我,今日听你这番话,我很感动,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夫妻……!”

      “住口,你这个大混蛋。”林黛儿柳眉倒竖,勃然大怒,抬起手,指着门外,“楚欢,你给我滚,你是死是活,与本姑娘无关!”

      楚欢厚着脸皮道:“咱们正说的投机,再说会子话……!”

      林黛儿已经挺着大肚子站起来,手中抓起桌上的茶壶,怒目而视,“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我砸到你脑袋上,让你……让你脑袋开花!”

      楚欢无可奈何,站起身来,劝道:“黛儿,你别气坏了身子,我这就走,好好,你先歇着,等你气消了,我再来看你……!”见林黛儿秀美紧蹙,美丽的眼眸子如同刀子一般,摇头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离开,林黛儿见他出门,这才走到床边,从窗子的缝隙向外看,只见到楚欢走到院外墙根下,左右瞧了瞧,翻墙而出,模样颇有些滑稽,黛儿嘴角禁不住泛起一丝笑意,随即咬着红唇,低声骂道:“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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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三五章 梦中情缘

  
      肖恒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作为肖焕章的亲侄子,这些年来,肖恒也是得到了肖焕章的信任和器重,许多机密的事情,都是派肖恒亲自去做。

      但是肖恒却并不觉得很愉快。

      在肖焕章的亲族之中,真正能够独当一方的人才并不多,而肖恒却是其中少有能办些事情的亲眷,所谓能者多劳,肖恒确实为肖焕章东奔西跑做了不少事情。

      只是肖恒心中总有一个疙瘩,虽说他为肖焕章办了诸多事情,但是却似乎没有得到相应的赏赐,直到如今,他也只是在北山吏部司挂了个衔,或许是因为肖焕章觉得肖恒是自己的亲侄儿,不将他当外人看,所以有些时候就难免疏忽了些,不过看到肖焕章的两个儿子都在北山担任要职,比起才干,肖家两个儿子比自己差了太远,但是他们却能够坐享其成。

      这一次前来朔泉,肖恒心里还真是七上八下,他还真是不愿意跑这趟差事,但是加官进爵肖焕章想不到他肖恒,可是一旦有紧急事务,肖焕章却是定然要让肖恒顶上去。

      此行朔泉,能否活着回去,还是个未知之数。

      肖恒思绪复杂,总督府内已经出来一个人,肖恒俊俏的脸上立刻显出亲和的笑容,拱手道:“祁大哥,不知总督大人是否在府中?”

      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楚欢身边护卫队的队长,一声“大哥”,既显得谦恭,又能拉近亲近感,这么多年与人打交道,肖恒知道如何能够与别人更快地接近。

      “总督大人在府里。”祁宏面无表情道。

      肖恒笑道:“看来小弟今天来的倒是时候!”

      “那也未必。”祁宏摇摇头。

      肖恒一怔,祁宏已经道:“楚督虽然在府里,可是却并不想见你!”他的声音很冷淡,还挂着一张臭脸,就好像肖恒欠了他一屁股债没有还。

      如果换做别人,此时恐怕很难笑得出来,但是肖恒却还能笑得出来,而且拱手道:“小弟理解楚督的心情,也理解诸位的不满,可是此番小弟前来,正是要解释其中的误会,带着一腔诚意而来。”

      “我是个粗人,看不到什么诚意。”祁宏摇头道:“肖公子还是先走吧。”他称呼肖恒为“公子”,不称呼“大人”,那是连肖恒的官方身份都不承认。

      肖恒叹了口气,道:“祁大哥,如今西北动荡,乱匪群起……!”

      祁宏皱起眉头打断道:“肖公子,恕我粗人一个,这西北动荡,乱匪群起,与你前来拜见楚督有何关系?”

      “乱匪肆虐百姓,北山和西关同为一体,楚督平定西关内乱,天下称快,我一来是要向楚督道喜,二来也是叔父之命,前来向楚督解释一些事情,顺便商议下一步如何剿灭乱匪,还西北百姓一个安宁。”

      祁宏看上去似懂非懂,肖恒只当自己说动了祁宏,诚挚道:“祁大哥,还请再为通禀一声,今日却是有急事要见楚督。”

      祁宏想了一下,终于道:“肖公子先等着吧,我再去禀报一声。”

      “有劳有劳!”

      祁宏这一次去,让肖恒等了大半个时辰,肖恒心下暗想,你就算绕着总督府跑上十圈,也未必要花这么长时间,正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之时,瞧见祁宏正大摇大摆过来,立刻笑容满面,迎上前去,尚未说话,祁宏已经道:“肖公子,你的诚意,我已经向楚督禀报,楚督对你倒还是记得的……!”

      肖恒脸上一喜,连声道:“是是是,楚督当初前来朔泉赴任,小弟倒是与有幸与楚督有一面之缘……!”

      “楚督倒是想听你说些什么,不过他现在正在和手下的官员部将商议大事,一时半会还不能见你。”祁宏犹豫了一下,终于道:“肖公子如果不愿意等,可以先回去,改日再来拜见,若是要等,恐怕要一些时间。”

      “楚督公务繁忙,那是勤政爱民,小弟自然是要等的。”

      “既然如此,肖公子随我来。”祁宏转身道:“你先进府喝杯茶,等到楚督空闲下来,我便带你去见他。”

      肖恒连连拱手,“有劳有劳!”

      祁宏将他带到府内的一处侧厅,让人沏了茶上来,陪着肖恒坐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道:“肖公子先坐,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在这里,不会有人打扰,楚督事情一了,就会见你,还请小公子稍安勿躁。”

      “祁大哥尽管去忙,我在这里等楚督!”

      等祁宏退下之后,肖恒端着茶杯品了一口,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厅内布局十分的简单,但却又干净的很,只是厅内厅外,一片死寂,显得异常的冷清。

      肖恒坐了片刻,正等的有些不耐烦,却瞧见一名长得还算清秀水灵的小丫鬟从外面进来,向肖恒恭敬道:“奴婢给公子添茶!”

      肖恒优雅一笑,小丫鬟给肖恒杯中倒满茶,肖恒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小丫鬟似乎有所察觉,脸上泛起红晕,肖恒瞧见四下无人,已经轻声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唔,奴婢叫银香!”

      “银香?”肖恒微笑道:“好名字……!”他一只手竟是轻轻碰向小丫鬟的手,小丫鬟身体一颤,急忙缩手,听得“哐当”一声响,肖恒手中的茶杯却已经是翻落到地上,打了个粉碎。

      “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公子不要怪罪,奴婢这就收拾,奴婢该死……!”小丫鬟银香惊恐万分,连声道歉,已经跪下去收拾残渣。

      肖恒俯下身子,柔声道:“你有没有烫着?不怪你,是我自己打碎的,与你无关。”

      他双眸如同星辰般,十分迷人,小丫鬟抬头看了一眼,四目相对,那张清秀的脸立时红了,低下头去,肖恒柔声道:“你长得真美,不该做这种粗重的活儿……!”

      小丫鬟低着头,咬着红唇,轻声道:“奴婢……奴婢就是伺候人的……!”

      “人的命运不是天注定,是要靠自己去改变。”肖恒轻叹道:“你长得真美好看,一定会让很多人心动……!”

      “公子……公子说笑了……!”小丫鬟似乎是从未得到别人这般夸赞,螓首垂的更低。

      肖恒瞥了门外一眼,确定无人,伸出手去,探出一根手指,轻轻挑在银香那尖尖的下颚,银香吃了一惊,想要闪躲,肖恒却已经用温柔至极的声音道:“不用动,让我看一看,我不是坏人。”

      他声音似水,异常的柔和,银香竟是真的没有闪躲,被肖恒手指挑起脸庞,这张脸庞到也说不上美丽,六七分姿色,胜在年轻清秀,可是肖恒就似乎是惊为天人,失声道:“原来……原来是你?”

      银香一怔,眨了眨眼睛,问道:“公子,你说什么?”

      “真是太像了。”肖恒就似乎没有听见银香的问话,眼眸闪动,感叹道:“银香,你可知道,我一直以来,都做着一个梦,梦里有一朵香气袭人的鲜花,飘到天上,变成一个姑娘,她美丽无比,我一直许愿,一定要娶梦中的姑娘为妻,只是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梦境,现在才知道,那竟然是真的……!”

      银香茫然道:“公子,你说的话,奴婢……奴婢听不懂……!”

      “银香,你和我梦中的姑娘长的简直一模一样。”肖恒眼中泛着喜悦之色,“对了,你叫银香,银香……花香……!”他激动起来,竟是一把抓住银香一只手,“银香,是你,你就是我梦中的姑娘,我可找到你了……!”

      银香一脸愕然,直到肖恒紧握她手,她终于回过神来,急忙挣脱,颤声道:“公子,你……你误会了,奴婢就是一个下人,不是……不是你梦中的仙姑……!”

      肖恒摇头道:“我相信情缘上天注定,总督府那么多下人,为何今日偏偏是你来到我身边……这是天意,银香,我要娶你为妻!”

      银香脸上满是匪夷所思之色,一时说不出话来,肖恒急忙问道:“银香,你不相信我的话?”

      银香终于回过神,白净的脸庞此时红彤彤一片,低下头,“公子,你……你拿银香取笑了……!”

      “银香,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银香摇头道:“你是老爷的客人,一定是高贵的人!”

      “我是北山总督的亲侄子。”肖恒正色道:“至今没有婚娶,原因就是在找寻我梦中的仙姑,银香,你就是我梦中的仙姑,我终于找到你了。”

      银香措手不及,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戏剧性的场面,显得手忙脚乱,重新跪下去,低着头,匆匆收拾茶杯残骸,“公子,你……你说的我不懂,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肖恒柔声道:“银香,我知道你现在一时无法接受,我就住在隔这里三条街的兴隆客栈,我叫肖恒,很容易打听到我,你若是相信我的话,就去找我……!”

      “我……我不会去,我只是个下人……!”银香不敢抬头。

      “你并非天生的下人。”肖恒道:“我要娶你,我们成亲之后,你就是官家太太,就是贵夫人,荣华富贵,一生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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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三六章 隔墙有耳

  
      银香不敢再说话,只低着头,她将残渣都放在自己的粗布裙子里,正要起身,忽听得肖恒一声长叹,忍不住去看肖恒,见到肖恒愁容满面,小丫鬟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公子,你……你有什么不开心吗?”

      肖恒苦笑一声,道:“银香,我也不瞒你,其实此次前来,是奉命要与楚督谈些事情。今日看到你,我准备早些回去北山,然后准备让人过来向楚督提亲……!”

      银香羞赧之中带着紧张:“公子,你……你向老爷提亲?”

      “我肖恒说话做事,从来是干脆利落。”肖恒正色道:“我既然要娶你为妻,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也不在乎。我要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迎你过门……!”随即一脸焦躁:“可是朔泉的事情不能办完,却不能离开,这……这可怎么办是好!”

      银香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肖……肖公子,你找老爷是不是有大事?老爷……老爷现在正在和几位官员在商议大事,他们……他们好像就是在争论你们……你们北山的事儿……!”

      肖恒眼角一跳,神色不变,微笑问道:“楚督在谈北山?”

      银香点了点头,道:“那些官员还因为北山的事情,吵了起来……!”

      “哦?”肖恒心下一紧,却显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问道:“北山的事情,他们吵了起来?这是何故?”

      “我……!”银香犹豫了一下,才低下头道:“我不知道,肖公子,你等一会儿,奴婢……奴婢先告退了。”小丫鬟急匆匆往外走,肖恒已经起身来,跟在后面几步,小丫鬟走到门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脸布红晕,见肖恒也正看着自己,急忙转过头,抬步便走。

      “银香,我在兴隆客栈……!”肖恒追到门前,却瞧见银香的身影已经跑过了回廊,转到了另一条廊中。

      肖恒嘴角泛起一丝笑意,随即眉头皱起,他从怀中掏出一方红色的手帕,缓缓往屋内走去,小心翼翼地将红帕握在手中,进到屋内,挺着鼻子嗅了嗅,一脸陶醉之色,轻声自语:“都已经这么久了,还有余香……你身子又是多么的香软……别的女人,我又岂能看在眼中,只有你,只有你,日夜在我心里……你可知道,我日夜都想将你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我要亲你……吻你……!”他抚摸着红帕,就似乎是在抚摸女人的肌肤,小小的一方手帕,就似乎让他在瞬间入梦,便在此时,却已经隐隐听到一阵争吵声传过来,声音似有若无,不过院落里极是寂静,肖恒已经是听到,急忙将红帕小心翼翼收起,侧耳倾听,那声音到似乎就是从附近传过来。

      肖恒眼珠子转了转,随即出了门,四下里看看,确定无人,这才轻声轻脚循着声音摸过去,肖恒倒是打听过,西关总督府虽然面积巨大,但是府中的下人,却是不多,换做别的总督,家眷和家仆加在一起,哪一个不是好几百人,不过唯独这西关总督府,据说上下加起来,不过几十人而已。

      偌大一座府邸,庭院错落,房舍众多,回廊曲折,不熟悉环境的甚至能在府中迷路,这样大的一座府邸,区区数十人,自然就显得异常的冷清。

      转过一道回廊,传过来的争吵声音,就愈加的清晰,走到一道院墙外面,肖恒已经听到声音就是从院子里传过来,他绕到正门方向,瞧见院门有兵士守卫,不敢靠近,犹豫了一下,绕到院子后面,瞧见四下无人,撸起衣袖,攀爬上院墙,这是府内的内墙,所以并不高,肖恒的身手倒也利落,翻进院内,便听清楚,争吵声正是从一座门窗皆闭的屋内传出来。

      屋内的人显然也料想不到在总督府会有人敢翻墙而入,所以争吵的声音未免没了顾忌,肖恒瞧见这屋后正好有一排花圃,当下便已经躲到花圃中间,贴着墙根,屏息聆听。

      他倒是有些诧异,总督府商议要事,怎地会发生争吵,而且按照银香的说法,竟似乎还是为了北山的事情。

      “楚督,就算不去调动金贺二州的兵马,咱们手中的兵力,也不输于北山。”一个粗猛的声音道:“肖焕章想要趁人之危,咱们若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咱们西关好欺负,日后定然会得寸进尺。”

      肖恒心下一沉。

      “楚督,万万不可。”有声音劝道:“虽然肖焕章陈兵边境,可是毕竟没有踏入咱们西关境内一步,都是官家的人,咱们如果对北山用兵,如何向朝廷解释?”

      “不是不来,而是不敢。”粗猛声音立刻反驳道:“如果咱们征伐金贺失利,你敢说肖焕章不会趁虚而入?那时候,你觉得朝廷会有余力来管他?肖焕章就是因为知道朝廷无力插手西北事务,所以才有那等狼子野心……如今咱们胜了,自然不能放过他。”

      “不错!”又一个声音道:“楚督,肖焕章不仁不义,背后捅刀子,咱们是万万不能放过。轩辕将军就在甲州,咱们暗中调动兵力……不是说肖焕章的侄子已经来到了朔泉吗?咱们就布局迷惑他,故意向他示好,让他少了防备之心,等到他回去之后,肖焕章以为咱们不会有行动,必然会疏松懈怠,咱们再集中兵力,出其不备先拿下青州,然后直插信州,将肖焕章那狗杂碎抓起来,到时候他的家人,一个不留……!”

      躲在墙根下的肖恒心惊肉跳,背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暗想今天这个险当真冒得值得,否则万万不可能知道西关竟然准备如此阴险的计划。

      “就算朝廷无余力管,那又如何?咱们贸然出兵,师出无名,这仗怎么打?”

      “谁说师出无名?”有人冷笑道:“肖焕章的北山军不是在咱们的边境上吗?那好办,派人化装成小股北山军的模样,抢掠一两个村子,只要死伤哪怕一个人,咱们就有借口出兵攻打北山。”

      肖恒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声“卑鄙”,暗想楚欢身边竟然都是这样一群阴险狡诈之人,为了攻打北山师出有名,连栽赃嫁祸的卑鄙手段也要用上,此时他却忘记,自己为肖焕章办事,栽赃嫁祸的手段也是用的炉火纯青。

      便在此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肖恒虽然只见过楚欢一次,但是他却是个观察力很强的人,知道楚欢在西北的地位,当时就仔细观察过楚欢的举止神情,对于楚欢的声音,也是记忆犹新。

      他一下子就判断出来,说出这句话的,绝对是楚欢。

      只是这句话却是让肖恒心中一跳,听楚欢的意思,却是夸赞栽赃陷害的方法是个好主意,那是否表明,楚欢竟然也有攻打北山的打算。

      肖恒可是一清二楚,虽然西北三道如今还都是帝国的领土,可是真要在西北大地上发生些什么,换做半年前,帝国或许还有余力插手其中,但是现如今朝中党争,而朝外则要应对青天王和天门道,皇帝陛下对于修道的迷恋毫无减轻,朝廷根本没有能耐实际插手西北的事务。

      如果西关真要出兵攻打北山,对北山来说,无疑是一个噩耗。

      他庆幸自己听到西关如此重大机密之时,更是担心西关接下来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屏住呼吸,只听到其中一人已经道:“此计甚妙,只要死伤了人,咱们就可以说肖焕章派兵侵入西关境内,他陈兵边境,野心勃勃,有谋反之心,到时候就像对付金贺二州一样,咱们再去将肖焕章那反贼斩于刀下,对了,他的家人也都不要放过,唔,这次肖焕章的侄子不是过来了吗?楚督,要不要先砍了那小子的脑袋祭旗?”

      肖恒脸色顿时苍白,全身发凉,他知道此行朔泉,很有凶险,但是心中还存了侥幸,只觉得楚欢不是一个糊涂人,应该不至于轻易斩杀朝廷官员,虽说只是北山吏部司的官员,但好歹也是官。

      “杀了他,如何迷惑肖焕章?”立刻有人反对道:“此人暂时还不能杀,咱们要利用他,让肖焕章放松戒备,等到攻破信州,抓住了肖焕章,到时候再一起砍了那小子的脑袋也不迟。”

      “说的不错。”又有人道:“只是真要出兵攻打北山,以咱们的实力,当真能够稳操胜券?可莫忘记,北山可是没有被西梁人占领过,物资并不匮乏,至少粮食就比咱们充足的多。”

      “我倒觉得问题不大。”粗猛声音道:“肖焕章虽然也已经扩军,兵马不少,可是他手下的那些兵丁,都只是地方军,咱们手中是平西军,平西军中,不少都是之前西关的禁卫军、州军,甚至还有部分原来隶属于西北军的将士,这些人可都是与西梁人浴血厮杀活下来的,此番又出征金贺二州,放眼西北三道,平西军的战斗力毋庸置疑,比之肖焕章麾下的那支酒囊饭袋,天地之别,不打则已,只要打过去,北山军必然是落花流水。说到粮食,你说的不错,咱们粮食确实没有他们多,可这并不要紧,没有粮食,咱们打到北山也就有了。”

      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正是如此,咱们突然出击,北山人根本没有防备,首当其冲拿下青州,青州的士绅豪族可是不少,他们家家都有存粮,等我们拿下青州,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根本没有撤离,到时候青州的粮食,足以供应我军!”

      肖恒握起拳头,脸色苍白,心中暗想:“你们果然是阴险歹毒,老天有眼,幸亏被我听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大是庆幸,心想在这墙根就留很是凶险,若是被人发现,楚欢见到自己偷听了重大军情,必然会杀人灭口,本想就此偷偷离开,可是又想着知道他们到底商议出怎样一个结果,犹豫再三,还是有些胆识,悄无声息,屏息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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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三七章 人心难测


      楚欢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似乎带有一丝担忧,问道:“如果我们真的攻打北山,朱凌岳那边会不会有动作?”

      “楚督是担心朱凌岳趁我们攻打北山之际,出兵攻打我们后方?”有人立刻问道。

      楚欢声音道:“不错,朱凌岳野心勃勃,比之肖焕章更是狡诈,如果我们重兵攻打肖焕章,就只怕朱凌岳从后面杀过来,到时候我们就要两面作战,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会非常吃力。”

      粗犷声音道:“楚督,韩英驻守贺州,手底下也有几千人马,他要是先去攻打贺州,韩英据城不出,应该可以撑到我们打下青州。如果他直接往朔泉而来,咱们在朔泉留有兵马,足以守城,到时候金贺两州甚至可以回兵救援,比起兵力,西北三道,咱们手头上的兵力最是雄厚。”

      “楚督,依卑职看,朱凌岳固然会趁虚而入,但是却未必是袭击我们,很有可能是袭击肖焕章。”那清朗声音缓缓道。

      肖恒闻言,心中一跳。

      楚欢“哦”了一声,随即问道:“此话怎讲?”

      “据说朱凌岳是个很精明的人,他肯定清楚,即使咱们出兵北山,也一定会留下兵马提防天山趁虚而入。”那声音缓缓道:“相比起咱们,肖焕章如果突然遭受到我们的攻击,必然会调动所有兵马抵挡我军,对朱凌岳来说,趁虚攻打肖焕章,比攻打我们西关要容易许多。”

      “正是,据说朱凌岳和肖焕章也是明争暗斗,咱们去打北山,朱凌岳很有可能从西边突然攻击,嘿嘿,到那时候,肖焕章两面被击,插翅难飞了。”

      屋内静了一下,肖恒心跳得厉害,片刻之后,终于听到楚欢声音道:“你们的意思,是要对北山用兵?”

      立时边有几人连声道:“还请楚督定夺!”

      楚欢叹了口气,道:“其实相比起肖焕章,本督更厌恶朱凌岳,如果真要打,本督还是愿意和朱凌岳一较高低……只是可恨肖焕章趁人之危,这口恶气不出,全军将士只怕心中也是不服。”

      “是啊,楚督,这口恶气必然要发泄出去。”有人大声道:“就算真的被朱凌岳占了大便宜,咱们也要全力将肖焕章打残打垮!”

      楚欢想了一下,问道:“你们觉得肖恒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楚督,肖焕章见咱们打了胜仗,心里一定畏惧了。”有人笑道:“他恐怕也是担心咱们报复,所以派人过来,无非是解释一番,不过无论那肖恒说什么,都只是事后辩词,不足为信。”

      楚欢叹道:“其实一开始本督是准备联手肖焕章对付朱凌岳的,朱凌岳几次欲置本督于死地,本督对他恨之入骨,肖焕章陈兵之前,本督甚至想过,宁可让肖焕章占得大便宜,也要死掐朱凌岳。朱凌岳经略天山,根基是有的,实力也很雄厚,只靠咱们西关对付他,很有些吃力,本督一开始还打算,由肖焕章那边出些物资,咱们这边出兵马,必然不会畏惧朱凌岳,只是本督没有想到,肖焕章太过心急,竟然想和朱凌岳联手对付咱们……!”

      肖恒闻言,顿时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楚督,事关重大,还请您拿定主意。”粗猛声音道:“如今轩辕将军就在甲州,是否要暗中调动兵马,还请楚督示下。”

      楚欢道:“刀兵之争,乃是大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样吧,今日肖恒要来见本督,本督先听他说些什么,如果本督发现不对,便会利用肖恒,让肖焕章懈怠,那时候咱们再整军备战,而且送一份密函交给轩辕胜才,令他派人化装成北山军袭击村庄,到时候咱们发起攻击,也就有了借口。”

      “既然如此,卑职等就在这里等候楚督的音讯。”有人立刻道:“楚督见过肖恒之后,打定主意,卑职等也好即刻去布置。”

      楚欢道:“如此也好,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本督现在就去见肖恒。”

      肖恒听楚欢要出去,再不犹豫,猫着腰,观察四周无人,悄无声息到得院墙边,身手利索,翻墙而出,顺着原路返回侧厅,好在总督府内人少,一路上倒是没有人看见。

      他刚刚坐下,就已经听到外面脚步声响,知道十有**是楚欢过来,立刻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果见到一人出现在门前,正是一身便装的楚欢,肖恒长身而起,显得异常恭敬,几步间就走过去,深深一礼,“肖恒拜见楚督!”

      “是肖公子!”楚欢拉着肖恒手臂,显得十分热情,笑道:“久等久等,快请坐,快请坐!”就似乎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相见一般。

      肖恒虽然面上堆满笑容,可是心中却是心惊胆战,暗想楚欢如此热情,没有丝毫的架子,肯定是要故作亲热,是在麻痹自己,从而利用自己去麻痹肖焕章,幸好自己胆识过人,偷听到你们的谈话,如今算得上是知己知彼,知道如何应对。

      “肖恒奉叔父之命,前来拜见楚督,冒昧打扰,还请楚督见谅!”肖恒等楚欢坐下,自己也不敢立刻就坐,而是拱着手,客客气气,显得异常的恭敬。

      楚欢含笑道:“坐下说话。肖公子,咱们都是朝廷的人,自家人,也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倒是本督有些公干,与手下的官员商议均田令实施的具体方法,事情太过复杂,所以让肖公子久等了,你可不要怪本督接待不周啊。”说完,哈哈笑起来。

      肖恒只觉得楚欢那爽朗的笑异常的阴险,心中冷笑,暗想什么均田令,你是与部下在商议攻打北山的军务,当真以为我不清楚吗?脸上自然是不敢表现出来,微笑道:“楚督公务繁忙,日理万机,可要保重身体啊。均田令之事,叔父也是听说过,夸赞楚督这是造福于民,功在千秋,叔父甚至还说,等他手中的事情忙完,还要亲自前来拜会楚督,了解一下均田令之事,也准备在北山实行,造福于民。”

      楚欢摇头笑道:“其实均田令未必适合北山,西关是因为战后大片田地荒芜,有许多无主荒田,所以才能收归官有,然后平均分配给百姓,让他们有田可耕。北山没有经过战火,田地得以保留,官田并不多,就算将官田均分出去,也无法满足北山百姓的需要。不过肖督若想整顿北山的土地,增加赋税,倒不妨实行检地,去测算一下那些士绅豪族的田产,本督可以保证,他们手中的田产,比登记在册的定然要多出数倍,只是为了逃脱赋税,所以瞒报土地数量而已!”

      肖恒感叹道:“楚督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当真是好法子,肖恒回到北山之后,一定向叔父禀明,叔父也一定会感谢楚督的指点。”

      “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客气,如果不是将你们当成自己人,这些话本督也不会说,被人知道,可是有人会说本督是插手北山的政务了,哈哈哈……!”楚欢爽朗大笑,肖恒听到他说“自家人”,就觉得心惊肉跳。

      楚欢笑过之后,终于问道:“对了,肖督最近可好?”

      “叔父身体还行。”肖恒叹道:“只是近日来,心情忧郁,情况不是很好。”

      楚欢“哦”了一声,问道:“难道肖督遇到什么麻烦事?”

      “人言可畏啊。”肖恒苦笑道:“楚督,你可听人说过,北山军陈兵边境,准备趁虚攻打西关?”

      楚欢怔了一下,若有所思,终是摇头道:“这些话本督不相信。”

      “你若不相信,又怎会准备报复?”肖恒心中暗想,却还是一脸唏嘘道:“楚督睿智英明,自然不会听信谣言,但是愚民百姓,却最容易受到蛊惑。”

      楚欢问道:“对了,肖督调动上万兵马,陈兵北山和西关的边境,此事应该是真的吧?本督得到了轩辕将军的奏报,一开始还不相信,不过后来倒是确定有这么一档子事。本督确实不相信肖督会如此糊涂,只是……肖公子,肖督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肖恒叹道:“楚督,叔父从没有一丝一毫的进犯之心,都是大秦的土地,都是大秦的兵马,北山军怎么可能攻打西关?那岂不是荒谬绝伦?实在是叔父担心楚督出征之后,西关境内会出现大规模的匪乱,同是朝廷官兵,叔父与楚督又是情投意合,所以叔父担心西关的局势。其实叔父不止一次说过,楚督年轻有为,魄力十足,有楚督在西北,西北振兴是迟早的事情,他老人家调兵边境,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声援楚督,同时也是为了震慑西关的群寇!”

      楚欢一副恍然大悟之色,“原来如此。”

      “叔父以为,北山军是朝廷的兵马,西关军也是朝廷的兵马,大家都是大秦的官兵,楚督亲自出征讨伐叛乱,甲越二州的兵力未免空虚了一些,叔父也知道西关的盗贼众多,唯恐这些人见到楚督出征之后,后方空虚,会有蠢蠢欲动之心。”肖恒一脸诚挚道:“所以叔父冒着被人造谣的危险,还是出兵边境,目的就是让那些居心叵测的流寇土匪心中明白,虽然楚督走了,但是朝廷还有兵马随时可以剿匪。楚督,实不相瞒,出兵之前,许多官员都是极力反对叔父出兵,他们就怕最后会闹出误会,会让楚督这边以为北山军要趁虚侵扰西关,但是叔父却是力排众议,他说楚督是朝廷的官员,出兵平叛,是为了效忠朝廷,他不能因为怕人误会,就坐视不顾,叔父还说,楚督睿智英明,别人不明白他的心,楚督一定是理解的。”

      楚欢长叹一声,道:“肖公子,听你一番话,茅塞顿开,本督一直不相信肖督会如此糊涂,但是却百思不得其解其中原因,现在是终于明白了。”感激道:“肖督一片维护之心,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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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三八章 信口雌黄


    肖恒肃然道:“楚督英明!”

    楚欢含笑问道:“肖公子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解释此事吗?”摸着下巴笑道:“其实此事也根本不必跑这一趟来解释,咱们都是官军,肖督是本督前辈,初到西北,就得到肖督的照顾,本督一直是铭记在心。肖公子,你回去之后,尽管和肖督说,那些风言风语,咱们不必理会,西关和北山都是效忠朝廷,唇齿相依,对肖督,本督不会有丝毫误会的。”

    肖恒听到此言,面上虽然显出欢喜之色,可是心里却是狐疑不已,他不知道楚欢此话是真是假,毕竟刚才偷听到,西关这边准备迷惑北山,楚欢如此通情达理,客客气气,反倒让肖恒觉得楚欢的心思不会那么简单。

    “楚督说得对。”肖恒笑道:“此番除了解释此事,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受了叔父的嘱托,定是要告知楚督的。”

    “哦?”楚欢微笑道:“有什么话,尽管讲。”

    肖恒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其实叔父是让我提醒楚督,一定要小心朱凌岳,此番金贺叛乱,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朱凌岳在后面捣鬼!”

    楚欢眼睛划过冷厉之色,肖恒看得一清二楚,只是那厉色一闪即逝,肖恒心中知道楚欢是故意遮掩,却听到楚欢已经含笑道:“没有证据,也不能这般说,都是同朝为臣,还是不能过多猜疑!”

    肖恒忙道:“楚督说的是。”心中却是盘算,西北三雄鼎力,这已经成为现实,只是西关的战略目前显然还没有确定下来。

    方才偷听的那一番话已经显示出,西关对天山的朱凌岳也是怀有很深的敌意,但是对北山却也是有了敌对之心,肖恒心中很清楚,这是一个关键的时候,西关的官员,显然都是准备先以北山为主要的对手,西关一旦确定这种战略,自然是对北山大大的不利。

    他知道楚欢的心意还没有定下来,而自己今日一定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祸水西引,改变西关至少是改变楚欢的战略心理,让楚欢消除对北山的敌意,从而将战略锋芒对准天山的朱凌岳。

    肖恒知道,自己今次一旦真的可以改变楚欢的心意,那么不单是对北山大大有利,而且对自己在北山的地位将有不可估量的益处,自己立下如此奇功,肖焕章必然不会亏待自己。

    他心意已定,已经道:“不过楚督仁义,不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测别人,楚督将朱凌岳当成同僚,可是朱凌岳却未必同样以这种眼光看楚督。”

    楚欢微皱眉头,问道:“肖公子何出此言?”

    肖恒苦笑道:“楚督,你心胸宽广,仁义睿智,本来有些话我不好说,但是楚督以仁义待我,不以肖恒官职卑微有所看轻,肖恒心中感激,有些话……!”犹豫了一下,眼中显出坚定之色,起身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楚督,实不相瞒,就在金贺二州作乱之际,朱凌岳曾派人暗中去过了北山,密使去见叔父,当时只有叔父和我在场,所以那件事情,也只有我和叔父知晓,本来这件事情我是万万不能透漏,但是……楚督以诚待我,肖恒觉得还是有必要向楚督说一声。”

    楚欢显出好奇之色,问道:“肖公子说的是什么事情?”随即道:“如果确实是不方便透漏,肖公子不必勉强。”

    肖恒叹道:“朱凌岳派出密使,准备要与叔父结盟,北山和天山联手对付楚督,但是却被叔父拒绝,叔父很清楚,楚督仁义宽厚,而朱凌岳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他绝不会与朱凌岳狼狈为奸,一起对付楚督。”

    楚欢面色一沉,神情变得冷峻起来,沉声道:“肖公子,有些话,可不能胡说!”

    “楚督,若是有一字谎言,天打雷劈。”肖恒信誓旦旦道,随即往头顶看了看,暗想外面是大晴天,应该不至于有雷霆劈下来。

    楚欢沉默着,片刻之后,才冷然一笑。

    肖恒见状,心中暗喜,已经明白,自己一句话,已经让楚欢对朱凌岳更是心生怨恨,当下添油加醋道:“楚督,正因为朱凌岳在背后算计楚督,所以肖恒才提醒一番,楚督一定要小心提防朱凌岳。”随即笑道:“对了,叔父为了恭贺楚督凯旋而归,已经准备了一些薄礼……!”

    楚欢立刻笑道:“岂敢岂敢……!”

    “应当的。”肖恒道:“不过我着急见到楚督,出发的时候,薄礼还在准备,很快就会送到……!”

    楚欢奇道:“什么薄礼?还有花如此功夫准备。”

    肖恒笑道:“只是一些普通的物事,叔父知道楚督是个实在人,未必将金银珠宝看在眼里,所以准备的都是些普通物事,一些粮食,一些马匹而已,对了叔父曾经向楚督承诺,要从北山为楚督筹备一些农具,好用于耕种,此事一直都在筹募之中,而且是由大兄亲手操办……!”含笑解释道:“大兄是叔父的长子,此事叔父交给他亲办,可见对此事的重视!”

    “是肖督的长公子?”楚欢奇道:“肖公子称呼他为大兄,难道长公子的年纪比小公子还要大?”

    “正是。”肖恒道:“大兄已经是年过三十!”

    楚欢惊奇道:“本督倒是见过肖夫人,看上去也就刚三十出头年纪,难道……!”

    肖恒急忙解释道:“楚督误会了,大兄并非现在的叔母所生,叔父的原配,十多年前就已经过世,这是后来续的……!”

    楚欢“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误会。唔,肖督信守承诺,这份薄礼……本督若是拒绝,反倒是矫情了……!”

    见楚欢眼中带着欢愉之色,肖恒微微松口气,忽听得楚欢已经问道:“肖公子说肖督要送马匹?”

    “正是!”

    “却不知肖督要送多少马匹?”楚欢含笑问道。

    肖恒倒也精明,心中明白,楚欢特意强调这一点,自然是对此十分关心,听楚欢这样问,肖恒心中反倒是有几分喜悦,他已经知道,楚欢很有可能是在掂量其中的价值,如果北山当真付出一定的代价,那么西关很有可能就打消了进攻北山的念头。

    肖恒忙道:“楚督也知道,北山的马匹其实也不多,但是叔父既然出手,也就不能寒酸,挑选了上百匹……!”他还没说完,就看到楚欢眼中本来带有的光芒瞬间就消失,一副意兴索然之态,淡淡笑道:“哦?上百匹?”

    肖恒心下一沉,知道楚欢对此显然是大不满意,急忙道:“唔,具体数目还真是不大清楚,似乎有……有好几百匹……!”

    楚欢叹道:“肖公子,你对本督一片赤诚,本督也不瞒你,金贺二州叛乱,本督也觉得背后另有其人,不管怎么说,西关不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本督重建禁卫军,其实也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窥伺西关……西北平原,如果没有一支足以滋味的骑兵,实在是很难抵挡外敌,所以本督最近一直在愁闷马匹的事儿……!”说到这里,终是摆手笑道:“罢了,这些烦心事也就不说了。”

    肖恒道:“楚督为西关日夜操劳,定要保重身体。”

    “肖公子回去之后,代本督谢过肖督。”楚欢起身来,“本督还有些公务在身,不能多陪肖公子,不如本督安排人好生招待肖公子?”

    肖恒心中委实没底,也不知道楚欢到底是怎样一番心意,但是楚欢明显是下了逐客令,不好再留,起身拱手道:“岂敢岂敢,楚督不必麻烦,我自有安排,肖督有公务在身,不敢多扰,先且告辞。”

    楚欢笑道:“本督送公子出门。”带着肖恒出了院门,吩咐一名家仆领着肖恒出府,肖恒心中忐忑,跟着那家仆走了一阵,忽地见到不远处一道苗条的身影,正是银香,当即远远看着,银香显然也看到了肖恒,有些羞涩,正要闪躲,却见到肖恒做了几个动作,那分明是说要等着银香去找他,银香也不说话,匆匆离开。

    肖恒离开总督府,径自回到了兴隆客栈,这里有随他前来的几名部下,也不敢多问,肖恒只是吩咐他们在客栈门前等候,将银香的外貌描述了一遍,吩咐如果看到银香过来,便即偷偷带上楼来。

    他对自己的外貌和风度还是很为自信,想着那银香不过是一介贱婢,自己已经费了那般心思,银香未必不动心。

    只是他倒也不敢确定银香是否真的回来,想着楚欢心思不定,一时还真是没法猜透楚欢到底有何想法,要了酒菜,自斟自饮,半醉之时,又从怀中掏出那张红帕,放在鼻端,贪婪吸吮着红帕上的气味,脸上满是陶醉之色。

    他摇晃着躺到床上,将红帕握在手心,贴在鼻端,闻着红帕上的香味,迷迷糊糊睡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敲门声响,肖恒倒是颇为警觉,立时翻身而起,将红帕放进怀中,沉声问道:“是谁?”

    “大人,您说的那位姑娘,已经带来了!”外面传来部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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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三九章 幽会


      最后几天了,沙漠这个月更新算是竭尽全力,也希望大家在最后几天,将你们手中还存有的月票砸下来,这是对沙漠的一种肯定!——

      肖恒听说银香竟是果真到来,喜上眉梢,顿觉得自己的魅力果然是非比寻常,正要过去开门,随即感觉自己衣裳有些凌乱,忙整理了一下,随即摆出最有魅力的微笑,走到门前,拉开门闩,打开门来,只见到一名部下站在门前,在他旁边,一名身材苗条的清秀姑娘正低着螓首,手里拿着一顶斗笠,看上去紧张无比,又是羞涩无比。

      肖恒使了个眼色,那部下心领神会退下,肖恒这才显出激动之色,柔声道:“银香,你太让我开心了,你……你真的来了?我回来之后,一直在想着你,也一直在等着你,如果你不过来,我宁可在醉中,那样就不必受思念的煎熬。”

      银香看到桌上的空酒壶,眼中划过一丝感激之色,低着头,粉面绯红,轻声道:“奴婢……奴婢本来不想过来,可是……!”却没有说下去。

      肖恒却是已经关上房门,随即一把抓住银香的手,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银香,你能够过来,我……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公子,不要这样。”银香急忙挣脱肖恒的手,紧张道:“我是偷空跑出来,还要回去……如果被别人知道奴婢半夜跑出来,夫人……夫人一定会责罚奴婢……!”

      “来,先坐下说话。”肖恒热情地将银香带到桌边坐下,柔声道:“银香,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你叫我肖大哥,我教你银香,你说可好?”

      银香一直不敢抬头,却是羞涩地点点头。

      “你肚子饿不饿?”肖恒温柔道:“我去弄些吃的过来,对了,你会不会饮酒?我陪你饮几杯?”

      “不……不用!”银香终是微抬头,看着肖恒,“公子,你不用这样,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马上……马上就要回去。”

      肖恒温柔一笑,“银香,他们都已经睡下了,我保证他们醒来之前,你已经回府。”

      “银香认识看门的大哥,只说出来看一个亲戚。”银香低声道:“本来我想早些过来,可是……老爷今晚和夫人说了好一阵子话,很晚才歇息,所以……!”

      “楚督很晚才睡?”肖恒神情平静,柔声道:“莫非他也和夫人在说相思之情?楚督出征多时,想必对夫人是十分的思念。”

      “不……不是的……!”银香急忙摆手,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低下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有些古怪,肖恒顿时觉得其中大有问题,也不着急问,只是柔声道:“银香,我今日拜见了楚督,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很快就可以回到北山,你在这边等着我,我会很快派人来提亲。”

      银香面红耳赤,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问道:“公子,你……你在这边办事顺利吗?”

      肖恒叹了口气,道:“该说的也都说了,只是楚督不知道心意如何……!”

      “其实……其实老爷对你很欣赏……!”银香犹豫了一下,“老爷和夫人说到了你,还说……!”确实没有继续说下去。

      肖恒心中焦急万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微笑道:“你一直伺候楚督和夫人用餐?”

      “府里的下人并不多。”银香解释道:“每天的晚餐,都是我和其他两个姐妹一同伺候着……!”

      “原来如此。”肖恒心花怒放,倒是想不到银香就是在楚欢身边伺候,他知道很多时候,一些重要的事情就是从餐桌上透漏出去,想来楚欢用饭之时,也喜欢和自己的夫人说些公务,这银香在旁伺候,知道的事情定然是不少,“楚督其实也是个心胸宽阔之人,我对他是十分钦佩的。”

      银香轻声道:“老爷说你胆识过人,而且……而且伶牙俐齿,才干出众,他还说……!”想了一下,不知道是否该说出来。

      肖恒显出让许多女人为之沉迷的温柔笑容,声音更是温柔至极:“银香,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咱们在这里说的话,出了门,不向任何人提及,就当是咱们的悄悄话,你说好不好?”他知道银香毕竟是总督府的奴婢,透漏主人的行踪言语,那是十分忌讳的事情,所以要打开银香的顾虑,让她放心坦言。

      银香“嗯”了一声,看到肖恒一脸柔情,终于道:“老爷说,肖总督的部下,未必有几人能够赶上公子。他说这次往朔泉来,北山没有几个人有这个胆识,而公子却敢单枪匹马过来,是……是年轻才俊,能做大事。”

      肖恒闻言,心中一阵畅快,虽说此行朔泉,是肖焕章分派他前来,他不敢不从,可是忐忑之余,心中却也是觉得,自己颇有孤胆英雄之风。

      这时候从银香口中得知楚欢对自己大为赞赏,更是意气风发,只觉得楚欢的眼力倒是不差,但却摆出一副谦虚之态笑道:“楚督过誉了。银香,我不在乎楚督怎么看,只要你觉得我好,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银香十分羞涩,低下头,肖恒却是为银香倒了杯茶,这才问道:“楚督难道夸赞我一个晚上?”

      “不是不是……!”银香急忙摆手道:“老爷说,好多官员都劝他攻打北山……!”话一出口,似乎觉得这话万不能说,急忙用小手掩住樱桃小口。

      肖恒此时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离开总督府后,楚欢与他手下那帮官员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他可是知道,自己离开总督府之后,楚欢肯定是再次与他的部下们商议是否攻打北山之事。

      “攻打北山?”肖恒故意皱起眉头,“银香,楚督为何要这样做?”

      银香知道失口,只能幽幽叹了口气,道:“公子,老爷对夫人说,那些官员以为,北山趁人之危,差点就打到北山来,大家心里不舒服,说是定要抱这一箭之仇,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也要让肖总督不舒服……!”

      肖恒急忙问道:“那楚督是什么意思?”

      “老爷倒是说了,他知道不能因小失大,他说朱凌岳才是真正的敌人,应该联合肖总督一起对付朱凌岳。”银香似乎是在回想什么,语速很慢:“不过那些官员却说肖总督没有真心与西关结盟,非打不可……老爷倒是还没有下定主意,不过他告诉夫人,他与不下的官员做了一个商量……!”

      “商量?”肖恒问道:“银香,楚督的意思是?”

      “公子,你是不是告诉老爷,北山给西关准备了一些薄礼?”

      肖恒点头道:“确有此事。”

      银香这才道:“其实……其实老爷说,这批所谓的薄礼,将决定西关是否与北山结盟……!”

      “哦?”肖恒心都提到嗓子眼,“这与薄礼有何关联?”

      “老爷说,这些礼物,就代表着北山的诚意。”银香圆溜溜的眼睛闪动着,“老爷说,你们口中说是薄礼,但是这所谓的薄礼,应该不会太轻。”

      肖恒含笑道:“薄礼二字,只是场面话,礼物当然不轻。”

      银香微点螓首道:“那就对了,老爷也是这般说,他说薄礼只是场面话,不过……如果北山真的只是拿些薄礼糊弄人,他就算想和北山结盟,手底下的那些官员也不同意。”

      “如此说来,楚督那边已经是心里有了底数。”肖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轻声问道:“银香,楚督可有说具体数字?”

      “并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说出来。”银香摇头道:“他只说对北山的态度,就看肖总督的诚意。如果提供的薄礼足够丰厚,老爷就准备用这批礼物去对付朱凌岳,不再与北山为难,他说他最大的敌人是天山的朱凌岳,不是北山的肖焕章……唔,公子,对不起,我……!”

      “无妨!”肖恒摆手笑道:“你继续说。”

      “只要北山的礼物丰厚,他就可以对手下的官员解释,肖总督是真心与西关结盟,以后要化敌为友。”银香轻声道:“只是如果北山拿出来的礼物是糊弄人,那就证明北山只不过是随便拿些东西讨好西关,并无诚意,老爷就算不想打,他手底下的官员却是不同意,到时候还是要对北山用兵……!”看着肖恒的脸,轻声道:“夫人说,最好不要打仗,老爷说有时候打不打,他就算是总督,那也是做不了主的,如果所有人都要去打,他拦着大家,大家就会对他有意见,人心容易散了……!”

      肖恒感动道:“银香,你能对我说这些,足见你我情缘早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公子,我……!”银香再次低下头。

      肖恒叹道:“我是定要娶你为妻,可是……如果一旦北山和西关打起来,我……我就算派人来提亲,楚督又如何能够打赢?”长叹一声,一脸苦恼道:“如果知道楚督对礼物的要求,我们这边有了底,这一场战争,便可避免,你我也就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苦笑着摇头,看上去满腹心事。

      灯火之下,银香虽然没有绝色容貌,但是灵秀娇俏,倒也是很有姿色,她见肖恒脸色不好看,也微蹙起柳眉,犹豫了一下,终于轻声问道:“公子,你……你说我有没有可以帮到你的地方?要不……要不我去和夫人说一说,让她劝说老也不要打你们……!”话一出口,立刻摇头道:“唔,这样不成,军政大事,老爷从来不听夫人的,就算夫人劝说,老爷也不为所动,而且……而且我只是一介奴婢,也不能和夫人说这些事,否则夫人一定会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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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四一章 凤凰涅槃,龙王长生!

  
      楚欢想到了远方的那座已经被毗沙门焚毁的庙宇,亦是想到了至今下落不明的媚娘和戍博迦,鬼大师临终曾经说过,只要媚娘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安然无恙之后,戍博迦就会前来中原找寻自己,可是时光飞梭,一年多过去,却并无他二人半点消息。

      忽听得耳边传来如莲声音:“大哥,你怎么了?”

      楚欢回过神来,见如莲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知道刚才自己失神,忙笑道:“没事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大哥,你要是累了,就早些歇着吧。”如莲轻声道:“你现在……你现在虽然当官,可是……可是比以前更辛劳。”

      楚欢知道小姑娘是从心底里关心自己,被这样一个小姑娘关心,楚欢心中倒是暖洋洋的,摇头笑道:“无妨。对了,恶道轮回是我刚才说的吗?”

      “你说的对。”如莲带着一丝微笑:“摆脱恶道轮回,就可以只在善道轮回。”

      “天道和人道!”

      如莲微点螓首,“我以前听人说,一个人去世后,只要有人为她抄写《往生经》八百遍,然后将这些抄写的《往生经》供奉到佛前,那么去世的人就可以摆脱恶道轮回,永远在天道和人道轮回,师傅也就不用再受六道轮回之苦!”

      楚欢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小妹,六道轮回,当真存在?”

      话一出口,就觉得实在有些愚蠢。

      如莲怔了一下,若是别人对六道轮回存在怀疑,如莲自然会非常的愤怒,但是对面的是楚欢,她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佛祖说众生难逃六道轮回,佛祖说的……不会有错!”

      “嗯嗯嗯!”楚欢很想甩自己一个耳光,忙道:“不错,佛祖既然说有,那肯定是有的。佛祖宣扬佛法,让众生修佛,不就是为了让众生摆脱六道轮回吗?”

      如莲惊讶道:“大哥,原来你也懂佛法?”

      楚欢汗颜道:“我哪里懂,只是……!”脑中再次响起,鬼大师曾经说过,佛家向世人宣扬佛法的目的,就是希望众生能够摆脱六道轮回之苦,能够对付六道轮回的妙法门,便是佛法,轻叹道:“都是佛法度世,我想就是不让众生继续受六道轮回之苦吧!”

      如莲点头道:“大哥说的是,佛门子弟修佛,除了自修,还要劝修。只有通过修习佛法,才能够入佛成圣,跳出六道,只是众生并不知道身陷六道之中,更不知道摆脱六道轮回的法门,所以佛门子弟便需要向世人宣扬佛法的奥义。”

      “功德无量啊!”楚欢若有所思,如莲却已经轻声问道:“大哥,那篇经文,你……你是否已经找到人翻译过来?”

      “经文?”楚欢一怔,但是瞬间便即明白,如莲所说的经文,是指【镇魔真言】。

      如莲水灵的眼眸子眨了眨,道:“大哥,我知道那篇经文对你很重要,中原懂得梵文的人不多,你……你是不是还不知道经文的内容?”

      楚欢微笑摇头道:“小妹,此时你不用担心,只是一片经文,就算不知道,也无关紧要。”

      如莲摇头道:“大哥,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知道那篇经文对你很重要,虽然我未必能够将经文全部翻译出来,可是……可是我可以试一试!”

      楚欢叹了口气,道:“小妹,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哎,那篇经文中有过告诫,如果不是护法龙王那伽,就不能……!”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一个法名,就叫做那伽,一时间竟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莲却已经道:“大哥,你可以将经文打乱,我一句话一句话翻译出来……!”

      楚欢似乎没有听到,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终于问道:“小妹,那伽是护法龙王的意思,那么……护法龙王又是做什么的?”

      如莲不知楚欢为何会对护法龙王感兴趣,却还是解释道:“护法龙王是护卫佛法的神祗,传说之中,护法龙王食用毒蛇为生,它法力高强,神通广大,职责就是护卫佛法的传扬。传说中的龙王,没有善恶之分,也不会顾忌佛法中的好生之德,在它眼中,但凡破坏佛法的,都是邪魔,都是它的敌人,只要成为它的敌人,它就会以无上的法力铲除对方,而崇信佛法的一切,都是他的朋友,它会全力以赴地保护。”

      楚欢叹道:“看来护法龙王就是佛门的大杀器!”心中却是想着,戍博迦曾经说过,鬼大师是将那伽之名传给了自己,换句话说,在此之前,鬼大师的法名就是那伽。

      鬼大师是佛门高僧,他见识过鬼大师与毗沙门一战,毗沙门是大德寺的首领,武功高强,双方对战,手脚未动,却是凭借着一种极其古怪的方式对决,虽然鬼大师最终因此而逝,但是却重创了毗沙门,需要数年才能恢复。

      虽然鬼大师是因为与毗沙门惨烈一战才去世,但是楚欢却从不以为鬼大师的武功弱于毗沙门,恰恰相反,楚欢反倒是觉得,鬼大师的武功深不可测,毗沙门万万不是敌手。

      与毗沙门对战的时候,鬼大师已经是重疾在身,看上去虚弱无比,而且因为麻风病,鬼大师全身腐烂,异常的可怖,就连楚欢自己当时都认为,鬼大师已是奄奄一息,命不长久,但即使如此,鬼大师却依然以虚弱的身体将毗沙门击成重伤,楚欢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鬼大师当时是健康的身体,毗沙门恐怕无法活着离开。

      不过楚欢同时也清楚,如果鬼大师安然无恙,身体健康,毗沙门恐怕也没有胆子跑过去逼迫鬼大师交出【镇魔真言】,鬼大师在西梁多年,毗沙门甚至为他建造了一处庙宇栖身,以毗沙门在西梁的地位和势力,却迟迟不敢对鬼大师动手,亦可见毗沙门对鬼大师的畏惧之心。

      鬼大师武功高强,楚欢倒是觉得,如果真的有所谓的护法龙王存在,鬼大师倒是不愧那伽之名,只是鬼大师却将那伽之名赐给自己,直到今日,楚欢都想不通其中的道理,而且连他自己都看不出,自己到底哪点配得上那伽之名。

      如莲正色道:“那伽是为佛法所生,它吞噬邪魔,不但是那些破坏佛法的外魔,就算是佛门子弟被邪魔侵扰,堕入魔道,护法龙王也会视其为敌人……!”说到这里,神情变得肃穆起来,“只是护法龙王一直吞噬毒蛇邪魔,所以体内蕴藏着大量的毒素,等到最终全身布满剧毒的时候,护法龙王都会**身躯,献身佛法!”

      “**身躯?”楚欢一怔,陡然间身体一颤,猛然间就想到了鬼大师,他竟是觉得,鬼大师的遭遇,竟然与传说中的护法龙王极其相似。

      护法龙王到最后都是毒性蔓延全身,**身躯,而鬼大师身患麻风病,虽然楚欢知道鬼大师已经去世,可是他却没有亲眼看到鬼大师离开世间的那一刻,当他冲出寺庙的时候,鬼大师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气息,在佛堂前的大佛之下,盘膝而坐,诵念着在人世间最后的一片经文。

      寺庙被焚毁,而鬼大师的身躯,也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这竟是与护法龙王**身躯的结局一模一样。

      “小妹,护法龙王**身体,献身佛法,那么还有谁会保护佛法?”楚欢急忙问道:“护法龙王都没有了,佛法岂不是岌岌可危?”

      “凤凰涅槃,龙王长生!”如莲神情肃穆道:“凤凰可以在烈火中涅槃重生,而龙王却可以沿承下去。”顿了一下,见楚欢听的聚精会神,只以为楚欢对这样的传说十分感兴趣,认真解释道:“凤凰死后,可以重生,而龙王在临死之前,一定会找到传承者,在它**身躯的那一刻,新的护法龙王就已经出现,继承一切,永远不会消失,所以龙王永生。无论是凤凰,还是龙王,都已经参悟生死,死亡只会让它们变得更加强大。”

      楚欢听完之后,半晌不言。

      参悟生死,死亡,只是为了变得更加强大。

      如莲说得十分认真,可是楚欢内心深处,却完全不敢苟同。

      鬼大师是护法龙王,他有着高深莫测的武学,他在烈火中去世,将护法龙王之名传承到了自己的头上,如莲说龙王赴死,只因为有更强大的新的龙王出现,可是楚欢将自己从头到脚想了一遍,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哪一点会比鬼大师强大,至少鬼大师那鬼神莫测的武学,便是一座不可攀登的高手,自己这一辈子或许也达不到那种境界。

      “小妹,那个……你说龙王毒发全身,会**身躯,是否……是否所有的龙王都是如此?”楚欢有些忐忑不安。

      鬼大师患有麻风病,而且最后葬身烈火之中,这与护法龙王的传说不谋而合,这是不是仅仅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鬼大师将那伽之名赐给自己,自己就成了新的护法龙王,难不成自己最后也会全身溃烂,葬身火海?

      这样恶毒的诅咒,总不至于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一想到这一点,楚欢就觉得身上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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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四四章 静夜

  
      房间之内静了好一阵子,楚欢涂完最后一颗脚趾甲,这才歇下,端视十根白嫩脚趾上的指甲,艳红显眼,轻笑道:“配上凤汁,这一双小脚就更好看了。”

      素娘哪里享过如此旖旎温馨的闺房之乐,说不出的欢喜,看了一眼,终于道:“老爷的手好巧……!”

      楚欢哈哈一笑,道:“站起来,让我看看好不好看?”

      素娘倒是十分听话,从床上起身来,她紧了紧那宝蓝色的薄霓,薄霓之下,是一条乳白的抹胸,被胸脯高高撑起,波澜壮阔。

      “拉起裙子来!”楚欢轻声道。

      素娘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提起轻丝裙裾,赤脚站在地上,好在夏季时分,地上倒也不凉。

      就如同观看艺术品一样,楚欢盯着素娘一对小脚,轻声道:“就是这双美丽的小脚,陪着我从刘家村走到云山府,从云山府走到京城,又从京城走到西北……素娘,苦了你了!”

      素娘一怔,随即感到心中一阵温暖,轻摇头道:“二……二郎走到哪里,我……我就跟着到哪里……!”她此时只觉得叫“二郎”,才真正地亲切。

      楚欢温柔一笑,张开双臂,将素娘揽进怀中,轻声道:“我走到哪里,也会将你带到哪里。”

      他身上的衣物,完全不能阻隔素娘那柔软胸脯贴在前胸的感觉,这种让人心里软绵绵的触感,就如同此时的灯火之光,朦朦胧胧,却十分有感染力。

      素娘微微颤动的柔软身躯,让楚欢感觉到一阵温暖,那温暖似乎从身体传到心坎上,不知为何,楚欢竟是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之感。

      或许怀中的女人,已经是让他早就不知不觉中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的一部分,情难自禁,他一直粗糙却有力的大手,沿着素娘的腰肢往下抚摸,停在了那丰隆的翘臀之上,很快就转到前面,往裙腰里摸过去。

      素娘的身体微微轻颤,声音有些发抖:“二郎,我……我吹灭灯好吗?”

      “不要动,让我抱着你。”楚欢轻声道:“不要离开我的怀抱。”

      素娘很少感受楚欢如此温柔的语气,可是隐约间,竟是感觉楚欢温柔的语气之中,竟是带着一股子沧桑落寞之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

      这种感觉,竟是让淳朴的素娘在一瞬间升起一股子莫名的同情和爱心,也许是女人自己都说不清的第六感带来的敏锐,素娘甚至感觉抱着自己的男人,在这小片刻,似乎变成了一个孩子,又似乎是在静静独自添伤的孤狼。

      脸颊默默地靠在楚欢结实的胸口,虽然楚欢并没有像夺走素娘贞操那一夜那般的激情四射,可是今夜的感觉,素娘反倒觉得特别的和谐,似乎这才是真正的融合。

      “不会的……!”素娘声音柔软,“我一直在你旁边的……二郎,我是个笨女人,可是……可是我一直在你旁边的……!”

      被抱着的感觉真的很好,特别的温暖,特别的踏实,素娘甚至希望楚欢一直抱着自己,她绝不想离开楚欢的怀抱。

      素娘闭着眼睛,感受楚欢给自己带来的踏实感,片刻之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和脖子被亲吻,小腹处,一根硬邦邦的东西开始顶着,素娘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脸上发热,咬着红唇,身体有些发软,楚欢的亲吻缓缓移动,素娘不敢睁开眼睛,任由楚欢在自己的身体抚摸亲吻,很快,她就感觉自己胸口的抹胸被掀起。

      一只颤巍巍的酥胸被楚欢握在手中,而另一只胸脯上那肉红色的**,却已经被楚欢含在口中,用舌尖挑弄,素娘喉咙里忍不住发出轻轻的“嗯”的一声,十分迷人,她的骨头就似乎有蚂蚁在爬动,酥酥的,痒痒的。

      楚欢默不作声地亲吻着,抚弄着,手指时而轻柔,时而粗暴,把素娘的**揉成各种形状,素娘已经感觉颤巍巍的双峰已经发涨,火辣辣的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感觉到楚欢的手已经探入自己的双腿之间,她的双腿不自然夹紧起来,但是当楚欢往里面探,她又顺从地微微张开,口中急促喘着气,整个柔软的身躯,已经是完全靠在楚欢的身体上,柔软无力,如果楚欢此时离开,她只能摔倒在地,尽力轻声道:“二郎,我们……我们过去好不好……!”

      她觉得自己身体太无力,希望能够到床上,那样至少不会因为无力摔倒在地。

      并没有听到楚欢的答复,只是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来,素娘紧闭眼睛,感觉到楚欢在动弹,那声音分明是楚欢在脱长袍和亵裤。

      素娘虽然闭着眼睛,却也能够想象现在的情景,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楚欢已经掏出了什么东西来,紧张感和期待感一起涌上心头来,俏脸潮红,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腿缝之中开始潮湿起来,而且那种潮湿感越来越浓。

      她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够给楚欢最好的感觉。

      她希望楚欢欣赏的不只是她那丰腴的胸脯,她知道自己的背部也很好看,如同琵琶一般婉转的形状,光洁的背和内弧线的腰肢,以及那丰隆结实如同满月一般的臀瓣,组成着极具诱惑的线条,只有看到的女人多了,素娘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其实很吸引人,一个女人对自己的身体有着十分敏锐的认识,她们其实很明白自己身体的优点在哪里。

      在楚欢松手脱外袍之时,素娘才知道自己身体虽然柔软,但还是有些力量,也许心里是真的想让楚欢感受到自己背部的线条,她已经转过身,背对着楚欢,楚欢已经从后面贴上来,一只手环到前面,握住了她一只胸脯,虽然只能抓住半个,但是那种感觉却还是十分的充实。

      楚欢的另一只手,已经从后面撩起了裙裾,贴着素娘的耳朵,轻声道:“提着它……!”素娘顺从地从楚欢手中结果已经被提起来的裙裾,里面只有一条亵裤,薄薄的,但是刺客却已经被楚欢利索地从腰间拽住裤腰带,拉了下去,让那满月般白生生的臀儿从裤子里解脱出来,就如同是在剥开鸡蛋的壳。

      “已经湿了……!”楚欢亲吻着素娘的耳垂,轻声道:“可不可以进去?”

      素娘咬着嘴唇,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她全身无力,却让她的牙齿似乎很有力,洁白的牙齿咬着殷红的嘴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那一句“湿了”,让素娘脸上再次燃烧起来,她只能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楚欢似乎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这样可以更好地看到她那滚圆丰润的臀儿,所以她不自觉中,已经微微弓起身子,将本就很翘的臀儿翘起来,以方便楚欢能更好地进到自己的身体。

      很快,她就感觉到那火热的东西,通过臀沟慢慢滑入了目的地,素娘身体轻颤间,却已经是清晰地感受到了它的缓缓深入,刮过那腔壁,犹如从她的心头刮过,她的身体禁不住微微痉挛。

      渐渐地陷进去,她感受到了一阵充实,她喜欢这种感觉。

      楚欢到了素娘身体的最深处,一只手在前面握着胸脯,其实也是为了控制好素娘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是搭在素娘那丰满的臀瓣上,白生生的如同美玉一样,光滑之中,带着绵软的弹性,感受到进入深处处素娘身体微微痉挛,楚欢却也不敢立刻就动起来。

      如同第一次要了素娘的身体一样,素娘天生易趣,初入时会很顺畅,越是往里,就会越紧迫,楚欢知道,如果在里面动弹起来,很容易就会出身子,但是那种美妙的感觉,却还是让楚欢在停顿一下之后,尝试着来回动弹了两下。

      “啊!”

      一声无意识的哭腔传过来,短促的一声瞬间消失,楚欢也听不出来是哭是啼,素娘一只手提着裙裾,另一只手则是捂着嘴,秀眉微蹙,一阵时间没有行房,虽然已经很潮湿,可是当太过深入,她还是觉得有些异样。

      “我慢些……!”楚欢轻声道。

      素娘拱着臀儿,摇头道:“没……没事,你……你快些……!”说完这句话,她更是感觉脸红,只是来不及多想,楚欢已经又快又深地活动起来。

      只是短短片刻,楚欢就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他只能感叹,幸亏自己有内功在身,可以运功行房,如果换成普通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撑得过片刻,他甚至有些邪恶地想着,幸亏素娘是嫁给了自己,若是嫁给普通男人,这一辈子只怕都无法享受真正的男欢女爱,普通男人,在她的异物之下,走不了三个回合。

      按照《龙象经》宝象道的经脉运行法门运气,楚欢的速度越来越快,可以看到素娘结实有质感的臀儿,臀浪颤动。

      素娘在楚欢的冲击下,头皮发麻仿佛要死掉一般,没过一会儿,她全身就紧绷起来,她的身体越来越柔软,也越来越无力,腿打颤,有些站不稳,楚欢搂着她腰肢,顺势就坐在了地下,前任总督对自己府邸的建造倒是不遗余力,这间主卧房,地上是铺了上等的红木地板,夏季不凉,反而有些暖和,素娘也就坐倒在了楚欢的怀中,楚欢已经轻声道:“自己动起来……!”

      素娘咬着嘴唇,虽然浑身发软,却还是按照吩咐,两只手撑着木板地面,自己上下挺动腰肢,带动着丰满的白臀儿上下起伏,很快,屋子里便只闻得那压抑的若有若无的闷哼声,还有那带有滑腻感的磨蹭之音。

      楚欢行房之时,一面享受着素娘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快感,同时却又劲气在经脉之中运行,他昨夜与琳琅折腾一宿,此时却根本不觉得丝毫疲倦,反而感觉精神越来越好,似乎每次与素娘行房,不但不会消耗他的体能和精力,还能助他练功。

      至少自己单独修炼宝象道的时候,劲气的经脉运行十分苦难,劲气经常会在经脉运行之中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还会给经脉带来一种爆炸式的撕裂感,可是与素娘行房之时运行宝象道,却是顺畅无比,无论是身体还是静脉,都感到无比的欢愉。

      楚欢由不得想着,难不成与素娘行房,竟是能够阴差阳错地帮助自己突破宝象道,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匪夷所思了。

      不过像他这般一面感受着男欢女爱的愉悦,一面却又能够练功,普天之下,恐怕是极其罕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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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四五章 分歧

  
      万籁俱静,屋子里只剩下素娘轻轻的喘息声,她依偎在楚欢的怀中,两人都是躺在地板上,身子软绵绵的,额上一层细细的汗珠,一脸的疲意和满足。

      楚欢总是能够让她欲仙欲死,也能够让她耗尽体力。

      她虽然身体柔软没了气力,可是楚欢却感觉自己的精力似乎越来越旺盛,如果不是因为感觉到怀中的俏媳妇实在是无力应战,或许到了明天早上,他依然会精神抖擞。

      两人的衣襟零乱地丢在地板上,素娘外衣敞着,她外面套的的那件宝蓝色薄霓虽然凌乱,但是却还披在身上,只是里面的缎子抹胸先前早就被楚欢撤掉了,薄霓微掩着胸口,那丰腴的**形状清晰可见,甚至**的轮廓也清晰地印在柔软的织物上,分外诱人。

      虽然已经云收雨散,楚欢却依然不舍地抚摸着那柔软的胸脯,隔着薄霓,不但不会阻碍那种触感,反而让触感显得更为刺激。

      素娘闭着眼睛,一脸满足之色,轻声道:“真是不想在动弹……!”

      “是不是丢盔弃甲了?”楚欢从后面怀抱着,轻声笑道:“好好歇息一下,等鸡打鸣,我叫你起来。”

      素娘“嗯”了一声,今夜的欢爱异乎寻常的契合,素娘只觉得气氛温馨,不由轻声问道:“二郎,你……你以后会不会经常这样抱着我?”

      “当然会。”楚欢挑弄着那殷红的**,“早上我都叫你起来。”

      素娘眼中显示显出欢喜之色,但是很快就幽幽叹道:“不会的,你……你每天好多事情……!”转过身来,与楚欢面对面,丰满胸脯贴在楚欢胸口,一只手抬起来抚摸着楚欢脸庞,“二郎,你还要不要出去打仗?”

      楚欢手指抚摸着素娘那柔软的嘴唇,轻声道:“为何这样问?”

      “我害怕……!”素娘眼眸子里闪烁着担忧之色,“你每次出去,我心里都害怕有人害你……你带兵出去打仗,我心里更害怕……!”

      “别担心。”楚欢柔声道:“不会有事,谁也不想打仗,可是真要被人欺负了,不打仗也是不成的……!”

      素娘抱着楚欢,脸庞贴在楚欢结实的胸膛,轻声道:“你要平平安安的,你若是……你若是有事,我也活不了了……!”

      楚欢轻叹一声,轻轻拍了拍素娘那琵琶般的脊背,“不用担心,别人想害我,也不会那么简单……真要与我为敌,我会在他们害我之前,先让他们死去……!”

      ……

      ……

      北山道,信州。

      北山道总督府设在信州俞昌府城,一身宽袍长袖的北山道总督肖焕章坐在正位,手指捻着茶水,轻轻涂抹在自己眉眼间。

      茶能明目,肖焕章年纪渐渐大了,视力自然也不及从前,人越是年纪大,就越怕老,但凡与老有关的字眼,他都不喜欢听到。

      只是事实总是无情的,肖焕章不能自欺欺人,他只能尽力用各种方法延缓自己的衰老,有一双好眼睛,是肖焕章十分在意的。

      “狮子大开口,真是漫天要价。”堂内一名年过三十的汉子看着手里的单子,将单子随手放在旁边的案上,抬头看向肖焕章,问道:“父亲,你不会真的答应那边的要求吧?”

      “这不是他们的要求。”肖焕章整了整衣裳,淡淡道:“这是肖恒好不容易得到的底线……楚欢的底线!”

      汉子转视坐在自己下首的肖恒,淡淡问道:“你没有搞错?”

      肖恒倒是淡定自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带着两分恭敬:“大兄,绝不会有错,这是从楚欢的书房之中得到,原件自然是不能拿到手,不过这上面的每一个字,与楚欢在他书房之中写下的东西一模一样。”

      “其他的倒也罢了。”被肖恒称为大兄的汉子,正是肖焕章的长子肖静笙,浓眉大眼,看上去颇为粗犷,“这上面写着要一千匹战马,嘿嘿,姓楚的是在痴人说梦吧?咱们手中的加起来的骑兵,还不到两千,哪里还有多余的马匹给他们。”

      肖恒平静道:“如果不出意外,这些东西他们得不到手,西关军接下来就要对我们用兵。”

      “他们敢!”肖静笙一拍桌子,冷笑道:“老子就等着他们来。”

      肖焕章此时已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拍桌子给谁看?在这里拍桌子,能够解决事情?”

      “父亲,楚欢是在讹诈。”肖静笙双眉横起,“他们要打,咱们就奉陪,还怕了他们不成。”

      “不是讹诈。”肖恒摇头道:“这些东西,楚欢并没有开口,只是他们心里的想法。是否开战,取决于值不值得。”

      “就算没有开口,那是不是没有按照单子上的东西给他们送过去,他们就要打过来?说到底,依然是讹诈。”肖静笙冷笑着,盯着肖恒的眼睛,“肖恒,你去朔泉一趟,就拿了这么个破玩意回来?你到底在那边做了些什么?”

      肖恒心中火冒三丈。

      当初要让人去朔泉辩解,一个个都是往后缩,自己壮着胆子去了一趟朔泉,更是好不容易得到这份清单,本以为是立下了了不起的大功,可是肖静笙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功劳抹杀,倒似乎自己这趟前朔泉极其失败。

      “大兄息怒。”肖恒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勉强笑道:“小弟办事或许有不周到,只是……这份单子还是十分重要的。据我所知,西关那边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他们对我北山用兵,也不是随口说说。”顿了顿,看向肖焕章,道:“叔父,西关军在短短时间之内,平定金贺二州之乱,士气正盛,如果真要是发兵打过来,咱们只怕还是有些吃力的。”

      肖焕章颔首道:“肖恒说的不错,凭心而论,就算我们与西关实力相当,这场仗,那也不能打起来,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此战无论胜败,从一开始,就已经败了。”

      “北山不是金贺二州。”肖静笙道:“父亲,西关现在缺钱缺粮,没有钱粮,士气再高又能如何?”握起拳头,“咱们真要按照他们的意思,将这些物资供应过去,此消彼长,对咱们根本没有什么好处。”

      “此消彼长这话固然不错,可是如果这些物资不送过去,那么真要打起来,我们付出的代价,将是这些物资的数倍。”肖恒肃然道:“最为重要的是,这批物资不仅仅是为了缓和与西关的关系,而是以这些物资来借力打力。”

      “借力打力?”肖静笙淡淡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楚欢会拿着这批物资去与朱凌岳拼命?”

      肖焕章一直没怎么吭声,此时却是盯着肖静笙问道:“你为何又觉得楚欢不会与朱凌岳拼命?”

      “楚欢来西北才多长时间?”肖静笙道:“打了两次胜仗,他就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在西北为所欲为?说到底,现在西北最强的还是朱凌岳,父亲你也知道,朱凌岳在天山下训练的黑风骑,那可不是小孩过家家,纵观西北,只怕还没有那支军队是黑风骑的敌手。”他眼中显出不屑之色,“据说楚欢也不是愚蠢之辈,他当真有胆子和朱凌岳对抗?”

      肖恒道:“大兄,那依你之见,我们就该与楚欢打一场?”摇头叹道:“朱凌岳现在本就实力最强,无论是北山还是西关,目前实力都是比不上天山,如果此刻北山和西关还要打一场,两虎相争,受益的只能是天山。”

      “楚欢要打,咱们就奉陪。”肖静笙道:“朱凌岳不是也想收拾楚欢吗?大可以再去找朱凌岳,咱们就和天山联手……!”

      他话没说完,肖焕章已经冷笑出声,淡淡道:“从一开始,你就是铁了心想要和朱凌岳走在一起。”

      肖静笙看向肖焕章,道:“父亲,我和你说了很多次,咱们何必与天山过不去?朱凌岳在西北比咱们要强得多,真要是与他为敌,只怕咱们……!”

      不等他说完,肖焕章就骂道:“混账,他不就是给你送了些古玩珍宝,你就当真以为他对你有多好?”

      “我知道他的心思。”肖静笙道:“可是父亲,有句话说得好,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和天山走得近,总要比与天山为敌好得多?实力悬殊,与其死撑着,还不如跟着朱凌岳干一番事业。”

      肖焕章冷笑道:“老子一生不服输,就是不知道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不争气的畜生。老子有今日,那是一点一滴拼打出来,瞧你的心思,是要将老子这一点东西全都送给朱凌岳?朱凌岳一直对老子虎视眈眈,这次如果西关真要发兵来打,朱凌岳可不会坐山观虎斗,十有**要从背后插一刀子。”

      肖恒肃然道:“叔父说的是。其实楚欢也说过这样的话,朱凌岳野心太大,如今西北就算打起来,朝廷也根本无力插手,朱凌岳就像一头坐等时机的恶狼,随时都会在背后咬我们一口。他不单是要吞掉楚欢,也一直死死盯着咱们北山,所以咱们万不能与西关发生冲突,叔父想要坐稳北山,就只能与西关联手,共同遏制天山!”

      “楚欢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肖静笙冷笑道:“说到底,是他要打我们,可不是咱们要打他,他既然知道北山和西关发生冲突,只会便宜天山,为何还要口出狂言?”

      肖恒摇头道:“楚欢从无在我面前提过攻打北山之事,可是正因如此,才更是危险。楚欢就算知道其中的利害,但是他在西关还没有稳固,许多事情,也由不得他一人做主,他部下的那群文官武将,鼠目寸光,只说咱们先前陈兵边境,是咱们先动手,心里都是想着要报复咱们。”向肖焕章道:“叔父,楚欢要稳住手下的人,也就必须拿出一个足以让他们信服的理由,这理由,就是咱们北山诚心与西关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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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四六章 叔母

  
      肖静笙冷笑道:“你所说的诚意,自然就是指清单上的物资?”

      肖恒点头道:“正是如此。也只有如此,西关上下,也才能相信咱们的诚意。”

      “说来说去,你们还是准备向西关示弱。”肖静笙不满道。

      “这不是什么示弱,而是一种策略。”肖焕章没好气地道:“亏你比肖恒多活几年,见识却没有他强。”扶着胡须,“给西关物资,既可以让西关不至于对我们有敌意,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些物资,楚欢大可以休养生息,以此来应对朱凌岳。”

      肖静笙道:“那父亲可有想过,如果真的给了西关这些物资,就算西关不会对我们有敌意,可是朱凌岳定然会对我们不满。”

      “他本就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肖焕章冷笑道:“反倒是我们给了楚欢物资,朱凌岳该明白,真要是北山和西关联手,他朱凌岳的狼子野心,就未必能够得逞。他想要打破西北的局面,必然要拉一打一个,金贺二州之乱,楚欢与他已经是势同水火,不可能有联手的可能,所以他就只能来拉拢我们……到那时候,就算我们提出一些条件,他也未必不会答应。”

      肖恒极力主张与西关联手,倒也不是真的有远见的目光,更不可能是因为对楚欢有什么好感,只是他苦心前往西关一趟,好不容易搞到这份清单,如果能够与西关联手,这份清单也就显得至关重要,也就凸显出他的功劳来,一旦双方破裂,那么他所做的一切,也就前功尽弃,毫无意义。

      “叔父,咱们是否按照清单给他们准备物资?”

      肖焕章犹豫了一下,才道:“粮食倒是问题不大,就是其中的一些器械,也未尝不可,但是马匹却是不能按照他们的意思来。”

      肖恒点头道:“侄儿也是这个意思,一千匹马,这个数量太大,咱们就算供应的起,倒也是不能答应。”

      “能凑上五百匹,已经是咱们最大的底线。”肖焕章肃然道:“其他的物资,你先去准备,就由你来负责,至若马匹,让我再好好想一想。”似乎有些疲倦,抬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肖静笙和肖恒都是起身来,行了一礼,这才退下。

      出了门来,肖静笙和肖恒一前一后走在回廊之中,行了片刻,肖静笙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神情颇有些不善。

      肖恒倒是淡定自若,走上前去,笑道:“大兄是否有什么吩咐?”

      “肖恒,你在父亲面前邀宠,老子管不着,可是你若是要陷我肖家于困境,老子可容不了你。”肖静笙神情冷厉。

      肖恒苦笑道:“大兄何出此言?你是肖家的子孙,我也是肖家的子孙,我怎可能置肖家于困境?”

      “你明知道与朱凌岳为敌,迟早会让我们肖家陷入危局。”肖静笙握着拳头道:“如果不是你在父亲面前鼓噪,父亲也未必会与朱凌岳为敌。”

      “大兄此言差矣。”肖恒摇头道:“大兄莫非还看不出来,如今天下已经是大乱在即,朝廷已经无力插手西北事务,而西北三道,也迟早像当年十八国争雄一般,争个你死我活,朱凌岳野心勃勃,他的意图,别人不知,大兄难道不知,那就是准备独霸西北,无论是西关,还是咱们北山,都是他的目标。”

      “老子当然知道。”肖静笙没好气地道:“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才要小心谨慎。朱凌岳麾下兵强马壮,钱粮充足,咱们如果与他为敌,迟早会惹大祸。”

      “不为敌又如何?”肖恒反问道:“大兄是否觉得,向朱凌岳示好,他会善待我们?”

      肖静笙道:“为何不能?他要当西北旺,咱们就让他当去,以他手中的实力,西北迟早还是他掌中之物,咱们和他搞好关系,就算他日真的出现变故,也不至于落个全族被诛的下场。”

      肖恒叹道:“大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西北王的位子花落谁家,尚未可知,叔父目光长远,精明睿智,又如何当不得西北王?”

      肖静笙冷笑道:“正是因为你的鼓噪,父亲才会有这样的念头。咱们手中的兵马比不得朱凌岳,而且战斗能力更是不能与天山军相提并论……!”

      他尚未说完,肖恒已经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挑动西关和天山相争,让楚欢和朱凌岳水火不容,坐山观虎斗,才大有机会。”

      肖静笙上下打量肖恒一番,淡淡道:“肖恒,你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要明白,北山虽然是肖家的,却不是你的。”

      “这一点,肖恒很清楚。”肖恒道:“但我是肖家的人,就要为肖家的前程考虑。大兄,叔父之后,这北山就是你的,叔父如果有朝一日成为西北王,那你就是西北王的继承人,肖恒所做的一切,不但是为了叔父,也是为了大兄……!”

      肖静笙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激动,淡淡道:“多谢你的好意,只可惜老子不稀罕。只怕到时候做不成西北王,老子头上这颗脑袋,都要被你连累掉下去……!”恶狠狠地瞪了肖恒一眼,再不言语,扬长而去。

      肖恒看着肖静笙的背影,眼中显出怨毒之色,忽听得身边传来声音道:“恒儿,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性格如此,有些话不中听,你莫放在心上。”

      肖恒转过头去,却是见到一名成熟美艳的丰腴妇人走过来,衣裳华丽,打扮得体,虽然年过三十,但是十分的美艳,皮肤白皙,身材丰腴,左眉内角有一颗殷红的小痣,让她本就美艳的成熟风韵,更是增添了妩媚妖娆。

      “叔母!”肖恒急忙行礼。

      肖夫人轻轻一笑,风姿绰约,柔声道:“自家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你们说的话,叔母都听到了,你是为肖家的前程着想,静笙迟早会明白的。”

      肖恒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叔母,其实……我所做的一切,本就不是为了自己,如今乱世将至,若是不能逆境而上,很有可能就在顺境中而亡了。”

      肖夫人轻摆腰肢,香风扑鼻,妩媚笑道:“老爷知道你的辛苦就好。你刚刚才从朔泉回来,一路辛苦,早些回去歇着吧。”

      “多谢叔母关心。”肖恒弓着身子,显得十分恭敬,脸上显出感激之色。

      “哎,你也该娶个媳妇了。”肖夫人轻叹道:“有个女人照应着,总是要好一些,你若是有心,回头叔母给你寻摸一个合适的姑娘……!”

      “叔母,我……!”肖恒抬头看了肖夫人一眼,喉头蠕动,欲言又止,终是摇头苦笑道:“多谢叔母关心,此事倒也不急,有些缘分是天注定,或许到了时候,也就自然成了。”

      肖夫人美眸流转,“哟”了一声,轻笑道:“听你的意思,是否有了心上人?来,告诉叔母,到底是哪家姑娘,能让恒儿看上?”

      肖恒脸上微红,轻声道:“叔母,这个……!”

      肖夫人凑近过来,眨了眨眼睛,风韵动人,“哟,脸怎么还红了?唔,恒儿一点很中意那个姑娘吧?告诉叔母,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如果合适,叔母去和你叔父说,让他为你做主,你叔父可是一直在想着为你取一门亲事,你年纪也不小了,再也不能耽搁。”

      “叔母说笑了。”肖恒看着肖夫人那一双顾盼生兮的眼眸子,轻声道:“侄儿虽然喜欢她,可是……可是却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侄儿早就下定决心,此生非她不娶。”

      “哦?”肖夫人轻笑道:“她可知道你的心意?”

      肖恒轻叹道:“一只没有向她开口。”

      “这是何故?”肖夫人眨了眨眼睛,淳淳教导:“恒儿,真要是喜欢她,就和她说,你不说,又怎知人家姑娘不喜欢你?那岂不是耽误了自己。”

      肖恒道:“叔母说的是,那侄儿就找个机会对她表明……!”

      肖夫人妩媚一笑,轻声道:“这就对了,这事儿总不能让人家姑娘主动,你是大男人,就该由你先去说……是了,你还没告诉叔母,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肖恒凑到肖夫人耳边,轻声道:“叔母不用急,你总会知道的。”

      “哟,还和叔母卖关子。”肖夫人咯咯笑起来,花枝招展,酥胸乱颤,“好了,叔母不逼你,对了,恒儿,你可知道咱们北山哪座庙的菩萨最灵?”

      肖恒一怔,奇道:“叔母要拜佛?”

      “哎……!”肖夫人幽幽叹道:“最近一阵子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秀美微微蹙起,成熟美艳的粉嫩脸庞带着一丝担忧,“想去一个灵验的寺庙,祈求菩萨保佑老爷和家里太太平平……!”

      肖恒想了一下,才道:“咱们北山最大的寺庙,应该是在青州的古水寺,只是路途不近,来回也要七八天的时间,不过说到灵验,古水寺的菩萨倒是十分灵验……!”

      肖夫人“哦”了一声,笑道:“那就好,不在路远,只要灵验就好。”

      “叔母如果要去拜佛,侄儿事先安排一下。”肖恒忙道:“古水寺香客很多,络绎不绝,而且青州多有流寇,自然要小心提防,叔母若是前往,侄儿派人先让那边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人多眼杂,不好安心拜佛。”

      肖夫人想了一下,微点螓首,含笑道:“如此也好,我先和你叔父说一声,等过阵子,就去古水寺拜佛祈求平安。”轻柔一笑,道:“到时候可要辛苦你了。”

      肖恒眼睛带着光,笑道:“叔母客气了,侄儿能为叔母办些小事,欢喜都来不及,何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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