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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唐砖(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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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节太祖和太宗


      “朕的大帝号座舟在那里?“李二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估计是被刚才的公主号,青雀号,承乾号的名字挑起了思绪。

  “已经在铺设龙骨了,青雀从海岛上弄来了很多名贵的木料,就是为他做准备的,不知道现在进度如何了。“云烨果断的出卖了李泰。

  “这瞎话说的结实,朕还没办法求证,估计一会你的护卫就会跑到海边把这消息传回岭南,好让青雀在岭南赶紧施工,等到朕派去的人观看的时候,龙骨恐怕就真的铺设好了,也罢,既然打算要造了,就好好造一艘,不要瞎凑活。“

  对于李二的善解人意,云烨非常感激,连忙问:“陛下可对大帝号有什么要求么?上面要不要加装武器,您对船舱有什么要求,整只舰船需要多大,准备在上面安置多少侍卫,准备多少间客房,你的舱房按照太极殿寝宫安置如何?

  您喜欢红檀还是黑檀?或者紫檀?哦,陛下的座舟必然要用紫檀,主战武器用八牛弩如何?火油,火药,撞搥这些制式装备一定要有吧?舰桥做成宫殿式样可成?“

  云烨连珠炮一样的问话,让李二和李承乾瞠目结舌,李二止住云烨的快嘴吃惊地问:“岭南的造船业已经达到如此地步了吗?各色檀木可价值不菲啊。”

  “木料算什么事啊,您没见海岛上统御百十里地的国王,人家住的宫殿,全是一水的好木料,整座宫殿香气缭绕,虫蚁不生,蚊蝇不进,青雀在岛上帮着其中的一个国王平灭了十几个国家。报酬就是十几座王宫,人家茅坑上的踏板都是象牙木,名贵木料在南海不值钱,就跟香料一样,一长就长得满岛都是。”

  李承乾咕咚的咽了一口口水急切地问:“我的承乾号上都有哪些好木料?”

  “在爪哇的时候,船上的工匠把你的座舟上的家具都换成了黑檀,整座舱房还用黑檀解成的木板装饰了一遍,青雀说你从小就喜欢黑色,所以他做的主,全给你换成黑檀的了。回国的时候你就可以坐着它回去。”

  “真的?莫非青雀号,公主号也全是名贵木料装饰了一遍?”李二捻着胡须很是向往。

  “自然是真的,青雀喜欢胭脂木。所以青雀号的舱室都是胭脂木装饰的,家具也是,整座舱室带有一股子淡淡的胭脂的甜香,微臣比较没出息,喜欢红檀。所以公主号上到处都是红檀,俗不可耐,至少青雀是这么说的。”

  李承乾已经跃跃欲试的准备去看自己的船,李二也迫切地说:“两年时间,你回家的时候把大帝号带回来,朕要在上面大宴群臣。”

  “不成的。陛下,大帝号太大了,最多顺着长江溯流而上开到岳州。运河,以及黄河这种小河沟进不来的。”

  李二仰天大笑,拍着膝盖说:“就你小子机灵,想用一艘船就把朕骗的驾临岳州,你好乘机把岳州打造成长江上的第一名城。想得美,朕不是隋炀帝。为了下扬州看琼花就祸害国家,这种事朕不干,要嘛你想办法把船开过来,要嘛你就把船造的小一点,总之,朕不会上你的当,以前害得朕吃蝗虫的事情朕可没有忘,除非岳州真的变成大唐必不可少的重镇,朕才有可能驾临岳州,否则就不必想了。”

  云烨的头很疼,现在想骗李二越来越难了,只要自己的心思一动,人家就会立即察觉,不管你说的天花乱坠,人家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陛下,您不知道,造船是有规格的,承乾号,青雀号,公主号是一气造出来的姊妹舰船,他们的规格型号都是相同的,已经造出来了没法子改变,您的大帝号必须在排水量等等数据上超越这三艘姊妹舰才成。

  如果把它造的还没有这三艘船大,大帝号就名不副实了,造了还不如不造。“为了给岳州的发展铺路,云烨苦口婆心的劝说李二去岳州。

  “难道这三艘船比杨素造的五牙舰还要大?”李二听明白了,拧着眉毛问云烨,他很好奇这样的巨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陛下,海船和内河船不一样,甲板上的建筑越高,翻船的可能性就越高,五牙大舰如果到了海上,只要风稍微大一点,就会倾覆,海船的吃水深,就是为了安全性着想。”给李二这个旱鸭子普及常识很困难,主要是他从不认为自己无知,哪怕他是错的,最后正确的必定是他,见怪不怪了。

  “看看再说。”李二抱着审慎的态度走了,李承乾立刻就疯魔了,这就要收拾行装去海边,看自己的大船。

  两个可有可无的闲人,被李二派了五千将士由程咬金,牛进达两位老帅护送着开始向辽水进发,他自己带着大队人马也开始缓缓拔营,大唐第一次出征高丽的任务圆满完成,将高丽人压缩在了鸭绿水一代不得寸进。

  执失思力、契苾何力、阿史那弥射,还有张俭被留了下来,屯驻白岩城,后黄城监视高丽的动向。

  在从辽东撤退的时候,李二强迫辽东城和盖牟城的居民迁往唐的地域内,大约有7万高丽人被迫从辽东迁入唐,他的旨意被长孙无忌完美的执行了,这片土地将会重归洪荒,再无人烟。

  夏四月十一日,唐军到达营州,以太牢(牛、羊、猪三牲全备)之礼祭奠战死将士。二十一日李世民率军进入临渝关,皇太子李承乾自莱州前往临渝关接驾。二十三日到达汉武台(在河北秦皇岛北戴河联峰山上),刻石纪功。

  李二的煌煌天威到底无人敢于违逆,人才到汉武台,侯君集的告病的奏章就已经通过八百里加急送了过来,高士廉也自说年高昏悖不堪大任请求告老,李承乾的属官少师杜正伦上表说自己无才无德,不配辅佐太子,请求贬官远窜。讫干成基于青楼内厮混的时候居然就此不知所踪。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云烨坐在船上在风雨中唱起了这首太祖的《汤淘沙,北戴河》,李承乾在一边鼓着腮帮子吹着笙相和,李二坐在黑檀木的椅子上拿手打着节拍,岑文本也拍着船舷以啸声作歌,至于许敬宗更是一副如饮佳酿的神情,但是听到往事越千年这一句的时候就像是吃了老鼠屎,整张脸都抽抽了。

  李二烦躁的拍着椅子扶手让所有人都停下来,指着云烨说:“就知道你拼凑出来的东西总有漏洞,丢人了不是,为了合拍,居然说往事越千年,魏武到现在最多四百余年,哪来的千年,抠字眼抠到不学无术的地步,还能合辙押韵,就你一个人有这本事。

  岑卿,你也是诗字双绝的大才子,给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子把这句改过来,朕改了两三遍好像都不满意,你试试。“

  岑文本搜索枯肠的思考了良久才说:“陛下,往事越千年这句确实不合情理,但是放在这里却是恰当无比,如果用了往事四百年这样的句子,虽然比较合理,但是整首长短句的气势就弱了三分,想要改的符合历史,又要保留整个长短句大气磅礴的气势,难,难,难!”

  李二站了起来也走到风雨中,感受着承乾号乘风破浪的气势笑着说:“朕一生都不敢追求十全十美,总觉得有些缺憾才好,十全十美的事情是上苍才能做的事情,留些遗憾有何不可,且留了这句往事越千年吧!“

  许敬宗鼓掌大笑道:“陛下所说真是金玉良言,遁去的一虚无缥缈,无从捉摸,云侯的恩师也曾经说过世上的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陛下自辽东大胜而还,汉武台上勒石记功,自是无上的武勋,但是杀伐气未免重了一些,如今云侯作歌,有些微的缺憾正好补足文治雅言,汉武台上又添佳话,足以流传后世,让后辈子孙也领略一下吾皇的心胸,岂不快哉!“

  甲板上的群臣顿时大笑,齐声恭贺李二得传文名,至于这首诗的伪作者云烨被大家齐齐的无视。

  风雨中巨舟鲲鱼般的鼓浪前进,攀在桅杆上的水手不断地报告前方的状况,刘仁愿亲自操舟,让承乾号稳稳地在风浪里前行,一米多高的海浪,对于承乾号来说不算什么,比这更大的海浪它都能如履平地。

  靶船就在前方,李二站在舰桥上远远地观望,见刘仁愿一声令下准备,甲板上就升起八座木制的小房子,船舷下的舱门也被打开,令人牙齿都酸的八牛弩上弦的声音沿着铜管传到舰桥,刘仁愿再次下令开火!

  李二就看到十几道冒着白烟的八牛弩箭矢准确的扎在靶船上,随着几声轻响,弩箭上的火油包立刻炸开,靶船顷刻间就被大火笼罩,紧接着一声巨响传过来,靶船化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炸裂开来,火焰回缩之后,海面上就剩下几片木板飘在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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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节胜利后的欢宴


      “巨舰的威力竟至如斯?“李绩放下手里的望远镜,疑惑的看着云烨,他不相信十几只弩箭会在顷刻间将一座巨舟毁的不见踪影。

  “是不该有这么大的威力,为了让陛下能够直观地看到海战,下官就在靶船上装载了一些猛火油,最后的那声爆炸,是猛火油炸开后的反应,不过,十几只弩箭已经足以毁掉巨舰,您也知道,猛火油用水浇不灭的,无论如何,这艘船毁定了。“

  听了云烨的介绍,诸位老将这才点点头,李二摸着承乾号这艘海上利器赞不绝口,他做了很多船,能在风浪中保持如此平稳的就承乾号一艘,又看看航行在两边保驾护航的公主号和承乾号对云烨说。

  “大帝号就按照你们的设想建吧,他本来就该是海上的蛟龙,怎能躲在内河成为玩物,如果按照你的设想建成以大帝号为龙头的舰队,朕会亲自去岳州云梦泽检验一下的。“

  云烨大喜,只要李二同意自己动用岭南的钱粮,自己还能集中泉州,杭州的造船工匠,再加上邕州有无数已经阴好的木材,两年时间足够自己造出一大六小的一支小型舰队,这该是大唐火力最强悍的一支舰队了,到时候估计会被李二亲自掌握,不过,不管是谁在操控这些战舰,都会是大唐海上的硬实力。

  添酒回灯重开宴,承乾号继续在海上巡航,巨大的舱房里,已经是杯筹交错,群臣欢宴,自然少不了投壶这种游戏。

  玩这种游戏云烨非常的挫,以前玩就被人家灌酒灌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可是今天,他偏偏大发神威,带着白羽的箭杆总是很听话的被他投进了铜壶里。

  投壶高手许敬宗大呼冤枉,说船板晃来晃去的总是影响他的发挥,这东西就是这样,越是高手,在摇晃的船上就越是投不准,结果喊冤没用,被程咬金扳着脑袋灌了一壶。

  云烨和李承乾两个人阴笑着看严松吃一条很大的猪腿。刚才皇帝刚刚夸过这家伙是自己的樊哙,既然是樊哙怎么可能不给一条带着血丝的猪腿啃,这样也太不符合樊哙在鸿门宴上的表现了。于是在云烨的吩咐下,厨房找了一条猪腿,随便的在开水锅里涮了一下。找了个盾牌装上,就给严松送了过来,说这是猛士才有的待遇。

  严松晕船,云烨早就发现了,这家伙在陆地上或许是真猛士,但是上了船,虽然四周都被御林军控制了。但是云烨在船上想要折腾一下严松还是没问题的。

  断鸿端着盘子吃一口手里巨大的对虾,就看一眼辛苦吃猪腿的严松,觉得自己当时把那个差事推掉是何其的明智,两个卑鄙小人。断鸿嘟囔一句,继续找对虾吃,这东西蘸上姜醋水,绝对是让人难以忘怀的美味。

  严松吃了大半个猪腿。脸色煞白,猛地在胸口擂了两拳。脖子上的青筋暴跳,眼看就要吐出来了,云烨和李承乾眼巴巴的等着这家伙出丑,却不想这家伙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子,唰唰两下,就把剩下的猪腿肉剔了下来,张嘴高歌: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海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雄?这家伙唱一句,就吃一大口肉,再唱一句,就喝一大碗酒,等到战歌唱完,一只猪腿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

  严松把带着血丝的猪腿骨往云烨的桌子上一放,红着眼睛说:“蒙云侯厚赐,猪肩已然食尽,有肉怎可无酒,末将敬云侯一碗。”

  许敬宗笑着插话说:“一碗怎能尽兴,那里的酒坛甚多,你二人各取一坛一饮而尽才显豪气,严将军意下如何?”

  严松大笑,走到酒坛子堆里随便拎了两坛子酒往桌子上一墩,示意云烨先挑,也表示自己没有作弊。

  酒坛子上一个上面写着一个巨大的六十,一个上面写着十八,云烨再傻也知道怎么挑选,老程等人看到严松居然让云烨先挑酒,无不掩面叹息,在云家喝酒,这样的亏自己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回了,狗日的云家仆役习惯性的在一坛子烈酒边上放一坛子淡酒,好方便自家主人阴人,从摞酒的方式就能知道,厨子绝对是出自云家本府,许敬宗这个浑身冒坏水的早就和云烨穿一条裤子,他给的建议要是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云烨也大笑一声,豪迈的就把写着十八的坛子拎过来,三四瓶子啤酒还灌不倒他,一巴掌拍开泥封,大叫一声:“猛士敬酒,岂有不饮之理,云某先干为敬。”

  说完了就举起酒坛子痛饮,云家的低度酒最是香浓不过,都是用酒头子勾兑的,闻起来酒香四溢,喝下去却几乎没什么酒味,这东西原本就是为女眷准备的酒,特意加了蜂蜜,非常的香甜。

  严松闻到了酒香,见云烨喝的豪气,伸出大拇指大声的赞了一声好,他觉得云烨这家伙虽然卑鄙,从酒量上看任然不失为一条好汉。

  自己也拍开泥封,仰头就灌,云烨已经把一坛子酒已经喝得点滴不剩,夸张的把酒坛子倒过来,让最后的一滴酒也落进嘴里,豪迈之极。

  喝六十度烈酒的严松才喝了几口就开始摇摇晃晃,可是他看见云烨喝完了一坛子酒依然坐的稳稳的,心中大为不服,一咬牙,闭上眼睛大口的吞咽烈酒,不愧是猛士,摇晃着身子到底把一坛子烈酒喝完了,居然还能喊出一句:好酒!“

  云烨怪笑着拿着一把小扇子冲着严松扇了两下,头晕眼花的严松再也站立不住,仰面朝天倒在甲板上,声音很大,嘴里的酒浆,肉末喷吐的像海里的鲸鱼喷出的水柱。

  早就严阵以待的云家护卫见严松已经丢人完毕,就拖着他去外面冲洗,甲板上的秽物也在一瞬间就被清理完毕,临走时还燃起了熏香。

  李二想不明白,严松是自己身边的绝对高手,向来以海量自居,怎么可能会喝不过云烨,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其实不用猜,看看就知道不对劲,因为云烨正在和李承乾俩人碰杯祝贺,许敬宗也带着奸笑和俩人嘀嘀咕咕,于是唤过正躲在角落吃对虾的断鸿,指指桌子上还没被收走的酒坛子吩咐一声。

  断鸿来到桌子边上,伸出指头在云烨喝过的酒坛子抹了一下,就把指头塞进嘴里吸吮,他没尝到酒味,反而品尝到了蜂蜜的甜香。

  又把指头在严松喝过的就坛子里抹一下继续吸吮,不太喜欢喝酒的断鸿被酒味辣的歪歪嘴,连忙跑回李二的身边,把两坛子酒的情况告诉了李二,李二也只能报以苦笑,因为酒是严松亲手挑的,云烨再从两坛子酒里挑酒喝绝对符合规矩,严松就是有冤也无处诉说,这个暗亏是吃定了。

  程咬金从来没有吃过新鲜海参,经过大葱熬出葱油之后爆香后的海参,那滋味绝对超乎了他的想象之外,今晚特意没有喝几口酒,光是葱爆海参他一个人就吃了四盘子,见旁边李绩的案子上还有,就拿过来继续吃,李绩看不上这黑乎乎的菜肴,见程咬金喜欢,就听之任之,却不想自己本来因该品尝的佳肴从嘴边溜走。

  刘弘基喝了酒喜欢脱光衣服跳舞,云家的酒历来暴烈,幸好他还知道这是在御前,还留了一条裤衩,以前在青楼里跳舞,刘弘基从来都是不穿衣服的。

  一个胸口全是黑魇魇胸毛的大汉光着身子在桌子上跳舞能好看到那里去,就这,李二还鼓掌叫好,今日开宴前他就说了,自己今日的身份是得胜还朝的统帅,不是皇帝,既然如此,他这些昔日的旧部自然就会玩的肆无忌惮。

  刘弘基的大脚不小心踩翻了老程的葱爆海参,于是胡旋舞就变成了相扑,桌子倾倒,盘子乱飞,中间夹杂着南腔北调的喝骂声,整个船舱乱成了一团,断鸿忙着帮李二挡飞那些砸过来的盘子和菜汤,看他面色平静,不慌不忙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场景出现的不是一次两次了,李二麾下原本就出身很杂,不是响马,就是泼皮,大胜之后的恣意狂欢,总是会以斗殴收场,还好,这里是船上,大家都没有兵刃,在皇宫里的时候,光着身子骑着马夜战的也不在少数。

  云烨带着李承乾和许敬宗从舱房的边上往外爬,许敬宗刚才已经被一只无名大脚在腰上踩踏过一次了,小心的把摔碎的瓷器扒拉到一边终于爬出了舱门,两人拖着哎哟哎哟惨叫的许敬宗上了前甲板,这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这种晦明晦暗时候是大海上最美的时刻,只要海水里的那一轮红丸跳出海面,整个大海上的景致就会瑰丽到极致。

  海风里还夹杂着少许的寒意,被酒臭熏了整整一个晚上,这个时候吐故纳新让人有说不出的畅快,李承乾瞅着海面上升起的半轮红日自言自语的说:“真的好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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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节 都是在造孽


      小男孩和小女孩哪来的身材上的区别,李烟容穿上李象小时候衣衫,头上的两个包包也被李象打散,胡乱挽了一个发髻,把云寿带着红绒球的金冠松松垮垮的别在李烟容的脑袋上,李烟容的贴身小宫女在知道三位祖宗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已经快被吓死了,坐在地上接受云寿的教育。

  “你最好起来把我打扮的像烟容,要不然你就惨了,他们不发现则万事大吉,要是发现了,嘿嘿,不用我说,你会有什么下场。

  战战兢兢地宫女努力吧烟容的衫子往云寿肥墩墩的身子上套,好不容易穿上了,整个人被勒的和蚕一样,梳好了包包头,又在上面插了一根带着铃铛的金簪,云寿走了两步很满意,对已经准好的李象兄妹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自己则扯开嗓子开始嚎哭,每回自己走的时候烟容都会大哭的。

  两个老宫女守在小楼边上见李象吃力的背着一个用毯子包起来的人,刚要阻拦,就见楼上传出哭声,一个带着铃铛金簪的脑袋好像要钻出来,又被贴身宫女拽了回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闻到毯子上传来的果子露的味道相视一笑,那位麻烦的小侯爷喝醉了,只要郡主不离开小楼就好。

  李象走到大树浓密处,放下烟容,又帮她理了理头发小声说:“我们现在要去后宫,你娘一定在那,我偷偷带你去,一路上不要说话,穿帮了咱们三个都会倒霉,见了你娘不许哭,不许大声叫嚷。“

  见烟容坚决的点点头,这才一马当先的穿过西墙上的月亮门。烟容紧紧地跟随……

  于良殿就是专门关犯错的宫人的,东宫也在管辖范围,谁能想到小小的于良殿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居然能同时将两位太子妃关在这里。

  这里很清静,甚至可以说幽静,苏氏好像从来都不会因为外面的环境变化而改变自己,如今身上华丽的衣裙变成了麻布衣裙,依然改变不了她恬淡的性格,坐在花木疏影里一针一针的绣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自己的小象儿将来成亲的时候。总该有一件自己母亲亲自绣的袍服吧,每天幻想小象儿的将来,是她这一年多里最幸福的事。

  隔壁的侯氏又开始大声的叫嚷,她谁都骂,从老天到皇帝。再到自己无能的夫君,甚至还有云烨,自己劝了两回她骂的反而更凶了,甚至迁怒与自己。

  劝说不管用,那些满脸横肉的管事婆子的鞭子倒是很有用处,消停了两天,现在又开始了。苏氏倒是很满足,她的小象儿只要有机会,就会跑来看自己,有时候还会从云家给自己带从来没有吃过的美食。如果这是老天的安排,苏氏并不认为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

  自己的贴身宫女从水井里拎上来一桶水,拿着瓢浇花,这些花都不是什么名种。有一些不过是因为叶子好看,就被苏氏问别人要过来。小心的栽培,一年的功夫就积攒了半个院子,因为性子恬淡的原因,加上太子有时候会来看她,冷宫的人并不敢过于煎迫。

  “母亲!“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苏氏惊喜的抬起头,看见自己的小象儿满头大汗的出现在自己的院子门口,放下手里的刺绣,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孩子。

  “母亲,您在这里留不了多久了,听说侯君集已经获罪,正在来京的路上,等我父王回来,一定会把您接回去的。“听着儿子幼稚的语言,苏氏把下巴搁在儿子的头顶上说:”尽说傻话,世上的事没那么简单,侯家错了并不代表为娘是对的,你父王才是最难受的那个人,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偏偏要忍受无边的煎熬,象儿,不要怪你父王,他没有办法。“

  “母亲,那也不要紧,孩儿今日跟云寿学了一样本事,他假装烟容,让烟容假装他,还装着喝醉,被孩儿把烟容背了出来,自己在楼上学烟容哭泣,骗过了所有人,母亲,您再忍忍,等我再大些就能用这个法子把您接出宫去。“

  苏氏大惊连忙问:“烟容去了那里,莫非在她母亲那里?“见儿子点头,苏氏急忙推开门,要到侯氏的院子,那个女人如今在发狂,万一伤到烟容,象儿和云寿的罪过就大了。

  才进院子就看见侯氏把烟容提了起来摇晃着问:“是不是你父王要来接娘亲,是不是啊,是不是啊,你说话,是不是啊!“

  苏氏连忙从她手里夺过已经吓得不会哭泣的烟容,不断地帮着烟容叫魂,这孩子已经被吓坏了,两只眼睛呆呆的看着癫狂的母亲一句话都不说。

  “烟容,乖孩子,如果害怕就哭出来,不要紧,大娘在这里,害怕就哭出来,哭出来就没事了。“不管苏氏如何给孩子宽心,这孩子就是不哭,好半响才挤出一句话说:”象哥哥告诉我,见到娘亲不能哭。“

  苏氏才要抱着烟容离开,刚才在院子里到处乱转的侯氏又冲了过来盯着烟容说:“你为什么不是男孩,你为什么不是男孩,知不知道,女人有多没用?你如果是男孩,就能继承你父亲的一切,你如果是男孩,一定比你那个窝囊废的父亲强一百倍。“

  苏氏用尽力气一巴掌抽在侯氏的脸上,打的侯氏栽了一个趔趄,癫狂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她大概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脸上浮起了绝望的神色,这是一种最彻底的绝望,眼睛里的生机仿佛都在逐渐消退,女儿这时候才是她最后的希望。

  烟容挣扎着从苏氏怀里溜下来,跑到侯氏的身边说拽着她的衣襟说:“娘亲,你看,我穿的是象哥哥的衣服,我现在是男孩子了,你喜不喜欢?“

  苏氏泪如泉涌,侯氏软软的瘫在地上,发疯一样的抽自己的耳光,烟容的小脸上又开始浮现出恐惧。

  “侯氏,你干什么?你这样做会吓坏孩子的。“苏氏厉声喝止了侯氏的疯狂举动。

  侯氏抬起糊满鼻血的脸颊,哀求着对烟容说:“囡囡,不要怪娘,娘不是故意的,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说,囡囡,别离开娘!“

  烟容剥了一颗荔枝填进侯氏的嘴里说:“这是寿哥哥给我的,刚才我哭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对我的,很好吃,吃了以后就我不哭了,娘亲也不哭。“

  侯氏小狗一样的吃着荔枝,眼泪哗哗的流,拿袖子胡乱的擦擦脸颊,那样子更加的见不得人,但是烟容却咯咯的笑了起来,以为母亲在和自己逗乐。

  “侯氏,孩子不能久留,她是偷着跑出来的,云寿还在烟容的绣楼里假扮她呢,百日禁足之后她才能来看你,你一定要好好地,外面的事情与我们妇人无关,被关在这里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孩子才是我们最后的期望,千万不要连这点期望都毁了。

  其实被关在这里的女人,我们姐妹是最幸运的,因为我们都有孩儿,烟容被皇后许给了云家,云烨护短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一定会好好保护烟容的,只要有了他的保护,烟容此生一定会平安喜乐,其实这才是你最大的福分。“

  说到规矩,侯氏又惊恐起来,连忙推着烟容往外走,边走边说:“囡囡,看到你娘亲就好了,以后再也不发疯了,心里就想着我的囡囡,你快走,云寿是个笨蛋,他长得又胖又难看,怎么假扮囡囡,聪明点,不要被人家抓住,现在,娘帮不了你,你外公也帮不了你。“

  苏氏推了侯氏一把说:“你和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不知道才是福,象儿,象儿,快带你妹妹离开,管事的马上就要来了。“

  缩在墙角的李象这才过来,拖着一步三回头的烟容离开了于良殿。

  云寿在烟容的绣楼里等了好久都不见他们两个回来,百无聊赖的躺在软软的床上数帐子顶上的兔子,没想到数着数着就昏昏的睡了过去。

  等他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烟容的小婢女跪在地板上瑟瑟发抖,李象如同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只有烟容偷偷的向云寿使眼色。长孙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云寿醒了,就没好气的问:“这是谁家的闺女,长得丑死了。可以点不像烟容啊,你说说,我怎么处置你这个心上长了八个窟窿的小坏蛋?“

  云寿一个蹦子从床上窜下来,拉着长孙的胳膊要着说:“皇后奶奶,寿儿过于顽皮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遭。“

  “你爹就是这么死乞白赖的,好么,把这本事又传给了你是不是,当年皇后奶奶我没教好你爹,弄得他像一个猴子一样跑的不见人影,现在你也打算跳腾了是不是,我看你们都是皮痒痒了。”

  训斥完云寿,又转过头对门外面跪着的十几个宫人说:“都是一群废物,被三个孩子耍的团团转,要你们何用,来人,拖出去,每人重责十板以儆效尤,看看能不能长点智慧。”

  “皇后奶奶真是英明,赏罚有度,寿儿佩服万分!”

  “小猴子,只要板子不落在你的屁股上,你是不是就觉得皇后奶奶英明无比?活生生的和你老子一个德行,好了不要卖乖了,去和象儿,烟容一起去玩吧!”

  长孙看着三个孩子去了花园哀叹一声道:“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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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节忠诚于盟约


      老程,老牛就躲在一边看热闹,他家的管事早就从岳州出发去拉香料了,等到这些人把香料拉回来,他家的说不定早就卖完了,对于赚钱的事情,他们一般不怎么过问,只是到年底的时候瞅一眼账本就是,长安城里最逍遥的就数他俩了,秦琼,尉迟恭还要和家里商量一番,他们不管,云烨的印章直接就能从他家的账上提钱的。

  李承乾哼哧半天才说东宫也想要点香料,堂堂太子想赚点钱都不大方。

  “你的事我不管,香料船里有两成是青雀的,两成是你的,你的香料还堆在岭南,自己找人运回来,记得把本钱付清楚,都是那些侍卫们自己摘的。”

  “有我的份子?”李承乾小声的问云烨。

  “什么事把你丢在一边不理过,青雀本来还想养活你和陛下,现在看样子用不着了,我要忙着分派禁海的任务,还要回岭南造船,你就自己一个人在长安玩吧,把我儿子,儿媳照顾好,烟容打现在起就是我云家的人。”

  一切都非常的圆满,李二在山东主持了乡老问答会,找了百十个老人家讨论门阀侵占土地的事情,下了重手处理了两三个小门阀,之道再也没有所谓的一家人的田土就占了一个县这么古怪的事情,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上船,满载自己的爪牙,沿着运河一路回京。

  马周这个祸害被留在山东继续清理田亩,对于豪族来说,这家伙绝对是一个酷吏,一百名玄甲军作为马周的护卫,帮助他应付一切危机,李二这是铁了心要把山东豪族彻底的分拆。解散,不给自己留任何的后患。

  皇帝走了,太子走了,老程他们也跟着走了,带走的不止是胜利,云烨看着三艘被拆成秃毛鸡一样的巨舰痛心不已,半个月的时间,三艘战舰上的奢华木料全都被换上了普通的木头,不用说全被李二拆走了。从自家的战舰上拆走家具,也只有他能干的出来。

  “大帅,陛下拨给了舰队两万斤火药,所以末将就同意了严松拆走战舰上那些奢华的东西。”刘仁愿走过来特意禀报这件事。

  他早就对战舰上拥有那些奢华的东西看不惯了,以前就说过军舰不宜奢华过度。因为这会养成战士们喜欢奢华的风气,对于战力毫无帮助,军舰就该有军舰的样子,这一次借着皇帝的命令,他把舰上的奢华部分全部去掉了,换上了结实耐用的木料,整艘军舰再也看不到金饰。也见不到镶银,甲板上铺设的豪华地板也被一块块的撬走装箱,听说皇帝打算铺设他的寝宫和书房。

  “怎么连银盘子都拿走了?那是我用来招待贵宾的。”云烨没好气的对刘仁愿说。

  “大帅,大海之上我们没有值得尊敬的贵宾。如果魏王殿下不出海,您就是大海上最尊贵的人,没有什么人可以和您媲美。”

  对于刘仁愿的骄傲云烨还是满意的,皇帝知道拿东西来换。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被拆掉了也没什么。听说琉球那里有一种叫做绿檀的木料,极为罕见,下回换上绿檀就是。

  岭南水师到底还是慢慢赶了过来,当云烨在东海上集结了所有战舰,整个海湾都被战舰所覆盖,帆樯云集,声势极为浩大,封锁高丽半岛,就要仰仗他们。

  一个叫做刘仁轨的名字映入云烨的眼帘,笑着问刘仁愿:“这个刘仁轨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的名字就差一个字。”

  “毫无关系,刘姓乃是大姓,同名字者数不胜数,大帅如此关切此人,难道说这也是一员难得虎将?只是大帅莫要将卑职和此人联系在一起就好。”

  “刘仁愿,告诉你,将来取代你的人必然会是此人,不信你就拭目以待。”

  见刘仁愿不置可否的态度云烨笑笑也就不再说了,敢对极度喜欢打猎的李二说:“,臣伏知四时搜狩,前王恒典,事有沿革,未必因循。今年甘雨应时,秋稼极盛,玄黄亘野,十分才收一二;尽力刈获,月半犹未讫功;贫家无力,禾下始拟种麦。直据寻常科唤,田家已有所妨。今既供承猎事,兼之修理桥道,纵大简略,动费一二万工,所谓何事?”把李二狩猎的弊端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后成为宰相的人物会是一个普通人?

  李二其实也是在往岭南水师掺沙子,不过云烨不在乎,转身就对五蠡司马说:“封锁高丽这事,我就交给你们,刘仁愿为主将,你为副将,本帅要回岭南监督造舰,陛下说了,高丽人寸板不得下海,如果你们把差事办砸了,陛下会找我的麻烦,我是一定会过来找你们的麻烦,别看你是五蠡司马,犯了错我一样砍你的头。”

  又对刘仁愿说:“承乾号我给你留下,但是人不给,你自己调人,公主号,青雀号我带回去,这其实都是私产,不过现在也分不清了,登州会成为你们的补给基地,元大可这家伙还没被调任回京,不过官职却结结实实的升了两级,与他搞好关系,有好处。至于怎么打仗,怎么封锁,相信你们比我有经验,有错误,就找五蠡司马背,有好处,自家弟兄不妨多分一些,其实你们都误解五蠡司马了。

  只要一心为国,犯点小错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他们是最好的替罪羊人选,陛下一般不砍五蠡司马的人头,这一点可以大肆的利用一下。“

  云烨不看五蠡司马黑的和锅底一样的脸色,把这个诀窍教给了刘仁愿,哈哈大笑的刘仁愿拍拍五蠡司马的肩膀说:“老黄,有劳,有劳了。”

  大佬们都走了,云烨发现自己现在这里最大的大佬,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从登州购买了麦子,还有北方的特产,带着公主号,青雀号,还有七艘岭南舰队的军舰,一起扬帆远航,舰上的将士们都已经疲惫至极,短时间的修养是恢复不了状态的。

  回家的路上其实就是一次远航训练,冯智勇已经下了巨舰,带着自家的兄弟操持着一艘军舰,不断地在海上做各种动作,答应过冯盎要把他们训练出来,做人不能食言。

  一路上追击,警戒,战斗的任务全部交给他们,遇到了海盗云烨只管下令,绞杀海盗的任务必须由他们自己完成,哪怕冯智勇被那些急于逃命的海盗逼得东逃西窜,云烨的舰队也不闻不问,只是远远的坠在后面,云烨没有过多的时间慢慢教授他们,只能通过残酷的海战不断地磨练他们,使他们成为一个合格的水上战士。

  船到舟山,在剿灭的一大股海盗之后,云烨把刚刚海葬完兄弟的冯智勇唤到公主号上问:“今日战死了你的三个同族,我们明明不必付出这样的代价,但是我选择了袖手旁观,冯智勇,你恨不恨我?告诉你,我其实故意的,我故意在耗损冯家的实力,你怨不怨?”

  冯智勇肩头的麻布还在往外渗血,听了云烨的话,摇摇头说:“大帅是在训练冯家子弟,不是在损耗冯家实力,如果大帅有这个心,不用海盗出手,公主号只要一轮火箭,冯家子弟就会全部葬身大海。”

  云烨笑了起来指着冯智勇说:“不错,很好的回答,不管心里怎么想,这样的回答无疑都是最好的,我在岭南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在这个时间段里,想要把你们全部教出来不可能,我和张亮讨论过这个问题,他是水军的老帅了,我问他是怎么把一群北方汉子弄到海上作战的,有没有窍门,你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冯智勇迷茫的摇摇头,云烨接着说:“张亮告诉我,只有打仗才能最快的让他们掌握操船的技巧,刚开始难免战损大些,但是,一旦操练出来,就是最好的水手,不管他是不是南方人。冯智勇,你们本来就对大海不陌生,现在欠缺的就是实战,我们一路上专门去找海盗,就是为了让海盗成为你们的磨刀石,在你们最疲惫的时候给你们最强大的敌人,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真正的纵横大海。

  后面对你们的磨练还没有结束,补充好武器之后,还将继续,如果你船上的人手折损超过三成,我就会中止这样的训练,告诉冯公,冯家人不适合大海,要他另谋他法。“

  冯智勇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末将晓得了,一定会用最小的战损换取最大的胜利,我们会告诉大帅,冯家子弟不但能陆上称雄,海上一样是好汉。”

  “冬鱼会帮你,好好学着吧,人家操船的本事练了一辈子,够你们学一阵子的。”狗子见冯智勇走了,好奇的问云烨:“侯爷,咱们真的要把冯家人训出来?”

  “狗子,别小家子气,盟约制定前可以肆意胡为,但是盟约一旦敲定,就必须认真执行,这也是大家族的根基,想要家族长久,必须忠诚于盟约,这是最起码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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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节 夺船求生


      冯智勇杀的非常的艰苦,由于云烨的袖手旁观,整条船的耗损惊人,船帆已经破破烂烂满是烟火色,撞角也已经损坏了,军舰上的拍杆已经损坏了两架,不过还好,人员再也没有大的耗损,就是受伤的人很多,可见他操船的手法也越发的熟练了。

  冯智勇这个翩翩的世家公子哥,也彻底的变成了一个粗鲁的海上粗汉,烧焦了一半的头发干脆被他拿刀子削断,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裤腿也从膝盖的部位撕掉,两只袖子也不知那里去了,赤着双脚,满脸的胡须,能飞快的攀上最高的桅杆,也能熟练的挽出各种绳结,两只黝黑的臂膀上似乎蕴含着无限的力量。

  人数少了,战力不降反增,从开始一艘船对付一艘船,到后来一艘船对付两艘敌船,到现在一艘船已经能轻易地对付三艘船了,官军战舰毕竟不是海盗们那些七拼八凑的船只能媲美的,更何况岭南水师的战舰是出了名的坚固。

  云烨躺在公主号上,百无聊赖的看完冯志勇的表演,笑着对回来报告战情的冬鱼说:“给他们换船吧,看看他们在战舰完好的情况下能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战力。”

  见冬鱼把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的,就问:“难道他们不愿意用新船?”冬鱼又点点头,云烨想了一下就笑了,海上人的痼疾啊,在一艘船上战斗的久了,就不喜欢别的船,哪怕一模一样也不会喜欢的,总觉得没有自己原来的破船来的顺手。冯家的这些人,已经开始对自己的船生出感情。

  那就停靠在杭州修理一下这艘船,这样破破烂烂的回去,可不太好。“冬鱼又在摇头。阿巴,阿巴的说了一长串,这样一来云烨就搞不懂了。

  “侯爷,冬鱼说冯智勇不愿意靠岸。他想这样一直杀到广州去,他们想给您看看冯家人不是软蛋,就用这艘船战斗下去。“狗子说完,冬鱼又点点头。

  云烨放下手里书说:“那也由得他了,不靠岸也好,我们早点回到广州,也不知道夫人她们怎么样了,几个孩子也好久不见,不知道还能不能记得我的样子。“

  云烨的战舰在海上奔波。遥远的南海上也有三个赤身裸体的人躺在筏子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虬髯客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毛人。脸上的眉毛胡子已经分不清楚了,胡同海也是一样,两个人如同野人一般。那个倭女倒是变得更加丰满,只是一年多没穿衣服。身体也变成了古铜色。

  虬髯客在胡同海的帮助下终于冲出了回流来到了大海上,筏子上的椰子在不断地减少,已经在海上漂了七天了,一艘船都没有见到,再这样下去,三个人是没有活路的。

  “主上,如果没了吃的,你们就把我吃了吧。“倭女激动地对躺在一边的虬髯客说,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大唐话了。”

  “妖姬,别说这些话,海里有鱼,用标枪把鱼扎上来吃就是了,我们不能吃人,宁死都不吃人,我虬髯客可以抢劫,杀人,就是不吃人,一旦吃了人,就会坠入九幽魔道,再也做不成人了,你不要担心,我们三个人都是被上天抛弃的人,现在要做的就是活着,有我们两个在,总会有你一口吃的。”

  胡同海嘎嘎的笑着说:“看你们夜夜春宵,还以为很快就会有小娃儿降世,一年多了也没见妖姬的肚子有动静,到底是你们谁的毛病?”

  妖姬也疑惑的看着虬髯客,她也非常的奇怪。虬髯客干笑一声说:“你们懂个屁,要生娃也不是这个时候,老子有一个法门,是在大明寺里学的,能固锁精关,自然不会有孩子,老胡,你上了年纪,这门功夫你该学学,是延年益寿的不二法门,佛家从不外传的。

  胡同海抬起身子看着虬髯客说:“和尚庙里怎么会有这等邪门功夫,莫非大明寺也是淫窟?听说那里的和尚很不错,真是想不到。“

  “放屁,道法师父佛法精深,如何会做那等下三滥的事情,这是一位高僧为了延长寿命,参研佛法创出来的不二法门,和男女之情无关。

  正在听虬髯客说话的胡同海忽然伸手从海里捞起来一片木头,左右打量一番对虬髯客说:“附近有船,这片木头该是伙房里,我刚才闻了一下,还有烟火气,这就说明,这艘船离这里很近,如今是东风,我们的筏子轻,筏子上的帆也大,速度也一定比那艘船快,仲坚,我们要夺船,干系就要落在你身上了。”

  虬髯客眯缝着眼睛说:“到时候妖姬留在筏子上,让那些人把妖姬弄上船,我们藏在筏子下面,乘机上船,老子就不信,海上到处都是云烨那种狠角色。”

  太阳偏西的时候,筏子就已经追上了那艘船,妖姬站在筏子上挥舞着双手朝船上的人大喊,虬髯客和胡同海已经藏在筏子下面。

  这是一艘两头尖尖的胡船,好多包着脑袋的大食水手,都趴在船舷上看肉光致致的妖姬,不多时,大船上放下来一艘小船,绕着筏子转了一圈,见没有危险,水手们就跳上筏子,将抱着胸口蹲在筏子上的妖姬嘻嘻哈哈的扛上了小船,期间免不了要上下其手一番。

  此时虬髯客和胡同海已经游到了胡船的另一边,攀着挂索上了甲板,胡同海从一个皮囊里取出两只手叉子,隐在肘后,和虬髯客对视一眼,就直奔好像空无一人的内舱,虬髯客把斧头拎在手里,并不急着动用,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就抓住一个大汉的脖子,稍微一用力,就把那家伙的喉结捏碎了,然后轻轻地放在甲板上,他的脚步很轻,但是下手极狠,不一会就已经捏死了五个大食人。

  妖姬被扛上了船,所有人都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妖姬不惧反笑,把自己饱满的胸膛挺得更高一些,只有她看见虬髯客在不断地杀人,这时候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

  船舱里传来一声惨叫,才让甲板上的水手回过头来,虬髯客抡起手里的斧头,划开了两个水手的咽喉,最后倒转斧头,砸在一个刚刚抽出弯刀的水手。

  跌落的妖姬连滚带爬的躲在一个大木桶后面藏了起来,双手合十,学着虬髯客拜佛的样子不断地祈祷。

  虬髯客见了血整个人立刻变得精神百倍,右手斧头,左手弯刀,在大食人中间掀起来狂澜,从甲板中间杀到船头,甲板上已是血流成河,赤着脚踩着滑腻腻的血迹,右手的斧头飞了起来,重重的嵌在一个就要钻进船舱的大食人后脑。

  见到甲板上再无敌人把弯刀抛给了妖姬,自己从大食人后脑拔出斧头,一矮身就进了船舱,进来之后才发现胡同海已经陷入了苦战,四个彪悍的大食人正在围攻胡同海,这家伙的后背上被弯刀斩出来一条凄惨的伤口,皮肉向两边翻卷着,但是紧紧地咬着牙强自坚持,唯恐打扰了虬髯客的心神,见虬髯客进来了,大喜,怒吼一声不再保留体力,两把手叉子疯狂的刺向对面的大汉,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发。

  虬髯客的斧头从胡同海的耳边擦过,砍在一个刚刚冲上来的大汉的额头上,他抛掉弯刀大叫着想要拔掉斧头,却捞了一个空,虬髯客已经抢先一步,又把斧头捞了回来,云烨家的斧头虬髯客觉得用起来非常的顺手。

  斩开旁边砍过来弯刀,虬髯客把胡同海护在身后,突然出拳,砸在那个准备追杀胡同海的大汉脖子上,只听咔嚓一声,整个颈骨被一拳打折,脑袋无力的后折过去,他干脆把斧头砍在柱子上,揉身钻进最后一个大汉的怀里,两只手变拳为抓,扯住大汉的肋骨,双膀一叫劲,生生的从大汉的身上抽出来两根肋骨,大脚踏在倒地的大汉胸口,一股血泉冒起,船舱里再无战斗。

  妖姬抱着一把弯刀把脑袋探进来看虬髯客战斗,眼睛里充满了崇拜的神色,这才是英雄,她认为这样的男人才是男人,在一想到倭国那些瘦弱的男人,就把倭国连同这些男人一起赶出了脑海。

  胡同海肩膀靠在柱子上喘息,背后的鲜血流个不停,妖姬从旁边的舱房里找到了针线,飞快的把胡同海翻卷的皮肉用线缝起来,虬髯客见胡同海朝自己点头,示意已无大碍,就拎起斧头继续搜寻船上的大食人。

  虬髯客没打算留活人,自己三个人势单力薄,这个时候收留俘虏,万一自己被俘虏算计,三个人不会有一个人有命活着。

  这艘船并不大,虬髯客数了数,船上总共也只有不到三十人,但是船长却没找见,正在找吃的的妖姬,忽然惊叫一声,一个花白胡子的大食人勒着妖姬的脖子从一个木桶里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精美的匕首搁在妖姬的脖子上。

  虬髯客笑了起来,这样一来就不差什么人了,胡同海的叉子不知何时到了他的手中,也不见他的手臂扬起,那把手叉子就扎透了大食人的脑袋,明亮的尖刺从后脑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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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节 初潮会


      “啊,夫人,为夫有一事不解,还请夫人解惑!“送走李泰之后云烨就朝着带孩子的辛月拱拱手,非常有礼貌的说。

  “夫君太客气了,妾身一定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不知是何疑问?“辛月把儿子放在床上让他自己玩耍,坐直了准备回答云烨的问题。

  “据为夫所知,女子一十三岁就会初潮,日渐成熟,不知夫人可是如此?“

  “下流!呸!”辛月勃然色变,抱起儿子就急匆匆的出了门,俏脸飞红。

  云烨摇摇头,表示不解,前两年小武初潮之时还来请教自己,怎么转眼间就成了下流胚,希帕蒂亚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早年当圣女的时候受过割礼的伤害,直到现在都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导致她的性格都出现了缺陷,她的初潮会原本该是她的父兄帮他举办,证明家里已经有了成熟的女子,可以接受别人的求婚了,现在没有亲友,所以她就自己来操办,看来希帕蒂亚把这事看得很重,不过,这种事她是不是该邀请辛月,那日暮,铃铛她们参加,喊自己和李泰何事?一个大男人去参加这种酒会,会被人家笑话死的。

  “去,为何不去,老夫身为医者,自然了解希帕蒂亚的伤痛,也就是来到了岭南,她才会向老夫说起此事,老夫针药双行,又辅以药熏这才将她的身体调理好,一个孤苦的女子背着这个心结十几年,如今豁然得到了释放,怎能不欣喜。自然要去。”

  孙思邈还是喜欢住在草庐里,他从中原一路采药到了岭南,李安澜立刻就给他用金丝草搭建了一座草庐,这可比住木头房子好的太多了。他准备在岭南将他一路上采到的药材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并且写成药典,所以现在足不出户。

  大男人参加女子的初潮会虽然有些丢人,但是作为希帕蒂亚为数不多的好友,云烨还是备了厚礼。准备去参加,人家没请辛月,自然不会带她一同前往。

  “夫君,对不住啊,午间的时候还以为您要那啥,所以妾身出言无状了,希帕蒂亚也真是的,这样的污秽事也要办一个酒宴,还请的都是男人。她要干什么?邕州城这么多的男人她要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不知羞耻!”

  辛月打听清楚了这才跑过来给云烨道歉。但是转眼间就咬牙切齿的诅咒希帕蒂亚。认为这事非常的不吉利,夫君最好不去,来月事的女人在关中房子都不能上。

  “好好地。刚说完我下流,现在就说人家无耻。你月事的时候肚子疼是谁给你揉的,那时候怎么不说无耻,现在讲究起来了。”

  头饰希帕蒂亚有很多,已经能开博物馆了,她最大的喜好就是收集这些东西,如果云烨给她的送一套精美的金饰,她一定会喜欢的,不过,还是不要让她高兴到极点,给她一个中级高兴就成了,一个红檀木做的梳妆盒就好了,一个套一个的很是精美,好木料多了,云家的木匠就挖空心思的琢磨,还真的做出来几样精品,这个梳妆盒就是其中的一件,里面镶了一块巴掌大的玻璃镜子,非常的上档次。

  落日时分下起了小雨,云烨带着刘进宝撑着伞,步行来到了希帕蒂亚住的宅子,这是一座非常雅致的竹楼,造好的时间并不长,竹子的外皮还是青翠的,希帕蒂亚的仆人操着难听的诡异大唐话欢迎云烨,接过他手里的伞,立刻就有穿着红衣服的侍女请云烨上去,至于刘进宝就被请进了外面的棚子。

  来早了,主人还在化妆,听侍女说她家圣女这一会漂亮的不像话,于是就打算画的更漂亮一点,云侯还需要耐心等待。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厅堂里瘆的慌,走一路都会吱呀吱呀的响,这是竹楼最不好的一点,云烨最讨厌的就是睡竹床,晚上要是起了兴致,竹床的惨叫声满长安都能听见。竹楼也有一样的效果,云烨靠着窗户,看着在雨幕中逐渐模糊的远山,不由得暗自发笑,自己的样子非常的像等候美人妆后相见的恩客。

  摇着扇子悄悄地偷笑,笑意还没有隐去,就听竹楼又开始吱嘎吱嘎的响起来,一声月白袍服的李泰戴着金冠,摇着折扇一步三摇头的上了竹楼,边走边吟诗:“新妇起严妆。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哎呀,云兄,小弟以为只有自己急着见美人匆匆而至,不想我兄竟然比小弟还要猴急,却不知小弟刚刚吟的诗句,可否与美女相得益彰?“

  “你就缺德吧,《孔雀东南飞》这种诗句你也能拿来在别人贺席上吟诵,也就是希帕蒂亚不懂这些,给辛月她们你试试,鞋子都会飞到你脸上。”

  李泰哗啦哗啦的摇着折扇不服气的说:“焦仲卿之妻小弟在幼冲之年就心向往之了,如此佳人不知珍惜,活该他最后自挂东南枝。”

  两个人坐在窗户边上说笑,不时地喝一口葡萄酿,这个女人鉴赏葡萄酿的能力不俗,味道很好,能在燥热的南方喝到地道的葡萄酿殊为不易。

  冰鱼撞击着玻璃杯,冰爽的感觉确实沁人心脾,就这一点云烨和李泰就觉得自己这趟没有白来,只是,侍女已经开始点蜡烛了,客人依然只有自己二人。

  “青雀,我的请柬是你带送的,客人不会只有我们兄弟两人吧,如果她要找入幕之宾,那可就惨了,你上,哥哥我先撤退。”

  云烨有点坐不住了,希帕蒂亚到现在还不下来,情形很不对头,他不介意和别的美女发生点什么,但是这些人里绝对不会有希帕蒂亚,沾上她,已经很让自己头疼的内宅,说不定就会上演春秋旧事。

  侍女敲响了金钟,一个穿着红纱衣的女子从三楼拾阶而下,步履袅娜,先是一双鹅黄色的软鞋,紧接着就是一袭大红色的纱裙,等到整个人站在烛光下的时候,云烨,李泰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古人诚不我欺也。”李泰拿扇子敲着掌心出言夸赞。

  确实如此,此时的希帕蒂亚就像一朵怒放的牡丹,整个容颜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跳跃的烛光更是将她的媚态映衬到了极致,血红的纱裙里裹着一个白皙丰满的玲珑身躯,这一刻云烨都不得不承认,希帕蒂亚的艳名确实不虚。西方人棱角分明的五官这一刻让云烨有一种恍然失神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掩齿轻笑,还有一分扭捏,一分羞涩,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烛光下轻声问道:“云兄,青雀,我美吗?”

  此话一出,云烨李泰立即正襟危坐目不旁视,尤其是李泰,眼观鼻,鼻观心,恍如老僧入定,云烨见自己避无可避只好笑着说:“确实是人间绝色。”

  “多谢云兄夸赞,小妹也觉得直到今日自己才像一个女人,大唐不但给了我栖身之所,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小妹在大唐举目无亲,唯有二三好友,如今希帕蒂亚已经成人,全赖两位好友帮助,亲受希帕蒂亚一拜。”

  云烨敲了一下装和尚的李泰,坐直了身子庄重的接受了希帕蒂亚一拜,自己也拱手还礼,这是正式的礼节,不好推辞。

  李泰掏出一副非常漂亮的耳环笑着说:“我有明月珰,为佳人增色。”云烨也打开随身带着的包袱,将梳妆盒子拿出来推到希帕蒂亚膝前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希帕蒂亚抱着梳妆盒请李泰将明月珰给她穿在耳朵上,眼睛里含着泪水朝云烨和李泰说:“谢谢,谢谢你们,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说完就抱着梳妆盒跑上了楼梯,佳人不见了,李泰怅惘的瞅着楼梯很希望再看一眼那位血衣佳人,杯中酒洒在膝盖上都恍然不觉。

  “如果喜欢就去找,你父皇似乎并不排外,宫里也有西域进贡的佳丽,多一个希帕蒂亚不算稀奇。“云烨看着犹豫不决的李泰在一边怂恿,希帕蒂亚如果希望嫁人,李泰该是她最好的归宿,自己就算了,现在有这几位已经够自己发愁的了。

  楼梯再响,希帕蒂亚下来了,确实是希帕蒂亚,那个随便把头发扎在脑后,怀里抱着一本书的希帕蒂亚下来了,眼神不再是楚楚可怜,而是精光致致,几步路走的虎步龙行,那里还有半点刚才佳人的影子。

  李泰凶狠的看着云烨说:“不!“回答的干脆之极。

  “云兄,青雀,初潮会结束了,现在是讨论学问的时间,我认为青雀的想法是愚蠢而可笑的,铜盆再大也不可能飞起来,小妹已经测量出了空气在单位面积的重量,虽然这种测量是非常不很准确的,但是它能给我们指明一条可以研究的方向,小妹以为,任何比空气重的东西都不可能飞起来。“

  “一派胡言!“李泰羞恼的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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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节最好的生活


      “不知夫君参加希帕蒂亚的初潮会玩乐的可还开怀?“

  云烨一回到家,辛月就笑吟吟的迎了上来,解开丈夫的外袍里外仔细的看了一遍,找见了一根长头发刚要叫,又停止了,因为她发现那根头发是黑色的,哦,这是丈夫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就要逃跑。

  “别忙着走,把这只小狗也带走。“

  云烨无奈的指指趴在自己身上东嗅嗅,西嗅嗅的那日暮对辛月说,辛月撇撇嘴说:“您今晚是她的人,妾身可不好在这里多待。“

  云烨把那日暮抱了起来在屁股蛋上抽了一记,她才嘻嘻哈哈的搂着云烨娇气。

  “夫君,说说,您在希帕蒂亚那里都干了什么?妾身是好奇,可不敢责问夫君。“说了要走的辛月又折回来,仰着头问云烨。

  “能干什么,开始一个人在竹楼喝酒,后来青雀来了,就两个人喝酒,然后希帕蒂亚打扮的美若天仙拜谢了我们两个对她的照顾……“

  “天啊,她居然请了你们两个,真是无耻,后来呢?“

  “后来,后来啊,嘿嘿……“云烨故意打住不说。辛月的眼睛已经要冒火了,把云烨的衣服在手里攥的紧紧地,还狠狠地扭了那日暮一把。

  “后来希帕蒂亚就开始和青雀因为空气的浮力问题吵架,我在一边劝架,顺便解释他们遇到的疑问,臭婆娘,你这么逼问自己夫君。就不知道这是犯忌讳的事么?“

  松了一口气的辛月娇笑着说:“妾身甘愿领罚。“还帮着那日暮揉揉刚在被自己扭过的地方,陪着笑脸很勤快的去打水帮着丈夫洗脚。

  熄灯之后,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对躺在身边的辛月说:“那是一个倒霉的女人,被孙先生治好了以后。才开始做女人,不过看她的样子,这辈子打算一个人过了,对她多点宽容。没事的时候去看看她,背负着师门的期望,也背负着自己的希望,谁知道还能不能背动,现在还没有放弃。

  学问一道想要精深达到极致,根本就没这个可能,只能是一辈辈的人慢慢积累,断无一蹴而就的说法,青雀也想走这条路。他走着走着就会发现。随着自己的学问越发的精深就会感觉自己越发的无知。希帕蒂亚没有青雀的条件,再加上身为女子,所以她的道路就会更加的曲折。我不知道他们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后悔。把一生的时间投入到无涯的学海之中去搜寻珍珠,这个工作比采珠女还要艰辛。“

  辛月把手臂搭在云烨的身上,扭了两下身子,原来早就睡着了。不但她睡着了,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那日暮也睡着了,靠在云烨的背上睡的非常的香甜,这两个女人都在享受自己的甜美日子,对于那些凄苦有着本能的排斥,这样也好。

  早上醒过来,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云暮咬着包子站在爹爹的床前不断地吹气,六岁的小丫头吃着包子还埋怨爹爹睡懒觉,说好了今天要出去骑马的。

  大小姐有命,做老子的敢不遵命,一跃而起,三两下套好了衣衫,胡乱洗漱两下,就看见旺财跑了过来,喝了一口云烨的洗脸水,可能觉得不好喝,里面有肥皂,呲着牙秃噜两声,就去自己的马槽里饮水。云烨从不允许它喝生水,这里的水不干净,喝多了容易有寄生虫,不但旺财,就是云家老小,也必须遵守这个规矩,不管多渴,也必须喝开水,最起码也该是凉开水,喝惯生水的人到了云家就会感到很不习惯。

  到了校场,刘进宝已经在训练李容骑马,八岁的小人已经把马骑得像模像样,每回都想让马快点跑起来,都会被刘进宝严厉的喝止,小孩子骑不得快马,更何况云家的马匹各个都是草原上过来的良种,身材高大,比南方的驴子一样的战马大了可不止一圈。

  旺财今天特意背了马鞍,踢踏着蹄子一点都不安份,云烨一年多都没有骑过它了,它很想跑的飞快,云烨不在它连吃食都没兴趣。

  云烨读懂了旺财的心思,翻身上马,把云暮交给了那日暮,辛月骑马只会偏着腿骑,不像那日暮坐在马上英姿飒爽。

  旺财得意的长嘶一声,猛地站立起来,两只蹄子踢腾两下,后腿发力立刻就射了出去,这是它最喜欢的起跑方式,不知道它的性子光这一下子就能摔个半死。

  跑了百十步,旺财开始发力,绕着校场跑的飞快,云烨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还有辛月隐隐传来的惊叫声,前面是一道壕沟,旺财跑发了性子,长嘶一声,居然直接就要跳过去,云烨差点吓死,但是这时候勒缰绳已经晚了,只觉得身子一轻,接着就听到校场里如雷的欢呼声,该死的旺财跳过了壕沟居然还不减速,前面就是一排鹿角丫杈,它居然还想跳过去,也罢,旺财难得高兴,就随它去吧,聪明的旺财从来不做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

  一连越过了两道鹿角丫杈,这才满意的往回跑,回到出发点,辛月的脸都吓得发青,那日暮拍着手大声的叫好,旺财的身手去参加叼羊都足够了。

  李容看着爹爹大发神威,激动的拿脚磕马肚子,他也想跑的那么快,但是他胯下的是一匹性子极度温顺的母马,缰绳又被刘进宝抓的紧紧地,只能啊啊的叫着,急的满头都是汗。

  “好啊,我大唐男儿神驭就云侯的身手就可见一斑。”冯盎从树荫下走了过来,路过李容的时候,怜爱的在脑袋上扒拉一把说:“不急,你年纪还小,迟早会和你爹爹一样的,你爹爹扬威辽东,别人阵战半年没有拿下的城池,你爹爹三日破之,将门虎子,该是一个有出息的。”

  “冯公,您这话也不怕宠坏了孩子,最后几句,可是连我都宠坏了啊!”云烨从旺财背上跳下来,拿干布给它擦拭一下汗珠子,短短的一段路,旺财跑的非常过瘾。

  冯盎也拿了一块干布,帮着擦拭旺财,武将给自己心爱的战马洗澡擦拭早就惯例了,只要是上过战场的,这个习惯都有。

  “冯公,我需要向您致歉,智勇他们一路苦战会广州,折损了七个人,是我刻意这么做的,没办法,我们都没有时间,想要尽早的掌握航海技术,不拿人命往进填是不成的。”

  “哈哈哈,你致歉?老夫却是来致谢的,你我都是久经沙场的统帅,都知道精兵不是练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这个道理,你让智勇他们一路杀回来,自己袖手旁观,不到覆灭不插手,好啊!练兵莫过战场,海盗船小力弱,正是练手的好对手。

  回来了六十八个人,将来就是六十八位船长,足够冯家建一支舰队的,老夫知道,这些人现在还是不堪大用,但是老夫在广州检校了他们,很好啊,一艘船面对岭南水师的两艘船依然不落下风,打的有章法,有勇气,死七个人算什么,当年冯家祖宗开拓岭南的时候,死的是七十,七百,甚至七千人啊。

  这点损失老夫受的住,冯家对你没有怒火,有的只有感激,你这是在救冯家人啊,现在多死一个,将来就会少死十个,一百个,这个帐冯家算得清,海上但有战事,冯家子弟绝不后人,云侯万万不可心慈手软。“

  见冯盎伸出手掌要和自己击掌明誓,也就抬起手和冯盎重重的三击掌,然后就见冯盎大笑着留下一地的箱笼转身离去,冯家子弟的训练效果,他很满意。

  旺财跑了一大圈就拿头拱着云烨要稠酒喝,这也是惯例,马夫掏出来一个大铜壶带着一身的稠酒味道就走了过来,把稠酒倒在铜盆里,端着送到旺财的嘴边,一个酒嗝熏得云烨连退两步,这个家伙,旺财的稠酒估计从来都是他们两个一起喝的。

  云烨坐在椅子上看辛月骑着马慢慢溜达,看见那日暮风一样的纵马狂奔,看见李容黑着脸被刘进宝牵着马慢跑,自然也看到云暮一会爬上旺财的背,假装骑两下,急的她的大狗旺财吐着舌头往她身边凑,云暮现在早就不骑狗了。

  接过旺财的大铜壶就着壶嘴大大的喝了一口稠酒,味道果然不错,酒里居然还有果干和芝麻,温温的喝起来非常的舒服。

  日子就该这样过才好,离那些死人远远地,云烨没告诉李泰自己和李承乾被他父皇折腾的有多凄惨,只挑着开心的事讲了一遍,人嘛,就是这样子,高兴是一天,不高兴还是一天,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凄凉悲苦?

  小武到底随着狄仁杰去了船厂,云烨故意把如山的工作压在狄仁杰的头上,就是要看看小武会不会有恻隐之心,如果没有,云烨就会立刻大笑着说自己以前把小武许配给狄仁杰是在说笑,没有感情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是在造孽。

  现在好了,小武虽然絮絮叨叨的说狄仁杰蠢,事到临头,却收拾了自己的衣物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去海边的船厂帮狄仁杰去了,这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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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节 虬髯客遗留的麻烦


      云烨远在天边自是不必管什么六街的钟鼓,当那些去去郊外游玩的大佬踩着净街的鼓点恋恋不舍的离开自己的红叶,或者古原的时候,云烨带领的人才开始张罗自己的晚餐。

  蒙家寨子里人满为患,蒙鲁他们摘取香蕉就是为了招待远来的客人,云烨和刚刚能说话的李泰,希帕蒂亚待在一个大帐篷里,辛月,那日暮搂着孩子看云烨用香蕉花炒肉丝,云香躺在大娘的怀里,睡的香甜,铃铛忙忙碌碌的给夫君打下手。

  李泰说话还是有些大舌头,而且口水不听使唤的往下流,闻到云烨炒肉的香味之后,口水更是流的哗哗的,听话的李容不断地帮着舅舅擦口水,李泰也享受的心安理得。

  希帕蒂亚的手帕就不敢从嘴上拿下来,只要拿开就会有口水淌下来,和李泰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会说话之后第一个埋怨的就是云烨,认为他是在故意使坏,好看自己的笑话。

  香蕉花炒肉的味道极为浓郁,很快就给云烨招来了很多的食客,大人还矜持一些,那些光屁股的孩子就管不了那么多,寨子里的食物从来都是大家一起吃的,尽管这些孩子已经吃了一肚子的香蕉,但是这不妨碍他们继续等着吃香蕉花炒肉,更何况那里还有一只在火上烘烤的肥羊。

  刘进宝觉得侯爷是美食家,自己这个贴身长随怎么也该有两下子,所以从草原上学了一手烤羊肉的好手艺,整只羊看不见香料,不像皇家的烤羊上面全是厚厚的一层香料,这种吃香料多过吃羊肉的行为刘进宝也看不起。

  侯爷从宫里拿回来的那道叫做浑羊什么的名菜,刘进宝就吃了一口。只是为了沾点贵气,至于说到好吃,还是自己的这只烤羊比较地道,拿香料腌了一天了,现在只要不断地刷油,让盐味入到肉里就万事大吉。

  拿小刀子把烤焦的不好分削下来塞到那些光屁股孩子的嘴里,刚打算在这些孩子的屁股上踢一脚,把他们全部踢出去,自己好剔肉。被云烨瞪了一眼,就缩着脖子继续给羊肉上刷油,直到羊肉被烤成了金黄色,这才放到木盘里,准备剔羊肉。

  “羊后腿给我。尾巴也连在上面。“一个白发老头风一样的冲了进来,才进帐子就大声的叫喊,无理之极。

  “另外一只羊腿给我,不要尾巴!“一个脆生生的女子声音又传了过来,两个人随便对着李泰拱拱手,就大马金刀的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等着吃羊肉。

  不用看侯爷脸色,刘进宝苦着脸。按照人家吩咐的样子卸下了两条羊腿,一条带着尾巴的献给了白发老头,一条不带尾巴的献给了一个红衣女子。

  不敢不给,李靖和红拂女驾到岭南就是两尊活菩萨。不要说云烨惹不起,就是李泰也惹不起,刘进宝在长安出了名的狗眼,对这两个人岂有不认识的道理。

  咬了一口羊肉。李靖舒坦的赞许了一声,回头又对云烨说:“不用见礼。继续炒肉,老夫星夜赶了上万里的路,腹中甚饥,治疗腹饥比见礼重要。“

  说完话就大喇喇的接受了李泰和辛月她们的见礼,红拂女指着那些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光屁股孩子问李泰:“青雀,他们为何如此看我?“

  “红婶婶,他们没看您,他们看的是他们的食物。“李泰擦了一把口水毕恭毕敬的回答红拂女的问话,脑子里却无缘无故的出现了那个半死不活的虬髯客,这两口子不是来找自己和云烨的麻烦的吧?都说风尘三侠义气深重,要是知道了自己和云烨将虬髯客流放到了荒岛上,还不得气冲斗牛?

  李靖如果带兵在外,自然会处处受到掣肘,但是只要不带兵又不牵涉政治斗争,老家伙绝对是军中第一人,这种状态的李靖,李二都会忍让三分,更何况这会侯君集怂恿李承乾造反,长孙大着胆子把京师里的兵权交给了尉迟恭,剩余的四卫兵马交给了李靖,他仅仅依靠这四卫的兵马就弹压得侯君集在草原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乖乖地自缚双手戴着镣铐徒步回京,说到用兵之奇,天下无人能出李靖之右。

  云烨倒是不慌不忙,给帐篷里的每一个人都添了一大碗饭,那些孩子也不例外,在他们的碗上堆满了肉条,又把羊肉给这些孩子的碗里盖上,才打发他们到外面去吃,辛月带着那日暮,铃铛还有孩子们也是如此,希帕蒂亚非常的识趣,只是她的碗显得格外大些。

  刘进宝和李泰的侍卫长拎进来两坛子烈酒,就躬身退下,帐篷里就剩下云烨,李泰与李靖夫妇。

  “算算时间,您两位也该到了,大明寺的和尚传话,传的还是慢了些。“云烨端着碗吃饭,还给李泰的碗里加了一些肉丝。

  李靖放下饭碗,哈哈大笑,云烨烦躁的皱起眉头,这些老将都是一个德行,没说话就要先大笑,好像不这样,不足以显示自己的豪迈,这都是和谁学的坏毛病。

  “知道就好,老夫在三原驻守弹压侯君集的时候就听说你带着巨舰横扫了整个南海,老夫知道,仲坚不管身手如何了得,在大海上不可能是配备了火油和火药的云大将军的对手,论身手一百个云烨不够仲坚一个人杀的,但是论到这种大兵团作战,仲坚的人越多,他死的就会越快,一个人可以来去如风,但是有了一大堆部下,他的下场堪虞。

  云烨,老夫和你讨个人情,放过仲坚如何?“

  “张仲坚狼子野心居然意欲在大唐的国土上裂土封王,你该知道这是一个什么罪过,大唐百战才统一国土,陛下为了金瓯无缺,刚刚征讨了辽东,您为了统一也是身经百战,如今虬髯客如此作为对得起谁?“

  云烨放下饭碗,两只眼睛在烛光下异常的明亮。

  “你,你杀了他?“红拂女颤声问云烨,李靖也冷冷的看着云烨,温暖的岭南气候仿佛都抵挡不知这股寒意,门帘更是无风自动。

  云烨摇摇头坐了下来,叹声道:“大帅您说的很对,虬髯客孤身一人自可来去如风,几乎无人可制,但是他好死不活的要给自己打一片江山,如果大帅助他,还有一丝可能,他孤身一人自然处处破绽,大海是一个残酷的所在,英雄不只有我一人,阴谋诡计之下,遭受灭顶之灾也就是常事了。“

  “你是说你没杀仲坚,是别人杀了他么?“李靖也吐了一口气,和云烨火并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魏王泰。

  “我不但没杀他,反而救了他,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被人刺穿了大腿,用绳子绑在桅杆上,亲眼目睹了我和海盗的大战,自然,海盗岂是大唐水师的对手,自然被打散,大海上四通八达,我的船少,又要护卫商船,所以任由敌人离开。“

  “仲坚在那里?“红拂女插嘴问道。

  “有您和伯伯的情意在,我能将他如何?一旦到了岸上他难免会在东市口走一遭。国法之下,就算是您恐怕也有力难施。“

  李靖的瞳孔都缩了起来一字一句的说:“你居然将他一个人放逐在了荒岛?“

  “不是一个人,我还送给他一个倭女,另外给了一把斧头,自然,他的伤势我也帮他控制住了,您说,我这样对待他,是不是仁至义尽?“

  李靖和红拂女这才放下心来,只要人在,自己派人雇船将他接回来就是了。只是不知道在那里,才要问,就听云烨接着说:“人在南洋,不在季风航线上,那里的洋流古怪,只会倒卷,没有足够强劲的风帆无法到达,就算上了海岛,也出不来,据我所知,能安全到达那座岛,并且能够安全出来的就只有承乾号,青雀号,公主号,当然,再过一年多,大帝号自然也不会有问题,您想把接出来,很难。“

  “你的公主号借我夫妇一用!”红拂女豁然站起来,直接向云烨提出自己的要求,李靖摇着头对红拂女说:“不成的,公主号已经被陛下列为国之重器,焉能私下里借于私人,青雀号也是如此,云烨,这两艘船上是否已经有了五蠡司马?”

  云烨点点头端起饭碗说:“你们不必担心,那座岛气候温暖上面物产丰富,虬髯客断无饥馑之忧,和倭女在岛上生儿育女有何不可,他们在海岛上可是真正的逍遥自在,过的几年,等他的野性被消磨干净,胸中再也没有建国大志的时候,我在把他接回来就是。

  你们现在把他匆匆的接回来,如何安置?大帅你也是大唐的将领,面对叛贼如何自处?杀了他,是对友不义,放了他,是对国不忠。当初我在两难之下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大帅在国朝本就处处受到猜忌,全靠陛下英明才能安然无恙,虬髯客这个打算建国的莽夫回来了,您全家的安危堪忧,知道您难做,所我就干脆替您做了主,至少您不会陷入麻烦。“

  李靖长叹一声,牵着不愿意离开的红拂离开大帐,李泰好奇的问:“当初流放虬髯客,你真的想了这么多?“

  “没有,只是出于好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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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节 萤火虫


      满月的时候大海会涨潮,饿狼会长啸,人自然也会变得格外的感性,寨子里的竹楼吱吱嘎嘎的响了一夜,李容也在奇怪为何是自己带着两个妹子单独睡在别的帐篷里。

  天亮之后,寨子里的人就少了很多,距离远些的寨子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已经出发,赶回自己的寨子,新首领赏赐的粮食和布匹将帮助他们度过青苗时节。

  虽然很累,云烨还是很早就起来,陪着李容送别提前离开的长老们,长老们希望李容去自己的寨子里做客,也非常希望能不断地接受救济,独独对学堂的建议没有一人提起。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云烨并不惊讶,岭南稳定才是他想要的,不能融进僚地,那就统领僚地,首领并不需要和部属非常的亲密,只要让他们觉得无法离开自己就好。

  大长老帮了很大的忙,李容就把剩下的物资全部留在了蒙寨,这一场跳月会,寨子里的粮食已经被清空了一大半。

  李泰整个人都容光焕发,骑在马上全身透着精神,不像云烨懒洋洋的被旺财小心的背着,作为一匹马,不但要走自己的路,还要在主人快要掉下来的时候特意停下来,很麻烦。

  马车被女人们占领了,辛月邀请了蒙娜还有寨子里另外两个女人去邕州,云烨和李泰又不习惯去抢别人的马车,只好骑着马往回赶。

  走到中午,李泰就下令扎营了,不光是云烨一个人打瞌睡,所有的人精神都不好,匆匆吃了饭,大家倒头就睡。

  闲散的生活就是这样随性而为。如果没有特殊的事件,云烨从不肯让自己过于辛苦,他可以这么做,侯君集却不能,走了三千多里路,眼看就要到长安了,那里肯停下来,执意要去长安,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底会如何。

  侯杰憔悴的厉害。脚下名贵的牛皮软靴已经露出了脚趾,戴着镣铐还要帮着父亲托住枷锁,满脸风霜之色,风流少年的影子已经荡然无存。

  “爹爹,我们是不是歇息一天。长安就要到了,休整一下再进京,让管家再去几家走走,打听一下陛下的心思,再决定行止可好?”

  听了儿子的话,侯君集抬头看看地平线上的长安城墙,摇摇头说:“孩子。咱们输了,骄傲还是必须要的,管家现在去别人家,人家也不会接待。侯家不是爹爹做潞国公时期的侯家了,能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顾全情面了。

  管家回报说陛下已经进京,十六卫也已回营。太子六率也拔营西归,这就说明陛下就要结束自己的狩猎了。只不过是我们侯家落进了这张大网。

  瓦岗寨上的兄弟,有的或许会帮着侯家求情,有的会漠然视之,房玄龄,杜如晦之辈,必然群起而攻之,魏征不死,侯家就会大难临头。

  还是走吧,早点进京,为父很想看看陛下如何处理爹爹这头犬马。“

  说完话就继续前行,侯杰只好紧紧跟上,他这时候委屈的想哭,爹爹的事情他丝毫不知,从书院毕业之后雄心勃勃的想要建功立业,到了草原不到三个月,晴天霹雳就当头劈了下来,自己的雄心壮志还没有施展,就已经彻底的陨落了。

  侯君集身后的亲卫们也各个如丧考批,身上的衣甲散乱,如同溃兵,任谁也看不出来这就是往日鲜衣怒马的侯氏轻骑。

  一同领罪的不但有侯氏一族,军中的五蠡司马也在,不管侯君集有没有造反成功,他的罪责都是最大的,因为他自己的主要职责就是预防叛乱,没有将叛乱消灭在萌芽时期,就是他的原罪。

  到十里亭的时候,侯杰看到母亲,悲呼一声,就拜倒在母亲的脚下,他不敢相信自己走的时候依然明艳照人的母亲,如今头发都已经花白了大半,身子瘦弱的一阵风似乎就能刮走,作为李二怒火的直接承受者,她比侯君集更加的难熬。

  侯府门外的三对大戟被皇后悄无声息的撤走,代表军权的旗帜也被降下,没了大戟,侯府门前开始有骑马直接穿过的人,家仆上去理论,却被人狂殴,京兆府竟然判侯府无理,眼看着老管家锒铛入狱,侯氏竟然束手无策,老爷大权在握的时候,谁敢!

  “老爷!“

  见妻子拥着儿子朝自己悲啼,侯君集点点头,回首对护卫说:“给夫人加上镣铐,选轻的。“说完就继续前行。

  还没有走到长安城,就先看到了魏征,魏征只是朝他点点头,就掀开一张圣旨开始宣读,甚至没有要求侯君集下拜。

  “侯君集者,豳州三水人也。性矫饰,好矜夸,玩弓矢而不能成其艺,乃以武勇自称。朕在藩,引入幕府,数从征伐,累除左虞侯、车骑将军,封全椒县子。渐蒙恩遇,参预谋议。建成、元吉之诛也,君集之策居多。朕即位,迁左卫将军,以功进封潞国公,赐邑千户,寻拜右卫大将军。贞观四年,迁兵部尚书,参议朝政。

  六年,与长孙无忌等俱受世封,授君集陈州刺史,改封陈国公。明年,拜吏部尚书,进位光禄大夫。君集出自行伍,素无学术,及被任遇,方始读书。典选举,定考课,出为将领,入参朝政,并有时誉。

  君集有大功于国,封赏不可谓不厚,然其人骄奢成性,贪渎之心不死,更有私下问鼎之轻重,胁迫东宫欲行不轨之事,事发,迫于天威自缚于君前,朕,遥想往日厚恩痛不可当,不欲见矣,着魏征拿君集一干人等于大理寺。“

  侯君集站着听完之后问魏征:“为我求情者几何,为我罹难者几何,恨我不死者几何?拍手称快者又有几何?“

  “秦,程,牛,李为你求情,京中因你罹难者一千一百五十九人,恨你不死者盈朝,拍手称快者唯老夫一人。“魏征说的很郑重,也说的是实话。

  侯君集听着身后不断扑倒的亲兵,淡淡的又问:“云烨怎么说?“

  “他建议将你全家发配岭南,遇赦不赦,终生不得还乡。“

  “总算是有一个人说了一点有用的。“侯君集笑了一下,回头看看那些已经自尽的亲卫慢慢的说:”也好,死了倒也清净。杰儿,扶你母亲上槛车,这一路上,风尘仆仆,总算可以乘车了。“说完话,就钻进了槛车闭目养神,魏征想说一些话,见侯君集并不愿意听,又闭上了嘴巴。

  侯杰拥着母亲放声大哭,母子几次三番想要去看看那些亲卫,都被人制止了,侯君集自己大喇喇的坐在槛车里,取出酒壶喝了一大口,仿佛很愉快。云烨的那句话让他轻松了下来,死,也就死自己一个罢了,全家发配岭南,不但可以避开自己的仇家,以云家在岭南的势力,想要让自己的妻儿老小活下去应该不算难事,这也许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败得窝囊,输的冤屈,前有李靖大军压制,后有李承乾慨然反对,本来就不是一个好机会,自己头脑发昏了才会相信那些外族人的鬼话,没想到自己诏讨皇帝的文书还没发出,五蠡司马还没杀掉,局势就急转而下,时也,命也,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怨不得旁人。

  十六辆槛车进了京城,悄无声息,一点水花都没有激起,长安人只想赶快忘掉侯君集这个人,漠然的看着昔日英武的大将军佝偻着腰被关在槛车里,健旺的人们已经忘记了自己听到漠北大捷,西域大捷时的赞颂过的话了,都是酒后之言,谁记得住!

  人们忙着谈论十二只色彩斑斓的凤凰,忙着谈论曲江上飘荡的那艘华美的船,也忙着谈论皇后马上就要到来的寿诞。

  说的最多的却是陛下打算建造凌烟阁,为将开国以来的二十四位功臣造像,陛下说:为人君者,驾驱英才,推心待士才是君主的大气魄。

  勋贵们都在讨论这二十四个人到底是谁,谁能有幸将画像挂于凌烟阁上,目光集中在京城,就不会有人去关心马周到底在山东杀了多少人,也不会有人去关心李绩在草原是如何整顿军队的,大唐,歌舞升平。

  云烨睡醒的时候,月亮又升了起来,今晚的月亮似乎更圆,昨夜过的过于癫狂了,以至于没有好好赏月,今夜四下里无人,才是赏月的好时节,一壶酒,一碟子干果,躺在纱帐笼罩的躺椅上,头上的明月也变得朦胧,萤火虫拖着绿莹莹的肚子,不断地在草丛中飞舞,这东西好像没有天敌,敢在黑暗里把自己点亮,需要的勇气绝对不会少。

  “不行啊,萤火虫当不得啊,黑暗里不知道还潜伏着什么样的大家伙,要是出于好奇,被一口吞了,那也就吞了,没地方喊冤,黑夜既然是黑色的,咱就是泼上墨汁也要把自己弄黑,藏在安全的地方等天亮就是,那个时候,才能分的清那些是石头,那些是巨兽。“

  喝了一口酒,云烨轻轻地对自己说,觉得自己很像一位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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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节 横生的枝节


      回到邕州的云烨决定把自己彻底的隐藏起来,躲在地窖里教李容拼音字母,没办法,如果用阴符经很容易让人往不好的地方猜测,拼音这东西就没关系了,就算是父子俩在信里大骂李二,李二拿在手里也看不明白。

  你看不懂是因为你学问不够,而云烨这种有学问的人拿着拼音写成的信,想给你解释成什么,就解释成什么,这是站在学问制高点的人所有的权利。

  李泰知道有这东西,但是他非常聪明的没有学,云烨教他,他也只是了解了一下就放开了,他认为这是云家自己的学问,再说了,只是一种书写方式,算不得大事。

  狄仁杰,小武也学会了,但是云烨独独没有把这个本事教给蒔莳,李容跟着父亲学习拼音,辛月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地窖口上,李安澜从广州回来以后,找儿子和夫君的时候,就被下人告知,侯爷和小王爷在地窖里。

  辛月捧着一碗桂花茶坐在地窖边上的树荫下,模样非常的悠闲,见李安澜匆匆过来,就迎上去说:“夫君在和容儿在做学问,妹子还是不要去打扰。“

  李安澜奇怪的说:“他们平日里做的学问还少了,我也看了不下百十回,怎么今天就不能看,父子俩还躲进了地窖,那里怎么能教书呢,别把他们两个憋坏了。”说完就要进去。

  见辛月挡在身前不让开,就有点不高兴了:“难道我也不能听?”

  辛月点点头说:“除了他们师徒父子,别人都不能听。我也不知道到底教些什么,看样子是师门的不穿秘辛,寿儿也学了一些,咿咿呀呀的说话。不知道说些什么,我问过寿儿,人家说爹爹说了不许女人家瞎问,所以。你也不用想容儿会告诉你了。”

  听辛月这么一解释,李安澜立刻就笑的花一样,夫君对李容不藏私,这才是她乐意见到的,大宅门里这样的事情多了,有的人家甚至把一些核心的学问只传授给嫡子,如今夫君把吧容儿当嫡子一般的对待,自己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姐姐说的是,是妹子冒昧了。确实不该多问。以前就见夫君和容儿用一种非常怪的语调说话妾身就听不明白。估计是师门的大学问,您在这里守着,妹子从广州拿回来一些金桔。味道很好,这就拿来请姐姐尝尝。”

  辛月矜持的点点头。李安澜要拍马屁,自然要接受,这样的时候太少了,夫君的怪学问很多,也不怕到了寿儿跟前就被学光了。

  日头偏西云烨才带着李容从地窖里上来,摸着他的脑袋说:“这门学问一定要配着我们常说的普通话才能相配,你的进度慢一些情有可原,你从小不在爹爹身边随着你母亲学了一嘴的长安话,一时半会觉得别扭,不要紧,爹爹在岭南还要停留一年多,我们慢慢地学,学通了之后你就觉得其实一点都不难,以后有些不好让外人知道的话,就用这个法子写,除了我们几个,没人会知道,你娘都不会知道。”

  李容乖巧的点头答应,带着一丝小狡猾从腰后掏出一把极为小巧精致的弩弓,只有巴掌大小,配上两寸长的弩箭,是一个极好的玩具,但是云烨从弩臂上的金属光泽看出来,这东西好像不光是玩具那么简单。

  “铁公公送给孩儿的,说是孩儿防身用。”云烨疑惑的朝十五步开外的大树射击了一下,咄的一声,两寸长的弩箭就插在树干上,云烨废了一番力气才从树干上把弩箭拔了出来,老铁有点过份了,这种软钢是要用在大帝号上的,怎么能做成小玩意让孩子玩,万一失了手,伤了谁都不好。

  “这东西让你娘先替你收着,不许你现在就玩耍,很危险,要是射到眼睛里面就麻烦了。”云烨把弩弓交给了迎上来的李安澜,谁知李安澜一脸不在乎的说:“夫君过虑了,妾身也是这么大的时候就接触弓箭了,不单是妾身,承乾,青雀他们也是如此,母后在妾身十岁的时候给的礼物就是一把短刺,容儿也该到了知道如何自保的时候了。”

  云烨拍拍脑袋,他看着李容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拿他当千百年后的孩子对待,大唐的人都早熟八岁的孩子就已经到了接受各种技能的时候了,富贵人家甚至会在孩子这个年龄段给孩子找礼教老师,男女的大妨,还有身体特征的不同都属于礼教老师的教育范畴。

  长孙当初在云烨十四五岁的时候都硬是补上了这一课,一个年老的宫女拿着两个光身子的小木偶,比划来,比划去,看得李承乾,李泰面红耳赤,云烨看的索然无味。

  不过他认为这样的教育是对的,后世也有这样的教育,只不过没有大唐这么露骨而已,请礼教老师需要李安澜亲自出马,不能从自家的人里找,在岭南也只有几个大家族里才有,冯家自然也有。

  这些话并不和李安澜现在就说,既然这东西现在玩没问题,云烨认为和儿子一起玩弩弓要比和陪两个老婆喝下午茶重要。

  日子过得平安祥和,直到李泰狂怒的把云烨的吃饭桌子掀翻,揪着一无所知的云烨一个劲的问为什么的时候,云烨就知道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淡定的把手里的粥喝完,听李泰喋喋不休的怒骂,好从这些话语里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李泰堂堂王爵,她怎么敢如此做,既然有了孩子,就该姓李,皇家血脉那里有外流的道理,我已经准备给他上书请封妃位了,正妃断无可能,侧妃之位足以彰显我李泰的情谊了吧。

  烨子,为什么她非要说孩子是她的,自从有了孩子就处处躲着我,再也不见,是何道理,蒙家寨子的风俗岂能用在我的身上。“

  从李泰癫狂的话里算是听明白了,希帕蒂亚怀孕了,但是她不认为李泰对孩子有拥有权,她可能弄错了,只要是李泰的血脉,断无外流的道理,不管她怎么想,孩子终究是要回到李泰身边的。

  就像李容,虽然是李安澜生的,如果云烨一定要李容回家,李安澜绝对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更不要说力量更加薄弱的希帕蒂亚。

  这个女人还是谁都不喜欢,不管是云烨自己,还是李泰,都产生了错觉,她需要的是一个孩子,云烨这时候相信,如果那晚是自己把希帕蒂亚抗走,她也不会反抗,大唐的男人她就看中了这两个,只要有孩子,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不在乎。

  这个死女人,真的是在找死,她长在西方,不明白大唐人眼中的血脉意味着什么,越是尊贵的血脉,这种独占性就越强,尤其是李家。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这个问题绝对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青雀,你需要自己做出决断,我给你任何意见好像都不对,和她好好谈谈,这里是大唐,不是他们那个荒淫的埃及,做事必须有度。“

  李泰坐下来,摇摇头说:“那个女人疯了,只要我说到孩子,她就会说是她的,逼急了就拿刀子在肚子上比划,说是现在就剖开取出来给我,前后不到三个月,她就变得如此的不可理喻,我气得发疯,她也无动于衷,只说我和她之间的事,是跳月会上的一场美梦。

  天哪,如果这事传出去,我李泰那里还有半点颜面,不要说我,就是我父皇母后,也断然不会同意,李家人在大唐予取予夺,她希帕蒂亚有何能例外。“

  云烨瞅瞅窗花外面的那两个脑袋,就知道辛月,李安澜在偷听,最紧张的还是李安澜,她一生中最恐怖的噩梦就是云烨把李容带走。

  “青雀,我之所以同意吧孩子给安澜,就是因为担心她一个人在岭南孤苦无依,有个孩子陪着,这辈子就安稳了,是我爱她,怜她,现在你要做决定,就必须衡量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如果她比孩子重要,那么,孩子养在她身边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孩子比她重要,就要下决断,在孩子出世后就要把一切安排好,孩子受了伤害,才是最不值的。“

  李泰颓然的把头靠在椅子背上小声的说:“我以为她喜欢上我了,结果,这是一个错觉,你当天晚上说,祝我们春梦了无痕,想不到一语成真,果真是了无痕迹啊,这件事从现在就要封口,让辛月和我姐姐进来吧。”

  云烨没去见希帕蒂亚,这样做真的是太过份了,李泰如果觊觎她的美色,早就不知道强行临幸多少回了,她想保持完璧就是一个笑话,正是因为出于朋友的情义,她才能左右逢源,这种极度自私的行为,让云烨第一次对希帕蒂亚生出了恶感。

  “我是不幸之神的女儿,来到大唐后才变成了幸运之神的宠儿,从不幸到幸运,我想要的更多,这不但不道德,甚至残忍,我都知道,从今后我不会再有任何男人,直到我死去。

  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我爱的人和我一起孕育的孩子,我是如此的自私,不管遇到怎样的困苦,我都不会放弃,希帕蒂亚需要一个传人。“

  瞅着希帕蒂亚送过来的便笺,云烨和李泰都长叹一声,这样的保证没有丝毫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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