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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大宋的智慧(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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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产业

  
      空中画大饼这是上辈子在学校跟老校长学来的手段,云峥根本就不敢回忆,一想起老家伙忽悠自己的时候就难过,生生的把一个有为的青年忽悠的热血沸腾两眼发红的自愿去了教恶魔班。

      如果放到现在的云峥身上,他绝对会坚决的摇头,去教育那些听话的,绵羊一样乖巧的好孩子,恶魔班那一群在西方接受了半拉子西方教育,又被中华的厚黑学说熏陶的无可救药的小混蛋,根本就是老师的噩梦,中间再混杂一些心理严重扭曲对社会和现实狗屁不通却自以为是的小混蛋,做老师的根本就没活路了,打不得,骂不得,还要平等,而平等这两个字是云峥最深恶痛绝的。

      相比那些小恶棍,面前的这些武胜军的军卒就纯良的让人发指,一个虚幻的大饼就让这些人带着自己最美妙的幻想一一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军营,都江堰军营的骚乱在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结束了,大营在日暮的时分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闻听都江堰军营骚乱如同当头挨了一棒的刘玉成快马赶到军营的时候,急冲冲的喝令军卒打开大门。

      百十骑旋风般的进了军营,却没有看到任何骚乱的军兵,只看到日暮下三五成群的军卒坐在校场上的空地上闲聊。云峥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见自己过来,匆匆的起身准备迎接。

      “你弹压了?死伤多少?”刘玉成相信云峥又快速平息暴乱的能力,现在只想知道死了多少人。只要死的人不多,他就不打算上报。

      “弹压?弹压谁?明公有军务下发?”云峥挠挠头疑惑的反问。

      刘玉成怒声道:“这时候你还想隐瞒?都江堰都水监上报你武胜军军营人声鬻鬻,鼓噪不休那就是暴乱了,厢军每回换营都会如此,难道你武胜军是个例外?”

      云峥笑道:“原来如此啊,没人暴乱啊,是卑职将所有人聚集起来给他们讲述甲子营的过往,他们不太信,出言乱了一些,那有什么暴乱之事发生。对了。卑职今日还将一十三户军伍解职,让他们重归民户,还请明公转圜一下。”

      “没死人?你云长生平息暴乱不死人?”

      “哎呀,明公啊。真的没死人。没有暴乱死什么人。死了人营地里能这么安静,您看看,干活的在干活。练武的在练武,行军法的在行军法,等一会就该吃饭了,您来的正好,卑职正要说呢,能不能再给卑职一些低价的米粮啊?”

      刘玉成没理会絮絮叨叨的云峥,骑着马在军营里快速的转了一圈,连后面的民居都过去看了一眼,军兵们或许还能伪装一下,要那些妇孺和当兵的一样平静那就难了。

      民居的地方非常的安静,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所以家家户户都在做饭,炊烟缭绕的一派祥和,大院子里孩童在玩耍,一些年老的厢兵围在一起说着闲话,不大工夫,呼爹唤儿的妇人声音就此起彼伏,这是喊自家人回家吃饭呢。

      这就是没有发生暴乱的铁证,刘玉成满腹狐疑的回到云峥的官衙内,却看见云峥在桌子上安排了满满一桌子饭食。

      刘玉成和云峥也不客气,自己急匆匆的过来确实没有用饭,既然云峥献殷勤,自己就享用,冲着自己为他操的这份心,没道理不心安理得的接受。

      刘玉成年届五十,牙口不好却最喜欢甲子营卤出来的大骨头,云峥知道老刘的习惯,特意弄了一大盆子煮的稀烂的大骨头,旁边还放好了芦管,好方便老刘吸骨髓吃。

      酒足饭饱的刘玉成惋惜的放下一块大骨头喝了一口酒道:“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云峥笑着说:“武胜军的几个老兵觉得甲子营的人过的太舒坦,就嚷嚷着要一样的待遇,您也知道这是甲子营百战得来的,不可能每一个人都享受到,所以,我就把为首的几个鼓噪的厉害的发还了民籍,让他们自谋生路,然后给剩下的这些人讲述如何才能过上甲子营这样的生活,现在大家的精神都很好,摩拳擦掌的等着为朝廷立功呢。”

      刘玉成叹口气说:“我知道朝廷对你不讲理,即要求你练兵,又要求你养民,难为你了,不过文官对武将的要求从来都是如此,也不是专门针对你一个人,这一点你要明白。“

      云峥笑道:“谁说百姓是负担了?把百姓一起送给我,我才能有钱练兵,要是只给我一万战兵,那才是我的大麻烦。自己部下的亲眷,用起来至少放心一些。”

      刘玉成放下擦手的麻布看着云峥说:“老夫总觉得你的想法和我们有很大的区别,如今天色已晚回不去了,既然有时间,你就好好的和我说说你如何用这些妇孺来养活你的一万战兵。”

      云峥嘿嘿一笑道:“这件事情就需要明公相助了,因为卑职安置妇孺的地点不在蜀中,而是在环州,秦凤路这两个地方。这多少有些不符合朝廷的制度,所以需要明公周全一下。”

      刘玉成大笑道:“厢兵家属对没个州府来说都是一块甩不掉的膏药,谁也不想要,如果种諤和富弼不反对,老夫这里绝无问题,用不着老夫周全,现在就能告诉你,而且老夫还会感激不尽。”

      等猴子和憨牛将残席撤下去,上了新沏好的茶水,等刘玉成喝了一会茶水解了油腻,云铮就把自己和种諤签署的合约拿了出来,指着地图上的一大块空地说:“明公,这就是卑职用战马从种諤那里换来的一块空地,足够卑职安置这些妇孺了,早在建立契约的时候,我就要求种諤必须在这里建立一座堡垒,也就是一座空城。这些妇孺和老兵以及淘汰下来军兵一旦入住。这座堡垒的城防就需要交到他们的手里,这将是我武胜军的根本要地,不容有失。”

      刘玉成点点头道:“我听说崆峒山一战,种諤和富弼都欠了你的人情,在西北地建立一座堡垒并不难吗,只需要拿黄土活上麦秸夯就就可以了用不了多少钱粮,如果老夫是种諤,给你一大块荒地,再给你建立一座堡垒,如果能换一千匹战马这买卖老夫也做。

      这一点老夫不奇怪。老夫只是奇怪城堡有了。你如何养民?那是荒原,并不适合种地或者放牧,百姓到了环州总还需要一些能谋生的产业吧,没产业你的想法就是暴政。”

      云峥想了一下。从墙角拿出一块带着孔洞的黑乎乎的东西搁在桌子上说:“两条活路。一条是制作这东西。另一条就是冶铁。”

      刘玉成扒拉一下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说:“这是石炭,怎么是这样一个怪样子?”

      云峥拍拍手,猴子就从外面提进来一个烧得很旺的蜂窝煤炉子放在地上。而后就走了出去,刘玉成把手搁在蜂窝煤炉子上试验了一下热度,点点头说:“确实不错,火势猛烈,用来取暖和做饭绰绰有余,而且煤灰也少。”

      云峥笑着接口道:“不止如此啊,这种蜂窝煤出产极为简单,粉末状的没用的煤粉活上胶泥就能做成它,最妙的是蜂窝煤烧完之后胶泥还能碾碎了重新使用。

      明公啊,您计算一下咱们成都城一年烧掉的柴火和木炭有多少?一旦遇到阴雨天那些柴火就会被水汽浸湿不好烧,如果有这东西您说会节约多少柴火,您不是总是为城外的那几座柴山担忧吗?有了这东西您就不担心了吧?”

      刘玉成围着蜂窝煤炉子转了好几圈之后高兴的说:“这是富民,养兵的正途啊,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打算在大宋推行这东西?恐怕一半年的就会被人仿制出来。老夫看这东西好像没什么难度啊。”

      云峥笑呵呵的说:“您以为卑职把这东西造出来是为的什么,就是为了狠狠地大捞一笔,至于后面的事情谁去管他,卑职只要在一开始大肆的制造这种铁炉子,卖的全大宋都是,管他以后谁去做这个买卖,等我赚到了第一笔钱,我就开始在环州炼钢,这才是卑职真正的想法,一旦环州的武胜军营地变成最大的冶铁之地,您觉得卑职会没有钱养活一万战兵?

      哼哼,卑职要把这一万战兵武装到牙齿上,不断地磨练,不断地厮杀,总会拼出一支无敌的强军来,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是那些蛮子的拳头硬,还是老子的钢铁硬。”

      刘玉成大笑道:“用装备弥补战力的不足,再加上你研制出来的火药,老夫认为一支强军定会出现,好啊,拿酒来,我们再喝一会……”

      刘玉成不知不觉的喝的酩酊大醉,好像还赋诗几首,早上醒来的时候,摇着发闷的头颅走出房间,却听到营地里哭声连天,哀嚎不绝。

      吃了一惊酒意立马没了,披散着头发走到校场上,才发现地上趴了一大片人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在挨揍,云峥全身披挂坐在台子上拿着一个大喇叭吼着:“好日子是自己博出来的,是自己拼出来的,等不来,要不来,求不来,我们是厢军,除了烂命一条别无长物,想要活的像个人样,就要拿命去拼,现在是锻炼自己武技的时候,现在多流汗,将来少流血,毕竟富贵是要有命去享用才是。

      全体都有了,挥刀三百下,一,二,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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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驭下之道

  
      冬天还是不可阻挡的到来了,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只要到了冬天,在气候正常的情形下,成都府总会飘起雨雾,又湿又冷,就像看家蛇缠在身上的感觉,这让云峥总是会想起自己在豆沙关的日子。

      今天,周同,吴杰,梁楫回来了,带回来一千三百匹战马,看样子吐蕃高原上的战事已经到了如火如荼的时候,云峥看了,好多战马带着战场的印记,这是骑士战死之后的无主战马。

      “死了很多人啊!”云峥拍着一匹马前胛骨,这里有一道疮疤,已经愈合了,但是依旧看起来触目惊心。

      周同经过这一次的历练变得沉稳了许多,背着手还真有几分武将的意味,腰背挺得笔直,腰刀没有像士子那样跨在腰间,而是背负在后背,只要一探手长刀就能顺势劈下来,不过掌握不好的话,会割伤自己的脖子。

      有一个笑话是这样的,一个农夫将镰刀抗在脖子上去农田里收割稻子,结果脚下窜出来一只野兔,农夫大喜猛地抽一下肩膀上的镰刀打算打兔子,结果,他自己的脑袋被镰刀割下来了,再也打不成兔子了。

      “你想说什么?我不是农夫,背后背的也不是镰刀。”周同不解的问云峥。

      “我给你说这个故事的原因不是告诉你不能拿镰刀,也不是指责你把刀背在背上,我要说的是事情充满了意外,有时候自己都会伤到自己。

      你在豆沙关做的事情我知道了。说实话啊,周同,你太小看了豆沙关,这一次你拿回来战马过多了,把事情做的也太绝了,临之以威是对的,可是要分对象,人呐,该装孙子的时候一定要装孙子,你这次强硬的要求雪山蛮人给你供应战马。否则就要断绝人家的后援。这一手做的很不地道,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你就没有学会把情义融进生意里去吗?

      朋友危难的时候要全力支持,马匹不算什么。本来我以为你这次能找来八百匹战马就已经非常好了。结果你弄来一千三百匹。这是在断以后战马的根苗啊。

      我本来打算让雪山蛮人逐渐适应每次交易七八百匹战马,剩下的用来交换牛皮马尾,羊皮甚至是蛮人制作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没关系,哪怕拿回来丢掉也比你多弄回来五百匹战马要好。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做法,我特意派梁家商队免费给雪山蛮人送去了一大批塞了棉花的棉衣作为赔罪,但愿以前建立的交情不要因为这几百匹战马毁于一旦。”

      周同涨红了脸争辩道:“难道我们不需要战马?”

      云峥点着头说:“需要,非常的需要,越是这个时候行事就越是需要谨慎,雪山蛮人在打仗,这时候他们更加的危急,做事情,一定要顾及到盟友的苦衷。”

      “我们和那些蛮人是盟友?”周同疑惑的问道。

      云峥攀着周同的后背道:“读书读傻了不是,我们是军人,只要利益合适和魔鬼做盟友也可以啊,你现在要慢慢的把你的思想从文人的思想观向武人的思想观转圜,大宋为什么会有文武歧途?就因为两者的思想格格不入,说到底文武的纷争也是意识形态的纷争,思想的纷争,你甚至可以把它看成是儒家和兵家在高层次的争斗。”

      “我这一次做错了?”周同停下脚步问云峥。

      “前面都很对,包括处置赖八,只是后面没处理好,像个……”

      周同皱着鼻子吸了一口寒湿的空气道:“现在想起自己后来的作为确实像一个愚蠢妇人的命门,以后千万不要再这样说我,小心我翻脸。”

      云峥点点头笑着又说:“你没杀赖八,这一点我非常的欣赏,你知道如何笼络那些已经有了野心的山民的心,打破赖八的财务垄断就等于打折了他的脊梁骨,将山民分成五村十二寨子,这简直就是点睛之笔,再将控制权交到刘县令的手中,让我们无可指责的从中牟利,这是大宋好多高官都做不出来的事情,总之啊,你这次去豆沙关,利大于弊。”

      云峥能听到周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满意的笑了一下,少年人做事能做到这一地步除了急于求成之外确实没什么好指责的。

      “战马是你弄回来的,那么,后续的事情也就需要你自己去完成,这次打交道的对象是富弼那个老狐狸,人家坑咱们,已经付了一千匹战马的钱,所以我们就要给他送去一千匹战马,这没什么好商量的,同时还要去给秦凤路的马场送去配种的战马,这些事情你都做了吧。

      以前是和那些山民,马贼,蛮人打交道,现在就要学会和大宋高官打交道,富弼被我戏弄了一次,你这次去秦凤路定然会遭遇重重地困难。我不管,你自己搞定,我只要马场安然无忧,还有咱们的人手平安的安插进马场,这非常的重要,我们种的桃树不允许别人乱摘桃子。”

      “为什么是我?我才回来,打算去灵犀阁宽松一下的。”周同假意不满。

      “因为你是我的副将,笑林这家伙是密探你是知道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密探,我们军中也要有军法司,他去做这事比较合适,东跑西颠本身就是副将的事情,难道还要我这个主将去?

      三天假期,你住在灵犀阁不出来我也不管,但是第四天你一定要准时出现在军营,要是点卯的时候你不在,估计笑林很愿意对你执行军法的。”

      苏洵背着手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走路走的意气风发的周同笑呵呵的道:“先是一顿臭批,接着语重心长,而后就是一顿赞扬,最后再来个委以重任,这就是你的驭下之道?”

      云峥叹口气说:“军法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律法,一旦严格执行就没有任何的人情味可言,人情只能出现在部下没有违反军法之前,这是一个道理啊,古代好多名将之所以会拿自己最亲近的人下手来整肃军纪就是这个道理。

      想想啊,一旦敌人竖起长枪,你却在下令要你的部下往枪林上撞,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人保命,惜命,是本能,军纪的作用就是要军卒忘记保命的本能,一旦战事开始,哪怕是刀山火海该往里面闯的时候也要闯,这是违反人的本性的,所以才有慈不掌兵那句话。

      周同的性子最是跳脱,和军伍格格不入,看得出来他在努力的改正,所以我会给他这个机会,大宋少一个无用的书生,多一个悍将这是我愿意看到的,他喜欢荣耀满身,而且不愿意久居人下,这是本性,改不掉的,将来他一定会离开的,但愿我们能够好合好散。”

      苏洵点点头惆怅的说道:“人心确实难以测度,你提前做好准备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取代周同的人难道就是那个时刻和周同在一起的吴杰?”

      “是啊,富弼,韩琦他们手头的资源是我所不能比的,这些人从一开始就盯着我们,一旦武胜军成名之后,抽血是必然的事。那些人也明白想不毁掉这支未来的强军,抽走我的副将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不知道得手的会是谁?”

      云峥苏洵穿过在雨地里依旧苦练不辍的大军向官衙走去,长时间的苦练现在已经逐渐到了尾声,再下来开始训练的将会是各种阵法的配合,只有挑选出来的勇士,才会成为大军中最神秘的掷弹兵,这是一个筛选的过程,也是一个融合的过程。

      冬雨下的缠绵,陆轻盈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腐烂了,夫君最近非常的忙,回家一趟也是匆匆忙忙的,不要说和葛秋烟圆房了,见了自己也只是把脑袋贴在肚皮上听听孩子的律动,而后就考校一番云二他们的学问,陪着全家吃一顿饭,就立刻骑着马回军营里了。

      他瘦了好多,也是唻,四万多没吃没穿的人让他操碎了心……

      “秋烟,秋烟,过来帮我翻个身,小虫走开,你会弄死我的!”陆轻盈一面训斥笨手笨脚的小虫,一面大声的呼唤忙里忙外的葛秋烟,喜欢使唤葛秋烟,这是陆轻盈的恶趣味。

      匆匆进来的葛秋烟,先把双手搓热了,这才小心的搬动着陆轻盈给她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然后取出一个账本说:“夫人,咱家的今年的蚕丝全部卖出去了,不过腊肉好像不太喜欢,她总说家里应该留一些蚕丝,自己动手织绸的,她还说今年郑家,梁家他们从锦官城拿到的锦缎卖了一个好价钱,自家的辛苦都被别人拿去赚钱了。”

      陆轻盈接过账本,在上面批了红字,表示认可,这些账目可以入库了,听到葛秋烟的抱怨之后,无奈的说:“腊肉被老爷惯坏了,从小做事情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原本咱家是没有缫丝作坊的,她说她喜欢养蚕,于是夫君就给她置办了桑田,有了桑田,就要养蚕,养了蚕呢,就要缫丝,现在她开始向着织锦了,以后麻烦事多着呢,你且看着,用不了多久,咱家自己就会弄出一个锦官城来,这么大的丫头了,夫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这么养在家里最后成老姑婆?”(未完待续)

      PS: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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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苏轼的疑问

  
      “莫非老爷有心收腊肉做妾侍?”葛秋烟犹豫了一下小声的问陆轻盈。

      陆轻盈顿时笑了起来,指着葛秋烟说:“你也是个霸道的,不想老爷再纳妾是不是?告诉你啊,想多了,老爷的脾气你不懂,他是那种和谁亲近就把谁当自家人看的那种人,腊肉早年间就到了家里,听说她和二叔他们挤在一间破竹楼里生活。

      当时啊,老爷还要出门去赚钱养活二叔和腊肉,相依为命的感情就是这么培养起来的,对老爷来说,他就当腊肉是小妹,就像老爷把花娘当姐姐看是一个道理。

      以前还有一个住在咱家的蓝蓝小娘子,人家长得可是真正的花容月貌啊,知道不,蓝蓝可是自愿进宫的,在采女遴选一途上人家可是第一位的,长得怎样你就可想而知了。

      老爷如果喜欢女色,只要挽留一下这位林蓝蓝,她可就抢在你前面了,结果啊,老爷一言不发就把林蓝蓝送去当采女了,听说现在是宫里的昭容娘娘……”

      陆轻盈吃了一颗小虫剥好的葡萄,心满意足的给葛秋烟讲古。见葛秋烟听得入神,拍了她一下笑着说:“所以说咱家可比皇宫都难进,这些话自己知道就好不要拿出去嚼舌根。”

      葛秋烟连忙答应,见陆轻盈朝她伸手,就转身走到陆轻盈的梳妆台前把那一根皇后钦赐的簪子给她拿过来,细心地帮着陆轻盈插在头发上轻声道:“外面冷,您还要出去?”

      陆轻盈只要出门就必定会戴这根簪子的习惯她是知道的。

      在小虫和葛秋烟的帮助下陆轻盈哎呀呀的坐起来。小虫帮着穿鞋子,葛秋烟忙着帮她披上裘皮氅子,陆轻盈自己系上带子这才说:“天冷了,二叔总是不肯穿皮衣,都是苏家的那两个小子给二叔带坏了,这么冷的天气不穿裘衣就跑的不见人影,这可不成,听说他们明天还要去武侯祠拜谒武侯,还打算去大慈寺看吴道子的画,苏轼说那里“冠绝精妙”。几个孩子哪里能看得懂黄荃。李升他们的画。纯粹就是想跑出去玩耍,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老爷稀里糊涂的成了武官,家里就指望他能金榜题名呢。整天玩耍可不成。”

      说着话就看家看家蛇在家里暖和的地砖上来回的爬。陆轻盈怒道:“谁家的蛇大冬天的不睡觉。怎么就它还活蹦乱跳的,小虫,把它弄到蛇窝里去。花花绿绿的看着都碍眼。”

      葛秋烟笑着看小虫拽着蛇尾巴把看家蛇往墙角的蛇窝里拖,自己搀扶着太后一样的陆轻盈朝中院走去……

      云二趴在栏杆上看腊肉干活,笑嘻嘻的,云三就趴在他的脚下,刚才把一块大骨头埋到了土里,所以现在衣食无忧的跟着云二瞎混。

      “腊肉啊,我今年十岁了,再有五年我就能娶你了,你再等等,别着急……”

      腊肉对云二的这番说辞早就有了免疫力,手里拿着雪菜正在努力的清洗,大少爷最喜欢吃雪菜包子,这些活计腊肉从来都是不允许别人插手的。

      自从少夫人怀孕之后,家里的人都喜欢称呼大少爷做老爷,大少爷哪里老了,满打满算还不到二十岁,全家只有腊肉依旧固执的将大少爷称之为少爷。

      冬天里穿得厚,干一会活人就冒汗,腊肉仔细的将雪菜压进一口黑缸里,一层雪菜一层盐,最上面还要拿大石头压住,腊肉拒绝了云二要帮她搬石头的建议,他搬石头一定会弄脏衣服,到头来还不是要自己洗,于是腊肉自己费力的把三块大石头压在黑缸上,拿油布蒙好缸口,最后拿细麻绳细细的捆起来,眼看着仆役们将黑缸挪到屋檐底下,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张脸也红扑扑的。

      陆轻盈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云二再一次说要娶腊肉的话,一上手就抓着云二的耳朵往屋子里拖,云二担心伤到嫂子肚子里的孩子,哎呀呀的叫着任由陆轻盈下手将自己拖回去。

      葛秋烟似笑非笑的看着撅着嘴的腊肉,觉得很好笑。

      “嫂子,好了啊,不要再揪了,再揪我就发火了。”云二气急败坏的嚷嚷,云三原本呜呜了两声打算帮忙的,却被陆轻盈一脚就给踢到一边去了。

      “发火?你发火给我看看!老爷不在你都要翻天了,整天不读书也就罢了,现在还知道调戏丫鬟了,胆子大了不少啊!”陆轻盈将云二推到椅子上坐好,这才开始教训。

      “没调戏,我就是打算娶腊肉的。”云二寸步不让。

      陆轻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做了一个妇人礼俏皮的道:“二叔您今年高寿啊?这么早就知道娶媳妇这种事了?”

      云二低头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叹了口气说:“我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啊!”

      陆轻盈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云二的脑袋上拍了一把说:“这又是一个读书读坏脑袋的,小小年纪说话老气横秋,哼哼,想要娶媳妇好歹等你成年再说,腊肉可不成,你们年纪相差太大,腊肉可比你大七岁呢,云家的二爷要是娶了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外人会看笑话。

      你好好读书,我家二爷也是一表人才,等你考上功名之后有的是漂亮的大户人家的小姐等你挑捡,比腊肉好多了,听话,去读书啊,明天去武侯祠,大慈寺的时候记得带上仆役,一定要穿皮氅子,冻坏了我可没法给你哥哥交代。”

      云二无可奈何的站起来,他拿陆轻盈一点办法都没有,大哥把自己兄弟身上发生的怪事从来没给外人讲过,大嫂都不例外,自己当然也不能到处去说,即使说了,也会被人家当笑话听,对自家没有半点的好处。

      和大嫂打声招呼就懒洋洋的去了书房,看着满屋子的书砸吧一下嘴巴,就把一本《山海经》翻出来看,大宋也有好多的话本,可是那些书没法看,比如《目连救母》之类的话本,他们主要的功能是愚民,想要云二把这些脑残书看进去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供养和尚就能让自己在地狱受苦的母亲不再受苦?开什么玩笑,苏轼偷偷拿来的时候还当宝贝,说什么地狱诸般苦,唯有供养得超脱。

      云二严重怀疑这本书是和尚们自己写出来的,就是为了让别人供养和尚,给寺庙里多捐献一些钱财,后世这种先造势后收割的把戏见的太多了,这本书的目的太直接,还比不上后世的那些运营精彩。

      《山海经》说起来荒诞,但是却给云二很大的幻想空间,所以他宁愿读这本经典,也不愿意看大宋的那些可笑的神怪话本,话本小说要到明清时期才会大行于世,古人的幻想对他来说好多都是亲眼见过的现实,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苏轼的脑袋出现在云二的书房窗户上,手里拿着一块好大的饼,热气腾腾的肉香四溢,看过去才发现这家伙的那块饼鼓鼓囊囊的夹满了新炒出来的肉臊子,闻味道就知道这是腊肉给大哥准备的,是要送去军营的。

      苏轼把嘴张的老大,这才勉强咬下来一块饼,嘴巴塞得满满的,不小心噎的满脸通红,那手指着自己的嗓子问云二要茶水。

      云二赶紧倒了一杯凉茶递过去,免得把他噎死,苏轼用茶水把食物冲下去之后才喘着粗气说:“明天廖叔要去军营,我娘也准备了衣物请廖叔捎过去给我爹,不如我们也去吧,我早就想看看军营是什么样子了。”

      云二摇头道:“去了会被你爹打死,他觉得自己可以当武夫,咱们他绝对是不允许的,我大哥好说,不管是走文,还是走武他无所谓,先生那一关就过不了。

      我们明天还是去大慈寺吧,我不太喜欢看诸葛亮,武侯祠就不去了,我大哥这样下去迟早会成为诸葛亮。”

      腊肉端着一盘子白胖胖的包子走过来,隔着窗户放在云二的桌案上,屁股后面跟着苏辙,他跳着去够盘子里的包子,腊肉怕烫到了他不肯给。

      苏轼看到包子抽抽鼻子就将饼子放下来去抓包子,腊肉把饼子又塞到苏轼手里说:“刚才要你等会你不等说饿的不行,给饼子里夹满了肉,想吃包子先把饼子吃完再说。”

      云二和苏辙一人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是牛肉馅的,怪不得苏轼不愿意再吃自己的肉饼,他如今看着云二和弟弟在吃牛肉包子顿时觉得自己的肉饼没了味道。

      腊肉又给他们一人端来一碗蛋花汤,就忙着出去到作坊里看那些织工们忙碌,今年一点丝线都没剩下,这还怎么练习织锦。

      苏辙是个孝顺的孩子,见云二不吃包子了,就端着剩下的包子去了自己家,准备孝敬母亲和姐姐,这已经是常事了,廖管家在后面不断地嘱咐他跑慢些。

      苏轼终于吃完了自己的肉饼,撑的直哼哼,勉强把蛋花汤喝完,躺在椅子上继续说:“我总觉得我们被骗了,如果武人不好,干嘛我爹和你大哥却抢着去做,不去看看实在是不甘心啊。”(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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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天降祸事

  
      云二无奈的说:“真是好奇心害死猫,你整天哪来那么多的奇思妙想?你看不见我大哥每回回来就像断了骨头一样的躺在椅子上不动弹,先生回家的时候咱们去问安,他也是满脸的倦容,要去你去,我不去,明天去大慈寺看看吴道子的衣带当风,黄荃的写意笔法,这是彭蠡先生给我们留的课业,我不想挨板子,更不想被我嫂子训斥。”

      “无聊的人啊,见识不到人间的精彩,我若像云,当自由自在,我若像日头必当烤焦大地,我若为雨当肆意滂沱。”

      “你若是狗屎必定用来滋养大地是也不是?‘云二随口回一句就打算接着看书。

      苏轼把他从书桌后面拖出来道:“你管我,时间还早,今早下霜了,冻过的竹子不容易开裂,我们去竹林找合适的竹子做竹萧好不好?你大嫂小气,借她的萧吹一下都不给。”

      云二挣开苏轼的手说:“你少来了,我大嫂的竹萧是紫竹箫,非常名贵,我们拿去吹就糟蹋了,上回我偷出来被你吹得到处都是口水,我大嫂心疼了好几天,她如今怀着我侄儿,我不想她生气,你以后也不要打我大嫂紫竹箫的主意。”

      苏轼嘿嘿笑着说:“所以我们自己去弄竹子啊,别穿皮衣,那东西穿上小心猎户把你当花熊给打了。”

      云二无奈,只好和苏轼穿过小花园从自家的侧门溜了出去。

      浣花溪边上就长着一大片凤尾竹,寒冬里依旧青翠。此地也是云二和苏轼吗,苏辙的乐园,已经来过无数次了,路过花寡妇家的时候把人家搁在墙上的柴刀顺手拿走,然后就顺着小路一头钻进了竹林。

      竹林里面冷的厉害,主要是竹叶上有寒雾凝结成的水珠,碰一下竹子,水珠子就稀里哗啦的往下掉,落在脖子上透心凉。

      苏轼自己也冷得上牙齿直打下牙齿,哆嗦着道:“还真的好冷。你要是穿皮衣来就好了。”云二一把夺过柴刀走在前面说道:“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赶紧找竹子,竹节要长,竹壁要厚实,要不然打孔的时候容易裂开。”

      苏轼勒紧了脖领子两个人找了很多竹子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凤尾竹就不适合做竹萧。人家一般都用四年生的紫竹或者白竹。两个傻小子无知而无畏,以为找到一根竹节够长的竹子就能做出以把萧出来。

      竹子砍倒了不少,就是没有合用的。云二气恼的把柴刀扔到地上,一屁股坐到一个高台上,气喘吁吁地。

      苏轼拔开地上散落的湿竹叶,露出干燥的竹叶哆嗦着道:“生堆火吧,冷死了。”两个人从地上扒拉了一大堆干竹叶,苏轼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迎着风晃一晃一团火光就出现在棉绳上,小心的点着了竹叶,总算感到暖和一些了。

      云二对苏轼手里的火折子非常的好奇,拿过来不断地用白铜的帽子扣灭火焰,然后再拔出来吹一吹把火星吹成火苗,玩的不亦乐乎。

      苏轼得意的道:“这是我在八月节上用自己的钱买的,全部拿风磨铜打制的,非常漂亮,据那个掌柜的说这东西在成都府可没有几个人有,点着一次,可以维持一个时辰不灭,里面的火绳都是泡了猛火油的,猛火油知道吧,听说西域和大食才出产这东西,见风即燃,好东西吧,四百多文钱呢,我足足攒了半年的零用钱才把这东西买回来。”

      俩个人说的热闹,完全忘了刚刚点着的火堆,不知不觉间,火势竟然顺着地上的枯枝败叶蔓延了出去,等他们俩个感到很热的时候一抬头才发现火势已经不可收拾。

      苏轼急了,捡起一个竹枝就要去灭火,却被云二一把拉住道:“快走,火太大了,我们扑不灭的。”说完就拖着苏轼沿着风口就冲了出去。

      大火烧起来了,冬日里的竹子本身就干燥,再加上地上的枯枝败叶的助威,褐红色的火苗子窜起来足足有十丈高……

      “竹子着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四面八方的乡邻全部钻出家门,拿着各种灭火的东西就往竹林跑,这些竹林是大家公用的,平日里还有好多人家就指望这些竹子制作一些竹器过活,哪里肯让他们毁于一旦,有经验的人自然知道如何救护,趁着大火没烧过来,先在在竹林里砍出一圈空地来,清理掉地上的枯枝败叶,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大火将来不及救治的竹子全部烧毁。

      大火整整烧了两个时辰,天黑透的时候才慢慢熄灭了,云家作为这里的甲长自然不能置身于事外不顾,大家伙都等着云家大夫人出来给大家伙一个交代,有人看见苏轼和云二进了竹林,着火后又狼狈的逃出来。

      用不着人家举报,陆轻盈已经知晓这件坏事就是云二和苏轼干的,这两个家伙如今正跪在客厅里等着接受处置,不管是陆轻盈还是苏夫人,都是一脸的铁青,放火可不是一个好玩的事情,要是火势再大一些,周围的人家都会受到牵连。

      “好好地给我跪着反思,我处理完外面的事情再来处理你们。”陆轻盈恨恨的说了一句话,就和葛秋烟出了家门。

      老廖已经给乡亲们置办了茶水点心,好言好语的先把人心安稳住。陆轻盈出来的时候,乡亲们也都站了起来恭迎,官家娘子的头上插着皇后娘娘御赐的金簪子呢。

      “诸位高邻,都是妾身管教不严,劣弟肆意胡为,给大家添麻烦了,妾身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啦。”陆轻盈缓缓蹲身,后面的葛秋烟和老廖也蹲身的蹲身,抱拳的抱拳,这是大事件,想要逃避是没法逃过去的,只有先把身段降低获得大家的原谅才是正经,在大宋朝还没有出现官人在家乡周围横行霸道目无法纪的人出现。

      一个老者站起来说:“损失不大,无非就是十几亩山竹,对都监家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家里的儿郎却要告诫清楚,玩火者必自焚,万万小心,此次没出大事已经是大幸。”

      老廖站出来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家小郎君闯出了祸事自然由府上担待,老夫这就计算损失,按照竹林过火的数量折算成钱粮分派给各位高邻,至于诸位帮着救火的工钱,也由府上一力承担,该是多少绝不抵赖,只请诸位高邻能多多的见谅才是啊。”

      老汉点头道:“官家到底还是有官家的气派,既然都是乡邻,小郎君也是无心之失,以后记得不要在竹林玩火就是了,既然府上已经有了担待,老夫等这就离开。”

      陆轻盈陪着笑脸请老廖代替自己送走了乡邻,然后就气鼓鼓的回到了大厅。苏夫人已经在教训苏轼,抓着苏轼的小手用竹板打的啪啪的,苏轼疼的咬着牙,眼泪已经在眼圈里转悠,母亲今天怎么打的不停手?以前最多打三五下而已。

      陆轻盈劝道:“苏夫人息怒,莫要将他的手打坏了,这只手还要拿毛笔的,他们两个都是识文断字的,从小就受圣人教诲,应该知道那些事能做,那些事不能做,妾身以为要他们抄写经文比家法处置要好的太多了。”

      苏夫人停下手,恨恨的道:“这两个杀才,暖和的家里不待非要去竹林里烤火这才有了这样的祸事,家里没男人在,就是不成,任由他们翻天了,妹子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该怎么处罚,姐姐听着就是。”

      陆轻盈说道:“君子知难行易,他们既然做下这种自降身份的丑事,自然要抄录《论语》十遍,不但要抄录原文,还要抄录历朝历代的注解!”

      云二呻吟一声道:“嫂嫂,您还是打我板子吧!”

      “住口,犯了错,你还有什么颜面讨价还价,你们张扬跳脱的性子不改,以后会闯下更大的麻烦,苏轼,你这段时间不得回家,和云钺同吃同住,处罚结束才准离开书房。苍耳,你看着他们,胆敢走出书房一步,就把腿打折。”

      陆轻盈说一句,苏夫人就点一次头,临走的时候还恨恨的在苏轼的脑袋上点了一下,这才带着八娘和苏辙回了家。

      灰头土脸的云二和苏辙回到了书房,苍耳咣当一声就把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俩个人这才瘫倒在床上,一阵阵的后怕,刚才的大火烧得真是很厉害……

      云二呻吟着说:”抄录《论语》不怕,总共11705个字对你我来说不算什么事,可是注解,你打算抄录韩氏注解,还是抄录文正公注解?亦或两个注解都抄录?”

      苏轼看着自己红肿不堪的左手道:“我决定抄录本朝韩王赵普的注解,那个字数少些,云二,你嫂嫂为什么要多嘴,我再挨十几下竹板也就了事了,她害的我白挨了这么下竹板。是你亲嫂嫂么?”

      云二慢条斯理的说:“韩王赵普的注解在大宋并不为士人所接受,认为他的品性有问题,人有问题,他的学问也就有了问题,我嫂子是读过大书的人,骗不过去,还是老老实实地抄写韩氏注解算了,了不起我们不用毛笔,用炭笔,很快就会完成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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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韩稚圭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曾公亮拿袖子挥开面前的翻滚的灰尘,匆匆的走到试爆地点。眼前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他纵身跳进大坑,拿手摸着微微发热的地面,喃喃说道:“果真不同凡响,果真不同凡响,谁能知道天地的奥妙神奇至厮啊,只不过微微的调整一下配药,威力就不可同日而语,有了这东西,再给火药里添加狼毒这些药物根本就是画蛇添足,爆炸之威至此,足够震慑敌胆了,云峥,你是对的,火药的秘方一旦传扬出去,会是大宋的噩梦啊,我们引以为傲的坚城再也无法挡住蛮人的铁骑,好在这东西的奥秘我们率先解开了,万幸啊……”

      同样在呼唤着万幸的人是赵祯,林蓝蓝坐的暖轿横杆居然能从中间折断将怀孕的林蓝蓝重重的摔在地上,听到这个消息的赵祯疯子一样的从同文阁冲了过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耳朵贴在林蓝蓝的高耸的肚皮上倾听,直到亲自感受到那有力地律动这才把头抬起来,看着台阶底下跪满的宦官和宫娥,红着眼睛冰冷的将两个字从嘴里迸出来:“杖毙!”

      耳听得门外一片凄惨的哀求声,林蓝蓝从屋子里走出来跪倒启奏曰:“陛下,臣妾只是摔了一跤,并无大碍,孩子也平安无事,这是陛下的福祉庇佑,也是上苍的恩赐,对此臣妾感恩不尽,这孩子福大命大,将来也会和陛下一样是一位心胸宽阔的人,这些下人只是稍有疏漏罢了。也可能是臣妾身份低微没福气坐暖轿,您不必太在意,孩子出生也需要祥和的环境,肆意滥杀有损陛下的仁厚之风。”

      赵祯怜惜的看着林蓝蓝点点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三十!”

      满地的宦官宫娥连连叩谢皇帝的不杀之恩,也叩谢昭容娘娘的仁慈之心……

      林蓝蓝似乎真的认为这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拖着赵祯来到自己的紫竹轩,从一个红漆柜子里拿出来好多的小衣服,请皇帝过目。

      “您看啊。这是虎头帽。这是妾身亲自刺绣的蝙蝠,还有五毒褂子,等孩子一生下来就能用得着了,”

      赵祯把玩着一只小小的软鞋子迟疑着问道:“你如何确定腹中的孩儿一定是男孩?”

      林蓝蓝嫣然一笑道:“妾身初次见红的时候。爹爹请来了神婆为妾身祈福。桑神婆就说过。妾身是宜男之象,这辈子至少会有三个儿子的,桑神婆可是豆沙关赫赫有名的神婆。她断的女相,从来没有不准的。”

      林蓝蓝说的云淡风轻,却不知这句话像洪钟大吕在赵祯的耳边敲响,“三男,三男,上苍啊,如果我赵祯命中出现三个可以长到成年的儿子,朕一定会在豆沙关修一座最辉煌的庙宇答谢神灵。不,只要有一个,朕就派人修庙。”

      林蓝蓝听不见皇帝的心声,自顾自的整理这些千奇百怪的小衣服,甚至把一些小衣服拿到皇帝胸前比一下,还嗤嗤的笑,赵祯带着笑容任她胡闹,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孩儿穿上这些衣衫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赵祯在紫竹轩整整停留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直接去了皇后的住所,曹皇后一脸的杀气将皇帝迎进来之后说:“车帐司的宦官钱丰自尽了,留下话说,他对不起陛下。”

      赵祯阴狠地说:“钱丰可有亲眷?”

      曹皇后道:“有,一姐一弟,弟弟的儿子如今在离宫任职已经过继给了钱丰,最近从一个普通的军头升为都虞候。”

      “全家发配琼州,遇赦不赦.‘赵祯想了一下还是下了这道手令,没有杀人,已经是赵祯格外的仁慈了。

      说完这些事情赵祯呵呵的苦笑道:‘朕的皇宫竟然烂的像一个筛子,除了朕这个主人之外,竟然还有人可以为所欲为,明知是死路一条依旧前赴后继,真是让朕心惊胆战。从今之后,宿卫内大臣不得再停留宫禁,五城兵马司也由枢密司亲领,朕要将皇宫的规矩重新整理起来,外人不得窥视宫禁,同时,命人拆掉樊楼,所有可以远眺皇宫的建筑统统拆除,朕,越是宽松,这些人就以为有利可图,小小的商贩,居然说樊楼与大内无异。”

      曹皇后扶着皇帝坐下道:“陛下早该如此了,大内禁苑岂容他人唐突,妾身此时不好去昭容那里探望,免得她多心,孩儿可曾安好?”

      赵祯看了皇后一眼道:“孩儿无恙,幸亏林氏身子健壮,那就是一个天真淳朴的女子,还真的以为今日的事件乃是意外,还帮着那些该死的奴才求情,按照朕的心思他们全部都该死。你不要拿她当一般的宫妃对待,多照顾她一些,她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她身上维系着我赵家的荣耀和血脉,也维系着你我的后事盛衰,扔掉那些小心眼,照顾好她,这个皇宫里朕能够完全信得过的人不多,你多操劳些。”

      曹皇后闭上眼睛哀伤的说道:”妾身从十三岁就跟着您,虽然无所出,但是有陛下今日的这一番话,妾身敢不尽心竭力。”

      谁能想到堂堂的帝国帝后在皇宫中过的并不如意,纵有天下第一人的称谓依旧不能让他们有过多的笑颜,权利带给她们的,有时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

      韩琦回来了,贾昌朝被罢相之后,韩琦自然而然的就回来担任参知政事了,这位参知政事刚刚回来就联合枢密院下发了《减兵令》他在河北练兵的时候早就发现了禁军和厢军腐败的秘密,所以他需要一个准确的兵马数量,从而考虑将来如何把帝国庞大的厢兵消弭掉一部分。

      从底下归来的韩琦对大宋目前的现状已经有了一个极为清醒的认知,如今正在积极的寻找一种可以让大宋继续富庶下去的道路。

      韩琦在地方官任上,治军有方,理民得法,所至设条教,葺帑廪,治武库,劝农兴学,人人乐其恺悌。庆历七年五月,韩琦为京西路安抚使,自扬州徙知郓州。十一月,王则在贝州发动兵变,后被文彦博、明镐镇压。十二月,韩琦徙知成德军。八年四月,又移知定州。定州久为武将镇守,士兵骄横,军纪松弛,韩琦到任后首先大力整顿军队,采取恩威并行办法,对那些品行恶劣的士兵毫不留情地诛杀,而对以死攻战的则予以重赏,后来他又研究唐朝名将李靖兵法,仿作方圆锐三阵法,命令将士日月操练,结果定州军“精劲冠河朔”。

      他认为,如今的西夏经历政变之后一蹶不振,而契丹人如今却在醉生梦死,此时此刻,正是大宋有所作为的会后,他在知成德军的时候就曾经上奏说:“如今大宋边境安宁,四夷清定,当时休整内患之时,只要大宋将内患清正完毕,大宋国防将会从纯粹的守势变成咄咄逼人的攻势,而这样好的时间,不管是西夏国内的人还是契丹的有识之士断然不会给大宋太久,良机可谓如同白驹过隙一旦错过,就永远的失去了。”

      皇帝赵祯深以为然,果断的将贾昌朝罢相,启用干练韩琦,但是对韩琦奏章里说的富弼,文彦博却不动声色,庆历改革的失败,伤透了皇帝的心,原以为自己大力支持范仲淹,就能获得大部分朝臣的支持,结果事与愿违,这些人不但对自己想要祭祀母亲的事情上寸步不让,而且口口声声的说为了帝国的长治久安,自己应该早日立下太子。

      这完全出乎皇帝的预料之外,出于不能为人所言说的道理,他对赵忠实恨之入骨,也对富弼和文彦博没有了半点好感,韩琦明白皇帝的心思,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就要匆匆的向帝国勋贵开战,心中就充满了悲愤的情绪。

      “少年军已然整军完毕?武胜军将要退出帝国军队序列?一派胡言,这个少年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四万多人的军伍在他手上难道就是儿戏么?张方平就在咫尺之遥,难道就不闻不问不成?天啊,四个月的时间完成整军,武胜军到底有多少冤魂在蜀中哭泣?

      自己整军成德军,那可是赫赫有名的禁军,名下多有田产,虽说官员侵吞一部分但是大部分军卒还是能吃饱肚皮的,武胜军乃是三等厢军,说那些人是一群流民都不为过,这些人的衣食都没有着落,这个年轻人就敢大言不惭的上报说自己完成了整军?”

      韩琦发出疑问的时候包拯恰好就在政事堂来拜访韩琦,无意间听到韩琦的怒吼笑着说:“如果你说的是蜀中武胜军,老夫觉得你还是不要先下定语,人家说不定真的已经完成了整军,你没见过那个少年,老夫和他打交道却不是一次两次,那就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人。

      稚圭,你还是弄清楚了再发火,免得将来自己骑虎难下,那个少年聪慧绝伦,比你少年时只强不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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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一群狐狸

  
      韩琦强忍着怒火将前辈迎进来,不等老包坐好就问道:“您既然和云峥打过交道,您能告诉我韩琦一句实话,那个人真的如此神奇?青塘,西夏之行所建立的功勋没有任何的水份?”

      老包呵呵一笑也不回答反问道:“你凭什么认为人家的功勋是假的?”

      韩琦神色数变不能答,缓缓地走到公案后面坐定之后说:“包希仁的金字招牌还是能当几贯钱使的,我暂且相信他已经整军完毕了。”

      包拯大笑道:“你还是不要听我的话,多看看再说,富弼欠了云峥三千一百贯钱耍赖不还,人家把官司打到开封府了,你是参知政事,都是为公欠的钱,你先把人家云峥武胜军的三千多贯钱给人家还上才是正经。”

      包拯说着话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公文放在韩琦的公案上继续说:“云峥说富弼,富彦国在耍流氓,虽然老夫不明白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猜想一下就能猜出来前因后果,富彦国拿了人家的战马,却不愿意把尾款付清,不过老夫以为,富弼那里也没钱给云峥,所以人家两个人都把这个帐推到东京来,要求国库付账。

      富弼的黑纸白字说的清清楚楚,接收了云峥运送过去的战马一千零六十匹,却只支付了八百匹战马的钱,剩下的就要落在你韩稚圭的身上了。”

      韩琦接过公文看了两遍黑着脸说:“本官上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当冤大头?战马是富弼用了,又不是我用了。秦凤路每年划分的公帑数目可观,他富弼没道理连三千多贯钱都没有,他以为国帑是可以随便划分的?不管!他们自己的烂账自己处理。”

      包拯笑的更加开心,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公文道:“人家知道你会赖账,所以帮你想好了还钱的法子,你不但不用还钱,以后国库还有收入,大家皆大欢喜。

      老夫看到这两封文书的时候,就明白俺老包就是一个传话筒,不过这样的传话筒老夫做的心甘情愿。能看看你韩稚圭左右为难。老夫乐在其中啊。”

      韩琦疑惑的翻开这封文书瞅了一眼就大力的拍了一下公案吼道:“混账!”

      包拯从怀里摸出一个精巧的茶壶吩咐仆役给自己的茶壶添满水,美美的就着壶嘴吸了一口瞅着韩琦笑而不语。

      “大宋获得战马的途径如此艰难,他竟然敢将来之不易的战马训练成舞马供应东京,让本该在战场驰骋的变成东京富户的玩物!”

      韩琦继续怒吼。面孔涨的通红。

      包拯放下茶壶嘿嘿一笑道:“稚圭啊。人家这么做你还真没办法。武胜军上下四万多人要吃饭,要武械装备,富弼欠钱不还。难道让武胜军上下饿肚子不成?再说了,商道是人家开拓的,换战马的物资是蜀中商户的,朝廷在这条商道上可没有投入一文钱,人家能想着弄战马回来卖给朝廷军伍,这已经是难得的忠心了。

      现在好了,你们欠钱不还,生意就没办法继续下去,因为你们都是重臣,云峥一个小小的都监还得罪不起,只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不得已想出另外的法子替朝廷解除债务,这样的部下你上哪里去找?难道人家武胜军就不吃饭了?”

      “他这是吃定了本官!”韩琦再次怒吼一下,忽然看见了老包手里的茶壶,惊讶地说道:“你包希仁也受贿,帮着一个都监说话,这倒是奇闻。”

      包拯哈哈大笑道:“一个泥壶,几斤茶叶而已,后辈孝敬老夫的算什么受贿啊,老夫是帮理不帮亲,既然你不愿意帮富弼还这笔冤枉债,老夫就依照规矩把这两封文书递交给陛下处理,事关武胜军和秦凤路的吃饭问题咱们怠慢不得。”

      韩琦再一次确认了第一封交割文书,咬着牙写了一封提钱的文书,恨恨的放到包拯的面前道:“以后需要交易的战马,必须由朝廷统一分割。”

      包拯翘起大拇指夸赞一声道:“好一个玲珑心肝韩稚圭,老夫年纪大了,和你们这些长了八个心肝的人在一起会折寿,以后为长寿计,离你们远些为好。

      转瞬间,一个赖掉了三千贯的债务,一个亲手将战马的分配权用三千贯的代价拿到了手,还有一个小混蛋趁机将战马当成筹码向朝廷显示了他的存在……老夫算是看明白了……没一个好人啊……以后朝堂上有热闹看喽……”

      送走了包拯,韩琦沉默了片刻,重新将武胜军的整军文书拿出来细细的观看,上一次可能过于轻率了。

      “军民两分,异地养民,此为防止节度使坐大之良策也!战区轮换,都监统军,兵常有,而将不常有,兵将两分此为大宋长治久安之良策也!

      都监统军,万人为一军,此当为上限,国家若有战事,四五都监聚合即可为一上军,朝廷只需派遣一上将军即可成军……”

      韩琦不由自主的读了出来,这封文书很有见地啊,只是都监如何训练军卒却一字不提,韩琦翻遍了文书也没有见到这方面的论证。

      闭上眼睛稍微思付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是云峥不愿意做最细致的工作,在大方向上提出见解这无可厚非,大宋这样的人多如牛毛,可是一旦干系到细节,大部分的人都会闭嘴,因为真正得罪人的就是这些细节。

      “聪明人不可为官啊!”韩琦长叹一声合上卷宗就起身离开公堂,自己从回来到任职参知政事还没有拜见陈执中这位正牌宰相,虽然对方是个老好人,但是礼不可费……

      “张明府,您今年有六十岁了吧?这么多年的官宦生活里一定有很多人对不起你比如说那些嚣张的盗匪。

      他们在您的辖地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您这样一位爱民如子的文士父母官,只能含泪看着这些盗匪肆虐乡间,想要剿匪却无能为力,府衙里只有几个缉捕小偷的捕快,乡野间只有几名拉不开弓的步弓手,上去剿匪这是找死啊。

      面对盗匪您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只能披头散发徒呼荷荷……这对您的声望和官威都是极大的伤害啊。

      如今不必了,您只要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铜钱和粮秣,立刻就有一支大军随时听您的号令,只要您一声令下,战旗所指必定所向披靡。那些带给您屈辱,带给百姓痛苦地盗贼就会被连根拔起,您只需要在菜市口搭起台子,历数盗匪罪状,在百姓无比感激的目光抛出红签,刽子手手起刀落,各种屈辱和痛苦都会烟消云散,而您的考评履历上又会重重的添上一笔何乐而不为呢?您看看,这样雄壮的将军您以前前过吗?”

      刘玉成痛苦地看着云峥拉着泸州府的知府窃窃私语,还不停的指指大门外面全身披挂宛若一尊铁塔一样的梁楫,今天没他什么事,他说口渴,路过的时候进来讨杯水……

      今天是成都府路治下的地方官到成都府来述职的时间,自己忙着和那些地方官谈话,云峥也忙着找那些地方官谈话,只是谈话的方式很特别……

      “啊哈,陈老哥,您今年有五十了吧?什么?才四十五岁?老天啊,短短两年您的头发都见霜花了,难道说都是辖境里的那些盗匪把您祸祸成这样了……”

      云峥从州判提刑司那里出来的时候喉咙很不舒服,今天说的话实在是太多了,梁楫把头盔去掉之后跟上来小声问道:“将主,咱捞到剿匪的机会了没有?弟兄们听说要去剿匪早就磨拳擦掌急不可耐了,都等着发财呐。”

      云峥捏捏自己的喉结说道:“泸州,绵州,汉州,彭州的活已经接下来了,这些都是大州,只要把这里盗匪清剿干净,别的州府也一定会纷纷景从,别人的辖地里没了盗匪,自己辖地里盗匪丛生他的官还做不做了,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啊,不算盗匪的财富,光是州府的供应,就应该够我们吃两年的。

      练兵么,自然是要见血的,只有通过实战,才能快速的将武胜军的整体素质提上来,我们今年别的事不干,就是连续不断的高强度作战。”

      梁楫嘿嘿笑着说:“赵公山的盗匪和元山的盗匪算是成都府境内最凶恶的盗贼,还不是被您弄光了,卑职以为,别的盗匪不过是给我们送钱粮和功绩而已。更何况我们现在有一万多兄弟。”

      云峥在梁楫宽阔的胸膛上捶了一下道:“大军分批出动剿匪,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是一个大道理,你要是在小泥坑里栽跟头,看你日后还如何统领你的那一营的兵马。”

      梁楫仰着头哈哈笑两下,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他不相信还能有什么盗匪是自己这支装备完好,并且额外装备了火药的大军的对手。

      云峥见梁楫毫不在意,轻笑了一声,看样子强军的心态在梁楫的身上已经养成了。(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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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推心置腹

  
      刘玉成不允许云峥当天返回都江堰,特意在家里安排了宴席邀请他宴饮。

      老倌儿很吝啬,说是宴饮,其实就两盘子素菜,其中一样还是蜀中人已经吃的作呕的莲菜。

      “冬天没有什么好吃的,你将就一些,老夫最近要清理一下肠胃,吃一点清淡的东西对身体有好处,你少年心性,适当的保养一下还是必要的。”

      刘玉成很热情的邀请云峥吃饭,云峥只好咬着牙端起白饭,打算将就一顿就算了,刘玉成却不断地往他的饭碗里夹菜,煮的黑乎乎的莲藕全到了云峥的碗里,他自己慢条斯理的吃着相对可口的蛋羹。

      知道老家伙是在报仇,今天自己和那些官员聊天聊得很开心,甚至可以说是热火朝天,他自己干巴巴的劝诫着那些官员,自然没有什么人愿意和他多说话。

      “您到底想要什么就明说好不好,您是卑职的顶头上司,您吩咐一句卑职还不是巴巴的就赶过来了。用不着拿莲菜难为卑职。”

      老倌放下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峥道:“老夫这个官该把你坐啊,你打算干什么?准备把蜀中的盗贼一扫而空?你打算让朝廷知道蜀中是一个盗贼多如牛毛的地方?”

      云峥推开碗筷笑道:“不光我们蜀中盗贼如麻,整个大宋天下不也是如此吗?三五个强人占据一座山头就敢自立为王,听说太湖。洞庭这些湖泊的响马富比王侯啊。

      卑职又是一个不愿意欺凌百姓的人,想让部下吃饱穿暖,只有拿盗贼开刀了,难道您不愿意,您又不是那种只顾自己清名就罔顾百姓死活的伪君子。”

      刘玉成敲着饭碗道:“好大的一顶高帽,老夫自然不是伪君子,读书多年这点自信还有,我只是想问你,武胜军如同猛虎出笼,你确定你自己能收拢得住?一万两千人穿州过府你就不怕出岔子?万一起了兵变。你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云峥听到这种话就想拿脑袋撞桌子。和大宋的土著交流怎么就这么难?

      刘玉成见云峥的神色不对,连忙问道:“难道不对?”

      “当然不对!”云峥悲愤的吼道:“谁没事干派一万两千人去剿灭百十人的强盗?属下这是想赚钱,又不是想赔钱,泸州知府他们也不是笨蛋。如果出一万多人的粮秣和钱财去打击强盗。他们不如让强盗打劫算了。谁还愿意雇佣武胜军?”

      刘玉成惊愕了一下笑道:“看样子老夫是钻了牛角尖,来人啊,把这些下人吃的饭食撤掉。重新上菜!老夫要犒劳一下自己的属下。”

      一群丫鬟掩着嘴笑嘻嘻的走了上来,片刻功夫就在桌子上摆满了佳肴,瓷器也换成最好的,刘玉成亲自拿酒壶给云峥倒酒,一边倒一边说:“还以为你有了别的心思,老夫都不敢显富,免得你大军过处寸草不生的,将来没了棺材板。

      既然你是真的想去剿匪,老夫自然会高兴,如果能还蜀中一个朗朗乾坤,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老夫就算立刻死掉也高兴啊。说说,怎么个章程。”

      云峥一口干掉杯中酒笑道:“练兵,敛财,养兵,这三样卑职打算一次做完,先是最精锐的甲子营出动去剿灭盘踞在泸州和盐州之间的盗匪,这些人多年以来依靠打劫盐商早就肥的流油了,民怨也大,嘿嘿,出动一千名甲子营的兵将就足以将泸州和盐州之间的盗匪剿灭干净。

      这样一来必定会带回来大量的钱财,卑职再把这些钱财分配给军士,让那些没有去剿匪的军兵彻底的眼红,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些军兵有钱财可拿定然会勇往直前啊。

      哈哈,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强盗是什么人?是军队啊,我们才是大宋最大的暴力集团,有组织,有纪律,有先进的武器,精良的战甲,源源不断的后勤,您说哪一地方的盗贼敢和我们相媲美,黑吃黑,就是卑职的练兵策略,见过血的军队才会有杀气……”

      大冷的天刘玉成额头上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结结巴巴的说:“你是在拿盗匪的那一套来训练你的部下?你就不担心训练出一支兽兵出来?

      前唐安禄山,史思明,黄巢,以及唐末藩镇之乱的时候那些杀人如麻的兽兵乃是前车之鉴啊,此事万万不可,如果出现那样的状况,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云峥见老倌被吓坏了,连忙道:“您知道卑职为什么愿意将自己的部下依旧称之为武胜军,而不愿意冠以少年军之名?”

      刘玉成喝了一大杯酒压惊之后才问:“为何?”

      云峥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道:“因为他们不配!真正的少年军应该是军纪严明,是真正的大宋子弟兵,对自己父老当如自家人一般,对敌人如同寒风扫落叶一般无情,战必克,攻必取,进如山崩,退如海潮,一声令下,刀山火海也不避趋之,此方为少年军!”

      刘玉成迷惑的问道:“既然你心里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军队为何还要依靠钱财来刺激这些军兵,好好地训练他们不成么?”

      云峥颓废的趴在桌子上道:“您也不看看朝廷都给了我一些什么人,兵痞,罪犯,无家可归的农夫,破产的小商户,乞丐您以为卑职能把这些人锻炼成真正的军人?您也太高看我了。”

      “那你的少年军从何而来?”刘玉成也趴在桌子上用胳膊支撑着身体靠近云峥小声问道。

      “军营里的那些娃娃,从武胜军合营的第一天起,我就有意识的提高孩子的待遇,他们的待遇在军中可是最高的,卑职要把他们统合起来,教他们识字,教他们武技,教导他们如何行军布阵,如何奋勇作战,如何使用最先进的武器,知晓何为荣誉,何为礼义廉耻,十年之后,您才能和我谈起何为少年军!”

      刘玉成思索了一下笑道:“你现在打算开启这些武胜军士卒的野性,依靠他们对财富的贪婪来组成一支能征惯战的军队?如何控制野性?”

      “简单,那就是层层控制,甲子营的军卒乃是卑职的亲军,将会分散到各军担任伙长,军头,由他们来控制整支大军,再辅以严刑峻法,不愁无法控制。”

      刘玉成点头道:“还算靠谱,不过你就没想过朝堂里的兖兖诸公如何看待你的这支大军?他们可不像老夫还能给你说话的机会。”

      云峥大笑道:“如今西南不稳,安南国,大理国对大宋虎视眈眈,卑职认为大宋必定会与安南,或者大理段氏有一场大战。

      这支军队既然应运而生,必然会在这场大战里出尽风头,卑职坚信,一支满脑子屠城灭国发大财的兽军,如果此时不出动何时出动?”

      刘玉成频频地点头道:“一旦你们在战场立功,必然会血流漂杵,朝堂上的那些人出于防备乱军的心思,必定会下令命这些人卸甲归田,如此一来,你正好从头训练真正的武胜军。绝妙啊。现在的武胜军说白了就是为将来的少年军做嫁衣裳,他们积敛来的钱财正好装备少年军!老夫如此理解可曾对你的胃口?”

      “您老不愧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之辈,说道晚辈心坎里去了,只是这件事情还请明公保守秘密,和您说话,卑职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对朝堂上的诸公,还是保留一些为好。”云峥说着说着就有些伤感,语音不由得凄楚起来。

      刘玉成拍拍云峥的肩膀说:“你既然下定了决心,老夫就赌一次,都说少年人戒之在色,中年人戒之在怒,老年人戒之在得,听你说的豪迈,就容许老夫贪心一次吧。

      云峥,看好你的兽军,千万不要让他们离开你的控制范围,否则你我百年之后定然会是千夫所指的下场……”

      俩个人都没了说话的欲望,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满桌子的菜肴一口未动,云峥走的时候,刘玉成已经大醉,趴在桌子上喃喃的嘟囔着:“兽军……兽军……”

      不管他如何的大醉,都无法消弭他心中的担忧……

      云峥也有了三分醉意,摇摇晃晃的走出刘玉成的家门,被冬日里的冷风一吹,顿时就打了一个激灵,朝家门的方向看看,叹了口气,就吩咐猴子和憨牛道:“命令梁楫连夜回营,我们不适合在成都府停留,至少现在不行啊……”

      猴子去府衙外面通知梁楫,憨牛陪着少爷看浣花溪的方向,等了一会,凌乱的马蹄声传了过来,云峥看着依旧如同铁塔一样壮硕的梁楫道:“从明日起,施行战时军法,武胜军只有熬过这道门槛,才算是真正的成军了。”

      高坐马上的梁楫抱拳称诺,云峥这才在憨牛的帮助下骑上大青马向都江堰驰去,现在是整个军营人心最浮动的时候,自己一步都不敢轻离……(未完待续)

      PS: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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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铁石心肠

  
      成功从来都侥幸的,这是大宋的一个至理名言,不过在后世,好多成功是可以侥幸完成的,比如那个彩票,不需要太高深的技术,只需要足够好的运气。

      大清早的站在一个一万多人组成的方阵前面横眉冷对,这需要一定的勇气,不过云峥不需要,这里站着的都是他的部下,虽然他们还算不上真正的军人,不过比起其余的厢军堪称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人都精神抖擞,因为在今天,将主就要带他们去冲走甲子营的道路去发财。

      他们也想每天吃肉,也想住在青砖砌就的房子里,他们甚至偷偷的想过拥有一头牛,甲子营寡妇家里都有牛,有的人家还不止一头,老牛带着小牛犊子在寡妇家的孩子的带领下去吃草,他们看着心眼里就痒痒,如果自家的小子牵着这样的一头牛该多好啊。

      泸州有非常恐怖的盐匪,他们无恶不作,盘踞在泸州到盐州的路上打家劫舍过的很惬意,这是将主说的,自己要干的就是把盐匪的脑袋割下来,把他们的钱财抢过来,将主说了,三成归个人,这就是武胜军的规矩。

      之前大家伙已经找甲子营的军卒了解过,将主说话到底算不算数,甲子营的军卒只用耻笑来回应他们,好不容易问到老兵,老兵才慢条斯理的说:“将主说话算不算数?这话问的有意思,我们甲子营从来就不会这样问,老子也不告诉你算不算数。老子把话撂在这里,如果你奋勇战死了,你老婆要是没有一背篓铜钱养家,就让你老婆去我家牵牛。”

      既然将主的信用已经高到能让别人背书的地步了,再去怀疑就有些下作了,所以大家今天都把腰板挺得笔直,希望自己能有幸成为第一批跟随甲子营出战的人。

      云峥说话的声音不大,所以就需要所有人凝神静气的去听,一个文弱书生能陪着大家训练这么多天还能站在这里就不错了,还敢指望他像野人一样的嘶吼?

      “盐匪很厉害。早年间不是没有大军围剿过。不过啊,他们都失败了,说起来好笑,堂堂的军队竟然被一群盗匪打败了。所以这一次泸州府的知府才肯花了大价钱请我们去剿匪。哈哈。说来好笑,盗匪其实就是我们的财源啊,杀掉他们。拿走他们的钱财,我想这里的弟兄们不会有一个人感到不好意思,我也如此。

      不过人家很厉害啊,所以我们也要重视一点,也派出自己最厉害的一营人去作战,武胜军最厉害的一营人是甲子营,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见,我想你们不会有意见的,毕竟你们这些天被他们揍得很惨……

      如果有不服气的就向前一步走,让我看看是那些好汉,如果你不服,我就把你编进甲子营的军伍里,只要在战场立功,就立刻享受和他们一样的待遇。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人?”

      云峥的话音刚落,队伍里就稀稀疏疏的钻出来百十个壮汉,从第一排起向前一步走,站在云峥的面前。

      云峥从第一个人一直看到最后一个人,看得很认真,似乎要把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牢牢地记住,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站立在队伍前面道:“我花了一点时间记住了你们的脸,都是好样的,这世道就是这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保证你们不会吃亏。

      因为你们不会骑马,所以只能坐在大车上前进,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突袭盐匪,不给他们任何的准备时间,出发吧!”

      云峥翻身骑上大青马,今天要作战所以他也是全身披挂,而甲子营的军卒在梁楫的率领下同时跨上自己的战马,准备突袭两百八十里外的盐匪。

      云峥的目的地就是泸州府下辖荣州,大宋初年。荣州富义县升富义监,隶属潼川路;荣州辖旭川、公井、应灵、威远、资官五县,荣州隶属东川路。太平兴国元年,避宋太宗赵义讳,富义监易名为富顺监。

      自东汉章帝时期这个地区开凿出第一口盐井,到这里因盐设镇,因盐设县,因盐设盐市,几乎所有的建设历程都跟盐有关,事实上这里也是蜀中最富庶的一个州。

      一泉流白玉,万里走黄金,盐带给了这里的百姓丰饶的收获,同时也滋生了另一种营生,那就是强盗,云峥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这里富裕的盗匪。

      因为这里生产的井盐从釜溪河畔可以直达长江,陆路也能非常顺利的到达成都从而将这里的盐分散到巴蜀大地上。所以陆地上盗贼多如牛毛,他们已经在荣州到成都,泸州的路途上肆虐了很多年,现在已经到了收割的好时候了。

      一千两百人的马队在官道上肆意的奔跑,后面的骡车也在紧紧地追赶,不过,云峥并不打算等他们,作为后勤人员,他们需要做的事情都是大胜之后才能进行的。

      有笑林在军中,云峥总能感到巨大的幸福,他总能给大军带来当地最翔实的情报和资料,大宋密谍司对外可能没有多少本事,但是对内地的监控,确实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牛口山,这地方就是咱们需要全力进攻的险要之处,说起来你要感谢高昙晟,当年高昙晟凭着一杆铁枪,打遍蜀中无敌手,荣州的盐匪也是其中一支,为了好管理,高昙晟在牛口山设立了坛口,专门和长江上的排帮进行利益争夺。

      我建议你不要理会排帮,这些人不好惹,似乎和京城里的勋贵有牵连,你要是剿灭了排帮说不定不但无功反而有过,再说你又不是水军,拿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就不要想了。

      牛口山这地方自从听说高昙晟死了之后也就自立为王了,现在的首领叫做曲武义,此人心狠手辣,通过巧取豪夺,短短时间就笼络了大量的盗匪,人数不下六百人,荣州泸州联手征剿三次都无功而返,所以,你也别把人家张知府当傻瓜,人家也知道牛口山富庶,只是没办法而已,三次征剿都应为行事不密,走漏了风声,两次扑空,一次中了人家的埋伏,张知府自己也差点丧命,所以,他才会和你一拍即合。”

      云峥伸手问笑林要地图,笑林翻着白眼道:“你以为什么地方都有详细的地图啊,牛口山属于三不管的地方,如果不是因为卡在运盐的要道上,估计连名字都不会有,不过据荣州的兄弟说那座山并不险要,只是道路崎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走过去有难度啊。”

      云峥抬头看着苍茫的群山,今日的宿营地距离牛口山足足有三十里地,不能再前进了,再往前面走就会被牛口山的盗匪们发现,一旦这些人知道大事不妙,提前潜逃的话,自己拿这些钻进山里的盗匪一点办法都没有。

      甲子营的老办法,地势不明的时候自然有小队军卒前去打探,不过这一次是笑林带队,吴杰次之,周同还没有从秦凤路赶回来,吴杰就成了云峥的第一选择。

      十二位军卒踩着夕阳的余晖踏上了小路,等他们靠近牛口山的时候,天色也就该全部黑下来了,今天是初八,笑林他们摸黑休整完毕,上弦月也就该出现在西方了,虽然说月亮只会出现两个时辰,然后消失在西方,不过这些时间足够他们探明牛口山的地形山势并且返回了。

      天气阴冷,山间的雾霭在太阳落山后不久就缓缓地升起了,贴着地游走,就像是一条条阴冷的蛇,云峥不允许点火,甲子营全体人员只好把自己厚厚的衣服裹紧一些,白日里的剧烈运动消耗了身体里的大部分热量,如今安静下来,就显得格外的冷。

      “睡觉!”一个军头头上裹着毯子匆匆的走过来,阻止了自己部下的窃窃私语,大战前的休息非常的重要。

      云峥的身子整个埋在裘皮里,这时候的他什么都不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曲武义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自己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武胜军非常的需要他们抢劫来的财富,既然自己的目标比较正义一些,就不用再去考虑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足够妥当。

      大宋这个看似清廉的世界里,去掉外皮这里信奉的依旧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从来都是这片土地上的主要行为方式,只不过我们用了很多的美丽语言包装了一下,云峥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成王败寇。”

      猴子躺在少爷的身边听着他悠长的呼吸,也不由得安静了下来,自己已经经历过很多大阵仗了,事到临头的时候依旧感到紧张,至于憨牛根本就不晓得紧张是个什么滋味,他的呼噜声山响,廖管家说憨牛是个没心没肺的,或许真的是这样,不过少爷的表现该怎么形容呢,夫人好像评价过少爷,说他什么来着?好像是铁石心肠,对,就是这四个字,铁石心肠啊!(未完待续)

      PS: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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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瓦市子里的枪棒手

  
      笑林回来了,牛口山就是一个山包,并非什么险要之地,只不过因为卡在盐道上,所以曲武义才会选择将自己的老巢选在这里,云峥看过笑林拿回来的地图之后,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盗贼为什么会大胆至此?难道说他们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官府?

      荣州府巡检被猴子带了过来,云峥想了一下问道:“曲武义果真是无恶不作的大盗?”

      荣州巡检拱手道:“回禀都监,确实如此,此贼手上的人命不少于三十条,件件有人证物证,不容抵赖。”

      云峥从怀里掏出泸州知府送过来的文书道:“你确定,曲武义是弥勒教余孽?”

      巡检上前一步肯定的说:“卑职非常的肯定,庆历七年的时候,曲武义被高昙晟击败,从而投贼,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曲武义开始在牛口山建立堡垒,都是借助了弥勒教的力量,整个牛口山的山寨围墙长三里有余,只是一个曲武义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做这样的事。”

      “憨牛看好这位巡检,大战结束之前不得让他离开,有些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们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荣州巡检似乎有些错愕,争辩两句,就被憨牛用胳膊夹着直接去了后勤营地。

      吴杰凑到云峥面前说:“非常的诡异,牛口山的防御并不是如何的严密,这和泸州军报不符,天色太黑,我们也无法观察牛口山堡垒里的真实情况。明日一旦发起攻击,按照咱们甲子营的惯例必定是要先拿火药轰炸的,然后就是破甲锥和弩箭,这三样三轮攻击过后,一个不大的城寨估计也就没几个活人了。我不相信一个积年老匪连这点最起码的防卫意识都没有。”

      云峥将手里的文书塞进怀里道:“依旧按照原来的方式进行吧,别人的命再金贵,也没有我们自己人的命金贵,既然庐州府已经下发了讨贼令,我们执行就是了,明日作战的烈度减轻一个级别。不以杀伤为目的。这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

      笑林回头看了云峥一眼道:“错杀了怎么办?”

      云峥冷冷的回答:“泸州知府,还有你们密谍司提供的文书上都说曲武义是盗贼,我必定会把他当做盗贼对待,大军开战。来不得半点的马虎。我宁愿杀错。也不会放过,如果有错,也是你们的错误。军队从来都是杀人的工具,我们不判断被杀的那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一支开始有自己判断力的军队,那才是大宋朝的悲哀。”

      笑林被云峥的话噎住了,无话可说,大宋朝孜孜以求的就是让军队变得没有脑子,不知道判断正义或者非正义,只知道奋勇杀伐卖命就是了。现在云峥这样说,别人无可指责。

      所谓的突袭就是趁着敌人不防备的时候对他们进行最大限度的打击,从而为以后的作战减少麻烦,作战的规则就是尽量的保全自己,最大限度的打击敌人的一种行为。

      这是云峥的看法,所以他这个理念也被甲子营完整的继承了下来,他们作战不求什么荣耀,不求什么好看,只要能杀死敌人的法子就是好法子。

      甲子营有一种小型的投石机,一个强壮的军卒就能背走,这样小的投石机自然不能将两斤重的陶罐扔到很远的地方,云峥也没有指望它能投的更高远,只要投出一百五十步就足够了。

      装着火药的密封陶罐威力不错,如果在空中爆开,破碎的陶片会对敌人造成很大的杀伤力,云峥试验过铸铁,那东西被火药炸开之后很多时候只会成为两瓣……

      薄薄的雾霭笼罩着牛口寨,这是一个静谧的小山寨,寨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几只早起的鸡在寨子里漫步,有些急躁的公鸡已经跃上鸡舍准备英航高歌。

      云峥的脚下躺着三个葛衣大汉,绝望的看着甲子营的军士将一个个精巧的小型投石机围着牛口寨安置好,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凭着自己的直觉,认为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齐齐的闭上眼睛,没有哀求,也没有怒吼,就像三只被捆在架子上的羊,面对屠宰只知道流泪,不会喊叫。

      云峥挥挥手,身边的吴杰就摇动了红色的旗子,百十只黑色的陶罐冒着火星就飞进了这个不大的寨子……

      霹雳声响起,那些竹楼脆弱的就像孩子的玩具,在爆炸响起的时候,就变得四分五裂。暗红色的火焰转瞬间就吞噬了这个小小的,静谧的寨子。

      在火焰腾空升起的时候,甲子营军士已经抬着巨大的木头在撞击寨子的大门,各种各样的声音从寨子里传出来,有怒吼,有哭嚎,也有惨叫,和哀求的声音。

      一些满身灰尘的男子精赤着身子拎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开始往寨子大门的方向奔跑,巨木撞击大门的声音如同恶鬼的脚步声。

      吴杰再一次摇动旗子,百十柄破甲锥被军卒高高的抛起,划过一道道弧线笼罩了寨门方向,那些无遮无拦的大汉,纷纷被那些从天而降的破甲锥钉在地上,凄厉的嚎叫顿时就笼罩在寨子上空,一些继续往前跑的汉子则扭头往回跑,刚才那些恐怖的爆炸声已经让他们魂飞魄散了,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根本就想不起来抵抗这回事。

      大门终于被撞开了,甲子营的军卒鱼贯而入,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遇不到抵抗了。直到大军控制了局面,云峥才和吴杰走下那个山坡进入了寨子。

      到处都是残破的竹楼,好多妇人赤裸着身子就傻傻的坐在破碎的竹楼里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孩子不松手,一个被破甲锥穿过肩膀牢牢地钉在地上的大汉,伸出能动的那只手猛地抓住吴杰的脚踝,嘴里呜呜呀呀的说着话,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似乎很不希望这些官兵进入寨子。

      云峥苦笑了一下不再前进,而是找了一个磨盘坐在上面等着军卒们的搜索结果,他已经不指望从这里能找到大批的财宝了。

      不过当云峥看到军卒们将一个大汉押过来的时候,顿时就笑了,如果没猜错这个人应该就是曲武义。

      这是一条精壮的大汉,虽然只穿着一条亵裤,但是浑身上下油光水滑的,一脸的虬髯,浓眉大眼,只从外形上看,算是一条没遮拦的好汉。

      “曲武义?”云峥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声。

      “爷爷正是!”那家伙来不及喘匀气,就忙着占云峥的便宜。

      “将主,这家伙是笑林道长从北墙上抓到的,差点被他跑了。”送人过来的梁楫抱拳对云峥说,顺便重重的一拳擂在曲武义的肚子上,曲武义被梁楫一拳揍得弯下了身子,眼泪鼻涕血不断地从他的五官往下流,就这样嘴里依旧呵呵声不绝,像是在大笑。

      抓着曲武义的两个军卒将他惯在地上准备狂殴一下这个可恶的家伙,却被云峥阻止了。

      等曲武义再一次把头抬起来的时候,云峥蹲下身子道:“你抢来的钱财在哪里?”

      曲武义一口带血的唾沫就飞了过来,早有准备的云峥闪身躲了过去,再一次蹲下来问道:“我不问你和泸州知府之间的恩怨,甚至不问你和排帮的关系,我只想知道你把财宝放在那里,只要你告诉我,我拿了财宝立刻就离开,这里的人我也没兴趣带走一个,想清楚,你想要钱财还是想要这里所有人的性命?”

      “狗官!”曲武义咬着牙怒骂。

      云峥揪着曲武义的头发道:“我没有多少时间,相必你也没有多少时间,你是死定了,如果你在乎这里其他人的性命就告诉我,否则这里的人没一个能活!泸州知府现在应该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过来了,斩草除根这种事情你应该不陌生。”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寝你的皮……”

      云峥站了起来不再问曲武义,对猴子说:“他的钱财应该藏在北面,就是他准备偷跑的地方,你带着人从北面慢慢搜索,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的。”

      猴子答应一声就带着人匆匆的离去。

      笑林和梁楫走过来冲着云峥摇摇头,又看看牛口寨子的惨状,似乎很不忍心。

      “寨子里的人是无辜的,但是这个曲武义绝对不是无辜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和泸州知府之间恐怕起了冲突。

      这就有意思了,一个山贼能和知府起冲突这就好笑了,一般来说能有什么纠纷呢?梁楫你说说。”云峥问梁楫。

      梁楫张大了嘴巴憨笑道:“卑职就知道钱财能让人眼红,这东西好像不分贵贱。”

      云峥嘿嘿的笑着拍拍梁楫的肩膀说:“说的没错,我也觉得他应该和知府在钱财上有了纠纷,除了这件事之外,他们八竿子打不着。有时候最无聊的猜测好像就越是距离真相近些。

      我相信这一定是很大的一笔钱财,不会是小数目的,是不是曲武义?”

      地上的曲武义依旧狠狠地盯着云峥,扭曲着身子不知道要干什么。

      云峥接着道:“曲武义,你是谁家的死士?现在束手就擒你怎么还不自尽为自己的主子尽忠?放心,我不打算问你替谁卖命,没兴趣知道,不过东京瓦市子里的好汉窝在穷山僻壤确实委屈你了,你身上涂抹的亮油好像不便宜啊。

      我上会见到曹荣的那几个部下好像都没有你这么奢华,这身皮肉被你弄得油光水滑,棱角分明,你以前是瓦市子上摔跤的枪棒手?”(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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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摔跤是一项非常古老的运动,最兴盛的时候就在唐朝,有一个家伙叫做蒙万赢,一连伺候了三代唐朝皇帝,据说家里富比王侯。

      到了大宋的时候,这项运动就更加的兴盛,襄阳的名将王弘和淮西猛士刘子竺俩人为了角力不远千里迢迢在东京汴梁城大战,据说为了看这一战,东京汴梁城万人空巷。这一战被对大宋的摔跤事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从此之后大宋的摔跤也就是相扑变得五花八门,规矩繁多,不但出现了女子相扑,男子相扑更是花样百出无所不用其极。

      比如给身上抹油,让对方不容易抓到自己就是一种很普遍的法子,后来又觉得这样的法子过于无赖,慢慢的被人们抛弃,但是涂抹香油把身体弄得油光水滑的,却是在规则之外,所以东京汴梁城的著名相扑手,无不使用大食人贩运来的橄榄油来涂抹身体,加强吸收,光是这一项花费,就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承担的。

      曹荣带来的伴当原本也是花膀子,也有两个枪棒手,他们身上就就油光水滑的,当天在灵犀阁,还给云峥表演过相扑,别的没看懂,但是他们身上的皮肤好的令人发指,在灯光底下显得亮晶晶的,云峥问起的时候,那两位枪棒手就高傲的回答,这样拿油抹身子的都是东京的枪棒手,相扑手,等闲人家没有这份财力,而且怎么抹油还是个人秘方,强烈的暗示云峥只要赏赐五贯钱。他们就能把这个秘方传授给云峥。

      云峥不喜欢把自己弄得像是从油缸里捞出来的,所以赏赐了五贯钱,却没心思知道到底该怎么抹油,只知道一旦开始抹油了,就要一直抹下去,要不然皮肤就会干涩,会非常的难受。

      面前的曲武义那身明晃晃的身体让云峥一眼就把他和别人区分开来,这样的人,只有东京那座奢华到极致的城市才会出产。

      “你应该是一个有名的枪棒手,或者相扑手才对。割下你的脑袋拿去东京找人辨认。应该会有人认识你,这样就能找到你的家人,你不在乎这里的居民,应该会在乎你在东京的家人。呵呵。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找你这样有着明显特征的人做死士。应该不简单。”

      曲武义不再愤怒,阴沉着一张脸道:“既然知晓某家的来历不简单,都监何苦趟这趟浑水。不如早些离去,某家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云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曲武义说:“死士该当说客了?这就更加的不符合身份,看样子你还比较受宠,难道说你是人家的男宠不成?别掩饰了,也别装,难道要我让部下褪掉你的裤子检查么?”

      曲武义怨毒的说道:“做人留一线不要把事情做绝,有些事确实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兵马都监能掺和的。”

      “把钱交出来,我再杀了你,把你的人头交给泸州知府,这样我的军伍就算是完成了,不追究你身后的事情,已经是我懒惰了,你今天不把钱交出来,这一关你过不去。”

      笑林的脸色很难看,几次想打断云峥的问话,却插不上嘴,云峥是故意的,自己如今只有把事情简单化,拿走钱财,杀掉曲武义完成自己和泸州知府的交易是最好的解决事情的办法,毕竟自己是官军,如果站队的话,最好和官府站在一起比较好。

      笑林只要插手就会坏事,云峥不打算给笑林这个机会,给梁楫使了一个眼色,梁楫想都不想的就一刀子把曲武义的脑袋跺了下来。笑林愤愤不平的指指云峥,甩甩袖子离开了。

      一大笔财宝是死东西,它跑不掉的,在仔细的审讯了曲武义的心腹之后,云峥就确定了财宝的位置,北面的寨墙底下有一个断崖,不高,距离地面只有三米多高,在炸毁了石门之后猴子钻了进去,不大工夫就找到了财宝,溜下断崖告诉云峥里面有三十几个大箱子,他撬开了一个,发现里面是金沙,说着话就把一把金沙放在云峥的手里。

      梁楫进去抗出几个箱子之后,云峥一一的验看,还是感到非常的失望,只有两箱子金沙,其余的都是银判,和各种珠宝玉石,价格不好判断。

      不过这是苏洵的事情,云峥不想为这点事费脑筋,命人搬走箱子,将这个洞窟彻底炸毁,算是摧毁掉了现场,然后就带着人就一路返回,对那些受伤,死亡的牛口寨的人他丝毫不愿意理会,只是解除了那些人的武装。眼看着那些人将曲武义的几个心腹包围起来,云峥才转过身子不愿意再看一眼那座被自己毁掉的村寨。

      返回营地之后,云峥就把曲武义的人头交给了荣州巡检,告诉他自己已经完成了诺言全师而退,泸州知府留在正定寨的粮秣自己会在回程的时候带走,交易算是已经完成。

      回军营的路上,云峥一直在想这件事,什么六百盗匪,什么三次攻伐无功而返,这些都是泸州知府编造出来的谎言,他需要的做的就是借云峥这把刀子除掉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积年的老官吏借刀杀人这一手玩的实在是漂亮。

      自己从答应泸州知府,签订文书的那一刻起,基本上就没有什么退路可言,只能按照人家规定好的路线前进,最后达到人家的目的。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半点不假,如果自己不贪图泸州知府丰厚的军资粮秣,不垂涎曲武义手里的财货,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所以,被人家利用也是活该。

      等候在金堂镇梁先生,很高兴的将云峥手里的银锭以及珠宝玉器换成了铜钱,至于金沙云峥根本就不打算出手,这东西才是大宋价值最高的值钱货。

      掌柜的和吴杰在外面换钱,梁先生邀请云峥去内堂休息,仔细检查了屋子之后,将一张交子送到云峥的手里,

      他只是瞄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交子其实就是自己请花娘转交给蓝蓝的那些交子中的一张,上面的密押和别的交子的密押不一样,只有云峥自己清楚,他仔细检查了这张十贯的交子,确定是真的,就把交子扔进了火盆,拿火筷子将纸灰捣烂了,这才对梁先生说:“总计五百贯的交子,最好的办法是全部收回来销毁。”

      梁先生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账簿道:“那一张是专门拿给你做证据的,现如今已经销毁了三百七十贯的交子,算上你刚刚烧掉的那张,就是三百八十贯了,还有一百二十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全部销毁掉。”

      云峥沉默了一会小声说:“如果这五百贯交子全部收回之后,那个人依旧不能出头,我们就不再理会,就当这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是自保之道。

      如果我当年不是那样轻率,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后我阴暗的心思还是少一些为好,步步为营,光明正大才是做人之道,依靠一些小手段终究是上不了大台面的。”

      梁先生呵呵笑道:“你想的太严重了,皇宫里的妃子自古以来就代表着各方面的势力,只要是能够进宫的人,哪一个没有根脚,那个人出身蜀中,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全力资助,只有她在皇宫里站稳了脚跟,我们将来不论在仕途,还是商途都会轻松好多。”

      云峥探出双手烤着火幽幽的说道:“我这一次被人家当杀人的刀利用了一回,你觉得我这样视财如命,杀人如麻的样子像不像大宋的一个武官?”

      梁先生笑道:“我闺女说你在豆沙县的时候可是算无遗策的,怎么,现在对自己的智慧有了疑问?这可不像你啊!”

      “你既然兴致这么高都开始调侃我了,这说明宫里的那位现在一定混得很好,前途一片光明,难道说她已经有了身孕?”

      梁先生点点头就笑呵呵的走了出去,他不像云峥越活越觉得自己老了,他是越活越年轻,走路的时候含胸拔背的意气风发。

      金堂镇到成都不足百里,骑兵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回到了都江堰,站在哨塔上的哨兵远远地看到大队回归,吹响了凄厉的竹哨,两队军卒迅速的打开营门,恭候将主的归来。

      如山的粮秣,足足装了几十车的铜钱,那些观望的军卒无不捶胸顿足,从武胜军中挑选出来的那百十个军卒更是发疯般的抗运钱财,粮秣丝毫不感到疲倦。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太轻松了,没有经过任何的大战就获得了如此多的钱财,这对他们来说如同做梦一般,现在就指望将主不要说话不算数。

      苏洵用最快的速度核算出每个人应该拿到的钱财之后,就在军中开始大肆的发钱,甲子营的军卒早就习惯了发钱,这两三贯小钱还没放在眼里,见那些能分钱的武胜军各个伸长了脖子焦躁不堪,就笑一笑让他们排到前面去,钱财又飞不掉,急什么。(未完待续)

      PS:第二章,还有一章,马上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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