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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xcaozz] 【嬲】(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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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这篇文章很久,很难得如今还能看到一部这么有水准的好文,看到作者正式入驻,由衷感到高兴,希望今后作者能写出更加出色的文章,也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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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楼
                            (五)关怀2

  随着儿媳妇的离开,外面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坐在床边的魏喜清醒的起身
走出卧室,来到阳台处,掏出了烟,点上一根,一会儿,一个俏丽的身影从楼口
走进那辆白色的CRV 里面,一会儿就消失在楼群间。魏喜匆匆抽完这口烟,返身
走向儿媳妇的房间。

  此时孩子还在睡觉,魏喜轻轻的把车子推到浴室门口,为了方便自己照看孙
子,同时又可以把芥子洗了。心理想着,就走进了浴室里。

  装着芥子的盆子里,摆在角落,里面除了芥子之外,竟然又出现了一条丝袜
还多了一个卡其色的胸罩,看来这是儿媳妇临走时放进去的。

  他端起了盆子,看了看,然后又放下,凝视着盆子里的物事,想到儿媳妇临
走的时候吩咐的事情,魏喜直勾勾的看着盆子,心道「你说说,我这个老公爹给
孙子洗芥子也就罢了,这里还搀和着儿媳妇的内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呢」,
嘀咕来嘀咕去,他又端起了盆子,然后又放下,反反复复的弄了几个来回,最终
盯着地上的盆子,还是把盆子端了起来。

  女人的内衣就摆在芥子的上面,那触手感觉非常丝滑的透明丝袜,魏喜又看
了看那有些肉色的胸罩,手颤巍巍的挪了上去,布料柔软并且潮湿,啊,魏喜心
理一惊,它竟然是潮湿的。

  魏喜心理竟然涌动出一股子冲动,脑海里闪现出儿媳妇坐在沙发上揉脚的镜
头。那丰满修长的大腿上,那匍匐中晃动的胸部。

  盯着盆子里女人的衣物,老人的好奇心也随之打了起来,那儿媳妇腿上套着
的物事如同小孩裤子般大小,这样的东西怎么穿呢?老人疑疑惑惑的用手抻了抻,
这才发现,丝袜非常有弹性,难怪能穿进去。心理想着,手又抓起了那肉色的胸
罩,摆弄了一番之后,像做贼一般的迅速放到了鼻子间,那一股奶香味夹杂着汗
水的味道,让他有些痴醉,又有一股子难言的味道充斥着心理,望着洗漱台前的
镜子,游离中的眼神看到了里面映着的他那臊红的老脸。

  发昏当不了死,老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学起了那倚老卖老,他也不管了。
抄着盆子,先把尿布上的异物刮扯干净之后,放到盆子里用清水开始揉搓起来,
潮乎乎的尿布洗起来也不费事,三五把就洗干净了。

  只剩下最后的丝袜和胸罩没有洗了,魏喜拿起了丝袜,鬼使神差般的又一次
的放到了鼻子间闻了闻,丝袜上面夹杂着汗味还有一股女人淡淡的体香,那种味
道柔美而又不同于乳香,完全的两种不同风格的气息。那里面有一种青春的活力
甚至还有一种女人温婉的柔肠,老人攥着丝袜,闭着眼睛,呼吸间轻轻的嗅着,
似乎很是享受其中的味道,心也不受控制似的飘了起来。

  飘荡间,丝袜又换成了胸罩,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包裹女人胸部
的位置处,放肆的伸出了舌头,「哦」了一声,舔舐了一下,慌乱中还不忘看看
门外,除了婴儿车中的小孙子别无他人,他长出了一口气。

  清理完之后,魏喜踏着轻快的脚步,把孩子的芥子和儿媳妇的衣物挂在阳台
的挂杆上,刚才那昏沉如坠入梦般的感觉,说什么好呢,魏喜轻抚胸口,手下意
识的伸到了口袋中,点了一颗烟吸了两口之后,心神才镇定了下来,冷静之后,
对于刚才自己做过的事情,不由得觉得十分荒唐,并且非常的无耻。

  晚间吃罢饭,离夏抱着孩子建议公公陪她一起出去走走,外面的广场传来阵
阵飘扬的歌曲,那些跳舞的人还有健身的人在盛夏中挥洒着汗水,舞动着轻灵的
身体感受着夜晚的清凉,魏喜劝告着儿媳妇晚上不要带小孩出去「孩子小,眼静,
老辈人都说,晚上不要带孩子出去,那样容易看到一些脏东西」,公公这么一说,
离夏只好打消了念头「倒是也从孩子姥爷嘴里听说过一些这样的说法」,

  感受到年轻人的气息,魏喜作为一个过来人,也能理解儿媳妇的想法。忙说
道「你要是喜欢的话,你自己去玩玩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孩子我照看着,你
去吧」,魏喜本打算接过孩子,让儿媳妇出去散散。

  终日里的家庭生活,尤其是时间都束缚在孩子身上,年轻人的性子毕竟没有
老人的沉稳,离夏也是孩子心性,所以提出让公公陪她出去散散心,可是看到公
公劝阻的样子,又想到话中的道理,也就打消了出去的念头。

  离夏感觉挺不好意思的,改口说道「没事,你自己天天闷在家里,照顾孩子
不说,还要忙里忙外的,让你一人在家照看小孩就够累的了,你还要我一个人出
去玩,你还要我心理不安吗?」,

  听儿媳妇这么说,魏喜笑呵呵的说道「我都习惯了,哪里有什么累与不累一
说,以前老家有地,忙活一天也没觉得怎样,现在和那个时候比起来,简直就是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也不用总劝说我,年轻人嘛,爱玩爱好运动很正常,爸爸
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老人说话的当儿,回想起他年轻时生活的种种,

  「哦,乖不许闹,听爷爷讲故事喽。爸,你年轻时都是什么样子呢?你和我
讲讲吧」离夏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好奇的问着老人。

  「有什么好讲的,不都是一样吗,爱玩爱闹,哦,看看这个小家伙,就是不
会说么,要是再长长,会下地走路了就省心多了」魏喜看着儿媳妇怀中折腾着的
小孙子,慈祥而又和蔼的笑着,

  「你那个时候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现在的生活可跟以前不一样啊」离夏想起
了自己小的时候的一些场景,晃悠着孩子,等待着公公讲述他年轻时代的生活

  「确实如你说的,这个时候的文化娱乐项目比较多,还有新闻媒体,还有电
脑网络,我那个时候,就单一了,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晚上就是一群人出去练武
啊打拳啊,有时候放电影就高兴的不得了」魏喜讲的很慢,还要陪着小孙孙玩耍。

  他拉着孙子的两只小手,轻轻摇摆着,看着孙子脸上一会儿平静一会儿又挂
着蔫笑的坏样,魏喜憨笑的捏捏他的小脸,结果惹得小孙子摇头晃脑的,跟个拨
浪鼓似的,还发出了呜呜的抗议声。

  「呦呦,看看,小家伙不乐意了,这个坏爷爷,怎么总逗咱们呢」离夏托着
儿子的屁股晃悠了两下之后,把孩子扭了过来,单手搂住了孩子的腰,小家伙的
脸藏在妈妈的脖子下,时不时的扭扭头,似乎在向爷爷示威,这回你捏不到我了
吧。

  公媳俩被孩子那顽皮滑稽的模样给逗得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继续聊了起来。

  「你们出去打拳,是打别人吗!你自己没挨打吗?看的都是什么电影呢」离
夏感觉到很新鲜,那个时候和现代,基本是两个格调,很原始化很淳朴,完全不
同于现代社会中的计较和有目的性。

  魏喜解释着说「不是你说的打架那样子。晚上没有电视怎么办,于是一大帮
子年轻小伙子约好了,循着河边,找个树多的地方,三两个抱着一颗大树,用手
臂朝树上磕」,然后伸出手臂展示受力的地方。

  离夏看到老人那粗壮的胳膊,尤其是在老人用力绷劲时,那绷起的肌肉,从
肩膀一直到小手臂,丝毫没有年老的松弛,手臂的线条比年轻人都优美,禁不住
让她有一些羡慕和崇拜,「爸,你手上的肌肉比宗建的还鼓呢,好家伙啊」

  魏喜只是伸了伸胳膊,比个样子,看到儿媳妇那潺动的睫毛下的大眼睛,笑
呵呵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还有啊,就是谁谁谁学了一套拳,大家跟着模仿,对了,
还有摔跤。你想啊,小伙子可不就是爱折腾,尤其是在农村。电影呢,不知道你
看过没有,像什么五朵金花、地道战、林海雪原啊、闪闪的红星」魏喜回忆起自
己年少时年轻时的经历,一边回忆着一边给离夏讲解着。

  「闪闪红星看过,呵呵。那个时候你的生活也很丰富啊,虽然没有现在的文
娱内容强大,不过那个时候的人们还是很淳朴很专一的。我听宗建说过,你还上
过战场呢,你也给我讲讲吧」离夏哄着孩子,她自己也像个孩子似的,听着眼前
的老师讲课。

  「哦,没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魏喜摆摆手说道,但又看到儿媳妇
很认真的样子,不忍心拂了她的兴趣,抿了抿嘴说道「打死过人,看到过死人,
自己也差点交代了」,简单的几句话让离夏很紧张

  「那后来呢,你打死过人,到底什么情况,你有没有受伤呢,敌人是不是很
凶恶?是不是和上甘岭差不多?」一连串的发问,离夏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有些
乱糟糟的。

  沉思着,似乎是酝酿着感情,也许是在追忆着什么,魏喜的表情也从慈祥和
蔼渐渐庄重严肃起来,「第一次参军没多久就参加了反击战,怎么和你讲呢」老
人沉思起来,离夏从老人的脸上看到了凝重,公爹脸上从来没有过的表情显得那
么严肃和不容挑衅。

  「我的战友,好几个都在那次战役中牺牲了,其实我是不想回忆的,不是我
逃避,不是我不想说给你听」魏喜顿了顿,然后看到小孙子似乎有点不耐烦的样
子,示意离夏道「他是不是渴了,还是困了」

  离夏也感觉到了儿子的不安分,安抚了一下,然后撩开了胸衣,把她那暴涨
的雪白容器塞到了孩子嘴里,一下子就让那小家伙安分了起来,她轻轻拍打着儿
子的后背,爱怜无限的看着儿子吮吸的小嘴,还有那贼滑的眼睛,似是防着别人
和他抢似地,逗得离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到孙子招笑的那小模样,魏喜冲着儿媳妇说道「这小家伙啊,这个阶段就
是耍人的腻乎,你看着吧,到了七八岁,那时候啊,人嫌狗不爱的,你就着急去
吧」,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

  小诚诚吃过奶之后,困意也上来了,魏喜寻来了毛巾被,又把红果核做的小
枕头取来,给孩子围好被子,用枕头压住了胳膊两侧,稍稍拍了拍,小家伙就进
入了梦乡。

  看着公公熟练的动作和耐心,离夏什么话也没有说,等到忙完这一切,离夏
把孩子弄到了卧室安顿下来,转身又回到了沙发处,听公公继续说他当年的故事。

  茶几上的烟被离夏拿在手中,递到了公公的手里「抽根烟吧,孩子也睡着了,
你继续给我说说吧」,

  看着儿媳妇那个样子,魏喜愣了愣,然后笑了出来「不是让我平时少抽烟吗,
今儿个怎么主动让爸抽了呢,呵呵」,魏喜吸了一口烟,也算是缓解了一下疲劳。

  他继续说道「我们出发前还是有说有笑的,上了战场之后,我们这些新兵蛋
子都给吓的尿了裤子,当你杀了人之后,那种胆怯的心理也随之没有了,本来就
是这个样子,经过战场的洗礼,心性不该存在脆弱,可是,那些欢笑的战友,昨
天还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而今天呢,却倒在了你的前面,眼睁睁的就是不能
过去救援,我们是边打边哭。」讲到这里,老人又沉默了。

  魏喜腰杆笔直的挺坐在沙发上,单手扶着膝盖,一手夹着烟,仰着头,眼神
有些暗淡,回想到几十年前的事,历历在目。被公公的情绪感召,离夏也揪心的
知道,那种情感绝对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这里面的事情也绝对不是那么
简单的。

  「你不知道,后来我们被困在一个地方,那份焦急的心理,那种不甘心,这
不是害怕,可是那些可恶的猴子,哎,现在我都对他们很是嗤鄙,他们用咱们的
武装和咱们的计谋,反过来对付咱们,这一群肮脏的东西」魏喜闭着眼恨恨的说


  离夏双手抱着蜷着的双腿,咂着公公话里的滋味,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虽
是轻描淡写,可军人的血性还存在他的骨子中。

  「你腿上的伤疤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吗?」离夏侧过头低声的问着公公,看到
他那坚毅的脸庞,心中对眼前这个老兵充满了敬意,那样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
着开朗的性格、有着成熟的庄重、有着对亲人的亲情友情、有着刻骨铭心的爱恨
情仇。

  「恩,是被弹片扫到的,当时自己都没注意,后来昏倒后才知道自己负伤了,
不过没什么事」老人一如既往的轻描淡写,不过,离夏知道,当时的情景肯定不
是老人说的那样,一个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那是经过枪林弹雨后怎样的一种
幸运呢,她这样认为,老人不见得是她的想法,也许那种马革裹尸的军人作风还
埋藏在他的心底。

  看到儿媳妇陪着自己黯伤,魏喜感觉气氛压抑的不太好,忙转了个笑意说道
「呵呵,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我那战友陈占英,年轻时啊,浑骂遛丢儿的,
和我一起去参军又是一起打猴子,脾气秉性还是那副混账小子一屁股泥」

  听到公公换了个轻松的口吻说着,离夏也被公公的粗俗言语逗笑了「不是一
家人还真不进一家门,你啊,给小勇做媒,这老丈人和姑爷的性子还真合上了」,
想到自己兄弟的老丈人,离夏也是抿嘴的笑了出来,这个风趣而又口无遮拦的陈
叔,一把年纪还是那个样子,想来就好笑。

  听完老人轻描淡写的叙述着自己年轻时的经历,离夏眼中浮现了一个年轻的
身影,那个冲锋陷阵的兵哥哥,哦,现如今的兵公公,她心里暖暖的,柔柔的。

  小区广场上的舞团这个时候也收工了,年轻的年老的男人女人们三三两两的
结伴,打发了几个小时的休闲时光,把汗水挥发了出去,然后各自消失在霓虹的
夜色中。

  望着窗外奔家而回的人们,那说说笑笑的轻快模样,离夏想到以前自己和丈
夫的生活,不也是这个样子吗。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公公,想着老人平和恬淡的模
样,那经历颇多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此刻就坐在沙发上,那笔直的腰板,那
坚实的胸脯。

  和自己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这几天,点点滴滴的关怀,剖心窝子的真意,世
界上,有一种最无私的,最无价的,那么就是他,那就是他的爱,一种让她高山
仰止的存在于生活中的无私。「我要让他幸福的过上一个快乐的晚年,让他的心
不再孤单,让他的心不再寂寞,我要让他享受天伦之乐」离夏心理感动着,默默
间打定了念头。

  「你呀,听我说完,是不是很有感觉啊,被感动了?」沙发那边的公公幽默
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正在寻思中的离夏听到公公这么一说,点了点头。

  「呵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魏喜摆了摆手笑道,看着公公开朗的一笑,
那副表情和之前的严肃,完全是两个风格,她有些不解的问着「你说的都是假的?
你骗人家的感情呢?」,然后有些气愤的嘟囔着嘴,双手叉腰。

  缓解情绪,把感伤情怀拉回现实,看到眼前那小女儿的表情,魏喜又笑了
「活着啊,挺好的,别想那么多,你们不是总和我说,要好好的对待生活,感受
新时代的美好气息吗?」,

  没想到公公接受的还挺快,还开起了自己的玩笑。这在生活中本是随意的事
情,离夏也怕自己平时玩闹惯了,怕公公受不了,没想到公公还挺上道的嘛!这
也顺了她的心思。

  把阳台上搭晾着的孩子的芥子还有自己的内衣收揽在手中,离夏瞅了瞅双手
抱在脑后的公公,那倚靠在沙发靠背上的悠闲自得,心理作怪道「你还真舒服啊,
哼」

  「哎呦,爸你没少放金纺吧」离夏端着内衣就闻到了衣服上的清香,那边的
魏喜听到离夏这么说,坐直了身子问着「什么?啊!啊」,看到儿媳妇拿着自己
下午洗过的内衣,魏喜慈祥的老脸瞬间就如醉酒的人,说话也磕巴起来。

  他戚戚然的搓着老脸干笑道「哦,是啊,你看啊,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
工作不是,去休息吧,休息」,无奈中,他只好打马虎眼,期盼着儿媳妇赶紧离
开。

  望着囧意十足的公爹,离夏闭着嘴紧咬银牙,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走过沙发
时,再也忍耐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弄得魏喜一头雾水的,不知所谓。

  离夏双手捂着肚子,嘴角轻挑,眼如新月,那花枝震颤的模样,把窘迫的老
魏搞的糊里糊涂的也跟着笑了起来「呵,呵呵,哈」,他又感觉不太对的样子,
疑惑的看着那俏媳妇。

  笑罢了的离夏,右手捂着朱唇吸了一口气,转身弯腰看着公公眼神中的疑惑,
然后对着公公狡黠的说道「下回啊,还让你给我洗」,说完,转身迅速的离开,
留下了一脸茫然的魏喜,在那客厅里纳闷。


                       (六)安慰

  矿上作业着的工人正在忙碌着,设备的基本架设已经完成,宗建戴着安全帽,
正在指挥着现场的操作。

  坐火车南下又几经辗转,来到了这个地方,随行的还有一个男下属,那是他
的助手。

  宗建顾不得疲倦和休息,一马当先的就奔到了工地,见到了矿上的领导后,
寒暄了一阵,了解到实际情况,然后就亲自指挥了起来,包括内部的通风情况、
排水问题、电控采暖、排污、上下运送、安全保障等等一系列问题,由于就他一
个主要负责人,难免压力很大,有些事情助理也是没有办法帮忙的,只能是他一
个人来处理。

  几天下来,殚精竭虑的他有些消瘦,那边的领导也是看在眼里,每天工作之
余倒是没少负责任的给宗建安排消遣和放松。

  经过了几日的忙碌之后,矿上的负责人看到现在基本上没什么问题,慰劳着
他,叫他不用再亲力亲为的操劳了。

  脚踏实地的宗建看到眼前的成果,心理稍事安慰,但还是没有掉以轻心,这
是一种责任,男人在家庭里、在工作中的一种本质,宗建虽然是年轻人,但这种
本质却没有丢,这也是他们公司领导看重他的主要原因。有这样一个负责任的、
有能力的好下属,作为他公司的老板,怎能不拉拢不重用呢。

  晚间,负责人安排了酒宴招待,席间,宗建多喝了两杯,有些晕乎,陪同人
员在酒散之后,又安排他去了洗浴中心,特意找来了按摩小姐,为其服务。

  洗过澡之后浑身不再疲沓,那个负责人冲着宗建笑了笑「魏经理这回可以安
心的休息一下了,连续奋战了好几天,人都憔悴了,你看,我给你安排的怎么样」,
公司之中的迎来送往还有那微妙的格局,宗建心理跟明镜似的,他不能避免,但
太出格的事情,这些年来他倒是没有丢失自我,在自己控制的底线范围内,他从
来未做过出格的事情,一是从家庭角度考虑,二是他的性格使然。

  「哦,不错,劳你们费心了,你们的安排我很满意」宗建笑呵呵的说着,
「哪里哪里,魏哥你太客气了,你看这个……」客户不动声色的递给了宗建一个
信封,然后打着哈哈的起身倒了两杯蓝色经典,笑眯眯的递了过去。「哦不喝了,
不喝了,刚才没少喝,再喝的话就真多了」宗建推辞着,然后默不作声的把信封
放到了自己的包中。

  「哦,这个度数不高,一点点,就一点点,凑个热闹」客户负责人端起酒杯
示意,宗建无奈的赔笑着「这样吧,咱们都随意好不好」,看到眼前的魏经理这
样说,客户开怀大笑,挑着拇指说道「魏哥是敞亮人,咱们以后啊,还有很多机
会合作的。给我好好伺候魏哥,伺候好了,有赏」,负责人冲着按摩小姐说道,
听到他这么一说,按摩小姐也越发勤快起来。

  走完过场,后面的事情也就很正常了,交代一番之后,负责人冲着魏宗建陪
个笑脸,嘴上告了个罪,然后匆匆离去。

  这边的一句「不打扰魏哥的放松休息」,俨然把空间给他让了出来,那么,
要进行的曲目就明显了,想到那个负责人的一脸诚意还有那精心的安排,宗建摇
了摇头,端着的酒杯也顺势放了下来。

  他抽着烟思考了一下,让自己的脑袋清醒过来,享受完按摩服务的他看着小
姐在那里宽衣解带,正要进行下一个环节的步骤,他示意那个按摩小姐,步骤取
消。

  宗建的回拒令按摩小姐很是诧异,不过,当钞票送到她手中的时候,按摩小
姐笑了,她还没遇到这种情况呢。

  那种勾栏里的调调,欢场中的逢迎,不用深说,哪个是糊涂蛋,没吃过肉还
没见过牲口跑吗?宗建身边不乏这样的人,就他的那个助理,就是这般人物,宗
建笑了笑,看着按摩小姐那年轻的肉体,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说什么,就这
样的打发走了她。

  回到住宿宾馆,助理在看电视,看他那疲倦模样,宗建岂能不知道,显然是
纵欲回来了,助理笑呵呵的冲着宗建说道「魏哥,怎么没从外面多休息休息,这
地方不错啊」,宗建摇了摇头说道「喝大了,脑袋有点晕乎,胡天胡地的也差不
多了,这不就回来了,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哦,我一个人还不简单,随便
吃口饭就完事了」助理打着哈哈说道。

  把手提包放到了桌子上,抬手看了看点,才九点过一点,宗建来到卫生间里,
给家中的妻子过了电话,电话中传来了羽泉的那首最美,这是自己给妻子弄的彩
铃,因为在他眼中,妻子离夏是最美的,他要永远的守护着这朵最美的花。

  响过一阵,那边传来了老婆柔美的声音。「老公,现在干什么呢?已经好几
天没有你的消息了,怕打扰你,我都没好意思给你去电话呢」离夏撒着娇的声音
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老婆,你和孩子还好吧,爸也还好吧,家里没什么变化吧」宗建关心的问
着,

  「都很好呢,经过我的劝导,他这几天倒是安稳的住了下来,他说打算回老
家看看,他说后院的菜地需要鼓捣一下,我打算陪他过去,这不我也打算歇伏天
的假期,哦,这两天你那边热吗?」,

  「哦,挺热的,恩,对,就那样,你陪着他,带着孩子过去,爸啊,是打算
给咱们弄点新鲜的蔬菜,你理解就行,我不在身边,你就多费心吧」宗建对着妻
子说道。

  生活中的这种相敬如宾的感情始终在宗建身上显露着,风风雨雨走过那么多
年,离夏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就是这么个人,她喜欢丈夫的老实,喜欢他那脚踏实
地的安稳,也很喜欢丈夫柔情中的粗鲁。

  「看你说的,这不都是应该的吗,你不在家,我就要替你照顾,咱们不也有
了孩子吗,当父母的心理我也知道」离夏小妻子般的哼哼着,

  「恩,这边还要等个一半天呢,回去的时候我给你电话,这回弄的不错呢,
又收到了一个红包」宗建小欢喜的和妻子分享着,

  「哼哼,回来后我要你好好爱我,知道吗?你在外面可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
知道吗?」离夏告诫着宗建,

  「我哪敢啊,今天他们本来给我找了个小姐,我推了」宗建毫无保留的说着,

  「啊,你推了,你还说没有,你老实交代」离夏那边轻吼着,

  「不是你,你说的,不,不是那样子,我退掉了,真的,没有过」宗建焦急
的解释起来,本来不善表达的他,一着急更是磕磕巴巴的,

  「嘻嘻,那样最好了,我还不知道你嘛,坏人」,听着妻子媚意十足的声音
从话筒里传来,宗建感觉激动不已「等我回去,好好疼你,等着我」,

  「嘻嘻,你放心吧,家里不用担心了,我会照顾好孩子和爸爸的,我等你回
来爱我」妻子嗤嗤的笑着,然后挂了电话。

  想到妻子在自己怀中娇羞的样子还有那疯狂中的奔放,宗建那经过酒精刺激
后的身体渐渐充血,血液迅速上涌,涌向了自己身体那里,有些严肃的他,回头
看了看房门,确认是关着的之后,迅速的解开了裤带,然后,手开始滑动起来。

  想到和丈夫的小幸福,离夏脸上也是充满了喜悦和激动,她是个正常的女人,
也是有生理需要的,她的手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下体,那里有些微微的润湿,茂
密的丛林中,鲜嫩而有些发暗的外唇如那蚌肉又如那微散的小嘴镶嵌在那饱满肥
沃的耻丘内,晶莹的蜜汁透着亮光嵌在娇艳欲滴的印笼中,这么多年的无数次的
房中趣事,还能有这样的美妙图卷,离夏自己却没注意。

  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离夏走到了客厅,父亲此时在看电视,「爸,明天就回
去,我陪你吧,单位休息年假,下个礼拜我都有时间的」离夏随身坐在老人旁边,

  「哦,不用了吧,你不用那样,我一个人来去的也不费事,不用麻烦你了」
魏喜说着。

  「刚才宗建来电话,他让我陪着你,我也跟他说陪你回去了,我要休息一个
礼拜呢,正好回乡下体验体验」离夏也有心体验一把农家乐,所以很是痛快的说
了出来。

  「他在那边还好吧,忙来忙去的挺累的,你们就不要管我了」魏喜问了问儿
子的情况,就婉拒了儿媳妇的说辞

  「宗建那边还好,恩,瞅你说的,就这么定了吧,我也想去农村感受一下,
城里太燥了,感觉感觉农村的乡土气息,我也很向往的」离夏挑了一眼公公,然
后一脸讨好的冲着他说着。

  「咱们明天回老家,这些天在这里,老家也快发霉了」离夏又挑了个头,魏
喜不知是计,随口说道「是啊,一个礼拜了,那边还真就快发霉了」,

  「呦呦呦,我看不是家里发霉,是你的心惦记着那里啊」奸计得逞的离夏揶
揄着老人,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挂在脸上。

  魏喜呵呵的笑着,也不说别的,似乎是被儿媳妇给逗笑了,又似乎是被揭穿
了老底。

  「好了,准备准备,你把衣服换了吧,我给你洗洗,明天咱们就出发」离夏
说着,

  「没有要换的衣服,这不前天我刚洗过的,不用了不用了,你忙吧」魏喜回
拒着,夏天他自己身上就是一件背心还有大裤衩子,他无所谓的说着,

  「都穿好几天了,你也不说换,身上都发霉了,快点去换」离夏催促着,然
后回到卧室里,把卧室里穿过半天的裙子也拿了出来,又挑了丈夫没法穿的衣服
给老爷子准备出来,看到公公还在沙发上糗坐着,忙催促起来「夏天就该勤换换
衣服,我说你怎么还坐在那里啊,还要我帮着你换啊,快点」,

  魏喜见状接过衣服急匆匆的就溜进自己的房间,离夏在老爷子进房间时顺带
说了一句「连内裤也要换啊」,门砰地一声就被关上了。

  此刻公爹在离夏眼中就跟小孩似的,唤起了她的母性柔情,等了一会儿,也
不见老公爹出来,离夏走了过去敲了敲门催促着「还没换完嘛!爸,你干什么呢?
下蛋呢?」,

  又愣了一会儿,魏喜打开房门,忸怩的走了出来,刚才他进了卧室,心理怪
怪的,拿着离夏给自己的替换衣服,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这是儿子穿的,还有
一件运动裤衩和一条四角裤,瞪视着衣服,老人犹豫着,最后叹了口气,换了起
来。

  虽然儿子比自己高大,但这一身衣物还是很合身的,穿在他身上,显得青春
气息很浓,直到儿媳妇催促着敲门,老人心理多少有些不自在,这才扭捏的打开
房门。

  收在床上的内裤没有逃脱离夏的眼睛,她抢身走进卧室,一把抓了过来「孩
子姥爷的内衣裤我都经常洗呢,看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把它藏了起来」,魏喜
欲言又止的挨在一旁,一直也不敢直视,尤其儿媳妇回家后换的睡纱,总在眼前
晃来晃去的物事,他刻意的回避着,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这些问题,
不是你想不想就能解决的。

  抄起内裤的离夏转身离开,望着熟悉的背影,睡纱里面毫无遮掩的白皙身体,
魏喜心理充满了复杂,自己一把年纪了,对着儿媳妇这年轻美丽的身体,不该有
那不干净的想法。「你对得起儿子和儿媳妇吗?看着可爱的小孙子,那娇嫩的脸
蛋还有顽皮时的可爱,你对得起你的孙子吗?」魏喜自责的反复问着自己。

  即便儿媳妇再如何暴露,那可是自己的儿媳妇,那是女儿般的随意,那是女
儿对父亲般的自然,那绝不是女人的放荡,你怎么能一而再的往那方面想呢,你
还是不是人?

  自责之后,魏喜的心性渐渐平复了下来,就在他走神时,儿媳妇竟然又来到
了他的近前「你又思考什么呢?」,

  这突然间的一问,吓了他一跳,忙接口说道「哦,没有啊,我觉得我很幸福,
这些足够了」,

  看着公爹那走神时被唤醒的模样,离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总紧紧张张的,
说过了多少次了,生活啊就是要随意一些,从容对待」,那笑意挂在脸上,端艳
又不失娇媚,自然由心的闪亮大眼焕着诚挚的神采。

  望着眼前这一切,魏喜心理的那种反复间无常的变化再次被平息了下去,他
也不再去困恼的思考了,就让它那样吧,那样子也挺好的。

  离夏打量着公公说道「看看,爸爸穿上儿子的衣服,还挺合身的,不错,够
精神够年轻」,

  「呵,还行吧,就是这一身儿有些箍的很,有点紧」魏喜指着运动短裤的裤
腰说道,同时又有些别扭的拽着那紧身背心。

  「这些都是宗建以前的衣服,他一胖,穿不下了,你先凑合穿着,穿几次就
适应了。其实本打算给你买的,这不没时间吗!等他回来,咱们去逛逛,给你买
两条」离夏看着父亲穿着还算合体的衣服说道,

  魏喜摆了摆手忙道「不用花钱,你看我去你姑姑家过生日,不就穿一件短袖
衬衫还有一条大裤衩子,那双运动版的凉鞋还是你们给买的,我一个老人,没必
要那么讲究的」,

  「爸,你可不能那样想,现在年头好了,以前是干干净净的就行了,现在嘛,
咱们不光要干干净净,还要穿的体面一些,你看你现在这装束,不是闺女跟你说
奉承,年轻气息很浓嘛!看起来起码要年轻了几岁呢」离夏顽皮的笑着说,

  听到儿媳妇夸赞,魏喜也开起了玩笑「是吗,真的年轻了几岁吗!」,爷俩
呵呵的笑着,此时的魏喜,之前心底的那一丝不安再次被开朗融化,淳朴中自然、
自然中透着一些小顽皮。

  「恩,我去洗衣服了,你继续看电视吧」离夏转身离开,走进浴室,把孩子
的尿布先处理掉,接着抄起老人的背心洗了起来,夏天的衣服,主要是汗渍,投
了洗衣液之后,放到水中抄了两把也就干净了,再说都是内衣,也犯不上用洗衣
机。

  她又把短裤拾在手中,看着那窜成一团的内裤,轻轻抖开,黑色平角的内裤,
简单的款式,上面似乎还保留着老人的余温,有些发潮的内裤上透着老人浓重的
汗渍味道,离夏也不嫌弃,把内裤翻了一面正准备放入盆中时,她注意到老人内
裤的前脸有一些白色斑迹,她盯了两眼,她不知道是不是老人再次手淫遗留下来。

  看着这明显的白茧,离夏有些走神,恍惚了一阵之后,她侧目望了望客厅,
老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做贼一般的她随即起身把后背对向门口然后又蹲下
身子,毫不犹豫的拿起内裤闻了闻,那就是男性堆积的体液,她的小脸一红,心
中涌出一股子难言之隐。

  「老公爹的个人问题总自己解决也不是个办法啊,他这个年龄不是没有需求,
可是他就是自己手淫忍着,也不去说个老伴,在他的心理,儿孙的幸福总是摆在
自己的头面,甚至比他自己的个人生活还要重,天底下的父母,为了儿女,连情
感都压抑着。老公,你知道父亲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嘛!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为
了孩子,为了公公,我想如果……」离夏的心理思考着这些问题,不期然的朝霞
满布脸间。

  想到这里,离夏泛红的粉嫩脸蛋越发红润,她用手背试了试,自己都感觉有
些发烫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眼中的那种母性光芒却是越发的闪亮了。

  清晨的阳关透过窗子照射了进来,准备停当的公媳俩,整装待发,

  「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走吧,回去的时候,我想去那庙中上上香,一是还愿,
请了不还不好,二是求个平安」离夏对着公公说道,

  「恩,还是你心细啊,老魏家的香火传承,你不说爸的顽固不化,你能理解,
爸知足了」,魏喜说这话不是随便说的,他那种传统的思想还是有的,现代人可
能没有那种重男轻女的心理,可老辈人心中根植的观念,不是一下子能打破的,
这和他的开朗不开朗是没关系的。

  「幸好是个男孩」离夏拍拍自己的胸脯自顾自的说着,「呵呵,女孩其实也
不错,最起码像你似的,都说闺女是爸爸贴身的小棉袄,秃小子哪有闺女的心细」
魏喜笑着说着

  「爸你就捡我爱听的说,哼,心口不一哦」离夏揶揄着,

  「呵呵,我说的是实话」魏喜自然的笑着说道,看到儿媳妇利落的穿起了高
跟凉鞋,魏喜问道「开车穿高跟,好像不太好吧,那样子行吗?」

  此时离夏正半弯着腰挪着身子,听到公公这么一说笑道「没事儿,中跟厚底
的没问题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穿它开车」,看到儿媳妇那样说,魏喜也不好多做
评论,只能随她去了。

  在楼底下,离夏把车门打开之后,把婴儿座椅放到了后排,一切都弄准备停
当,对着公公说道「这回好了,一会儿咱们去上香时,孩子如果睡着了就不用理
会了,咱们速去速回也不耽误」,然后从公公手中接过孩子,把铺垫的东西弄好
之后,让他上车,把孩子固定在座椅上,离夏轻轻的关上了车门。

  城市离乡下不是很远,有半个小时就到了的样子,不过中间还要去上香,也
就耽误了时间。

  寺院不大,挨在这座城市的一角,不过香火倒是很旺盛,来这里求子求平安
求前程的人不少,虽然不是旅游景点,但名气却一点不小。

  宽敞的CRV 内舒适平稳,魏喜坐在后面陪着孙子魏诚诚,小家伙随着车子的
行驶犯迷糊来的真快,到了寺庙时,不用人担心,他自己就昏昏的倒在二门子里
了,锁好车之后,魏喜看了看车后排的孙子说道「这样好吗?要不你去吧,我就
不去了,把孩子留在车中,我真不放心」,

  看着公公一脸不太配合的模样又忧心忡忡的搓着手,离夏笑了笑说道「都来
了,咱们上完香就走,也不耽误,没事,走吧」,说完离夏拉着老人的手朝着寺
庙走去。

  那素色包身裙很是合体,把一个紧妙年华彰显的凹凸有致。哒哒哒的高跟清
脆声从脚下传来,走了不远就到了寺庙,门外有一些喇嘛走动,更多的是类似上
香的游客还有地摊摆设的生意。

  穿过外院,一条二十多米长的青砖石板路,整齐而笔直,路的两旁栽种着矮
松装饰,已经可以看到寺院的规模。

  两旁内侧的僧房斋室,院落里种着的银杏和菩提树,枝杈繁密的迎往着来客,
散发着圣洁,仿若在庇佑着普度众生。

  琉璃瓦铺就的大殿庄严肃穆,殿前同样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香炉,手臂粗细的
香烛插在炉中浓郁着散发着缭绕。

  一个身穿运动短裤披着外衫脚踏旅游鞋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就
这样的穿过左门走进殿中,请了香之后,离夏心中默念着「信者还愿,求家人平
安求孩子健康求老人幸福」,然后郑重的把香插进炉中。

  付了香油钱之后,离夏问着「爸你不上香?」,魏喜也不多解释,直直的说
道「不了不了,心意有了就够了,走吧」,老人想着车中的孩子,催促着儿媳妇
尽快回去。

  走出右门,出了寺庙。一个喇嘛模样的在不远处摆着地摊正在兜售,上香之
前就看到了,魏喜没理会,「咱们看看,挺好玩的」离夏拉着公公的胳膊说道,
「这个就不要看了吧,孩子还在车里呢」魏喜想到孩子还在车中有些焦急,「随
便看看吧,耽误不了几分钟」玩心一起,离夏轻轻拉着公公的手臂,向那边走去。

  「都看看,都看看,都是正宗的,求个平安,请一尊回家」那个喇嘛模样的
在吆喝着,有左近的人家随便转转的、有外省来的求子拜佛的、学生模样的青年
男女以及类似离夏这种情况,围观的人不少,买卖也在进行着。

  「一看就是假的,哄人玩的,你看看,还不是石膏做的,再说,摆这个也是
有讲究的,不是随便请的,有谁从他这请的,分明就是个骗子」魏喜冲着离夏低
声说着,

  「看看,当玩玩呗,哄小孩也不错啊」离夏看着满地的神佛,这种本性的随
意还有自身散发出的异性气息,很快就被那个喇嘛捕捉到,

  「喂,姐姐,你也请一个吧,求平安求福报求子,对,你拿的那个就很好」
喇嘛不遗余力的吆喝着,中气十足的样子,显然他在这里工作不是一天两天了。

  公公耳边的劝说,还有喇嘛的撺掇,离夏摆弄着手里的佛像,这个太大了,
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然后看看别的,她被眼前琳琅满目的物品弄的眼花缭乱,
自己对这些物事又不摸头,自然而然的心理也就没有了主意。

  「刚才那个很不错的,很多人都请了回去,你要是嫌大,这个小一些你看看」
喇嘛随手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个递了过去,手掌大小的一尊小佛像,和刚才那个
的样子差不多,「这个的价钱多少」离夏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询问价格了,
「你给50吧」喇嘛不客气的说着,脸上还显露出价格合理的样子,

  「别理他,咱们走吧,就是这里的骗子,你看他拿的这个是什么?年前来的
时候,他就吆喝着要我买,我都没理他」魏喜低低的在离夏耳边说道,看到美女
身边一个中年人嘀嘀咕咕的,喇嘛继续劝道「求了平安,钱财乃身外之物……」,
不待他说完,离夏就笑了「呵呵,推销了半天,如果我不请一尊回去,都对不起
你这半天的口舌了,好吧,我就来这个了」离夏拿起这个巴掌大小的佛像,也没
再多看一眼。

  那个喇嘛开心的接过了离夏的钱继续吆喝「那边的佛菩萨你要的话给80,对,
就是你手里的那个」,这样的一个生意人,那简直就是做完一票是一票,交易完
成,谁还有闲心跟你解释个一二。

  「你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真是的,你也不看看」魏喜扫了一眼那尊佛像
说道,

  离夏不解的看了看,也是一呆,开始还以为是送子观音之类的,这回细看,
发现了蹊跷,那端坐着的不是观音,好像是个男性,而他怀中抱着的娇小人儿也
不是孩子,而是个女人,女人还是赤裸的,更为夸张的是,他们下面竟然是交媾
的姿态,看到这里,离夏的脸瞬间就红了,如鹿撞般的起伏着胸脯,路人对于这
漂亮的年轻少妇的脸蛋为什么红,不知道作何设想,也许是夏日的炎热?那就不
知道了。

  拿着也不好,丢了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直接过问公公这个到底是
什么,离夏只好捏在手中,本来打算是给孩子玩的,也没有细琢磨,买到手中才
知道自己有些唐突,心事重重的她来到座驾旁,看到孩子仍在熟睡,急忙打开车
门透了透气,稍事调整一下心情之后,便发动了车子,朝乡下的老家驶去。

  沿途的杨树枝叶茂盛,透过顶部的窗缝,一丝温风拂进,这个时候,气温还
不算太高,车内也不闷热,没一会儿就到了村口。

  一座平板小石桥展在眼前,那种灰白色的桥面,风吹雨打经年累积的坑坑点
点,桥下翠绿色的水面上漂散着浮萍,几只鸭子在水面上扑腾着捕捉着鱼儿裹腹。

  村边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随便的站着的、推着自行车的、小孩子玩耍的,
也来不及和他们打招呼,车子就驶进了村子。

  村子如今已经修建了公路,早些年的泥土道已不复存在,集体建设的新区排
房那青砖碧瓦高门大院,看起来还是很气派的,顺着弯扭的村路,车子继续朝老
家行驶。

  这个村子在左近村落中比较大,过了新区,后面是老区,老区的房子稍微有
些破旧,一些七八十年代的老房还伫立在那里,几十年中,也破烂的不像样子,
青蓝色大尺寸的砖砌盖的,有土墙围着的院落,甚至有的人家还是篱笆院,院里
的枣树枝杈林立,青红相间的脆枣挂满枝头,这就是这个村子的特色。宗建的老
家靠在村子西边,毗邻村路,村路以西是大片的田地,远离公路不受车马的轰鸣,
也算是一派田园之处。

  虽然身处老区,那隔着十多米就架起的路灯,在夜晚,使得村子不再漆黑一
片,尤其夏季夜晚,欢笑声从未间断。

  一会儿到了老家,那高脚院,红漆大门还是很艳丽的展示在那里,前后两排
房子连在一起,像个二进院落,前面的房子住人,后院的空地种菜,房子兼顾着
储藏,彼此之间有一个后门,不过,前后院倒是都开了独自的大门。

  车子最终停靠在院子前面那片空地,这片老区的房子倒不似新区的排房那样,
都是散落的没有什么规矩的建设的,空间也就不是那么拥挤了。

  一群闲散人员围坐在树下,唠叨着,看到了白色的汽车驶来停在空地前,知
道是魏喜家的,呼啦一片打起了招呼。

  下了车,魏喜带着儿媳妇和邻舍打着招呼,然后把孩子从座椅上放了下来然
后抱了起来。

  几个老婶子七嘴八舌的在那里喊着「老喜的大孙子来了,看看啊,看看,这
小家伙这俊模样,真个喜人啊」,「可不是嘛,你也不看看人家孩子的妈妈,你
看看,吇吇,那身条……」

  抱着孩子,公媳俩走过去和邻居见了个面,算是彼此问候了一声。夸赞、羡
慕、嬉笑传了出来。

  魏喜笑呵呵的打开了自家的大门,招呼着儿媳妇走了进来,老家的院子还算
敞亮,在老区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样子,房前种着一小排简单的花草,西侧厢
房里是厨房和堆彻一些杂七杂八的日常使用工具,东侧的一间屋子空着歇脚住人
而另外一间是洗澡间顺带着茅厕。

  天棚底下有一个大的灶台,平日里,架起大锅,炖个肉啊、熬个粥,那味道
能飘出老远,前出廊的老式风格既成荫又能当做雨厦,令主宅的房间里没有那么
热,和那种铁质安装的雨厦有明显区别,这个老式的整体风格多少还能显出这户
人家的气派。

  前几年宗建还打算把老式的木质门窗换掉,换成铝合金样式的,他说那样的
话冬暖夏凉,魏喜没同意,也就作罢了。宗建自己也清楚,那些手打的门窗,都
是父亲自己弄的,一个自学手艺的人的一番心血在里面,这不是固执,这是一种
感情。

  不过这样也好,保留下来原始的东西的同时也保留了父亲的情感,推开房门,
老爷子用手支开门,让离夏抱着孩子进来,屋子里一片荫凉,进深六米多的客厅
就展现出来,后墙开了一道门,那是留着通往后院的,三大间的布局,东屋保留
着热炕的形式,西屋是普通的标准间,给儿子儿媳妇准备的木质床铺就铺在里面。

  「哦,咱们到家喽,宝宝看看啊」离夏哄着孩子说道,看着儿媳妇额头微微
布着的细密汗珠,魏喜告诉她先坐下歇着,然后上后院,从机井里打出一罐子凉
水过来,他的思想里,与其用冰箱里冰镇的东西解渴还不如这井水中的水健康,
也是,一个是纯天然,一个是人工促成的,他自己平时热了的话,就是那样去后
院打一罐子凉水供自己饮用的。

  「给,喝点咱们家的井水,透透气,少喝,通通热气就行」魏喜解释着,

  离夏接过罐子,那清澈的井水透着一股子清凉,随着自己的饮下感觉那么的
清新,这个城里的姑娘偶然喝到乡下水的时候,感觉很新鲜。

  「是不是很自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吧」魏喜关切的问着,离夏小口抿着
说道「恩,没有,就是冰凉的感觉」,「这里的都是纯天然的,不过啊,井水凉,
适当的喝一口半口的没关系,女人啊,也不能贪凉,阴性体质少贪凉有好处,冒
猛子喝的话可能你不太适应,咱们这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喝它,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看看她们的孩子,个顶个的跟个小牛犊子似的」,话里话外的关怀总在不经意间
表露出来,此时的魏喜,很随意,很自然。

  正是:独身无怨言,默默恬淡间,虽是天命岁,再苦也心甜。


   (七)心间

  随着社会的进步,每一天都是新鲜的,都在改变着,从人们盎然笑意的脸蛋、
着装的新颖,餐桌的菜系丰富、搭配,娱乐项目的花样繁新、姿态万千,种种迹
象表明,社会是在发展中进步着,迈出的步子持稳久健。

  到底是保持传统还是接受潮流,到底是那一种文化在影响着传承,这个问题
始终矛盾化着,一部分人坚持着传统,一部分人搏击着浪花,还有一部分人徘徊
在传统中一点点的接受着,接受着新的事物同时并且适应着新的环境。

  对于生活在农村的孩子们来说,依稀还能见识到一些或者是认识一些简单的
农用工具和谷物植物,而城里的孩子就差一些了,这并不是说城市里的孩子不如
农村孩子见识远。其实,城里的孩子的见识和眼界还是比农村孩子要强一些的。

  农村孩子是玩着泥巴长大的,而城里的孩子确实玩着花样变化着的,一个是
淳朴憨直,一个是思维敏捷,谁也不能说谁不好,就如同大哥别说二哥一样。只
不过,彼此的平行线已经越来越相近了。

  现如今的魏喜,也如同现在的孩子般,生活在这个环境下,那种渗透的意识,
也在不知不觉间影响着他,他自己却没有注意到罢了。

  魏喜让离夏照看孩子,什么也不要去做,在他的地盘里,一切服从他的安排。

  坐在客厅里的离夏,换好脱鞋之后继续哄着孩子,脑海里回想到了刚才的经
历。尤其是寺庙里的佛像,她的脑海中或多或少的受了一点点影响。

  在寺院里公爹说话时的古怪眼神,佛像的那种姿态奇怪的拥抱,即便离夏再
是开朗无所谓,也不能脱离人的情感范畴,毕竟现在那东西是赤裸裸的,毕竟彼
此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想来想去的,离夏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心理想的都是什么
乱七八糟的事啊」。她那白皙的玉颈也跟着脸蛋泛着酡红,好不羞涩难当。

  望着公爹打开客厅后门的背影,暗暗脸红着,她轻摇竹篮哄着孩子的手放到
头上,虚了一口气,柔胰轻抚胸口,安抚了一下自己之后,这种自我放松的形式
让她逐渐沉静了下来。

  她的脑海中又想到了「事物的发展必然要经历一个过程,如那春夏秋冬般,
每一个事物每一件事情都有着它们自己发展的规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既然
本心已然打开了,自己为什么还要羞涩,可是那东西竟然是……,人家可是女人
呢」。

  那尊被请来的佛菩萨在进入正房后就被离夏悄悄的放到了东跨手的厢房中,
也不知道老公看到这个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再不去想那些东西了,离夏复又轻
轻晃起了摇篮。

  后院的小菜园,进深狭长,闲置已久的一片空场,在魏喜眼里看来「依旧是
浪费着,不如种一些菜蔬,正好可以利用起来,尤其是自家所出的东西,自己放
心,给孩子们用也方便」,出于这种想法,后院的那片地,也就被改成了小菜园。

  客厅后门直对着后院正房的门,这一条过道,被魏喜用青砖铺就了过去,东
半拉划分了几块区域,主要是种一些短菜,譬如香菜、茴香、辣椒、茄子还有莴
笋,每一样都不多,虽然种类看似繁多,实际上拢共没有巴掌大,也就是为了改
善改善饮食,也是为了应承儿子儿媳妇不让他种地的一种自我安慰,其实他的心
理,儿子和儿媳妇岂能不知道。

  过道西边架了长菜,豆角啊、黄瓜、西红柿,每一样都不多,就两小架的量,
还用农具划拉个小水渠,分作东西,易于灌溉。

  把西墙的门留出一条半米宽的路,整齐划一错落有致,看不出一丝杂乱。其
实后院的门也不常开,毕竟魏喜的哥哥已经搬走几十年,那后院的老宅,早已吩
咐给了老兄弟魏喜。

  离家也有些日子了,看着满院菜蔬茂密的样子,魏喜呲呲牙苦笑,心道「这
几天没看着,都长野了,除了茴香刚长出一点点,黄瓜老了,柿子也开花了,哎
呦,香菜都出挺子了」,望着这些菜蔬,魏喜朝着瓜架走去,心理潘恒着要打发
一些送给邻居了。

  魏喜走出后门时,并不知道房中儿媳妇的想法,他在后院的小园里采摘了几
个较为新鲜红火的西红柿。农村里管这个叫火柿子,味道甜美多汁,营养丰富,
魏喜心理也是知道的,哺乳期的女人吃这个没什么问题,他摘好了几个西红柿,
又选了几条直溜的黄瓜。这中午的菜食算是准备好了,暑天人的胃口不强烈,吃
东西也不似其他季节,所以他选择了夏季必备的食材作为中午的饭菜,考虑的不
可谓不周到。

  走进厅堂,魏喜把菜蔬篮子放到了锅台上,冲着儿媳妇说道「天热,没什么
胃口,中午咱们就吃这些,晚间再鼓捣点别的,都是些时令菜蔬,不过呢,什么
都要适量,吃多了也不好,尤其是你现在的情况」

  「恩,我知道,又是有禁忌吧,吃多了对孩子不好呗」离夏笑着说道,那柳
眉低竖,新月弯弯,怎么看都特别的喜人。

  看着儿媳妇那乖俏模样,老人心理一甜,慈祥的说道「对,就是你说的这样
子,这阵子石榴现在还没下来,等石榴下来了,爸给你弄一些尝尝,石榴也不错
的,多吃倒是不碍事」,

  「爸爸你知道的可真多啊,好多东西我都不清楚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有你这个婆婆妈妈的爸爸真好」离夏开心的说着,

  「看你说的,俏皮话都上来了,你是经历少,多了就知道了,尤其是对孩子,
可马虎不得啊,是不是啊乖宝宝」魏喜看着摇篮里的小孙子说道。

  「遵命,看你啊,比我们当爹妈的都操心,你也该放放担子了,都操劳半辈
子了,要是让宗建看到了,又该说我不懂事了,嘻嘻,其实他也不懂」离夏温柔
的冲着公爹笑着说道。

  「慢慢学习中就懂得了,谁也不是天生就知道的,你们给我买的电脑,别看
我知道的少,没事的时候,我也研究研究这些呢,要是不那样的话,我也是什么
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啊,心总是糙的」魏喜自慰的说道,

  听到公公自励勤勉,离夏随口建议起来「你看,没事的时候,你不出门,在
家里,咱们有方便条件,你下下象棋,种种花草,做一些修身养性的事情,我听
说老人就该调节身体,培养自己的情操呢,这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魏喜抬着手,食指对天,轻言满语的对着儿媳妇说着「修身养性自古有之,
每个人的方式都不一样,有强身健体的,有栽花弄草的,还有钓鱼下棋的,看书
写字都是不一样的。在城里啊,邻居也不走动,我认识的人也没有一个,你看,
在农家,街坊邻居的,好好个热闹凑在一起,每天都有很多乐子,你这回再体验
体验,很不错啊」

  看着公爹那鱼回大海的纯意,离夏双手拄着下巴,巴巴的望着他,听完老爷
子说完接口道「你呀,农村情节太重了,在城里其实也可以和乡下那样的,你看
好多老年中心啊,娱乐健身的,水写临摹,棋牌笑场都能满足绝大部分人的需要」,
看着公公望着自己,离夏又接着说道「你呀,多在城里居住些日子就会适应的」

  魏喜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农村的生活淳朴,活到老做到老,你看咱们后场的
王大爷,都八十多了,自己还不是鼓捣着那两分地,从来不用儿女伺候,我知道
你们怕我孤单,给我买了电脑,人啊不能玩物丧志,该劳作就要劳作,不劳作还
叫农民吗?再者,城里居住的话,腿脚也不利索了」

  显然,公公所说的一番道理,离夏不太认可「看你说的煞有介事似的,那都
是你自己找的借口」,

  「多活动活动腿脚,人也精神,也利索,远的不说,就咱们村的张达两口子,
随着儿子进了城,才六十多岁,没住二年,两口子就腿脚不利索了,没进城之前,
张达多硬朗的一个人啊,哎!你说他这不是自己找病吗」魏喜慨叹的同时,越发
坚定自己的念头。

  那种老辈传承下来的勤劳精神在他身上无时无刻不显露着,要不是去了儿子
那里一个礼拜的话,他还是原来那样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很有规律。晚上再晚也不超过九点睡觉,不过去了儿子家,好多不便,自己也就
顺口说了一些不让儿女觉察的习惯,心底还是出于对别人的考虑存在着,怕打扰
了儿子们的生活,怕儿女认为自己不适应生活,不得不那样做罢了。

  稍稍沉默了一阵,离夏脑筋活络,想到了电脑,她似乎又找到了话题,朗朗
说道「那你也知道,活到老学到老,既然有了方便,为什么不上一些聊天的网站
寻找一下适合自己性格的同城老伴」,话一出口,又引到了老伴问题上,

  「哎呦,闺女,绕来绕去的,你又在开导爸爸找老伴了不是,爸不是和你说
了吗,即便找的话也要往后推,孩子还小呢,现在找不合适啊」魏喜听了儿媳妇
说的,他自己自有打算,以前是为了自己儿子,怕儿子受气而不说老伴,现在呢,
今时今日的情况摆在眼前,怎么着也得从实际出发。为了孙子,魏喜再次拒绝了
儿媳妇的好意。

  「说来说去就是不考虑自己呗,那你自己的问题你怎么办」离夏这种主动大
胆而又亲切的关注老人的问题令魏喜有些吃不消。

  魏喜心理活动着,自己说吧,会影响家庭,不说吧,儿媳妇催问下,即便傻
子也知道她说的「问题」是什么,魏喜心理左右为难着,不过他也没有起其他心
思,脑子一动计上心来「这样吧,等孙子上了小学,到时候我就说,这样总可以
了吧」,

  原以为这样就能打马虎眼过去,谁知道儿媳妇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六七年之
后,你可真敢说啊,你这是在对宗建说呢,还是在应付我啊,爸爸」离夏端着小
拳头气呼呼的说道,尤其是最后呼喊的爸爸,更是语气很重。

  「闺女啊你就别逼爸爸了,算爸爸求你了」魏喜也耍起了无赖,

  「扑哧」一声,离夏笑了出来,「爸,你真可爱」离夏吐了吐舌头说了这么
一句,把个老魏搞的不明不白的,这也叫可爱?老魏头真的是无话可说,一脸的
萌像在一个中年人脸上显露出来,摇篮里的小宝宝适时的咕哝着身子,这一老一
小卖萌的样子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离夏起身抱起摇篮中的宝宝说道「把把尿喽,把把尿喽」,说话时已到了后
门,她突然转身冲着公爹说了那么一句「傻样」,然后就推开半掩的后门,走了
出去。

  这回魏喜彻底的搞懵了,望着蹲在台阶下面的儿媳妇,那素色裙装包裹的健
美身姿,他真不知道儿媳妇唱的是哪出戏,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转念一想,老魏
就开朗的笑了,一个大小孩哄着一个小小孩,还拿他这个老人当老小孩,呵呵,
这样子的日子过得也很舒心啊,同时把他们公媳间的情感又拉近了很多。

  中午时分,外面的天气好像火炉一样烘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的蒸腾透过院
子一层一层的推了进来,幸好是出廊出厦的房子,相比之下,农村老家的气温比
起城里还是要凉爽一些的,不过,外面暴起的蝉鸣此起彼伏的一声声的催唤着,
远处的青蛙也起哄跟着胡闹,呱呱声的配合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遥相呼应,把
个夏季烘托的本色尽显。

  屋内,已经是背心裤衩的魏喜满头大汗,正在地面上泼洒着清水,窗子也已
经被他全部打开,过堂风虽是热腾腾的,但聊胜于无。怕儿媳妇嫌热,老魏拿出
木水桶,把西瓜浸泡在水中,那机井打出来的水哇凉哇凉的,又怕降温的慢,随
即投了一大包冰块放到里面拔着,采取这种方法比放到冰箱中冰镇的实用效果更
好更直接,西瓜绿油油的飘在水中,那载浮载沉中渐渐的安稳下来。

  八仙桌子上拢共一盘白糖拌西红柿,还有一盘黄瓜拌酱,提前熬好的绿豆汤
清爽可口,这些吃食,都是酷暑里必不可少的饭菜。

  笼屉里摆着几个规矩的馒头,生活水平的提高,注定着品质的提升,就拿这
个馒头来说,以前那绝对是个头大的离谱,如今的模样,完全改观了,变成了小
巧可爱型。

  「个头大」那是过去年代普遍的现象,现在啊,你就看不到那种规模的馒头
了,老魏自己蒸的,他挺有耐心的,也不怕麻烦,个个都是月饼大小,你还别说,
儿媳妇离夏还就爱吃老人蒸的馒头。

  城里是吃不到这种亲情口味的,那机井水一放,大锅就架了起来,虽然外面
热,不过看到儿媳妇吃到自己蒸的馒头配着凉菜时,魏喜身上的热气似乎都淡了
下来。

  「晌午头啊热,一会儿啊把西瓜切了,你尝尝这白糖拌西瓜」魏老汉开心的
看着离夏吃着饭,他自己一边抱着孩子晃悠着,一边怡然自得的吃着。

  打算替换公爹,要把孩子接过手里,但被魏喜打断了,离夏只好回到座位上
安心的吃了起来。「爸,你看你满头大汗的,你也别尽顾着别人啊。恩,蒸的馒
头还真好吃,比城里买的强啊」离夏一口馒头一口菜很是开胃的样子,

  「我没事,我习惯了这些,咱爷俩还矫情这个啊。恩,好吃就多吃,少贪咸
多清淡,多吃蔬菜,补充水分」说着话的时候,拿起筷子蘸着西红柿的甜水凑到
孙子口边,小家伙抿着嘴踢腾着哇哇的笑着,那模样越看越是心爱「你看宝宝,
还挺自足的」,

  「爸,你自己也吃啊,一会儿我喂他」说着的时候,离夏自然的贴近了八仙
桌子,她那年轻的身体在裙子的包裹之下显得分外有型,挺拔健硕的两只饱满的
乳房也压在了八仙桌子上面,沉甸甸的随着呼吸随着吃饭,轻轻的耸动着。

  回到老家农村,离夏的行头还未更换,这要是换成那不穿内衣的丝裙,那姿
态,沉甸甸的摆在桌子上,火爆的物事会是何等壮观,真就像烘烤熟了的金黄透
香的嫩羔羊,即使你再没胃口,也会馋涎欲滴的。不过,老魏在扫了几眼之后,
除了感叹生活水平的富余之外,其他的倒也未放在心上。

  孩子交到离夏手中时,魏喜起身取出木桶中的西瓜,整个瓜身上已经有些冰
凉,切开之后,鲜红的瓜瓤冒着凉气般勾起了人的食欲,魏喜熟练的把西瓜切成
小三角状,摆在一个盘子中,然后又拿来白糖淋撒了一些,剩下的一半放到了冰
箱里,顺手从冰箱上面取出几根牙签插在瓜瓣之上。

  然后冲着等不及的离夏说道「喏,白糖拌西瓜,解解热」,离夏轻拭了一下
头间的汗珠,拾起一根牙签,就把西瓜塞进了嘴里,「哇,真好啊,心理一下子
就凉了,爸,你也尝尝吧」离夏迫不及待的又塞进嘴里一块说道,「你吃你吃吧,
我喝一瓶啤酒好了,天儿还真热」抹了抹额头和脖子间的汗水,魏喜从冰箱中取
出一瓶冰镇啤酒,也不倒进杯子中,对着瓶子吹了起来。

  简简单单的中饭,浓情无限,温馨无限。

  收拾完毕,魏喜走到院中,把门关上,到农村不比城里,有时候你在家中裸
露或者是洗浴,被串门的人撞见很是平常,考虑到儿媳妇来这里,魏喜可谓用心
良苦。

  「要是觉得热的话,就去冲个凉吧,浑身黏糊糊的也不舒服」魏喜接过孩子
说道,孩子不安分的在魏喜的怀里挣扎着,魏喜双手夹着孩子的腋下,晃悠了起
来,一边哄着孙子一边冲着离夏撇了撇嘴「快去吧,这小家伙在这里还要适应适
应,有些生分呢,一会儿啊,我去给他洗个澡,让他也凉快凉快」

  看着儿子被公爹抱在手中,呵呵声中越来越大,离夏朝着公爹说道「恩,那
我去洗个澡了,身上确实是黏糊糊的,很不舒服」,然后赶紧的起身走进了西屋。

  在抽屉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巾然后问道「爸,浴室里沐浴乳还有吗?」,

  魏喜听到房间里传来儿媳妇的声音,魏喜抱住了小孙子,说道「我那个用的,
你们用不惯的,你再拿一瓶吧,洗头水倒是还是你们买的,也是你们用惯了的,
哦,诚诚听话哦,一会儿啊,咱们也洗白白喽」,说完继续哄起了孙子。

  离夏转身拿着洗澡用品推门走了出去,厦前的荫凉处热气不显,可看到台阶
下面的那小块花草间空气蒸腾着灼烧的样子,唏嘘了一声,忙用手遮住眼帘,趟
着小碎步,紧走了几下来到东厢房,刚要进去,想到没拿换洗衣服,忙不迭的又
翻回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捡了一块丝巾,随手又拿了件吊带和一条短裙,把衣
服夹在腋下,走了出去。

  看到儿媳妇出去又回来拿东西,魏喜摇了摇头,「说老家伙们丢三落四的,
其实这年轻人有时候也是这样嘛」魏喜逗着小孙子自言自语的说着,

  离夏走进浴室关好了房门,来到里面的花洒下,她把遮挡的帘子拉了起来,
褪掉自己的素色裙子,叠好放到一旁的衣架上,手熟练的伸到后面解开扣瓣,呼
之欲出的乳房就释放了出来,好像还透着热气似地,大号馒头般地白花花的随着
弯腰脱掉丝袜,坠在前胸,那沉甸甸的雪白霜华,怜惜的轻轻托了托,也难怪同
事开玩笑说她的胸部「七斤二两还高高的」,

  玲珑有致的美体毫无遮掩的在浴室中散着诱人的光芒,离夏试了试水,调整
好温度,闭眼享受起来。

  午间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把身体上黏糊糊的汗液冲刷掉,顿时感觉身轻如
燕,好不自在啊。

  冲了冲浴花,然后打上洁白的沐浴乳,轻轻的擦拭着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旖
旎从风玉貌花容,举手投足间透着娇媚,好一幅美人浴水,好一个花枝娇俏。

  这边的魏喜自儿媳妇离开房间,倒也没有清闲,他哄抱着小婴儿,把孩子洗
澡的一应事物准备了出来。

  中午放到院子里的清水,此刻已经沸热,他取出了婴儿洗澡的盆子,打好水
又添了添凉水,试了试温度,感觉到了孩子能接受的范围内,开始给孩子洗起澡
来。

  这一回孩子不干了,在新的环境下尤其接触新的事物,孩子有些陌生,腿踢
腾不断,嘴里哇啦哇啦的呼叫求救着,水花溅的魏喜身上到处都是,幸好婴儿的
澡盆还算狭长,魏喜把孩子放到水中,任其跪爬,也顾不得孩子闹唤了,迅速的
给孩子洗了起来。

  这时,离夏换好衣服,推门走了出来,看到公爹在给孩子洗澡,忙不迭的跑
了过去「爸,你休息会儿,我来吧」,

  魏喜抬眼望去,看到儿媳妇颠颠而驰中震颤的肉身,他急忙低下了头,专注
的扶着孩子答非所问的说道「这水是现成儿的,手巾和浴巾我也准备好了,可能
孩子在新环境里有些陌生,有些不习惯吧」,

  看着公公那满身的水珠还有头上挂着的汗液,离夏不忍的说道「爸,你看你,
衣服都湿了,一会儿你也去冲个凉吧」,离夏对公公的细心照顾孩子很是感动,
那都是在默默中进行的,没有目的,不求回报。

  离夏的加入,多少令孩子安分了一些,连哄带逗的,公媳俩交换着抱着孩子,
扶持着他坐在浴盆里,把他前胸后背腋下用温水轻轻的洗了一个遍。

  魏喜夹着孩子,让他站立在浴盆中,离夏把婴儿洗澡的护肤液揉在手心,给
孩子轻轻的涂抹着,小家伙看到妈妈在给自己洗澡,呼哈着双手抖动着,脚也离
开了盆子,踢来踢去的,魏喜驾着孩子的腋下,笑眯眯的说着「你看看他呀,这
个坏蛋,刚才还闹呢,你来了,他就找到了主心骨,嘿嘿」,

  离夏嘴里捣鼓着「听话,不要闹,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在给孩子洗屁屁的时候,孩子如同恶作剧般,滋出尿来,射了半米多出去,
正聚精会神的离夏哪里想到儿子这么不安分,一下子搞的她狼藉一片,那短裙和
吊带也不知道是洗澡水多一些呢还是尿多一些,总之,湿漉漉的让离夏很是无语。

  孩子的澡倒是洗完了,可离夏的身体也如同公爹一样,浑身再次沐湿一片。

  她那个吊带明显超出承受范围,两个肉呼呼的乳房被水浸湿已然把轮廓映了
出来,虽然胸部包了一层丝巾,可那乳头却俏生生的很不安分的被水印了出来,
竟然还是翘挺的。

  「恩,你抱着,我给他披上浴巾」魏喜吩咐着儿媳妇,

  他站了起来,从身后的躺椅上拿起浴巾,孩子洗过澡之后,还是活蹦乱跳的
样子,玩心大起非常嗨,嫩嫩的小脚丫踩来踩去的很不老实,脑袋更似个拨浪鼓,
摇来摇去的颇为自足。

  魏喜打开暖黄色的浴巾,从孩子的胸口围了过去,同时手探到后面,打算给
孙子围个全身。

  「宝宝可真不老实啊,让爷爷抱,让爷爷抱」魏喜的双手掏在孙子身后,任
你怎么哄,那奋力舞动着双手的小家伙,咯咯咯的笑着,但就是不配合工作。

  「听话听话,别老扑腾」离夏双手夹裹着孩子,探着身子迎着公爹

  或许是感觉到了约束,孩子不光是脚丫晃动,身体也晃动起来,魏喜抓着浴
巾的手此时转到孩子身后,浴巾包裹着孩子的身子,他打算从孩子的脖子后面把
浴巾翻到里子中,这个时候,手背触碰到了两坨热乎乎肉嘟嘟的东西。

  魏喜心思全在孙子身上,随口吐了一句「听话听话,哎呦,什么这么肥啊」,
这也就罢了,他在围裹中持续了两秒这样的接触,总算把浴巾围裹好了。

  被男人触碰到乳房的离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魏喜抬眼看到儿媳妇那充满红
晕的脸蛋时顿时也发觉问题的所在,他呵呵憨笑着「哎呦,你看看我,刚才,呵
呵」,

  看到公公脸上憨笑中的表情,尤其是那眼神还扫了两回自己的胸脯,离夏有
些气鼓鼓「坏老人故意的,坏老人」,那一抹羞红如三月桃花,绽放着娇艳在午
后。

  离夏又哼了一声「还不去洗澡换衣服,看你那一身湿漉漉的」,

  单手抱着孩子,鼓胀胀的胸脯子一起一伏的,乳头在吊带里麻酥酥的感觉搞
的离夏心痒难挨,女人的敏感是细微的,尤其是刚才那「毫不客气」的触碰,有
如电击般的感觉,让人异样不堪。

  说话的同时,离夏偷偷的拿眼角扫着公公,公公的坏笑还挂在脸上,令她的
心理越发的不堪撩拨,更为「气人」的是,公公的下体竟然支起了帐篷,她不好
直接冲着公爹下体做文章,只得心理恨的痒痒的「好啊,占了便宜还洋洋自得,
哼,你等着,让我抓住机会,看我怎么戏弄你」。

  那边的魏喜,虽然憨笑,其心理也是在打鼓,要不然也不会继续再偷窥两眼。

  公媳俩彼此之间的心理各自胡乱盘算着,这过程看似漫长,其实这一切都在
电光火石间完成的。

  「恩,宝宝身上也干净了,要是他想再玩玩的,就陪他玩会儿吧,你进去给
他弄点爽身粉,天气挺热的,要是孩子困了,就让他睡,反正也闹了半天了,该
睡觉了」魏喜稍稍收敛了笑容,正经一些的对儿媳妇说道。

  刚才的误会以及自己生理自然反应,如果换做在儿子家,恐怕他自己马上就
脸红脖子粗,尴尬异常,不过呢,这些天的接触和生活,老人慢慢的习以为常也
接受了儿媳妇的玩笑细胞,虽然心底惶然,可对于刚才自己的表现,魏喜还是很
满意的,虽然他自己的下体产生了变化,可那突发事件时的随机应变能力也如抽
丝剥茧般被他自己掌握,还小小的运用了起来。

  这种被动变为主动,让他感觉到了新鲜和有趣。当然,多少的小尴尬还是有
点,他看到儿媳妇偷偷观瞧自己的下体时,赶紧的上前推着儿媳妇的胳膊让她进
房间照顾孩子。

  看到儿媳妇转身离开,魏喜也不刻意遮拦自己啷当着的下身,颠儿颠儿的走
向卫生间,他心理美滋滋的,嘴里还哼唱起了沙家浜「我虽然读书在东洋,沙家
浜毕竟是故乡……」

  那副得瑟劲儿,就如同受气的小媳妇一下子变成了婆婆似的,以胜利者的姿
态昂扬着,那感觉别提多开心了,这种心境的转变,魏喜自己并没有发现,就如
同儿媳妇说过的话「总是刻意避免的话,和做贼有什么分别呢?就当它很自然很
随意吧」。

  当魏喜脱光了身子沐浴时,那跳动的小伙伴依旧雄赳赳的靠在腹前,龟头从
包皮中显出颜面,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卡在包皮里,很是狰狞的模样,望着自己
那根伴随多年的老伙计,他从容的抹了一把自己常用的沐浴膏,擦拭全身的时候,
竟也不忘撸开包皮,给这个老伙计清洗了一次。


              (八)朝夕

  九点的早晨,温度适宜,离夏推着公公手打的婴儿车,走出院子,院外的那
片大空场,巴掌大的梧桐叶子遮阴避阳,梧桐树旁的几处大叶杨也是稀得拉的不
是很茂盛。

  头前一会儿间,魏喜出来的。他直接奔向梧桐树下,那里围坐着一群人,有
下棋的,有斗地主的,看到魏喜过来,人群里喊着「老喜来了,快点,好几天没
杀了,玩完这盘你让老喜来」,一个和魏喜差不多样子的中年人指着那个小伙子
说道,那个年轻一点的小伙子不太乐意的说道「老喜叔来了就要我让开,怎么大
彪子来了,你不说这话呢」,小伙子抱怨着,旁边几个起哄的哄哄着。

  魏喜走到近前看了看,忙摆手说道「你们继续,今儿个不玩了,咱们没事有
的是时间玩儿」,听到魏喜这么说,那个小伙子乐了「你看我老喜叔,再看看你,
哼,将,让你废话」,小伙子真不客气。

  看着这边厮杀的二人,没一会儿,公路边上老娘儿几个就朝着魏喜喊了过来
「老喜(叔)啊,你说你怎么还有闲心看下棋的,上这边来,你说说你这人」

  魏喜乐乐呵呵的朝着下棋的二人说了两句就走了过来,走到近前忙招呼着
「哎呦,李婶,王二奶奶都在这歇着呢」挂着笑脸,魏喜寻了个墩子坐了下来。

  「大孙子怎么没抱出来啊」李婶问着魏喜,魏喜伸着脚,双手搭在大腿上,
听到李婶问话,回道「哦,他妈妈喂他呢」

  「哦,吃奶水还是喝奶粉啊」几个妇人轮流问了起来,魏喜搔了搔头发,简
短的说了一句「哦,没给奶粉喝」

  王二奶奶暖声和气的笑了笑说道「吃奶呢吧,瞅那意思,奶水没什么问题,
老喜你也是的,要是奶水不足的话,你不会给他大婶子补补身子啊」

  魏喜尴尬一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几个妇女正说话间,就看到了她们嘴中的「大婶子」离夏推着小车出来了。

  隔着自己的那辆CRV ,就能听到前方传来的声音,离夏斜睨小公路上,那里
围坐着几个上了年纪妇女。看到离夏推着车子走出来,那几个妇女呼唤道「小夏
啊,过来,把孩子弄过来,上这边待着来」,很是热情,很是期盼。

  离夏穿着碎花的长裙,上身着一件白色的扣眼衬衫,手臂上戴着花边防晒袖,
双手轻轻的推着婴儿车走了过去。来到众人面前,离夏把孩子从小车中抱了出来。

  「老喜叔啊,看看你这大孙子,看看,白白胖胖的,真可人啊」李婶首先说
道,她捏着离夏怀里的孩子的脸蛋,仿佛孩子是她家似的。

  王二奶奶这个时候也说了起来「可不是吗,小家伙还就够老实的,跟他爸爸
小的时候一样听话,你看那,他那大眼,好么,随了他妈妈,大了之后啊,一准
儿是个漂亮人儿」。

  魏喜听着这几个人唠唠叨叨的夸赞着自己的孙子,老脸都笑开了花,心理那
个美啊,别提多高兴了。

  几个人说笑间,打远处走过一个四十多岁样子的人,看着魏喜在路边的杨树
地下坐着就过来了,嘴里喊道「老喜哥啊,好些日子没看见,哎呦,这不是大侄
媳妇吗?我说怎么好几天家里都锁着门呢,原来跟着儿子去城里了」

  这说话的人叫魏云龙,和魏喜一个辈分,深论的话,还是没出五福的本家,
他靠在魏喜身边坐了下来,和身边的老几位侃了起来,话题无非就是家长里短,
瓜田李下,基本上没什么正事。

  聊来聊去的,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还没有到做饭的时候,这几位就还在那
里歇脚,不过太阳倒是热了起来。

  玩耍中的小诚诚这个时候哭闹了起来,掐算着时间,也是到了吃奶的时候了,
离夏依偎在王二奶奶身边,周围又是些老妇人,她也没太在意,撩开了扣瓣,把
奶子掏了出来。

  小家伙吃到喜人的奶子,马上就安顿了下来,望着小家伙,王二奶奶冲着离
夏问了起来「给过孩子吃一些流食吗?」,那边的李婶也把话打了过来「哎呦,
奶水还足吗?不足的话让老喜叔给你弄点下奶的东西补补」,「没有奶泡就行,
看那样子没什么问题,孩子吃的多吗」,几个妇人乱哄哄的说着,让离夏不知道
接谁的话好。

  王二奶奶把话题截住了「让大侄媳妇儿喘口气啊,你们问的也太多了不是」,
老人倒是很体贴,说话也有分量,离夏看了看王二奶奶那慈祥的关怀,抿嘴笑道
「恩,给孩子也搭配了一些稀饭啊,孩子的饭量还行,奶水也够吃的,这不,一
直是吃我的奶水,从没断过」

  李婶私下和别人小声嘀咕着「你看人家宗建媳妇,那俩支大白奶,城里人啊
就是和咱们乡下的不同,又白又肥的」,她们在慨叹离夏怀中的宝宝的可爱时又
不忘羡慕她那雪白坚挺的大奶子。

  王二奶奶听到离夏说完,点了点头,对着离夏很是抱有好感的说着「小建没
有哥们弟兄,就一个人,孤的很,你们的情况符合二胎儿的标准,没打算再要一
个做个伴吗?」

  「二娘啊,这个倒也想过,毕竟孩子还太小,要的话也要等几年不是」离夏
看着已经差不多吃饱的儿子,拢着头发说道。

  一个有些稚嫩的年轻声音从远处传来「奶啊,给我来几块钱花」,这时,一
个半大小伙子骑着车子从公路那边喊了过来了,车子还越骑越快,到了人群一下
子来个急刹车。

  王二奶奶看到自己的孙子猛撞的样子,用手指着他的鼻子笑骂道「你这小王
八蛋,又花钱啊,上了中学就不像话,学习不怎么样,钱倒是总和我要,去去去,
回头再给你」,王二奶奶笑骂着自己的孙子,看到孙子好奇的盯着离夏的胸脯子
看,忙起身从口袋中掏出了钱递了过去,嘴里说道「去去,看见了你大婶子也不
言语,真没礼貌,快滚蛋」,见状,四下里的一群老娘儿们哄笑了起来。

  对于刚才那个十多岁的小伙子,离夏也没有刻意躲避,一个孩子,看到了女
人裸露的胸脯子,贪婪两眼也属正常,她轻轻的把奶头从儿子的嘴中拔了出来,
哄了哄他,孩子就悄悄的睡了过去。

  王二奶奶坐下的时候,看到离夏的奶头上涌着奶珠,呵呵的笑了起来,直到
离夏把孩子放到车子里,这才拉住了她的手说道「奶水够足啊,多给孩子吃些日
子,对孩子的身体好。就是要断奶的话,也要稍晚一些,你看村里,哪个不喂到
一岁多」,老人轻拍着离夏的手语重心长,让离夏再次感受到了农村的淳朴。

  「张生,你会不会出牌啊,二打一是吗?」梧桐树那边传来了一个有些气愤
的声音。这个声音一起,接着那个地主说话了「小生打的不错,对,就那样儿打,
三飘一不错,管上了」,

  「草,没法玩了,斗地主你顶啊,出鸡巴三带一干嘛啊」气氛的话从第一个
人的嘴里说了出来,「生哥那叫输牌不输路,哈哈哈哈」地主阴阳怪气的说道。

          嘲笑声谩骂声一致针对张生下家伙

  「我就那样出,我这牌顶不住」一个囊鼻的声音说了出来,那说话的声音极
为好笑,一副欠揍的搞笑模样,显然他就是张生,嘴上说着脸上还挂着笑,这个
人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你爱怎么说,我就那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妈的,又输16,我草,你那牌是没有A 和2 吗?你这煞笔,真气坏我了」
和张生搭档的那个「农民」气恼恼的骂着张生,一边骂道一边摊着张生的牌,不
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火更大了。

  这几个人斗着,很明显,张生就成了众矢之的,就连路边的魏云龙都搀和到
骂张生的队伍里「张不熟,你妈的玩个什么劲,天天挨骂好受啊,这煞笔玩意儿,
输钱还挨着骂」,坐在旁边的魏喜笑呵呵的拉了一把魏云龙「小三儿,少说两句,
欺负人干嘛啊」,魏云龙灿灿的笑了笑「也是哈,咱们说顺口了,我倒是忘了大
侄媳妇还在旁边呢」,魏云龙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那个张生是个开大车的,没事就好玩个牌,也不是不会出,其实他玩牌的时
候,也算计一气,就是性子比较不受人待见,总是不温不火的,让人看着着急。

  上半晌儿一群街坊邻居就在这日常生活中的聊天度过的,这个时分,村委会
的喇叭里喊了起来「张庄的豆腐来了,有吃的赶紧来村委会买啊」,大喇叭反复
的喊了好几遍。

  「中午来点豆腐吧,我去打两块」魏喜问着儿媳妇,离夏正要起身打算自己
去买,不待儿媳妇说话忙道「天儿也热了,你和孩子进屋吧,别晒着孩子」,说
完转身回到家中取来水盆,然后奔向村委会处。

  「你看看人家公媳俩,吃个豆腐都谦让,哎,宗建有福气了,有这么个好爹
不说还娶了个好媳妇」几个妇人议论纷纷,,没一会儿,都起身拿着马扎板凳回
家做饭去了。只留下梧桐树下的几个人还在那里糗着,过了十一点之后,梧桐树
下的人也都相继离去。

  魏喜回来时,不光买了豆腐,还捎来了一兜子苹果,豆腐现成的从水中拔着,
魏喜把苹果放到了桌子上,赶到后院拔了几颗小葱,翻回头又摘了几个西红柿子,
手脚利落的做起了中饭。

  大热的天,就简单的来,西厢房的纱帘落了下来,魏喜烙了两张薄饼又炒了
个西红柿鸡蛋,最后把小锅架在煤气炉上,过了油把西红柿炒了出来又添了一把
水,做了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汤。

  离夏此时已经把豆腐和小葱拌好端到了八仙桌子上,看到公公端着汤碗还有
炒好的西红柿鸡蛋,急忙迎了过去,从公公手中把汤碗接了过来,然后又把手巾
给公公递了过去,在他额头上抹了一把「擦擦汗吧,看你满头大汗的,今儿个和
昨天差不多,晌午头子,坐下来休息会儿吧」。

  忙活了一个小时了,魏喜添了一个马扎,坐在后门外,看着儿媳妇津津有味
的吃着自己做的饭菜,抽着烟,很是满足,脑海中又想起了以前儿子小的时候,
一眨眼,现在儿子都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了,想着想着就笑了。

  看着公爹一手拿着烟卷,一手提了个啤酒瓶子,脸上还挂着浓浓的笑意,离
夏眼角很是好看的轻挑着问道「又看到什么好笑的事了,让你那样」,老人顺着
儿媳妇的话音,把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那透亮的小脸蛋,嘴里还咕哝着饼,让
人忍俊不禁的不光是这些,魏喜的嘴也裂开了,笑道「诚诚啊就随你,你看,他
冒坏的样子,真和你一样」

  看着公公取笑的模样,离夏拧了一眼「不理你了,你又取笑人家」,然后闷
头吃起了小葱拌豆腐,那顽皮的小模样,和女儿有什么分别呢,看在眼里,满是
怜爱,魏喜老怀倡慰。

  吃完了中午饭,魏喜归置完毕,走到院中把大门关闭,他掏出了手机,点了
儿子的号码之后打了过去「喂,建建啊,吃饭了没有」,电话那头传来儿子磁性
的声音「爸啊,我吃过了,你吃没吃啊」,听到儿子的声音,老人心理踏实了许
多,接着说道「忙吗?累不累?你什么时候回家」

  魏喜并没有回答儿子的话,而是关心的问着儿子,宗建心理知道父亲,怕父
亲担心,忙报起喜来「呵呵,没事,没事,再过两三天,我就回来了,你要注意
身体,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夏夏,知道吗」

  「行了,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在外面也吃不消停,一定得注意身体啊,我也
不打扰你了,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说完,魏喜挂断了电话。

  未到客厅,便听到儿媳妇坐在后门口打着电话「恩,我们来了老家了,家中
没人,恩,过几天歇完假,我们再回去,恩,看你说的,没事,我这不是陪着他
呢,恩,好了,恩,行」,直到电话挂断,魏喜这才走了过去,他寻来了马扎走
到门外,

  「哦,爸,我刚才给孩子姥爷打了电话过去,恩,告诉他,咱们到了乡下了,
恩」离夏看到公公走过来告诉了他,

  魏喜点了一根烟轻轻嘬了起来「对,告诉一声儿,省的他们去了,家里没人」,
漫到儿媳妇前面,坐了下来,他背对着儿媳妇抽着烟,望着后院的菜。

  看着这些个菜,魏喜寻思着晚上给儿媳妇包饺子吃,可惜儿子不在身边,那
刚长出一点的茴香现在还不能吃,等过些日子,抄儿子在家,给他包茴香馅的饺
子,儿子打小儿就爱吃茴香馅的,楞等个些日子也就差不多了。

  望着那老黄瓜,魏喜有了主意,晚上就给儿媳妇包黄瓜馅饺子好了。

  望着台阶下面的公爹背影,离夏看的有些出神,忽然发现他的头上冒出两根
白头发,急忙说道「爸,你长了两根白头发了」,

  心中挂着事的魏喜听到儿媳妇问着,没招心听,他回过头来看着儿媳妇问道
「恩?刚才你说什么?」。

  离夏凑近老人身边说道「操心操的都长了白头发,人家看到你长白头发了,
我给你拔掉吧」,

  魏喜笑呵呵的摆着手道「不用了,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计较那些干什么,
也该长白头发啦」

  「那怎么行呢,就几根,拔了吧」离夏拉着老人的胳膊央求着,无奈中,魏
喜抖了抖烟灰说道「你呀,不答应你都不行,你这孩子」

  「呦呦呦,等我抽完烟再说吧,你看你,还真着急」魏喜还没说完话,脑袋
就被儿媳妇巴拉了过来,儿媳妇那两只细嫩的小手就按住了他的脑袋,嘴里还不
依不饶的说着「别瞎动,一会儿就好了」

  紧嘬了两口烟,魏喜把烟屁扔到了地上踩灭,顺从的把腰塌了下来,头也被
拽了过去,离夏身体稍稍有些前倾,专注而仔细的把白头发捡了出来,嘴里像哄
孩子似的说道「忍一下啊,我拔的时候可不要喊出声来」,吩咐完公公,离夏右
手把那根花白头发缠在食指间,绕了几圈之后,突然拔了起来。

  「你看,这是不是白头发呢」离夏摆着那缠于指尖的发丝说道,魏喜撇过头
打算看看,可映入眼帘中的却是儿媳妇那棉质吊带下的圆润饱满。

  雪白的脖颈间,乌黑细密的头发垂于胸前,肩胛轻拢下,两臂微托,把一双
大好的明月雪藏于绵锦之间,淡淡的女儿体香飘进了魏喜的鼻孔中,让他心旌摇
曳不堪,顺着三尺青丝,魏喜艰难的抬起了头,望着儿媳妇指尖的白丝,老人眼
中迷茫了起来,他不知道呼吸间的味道到底是乳香还是体香,也不知道自己的眼
睛是看她指尖上的白发还是透过手臂望向那后面的物事,也许是两者都有,那迷
醉的味道、那诱人的凸起。

  他转过了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可脑海中,那双明月间的深渊万丈,勾魂
夺魄般的总是在他脑海中盘桓,挥之不去的还有那味道。

  尤其是接下来的第二根白头发,那丰隆的肉体已经贴在了他的肩膀上,弹性
无比的年轻肉体,虽然隔着吊带隔着丝巾,可那呼吸间的耸动,让他倍感清晰的
体会到了一个丰满女人的强大。

  这似乎比昨天洗澡时,手背无意间触碰的感觉更为强烈,老人蠢蠢欲动的心
理再次泛了出来,魏喜轻咬着牙齿,嘴巴也闭了起来,

  自己的呼吸发生了变化,引起了儿媳妇的警觉,「怎么了?是困了吗?」耳
边传来了儿媳妇轻妙甜腻的话语,闭着嘴轻轻吸了一口幽香,魏喜只是用鼻子轻
轻呼了一声,他直了直身子,转过头冲着离夏说道「休息吧,睡个子午觉」

  望着老人有些压抑有些心事的脸,离夏不知道老人又想到了什么,她拉着公
公的胳膊,问道「怎么了?有心事?」,魏喜复杂的看了一眼儿媳妇,起身时又
扫了一眼那导致自己心神不宁的地方,离夏这才注意到公爹的眼神,那眼神中透
露着不舍有些迷离。

  离夏的小脸蛋透着酡红,她也站了起来,轻轻的嗔了一句「这坏老人啊,看
来你是困了,哼」,小嘴又适时的撅了起来,

  望着那妩媚迷人的杏核大眼,魏喜尴尬的收回了目光,掩饰中挪着步子,走
进了客厅。

  望着那挺直的腰板,离夏臻首低垂,看着自己那饱满的胸部,扑哧一声笑了
出来,抬头又看了看公公的背影,笑罢之后又摇了摇头,也和他一般似的,吐了
一口气,收好马扎,走回自己的房间。

  渔舟晚唱的悠扬曲子从电视里传了出来,魏喜抱着孩子坐在炕头边上,看着
天气预报,看着这两天的天气变化,

  晚间没什么事,离夏今天在晚上七点多就去洗澡了,一会儿头上盘着手巾走
了进来问道「天气预报怎么说啊」

  「哦,说要下雨,可这天看起来也不像下雨的样儿」魏喜哄着孩子说道

  「天气预报有时候也不准,憋着雨呗」离夏抖开头上的手巾,擦拭着头发,
看着儿媳妇头发湿漉漉的样子,魏喜急忙说道「去吹吹,别湿着头发,听话」,
离夏吐了吐舌头冲着公公扮了个鬼脸「听你的,听你的,耶」

  「这孩子,哦,对了,你去外边坐坐呗,别在家闷着了」魏喜站说完转身把
孩子放到炕里头,让他爬来爬去的

  从对面卧室里传来了儿媳妇声音「你去吧,我就不出去了,一会儿我得喂喂
孩子,看会儿电视好了」,

  外面的路边,手里拿着蒲扇拍打着的老爷们老娘儿们围坐在灯地下,魏喜走
了过去,让了两只烟,拿着马扎坐了下去。

  和村里人聊天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了老伴的问题上,王二爷爷和王二奶奶
老两口子问着魏喜「老喜啊,你这两年也不说个老伴,孩子都成家了,你也该想
想自己了,别总苦着自己」

  魏喜用手轰着蚊子说道「嗨,岁数大了,说什么啊,给孩子添乱」,听到魏
喜那个论调,王二奶奶数落起魏喜「你这话说的,你自己不说老伴,你家儿媳妇
的月子你也不伺候。怕闲话?你怎么那么怕闲话呢,抄起来都半截身子入土了,
还计较那些,你脑子里也太封建了,还不如我们想的开呢」

  王二爷爷凑着也说了起来「就是啊,都一把年纪了,天天想着你家宗建,什
么时候是个头啊,多少人给你张罗老伴了,你这脑筋啊太执了」

  听着他们数落,魏喜掏出了烟,笑呵呵的把烟给王二爷爷递过去一根「我说
二哥啊,你让我怎么说呢」

  「你怎么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谁家没有你这种情况,我看啊,就你事
多」王三爷爷押了一口烟说道

  看着这势头强劲的样子,魏喜拱了拱手说道「说,我说,过二年孙子稍微大
一点,我就说」

  听着魏喜这样不负责任的说着,王二爷爷撇着嘴,嗤之以鼻「你呀,前年推
去年,去年又推今年,我看啊,你就推吧,也不知道你这老脑筋都装的是什么,
你也不看看,你家的儿子和儿媳妇,多好的人,还会阻拦你找老伴,你可真行」

  「呵呵,二哥啊,容我考虑,考虑考虑,恩考虑一下,呵呵」魏喜低着个脑
袋,一个劲的笑

  「我说你这人啊,怎么那么不靠谱,哎,真懒得说你了」王二爷爷最终也不
说了,这个油盐不进的魏喜,就连他亲大哥亲大姐都拿他没办法,哎,街里街坊
的,也是觉得老喜一辈子不容易,出于好心才说的,这一回又是和往常一样,还
是没有个结果,众人只得作罢。

  一帮子人有聊无聊的在那里继续胡侃着,一辆普桑开了过来,那两只大灯晃
得左近几个人睁不开眼,王二爷爷笑骂道「又是大彪子这个家伙,这小子又出去
打野食」,说话间,车子在人群旁停了下来。

  车窗打开了,一张狮鼻扩口很是粗犷的声音随着喊了出来「真鸡巴没事干了,
挨着蚊子还挺上瘾」,那个声音一出,一群妇女就骂道「彪子,你个小逼又祸害
人去了」,这个时候,那车中的汉子发现了魏喜,喊了句「这不是喜叔吗?」,
然后晃悠着从车子中走了下来,那起起伏伏间,普桑车都晃悠了两下。

  魏喜冲着彪子点了点头,彪子倒也规矩,凑上前递了一根烟让了过去,别人
看到了起哄「就让老喜,也不说让让别人啊」,彪子晃悠了一下那披肩发,不屑
的说道「我就服老喜叔,怎么着,别鸡巴跟我废话」,说完也不理睬那群起哄的。
经大彪子一说,那群起哄的倒也不再起哄了。

  「这么晚了又出去啊」魏喜吸了一口烟问道,「哦,这不是打算出去玩玩吗,
喜叔,你要不要和我去玩玩」大彪子笑呵呵的冲着魏喜说道,魏喜还没有说话,
声音就从一个妇女嘴里说道「老喜和你出去,人家老喜是那种人吗?小心你老喜
叔端你的胳膊」

  「老喜叔的腰膀子厉害,我可磕不过,我这不也是想见识见识老喜叔的能力」
大彪子说的时候盯着魏喜,那副色眼迷窍的样子,一说这话,大伙谁能不明白他
话里的意思。

  村里的都知道大彪子混道上的,要说在村里服谁,他唯独服魏喜。别看他四
十出头,那一米八几的大个,又是五大三粗的,可和魏喜论拳脚论腰板摔跤,那
还真都是白给,弄过几次之后,被魏喜轻松的拿下之后,大彪子也就服了。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魏喜笑呵呵的冲着大彪子摆了摆手。「老喜叔你
真不去,今晚上可有好节目,我也是看到你回来才告诉你,他们啊,都不配我告
诉」大彪子还在卖弄。王二爷爷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彪子,你就走吧,别不服
气了,打你打不过你老喜叔,摔又摔不过他,你还打算在这方面比较,你可真有
两把刷子」

  魏喜的烟也抽完了,冲着彪子喊了句「去吧,别耽误你的兴致,再不走的话
就别走了,把车子灭了,坐着待会儿吧」,听到魏喜这样说话,大彪子碰了一鼻
子灰,上车之后嘴里还捣鼓着「一准是不行,哼,这老家伙,这回怂了吧」,随
着车子的轰鸣声,大彪子的车子渐渐远去。

  刚才的话题又扯到魏喜身上,让他苦不堪言,一群村众似乎又找到了话题,
开始议论纷纷,「老喜啊,你不说老伴是不是有这方面原因」这类的言语自然而
然的打趣起魏喜,弄的他冲着左右的街坊邻居连连拱手,央求了好一会儿,才在
大伙儿的笑声中,放过了他

  小九点的样子,魏喜走回家中,到水缸处照了照,然后走进东房屋子。此时,
小孙子已经睡着了,儿媳妇屈膝坐在大炕上,看着电视。

  电视里传来了一个无厘头十足的搞笑声,儿媳妇一会儿呵呵轻笑着一会儿双
手又紧紧抱着大腿。

  走到镜子下,魏喜打了一杯凉白开,回头轻轻询问道「看什么至于那样吗?
嗯,要不要喝点水」,这回,儿媳妇并没有回答他,

  其实离夏也是听到了开门声听到了公爹的问话,不过,电视里那精彩的镜头
吸引着她,这部电影是好多年前的一部老片子,周星驰拍的。名字叫《大话西游》,
她每次看这部电影,都会被感动的热泪盈眶。

  魏喜端坐在炕沿儿上,也跟着看了起来,只不过那粤语他听不懂,但是字幕
却还是能够看到的。

  此时电影已接近尾声,没一会儿,那首经典的歌曲《一生所爱》就唱了出来: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那孤独的背影,那份不甘的心情,那纯挚的眼神中透着落寞,拥吻之后所得
到的深藏的幸福。那道背影,为了爱所付出,为了爱所放弃,得到间失去了,失
去时又分明得到了。那份惆怅的若即若离,无怨无悔的从至尊宝的嘴中吐露了出
来: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我失去的时候才后
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
爱你。」

  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离夏终是再也忍不住了,双眸间沁着的晶莹,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淌过鼻翼
流到了嘴边。她直直的盯着电视屏幕,看着那感人的一幕,嘴中喃喃的说着「深
藏了五百年啊,那一滴爱」

  魏喜根本看不明白电影到底讲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儿媳妇嘴里说的到底是什
么。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了儿媳妇哭了,那双眸间闪耀着的泪光,是那样的楚楚
可怜。

  他默默的取过手纸递了过去,离夏泪花涌动间,毫不客气的抢了过来,撅着
诱人的小嘴说道「一万年」,那梨花带雨挂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魏喜张口闭口间,终是憋出了一句「一万年太长了,还是珍惜眼前吧」,黑
夜里,电视机旁,公公的话在离夏的耳中久久飘悬。

[ 本帖最后由 wj522 于 2015-3-24 23:5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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