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最全] 【玄色霓裳】(1-3.11)

0
           第三卷第一章化解春愁

  春天的东方家,最美丽的当时是後花园。於是霓裳信步来到了後园,想看看
名动整个洛阳的东方家的白牡丹到底什麽样子了,有没有花苞。还没有找到那株
著名的牡丹,就被别人发现了她的踪迹。

  霓裳知道东方御佳铁定是不会欢迎自己的到来的,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到对方
的伎俩这麽拙劣。当她一个人在花园里的时候,突然一个挥舞著桃木剑的道士从
假山後面冲了出来:“看我杀了你这个妖怪!”

  霓裳皱了一下眉头,然後向後连退了几步,看著那个愚蠢的道士杀了过来,
然後在下一个瞬间被鹰一脚给踢到在了地上。

  道士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居然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黄纸来,想把这
些降妖的符散到霓裳身上去,但是半张还没有扔出去呢,就全都在他手里著了起
来,吓得他连忙甩了出去。霓裳看著他狼狈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如果这就是东
方御佳请来的高手,那麽她真是太愚蠢了。因为这个家夥根本不会法术的!霓裳
斜眼看了一下躲在假山後面的人,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并没有戳破她们的
伎俩。

  躲在假山後的东方御佳狠狠瞪了一眼老五,她知道霓裳肯定不会这麽轻易放
过自己的。但是到底谁能帮助她克制住这个可怕的女人呢?

  霓裳回到了东方的院子,荣锦园。这里种了不少的竹子和牡丹,不过这里的
牡丹很特别,是淡绿色的,品种很少见的。霓裳看到两个仆人正给牡丹浇水,於
是主动接过了水瓢,帮忙浇灌这马上就要开放的花朵。

  看著这些含苞待放的花朵,霓裳却觉得有一些些伤心了。离开家已经快一年
了,也不知道家里面怎麽样了。想来爹是不大可能难为小羽的,自己在宫里也打
听过,那个来自南诏的秀女不是小羽,是一位官家的小姐,而且已经指给了九皇
子当侧妃。紫鸢姐姐不知道有没有和关大夫一起回去王府,他们收到自己的信应
该会回去看看吧。秦将军和他的新娘想来一定很好,不过如果他们一直没有孩子,
不知道秋会打算怎麽做,会不会离开秦呢?

  很多时候,她一直刻意让自己忘记这麽多过往,忘记自己经历过什麽,但是
在这些纯洁的花朵面前,她却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痛了。她的确很幸福了已经,但
是她又何尝不是痛苦的呢?她想要的似乎都在手中了,但是为什麽有时候还是会
觉得有些孤单呢?为什麽有时候觉得心里不舒服呢?难道是这些在远方的人发生
了什麽事情吗?还是要发生什麽事情呢?

  吴欢看著这张没有了微笑的脸,心里有些心疼。霓裳一直显得很坚强,甚至
有时候很强势,但是实际上她有时候并不是很快乐的。吴欢知道她心里面有很多
事情,包括痛苦的记忆还没有完全忘记。但是他能为这个女人做什麽呢?鹰看著
这个爱捉狭的家夥,居然可以老实地站在这里良久,心里觉得很有意思。所谓报
应就是说这个吧。不过想想自己何尝不是因为霓裳的一颦一笑,才会改变著自己
的心思呢?

  吴欢突然也拿了一个瓢,不过他不是去浇花,而是分明是在浇人!霓裳连忙
躲开他的袭击,反手将自己水瓢里的水向他泼了过去。没有提防到真正的坏人:
鹰。於是弄了半湿的霓裳埋怨地看了一眼鹰:“过分!”

  鹰偷偷一笑:“我记得南诏有一个地方,每年都会有个泼水节,所以你怎麽
可能生气呢?”

  霓裳瘪著嘴,“但是那是互相泼,不是只泼一个人!”

  说著她故意假装生气,转过头去。鹰只好拎了一桶水到她面前:“那你也泼
我好了!”

  霓裳矫情地躲著他,故意背对著他,让他跟在她身後走了好几步,突然一回
身。一瓢水完全浇到了鹰的脸上,鹰眯著眼睛看著这个,因为使坏成功而得意洋
洋的小女人。一瓢水从则面向两个人中间泼了过来,是吴欢。看到两个人的仇视,
他坏坏一笑:“我只是想,祝福两位吉祥如意啊!”立刻,鹰和霓裳就联合了起
来。

  很快水就泼光了,花园里一片泥泞,霓裳的衣服基本上都已经贴在了身上,
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吴欢的目光变得很深沈了,他放下了水瓢,突然抱起了霓
裳。“你做什麽啊?”

  霓裳奇怪地看著他,他一笑:“我们进去继续玩!”

  霓裳的脸一下就红了:“你胡说什麽啊?你可是我的表哥。”

  “我没有说什麽啊,我这个表哥当然不能让表妹冻著了啊!”

  霓裳的衣服在两个人说笑之间就被脱了下来,露出她美好的身体。早已经看
到那些痕迹了,但是吴欢还是觉得,那如雪的肌肤上存在著几丝血渍,让他总是
觉得有些心疼。他轻轻吻过那些曾经伤痕累累的地方,一直到了她的小腹,然後,
他抬起头来,抱住霓裳,放她坐在了桌子上。霓裳的两只手扶住了桌子的边,打
开双腿,幽幽地看著他。

  吴欢的手指在她双乳之间滑动著,摩挲在那对发育得非常完美的双峰之间,
让霓裳的双颊更加红润动人了。很快他的手指就按在了霓裳那敏感的小核上,他
坏心地用手指捏揉著,看著她娇柔地呻吟起来。他的手指立刻攻陷了那个温热的
所在,晶莹透亮的蜜水粘满了他的手指,他将手指上的蜜水涂在了她的乳尖上,
然後用他温热的嘴完全含住了这甜蜜的小东西。

  霓裳向後挺起了腰,因为身体感受到的热度,忍不住呻吟了一下,但是她没
有料到那个更能使她疯狂的热龙居然也在这一瞬间刺了进来。虽然这些天一直不
曾睡过一个完整的夜晚,但是她的小穴仍是非常紧致,有时候紧得让人觉得她仿
佛是一个处子一般。霓裳的小穴中的嫩肉被吴欢的热龙唤醒了。它们激动地颤抖
著,紧紧地贴在热龙上,层层叠叠的给他的热龙增加了进入的困难。

  吴欢的双手搂住了霓裳的腰肢,用力向里一挺,终於完全进入了这个温暖又
舒服的所在。他慢慢地抽插著,让蜜水完全将热龙涂满,等著她的小穴更加顺畅。
果然,霓裳一边动情的娇吟著,一边放松了身体,被带出来的蜜水将她的身下濡
湿。吴欢突然将霓裳放倒在桌子上,随後加快了速度,霓裳搂住他的脖子,双腿
夹住了他的腰身,使两个人成为了连在一起的一条同在波涛上摇摆的船。

  吴欢的双手放在桌子上,支撑著他的身体的重量,坚实的马步基础使他身体
很快就适应了这个姿势,更可以加快他律动的速度。蜜水随著他的抽插,越聚越
多,在紧实的穴口处发出那种动人的水声。霓裳的身体和声音随著这水声也在前
後摆动著,霓裳的声音越来越媚,听得吴欢直想将自己完全嵌入她的身体里,或
者将她完全吞到自己的肚子里。霓裳的小穴因为她的亢奋而自己颤抖起来,那频
率非常快,让吴欢的热龙快要招架不住了。

  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为什麽那对小恶魔和骄傲的七皇子为什麽都不愿
意放手,也明白了为什麽自己只对这个女人这麽执著:看到过她此时诱人媚态以
後,恐怕很难会被其他女人诱惑。而品尝过她的身体以後,也很难再从别的女人
身上获得同样的激情。他有些理解他们,但是近而又对他们对霓裳采取的疯狂的
行为不理解。难道霓裳不值得他们珍惜吗?

  霓裳突然伸手捏了一下他的乳首,吃了痛的吴欢不解地看著她:“怎麽了?”

  “你不专心!”

  “这麽说我这个速度还没有让你满意是吗?”吴欢一笑,附低了身体,猛地
向上一挺他的热龙,霓裳不由大叫了一声。他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瓣,“我带
你上天吧。”

  说著,他的身体律动得更加疯狂,受到了刺激的小穴随著霓裳腰肢的摆动,
不断地向里面吸著他的热龙尖端。

  突然霓裳的身体向上一挺,吴欢却不动了,他滚烫的热液灌入了她身体的最
深处。这个姿势保持了一下,霓裳松开了他的脖子,放下了双腿,两个人喘息著,
平复著急促的呼吸。吴欢从她双腿间退了出来,一道乳白色的液体随之流了出来。

  鹰用一块软布帮霓裳擦去了身下的液体,然後将她抱了起来坐在了床上。余
红未褪的霓裳娇羞地看著他:“让人家休息一下好不好?”

  鹰将她已经散乱的头发小心的整理好,然後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突然好
象一个猛禽一样,低头噙住了她的唇:“必须马上才会容易进去些。”

  霓裳看著他,“什麽啊,你!”

  不料鹰居然抱著她倒在了床上,鹰的手指光滑如凝脂的後背上滑动著,让她
的身体几乎酥了。

  鹰掀开了外袍,拉开了腰带,露出早已经挺立起来的热龙。泛红充血的前端,
因为霓裳的注视而颤抖著,“帮我含住它!”

  霓裳握住了热龙的根部,然後用舌尖舔弄著它敏感的前端,这种感觉弄得鹰
心里直跳,心尖上直痒。“含住它!”

  他忍不住推了一下霓裳的头,霓裳张大了小嘴含下了大半,然後继续用舌尖
挑逗它,戏弄著它。鹰觉得自己快疯了,他按下了霓裳的头,让她含得更多一些。
霓裳吮吸著它,手和嘴的动作默契地配合著,让热龙更直了。霓裳看到他兴奋的
脸,感受著他的手指在小穴里温柔的动作,突然心中一动。

  随即,霓裳完全吐了出来,娇媚地看著鹰:“让我坐在你上面好不好?”

  鹰点了点头,现在霓裳要星星他都要去摘的。霓裳跨坐在了他身上,扶住那
有些因为兴奋而跳动的热龙,缓缓坐了下去,然後完全将他热龙吸入了她温暖的
所在。鹰舒服得呻吟了一下,“姐姐,你可别折磨我!”

  霓裳哼了一声,“现在想起来叫姐姐了?晚了!”说著将双手按在了他胸前
的那对乳头上,随著她身体的缓慢起伏,她的手指按压在他敏感的突起上。

  鹰觉得热龙涨得难受:“姐姐,你这麽慢,真的是要人家的命啊!”

  “是吗?”霓裳突然骑住他不动了,两只手将那对一直摇摆著的双乳托了起
来,伸出舌头在鹰的面前舔了一下她的乳尖,鹰的喉头一紧,忍不住咽了一下。

  “知道该怎麽做了吗?”霓裳低下身体,突然松开了双手,让双乳在鹰的眼
前猛地跳动了一下,诱惑著他。他立刻张开了嘴,含住了一颗粉红水亮的乳尖,
另一个被吴欢抢了过去。两个男人一边揉捏著她的乳房,一边吮吸著她的乳尖,
吴欢更用另一只手抚摩著她的臀瓣。

  受到了刺激的霓裳的小穴不断地收紧著,狠咬著鹰的热龙,让鹰更用力地去
吸她的乳尖。突然霓裳推开了鹰的头,直起了身体,一只手按在鹰的胸口上,一
只手放在吴欢的肩膀上,开始上下起伏著她的身体,让小穴不断地舔刮著鹰的热
龙。吴欢则完全附在她的乳房上,含著一边,揉著另一边,让她更舒服。

  鹰则配合著她的动作,不时挺起自己的腰来,让自己的热龙能刺进她的身体
更深的地方。她的小穴里似乎有很多柔软的指尖,有规律地揉捏著他的热龙,速
度随著她的身体越来越快了。他绷直了身体,任由她来摆弄著,而他的身体却告
诉他不能这麽被动,他要得更多。於是他的双手插到了她双腿的内侧,摸索著她
敏感的所在。

  吴欢的另一只手从她的臀瓣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小菊花,一根没有涂油,但是
已经粘满了她的蜜水的手指直插了进去,刺激得霓裳叫了出来。

  “好痛的!”她捶了一下吴欢,但是并没有要他退出来。接到了指示的吴欢,
立刻将手指退出来大半,然後开始按照他吮吸乳尖的速度在菊花口抽插起来。霓
裳在鹰上面的速度更快了,她叫著,喊著,释放著身体的热度和渴望。鹰的双手
抓紧了她的双腿,不断地向上顶著,而吴欢的嘴就没有离开过她的乳尖,菊花里
的手指也变成了两根。

  “再快点,再快点!”鹰拉著霓裳的腿,热龙死命地向最里面挺了进去。

  “啊!~~啊!”霓裳被鹰突然涌出来的热液烫得大叫,瞬间她也倒在了吴欢
的肩膀上。吴欢扶住了她的身体,用力吻著她。鹰睁开了刚才因为兴奋闭上的眼
睛,看到两个人激情的拥吻,淡淡一笑,随即将霓裳拉了过来更用力地吻住了她。
然後三个人躺在床上努力让呼吸平静下来。

  荣锦园的一角处,哑仆老胡站在暗处,看到哑仆老周将一只鸽子放上了天。
於是他出手点中了对方的穴道,使老周的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而那只鸽子则
被他手中的水瓢打了下来。鸽子腿上带了一个信囊:东方家,霓裳,吴欢。背叛。

          第三卷第二章双生的冤孽(上)

  雨下得很急,这是在春天里很少见的,街上冷清得很,让人感觉不出那即将
到来的牡丹大会的气息。东方御风一个人立在中厅里,等待著,等待著十五、十
六皇子的到来。昨天已经有人送消息过来,说是今天下午一定到。事实上,好几
天前就有人告诉他这个消息了,但是他一直没说出来。因为他不想霓裳不开心,
所以他一直隐忍著,直到昨天才说清楚。

  霓裳淡淡地看不出来高兴或者不高兴,鹰则提议带霓裳先离开这里,毕竟这
里是是非之地。霓裳却不同意,因为她觉得如果在这里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那麽无论她人在哪里还是一样可能面对这个问题的。所以她想在这里让两个皇子
知道,她是东方家的人了。

  吴欢隐隐地觉得什麽地方不对,但是又说不清楚。三个男人的脸色都不是很
好看,毕竟对方是一对小恶魔,而他们身後还有一个势力强大的七皇子。所谓民
不与官争,现在不仅是官,还是皇子。整件事情还可能危害到东方家的稳固,所
以其实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但是东方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不然以後他们的日
子只能是逃亡,随时可能遭遇的是袭击,而那是东方家不能承受的事情。所以,
霓裳也许是对的,这两个人需要一个教训:不是想要的都能得到。况且,他东方
御风不可能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就算要和七皇子当面对立,东方也相信自己
的实力。

  霓裳则好象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积极地和东方夫人准备著牡丹会的事情,
学习著如果更好地展示出选的牡丹花。东方夫人决定今年由她这个未过门的媳妇,
将家里那株白牡丹放到参选台上。往年都是东方御佳才有这个资格,但是今年她
决定让自己这个儿媳妇去露一脸,她甚至为霓裳做好了相应的衣服。

  霓裳很开心帮东方夫人做著事情,因为在这个未来婆婆身边的感觉,真的好
象在自己母亲身边一样。虽然她很清楚,这个婆婆心里并不喜欢自己,就算是让
自己参加这个活动,也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长脸,巩固她自己在东方家的地位
而已。但是霓裳还是好像对此一点认知都没有一样,天真地对著每一个人笑著。

  雨还没有停,但是东方家门口却已经停了几辆马车。李敬轩走在前面,两个
人径直走进了正厅,刚好遇见迎了出来的东方御风。“给两位皇子见礼,”东方
御风说著向地上跪了下去,李敬轩立刻扶起了他:“别,东方大哥,我们在这洛
阳城还望你照应我们呢,怎麽好让你给我们见礼呢?”

  “进去再说吧。”李敬辕并没有笑脸,他和所有人都刻意地保持著距离。

  李敬轩和李敬辕先後坐了下来,两个人发现这东方家真的不小,而且内部装
饰也很气派,看来东方家在洛阳果然是第一大门第。“不必客套,我们先说正事,
这次来这里,是七哥给了我们两个任务。一个是找那个吴欢,另一个是他要我们
帮他看看渝王的动静。听说他最近又得了个孙子,不少藩王都给他道贺,而且据
说有很多官员也亲自去道贺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呢?”

  “属下带著家眷曾经进入过渝王府邸,表面看上去并没有什麽异样。只是来
道贺的人多数都有兵权,而且我的未过门的妻子说,那个孩子怎麽看也不像是刚
满月的。所以我怀疑他这根本是借机会聚集这些人,恐怕要有所图谋。”

  “哦,东方大哥要成亲了?不知道这未来的大嫂漂亮不漂亮啊?”李敬轩的
笑脸突然消失了,那层专门用来伪装的笑脸,在那一瞬间居然荡然无存了。霓裳
端了两杯好茶走了进来,笑盈盈的样子让人看了觉得很亲切,但是这两位皇子却
觉得後背发凉。

  “见过两位皇子。”霓裳将茶放好,然後见了一个礼。“这就是我未过门的
妻子。”

  听到这句话,两个人都是一惊,但是很快,李敬轩就又开始笑了:“大嫂果
然很漂亮,不知道怎麽,竟然觉得有些眼熟。”

  霓裳故意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们:“这位皇子说笑了,霓裳从来没有去过京城,
怎麽可能见过两位呢?我刚随表哥来到洛阳,想成亲後,随夫君去一趟京城见识
一下。”

  “这麽说,你从来没有进过京城?”李敬辕的眼睛眯著。霓裳一笑:“两位
慢用,霓裳退下了。”

  “别啊,我们还有事情问你呢!”李敬轩怀疑霓裳根本在说谎,於是决定先
留下她。

  “两位皇子还想问问你关於渝王府的事情。”东方御风将霓裳拉了过来,让
她与那两个人保持著距离。

  “我和东方大哥那天同去道贺,我一个人在後园见到了渝王爷的王妃、儿媳
妇,和那个孩子。事实上我除了觉得那个孩子有点怪以外,我觉得王妃和她的儿
媳妇之间也有点怪。她们之间非常尴尬,谁都不看谁一眼,而且王妃根本没有抱
过那个孩子一下。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於是我一个就借口上毛厕,躲在了後
园靠近厨房的地方,看了看动静。”

  “果然被我发现了一件怪事情,仆人们谈到王爷的客人似乎很紧张,相互之
间不大敢随便说什麽,但是後来有一个仆人说了一句以後,几个人才放松了一些。
他说的话是:真不知道这是给谁办满月,是儿子还是孙子。”

  “你是说,这个孩子恐怕是渝王爷的。”

  “是,我猜是这样的,否则仆人们也不会这麽说,而那婆媳两个之间的尴尬
也就能解释了。”

  “你就听到这些?”

  “是,然後我就告辞去找东方大哥,我们两个也就离开了。”霓裳握了一下
东方的手,暗示他别担心。李敬辕看著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他知道东方御风恐
怕没有说谎,他们之间的确是有感情的。但是霓裳有没有说谎呢?难道她也有一
个双胞胎的妹妹?

  “暂时,我们也只知道这些,过几天相信会有更多消息的。我已经派人去卧
底了。”东方御风很有自信,也难怪,他派了吴欢这样的高手过去。李敬轩点点
头:“好,七哥说得没有错,东方大哥办事就是有一套。渝王这个老贼,有这样
的丑事,还有胆子宣扬,真不是一般人啊。”

  “我看也难怪他,他儿子结婚已经快三年了,据说也纳了好几个妾,但是没
有一个能生养的呢。我估计他可能是生不了孩子的。”东方御风解释道。

  “真是伤风败德啊!不知道父皇知道会怎麽想呢?”李敬轩突然话锋一转,
“未来大嫂,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吴欢的人呢?”

  “不认识,两位皇子刚来,应该很辛苦了,东方大哥已经安排好了荣庆园给
两位休息。我先告退了。”说完,霓裳走了出去。李敬辕看著她的背影,眼神里
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

  回到了房间休息的两个人,分别坐在各自的浴桶里,享受著热水带来的舒适。

  “她在说谎,她一定是在说谎!”

  “我知道,她肯定记得我们,但是她故意装做不认识我们而已。不过她也够
有本事的,连东方御风这样的男人都能搭上啊。”

  “我们要把她带回去。”

  “知道,不过如果我们硬抢,现在恐怕是不行的,毕竟那是别人的未婚妻!”

  “我不在乎。”

  “但是七哥会在乎的,这个东方御风目前可是一个很好用的棋子,而且我们
在这里动手也并不安全。七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大事的!”

  “但是我会!”李敬辕看著自己的亲兄弟。

  和李敬轩不一样,他做事情很直接,也很执著。很多时候,他的坚持会改变
对方的决定,所以这一次,他希望也能如此。李敬轩看著弟弟,思考了一下,突
然一笑:“如果七哥得了天下,你说什麽是不属於他的呢?”

  “别想用这套话来蒙骗我,父皇的身体好著呢,至少十年以後的事情,我不
打算考虑。”

  “别小孩子脾气,我们现在要帮七哥做大事情,女人不是问题。我们会把她
带走的,过几天七哥就会来,到时候东方御风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门外站著的鹰看了一眼身边的霓裳,他知道霓裳是对的,这两个人是改不了
本性的小恶魔!於是他推开了门:“伺候两位皇子,两位要的冰糖银耳端过来了。”
两个人接过鹰递过来的布,擦了擦身体,披了一件衣服坐下来吃银耳。这是他们
特地要的,加了一些冰的银耳,想要吃上这麽一碗银耳,退退心里的热气。

  这碗银耳才吃了大半碗,霓裳突然现身在了门口。事实上,刚才她是和鹰一
起过来的,这样就可以掩盖她的脚步声音了,而用了隐身符的霓裳等待的就是这
个时机。两个人很惊讶地看著门口,鹰刚好趁这个时候出了手,点住了两个人的
穴道,然後霓裳就微笑著走了过来,而那两个人却在这一瞬间晕倒了。

            第三章双生的冤孽(下)

  李敬轩觉得自己快要疯了,霓裳居然撕开了衣服变成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
汉,满脸的落腮胡须,身体异常的精壮。那个男人居然对自己露出淫亵的笑容,
然後将自己的全身衣服都脱光了,然後将一根胡萝卜插入了自己的菊花里,没有
任何油脂的帮助,这麽突然插入,使他全身疼得发抖。但是他却不知道为什麽,
一声都发不出来,一点力气也都没有,完全任由那个大汉的摆布。

  那个男人啃咬著他胸前的乳首,突然狠咬了一口,疼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想那个大汉却并不罢手,从衣服里居然拿出来一个类似耳钉的东西,揉了揉自
己的左乳首,猛地插了过去,疼得似乎要把他的身体撕裂一般。那个男人好象很
满意他的表情,用他粗糙的手捏了一下他的脸,他想躲却怎麽也躲不开。

  那个男人将他身後插的那个胡萝卜拔了出来,他觉得那里一松,却有一股鲜
血流了出来,从他的股间流到了床上。那个男人突然将那个胡萝卜又狠狠插了进
去,然後用一只手捏著他带了乳环的乳首,另一只手则游戏著他的热龙。不知道
为什麽,他心理上很抗拒,但是身体上却又分明很兴奋。那个大汉捏著他的热龙,
弄得非常舒服,而自己居然在他手里泄了出来。那个男人将手的热液举到他脸前,
然後伸出舌头舔了两下,随即吻住了他,要他和那个大汉一起分享他的滋味。

  李敬轩无法抗拒地想流泪,他知道,他从小就知道,流泪是无能的表现,但
是他现在却只想流泪。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他只有弟弟一个
亲人。他们的那个父皇根本是不会想到他们的;而母亲心里就没有他们两个。母
亲没有给过他们两个一个笑脸,一句关心的话,有的只是冷笑。

  她快死的时候,她心里想的仍是她以前的那个孩子,根本就没有想到有话要
留给他们两个。她的死只是为了保护那个吴欢而已,难道她只爱他一个,从来就
不曾注意到过他们两个人的存在吗?所有的皇子都有势力在支持他们,保护他们,
但是他们两个人有的只有七哥了。小的时候,他们两个真的是受尽了欺负,其他
的兄弟的奴才都敢欺负他们。但是当他们长大了,厉害了,恶作剧出了名,没有
任何一个人再敢动过他们。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多麽希望有个母亲来打他们的
屁股,大声斥责他们,因为那才是被爱的感觉。但是没有,谁都没有说他们,除
了七哥。所以他们只听七哥的,眼睛里谁都没有。

  霓裳是他们唯一觉得有趣的女人,他们更多的将她当成了一个玩物。但是没
有想到吴欢却很在意这个女人,於是他们就想更多伤害她来报复他。而且七哥喜
欢她,所以他们要帮他把她抓住,把弄回去,就算得罪了东方御风也不怕。但是
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多年前的那种屈辱感又回来了,他的眼泪在疯流,
他根本无法控制。

  霓裳看著这两个身在结界中的男孩子,他们的表情同样的痛苦,眼泪在同样
的流淌著,霓裳心软了。她念了咒语,停止了这个法术。她没有办法,虽然知道
他们是恶魔,虽然知道自己要惩罚他们,但是那两张天真的孩子一样的脸上的泪
水又让她下不了手。她拉著鹰离开了,留下他们两个倒在床上,直到天大亮了,
随行的人才发现两位皇子的异状。於是赶紧叫了医生来开药,两个吃了定惊的药
以後,却仍是觉得身体在发抖,身下仍是很疼。他们赶紧让人送了信给七哥,他
们知道自己这是中了术了。

  李敬诚没有料想到事情会这麽棘手,这麽个女人居然能迷住了他的得力助手,
而且渝王府里又隐藏著巨大的迷,他觉得他必须带上一个人一起去洛阳才安稳。
但是他没有想到,两个弟弟居然变得这麽憔悴,两个人看上去好几天没有睡过了
似的。

  “这是怎麽了?”

  “属下等照顾得不周,两位皇子都无法入睡。”

  “初平,你来看看。”一个穿著很简单的男子信步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掠过
一惊讶,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我算过了,是有人在两位皇子身上用了法术,
不过这个法术并不会产生什麽实质性的伤害,只会让两位连做三天噩梦而已。现
在那个法术其实已经解除了,只是两位皇子自己心里还没有安宁下来,才会这样
的。让我帮两位皇子安一下神,相信今天一定能够睡好。”说完,两位皇子已经
觉得很困了,不知觉间已经睡下了。

  “看来这洛阳城中还真有能人,若不是我把你请过来,他们两个还是睡不著
啊!”

  “七皇子抬爱,我看这个能人多半就在这东方府里,否则怎麽能有外人接近
两位皇子呢?”

  “说的有道理,一定东方御风给我一个明白的交代。”

  “主子,”旁边的另一个亲信薛强突然上了一步说话,“这里毕竟是东方家,
我们这麽急也未必能得到什麽结果,况且我们来洛阳主要是探探渝王的底,如果
和东方御风先纠缠起来,我们的大事恐怕会受阻啊。”

  “知道了,早晚要和他算帐!”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东方家的正厅里很是热闹。两位休息好了的皇子跟在七
皇子的身後,终於又一次出现在了人前。“给三位皇子见礼!”东方御风立刻行
礼,“看来两位皇子的身体已经康复了。真是大唐之福。”

  “少罗嗦,御风,你给我说说看,他们两个是怎麽病的?”

  “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一直都有请洛阳的名医给两位皇子用药的,但始终不
见效果,还是京城来的大夫医术更高一些。”

  “哼,”李敬诚冷冷一笑,“只怕这能让他们两个生病的人就在你府里吧。”

  “七皇子,属下一直派人紧守两位皇子所居住的院落,一直没有人出入过,
步知道七皇子这话怎麽讲。”

  “怎麽讲,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啊,你这若大的东方家是怎麽
来的,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属下知道厉害轻重,只是的确不大明白您这话里透著什麽玄机。”

  “我们索性说个明白,我要的女人就在你家里。”

  “您要的女人?不知道是哪个?”

  “叶霓裳!”

  薛强好不紧张,这两个男人这麽争吵,完全不像七皇子平时的态度,东方御
风也似乎忘记了尊卑,居然和主子这麽讲话。旁边站著的简初平的眼睛一眯,有
人走进来了,不是一般人。

  霓裳穿了一袭雪白的衣裙走了进来,手里捧著一个托盘,里面是刚泡好的百
花茶。众人都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在盯著她。她的衣服是未来婆婆特地让人
赶制的,使用上好的江南雪绸,用进贡用的银线,找了七个绣娘连续赶工出来的。
这件衣服是要在今天的牡丹会上穿的,她特地穿了过来是给自己一个理由走进来,
也是一个机会当面和七皇子说个明白。

  但是她进来的时候,她就发觉这里有一个制止术,可以防止使用法术。换句
话讲,这里有一个高人用了法术来防她。但是霓裳却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如果
她不能用,对方也不能。就武功而论,东方御风绝对是当世的高手。所以,无论
发生什麽,他们也可以全身而退。

  “见过三位皇子,民女叶霓裳,是东方御风没有过门的媳妇。东方老夫人特
地让我给几位送百花茶过来,同时也来欢迎三位皇子去牡丹会凑个热闹。”霓裳
说得真诚,看不出半点的破绽。李敬诚的脸色阴沈,“你这身衣服还真漂亮。如
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姑娘应该还在京城当过百花娘娘。怎麽?现在又想当牡丹
仙子了?”

  “七皇子说笑了,霓裳没有去过京城,况且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而已,怎
麽看不过是一个凡人。怎麽像您们三位血统高贵呢?”

  “叶姑娘,我们明白说吧,你去没有去过京城,你和东方御风心里明白。不
过,有些事情你大概不知道,御风已经打算把你献给我当我的小妾了。”霓裳一
笑,“七皇子最会吓唬人了,御风怎麽可能舍得我呢?就算他舍得我,也舍不得
我肚子里的孩子啊!”东方御风一皱眉头,霓裳怀孕了?

  “叶姑娘果然是一个聪明人,我不过是说笑而已,看看,东方就已经心疼了。
不知道叶姑娘怀孕多久了呢?我带了一个很高明的大夫,不妨让他给姑娘把把脉,
说不定他还能告诉你,是男是女呢!”

  简初平一拱手:“在下简初平,如果姑娘信得过,不妨让我帮你诊诊脉。”

  霓裳故意装做很惊喜,“好啊。”

  立刻将手伸了出来,所有人都是一惊,难道她不怕被识破吗?还是她真的怀
孕了?如果她怀孕了,那麽孩子是谁的呢?她离开京城不过两个半月左右,如果
她真怀了孩子,这个孩子是谁的还真说不定了。

  简初平示意霓裳坐了下来,他将一方手帕放在了她的腕子上,然後曲指探向
她的寸关。沈吟了一会儿,他又一拱手:“恭喜叶姑娘,你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
身孕了。”

  听到了这句话,在场的其他人都沈默了,包括躲在仆人群里的鹰。

             第三卷第四章花落

  牡丹大会还是如期举行了,大家都兴奋不已,因为今天有京城了三位皇子光
临,更有洛阳城中的渝王殿下亲临做评判官。献花的过程很快,所以大家都在最
少的时间内做了很多花样出来,有杂耍,有舞蹈,有讲解,还有人干脆弄了好多
蝴蝶上来。因为这些花样大家都早看过了,所以喊好的人并不多,大家都在等著
更新鲜的招数出来。而大家果然等到了!

  东方家的白牡丹从天而落!

  霓裳托著那盆牡丹从半空中缓缓落在了台子上,雪白的衣裳,美丽的花朵,
众人都呆了。此时很难说是人美,还是花美了,因为这个招数太新奇了。霓裳将
花放在了台子上指定的位置,然後盈盈一拜,随後静静地站在了旁边,一个字都
没有讲。所有的评审和观众都有点发傻,但是在场的几个男人却都有点揪心。李
敬诚白了一眼东方御风,“你发疯了?还让她做这种表演?”

  “我也不知道她要表演这个啊!她只说是跳个舞蹈,转一圈。”“这下你东
方家的白牡丹可露脸了!”

  “东方大哥,我看这个女人呢,就不能宠啊!”李敬轩故意调侃,其实自己
心里也很紧张。李敬辕则哼了一声。东方御风知道霓裳怀孕以後,心里七上八下
地,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自己到底什麽感受和想法呢,被这三个人一搅和,更乱了。
但是大侠就是大侠,怎麽会轻易动摇呢?东方御风板著脸,不再开口了。

  简初平看著这几个男人,他很清楚他们几个之间在争什麽:台上那个美豔绝
伦的女子。她和那些聪明的大唐贵妇人不一样,她的美豔中不带著俗气,她的微
笑相当有亲和力,她真的好象她身边的那朵花一样,正在美丽地绽放著。这也难
怪这麽多人爱慕她,希望拥有她了。

  想起刚才她叫自己简大哥的时候的表情,真的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好像他曾经
认识的那个女人。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想抓住她的手离开这里,离开这些纷纷扰
扰,离开这些男人,因为这些人只可能带给她伤害!但是他不能,就好象上次他
没有带走如月一样,他只能站在那里看著,看著这一切发生,看著她像如月一样
死去;因为他不是别人,他只是简初平,他只是皇家的看门狗。那个月夜里他就
已经看明白这一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麽这个女人的一个微笑竟然能动摇自己已
经淡漠的心灵。

  立刻,他就克制住了自己,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如月,而且她和如月
一样,同样不属於自己。而他能做的,只是看著她按著命运的轨迹,或者说,他
是在成全她的愿望。但是简初平忘记了,他的愿望并不是所有人的愿望!

  一阵黄色的烟雾直袭向台上,一个穿了黑色衣服的男子直击向霓裳。霓裳本
能地一退,左手一推人已经跃到了旁边的立柱旁边。但是那个黑衣的人动作更快,
一把雪亮的宝剑直插向她的身体。东方御风立刻挥手直拍向对方的後背,但是却
发现自己的力量根本近不了对方的身体:那个人用了法术。现在没人能接近他们
两个人,因为他们人在法术的控制范围之中。鹰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被挡在
了一堵气墙之外,根本不能进入。霓裳的衣袖一抖,缠住了对方的宝剑,使他不
能夺回他的宝剑。

  她和鹰学了一些简单的功夫,加上她以前学的法术,使对方不能这麽轻易杀
了自己。“是谁让你来的?”她愤怒地看著对方,对方却只是在笑:“连谁想你
死都不知道吗?”

  霓裳的衣袖唰地一下被对方的宝剑划开了,散落的衣襟飞散在她周围。霓裳
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拉断了一根头发,一把幻化出来的宝剑立刻出现在了她的手
里。两个人立刻交战在了一起,但是霓裳毕竟对剑术没有任何造诣的,所以宝剑
交锋不过几下便落在了地上。那个人哼了一声:“你以为你有机会逃跑吗?”

  霓裳将破损的外衣脱了下来,露出她里面简单的胡服:她早料到最近会有人
对她不利了,所以也有所准备。霓裳很淡定地看著对方,对方反倒有些紧张,因
为用法术攻击别人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不了解对方的招数。他刚才就是在霓裳
没有预料到的时候,用了法术才占到了上风。霓裳看了一眼旁边的鹰,突然跪了
下来,眼泪顺著她的腮滑落了下来。鹰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霓裳真的是怀了孕
了,而那个孩子,今天恐怕又会失去了!

  对方并没有给霓裳太长的时间,他用了一个引火术,宝剑上立刻燃烧起了三
味真火,他用那带著火焰的宝剑刺向了霓裳。霓裳还来不及还击,有一只手竟然
握住了那柄剑,简初平平静地站在了两个人中间。霓裳的手才探入了背囊,简初
平就擒住了她的手:“够了,你会伤害到自己的!”

  对方就在这一瞬间,将宝剑拔了回来,直刺向简初平。但是他忘记了一点,
能够破坏他的法术的人,怎麽可能是一般人呢?那柄剑在简初平的注视下,突然
结了冰,然後断成了几段。

  对方吓了一跳,後退了几步:“算你命大,不过还是有人会要了你的命的!”
说完,他突然一晃身形不见了。

  霓裳和简初平都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对方,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那株
白牡丹!不知道什麽时候,那株花突然转过了花头来对著霓裳,而中间居然显露
出一截管子,一股黑色的液体直袭过来。简初平立刻帮她挡住了,那股黑水半数
洒在了他身上,还有一半洒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脸立时疼痛难忍大叫起来。只见
那朵花头又转了方向,重新对准了霓裳,看来要再次喷射毒水了。霓裳拉住了简
初平的手臂,一跃而起,直奔城外而去。她知道,此地必然有刚才那个人的同谋!

  两个人一起急行到了城外的一个僻静之处,霓裳这时才有时间好好看看他的
伤处。他半边脸上的肉已经不见了,森森白骨出现在了霓裳眼前:这是腐骨水!
霓裳立刻从背囊里拿出了她事先做的符水,然後将伤口冲洗了一下。因为不想给
对方造成什麽实质性伤害,所以符水里只有安眠的成分。简初平缓缓闭上了眼睛,
完整的另一边脸上分明带著一丝微笑。

  霓裳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他只是一个宫廷里的术师,哪里知道这江湖的险
恶呢?他们两个人对於这样的世界来说,都太过单纯了。霓裳已经想到了会是谁
安排的这一切,但是她宁愿自己是不知道的,因为她不知道怎麽去面对真相。难
道她真要东方去为自己和简初平去讨公道吗?她不能。但是七皇子如果知道了,
可能不管吗?他如果插手,那麽东方可能不受伤害吗?但是她如果不说出真相,
这样对简初平又怎麽交代呢?

  跪坐在尘土中的霓裳,满心的悲凉,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麽事情,也不知道
现在怎麽应付这个局面,她的手轻轻放在了小腹上,也许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
住这个孩子。她不能让自己陷入这个可怕的局里,她不能再回去了。

            第三卷第五章深宫月如勾

  简初平睡得很平静,这是他在宫中很少有的好觉,因为他居然没有梦见如月,
没有梦到她的泪水和憔悴,没有梦见任何人。所以,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很平
静,虽然脸上还是有一点疼,但是当他的手指摸到脸的时候,他发觉他的脸非常
凉。有点惊讶,但是当他用手将整张脸都抚摩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
什麽改变。霓裳用法术修复了他的脸。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紧张,四下里一看,发现霓裳就睡在旁边不远的地方,
从窗外泻进来的月光整个将她的人照得几乎透明。她苍白的脸,蜷缩的身体,他
突然察觉到有什麽不对:她身上的生命的迹象为什麽这麽弱呢?他走了过去,霓
裳的呼吸很弱,他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脉跳得很慢,她的生命正在衰竭!
简初平突然一惊,因为他觉得自己好象看到如月垂死的时候的那抹微笑。

  当他被父亲带进宫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一心只有他的书,
直到那天在七皇子的宫门口遇见了如月。他那少年的心扉一下就被打动了,他第
一次看到这麽能够让他心动的女子。她不是豔丽的花朵,她总是那麽平静自得,
她总是能够微笑著面对这周围的一切,尽管她才不过十六岁而已。於是,他每天
都会找理由去看她,而她每次都会给他留一些好吃的。少年人的胃口总是很大的,
而心爱的人送的食物又是格外的香甜。

  他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直到那天他看到她眼睛里的泪水,他才意识
到,这里是宫廷。如月给皇上倒了一杯茶,皇上点了点头,当晚派人过来告诉七
皇子,点他宫里的这个小女官过去。如月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因为她心里爱的
人是七皇子!但是七皇子也救不了她的,没有人能救得了她。听到如月的话,简
初平觉得天真的塌了下来了!原来自己不过是七皇子的替身,那些点心从来就不
是给他准备的,而是七皇子没有吃,自己帮忙打扫了而已。如月在心里就不曾高
看过自己,自己不过是她的一个倾诉的对象,一个七皇子的替身。

  如月冰冷的泪水浇灭了他心头的幻想,他曾想过和她一起私奔,但是他现在
终於明白了,如月是不可能和他走的,因为这里有七皇子!天亮的时候,他去求
七皇子救救如月,却看到七皇子脸上一抹难以理解的微笑:“小兄弟,别著急,
到时候,我肯定把如月还给你!”

  不过三天,如月就被人送了回来,皇上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因为七皇子送她
过去的时候,还送过去了另一个女官,那个女官现在已经被封了昭仪。回来的如
月异常的沈默,她好象没有变,但是又好象全变了,她不再有笑容了。

  简初平拼命找话题和她说,但是她总是好象没有听见似的,没有一点反应。
简初平知道,她是伤了心了,而且是伤透了。自己能变出小鸟来,却不能让她的
心快乐一点。

  於是他又一次去找七皇子,七皇子仍是在笑:“小兄弟,你别担心。到时候,
我自然能让她高兴起来。”

  又过了三天,晚上七皇子特地传她进去侍侯了三天,笑容就在那之後又回到
了如月的脸上。简初平看到了如月的笑容,竟觉得自己比如月还开心。日子过得
很幸福,但是想想那根本都只是假像:这里是深宫,不是小家小户的院子,很多
事情不是他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想明白的。如月怀孕了,但是七皇子却坚决要她
堕胎。

  那天晚上,简初平才真正知道什麽是皇宫。如月逃跑了,她跑来找他,求他
给自己一个符,让别人看不到她,让她可以顺利离开这里。她现在只想将这个七
皇子和她的孩子抚养长大,只想以後靠思念活著。简初平看著她颤抖的身体,哀
求的眼神,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扶起她来,七皇子和随从就走了进来。

  七皇子淡淡一笑:“如月,本来你怀孕是一件好事情,毕竟这个孩子是我的。
这件事情,你知,我知,父皇也是知道的。不过其他的人就未必都知道,所以我
不想这个孩子生出来就别人嘲笑,我也不想自己被人嘲笑,更不希望别人嘲笑我
父皇。况且,这个孩子没有了,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不是吗?听话,把药喝
下去吧!”

  一切都是这麽合理,一切都是这麽理所应当,一切又分明透露著一股阴谋的
味道。如月接过了药碗,用一种简初平从未见过的眼神看著他,又看了看七皇子,
突然她笑了一下,很牵强。她将药全部都喝了下去,然後一个人平静地走了出去,
她一个人拼命地向前走著,在整个宫殿中穿行。

  七皇子叹了口气:“女人真是麻烦啊,为她好,她不知道。小兄弟,我看你
还是别管这件事情为好。这个宫里看著很太平,其实这波浪滔天啊,很多事情不
是我想怎麽样就怎麽样的。我和你一样,一样不能违抗命运。”

  “你是说是皇上要你这麽做的?”

  “这个我可没有说,不过,要一个父亲亲手去杀死自己的孩子,你以为只有
母亲痛苦吗?”七皇子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留下简初平一个人坐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宫女给他送来一碗面:他十六岁了。同时也给他带来一个消息
:如月流产了。

  据说那晚她居然走了很远,半路上她就开始流血了,但是她却没有停下来,
直到有人在宫门口抓住了她,在她身後形成了一条血路。只有当天晚上巡逻的人
看到了,说是那血流得吓人;不过天还没有亮就被人冲洗掉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了。简初平觉得眼前一红,那碗面突然变成了红色似的,他一下将那碗面摔到了
地上,但是分明一丝红色都没有!宫女吓得赶紧跑出去了,而他一个人坐在地上
号啕大哭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才发现父亲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父
亲什麽都没有说,领著他一起去了七皇子的宫中,一起去看如月的最後一面。如
月看到简初平红肿的眼睛,幽幽地叹了口气:“小兄弟,我们两个都太傻了!我
走不出去的,就算你给了我符也一样!我忘记这里有止术,根本用不了任何法术
的。我喝了药也没有走出去,所以我希望你,你,有一天能够离开这里,远远的,
远远的…。”她的声音渐渐模糊了,最终听不到了。

  当父亲去世的时候,简初平从西域赶了回来,皇上封了简初平来当宫中的镇
灵使,已经二十五岁的简初平又一次见到了七皇子。七皇子笑了笑,但是他还没
开口,简初平已经说了话:“殿下,请叫我的名字,或者我的官称。有资格叫我
小兄弟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说得好,简大人,我想这次你已经够资格帮我了。”

  简初平发觉自己按在霓裳手腕上的手指好象被冻住了一样,非常冷,“如月,
如月!”

  他一把抱起了霓裳,希望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这具渐冷的躯体。他滚烫的眼
泪落在了霓裳身上,她为什麽会和如月的命运一样呢?为什麽就不能让她保有自
己孩子,让她安静的生活呢?什麽皇权!什麽血统!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人的
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吗?他突然想起父亲的话:你只有让自己更强大,才有资格保
护你心爱的东西。他分明已经替她挡住了那股毒液了,为什麽还是会保护不了她
呢?为什麽?到底是谁一定要杀死她呢?

  第一次,简初平,想杀人。

            第三卷第五章t寂寞夏花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霓裳的身体缓缓温暖了起来,心跳也开始加快了。霓裳
睁开了眼睛,发现简初平的眼睛红通通的,一张原本并无太多表情的脸上显露出
痛苦不堪的表情,这让霓裳有些惊讶。“怎麽了?你的脸还是很疼吗?”

  “你疯了吗?”看到她好象并没有什麽大碍,简初平突然向她怒吼起来,
“你忘记自己的身孕了吗?你不要命了吗?”

  “我,不是,我只是用了一个龟息术,这样可以保证我的身体可以支持更久
一点而已。我相信你肯定会比我先醒过来,而你肯定会保护我的。”

  “为什麽要相信我?我可是来抓你的!”

  “为什麽不相信你呢?毕竟你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过我的!”

  “随便你怎麽想,我要把你带回到七皇子身边去,这是我的任务。”简初平
发现自己有点疑惑,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给谁听的,是对方还是自己。
“我知道,但是我想你并不希望七皇子和东方御风打起来吧!”

  “打起来?为了你?”

  “不是为了我,但是同样是为了一个女人。”霓裳垂下头思考了一下,“我
打算离开这里。我不想卷入一场阴谋里面,所以如果你一定要抓我回去,不如在
这里就杀了我省事一点。”

  “什麽阴谋?”

  “我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知道,你可以用法术逼迫我说实话,所以我决定
还是自己来告诉你,然後由你来判断,你要怎麽做。”“你认为编造一个故事,
我就会放你走了吗?”

  “需要吗?”霓裳一笑,“我猜你会放我走的,我说不说都是一样的。要杀
我的人是东方御风的妹妹,所以,你觉得我还能回去吗?回去以後让他把自己妹
妹杀了吗?”简初平看著霓裳,“你真的是在编故事骗我。”霓裳看著他:“为
什麽觉得我说谎呢?我没有。”

  “你有,你知道谁是主谋,但是你不敢告诉我,因为你怕我也会陷进去。”

  霓裳看著他的脸,用一只手轻轻抚摩了一下他那边做上去的脸:“你已经付
出太大的代价了,我不希望因为我毁了你。因为无论你怎麽做,只要你做一点点
事情,到最後,都会死的!”

  简初平拉下了她的手,握在了手里,暖暖的。“那麽好,我就带你一起走,
这样我也不必回去交什麽差了。”霓裳看著他,眼睛里有些悲凉:“简大哥,我
不是如月。”

  简初平看著她:“你在说什麽?”

  “我在说那个死去的女人,如月。我不是她,你不必把我当成是她来保护,
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你这麽做,不值得的。你还很年轻,你是朝廷的官员,你
跟著七皇子肯定会有大好的将来。你不必为我牺牲这麽多!这些皇子最怕就是背
叛,如果你今天这麽做了,今後你就永远不可能获得今天的地位了。”

  简初平用手指停住了她的第一滴泪水,将那滴泪变成了一小片冰凌,然後让
霓裳看著它在他的手心里又化成了水,随之转瞬成为了水汽消失了。“你怎麽做
的?真的好神奇啊!”

  简初平看著她那双仍噙著泪水的眼睛,“我不知道怎麽样才能哄人,怎麽样
才能让人不哭。但是我每次这麽做,如月都不会再哭的了。”

  “你还是将我当作如月了。”

  “某种意义上说是的,但是事实上又不是。我知道你不是她,你也不可能是
她。她一心只爱七皇子,无论七皇子要她做什麽都会去的。但是你不是,你不会
因为爱一个人而放弃自己。而且你有勇气,也有能力随时离开任何人。”

  “说得我好象很冷血似的。或者,你认为我根本谁都不爱。”霓裳擦了一下
眼泪,突然想到了鹰和吴欢,相信如果他们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离开东方家来
找她,那麽他们将也会是安全的。而不了解真相的东方御风也不会发生什麽,整
件事情会因为自己的离开,会就这样没有人去追究了。如果真能这样,那将是最
好的。

  “不,你害怕别人知道真相以後,也会受到生命的威胁。”

  “的确如此。我刚才说过的,我应该告诉你真相。要杀我的人,真的是东方
家的人,不过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东方夫人,东方御风的母亲。”

  “这怎麽可能?她为什麽要这麽做?”

  “你还记得吗?我和东方御风一起去参加了渝王府的那个宴会,我见到了那
个婴儿。从那一天起,我就已经陷进了这个局里面了。我用了隐身术在王府里偷
听,事实上我并没有得到什麽太有用的信息。後来我便走到了後面一个小跨院的
旁边,想要现身,然後去找东方御风。然後我看到一个有东方御风的侧脸的人走
了进去,於是我也跟了进去。进去了,我才知道,这里是渝王爷的儿子养男宠的
地方,而我看到的那个男人正是渝王爷的儿子。”

  “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他和另一个男人坐在一起,那个人正在为他做画,画
的一支并蒂莲。那个男人哀怨的看了一眼小王爷,问他为什麽不去看看他自己的
亲生儿子。小王爷说,那个孩子是靠下春药得来的,有什麽可看的。而且那个孩
子有一只眼睛的颜色很奇怪,有点发蓝。说不定根本不是他的呢。然後两个人就
开始抱在一起,我就赶紧离开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东方御风,因为王府里的下人
都在说,这个孩子说不定是谁的。我也没有太去细想这些话。”

  “後来吴欢被派去监视渝王府邸,他告诉东方御风一件事情:渝王爷每个月
都有一天会去听说书,但是听的时候,人在包厢里,并不出面。他大胆向里面一
看,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於是第二个月的时候,他特别留心了一下,发现王爷
从茶楼的後门出去,进入了茶楼後面的一个小院子。他等了大概一个时辰,王爷
才出来,回到茶楼,仿佛没有离开一样。随後那个小院子里出来一辆马车,车上
载著一个女人去一家布店。然後那辆车就会停在那家布店里,车上的人就不知道
去哪里了。”

  “吴欢怀疑,那个女人和王爷有什麽阴谋,於是让我借著做衣服,和东方御
佳一起去那家布店看看虚实。其实在布店里我并没有发现什麽,反倒是她的发现
提醒了我。这家店是洛阳城里唯一卖绣我那件衣服的银线的店子。这种银丝线的
价格比同等量的银子还贵,而且柔韧的程度比普通丝线可要强多了。於是我提出
来想看看这种线是怎麽制作出来的,店家立刻请我们到了後面。”

  “我发现原本占地紧张的小作坊里,居然有一个空的房间放了那辆车。这不
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吗?把车子放进房间里面去?於是我留了个心眼儿,多看了
两眼,发现这家布店的後门特别宽敞,但是後门外的巷子却是一个死巷。在那条
死巷里,我发现了一片干枯的花瓣,想来是很久以前的花瓣了。当我回家了以後,
东方夫人派丫鬟送来不少布料,说是那家布店让人送过来让我看花色的。我就让
那个丫鬟把布料放进柜子里,那个丫鬟无意间说了一句:为什麽不放点干花瓣进
去熏衣服。原来东方家有个习惯,每年都会收集园子里种植的牡丹花的花瓣,用
来泡茶,或者放干了熏衣服。”

  “丫鬟走了以後,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东方御风的眼睛。你们都以为他
的那只眼睛是瞎的,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他那只眼睛是蓝色的。那是因为东方
夫人的母亲不是汉人,而是一个西域人。所有的事情一下就串了起来。花瓣是从
去见渝王的人衣服上掉下来的,也就是东方夫人,而渝王府的小王爷,很可能是
东方夫人的儿子。而那个婴儿的确是小王爷的骨肉,所以他的眼睛才会有点发蓝。
我听人说过,汉人和外族的人生的孩子,未必会带有外族人的特征,但是这个孩
子再生孩子则可能会显现出来。所以东方夫人没有兰色的眼睛,但是她的儿子有。
而她和渝王的儿子也没有,但是他们的孙子就有。”

  “想明白这个缘故以後,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东方家是薛家将,因此效忠
七皇子,但是东方夫人为什麽这麽大胆背叛薛家,背叛七皇子呢?我真是搞不明
白,於是我让吴欢将那个小王爷弄到一个有名的戏子家,然後用药麻翻了他。我
这次非常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发现他真的很像东方御风,只是因为东方御风从
来都带著眼罩,所以大家就会觉得两个人不一样。然後,我发现他右手臂的里侧
有一个很特别的胎记,和东方御风的胎记位置和形状基本一样。我和吴欢都很惊
讶,但是吴欢突然想到一件更让人惊讶的事情:渝王爷的身上也有这麽一个胎记。”

  “如果说小王爷是东方夫人和渝王爷的儿子的话,那麽东方御风很可能也是!
想到这个问题,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因为这说明东方夫人从几十年前就不甘寂
寞,开始和渝王爷私通了,那麽渝王爷这麽做真的只是因为喜欢东方夫人呢?还
是他布的棋呢?我当时就明白了为什麽东方家能在渝王眼皮底下壮大起来,因为
那是他策划的。薛家和他的利益并不相同,但是他为什麽要帮薛家发展势力呢?
因为这样才能让薛家更倚重东方家的力量,而东方家的掌门人根本就是他的儿子。
如果将来发生什麽事情,这张底牌一亮,东方御风根本不可能对付他,而且肯定
会帮他来对付薛家。就算不能帮他对付薛家,但是肯定能保他性命,而且一旦东
方家的人知道东方御风的身世,肯定不可能再让他当掌门人,而这样东方家必然
会散,薛家的势力肯定也因此大大地被削弱,这样薛家就养虎成患了。”

  “我和吴欢想到这一点都很为东方御风担忧,因为我们不知道,了解了真相
的他会怎麽样,所以我和吴欢都没有说什麽。但是我猜我们的举动还是被东方夫
人察觉了,於是她指使她的女儿几次来对付我,都没有成功。所以她这次肯定是
和渝王爷连手下的计谋,想要铲除我。否则的话,一般的杀手不会用这麽强的术
来杀人,而那株牡丹花其他人也是不可能接近的。所以当那个杀手出现的时候,
我就知道,要杀我的人一定是那个没有来的人。而渝王爷看到我被杀手刺杀的时
候,脸上并不惊讶,但是当我们两个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他并没有在他的座位上。”

  “我猜明天他们就会找到我们,一定会追杀过来的。他们中间也有用法术的
高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的。而且我和三位皇子之间也
有纠葛,他们曾经强暴过我,所以我才出手报复的。但是我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他
们,我只想让他们两个觉得我很可怕,不愿意接近我就足够了。所以我不可能去
找他们求助,也不能让东方御风来为难,对於他也许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简大哥,这就是真相。现在你全知道了,你来告诉我好了,你觉得我该怎麽做呢?”

            第三卷第六章他乡遇故知

  霓裳的孕吐反应使他们两个的行程变得更加艰难,好在简初平的法力在这一
个月里基本恢复正常了,使他们可以安全地避开了人群,安全地到达了树木繁茂
的地方,当地人说这里叫神农架,是所谓神农故里。这里丰富的植物使简初平很
容易就找到了一些药草,帮助霓裳止吐,也帮助她调养身体。两个人发现这种隐
士一样的生活很不错,於是出钱让当地人帮忙搭了一个小屋子,住了下来。虽然
孩子已经四个月了,但是霓裳的小腹只是微微突起而已,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当地的土家人开始对他们很是戒备,但是看到霓裳的亲切,又发现她因为怀
孕而不舒服,而简初平对她的体贴。很多人又开始对他们很友善了,而且有不少
大嫂还给孩子做了点衣服什麽的。一切看起来很好,但是有一天,村子里有一个
小姑娘不见了,大家分头去找。本来霓裳是不必亲自去的,但是她一看到那个姑
娘的母亲的眼泪,就自告奋勇地和简初平他们一起去了。这里的地形很复杂,所
以大家决定分组来找,霓裳他们走了一圈以後,一点线索都没有。於是大家决定
先回去,但是霓裳和简初平却悄悄留了下来。

  “这里有人设立了很厉害的结界!”

  “应该说是做了一个圈套,专门用来扑捉小女孩的。”“我一个人去看看,
你先回去吧。”

  “你觉得我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吗?”“我在宫廷里生活过,不会不小心了,
你放心吧。”

  “既然这样,我和你去就不必担心你拖我的後腿了。”说著,霓裳的手指在
空中一划,空气好象布一样被她的手指划开了,她一步就走了进去。简初平知道
这个女人的勇气和力量,所以只好跟著一起走了进去。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发现前面有一个很有规模的山庄,但是从外墙看已经有
些破旧了。没有人在大门口看门,他们推了一下门,发现门根本就是开著的。霓
裳一笑:“我说过的,这是一个圈套。我们进去,肯定会被人算计。所以,你一
定要保持清醒!”当他们走了进去以後,院子里走出来一个老头,“两位可是迷
路了?”

  “正是,老人家,这里是什麽地方啊?”

  “这里是楚园,我家主人姓楚,以前的老主人是一个大商人,不过後来生意
失败了,只留下这麽一个空院子了。两位如果不怕闹鬼,就在这里住上一晚如何
啊?”霓裳点了点头,“谢谢您了。”

  老人引著两个人走进了旁边一个院子,院子里只有一个老太太正在打水洗菜,
霓裳赶紧走了过去,要帮忙。

  “怎麽好意思呢?来者是客,两位休息一下,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明天,
我会送你们到大路上的。”老人带著霓裳和简初平到了一间屋子,两个人才坐了
一下,霓裳就觉得什麽地方古怪,於是向外看了看,想看看那个老太太还在不在。
但是外面什麽都没有了,只有空空的院子,最可怕的是连地上的水迹都不见了!

  “简大哥,你看这是怎麽了?”简初平扫了一眼,“那个老太太根本是幻象,
对方的法术真的很强,现在恐怕他要出手对付我们了!”果然,外面的天突然之
间就全黑了下来,所有的亮光都被吞噬了一样,简初平一摇手指,一颗明亮的圆
珠出现在两个人中间,让霓裳可以看到他那紧张的脸。门突然开了,光一下又恢
复了,一个白衣白发的男人走了进来:“看来你们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在霓裳看来,这个家夥根本好象一个得道的狐狸一样,细细的眼睛露出奸诈
的光芒,妖气十足的扮相让人怎麽看了都不舒服。

  “原来是大师兄驾到了,我说是谁这麽大本事能找到这里呢!”简初平皱住
了眉头,他也很惊讶,这个父亲的弃徒,居然还活著!他将霓裳拉到了身边:
“我们是来找一个孩子的,我知道她一定在这里,请你放了她,我们就当没有遇
见过你!”

  “那怎麽成,说什麽我也要好好招待招待你!”

  “这位一定就是大嫂了,还没有介绍,在下楚安承。我是师父从野地里拣回
来的弃婴,当然也可能是他的私生子哦!”

  “请你不要诋毁家父!”

  “大嫂,刚才那句算我没有说,我不是也不可能是师父的私生子的,因为我
师父为了练功已经不能人道了,连我大师兄也不是他儿子。”霓裳看著简初平,
又看了一眼楚安承:“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如果诋毁简大哥可以让你快乐一点,
那你的目的恐怕永远也达不到了。”

  “是嘛?!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母亲是谁?为什麽他不是我师父的儿子,却叫
我师父爹?”楚安承是诚心要恶心一下简初平,但是简初平的修为已经使他不可
能为别人几句话就动怒的,而霓裳则因为她猜到的事实而为简初平难过。

  “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麽,但是我听你说的这几句话,我就能猜到,你们的师
父是一个好人。”霓裳看著对方狭长的眼睛里的不信,她知道,这个家夥根本是
想看简初平伤心而已。

  “我还知道,被父母抛弃的感觉并不好,即使不是亲生的父母。”

  “你知道什麽!”黑暗立刻又笼罩住了这个房间,楚安承动怒了。他心里最
大的伤害,他以为他不承认就可以不存在的伤害,突然之间占据了他的心,他痛
得无以复加。他以为让这个女人知道师母与别人私通生下简初平,可以伤害到对
方,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麽容易就看透了自己的打算,而且还反击到他头上
了!

  简初平将霓裳拉到了身後,“我父亲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在养,但是他
没有想到你会去相信这麽妖法,所以他才赶走了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了
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为什麽父亲不亲手杀了你呢?不是他的法力比你差,更不
是他不知道你的暗算,他根本是想放你一条生路而已!如果这麽多年,你还没有
想明白,那麽父亲的苦心真的是白费了。”简初平的手里冉冉升起一颗银亮的珠
子,照亮了两个人的脸,“这是父亲的那颗银丹,他去世前交给了我,他要我将
银丹转交给你。他心里对你究竟怎麽样,你现在还不知道吗?”

  银丹的光亮使楚安承无法逼视著简初平,他当然知道那颗银丹的用处,他也
当然明白了师父的用心,但是他已经不能回头了!如果吃了银丹,这些年的努力
就会白费,他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就算能靠银丹活到老,又能怎麽样呢?没有
了这一切,活著还有什麽意义呢?

  “师兄,师父的银丹还是你自己享用吧,我不会改变我的立场的。再说,对
於一些你从来没有享受到的快乐说不好,未免太武断了吧!我现在不是活得很好?”

  在黑暗中,楚安承出了手,他知道霓裳是简初平最大的弱点,所以他的攻击
一开始就落在了霓裳身上。简初平当然知道他这种阴险的性格,所以用了一个盾
术保护住了霓裳,然後两个用法术的高手动起了手。立时大水将整个屋子充满,
转瞬出现一个金蟾将水全吸了个干净;随後一只仙鹤的长嘴啄向蟾蜍,而蟾蜍则
化身为蚌将它的长嘴固定。仙鹤突然一甩将蚌摔了个粉碎,但是长嘴上竟有一半
是黑色的。

  “师兄,我是阴险小人,为什麽这麽不小心呢?”简初平後退了一步,“我
怎麽可能不小心呢?”

  一把银色的刀立刻插向楚安承的身体,他的幻象立刻被破坏了,他的真身出
现在房梁之上。

  “大师兄,你可要小心你的宝贝哦!”简初平一侧头,不妨一张银丝网将他
罩住了。“这可是师父的法宝,别挣扎了,还是看著我怎麽处理你的宝贝吧!”
他的幻爪抓向了霓裳,却不妨被霓裳用手刀切断了,他本人的手腕上滴下了血来。
“没有看出来,大嫂的身手不错啊!”

  霓裳淡淡在笑,随手在空中画了一圆,然後她的衣袖一鼓,衣服边上绣的几
十只蝴蝶飞了起来,将楚安承困住了。她立刻去帮简初平解开那个困仙网,突然,
门开了一个小女孩出现了,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一个!

  “大姐姐!”霓裳一转头,一股黑烟将她和简初平迷倒在了地上。

  那些蝴蝶立时不见了,楚安承跳了下来:“还好,我也安排了後手!夷光,
干得不错!”那个小女孩一笑:“主人,别忘记好好奖励人家!”

  “知道了!”几个下人将霓裳和简初平一起抬到了後园。

  在结界内的景象完全不同於外面,里面鲜花繁茂,几个不过才十二、三岁的
女孩子正在表演跳舞,旁边坐著几个中年人,正用贪婪的目光在她们身体上探索
著。虽然她们都穿著衣服,更多的是清纯,但是这几个人看她们的表情就好象她
们什麽都没有穿似的。舞蹈结束了,几个女孩子温顺地走到了那些男人面前,任
由他们的脏手触及她们的身体。有两个人竟将两个小姑娘的衣服撕开了大半!楚
安承扫了一眼这边的情形,看来今天晚上的客人并没有被扫了兴致。

  当他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的时候,他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了一本练功的奇
书,於是他的法术进步神速,很快就超过了师兄。但是师父发现了他的秘密以後
却将他赶了出去,并且断言他在练邪术!他知道师父是对的,但是他已经被著强
大的力量诱惑了,他不能退出来了!他找到了一些能帮助他的人,他得到了练这
种神功需要的东西:20个童男童女的鲜血。现在他的功力还在增长著,但是他
的欲望却越来越难以平复。这种神功如果在20岁时被他发现,也许就不会有现
在这个问题:他的身体发育了,但是他的热龙还停留在十几岁时候的长度。於是
他不得不驯养了很多十到十三岁的女孩子,来满足他不断扩张的欲望。

  但是这些从来没有破过身的女孩子,只能在最初一个月里满足他的欲望,之
後他的热龙在这些不成熟的身体里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感觉了。他想过很多办法,
但是还是不能使自己的热龙变大,也不能使那些女孩子的身体不成长,始终保持
原本的状态。後来他发现很多男人都对这个岁数的女孩子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欲望,
於是他就在这山林中开了这麽一家妓院,专门提供给他的客人们十五岁以下的女
孩子来满足他们的愿望。

  他在左近设了结界一般人是根本不可能看到山庄的,而那些女孩子如果进入
了,就会中了魔一样自己走进来。不过这里多数的女孩子,都是他从育婴堂、人
贩子那里买回来的。而那些超过了岁数的女孩子则会被他转卖到苏杭的妓院里。
这些女孩子都会被事先放药,让别人以为她们还是处子。而他这两年产生了一个
新的爱好,偷看他的那些客人们和这些小女孩行房,满足他自己的欲望。

  而今天将能使他兴奋起来的演员则是他的大师兄!师父是因为一次意外,失
去了人道的能力,而师母早在这之前就开始和别人私会了,她甚至上过皇上的龙
床。师母生下孩子以後就失踪了,只留下一张画像。虽然只是画像,但是还是能
看出来,她以前一定非常漂亮的。以前他不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经常羡慕师兄
有爹有娘;直到有一天,他和师兄同时发现了真相,他才知道师兄其实比自己还
可怜。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妃子,她一定要师父给她一张符,她威胁师父,如果不给
她,她就告诉师父的孩子,他的爹到底是谁,而且他根本就不是师父的儿子!师
父屈服了,给了那个女人一张符,那是一张可以一跃十步的符。师父劝她不要用,
因为那会是一张死符,但是那个女子只是笑了笑就离开了。两个孩子相互看著彼
此,两个人都在想:如果她说的不是真的,师父是不可能给她这个符的,如果她
说的是真的,那麽师兄真是太可怜了!从那天起,师兄显得很失落,直到他遇见
了如月。他一直觉得那个女人有些奇怪,甚至她的死好象都是安排的似的,而师
兄的脸上也再没有了笑容。

  不过今天看来师兄要给他表演一下了,想到这里他就末名的兴奋起来,因为
师兄对於他真的好象一个哥哥。一般而言弟弟如果能偷看到哥哥和别的女人行房,
那将会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而他还打算用点春药给他们两个,而且自己就在
旁边光明正大地来看,那肯定会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 本帖最后由 zlyl 于 2011-7-28 00:06 编辑 ]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2 2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