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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晚唐【作者:木子蓝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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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1章 战争的呼唤

  他牵着马走到乡上街口,那里立着一个石牌坊,左右有两堵告示墙。

  眼下那石牌坊上白马乡三个大字下,挂着一个人头,下面的告示墙上还贴着两张布告。臬捩鸡不识字,媳妇倒是识的些字,现在每天晚上妻子教他识两三个字,布告上面的的内容他只认的依稀几个。不过他昨天听乡长敲锣打鼓的在这里大声宣读过。这个家伙是沙陀人撤走时潜伏在这里的细作,因为试图偷盗官府公文机密,被发现后报与上司后就地处决斩首示众。

  因为此事,县里乡上今天还特别挨家挨户的重新核实审察了一番各家各户人口。臬捩鸡因为曾是沙陀军官,因此还被特别要求又交待了一番来龙去脉的往事。对此,臬捩鸡感到十分羞愧,他羞愧自己曾经是个沙陀人。在审察时,他曾大声的申辩,说他曾祖带着全家从西域归唐,那个时候起,他就是大唐子民了。他甚至还想要改掉现在这个名字,不过上面回复他说改名字要申请,然后送经上面审核。

  臬捩鸡没改成名,他现在还是叫臬捩鸡。路过牌坊时,臬捩鸡对着那个被油炸过一遍的人头重重的啐了一口。在他想来,既然留在了这里,而秦藩又给了他们崭新的生活,那们他们就应当好好感恩,在这里开心幸福的生活下去,与过去竖一堵墙。这个人太傻了,放着这样的好生活不过,却要落的如此下场。他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我绝不会成为下一个他。

  走入大街后,沿街两旁的崭新店面让他心情轻松许多。白马乡街上,是一个小城堡,四墙周长各一里,乡堡里就是两条交叉十字的街道,把乡堡划成了四个区。住宅、乡公所、学校、商铺四个街区分明,十字街道两侧则是修建的各个商铺,规划的十分合理。这座乡堡也是新修建的,街面很整洁,上面还铺了青石板,旁边修建了水渠,虽然这里是乡下,可却如燕京城一样,街道上看不到半点牲畜粪便和生活垃圾,乡公所有专门的人巡察管理,另外乡堡中也在几条街道上建有数个公共厕所和公共浴室以及垃圾回收点。

  他先牵着马去了马坊,乡兵们训练结束后都要把马牵到乡堡中的马坊中,那里有专人照顾马匹,还能防止马匹被盗,以及被乡兵们拿去私用。交了马,拿回一面马牌,臬捩鸡掏出了自己的身份牌和户口牌以及粮票,到粮站买粮。

  粮站前买粮的人排起了长队,乡上这些吃公粮的人都要凭票买粮。秦藩中的粮价一直不高,但却是限量购粮,所有生活用品,粮油副食这些,都是需要凭票购买的。这也是因为如今粮食紧缺,不得不实行的限购制度。不过说是限购,但实际上,每个人的定额却是能够保证粮食需要的,前提是你不会粮费。

  几个排在前面的乡兵看到他,连忙对他行礼,臬捩鸡回了个礼,自觉的排在后面,并没有去插队。在秦藩生活,他也渐渐适应了秦藩的那些规矩。刚开始时,还觉得繁琐,现在却觉得理所当然了。

  轮到他时,窗口的女店员却正是他的妻子石氏,凭着他是乡兵教头的关系,他也走了点后门,让妻子在粮站谋了个吃公家饭的差事。本来他是不愿意妻子出来做事的,不过妻子却说家里地佃给别人,她搬到街上与他一起住,她又不愿意整天呆在家,因此看别的女人在乡上做事吃公家饭,便也让他帮着谋了个。

  石氏看到是他,一脸的笑意,“训练结束了啊。”

  “嗯,我来把这个月的粮油领回去,顺便接你下班。”臬捩鸡面对妻子的时候,总是那么的温柔。

  石氏利落的接过身份牌户口牌和粮票,一会就把手序办好了。旁边马上有两个三十左右的壮妇人对着粮票,把一袋粮食和菜油都称好提了上来。她们也都知道外面的就是石氏的丈夫,甚至还跟着开了几句玩笑。这两个妇人,也都是外地逃难来的流民,虽然官上已经给她们分了地,安了家,但现在误了农时,她们又没男人,因此官上最后安排她们在这里做工,生活倒也又恢复了希望。

  领了粮油,臬捩鸡退到一边等了小半个时辰,石氏也就下班换岗了,夫妻两个一个扛粮一个提油,双双把家还。回到家中,这房子是乡上的公房,给做为乡兵教头的住所,一个带小院的宅子,并不算小,推开门进去,却见老丈人一家正在层里。

  妻子是大女儿,丈人家中还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本来家里还有两个儿女的,结果前两个都在云州时先后被征了兵,最后都战死了。也正是因此,当传说又要征兵时,他们一家才终于拖家带口的艰难逃到了传说中的希望之地秦藩。

  老丈人一家其实是粟特人,也是当年随沙陀一起南下内附大唐的西域胡人。不过他们在云州居住几代,却是早和唐人通婚,如今也说着一口利落的唐官话,甚至连外貌都看不太出胡人特征了。岳母是边地汉人,在女婿家里倒也大方,没等他们回来,已经做好了饭了。

  “我女婿就是有本事,乡下大宅子和二百多亩地,这乡上头还有个院子,每月还能拿上万钱薪水,真有出息,当初这女婿没选错人。”老丈人过来拍了拍臬捩鸡的肩膀笑着道。

  夫妻两给两老见过礼,“怎么这么晚过来,有啥事吗?”

  岳母在围裙上擦了两把手,道:“是有点事,这不来找你们两口子拿主意嘛。昨天,有人来家提亲,相中了你二妹。是一户河南来的流民,拖家带口的家里人多,十几口子人哩,家里老爷子下面兄弟三个,三兄弟听说都是读书人哩,只可惜老大老二没在了兵乱里,老爷子身子骨也不好,现在一家全靠那三郎君。那三郎君倒是长的很好,文俊,也结实。只是他家十几口人哩,一家担子全压在他身上。我们担心二姐嫁过去,得受苦吃罪呢,本不想同意,可这死妮子自己却是相中了,这不,只好来问你们。”

  “大女婿见过世面的人哩,你说咋办?”老丈人冲臬捩鸡道。

  石氏直接道:“既然二姐自己相中了,那就同意贝。更何况,爹娘你们也说了,那三郎相貌中,且还是个读书人,将来肯定能有出息。现在秦王最重读书人,别看咱们在云州时,读书人不如武夫吃香,可那是老黄历了。在秦王治下,还是读书人更有前途。”

  石家二姐在一旁闻言吃吃的笑,石家父母也就不再说话了。

  “三哥怎么没来?”臬捩鸡问。

  “哦,这不是今天来也为这事。今个早上,西陵乡上突然来了,敲锣打鼓的,说是要把乡上的乡兵都送去燕京,让他们跟着秦王去代北打仗。你这还没消息吗?估摸着你们白马乡的乡兵肯定也要去。”石老丈人唉声叹气,两个儿子打仗打没了,这没想到,到秦藩来,rì子刚觉得有奔头了,怎么第三个儿子也要征去打仗呢。“不都说乡兵不用去打仗吗,怎么的又要征乡兵去打仗哩。俺老汉可就这最后一个儿子了呀。”

  “岳父,你说的真有此事?”臬捩鸡心头一动。

  “哪个没这事,都已经定好了,西陵乡上一百乡兵,都已经点过了名,乡上连出征的那套家伙事都给发下来了,今晚在家休息一晚,明天下午到乡上集合,后天一早就走。”

  石氏母亲这时也道:“白马乡肯定也得征,不过女婿你不用担心,你不是因为手残疾被遣散回来的吗,他们肯定不会再征你去的。就可怜了我的三郎啊,走到哪都躲不过这兵灾啊!”

  臬捩鸡听了岳父母的安慰话,反而心里失落落的。实际上,当了十三年兵,哪有这么容易适应普通的rì子。整天带着一群马都骑不好的乡兵,他更渴望上战场杀敌,建功立勋,封妻荫子。

  臬捩鸡闷坐在一边,也不接话。

  这时他岳母继续道:“俺想着,咱们大郎二郎当初连妻子都不及娶就走了,一走就再没回来。这回老三又要去打仗了,俺们寻思着,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娶个妻子圆个房再去,若是新妇来怀上,将来就算有个万一,咱们石家也有个后了啊。”

  石老丈道:“已经看中了隔壁村王家的闺女,那闺女本来许过夫家,不过还没过门,丈夫就没了。现在双十年纪,虽然大了点,可他家愿意,不过说要五万线的娉礼,家里凑了一下,也只有两万钱,这不,看女婿能不能帮个忙凑一点。”

  臬捩鸡苦笑道:“老泰山也不用这么担心,说不定小舅子这一去就建功立业,等凯旋之时,还能授官封爵呢。不过,你们打算给他先娶亲,也不为过。钱的事情就不用担心,还差的三十贯钱,我这里有,一会让大姐取给你们。”

  一家人正说着,院门铛铛的响了起来。一个声音在外面喊道:“臬教头,县上来人了,让你马上到乡公所去。”

  臬捩鸡心中激动起来,猜想到了某个可能,他腾的起身,快步冲向院门,一边开门,一边迫不急待的大声问:“是不是上面要调我们乡兵跟秦王去打仗哩?”

  “正是此事,臬教头快去吧,我们还要通知下一家呢。”

  黑暗中,臬捩鸡狠狠的对着空中挥出一记拳头,激动万分的低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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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2章 否极泰来

  广明元年,六月。

  朱温降唐,被李唐天子赐封梁王,太傅,宣武节度使,拥有邓、商、汴、郑四州。拥有了朝廷赐予的王旗和节仗后,朱温不由大叹这次真是下对了棋。从一个草贼叛将,一个子成为了大唐的藩王,这是多大的飞跃。从此起,他终于再也不用心中时怀惊惧,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正式接到成都天子派来的天使宣读的诏书之后,朱温立即开始为天子卖力,转而向昔rì的战友同袍们下起痛手来。

  六月,朱温突袭洛阳南面的汝州,紧接着,朱温又以闪电战突袭河南与关中的联接通道虢州,成功的与新晋封为翼王的同州镇**节帅李全忠,新晋为韩王的王重荣的河中镇三镇汇聚。

  朱温随后再次挥兵拿下了陕虢镇的另一州陕州。

  一时间,朱温意气风发,坐拥汴、郑、汝、邓、商、陕、虢七州,几乎把洛阳给东西包夹了。

  此时,荥阳郡王郑从谠率河东联军也已经到了河中,就在黄河之北。而东平郡王于琄率河南联军在汴河以南集结,天下兵马都监军弘农郡王杨复光则策反了忠武系三镇集结于洛阳南面。

  同月,郑从谠与河东联军诸帅,于琄与河南联军诸帅,外加杨复光所收复的忠武系三镇,并李全忠,朱全忠等齐聚河中镇南端的黄河北渡口风陵渡会盟。在这次诸镇会盟中,虽然天下兵马大元帅李璟未到,河北、山东诸镇兵马也未到,连河南元帅于琄和河南诸镇也只到了杨复光所带领的几镇,可依然算是声势浩大。

  这次由杨复光所一心牵头达成的诸镇会盟,与其说是冲着已经惶惶不可终rì的洛阳伪齐军去的,倒不如说是一次战前对战后地盘利益分配的划分。而且杨复光明显有更多私人的目的,那就是在诸镇中秘密组建起一个以他为首,只忠于皇帝的新联盟。

  朱温亲自前往风凌渡参加了这次会盟,回到商州武关大本营中的朱温,一见着正和胡真的下棋的谢瞳,便笑道:“子明兄,你输了。”

  “哦?”谢瞳轻轻推开棋盘,眯着眼睛望着已经正式更名朱全忠的主上。胡真一面收拾着棋,一面笑问到:“谢兄却是输了何事?”

  “你可还记得十几天前子明兄说过的事吗?说天子将昭王之女东海长公主赐婚于某之事,实际上是天子的一石二鸟之策。当时子明兄说天子明知东海长公主乃李璟的女人,却故意赐给孤,乃有二桃杀三士,故意挑拔某与李璟之间的关系,试图让我们两虎相争,然后天子坐收其利”

  “原来是此事,难道某料错了吗?”

  朱温笑着点点头,道:“子明兄可知道这今rì某在河中发生了什么?就在前rì夜,弘农郡王杨都监密召于某,向某出示了一会天子御笔所书的密诏。”

  “密诏?”

  “正是,天子密诏于某,说当今天下外有黄巢这等乱贼,又有李璟这等权臣擅权,内有jiān宦田令孜乱政,天子yù中兴李唐天下,只可惜一直没有忠贞之臣相助。现在天子认为某正是中兴大唐之重臣,因此特密诏与某,说大唐中兴,重任在某。”

  谢瞳听朱温说到这里,不禁哑然失望:“天子希望大王助他铲除黄巢、李璟、田令孜?大王才刚刚降唐不足一月吧?”

  朱温想起此事,也不由笑道:“谁又会如子明兄这般不识时务,来问这等大煞风景的事情?事实上,杨复光与某细说过此事。天子密诏并非发与某一人,天子庞信重要杨复恭杨复光兄弟筹谋此事,已经拉拢了秦宗权、周岌、鹿宴弘、王重荣、李克用、李全忠、诸葛爽诸镇,找上某,已经算是第八镇了。这个秘密联盟有模有样,某觉得不错。”

  胡真笑道:“如此说来,天子确实是不甘于做个亡国天子,有奋发图强之意。他这般动作,看来其志不小啊。不但要扫灭黄巢,而且居然还要内除权宦田令孜,外除第一强藩李璟。既然天子要除李璟,而且还发密诏于大王,那说明李儇确实是想借助大王之力,那么子明兄果是输了。”

  “孤也是松 一口气。”朱温笑道。“此前万般猜测,还真担心天子过河拆桥,故意下诏让某娶李璟的女人,打算借刀杀人呢。不过现在看来,倒更像是天子的一个jǐng告。若是孤不站在他这一边,只怕从此以后真的就里外不是人了。眼下好了,既然天子不但想要对付黄巢,还要连田令孜和李璟一起对付,那我们对他就十分重要了。想当初李璟不就是搭上了天子这条线,才能那么迅速的崛起吗?咱们现在也紧跟着天子,只要有了天子这张王牌在手,咱们也一样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不过南阳长公主之事如何解决,万一惹的李璟发怒,这家伙若是恨上我们,那我们可真是有冤没处告啊。”

  “李璟又何足道哉?”谢瞳却不屑的说道,“实际上李璟这个人却是最实际的一个人,若说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干不出来的。莫说大王不会真去迎娶李惠儿,就算天子下诏,那也是天子的意思,难道李璟这么容易就被天子挑拔?对于李璟,某觉得我们现在关键的还是低调。只要保持低调,不去招惹李璟,李璟也绝不可能来惹我们的。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李璟现在北方自顾不暇?他现在正和李克用打的难分难解呢?”

  胡真道:“大王此次想必也见到了李克用,以大王之见,这个沙陀飞虎子究竟如何了得,居然能和李璟硬拼这么多年也还没被灭掉,看来盛名之下并无虚士啊。”

  “那却未必。”朱温却语出惊人,“先生可知世间有种人叫莽汉?”

  胡真笑笑,“若李克用只是一个莽汉,只怕撑不到今天吧?就算是莽汉,也要有本钱的。一个年纪还没有梁王大的沙陀胡蛮,却能一直折腾到现在,从没有被*掉,只能说明这是一个运气很好的莽汉。”

  “也许李克用以前是个粗中有细的莽汉,不过这次亲眼见到之后,本王是对李克用十分失望的。这个家伙,傲慢,猜忌,多疑,甚至有点狂妄而且失去了以往的锐气。见到他,根本不是传闻中那个沙陀飞虎子,反倒像是个暮气沉沉的老家伙。这样的人,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在李璟手下活过来的,怪不得如今连妻子也给李璟抢了,儿子也背叛了他,李鸦儿,已经完了。”

  “也许。”谢瞳道:“不过李克用这个名号还是值点钱的。他手下不但有数万沙陀兵,而且他与河中王重荣、成德王景崇都是结义兄弟和儿女亲家。就凭这个,都足以值得我们与他结交了。”

  “嗯,我们与其它诸镇比起来,还欠缺底蕴啊。须得多结交一些藩镇,以免成为众矢之的。”

  “这是其一。”谢瞳认真道:“结交藩镇,虽有好处,但说到底,还是需要自身实力强劲才是王道。若是我们能有李璟那般的强劲实力,就算天下诸镇都敌对我们,亦不用惧怕矣。因此某有一策,可大大增强我梁藩实力。”

  朱温闻言一喜,“先生有何良策,请速说来。”

  “长安一战后,大王归唐,李全忠夺同、华、潼关重地,河中、河南诸镇逼近河南。眼下的局势,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河南洛阳光复指rì可待,而黄巢困守长安,也长久不了。这种情况之下,黄巢麾下又会有多少人愿意跟随他一起覆灭呢?‘

  朱温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梁王现在已经归唐,而且位封藩王,极得天子信任。若是此时梁王派人去招降黄巢各部,许以高官厚爵,只怕没有几个人能拒绝吧?”

  胡真笑道:“谢先生真是妙策,若是唐廷和其它藩镇去招降,只怕那些人还不敢深信。可若是由我们去招降,只怕这些人都会相信了。特别是眼下洛阳附近的这些黄巢旧部,正是惶惶不安之时,梁王一道手书,只怕他们立即望风来投啊。”

  胡真谢瞳这番话,朱温心里确实深为赞同。眼下的黄巢,确实已经是穷途未路,若是黄巢如当年一般撤出关中,继续横行天下,只怕还有人愿意追随于他。可如现在一般只是困守长安,却是没有几个人愿意陪着他坐以等毙了。

  又有他朱阿三归唐后获得功名利禄在前,那些人更加会多考虑考虑了。

  想他朱温在黄巢大齐国中,并非什么位高权重之人,不过是地方一镇节帅,只是拥有一州之地的节帅,哪怕他归唐时有四州之地,可与得到的梁王这样的国王爵位相比,依然能让无数的黄巢将士眼红心动。

  特别是相对眼下河南的黄巢伪齐将领来说,也许黄巢还能在长安多撑一两年,可他们却是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这个时候,朱温出面招降这些人,那是给他们一条活路。

  经历了多年的坎坷,到现在总算是熬出头了。

  此时,从屋外隐隐约约传来了长女与婢女们的欢笑声,朱温笑着走到门口,远远望着女儿。这是他的长女,由章台柳为他所生,今年已经四岁,小小年纪,却已经与其母十分想像。只是每当看到她时,朱温却总是会忍不住脑中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这么多年过去,那份感情却没有变淡半分。他jīng神恍惚,喃喃自语道:“张惠,李惠儿,本都是孤的,可李璟抢走了,李璟抢走了”

  谢瞳和胡真望着朱温的背影,不由的相顾无言。

  良久,胡真对谢瞳道:“某有预感,今年该否极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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