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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大宋的智慧(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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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最下流的攻击


  日子一天天的过,既没有人找云峥去秦州,也没有人向云峥讨教边事,野叟把一大堆粮食留在云家就直接坐蜀中的商船回广源州去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给族人一个新生活,一天都不愿意等。,.

  狄青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木屋,却下令仆人们好好地把木屋清洗一遍,这样的事情云家人也在做,虽说那些野人被野叟调教的很干净,云峥还是打算将木屋重新装饰一遍。

  东京城的夜是安详的,当腊肉养的鸡叫头遍的时候,云峥就从两个大肚婆手臂的纠缠中醒来了。今天要上朝!

  本来云峥上不上朝的没人理会,脚上长鸡眼这种借口都用过了,也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今天庞籍不知道发什么疯,头天就通知云峥明日必须上朝,看样子有热闹看了,所以把日子过的如同清水一样无味的云峥四更天就爬了起来。

  打开窗户一股浓烈的水汽就扑面而来,老天爷就是这样,在你需要雨水的时候他不会给你一滴,当年好不容易想到解决办法的时候,大雨却下个没完没了,所以说锦上添花的事情经常有人做,雪中送炭的事情反倒没什么人愿意做,老天爷也一样。

  陆轻盈抬起美好的上身,身上的纱衣根本就掩不住那对茁壮的胸怀,就那样大咧咧的揉着眼睛问:“今天下大雨您为何要去上朝?不如找个理由不去算了。”

  “庞籍既然提前打过招呼了,就说明有大事发生。不去不成啊,你们睡觉,别管我!”云峥自己打过来一盆子清水,开始洗漱,他的卧房里向来不喜欢用丫鬟,平日里这些事都是陆轻盈亲自伺候的,葛秋烟不知为什么这阵子越来越贪睡,似乎总是睡不够,被陆轻盈扣上了一个懒婆娘的帽子。

  见陆轻盈又拿脚去蹬呼呼大睡的葛秋烟,云峥皱皱眉头道:“让她睡吧。别踢到肚子上。我会穿衣服,不用你们伺候。”

  穿好了朝服云峥拿冰手在陆轻盈的怀里掏了几把 就推开房门扬长而去,留下陆轻盈坐在床上娇嗔不已,有时候耍流氓也是调剂夫妻关系的一种手段。

  今天骑不成马了。大青马在马厩里嘶鸣两声。被云三“汪汪”的教训两下就继续低头吃草。憨牛和猴子哈欠连天的套着马车,由于精神不集中,憨牛掖在腰带上的小号流星锤不小心掉下来一点。随着扭身子过于凶猛,那个锤头就重重的砸在他的裤裆上。

  少年人在大清早的时候一般都是牛高马长的,这一下子估计挨得不轻,憨牛惨叫一声就抱着胯下在地上乱蹦,猴子漠然的瞅了一眼憨牛,重新打了一个哈欠道:“夫人正找媒婆给你说亲呢,听说还是一个兵部正字家的闺女,如果你身子出了岔子,老婆是必定娶不成了,将来就把你存的银子给我儿子成不?”

  憨牛跳起来就要揍猴子,被云峥阻止了,让憨牛和自己一起进马车,今天的就由猴子赶车。

  坊市里冷冷清清的,就连最漂亮最勤快的小娘子在今天也不好意思出来摆摊卖吃食,倒是老牛家的包子铺还开着,大开的窗户里蒸汽缭绕的,香味传出去老远。

  自从老牛跟着云峥在山东剿匪伤了腿,陆轻盈就给老牛在自家所在的坊市里开了这个包子铺,老牛的老婆向来在云府厨房帮工,包子自然是会做的,自从这个包子铺开张之后,云峥就很少在家里用早餐,有事没事就会买一些包子回去吃。

  “韭菜的不要,侯爷要上朝,吃了口气太大,鲜肉的最好,必须是刚出笼的。”猴子坐在马车上伸长了脖子朝里面喊。

  老牛瘸着腿从店里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小笸箩,笸箩上面还拿干净的麻布盖着挡雨,没好气的将笸箩塞进猴子的怀里笑骂道:“侯爷的口味你嫂子会不知道?趁热吃。”

  猴子把一个一两点银锭子硬塞给老牛叹口气说:“一笸箩包子一贯钱,比抢都划算。”

  云峥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臭嘴?赶紧拿进来,饿着呢,老牛,再去给我装一碗小米粥,今天上朝估计不是一时半会能结束的。”

  平时说笑习惯了,老牛也不拒绝那锭小银子,知道这时侯爷担心自己生意刚开张特意给的补贴,和自家侯爷有什么好客气的,拿手抛着那锭银子就快速的进了店铺,用军伍里配发的铜皮饭盒装了一饭盒小米粥又送进了马车。

  云峥一口气吃了五六个拳头大小的热包子,又喝了半饭盒米粥,才让憨牛动手抓包子吃,这家伙刚才把手在裤裆里放了好一阵子……

  出了坊市,东京街道上的马车就多了起来,全是赶着上朝的官员,猴子头上的遮雨棚子挡不住雨水,不大工夫就湿了半边身子,云峥将斗笠扔了出去给他,这混蛋向来有人来疯的习惯,淋了雨反而将衣襟拉开,露出半拉胸肌装彪悍。

  别的勋贵上朝都是前呼后拥的,石家,曹家,王家这些人如果没有十几个花胳膊开道,马车里如果没有三两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伺候简直就不叫上朝,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最夸张的是王谌,向来喜欢吃烧焦的枣子,吃枣子也就罢了,非要把这些枣子在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上藏一天才吃,说什么大补,云峥不敢想的太邪恶,自从知道王谌有这个习惯之后,从没有和他一桌子吃过饭,即使大宋执行的是分餐制也不成。

  “少爷,石家的马车黏上来了,好像有话和少爷说。”猴子掀开帘子对闭目养神的云峥道。

  “那就慢点,等石家人过来。”云峥其实很好奇今天上朝要干什么,为了隐藏星盘的存在,云峥不许星盘再在东京行动,把注意力全部转到青塘去了,所以对东京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知情,问了狄青,狄青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他也接到了必须上朝的消息,或许老石知道,他现在整天闲的蛋疼,除了赌博,跑马,捧青楼里的行首再剩下的就是喜欢打听一些别人的**。

  两辆马车并排缓缓而行,云峥打开车窗就看到了石中信那张老脸,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小丫鬟伸出手臂举着一把小伞,怕他被雨水浇了,白发红颜还真有那么些名士风流的模样,如果那张脸不抽的像包子一样猥琐就好了。

  “云侯,你先别问,老夫知道你在疑惑,你先听听这首词——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去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你是咱们武人中少有的诗词大家,你给评论评论。”

  云峥大大咧咧的道:“写的还不错,我和我老婆昨晚就是这么干的。”想和这些人说话,就必须猥琐,如果不猥琐都不知道和他们说什么。

  石中信挑着大拇指赞道:“云侯少年夫妻,小夫妻蜜里调油怎么恩爱都不为过,就算是写出这样的艳词也只会让人羡慕,如果这首词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老不修写的呢。”

  云峥瞅瞅石中信身边那个眉目如画的小丫鬟不做声。

  石中信哈哈笑道:“老夫少年之时就是东京城出了名的浮华浪子,风月班头,老而弥坚乃是常理,但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和自己的外甥女有染,你觉得如何?”

  云峥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趴在窗口高兴地道:“难道是庞籍那个老贼?”

  “欧阳修!堂堂的国子监祭酒,右正言,知制诰,好啊,就是这个老贼,他外甥女和下人私通,被夫家告官,结果在大堂上竟然审出来和欧阳修有染,哈哈哈,啧啧啧,想不到啊!老贼也有今日。”(此处乃是历史记载,非作者杜撰,欧阳修就因为这件查无实据的事才贬斥滁州的。这件事的出现标志着大宋朝堂相互攻讦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底线。)

  见石中信非常的高兴,云峥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由得问一句:“这事是谁给捅到朝堂上去的?”

  “会稽候钱勰啊,老钱本来是吴越武肃王六世孙,祖上乃是降臣,和你我这种大宋纯臣不同,他的日子本身就过的艰难,前一阵好不容易走通了庞籍的门路,打算去兵部当侍郎,谁知道欧阳修竟然上了一本说什么:““武臣掌国机密而得军情,岂是国家之利!欲乞罢青枢务,任以一州,既以保全之,亦为国家消未萌之患。(这句话是欧阳修弹劾狄青担任枢密使的奏折,后狄青被罢免出任军州,惊惧而死)所以老钱想当兵部侍郎熬资历的念头被人掐死了,现在欧阳老贼出了这样的事情,岂有不大做文章的?”

  云峥点点头道:“会稽候钱勰这家伙的人品怎么样?”

  “赌钱的时候甚是爽利,你说我们要不要推波助澜一下?”石中信拍着窗户问道很兴奋。

  “拉倒吧,老钱这一手已经把欧阳修数十年的清誉给毁的干干净净,不用我们出手这会欧阳修都想上吊,不管最后查出什么来都是黄泥掉裤裆了。”

  石中信嘿嘿奸笑道:“他不敢死,要是死了人家才好做文章,就喜欢看这些老贼生死两难的样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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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好兵难得


  走在黄河吊桥上,脚下就是奔涌的黄河水,夏日里的黄河水就是浑浊的泥汤,波浪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将水雾送上了吊桥,如此雄壮的河流,发出的声音却是阵阵的呜咽之声,不知道他在为谁悲哀。

  黄河上还有不少的船只箭一般的向下流飞逝,仓促间整艘船给人留下的印象只有黧黑的船夫和高高的桅杆,行船走马三分险,黄河上行舟那是最勇敢的汉子的领域。

  脚下的吊桥被强劲的风吹得胡摇乱晃,早年间就走遍山川大地的云峥对这一幕并不陌生,所以走在吊桥上还能有几分淡然,而李常在军卒的簇拥下鬼哭狼嚎的过了吊桥,一个劲的说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遭这个罪。

  比云峥更加从容的是朝廷的急脚快递,他们骑着马在吊桥上狂奔,那些马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竟然能随着吊桥的起伏发力。

  短短的时间里,就有不下二十名急脚快递从云峥的身边奔驰而过,看他们奔驰的方向,就是京西南北两路。

  云峥名义上管辖的军事区域就在这两路,金州,房州,随州,襄州,蔡州,均州,邓州,唐州,颍州,陈州,汝州,孟州,商州,郑州,是为十五路兵马。

  平日里他们归京西北路和南路的制置使节制,只有战时才会归云峥调遣,这十五路都是军州,每州屯兵两千禁军,战时出动一千五百人,留下五百人弹压地方。云峥如果还想要军队。就只能从厢军中调遣,对于禁军,云峥的兴趣不大,都是些被宠坏了的军队,他从文书上已经见识过了这些禁军,所以当他在郑州见到当地的军队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就毫不奇怪。

  不光是他们,孟州的禁军也是一样,如果说军队懒散一些也就是了,最奇怪的是这两个地方的校尉见了云峥的第一面,就伸手要开拔费!还说没有开拔费大军就动不了。

  然后。然后云峥就大开杀戒了。连警告的意思都没有,两个锦衣玉食的校尉血淋淋的人头就被挂在辕门外面了。

  原本来到军营打算做和事老的郑州知府谭元星目瞪口呆,他知道禁军跋扈,想要告知这些禁军以朝廷大局为重。他收到了京里坐师传来的消息。明白这次行军和往日不同由不得禁军耍大爷脾气。结果一句话还没有说,那两个跋扈的校尉已经被砍头了。

  “军侯,这样做会激起兵变……”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的军士开始鼓噪起来了。汗水一下子就涔涔的流淌下来。

  云峥面不改色的邀请给自己送来军资和粮草的谭元星喝茶,见谭元星捧着茶碗的手颤抖个不停,就笑道:“谭兄不必担心,军中就是这副模样,兄弟我如果不能降服军卒,这场仗也就不必打了,再说,我本来就没打算用这些没用的禁军,只是稍微的整肃一下军纪而已。”

  谭元星喝了一口茶水镇定一下道:“即便如此,这些军士开始鼓噪了,要是耽误了大将军的行程,这可是大事啊,陛下已经下了严令,不得迁延的。”

  ‘延误不了的,我需要的大军一定会在十日内启程,也会在一个月内抵达陈仓,这些军队您认为有可能按期抵达鸡鸣山吗?”

  “人多些总归好一些,添个猴还能添三分力。”

  “谭兄有所不知,兵在精而不在多,一群羊再多也不是狮子的对手,带着他们去秦州,只会白白的靡费粮饷,我原本想着能从这些人里面挑出一部分愿意拿命去给自己博一个前程的人,很可惜,这些人都成了兵油子,早就没了上阵杀敌的勇气……”

  两人说着话,就听见外面杀声四起,惨呼之声不绝于耳,谭元星脸色大变走出帅帐不由得肝胆欲裂,他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云峥的亲卫正在驱赶屠杀那些拿着武器围住帅帐打算讨一个说法的禁军,虽然都是军人,但是那些禁军根本就不是亲兵的对手,被人家的战马一冲,就四散奔逃,却被骑在马上的亲兵追上,一一的砍死在地上,真的如同云峥所说,两者之间有虎豹和羊的区别。

  “敢围困帅帐的人本身就是犯了死罪,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他们忘记了大宋军律,闯进白虎节堂就是死罪,这是军中第一律令啊!

  苏参军,替我给陛下写奏折吧,就说郑州禁军不服军律,擅自围困帅帐,已经被我诛之!”

  苏洵面不改色的应答之后就去了后营写奏折,谭元星这才明白,云峥不光是要杀掉这些鼓噪的禁军,还要彻底的绝了这些禁军的后路,剩下的军卒唯一的出路就是被刺配边疆。

  云峥走在蚊蝇飞舞的乱尸堆里,瞅着被亲兵包围的剩下的军卒大声道:“还有谁准备要开拔费用?还有谁不服上官的指挥?”

  四野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回答。

  云峥又道:“知道你们是一群没卵子的窝囊废,刚才如果齐心协力的攻击本帅,老子还敬你们是一条好汉,可惜啊,战事刚开始就结束了,自己的袍泽死了,不知道为他们报仇,也不知道为他们收尸,唯一清楚的就是跪地投降,他娘的连娘们都不如!”

  云峥说着话指指那些哭喊叫骂的随军妇人,又一脚踹翻了一个因为恐惧把脑袋快要塞到裤裆里的禁军,恨铁不成钢!

  “死了白死,老子一个子都不会给他,他的妻儿活该被活活饿死,如果跟着老子上了战场,但凡是战死的,每人都有一百斤重的铜钱赔偿,你去问问武胜军出身的兄弟,老子可曾欠过他们一个铜子?

  蔡老六,你他娘的往哪躲?梁楫,这家伙原本是你的部下吧?怎么两年不见卵子也被割掉了?”

  梁楫的大眼睛往最边上的人群里一扫就看见了那个往日的同胞,大怒,一把夺过身边军卒手里的长枪就要捅死这个让自己丢人的混蛋。

  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拿着一把刀子和梁楫战了起来,一边打一面吼叫:“大帅,冤枉啊,小的可不敢冒犯您的虎威,听说您来了,小的从心底里欢喜,校尉去要开拔费的时候小的死命的劝过,可是人家不听啊,还说哪有大军开拔没费用的道理。

  刚才小的也在极力的劝阻那些蠢货,没拦住……”

  这家伙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手底下却很硬朗,狠狠的抵挡了几下梁楫的铁枪,就像猴子一样的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让梁楫捉他不住,最后兜圈子兜到了云峥跟前,把刀子一扔就跪在云峥面前哭天抹泪的叫屈。

  “小的是被猪油懵了心,听说禁军不错就没有跟着将主去厢军,谁知道来了这里才知道,狗日的校尉就不是人,克扣粮饷不说,还拿兄弟们当牛马使唤,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队正,操练一下自己的部属都被他们嘲笑,时间长了,也就没心思操练了……不过啊,小的到底还是操练出来了五十六个好汉,大帅别人随您处置,可是这五十六个兄弟确实不错。刚才要不是我下令不许他们动弹,老梁还不一定能撵的小的满地跑。”

  梁楫气的一脚踹了这家伙一个跟头,这家伙吐着嘴里的泥土爬起来吼叫自己的部下出来和梁楫操练一下,果然,五十几个汉子就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很快就形成一支锋矢阵,蔡老六站在最前面,整只队伍绰着长枪,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刺猬。

  云峥绕着这个阵势走了一圈,彭九笑道:“还真是的,四周是长枪如林,锋矢前面是一柄斩马刀,老蔡的战力勉强凑合着能用,军阵里面如果再配上远程攻击的强弩,和火药弹的投掷手,再来三个破甲锥的投掷手,老梁一个人会被这座锋矢阵活活的弄死!样子是有了,就是不知道实战的时候会不会尿裤子。”

  蔡老六呲着黄板牙笑道:“老彭,你如果有兴致可以上前试试,校尉这两年老是克扣老子的粮饷,俺们就是靠剿匪和缉捕独行大盗赚钱养家的,荼毒京西北路的淫贼燕双飞就是老子带着弟兄们抓到的,卖给了谭知府,兄弟们算是过了一个肥年。”

  云峥瞅瞅一脸尴尬的谭元星拱拱手道:“您不必尴尬,这活计本帅在蜀中的时候就经常干,他们拿到功劳也没用处,您给他们钱财是互惠互利之举,毕竟地方官府麾下都有些什么货色你我都清楚,您以后还有这样的差事尽管交给他们去做,本帅乐见其成。”

  听云峥这么说,谭元星涨红的脸这才平复下来,拱手道:“云侯,以老夫看来您也不必再要那些没用的兵将来郑州了,只要给他们下一道手令,只要能战,敢战之士就好,其余的就不要过来找死了。”

  云峥点点头道:“这样也好,杀的人多了,那些御史言官又要聒噪了。”

  李常睡在后营,匆匆赶来的老家人细心地照顾自家老爷,给他的额头上换了一块干净的湿布贴上,这才小声的对李常道:“老爷,小顺刚才听外面的军爷说,诺大的一个郑州,总共选出来的能战之兵不过百人,您说这是为什么?”

  李常一激动就要坐起来,又无奈的躺倒在床上,呻吟着道:“他又出幺蛾子,两千多人就要一百来人,你看着,上了战场之后,你家老爷我的这条命一定会葬送在他的手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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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情殇


  哈奴儿是一个哑巴,青谊结鬼章很小的时候他就陪伴在身边了,因为不说话,所以青谊结鬼章也不知道哈奴儿的来历。

  他的第一次抡刀子的时候手里拿的就是哈奴儿削出来的木头刀子,当时母亲还在,那段时间是青谊结鬼章最幸福的时光,所以他只要见到哈奴儿,再坏的心情也会立刻变好。

  明日就要出战,这些勇士们都在做最后的准备,有的人在磨刀,有的人在烤弓弦,还有的在一遍遍的试验自己插刀的位置,战前的气氛非常的浓厚。

  就是吃的不好,青谊结鬼章知道是瞎药在搞鬼,但是他拉不下脸面去求瞎药这个卑鄙小人,从相熟的部族那里弄来了一些羊,不管怎么样,将要上战场的伙伴一定要吃一顿好的。

  青谊结鬼章脱掉了衣衫,**着上身嘴里叼着一把尖刀宰杀那些羊,他的手艺很娴熟,一刀子割开羊的喉咙,然后在羊的一个蹄子上割开一个小口,用力的吹气,把整只羊吹得圆滚滚的,然后拿着刀子拍打几下,再把这只羊踩在脚下,三两下就剥下一张完整的羊皮。

  剥掉羊皮之后青谊结鬼章的脸上的笑容就黯淡了下来,羊不够肥啊,羊尾巴上的脂肪并没有储存多少,全部都是红红的羊肉,原本秋日的肥羊剥掉皮之后身上会挂满白色的油脂,扔进大锅里煮,吃完肥美的羊肉之后,锅里会漂一层厚厚的羊油。可惜,现在见不到了。

  身为武人,青谊结鬼章渴盼战争,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模样的战争,对草原上的人来说牛羊才是一切,这个时候应该全力给牛羊追肥,而不是把战争场面弄得这么大。

  董毡的想法没有错,他如果任由没藏讹庞毫发无损的离开青塘,他这个节度使的宝座就没有办法坐下去了,有的时候战争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

  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牧人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就是为了发泄胸中那股子不满的郁闷气。这口气不出。青塘人脸上不会有笑容。

  明天奋力作战好了,这就是青谊结鬼章的心里话。

  安抚了自己的族人之后,他就回到了董毡的军帐,很奇怪。大帐里十几个族长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甚至是嘲笑的眼神看自己。

  青谊结鬼章看看自己的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不妥。裤子上沾染了一些血迹这对青塘人算不得什么。宰杀牛羊怎么可能会干干净净的。

  董毡避开了青谊结鬼章询问的目光,从桌子上拿起两封信笺在上面拿指节敲敲道:“这是没藏讹庞和云峥来的信。

  没藏讹庞说青塘草原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云峥的部下搞的怪,还说云峥的目标不是西夏人。而是我们,他最终的目的其实是想占据河湟,为宋国君主找到一块养马地。

  云峥的来信说没藏讹庞准备明天开始突围,要我们一定要小心戒备,如果需要他支援的话,就早点发话,甚至是粮草他也能接济我们一部分。

  大家想想,这两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青谊结鬼章道:“这两种可能都有成为现实的可能,我建议,明日的攻击我们延缓一阵子,放没藏讹庞离开蓝山,让云峥的军寨成为摆设之后,我们再攻击没藏讹庞,如今,西夏人师老兵疲没有战心,我们只要死死地咬住他,避免和他决战,不断地让西夏人流血,这样我们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军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看着青谊结鬼章,董毡小声道:“阿章,明日必须开战!”

  青谊结鬼章打算再多说两句,就听瞎药阴测测的道:“你先把哈奴儿的来历说清楚再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放走没藏讹庞这件事。”

  不等青谊结鬼章发怒,董毡先发怒了,拿拳头擂着桌子怒吼道:“我已经说过了,不许说哈奴儿的事情,瞎药,你以为我是死人不成?任何人都不许质疑阿章!”

  青谊结鬼章的眼睛眯缝起来了,手背上的青筋暴跳,冷冷的道:“我还不知道跟随了我二十几年的哈奴儿还有另外的身份,瞎药,说出来,如果你不说我就杀你!”

  瞎药被青谊结鬼章阴森森的眼神盯得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咽了一口口水对身边的结彪道:“消息是你找来的,你说说吧!”

  结彪上前一步道:“哈奴儿是西夏人!他其实会说话,只是为了隐藏身份才装成哑巴的,几十年下来,也就真的成哑巴了,嘿嘿,不过说话这东西是本能,我找了一个人在他背后用西夏话猛地问他一句,他就自己回了一句西夏话,呵呵,青谊结鬼章,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青谊结鬼章不怒反喜,上前一步揪住结彪的领口欢喜的问道:“你说哈奴儿其实会说话?他不是哑巴?”

  结彪被勒的喘不上气来,努力的挣脱青谊结鬼章的那双大手喘着粗气道:“他就是会说话,你就算是要杀死我我也要说,哈奴儿就是西夏人的奸细。”

  青谊结鬼章笑了起来,转过头对董毡道:“我保证哈奴儿不是奸细。”

  董毡点点头,脸上阴郁的表情舒缓了下来,既然青谊结鬼章愿意给哈奴儿作保,不管出自那种理由,董毡都必须相信。

  青谊结鬼章见董毡认可了,就立刻呵呵笑着准备出帐篷去问问哈奴儿是不是真的有这件事,如果他会说话,就能从哈奴儿的嘴里知道更多的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

  瞎药拦住青谊结鬼章道:“一句话就完了?”

  青谊结鬼章无声的笑了一下,欺步上前闪开瞎药抓过来的大手,身子矮一下就把瞎药扛了起来,转了七八个圈子,一发力就把瞎药从帐篷里扔了出去,足足扔出去有三丈远。

  结彪怒吼一声就死死地抱住青谊结鬼章的腰想把他摔倒再说,结果青谊结鬼章就像一条蛇一样三扭两不扭的就从结彪的熊抱里脱出来,巨大的拳头重重的击打在结彪的小腹上,眼看着结彪痛苦地弯着身子跪在地上,青谊结鬼章这才朝董毡点点头就离开了军帐。

  勉强爬起来的瞎药嘶声吼叫道:“青谊结鬼章,你的部族中有奸细也不容人说吗?”

  青谊结鬼章一脚踢翻了瞎药怒道:“野狗也配管狮子的家务吗?”

  众目睽睽之下,青谊结鬼章骑上战马向自己的营地狂奔,走的肆无忌惮。

  结彪弯着腰吐了一口血唾沫瞅着董毡道:“您现在还以为我的族人不是青谊结鬼章杀的吗……”

  青谊结鬼章的战马奔跑的飞快,战马赤红色的鬃毛在阳光下飞扬,他对自己的父母几乎没有多少印象,只勉强记得自己梦里经常有歌声传来,他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可是族中的老人说起自己父母的时候只会说父亲如何的勇猛,母亲多么的美丽,是草原上最受别人羡慕的一对璧人,是受过神灵祝福的人,只是因为神灵太喜欢他们了,这才早早的将他们召唤走了……

  所以青谊结鬼章在很小的时候就恨神灵,恨所有和自己抢夺父母的神灵,因此,他从不相信什么神灵,只相信自己,为了这件事,笃信神灵的角厮罗没少下狠手揍他。

  欢快的青谊结鬼章跑回了营地,大声的呼喊着哈奴儿的名字,他一刻也等不及要听哈奴儿说自己父母的事情,此时此刻,青谊结鬼章觉得自己快被幸福完全包围了。

  营地里的气氛不对劲,每个人都好像很伤心,青谊结鬼章还以为大家在担心哈奴儿是奸细的事情大笑着道:“哈奴儿快出来,你这个家伙骗了我二十年啊,能说话是好事,老子才不管你是西夏人还是宋人,你就是我的哈奴儿,那个给我教我马术,教我打仗,听我给女子唱情歌的人,我想知道我母亲和我父亲的事迹,你要是再敢装哑巴,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一个上了年纪的族人皱着眉头道:“阿章,你的母亲还好好地活着,就在青塘城,你现在要认的母亲是珠姆央宗,不是索.汤汤,你继承的是珠姆央宗的名字不是索.汤汤的名字。(藏族人起名字的时候带着很浓的母系氏族传统,藏族人的名字,取母亲名字中的一个字作自己名字的一部分。像母亲的名字叫“朗.莫莫”,儿子的名字便叫“莫赤”;母亲名叫“索.汤汤”,儿子名便叫“索赤”,在这里加以说明)

  青谊结鬼章笑道:“珠姆央宗自然是我的母亲,我是她抚养长大的,怎么会忘怀,就像小羊不会忘记喂自己吃奶的母羊一样,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亲生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只想知道她的美貌真的让我的父亲宁愿抛弃一切跟她去牧羊吗?”

  老族人匍匐在青谊结鬼章的脚下虔诚的道:“您是达擀族最英明的首领,您也是我们族人未来的希望,我们恳求您忘记索.汤汤这个名字,也忘记哈奴儿这个名字,不要让死人的阴魂来左右您的判断,蒙蔽您的智慧,求您了!”

  青谊结鬼章连忙将老族人搀扶起来,却奇怪的问道:“您说哈奴儿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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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发动了



  青谊结鬼章立马在董毡的身后,胯下的战马在不安的躁动,全副武装的青谊结鬼章此时此刻只想亲自杀进西夏军中血战一场,如果眼前没有西夏人可以让他泄怒火,他很可能会把战刀砍在瞎药和结彪这两个人的头上。

  所以在西夏人沿着黄河向北突击的时候,他就带着达擀族的骑兵勇猛的堵截了上去,董毡希望他能够和自己一起站在高坡上瞭望战事,却不知为什么将伸出去抓青谊结鬼章的手缩了回来,在很多时候,只要心里有了一个疙瘩,立刻就会有很多的疙瘩出现,最后将智慧的光芒全部掩盖住。

  都说多种花,少种刺,才是一种人生的境界,可惜,做到很难!

  丈二长的斩马刀在青谊结鬼章的手中就像是一根稻草,这种原本是步人甲军卒用来对付骑兵冲撞的武器,现在成了他手里的杀人工具,真的应了那句形容陌刀军的古话——挡着皆糜。

  赤烟驹的马速很快,所以青谊结鬼章很快就处在敌军的最深处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怒火,斩马刀劈开了一个西夏兵的胸口,可能是斩断了最大的血管,飚起来的鲜血像瀑布一样遮住了他的眼帘,很奇怪,他从这幅血色的幕墙上似乎看到了哈奴儿的憨笑。

  于是他就变得更加的疯狂,长刀挥舞的更加猛烈,不断地有血幕飞起来,有的时候是柱状的,有时候是水波状的。更多的是幕布一样的……

  直到青谊结鬼章看天地都变成一片血红之后,在中了第七箭之后,他胯下的赤烟驹终于哀鸣一声倒在地上。青谊结鬼章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就离开了摔倒的战马,在击飞了两只长刀之后,一柄马槊毒蛇般的钻进了他的大腿,他能感受到马槊上带来的力道,连忙向后退,却依然被马槊的锋刃带走了一块皮肉,斩马刀对于青谊结鬼章来说过长了,他奋力向骑在马上的敌人把斩马刀扔了过去。沉重的斩马刀带着破风声旋转着在人群里开出一大片空地。在斩飞了两个人头之后被战马上的敌军轻易地用马槊挑落。

  偷偷的刺了青谊结鬼章一枪之后,那个诡异的西夏骑兵就退出战圈,手里的马槊晃一下,又是一群西夏兵嗷嗷叫着冲了上来。他自己则控着战马在战圈外面游荡。只要青谊结鬼章露出一点破绽。他就会狼一样的扑上来。

  伤痛让青谊结鬼章的脑子清醒了过来。一边作战,一边稍微打量了一眼战场,就知道自己冲锋的太快了。自己的部族被西夏长枪兵死死地拦住冲不过来,他看到老族人发疯一样的向里面冲锋,却一次次的被西夏人厚实的长枪兵堵在外面,没了哈奴儿的达擀族,少了另外的一柄利刃。

  青谊结鬼章暗暗叹息了一声,对自己目前的困境并不在意,心中更多的是对哈奴儿自杀事件的遗憾,他以为只要自己自杀,就会让达擀族甚至自己从流言的漩涡里脱身,却不知这样做反而坐定了他奸细的身份,被人家说成畏罪自杀了。

  自己匆匆离开董毡军帐的行为也成了做贼心虚匆匆赶回去杀人灭口的,自己想要取代董毡的流言如果在以前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现在他从董毡云淡风轻的面容上看到了一丝隐忧,两人一起长大,对彼此实在是太熟悉了,董毡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这一点青谊结鬼章很清楚,总以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自己的忠诚,结果不太好,多么坚固的友谊在**裸的权谋面前都不过是沙漠里的一座城堡,只要起风,这座沙子堆成的城堡迟早会倾塌,现在,已经倒掉了一根最重要的柱子……

  一把刀砍别人不够迅速,杀伤的范围不够大,自己想要回到本阵,带着族人冲杀进来,就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解决现在的战斗。

  宁静下来的青谊结鬼章从不缺乏智慧,他现在基本上明白了是什么人在背后伤害他了,青谊结鬼章以为这个阴谋家除了云峥不可能有别人。

  因为宋军传说中的援军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一根铁链子从青谊结鬼章的袖子里滑落,在砍死正面和自己作战的西夏兵卒之后,那条铁链子就被他抖了出去,铁链子最前面有一只张开了的铁手,五根指头都是锋利的刀刃,只要被这东西抓到,会生生的将一块肉切下来。

  这是青谊结鬼章从未在人前显露的本领……

  铁手牢牢地扣在那个西夏将军的脸上,青谊结鬼章将铁链子缠绕在身上,开始疯狂地旋转,整个人化作了一个硕大的光球,刀锋化作的光球在一瞬间就把七八个和自己作战的西夏兵逼退了,只有最机灵的三个人逃脱了,他们趴在地上将同伴的尸体背在自己的身上,这才免于一死。

  人的颅骨是人身体最坚固的部分,不论那个西夏将军如何挣扎,五只锋利的铁爪已经把他的面容割的七零八落。铁爪扣在骨头上如同附骨之蛆。

  在青谊结鬼章旋转地时候,那个西夏将军也就不可避免的被铁爪拽了回来,当他惊恐的眼神和青谊结鬼章冷冰冰的目光相遇的时候,他整个人的魂魄似乎都失去了,手足都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青谊结鬼章把自己从战马上拖下来,也在同一时刻他听到了自己颅骨碎裂的声音。

  西夏兵眼看着强悍的铁鹞子的脑袋被一只铁手抓的稀巴烂,脖子以上的部分被那只手切割成了五部分,沾染着血迹的脑浆湿哒哒的掉在战马的脖子上……

  青谊结鬼章将这个铁鹞子的尸体推下战马,自己扳鞍上马,手中长刀轻轻地挥舞一下就把掉在地上的马槊挑了起来,这时候应该向外厮杀了,战场上没有遇到没藏讹庞,也没有到张绛这样的重要人物,只能说明没藏讹庞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不由得为董毡担心了起来,不管云峥如何的算计自己,到最后他的目的一定是董毡,只要董毡死了,青塘就会四分五裂。

  青谊结鬼章轻松地控制着战马凶猛的向来路杀了回去,跟在自己身边的亲卫已经死光了,只要自己杀出去,搅乱西夏人的阵型,他相信自己带着达擀族的骑兵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结束这里的战斗……,他只希望董毡能够挺到自己去救援的一刻。

  云峥不在战场上,而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遗憾的看着远处的西夏人用好多的木筏子结成一座浮桥,浮桥上有大队西夏人马正在迅速地向黄河对岸进发,只要过了黄河,对没藏讹庞来说又是一片新天地。

  “远寨六部这次一定会死的很惨!”愚鲁如憨牛这样的家伙都已经看出没藏讹庞的本意了,云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人家在玩金蝉脱壳的战术。

  只是这个壳子脱得代价大了一些,整个远寨六部正在和青塘人大战,没藏讹庞却非常冷血的带着张绛和自己的本部人马悄悄撤退了。

  等远寨六部的人发现没藏讹庞走了,他们的军心也就彻底的涣散了,那个时候孙武再生也没有回天之力了,就如同憨牛所说的,留下来的西夏人死定了。

  那天在河上谈判的时候,没藏讹庞就清楚的告诉了云峥自己的打算,云峥也违心的接受了这样的条件,这些话用不着清楚的说出来,只需要在船上会晤一下,两个人都会心知肚明。这种事一旦说出来,不管是没藏讹庞自己,还是云峥本人回去之后都不可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眼看着没藏讹庞的大军已经走了一大半,云峥回头对猴子说:“下令姜哲,吴杰,梁楫,彭九全力进攻董毡吧,命少年军在外围游弋,准备捉捕董毡,这个人一定要活着才有用。”

  猴子小声道:“瞎药和龙铁桥还没有按照计划从青塘人的大队中脱离出来,这时候他应该正在向董毡发起进攻,咱们这时候用火药无差别的进攻,他们会死掉的。”

  云峥狞笑一声道:“从来就没有什么计划,我们的计划就是彻底干净的将青塘草原上的强大势力连根拔起,不这样,怎么治理青塘?”

  猴子朝憨牛吐吐舌头,就飞快地点燃了一支火箭,眼瞅着火箭带着粉红色的浓烟窜上了高空,这才回到了云峥的身边,他总觉得龙铁桥是个不错的人,总给自己送礼物,不过,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应该能对得起龙铁桥送给自己的那些宝物吧。

  火箭在半空炸开之后,巨大的响声传遍了四野,姜哲抬头瞅瞅那朵美丽的烟花,手一挥大队的人马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蓝山,向黄河围拢过来,做出同样动作的还有吴杰,梁楫,彭九,以及孙大志,宋军这一次算的上是真正的倾巢而出……

  没藏讹庞也看到了那支火箭,长期以来淤积在胸口的那道闷气忽然有了松动的迹象,只觉得嗓子眼发甜,一张嘴,一口殷红的血就喷了出来,见张绛等人匆匆的围拢过来,就挥挥手示意他们去干自己的事情,自己骑上战马若无其事的带头向荒原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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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诱——惑

  没藏讹庞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这片伤心地,当初意气风发的来到青塘,大军所到之处董毡,青谊结鬼章抱头鼠窜,大军进入秦州,富弼云峥惶惶不可终日,自己也是雄心勃勃的准备在宋国疆域大展宏图,张陟进军成仓是一部险棋,对于张陟的失败,没藏讹庞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张陟全军覆没并且把自己弄成蜡烛这样的结果完全超出了没藏讹庞的预料。小说

  野战失败啊!

  天塌了!

  强大的骑兵在山野地之外打不过那些笨拙的步兵啊,骑兵被步兵包围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啊,张陟被制作成蜡烛简直就是罪有应得啊。

  一路走,一路伤心……

  大夏国的出路在哪里?云峥拿到河湟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们马上就要有战马了,三岁口的战马就可以上战场了,打磨两年之后就是最好的骑兵坐骑,没藏讹庞不敢想象铺天盖地的大宋骑兵带着弩箭,带着火药弹,呼啸着向大夏扑下来的时候大夏国拿什么来抵挡?大夏没有多少时间了。

  大夏放弃了对青塘的领土诉求,本身就说明大夏国在青塘这片土地上彻底的失败了,青塘即将迎来的悲剧性命运很快将会落在大夏国的头上了,对这一点没藏讹庞非常的肯定。

  张绛向没藏讹庞禀告说浮桥已经烧掉了,没藏讹庞就回首瞅了一眼黄河河道上的黑色浓烟,叹息一声就继续赶路。不是自己不给远寨六部活路,而是不能给这六部活路,他们如果活着会给大夏带来更加恐怖的损失,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没藏讹庞自诩不是一个残暴的人,可是这些年一步步走过来,他忽然发现,想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一个比自己更加残暴的人并不容易。

  回去之后就该做准备了,天下就要大变了,火药带给宋人的变化太大,太迅猛。他们不再需要穿上沉重而昂贵的步人甲扛着狼牙棒。战斧一类的重兵刃冒着死亡的危险在骑兵的队伍里鏖战。

  现在只需要将火药弹点着之后远远地扔过来就可以杀死大夏最勇猛的猛士,这是不公平的,在这种情形下,一个最弱小的宋人杀死大夏国最强悍的武士成为了现实。没藏讹庞只希望这种现实千万不要成为常态。

  火药的秘密必须掌握。为此没藏讹庞认为即使付出一些代价也不是不能接受。

  云峥目送没藏讹庞离开。亲眼看到浮桥被焚毁,再三确定没藏讹庞不可能再越过黄河朝自己杀一个回马枪了,这才留下大量的斥候。准备亲自去指挥围剿董毡的战斗。

  面对没藏讹庞再小心一些也不为过。

  在回程的时候,云峥紧锁了数日的眉头终于松开了,战局终于稳定了下来,三维战争终于变成二维的空间了,在没藏讹庞走掉之后,战争的形势就变得简单多了。

  “猴子,去告诉监军,请他派出使者去找找西夏族的远寨六部,告诉他们,西夏国已经抛弃他们了,如果不想族灭,就投诚我大宋吧,一旦他们答应,我们就会出兵进攻青谊结鬼章替他们解围,如果不同意,那就等着灭族吧!”

  猴子答应一声就要往大寨里跑。

  “回来!”云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把猴子给叫住了,骑着马绕着猴子走了两圈之后对猴子说:“我打算抽你一鞭子,你明不明白?”

  猴子苦着脸点点头,云峥这才说道:“这种老毛病以后绝对不许再犯,没了钱就问我要,不许拿人家的银子,为了让你长点记性,这一鞭子我会使劲抽,你要是有意见,我就让梁楫来抽!”

  猴子连忙闭上眼睛绷紧了身子准备挨揍,开什么玩笑,梁楫来抽?会抽烂的。

  肩背上挨了一鞭子,很疼,想必一会儿就会起一道檩子,自己收龙铁桥钱财的事情看样子少爷知道了,不过这一鞭子挨得很值,回去之后就要成亲了,家里没有一件宝贝镇宅怎么行。

  李常接到猴子传来的命令之后,强忍着心头的狂喜,等猴子出了自己的帐篷之后,就站了起来,搓着手在帐篷里转圈子,最后将颤抖的双手塞进装满凉水的铜盆里,唯有这样才能安耐住这双不听话的手,当他将**的脑袋从铜盆里拔出来之后,心头就已经有了计较,这一趟必须是自己亲自走一遭,这是云帅给自己的奖赏,这是给自己分的军功,不能假他人之手。

  老仆拿布巾子给老爷擦干了头发,小声的在老爷耳边说道:“老爷,您要自己去西夏营地?如果那些蛮子拿住您怎么办?如果他们……”

  李常骄傲的笑一下道:“你觉得这场军功和老爷我的性命 孰轻孰重?”

  “自然是老爷您的性命重要。”

  李常自嘲的笑笑,对老仆道:“人的性命是有价钱的,地位不同价钱也就不一样,这场军功的价钱比老爷的命重要,再说你家老爷一生襟抱未曾开,这一次 就容许老爷我任性一次,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青史留名寻常事尔,所以值得老爷拿命去拼一次。

  给老爷我准备官服吧,要朝服,让你家老爷我风风光光的去立下功勋或者风光的死去!”

  老仆去准备了,李常胸中的热血在激荡,对一个文官来说凭借一张嘴,骑一匹驴子布衣入敌营,舌战群儒之后,一兵未发,就让敌人臣服乃是人生最浓烈的篇章,有这样的经历,就算是官职不显,也会让人肃然起敬。

  董毡伤的很重,在亲卫的保护下且战且退,瞎药嘴里也喷着鲜血,但是心神振奋,即使在吐血的时候也不忘记要自己的部下继续围杀董毡。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急,太出乎预料,在青谊结鬼章陷进重围的时候,在大部分部族已经加入到战争中的时候,前来禀报军情的瞎药将一把刀子插进了毫无防备的董毡小腹。

  就在瞎药发动的时候,龙铁桥也发动了,十几颗火药弹被扔了过来,董毡所在的山头上顿时硝烟弥漫,如果不是因为护卫死死地用身体护住董毡,董毡早就变成一堆碎肉了。

  瞎药狞笑着向后退,他手上的刀子还在流血。

  目眦欲裂的董毡怒吼着站直身子,扯开自己的衣衫牢牢地将腹部束缚住,他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少年时期就开始领兵作战了,他深深地清楚自己这时候该做什么,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平息祸乱,平息叛乱的时间越短,对青塘大军的伤害就越是轻微。

  董毡抽刀在手,甩开搀扶自己的护卫猛虎一样的扑了上去,他这时候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瞎药,也就在这一刻,董毡完全明白了青塘发生的事情都是瞎药搞出来的。

  背叛者的胆量一般都很小,很惜命,眼看着自己将要掌握青塘大权的瞎药那里愿意和一个已经中了毒,快死的人拼命。

  董毡被抹而水巴族的猛士拦住,在人群中艰难的厮杀,鲜血泉水一样的从伤口流出来,他却感受不到伤口的存在,这种情况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中毒了,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迅速地消失,董毡嘶声吼叫道:“瞎药!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背叛你的种族,宋人是靠不住的,他们什么都不会给你!回来吧,我不怪你,只要你回来,我向天神以及我的祖先起誓绝不追究!”

  瞎药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董毡大声说道:“你就要 死了,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老子过腻了整天吃羊肉,睡脏女人的日子,我要的你给不了,抹而水巴族今后将不再靠放羊为生,老子从今后要睡高楼,拥美婢,老子要喝美酒,吃美食,不想在风雪里放牧牛羊,不想在羊圈里睡觉……董毡,这些你给不了我,你就算是放一百年的羊也给不了我!”

  董毡赫然发现山背后有大片的尘土 扬起来,宋军已经来了,他再回头瞅瞅正在和西夏人鏖战的部族,朝瞎药哀求道:“瞎药,不要铸成大错,我们天生就是牧民,我们天生就是靠吃牛羊为生的人,抛弃了自己根本的人一定会被神灵抛弃的。”

  龙铁桥见瞎药似乎有些犹豫,一刀砍死了一个董毡的护卫凑到瞎药身边道:“覆水难收,虎入穷巷,你那里来的退路,干死董毡之后,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瞎药抬起头,殷红的双目中再无一丝犹豫,怒吼一声就挺着长刀向董毡逼了过去,只要杀死这个让 自己感到羞愧的人,自己这一生就可以心安理得了。

  董毡绝望的朝自己的侍卫道:“吹响牛角号,告诉青谊结鬼章我已经战死了,从今往后他是青塘的首领,我只希望他能用瞎药的人头来祭奠我,让我知道我还没有白死。告诉我青塘没有灭亡。”

  “嘟嘟嘟嘟”一连四声苍凉的牛角号声从山包上突然响起,青谊结鬼章怪叫一声,放下唾手可得的胜利驳马就走,他听得出来号角声里的绝望,一再的催促战马只希望等自己去了之后董毡还活着。(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一曲轻箫御晨风 于 2014-12-12 15: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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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盛宴


  北雁南飞,大雁不断地变换着队形,想要去遥远的南方。

  李常就带着一个老仆站在这个烽火连天却又秋高气爽的蓝天下背着手面对西夏的铁甲骑兵岿然不动。他的一身的大红袍将他映衬的威严了许多,当了多年的官宦,他知道用什么样的站姿和动作才能将自己的威严之气显露到极致。

  “来大宋吧,没藏讹庞抛弃了你们!”李常瞅着蓝天上的大雁,对缓缓朝自己走近的远寨六部的领轻声道,就像是邀请许久不见的老友进自己家共饮一杯一般。

  苍老的蛮头部族长倪哲虎跳下战马走到李常的身边道:“怎么过来,合计下来三十几万人呢!”

  “云帅手里的粮食还有一些,只要节省一些,撑过这个冬天并不难,到了明年,你们养马,我们来收,你们养牛,我们来收,你们养羊,我们来收,你们擀毡我们来收,你们采到草药我们来收,只要你们有任何的收获,我们都收,不管你们要茶叶,还是要粮食,亦或是要麻布,棉花,只要你们提出来,我们就会满足。

  你们的族人依旧是你们的族人,族长依旧是族长,不会有什么改变!”

  “宋国想要我们怎么做?”倪哲虎那张苍老的脸抽搐一下问道,谁都知道宋国给了这么好的条件,不可能不索要回报的。

  李常的眼睛从远寨六部族长的面前一一看过之后道:“放下你们的弓箭,卸掉你们的战甲。青塘之地和贺兰山所部不需要你们拥有武力,如果你们非要保留自己的武士,武士只有加入大宋军队这一个路径,否则,但凡手握两尺刀者杀无赦!”

  倪哲虎对这个要求并不感到惊讶,自从他得知没藏讹庞的大军离开了蓝山,并且烧断了浮桥之后,他就明白远寨六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这是云峥的意见?”倪哲虎掏出刀子插在面前的泥土里小声的问李常。

  “不是,云峥的意见是把你们全部杀死在黄河边上,空出大片的草原让大宋边民入驻。用不了几年。草原上就会出现一大批会放牧,养马的宋人,如此一来这片土地才真正算得上是大宋的。”李常尽量把自己的语放缓,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将云峥的意思表达出来。

  倪哲虎“唔”了一声拿脚踢着地上湿润的黄土幽幽的道:“这是草原的法则。没想到云峥这个宋人比我们更熟悉草原的法则。看得出来。你是文官,听说大宋的文官向来以君子自居,所以奸淫妇女。斩杀身高过车轮的孩子这种话你说不出来吧?

  宋人,告诉我你是谁,凭什么可以代替宋军的最高主帅做这样的决定,而且还丝毫不考虑他这个极其正确的意见?”

  李常从怀里掏出印信,老仆赶紧在地上铺了一块麻布,李常将一块精美的寿山石印章放在麻布上道:“这是天章阁侍制的印章,表明我的身份很尊贵!”

  李常又拿出一枚玉石制成的印章放在麻布上继续道:“这是御史中丞印信,证明我是大宋的高阶官员,不是小吏冒充的。”

  李常最后取出一张朝廷的任命旨意放在麻布上小声的道:“这是我大宋陛下亲自委任我节制京西十四路兵马监事的文书,这说明我是这支大宋军队的二号人物,而且不受主帅的节制。”

  倪哲虎取过印信看得非常仔细,认真,最后放下印章和旨意抬起头流泪道:“我们看不懂!”

  这句话一出,不但其余的五部族长泪水横流,李常的眼圈也不由的一红,努力的扭过身子平息一下自己的情感,然后转过头对倪哲虎道:“看来你们远寨六部确实不在西夏人的官职队伍里,西夏的官职和大宋的官职没有多大区别,如今你们这些族长都看不懂我的印信,这只能说明你们离开尘世间的时间太久远了。

  看不懂没关系,慢慢看,我留在你们的军中那都不去,就和你们在一起,你现在就把军中的粮食都交给你们信得过的部下让他带着这些粮食回去迁徙自己的部族,一定要抢在没藏讹庞之前回去,否则等待你们家人的将会是西夏人的屠刀。”

  倪哲虎听李常这么说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您肯让我们中的一部分回去?”

  李常笑道:“这是当然,不回去一些人怎么保护妇孺们来到青塘?”

  倪哲虎擦一把脸上的泪水回头大吼一声道:“宁虎虎,立刻带着兀卒回去,告诉大哲马,我们在积石山住不成了,让他带着全族来青塘过冬。”

  李常看着一个光头大汉从军阵里跑出来跪在倪哲虎的面前说了一长串西夏土话,李常虽然听不懂,但是他如今对云峥有着强烈的信心,既然放一部分西夏人回去是云峥和那些将领们深思熟虑的结果,就没必要怀疑,那个年轻人一次又一次给了他极大地震撼,李常坚信这么做没有任何的坏处。

  倪哲虎一脚踹翻了那个光头大汉朝李常施礼道:“三千,我们只需要派三千将士回去。”

  李常笑道:“我既然相信你们,就干脆相信到底,三千人是没有办法应付这一路上的艰难困苦的,我以为回去八千将士是一个保险的数字。”

  倪哲虎看着李常好久没有说话,忽然跪在李常的面前道:“将军但凡有麻烦,倪哲虎必定为将军效死力,万死不辞!”

  李常呵呵笑道:“错了,你今后只有一个效忠的对象,就是我们大宋的皇帝陛下,赶紧派人回去吧,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你的族人就要过来了,我们必须给他们圈出来一大块合适的牧场让他们生活。没了牧场的牧人算什么牧人。”

  倪哲虎做梦都想不到宋国人会这样优待自己,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贺兰山下的牧场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如果能在青塘重新拥有牧地,这对自己的族人来说就是天赐的洪福。

  大宋给予他们的远比他们要求的多。

  倪哲虎从地上站起来,亲自派了自己的儿子宁虎虎带着选好的部族带走了全部的军粮,在一队背着红旗子的宋军指引下,沿着黄河边狂奔,脱离了战场。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只要出了蓝山,他们面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再无阻碍能把这八千最精锐的骑兵留住。

  倪哲虎和其余的族长很自然的站在李常的身后以部属自居,见到这一幕李常的嘴角微微上翘。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一下云峥的智慧。

  娘的。这送礼的学问自己研究了一辈子都没有搞明白。云峥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却把这些人的心态研究了一个通透,以后只要是有送礼的地方,自己一定会这样送大礼。只有一次性的把礼物送的出收礼人最高期待值,事情才会好好的办成,娘的,这比一次次洒水般的送礼强的太多了。这送礼也是一门有大智慧的学问啊!

  三万多西夏骑兵在得知自己现在需要给族人和自己抢牧场,这种对自家有益处的事情,顿时就激起了他们无穷的斗志,就连受伤的骑兵也咬着牙重新跨上了战马,在随便嚼了几口宋人送过来的粮食,一个个就迫不及待的随着李常的带来的军侯凶猛的向蓝山战场扑了过去,为自己抢夺牧场,牧人们一般是不计较什么伤亡的。

  云峥就站在一处高坡上俯视着脚下的战场,代表着董毡身份的旗子已经扔在了他的脚下,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也躺在他的脚下已经被苍蝇覆盖了。

  董毡是被瞎药杀死的,一个心怀愧疚的人如果想不再受愧疚的折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那个让他感到愧疚的人,一旦说出了那句著名的“对不起”之后,就说明他准备继续对不起你,董毡三千多人的亲卫队就是在对手这样的心态中全军覆没的。

  瞎药喊一声“抱歉”就在董毡的尸体上砍一刀,如果不是龙铁桥死死地将他拦住,董毡的尸体会被他生生的砍成肉酱!

  干掉只有亲卫保护的董毡之后,瞎药就带着自己这支原本用来防卫云峥的队伍投入到围剿青谊结鬼章的队伍中,这个作战向来胆小的家伙,这一次竟然在亲自冲阵,看得姜哲皱着眉头问云峥:“军侯,此人留不得啊,弟兄们要是以后和这个家伙成了战友,老觉得脖子后面寒气森森的不是个事情啊。”

  云峥眨巴一下眼睛瞅瞅董毡对姜哲说:“这样的杂碎我也不喜欢,你担心后背被人家来一箭,我还担心成董毡第二呢,现在这家伙作战干的不错,先用着,你看看,疯的结彪已经被他击退了,命令吴杰将战线继续向前压,压缩青塘人的活动地盘,能压制到黄河边上最好。这样就省力气了。”

  姜哲点点头道:“那就是说一旦我们将这五万多人压制到河边,我就能让投石机起无差别进攻了?”

  云峥苦笑一声道:“记着不要炸死青谊结鬼章,我答应放过他一次的,这事不能马虎!”

  姜哲毫不客气的道:“这个不敢保证,我们只有不到四万人,人家的人数过了五万,一个不小心就会让青塘人逃离,所以我不会刻意下这个军令的。

  你看看,青谊结鬼章正在巨浪一样的的冲击郎坦和孙大志把守的山谷口,我们的人手太少,全部把西夏人吃掉这有很大的难度,就算是有火药也是一样的,这些人都打红眼了,没人计较生死了。”

  云峥笑道:“我们马上就要有三万援军,算算时间,也该来了……“(未完待续!

  ps:第二章,前面一章的章节名叫做诱——惑,被和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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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他娘的,见到了战神!


   “青谊结鬼章似乎打算离开了,你去把董毡的尸体挂在小岭山阵地前面,不要让他总是冲击大岭山,郎坦和孙大志应付的很是吃力。?? ”

  云峥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不由得叹了口气,青谊结鬼章的弱点就是重情重义,在很多时候不知道进退,感情很容易影响他的判断。

  “阿哲,如果以后我的尸体被敌人挂在阵地前沿的话,你必须二话不说就开始逃命,我如果死了,万事皆休,一具皮囊不值得你们损伤哪怕一根小指头,那东西没有任何的意义,把我的样子放在心里,远比豁出性命把尸体抢回来要好的多,死掉的云峥一钱不值,那只是一块不能食用的肉而已。”

  姜哲和吴杰这些人的缺点也是这个,这样的人当朋友是极好的,却不适合作一军的主帅,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感情蒙蔽,带着自己的部下进了鬼门关。

  云峥见姜哲似乎还想争辩,就笑道:“你的尸体被挂在那里的时候,我说不定会下令让投石机带着火药弹集中轰炸那里,所以啊,你对待我的尸体没必要那么认真。”

  姜哲瞅瞅云峥叹口气道:“战争这东西不把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毁个一干二净是不会罢休的。”说完这句很正确的名言之后就带着部下向小岭山阵地走去,郎坦,孙大志的阵地已经反复易手两次了。

  战场乱如粥锅,青谊结鬼章就是那柄搅动粥锅的大勺子。他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向宋军最薄弱的地方发起最坚决的进攻。

  “离开,我们必须离开,坦桑,你去把结彪救回来,瞎药现在已经疯了,我们的伤亡比宋军多,不能这么把军队暴露在平坦的空地上。我去攻击宋军的投石机,那东西对我们的杀伤力太强大了。”

  青谊结鬼章吐掉一口血唾沫,重新换了一把长刀,顺便把自己已经垂下来妨碍视线的长发割断。这已经是他用废的第六把刀了。战马也换了四匹,身上的铠甲也破破烂烂的结了厚厚的一层血垢。

  “不行!结彪这个混蛋就该战死,如果不是他不听指挥,擅自放弃防守我们的左翼。我们何至于被宋军困在这里!”坦桑同样的狼狈。但是怒火依旧强盛。

  “坦桑那拉吉。这个时候不是计较的时候,结彪能和宋军苦战就说明他没有背叛,依旧是我们的兄弟。兄弟有难怎么能不去救援,算了,你去攻击宋军投石机,我去救援结彪,记得把兵力散开不要挤成一堆,只要你能靠近投石机宋军就不堪一击。

  青谊结鬼章在坦桑的肩头拍一下就扬扬手里的刀子率先向结彪和瞎药厮杀的地方冲杀了过去。

  瞎药一刀又一刀的砍在结彪的皮盾上,每砍一刀就大吼一声去死吧!结彪的左臂已经快要抬不起来了,但是他依旧用皮盾护着身子发狂一般的向瞎药冲过去,他早就忘记了害怕,只是一心想把这个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叛徒杀死。

  龙铁桥嘿嘿冷笑着用粗大的连枷敲击在结彪的皮盾上,只是一击就把结彪砸的向外倒过去,皮盾后面的骨架四分五裂,结彪小臂上的骨头已经刺穿了皮肉露在外面,他艰难的站起来,右手挺着长刀依旧凶悍的向瞎药进攻,只是这一次他没了防护,只想把刀子砍在瞎药的身上,他已经不奢望杀死这个叛徒了,只想让瞎药知道结彪不是叛徒。

  瞎药冷冷的笑着就挥刀挡开了结彪的长刀,身子稍微一蹲空出来的左臂就掐着结彪的咽喉随手一挥,结彪就被他扔进了一个土坑,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结彪才站起来,瞎药的大手又准确的掐在他的咽喉部位将他提了出来怒吼道:“不识时务的混蛋,老子好心拉你入伙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你这个牦牛的私生子竟然不领情。再问你一遍,要不要投降?”

  结彪说出话,只能往外吐一口吐沫,瞎药看着结彪吐在自己手上的血沫子狞笑道:“你既然要求死,老子偏偏不让你死,将你献给监军李常,他有制作蜡人的习俗,一定会很喜欢。”

  结彪愤怒的想要咒骂,瞎药的手上发力几乎把结彪生生的掐死,眼看着结彪的舌头吐了出来,眼球突出马上就要死了,瞎药欢喜的几乎忘记了周遭的一切,连龙铁桥的呼喊也听不见。

  他只觉得自己的胳膊一轻,紧接着剧痛就像潮水一般的涌过来,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飞上了半空,凶神恶煞一般的青谊结鬼章竟然从千军万马中笔直的向自己杀过来,所到之处血浪滔天,俩柄长刀只剩下一柄,另一柄长刀飞过来斩断自己的胳膊之后,赫然砍在自己亲卫的脸上。

  瞎药魂飞天外,刚才还悍勇无比的他,那里敢面对青谊结鬼章,嚎叫一嗓子就连滚带爬的向后退,结彪摔倒在地上也看见了青谊结鬼章不由得捂着喉咙大叫道:“你先杀了叛徒,然后再杀我!我想看着他死!”

  青谊结鬼章脸面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看看四处逃遁的瞎药和龙铁桥一刀子砍死一个不知死活的抹而水巴族的武士,从马上跳下来一伸手就把结彪从土坑里拽出来,顺便把他扔上战马背,指指完话就一巴掌拍在战马的屁股上送结彪离开。

  又羞又惊的结彪大吼一声:“阿章!”就被战马一溜烟的带着跑了。

  青谊结鬼章瞅着结彪走掉了,也听到了那声“阿章”冰冷的脸上终于浮上一丝笑意,无论如何结彪依旧是自己的兄弟,不枉自己救援他一遭。

  俯身从那个死掉的瞎药亲卫脸上拔下战刀,缓步在战场漫步,就像一头狮子漫步在羊群中,只要见到自己的部属出现了危机,就会去那里解围,原本溃败之势已成得得蒙罗角部竟然慢慢的稳住了阵势,重新变得有攻有守,进退有据。抹而水巴族在瞎药龙铁桥跑了之后就士气低落,转瞬间就从追杀者变成了被追杀者,悍勇的青谊结鬼章甚至尝试着向云峥所在的高地发起过两次冲锋,虽然被梁楫带着大群的护卫在火药弹和弩箭的攻击之下击退了,梁楫却被青谊结鬼章一刀背抽在左肩上,被人抬了回来。

  直到无数的火药弹呼啸着从天空掉下来的时候,青谊结鬼章才带着这群人分散开来向后狂奔,在炸弹的轰鸣声里,在暗红色的火焰里青谊结鬼章奔跑的就像是一头狮子,他总能先一刻避开火药弹,走在正确的道路上,那些火药弹就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的从不去骚扰他,等他浑身漆黑的走出硝烟弥漫的前沿阵地的时候,青塘人就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这一刻他们真的认为神灵附体在了青谊结鬼章的身上。

  “妈的,自从老子德行有亏之后老子就知道,这个战场上总会出现这种战神附体的王八蛋的,下会用八牛弩,火药弹落地的速度太慢,这家伙闭上眼睛都能避开箭矢,火药弹对他没威胁,除了八牛弩这种速度极高的东西,想要在战场上杀掉他实在是太难了。”

  这场战争就发生在云峥的眼皮子底下,他站在高坡上看的清清楚楚,眼见青谊结鬼章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翻转了战局,他第一次对一个猛将的价值进行了新的评估,以前他认为猛将这东西和炮灰这个词的意思相差不大。

  大岭山上董毡的尸体挂在高高的杆子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盏大灯笼,青谊结鬼章看到了,也知道那是董毡的尸体,桌子大小的“董毡尸体”四个黑体字他还是认识的,他只是平静的瞅瞅就继续督促大军继续向小岭山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战争就是这样,一枚钉子一锤子敲在上面把钉子敲不进木头里,那就多敲几锤子好了。

  郎坦已经感到筋疲力竭了,这些青塘人就像是忘记了生死这回事一般忘命的进攻,顶着一个马鞍子就敢徒步向山坡发起进攻,事先挖好的壕沟已经快被尸体填平了,那些人还是没有半点的退缩,一波人还没死光,另一波人就急不可耐的扑了上来,而山下第三波人已经列好了阵势准备出发了。

  孙大志的偏厢车上布满了箭,刺猬刺一样的密集,这些箭上面裹着羊油,正燃烧着熊熊烈火,一支火箭不要紧,但是千万支火箭就足够让小小的小岭山上几乎没了立足之地,而明火是火药弹这种武器最大的威胁,阵地上发生的自燃爆炸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为此郎坦和孙大志不得不三次退出阵地,等青塘人进攻上来之后再用火药弹将山头炸一遍,不但炸死了敌人,也能把大火给炸灭。

  眼看着阵地上的火箭再一次铺满了山头,郎坦和孙大志不得不下令退出阵地,姜哲的援军已经到来,自己没必要再和这些青塘人死磕,下一次就轮到姜哲这支生力军继续和青塘人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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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酒里有毒?


  满脑袋血的孙大志愣愣的看着青塘部的骑兵铁流一般的从自己面前冲过去,不由得怒火万丈,揪住姜哲的甲胄怒骂道:“你为何要放走青塘人?”

  姜哲笑道:“大志,还好,还好你只是问我为何放走了敌军,却没有把我认为是奸细,真是好兄弟啊,前面的战斗辛苦你们了,现在你看着我们战斗就好.”

  孙大志吐掉一口血唾沫大骂道:“还战斗个屁啊,青塘人全跑了,我们想要控制河湟的目的就要落空了,换个人我早把刀子砍到他脖子上了,老姜,你给我一个不擒拿你的理由出来,否则兄弟都没得做,这是大事,不是你睡我老婆这种小事。”

  姜哲一脚踢在孙大志的腿上怒道:“谁他娘的睡你老婆了,老子辛辛苦苦的在鹰巢帮你们带孩子,还要帮你们看着老婆不去偷人,说清楚,谁他娘的在坏老子的名声?”

  “我儿子在给我的信里喊我父亲大人,却喊你阿大,我儿子都喊你爹了,难道这不是证据,不光我一个,告诉你,兄弟们都等着这场仗打完之后好好地审审你,你自求多福吧,快点说理由,你只要告诉我这三万多青塘人冲到戈壁滩上你怎么阻拦他们。更何况还有青谊结鬼章这个祸害,把这事说清楚就成,睡我老婆的事情以后再说。”

  姜哲大笑道:“弟兄们杀的辛苦,你的部下伤亡过三成了吧?再这么拼下去我们拿什么控制河湟地?很长的时间段里,我们都要驻守在这片土地上的。”

  郎坦凑过来说道:“有青谊结鬼章这个人我们想要安全的守在青塘完全是做梦啊。还不如现在就付出一些代价,把他弄死在蓝山算了。”

  姜哲得意的道:“戈壁瀚海确实不适合我们作战,可是那里还有三万多以逸待劳的西夏人,青谊结鬼章没那么容易冲过去的,再说了,不把那么多的西夏人损耗一点,我们难道就能睡安稳觉了?云峥把牧场都分给了西夏人,西夏人帮我们打仗就是给自己打仗,草原上最残酷的战争不是灭国之战,而是争夺牧场的战争。那才真正是不死不休。

  青谊结鬼章就算是逃掉了。最想弄死他的人是西夏人不是我们,只有这两帮人不对付,我们才能坐收渔翁之利,反正都是牧奴。谁去死都一样。”

  郎坦和孙大志这才安静下来。看着冒着雨点般密集的火药弹洪水一般夺路狂奔的青塘人点点头。青塘人既然已经打开了一道缺口,自然就不会和宋军死战,这时候才是捡便宜的最好时刻。以前听云峥说过,从旱地往雨地迁徙的角马是不会在乎在迁徙路上死掉多少角马的,因为鳄鱼,狮子,豹子,野狼,野狗都会向他们发起进攻的,角马无暇顾及死亡,它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早点来到水草充沛的雨地里继续繁衍生息,为了这个目的死掉多少角马都不重要,而目前的青塘人也是这副样子,两者之间毫无二致,都是为了种族的繁衍而已。

  宋军现在担纲的角色就是鳄鱼,狮子,豹子,野狼和野狗,把一些运气不好,体力不济的青塘人留下来,让那些精锐的青塘人冲出去和西夏人大战,只有这样最符合大宋的利益。

  既然事已至此,郎坦和孙大志也安排部下占据了有利的地形,开始疯狂地将各种远程武器向青塘人的人流中开火。

  结彪和青谊结鬼章走在最后,已经包扎好胳膊的结彪见族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就对青谊结鬼章道:“阿章,该你走了,我来堵住追兵,如果我死了,告诉所有的人,我结彪从未背叛过青塘,请不要把狐狸尾巴放在我的尸体上。”

  青谊结鬼章看着对面的小岭山,那里有一个黑点孤独的被吊在半空里,漠然的道:“你先走,既然犯了错,就要亲自去向大家道歉,不要用死来逃避,从今往后青塘更需要一个活着的结彪。”

  结彪愣了一下道:“你怎么办?什么时候走?”

  青谊结鬼章脸上有泪水滑下来,哽咽的道:“我去接阿毡回来,青塘人的首领不能像一个野狗一样的被人家吊在杆子上,如果必要,我去陪他!”

  结彪发急道:“你不能去,他们这样对待阿毡,目的就是要逼你过去,我去!”

  青谊结鬼章拭去眼泪抓住结彪的肩膀道:“云峥欠我一条命,不一定会死,你去的话死定了。”

  “云峥是天底下最卑鄙无耻的人,他不会守信诺的,他会杀死你的,青塘人日后的生存会非常的艰难,阿章,阿毡已经死了,你是我们的希望所在,不能去啊!我们现在就走,只要回到青唐城,我们就不算是彻底输了。”

  青谊结鬼章对自己的亲卫下令道:“带着结彪走,过了大岭山不要有片刻的犹豫立刻去青唐城,如果宋军追击就去大湖边上,在那里,我们总能休养生息,总能杀回来的。”

  亲卫裹挟着哇哇大叫的结彪走了,青谊结鬼章就解开破烂的战甲,**着上身手里抓着两把长刀,嘴里也叼了一把长刀,马槊挂在得胜钩上,还特意在马背上放置了一对人头大小的锤子,然后就催着战马向云峥所在的地方疾驰而去。

  他已经不太想活了……亲朋好友死伤的太多了,这一战之后,就算是宋军不继续追杀,高原上的那些部族也会向青塘进攻的,他非常的清楚,在这片土地上实力才是真正的好道理。

  坏情绪会传染,云峥接到战报说青谊结鬼章单人匹马的向自己杀过来,那一刻的感觉就像是有一个债主正在向自己走来,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打算逃跑。

  努力了好久才确定自己不能逃跑,必须面对青谊结鬼章的诘问。

  不过聪明的猴子看出来了公子的忐忑不安,以为是在担心自身的安危,所以就命人搬来了十几架八牛弩,二三十个小型投石机,还找了一百名弩手,一百名长枪手,一百名盾牌短刀手,他自己和憨牛更是全副武装的围在公子的身边为自家公子打气,有这样的阵势,就算是天神也会被轰杀成渣渣。

  青谊结鬼章找不到对手,因为宋军只要见到他过来就全部跑了,大帅已经颁布了军令,不得伤害此人,所以青谊结鬼章一个人在宋军的战阵里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这对青谊结鬼章来说是一种侮辱,他扔掉手里的长刀吐掉嘴里的长刀,取过俩柄锤子轰然相撞一下怒吼道:“云峥,有种的就连老子一起干掉啊!”

  猴子远远地跑过来冲着青谊结鬼章大喊道:“你走吧,我家公子说欠你一条命,这次就当是还你了,下一回再见到绝不容情!”

  暴怒的青谊结鬼章脱手就把手里的锤子扔了出去,猴子一缩脑袋,硕大的锤子就带着一股狂风从他的头上掠过,猴子吓的肝胆俱裂驳马就跑,还以为只要自己过来吓唬一下青谊结鬼章,这个人就会乖乖地离开,结果事情不是那样的。

  青谊结鬼章追着猴子来到了山脚下,猴子大声喊道:“你别再靠近了,再靠近我就让八牛弩发射了。”说完这句话就冲进人群里去了。

  青谊结鬼章见到守卫森严的山头叹息一声扔掉手里的锤子,从马上跳下来大喊道:“云峥,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云峥躲在弩兵的背后懒洋洋的道:“有什么话你就问吧,我很担心你只要见了我就会把我弄死。”

  青谊结鬼章吼道:“你到青塘来的时候,我用朋友的礼节招待你,难道说现在这副模样就是你对朋友的回报?”

  云峥挥手让军兵散开,将自己显露在青谊结鬼章的面前从身后搬出一坛子酒道:“你已经很累了,我们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还是喝一杯酒吧,我记得你最喜欢云家的自酿美酒,这坛子酒,是我夫人亲自蒸出来的,昨日才送到军中,庆祝我生了一个儿子,一个闺女,你这个做伯伯的不可不喝!”

  青谊结鬼章不为所动沉声问道:“你第一次到青塘就已经开始谋算青塘地了?”

  云峥看着猴子战战兢兢地将酒坛子放在青谊结鬼章面前就连滚带爬的逃回来之后就笑道:“确实如此,我喜欢青塘人的质朴和善良,更喜欢这片绿草如茵的草地,牧羊女们的歌声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只是这一次过来没有听到。”

  青谊结鬼章凄厉的大笑了一声道:“你再也听不到那种百灵鸟一样的歌声了,你的大军在青塘坏事干尽,你的屠刀在屠杀那些昔日里和你载歌载舞的人,从今往后你只能弩箭的鸣响,和战刀的诤鸣,以及青塘武士的怒吼,是你将战争这个灾祸带到了草原。”

  云峥拍开身边那个酒坛子的蜡封大大的喝了一口酒道:“这话不太对,好像是没藏讹庞先期进入青塘的吧?”

  青谊结鬼章也拍开蜡封喝了一大口酒流泪道:“我留下,你吧阿毡的尸体送还给青塘吧,你的目的不就在此吗?”

  云峥摇摇头无奈的对青谊结鬼章说:“这事我做不来主,董毡是监军李常的战利品,我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青谊结鬼章猛地站起来颤声道:“你要将阿毡制作成蜡人?”

  云峥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冰冷一片慢慢的道:“一具皮囊而已,怎么死都无所谓。”

  须发虬张的青谊结鬼章的眼睛瞬间就变红了,握紧了拳头就要扑上来,脚底下却踉跄一下,惊愕的抬头道:“酒里有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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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流毒千里


  云峥很认真的点点头道:“有毒!”

  摔倒在地上的青谊结鬼章惨然一笑道:“何至于此?”

  云峥走到青谊结鬼章的身边蹲下来拿手将他努力撑起来的眼皮覆盖上低声道:“你太累了,睡一觉吧,尘埃落定之后你再活过来吧,你这样的人睁开眼睛看着世界,会让我们这些人羞愧难当的。”

  青谊结鬼章闭上了眼睛,云峥吩咐猴子将他抬走,再安排军医给他裹伤。这种人太珍贵能多留一个就多留一个,不管他是不是敌人都无所谓,如今以逸待劳的西夏人正在绞杀青塘遗族,青谊结鬼章没有和族人在一起,而是来到了这里,就说明青塘人最后的希望也会被重情厚意的青谊结鬼章断送了,他怎么能认为自己的部族跑到荒原上就已经安全了呢?云峥为了拿到青塘,不惜恶事作尽,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破绽不去弥补呢?

  “兵出大岭山,围剿青塘部!”云峥用轻轻地声音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就离开了青谊结鬼章,如果青塘部主力覆没之后,青谊结鬼章是死是活并不重要。

  青谊结鬼章做了一个非常长的梦,他梦到自己的父母亲来迎接自己了,他们的相貌真的像传说中的一样英俊,美丽,走在柔软的草地上沐浴着金色的阳光就像是两个神王。

  阳光太炙烈,看不清他们的面庞,可是青谊结鬼章非常的清楚,她们确实是自己的父母,欢快的青谊结鬼章风一样轻盈的向他们奔去,这一刻他心神俱醉。

  突然一只带血的大手紧紧的拖住了他的脚踝,低头看的时候才发现拖住自己的人尽然是结彪,他的脑袋少了半边,用仅剩的半张嘴努力的想要像他诉说什么事,他的腿不见了,腰部以下都不见了,放眼望去,草原上出现了一道漫长的殷红色的痕迹——他是爬着过来的……

  说不清楚话的结彪越发的焦急,半张嘴越发蠕动的厉害,直到一只苍鹰从天而降捉住了他,青谊结鬼章终于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事——埋伏,救我!

  巨大的苍鹰带着云峥式爽朗的笑声轻易地就把结彪撕成碎片,将一堆碎肉扔在青谊结鬼章的脚下,大怒的青谊结鬼章跳起捉住那只苍鹰的一只爪子,苍鹰却带着讥诮的笑声带着他拔地而起飞的越高,青谊结鬼章的心就越痛。

  苍鹰带着他飞越了大岭山,来到了戈壁滩上,由于飞的高,所以看的就远,他看到勇猛的坦桑那拉吉被宋军用套马杆从战马上拖了下来,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被那些长着鹰喙的可怕宋军剁成了肉泥。

  他也看到受人尊敬的达拉部首领用吉带着剩下的青塘人在辽阔的荒原上冲杀,可是无论他们怎么冲杀,都逃不过那些长着翅膀的宋军的血腥屠杀。

  眼看着青塘猛士一个个的从战马上掉下来,然后被那些鸟人用爪子抓住,最后生生的撕碎,于是,天上下起了血雨……

  青谊结鬼章眼看着自己的族人怒吼着向那些妖魔鬼怪发起了冲锋,眼看着他们的冲锋被瓦解,眼看着他们被一一的杀死,亲耳听见他们在怒吼——阿章在哪?

  很快那些鸟人就杀光了荒原上的青塘人,只有那只最大的苍鹰带着青谊结鬼章在荒原上盘旋,他看到那些苍鹰汇成了大队向高院飞去,这里已经没有活的青塘人了,而青唐城还有……

  死去的青塘人的呐喊仿佛还在天宇之间回荡,天上的血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血雨染红了荒原上的青草,染红了牧人残破的帐幕,染红了死去的牧羊女**的胸膛,也染红了那些圣洁的寺庙……

  “不!!!!”青谊结鬼章大吼一声翻身坐起,偷偷看他的猴子立刻就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往远处跑,两只眼睛流着血泪的青谊结鬼章太可怕了。

  “你要是再敢跑一步我就杀了你!”

  听到青谊结鬼章这句冷的掉冰渣子的话语,猴子仔细衡量了一下处境,只好乖乖地走回来,低眉缩眼的将一个老大的包袱推到青谊结鬼章的身边。不远的小树上还拴着一匹马。

  青谊结鬼章擦拭掉眼眶上的血泪问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猴子不敢看青谊结鬼章的眼睛,低着头伸出三根手指表示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个活他不喜欢,从来就不喜欢,他比别人更加清楚这个把野猪当皮球踢的家伙有多么的厉害,和他在一起太危险了,差事之所以会落到自己头上,就是因为自己收了龙铁桥的贿赂,他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随便接受别人的贿赂了。

  青谊结鬼章痛苦地闭上眼睛,却把手摊开道:“给我酒!”

  猴子顺从的打开一坛子酒递了过去,青谊结鬼章把一坛子酒一口气喝光,敲着坛子问猴子:“这一次为什么没放毒药?”

  猴子道:“我家少爷说您睡三天就足够了,这些天您太疲惫了,睡一个好觉对身体有益,如果睡的时间再长一些会伤到本源的。”

  “我的部族都死光了吗?谁下的手?”

  “ 西夏人,我家少爷放了你们一条生路,结果监军李常收服了远寨六部,他在戈壁滩上设伏,结果还是有几千人逃掉了。”猴子认为这时候拿李常顶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青谊结鬼章似乎没有如猴子猜想的那样暴跳如雷,而是又要了一坛子酒喝水一样的喝着,听猴子这么说笑道:“你的主人是一个控制欲极其强烈的人,在他的麾下怎么可能会出现不受他控制的事情,两国交兵,无所不用其极,我不怪他,青谊结鬼章如果有杀光宋军的能力,也不会放过。当然,我会饶他三次不死。

  这个长得像娘们的人竟然是最后的胜利者,你见了他,帮我恭喜一下他。这场仗,他打的精彩极了,够狠,够干脆,对人心的把握恰到好处,青谊结鬼章败得不冤枉!”

  猴子见人家夸赞自家少爷,立刻眉开眼笑的给青谊结鬼章拿来了半只烤羊,放在跟前骄傲的道:“我家少爷乃是百战百胜的名将,胜利对他来说不稀奇。”

  青谊结鬼章撕下一块羊肉塞嘴里吞下去大笑道:“可是老子不服他,他就算是打赢了也不过是一只躲在黑暗里啮咬别人根基的老鼠,见不得光,比不得狮子老虎之间正大光明的搏斗,就像戈壁上的芨芨草和骆驼刺,为了生存将自己的叶子变成尖刺,为了活命将自己的身子尽量的贴近大地跪着生存,老子不同,老子就是戈壁滩上的胡杨林,宁愿大片的死亡也不会俯首低眉,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就算变成枯骨也比骆驼刺高!”

  这是真正的话不投机半句多,猴子很害怕青谊结鬼章,但是也讨厌他编排自家少爷,把大包裹又往青谊结鬼章的身边推一下。

  青谊结鬼章喝了口酒瞅瞅那个巨大的马包问道:“里面都有什么?”

  猴子把包袱打开,一样样的指给他道:“您如果要去青唐城,这里面有很多风干肉和水,如果您要去拉萨城,这里还有很多的盐巴和草药,马背上还有简易帐篷和您可以用顺手的兵刃,如果您打算去大宋,我家少爷给您准备了通关文书,交子,以及一些零用钱,您如果打算去西夏国,我家少爷给您准备了很详细的地图,不过,我家少爷说了,最适合您去的地方是黄头回纥,以您的本领,很快就能在那里站住脚跟,最后成为沙漠中的霸主,如果需要帮助,我家少爷一定会倾力相助,您留在青塘的的家人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在您站稳脚跟之后他会把您的家人都送去与您汇合……”

  青谊结鬼章大笑道:“有这样的朋友我确实无话可说了,只是我一个狮子为什么要学着当老鼠?哈哈哈,老子和董毡有生死盟约,我们相约生死在一起,我如何能够一走了之?

  猴子,你去告诉你家少爷,在把我弄成蜡人之前多做点准备,找手艺最好的工匠,制作的精细一些,我听说这种蜡人能够存放好多年,这样一来,我站立的时间比他还要长。”

  猴子奇怪的道:“您为什么会被做成蜡像?您是少爷的朋友李常还没有这个胆子敢害您!”

  青谊结鬼章笑道:“你不懂,对有些人来说,活着比死去还痛苦,让你家少爷不要在我身上费心了,我不会去青塘,因为那里已经是死地,我也不会去拉萨,因为那里只有一大群的狐狸会嘲笑我,我更不会去宋国,去了那里我担心自己会变成一个暴徒,去西夏向没藏讹庞卑躬屈膝?开什么玩笑,至于你家少爷说的黄头回纥还是算了,青塘人为了完成你家少爷的野心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我就不要去连累黄头回纥了,我知道你家少爷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西夏国,黄头回纥如果想要安全的活下去,就必须远离你家少爷,他身上有毒!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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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成功!


  青谊结鬼章想用烈酒弄死自己,最后发现自己竟然醉不死,然后就在吃肉的时候用一把小刀子从下巴刺进了脑子,死的非常迅速,割肉刀上没有血槽,所以刺进去之后就堵住了伤口,没有流出几滴血,他的坐姿是那样的挺拔,以至于捧着羊肉伺候青谊结鬼章吃肉的猴子过了好久才发现他已经死掉了……

  云峥把自己关在帐篷里整整三天没有见任何人……

  “传扬出去,青谊结鬼章为了抢回董毡的尸体战死在黄河岸边……”

  这是云峥走出帐幕之后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就扬起发青的面孔抬头看着天上的烈日看了很久,直到被阳光刺得泪水横流这才低下头。

  他的脑子里总是出现那个长着一嘴白牙的少年吐蕃人开朗的笑着把一枚白色的玉珏拍在自己手里,然后大笑着说在战场上会饶自己三次不死。

  “云侯,青谊结鬼章的尸体如何处理?天气虽然已经凉了,但是再放置下去会坏掉的。”李常带着春风得意的龙铁桥和断了一条胳膊的瞎药走了过来。

  听李常这么说,云峥点点头道:“那就按照他的遗愿做成蜡像吧,用最好的工匠和蜂蜡,顺便按照我的样子也塑造一个雕像,和青谊结鬼章的蜡像放在一起,最好形成一个主题,能把我的卑鄙无耻全部显露出来……”

  说到这里云峥忽然停了下来瞅着龙铁桥和瞎药道:“青谊结鬼章死了,你们怎么没死?”

  龙铁桥这才发现云峥的面容变得极其的阴森恐怖,不等他逃跑,一柄细细的铁刺就从他的腰肋处刺了进去,他很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想过过自己一万种下场,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害死青谊结鬼章而死。

  被铁刺刺死的人不光是龙铁桥,自然还有瞎药,跟随在李常身边的两个皇家侍卫最拿手的就是用铁刺杀人,据说这样能做到无声无息。

  云峥皱皱鼻子继续对李常说:“这样一来就会形成一个主题,对皇家很有教育意义,卑鄙者,造谣者,背叛者,轻信者,忠贞者皆备内容很丰富啊!”

  李常把自己的披风给云峥披上之后道:“青谊结鬼章乃是一代人杰,老夫如果抛弃对异族的成见,这个人的行为该光耀千秋才是,只是一代人杰自戕于黄河边上,未免凄凉了一些。”

  云峥拉一拉身上的披风,昨晚降霜了,辽阔的戈壁滩上已经有了丝丝的凉意,听李常这么说摇头笑道:“那个人最是受不得别人的恩惠,如果不是因为我在的缘故,他一定会选择战死沙场的,李兄,大事已成,我们颁布捷报吧!东京城里的气氛一定是紧张万分的。”

  李常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笑意,哈哈大笑道:“就等大帅这句话了,老夫单骑进敌营,说服三万多西夏健卒来降,并且为我所用这样的功劳不早点昭告天下人得知的话,老夫如何能睡得着觉啊!哇哈哈哈哈……”

  云峥撇撇嘴道:“他娘的,你给人家封官许愿,连牧场都分出去了,那些人要是不肝脑涂地的报答你才是怪事,这种事你这个监军干就是泼天大的功劳,老子要是这么干,估计早就被罢官夺爵送去崖州钓鱼了。”

  李常笑的一张脸上只剩下一张没牙的大嘴,捶着胸口大笑道:“大帅拓土开疆,为我大宋谋得一路之地,陇右节度府如今终于可以建立了,这节度使一职非你莫属啊!”

  云峥苦笑一下道:“你可算了吧,折家在边关听调不听宣,种家在环州的职位也是父死子替,你觉得朝廷会再容许出现一个听调不听宣的陇右节度使?”

  李常愣了一下道:“朝廷总会补偿你的!”

  “早就补偿了,我死去的爹娘受到的哀荣你想都不敢想,我老婆头上的凤冠变成了真的凤冠,小妾头上的雉鸡毛听说有两尺长,我的大闺女听说已经被皇后娘娘认作义女,鸿胪寺正在研究给她起一个什么样名字的郡主号,我弟弟还未成年,已经是将作监的主事,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补偿?”

  李常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您当公爵似乎年轻了一些。”

  云峥把手一摊道:“现在京城里的那些王八蛋就希望出点岔子,好让他们能够顺水推舟的不给我加官进爵,我以前想着放走了青谊结鬼章不但可以给黄头回纥钉进去一个叛乱的种子,下回我们谋算西夏国的时候多少会有一个臂助,顺便给京城里的大佬们一个借口,私放敌军大将这条罪名应该够了,现在青谊结鬼章不上当,自杀了,这条罪名就不成立了。”

  李常嘿嘿笑道;“不如我上本章弹劾你骄横跋扈,杀掉了两个我好不容易才策反的敌国大将?还可以说你残暴好杀,把已经投诚的抹而水巴一族斩尽杀绝了,老夫身为监军,还从未弹劾过主帅这不像话,回到京师一定会被陛下和群臣指责的,以为我尸位其上,弹劾你一下解决了你的麻烦,也解决了我的麻烦,两得其便。”

  云峥用力的拿手揉揉脸庞,呻吟道:“你他娘的才是真正的做官的材料,老子上阵杀敌没问题,论到螺狮壳里做道场的这种小巧功夫,老子望尘莫及啊!”

  李常笑的嘎嘎的,指着大帐外的姜哲,吴杰,郎坦,孙大志,梁楫,彭九等人道:“您的官职往上升是灾难,但是这些将士们却不能委屈了。

  仗已经打得差不多了,现在是各位将军们抢夺功劳的时候,蜀中商户这一次大力支持了大帅,这条能够延伸到黑石城的商道,也该给人家了,论功行赏的时候到了,

  京城里的好些人也需要这场大功来提携子弟和光耀门楣,这种事情都交给我来办就好,保证办的妥妥帖帖,不让别人戳你的脊梁骨,让你回到京城风风光光的去夸功,在皇家宗正寺里可以享受人间最奢华的享受。”

  云峥哼了一声就骑上大青马在戈壁上狂奔起来,这一战从五月到九月,整整的耗费了五个月的时间,从危如累卵到最后取得胜利,中间到底有多么的惊险只有云峥清楚,他必须装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才能给大军带来胜利的信心,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制作豆腐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两只手被柴火烧,被热豆浆烫了多少次,更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多少次半夜惊醒,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山风,那声音和军士作战时的呐喊声何其的相似……

  现在好了,一切都好了,当他听闻远寨六部的人在疯狂的和青塘人作战,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唯有纵马狂奔,才能宣泄掉心头积蓄的恐惧,不安以及愧疚和悲伤……

  虽然诛杀抹而水巴一族的血腥气还未散去,宋军的将士们看见自己的主帅在戈壁上纵马扬鞭,不由得停下手里带血的刀子,轰然的叫好声在戈壁上传出去很远,这个年轻的统帅到底没有让所有人失望,在他的指挥下,大宋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光辉胜利,这是大宋自开国以来和蛮族作战取得的最大的一场胜利,他们相信,这样的胜利还会继续到来。

  少年军的少年们更是纷纷跨上自己的战马,打着唿哨,在马上做出跟种各样的花哨动作,追逐着自己的主帅,他们只想跟随这个人一直将大宋的荣耀传播到大地的尽头。

  没藏讹庞听到哨探将青塘的最终消息报告给自己的时候,虽然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终于独坐在大帐里泣不成声,从今天起,宋国和大夏国的攻守之态就会发生变化,从今往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夏唯有守成而已。

  听说远寨六部彻底的归附了宋国,没藏讹庞却不后悔,反而坚定了他要把大夏国内所有的部族整合成铁板一块的决心,唯有一个真正的集权制国家,才能面对宋国将要到来的疾风暴雨般的进攻。

  在李常手舞足蹈的催促下,一队干净整洁并且雄壮的百人骑兵队背上漂亮的八百里加急的小旗子,一骑双马,从蓝山脚下出发向东京疾驰,他们背负的任务就是把胜利的消息散播到大宋的每一个角落,告诉那些苦难的秦州难民,他们可以回家了,告诉守卫在成仓的富弼他可以放心的喝酒了,告诉凤翔府的知府,风州的知州,告诉杨文广他们没有必要焦头烂额了,再告诉身在京兆的包拯,这一次大宋的投入是何等的划算,告诉他们在短时间里节衣缩食供应大军是何等的英明。最后用最骄傲的口吻告诉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大宋军队沉寂了五十年,终于再次踏出了最坚实的一步!

  此时的天空已经见不到南飞的大雁了,青塘,这片饱受战争之苦的土地终于以青唐城的陷落而平静下来。

  云峥站在高台上,面对匍匐在地的远寨六部道:“从今而后,尔等安心的牧羊放马,衣食丰足并非难事,只要你们没有不臣之心,刀兵之祸就不会降临在你们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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