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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国色生枭(12月26日 更新至“第一五九零章 精兵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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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二章千钧一发虎啸声

      东方信目光如刀,冷笑道:“楚总督能言善辩,东方信一介武夫,不与你争辩……!”抬手道:“本将要在坤字营练兵,楚总督还请速速离去,刀兵无眼,若是伤着了你,本将可担不起责任。”

      楚欢含笑道:“本督其实最不喜欢打打杀杀,东方将军要练兵,本督自然不会阻拦。”指了指那一堆箱子,“不过东方将军不用着急,等我这边东西装上车,本督会立刻带人离开,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平西军的物资。”东方信死死盯着楚欢,“楚总督往坤字营装运东西,是否是来错了地方?”

      “不会有错的。”楚欢微笑道:“这些物资,都是从兵库运出来,平西军隶属于朝廷,而地方兵库的装备,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没有兵部和户部的调令,只能供给州军以及禁卫军……东方将军当初也是朱总督身边的禁卫军统领,应该知道这个法度才是。”

      “朝廷的法度,本将自然清楚。”东方信漠然而视,“只是这些物资,属于战略物资,本就是朝廷用来对付敌寇……!”

      “东方将军说的不对。”不等东方信说完,楚欢立刻打断,“这些物资,是朝廷拨到西北来对付西梁人,西梁人退兵之后,物资调到了西关兵库,兵库隶属于兵部司,直接由西关总督府辖制,所以这些物资,在调进兵库的时候,就已经是西关地方物资。”

      东方信眼角微微跳动,冷冷一笑,道:“本将刚才说过,本将一介武夫,不会与人争辩,这些物资,是兵部司主事赵信亲自批准调到平西军来,那时候西关还没有总督在任上,楚总督现在在任上,想要追究此事,尽管去找赵信,冤有头,债有主,这些物资是赵信调出来,楚总督无权从我平西军营拉走。”

      “东方将军又说错了。”楚欢淡淡道:“本督想问一句,天山六司衙门,是否都归属朱总督统帅?天山道兵部司兵库的装备,如果没有朱总督的批准,是否可以调出去?”

      “自然是不能。”东方信道:“但是楚总督似乎没有听清本将的话,本将说过,这批物资从兵库调出来的时候,西关还没有总督,赵信有临机处理的权利……!”

      “没有总督?”楚欢陡然大笑起来,“东方将军,你是在说玩笑话吗?这批物资,调出来的日子,兵库有档案可查,到今天为止,这批物资是在四十三天之前调出来,应该没错吧?”说这话时,瞥了身旁的兵部司令吏杨白鹿一眼。

      杨白鹿额头上布满冷汗,东方信却已经道:“本将记不清到底是什么日子,但是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了,你说的没有太大差别,那时候,楚总督似乎还没有踏足西北。”

      “确实如此,那时候,本督还在前来赴任的路上。”楚欢盯着东方信的眼睛,“本督虽然没有到任,可是当时已经承蒙圣上隆恩,调至西关赴任总督,东方将军,本督想问,圣上的旨意,该不会有错吧?四十三天之前,圣上已经赐下金剑,令本督赴任西关,人虽未到,但是从圣上赐令的那一刻,本督就是西关总督,这一点该不会有差吧?”

      东方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三言两语,就被楚欢舀住了话头,一时间无从辩驳。

      “本督既然当时已经是西关总督,无论是否人在西关,都有权过问西关六司衙门的事务。”楚欢的神情冷峻起来,“物资调入兵库,就属于地方物资,且不说没有特殊情况地方物资不可调给平西军,就算真的可以调送,兵部司自己也无权做主,必须要由本督的调令方可。赵信擅权调动物资,已经是违背了朝廷的法度,形同谋逆,难道东方将军想要因为他而受到牵累?”

      东方信哈哈笑起来,道:“楚大总督,若是别人,或许真的被你三言两语吓到,但是我东方信不是被吓大的,赵信是否有罪,与我东方信无关,本将只知道,平西军要征剿西关的乱匪,将士们缺少兵器物资,赵信调送来物资,这些物资已经属于平西军,是有了主的东西,弟兄们拼了性命上阵厮杀,如今你楚大总督几句话,就要将大伙儿拼命的东西舀走,只怕本将答应,大伙儿也不答应!”

      他话声刚落,身后一群兵士立刻叫嚷着:“谁要是敢舀走一件东西,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四下里的平西军士们顿时都是往前挤了挤,长枪大刀纷纷向前,口中都是高声呼喝。

      “这些物资都是平西军的,谁敢乱动?”

      “手里舀弓箭的兄弟们准备着,看看这帮近卫军的人谁敢再舀箱子,谁要是动一下,射死他。”

      “别以为这里还是京城,这里是西北,京城里你们可以胡作非为,到了西北,都他娘的老实一些。”

      “滚出去,滚出去,平西军营容不得你们。”

      四下里叫声一个比一个响,平西军中不少人都是西北子弟,脾气火爆,一个个面目凶狠,他们只觉得自己是平西军,而楚欢带来的是近卫军,近卫军是京师精兵,而平西军都是地方军将士,近卫军骨子里固然瞧不起地方军,但是地方军也是从骨子里厌恶这些高高在上的京师精兵。

      军人注重尊严和荣耀,对平西军许多将士来说,他们未必真的拥护东方信,也未必真的仇视楚欢,但是楚欢领着近卫军进入平西军大营,这已经让平西军不少人感到荣耀被践踏。

      本来平西军将士对近卫军就没什么好感,此时东方信言语上一煽动,将士们心下怒火升上来,一个个向前逼近。

      近卫军将士都是训练有素,他们也从平西军将士的眼眸子里看到了危险的信号,虽然坤字营上下数千人,此番前来的近卫武士不过几十人,兵力悬殊天地之别,但是近卫军武士却都是拔刀在手,迅速环绕在楚欢四周,大手握着刀柄,针锋相对,毫无畏惧之色。

      火光之下,东方信的眼眸子闪着古怪的光芒,他的眼角在抽搐着,握刀的手时松时紧。

      楚欢如同石头般站立,平西军将士的呵斥声直往他耳朵里钻,楚欢很清楚,这些平西军将士就像夏天的干柴,只需要一点火星,就可能燃烧起来。

      而东方信,毫无疑问就是燃起火星的人。

      东方信的表情和动作,楚欢看在眼里,他从东方信的眼眸子里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浓郁的杀意,从东方信那时紧时松的手上,楚欢亦是看到了东方信心中的犹豫。

      楚欢此番带人来到坤字营,本就是冒险一搏,他心中一直在衡量着,东方信及时对自己恨之入骨,但是在当前的情势下,他并没有胆量对自己动手。

      但是他却又明白,这东方信是武人出身,勇武过人,但是性情却也是颇有些冲动,他一度想过,利用东方信性情中的冲动,逼着东方信动手,然后后发制人,瞬间除之,如此一来,完全可以扣上东方新一个谋逆造反的罪名。

      但是此刻他却感觉事态比自己预想中的似乎更要严峻,东方信并没有靠近到楚欢身边,但是现在平西军群情涌动,楚欢深信,东方信如果真的一声令下,平西军的人很有可能便会一拥而上,甚至于东方信不必发号施令,他在坤字营多有心腹,只要一个动作,或许就有人趁势鼓噪,激起兵变。

      楚欢神情淡定,但是眼眸子却是死死盯着东方信。

      在这种形势下,楚欢无法确定东方信会不会动手。

      东方信眼眸子里的神色杀意越来越浓,他显然也是在衡量着某些事情,楚欢看到东方信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寒,更是看到东方信握住刀柄的手似乎越来越有力,那是松时紧的状态正在慢慢逝去,而东方信的另一只手,正在缓慢抬起。

      楚欢心知事情有些不妙。

      “军人是做什么的?”在四周呵斥声中,在东方信的手还在犹豫着慢慢抬起时,一个声音就像炮弹一样在人群中响起。

      四下里声音虽然嘈杂,但是这一声中气十足,从人群中激荡开去,正是楚欢厉吼而出。

      楚欢习练《龙象经》,骨肉就等若是煅淬了一遍,他的气息,也早已经不是当初可以比拟,气息之足,远超常人,这一声呵斥出,雄浑有力,震动四方,将那些嘈杂的叫嚷声几乎压了下去。

      这一声突如其来,四下里众兵将都是听见。

      东方信本来要抬起的手,因为这一声厉吼,立时顿住。

      四下里瞬间寂静下来。

      楚欢并没有缩在近卫军的保护圈中,推开两名武士,向东方信这边走上来几步,神情冷峻,扫视四周,冷笑道:“平西军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本督先前还只是怀疑,现在看来,本督的怀疑并没有错……!”他抬起手,环指四周,冷笑道:“你们可知道,你们都是一群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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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零五三章 胸膛


      楚欢一言石破天惊,这种时候,谁都想不到楚欢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便是仇如血和白瞎子,也有些惊讶,看向楚欢。笔下阁

      他们当然清楚现在的情势严峻,坤字营将士蠢蠢欲动,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这种时候,楚欢不但没有安抚,反倒是出言斥骂,两人都不清楚楚欢到底是葫芦里买什么药,心下却是觉得楚欢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十分不智,很可能让事情变的更坏。

      东方信眼角跳动,抓到楚欢的话柄,东方信哪里肯放过,冷笑喝问道:“楚总督,你说什么?”

      楚欢背负双手,盯着东方新眼睛,声音依然是中气十足,“本督说的很清楚,坤字营的将士,都是一群孬种!”

      “你……!”东方信抬起手,此时可顾不得楚欢是一道总督,指着楚欢的鼻子,厉声道:“你在辱骂我们?”

      平西军将士脸上都显出愤怒之色,如果说楚欢带人进入大营,已经践踏了他们的尊严,此时楚欢这句话,等若再次践踏了他们作为军人的骄傲。

      孬种?

      就是普通的乡野村夫,也无法忍受这样的辱骂,更何况是这些在刀里来血里去的将士。

      如果楚欢不是总督,恐怕已经有性格暴躁的将士冲上来。

      楚欢点头道:“不错,本督是在骂你们?”不等东方信说话,楚欢已经接着道:“本督想问你们,最近又有一群流寇肆虐村庄,就在不久之前,一个叫做牛栏村的地方,被一群马匪屠村,全村男女老幼,一个不剩,就连房子也被烧了,这件事情,你们可知道?”

      众将士闻言,面面相觑。

      “西梁人走了,可是西关还没有太平。”楚欢肃然道:“本督记得清楚,当本督踏入西关境内的时候,就有人说起,西关地面上,流寇肆虐,老百姓提心吊胆,他们本以为赶走了西梁人,就能够守着一家老小,好好过日子,但是事实上,他们每天都生活在流寇肆虐的恐惧之中。本督当时就问过,难道西关任由那帮流寇强肆虐百姓?你们可知道,别人是如何回答的?”

      平西军将士虽然心中依然愤怒至极,但是楚欢这几句话说完,众人心中却都存了好奇之心,都是瞧着楚欢,甚至已经有人问道:“是怎么说的?”

      “平西军!”楚欢抬手指着平西军将士,“当时他们就说,西关还有平西军,只要有平西军,西关的流寇强盗迟早要被剿灭干净,本督在途中询问过许多人,甚至还询问过只有十来岁的孩子,虽然西关流寇横行,虽然老百姓每天都在害怕,可是他们并没有绝望,反倒是存了希望,正如那个孩子所说,余老将军虽然走了,但是余老将军给西关留下了平西军,平西军就是他们的希望!”

      平西军不少将士眼中都显出奇异的光彩。

      “本督也一直以为,有了平西军,就有了希望。”楚欢冷笑道:“可是到了朔泉,才知道老百姓心中的希望,只是一个笑话,他们视平西军为拯救他们的英雄,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所谓的英雄,只是一群孬种而已!”

      “我们……我们不是孬种!”有人忍不住叫道。

      “不是孬种?”楚欢冷笑道:“那么本督问你们,如今流寇肆虐,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成天在兵营之中,任由流寇肆虐吗?牛栏村的惨案,就在不久前发生,牛栏村距离朔泉城并不是太遥远,但是你们似乎很多人连这起惨案都不知晓,如果你们剿匪得力,他们有胆子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葫芦寨,云里风,本督来到朔泉时日不多,就知道至少有这样两支悍匪,本督问你们,他们现在何处?”

      东方信脸色难看,沉声道:“楚……楚欢,军中大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本督没有想过插手平西军的事情。”楚欢淡淡道:“一群养尊处优怯懦之辈,本督还不稀罕与之为伍,本督只是叹息老百姓,抱着无谓的幻想。”

      “他们不是幻想,我们定是要将流寇铲除。”平西军中有人大声叫道。

      “不错,我们一定会将西关所有的流寇全都杀死。”立刻有人跟着叫道:“要将那帮禽兽不如的家伙杀个一干二净。”

      “叫喊,谁都会。”楚欢淡淡道:“但是你们表现出来的,却不知的任何人尊敬,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你们现在连老百姓的家都保不住,还如何卫国?听说……!”指着东方信,“本督听东方将军说起,他是准备带领你们剿匪,可是你们却叫喊着先要发下安家费,哈哈哈……!”楚欢狂笑起来,“连孩童都知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如今西关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们不想着保护自己的同胞父母,反倒因为几两银子,就按兵不动……这就是你们叫喊的要将流寇铲除?”

      平西军诸多将士将目光从楚欢身上移开,看向了东方信,不少人眼眸子里已经显出鄙夷之色。

      东方信一张脸阴沉可怕,厉声道:“楚欢,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军营重地,你就算是总督,也无权在这里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本督信口开河了?”楚欢冷笑道:“本督不去争辩,只会多费唇舌。”他双眉一挑,“本督今次带人前来运走这些物资,本也不是为了与平西军争什么东西,实话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此刻与流寇悍匪厮杀,本督不但不会提走物资,反倒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们不缺装备,就算当官的都饿死,也会让你们吃上粮食。但是你们让人大失所望,西关如果靠你们,老百姓都将活不下去,本督作为一道总督,有责任保护他们的安危,你们用不上,本督可以再征召军队,他们或许没有你们在沙场上的厮杀经验,但是本督相信,他们一定有勇气去与敌人厮杀,他们拥有保护家人的信念,这些物资,你们用不上,本督会交给他们……!”

      此时此刻,平西军大部分将士再也没有刚才愤怒怨恼之色,更多人的脸上,反倒是显出羞愧之色,许多人已经低下头,如同犯了错的孩子。

      “本督看得出来,你们中间很多人还有羞耻之心,还保留着作为一个军人的尊严。”楚欢叹了口气,“你们中间,许多都是西北子弟,你们的家人,如今就在遭受流寇悍匪的蹂躏,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连家人都保护不了,不是孬种又是什么?本督不知道你们心里怎样想,但是本督相信,西关不衰,帝国不衰!”抬手厉声道:“装车!”

      “呛”的一声,东方信已经拔刀在手,厉喝道:“谁敢!”他刀锋前指,目皉俱裂,眼眸子里,是那无法遮掩的杀意。

      楚欢冷然一笑,上前两步,问道:“东方将军是要杀人吗?”

      “本将士平西军统帅,谁要是敢在军营撒野,本将断断容不得。”东方信盯着楚欢的眼睛,毫无退让之色。

      楚欢两只手拉住衣襟,猛地扯开,衣襟被完全扯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只是那胸膛之上,伤痕累累,伤疤纵横交错,虽然伤口早已经愈合,但是无数道伤疤纵横交错在一起,触目惊心。

      东方信和他身后一帮将士瞧见楚欢胸膛那如同花纹一样的伤疤,都是吃了一惊,楚欢双目如刀,一步步逼近东方信,声音不大,但是力均千斤,“东方将军要杀人,便从本督开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从这里下刀,一刀刺下去,贯穿身体,热血从里面流出来,很过瘾……来,握紧你的刀,不要犹豫,本督要是闪躲,就不是父母养的!”

      楚欢的面部表情也显得狰狞起来,他一步步逼近过去,东方信的手竟然开始有些发抖。

      一将功成万骨枯,东方信能坐上今日的位置,虽然有朱凌岳的提拔,但也与他自身立下的赫赫战功脱不开干系。

      纵横沙场,东方信没有少杀人,死在他刀下的亡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杀人从来都是眼也不眨,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许多被他杀死的人,他甚至都记不清对方长成什么模样。

      他是从铁血中走出来的骁将。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手却是不由控制地颤抖起来,楚欢个头不高,长相也说不上英俊潇洒,但是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势,任谁见了,都要心虚。

      东方信知道,自己身上的伤疤,或许及不上楚欢的一半。

      这并非是楚欢技不如人,恰恰相反,东方信此时清晰地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的总督,也许比自己经历过的厮杀要多得多,也残酷的多。

      纵横交错的伤疤,显示着这个年轻的总督与死亡亲吻过无数次,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装车!”楚欢再一次厉声道。

      白瞎子一挥手,“装车!”近卫武士们互相看了一眼,再不犹豫,往车队那边过去,那些挡住道路的平西军将士,此时已经没有声息,默默地闪开一条道路,任由近卫武士们从人群中过去。

      东方信咬牙切齿,虽然楚欢的胸膛就在他眼前,虽然他冲上前去,就可以出刀,但是面对冷峻如寒冰的楚欢,他终究没有上前一小步,他的瞳孔收缩,陡然间,调转马头,厉声道:“走!”再不看楚欢一眼,拍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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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四章 密客

  凌晨时分,一间装饰颇为华美的房内,一张精美的春榻四周,红丝锦帐围在四周,从那红帐之内,却是传来男人如牛般的喘息声和女人娇媚入股的呻吟声,红帐映影,倒是依稀能够看到里面乃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床榻边上,除了被撕扯的残破的女人衣物,另有随意抛在地上的铠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红帐裂开一条缝,一个白花花的身子从里面瘫软下来,长发披散开来,声音带着轻颤:“求求你……奴家受不住……爷,你怜惜点……!”
  
  只是她的软语央求,并没有见效,女人白花花的身子上布满了汗珠子,又被折腾好一阵子,女人如同烂泥一样一动不动,云收雨住,一个赤裸着身体的精壮男子从床榻上跳下来,身上也是布满着汗水,斜眼看了那已经如同烂泥般的女人一眼,面无表情,走到房内的桌边,桌上有一壶酒,男人拿起酒壶,如同饮水一般,一仰首,将壶中酒饮尽,一壶酒尽,男人用手抖了抖酒壶,空空如也,随手将那酒壶砸在了地上。
  
  “呛”的一声响,酒壶粉碎,女人显然是吃了一惊,抬起头,撩起乌发,扯过一件衣裳挡住胸口,这才小心翼翼问道:“爷,你……你怎么了?”
  
  “少废话。”男人头也不回,坐在椅子上,虽然刚刚在女人身上折腾了许久,但是怒气似乎还没有消尽。
  
  这是平西将军府,男人自然是东方信。
  
  他在坤字营被楚欢当众击的下不来台,更让他愤怒的是,楚欢在坤字营的所作所为,让他在平西军的声望大大受损。
  
  在坤字营的时候,东方信确实想过抓住这次机会,趁乱杀死楚欢,到时候向朝廷禀报,只说是楚欢带人擅闯坤字营,抢夺物资,激起兵变。
  
  东方信在坤字营犹豫的时候,就是在思考着楚欢之后应当如何交代,当他想明白,想要下手之时,楚欢却在他发出暗号的一刹那,抢先说出了一番话,那番话说完,坤字营大多数将士对楚欢的敌意已消,东方信知道那时候的形势,已经不适合出手。
  
  他带着满腔怒火返回城中,将一身怒火,尽情发泄在几个月前刚娶的小妾身上,只是一番折腾之后,他的怒火并没有丝毫的消退。
  
  女人如花,经过雨露浇灌就像新雨初晴阳光普照下的花苞,娇艳欲滴。
  
  只是东方信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观赏这朵娇艳欲滴的鲜花。
  
  女人听到东方信语气不善,她虽然知道东方信是个粗人,在云雨之后不会说些甜言蜜语的情话,但是以前交合之后,却也很少出现这种冷冰冰的态度,知道出了事儿,不敢多言。
  
  屋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东方信忽然回过头,朝着那女人招了招手,那女人此时正瞧着东方信,大气不敢出,见东方信招手,从床榻上爬下来,光着身子,灯光之下,女人雪白的身体如同缎子般光滑,线条柔美,如同一条听话的小母狗,撅着圆滚滚的屁股,爬到东方信身前,抬着头,可怜巴巴看着东方信,但是一双眼儿却媚出水来。
  
  东方信张开双腿,也不说话,那女人乖巧地爬到东方信两腿之间,伸出手,轻轻抚摸那话儿两下,随即低下螓首,张开红润的唇儿含了进去。
  
  东方信身体一颤,仰起头,双目闭起,一只手抓住女人的乌发,身体开始挺动,那女人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淫靡至极。
  
  正在快美之时,门外忽然响起声音,“将军,有人求见!”
  
  东方信豁然抬头,心下有些恼怒,此时凌晨时分,外面的天色还很黑,他不知道这种时候会有谁会求见,想想刚才在坤字营发生的事情,担心是军营那边出了问题,立刻问道:“是谁?”
  
  “他说要秘密求见将军,有大事相商。”下人禀道:“那人蒙住了脸,也没有告诉身份,只说将军见到便会知晓,事关重大,他请将军接见。”
  
  东方信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带他去侧厅!”另一只手也抓住女人的秀发,从椅子上站起,加快了挺动的速度。
  
  平西将军府的侧厅比之总督府侧厅的精美有过之而无不及,东方信在女人身上发泄过后,先前的怒火虽然没有消散,但是身体上的舒畅多少还是减轻了心中的愤怒,来到侧厅,天色尚早,侧厅点着一盏孤灯,东方信虽然只是穿着便服,但手中却是握了一把刀,踏进侧厅,见到侧厅的椅子上已经坐着一人,那人头戴黑帽,眼睛以下却是用黑巾蒙面,见到东方信进来,立刻起身。
  
  东方信打量那人两眼,终于问道:“是你要见本将军?”
  
  那人上前两步,拱手道:“将军,是我!”扯下了蒙面巾,东方信看了一眼,脸上微微显出惊诧之色,“赵信?”
  
  这突然秘密造访之人,竟豁然是刚刚失踪的兵部司主事赵信。
  
  赵信将帽子微微掀高一些,尚未说话,东方信却已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大刀放在旁边的案上,盯着赵信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你可知道,昨天黄昏,楚欢已经颁下了通缉令,四处搜找你?”
  
  “下官知道。”赵信眼中显出怨毒之色,往前上来一步,“下官前来,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楚欢说你徇私舞弊,触犯王法,要逮捕你送京受审。”东方信冷笑道:“姓楚的如今像疯狗一样,逮着我们的人就乱咬一通,艾宗已经被他关进了大狱,如果他找到你,也不会对你客气,你还敢在城里出现?”
  
  “下官知道。”赵信咬牙切齿道:“可是下官不甘心?”
  
  “不甘心?”东方信靠坐在椅子上,眼皮微抬,“有什么不甘心?”
  
  “下官受朱总督和将军的提拔,好不容易坐上了兵部司主事的位置,这是下官拼命流血得来,也是朱总督和将军的厚爱,这所有的一切,就因为楚欢的到来,便要全都抛下,亡命天涯。”赵信握拳道:“下官不甘心。”
  
  “你也不用这样说。”东方信淡淡道:“你能够成为兵部司主事,是朱总督提拔,也是你自己的能耐,我东方信没有帮什么忙!”
  
  “大哥!”赵信上前一步,激动道:“当年从军入伍,如果不是大哥照顾,我……我也没有后来的荣华富贵……!”
  
  他声音诚挚,眼圈甚至泛红。
  
  东方信凝视着赵信,许久之后,忽然长叹一声,问道:“赵信,你怪不怪我?”
  
  赵信一怔,尚未说话,东方信已经抬手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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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五章 谋刺

        赵信只是看着东方信,并没有说话,东方信轻叹道:“老五,你先坐下。”

      赵信在东方信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东方信凝视着赵信,道:“老五,当年我们八个人一同参军,金兰结义,打了多少生死之战,兄弟八人,最后只剩下你我两人,其他弟兄,都是血洒沙场……!”

      “当初如果不是大哥带着我出来,我只怕早已经在家中饿死。”赵信盯着东方信,诚挚道:“我心里一直在感激你。”

      “你我两家,父辈交好,你小我几岁,但是我们单名都是一个信字。”东方信温言道:“其实我一直将你当做弟弟看待。当初小云……!”

      “大哥,不必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赵信眼眸子里带着痛苦之色。

      东方信摇头道:“老五,有些事情不说开,你我之间的隔阂就解不开。你当真以为我是真的要与你争小云?”

      “大哥……!”

      东方信抬手止住,“老三临死之前,再三托我帮他照顾唯一的妹妹,其实那时候我知道,你喜欢小云,但是我更知道,你和我当时都是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我想成全你和小云,但是老三的遗托我不能忘。我一直都觉得,我们很快就会死在战场上,那时候我的位置比你高,如果战死,遗孀的抚恤也会高出许多,所以……为了小云能在我们死后活的更好,我只能……!”

      赵信沉默了一阵,终于道:“小云那样的姑娘,也只有大哥配得上。”

      东方信摆了摆手,继续道:“你可知道我后来为何疏远你?其实我是用心良苦,你该知道,朱总督最忌讳的就是部下结党,你是我的生死弟兄,如果我时常为你说话,处处为你出头,反倒是害了你……你我在他麾下多年,应该都清楚,他看上去温和,但是真要动起手来,心狠手辣……!”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信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大哥,你的意思是?”

      “只有疏远你,才能保护你。”东方信叹道:“其实我知道,以你的能耐,迟早会建下大功劳,就算我不为你说话,你也迟早会出头,老五,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赵信眼圈泛红,哽咽道:“大哥,我一直以为……!”抬起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是我不好,是我蠢,一直都在误会你,大哥,是我错了……!”

      东方信道:“只要你我兄弟冰释前嫌,我也就心安了。”顿了顿,才道:“楚欢正在搜找你,你妻儿如今何在?”

      “已经被安顿在安全的处所,不会有事。”赵信道:“我送他们出城,去而复返,就是不甘心,姓楚的断了我的前程,我也不能让他好过。”

      东方信“哦”了一声,问道:“那你准备如何?”

      “杀了他。”赵信目露凶光,“不杀此人,誓不为人。”

      “不要鲁莽。”东方信立刻道:“楚欢身边护卫都不是泛泛之辈,据说他自己也是一身好功夫……老五,听大哥一句话,暂时离开朔泉,等到日后有机会,我自然安排你回来。”

      赵信摇头道:“大哥,今夜我过来找你,就是和你商量刺杀之事。”

      “太凶险,我不赞成。”

      “那我就死在你面前。”赵信立刻道:“大哥,其实我已经知道,楚欢今日带人去了坤字营,将那些物资都拉回来,就在我见你之前,他的车队已经拉着东西入城……如此奇耻大辱,大哥难道还要忍下去?楚欢黄毛孺子,在我们的地面上,如此嚣张跋扈,不杀此人,西关不得安宁!”

      东方信眼中闪过杀意,却还是摇头道:“老五,此事从长计议,我们……!”

      “一个机会!”赵信打断道:“大哥,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有九成把握杀死楚欢……只要让我靠近他身边,你该知道我的那门绝招!”

      东方信眼中闪着光,犹豫了片刻,叹道:“老五,你当真要杀他?”

      “非杀不可!”

      “其实……!”东方信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微一沉吟,终于道:“楚欢现在对我们必然是十分戒备,但是要找到机会,其实……倒也有一个!”

      “大哥的意思是?”

      “你可知道董世珍还有一位老父亲在世。”东方信招了招手,示意赵信靠近过来,“董世珍是个沽名钓誉之人,百善孝为先,此人最贪图的,就是孝名!”

      “我知道。”赵信压低声音道:“董世珍对他的老父亲却是在表面上十分的孝顺。”

      “老头子快七十了。”东方信冷笑道:“前些时日,董世珍还与我说起过,要为他的老父亲办大寿……!”

      “大哥的意思是?”

      “这就是个机会。”东方信道:“董世珍的意思,到时候会将北望楼包下来,专门为他的老父亲做寿,虽说现在与楚欢的关系十分紧张,但是董世珍为父亲做寿,他一定会邀请楚欢,楚欢应该不会拒绝……!”眼中寒光一闪,“那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我明白了,大哥是说,在寿宴上刺杀楚欢?”

      “不错。”东方信握拳道:“北望楼鱼龙混杂,在那里出了事情,完全可以退给乱匪……寿宴之时,楚欢不可能将身边的护卫犬都带在身边,我会给你创造机会,到时候只要接近他……!”

      “我必能杀他。”赵信很自信。

      “不过你要小心一些。”东方信叹道:“传言楚欢武功不弱,到时候若是一击不中,反被他所擒……!”

      “我会自尽而死。”赵信斩钉截铁道:“就算他认出我的尸体,也只能是我为了报复他而行刺,绝对不会连累到大哥。“

      “大哥岂会怕你连累。”东方信苦笑道:“老五,我只希望你能成功,若是不能得手,我会让人护卫楚欢,趁机拦住他,你尽管逃离,保住有用之身。”

      赵信感激道:“大哥,你我兄弟同心,楚欢插翅难逃。”

      东方信伸手拍了拍赵信肩膀,温言道:“老五,这次刺杀,必然凶险,你要万万小心,若无机会,宁可保住自己,也不要强来。”

      “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我心中的这口怨气,必要发泄出来。”赵信握拳道。

      东方信微微颔首,轻声道:“若是能够成功,除掉姓楚的,那么西关必将是我们的天下。你可知道,朱总督已经准备着手解决西北军的事情?”

      “西北军?”

      “不错。”东方信低声道:“三十六坞堡很快就要完成,西北军有数万之众,虽然当初败在西梁人的手中,但毕竟是风寒笑带过的将士,训练有素,是一支强悍的军队,但是西北军的统兵之将,却是甘候,这甘候当初是风寒笑的部将,目空一切,甚至连朱总督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赵信眯起眼睛,却没有说话。

      “解决了楚欢,下一个就要扳倒甘候。”东方信冷笑道:“甘候一倒,西北军群龙无首,必然需要一位新的将领统帅西北军……!”他盯着赵信的眼睛,“老五,如果你真的能刺杀楚欢,大哥保证,西北军统兵大将的位置,非你莫属!”

      “大哥,我……!”赵信激动起来。

      东方信再次拍了拍赵信的肩膀,“你放心,这一次,大哥定然要为你请功,事关你的前程,这一次,大哥说什么也不能坐视不理。”

      “多谢大哥!”赵信单膝跪下,东方信已经拉起,“老五,距离董家老头的寿宴,应该还有七八日,这几天,你就住在我这边,谁也不会想到你会住在这里……!”

      赵信摇头道:“大哥,楚欢未必没有派人暗中监视你这边,兹事体大,小心为上,我留在这里,一个闪失,只怕要连累大哥,所以我还是先离开这里,大哥如果有了计划,就在将军府后门的铜环上系一根黑布,小弟就会过来接头,听候差遣。”

      “这……!”东方信微一犹豫,赵信已经道:“大哥不必担心,朔泉城我十分熟悉,绝不会有事。”

      “既是如此,就按你说的办。”东方信终于点头道:“一旦要找你,我就在后院门的铜环上系一条黑布。”

      “好,大哥,天快亮了,我先离开,每日都会到你后门那边看一眼。”赵信拱手道:“大哥保重!”

      东方信也是抱拳道:“你要小心。”

      赵信从将军府后门离开,依然是遮住面孔,天色微亮,他小心翼翼走了两条街,又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到得一处荒僻的院落,确定四下无人,从前院进,穿过院落,到得后院翻墙而出,又走了片刻,到得又一处荒僻的院子后面,从后院转到前院,随即又转回到后院,再次翻墙而入。

      他合拢两手,放在嘴边,发出“咕咕咕”的声音,很快,从荒僻院子的一处角落传来“咚咚咚”的三声响,赵信立刻靠近过去,走到了院落一处破败的柴房前,柴房残破不堪,四周都长着茂密的野草,赵信伸手在柴房的木门上敲了三下,木门拉开一条缝隙,赵信闪身而入,木门迅即关紧。

      屋内没有灯火,昏暗无比,一人站在柴房里面的角落处,微笑看着赵信,问道:“赵大人,事情做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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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六章各怀鬼胎

      黎明的曙光渐渐撒射到天地之间,一夜无眠,但是东方信不但没有疲惫之色,反而有几分兴奋之态,赵信离开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回房,而是坐在侧厅许久,脸上表情变化,时而愤怒,时而兴奋,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希冀之色。

      外面脚步声响,一个恭敬的声音传来:“将军,你找属下?”

      “是郝通吗?”东方信从思虑中缓过神来,抬起头,“进来说话。”

      郝通年过三十,身材适中,有些清瘦,他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那一双眼眸子,却显出此人沉稳老练,绝不是泛泛之辈。

      站在东方信面前,郝通身材笔直,如同标枪一样。

      东方信对郝通很满意,如果说他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真正信任的人,或许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东方信很肯定,只要他一句话,即使是让郝通现在去死,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而且会立刻去死。

      有这样一个心腹,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这样的心腹,东方信自然是重用,这个看起其貌不扬的人物,便是东方信身边亲兵队的队长,东方信手中虽然握有兵权,但却不能成天带着几万大军跟在身边,将军府有一支超过百人的亲兵队,都是跟随东方信多年的精兵,而郝通便是这支亲兵队的队长。

      郝通标枪办站立,他脸上的线条轮廓清晰,显示他是一个坚毅的人,又是一个忠诚的人,他的双唇紧闭,睫毛甚至都不闪动一下。

      “郝通,你跟了我多久?”片刻之后,东方信终于轻叹一声问道。

      郝通想也不想,“八年七个月加六天!”

      “你记得很清楚。”东方信叹道:“我记得不如你清楚。”

      “将军有大事要做,而郝通心里只有将军。”郝通声音平静:“从跟随将军的那一天开始,郝通就想着,哪怕多跟随将军一天,都是郝通的福气。”

      东方信哈哈一笑,道:“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我只会觉得他是在拍马屁,但是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我知道,这是你心里话,你是个诚实的人。”

      郝通并不说话,但是眼中已经显出感激之色。

      “你是个重情义的人,当初只是在战场上救了你一条性命,你便立下誓言,追随我一生……!”东方信叹道:“其实我一直都在想着,为你谋个好前程。”

      “没有将军,就没有郝通。”郝通肃然道:“这条性命既然是将军所救,就属于将军,能够追随将军身侧,为将军效命,就是郝通最好的前程。”

      东方信摇摇头,道:“其实我这一生,并没有几个朋友,如果真的有一个朋友的话,你就是那个朋友。”

      “卑职不敢!”郝通立刻跪下。

      东方信起身来,扶起郝通,微笑道:“郝通,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翠霞,这姑娘对你也有意思,我看在眼里,早就准备成全这段美事。”

      “将军,我……!”

      “你不要多说,我现在就将翠霞许配给你,她是府里的丫鬟,只要你不嫌弃她出身低,我会挑个好日子,为你们举办大婚!”东方信笑道。

      郝通眼中显出感激之色,道:“郝通也是贫苦人家出身,将军厚恩,卑职万死不能报!”

      东方信笑了笑,坐下叹了口气,道:“只是我准备做一件事情,事情成了,荣华富贵应有尽有,可是……这件事情,必须找最亲信的人去做。”

      “将军,郝通这一辈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拜您所赐。”郝通神情立刻坚毅起来,“将军但有所命,卑职定当竭尽全力。”

      “好!”东方信竖起大拇指,“果然是有情有意的好汉子。”招招手,示意郝通靠近,附耳低声道:“过几天,董世珍要在北望楼设寿宴,你挑选三十名精兵跟随护卫,到时候,北望楼就由你们守卫在外面。”

      郝通微微颔首,但是他很清楚,东方信今日的态度,绝不会仅仅是让自己去守卫北望楼。

      “那天,如果不出意外,会有一场刺杀。”东方信目光冷厉,低声道:“你的刀在不在?”

      郝通道:“卑职的刀从不离身。”说话间,已经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佩刀,递给东方信,东方信接过刀,握住刀柄,猛地将里面的刀拔出,寒光乍起,“你这是有名的凤嘴刀,很多人都知道你用这把刀,郝通,你可知道偷梁换柱?”

      “偷梁换柱?”郝通显然有些糊涂了。

      “我要你在那天,保留外面的刀鞘,但是里面的刀刃,要另配一把刀,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刀已经换了。”东方信双目阴沉,“凤嘴刀的刀刃偏厚,我要你找一把刀刃更薄的快刀,让人从伤口上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凤嘴刀的刀伤!”

      郝通还真不明白东方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却还是坚定点头道:“卑职明白,这件事情并不困难。”

      “我刚刚说过,那一天,会有一场刺杀发生。”东方信道:“刺杀一旦发生,北望楼就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你要带着你的人,迅速赶过去,到时候我会给你眼色,我的眼色所指,就是你的目标,你一定要趁人不备,一举将他杀死,绝不能让他活下!”

      “将军的吩咐,卑职记住了。”郝通别无二话。

      东方信凝视着郝通,忽然问道:“你不想知道我让你杀谁?”

      “将军要杀的人,必然是该死之人,卑职惟命是从,不用知道他是谁。”

      东方信叹道:“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

      ……

      荒僻的院落,院内长满着荒草,这样的地方,在朔泉城并不少,西梁人当初攻占朔泉城,许多人离家而走,丢下了宅院,不少宅院的主人,一去不复返。

      孤寂无声。

      赵信进了柴房,关上门,昏暗之中,角落处一人转过身来,见到赵信,已经含笑问道:“赵大人,事情做得如何了?”

      屋内没有灯,一闪破旧的窗户微微透进一丝丝黎明时分的光线,那人一身灰袍,戴着帽子,眼睛很小,笑容却很亲切,却是越州知州董世珍。

      赵信已经上前两步,拱手道:“董大人久等了。”

      “赵大人辛苦了。”董世珍含笑轻声道:“董某一直在为赵大人担心,只怕东方信那厮翻脸不认人。”

      “董大人放心,一切都很顺利,我已经见过了东方信,一切如同我们所料,东方信对楚欢恨之入骨,欲要杀之而后快,他心里一定在盘算着如何杀死楚欢,我这个时候过去,正中他的下怀,他心里一定十分的兴奋。”赵信将自己面孔上的黑巾取下来,冷笑道:“他要杀人,我送上一把刀,他欢喜的很。”

      董世珍微微颔首,沉吟一番,终于问道:“赵大人,你确信他没有对你起疑心?”

      “绝对不会。”赵信十分自信,“我和他当初义结金兰,对他的性情,还是颇有几分了解。如果不是楚欢将我逼入绝路,未必能取信东方信,可是楚欢将我逼得无路可走,他东方信看在眼里,知道我对楚欢一定是恨之入骨……我对他说要杀死楚欢,他一定以为我是要报复楚欢!”

      董世珍含笑道:“任谁都会这样想,东方信当然万万不会想到,咱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楚欢。”顿了顿,再次问道:“赵大人当真已经心意已决?”

      “都到了这种时候,董大人难道还不相信我?”赵信苦笑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而且……我已经当着你的面服下了你给的毒药,如果反水,没有你的毒药,我活不了。”

      “赵大人千万莫误会。”董世珍立刻道:“董某对赵大人的人品,绝无怀疑,你是一诺千金的好汉子,更是重情重义的伟丈夫,与东方信那等小人义结金兰,实在是辱没了赵大人。”

      “东方信假仁假义,到了今时今日,还在将我当做三岁孩童戏耍。”赵信双拳握起,牙关紧咬,“他自称将我当做兄弟,可是多年前,他拆散我和小云,鸠占鹊巢,我就与他恩断义绝,当初我就发誓,迟早有一日,我要亲手宰了他!”

      “赵大人一诺千金,我董某人也绝不会食言。”董世珍正色道:“寿宴之上,东方信就交给你,楚欢,就交给我这边。”阴冷一笑,“东方信绝对想不到赵大人会对他出手,到时候武器浸染见血封喉的剧毒,东方信必然会当场毙命!”

      “我定要亲手杀死东方信。”赵信恨恨道:“只是董大人,楚欢那边,你当真有把握?据说楚欢在宜春的时候,可是击杀了天门道将道七雄之一的木将军,他的武功自然是非同小可,不可小觑,若是稍有差池……!”

      董世珍摆手笑道:“楚欢的武功是高,但是还没有到得顶尖高手的位置,你该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楚欢就算武功厉害,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那也休想逃过性命!”

      “务虚做到万无一失。”赵信正色道:“一个不慎,满盘皆输!”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赵大人,我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到时候会有绝顶高手专门对付楚欢,这个世界上,武功越高,往往死得越快,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只要楚欢和东方信一死,你按照事先设定好的线路撤离,事后再返回朔泉,我向你保证,西关的军权,必然归你赵将军所有!”董世珍郑重道:“赵将军失去的一切,一定都会加倍回到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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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七章 文武双臂

        天高气爽,这是一个好天气,楚欢的心情总算还不错,原因有二,其一便是从坤字营将物资几乎全都运回来。

      按照兵部司的出库清单,被东方信调走的物资,几乎是原封不动拿回来,而这些物资,重新归入了兵库之中。

      楚欢当前最大的目标之一,便是征召总督禁卫军,虽然已经上书朝廷,需要朝廷提供装备物资,但是楚欢很清楚,且不说这道折子目下还在路上,就算过些时日呈到了京里,朝廷也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调拨兵器装备过来。

      东南还在打仗,更让人心惊的是,东南战事未息,京畿后方再次起火,河北道青天王的义军卷土重来,如同狂风暴雨,迅速将本就不平静的河北道搅得天翻地覆,楚欢心中一清二楚,如果说在青天王卷土重来之前,朝廷在应对东南战事之余,还有闲暇往西北这边看一看,如今的形势,朝廷的精力已经无暇顾及西北,本就所剩无几的精力,必然转向河北。

      裴绩曾经与楚欢分析过,皇帝调派楚欢前来西关,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掣肘朱凌岳,拖延时间,让西北不至于成为朱凌岳的天下。

      那时候楚欢也赞成裴绩的想法,皇帝为了让楚欢掣肘朱凌岳,必然要给楚欢一些底牌,例如重建总督禁卫军,例如朝廷调拨一批军械装备前来,楚欢之前也觉得皇帝必然会支持,但是形势万变,先前本来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是风云骤变,楚欢并不怀疑皇帝有心要支持自己,但是他却怀疑皇帝如今是否还有这样的能耐。

      大秦的国力早已经是今非昔比,国力日衰的时刻,被西梁人进占西北,那本就耗费了大秦巨大的人力财力和物力,前门驱虎,这后门入狼,天门道起事,又让帝国耗费巨大的国力去应对,楚欢在户部待过,大致也知道帝国的底子,应对天门道,帝国或许还能勉强凑合,但是青天王在河北一闹,帝国的财力和物力已经是捉襟见肘,如果说皇帝的既定计划之中,会给予在物力上的一定支持,那么河北的变故,让楚欢心存的希望大打折扣。

      河北就在京畿后方,后院起火,皇帝不可能不去关注,而西北距离京畿遥远,救火自然从后院救起。

      楚欢知道裴绩说得对,就算自己真的智慧过人,就算自己真的武功了得,就算有西关士绅的支持,但是没有一直可供自己驱使的军队,那么自己根本无法在西关立足。

      重征禁卫军,刻不容缓,可是如果没有兵器物资,征召过来的兵士手无寸铁,那实在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谈。

      好在如此时刻,自己从坤字营将这些军些物资拿回来,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楚欢心情不错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裴绩一手主持的征兵已经开始,当物资从坤字营运到兵库的第二日,由楚欢亲自签署的征兵令便已经颁布出去。

      征兵令对参军人员的条件进行了详细的叙述,对于身高和体重,有着一定的限制。

      这倒不是楚欢以貌取人,楚欢知道,古往今来,无数豪杰的外形都是其貌不扬,有才干的人,不一定有很好的外表,有好的外表,也不一定有能耐。

      但第一批征兵,按照裴绩的要求,主要是锻炼出一批禁卫军的兵士核心,这批军士要有过硬的身体素质,楚欢列出的十三项特种训练法,没有过硬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很难撑下去,而且楚欢和裴绩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那就是目下征兵的主要目的,是一个“兵”字,是要征召一批勇敢强悍的西北子弟。

      楚欢知道人才的重要性,他甚至已经与裴绩商量好,征兵与求将是两码事情,等到建立了禁卫军,再发布求贤令。

      这种时候,首在建立一直强悍的军队,如此才能在西北扎下根基,在如今的情况下,外人都觉得楚欢实力薄弱,实在很难有多少人才会投奔到楚欢的麾下。

      虽说征兵令的条件有些苛刻,但是在经受过战乱的西关,却并不是困难的事情。

      由于地理环境因素,西北人的身体素质在整个大秦帝国十六道中,名列前茅,在西北的风沙之中,他们不但拥有着强健的体魄,也拥有着关内人难以比及的意志力。

      西北人骨子里好战,一直以来,关内出文士,西北出将军,征兵令颁下之后,以总督府的名义,由裴绩作为筹划人,调用兵部司的大小官吏,设立了多处征兵之所。

      因为第一批征兵的数量有限,所以征兵的地点只是设立在越州境内,并没有扩散开去,在征兵令之中,对于兵士的待遇,也有详细的介绍,通过首选的应征者,将会被组织起来,开始进行十三项特种训练,优胜劣汰,直到征满八百名编制,而这八百兵士,正式编入总督禁卫军,享受禁卫军的待遇。

      禁卫军属于一道总督的卫队,直接由总督辖制,所以一直以来,禁卫军的待遇在地方军中,绝对高出其他军队一截子。

      州军,卫所军以及边军的军饷,都是难以与禁卫军相比。

      只不过禁卫军的挑选,一直以来也是比之其他地方军队要严格不少,至若想要在禁卫军中担任官职,那更是困难。

      实际上每一道的总督,都会与本道的士绅保持密切的关系,而各道禁卫军中的将领之中,也都是充斥着士绅子弟的身影,为了在地方形成人脉关系,各道总督往往都会在禁卫军中给士绅子弟留下一些位置,用以拉拢本土士绅。

      禁卫军的待遇比之其他地方军要高,但是升迁却要困难不少,就好比西山禁卫军中的胖柳和王涵,这两人都是年近四旬,在禁卫军中任职多年,可是现如今也不过是一名禁卫军校尉,只是在禁卫军中一旦升职,其待遇也会大幅度提高。

      当兵的就是为了吃上一口饭,如果可能,能够受到提拔光宗耀祖,自然是大大的美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当兵最现实的目的,就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只是楚欢的征兵令里强调,西关禁卫军,唯才是举,只要有能耐,哪怕是贫苦人家出身,也照样可以得到提拔。

      这是此前征兵令中很少出现的东西。

      西关如今缺的就是粮食,老百姓想要吃饱肚子,实在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征兵令一出,应征者顿时就是一大片。

      当兵吃粮,只要能够入选禁卫军,不但可以吃上粮,还有军饷可以拿,对于现在许多的西北汉子来说,这无疑是当前最吸引人的一条出路。

      许多老百姓,因为贫寒饥饿,迫于无奈,甚至铤而走险去打家劫舍沦为土匪,如今可以当兵吃粮,可以成为帝国的正规军人,这当然比做土匪要强出太多。

      征兵令的消息传开,应征入伍的人络绎不绝,每一个应征点,从早到晚,都排出一长串的队伍。

      征兵是大事,楚欢却也没有忘记另外一件事情,魏无忌被安排入住到总督府之后,楚欢只要有空,就会找来魏无忌谈论治理西关之策。

      魏无忌的均田策以及赋徭互调的建议,楚欢是深为欣赏,而且他觉得在当前的形势下,正是适合西关的情况。

      但是他更清楚,施行均田,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仅登记人口以及检地,就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却筹备。

      这不是心急的事情,楚欢本身对这种内政事务并无太多的见解,与魏无忌谈论之时,主要讨论的就是如何具体实行均田,如何检地,这是事关西关前程的大事,楚欢不但要知道大的方向,而且还要了解如何走这条路,他知道,均田涉及到的事务太多,万不能草率,这是一种新的尝试,具体实施的过程,定是要细心细心再细心,否则若有差池,反倒会适得其反,造成更大的困境。

      魏无忌自从住进总督府,提出的策略得到楚欢的欣赏,他便是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这个世界上,并非有才能就能出人头地,很多胸有大才之人,因为没有足够的施展平台,只能是泯然众人,魏无忌满腔抱负,但是一路走来,处处碰壁,如今好不容易遇上欣赏他的楚欢,自然是感激在心,衔环以报。

      虽然他对于施行均田早就有过细致的研究,但是如今是在西关,自然要针对西关的现状做出一番周密的部署,需要了解目下西关整体的土地分布状况,这一点,少不得要研究许多地方官府的详细资料,这些资料,大都是楚欢以自己的名义,从户部司和工部司调阅过来。

      为了能够让魏无忌安心作出部署,楚欢甚至将总督府的书房腾出来交给魏无忌使用,这更是让魏无忌感激涕零。

      征兵方面有裴绩在幕后总览,均田则是由魏无忌策划,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倒是让楚欢省了不少心,他抽出时间往西峡山视察了一趟,杜辅公负责的工场建设,速度很快,按照楚欢的设计要求,已经是接近完工。

      楚欢欣慰之余,心中却是时常牵挂着琳琅,和盛泉第一批人早已经抵达西关,楚欢心中却是牵挂着琳琅,不知琳琅何时能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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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八章 受伤

         董世珍从马车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他整了整官袍,抬头看了看门头上的匾额,那是一块黒木金字的大匾,书名“总督府”三个字。

       这是楚欢到任前,由工部司新做的匾额,之前的匾额,被西梁人破坏,只能更换这块新的匾额,夕阳余辉之下,匾额上的金字散着耀眼的光芒。

       董世珍看了两眼,早有人上前去向守卫在府前的近卫军武士道:“董知州求见总督大人,还请通传一下!”

       董世珍是在总督府正厅见到了楚欢,刚一入厅,董世珍就已经堆起笑脸,眯着眼睛,拱手笑道:“总督大人,恭喜恭喜!”上前去,“下官参见总督大人。”

       “董大人客气了。”楚欢含笑道:“董大人所说的喜从何来?”

       “西关禁卫军名存实亡,如今总督大人重建禁卫军,岂不是可喜可贺的事情?”董世珍笑道:“下官听说,报名参军的人,络绎不绝。”

       “原来是此事,哈哈哈,这确实是件好事,有了禁卫军,能够保卫一方平安,利国利民。”楚欢抬手笑道:“董大人请坐。”

       “下官就不坐了,大人日理万机,下官不好多做叨扰,今日过来,只是有一件小事想要请示大人,还请大人示下!”董世珍恭敬道。

       楚欢“哦”了一声,问道:“董大人所说的小事是指?”

       “事情是这样的。”董世珍解释道:“下官慈母早逝,如今只能在老父膝下尽孝,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再过几日,就是老父七十大寿,为人子者,心里念着老父的养育之恩,所以想要为老父做寿尽孝……!”

       “这是好事。”楚欢含笑道:“本督也听说过董大人的孝名,所谓百善孝为先,董大人孝名远播,本督心中很是钦佩。”

       “让大人见笑了。”董世珍叹道:“其实早在几年前,下官就对老父承诺过,到了老父七十,就要为老父做一个整寿,再过几日,老父便是七十,可是这寿宴,下官却是实在犹豫!”

       楚欢皱眉奇道:“这是为何?为人子者,行孝父母,有何犹豫?”

       “话虽如此,可是……!”董世珍又是一声长叹,“总督大人,如今西关的境况,你也清楚,许多百姓困苦不堪,下官身为一州父母官,却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实在是有愧圣上,有愧总督大人……!”

       “董大人太过自责了。”楚欢也是叹了口气,“这并非董大人之过,不必如此自责。”

       “虽是如此,下官依然是于心不安。如今百姓过成这个样子,下官哪有心情为老父做寿。”董世珍无可奈何苦笑道:“可是下官当初对老夫有过承诺,若是食言,有愧老父,那是大不孝,可是如果做寿,不但下官自己心中不安,也难免会有人在背后闲言闲语,会说下官在这种时候,不顾百姓死活,还要穷奢极欲为老父做寿……!”摇了摇头,“下官真是左右为难!”

       楚欢立刻道:“董大人,只是为令尊做寿,何谈穷奢极欲,董大人多虑了。诚如董大人所言,令尊如今七十,孝敬父母,乃是大善,莫说董大人,就是普通的乡野村夫,也以孝顺父母为荣,令尊的七十大寿,依本督的意思,那是非做不可,绝不能委屈了老人家。”

       董世珍小心翼翼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说,这大寿……?”

       “非做不可!”楚欢毫不犹豫道:“董大人,若是有人在背后对这次寿宴说三道四,本督第一个变容他不下,本督倒不相信,向父母敬孝,还是错事?”

       董世珍松了口气,深深一礼,“下官敬谢大人,有大人这句话,下官心里就踏实了。大人,老父最喜欢的一道菜,是北望楼的清蒸鱼头,如果要做寿,下官……下官虽然穷陋,却还是想花些积蓄,在北望楼好好为老父做个大寿,老父身体这两年不大好,做了这个寿,恐怕就难有下一个整寿了……!”说到此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黯然之色。

       “到时候,本督会亲自前往为令尊祝寿。”楚欢笑道:“董大人就算不请,本督也是要不请自到的。”

       董世珍连忙道:“大人说哪里话,大人能够前往,实在是下官的荣幸,下官在这里代老夫先向大人敬谢!”

       “董大人,你我份属同僚,如今西关困顿,你我精诚团结,不要如此客气!”

       董世珍显出感激之色,张了张嘴唇,终于道:“下官还要向大人谢罪!”

       “谢罪?”楚欢奇道:“罪从何来?”

       董世珍苦笑道:“大人,不瞒你说,你初到朔泉,下官心中其实并不是十分服气……斗胆说一句,许多人都说大人是靠了齐王殿下才有今日,下官也是俗人一个,道听途说,信以为真,看到大人年纪不大,所以难免对大人有不敬之心……!”

       楚欢哈哈一笑,道:“楚欢确实是年轻太轻,才疏学浅,倒是让董大人见笑了。”

       “大人误会了。”董世珍叹道:“可是大人到了西关虽然时间不长,下官却从大人身上看到了一往无前的朝气,大人率领西关上下抗瘟疫,建禁卫军,而且按照朝廷的法度,将兵库非法调走的物资拿了回来,一桩桩事情,下官看在眼里,下官知道,先前对大人有偏见,难免有轻慢之心,今日前来,也是要向大人请罪,还请大人多多海涵。”

       楚欢摇头笑道:“董大人,你对我推心置腹,我也说句心里话,我其实并不怪你,董大人是前辈,我只希望董大人能够扶助楚欢,共同为朝廷效命!”

       “汗颜汗颜!”董世珍拱手道:“日后大人但有所命,下官定当效犬马之劳!”又道:“今日就不打扰大人了,三日之后寿宴,还望大人到时候能够光临北望楼!”

       “自当前往。”楚欢拱手笑道,“董大人好走!”

       董世珍拱手此行,出了正厅大门,嘴角已经泛起一丝冷笑,楚欢看着董世珍渐行渐远的背影,神情淡定,面无表情,只是眼中划过一丝异色。

       他坐了下去,自倒一杯茶,沉思片刻,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抬起头来,一道靓丽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大门前,上身穿烟云衫,下身是一条殷虹撒花裙,一头棕发披散在肩头,柔美娇俏,鹅蛋脸,杏眼红腮,温娴动人,正是小洋妞珍妮丝。

       珍妮丝显然来得很急,脸上红扑扑的,雪白的脸颊配上红扑扑的脸蛋,当真是俏丽动人,让人心动。

       最早时候,楚欢看珍妮丝姐妹穿中原服饰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如今适应了,细细看来,这洋妞穿中原装,异域风味与中原风情相融合,倒真是别有韵味。

       珍妮丝喘气有些急促,她的烟云衫本就有些薄,里面是一条淡黄色的抹胸,呼吸之间,发育的极其优秀的酥胸跟随着上下起伏,这小洋妞和她的妹妹布兰茜一样,身材都是火爆到极致,就算是宽松的裙装,也难以掩饰她们那线条极其优美的身段儿。

       珍妮丝姐妹素来是形影不离,楚欢瞧见珍妮丝,却没见到布兰茜出现,有些奇怪,又见珍妮丝气喘吁吁,忍不住问道:“珍妮丝,出了什么事?你好像有些不对劲?”

       珍妮丝神情有些慌张,见楚欢盯着自己,竟是低下头,不敢与楚欢对视,只是道:“楚,那个……布兰茜她……!”

       “布兰茜?”楚欢起身来,“她怎么了?”

       “她不好了。”珍妮丝依然不敢抬头看楚欢,“她的腿受伤了……!”

       “腿受伤了?”楚欢一怔,有些奇怪,“腿怎么受伤了?她现在哪里?有没有找大夫,府里那位孙大夫医术不错,可以找他看看。”

       “布兰茜说那个大夫是老男人,她不要他看病。”珍妮丝呼吸依然急促,“楚,你……你可以帮帮我们,去看一下布兰茜吗?”

       “啊?”楚欢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点头道:“好,我去看看。”他刚走出一步,珍妮丝已经道:“那你快来。”转身就走,那腰肢扭动,圆润挺翘的臀儿像风中之花,摇曳生姿,竟是不等楚欢,小跑离去。

       楚欢有些错愕,但想着这对姐妹花可能是姐妹情深,珍妮丝担心布兰茜的腿伤,所以先去,倒也情有可原,他知道这对姐妹花住在一个院子里,当下径自往那院子过去,来到院内,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布兰茜的娇吟声:“哎哟,好疼,疼死我了……!”

       屋门虚掩着,楚欢进了屋,转到内室前,敲了敲门,这房间的门也是虚掩着,里面已经传来布兰茜的声音:“是谁呀?”

       “是我。”楚欢咳嗽一声,“布兰茜,珍妮丝说你腿受伤了,我过来瞧一瞧,到底怎么回事?”

       “哦……那你……那你进来吧!”布兰茜似乎在犹豫,声音娇脆,“我的腿……退扭伤了……!”

       楚欢推门而入,里面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子处女幽香,这对姐妹花都是处子之身,身上都是带有香味,二人形影不离,便是睡觉也在一起,屋内充斥着两人的体香味,倒也是理所当然。

       楚欢随便扫了一眼,这还是到西关之后,他第一次来到姐妹花居住的院子,更是第一次进她们的闺房,屋里的陈设倒也不差,桌都有,因为姐妹二人同睡一张床,所以床铺很大,上面的被褥也是崭新的,床后是一张描有百鸟图的屏风,挡在床的另一侧。

       一具曼妙的身体此时就靠坐在床上,穿一条荷叶采莲裙,美妙自然,清丽无比,金发美人布兰茜已经扭过头来,看着楚欢,委屈道:“楚,我的腿受伤了,你……你帮帮我吧?”

       楚欢靠近过去,那幽香味道更是浓郁,钻入楚欢的鼻中,布兰茜甜美俏丽,只是柳眉紧蹙,楚楚可怜看着楚欢,楚欢不见珍妮丝,有些奇怪,却还是问道:“腿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

       “刚才与珍妮丝在跳舞,不小心伤到了腿,好疼,楚,我的腿不知道是不是断了,你……你帮我看看吧!”她楚楚动人看着楚欢,红唇温润,一对漂亮的蓝色眼眸子水汪汪的带着一层雾气,配上她那精美至极的脸庞,还有那微微闪动的睫毛,异常的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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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九章 色诱

      楚欢站在床边,微皱眉头,问道:“只有大腿扭着了?”

      “唔……!”布兰茜眨了眨美丽的眼睛,“好像还有其他地方,好像腰上也扭着了……!”她咬着殷红的嘴唇,微低下头,向上瞟了楚欢一眼,这靓丽的小洋妞,却是显得妩媚多姿,“好疼的,楚,你能帮帮我吗?”

      “我不是大夫,如何帮你?”楚欢叹了口气,“府里不是有一位孙大夫吗?你跳舞扭伤,问题应该不大,找他过来看看,岂不更好?”

      “我不喜欢他。”布兰茜抬起头,撅起嘴,“你若是不愿意帮忙,我也不勉强的。”

      楚欢苦笑道:“你那让我如何帮忙?”

      布兰茜又低下头,眼角余光瞅着楚欢,声音微低,“你……你不是学过武功吗?你那么厉害,难道……连这点小伤也看不好?”

      楚欢想了一下,问道:“珍妮丝去了哪里?我教她推拿的法子,或许能够缓解你的疼痛……!”

      “啊?”布兰茜已经抬头道:“刚才我和珍妮丝吵架,她不愿意理我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哦?”楚欢再次扫了四下里一周,猛地瞅见床后的屏风左侧,拉出一道影子来,楚欢摸着下巴,微一沉吟,陡然间瞥见布兰茜的眼角划过一丝狡黠之色,明白了什么,脸上已经显出微笑,竟是在床边坐下,他落座之时,布兰茜身体微微一弹,似乎是缩了一缩,楚欢已经笑问道:“怎么?害怕我吗?”

      布兰茜撅起嘴,道:“你有什么可怕的?你又不是虎狼,难道还能吃了我?”

      “那也不见得。”楚欢似笑非笑道:“并不是只有虎狼可以吃人,有时候,男人也可以吃人,而且吃的还是女人。”

      布兰茜雪白的脸颊微微泛红,嘟囔道:“你……你不敢!”

      楚欢叹了口气,问道:“哪条腿伤了?”

      “左腿!”布兰茜急忙捂住一条腿的膝盖,“哎哟,楚,好疼,我恐怕伤的很重的。”

      “是左腿伤了,怎么捂着右腿膝盖?”楚欢奇道。

      “啊?”布兰茜一怔,急忙将两只手放到另一条胳膊,“我……对,是……是这条腿,哎哟……!”

      “唔,是我说错了。”楚欢几乎无语,“你刚才并没有捂错腿,你是左腿受伤,开始捂对了……!”

      布兰茜愣了一下,有些羞恼,却压住性子,将两只手又换回另一条膝盖,“我……我疼糊涂了,是……是这条腿!”

      “伤得怎么样?”

      “很严重。”布兰茜苦恼道:“动也动不了。”

      楚欢眼角又往屏风那边瞥了一眼,见到投在地上的黑影微微晃动,更是清楚,装作若无其事,轻叹道:“扭伤了腿,还真不是小事情,布兰茜,如果只是皮肉之伤,倒也无妨,可是一旦伤筋断骨,那可就十分的危险了,如果不及时治疗,你这条腿伸直永远也无法行走了?”

      “啊?”布兰茜并没有紧张之色,但却还是一副苦恼之态,“那可怎么办?楚,我可不想成为瘸子?你那位大哥就是个瘸子,走路很难看,我不想和他一样。”

      裴绩也是暂时住在总督府,布兰茜与他照过几次面,对裴绩的行走方式很有印象。

      楚欢无奈道:“如果珍妮丝在这里,我可以教她推拿之法,但是现在你和她吵架了,要不我去找其他人?”

      “那个……我现在就很疼,你……你不能帮我吗?”布兰茜急忙道:“别人做不好,你自己那么厉害,为什么要让别人动手?”

      “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未婚女子,被人瞧见,对你的名誉不好。”

      布兰茜摇头道:“我们罗兰并不介意男女在一起,我们还可以牵手接吻的……唔,那个,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我保证谁也不会进来的,不会有人看见的。”

      楚欢道:“当真不会有人来?你当真想要让我帮你?”

      “当然。”布兰茜连连点头,“珍妮丝说你是个好人,总会帮助别人,你……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对吧?”

      “哎……!”楚欢长叹一声,“珍妮丝说得对,我这个人,就是心软,天大的困难,只要别人求我帮忙,我都不忍心拒绝的……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再说现在是治伤,事急从权,布兰茜,把衣服拉上来。”

      “啊?”布兰茜眨了眨眼睛。

      楚欢指了指那条荷叶裙,“把裙裾拉上去,让我看看伤势,我连你的伤势都不清楚,怎么给你治伤……!”

      布兰茜犹豫了一下,目光似有若无往屏风那边瞧了一眼,楚欢却已经道:“你不愿意吗?没关系,我不强人所难的,只是这治伤……!”

      “好好,我拉起来!”布兰茜坐正身体,身体微微前倾,两手将裙裾拉上来,里面穿的便是一条雪色的小裤,薄如蝉翼。

      “小裤的裤腿也拉上去。”楚欢道:“褪到膝盖,我看看膝盖伤成什么样子……!”

      “这……这也需要吗?”布兰茜脸上红扑扑的,红白相映,娇艳如花,“能不能……!”

      “不能!”楚欢摇摇头,“你既然让我治伤,我就要好好为你治伤,拉起来吧!”

      布兰茜无可奈何,咬着红唇,终究是两手捏着裤脚,将那雪色小裤慢慢卷上去,她身体微微前倾,从薄如蝉翼的领口看进去,肌肤一片雪腻酥滑,她虽然不到二十岁,但是小洋妞的身体却已经是发育的异常成熟,胸前双峰丰挺圆润,散发着一种令男人垂涎三尺的诱人光华。

      楚欢只瞧了一眼,看到那雪腻的胸口,心中竟是一荡,暗想这小洋妞果然是异域尤物,只那欺霜赛雪的肌肤,中原女子就已经是屈指可数,更惊人的是那肌肤的光滑不用触摸,只用眼睛去看,似乎就能看出它的滑润来。

      布兰茜有一双白玉如霜,纤细灵秀的玉足,那双脚掌白皙娇嫩,瘦不露骨,红艳艳的蔻丹、蚕宝宝似的足趾,纤巧圆润的足踝,每一寸肌肤,每一条曲线,都有一种让人痴迷的魔力。

      随着布兰茜将那裤腿儿慢慢卷上去,那线条极其优美的小腿满满显出庐山真面目,曲腴修长,如同鬼斧神工精心雕琢而成,肌肤白里带粉,娇嫩的惊人,那细腻的肌肤,似乎只要用手指轻轻碰一下,就能裂开口子。

      “可……可以了吗?”布兰茜将裤腿卷到膝盖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轻声问道。

      楚欢靠近一些,布兰茜似乎感觉有些不适应,条件反射般往后缩了缩,楚欢已经皱眉道:“不要动,你的腿骨可能受伤,动起来,可能会让腿骨移位,那就很难医治了。”

      “哦!”布兰茜微低着螓首,金发耀眼,“你看到没有?”

      “内伤是看不出来的。”楚欢道:“必须摸一摸才知道。”

      “啊?”布兰茜急道:“看不出来,那你为何要让我把裤腿卷上来?”

      “你这姑娘,中医和你们的艺术是不同的,我们讲究望闻问摸,要看伤势,问情况,摸一摸……!”楚欢一本正经道:“布兰茜,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布兰茜讪讪道:“我……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她想了一想,心下一横,道:“那你摸吧!”

      楚欢卷起袖子,伸出手,快要碰到布兰茜的膝盖,布兰茜已经闭上眼睛,楚欢问道:“你害怕?”

      “没……没有害怕,我才不害怕。”布兰茜闭着眼睛,睫毛闪动,“你摸吧,我不怕你。”

      楚欢嘴角划过一丝笑意,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布兰茜的膝盖上,入手处,果然是滑润腻手,就如同抚摸最光滑的瓷器上,只是瓷器是寒冷的,而布兰茜的肌肤,却是温暖的紧,布兰茜身体微微一颤,感觉楚欢的五指在自己的膝盖轻轻揉动,不知为何,布兰茜只觉得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膝盖处向全身扩散,那种感觉十分奇怪,她出身西域,正如她自己所说,亦曾与男子牵过手甚至接过吻,但是却还没有让男人摸过**,楚欢是第一个触碰到她**的男人,泛起的一种古怪感觉,是她从前从没有感受过的。

      她眼睛忍不住睁开一条细缝,瞧见楚欢一只手正在自己的膝盖处熟练地揉捏,很轻柔,猛然间感觉到腿部一麻,布兰茜“哎哟”叫了一声,失声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楚欢抬起头,“在治你的腿啊?还能做什么?”

      “那……那你为什么用力捏我?”布兰茜眼睛睁开,瞪着楚欢,“你为什么那么用力?”

      “不用力,我怎么知道你的腿骨有没有折断?”楚欢笑道:“怎么了?不习惯吗?”他收回手,竟是起身来,“如果受不了,我去找其他人。”转身便要走。

      布兰茜并没有立刻阻止,而是将头瞥向床后,向屏风那边瞧过去,却见到珍妮丝的脑袋已经从屏风后面探出来,脸上竟是带着一种获胜般的笑容。

      布兰茜狠狠瞪了珍妮丝一样,很快转过头去,见到楚欢快要走到房门处,立刻“哎哟”叫了一声,声音听上去十分痛苦。

      楚欢停下步子,回头来,问道:“怎么了?”

      “腰……!”布兰茜楚楚可怜道:“楚,你莫丢下我,我的腰好疼,唔,不但腿受伤了,我的腰也受伤了,你……你过来帮我看看!”

      楚欢叹道:“布兰茜,膝盖看看不打紧,可是那腰……实在有些不方便。”

      布兰茜一咬牙,道:“没有什么不方便,这里没有别人,你只是为我治伤,你……过来,帮我看看腰……!”这一次竟是不等楚欢吩咐,竟是翻身跪在了床上,似乎已经忘记了她的左腿受伤,这姿势十分的诱人,她的裙裾已经拉倒腰畔,此时还没有放下,如此一来,那挺翘丰润的美臀便即拱了起来,满月香臀将那包裹它的小裤绷得紧紧的,臀部的轮廓,完全显露出来,丰挺园翘,性感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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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零章 白臀泛艳潮

        女人拥有一件得天独厚的武器,那就是她们的身体,不需要付出太多,甚至只要一个姿势或者一个动作,就能够让男人斗志全消。 特别是美丽的女人,这件武器的效用就更是强大,英雄难过美人关,古往今来,许多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的英雄好汉,血里来火里去,很难有敌人将他们击倒,可是到得最后,却偏偏屈服在女人的石榴裙下,美人的风情,有时候却是可以抵得过千军万马。

      不得不说,布兰茜确实是个罕见的美人,她的美丽出自天然,而且是异域风情的美,虽然年纪不算很大,但是**却已经完全成熟,女人骨子里带有的魅惑风韵,布兰茜也并不缺乏。

      楚欢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英雄,但是布兰茜这般姿势,确实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怦然心动,只是他很快就定住心神,《龙象经》玄妙无双,静心凝气,不但对身体有极强的改造功效,而且对情绪的波动,也有着极佳的控制作用。

      楚欢眨了眨眼睛,忽然走到房门边上,一抬手,却是将房门的门栓拴上,拴上的一刹那,那“嘎达”一声响,让布兰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楚欢拴上门栓,眼中划过紧张之色,她跪趴在床上,回头这一望,更是动人心魄。

      楚欢缓步走过去,布兰茜忍不住问道:“你……你为什么要关上房门,你……你想做什么?”她姿势本就诱人,再加上有些害怕的表情以及紧张的语气,更是让人心中荡漾,楚欢带着微笑,已经问道:“是腰部扭伤了?”

      布兰茜见到楚欢靠近过来,身体动了一下,似乎想躲闪,但是只动了一下,却并没有移开,低下头,似乎着什么,眼角余光瞥了那屏风后面的影子一眼,一咬牙,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虽然兀自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是眼眸子里的紧张之色已经消去,反倒是显出媚眼如丝的神色来,声音微甜,“是……是腰部伤了,你……你帮我瞧一瞧?”

      楚欢道:“腰部如果受伤,那就更加严重了……!”已经走到布兰茜身边,煞有其事道:“如果腰骨出了问题,可能就会终身瘫痪,比膝盖受伤要严重得多了。”

      布兰茜眨了眨眼睛,问道:“那该怎么办?”

      “先要疏通腰部的淤血,我可以肯定,如果你的腰部扭伤,必然有淤血在里面。”楚欢一本正经道:“布兰茜,你当真要我为你治伤?”

      “当然,否则也不会让你过来。”

      “那咱们可说好,一切都只是治伤,待会儿你可不要说什么男女有别。”楚欢叹道:“真要治伤,不能半途而废,可不能治疗一半,你就要停下来!”

      布兰茜撅着饱满滚圆的翘臀,道:“你……你快些就是!”

      楚欢微微一笑,瞧她臀儿,只见到被那条小裤包裹的臀儿撑衣欲裂,这西域姑娘的身体素质与中原女子果然不同,身体曲线更为夸张,臀儿肉滚滚的,小裤本就薄如蝉翼,此时紧裹着翘臀,翘臀上的肌肤看得一清二楚,白色之内,便是肌肤的雪白肉色,异常的显眼,那白里带粉的肌肤,娇嫩如同婴儿的肌肤,吹弹可破,两瓣弯月似的臀儿,形成满月,臀瓣之间的臀沟紧紧的,只有一道缝隙。

      楚欢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将那裙裾更是往上面撩了一些,甚至将上面的小衣也向上卷起一些,显出如杨柳般的小蛮腰来。

      布兰茜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腰肢,那粉嫩滚圆的翘臀儿如同风中花儿,摇曳生姿,“啪”的一声,布兰茜“啊”地惊叫一声,扭头过来,如同被激怒的小母狮,“你……你做什么?为什么打我……打我屁股……!”

      楚欢一巴掌拍在布兰茜的屁股上,手感奇佳,弹手无比,收回手的时候,那臀肉还在颤动,炫起雪白的臀浪。

      “不要动。”楚欢严肃道:“并不是打你,而是要活血,你腰间有淤血,淤血必须疏通,否则淤血进入断骨之中,回天无力。”

      布兰茜也不知道楚欢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楚欢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她只觉得自己的翘臀**辣的,感觉十分奇怪,轻声道:“要……要疏通淤血,必须……必须要这样吗?”

      “我只会这样的法子。”楚欢摇头轻叹道:“我不是专业的大夫,但是我保证我的方法应该很有效,对了,你不要多说话,我帮你疏通淤血。”说完,不等布兰茜答话,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布兰茜的翘臀上,一阵臀浪又是颤动起来。

      布兰茜咬着牙齿,有些恼怒道:“不许再打!”

      楚欢道:“不需要我治疗?”

      “你……!”布兰茜为之语塞。

      她的腰部,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前番她口口声声说楚欢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为此与珍妮丝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没有办法,布兰茜才想出一个方法来证明楚欢对女人并无多大兴趣,只喜欢男人。

      为此她与珍妮丝立下了赌约,如果证明楚欢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那么布兰茜就赌胜,自此以后,珍妮丝就必须称呼布兰茜为姐姐,反之,如果楚欢却是对女人有兴趣,那么就证明楚欢并不喜欢男人,从今而后,布兰茜反倒要称呼珍妮丝为姐姐。

      这样的赌约,在外人看来十分可笑,但是对这对姐妹花来说,那可是了不得的赌注,两人一母所出,是双胞胎,所以打从懂事的时候开始,两人就为谁长谁幼争执不休,为此经常吵嘴,谁也不服谁,在两人的心中,能够成为对方的姐姐,压过对方,那是人生中最大的快事,而做妹妹的,那必将是一生中最大的失败,天大的耻辱。

      两人拿出这样的赌注来,非同小可,所以这对姐妹花都是不甘失败,今次就是按照布兰茜的方法,由布兰茜亲自作为诱饵,色诱楚欢,如果楚欢当真对布兰茜情动,意图非礼布兰茜,那也就证明楚欢喜欢女人,布兰茜将取得胜利。

      为了让赌约公平公正,布兰茜作为诱饵固然在场,珍妮丝却也必须亲眼目睹,所以珍妮丝叫过楚欢,早早就回到屋内,躲到了屏风后面,其实此时屏风后面的珍妮丝也有些紧张,只怕楚欢真的挡住了布兰茜的诱惑,侵犯布兰茜,自己也就输了。

      按照事先的约定,布兰茜必须尽可能地展现自己的风情,色诱楚欢,如果布兰茜使出浑身解数,楚欢都没有上钩,那也就证明布兰茜所说的是对的。

      刚才楚欢差点离开,布兰茜心中欢喜,但是屏风后面的珍妮丝探出头来,布兰茜从珍妮丝眼中看出不服气,她也知道,自己使出的力气实在太小,如果就这样让楚欢离开,珍妮丝一定不会服气,没有办法,只能按照事先的约定,加大力度。

      此时楚欢一只手轻轻拍打她的臀儿,按理说这已经是大大的侵犯,可是楚欢的理由又是那么的铿锵有力,拍打臀儿,只是为了疏通淤血,这让并不懂得医术的布兰茜无言可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任由楚欢在自己的翘臀上轻薄。

      楚欢上次已经在假山后面听到这对姐妹花的谈话,对此事已经是心知肚明,他知道布兰茜在后面说自己坏话,心中好气又好笑,本也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不过想想,这布兰茜调皮捣蛋,这次到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地教训一下,让这小洋妞以后老实一些。

      他手掌打在布兰茜的臀上,心里一开始想着你这小妮子在背后说三道四,打你屁股以示惩戒,只是轻轻打了五六下,每一次打上去,滚圆的臀儿异常的弹手,虽然楚欢出手的力道很轻,但是只片刻间,半边臀瓣,竟是已经泛红,透过薄薄的小裤,红艳如血。

      楚欢知道布兰茜的肌肤细嫩娇腻,却想不到如此娇嫩,竟然经受不住这几下轻拍,倒也不忍心继续打下去,探手放在布兰茜的腰椎处,那腰肢纤细,肌肤光滑润手,楚欢在腰椎处轻轻揉了揉,问道:“是这里疼吗?”

      布兰茜心想不出大力气,珍妮丝必然不服,既然要赢她,就要让珍妮丝心服口服,轻声道:“还在……还在下面一些……!”

      楚欢眼角余光也是往屏风那里瞥了一眼,笑道:“不急,咱们慢慢治疗……!”两根手指顺着腰椎骨往下慢慢移动,他此时站着,看的十分清楚,这小洋妞的腰肢特别纤细,但是到了胯骨处,线条便舒展开来,或许西域姑娘的身体线条本就与中原女子不同,平日里看上去,楚欢只知道这对姐妹花的臀儿十分的挺翘,可是此时却看得明白,因为纤细腰肢的衬托,便显得臀儿异常的滚圆饱满。

      “布兰茜,你要记住,咱们是在治伤……!”楚欢的两根手指已经移到小裤边缘,“不要胡思乱想,我能治好你……!”说话时,一根手指已经勾住布兰茜的小裤腰带,轻轻一提,没等布兰茜来得及反应,已经往下一拉,布兰茜惊叫声中,楚欢已经将她的小裤褪到臀部中间,半边雪白的臀儿已经完全显露出来,晶莹如玉,半边臀瓣泛红,另半边则是雪一样的白,相映成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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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一章 心有千绪

        布兰茜惊声一叫,迅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屏风后面的珍妮丝也有些吃惊,但是她听楚欢说话,楚欢的声音一直都是平静淡定,并无任何淫亵的语气,珍妮丝只当楚欢真的是相信布兰茜受了伤,所以在为布兰茜一本正经治伤。 其实在珍妮丝的心里,楚欢自然是一个大大的好人,是正人君子,她其实还有些担心,今日布兰茜的色诱未必能够成功,原因未必是因为楚欢不喜欢女人,而是因为楚欢是个守礼的谦谦君子,她的心里其实异常的复杂。

      与布兰茜的姐妹之争,珍妮丝自然不甘失败,固然是她无法接受从今以后要尊布兰茜为姐姐,更为紧要的是,她竟是害怕楚欢真的会喜欢男人而不喜欢女人。

      楚欢如果今日在色诱之下,真的侵犯布兰茜,珍妮丝自然是赢了,可是她却又不希望楚欢真的是那种容易被**引诱的男人,她心中的楚欢,堂堂正正,是个男子汉,不会轻易被女色所迷。

      她甚至在想着,如果楚欢真的侵犯了布兰茜,自己是不是该冲出去。

      相比布兰茜,珍妮丝考虑的事情更复杂深远一些,珍妮丝知道,故国遥在万里之外,虽然楚欢几次承诺,一旦有机会,会送她们回归故土,但是她心中很清楚,此生回归故土的可能性实在很低,自己和布兰茜,恐怕要终老在中原。

      对于女人来说,第一个要考虑的自然就是终身的归宿问题,这一点,珍妮丝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她与布兰茜为了姐妹之争时常吵架,但是从骨子里,珍妮丝自然是对自己这个双胞胎的姐妹十分的关心,她一直都在为布兰茜考虑着在中原的最终归宿。

      毫无疑问,在珍妮丝的内心深处,如果说有一个男人值得她信任,那就只能是楚欢,她自己心中一直都在想着,如果能将布兰茜交托给楚欢,布兰茜定然是一生幸福,只是这个想法,如今在她看来,却越来越遥远,虽然在罗兰帝国,她们的身份很尊贵,可是在中原,无依无靠,两人只是很普通的弱女子,而楚欢步步高升,如今已经是一道总督,在珍妮丝的眼中,楚欢已经是中原帝国了不起的大人物,布兰茜只是落难异国的弱女子,恐怕已经无法匹配楚欢。

      如果楚欢今日真的要对布兰茜做些什么,珍妮丝甚至想着自己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她来到中原不久,可是也明白,中原女子对贞操看的异常重要,一般而言,女人的贞操,都是交给自己能够托付一生的人,如果楚欢今日真的要了布兰茜,她觉得楚欢一定能够对布兰茜的后半生负责。

      屏风之后,珍妮丝心中复杂,千头万绪。

      这边,布兰茜眼眸子中已经显出惊恐之色,楚欢两根手指已经恶作剧般将布兰茜的小裤褪下,但是眼睛却没有看过去,布兰茜已经伸手去拉住自己的裤腰,似乎是担心将小裤全都褪下去,她此时又羞又恼,扭动腰肢,楚欢却感觉自己的手指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的手指,毛茸茸的,他不好去看那里,但是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如果不出意外,是布兰茜腿缝间的芳草触碰到了自己的手指。

      “你要做什么?”布兰茜恼道:“放开手!”

      楚欢依然镇定问道:“布兰茜,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布兰茜一怔,不明白楚欢意思,楚欢已经道:“你的腰真的扭伤了?”

      “我……!”布兰茜脸上一红,“当然是……当然是扭伤了,你放手,你……你是大坏蛋……!”

      “如果是真的伤了,就要活血,我说过,你不要胡思乱想,在我的眼中,你现在只是个病人,不是姑娘……!”

      “活血为什么要脱下我的裤子?”

      “因为淤血现在已经通了不少,只要揉揉屁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淤血活开。”楚欢肃然道:“我脱下你裤子,是更好为你活血……!”

      “你……你还要揉我屁股?”

      “当然!”

      “不……不要!”布兰茜虽然争强好胜,但是毕竟是姑娘家,固然比中原女子要开放许多,但是被一个男人脱下裤子,终究是羞臊得紧,哪里肯让楚欢再揉自己的屁股,“我……我自己来……!”

      “你确定你自己可以?”

      “可以……你放手!”布兰茜紧紧拉着自己的裤腰,生怕再被楚欢褪下去一点。

      楚欢叹了口气,终于松开手,后退一步,惊鸿一瞥之间,瞧见布兰茜美丽的园臀,甚至瞥见两腿间茂盛的芳草,没有多看到什么,布兰茜已经将裤子迅拉了上去,回过头来,恨恨瞪了楚欢一眼,楚欢摸了摸鼻子,轻声自语:“果然也是金色的……!”

      “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楚欢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快些活血吧……!”

      布兰茜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只手塞进裤内,见楚欢盯着自己的臀儿,立刻道:“你转过头去?”

      “我是大夫。”楚欢义正词严道:“你当治病救人是儿戏?我不看着你,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搞错?”

      “你……!”布兰茜无可奈何,扭过头去,一只手在裤内的臀儿上轻轻揉动,她此时如同小母狗一样趴在床上,屁股撅起,一只手在臀儿上揉捏,这场面香艳无比,无论哪个男人瞧见这样一个美人儿做出这样的姿势和动作,都要浴火焚身。

      楚欢也是血肉之躯,只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流动的快了许多,心跳有些快,知道再待下去也是一种煎熬,他只想借此机会好好地整治布兰茜一番,只是这整治来整治去,自己反倒起了一些反应,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忽地站起身来,故意做出错愕的声音道:“咦,珍妮丝,你怎么在那里?”

      布兰茜一愣,珍妮丝在屏风后面正在想些胡乱的事情,楚欢声音突然传到耳朵里,她条件反射般“啊”了一声,声音出口,就知道事情不好,一时间有些慌乱,布兰茜性格有些急,听到珍妮丝出声音,气恼道:“珍妮丝,她瞧见你了?”

      珍妮丝尴尬无比,从屏风后面出来,楚欢笑道:“咦,你真在这里?”

      珍妮丝头垂的更低,满面通红,布兰茜此时再也装不下去,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还没说话,楚欢已经拍手笑道:“布兰茜,我说过,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伤,你瞧,下床的时候,你动作灵敏,你的腿伤和腰伤都好了吗?”

      布兰茜一怔,顿时也尴尬无比,楚欢见到姐妹花都是尴尬颜色,不好再让她们难堪,笑道:“好了,伤好了,那就没事了。布兰茜,你记好了,多揉揉屁股,可以活血。”

      布兰茜羞恼得紧,顺手抓起枕头,朝楚欢砸过来,楚欢哈哈一笑,伸手接过,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冲着布兰茜笑道:“布兰茜,你不用猜了,我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特别是你这样的美丽姑娘,今日你输了,如果珍妮丝今日不在这里,我或许真的要吃了你,哈哈哈……!”

      “你……你怎么知道?”布兰茜惊讶道。

      “这是总督府,我是这里的总督,你觉得我自己府里生的事情我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太愚蠢?”楚欢笑眯眯道。

      “你……!”布兰茜美丽的眼睛圆睁着,因为气恼而呼吸急促,饱满酥胸上下起伏,颤微微的双峰顶起衣襟,亮点似乎也凸起,气鼓鼓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装模作样?”

      “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准备诱惑我。”楚欢笑眯眯道:“布兰茜,你的手段还是太弱了……!”摇头叹道:“这么漂亮的姑娘,风情欠缺太多,哎……!”展颜一笑,“不过能让你舍得露出屁股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滚!”布兰茜恼羞成怒,楚欢哈哈大笑,大笑声中,已经开门而去。

      “都是你的错。”布兰茜转向珍妮丝,“是你告诉他的吗?他怎么都知道。”

      “当然不是。”珍妮丝立刻道:“我怎么知道他会知道。他说了,他喜欢女人,你输了。”

      “我……!”布兰茜急道:“可是他并没有……!”

      “哎……!”珍妮丝轻叹道:“他也说了,如果我不在这里,他就会……你听到的。”

      布兰茜脸上一红,瞅了房门一眼,才压低声音问道:“你说,如果……如果你真的不在,他……他真的会……真的会对我……!”

      珍妮丝看着布兰茜眼睛,反问道:“那你希望他对你那样?”

      “不希望。”布兰茜看似说的斩钉截铁,但是目光却很快再次瞧向那敞开的房门,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屁股蛋子,眼中泛着奇怪的神色。

      ……

      ……

      北望楼外,重兵把守。

      今日是越州知州董世珍的老父亲七十大寿,董世珍早有通知,北望楼今日不接待任何客人,被董世珍包了场子,专门在这里做寿。

      北望楼楼高三层,越州知州的父亲做大寿,前来参加寿宴的人自然不是少数,城里的士绅官吏,不少都是接到了请柬,专门过来祝寿。

      董世珍事先吩咐过,参加寿宴,只是让老爷子的寿宴热闹一些,任何人都不能送礼,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只是说笑,但是当第一个前来北望楼参加宴会的客人被搜身之后,众人才知道是真的,按照董世珍的话,所有参加寿宴的客人,不要带进任何东西,只要带进一张嘴就可以。

      为了展现董大人的清廉,所有前来赴宴的客人,都要在北望楼大门前,将备来的贺礼先放在门外,寿宴结束,再自领回去。

      参加宴会的人着实不少,便是连西关七姓也接到了请柬,一开始西关七姓的人倒还在犹豫,但是知道楚欢也会敷衍,西关七姓这才派人前来。

      城中的士绅官吏,无非也分为两派,一派是朱党的人,一派则是楚欢的人,朱党的领袖东方信和董世珍都在,楚欢也亲自赴宴,大家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三层楼,都坐了人,东方信到场的时候,楚欢竟然比他还要早到,楚欢是一道总督,坐在客席最尊贵的位置,身后就是一扇窗户。

      像楚欢这样的身份,自然是被安在三楼,东方信这一次倒似乎很懂事,来到之后,竟是径自到了楚欢面前,拱手道:“楚总督,今日董老太爷寿宴,末将定要多敬你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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