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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唐砖(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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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节  大凶之物



  钟鼓停,骆宾王也吟诵完毕,同样的一首格律长诗,同样的气势恢宏。李二敲敲桌子上的金钟,笑着说:“大唐文采风流之士何其多也!哈哈哈。骆宾王入秘书监侍驾不得有违。”

  李二的话没有人能够反对,骆宾王昔rì的好友裴行俭首先向他祝贺,在骆宾王没有说出让李二恼怒的话之前,就把他拖到自己的座位上,塞了一个酒杯给他,二话不说,先连干三杯酒再说。

  “云烨,你也是行家,评鉴一下这两首长诗的优劣。”李二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在大殿上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回陛下的话,遣词造句当然不分上下,豪迈风流骆宾王甚至高出一筹,然而微臣认为,从忧国忧民这一观点出发,卢照邻的诗文为高!”

  李二玩味的看着云烨说:“何解?说来听听。”

  “自开篇至“娼妇盘龙金屈膝”,铺写大唐勋贵们物寻欢作乐、穷奢极yù的生活情景。首句展现长安大街深巷纵横交错的平面图,接着描绘街景:香车宝马,络绎下绝,有的驶入公主第宅,有的奔向王侯之家。“承朝rì”、“带晚霞”,表明这些车马,从朝至暮,川流不息。接着写皇官、官府的华美建筑:在花、鸟、蜂、蝶、游丝、绿树点缀的喧闹chūn光里,千门、银台、复道、双阙、画阁、金茎,以及“交窗作合欢”、“连甍垂凤翼”连续闪现,令人眼花缭乱。而这,正是大唐勋贵活动的大舞台。

  所以诗人看似在描写盛世的繁华,其实是在为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盛世担忧,微臣也这样认为,长孙仆shè一场酒宴就靡费百金,听说已经有“玉盘珍羞直万钱”的说法流传出来,所以微臣认为厉行节约一定要从每一个人做起,只有惜福,才能让着锦绣大唐永远繁华下去。”

  “云烨,你想要高洁,但是不要拿长孙家作反例,只要是我大唐人,谁不知道你云家才是好奢yín逸的大户,你家二子娶亲,车马从长安到玉山连绵不绝,就差锦帐遮树,红毯铺地了,听说如此铺张,你家老祖宗还说委屈了孩子,与你相比,长孙家一顿宴客的酒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听到云烨拿自己家做例子,长孙冲立刻就坐不住了,开口反驳丝毫不留余地。

  程咬金哈哈大笑道:“云家生活困难,老夫心疼孙女嫁过去受苦,陪嫁多了一些有何不妥?程家这些年仰仗陛下龙威,确实赚了一些钱,所以在花销上也就大了一些,一点嫁妆就让你们忧思不绝,以老夫看来,就是吃饱了撑的。”

  这样吵下去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所以李二把金钟敲响,让所有人闭嘴,唤那些杂戏百工上场,卢照邻趁机抹着额头的汗珠子跑了下去,云烨说的那些含义,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的在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怎么就变成讽刺勋贵们骄奢yín逸了?还有什么暗自为盛世担忧,这些话都从何说起啊?

  长孙趁着大家走出大殿欣赏月亮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云烨一眼,在今天这样一个好rì子里非要说一些晦气的话,这明显是在给自己难堪。

  云烨把头一缩,躲在程咬金的身后,假装看不见,这让长孙的怒火更加的旺盛,干了坏事想一躲了之,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独孤谋笑吟吟的站在皎洁的月亮底下,向皇帝躬身道:“如此良宵,微臣手痒难耐,且容微臣为为陛下舞戈,如有不臣,微臣掌中长戈定为陛下解忧。”

  李二笑着颌首允许,独孤谋抱拳施礼后,将袍子下摆掖进腰带,从武士手里要过长戈,摆了一个架势就开始舞戈,开始缓慢,每一击都沉稳无比,力道千钧,等到一招夜战八方之后,手中儿臂粗的铁戈就变成了一团滚动的黑sè光团,只能听的到风声,根本就看不见人,这家伙的武功确实了得,尉迟敬德乃是舞槊德行家,眼见独孤谋的本事也不由得高声叫好。

  就听独孤谋在光圈中大喝一声“箭来!”早就有立在一边的持弓武士,开始搭弓shè箭,目标就是光圈中的独孤谋,开始只有俩人攒shè,眼见箭矢都被长戈磕了出去,于是就有更多的武士加入到这个行列里,被磕飞的箭矢纷纷落地,不大工夫,地上就铺满了折断的长箭。满朝文武都在大声的喝彩,都认为这是一个人的武功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待到武士箭壶里的长箭shè尽,独孤谋缓缓地停下手中长戈,遗憾地说:“可惜微臣技只如此,听说,舞到极限处,身在瓢泼大雨中也能沾衣不湿。让陛下见笑了。”

  云烨不佩服这家伙都不行,人长得英俊也就罢了,偏偏风度仪表都无可挑剔,女婿有这样的表现,乐的李二合不拢嘴,从身上摘下一枚玉佩就让断鸿给送了过去,这是极大的奖赏。

  月夜下的比试武艺,这在大唐已经是一个风cháo,现在打马球已经逐渐被书院的足球取代,要不然,在今rì皎洁的月光底下,一定会有一场jīng彩至极的马球比赛,今天没有马球可看,大家只好看武将们表演自己的拿手武艺了。

  长孙冲的箭法堪称百步穿杨,百十步远的香头,他能一箭灭掉三柱香头,双臂连开三十余箭,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这是下过苦功的表现。

  黑齿长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在出宫前一月得啥时候阖然长逝,千牛卫的中郎将黑齿长之,在表演了陌刀之后大声向皇帝禀告,希望可以和云侯切磋一番,武器任他选择。

  李二瞅着悲愤莫名的黑齿长之,又瞅瞅云烨,他不清楚这两个人怎么会有仇怨。长孙轻轻地在李二耳边耳语了几句,他立刻就恍然大悟,自己的老婆干掉了黑齿长,是担心宫里的秘闻被泄露,黑齿长之,将这份仇恨算在了云烨的身上,一个中郎将,贸然的向一位国侯,一位兵部尚书挑战,这算得上愚蠢之极,李二还没有发话,太子承乾就厉声要黑齿长之退下。

  云烨从人群里走出来说:“今夜乃是上元夜,正是我辈武人教技之时,黑齿将军既然有这个雅兴,本侯就降尊屈贵满足你这个愿望,只是,你真的确定由我自选武器?”

  黑齿长将手里的陌刀握的咯吱吱的响,想都不想的就点头答应,他今天看到云烨满面chūn风的在宴会上潇洒自如,想起自己父亲的凄惨遭遇早就悲愤的无法自抑,恨不能立刻将云烨斩于刀下。

  长孙很想过去狠狠地抽云烨两巴掌,刚才黑齿长表演的陌刀,大开大合,一丈长,百余斤重的陌刀握在这个大汉的手上,就像是握着一根轻飘飘的稻草,云烨这样的文弱书生,上去一百个都不够人家砍的,明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怎么还自己上去送死?

  “今rì乃是上元佳节,此次宴会乃是本宫筹办,双方比武点到为止即可,若见流血,本宫必严惩不贷。”老程等人听到皇后这么说,一个个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了这句话,借他黑齿长之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冒然行凶。

  云烨朝着皇后苦笑道:“皇后娘娘,这是人家向微臣挑战,您这样说,微臣就不好下手了。”黑齿长之暴跳如雷的吼道:“末将用不着任何留手,尽管下手就是,”

  李泰走到黑齿长之的身边说:“你爹就是人家从战场上捉回来的,作为俘虏,人家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生死大敌的时候谁会顾忌谁的xìng命?你好不容易长成了一条汉子,这样死了实在是太不值了,可惜啊,可惜!”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李泰,就算是云烨用火器在这么短的距离里也没有用处,更何况火药必须有足够的药捻子保证发shè人的安全。有这点时间,云烨都被黑齿长之砍成肉酱了。

  “把我带来的那个箱子拿过来。”云烨对断鸿说了一声,断鸿在征得皇帝同意之后,就飞快地拿回来一个三尺长的一尺宽,半尺厚的一个黄杨木制作的箱子。

  云烨在接过箱子的时候朝黑齿长之笑着说:“等我片刻,我的武器就在这里,等我安装完毕,我们再较量,能死在这件武器之下,是你的荣幸。”

  李二从人群里走出来,和李承乾,李泰一起看云烨的武器。只见箱子里平躺着一块木头,一根铁管,还有一些零碎的小铁器,箱子盖子上的软木块里放置着六枚半寸粗细两寸长的长条形东西,李二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见云烨开始组装,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云烨笑着说:“这原本是微臣今晚打算进献给陛下的好东西,可怜武研院为了研制这东西,足足耗费了五年时光,靡费的国帑不下两万枚金币,为了它,死了三个人,武研院的jīng英人员,其中公输老头为了其中的勾连装置,殚jīng竭虑呕血而亡,如今,它终于可以放在陛下的面前,供陛下检阅,也请东西两阁的言官们,知晓武研院每年大批不知所踪的经费到底去了哪里,最重要的,想请诸位同僚们明白一件事,个人武勇称雄的时代彻底的结束了,在它的面前,任你是钢浇铁铸的,也只能化为齑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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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节  找投资


  李二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武研院有大批的资金去向不明他是知道的,问起云烨的时候,云烨的回答是上元夜自会给朝廷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

  既然如此,不论是皇帝还是群臣都没有再问起这件事,如果今夜云烨依旧不能给朝廷一个合理清楚的交代,云烨的兵部尚书的职位恐怕就再也难以保住,甚至会因此获罪。

  所有人都盯着云烨手中已经安装好的东西,眼看他将六枚物事塞进了六个黑洞里面,当云烨抱着这东西站在黑齿长之五丈远的地方,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武研院里都是些什么人,通过这些年的不断补充,那里面充满了疯子和偏执狂,少眼睛的,少指头的,没了一根手臂的,或者就是一张脸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妖魔鬼怪,御史们进入到哪里就会全身发寒,总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疯子的世界。

  有的人张牙舞爪的大叫,有的人手拿着一颗火药弹眼睛盯着药绳子在嗤嗤的冒着火花,把那些想要上去攀谈的御史吓得屁滚尿流。眼看着药捻子就要燃烧殆尽,这个妖怪的另一只手还拉着御史嘴里不断地说笑,就在御史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那个家伙才会把药捻子塞进嘴里拿口水弄灭,就这样那个家伙一张嘴就传来一股子皮肉烧焦的味道。

  火器是恐怖的,这在大唐人的心中已经是常识,但是比火器更加恐怖的就是这群疯子,从那次之后,东西两阁就再也不指望从那些疯子的嘴里知晓秘密,而是在疯狂的逼迫云烨,从云烨嘴里得到最后的期限之后。这才纷纷闭嘴。

  两万枚金币啊,就研制出这样一个东西?如果他没有开山裂石的效能,东西两阁根本就不会认可,既然云烨现在答应和仇人拼斗,那么,这个东西绝对是一件绝世凶器。

  用两万枚金币压在黑齿常之的身上也会把他活活的压死。更不要说公输这样的一代机关宗师都死在这东西的制造上,三条人命是个什么概念,武研院的jīng英级人物的官职,随便拉出来一个都不会低于六品官,这样的人物也死了三个啊,那些人就算是疯子,也是大唐最重要的疯子,最宝贵的疯子,大唐之所以能够在举世攻唐中毫发无损。这些疯子的贡献功不可没。

  黑齿常之额头上的汗水就像是雨水般的往下落,他感到自己的两条腿僵硬的厉害掌心的汗水浸透了陌刀把手上的麻布,心里非常地想迈步上前,但是四肢却僵硬无比,就像是一只老鼠准备向一只猫发起进攻。

  知道自己死定了,面前的仇人手上握着大唐,不,全天下最恐怖的武器。只要自己动一下,就会成为一具死尸。作为沙场的悍将,黑齿常之敏锐的觉察到了危险。”此物名叫榴弹发shè器,简称榴弹炮,全重四十六斤,弹丸重六两四钱七分,配弹六发。发shè前推入发shè药,弹丸由发shè药推出炮管,一架榴弹炮足矣改变一场小型战争的走向,只可惜这样的武器对钢铁要求太高,百炼钢都不能满足它的需要。武研院总共制造出来十六架这样的东西,很可惜,其余的都在试验中炸毁了,导致三位朝廷官员罹难。近rì就让他无与伦比的威力为死去的英魂做最后的哀悼。”

  云烨沉痛的说完,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

  “住手!”满头大汗的李承乾走了出来,重重的一记耳光就抽在黑齿常之的脸上,连推带踢的将高大的黑齿常之退出场地,李承乾还回头尴尬的朝云烨笑一下,算是致歉。

  场地里就剩下云烨一人,云烨哈哈一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走回李二身边说:“陛下,cāo作这东西的非军中猛士不可得,微臣身子孱弱,要是cāo纵它。估计会被震死!”

  李二哭笑不得的说:“你就是借用这东西的威力吓退了黑齿常之的?”

  “正是,这武器的弹丸里填充的可不是黑火药,听说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东西,爆炸效能比黑火药还要强,只听说是棉花造的,剩下的,武研院的五蠡司马不说,担心微臣泄密,微臣看过几次不成熟的演练,场景非常的恐怖。”

  “既然你演练不了,还不快快的让能演练的猛士过来。”李二没好气的对云烨说。

  随着兵部尚书的一声令下,一队扛着沙袋的军士迅速的在万民宫前垒起了工事,不一会用麻袋装着沙子的沙包就呈半圆形护住了所有人。

  他们又在万民宫的空地上也垒了一个半圆形的小的防护工事。

  云烨在这些军士准备工事的时候,不断地给所有人讲解这东西的作用,等到所有人准备完毕,云烨才问皇帝,黑齿常之羞愧的找不到人,没了目标,拿什么做靶子?

  李二随便指指左面不远处的假山群,意思那东西可以当靶子。

  一个雄壮的大汉走进现场,向皇帝跪拜之后,就站在小的工事圈子里,身边贴身站着两个持刀的太监,这是云烨特意要求的,如果这家伙脑子抽风,朝人群里发shè,估计大唐的高层就会死的差不多了。

  大汉抱着榴弹炮,把枪托顶在自己的肩胛上,食指微微一勾,只听一声巨响,大汉向后踉跄走了好几步,一溜红线在夜sè里看得极为清楚,霹雳一声响,高大的假山的顶端就消失了好大一截子,两个监视大汉的太监,已经僵在那里了,幸好大汉没有朝皇帝能开炮的意思,认真的将六枚弹丸全部打空之后,就放下手里的武器,单膝跪在地上等候皇帝奖赏。

  假山不见了,广场上布满了碎石,硝烟尚未散去,李二就哈哈大笑着赏赐了那个大汉一盘子金子和一个校尉的职衔,自己走到碎石堆里,仔细的观看了现场之后,才对云烨说:“宣旨抚恤死去的人,他们让朕明白了一个道理,火器一途,我们大唐没有走错,我们现在拥有的火器,远远不是尽头,只是一个开始,从今往后,武研院所需的额外资金由皇家承担,不再向户部申请。”

  云烨谢恩之后,所有人就回到了万民宫,那件武器装在盒子里放置在李二的案头,他一边喝酒,一边像抚摸女人一样温情的摩挲着盒子,估计今晚的这场武器表演,给了李二极大地震惊。

  李泰凑到云烨身边小声的说:“这东西就是一个残次品,你把它这个时候拿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shè的不够远,还赶不上八牛弩,威力不够大,比不上大些的火药弹,硝化棉的xìng质非常的不稳定,到时候装备到军中不打仗,我们大唐军队就会自己被自己的东西炸的屁滚尿流,没有研制出安全的炸药之前,这东西不可能列装啊。”

  云烨小声的说:“闭嘴啊,我都说这东西是绝响了,现在武研院的那些人异想天开的什么都想研究,户部给的那点钱连塞牙缝的都不够,但是武研院就是一个烧钱的地方,你不让他们研究,就不会有惊喜,就跟这东西似的,我本来打算要他们研究出一种更小口径的东西,就是那种随便找一个士兵拿起来就能使用,而不是不是满军中找练过外家功夫的好汉才能施展。

  谁知道他们按照我的设想就给我弄出这样的一个东西,还告诉我说,那么细的管子不好弄,动不动就会被炸裂,要我不要做梦了,老天爷,这东西重四十六斤,根本就是一个铁疙瘩,我抱了一会就腰酸背疼,”

  李泰皱着眉头说:“你这样骗我爹的钱,被他发现了,你的好rì子就到头了,我明白武研院是怎么回事,哪怕那些人在融化的铁水里加颜料,我也能想通,知道他们是打算研究出彩sè的钢铁来,就像我最初研究飞机一样,把一只公鸡不断地扔到空中看它的飞翔动作,明白的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明白的会以为我疯了。武研院就是这样的存在,想要所有人理解,还需要书院不断地加强教化啊,这才是根本,我都不敢想我爹发现你在骗他的钱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云烨嘿嘿的笑道:“不是还有你吗?再说了,我们拿出来一个东西来了,陛下也非常的喜欢,只要你情我愿的,就不是算是欺骗?我们武研院,可真的是死了三个人,你的先生公输老头也死了,你难道就不感到难过?”

  李泰恨恨地说:“九十岁的老家伙还买了四个波斯舞女,当天晚上就暴毙而亡,你让我怎么相信老先生是为了大唐呕心沥血而死的?我就是心中想起敬意,可是他光溜溜的死在舞女床上,要我怎么起敬意?

  还有武研院的三个混蛋,说了一千遍了,硝化棉的xìng质非常的不稳定,他们还要不知死活的往进胡乱添加东西,点着了还不跑!他们不死都没天理啊,违反了规章制度,你还在这里帮他们歌功颂德,捞取死后的哀荣,我很担心以后那里的人都效仿怎么办?”

  云烨笑道:“研究嘛,就是骑驴找马的事情,出现骑猪找狗都不奇怪啊,你再忍忍,你是武研院的大头目,我说白了就是在帮你骗钱,你还不满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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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节  最爱我的人走了



  感情已经变质了,至少云烨就是这么认为的,以前自己想要钱,会跟皇帝张口要,觉得这是正大光明的事情,皇帝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现在不一样了,非要用一些政客的手段才能达到目的,李泰不满的一点就在这里,这家伙把自己关在实验室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和这个世界有些脱节,他不知道十年前,皇帝对云烨的信任至少有九分的话,现在就只剩下六分了。

  最大的原因就是云家在茁壮的成长,短短几十年就成为了大唐的顶级豪门,这样的崛起速度是惊人地,别的家族那些不是百十年的打根基,然后慢慢地成长起来,只有云家就像森林里的藤蔓在不停的疯长,借助皇家的粗壮枝干,爬到了最高处。

  这些苦涩的事情和李泰没有办法说,他活在自己的象牙塔里自得其乐,心里装的烦恼最大的就是希帕蒂亚的远行,每天在海图上标示出自己老婆在哪,把自己的思念全部寄托在这张海图上。

  李承乾已经知道云家需要得到遏制了,尤其是长孙无忌退居幕后之后,云家就显得特别的突兀,独孤谋,黑齿长之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

  程务挺,刘仁轨这些人也已经成长起来,裴行俭,薛仁贵,孙仁师,苏定方,这些人现在正是可用的时候,云烨虽然年轻,却被所有人划分在另一个层次,注定了会被淘汰。

  李靖现在从不出家门,程咬金现在除了上朝就是蹲在家里喝酒,李绩虽然在担任京襄道行军大总管掌控着草原上的大军,但是这些年,京襄道的军力因为草原上没有了敌人,已经被抽调的七七八八,倒是十六卫的大军兵强马壮的齐装满员。

  玄甲军再一次进入岭南,穿过了梅岭古道,进驻了韶州,隔着曲水虎视眈眈的看守着广州和邕州,廉州刺史张恒田,这几年不断地受到朝廷的资助,廉州的地方守备部队是岭南除了云家,冯家之外最强悍的存在。

  李二趁着云烨和长孙无忌斗法的这几年,不知不觉的将自己监视天下的计划完全铺展开来,而这一切,是云烨和长孙无忌所不能拒绝的。

  都水监里的熟人越来越少,曲卓被派遣到了赵州,长孙恒被派遣到了邕州,这就是李二的制衡之术,整整三年,李二都在冷眼旁观,当武研院都有五蠡司马进驻之后,皇帝这个时候也许能够松一口气了吧?

  云烨没有造反的意思,长孙无忌没有造反的意思,李泰似乎对皇位还是没有兴趣,这三个人是皇帝最担心的人,只要这三个人不出乱子,李二对别人是不在乎的,比如李恪现在被死死地摁死在吴王封地除了聚敛一点钱财之外,没有任何的动作。

  秦王嬴政在剿灭六国以后,收天下之刀剑筑十二金人,原以为这样一来就能马放南山了,结果渔阳的戌卒揭竿而起,一个庞大的帝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变得四分五裂,被历史的狂风扫荡进了记忆的深处。

  云烨相信,在这个有着皎皎明月的夜晚,睡不着的人绝对不止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仿佛已经看见李二站在万民宫门口对月高歌,长孙无忌咳嗽着趴在床榻上死死地盯着明月,眼中全是不甘之意,独孤谋或许会在自己的府邸再一次对酒当歌。

  云烨不想把自己暴露在明月下,将自己的身影藏在屋檐下的yīn影里,瞅着地上银sè的月光铺满了大地,总想转身奔逃。

  那些白sè的月光就是一张巨大的网!

  “夫君,夜了,该安寝了。”辛月还是忍不住走出来劝解云烨。

  “好吧,睡吧,时候不早了。”云烨将身上披着的袍子拉一下,夜sè清凉如冰,确实到了该睡的时候了,明天朝阳升起的时候,或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新的一年的大朝会将要来临的时候,小苗生了一个男丁,小家伙的哭声嘹亮,足足有八斤重,这是云家的第四个男丁,老祖宗抱着孩子笑的满脸都是皱纹,虽然听不清别人说些什么,但是一整天她的嘴就没有闲过,几乎在不停的说,亲自在家里招待各方来庆贺的嘉宾。

  喧闹从孩子出生一直到孩子满月,云家充满了喜气,门口高挑的四个大红的灯笼,骄傲的向所有人宣告云家现在有四个男丁。

  老祖宗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嘴里含着尚未融化的软糖,笑容却定格在那一瞬间,走的无声无息……

  云烨泪水横流,就是这个老妇人给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勇气,就是她带着一群妇孺让云烨有了奋斗下去的勇气。

  别人都说是云烨带给了这个家族的复兴,但是只有云烨自己清楚,是这个老妇人给自己这个空空的躯壳里注入了灵魂。

  如果说这个是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最爱自己的人,无疑就是这个坐在椅子上永远睡着的妇人,如今,最爱自己的人走了,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似乎都在一瞬间被抽空了。

  将自己的头轻轻地伏在老妇人的膝盖上,老妇人正好垂下的手就搭在了自己孙儿的头上,似乎在离去的她就知道自己的孙儿会有何等的悲伤,那只手虽然在慢慢的变得冰冷,却依然温柔无比……

  欢庆的云家立刻就哭声震天,整个云家庄子缟素一片,匆匆前来的程咬金和牛进达阻止了嚎啕大哭的老钱要把红灯笼挑下来的举动。

  “老夫人年过八旬,算是喜丧,你把送子灯摘下来,老人家就算是在天上也不会愿意,就这样挂着,她老人家看着高兴。”

  刘进宝全身披着重孝带着十余个家仆,骑着快马,迅速的将老祖宗去世的消息传送到岳州,齐州,洛阳,还有遥远的邕州,以及云欢所在的辽东。

  朝廷的使节来的很快,辛月代替悲伤地不能自抑叩谢了皇家的大恩,韩国夫人的尊号,已经是难得的封赏……

  云烨木头人一样的跪在灵位一侧,机械的不断叩谢前来拜祭的亲友,耳朵里听不见别人说些什么,脑子里只有自己在大雪夜回到长安时,那个温暖的场景,总是想着那个让自己还魂的温暖的拥抱,不管是老人家平rì里的絮叨,还是责骂,这时候都显得异常的珍贵,他忽然觉得自己愚蠢的厉害,明明自己可以悠哉,悠哉的过完这一生,为何要参与到那些无休止的纷争里?

  明明可以和老人家多相聚一些时间,为何要去东奔西走,南征北战?

  京城里的勋贵,不管是往rì的仇敌,还是故友,在老人家去世的时间里,都选择了过来祭拜。长孙无忌来了,长孙冲来了,褚遂良来了,到了最后,长孙也亲自带着皇家的慰问来过了……

  喧闹过后,就是无边的安静,云寿赶回来了,云欢也从辽东没命的赶了回来,大丫,小丫,所有嫁出去的闺女也赶了回来。只有李容,李安澜还在疾驰的战舰上,正在沿着长江溯流而上。

  李二面前放着云烨的丁忧奏折,长叹一口气说:“他本来就是一个重情的,韩国夫人这一去,对他的打击恐怕会非常的大。”

  长孙擦拭着眼角的眼泪说:“您没见到,整个人都快变形了,满脸胡须,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跪在那里妾身过去都不知道,只知道不断地还礼叩谢宾客。一句话都不说。

  丁忧啊,这可要足足三年呢,妾身担忧三年过去他入仕的心都会淡掉,如今当这个兵部尚书,还是赶鸭子上架,要是放他三年丁忧,他的心恐怕真的就收不回来了。”

  李二接着叹口气说:“大唐以孝义立国,夺情恐怕不妥当,他这些年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能没了下场,兵部尚书的职位,就由程咬金接任吧,他的国公,也该给他了,朕的身体也rì渐衰弱,昨天心里不痛快,想要去骑一下玉花骢,却连马镫都踩不上去,断鸿跪在地上垫脚,朕才爬上马背,才跑了两圈就头晕目眩的,三年后也不知道朕还在不在。该给他的都给他吧。”

  长孙点点头,站起来帮着李二研磨,李二思考了很久,才在旨意上写到:“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

  尔蓝田侯兵部尚书云烨,燃薪达旦,破国于四方,征战于四野,擒贼酋于陛前,军功著于四方,贼人至今闻之尚自胆寒,授以传命公理宜然也。尔援古今颇牧,近在禁中。兹特授尔为传命楚国公,锡之敕命于戏,威振夷狄。深眷元戎之骏烈功宣华夏,用昭露布之貔熏,暂锡武弁,另加丕绩,钦哉。”

  赵国公长孙无忌亲自前往云家宣布了这道旨意,程咬金,牛进达,李靖等人无不颌首称赞,就在宦官将云家大门上拿张赦建蓝田侯府的牌子取了下来,将一面金光灿灿的与国同休楚国公的大招牌换上去以后,云家庄子的庄户无不奔走相告。唯有云烨依旧是那副迷茫的样子,谢过长孙无忌之后就继续跪在灵堂守孝,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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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去意生


  云家祠堂,彩云低飞,云烨两年多没有修剪过胡须,颌下的胡须已经有足足半尺长,穿着青衣正在用锄头休整墓地,老祖宗已经住进去两年多了,高大的坟堆相比较周边低矮的坟茔,显得非常阔气,云烨的身后有三间瓦房,这两年多他就住在这里,一步都未曾离开。

  “您家里老祖宗过世已经两年了,但是云暮和我孩儿的婚事却迫在眉睫啊,女孩子已经二十岁了,再不出嫁,就难看了,虽说是大丧耽搁了,说到底小暮还是重孙辈,楚公用不着如此认真吧?”颜师古也蹲在旁边帮着除草,嘴里却絮絮叨叨的。

  云烨直起身子,往坟茔上培了些土,点点头说:“那就**办吧,女大不中留,留到最后说不定就会留成愁,云家的讲究不多,就按照颜家的礼数进行就好,只要孩子们过得幸福,老祖宗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罪。”

  颜师古大笑道:“就是这个理,我家老祖宗故世的时候特意留下话,族里该成亲的成亲,该生娃的生娃,红红火火的才是一个家,既然楚公答应了,老夫这就回去置办,规矩繁杂一些,不过这是顶门的大妇,轻慢不得啊。”

  眼瞅着颜师古喜孜孜的远去,云烨放下锄头坐在一把小椅子上,抱着茶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用青布手帕包着头发的小苗牵着一个幼小的孩子走了过来,孩子走路就像是一个没头的苍蝇,张开双臂要云烨抱他。

  云烨赶紧放下茶壶,孩子就像炮弹一样的撞到父亲怀里,伸出胖手就要去抓父亲的胡须,云烨不断地摇着头不让小儿抓到自己的胡须,这个孩子四肢健壮,手上非常的有力气,抓到胡须就会使劲的扯,云烨的胡须被揪下来的也不是一绺两绺了。

  虽然狼狈,但是云烨却感到非常的幸福,自己错过了云寿的幼儿期,错过了云欢的幼儿期,更不要说李容的幼儿期了,自己这个父亲是不合格的,好在上天给了他弥补的机会,云雷从出生到慢慢会走路,会叫第一声“爹爹”的时候,自己都在。一样都没错过。

  辛月听到外面孩子的笑声,对铃铛和那rì暮说:“总算是缓过来了,夫君这一次受到的打击太大了,那么爱笑的一个人,现在基本上不笑了,心里一定苦的厉害啊。”

  那rì暮把绣花针在头上蹭一下,绣着一朵牡丹接话道:“夫君就见不得老人过世,当年颜老先生,李纲先生,翼国公去世的时候他都消沉了好久,这一次老祖宗过世,两年时间能缓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铃铛叹了口气说:“咱们姐妹还是死在夫君后面好一些,这要是一个个的去世,还不知道他会忍受怎样的痛苦,小妹宁愿把这种痛苦留给自己。”

  辛月发愁的看看外面,那rì暮轻松地说:“夫君走了,我才不受罪呢,贵**就是一刀子的事情,到时候和夫君装在一个棺椁里,比在外面强一百倍,到时候你们还要哭坟,哈哈”

  那rì暮刚刚笑了两声,就被辛月照着脑袋一巴掌把笑声抽没了,只见辛月柳眉倒竖,怒不可遏,恶狠狠地说:“我是大的,就算是装棺椁,也是我进去,谁家妾侍能进家主棺椁的?夫君把你从小惯到老,一点礼数都没有了。”

  “那你要给我留条缝,或者在棺木上挖个洞,我到时候好爬进去,反正你总是和我抢被窝,这一次我也要抢一次,一辈子就和你抢一次。”

  辛月放下手里的活计,轻叹道:“别人家妾侍都是早死早超生,咱们家就反过来了,五个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还都是死心塌地的,你看看人家九衣死的多干脆,伤风一下就死了。”

  那rì暮坚决的摇头道:“我不干,只要夫君活一天,我就陪一天,这样的rì子我可没有过够,你休想指望我早点死掉。夫君没了,你求我往下活我都不干。”

  铃铛羡慕的瞅瞅那rì暮,这样的话她可不敢对辛月说。

  旺财在向阳坡上晒足了rì头,觉得肚子有些饿,低头看看地上刚刚发芽的青草,现在还太短,不耐烦的叫了一嗓子,七十多岁的老马夫赶紧从外面的小房子里钻出来,笸箩里面装的都是嫩草,这些嫩草都是老马夫连根挖起来得,白白的根茎最是肥嫩,也是旺财最喜欢的东西。

  一笸箩全部吃光,肚子还是没有吃饱,马夫端来一些煮熟的麦麸,旺财吃了两口就吐掉了,发脾气把地上的笸箩都踩得稀烂。直到马夫吼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再去野地里挖青草,这才安静下来,溜达进小院子,靠在云烨的身边爬下来,继续打瞌睡。

  云烨担忧的把旺财的嘴巴掰开,看见已经磨损的非常厉害的牙齿很担心,牙齿都已经快要和牙床齐平了,再这样下去,旺财就吃不了东西了,难道说以后光喝稀粥?

  吩咐马夫一声,告诉他以后给旺财的食物,尽量选软乎的,干豆子绝对要禁止,马夫照顾了旺财一辈子自然之道该怎做,告诉云烨,旺财从去年起,就没有喂过干料了。

  云烨把趴在旺财肚皮上的云雷抱下来,交给小苗,自己找了一把刷子,帮着旺财梳毛,旺财今年很jīng神,满身的枣红毛长得很好,软软的,摸着都舒服。

  李泰带着两瓶酒走进了云家,朝小苗努努嘴,小苗就笑着把孩子抱给辛月,自己去了厨房,不大工夫就端出来四盘子菜,其中必可少的就是花生米。

  这个院子里没有丫鬟仆役,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主人家亲力亲为,李泰给自己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到云烨的身边说:“南边的舰队现在已经出现在极北之地,打算趁着现在都是白天穿过冰海,算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云烨帮旺财疏好了毛,见旺财不愿意动,也就不驱赶了,洗了手会来才对李泰说:“冰山啊,这东西很危险,如果被困在那里就麻烦了。对了,北面的舰队没有消息吗?”

  “没有啊,他们去的地方都是没有人烟的蛮荒,所以消息传不回来。”

  “蛮荒是蛮荒,但是那里的人群一定不少,尤其是太阳神国,人家也有历法,也有文字,历法比我们的还好些,人家的高大的建筑群咱们大唐能媲美的也只有一个长城了。所以你就不要说人家是野人,有历史有历法,有文字,有社会分工,人家就是一个国家,别看不起人。”

  李泰打开酒瓶,嘴对嘴的喝了一口,没好气的说:“好像你见过一般,我现在就等你说的那种叫做橡胶的东西出现,一旦拿回来,我的蒸汽机就能正式的上路了,现在很麻烦,在路上跑一阵子,就会散架子,不过这一会的很耐用,我已经做了改装,不烧煤炭了,改烧火油,火油烧水要比煤炭强得多,一会我们就开出去就按你说的去兜风。

  对了,问你个事情,你家老二为何要在长安和洛阳之间铺设铁轨啊?你云家的钱财多的没出驶了?两寸高的铁轨啊,一铺就是两根,底下还是上好的木料,你知道这有多靡费吗?”

  云烨面无表情的说:“你管我云家打算干什么,陛下都批准的事情,你管不着,就当是我钱多的烧的不行?”

  云欢铺设铁轨给朝廷汇报的说法是,用快马拉着车厢在铁轨上跑,长安到洛阳一天就能抵达,以前铺设过包铁皮的轨道,结果非常的不耐用,现在云家铺设真正的铁轨,所以工部很大方的给了云家五十年的收费权,别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利润,云烨太清楚了,李泰的蒸汽机事实上已经非常的成熟了,只是密封成问题,一旦橡胶拿到手,制做好密封垫,一个火车头带着七八节车厢按照每小时五十公里的速度奔跑,云烨都不敢想象,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大。

  李泰仔细的盯着云烨看了一会说:“不行,我要入股!”

  云烨笑了一下,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拍拍李泰的手带他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这是自己闲着没事,在沙盘上弄出来的一个长安到洛阳的铁路原型。

  李泰看了一眼就大叫着上当了,因为铁路上趴着的就是他亲手参与制作的蒸汽机,还是最大的一种,那种短时间跑的比马还快的那种!

  云烨不理睬大呼小叫的李泰,从旁边抓起一个个的小车厢,一个接一个的连在火车头上,从长安一直推到洛阳,然后对李泰说:“四个时辰!”

  李泰闭上眼睛计算了一会,跳起来对云烨说:“你会真正的富可敌国的!”

  云烨摇摇头对李泰说:“我要建设海外的基地,需要的钱很多,非常多,所以这个时候能多赚一点就多赚一点。”

  “你准备离开了?”李泰听到这句话,比刚才听到发财计划还要吃惊。

  “现在走,还能保留几分情义,我担心走的迟了,你争我夺的就会没了情义,你知道的,我把情义看得比较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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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长驴耳朵的国王

  
  李泰走了,云烨就回到屋子里开始干活,他的大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书,报告,其实这里面没有一份是公文,全是南海水师绘制的海图,以及沿途的陆地状况,因为他们少一种对那些地方的宏观认识,这些工作只好由云烨自己来完成。
  
  不做这些事情,根本就无法想象其中的难度,要从浩如烟海的文书里找到一条清晰的脉络,非常的艰难,有些东西明显的带着神话传说的影子,有些东西是水手或者军士的惊鸿一瞥,再加上他们个体的知识差异,导致说法各不相同。
  
  于是能吞噬掉一艘船的蟒蛇出现了,能在海上漂浮不定的幽林岛出现了,海岛上有魔鬼夜夜怒号的魔鬼岛也出现了,还有一些人坚定地声称自己见到了鲲鹏,最让云烨无语的就是有一艘船上所有的人坚称自己不小心把船驶到了巨龟的背上,刚开始的时候大船还在正常航行,忽然间发现大船居然搁浅了,整个大地都在抖动,接着海水逐渐退去了,自己的船彻底的暴露在海底,他们在恐惧中哀求上苍饶恕自己的罪过,并且拿出最珍贵的宝物敬献给了上天,这才让大地停止了抖动,海水重新回来,自己才仓惶逃出那片恐怖的海域……
  
  无独有偶,书院在翻译大食文献的时候也发现了这样的传说,这本来就是水手间口口相传的故事,说是有一个叫做辛巴达的水手……
  
  在大海上航行是寂寞枯寂的,好多人就会编造一些美丽的,或者恐怖的,或者怪诞的故事来丰富自己的生活,在流传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些故事就会慢慢地被一个又一个口述者加工。丰满,再把自己的理解加进去,就成了这幅样子。
  
  所以说,云烨与其是在看文献资料,不如说是在看一些怪诞的故事,尽管这里的好多故事他几乎早就耳熟能详了。比如辛巴达的故事,和阿里巴巴的故事,他知道的远比文献里讲述的要精彩的多,也完整得多。
  
  有些故事虽然荒诞,云烨依旧读得兴致勃勃,想要从这些最原始的文献里发掘真相,就需要彻底的读懂这些故事。
  
  这两年多来”云雷就是在这些小故事里长大的,云烨只要有空闲。就会给儿子讲述这些奇奇怪怪的故事。
  
  开始所有人都把它当成云烨的一种恶趣味来看待,可是故事实在是好听,于是,首先加入听故事队伍的就是云烨的妻妾,云暮带着妹妹们过来看爹娘,也被迷住了,颜茂实也经常过来蹭故事听,不过这小子身为史家的传人。总有些记录别人言谈举止的习惯,比如云烨讲的这些故事。
  
  没过多久。长安城里就在疯传一本书,名字叫做《天方夜谭》,这本书还在更新,听说卖书的家伙赚了不少钱,不过,云烨在看到书皮上硕大的云暮撰这三个字的时候。就闭冇上了嘴巴,颜茂实和老颜家古板的性子确实不同,居然知道拿这事来拍云暮的马屁,云烨在看到自己闺女在接受潮水般恭维的时候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连问的兴致都没了。闺女偷老爹的东西那能叫做偷吗?更何况这些东西也是云烨从别的地方偷来的。盗贼世家,就不要提偷窃这两个字了。
  
  旺财在听到国王长了一副驴耳朵之后,高兴地叫唤了两嗓子,还不断的支棱一下自己的两只耳朵,表示自己的耳朵比驴耳朵小,打扰了云暮写书的兴致,结果被云暮鄙夷的拍了一巴掌,弄得好像它能听懂似的。
  
  “国王长了驴耳朵?这混蛋是在借着故事讽刺朕呢!”衰弱的李二躺在软榻上,自从长孙无忌在去年去世之后,他的身体就一下子垮了,天上的蛟龙即使快不行了,但是龙威依然笼罩在这个庞大的帝国上空,只要他的气息还在,帝国的一草一木,就在他的控制之下。
  
  白衣白甲的武士纵横在帝国的边疆,天下间稍有异动,就会遭受最恐怖的打击,而且这种打击变得不分人群,不分时间,也不分地点。廉州刺史张恒田明明是皇帝派去监视云家和冯家的,结果最先遭殃的就是他。
  
  云家和冯家深深地知道皇帝是如何的可怕,但是身为廉州地方大族的张家,从来没有在京城任职的经历,对皇帝的认识非常的不深刻,在自己的兵力势力绵延到南疆十二垌的时候,在一些没有见识的土王的策动下,居然非常没脑子的起了造反的心思。
  
  云烨当然知道自己老婆儿子,以及冯家暗地里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再加上岭南的事情处处以张恒田为首,貌似恭敬,这就让张恒田的野心像野草一样的疯长。
  
  认为自己离皇帝很远,只要自己登高一呼,岭南的土著就会景从,云家吗,冯家就会向自己靠拢,到时候自己当一个南越王,建立一个南越国没有任何的问题。
  
  于是,这个家伙就在跳月节上,和一群野人洞主,把朝廷派去的五蠡司马,以及监察官员放在火堆上烤了之后给吃掉了,然后向邕州的云家,广州的冯家,高州的季家,白州的罗家发布了自己的《讨李檄文》,声称要建立一个南越国,命这几家立即投降,否则大军到处寸草不生。
  
  而他本人,已经带着十万联军,凶狠的向春州扑了过去,打算干掉春州刺史冯智戴给岭南的各个大家族一个下马威,觉得只要干掉势力最大的冯智戴,岭南所有的人就会乖乖地投降,春州刺史智戴就是李容的老丈人,李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一面联合了东合州刺史冯智彧援救春州,一面向朝廷递交了八百里加急,请求支援。
  
  李二接到求救文书之后,气的差点昏厥过去,文书里面夹杂的《讨李檄文》几乎将他描绘成了比隋炀帝还要昏聩的昏君。按照李容的说法,张恒田联系了嫽子部,合蛮部的野人总计不下十万人正在日夜不停地攻略春州,形势岌岌可危,自己兵少将寡,不知道能支撑到几时。
  
  弓箭最可怕的时候就是引弓不发的时候,玄甲军屯驻在宜州,就是一支没有发出来的箭,现在给他提供了一个目标,这支箭射出去之后,也就不再具有威胁性了。
  
  玄甲军的大统领段猛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欣喜若狂,天天站在军营门口等待兵部的命令,平安是军人的死敌,整日里操演不断,没有仗打的日子对段猛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当兵部的命令和皇帝的旨意到达之后,仰天大笑的段猛拿着廉州道行军总管的任命书,一刻都没有停留,跨上战马就直奔廉州,一路上下了十几道的命令,要求岭南舰队必须保证他的大军在过河流的时候不受任何阻碍,违令者斩!
  
  岭南水师早就有这方面的训练,兵分七路在所有的大军将要经过的河流上都搭建了浮桥,于是新出炉的行军总管段猛率领大军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了春州战场。
  
  看到厮杀的正jī烈的春州城,段猛鄙夷至极,李容他们居然被一群野人逼得苦苦鏖战,如果没有自家家将的帮助,春州城早就被攻破了,岭南如此的战力,也值得陛下派遣自己这样的猛虎来看守?一只狗就足够了。
  
  张恒田做梦都想冇不到自己会被春州城阻挡了整整三个月,想要调整已经无能为力,邕州的云家,广州的冯家,高州的季家,白州的罗家都在疯狂地向廉州反扑,自己只有彻底的击败冯智戴才有机会回军收拾掉那些散兵游勇。
  
  当玄甲军的火箭铺天盖地飞过来的时候,他心如死灰,春州城已经岌岌可危,而最让他恐惧的朝廷大军到底赶到了,他二话不说,拨转马头带着心腹家将率先向廉州逃去,至于正在厮杀的野人他已经顾不得了。
  
  正在吃饭的李容翁婿相视一笑,穿上自己还沾有斑驳血迹的甲胄出城来见段猛,高傲的段猛掏出朝廷的嘉奖令宣布完毕之后,和他们连话都没说,立刻就领着大军追杀了下去,而此时,战场上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野人了,玄甲军到处寸草不生,这已经是惯例了。
  
  李容乐呵呵的带着自家的兵丁慢悠悠的往邕州赶,因为朝廷下了死命令,各安本寨!也就是要他们回到自己的封地,不得外出,免得生出事端。
  
  一万两千名玄甲军几乎就是洪水猛兽,一路上过关斩将,迅如风雷,不论张恒田逃到哪里,玄甲军就追到哪里,明明可以早早的将张恒田活捉,段猛却没有这么干,而是坠在张恒田的身后杀人,破关,直到雨季到来之前,才在合浦将张恒田以及僚人洞主一网打尽,解送京师,自己留在合浦打算捞点珍珠再回去。
  
  张恒田到京师的时候,李二只是派断鸿验明了正身,就下令以其人之道还治于其人,当天,玄武门外的四十堆大火,上面绑缚着张恒田以及四十余名从犯,在接受炭火的炙烤,围观者就是大唐留在京师的勋贵,除了云烨守孝之外,一个都没有落下。
  
  “宣云烨这个混蛋进宫,朕要好好的问问,驴耳朵到底是什么意思!”李二恶狠狠地对断鸿说。长孙愁容满面,听了李二的吩咐之后,难得的笑了一下。
  
  ps:第一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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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云氏三分

  
  云烨穿着黑色的袍服,带着着一个很大的箱子让旺财背着进了皇宫,旺财现在很执拗,只要云烨去哪,它就会跟到哪里,去皇宫也是一样,云烨必须处在它能闻到的地方,否则,它会非常的惊恐不安。
  
  万民殿旺财是进不去的,云烨就让它自己在广场上溜达,皇家花园里的也有好多不错的食物可以吃,这是旺财的特权,皇后给的,所有看到旺财来了,那些宦官,宫女们有事没事的还会逗弄一下,有他们陪着,云烨很放心。
  
  进宫门的时候遇到了孙道长,他现在每隔三天就会进宫给皇帝把一次脉,毕竟皇帝早年服食了太多的虎狼之药,现在身子垮的非常厉害。
  
  俩人没有寒暄,云烨就算是问起皇帝的病情,孙道长也不会说,所以到现在清楚皇帝病情的只有皇帝,皇后,以及孙道长,别人不问,也问不出来,李承乾更是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从不去打探,这个时候已经是最后的关头了。
  
  “做了四十年的太子,世间少有!”这是李承乾和云烨在云家祠堂喝酒聊天的时候说的话,云烨左右看看见没有人,一拳打在李承乾的腮帮子上,然后就接着喝酒,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李承乾揉揉腮帮子,把翻倒的凳子弄好,朝云烨拱拱手,就不说朝堂上的事情了,而是和云烨谈起了将要归来的两支舰队……
  
  李二衰弱的厉害,他现在基本上不上朝了,国家的事情都是交给李承乾去处理,自己只是在大方向上掌控一下,其余的已经不过问了。
  
  “你既然来了,咱们君臣就好好的说道说道朕长了一副驴耳朵的事情!”李二见到云烨进了自己的寝宫。第一句话就是关于驴耳朵的事情。
  
  云烨毕恭毕敬的给皇帝和皇后请过安之后笑着说:“陛下谬误了,这就是一个故事,微臣现在对朝纲一点兴趣都没有,绝对没有借古讽今的意思。”
  
  “没有?”李二把脖子伸了一下问道。
  
  “绝对没有,那就是理发师的故事,不关陛下您的事情。”
  
  “廉州的事情怎么说?嗯?朕在廉州的事情没有做错。只是把人安排错了,张恒田就是一个蠢货,尤其是在你面前更是如此,好啊,你楚国公一个小小的计谋,就让张恒田身死族灭,段猛这支引而不发的长箭也射出去了,岭南之地就剩下你云家,和冯家活的轻松快意。轻易的毁了朕的平衡之术,现在楚国公难道就不感到满意?对了,顺便再给朕安上一对驴耳朵,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吧?”
  
  李二的话说的非常恶毒,他现在老的不成了,整个人的心态都成了问题,对别人还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到了云烨这里就全部反过来了。
  
  越是亲近的人,他的脾性就越是暴躁。对李承乾如此,对李泰如此冇,现在对云烨也成了这个样子,他现在不耐烦打哑谜,说起事情来总是直指本心。
  
  事情虽然是这样的事情,却不能这样说。更加的不能承认,云烨苦着脸说:“在您面前说运筹帷幄的话,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
  
  张恒田狼子野心,微臣早在当兵部尚书的时候就想干掉他,如果没有容儿岭南。微臣干掉他,咱们大唐上下只会庆贺,没有人会指责微臣存有私心。正因为容儿在邕州,所以微臣才会对他百般的容忍,提防张恒田的折子微臣早就写过,您还说微臣无事生非来着。
  
  微臣家里的老祖母过世之后,眼看着旺财也一天天的衰老,微臣哪有心思去考虑那些事情,云家能有的荣耀,您全都给了,传世楚国公啊,作为臣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是再不满足,那就剩下造反这一条路好走了。
  
  老祖母死了,微臣就感觉魂魄没了一半,再去造反?和您打仗,和娘娘翻脸,再把承乾,青雀干掉?然后自己好好的家变得四分五裂的,最后被您绑在玄武门外烧烤?
  
  我干什么呀,我心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少一个我都痛彻心扉,一下子全没了,那感觉不比被您绑在玄武门外面烧烤强多少,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位在微臣眼里连旺财都比不上。”
  
  说完这些话,云烨已经做好挨长孙巴掌的打算了,没想到李二却嘿嘿的笑了起来,长孙刚刚扬起来的手也放了下来。
  
  “对啊,以后说话,就这么说,不要拐弯抹角的,你现在就剩下一个爵位了,不牵扯太多的利益,所以你说什么都行,朕越来越寂寞了,能说说话的人举目四望,就剩下皇后和你了,既然你已经大逆不道的开始胡说八道了,朕也不藏着掖着,你来告诉朕,廉州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二让长孙给自己后背上塞了一个靠垫,打算听云烨怎么说这个事情。这非常的重要,李二自己也不相信云烨要造反,又想不出原因,所以干脆直接问。
  
  “地方上这是在向陛下要拓海权!”
  
  “拓海权?”李二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说说,仔细说说,你是朝堂上对岭南最有发言权的人。”
  
  云烨朝李二拱拱手说:“陛下从来都是把目光盯在陆地上,所以对于大海的认识不够深刻,大海对您来说只是一个攫取财富的聚宝盆而已,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在说这个拓海权之前,请容许微臣解说一下云家现在的构成。
  
  陛下可能不知道,云家的财产划分已经完成,岭南的财富就是容儿的,岳州的财富就是欢儿的,而长安的财富就是寿儿的,云家没有把财富集中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而是在主动地分封,的确,一旦势力庞大起来,很容易孳生野心,治国如同治家。
  
  陛下您是九五之尊,您一直在做的就是让李家的主脉永远保持庞大,这是必须的,晁错时期就已经证明,主干不够强大,会导致国家战乱,所以晁错才会分封诸王的子孙,让一个大的势力变成无数个小的势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势力就会分崩离析,联盟是靠不住的。”
  
  李二点点头说:“所以你在主动地将云家拆分?为何?所有的勋贵都在追求强大,你云家为何如此?”
  
  “强大就意味着毁灭!这是历史上无数勋贵家族用血总结出来的一条经验,但是没人在乎,大家都想着把自己的家族弄得越大越好,却不知庞大就代表着威胁到了别人,你只要变得庞大了,就会威胁到很多人,然后所有人都很希望看着你倒霉,这是人心没道理好讲。
  
  三家分晋的时候,最庞大的家族可是智家啊,结果韩赵魏三国出现,智家哪里去了?没有一个家族可以庞大到可以和天下人作对的地步,所以把家族弄得太大,就是在找死。
  
  微臣所求的是家人福泰安康就好,所以觉得晁错的主意用在云家身上很合适,谁晓得哪一支会成为将来的家族顶梁柱,还不如放开手脚让他们自己去闯,这样的将来就会有很多的可能性。云家陨落的可能性也就降低了。
  
  自古能成就伟大功绩的人,不只是有超凡的才能,也一定有坚忍不拔的意志。从前大禹治水,凿开龙门堤口,引导河水流入大冇海。开始还没有成功的时候,也有洪水泛滥的巨大隐患;只是大禹能够清楚事情会如何进展,洪水发生后就不感到害怕,而慢慢的寻找处理办法,所以最后获得了成功,微臣现在也清楚大唐会如何的发展,所以在很早以前就决定分家了。
  
  我大唐的盛世已经持续了十年,到现在为止,微臣看不到尽头,如果按照现在的政策执行下去,两百年之内,大唐的人口还填不满山川,既然大唐的盛世延绵不绝,只要不出现很昏聩的继承者就算是盛世衰退,也需要很多年才会变得无法收拾。
  
  既然如此,云家为什么不占据一个有利的位置让族群繁衍,而非要让自己成为所有人的威胁呢?非要一味的让家族变得庞大,这是对子孙的不负责任啊。”
  
  “这么简单?一个分家就让云家从漩涡里爬出来?”李二瞅着云烨觉得匪夷所思。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岭南的事情容儿说了算,将来就算是寿儿继承了微臣的爵位,也没有对容儿指手画脚的权利,欢儿同样如此,但是传国楚国公的爵位的继承只能是嫡长子!这是嫡长子唯一的权利。陛下以为如何?”
  
  李二在转瞬间就思付了云家将来的无数种可能,最后惊讶的发现,云家这样做好像真的可以避免非常多的麻烦,一个一分为三,将来还要一分为四的云家,在云烨故世之后,确实就不成为威胁了,对于人心,李二看得极为透彻,分家之后想要复合,太难了,韩赵魏三家想要这么干了三百年,都没有成功,信陵君,孟尝君这样的俊杰临死都在努力,依然功败垂成,更不要说云家了。
  
  李二重新躺下来,不打算问云家的私事,这样有失颜面,于是问云烨:“什么是拓海权?”
  
  云烨费力的从殿外拖进来一个箱子,对李二说:“都在箱子里!”
  
  ps:第二节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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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 扶上马,送一程

  
      整个大殿里就剩下皇帝,皇后,和云烨,断鸿都被皇帝撵出去了,云烨从箱子里拿出一张图纸,皇后就帮着皇帝打开一张,直到整个寝宫的地面都快被图纸铺满,这才停下来。

      李二穿着不知道是谁给他织的袜子,就这样背着手在图纸上不断地走来走去,就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土,不过把话说回来,这些确实是他的领土,或者说叫做领海。

      多好的时代啊,现在没人说这片海是自己家的,所以,李二哪怕爬到万民宫顶上叫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认的会挨打。

      “为何海州只有这么大的一点?”李二总算是从地图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地名,就问云烨。

      “陛下,因为和大海相比,海州只有一个足球那么大!”

      “嘶!”李二吸了一口凉气,正要说话,有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地名,走过去之后,拿脚点着足足有整个岭南道那么大的一座岛屿说:“远岛这么大?”

      “是啊,陛下,距离远岛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更大的岛屿,比整个中原都要大得多。还没有起名字,陛下以为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云烨和皇后俩个人趴着图纸上小心的将图纸对整齐,好让皇帝看得清楚些。

      李二的眉头皱的紧紧地,不理睬澳大利亚那块地方,最后指着云烨凭空杜撰出来的北美洲,南美洲拿脚点点说:“太阳神国在那里?”

      云烨爬过去,指着北美洲和南美洲说:“太阳神国在南边,但是这些地方都有人,不过不太多,大部分地方依然是蛮荒!”

      “太远!”李二拿脚丈量了一下说。

      云烨干脆坐在图纸上对李二说:“这就是原因所在啊。因为太远,能够到达这些地方的都是一些强大的海客,朝廷的两支舰队一南一北的航行,南边的舰队听说已经到了冰海,如果没有折损的话,今年秋天。就会返回登州,可是,向北走的舰队,现在杳无音讯,恐怕凶多吉少。

      大海上危机四伏,随时都会出现麻烦,大海上还有些地方,常年无风,船只进入了那里会非常的艰难。而向北去的那支舰队一定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的。”

      “无忌聪明一世,但是在杂学一道和你相差的太远了,好多自以为得计的选择,其实反而是错的,他当初选择北路,看似路途较近,实际上更加的危险是不是?”李二有些伤感,毕竟长孙无忌陪伴了他一生。而且到死都忠心耿耿的,现在说起来就让李二唏嘘不已。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假如一时便身死,千古忠奸有谁知。陛下,我朝杰出之士多如过江之鲫,不到盖棺论定之时,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的好。”

      云烨见旁边的长孙也有些难过,不由自主的就把这首诗念了出来,算是给长孙无忌一个中肯的交代。不管他是被自己和李二逼着做了一辈子忠臣,还是他自己真的是忠臣也罢,至少到死的时候,长孙家是对的起李家王朝的。

      “是啊,这首诗还是有些道理的。好在大唐直到现在,就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侯君集,其他的老臣都对得起朕对他们的厚待,云烨,听你现在把这些话说的清爽无比,完全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难道说你守孝期满之后不打算再入朝堂了?按你的岁数,正是大展宏图,一展抱负的好时候啊,难道你就不感到可惜?

      云家被你三分了,你倒是把自己的事情处理的妥妥帖帖啊,可是朝堂就是一个大染缸,你想干干净净的跳出去恐怕不那么容易吧?”

      云烨抬头看着李二笑着说:“人,无欲则刚,微臣现在已经到了人臣的巅峰,还求什么,还有什么能够打动微臣的心弦?

      所以现在到了微臣享受自己功勋的时候了,平日里在书院教教书,闲暇时和青雀鼓捣一些神奇的发明,再有点空闲就和青雀一起去笑话一下承乾的忙碌,静极思动了,就约上程处默去秦岭打猎,实在是把中原待腻味了,就带上全家老小出海去观赏海外美景。

      微臣造了一艘大船,想打仗了,就带着这艘大船出海,扮海盗抢劫异国商船也好,还是跑到远处打劫大食人也罢,都是乐子,可干的事情多了,总把自己关在公廨里干活可不好。以微臣现在的地位,只要不去惹人家,谁吃饱了撑的才来惹我,大好的日子为什么不过,给自己添什么堵啊”

      云烨越说越开心,这一次真的想好了,也想透了,这样的日子才是自己该过的日子,整天把自己埋在公文堆里,纯粹是自找苦吃。

      李二和长孙对视了一眼,也坐在图纸上,拿手拍着地上的图纸感慨地说:“你这个楚国公过的比朕这个皇帝都舒坦,不过朕的身子真不成了,时日恐怕不多了,承乾是你的好友,你不打算帮他一把?新旧交替,才是最艰难的时候啊。”

      云烨忽然笑了一下说:“其实能给承乾最大帮助的是陛下您,而不是微臣,如果您能将承乾扶上马,送一程,就像先帝对陛下一样,岂不是很好?”

      “放肆!”李二怵然一惊,勃然大怒。

      云烨无奈的跪下来说:“能说这话,敢说这话的也就剩下微臣了,您现在的身子很差,问孙道长,他却一个字都不说,但是微臣能感觉的到,每年进宫探望您一次,就发现您衰老的太快了,您为了这个国家已经操碎了心,几十年来战战兢兢,殚精竭虑的唯恐行差踏错,为何不给自己一段轻松快乐的生活?

      当初在太极宫的时候,您和微臣说过,您最恐惧的就是停尸不顾束甲相攻!如果您把扶上马,送一程变成永例,大唐想要出现动乱都不可能,多好的办法啊。”

      李二脸上的神情变得精彩之极,连拓海权是什么都忘记问了,指着寝宫的大门就要云烨快滚,走慢了他就打算动家法,治云烨的大不敬之罪。

      知道他是被吓坏了,云烨笑着向皇帝行了礼,快步走出寝宫,走出去之后回头看看巍峨的宫殿,不由得摇摇头,皇权真的那么重要吗?非要到阎王爷把人拖走的时候才肯放手?狭隘啊!

      有些话就跟李二没有说,也不看看史书上有多少皇帝到了老年就变得昏聩不堪,如果舍得早点交出权利,何至于此,停尸不顾束甲相攻?都是活该啊,自找的。

      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想听晚辈的心里话,听到了心里话又害怕,要是你知道李承乾说过,“四十年的太子古今少有”的话,你还不如现在就龙驭宾天算了,活下去没有半点滋味,身体衰弱的已经没有办法处理庞大纷杂的国事,李承乾现在就剩下少一个皇帝的名分统领十六卫,剩下的权利,还不是都在李承乾的掌握之中?

      光是执掌十六卫,你恐怕也力不从心了吧?十六卫的大将军没有一个是好鸟,包括程处默在内有一个算一个。参谋院的老将,如今对十六卫的掌控也非常的有限,说句难听的话,李承乾现在真的想要造反,你李二如果不想看着这个国家陷入战乱,就只能干看着,能说出“四十年的太子古今少有”这句话的李承乾,已经对你充满了怨愤,而人家已经有底气说这句话了。

      好赖话都听不进去,一个至少可以让大唐皇朝再也没有皇权纷争的好主意居然听不进去!那你就自己抱着自己的皇位一起老朽吧。

      反正和云家没关系,自己体面地退出朝堂,成不了李承乾的绊脚石,没有了利害冲突,往日的友情又回来了,毕竟人是一个社会动物,皇帝,太子也不例外,在穷奢极欲之余,总还是需要三五个狐朋狗友吧?云烨认为,自己绝对是做朋友的首选人物。

      刚走到宫门口,又被叫了回去,回到寝宫的时候,发现地上的图纸已经被整理的非常整齐的摞在旁边的矮榻上,看来李二准备随时看看。

      “这些话是承乾让你说的?”进了宫殿,李二劈头就问。

      “承乾要是敢对微臣说这样的话,微臣会建议陛下换太子!微臣说过,这句话也只有微臣能说,一旦太子有了这个想法,微臣认为自己就该披上战甲守卫万民宫了。“

      李二欣慰的点点头,云烨的表态让他的心里非常的暖和,皇家讲究的就是,”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没有给你的,你不能夺!”云烨很明显的依旧在效忠自己这个帝王。

      “你去吧,朕会好好地思量一下你的话!”

      云烨再一次走出寝宫,摇摇头,李二的危机感还是有的,或许自从当上皇帝之后,这样的危机感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好好地想想也好,李二已经没有换太子的可能了,他不是汉武帝,到了晚年依然能够大杀四方,酷烈无比。李承乾四十年的太子当的谨小慎微,从来都没有出过大错,他自己的仁德已经散布四方,所有的朝臣对李承乾成为大唐的皇帝没有一个人有疑问,虽然皇帝的病情让大臣们一日三惊,每个人的心里却踏实无比,因为谁都知道新皇帝是谁,干好自己的事情就好,用不着站队!

      带着刚刚偷了一件宫女花衣裳的旺财愉快的往宫门外面走,断鸿再一次出现在云烨的面前:“陛下宣楚国公问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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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 楚国公奏对

  
      李二的心情波动的很厉害啊!这已经是第三回问话了,不知道这一回又想问什么,云烨的心里面笑的快要开花了,从来都是李二把自己折腾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现在好了,他也有这一天?早就想报复了,没想到过了快三十年才有机会。

      寝宫很乱,叠好的图纸又散落了一地,地上好像还有血迹,一个宦官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拿着抹布擦地,李二坐在软榻上喘息的厉害,见云烨刚刚走进寝宫,抬头问道:“此事可有先例?”

      云烨想了一下说:“好坏都有,尧舜就是这么干的,结果天下安居乐业。这是流传万世的好例子,赵武灵王也这么干过,不过他被饿死在沙丘宫!下场凄惨!”

      “你觉得朕会成为尧舜,还是会成为赵武灵王?”

      听到皇帝这样问,云烨大笑道:“陛下必定会成为尧舜一样的圣君,至于赵武灵王,他没有教好自己的儿子,只教会了他君王无情的一面,所以活该啊,我大唐以孝义立国,陛下对先帝的供奉天下人都有目共睹,微臣认为,借承乾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那么做,一旦我大唐孝义的名分崩塌,天下就会重新回到隋末时的景象,那是大灾难!

      微臣早年就想邀请陛下去岭南一观,后来之所以没有下文,就是担忧陛下的安全问题,一旦陛下禅位之后,咱们君臣就能走一遭岭南,现在岭南有段猛的玄甲军守护,听说廉州已经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合浦现在又到了采珠的好时候,这是云家的一项支柱产业,那些采珠女都脱得光溜溜的……”

      “滚出去!”李二的袖子挥舞了一下。云烨就只好再一次从大殿里出来。

      李二找自己就不是为了问话,而是他自己心烦意乱的表现,他一定非常清楚这一个建议对大唐王朝会有多大的好处,按照他历来先考虑利害的做事方法,利弊早就参透了,之所以心烦意乱。就是他失望的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谢幕的时间了,这样的方法对大唐帝国利大于弊。

      且烦恼着吧!这一回云烨没有走远,带着嘴里叼着一件花衣裳的旺财去了御厨房,这家伙刚才一定是偷偷的去了后宫,那人家宫女晾晒的衣服给偷出来了。

      自从上一回旺财在后宫门禁上挨了一鞭子,勃然大怒的云烨和李泰生生的将打旺财的那个家伙用鞭子抽的死去活来,如果不是李二把俩人撵出宫,那个侍卫的小命都快要保不住了,所以。旺财在皇宫里可以到处溜达,有一次甚至去了杨妃的暖房,混了一肚子的瓜果回来,蛮横的很,现在谁都知道不小心顶撞了楚国公不要紧,最好不要伤害那匹马。楚国公把那匹马看得跟命根子一样。

      御厨里的大厨都是老熟人,见云烨过来找吃的,都已经到中午了。看样子陛下没给国公爷赐饭,只好自己找过来。

      吃了两年多的粗茶淡饭。眼见御厨里各色食材玲琅满目的,那里还忍得住,尤其是养在沙缸海水里的海参,让云烨的口水横流,不要别的虚头巴脑的菜肴,就这东西。葱烧海参,一盆子,再来一盆子米饭就可以了,吃东西就要吃个痛快。

      春日里的皇宫总有一股子煤烟味,这没有办法。满长安的人现在都烧煤取暖,做饭,皇宫比别的地方高出不少,恰好是煤烟灰尘悬浮的高度,再加上皇城处在下风位,皇帝这也算是先天下之忧而忧了。

      不过今天不错,昨晚下了一场春雨,坐在凉亭里一个人对着两个盆子发起进攻,亭子外面一个哭哭啼啼的宫女正在和旺财抢夺花衣裳,旺财把花衣裳咬的死死地,摇晃着脑袋就是不松口,不管宫女如何哀求也无济于事。

      不去管它,一会给宫女赔点钱也就是了,正这么想着呢,旺财却松开了嘴,赶紧跑到云烨身后想要让云烨把它挡住,不要被那个女人看见。

      能让旺财这样恐惧的只有长孙,掩耳盗铃的法子不管用,长孙阴沉着脸走进了亭子,见云烨正在吃饭,愣了一下说:“你怎么还没有出宫?”

      云烨放下筷子站起来请长孙坐下之后说:“片刻的功夫陛下将微臣唤回来两次了,微臣担心陛下还要召见微臣,所以就在等候,免得一会麻烦。”

      长孙瞅了一眼云烨的饭盆苦笑道:“听了你的建议,陛下坐立不安,你倒好,还有心情吃海参,告诉我,那些话真的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受了别人的委托?”

      “娘娘,这样高明而又大胆的主意您以为除了微臣之外,别人能想的出来?此事重要的不是陛下禅位,而是要把这件事弄成大唐的永例!也就说承乾将来到了岁数也要走这一步的,只要成了永例,大唐江山就会从中受益良多。

      这也是微臣这两年思考得出的结论,每一个皇帝即位时法理性,正统性,非常的重要,微臣其实想过很多种,比如将传位诏书放在万民宫大殿匾额的后面,上一任皇帝龙驭宾天之后找心腹大臣打开诏书宣读就好。

      后来发现这样也不合适啊,只要是臣子,就会有私心,谁没有私心呢,只有上一任的陛下,所以才会有扶上马,送一程的建议,这样一来,没人对新皇帝的统治权存在任何异议,而且朝堂上也能风平浪静,只要不存在依附谁的问题,大臣们就会非常的好选择,站在陛下选定的皇帝一面就成,用不着多想,这样一来,党争的可能性也就被大大的减小了。

      现在难为的是陛下,皇权已经渗透到陛下的骨骼血脉里了,一旦要剥离,对陛下绝对是一个非常残忍的事情,但是,这件事,也只能找陛下这样雄才伟略的帝王才成,只有这样的帝王才会有这样的意志和眼光,要是遇到一个昏聩的帝王,微臣说的这些话足够砍头了。

      陛下因为在乎大唐,所以才会感到痛苦,如果不在乎大唐的将来,将微臣撵出去就好,用不着这么痛苦。”

      长孙平视着云烨道:“既然是好办法,为何不写在奏折上,通过中书省送上来,反而要一个人进谏,按照书院的话来说就是成功率很低啊。”说完话的长孙还把装海参的盆子往云烨跟前推一下,示意他可以继续吃,免得凉了。

      云烨笑了一下,长孙的问话,就是李二问话的延续,不过在皇后面前他轻松好多,三两下将米饭吃光,用茶水漱了口之后才对皇后说:“微臣是要给陛下建议,又不是逼宫,您想想,如果微臣的这道奏折经过中书省,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

      有微臣这个大头在前面顶着,微臣敢说,后面立刻就会有一大群官员上书要求陛下退位,这是干什么?这就是逼宫啊!陛下会吃这一套?天下都是陛下打下来的,皇位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到时候,长安城要不是血腥一片都出鬼了。

      想要形成制度,就必须顺理才能成章,不能给陛下施加分毫的压力,只能是陛下自己经过考量之后做出,施行,或者不实行,这两种结果。

      微臣今日把话说出来之后,出了皇宫就会绝口不提此事,就算是陛下问起,微臣也会绝口否认,这只是一种可能,一种建议,至于做出什么样的决断是陛下的事情,微臣尽到了自己一个臣子的所有职责,可以胸怀坦荡的回家去种地了。

      春天到了,种子一旦洒进泥土,迟早是要发芽的,最后再结出丰硕的果实,期间的痛苦和期望才有可能会变成甘美的醇酒,国家的进步和壮大,总是离不开牺牲和痛苦地,这包括百姓,将士,士子,大臣,王子,太子,以及陛下,我们所有人一起付出,才能让大唐这个辉煌的名字万世流传,这个国家是我们所有人的,我从来没有忘记这一点。”

      云烨说到动情的地方,眼眶也有些发红,长孙拿手帕沾沾眼角看着云烨说:“云家三分,就是做出的牺牲和痛苦吗?”

      “不算,这是云家必须要走的路,微臣觉得这样做很公平,尤其是对我的孩子,微臣如果做不到心底无私,安敢这样劝诫陛下?”

      这一回云烨带着旺财走出皇宫的时候,断鸿没有跳出来,回首了两三次,也没有看见别的宦官,云烨哑然失笑,任由旺财咬着自己的手指带着自己往西市的方向走去,今天,云烨身边一个护卫都没有,他觉得自己要习惯接受平淡,在大唐,自己只是一个唐人而已……

      李二听长孙说完之后,原本烦躁不堪的李二变得安静下来,笑着吩咐宦官们重新将地图铺在地上,这一次铺的不光是海图,还有九州疆域图,寝宫里铺不下,李二就吩咐宦官们将地图铺到殿外的阳光下,依然没有穿鞋子,背着手漫步在地图上,身子虽然佝偻,但是每一步都虎步龙行,就像是一只年迈的狮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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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 死人复活

  
      坐在李泰的车上,云烨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李泰全身的肥肉也被蒸汽车奔跑的时候震得如同水波纹不断地向四周扩散,胖子就不要穿丝绸的衣服,底下的路稍微一颠簸,他就能把人恶心个半死,尤其是腮帮子上的肥肉上下抖动,跟沙皮狗一样。

      旺财跟在后面跑,它其实对这个冒烟的怪物充满了恐惧,但是云烨坐在上面,所以它总是想靠近云烨,张嘴打算咬云烨,把自己的兄弟从这个冒着烟,还能发出巨响的怪物嘴里救出来。

      从长安城的城门,到云家庄子,这算是大唐最好的公路,笔直而且宽阔,这条路经过多次取直,拓宽,现在只有三十里路了,李泰的破车整整跑了快一柱香的时间,算起来一个小时跑三十里路,算是不错了,虽说没有马跑得快,但是考虑到时代关系,云烨还是真诚的祝贺了李泰。

      挺胸腆肚的李泰面对人山人海的围观人群,骄傲的就像是一只大公鸡,他当年被封为魏王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这样骄傲。

      李承乾站在云家的牌坊底下,手里拿着一个沙漏,帮着弟弟计时,其实他很想坐到车上,让云烨来计时的,但是他手下的那一群人,死活不让他上去,有两个老头甚至在以死相逼。

      能理解,马上就要当从龙之臣了,这时候要是龙没了,他们还依靠个屁,所以,他们把李承乾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下回不要再找我坐车了,早上那顿饭白吃了,都被你的破车给颠没了。”云烨从老钱手里接过毛巾擦脸,一脸的黑灰,雪白的毛巾擦完之后也就用不成了。

      “别不知足,你是第二个坐这种宝车的人。等我进一步完善之后,就不会这么颠了,现在就是一个空架子,以后的事情无非就是改装一下车轱辘,软牛筋镶嵌的车轮子正在做,车架子底下的软弹簧也正在烧制。淬完火之后就能用,至于黑烟,在烟囱上加一个收粉尘的罩子就万事大吉,冬天嫌冷,跟马车一样再做一个车厢架在上面,最多镶点金银上去……”

      “这东西弄出来以后,记得先给我一辆!”云烨打断了李泰的幻想,他说的没错,只要加上他嘴里说的那些东西。那就是一辆车,真正意义上的车,烧的还是油。

      虽说现在的做法是拿油把水烧开,再把热能转化成动能,热效率非常的低,但是谁让大唐油多呢,堂堂的魏王烧的起。

      “青雀,这东西什么时候可以大批量的制造啊。大哥对这东西也非常的有兴趣,造好了也给我一辆。没事干在东宫开着转几圈也是一种休憩。”

      李承乾把手里的沙漏扔给侍从,走过来之后就和云烨一样直指本心,没说的,要一辆过来自己玩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我发现我们李家人是不是永远比云烨的动作慢一步啊?早在小弟着手开始研究这东西的时候,云家就派他家的二儿子去辽东开铁厂。等到小弟这种车有了雏形的时候,他家的铁厂的第一炉铁水出来了,现在小弟的蒸汽机车刚刚定形,他家已经着手铺设长安到洛阳的铁路,等到明后年铁路铺设完毕。小弟的机车应该已经完美无瑕了,到时候您就看着人家财源滚滚的日进斗金吧,云烨都想好了,这东西就是给人家小儿子留的产业,您怎么还在想着开着玩耍啊?”

      对于李泰,云烨这样非常无礼的说话方式,李承乾早就习惯了,皱着眉头看着云烨说:“你不是要弄些马匹在铁路上拖着铁车跑来跑去的,怎么换蒸汽车了?”

      “马需要吃草,太麻烦,这东西只要有煤,就能白天黑夜的跑,拉的东西还多,好东西为什么不用呢?放在那里摆着看新鲜?”

      “张谏之,陆敦信,你二人火速研判,从洛阳到晋阳修筑一条铁路需费用几何,再研判从洛阳到涿州登州的铁路需要费用几何。如果在东宫的财力允许范围之内,就立刻从玉山书院抽调人手开始勘探线路,最好两年之内有个结果。”

      等着两个东宫属官下去之后,李承乾才笑着对李泰说:“他只拿到洛阳到长安的几百里铁路算得了什么,我将来要把铁路修遍大唐,这才是本事,区区萤火安敢与皓月争光。”

      这家伙说话越来越有李二的风范,这样也好,一个帝王最重要的就是自信,只要有了自信,心胸就会宏大无比,才能容纳的下这片广袤的土地。

      “东施效颦而已……”云烨鄙夷的说了一句。

      “哼哼哼,全天下都将是我的,包括你,和你的心肝脾肺肾,你的想法只要是好的,也是我的,东施效颦的废话可落不到我的身上。”

      李泰和云烨俩人一起哈哈干笑两声,直接就往云家庄子里走去,李承乾笑骂着跟上来,昨天云烨把东宫的辽参全部拿走了,他知道,所以今天一定会有不错的吃食等着自己,身在高位时日长了,李承乾反倒变得不太在乎世俗的礼仪。

      海参这种精贵的菜肴在别人家要么做汤,要么做一点点细嚼慢咽,但是到了云家,就变成用好大的锅来炒,葱爆海参,云烨从来没有吃腻味的一天。

      “这东西就应该是这么吃才够味道,上面什么都不加,配什么萝卜花啊,装在盆子里活上米饭才是最正宗的吃饭。”

      酒足饭饱的三个人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剔着牙齿,听云烨讲述自己对于美食的看法。

      “五天前你进宫了,说了些什么,怎么皇宫里的气氛紧张的让人窒息啊?说说,我父皇总是杖毙奴才,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

      李承乾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不说,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糊里糊涂的说不定会有大收获。准确的说这是我和陛下之间一个很私人的小秘密。”

      “哦,既然如此,我就不问了,不过你还是主意一下方式方法,我父皇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能好好的过几年,就是我的福分了。”

      云烨狐疑的看着李承乾,好半天才说:“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在皇宫里说了些什么,就你刚才说的这句话,你李家的江山至少可以多传两百年!”

      云烨说的很随意,似乎是在开玩笑,旁边的李泰却不这么认为,几十年的朋友了,他认为云烨刚才那句漫不经心的话,其实说的非常的认真。

      李承乾哈哈一笑就不再提这件事,而是和云烨一起探讨起铁路的事情,在参观了云家的火车模型之后,他对这件事情就越发的上心。

      铁路能给大唐的不仅仅是一个快捷的运输方式,更多的是在改变这个国家,让他如同脱缰的野马一头钻进另一条不同的发展道路,这就是云烨想要修建铁路最原始的意义所在。

      玉山书院的学问和研究终于进入了一个井喷的状态,随着皇家的大额资金的不断注入,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不断地涌现,云烨甚至惊骇的发现,书院里已经有人开始了最简单的电学研究。

      有人曾经说过:给我一个杠杆我就能撬动地球。

      云烨的作用就是一支杠杆,他很少参与实际的研究,甚至从来没有进行过最细致的实际操作,他只是借用自己远超常人的眼光,在研究着走进歧途的时候,轻轻地将他拖回正确的研究道路上。

      玉山书院才是云烨一生功业的精粹。

      云暮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来,颜家已经把聘礼送了过来,很简陋,但是却非常的隆重,交换庚帖更是在李淳风的见证下进行的,这个已经步入中年的道士,看起来更加的仙风道骨,一言一行似乎都带着天地间的至理。

      “西王母百万大寿,王母宫大宴天下,席间有珍禽果蔬无数,遍邀人间的英雄豪杰,楚公当为座上客。”李淳风坐在云家祖祠的客房里,把这句屁话说的庄严无比。

      辛月激动地眼泪都要出来了,自家夫君竟然有缘被神仙邀约,这是云家的大荣耀,千恩万谢的代替一脸怒容的丈夫收下请柬,回到别的房间去向那日暮她们炫耀去了。

      “你家师祖不是兵解飞升了吗?怎么还活着给我发请帖?”

      李淳风笑道:“楚公乃是盖世豪杰,岂不知生死小道而,兵解斩头,不过是给自己的魂魄找一个出口,莫被那具老朽之体所困而已,祖师法力通神,又在西王母处苦修,返虚还阳小事而。”

      云烨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对李淳风说:“你们从那里又找来一位袁守城?你师父还没死,他见到那位袁守城如何称呼?还是称呼为叔叔?”

      “这是自然,家师祖如今的寿元已经二十有七,我等见重的只是魂魄,肉体不足为虑。”李淳风说的庄严无比,而且义正言辞。

      云烨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破绽,袁守城死了,这一点不容置疑,他的脑袋被袁天罡亲自砍下来了,这一点也不容质疑,死的时候脖腔里不见血迹这也是可以肯定的,但是你说袁守城又重新活过来了,这就是扯淡的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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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节 推背图

  
      “自知者永乐,法界无边无际,自此至雪域东部,有一天雷自然作响之地方(指拉托),那里如意(指耗牛)装扮着美丽牧场,善巧父亲是顿珠、智慧母亲是洛嘎,于济乐工地之年出生,远扬的白螺声奇妙无比,皆以噶玛巴相称,由尊者顿雍巴护持(指司徒活佛)无偏无私悲心遍及四方,不分远近成为众生的依佑者,利益众生之佛法如同阳光将永远照耀……”

      这是藏传佛教十六世噶玛巴临终前的遗言,他的转世灵童就是靠着这样的遗言找到的,作为西北人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点转世灵童的事情,所以云烨对与死而复生并不是很排斥,但是,放在袁守城身上就非常的诡异,尤其是这一次大宴天下精英,他想干什么?

      “贫道生于斯,长于斯,万万不敢对对这片土地心怀不轨,如今的大唐,功利之心太重,尤其是在陛下降低商税之后,我大唐可谓人人都是商贾,笑贫而不笑娼,人人都以家中金银的多寡而论尊卑,处处都以肉食者为荣,此乃礼乐崩坏之兆,楚公,我祖师此时应运而生,就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于迷途之中。”

      “然后和你们一样不事生产,焚香祷告就能让人人进入天国?有本事让全大唐人不用耕作,不用贩卖,不用做工就能吃饱肚子才是本事!当年陛下费尽心力才让道门和佛家开始纳税,这才有了大唐今日的繁华,你们竟然要逆天而行不成?”

      云烨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李淳风之所以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闭嘴,自己之所以能成为仙宫的座上宾。大部分原因在此。

      如今书院已经执天下人思想之牛耳,道门想要做这样一件大事,首先要经过书院这一关,只要书院出言反对,大唐的精英人士就会将这样的一次盛宴看成一个笑话,道门只能去蒙骗一下那些愚夫愚妇。永远上不了台面。

      “楚公,您对道门的理解过于片面,这些年我们也在不断地改进,不断地寻找自己的出路,西华大法师成玄英胼手胼足走遍东海,立下大志愿向海民解说道家法门,虽然他的舌头被您割掉,他依然没有任何的畏惧,天之涯。海之角上面都有他拿凿子刻上的道家箴言,拿人敬献海神之事再无踪影。

      供奉水军将士遗骸的登仙观,如今已是东海边上的第一道观,终年香火不绝,英烈们得到血食供奉,战死者荣耀,战斗者安心,每年的登仙观里收到的香火钱。道门未敢拿走分毫。全部变成药草,还给了东海的百姓。

      如今道门再无一人游手好闲。做法安抚死者,行医救治百姓,山野间的苦修士也自耕其田,放眼望去,我道门已经具备领袖天下方外势力的能力,楚公因何对我道门苛求至此?”

      李淳风是一个很好的说客。嘴里说的每一件,每一桩事情都击打在云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不管是哪个没了舌头的成玄英,还是天下间唯一一座令云烨牵心挂肚的道观,这里面浓厚的情义随着时间的流逝。沉淀成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感情。

      “道门这样做已经很好了,为什么你们还不满足呢?教化天下乃是皇族和士人的责任,你们的教义带着明显的偏颇,光是清静无为这一条,就是这茫茫人世间的大敌!

      人间需要进步,而不是固步自封,我们要不断地探索世界,发现世界,最终成为自己的神,人世间的人不能在遇到无法解释的事情的时候,就把它匆匆的归类到神灵的行列,我们要做的是看清事物的本来面目,还人世间一个真相,等到我们窥破自己的世界之后,下一个征战的目标就会是茫茫的大海以及我们头顶的天空。

      就在昨天,我乘坐了天下间第一辆能够不借用牲畜,风力,水流的力量,自行奔跑的车辆,还有前几年我们就发现人类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能飞上天空。天空从此不再只是飞鸟和神灵的属地,人也可以飞天!

      这是我们迈向星辰大海的第一步,以后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随着人类不断地向天空进军,你们矗立在道观的神灵到了最后都会被证明是虚无的,因为人类会飞上九十九重天亲自拜会神仙,等到人类的脚步到达天外,发现没有天宫的时候,你们如何自处?”

      这是云烨自己第一次向另外一个人诉说自己对人类最后命运的看法,既然已经迈出了第一步,那就不要停下脚步。

      “我现在只有一个爵位在身,对你们没有任何的约束力,你们如果想要举办什么宴会,那就举办吧,如果能说服书院同意你们的看法,那就去说服,我不会赞成,也不会反对,毕竟我不能替天下人决定他们的喜怒哀乐,说到底,这个世界是他们的。”

      云烨想了很久才说出这样的一段话,人,只能靠自己,依靠外力来约束自己,他们迟早会崩开这些束缚,只有他们自己有了一个清晰地认识,才能走好自己的路。

      李淳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单手行礼道:“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天地契机已经大乱,晚辈曾与家师,家祖共同研判一书名曰《推背图》,早年之时,家祖曾经推演过一遍李氏皇朝和以后的天下气运,虽不能窥得全貌,但是管中窥豹还是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如今不成了,家祖在兵解前又亲自推演过一遍,结果从第二卦就开始变得混沌不堪,青花盘二十一果实,顷刻崩塌,有天外飞石将盘子击得粉碎,如今第二课成了一颗飞石,道门不解其意,参演无数回都是如此,(第二卦,原本是盘子里装着二十一枚果子,代表大唐二百八十九年,以及二十位帝王。)

      家祖强行解算第三卦,原本的持刀女子,变成了长角的幼童,先祖因此才自愿兵解归天,再不兵解,恐怕上天会降罪于我道门,楚公,这都是我道门不传之秘,《推背图》原本应该大行于世,但是天机反复无常,道门不敢轻窥,只能洁身自保,楚公当谨慎之,家祖临终前曾经说过,一句话“怒海操舟!”这很可能就是第四卦,无人能解其中意。”(第三卦原本为操刀的女子,代表武氏乱唐,第四卦原本是一群猴子扶着树驱赶鹦鹉,表示张谏之驱赶武氏成功)

      云烨笑了起来问道:“推背图,推背图,敢问最后一图为何意?

      李淳风大笑道:“天道渺渺起伏不定,龙蛇起陆杀伐不定,小道焉知后世祸福,一切不过信口开河罢了,楚公,请一笑了之。”

      说完就欲出门,云烨双手按在李淳风的背上道:“去休?还是借力?”

      李淳风大笑道:“好风频借力且送我上青云吧!”

      云烨双掌用力推出,李淳风乃是武学的高手,轻轻地借力窜出去好远,然后哈哈大笑着离开云家,老钱想要送送他,却见李淳风跃上云家的内墙上直接踏上屋顶蹿墙越脊飞奔而去。

      云烨瞅着李淳风远去,笑着摇摇头,道家毕竟还是有底蕴的,神秘学说有时候怪诞的无法解释,他们研判出来的那一盘子果实,实在不是瞎猫碰到了死老鼠能解释得了的。

      不过不要紧,他们的本事再强,也不可能比自己更加的清楚后世的发展路径,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先知,那也只能是云烨,云不器。

      想到这里云烨又苦笑起来,现在的世界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如果自己不出手,静观世间风云,任所有的事情按照原来的路径发展下去,自然可以当神棍,可惜从自己进入朝堂的那一刻起,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历史再也成不了自己可以借鉴的资本了,从今后,自己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没得混了,还是回到书院里藏拙比较好。

      李淳风的说服工作进行的非常艰难,去了书院找了元章先生,说明来意之后就被元章先生以敬鬼神而远之的理由驱赶了出去。

      在学生间传播,结果却被学生问得瞠目结舌,因为他们想找李淳风弄一个真正的神仙出来让他们瞻仰一下,要不然,说什么都没用,李淳风想用昆仑山上的神迹来说明,却被学生哄堂大笑的羞辱了一番,书院在昆仑山也有研究院,知道的事情可能比道门知道的还多一点。

      直到这个时候,李淳风才想起来云家在昆仑的别墅里总是有人驻扎在那里,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云家的人,而是书院的先生和学生。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李淳风只好去找了长孙冲和独孤谋,结果在那里受到了极大的欢迎,这让李淳风信心大增,神仙宴将会如期的举行。

      当他听到皇帝皇后也会成为座上客之后,欣喜若狂,连夜传檄昆仑祖庙,要求将宴会的规格无限制的提高,倾尽道门资源也要办好这一桩大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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