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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唐砖(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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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节 间隙

  
      云烨满腔的怒气在进入满是烟火气的皇宫之后就消失了,怒火没了,心中的悲哀却怎么都忍不住,原本打算找李承乾,独孤谋,以及黑齿长之麻烦的。现在用不着找了。

      李承乾披着斗篷站在广场上一句话都不说,看样子站在这里的时间不短了,斗篷上还有露水未干,独孤谋的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而长孙冲一脸无所谓的抬头看着天,地上多了百十具尸体。

      其中一个被掀开遮盖物的尸体,分明就是黑齿常之,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痛苦表情,死的时候似乎非常的安详。

      无舌一连掀开了七八个尸体的遮盖物,在云烨的耳边耳语两句,云烨笑了一下,拿脚扒拉一下死去的黑齿常之,对李承乾说:“死于一种剧毒,名字叫做间隙。”

      李承乾红着眼睛问云烨:“什么叫做间隙?”

      “一种剧毒,书院新研究出来的,普天之下能拿到这种毒药的人只有一掌之数,太子殿下就是其中一个,您看看密谍的奏报就知道,我也是其中一个,青雀去了雍州封地,先申明,我害怕那种毒药,没敢碰,毒死禄东赞的毒药我都选了另外的一种。”

      听云烨说的滑稽,长孙冲笑着说:“够胆就把另外两个人的名字一起说出来。”

      独孤谋转过头问云烨:“你不是不管朝堂的事情了么?怎么又来了?”

      “我来带着家人投案,密谍都被你们干掉了,我心里害怕,家里还有一个余孽,一起送过来让你们砍掉这样云家就彻底的清白了。”

      无舌盘着腿往地上一坐,低着头露出脖颈随时等着被砍头。

      李承乾暴怒起来。一脚踹在无舌的肩膀上,怒吼道:“滚出去!”

      云烨把无舌拉起来之后示意他出宫,然后笑着说:“您这就算是饶他一命了?”

      说完之后认真的看了李承乾一眼,这才发现这家伙的两个眼珠子红的就像是秋天的柿子,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看样子气的不轻。

      “能动用间隙的人就那么多。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青雀,所以你的爱将算是白死了,抬出去埋了吧,吃饱了撑的才会在这个时候掀波澜,弄得陛下说自己的铁枪已经灵性尽失,保不了太极殿。只弄死了黑齿常之,我甚至都觉得是你的运气。

      独孤谋。你能好好的活着,我感到非常的奇怪,你不是专门管钱的官吗?怎么连皇宫里的事情你也管起来了?你不觉得把手伸的太长了么?”

      李承乾闷哼一声不说话,独孤谋很无耻的说了一句话把云烨和长孙冲逗笑了。

      “我还是玄武门守将!”

      长孙冲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好像也有一个凤仪门守将的差事,云烨,你在太极宫是不是也有一个职位啊?”

      “是啊,千牛卫的大将军怎么了?我只记得没干过活,光领俸禄了。你我二人尸位其上,人家玄武门守将可勤勉的紧呐。”

      云烨同样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话。说起皇宫里的职位,其实都是皇帝表示恩宠给加的虚衔,玄武门有将军,凤仪门同样有将军,云烨这个千牛卫大将军敢指挥一下千牛卫就是大罪。

      “够了,你们三个是不是准备气死我。然后再立太子?”

      李承乾的怒火终于爆发了,诛心的话也拿出来说了。

      作为臣子,该有的礼节还是要遵守,三人连忙躬身说不敢。

      李承乾绕着一地的尸体边走边说:“父皇迁出皇宫,去了玉山城荣养。这座皇宫是不是就该我说了算?云烨你意见最大,你先说是不是这个理?”

      云烨笑了一下说:“这是自然,慢慢的整个天下都是该你说了算,这个道理没人反驳,我只是想问一下,我大唐想要一个不流血,祥和无比的政权交替就这么难吗?

      非要把四百多人绞杀掉?那些人都是大唐人啊,不是化外的野人,好多人为了大唐可以说立下了汗马功劳,出生入死的一点都不比我们差,就因为不向你低头,你就砍掉他们?你等一等不行啊?等到你真正的上了位,坐在万民殿的大位上一声令下,我就不相信他们敢不过来朝觐?

      到时候你将他们拆分也好,合并也好,黜落也罢,还不是随你的心意,如果那个时候他们敢不尊令,你诛他们九族都没人有话说,你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砍掉这么多人,焚毁掉太极宫,武德殿所为何来?

      太极宫,武德殿确实难看,我也早就看不顺眼了,拆掉也不是大事,但是请你考虑一下陛下和娘娘,以及青雀的感受好不好?做事情,不要做得这么霸道啊。

      太极宫名义上是陛下的寝宫,武德殿是青雀的封地,你就算烧掉万民宫,也没有烧掉太极宫和武德殿这么恶劣。”

      云烨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瞅着独孤谋说:“这事承乾还干不出来,独孤谋,这不会是出自你的手笔吧?你想试探一下陛下的反应,顺便再看看青雀是不是有什么动静是不是?

      好高明的离间计,皇家的信任和感情被你在一夜间就给撕扯的七零八落的,好手段,云某佩服,佩服,当年你亲口跟我说大唐不能再互相厮杀的话,原来是放屁啊!”

      云烨的话一出口,独孤谋的眼睛都红了,这才是最恶劣的讽刺,站在朝堂上的人最忌讳被人家用自己的话扇耳光,听了云烨的话,独孤谋捋起袖子就好准备找云烨干架。长孙冲笑吟吟的站到一边准备看好戏。

      李承乾插进两人中间瞅着云烨探进怀里的手,愤怒的问道:“你怀里装的是什么?难道说你把炸弹带进皇宫里了?”

      “没有,就是平日里的一些小零碎,您看,这里有一把小弩,你知道的。这把弩我从不离身的,这团丝线是铁线蛇的筋编织而成的,最是坚韧,救过我好几回命了,这是给旺财准备的点心,至于这几枚金币是我的零用钱。刚才就是打算掏出手弩先把独孤谋干翻再说。”

      李承乾这才感到好受一点,那把弩弓就算是见皇帝的时候这家伙好像都没有取出来过,在自己面前好像更没有必要。独孤谋在李承乾身后叫嚣起来:“有本事你就拿你的破弩来射老子,老子眨眨眼就不算是好汉。”

      长孙冲见看不成好戏了,这才走过来笑着说:“殿下没把那些人都杀光,其实也就死了不到十个人,事情的起因是殿下要把那些人撵出皇宫,谁知道那些人说没有陛下的旨意不出去,结果黑齿常之就用了强。那些人也不示弱,就打起来了,

      你也知道,那些人武功高强,黑齿常之打不过就用了火器,火器么,那东西就没个准头,然后就出现了大火。看到起火,那些人知道惹了大祸。赶紧投降,救火,结果,哈哈,五月天天干地燥的,那里扑得灭火器引起来的大火。然后就火烧连营了。

      这话是真的,那些人还在地牢里面,你提出来一问便知,依我看,黑齿常之死有余辜。在皇宫里动用火器,死了也就死了,云烨,你把那些人带着回玉山城交给陛下,顺便帮着太子殿下谢罪,你最受陛下宠爱,这点本事该有吧?

      独孤谋去把黑齿常之埋掉,安抚百姓,出文告,黑齿常之呢,就当世上没这个人,我领着工部的工匠,抓紧时间清理废墟,一个月后咱们开始盖新宫殿,这一篇赶紧翻过去吧,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万一要是再有什么变故,大唐真的就要倒霉了,殿下,您看这样安排可还合理?”

      李承乾再看看地上的黑齿常之,挥挥手意思就按照长孙冲说的去办,现在保持平稳才是最好的办法,谁能想到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竟然引起皇帝如此酷烈的报复,李二明明已经日落西山了,虎威依然不容冒犯。

      地牢,也就是李治以前待的地方,如今里面关满了焦头烂额的内侍,这些内侍都是会武功的,好些都是高手,见到云烨过来,跪倒了一大片恳求楚国公救命,一些硬气的还盘腿坐在牢房里,认命一般的等着被砍头。

      “滚起来,跟我走,一个个都是死人啊,人家让你们滚蛋,你们滚蛋就是了,竟然还敢对峙,这下子好了,太极宫,武德殿全毁了,这就跟着我出去领罪吧。”

      一个满脸烟灰,看不清眉目的老内侍忽然张嘴问道:“到底是向谁请罪,如果是去玉山城向陛下请罪,老奴自然不敢不去,如果是向太子请罪,请楚公现在就将老奴处死。”

      云烨笑了起来,指着那个老内侍说道:“你的脸乌漆吗黑的我也分不清你是谁,不过这句话说的还是很有骨气啊,留着在陛下面前说吧,能不能活命就看陛下的了。走吧,把自己的身上弄干净,洗把脸,你们不要脸,帝国还要脸面呢,让外人说起来皇家在火并很好听吗?”

      领着这些人出门的时候,云烨又去见了李承乾,发现这家伙还是有些落寞,就敲着案几说:“别不满意啊,长孙冲这次难得的出了一个好主意,现在你只要管好你的国家大事就好,四十年都等了,再等一半年很难吗?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局面比我们以前设想的要好的太多了。”

      李承乾喝了一杯酒冲着云烨说:“我没想到父皇的反击会如此的酷烈!”

      “你第一天认识你老子啊,他是什么人,千古一帝般的人物啊,在我看来比汉武帝强大的太多了,几乎可以和秦始皇比肩,我只是女婿都被荼毒的不轻,你是当儿子的没死算你命大,没事干不要去招惹他,人的年纪大了,心思就变得古怪,你防着点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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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节 李二的造反

  
      云烨带着那些内侍浩浩荡荡的乘坐着队马车回到了玉山城,安排好那些人的食宿之后就去了行宫拜会皇帝。

      李二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把虎皮交易坐在上面,一条腿踩在椅子上,像山大王多过像一个皇帝,今天喝的也不是养生汤,而是酒,还是烈酒。

      李二见到云烨进来,张嘴问道:“你是来替那个逆子说情的?”

      云烨摇头道:“为臣今日杀进皇宫,和独孤谋大战三百回合,终于替陛下将您忠实的四百多内侍给救出来!”

      李二咦了一声道:“没杀光?”

      云烨坐到旁边另外一张兽皮椅子上笑着说:“根本就是一场误会,皇宫您交给太子了,那里自然是太子说了算,可是有四百多个人奴婢不听指挥怎么办?只好派黑齿常之下重手驱逐,谁知道还打不过!”

      听云烨这么说,李二得意的哈哈大笑,扔给云烨一瓶子酒笑道:“那些内侍都是朕千挑万选出来的,放到军阵上也是一等一的悍将,黑齿常之用千把人自然不是对手。”

      云烨趁机说道:“是啊,所以那个混蛋就动用了火器,您看看外面,正是麦子灌浆的晴日头,天干物燥的,每年这个时候皇宫里都忙着往屋顶上泼水防火,这个时候动用火器,太极宫和武德殿要是能保住都是怪事啊。”

      李二仿佛没听见云烨的辩解,而是饶有兴趣的问:“你打不过独孤谋,你是拿什么进攻皇宫,打败承乾和独孤谋的?”

      云烨左右看看,见没有外人,这才笑着说:“嘴!”

      “朕以为你会喊上家将。召集岭南水师,征召自己的旧部,最后拉上玉山城守军去攻打长安城,将那个逆子以及独孤谋擒来任由朕发落,哼哼,现在果然是人心不古!”

      云烨咧着嘴笑道:“微臣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攻击方式都想好了,大热天攻击长安城,封闭城门之后,自然是以火油弹为先锋,先把整座城点着,然后再用火药弹轰击城门,不必进城,只需要守住城门,以强弩攒射封锁。不出三天,长安城就是另外一个大王城,把人杀光之后,微臣回来就能被陛下诛九族了。”

      李二哈哈大笑,指着桌子上的长安城防图对云烨说:“我们君臣想到一起去了,朕也是出了长安城才发现长安城的城防几乎处处都是漏洞,想要攻破并不艰难啊。

      如果是朕攻打长安,首先占据龙首原。一路南下封锁洛阳,一路北上控制泾河。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长安,擒住那个逆子,用来号令天下,然后再派出大量的使者,远交近攻,党同伐异。这样可以迅速的平定关中……”

      “微臣不以为然,如今有了火器,破城关易如反掌,速度才是关键,破关中。首先就要平定河洛……”

      “胡扯!关中乃是首善之地……”

      “不对,论到富庶,岳州,广州,扬州,益州都不下于长安洛阳,攻占了关中只会成为出头的椽子……”

      “朕当初起事之初就是兵进长安才……”

      “那是您那个时代,现在关中其实就是鸡肋,草原上物质贫乏不足为基业,西域之地荒僻只能当流寇,广州过于遥远,岳州,涿州,赵州,这些地方才是起事的好地方,晋阳都不如这几个地方,岳阳起事只要控制长江……

      长孙出来好几回,见他们君臣在图谋造反,图谋的不亦乐乎,黑着脸摇摇头又回到了后宫,眼看着到了中午,见他们君臣依旧讨论的口沫横飞,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在喝酒。

      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出言劝道:“造反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陛下,您二位就算是要造反,先吃了午饭,然后再图谋天下也不迟。”

      李二觉得今天的谈话畅快之极,把手里的酒瓶子随手扔掉,将宫女送来的面条推给云烨一碗,自己端起大碗吃的非常舒坦。

      这就是李二,他根本就不喜欢天下太平,他喜欢的是金戈铁马的过去,他甚至不喜欢皇位,他更喜欢把自己放在一个造反者的位置上,艰难困苦的造反岁月,其实是他最怀念的一段时光。

      云烨端着饭碗,偷偷的打量狼吞虎咽的李二,只要说到造反,他的精神就非常的健旺,到了这时候云烨才恍惚的认为,他这一次大方的禅位,不是因为自己的劝说,而是因为他对皇位已经厌倦了,权利早就达到了巅峰,没有追求,没有目标的生活才是他的生死大敌。

      吃完饭君臣二人再一次开始了造反大业,只不过这一次云烨成了忠臣帮着李家守卫天下,李二这个叛贼则呼啸天下,自太行山起兵,不断地率领着自己的叛匪在云烨布置的密密麻麻的天罗地网里艰难的穿行,哪怕被云烨逼迫的进入山里当流寇也拒不认输……

      “朕小睡一会,起来之后我们再继续,不要以为将朕逼进大山里就能万事大吉,此时是朕潜伏等待天时之时……”

      话未说完,疲惫不堪的李二就靠在虎皮椅子上睡着了,长孙嗔怒的看了云烨一眼,就让内侍抬着李二去内殿休息,不一会,安顿好李二的长孙又走了出来担忧的对云烨说:“陛下的精神越发的不济了,你们不该谈论这些伤神费脑的事情。”

      云烨摇摇头说:“不说的话,陛下的日子会更加的无聊,您看看他,找个拉车的熊猫还要找最强,最凶悍的,承乾那里出一点小纰漏,陛下的反击就会迅速而果断。

      陛下只要不当皇帝了,他的第二个身份就会显现,那就是无敌的统帅,其实陛下似乎更喜欢这个身份,微臣甚至以为,如果大唐现在发生了战争,他老人家说不定会第一个披上战甲去迎战,估计谁劝说都没用。”

      “我大唐猛将如云,谋士如雨……”

      “这才是陛下对大唐最不满意的地方……”

      和长孙说完话,也不再等待李二醒过来,这一觉谁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旺财已经在外面叫唤了,云烨告辞之后,就带着旺财沿着东羊河漫步。

      东羊河上依旧飘满了小船,不过比起往日来少了很多,主要是书院正在闭关,卷子的批阅还没有完成,如今在河上闲逛的人都是书院先生的家人。

      许敬宗躺在一颗垂柳下面,身下是一方白毡,毡上摆满了瓜果和水酒,最引人的就是一个小铁桶里居然装着冰,黑瓷罐子里装的一定是最好的葡萄酿,两个深眼窝的胡姬娇媚的缠在他的身上,一个在喂他饮酒,一个在替他捶腿,白发红颜显得潇洒风流之极。

      这东西现在在长安很难见到,主要是西域没人了,陆地上的丝绸之路因为少了补给点,变得格外的艰难,所以葡萄酿运不进来,如今现有的葡萄酿都是北庭都护府产的,高昌现在不但产棉花,还产葡萄酿,至于火油,根本就是在走私。朝廷已经不许私人拥有火油开采权,这也是何邵为了促成《商律》诞生,付出的代价之一。

      云烨想绕开,可是旺财看上那里的瓜果了,哒哒的走过去一脑袋把一个胡姬掀到许敬宗的身上,然后就旁若无人的开始咬放在玉盘子里菜瓜。

      许敬宗叹口气说:“你已经把这匹马养成祖宗了。”

      云烨笑着说:“它干的事情,您尽管认为是我干的就好,早就兄弟相称了。”

      “你可不会占我姬妾的便宜,但是这个家伙会,对了,昨日里又是吹号,又是整军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听说太极宫和武德殿不小心失火了?说说缘由。”

      对许敬宗云烨很少隐瞒,既然是盟友,有时候最好不要隐瞒,猜来猜去的最容易出事情,所以他就把昨天的事件一五一十的讲给许敬宗听。

      “这就是陛下的不对了,既然已经把皇宫交给了太子,那么太子清理皇宫没有任何错,他留下那些内侍不带走,就是心存不轨啊,出了事情,陛下又把黑齿常之全家活活的用间隙毒死,这样的心态不合适啊,这不是一个荣养的人该做的事情。”

      云烨从旺财嘴边找了一颗金杏,边吃边说:“知道不,我今天和陛下在沙盘上造反了整整一天,开始我们一起造反,发现造反是个没难度的事情,后来陛下要我防守他造反。我们在沙盘上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好不容易把陛下这个造反头子逼进了太行山,陛下却说这是他动心忍性等待天时之时,我非常的担忧这句话啊!”

      许敬宗拿过酒罐子大大的喝了一口抱着冰凉的酒罐子发愁的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但愿陛下就是想在沙盘上过过干瘾,否则这天下真的就乱了,大家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老夫再也不愿意骑着马跟着大军去打仗了,人老了,就该享福才对!”

      云烨摇摇头说:“没那么严重,我认为陛下在找防备造反这种事发生的办法,所以,在沙盘上我很卖力!”

      许敬宗翻着白眼说:“有本事你敷衍一下试试,陛下这是一块老姜啊,愈老愈辣,你看着这些天参与造反的人一定会很多,你被试探过了,下一个一定就是长孙冲,和独孤谋,至于李靖他们早就偃旗息鼓的让世人遗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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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节 最高武力

  
      寒辙在制造天空之城,小武却在往九幽黄泉发展,公输家给她设计的地堡堪称完美,蜀山是个好地方,但是小武却不愿意离开长安,她认为长安才是人杰地灵之所。

      庞大的秦岭就成了她的第一选择,所以黄鼠就带着一群不认识的人进了秦岭,打算找一个山清水秀,并且要渺无人烟的地方建立自己的白玉京。

      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现了什么好地方,总是不断地找云烨和辛月要家里的宝贝,需要最多的就是各种宝石,还不断地怂恿师父把玉牌从皇宫里要回来。

      宝石没问题,但是玉牌可能不太好要,李承乾又把玉牌镶到万民宫大殿顶上去了,为此还把万民宫开了天窗,白日里玉牌死命的接收日头的精华,到了晚上,就会把大殿照耀的如同白日。

      要是要不会来了,为此小武不高兴了很多天。

      “你是书院的先生,不能这样随心所欲的,别人都还在书院里批阅卷子,怎么你就能跑出来?喜欢白玉京可以玩,但是别走火入魔了,就当是给你装扮一个新鲜点的闺房,师父宠你,家里又不缺少那些东西,随便你去用,只要不伤天害理,有一个大玩具也不错。

      买来的那些倭国奴隶也不要往死里逼,修建完你的洞府之后,就把人家送回去,你的手上既然还没有占染过鲜血,就不要沾染,女孩子香喷喷的站在那里谁都喜欢。”

      小武忙着在云烨的书房里翻检,师父的话估计是半点都没有听进去,好不容易从一个大柜子里找出一副书院迷阵的机关图,冲着云烨甜甜的笑了一下又匆匆的跑了。

      云烨叹口气,低下头继续研究怎么才能将那些叛国的狗贼从大唐的国土上消灭干净,刘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对他说:“这就是遍地烽烟啊。几乎是隋末造反的翻版,皇帝还真看得起你,把你当成张须陀在用。

      张须陀可是难得的悍将啊,早年间击败王薄,孙宣雅、石秪阇、郝孝德,又在历城击败裴长才、石子河。在北海击溃郭方预,秦君弘,又在涿郡击败了鲁明月,可谓战功赫赫。

      荥阳大战,,张须陀军以方阵进击,翟让率军接战后退,张须陀趁机追击十余里,至大海寺附近。瓦岗叛军伏兵骤起,翟让、李密及叛军将领徐世绩、王伯当将隋军合围。张须陀力战得以突围,但见部下仍然被围,遂再冲进包围圈救之,如此四次,其部下皆败散。张须陀仰天道:“兵败如此,何面见天子乎?”遂下马战死,时年五十二。所部官兵尽夜号哭。数日不止。张须陀死后,隋朝再无良将矣。

      你看看你现在局势。是不是就处在张须陀的境地,平灭了山东,河北乱,平定了河北,蜀中乱,处处烽烟。处处皆是悍匪,皇帝在晋阳,长孙冲在赵州,独孤谋在河洛,李绩在朔方。程咬金在陇右,尉迟恭在河北,蜀王在蜀中,齐王在齐州,吴王在江南,你仔细数数,你还剩下多少地方?被你依靠为大后方的岭南也不安全,冯家还在广州呢,正真能被你依靠的只有两湖,岳州,而这些地方又是四战之地,长安更是被叛军围困,你的兵力最多能在运河一线展开。

      你仔细看看,和当年张须陀的处境何其的相似,疲于奔命啊,再勇猛的将军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而且你面对的还都是良将和猛将,再加上无敌的统帅,如果天下真的陷入这样的局面,小子,给你一个建议,立刻收缩兵力,放弃山东,河北,固守,关中,汉中,两湖,用强大的水师封锁长江,派出悍将关闭梅岭古道,首先以雷霆之势干掉冯盎,既然汉中在手,不可不图谋蜀中,蜀中平定之后,下一个要解决的就是独孤谋的河洛,最后再各个击破,如此才有可能在你的有生之年平定天下。”

      云烨低着头看了一下沙盘,叹了口气说:“就算我有周公吐哺的心思,恐怕最大的祸患还是会出现在长安城,如果我是帝王,这么做自然没有问题,可是我不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容忍我掌握如此大的权利。”

      刘方呵呵笑道:“不算太蠢,看出来了?不过也不是没办法,你拿间隙毒死皇帝,再将他的小儿子扶上皇位,如果不想撺掇天下,扫平天下之后自然就能功成身退,不过这样一来,你的四个儿子恐怕不干吧?个人的德行终究没有办法和花花世界相媲美。”

      云烨苦笑了一下说:“皇帝这是在用军阵来推演以后的发展方向,我现在怎么觉得脖颈子上凉飕飕的?许敬宗要我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应对,看来是有道理的。”

      刘方喝了一口茶笑着对云烨说:“许敬宗的心思最符合皇帝现在的心态,既然皇帝打算让你帮着看守李家的江山,你总要对得起皇帝的信任才对,像张须陀一样疲于奔命的累死很明显不符合你的性格,如果这么干了,一个大忠似奸的帽子你逃不掉,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杀!只有杀他个血海滔滔才能将我从困局中解救出来,不论是书院掌握的瘟疫,还是剧毒,一起释放出来,做出不惜天下皆亡的态度,逼迫那些跟随叛将脚步的人从他们的身边离开,毕竟李唐现在人心未失,皇帝出的这道考题本身就有漏洞,只要百姓不管出于恐惧还是真心拥戴李家,不敢参加谋反,这场仗我也就赢定了,只需要很少的精锐部队,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平定天下,这时候我的功勋不算卓著,自然可以进退自如。”

      云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放在沙盘上,刘方见到这个小瓶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连声问道:“你怎么把这东西随身带着?”

      云烨拔开瓶塞,倒出来一些黑色的药丸子填嘴里咽下去之后才说:“这是孙先生配制的六味地黄丸,最近身子有些不济,补补。”

      刘方拿过去看看,又闻了闻,鄙夷的对云烨说:“守孝三年,禁欲三年,还以为你已经清心寡欲了,没想到你现在反而变本加厉了,四十几岁的人,禁不起旦旦而伐。”

      云烨摇摇头,从抽屉里又拿出两瓶子六味地黄丸,放在刘方的面前,老头子立刻让就忘记了云烨纵欲这回事,手里握着药瓶子,敲着沙盘说:“如此一来,李家的天下岂不是坚如磐石?最差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云烨点点头说:“确实如此,皇帝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不折腾点事情出来,他就不舒坦,我这些天就是在陪着他玩,毕竟皇帝也宠爱了我一辈子,我不断地犯错,受的最重的惩罚就是一顿屁股板子,老子娘也不过如此,不把他当皇帝看,就当是一个行将就木的长辈。

      他要玩,就陪着他玩就是了,顺便看看长孙冲,独孤谋这些人的嘴脸也不错,青雀不在,青雀要是在的话,他一眼就会看出他老子想的好办法白想了。

      武力到了极致,反而能让天下安静下来,所以李唐现在需要担心的不是百姓造反,而是皇帝的个人修养,骄奢淫逸只要在一个度里,就没有事情,如果皇帝自以为握着最强大的武力,肆意胡为,谁都救不了他。

      所以我准备将最高武力使用权,不放在皇帝一个人的手里,必须组成一个庞大的团体,只有这个团体共同认为到了必须使用的地步,最高的武力才能被释放出来,皇帝一个人虽然有建议权,但是实际操作的权利不能在他的手里,也不该放在他的手里,这才是我这年不断思考的问题。”

      刘方也给嘴里填了一把六味地黄丸笑着说:“这话你其实早就能说,但是现在却不愿意说,这些年不断地在淡化这些东西的威力,不断的告诉皇帝,这东西使用起来会两败俱伤,你是不是再等这位最强悍的帝王故世之后才发动你限制王权的行动?”

      云烨点点头道:“是啊,我真的有点怕他了!他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什么东西都要抓起来往嘴里放一下,别的东西最多不好吃,这东西放嘴里还有命吗?

      偏偏他是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自从当年他要我在皇宫里做火药试验以后,我就发誓绝对不把这东西的实际威力告诉他,我实在是忘不了他看着那些头破血流的宫人还笑吟吟的样子。”

      “老夫活不了那么久,所以这是你的事情……”刘方扶着拐杖站起来,佝偻着身子走了出去,老人家现在只担心云烨会犯迷糊,既然家主不犯迷糊,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应该。

      云烨刚刚回到后宅,那日暮就缠了上来,悄悄地指指自己的卧房,示意让云烨过去,云烨艰难的把目光从那日暮肉光致致的身体上挪开,这女人疯了,月亮才刚刚升起来,就穿着一袭什么都遮不住的纱衣满院子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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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节 文化入侵

  
      揽着腿弯将那日暮抱起来,匆匆的就要进房,那日暮得意的踢腾着小腿,在云烨的耳边小声地问是不是肉肉的……

      进了正屋,辛月坐在灯下正在算账,看到云烨抱着那日暮进来,啐了一口道:“这就算是发春了,苦守了三年,这些天也不知道消停一些。”

      等到她看清楚那日暮的穿着之后,立刻就向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就要到处找鸡毛掸子,那日暮蛇一样的从云烨怀里溜下来,跳上床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就僵尸一样的蹦跳着出了房门,云烨揽着辛月,不让她去追打,笑着说:“这是后宅,她就是这样一个作怪的性子,改是改不掉了,这样也好,把三十几岁的年纪活的就像十八岁一样是一种福气。”

      “您就是喜欢年轻的!”只要说起年纪,辛月就暗自神伤。

      “你这么老的我也喜欢,昨晚我们还不是荒唐到半夜?”

      辛月拍开云烨那双色眯眯的手,拉着他走到桌前说:“您现在也不看家里的账本,小武拿走了好多金珠宝贝,您就不过问一下?”夫妻多年辛月还是受不了云烨这些赤裸裸的下流话。

      云烨把账簿远远地扔开抱着辛月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说:“赚钱就是为了花销,小武想要造一间白玉京出来,由得她去,把天上的白玉京搬到地下,也算是本事,你以后啊,也不要管这些钱财。把自己活得高高兴兴的比什么都好。

      我们的钱财无非就是给孩子们留的,如今,容儿,寿儿,欢儿,雷儿的财富你不是都已经分出去了吗?剩下的就是我们夫妻几个的。

      我们能花多少,依我看啊,等到我们老死的时候,最好把家里的钱财花完,这样是最理想的状态。我早就说过。钱财这东西只有花出去才有价值,留着不用,他就是一堆死物件。”

      天太热,老夫老妻一起洗澡。洗的毫无激情可言。都是在和长头发较劲。肥皂打在头发上,用清水冲洗干尽之后,涩的厉害。拿毛巾一擦,就乱的像鸡窝。

      天气很热,天窗被打开了,隔着纱窗能看到朦朦胧胧的月亮,辛月总是心神不宁的,总想着被丈夫扔到墙角的账本,支起身子看了好几回。

      云烨起身从墙角捡起账本放在辛月的手里埋怨道:“操心了几十年,到现在还是一个守财奴,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值得睡不安稳?”

      辛月鼓囊几声,把头埋在云烨的胳膊底下终于安心的睡着了……

      云烨醒来的很早,今天是书院放榜的日子,也是玉山城最热闹的一天,他答应皇帝今天陪着他好好看看盛景,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看海纳百川的气势。

      那日暮嘟着嘴走了过来,坐在云烨的身边,既不吃饭,也不说话,辛月不理睬,铃铛和小苗只是好奇的看着,不吱声。

      云烨把粥碗推过去笑着说:“以后喜欢穿那些衣服,咱们在房间里穿,不要在院子里瞎胡逛,被外人看见我可就太吃亏了。”

      铃铛和小苗扑哧一笑,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有辛月恨恨地说:“再敢穿的透皮露肉的出去,我就把你的腿打折,好人家的女子有谁是那么穿的?要不要脸了?”

      “我看见西市上的那些胡姬就是这么穿的,而且,妾身在参加姐妹会的时候,道王家的妾侍也是这么穿的……”

      “能比点好人家不?你是什么身份,那些妖精是什么身份,人家头上插一朵大牡丹就敢不穿衣服的站在台子上唱歌,你怎么不去学?论到官职你都有五品了,一点都不知道自重。”

      辛月的话让云烨喝进嘴里的粥差点没喷出来,难道说长安城里的妇人已经开放到如此地步了?辛月见丈夫看着自己,黑着脸说:“前些天牡丹花开得艳,道王家的牡丹在长安是数得上号的,道王妃邀请妾身去道王府赏牡丹,说是还有最新的歌舞可以看,据说是从新佛经里演变出来的,咱家有天魔舞,妾身本来没打算去看。

      后来妾身拗不过那日暮,就带着她一起去,结果,差点气死妾身,好好地在园子里赏牡丹,吃酒,打麻将,过的很舒坦,可是道王妃偏偏在园子里搭了,一个台子,还告诉我这场戏有个名头叫做人比花娇。

      妾身原本很期待,以为和往常一样,都是些没出阁的小娘子在头上插牡丹让我们看,好给小娘子找个好婆家,这在长安城流行好多年了。

      结果出来的全是不穿衣服的妖精,头上插一朵牡丹,肚脐眼上贴着一朵大牡丹就敢搔首弄姿,妾身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娘子,问过之后才知道都是有钱人家的妾侍,这就差点把妾身活活的气死,那日暮这个夯货,居然还拍着手叫好,活活的丢死个人。”

      云烨笑而不语,大唐的富贵奢靡之气已经快到了极致,域外的一些歌舞风俗也就逐渐的流传进来,大食人的妻女,其实就是财富,和骆驼牛羊是一样的,拥有多少女人已经是身份的象征,现在这股风气也慢慢地进入了大唐,影响着大唐的社会,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大唐人恪守的观念。

      玄奘从西域取经归来之后,后面又有无数的僧侣借道吐蕃,或者乘船下了南洋,最后用很短的时间就到达了天竺,抱着学习的态度将天竺佛经不论好坏全部运回了长安,现在在赦建慈恩寺常年有数百名僧人正在译经,玄奘和尚拜访云烨的时候曾经说过,中土佛教和天竺佛教有这很大的差别,婆罗门种姓在天竺大行其道,但是在中土,佛门并不是最高贵的一群人,所以他们看做很正常的事情,到了大唐就会显得格格不入,这很有可能是佛门的灾难。

      根据玄奘解说其中有一支专门供奉欢喜天的印度僧人他们根据远古时期天竺被波斯人的先祖入侵的时候,天竺土著民族出现了很多杀敌女英雄,她们以其女性所特有的灵美来诱惑敌人而将其斩获,广为后世人士所称颂,为此人们还编成许多神话故事在民间流传。后来,这些传说被他们演绎之后就成了欢喜天,主张以性欲超度现实的残酷。

      因为大食人再一次入侵了天竺,他们再一次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所以,希望光大自己的教派用另外一种法子来消灭自己的敌人。

      云烨认为除非大唐男人死光了,才有可能牺牲女人的色相去杀敌,所以对这件事情不予置评,这样的说法在大唐这个雄风赫赫的国度里没有任何的市场,只是没有想到圣洁的莲花女在大唐竟然演变成了供人亵玩的牡丹女。

      云烨放下筷子擦着嘴对辛月说:“这里面是有缘故的,那样的舞蹈其实算得上是天竺人的战舞,女子用自己的身体当武器杀敌,在大唐只是变味了而已。”

      “他们的男人死光了?”辛月斜着眼睛看了丈夫一眼,她认为夫君在帮着那日暮说话。

      “哦!没有,他们的男人打不过别人……”云烨站起身在那日暮撅的很高的嘴上扭一下,就笑着出了家门,旺财早就被马夫收拾的漂漂亮亮的等在大门口。

      见到云烨就走了过来,看到旺财鬃毛上拴的蝴蝶结,就知道这是自己闺女的杰作,见云露云香趴在门上看着自己,就走过去,摸摸云露的脑袋,在云香的脸上亲一下,保证很快就回家,这才和旺财一起出了门。

      刘进宝打着一把大伞帮着云烨遮太阳,今天的日头很毒,一出门就被热浪差点撵回来,外面不光是有热浪,还有人浪,一波接一波的看不到头尾。

      进入玉山城的时候,云烨才真正有了宝马雕车香满路这样的盛况,每一年书院招生的时候,也是长安淑女联袂出动的时候,但凡是大唐有出息的少年,都会出现在玉山书院的大门前,跳不过这道龙门,即使再有才华,也不会被承认。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话现在反过来说也成。

      见到李二的时候,发现李承乾也来了,站在大殿上接受皇帝的白眼,李泰笑的弥勒佛一样帮着大哥说好话,说自己早就看武德殿不顺眼了早就有拆的打算,现在被大哥拆了正是时候,大打算建造一座斗拱飞檐的辉煌宫殿,看不上工部给的图纸。

      “你弟弟大度,帮你说好话,云烨到了朕跟前也是胡说八道一通,长孙冲,独孤谋都说是自己的错,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才酿成大祸。

      总之,有错的是他们,该死的是黑齿常之,只有你李承乾没错,按理说朕应该高兴,臣子们都是好样的,为君父掩饰过错,朕只是想问你,他们住在太极宫里,真的碍你的事情吗?”

      李承乾无奈的跪倒在地请求皇帝处罚。

      不能让李二张嘴,他现在说出来的话恶毒的让人没法听,而且对谁都是这样。

      “陛下,微臣想到了如何大破您的处处烽火的计谋,只要微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掉河洛就能盘活整个局面。”

      云烨一边大踏步的往进走,一边急不可耐的地说着自己的主意,搓着双手恨不得现在就和李二在沙盘上大战一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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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节 根源

  
      李二见到云烨过来,立刻就张嘴乐了,抛下李承乾兴致勃勃的说:“你有法子了?哈哈哈,朕倒是要领教领教,看看你面对隋末时的局面如何应对。”

      李泰立刻就把老爹的轮车推走,跪在地上的李承乾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云烨朝沙盘室指指,李承乾立刻就心领神会,站起来和云烨一起进了沙盘室,他早就听说自己老爹和大唐的名臣宿将在沙盘上将大唐天下搅的烽烟四起,他心中很不服气,自己也算是殚精竭虑的为大唐操劳了,怎么可能将天下弄成这副惨状。

      进了沙盘室,随意的往沙盘上瞄了一眼,他的鼻子差点就被气歪了,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他的王旗只能插在长安城,颜色和自己王旗一致的云烨的将旗,可怜巴巴的守着运河,岳州,岭南,雍州一代,其余的地方插满了五颜六色的造反旗帜,大唐的大好江山,已经完全被人家瓜分的四分五裂了。

      李二坐在轮椅上拿着长长的竹竿子,指到那里,立刻就有宦官将旗子插在那里,每一个旗子的变化,就代表着一个势力的进退。

      做完标记,宦官就会变化记录在册,誊写在巨大的黑板上,天下局势一目了然。

      “朕再一次压缩你的战略空间,江淮之地朕要定了。”

      云烨摇摇头说:“守江必守淮,这是常理,陛下,就凭您手下那几艘破船,就想突破我长江天险,是不是太儿戏了?

      微臣在江陵驻守有舰队,之所以迟迟不用,就是在等待您的军马出现,能借用长江水让您遭受重创。正是微臣盼望已久的事情。”

      云烨说着话,把手里的竹竿子点到荆州的位置上,笑着说:“陛下以为这里江流开阔,水流缓慢,最终要的是江水很浅,欺我巨舰不能进入。殊不知,微臣还有一个选择,只要炸开拦江河堤,您驻守在麦城,石首的大军只能成为鱼鳖,就算陛下早有准备,立马石首山,但是四面全是大水,而石首距离岳州极近。两路大军围剿之下,陛下唯有走魏武帝的老路,那就是败走华容道,进入茫茫的洞庭水泽,到了那个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全部操诸于微臣之手,恐怕陛下自己到时候都有被擒之忧。”

      李二哈哈大笑道:“朕不信你敢行此倒行逆施之事。莫要忘了,江淮自古乃是人烟稠密之所。这么做就不怕天罚吗?”

      云烨摇头道:“陛下才是搅乱天下的元凶,只要擒住陛下,天下的其他盗匪自然会一鼓而平,所以付出一些代价还是值得的,再说了,到时候抢先告诉百姓。是您为了阻止大唐舰队进入荆州首先掘开河堤的,微臣的信誉还是不错的,至少岳州的百姓一定会相信,到时候请太子殿下去岳州祭祀死去的灾民,民愤自然会安定。您知道的,太子殿下在岳州可是有贤王称谓的哟。”

      李承乾听到云烨这么说,心里畅快的如同吞了一粒冰丸,全天下最希望李二倒霉的人是谁?自然就是李承乾。

      云烨不等皇帝说话,接着说:“只要微臣不反,青雀不反,说实话,大唐天下还真的没有什么危机,咱们在沙盘上连续作战两年了,这两年来,陛下手里的火器快用尽了吧?您最大的缺憾就在于没有源源不断的火器供应,但是微臣不缺,只要有火器,微臣就能席卷山东河北,青雀就能进军蜀中,小黯不可能是青雀的对手,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投降,一旦山东,河北,蜀中平定,陛下您的老巢自然会有承乾带着大军进剿,晋阳平定之后,河洛的独孤谋不过是在插标卖首而已,辽东的长孙冲,也只需派一偏师,就能手到擒来。

      中原平定,太子殿下只需一纸檄文,说明过往不究,微臣就不信东南平定不下来,至于盘踞在朔方的李绩,西域的孙仁师,薛仁贵,微臣只需再来一次西征而已,他们也只能踏上突厥人的后尘,将自己的生命耗损在无休止的征战之中。

      说实话,陛下,百年之内,微臣看不见发生大规模战乱的可能,至于百年之后的事情,就只有天知晓了。”

      李二有些沉默,李泰接着说:“父皇,我和烨子早就把生自己的生命献给了大唐,骨肉全部融汇在这个帝国的山水之间了,这个国家的皇帝是父皇您,将来的皇帝会是我大哥,但是这个国家也是我和烨子的,不管是玉山书院,还是武研院都是我们的心血所系,谁要破坏它,第一个跳出来的一定是我们。

      孩儿这些年走了很多地方,看到了很多动人的风景,但是最动人的却是活在大唐这片土地上的人,红日的初升,孩儿会感慨,云遮烟锁的高山孩儿会赞叹,驾一叶扁舟遨游于五湖四海对月高歌这样的豪情永远都让孩儿向往。

      至于皇位,呵呵,孩儿甚至觉得我大哥亏了,说起来是他在坐皇位,相同的,他又何尝不是被那个皇位牢牢地锁在上面动弹不得。

      孩儿身为天下间最尊贵的亲王,这个权利已经足够我使用的,烨子身为公侯第一,这个权利也够他使用的,孩儿总是认为,权力和吃饭一样,按照自己的量拥有就好,一旦没了节制,就是被活活撑死的下场。”

      李二抓着自己胖儿子的手,轻轻地拍着说:“你才是我们皇家的宝贝!父皇愿你福寿绵长,好了,既然造反也会被人家剿灭,那就不造反了,我们一起出去看看我大唐海纳百川的气势,去看看那些汹涌的人才洪流……”

      李泰笑嘻嘻的推着父亲往外走,李承乾和云烨走在最后,长孙站在帷幕跟前本来想跟上,想想,却缩了回去,有时候男人间也需要一些空间。

      “你孝期已满,出来帮我把!”李承乾小声的对云烨说。

      “我驻守玉山城就是在帮你,一旦陛下大行之后,你记得找人来接替我,我打算进书院当先生了,能帮你们李家的,我都帮了,现在该我清闲一阵子了。

      你看看面前的这些少年,将来都会是你的臣子,用好他们,管好他们!”

      云烨和李承乾的话,李二没有听见,他和李泰说笑的很是高兴,拿手指指着远处高高挂起来的红榜,面庞都有些潮红。

      云烨不打算出仕了,他对长安城都有些厌倦了,此生老死玉山,对他来说也是很不错的事情,自己的祖坟就在玉山,如今自己就是在守卫自己的祖坟,就像是在守卫自己的家一样。

      千秋霸业也不过是一缕烟云,杀人无数算不得好汉,颜夫子,李纲先生这些人才是这个世界的脊梁,叱咤朝堂,指鹿为马又能如何?亮煌煌几页史书就能说尽一生功业。

      榜单下面有人手舞足蹈,有人嚎啕大哭,有人击掌祝贺,有人黯然神伤,这里就能看尽世间百态,何须走上朝堂。

      有人在遍洒金钱,引得顽童争相追逐,这是富豪在为自己的儿子庆贺。有人刻石为记打算来年再战,却被兵丁押走,到了无人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不管是幸喜若狂的,还是黯然神伤的,都让李二欢喜,就是那几个挨揍的,李二都看得津津有味,这一切都表明,世上的的才子都希望能被李家所用。

      开宴,必须开宴,李二拍着轮椅的扶手急不可耐,无数的骑兵就带着皇帝的邀请窜进了长安城,今天,他准备将自己的老臣子全部请来,不为别的,就是喝酒,唱歌,跳舞,大吃大喝……

      这是最俗气的一种庆贺方式,却也是最炽热的一种饮宴,没有规矩,没有尊卑,面前只有大碗的酒,大块的肉,大堆的篝火,就像他祖先在草原上进行的庆典一样。

      李承乾很希望戴上一个狼头下场子跳舞,屁股都有些坐不住了,篝火旁穿着暴露的女子用力的扭动腰肢,狼皮鼓低沉的声音直入心肺。

      李二端着酒碗不断地大声喊着饮胜!底下的臣子免冠跣足,大声的回应,老礼官脚步踉跄,还未说话,先打了酒嗝,唱礼未半,一头栽倒在草地上呼呼大睡,无人以为忤。

      老臣举着猪腿高歌,怀念往昔的岁月,李二敲着铁剑作和。作诗的会被拉去灌酒,唱歌的会被赏赐美酒,拎着火把互殴的,会有金杯砸过来。

      这是一次最彻底的宣泄,也是李二正式向世人宣告自己的时代结束了。

      云烨的脚步轻盈,就像是一只狸猫,在躲过了无数双要把自己拉去喝酒的大手,想起事前李泰要自己一定要救他的嘱托,从美女群中找到了左拥右抱的李泰,肥胖的王爷已经快要浑身赤裸了。

      拖着李泰的脚在草地上艰难的行走,兴奋地已经不知道天南地北的李承乾,猛地扑在弟弟肥硕的肚皮上,被弟弟嘴里喷出来的呕吐物溅了一脸,抹一把脸,依旧兴奋莫名。

      该死的,谁给旺财灌了那么多的酒,如今四蹄朝天,还不住的抽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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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节 平淡的禅让

  
      禅位,乃是国朝的大典,万万不可轻忽。

      大唐皇帝曰:“天元煌煌,朕为首长,言出即法随,摩天之楼台,九环之锡杖,莫若朕金口一诺,建楼阁,造锡杖,徒费国帑,于民无益,今禅位于承乾,可有异者?”

      百官阁僚拜服于地,鸦雀无声,这一刻只有李二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天空大雁方鸣,弩箭穿喉,山中猛虎啸之,钢刀临头……

      元章先生衣着严整,黑色的夹襟喻示着他是今日的礼官,一步步的迈上万民殿,朝大殿上的李二三拜九叩之后,方开言道:“自尧舜以来,未尝听闻有禅位者,即使有也是畏惧兵革之威,自尧舜之后,陛下开先河,老臣为陛下贺!”

      李二哈哈一笑道:“也为大唐贺,朕开先例,自当着为永例,后世帝王,自感精力不济,就当效法于朕,禅位新皇,扶上马,送一程,护我大唐千秋!”

      元章再拜道:“喏!”

      李承乾拜道:“喏!”

      万民宫前的百官一起跪拜道:“喏!”

      长孙带着后宫的嫔妃,公主,王妃以及所有有品级的贵妇一起下拜道:“喏!”

      礼官将三牲送上,李二摘去通天冠,缓缓走到供桌前,将三柱粗大的香插了上去,拜了天,拜了地,拜了祖宗之后,就拂袖而去,褪去了黄袍的李二,腰板依旧挺的笔直。

      元章作为大唐仅存的三公之一,来到供桌前,再次下拜,从桌子上取过架在檀香木架子上的诏书徐徐展开,仔细看过之后,才转过身。面对跪拜在丹樨下的太子,以及文武百官展开诏书,轻咳一下大声的念道:

      “五运更始,三正迭代,司牧黎庶,是属圣贤。用能经纬乾坤,弥纶区宇,大庇黔首,阐扬鸿烈。革晦以明,积代同轨,百王踵武,咸由此则。朕已年高,无力控局,太清云始。见困长蛇,承圣之季,又罹封豕。爰至天成,重窃神器,三光亟沈,七庙乏祀,含生已泯,鼎命斯坠。我李、元之祚,有如缀旒。静惟屯剥,夕惕载怀……

      李二牵着长孙的手侧耳倾听了一阵,呵呵一笑,就登上自己的御撵,准备起驾回到玉山城,今天。这里是属于新皇的天下。

      抬眼看看车架前那具雄壮的身子笑道:“尉迟,今日乃是新皇登基之时,你不去朝拜,给朕当什么驭手啊。”

      尉迟恭回头笑着对李二说:“老臣的老了,伺候不了新皇了。还是交卸了差事随陛下一起去玉山城养老比较好。

      陛下不知,贞观老臣都是这个意思,您看看左右就知道了。”

      断鸿笑着拉开帷幕,李二发现当年随着自己打天下的老臣子如今都围在车驾左右,文臣在左,武将在右。

      已经老得快死的宇文士及晃晃悠悠的坐在马上拱手道:“别看老臣年迈,如今还能骑得了战马,还能陪着陛下说几句笑话,既然陛下要归隐田园,怎么能少了老臣。”

      李二嘿然一笑道:“你还是下马坐车吧,朕担心到不了玉山你就会被马颠死。”说完又指指后面几个老的不成的臣子说:“你们也一样。”

      李靖大笑道:“微臣等武将就不必了,此去玉山一路平坦,我等正好纵马狂奔。”

      李二看看须发皆白的李靖没好气的说:“省省吧,掉下来一两个被马踏死,得不偿失,”说着话他从武将群里看到了顶盔掼甲的云烨,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指着周围这群白发老臣对云烨说:“他们当山野闲人朕可以同意,你小小年纪混进来做什么?”

      云烨笑着说:“您和这些叔伯全部退下来了,要是晚辈不在,您们的生活还有个什么意思,难道说整天喝酒吃肉?

      麻将咱们暂且不说,桥牌会打吗?门球会打吗?蛐蛐会斗吗?何为养生汤?什么是绝世美食?酿酒这种事情,诸位叔伯谁会?

      其实啊,微臣最大的本事就是玩,吃喝玩乐才是微臣的本质,所以诸位长辈如果不想后面的日子过的无聊,万万少不了微臣啊。

      更何况,诸位长辈的《回忆录》还要编篡,这是要放进玉山书院图书馆的,尤其是陛下和娘娘的《回忆录》,更是珍贵无比的史料,卫公对现代战争的思考,也是重中之重。将来书院修我大唐史册的时候,只需要将诸位叔伯的《回忆录》印证一下,就会有一本活脱脱的史书出现,这些事比起微臣上朝做官,重要的太多了。”

      看到自己的旧部,李二的心情显然非常好,见那些老臣全部换乘了马车,这才拿脚跺跺车板,尉迟恭抖抖缰绳,八匹马拉的车架就缓缓地驶出了皇宫,这一次李二带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将一个干净无比的皇宫留给了李承乾,他希望李承乾能不受到任何的掣肘施展他自己的才华。

      自皇帝的车驾驶出皇宫的那一刻起贞观朝在贞观二十九年戛然而止,李世民整整在位二十九年,比历史上的在位时间多出来了八年。

      也就在李二的马车驶出长安城的时候,钟楼吗,鼓楼,同时鸣响了一百零八下,万民宫前焚化的奏表变成了青烟,将天下改元的消息送上了九天,也就在这一天,泰兴元年开始了。

      披着光明铠的武士,背着新皇的诏书,将改元的消息送到了中华九州,于是,无数的贺表蜂拥而至,十六卫的大将军也开始逐一进入皇宫,宣誓向李承乾效忠。

      禅位的风波也不过热闹了三个月而已,大唐已经形成了自己固有的运转方式,并不因为换了皇帝而有什么改变,天下很快就安静下来,百姓们也开始使用泰兴元年铸造的新币,李承乾非常的有孝心,年号变了,但是上面的人像却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李二的侧影,也就是说,以后大唐不管皇帝是谁,钱币上的侧影只会是李二。

      长安城里有最高大的李二骑马塑像,玉山城李承乾认为也应该有他爹的造像,于是就把鹰嘴崖边上的一座石头山,硬是给弄成了李二的头像。

      李泰比较喜欢自己母亲,于是长孙的头像也就出现在李二头像的边上,现在只要靠近玉山,就会看见两个硕大无朋的脑袋杵在那里。

      这股风潮延展开来,就变成每座大城市里都出现了这个东西,于是李二夫妇的样子满大唐的百姓都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知道李承乾的打算,他家的李代祖宗都装在坟墓里面,现在不好把自己的爹妈活埋,于是就高高的供起来,放进神龛,你都成神了,就不好意思和儿子争着做皇帝了吧?

      很奇怪,李承乾立了皇后,但是却没有立太子,李象怂恿一群文官上奏,催促皇帝立储,结果勃然大怒的李承乾一纸诏书就将李象撵回了衡山封地,严令他再没有接到诏书之前,不得离开衡山,否则就以家法处置。

      玉山的半夜时分,云烨挑着灯笼鬼鬼祟祟的在山坡上不断地掀开石头找东西,辛月也提着一个灯笼,只要夜猫子叫一声,辛月就会往丈夫身边凑一下。

      “夫君啊,咱们回去吧,您要抓蛐蛐,咱们等天亮了在来抓好不好?晚上摔一跤伤着了怎么办?”辛月瑟瑟发抖的抱着胳膊,很想离开这片让她感到不安的土地。

      “早就说不让你来了,那日暮和小苗哪一个跟出来也不会像你这么唠叨,程伯伯的青花大将军的翅膀被人家的大力魔王咬下来了,这几天一直在发疯,想要陛下的青狮子,结果陛下不给,给自己的老家山东去了急信,让老家人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弄些厉害的蛐蛐回来,这两天就该到了,你不知道天底下的蛐蛐就数山东的最厉害,有一些吃过尸体的蛐蛐最是勇猛,叫做棺材头,非常的难得,咱家的蛐蛐很丢人啊,我打算抓一些偷偷的从程伯伯的蛐蛐笼子里换过来。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我插好草标也就回去。”

      云烨再一次的将一根晒干的白腊草插在一个石头边上,又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子,非常的满意,这里面一定有一只壮硕的蛐蛐。

      辛月虽然害怕却不愿意离开丈夫,虽说这里已经是军事戒备区,闲杂人等过不来,可是万一要是窜出来一两只野兽来也非常的吓人。

      脚底下踩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辛月惊叫一声,扔下灯笼就死死地抱住云烨发抖,灯笼被扔在地上着火了,云烨定睛一看,原来辛月踩到了一条蛇,那是一条很肥硕的菜花蛇,可能被火吓住了,盘成蛇阵不动弹,云烨一面抱着辛月,一面拿自己的手里的这根带叉子的棍子,死死地按住了蛇头,装进腰里的鱼篓。这东西原本是装白腊草的,现在有蛇可装,白腊草不要也罢。

      装好了蛇,云烨才有机会看辛月,这婆娘已经被吓晕了,怪不得这么沉,抱着老婆找了一块大石头,将她放在上面,褪掉她的袜子,拿灯笼照一下,果然,她被蛇咬了,咬了一个细密的小圆圈,还好是无毒蛇,要是有毒的就糟糕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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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节 生活

  
      辛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丈夫的背上,两条腿缠在丈夫的腰上,一双温暖的手托着自己的大腿根,这让她有些羞赦。

      云烨见老婆醒过来了,捉狭的拿手抓一把辛月丰腴的大腿根,并且发出一声轻笑。

      空旷的山谷里只有俩个人,这让辛月的胆子大了起来,一张嘴就叼住丈夫的耳朵,舍不得下力气咬,最多就算是含着。

      “你被蛇咬了一口,不要紧,蛇没有毒,我拿水给你洗过了,回到家里再用酒精洗一遍就没有问题了,不过,青霉素你还是要用一点的,免得发炎。”

      辛月听不见丈夫说什么,只是在认真的感受俩人的肌肤摩擦,这让她感觉非常的舒服,双臂揽住丈夫的脖子,侧着脑袋看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不大,还有些残缺,不过亮度非常的足,除了高山阴影处的黑暗,月光所到之处,都是一片银白。

      山谷里本来虫鸣不绝,畏惧于丈夫沉重的脚步,纷纷闭上了嘴。

      “分量增加不少啊!”

      辛月知道丈夫已经累了,但是她不愿意从背上下来,抱得紧紧地小声说:“妾身进门的时候也是您背的,那时候干嘛不说!”

      “那时候我是一个穷小子,能有一个媳妇背回家就不错了,重不重的哪敢挑三拣四,早点背回家洞房才是真的,这些年可将你喂养的甚是结实,哈哈……”

      想起自己成亲时的样子,辛月也笑了起来,那时候自己的头发又黑又粗,梳惯了闺女的发式,怎么样也盘不成妇人的发髻。还是婶婶发狠,用了三把梳子别在头发上,这才驯服了那些头发……

      “知道不,刚才在月光底下,帮你洗小腿上的伤,结果淫性大发。将你摸了个通透,哈哈,谁让你这几年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睡到床上都要裹上睡衣,还把带子系死,防我跟防贼一样……哈,今晚算是过足了瘾。”

      辛月叹了口气说:“别人家的妇人,到了我这个年纪,人家夫君就不碰了。好些人都是靠着捡豆子熬过长夜,女书上说,到了这个时候妇人就不该起邪念。”

      “胡说八道,然后一个个的都给弄成变态?自家的男人倒是可以去找小的?别信那些屁话,娶个老婆回来只用二十年,亏死了!”

      辛月羞恼的在丈夫的头上拍一下,但是却把他搂得更紧了。云烨加快了步伐,前面就有一弯小溪。辛月的小腿需要再仔细地洗洗才好,冰凉的泉水也能帮着消肿。

      听着丈夫沉重的喘息声。辛月想下来,却被他阻止了:“好好地在背上趴着,肉肉的舒坦,你说我们要是在给寿儿生个小弟弟,他会是什么表情?”

      辛月噗嗤一声笑了,丈夫的这个捉狭的性子看样子是改不掉了。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让自己稀罕,皇帝也见过俩个,也就那么回事。

      冰凉的溪水浇在火辣辣的伤口上,有说不出的舒服。辛月看着满脸汗水的丈夫在用手帕给自己清洗伤口,不由的伸出手,接了一滴汗水,放在手掌心看,不一会汗水就不见了,似乎渗进了自己的手掌,人家说夫妻本为一体,看来不假。

      小溪的源头处就是家,依然是五间宽敞的草房,辛月看到提着灯笼出来找自己的小苗,心里有些恼火,也不知道火气是从哪里来的,总之非常的生气,以至于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云烨似乎看透了辛月的心思,在她的腿上拍拍,细心地帮她穿好鞋子,再一次把她背了起来,迎着小苗走过来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喊:“不用找了,这不是回来么!”

      小苗眼尖,一下子就看到辛月腿上包裹着的手帕,急声问道:“可是伤着了?”

      “被蛇咬了一口,还好不是毒蛇,绿油油的那种菜花蛇,被我抓回来了,明天剥皮,熬蛇羹,敢咬我老婆,反了他了。”

      小苗一来,辛月就没了说话了兴致,对于小苗的问候也就哼哼两声,算是做了回答,当小苗说明天晚上她陪着夫君去抓蛐蛐,却被辛月断然拒绝,明晚她依然要去。

      第二天鸡叫的时候,铃铛在生火做饭,云家人一致认为,云烨之所以喜欢住到荒山里面来,就是为了怀念和祖师爷在荒山里生活的时光,所以每年的七八月,云烨和四个老婆还有孩子们就会住到玉山的这条荒沟里,自己劈柴,喂马,挑水,做饭,除了守卫在远处的家将,一个仆人都不带。这在云家已经形成惯例了。

      云露和云香已经出落成了两个漂亮的大闺女,大清早的就提着篮子,带着妹妹拖着四岁的弟弟出门去采摘金花菜,其实就是苜蓿芽,自从张骞把这东西带回关内之后,很快就成为牲畜最重要的饲草之一,这东西不但牲畜喜欢,人也很喜欢吃,云烨全家人都喜欢凉拌着吃东西,只有旺财喜欢吃什么调料都不放的。

      辛月难得睡个懒觉,昨晚夫妇二人的兴致很高,身子非常的疲惫,这里不是云家大宅,没有那么些规矩需要遵守,所有云烨就让她多睡一会。

      大清早自然需要帮着老婆报仇雪恨,在这个荒谷里面吃蛇肉也不是第一次了,云峥拿刀子在树上砍了一根指头粗的树枝子下来,又把残存的那半截树枝子削尖,那日暮从竹篓里抓出那条该死的蛇,想都不想的就把它串在那半截树枝子上。

      剥皮子这种事情那日暮非常的擅长,拿自己镶满宝石的小刀子在蜷曲的蛇脖子上割出一个T字形的伤口,拿自己长长的指甲轻轻地撕开蛇皮,等到可以用手抓住的时候,就用力的一撕,嗤啦一声,整张蛇皮就完整的被撕了下来,铃铛捂住眼睛不敢看,小苗倒是没有任何感觉,端着小盆子准备等那日暮处理完之后就把这条蛇拿去清洗。

      熬制蛇羹是一个精细活,所以必须由云烨自己亲自动手,切成小段的蛇肉滗去血水,什么都不放,就这样熬煮,等到蛇肉从骨头上全部褪下来,把骨头扔掉再把蛇肉打散,调上调料,一锅满是肉丝的羹汤就做好了,乃是天下极品。

      闺女回来了,篮子里装满了苜蓿芽绿莹莹的好看,倒是儿子全身都湿透了,云露的花裙子掖在腰上,露出白生生的小腿,她也湿了半边身子,一只胳膊挎着篮子,一只手揪着云雷的耳朵气呼呼的。

      云烨看见张着嘴无声的笑了一下,云露农家小户闺女的做派,看起来极是质朴,这样的闺女才会招人喜欢。

      “四娘,小雷好好地路不走,偏偏要往小溪里面跳,您也不管管。”

      小苗教训儿子的手段非常的简单,拎起来在云雷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两巴掌,这就是她所有的手段,云雷早就不怕了,气恼的揉揉屁股,又扒拉两下耳朵,就跑到云烨的跟前喊着爹爹要吃的。

      母亲发了威,父亲就不能再打骂,云烨领着儿子回屋子里换衣服,刚把小家伙脱光,用大毛巾包着擦身体,李泰就进来了,这家伙有一个常人难及的本事,那就是总能赶在云家有美食的时候过来。

      李泰扒拉一下云雷的小雀雀笑着说:“堂堂的无敌悍将,堂堂的楚国公,堂堂的一代学宗,居然在干妇人女子才干的事情,世人不知,否则一定会责怪你不务正业。”

      云烨不屑一顾的回答道:“这才是我该干的事情,至于放马西域,纵横朝堂,书院里引经据典那才是闲的没事才干的事情。”

      “嘿嘿,还真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说真的,希帕蒂亚要我过来问问,什么时候把香儿嫁过去,我儿子已经十六岁了,香儿也十七岁了,到时候了。”

      云烨看着李泰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说:“你那个混血的儿子,非要娶香儿不成?我家可是根正苗红的汉人,坏了血统怎么办?”

      李泰最听不得这句话,撕着云烨的脖领子口沫横飞的说道:“你家的大闺女不是也是混血吗?你凭什么说我儿子。”

      云烨无奈的说:“那不一样,小暮那是颜老先生亲口背书承认是我汉家苗裔的,你儿子可没有这一道护身符,要是他们成了亲,到时候给我生一个蓝眼睛的外孙,别人会质疑云家的血统。我打算把云家打造成累世大族,血统不能乱!”

      李泰松开云烨的脖领子点点头说:“也是一个道理啊,你说我去找谁来证明我儿子的血统?我父皇不成,我大哥也不成,到现在人家还在还说我们家是鲜卑人。”

      “傻啊,袁守城那个老混蛋起死回生了,你去找他,他是天生的骗子,一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的,别说你儿子是蓝眼珠,就算是红眼珠他也会给你搞定的,等你把这事情搞定了,再来求亲也不晚。”

      云烨给儿子穿好了衣衫,又在孩子手里塞了一根昨天的酱骨头让他啃,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练习咬劲的时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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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节 全是奸臣

  
      李泰吃着苜蓿芽喝着蛇粥,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问云烨:“那个被长安人叫做英雄会的宴席有没有你的份?我听说人家已经在大散英雄帖子,很有一股子江湖草莽的意味啊。不知道有你的份没有?”

      “本来有,后来没了,我儿子拿帖子折了纸飞机,那纸不软不硬的,用来折纸飞机最好,我也就没有劝阻,听说没有请柬进不了会场,所以我去不成了。”

      云烨说着话,一面疼爱的在儿子的小脑瓜子上揉一下,还帮着他把嘴上的油渍擦掉,本来就不愿意去,现在儿子给了自己一个非常合理的借口。

      “我也不去,不过希帕蒂亚倒是很想去,我就把请柬给了她,她说喜欢吃雪龙肉,除了那里别的地方吃不到。”

      “我们兄弟想吃雪龙肉,就让他们直接送过来,谁有工夫去凑热闹,其实我唯一好奇的就是那个新的袁守城,我也想听听袁天罡是怎么称呼这个年轻人的。”

      李泰大笑道:“这你可没有道理笑话人家袁天罡,为了保持道家的神秘性,就算是下跪磕头都没有问题,虽说都水监已经查到这个袁守城其实就是袁天罡的小儿子,人家抵死不认,你没有任何的办法,我们也没有必要给自己树一个仇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没打算揭穿,只想看看老子跪儿子的时候老天会不会打雷。”

      “算了,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我们俩也去,这不是要为徽儿正名嘛,这个骗子还有用处,再说了。你不想去看看你当年抓到的那两只羊鹰?”

      李泰的话成功的激起了云烨的好奇心,当年那两只羊鹰带回中原之后,立刻就变得半死不活的,没办法才交给道门将羊鹰带回大雪山,这两只幼年的羊鹰还不能适应关中的气候。

      突然间听到羊鹰被带回了中原,云烨就觉得有必要走一遭。

      旺财比较倒霉。昨天见到一只刺猬,好奇心大作咬了一口,结果半边嘴巴被尖刺扎的全是小洞,如今正在用一边的嘴嚼苜蓿芽,云露给旺财的嘴巴上了白白的药粉,所以现在看起来非常的滑稽,见云烨打算出门,立刻就跑了过来,它现在基本上不离开云烨。

      前些天马夫打算给旺财换铁掌的时候。拿刀子削蹄甲,发现旺财的蹄甲都不太长了,这就是缺钙了,云烨就让他们去小河里捞取一些贝壳,拿回来蒸煮过消毒,拿磨子磨成粉,让马夫将这贝壳粉活在旺财的马料里面喂它吃,以前见人家对下软蛋的母鸡用过这一招。不知道用在旺财身上会不会有用,幸好旺财还喜欢吃。这就说明对症了。

      宴席办在青牛观,这里是皇家道观,袁天罡请示过李承乾之后才获得在这里举办宴席的权利,道门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筹备好的盛会,不用想一定会奢华到极致。

      主角就是冒牌的袁守城,李承乾对袁天罡的好感很深。都水监在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除了很少的几个人知道外,他对都水监下了封口令,皇家不干涉道门的事情,但是也不会旗帜鲜明的支持。平衡的游戏嘛,李承乾现在玩的很熟练。

      都说众正盈朝才是富国强民的气象,但是现在李承乾的朝堂里全是奸人,长孙冲,独孤谋,许敬宗,再加上刚刚提拔上来的李义府,一群奸人硬是把国家治理的风生水起,国泰民安,以至于有人上书奏请皇帝不要轻易地改变国家目前的局面。

      不知道这群奸人在看到这样的文书之后会不会惭愧,但是大唐的国力继续在提升,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青牛观已经被兵丁层层护卫住了,闲杂人等自然不能进去,一位威风凛凛的年轻胡人按着腰间的长刀,一个个的检查所有人的请帖,看样子不打算放过一个滥竽充数者。

      “这个人就是索元礼,听说是出名的敬职,我高阳姑姑想要进入皇宫,因为没有事先获得皇帝伯伯的允许,这家伙,宁愿被我姑姑活活抽死,也不愿意放行,后来还是皇帝伯伯知道了才下令让姑姑进宫,结果那个家伙已经被抽的半死了。”

      李徽就是一个文静的少年,虽说黑头发长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珠子看起来有一种妖异的美,这孩子本性却是非常不错的,帮着云烨抓着云雷,向两位长辈解说这个胡人。

      “这家伙将来会成为一个酷吏啊,不知变通的人,必然刻薄,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说法,张汤,致都都是这样的人,强项令的说法源远流长,这家伙竟然做到了,你大哥招收属下怎么全部招收的是一群极品啊?”

      云烨微微的掀开马车帘子,瞅着前面的这个年轻的胡人,忽然对马夫说:“直接进去,若遇阻拦杀之!”

      李泰赶紧拦住云烨,小声的说:“这事是高阳不对,咱们不用帮着高阳,这样直接杀人,我大哥脸上会非常难看的。”

      云烨见李泰阻止,也就不再坚持,重新躺回座位上对李泰说:“你现在不杀,将来你会后悔的,而且还是非常的后悔!”

      李泰不当一回事的撇撇嘴说:“杀这样一个人有辱你我的身份,他想让我后悔,得先有资格再说。”

      云烨神秘的笑了一下,拍拍李泰的胳膊说:“但愿你将来还能笑的出来!”

      拥挤在青牛观前面的马车,见到魏王的车架过来了,纷纷的避让,刚刚说到的高阳,竟然从自己的马车上一跳就跳上了李泰的车架,坐在马车前面的房遗爱不由得抽搐一下脸庞,快四十岁的妇人怎么就学不会规矩,倒是坐在后面的房玄龄却呵呵的笑了一下,并不以为儿媳妇做的有什么不对。

      李泰的马车里顿时香风四溢,云烨皱着眉头说:“引蝶香这种香水,是称心刚刚研究出来的,味道最是浓烈,给身上倒一滴就会招蜂引蝶,你现在能香死人,你洒了一瓶子?”

      高阳咯咯的笑道:“姐夫,您真会说笑话,小妹我也就用了一点,您家的香水卖的贵死了,您和辛月姐姐说说,要她送我几瓶。”

      云烨捂着鼻子闷声闷气的说:“我不记得你花钱买过我家的香水,都是自己上门去抢的,这种香水你辛月姐姐嫌弃名字不好听,不打算卖,你现在用的还是抢来的。

      小心啊,现在正是青牛观附近荆条花开的时节,满世界都是蜜蜂,告诉你,这种香水既然能引蝶,也能招来蜜蜂,一会不要被蜜蜂叮咬成猪头才好。”

      高阳被云烨斥责了一顿,心头有些不愿意,见李徽在一边偷笑,就上前揪住李徽的俊脸用力的揉捏,一边捏一边说:“云香还没有嫁给你呢,你就吃里扒外……”

      李泰想要呵斥,不过最终还是吧嗒一下嘴什么都没说,羔羊现在霸道的厉害,父皇,母后宠她,皇帝哥哥宠她,房家更是把她当宝贝一样的看待,即使因为骄纵得罪了别人,别人也会看在房玄龄的面子上不予追究,所以现在就变成这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属于狗见狗跑的那种人。

      马夫很给力,没有出示什么请柬之类的东西,刚才楚公本来要弄死这个索元礼,虽然被王爷阻止了,他就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敢不敢拦住王爷的座驾,如果敢拦,马夫就想用马鞭子狠狠地抽他一顿,王爷的马车进皇宫都不用检查的。

      索元礼这一回非常的知道规矩,亲自牵着马头,将马车送进了青牛观,临走时还单膝跪地请安,很有礼貌。

      高阳听到外面的索元礼在自报家门,眉毛立刻就竖了起来准备发怒,李泰将她按在座位上说了一句消停,高阳就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

      李泰无奈的说:“多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这个人大哥很看重,将来有用处,以后不要理睬他就是了,我就不信他敢主动招惹你。”

      青牛观的大门里面有一条神道,李泰的马车没有走中间的神道,这条路是皇帝才能走的,虽说李泰走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李泰从来都非常的守规矩,该他遵守的礼仪,他绝对不会出半点的岔子,这和李二当皇帝的时候大不一样,那时候,宫里面的御道,他和云烨都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了,至于踩在在万民宫丹樨数龙头的事情也没少干。李承乾登基之后,李泰一次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干过。

      李泰云烨,高阳,李徽,云雷下了马车之后,前面就有一个俊秀的年轻道士走了过来,单掌稽首道:“贫道袁守城稽首了。”

      李泰笑着还礼道:“孤王还礼了!”

      云烨和高阳没有理睬,这一套,两个人都围着袁守城转圈子,云烨的眼中全是戏觑之意,而高阳的大眼睛里却全是惊讶。

      “楚公见到贫道为何如此的讶异?”袁守城再一次施礼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奇怪你年轻的时候居然长得这么英俊,那会你赢我钱以后说是要请我去青楼,到底还算不算数,别以为你变年轻了,就能赖掉这笔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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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节 暴殄天物

  
      “赌帐,嫖账,酒帐一概不认,谁不是在悲喜连天中煎熬,昨日非,今日是贫道自有逍遥道,兵解重生不过是重来过,楚公不必惊讶。”

      袁守城的这一句话就让云烨没了找他麻烦的心思,这句话根本就是老家伙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和自己说的一段话,这位袁守城把这句话拿出来就是在恳求自己不要揭穿,也说明了兵解归天确实是袁守城自己的心愿。

      云烨心中唏嘘不已啊,这个老疯子,根本就是一个自愿的殉道者,他相信自己信奉的一切,相信渺渺中自有神灵的存在,云烨不知道怎么评价这样的行为,按照道门的看法,他就是圣人,李二为此都闭口不言,就知道老家伙死的有多么的值了。

      用自己的老命封住所有人的嘴,不是真的都变成真的了,尝到甜头的道门估计会把这个传统发扬下去吧,想到任何一个叫做袁守城的家伙都不得善终,云烨就浑身发冷。

      在袁守城的陪同下一行人向大殿走去,只穿过竹林,就发现后面的的天地真的可以说是别有洞天,每个人都充满了仙气,比如尉迟恭就在和一块水晶石较劲。

      袁守城笑着对李泰和云烨解释道:“水晶石都是用水泥浇灌在地里的,鄂国公想要拔出来恐怕还不行……”

      云烨拍着遍布宅院的水晶石叹口气道:“你当初不许我碰水晶洞里的水晶,说是怕破坏了神仙府邸,你们自己动起手来毫不手软啊。”

      “您现在去看,水晶洞里依旧没变,敢破坏洞府者杀无赦,这里的水晶是从矿脉里找到的。不是洞里的。矿脉里的水晶品质比洞里裸露的还要好一些,水晶的质地坚硬,制作成器物很难,不过听说楚公对无色水晶情有独钟,所以道门备了些小礼物,还请楚公笑纳。”

      收了人家的礼物。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但是看到一些年幼的野人佝偻着身子猴子一样的在人群里穿行,长长的手臂上还端着盘子,忙着给大家送酒,云烨觉得自己还是要多说两句的。

      “野人也被你们训练的可以端茶递水了,遥想当年他们在悬崖绝壁上纵掠如飞的彪悍模样,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些连猴子都比不上的家伙,就是雪山的王者!”

      袁守城从一个穿着道袍的野人手上端着的盘子里取过几杯酒,给李泰和云烨一人塞了一杯。边走边说:“没有变化,您早年看到的凶悍的野人如今依然凶悍,这些野人都是门中高手从野人窝里偷来的孩子,您有所不知,因为环境和食物的原因,那些野人会弄死自己那些不太强壮的孩子,道门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救命。”

      这一点云烨相信。那些野人的生存环境非常的恶劣,因为视力的问题不敢走进太阳地里。所以他们的食物一定不会太丰盛,汰弱留强本身就是自然法则,袁守城说的不会有假,再说了,这家伙也不会说这样的假话,现在他需要用无数的真话来掩盖自己说的最大的一个谎话。

      摇摇手里的玻璃杯。杯子里面玫红色的酒浆几乎像血一样浓稠,这就是陈酒的气质了,这样喝陈酒也过于奢华了。

      配餐也不太对,陈年红酒配烧烤这是多么二的人才能干的出来的事情,虽然云烨上辈子喝红酒的时候总是往里面加雪碧。这也不妨碍他知道一些高尚的喝法。

      雪龙肉被放在炭炉上炙烤,看着厨子熟练地往上面抹油撒调料,倒孜然,加细盐云烨就知道这个厨子一定是出于云家酒楼,因为云家酒楼现在正在琢磨怎样能好把所有的食物都放在火上烧烤,整个长安人现在都对烧烤情有独钟。

      现在他们得逞了,雪龙肉这种最顶级的食材也难逃被烧烤的厄运,被浓重的辣椒,香料,孜然遮盖了它所有的美妙滋味,只要是烧烤,他就只剩下一种滋味了,辣!

      云烨的脸不住的抽搐,好几次想从那个胖厨子手里夺过雪龙肉,然后狠狠的在这家伙的屁股上踹几脚,暴殄天物啊。

      云雷人虽然小,但是最喜欢吃烧烤,早就流着口水在等着胖厨子将烤好的肉拿给他,胖厨子竟然认识云雷,特意割取了雪龙身上最肥美的部分,细细的帮着自家的少爷烤制起来,直到两面焦黄这才洒上香料,孜然装在盘子里端给云雷,辣椒他是死活不敢放的。

      李泰已经开吃了,雪龙肉上的脆骨非常的好吃,他很没形象的坐在那里咬的嘎吱作响。高阳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兄妹二人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

      云烨四处看了看,道门的大会不可能是只是一场烧烤晚会吧?前面还有一扇大门,关闭的非常的严实,不用说,这里不过是汇聚客人的一个场所,等到大门打开,今晚的大会才会真正的开始,听着里面熟悉的鸟叫,云烨笑着摇头,能从长孙手里把凤凰借出来,不知道道门花费了多大的代价,身为皇太后,长孙如今比李二的脾气都大。

      关中这地方比较奇怪,传说里总是少不了龙凤,不过这也难怪,这里本来就是帝王乡,所以潜龙升天,凤舞九天之类的情形当然被大家津津乐道,雪龙的样子太丑,不像是一条龙,所以他们只好模仿凤鸣岐山一般,弄个凤鸣老君观,

      端着酒杯子不断地在院子里巡梭,路过李靖身边的时候,寿星佬一样的李靖忽然睁开眼睛问云烨:“真?还是假?”

      “孙子扮爷爷!”云烨小声的回答。

      李靖似乎很失望,叹了口气,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叹了口气,就继续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人老了,就害怕死了,没一点老前辈的样子,云烨腹诽着离开那个贪生怕死的老头子,他现在总说自己有腿疾,已经不良于行,可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云烨去他家里拜年,他把一口剑依旧使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程咬金那里就不去了,见不得一人霸占着一个厨师的恶霸行径,张俭手里拿着一个空盘子斜着眼睛看老程,被牛进达连哄带骗的拉走,如果晚一些,定然就会出现一场斗殴。

      见到那些域外老帅,才觉得这场英雄会确实有些味道,这些只知道吃羊的家伙认为雪龙肉全是骨头,吃的时候还需要嚼碎骨头才能下咽,不如羊肉来的肥美,于是几个人围着一头烤好的羊,刀子纷飞之下,一只羊很快就成了一副完整的骨架。

      房玄龄年纪大了,咬不动雪龙肉,杜如晦根本就不吃,在西域的时候他可是吃过云烨做的雪龙肉,装在盘子里的酥末龙肉和面前的这些被烤的焦黄的败类雪龙肉有天壤之别。

      许敬宗对这里的女道士比较感兴趣,躲在竹林后面握着一个娇小的黄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时地大笑一声,显得非常豪迈,一听就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

      这样喧闹的环境里竟然还有人在弹琴,云烨听不懂他的弹得是什么,拿肩膀顶顶李义府,示意他给自己解说一下。

      李义府不愧有才子之名,侧着耳朵倾听了一下就对云峥说:“高音渺渺,有曲高难和之意,低音深沉又有悲苦之意,没有中音做和,这就说明这个人正在倾诉心中的不得意,如今冠盖云集,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支空谷幽兰,想要化作白鹤高飞,又被万仞高山阻挡,

      这是一首新曲子,您就当他是在发癔症,学生也不知道英雄会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的穷酸出来给人添堵,要是有才去考书院,要是觉得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以去朱雀大街上的铜轨里投递自荐书,在这里弹琴,无非就是想找一个之音而已。

      学生虽然是知音,却不会理睬他,都什么时候了,自荐的勇气都没有,定然是一个追逐肥马之辈,让人不齿。”

      云烨听到了铜轨两个字,奇怪地问道:“陛下当年设置的铜轨如今还在使用?”

      李义府点点头道:“在使用,司农寺少卿周兴向陛下谏言,铜轨不能只接受百姓已及小吏的意见,还要具有查奸纠亢的功能,这样一来,天下人人都是言官,人人都可以向朝廷汇报自己发现的官员的各种不法事。

      陛下以为善,已经将周兴调任吏部清吏司,这个人也算是一根能干的,上任三月,就查出三宗不法事,一宗为乱伦,一宗为贪渎,还有一宗是谋反,从发现到审结,只用了区区十天,犯人都供认不讳,而且证据确凿!”

      云烨点点头道:“周兴啊!他审的案子恐怕没有不证据确凿的吧?李义府,你有对手了。”云烨说完这些话就拍拍李义府的肩膀离开了,留下一脸不解的李义府愣在当地。

      云烨一口喝干杯中酒,他发现历史上该来的事情依然会顽固的到来,先前听说索元礼已经很让他吃惊了,现在又听到周兴的消息,却不知那个著名的请君入瓮的来俊臣如今在那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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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节 正名



  凤鸣九天,可那根本就不是极乐鸟的叫声, 天知道他们用什么东西发出了这样刺耳的声音,凤凰吓得漫天乱窜,肥猪拱门?不,听说是麒麟献瑞,这东西云烨都不认识,想上手检查一下,被笑吟吟的袁天罡夹着胳膊就送进了内院。

  麒麟脑袋上的那对角怎么看都怎么泛着金属的光泽,那就是铁铸的,鼻子上也应该有一长一短两只角的,可是没有,看样子被锯掉了,云烨在进门的一刹那,终于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了。

  “这就是犀……”

  “哈哈哈,心有灵犀一点通啊,这可是楚公的名句,贫道对这句话可是赞不绝口啊,太上皇和太后就在老君殿,等着楚公上去做讲解。”

  “如果你把麒麟鼻子上那只被锯下来的角送给我,我就闭嘴,要不然我就戳穿你。”

  “好说,好说,今夜可是盛况空前啊,我大唐英雄豪杰汇聚一堂,正好来一曲盛唐夜唱,楚公万万不可妄自菲薄,今夜可要劳动楚公的如椽巨笔挥毫作歌啊。”

  “我是来看你叔叔的,“云烨呲着白牙故意寒颤袁天罡。

  “家叔仙风道骨,神仙之姿,楚公也是人家的英杰,自然应该好好地亲近亲近。”袁天罡把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云烨哀叹一声,人不要脸则所向无敌,道门这样大肆的渲染,现在自己就算是拆穿,也没有人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被人家置疑自己的人品。

  也是啊,嘴里嚼着雪龙肉,喝着绝世之佳酿,亲眼看见凤舞九天。麒麟献瑞,更何况还有那些已经被道门点化,初开灵窍的妖jīng四处穿梭,人都是相信自己眼睛的,所谓眼见为实是他们确定真实的最主要的办法。

  内堂的空地上种着奇花异草,仅仅是兰花一种。数量就多达上百种,长孙戴着冠冕在宫人的服侍下在花丛中穿行,宛若神仙中人。

  太阳都落山了的蝴蝶还不休息,依旧在花朵上翕张翅膀,这太诡异了,不符合自然规律,别人不能进去,长孙看到云雷正在瞅她,就笑着招招手。立刻就有宫人过来将云雷抱进了花丛,被长孙牵着在花丛里倘佯。

  云烨看到儿子不一会就抓了好多蝴蝶,心里就清楚,那些蝴蝶一定是被道门的人拿松胶黏在花朵上的。

  高阳非常的不满意,自己摸了那么多的香水,难道还不如那几朵花香?歪着嘴向云烨小声抱怨道:“你家的香水是假的,一只蝴蝶都勾引不过来。”

  李泰也发现了那些蝴蝶的不妥之处,张嘴就道:“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香水的问题,也不是蝴蝶的问题。是这些该死的老道的问题。”

  高阳就更加的不明白了,抱着李泰的胳膊摇晃几下说:“为什么?”

  李泰揉揉自己的脑袋恨声说道:“我说错了,是你自己的问题!”

  高阳受了委屈又不好向云烨诉苦,回头就走到房遗爱的跟前攥着他胳膊上的肉使劲的拧,还冲着房玄龄委屈的喊了声“爹爹!”

  道门的这点障眼法自然瞒不过他那双老于世故的眼睛,袖子一抖不着痕迹的将高阳掐房遗爱的那只手抖落。笑着说:“你哥哥,你姐夫说的没错,不是你的错,不是香水的错,也不是蝴蝶的错。是这些牛鼻子的错,你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中的奥秘。”

  高阳趴在栅栏跟前仔细的看了好久都没有发现哪里不对,知道自己和姐夫,哥哥,公爹的智慧差的太远,想要问自己的公爹,又不好意思,只能瞅一眼和自己一样迷惑的房遗爱叹一口气,跟在公爹的后面,一句话都不说。

  程处默顶盔掼甲,握着横挎在腰间的横刀,站在大门前目光炯炯的瞪着排门而入的宾客,作为千牛卫的大将军,今晚的守卫工作就是他来安排的。

  今晚太上皇,皇太后,皇帝,皇后,满朝的文武大臣,以及玉山书院,弘文馆,国子监的大儒都会到来,如果今晚出事,他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所以他非常的谨慎。

  老程看到威风凛凛的儿子对旁边的李靖说:“老夫的儿子还算有几分威武?大将军啊,千牛卫的皮甲穿在他身上正合适。”

  “侍卫头子而已,其实这活该你干,你这样的身板挡箭算是好样的!不用八牛弩恐怕shè不透,尤其是脸皮!”

  李靖没好气的损了程咬金一句,抖抖袍袖率先他进了大殿,程咬金在后面做了一个非常恶劣的手势招来老将们的一通斥责嘻嘻哈哈的也跟着踏进了大殿。

  老程的脚刚刚踏进去,有忙不迭的抽回来,扶住门框用大嗓门喊道:“牛鼻子你在门口挖坑做什么,害的老子差点掉下去!”

  云烨瞅了一眼大殿的地面,苦笑着拽着老程说:“伯伯,那不是坑,只是画上去的浮云天空,今天是神仙会,他们自然要把这里装扮的像是天宫的模样。”

  程咬金疑惑的看看云烨,拿一只脚试探xìng的踩了一下,这才骂骂咧咧的走进了殿堂,心里也有点服气李靖,那家伙怎么就没有吃惊看来老李的养心功夫高了自己一筹,然后就打定主意和云烨在一起,再有什么古怪也就不会像刚才这般丢人。

  相比满堂宾客的高冠华服,李二只用一支白玉簪子捾住了头发,穿一身宽大的黑sè袍服,坐在那里面无表情。李承乾陪侍在一旁,给父亲斟酒,一边说着这里的种种奇妙。

  能用水晶做家具的只有道门了,脚下的地面描绘着朵朵祥云,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光明处有柔和的光线从地下漫shè,就像是阳光,黑暗的部分只有漆黑的夜和漫天的繁星,这可能代表着yīn阳两极。

  到了这时候云烨才发现,地面居然是用玻璃铺成的,这么厚的玻璃板,也不知道道门花了多少钱,为了这一次宴会,他们真的是出了血本。

  美丽的黄冠女道士走起路来就像是在水面上漂,各sè的白玉盘开始流水价的装着美食送了上来,这里有岭南的荔枝,香蕉,也有江南的枇杷,梅子,既有硕大的寒瓜,也有西域的香瓜。金杏,蜜桃更是数不胜数。说实话,云家没有这种本事。

  李承乾的小儿子羡慕的看着云雷坐在太上皇的身后大口的对付一只蜜桃,他也很想去只是被他的母亲死死地搂住,不让他离开自己,似乎那里就是龙潭虎穴。

  袁天罡起身向李二以及李承乾施礼之后,就拍拍手,只见从侧殿走出来六个金甲力士,每个人都雄壮的就像是一座山,他们将粗大的手掌按在正面和两侧的墙壁上,发一声怒吼,竟然把那三面墙给横推了出去,整座大殿立刻就和外面的花园连成了一体,外面的火柱轰然烧起,照亮了整个天地,美不胜收!

  听到这些熟悉的嘶吼,云烨骇然的看向身边的李淳风,这分明就是憨奴的声音,难道说他们的面子已经达到了能从寒辙手里把憨奴借出来的地步了?

  寒辙和自己是兄弟,但是他和李二可是敌人啊,憨奴根本就是没有理智的生物,一旦发起狂来,云烨不知道谁能阻挡憨奴片刻!

  李二见云烨豁然站起, 不由得张嘴笑了一下,马上就变回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李淳风小声说:“楚公莫惊,憨奴脚上都栓了jīng钢铁链,他们的活动范围只能是那么大。无碍的,此事已经禀报陛下知晓,不是道门自作主张。”

  说完就指指坐在角落里的一个人,云烨随着他指引的方向看过去立刻就叹了一口气,寒辙的叔叔或者哥哥庞准在这里,这家伙这么些年了还没有死,时隔了快二十年云烨依旧清晰地记得这家伙的长相,主要是长得太臭了。

  庞准见云烨朝自己看,立刻就张开满是乱牙的大嘴巴 ,拱着短小的双手向云烨施礼,还显得非常的得意。

  云烨努力的把脑袋转过来小声的对李淳风说:“吐蕃王妃没来?”

  李淳风故作高深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反而说:“吐蕃最尊贵的一位小女子如今就在书院,由我道门护佑安全,如果这些憨奴有任何的异动惊动了贵人,那个小女子立刻就会成为肉泥。”

  一辆小车子被人从远处推了出来,直到中间,云烨才看清楚车子上坐着的就是暮年的袁守城,推车子的却是年轻的袁守城,年老的袁守城坐在车子上满脸笑容,如果不是看到脖子上那道红线,谁都会以为这个老家伙依然活着。

  年轻的袁守城笑着朝皇帝拱手道:“贫道游戏红尘百余载,心如烘炉煎熬,然此身已经腐朽,再也不能供我参研天地大道,九死一生方才脱得残蜕重获生机,请陛下为贫道正名!”

  这都是事先说好了的,李承乾也不多说话,免得遭后人诟病,挥挥手,李义府立刻出来,从内侍手中取过圣旨,参拜过皇帝和太上皇,就展开旨意开始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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