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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唐砖(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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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节事了拂衣去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有些石头都被烧得通红,就着火光,云烨和孙思邈远远地对饮,白眼将军,也被云烨喊过来喝一杯。

    “云侯,咱们的事情这就要结束了?”白眼将军对这些天的平静无波感到无聊,没有厮杀,没有阴谋诡计,陛下为何会把自己从边军中调回来,要知道边军里的事情远比这地方复杂。

    “将军贵姓。”

    “末将姓袁名启字中道,侯爷为何今日才问起末将姓名。”

    “以前不问,是因为那样杀起来心里没负担,杀一个陌生人的感觉,和杀一个熟人这是两个概念,现在既然不用杀你,当然要问姓名。”

    “如果出了岔子,您真的会杀末将?”

    “当然会杀,如果是你的缘故造成失败,你会被陛下诛灭九族,不开玩笑。”

    袁启的脸色发白,他从云烨的语气里听出来他没开玩笑,一时间后脊背的冷汗都涔涔的往下淌,想起临行前皇帝沉重的话语,此行万不可出丝毫纰漏,否则提头来见。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为甚么孙思邈需要赤条条的从山洞里出来,为什么需要用大火毁掉所有痕迹,为什么透气窗里会飘出极美的琴声,他很确定山洞里没古琴,孙思邈他们也没有带进去,自己在护卫什么?云侯为何会画一张乌龟图给陛下?

    死囚进去一趟之后,出来就成了好老百姓,这世上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吗?有这种好事么?如果这样,将来谁还会害怕刑法?

    “不要想太多,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就当做了一场梦,忘了吧!“云烨幽幽的声音传来,让袁启怵然一惊,这是的确不该自己知道,知道了才会有**烦。

    传信的军士从秦岭里钻出来的时候已经三更天了,山脚下的特意安排的驿站灯火通明,值班的驿吏见狼狈不堪的军士从山里钻出来二话不说,就牵出五匹马,趁驿卒上马鞍的时候,端出来一大盆醪糟,给了五个军士一人一把木勺就远远的躲开,驿站在建立之初,上官就下达了封口令,作为人精,还是不说话为好。

    一盆子醪糟喝完,五个人一刻都不停息,跨上马,给自己插上红翎急使的靠旗,大喝一声就像长安驰去。

    四更天已到长安,朱雀门上的城门郎听到銮铃的声音,这种铃声属于红翎急使,不敢怠慢,自己从小门出来,站在门前准备验看文书。

    没文书,黑暗中一个腰牌飞了过来,接住一看,赶紧把侧门打开,百骑司的十万火急腰牌,没人敢拦。

    今日是大朝会,大内的宫门前已经有官员在等候上朝,房玄龄,杜如晦,就在其中,他们俩不喜欢坐在旁边的房子里等,就站在外面说些闲话,正说到墨汁不同,会不会影响写体的美观的时,耳朵灵醒的杜如晦猛然间回头看长街的尽头。

    五匹快马从黑暗里窜了出来,正在街道上优哉游哉行进的官僚,纷纷闪避,李泰从马车里探出脑袋,看着使者,大笑起来,疑惑不解的百官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他连忙捂住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他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也掩盖不住。

    房玄龄来到李泰马车旁掀开帘子坐了进去,大唐对首相没有秘密,所以当激动不堪的房玄龄从马车里出来,一脚踩空,杜如晦急忙掺住,急声问道:“玄龄兄,到底何事,让你欢喜至此?”

    “克明,你马上就会知道,为兄刚才问魏王,已是孟浪了,总之是天大的好事,你我做好礼仪上的准备,祈天殿的钟声马上就会响起,一百零八响。”

    杜如晦惊讶地合不拢嘴,大军灭强国,克顽敌,擒酋首才会鸣钟九九八十一响,干掉高昌都没有敲钟,到底什么人立下了盖世之功,这样的功劳,皇帝需要躬身行礼拜谢,皇后需要亲自捧酒致意,太子需要跪拜,百官需要着朝服列于两侧,可以说已是人世间最大的荣耀,满座宾客皆低头,独耀一人,至于青史留名,作画留迹于祈天殿这是惯例。

    还没等他从惊骇中缓过来,皇宫东北角的祈天殿的钟声就响了起来。李泰,房玄龄,杜如晦有准备,正冠,拂袖,面向东北肃然而立,其他官员手忙脚乱,骑马的从马上跳下来,坐车的从车上爬下来,喜欢显摆坐步撵的,一头从步撵上滚下来,纷纷面向东北正冠肃立,还以为是大军又打胜了,这不稀奇,最近总有战报传来,想着有个九响,十八响,最多二十七响就到头了,谁知道整整的响了一百零八下,这可就吓人了,是哪个王八蛋如此走运?官员等钟声响过就纷纷打听。

    长安的坊市还以为开市了,刚打开坊门,就被有经验的老人抽头就是一顿巴掌,连显世钟都听不出来的家伙,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长安人?

    大朝会不上了,礼部的官员全部进宫,三省的大佬全部进宫,亲王进宫,这是皇帝召见的,还有皇后召见的,四品以上的命妇进宫,各位国夫人进宫,王妃进宫,总之皇宫里喜气洋洋的准备大宴。到处张灯结彩,采办的宫女太监被使唤的像一头头驴子,穿梭于集市和皇宫之间。

    百官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原来那个王……高人是孙神仙啊,所有人立刻心平气和,高人神仙的不立下点盖世功勋能叫高人吗,孙神仙埋头几十载拿自己当药人做试验,终于找到了克制虏疮的药,容易吗,给自己下了药,然后穿着虏疮病人穿过的衣衫一个人在山洞里住了一个月,最后活着出来了,没犯病!不怕死的人大唐多的是,可是敢穿虏疮病人衣衫的就孙道长一位,其他的人想想都汗毛直竖。

    这得好好酬谢,安个什么功劳都不为过,大家都山珍海味的过日子,忽然家里有一个得了虏疮,全家都跟着完蛋,那个该死的病还不分男女,老幼,不管你是富贵,还是贫寒得病的几率一样多。

    不会因为你家里吃肉多些就不得病,防不胜防,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落在自己头上,寿州发病,全城倒霉,死了一堆人,没死的,也活的和鬼差不多,寿州刺史一家子就死的剩下一个闺女,还变成了**子,据说跳了三回井也没死成。

    现在好了,只要找孙道长要到药,在胳膊上挖个小口子,把药埋进去,最多发两天低烧,然后一辈子都不怕虏疮,听说就是和虏疮病人一个床睡,都没问题,这个低烧发的值啊。

    礼部的官员在制作祭天的文表,专门请了大儒颜之推执笔,老人家多年不动笔了,听说这事,大喜,一定要亲自写文表,还说到时候亲自去拜谢孙思邈,问问自己需不需要发两天烧。

    仪制规格之高骇人听闻,坐撵,翅屏,一样不少,李泰出行才打两扇小翅屏,这回给老孙的是六只翅屏,将军导路,宰相扶撵,礼部天官唱礼,帝后于朱雀街恭迎,道声辛苦。

    最高兴的不是孙思邈,老孙躲在秦岭天天用酒精擦拭身体消余毒,最高兴的是玄都观的一大群道士,快乐疯了,袁天罡整天抖着小舌头给三清讲述自己这些在凡间的弟子是如何保住了道门的香火。

    成玄英张着嘴长吐一口气,背着自己的松纹古定剑穿着草鞋又去了东海,有孙思邈珠玉在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丢脸。

    “老道,听说长安城里很热闹,都伸着脖子准备看看神仙,你总躲在山里不是个事啊,天天用酒精擦身体,冰的要死,好人谁擦那东西。“

    云烨从盆子里捞出一个乌龟的裙边,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又舀了两大勺子汤,美美的喝一口乌龟汤,朝着对面的孙思邈唠叨。

    “小子,这本该是你的功劳,老道领了实在惭愧。“

    “算了吧,这礼仪就你受得起,我要是受了这礼仪,回头就会被那些人撕成碎片,为了我的小命着想,还是您领了吧,小子我溜个边子就好,你道门还一大堆麻烦呢,需要这个功劳去平息,再说您领,还是我领都是一样的,好处少不了我的,我干嘛要自找麻烦,将来牛痘的推广,还需要您的名头,“

    孙思邈莞尔一笑,他的确没必要和云烨客气,名声对他来说已经是负担了,如果不是道门有需要,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要这个功劳,对他来说,早日把牛痘推广开来才是大事。

    日头升得老高了,云烨才睡醒,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今天这个好日子里睡这么久,袁启他们准备行装的喧闹声都没有吵醒他,对面床上的孙思邈已经不见了,桌子上有两封信,看了给自己的那一封之后,云烨就想哭,该死的老道带着所有的药人跑秦岭里采药去了,说是半年以后才出来,担心余毒未清,害了世人。

    习惯性的抱着脑袋蹲下来,愁死了,李二带着百官在朱雀大街等着呢,自己把人看丢了,这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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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节功与名

  老孙去了秦岭深处,他不耐烦那些礼节,觉得是在浪费他的时间,再者,他从骨子里就对虏疮有一种畏惧感,总觉得自己还不干净,总认为那些肉眼看不见的小虫子还在身上徘徊不去。

  从他这这些日子一天洗八回澡就知道,水温高的吓人,云烨的手伸进去一会就会被烫成猪蹄,可是老孙和那几个大汉咬着牙坚持,每回看到这一幕,云烨就伤心,老道以前不喝酒,这些天却没命的喝烈酒,云家度数最高的酒,他每天都要喝一小坛子,那些汉子也是如此,知道老孙不是在喝酒,是想用烈酒杀死肚子里的病菌,告诉他这样没用,但是老道却总是嘿嘿一笑依然如故。

  如果不会因为牛痘还需要自己,老道就不想活了,从他看火堆的眼神中云烨发现老道居然很想跳到火堆里去,这完蛋了,一次**实验给老孙留下了病根。

  那些大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懵懂懂的,所以害怕也很有限,老孙不同,他是知根知底的,知道虏疮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的,后果有多可怕,自然经受的心理磨难也远远比这五个大汉多得多。

  这些事以后慢慢给老孙开解就是,但是眼下的麻烦可是真真切切的,李二,长孙,王爷,大臣百姓,还有辛月和奶奶都在皇宫门口等着,自己把主角弄丢了,可以想象李二会是如何的愤怒,这可是最好的收买人心的机会啊。

  袁启自从上回和云烨说过话以后就很少出现在他的面前,以前认为自己是个狠人,现在才发现,云烨很危险,在他身边很容易莫名其妙的掉脑袋,甚至被诛灭九族,所以看到云烨愁肠百结的样子就格外的开心。

  驱赶着队伍快速的向长安进发,早一刻到达,就早一刻甩掉自己的倒霉差事,他决定如果没事他绝对不轻易地回长安,在这里自己连蚂蚱都算不上。

  听着窗外山崩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云烨使劲的把头在车厢上撞得咚咚作响,如果能昏过去就好了,不看李二的那张黑脸,是云烨最期盼的。

  马车即使走的再慢,也会走到地头,云烨早早的跳下马车,把孙思邈的信放在马车上,自己缩在马车后面,不想被李二看见。

  马车到了,礼部天官大喊一声奏乐,立刻就有大汉吹响号角以为前导,全身金色铠甲的河间郡王李孝恭放下面甲,跨在马上手提马槊当先开路,两个金甲力士,甩着长长的响鞭跟在后面,提香炉的宫女,打翅屏的宫女迅速的围在马车周围。

  笑呵呵的房玄龄出现在云烨背后,重重的在他肩头拍了一巴掌,差点把云烨吓死,哭丧着脸对房玄龄说:“房相,这回你要救我啊。“

  “大喜的日子怎么说晦气话,你立了大功,陛下只会奖赏,不会责罚你。“

  “我把孙道长看丢了,他老人家带着药人去秦岭采药去了,我没找着,一会陛下发脾气,您千万替我兜着点。”

  房玄龄面色一变,不过迅速的又变成了惊叹之色,对云烨说:“这才是道德人品高洁之士的做派,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啊,没有这样的胸怀,焉能立下这样的慈悲功业,我辈整日蝇营狗苟想要达到孙道长的境界,难啊。”

  说话间就到了宫门口,李孝恭提气开声大喝:“妙应真人孙道长到!”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大门缓缓开启,有乐声传出,仔细一听原来是这是迎神仙的曲子,笙、筚篥、龙笛、羯鼓、大太鼓、大钲鼓接连响起,慢慢变得悠扬。

  李二穿着朝服,带着通天冠,哈哈大笑着踩着舞步出门迎接,长孙端着一个漆盘,上面有一个金樽,盛满了琥珀色的酒浆,一看就是好东西。

  “真人为我黎庶出生入死,善莫大焉,请受李世民一拜,”看着李二两口子对着马车鞠躬,云烨努力的翻着白眼想要晕过去,可是偏偏晕不过去,他们两口子要是发现老孙不在,自己倒霉的时刻就会来临。

  房玄龄等李二两口子拜完,才对李二禀告说:“陛下,妙应真人自觉为天下黎庶解难乃是分内之事,不敢受陛下大礼,所以给陛下留书一封,自己去了秦岭深处采药,真是高人风范啊。”

  云烨感觉自己像被四只马蜂蛰了一下,不用说,这两口子都在朝自己怒视,抖抖索索的从马车里拿出书信双手捧给李二。

  李二看完信,脸上恼怒的神色渐渐平缓下来,居然对着空马车再次鞠躬,然后对群臣说:“古人尝说,五百年乃有圣人出,如今我大唐品德高洁之士层出不穷,是朕的福气,也是天下子民的福气,虏疮之害,天下共知,甚于猛虎,恶于毒蛇,不幸染之,存活者十之一二,就这侥幸活下来的也大多数带有残疾,面目之上千疮百孔,视之不似人形,与恶鬼无异,大家也许听说了,寿州刺史的女儿最终还是投缳自尽,全家无一幸免.

  造成全家罹难者,虏疮也,此恶疾一直是盘旋在我大唐上空的恶鸟,稍不留神,就会给我大唐带来无法弥补的重创,此恨何及?

  今有妙应真人研制出旷世奇药,受之,则终生受益,再也不畏惧虏疮,孙真人为此几次三番涉险,这次更是亲身做药人,试药,问天下,除我大唐,何处还有慈悲至此之人。来诸位臣工,让我等君臣为天下贺,为孙真人贺。“

  对于李二的机变云烨从来都是佩服的,转眼间就把一件尴尬事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这大概是帝王与生俱来的本领。别人学不来。

  趁着别人都在激动,凑到长孙身边悄悄说:“娘娘,小臣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干嘛不说说小臣?“

  长孙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孙道长在山洞里挣命的时候,你在山洞外面扮名士,画乌龟,听说技艺一日千里,从你给陛下的那张乌龟图就能看出技艺果然不凡,既然喜欢乌龟,那就把脖子缩壳里,不要眼红人家用命挣来的荣耀。“

  这还说什么?再说下去自己就成乌龟了,没功劳就没功劳呗,算得了什么,老子不稀罕,刚才就是怕那杯不知名的好酒浪费了才凑上去的,要不然,鬼才喜欢和你们两口子待一起,等会就回家,我的禁足时间还有几天才到呢。

  没有主角,李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主角,在接受了无数马屁之后,李二夫妻喜孜孜的回了皇宫,云烨这就打算开溜,就被断鸿给擒住,被押解着去了后宫。

  总也想不通,自己一个大男人总是被弄到后宫接受教育,就不能在前厅吗?后宫总有一些无聊的女士站在自己的寝殿门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有时候还扯过自己的孩子,指着云烨对自己的孩子进行现场教育。

  李承乾进后宫都有限制,李泰,李恪需要提前预约,只有自己,只要李二,长孙在后宫,就绝对不会在前厅召见。

  上回炸皇宫,看见几个光溜溜的美女,李泰早早的告诫云烨赶快忘掉,要不然害人害己,为这事,两人斗殴了一次,李泰要坚决护卫自己父亲妻妾的名誉,云烨则认为皇帝陛下后宫的素质有待提高,都是些小屁孩,身板和搓衣板没差别,站在远处男女都分不清。辩驳激烈之下,李泰在云烨的眼睛上来了一拳,但是很快就被云烨按在地上猛揍,最后找到了和谐点,那就是云烨不再批判后宫的素质,李泰也发誓把这事不说出去,皆大欢喜。

  断鸿一直对云烨好感不深,自从上回点**事件过后,很聪明的拒绝和云烨进行更进一步的交流,第一次打交道就被**的推力送到树上,至今裆部还隐隐作痛,他不想第二次打交道的时候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长孙只要和李二在一起的时候就变成标准的贤妻良母,李二在案子前写东西,她就在一边拿着墨条研墨,根据李二文章的长短,恰到好处的磨出一汪好墨,文章写完,墨汁恰好用完,夫妻二人已经达到了狼狈为奸的最高境界。

  李二没让平身,云烨只好把身子弓着,幸好刚才没有施礼,腰没有弯的很深,现在才能一直坚持着。

  一柱香的功夫李二才抬起头,瞅了云烨一眼问道:“你确定虏疮的问题已经解决?“

  “没有,牛痘只能预防,却不能治疗,现在得了虏疮还是只能听天由命。“

  “听你的意思现在必须尽快给每个人接种牛痘才行?“

  “没那么些牛痘给所有人种上,没医生,没有牛,没有钱,没有渠道,微臣最多保证给皇宫,给微臣家里的人全部种上,这是书院实验室最大的效能了。”

  “唔,还不错,知道带上皇宫,还以为你会优先考虑书院。算你还有点良心。”长孙抬起头,收拾好笔墨,插了一句话。

  “回娘娘的话,书院现在已经开始接种了,微臣说的是书院用剩下的,才能轮到皇宫和微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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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节你欺负我,我也折腾你


  李二绕着云烨走了一圈,回头对长孙说:“皇后啊,这小子有时候还是有一点小坚持的,说他有风骨,谈不到,一顿板子就会眼泪鼻涕一起流。说他没风骨吧,这两天又把兰陵的赌场给砸了,安排接种牛痘,却紧着书院子弟先来,皇家都被排在第二位。

  全是骨头的人比如魏征,也很讨厌,没骨头的朕又看不起,你说这小子软不软,硬不硬的倒是一个怪胎。“

  长孙给李二倒过来一杯茶,然后指指茶壶,意思让云烨去给自己也倒一杯,李二随手把手里的茶塞给云烨,自己抄起小茶壶,就着壶嘴吸溜了一口。

  “小子,如果朕把你那些瓶子里的衣服扔到敌人堆里,你说会不会……”

  “这种病的潜伏期最多只有半个月,到时候就会大面积的传播,到时候您那些接种了牛痘的大军杀个回马枪,您的敌人死定了,没有出意外的可能。”云烨毫不犹豫的结过李二的话继续往下说,他不能让那句话从李二嘴里说出来。

  自己说出来最多是一种幻想,李二说出来那就可怕了,他有能力,也有愿望,能让这种丧尽天良的战术出现在战场上。

  “小子,你吓唬冯盎的话朕是不是也能拿来吓唬一下别人?”李二眯缝着眼睛征求云烨的意见。

  一瞬间,云烨心中的警铃大作,一字一句的对李二说:“微臣可以说,最多人家认为是少不更事,血气方刚所为,陛下就不同,只要您说出来,就会有人认为他自己将要面临这种可怕的结果,虏疮不止大唐有,草原上也有,西域各国更是普遍,而且,陛下,类似虏疮的病毒有很多种,黑死病,霍乱,就是,危害比起虏疮来说更加的可怕,尤其是黑死病,中者难救,死人全身发黑,恐惧无比,听说极西之地就有过这种可怕的疾病,肆虐了一年多,整个城邦的人口减少了三成。”

  李二舔舔自己发干的嘴唇,长孙被自己咽唾沫的声音吓着了,才想着把这东西用在军事上,就被云烨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云烨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用虏疮,人家用黑死病,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病,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唐成了烈性传染病的交汇之所,这片土地,大家不用住了。

  “看护好这东西,不许流传出去。”李二郑重的吩咐云烨。

  “微臣早就准备好了,剩余的污染源,会全部交给陛下,这份责任微臣还担当不起,请陛下另选高明。”

  傻子才会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出一点岔子就是大事故,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袁启有这个顾虑,云烨也有。

  “小子,你不愿意担责任,朕知道你的顾虑,这件事总得有人去做,你有好人选么?怎么去做,想必你也该有腹稿,说说,毕竟你是这方面的行家。”

  李二也觉得把这东西交给云烨不妥当,这东西太恐怖,稍不留神就会遗祸无穷,还是找个稳当些的人来做这件事比较好。

  “陛下,这东西存放的地方必须是远离人烟的地方,深山比郊区好,海岛又比深山好,臣建议选一处荒无人烟的海岛,建一座小城,专门存放这些东西,必要的话,火药也该送过去,那座岛,除了工匠,军士,书院的研究人员,朝廷的官员,其他人等需要严格控制,万一出事,我们也把损失减少到了最小。”

  “这主意不错,朕会选择一个隐秘的地方,会选派得力人手前往,刚才我们的谈话内容不许泄露出去,要是有人知道朕曾经打算用这东西来作战,朕也不砍你脑袋,打你一千大板,分批打,今三十,明五十的,总之要你活受罪。”

  云烨咬着牙根摸摸屁股,这样下去,老子还有活路吗,不如死了算了,专门打板子的这群***,一辈子就琢磨怎么才能把人打疼,上回就感觉屁股不是自己的了,那滋味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赶紧把脑袋摇的像波浪鼓,向李二保证不会泄露,可是看到长孙幸灾乐祸的样子,连忙补充:“要是娘娘不小心泄露出去怎么办?”

  “那也打你,怎么,不服气?”李二从鼻子挤出这几个字,一脸怒容的看着云烨。

  看着云烨怒气冲冲的出了立政殿,李二,长孙相视一笑,现在,没事干欺负一下云烨是这两口子为数不多的乐趣。

  才出立政殿,就有一个可怜的小姑娘眼泪巴叉看着云烨,一副你是大坏蛋的样子,云烨烦躁的挠挠头,似乎自己真的欺负了这个小姑娘。

  走到小姑娘面前蹲下来问:“因为赌场的事情不开心?”

  小姑娘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抽抽噎噎的说:“我没有娘,没让人给我攒嫁妆,我舅舅开个赌场赚点钱,给我攒嫁妆,你还派人把赌场砸了,还把我舅舅给打伤了,我没了嫁妆,到时候会嫁不出去。”

  兰陵这是真的伤心了,虽然聪明终究还是个小孩子,被自己信任的人伤害,还是很伤心。觉得皇宫里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掏出手帕,给她擦干眼泪对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明明知道是你的赌场,还偏偏派人去砸么?开赌场,ji院的公主多了,我为什没去砸她们的,专门砸你的?”

  兰陵哭的越发大声了:“因为我是没娘的孩子,容易欺负。”

  “狗屁,因为这些公主里面我最喜欢兰陵,一个小美女,干嘛要去赚那些肮脏钱,想要嫁妆容易,给我说一声就好,我会给你出赚钱的好主意,小美女就该赚那些干干净净的钱,那样你用起来才没有顾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那些御史言官才不会三天两头跑到你父皇面前告状,到时候你父皇才会给你选一个长得英俊,又有才学的夫君。”

  兰陵一下子止住哭声,红着眼睛问云烨:“真的?皇宫里你最喜欢我?”

  “那是当然,你是最聪明的公主,从你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用脑子,你知道的,我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当然会喜欢最聪明的公主。”

  “可我没有钱做生意,我现在只有两百贯,做不了大生意,别的姐姐都很有钱,我的份例很少的。“

  “蠢货才去用很多的钱去做生意,你知道的,我一向都是做没本钱的生意,聪明人知道用脑子去那些傻子的赚钱,你看看皇宫里走来走去的那些人是不是蠢得让人生气?“

  兰陵转头四处看看那些畏畏缩缩的宫女太监,还有一些专门在亭子里等父皇的妃子,还真的觉得自己周围全是蠢货,重重的点点头,这一刻兰陵觉得自己比那些人聪明的太多了。

  兰陵刚才正在喝**,纯正的牛奶,眉头一皱,立刻有了主意,拉起兰陵的手说:“你看,咱们是聪明人,和蠢货待在一起就会变傻,我们离得远远地,免得被蠢货的气息污染了,让你见识一下,我是如何用一碗牛奶去给你赚第一笔钱的。“

  两个人来到皇宫的厨房,云烨三两脚踹跑了厨房里的厨子,兰陵也拿着笤帚帮着赶人。焦急的等待云烨如何用牛奶去赚钱,貌似宫里面最多的就这东西,宫女都有的喝。

  皇宫里有许多的海带,海带里夹杂着好多的褐红色 的石花菜,云烨随手找了一小把,放在温水里浸泡,又把已经发好的酸奶倒进打酥油的木桶,不停地搅拌,不多时,酸奶上浮起来 一层白色的东西,用扁勺子舀出来,告诉兰陵这就是奶油,尝了一下,还好,不酸。

  又把泡好的石花菜放在锅里煮,不一会,就煮成了粘液,放在冰块上冰凉,取出上面的一层,还不错,稍微有点褐色。

  最后在锅里放了一点豆油,抓了两大把糖霜,放在油锅里熬糖,等到冒泡的时候,把奶油,还有牛奶,煮好的石花菜明胶一起倒进去熬制,让牛奶彻底的收干变成了粘稠的液体,然后倒在案板上,晾一下趁着糖还没有固话,用手搓成一个细长条,用刀切成一粒一粒的,统统扔在冰上面放凉,等凉透了,就取下一粒,塞进兰陵的嘴巴,自己也尝了一颗,还行,多年不做了,手艺稍微有点潮,没有当年做的好吃,或许是材料的缘故。

  一颗没吃完,兰陵已经在吃第三颗,糖霜的焦香混合着牛奶的绵甜滋味,实在是可口极了,虽然好吃,还是不明白如何去骗那些傻子。

  云烨从怀里掏出一颗蜡丸,拍碎之后,取出里面治嗓子的药,又把牛奶糖放了进去,小心的把软蜡封好问兰陵。

  “两文钱卖给你要不要?“

  小丫头一下子就明白了,跳着脚说:“两文钱当然要,这么好吃,我告诉她们一碗牛奶才能做一颗。“

  一听就是一个聪明孩子,但是明显的还有羞耻之心,不懂得广告宣传的作用,拍着丫头的脑袋说:“你现在没成年,吃你父皇的,用你父皇的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你就不用本钱,闺女想喝两碗牛奶,做父亲的还会不许?

  至于牛奶糖呢,你该这么说,这是有一天你在睡觉,梦到了一位白胡子老爷爷,他在梦里教会了你这些,说常吃会养颜美容,皮肤变得细腻,更重要的是口气会变得芬芳,为此,你专门找了十几种药材请孙先生配伍之后才有的这东西,孙先生也说是好东西!因为是孙先生说的,所以一颗就会卖到十文钱,你哥哥青雀最是喜欢甜食,你可以从他那里获得口碑和名声,然后在宫里卖,不给和你关系不好的姐姐妹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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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节逼良为盗

  兰陵的确聪明,很快就找来了乳母,还有自己的四个宫女,央求云烨再做一遍,云烨笑笑,又重新做了一遍,这个活很简单,几乎没有技术含量,一个大人很快就带着五个小丫头把牛奶糖做了出来,味道似乎比云烨做的还要好一些,大唐从来都不缺做乳食的高手。

  剩下的就看小姑娘自己如何做了,占领了皇宫市场,再开发其他市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只要迈出第一步,**和资本的力量会逼着她逐渐一步步走下去,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糖果公司,兰陵明显的有这方面的潜力。

  回到玉山,云烨没有进家门,而是转道去了孙思邈的药庐,在那里把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一边,又泡了柳枝水这才回到家,孙思邈的病菌忧虑症他多少也有一些。

  才进门,就看见木匠和徒弟扛着一块好木料从后门折回前院的工房,见侯爷回来了,放下手里的木料,给侯爷行礼。

  “不错的木料,家里这是要做什么?”

  “回禀侯爷,咱家孩子车车的名声传出去了,小的这些日子不停地在做,才把鄂国公家的三辆送过去,这不,韩国公府上就送来了料子,请咱家也给做上三辆,便宜坊还给小的下订单,要一个月送五十辆过去,侯爷您看,咱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谁有空理会商户。”

  “笨的,你教几个徒弟就好,让他们给商户做,你专门给富贵人家做就好。”云烨对自己家庄户的智商着急。

  “侯爷,那不行,这是咱家的手艺,传给外人可不妥当,小的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木匠像是被马蜂蛰了跳起来反对。

  懒得理会,才要踹一脚,辛月就推着云宝宝走了过来,给木匠说:“咱家的手艺都精贵,谁稀罕几个钱,给几个长辈家的做好就行,何邵越来越过份了,敢提这种要求,就该一顿棍子打死。”

  看到儿子笑的口水滴答的,谁还去管什么破木头,何邵现在肥的路都走不了了,弄了一个步撵让几个昆仑奴抬着,揍一顿也活该。

  从车车里抱出儿子,这才是老子的心头肉,才和儿子亲昵了一会,正把小胖手含在嘴里咬,就发现小丫急急忙忙的从后院跑过来,簪子都松松垮垮的掉在耳朵后面,拿着一把柴刀,在小竹林里砍了一根手指粗的竹子,三两下砍成两节,就要跑回去。

  辛月气的脸都红了,一把揪住,在后背上拍了两巴掌,这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乡下野丫头都没她这么胡闹的。

  既然辛月已经在教育了,云烨就不管了,抱着儿子去找自己闺女,回到后花园,就傻了,那日暮站在树屋里,从小窗户里伸出脑袋,对着底下的几个小丫头吐舌头,还把绳梯收了上去,树底下的小丫头们愤怒的声讨那日暮,那日暮得意极了,还把闺女拿出来一起显摆。

  云烨在发傻,辛月就已经疯了,勒令那日暮从树上下来,把闺女往云烨怀里一塞,揪着那日暮的耳朵就在后背上猛拍,几个小丫头还没笑两声,自己的厄运就来了,小丫刚刚砍的竹子正好用来教训她们,一时间花园里鬼哭神嚎。婶婶,姑姑把头从屋子里探出来看一眼,就继续打麻将,看样子这种事情已经很普通了。

  多么和睦的一家子人啊,只是狄仁杰去了那里?树屋也不是只有一间,转过一个花坛,就看见狄仁杰一个人坐在树屋上手里拿着一卷书,摇头晃脑的背书,巨大的憨憨躺在树根底下,拿身子蹭树,猪脸上的肥肉把眼睛都要遮住了。见到云烨过来,费力的站起来,晃着屁股去找小丫救命。

  很早就想把这头猪杀掉吃肉,每回小丫都不许,谁家的猪一养就是三年多?现在一千斤都有了,奶奶也说不许杀,家里多了一个活物总是好的,就是总偷吃不太好。

  让狄仁杰把儿子接上去,再抱着闺女沿着梯子爬上去,看看树屋,总算是知道为甚么那些女孩子不来这个地方了。

  一个个小小的软木板上用绣花针插满了各种昆虫标本,甚至还有一条菜花蛇的标本,嘴张的老大,看着都渗人,怪不得那些女孩子不上来,就是胆子最大的蒔莳也不喜欢和蛇待在一起。

  “小杰你很奸诈啊。”云烨让闺女在怀里躺好,把儿子放开让他在铺了地毯的地面上爬,自己取过标本仔细地看。

  狄仁杰挠挠后脑勺说:“我总没个清静,她们最喜欢在我屋子里玩闹,在我的床上跳来跳去,还要穿我的衣服,没办法,只好把标本搬过来,自从进宝叔叔给我抓了一条蛇,就没人来了。“

  “自己解决困境才是好样的,我一直在等你向我求助,但是你没有,能自己处理好琐事的,将来一定也会处理好大事,小杰,好样的。“

  对于孩子云烨从来都不吝啬夸奖,狄仁杰听了总是眉花眼笑,帮着云烨把云宝宝一遍一遍的从窗口拉回来。

  好孩子就该有奖励,这孩子最喜欢吃红烧狮子头,今日有空,正好给他做一顿,再说自己也馋了,山里面吃不好,睡不好的,亏了肚子。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狄仁杰的海碗里装了两个拳头大的狮子头,自己才吃了一口,就去花园里显摆。那些女孩子还有那日暮二娘都被大娘勒令罚站,树荫底下站了一排,正在互相埋怨,就发现狄仁杰端着红烧狮子头出现了……

  摸摸泪流满面的狄仁杰,再看看空空如也的海碗,云烨从笼屉里拿出准备当宵夜的狮子头,又给他分了两个,这一回,狄仁杰就坐在师父跟前吃,打死都不去花园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那日暮赖在辛月的床上不下来,给云烨告状说辛月拿棍子抽她,还摆出证据给丈夫看,辛月顿时怒火上升,在光屁股上又是**掌,还把云烨推出去,说今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那日暮不可……

  家里就这样子,还不错,很有活力,在大月亮底下独自一人品酒也很有意境,都说秦时明月汉时关,最是惹人遐思,唐朝的明月也很漂亮,青嘘嘘的挂在山头,像是挨了谁的**掌,现在没那么些念头,只想高高兴兴的把这辈子过完,有人在舞剑,剑器寒光烁烁,舞到极致,就只看见一团光影,看不见人。

  一个少女在轻轻地吟哦“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这孩子要不成了,怎么能对着一个舞剑的响马说自己想嫁人,齐姜出嫁的排场算个屁,我妹子出嫁一定要比她强一百倍,一娘,润娘是表小姐,云家的排场用不到她们身上,大丫出嫁可就不同了,她是正牌的云家大小姐,一娘,润娘的云姓是云烨硬给加上的,但是上不了族谱,入不了祠堂,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要说别人,就是奶奶这一关都过不了,一娘出嫁的时候,奶奶都说迂礼了,让所有的权贵人家笑话,润娘马上出嫁,就不许云烨插手,想多给点钱,背地里给。

  大丫要是出嫁,云家的仪仗就能出动,这个面子为尊的世界里,你就是一文钱陪嫁没有,只要出动仪仗,夫家就比拿了钱还要 高兴地多,现在看啊,十六岁的小姑娘居然想嫁人了,白养了这些年,被一个响马把魂给勾跑了。

  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大声的对墙那边喊:“想的美,想学齐姜早早出嫁,先叫响马把欠咱家的钱还上,再净身出门,一个子都不给,没一个有良心的,大晚上耍剑,扰人清梦。“

  大丫想不到哥哥就在墙后面臊的叫了一嗓子就钻进自己屋子,咣当一声把门关死了,很快,墙头就出现了单鹰愤怒的脸,也没见他怎么用劲,打着旋就翻了过来,手一抖,明晃晃的宝剑就插在地上,往云烨面前一坐,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大咧咧的说:“大舅哥,我单家就我一根独苗了,您看什么时候把大丫娶过门合适。免得我总是翻你家墙。“

  “娶个屁啊,你现在就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房无半间,地无一垄,你让大丫随你去当响马?那丫头从小吃了多少苦,我才舍不得让她再受罪,等你,房子,车子,银子,全部弄好再娶,我再疼大丫几年再说。”

  “谁说我是穷光蛋,洛阳好大的产业呢。”单鹰很不服气。

  “我才看完账簿,你去年卖火柴一年赚了一百三十三贯,然后你又给那些妇孺盖房子,花去了一千八百贯,也就是说,你又欠了账上一千六百多贯,掌柜的找我哭诉,说你给那些人的工钱开的很离谱,要不然去年早就把本钱赚回来了,云家年底开会,他觉得老脸都丢尽了,求你嫂子另选高明,他准备去要饭。“

  “她们很穷,你知道的。“

  “你更穷,欠了一屁股帐,身上的宝刀都抵押了,现在讨老婆都没钱,救人先救己你不知道?“

  “我会弄到钱的,小事。“说完就拍拍手站起来在树上借了一下力就消失了。

  “哥哥,小鹰会不会出事,他去抢劫了。“大丫惊惶的从树后面钻出来拉着云烨的手急的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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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节大盗的智慧

  大丫趴在哥哥怀里大哭,云烨皱着鼻子天,明晃晃的大月亮依然挂在半空,这样的日子不适合大盗出动吧?

  把一个善良正直的好少年硬是给逼成了强盗,来娶媳妇从来就是一个艰苦的工程,爱情很容易让人铤而走险。

  单鹰一晚上都没回来,大丫担心的不行,云烨赶紧派出人手去长安打听有没有大盗落,回报的消息让云烨头皮发麻,昨夜长安出现独行大盗,正真的是日走千家,夜盗百户,梁家的白玉璧,陈家的金狮子,孙家的夜明珠,陇西马家的玲珑塔,何家的白玉观音……

  统统在一夜间不翼而飞。

  大盗的行为简单粗暴,捉住每家的家主,逼问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梁家的家主才辩驳了一句,头顶的头发就被一剑削下来,现在很像回纥人,马家的家主才威胁了一下,一尺长的刀子就扎进了大腿,最可怜的是何家的家主何邵,全身被扒的赤裸裸的捆在柱子上喂了一夜的蚊子,老何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在大盗来的第一瞬间,就把抱在怀里的白玉观音送了出去,无奈,贼人认为他太龌龊,亵渎了神灵,专门惩罚他。

  这是大事件,武侯,捕快,巡城司的兵丁,甚至百骑司像受惊的驴子,满城乱窜着追捕凶手,信誓旦旦的要把巨盗追捕归案,他们相信高大的长安城墙,贼人还出不去,一时间长安的城狐社鼠倒了血霉。被拿到官府,什么都不问。先抽三十鞭子再说,一时间飞天大盗的名声迅速的传扬开来。

  早上到云家混饭的李泰对贼人的行为佩服之极,认为这比传说里的剑仙还要神奇,李恪则忧心忡忡的担忧自己的才弄回来的三颗极品猫眼石的安全。

  “贼人只不过是为了筹集彩礼,娶老婆而已,我认为这样的男人值得原谅,也必须原谅,虽然老何惨了点。可是谁叫他抱着观音睡觉的,活该啊。”

  “烨子这话就不对了,这样的人只要投身军伍,很快就会飞黄腾达,怎样的女子娶不到,干嘛要做贼,除非他喜欢当强盗。或者这是祖宗传下来的手艺不能丢弃,就像黄鼠一样,现在还不是最想下到墓坑里。”

  李泰挑了一块咸鸡蛋黄,放到嘴里品尝一下,点点头毫不犹豫的驳斥了云烨的观点。

  李恪担忧地说:“这种事情只发生过两回,一回是在洛阳。一个贼人悍勇无匹,手持长刀快马斩人头,等兵丁们反应过来贼人早就远遁千里。再一次就这回,听长安府尹说,贼人乃是一个老贼。连面目都不遮,可谓胆大之极。”

  三个人正在闲聊。只见一身青衣的单鹰从外面走进来,伸了个懒腰说:“树上睡觉到底很不舒服,好久没这么干了,起来腰酸。”

  李泰,李恪顿时大笑,李恪指着单鹰说:“谁叫你总喜欢守在云家大小姐屋外的,你也是穷鬼,就不能学学昨晚的飞天大盗,人家一晚上就捞的盆满钵满的,好些个珍宝都被搜刮走了,尤其是以老何最惨。白玉观音价值三千贯。”

  “那东西这么值钱?我差点嫌恶心给砸了!”单鹰一脸的侥幸。

  云烨的脸顿时就黑了,李泰手里的咸鸡蛋掉在地上都不自知,李恪的眼睛睁得很大,缓了一会李泰惊喜的抓住单鹰的手说:“达到原来是你啊,我小的时候就梦想有一天能做大盗,纵横山林,今天算是见着真的了。”

  单鹰甩开李泰的手说:“我是穷鬼,为了讨老婆,没办法只好去别人家借一点,今晚准备再去借一些,多凑点,大舅哥是个势利眼,认钱不认人,没法子啊。”

  李家哥俩一起鄙夷的了云烨一眼,李泰继续说仰慕的话,李恪搓搓手说:“单兄,那些东西你拿在手里也不好脱手,不如卖给小弟,定然是高价,小弟对于那座玲珑塔早就垂涎三尺了。”

  “我记得你们俩刚才还在声讨这种不义之举,为何现在就要同流合污?”云烨不惯三个人的丑态,插了一句话。

  “君子之所以人不及,就在慧眼善识人,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这个道理,小小的瑕疵难掩大德,单兄身手高绝,一定感到寂寞,就如同我站在学识的高峰,四周望去,皆是庸碌之辈让人生厌,好不容易遇见一位,且莫用俗子眼光待。”

  李恪这就催着单鹰要去宝贝,李泰一口喝完碗里的粥,也跟着要去,三个人推推搡搡的就去了单鹰的小院子。

  大丫悄悄地来到揉着太阳穴的哥哥背后,把一个绿莹莹的大珠子拿给他,自己眼睛里全是爱惜之色、

  “小鹰说我眼睛不好,晚上把这个珠子挂在屋子里照亮,一定很美,他说取得时候,有五色光美极了,哥哥,您帮小鹰把东西还给人家好不好,我不要什么珠子,我要小鹰好好地在我身边陪我,我晚上总是做噩梦,小鹰就在门外面陪着我,有时候给我小声的唱歌,有时候陪我说话,这颗珠子比不上他。”

  “小鹰比你想的聪明,现在他拉了两个心知肚明的大头帮他一起担这事,就是担心娶你的时候出麻烦,他早就长大了,其实给你拿珠子才是他的目标,其他人只不过是一个遮掩,他费尽心思给你珠子,你就收好,要不然他会伤心,其他的事情小鹰会自己搞定。

  他找老何就是给自己留了后路,说不定就是老何这个混蛋给他放的风,我就不信他对长安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就能知道谁家有宝贝,这厮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小鹰也是他能利用的?估计绑在柱子上喂蚊子,就是小鹰对他的惩罚。“

  “可是,哥哥,我不要小鹰出事。“大丫眼睛红红的,样子昨晚一夜没睡。

  把大丫拉着坐下来,心里很不舒服,单鹰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要他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不如一刀杀了他,大丫以后担心的事情太多了,这孩子命苦,注定要担惊受怕一辈子,不过,这是她自己选的生活,谁也帮不了她。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跑,明知道是火坑,硬要睁着眼睛往下跳,爱情从来都不会给人一个正确的方向。

  把珠子用手帕包好递给大丫,既然准备做响马的妻子,那就要有放风的准备。大丫低下头收起珠子,慢慢的挪回后院,不时哀求的哥哥一眼。

  “我不会着小鹰吃亏的,万事有我,你好好的过日子就好。“听到哥哥的承诺,大丫的步子就变得有力多了,在她的印象里,哥哥无所不能。

  老何嚎啕大哭着来到云家,才要诉苦,就被云烨按住一顿猛捶,见他还要问为什么,就按住再捶一顿,机灵的胖家伙马上就小声说:“这可怨不得哥哥,我正在和小妾办事,你那妹夫就站在帐子前面戏,吓得哥哥我当时就不举,小妾嗷了一嗓子就昏过去了。

  哥哥我还在女人身上趴着呢,他就问我谁家有最好的夜明珠?当然是拙政坊的孙家,他家的夜明珠听说比皇宫大内的都要大上三分,上回他家开宴席的时候专门拿出来显摆过,我见过,就给小鹰小小的指点了一下。“

  “你个王八蛋,你就不能劝劝他,我们用其他手段弄过来就是,用不着背个贼名声,

  “你妹夫的性子你不知道?要是能劝得住,还用得着我,他除了对你妹子下不了手,剩下的人里面他要想下杀手,那可是真的能下得去手,以前我见着他就躲,现在这小子慢慢有点人味了,才敢和他来往,你教化一个人连妹子都赔上了,是不是有点亏?“

  云烨颓然的松开手,单鹰的野性是从小被丁彦平养出来的,为了让他专心武道,除了杀人,讲义气,该死的丁彦平就没教他别的,现在成了一个怪胎,一个危险的怪胎,有机会见到老不死的,一定要他好。

  云烨不担心抢东西这回事,他有一百种法子把这件事平息,单鹰自己也在平事,从他抢了好多人家就出来,他早有准备,李家兄弟两一定会把嘴闭得严严的,只要倒霉的不是皇家,他们就无所谓,至于那些连蝼蚁都算不上的城狐社鼠的死活,还放不到心上。

  三个满足了所有愿望的人从门口走进来,李泰手里多了一把缠着丝线的小刀,这东西可以藏在指头中间,一握拳才会从指头缝里漏出来,是单鹰的一个小玩意,虽然李泰玩的还不是很熟练,但是到闪着寒光的刀锋,还有呲着的白牙,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栽在这东西上面,刀片薄如蝉翼,割一刀好半天才回流血,是下黑手的绝对利器。

  李恪怀里鼓鼓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笑的很得意,单鹰面无表情的了何邵一眼,就去了后院,大丫现在一定很担心吧,每当他有这种思虑的时候吗,心里总是很舒服,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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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替死鬼都回来了

  “碧云天,黄叶地,秋风紧,北雁南飞,更难得秋色连波,好啊,好啊,”云烨收起手中的折扇,插在领子后面,程处默,长孙冲,李怀仁,有样学样,对于云烨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发癔症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烨子,现在草还绿着呢,哪来的黄叶地,我在北海的时候,大雁正在孵蛋,没那么快就飞到长安,哥哥我行军千里,追逐高昌太子昼夜不舍,可谓劳苦功高,你在家里享福,就没再琢磨出来一些好吃的?刚才的那桌酒席,没吃头。”

  李怀仁剔着牙齿问云烨,原来是准备到云家大吃一顿,谁知道,云家按照礼仪上的饭菜和自己家里吃的一模一样。

  “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烨子给咱们的酒宴那是从开国时期就订好的,碧湖醋芹,牡丹燕菜,雪夜桃花,正气鸭,明火水炼犊,再加上槐叶冷淘,主食黄粱饭,这七样是不能改的,陛下请咱兄弟也就是这几样,百战归来,王侯家款待袍泽是有讲究的,大块的猪肉上来,你让烨子还做不做人啦?”

  长孙冲鄙视的看着李怀仁,觉得这家伙不像是出生在王侯家的少爷。

  “就你们屁话多,能不能等我把最后一句念出来,你们再吵好不好,养了两年的雅趣,才憋出几个好句子,也不让我痛快完了,听着,最后一句是,波上寒烟翠,好诗,好句!现在可以问了。”

  程处默抽抽鼻子说:“这片山林里异香扑鼻,一定别有洞天,好在刚才没吃几口,就知道烨子必定不会让我等失望。”

  李怀仁迅速的嗅了几下,满意的点点头,对长孙冲说:“这就对了,陛下请老爷子们在刚完工的万民殿里吃吃喝喝,新漆的柱子,那味道能把人打个跟头,不知道老帅们是吃漆料呢,还是吃饭,还是咱哥几个自在。”

  长孙冲符合着鼓掌,也认为这样的安排再妙不过了。

  转过松林,一片小小的草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狄仁杰,小武,蒔莳正在给一个矮桌子上摆盘子,满头汗的刘进宝从一个黄泥糊成的炉子里,拿出一头金黄色,吱吱冒油的烤乳猪,浓郁的香气就是拿头烤乳猪散发出来的。

  三个孩子过来见礼,得知这是云烨的三个徒弟之后,程处默三人自然亲切有加,长孙冲从怀里摸出两个翠玉簪子给了两丫头,给狄仁杰的则是套在大拇指上的扳指,程处默简单,从后领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给了蒔莳,腰上的给了小武,肘后的给了狄仁杰,李怀仁硬说两个人不诚心,拿破烂糊弄孩子,他自己直接掏出三个金锭,给三个孩子一人一个让他们去买糖吃。蒔莳还好,这孩子对钱财看得很淡,小武就不同了,笑的眉花眼笑,摆弄礼物至余,总是盯着狄仁杰的礼物看。

  云烨取过一把铁锹,在一颗松树下挖了几下,就掏出一坛子酒,这是自己,三年前闲的没事想尝尝传说中的松风酒埋下的,本来都忘了,后来看自家的账簿上记载着自己埋酒的经过,数目,这才回忆起来,如今喝想来也该有几分韵味了。

  程处默最是好酒,见云烨从地里挖出来的,看上面附着的泥土,不用想就知道是好东西,劈手夺过去,拿衣袖擦去泥土,去掉泥封,去掉蜡封,最后拿走封口的盖碗,晃一下,发现一坛子酒就剩下了多半坛子,酒的香味迅速窜了出来,让程处默心驰神醉。

  “拿四个大碗,刘进宝没份,“咽着口水的刘进宝知道自己身份不够,只好在远处流口水。

  原本无色的酒浆变得粘稠微黄,欢喜的李怀仁直拍胸口,正要倒酒,就听树林外面有人喊“三个无耻之辈,自己偷偷从酒宴上逃跑,为何不叫上我。“

  程处默遗憾的对狄仁杰说:“小杰再去拿一个碗,有恶客上门,可惜了好酒。“

  酒刚倒好,李承乾就从小路上过来,看他朝服都没换,看样子和那三个一样都是从皇帝酒宴上逃出来的。“

  “你还要陪老爷子,我们谁敢喊你,酒宴上我们三个是小虾米,有没有无所谓,你是太子在大场面上是要当半个主人的。”

  “胡说八道,程叔叔在和尉迟叔叔吹牛,李帅在和我父皇谈前方的战事,李绩找我母后给他几个丑女儿做媒,我九叔在和十三叔拼酒,刘弘基他们在流着口水看歌舞,哪有我什么事,对了,我父皇把我小姑姑嫁给了薛万仞,那就是个傻子,小姑姑惨了。“

  正滔滔不绝的讲述宫里的事,忽然发现三个捧着礼物的孩子在看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匆忙,身上什么都没有,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太子玺印,在三个孩子的青衣上每人盖了一个章,然后说:“给你们每人一次求我的机会。“

  说完就坐在毯子上,没脸看三个孩子的失望的眼神。

  云烨似笑非笑的对三个孩子说:“赶紧去把衣服换了,这是天大的机缘,太子可不轻易许诺,衣服收好,等自己有了难处,就去找太子。“

  李承乾有了里子和面子,这才稍解了尴尬,端起酒碗,说了声饮胜,就一口闷干,只是一小碗酒,就让他觉得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那三个混蛋也是一样。

  云烨嚼着蚕豆看四个白痴,一罐子烈酒浓缩成了大半罐子,不兑上新酒能喝?“程处默好不容易坐稳了,摇着头说:“好酒啊,入口轻柔,为何到了肚子里就造反了?”

  云烨给自己的酒碗里兑了新酒,慢慢的品,滋味确实不错,还好,四个人里面没一个傻的,迅速学会了如何和这种酒,场面也文雅了好多。

  “烨子,我们进城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没看见哥哥马上的雄姿,是你的损失。”长孙冲撕着猪肉问云烨。

  “我家的庄户出丁六十七人,回来的就剩下五十三个人,有十四个人战死沙场,还有两个残废了,我哪有心情去高兴啊,走的时候,可是我亲自送他们去的,我数了三遍,没错,就是六十七个人,回来的时候我也数了三遍,加上一个少了一只眼睛的,一个没了胳膊的,就剩下五十三个,心里堵得厉害。”

  “狗屁的心思,上了战场哪有不死人的,茫茫戈壁,沙漠,走一趟都要命,更不要说还要作战,大唐想要商路,想要你说的棉花,想要人家国库里的财宝,想要土地,那就要靠将士们拼命,这些东西谁都不会轻易的给别人,不死人可拿不到。”

  程处默喝一口酒,面无表情的对云烨说,随即,解开衣襟,露出胸膛,只见上面全是密密的伤疤。

  “这就是我攻城的时候,高昌人给我的纪念,如果不是你给我造的铠甲管用,这会你大概在我家吊孝呢。承乾稍微好点,他俩比我好不到哪去,虫子的亲卫死光了,所以才下令屠城,坏人的屁股快成四瓣了,才抓住高昌太子,烨子,你现在也是将门,死了人心里不舒服也就是了,不要挂在脸上,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你在岭南征伐的时候没死人?“

  “我要是告诉你们我带去的人都回来了,除了一两个残废了,剩下的一个人都没死,你们信不信?就是受伤的那些,还是打大食人的时候受的伤,我最后把抓到的大食人全部吊死的海岛上,你们没看好我家庄户,还敢多嘴,不许还手,让我一人揍一拳解气。“

  “不可能,打仗会死人,千古亦然,谁都逃不掉。除非你没打仗,也就没缴获,白派兵了。“李承乾也跟着喊。长孙冲,李怀仁一起点头。

  “我带回来一百多万担大米,解了河北的饥荒,给国库上缴了不下三百万贯的钱,把空空的国库填满,我还多了好几条船,你们和我有的比吗?“

  “你说了一大堆屁话到底要说什么?“李承乾总算问到点子上了。

  “没其他的意思,就想找茬揍你们一顿,王八蛋你们全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长安,狗日的窦燕山绑架我,狗日的冯盎拿箭对着我,这也就罢了,偏偏满世界的人都算计我,张亮连我老婆的主义都敢打,处默,你老娘拽着我要我去沙漠救你,虫子,你老爹逼着我要钱,坏人,你老子硬是把我弄成水师统领,最可恨的就是你,承乾,你老爹老娘,总琢磨着要打我板子,一千大板啊,打完之后,估计我的铁屁股神功就会大成。

  窦燕山我可以弄死,冯盎我可以吓唬住,可是剩下的这些,我敢动谁?老的动不了,就不允许我揍小的出气?“

  喊完就冲上去一顿乱捶,打了很久,心里才舒服,原来有倒霉事,四个人五个人均分,落在头上就不那么凄惨,现在可好,动不动京城里就自己一个人,那些大人,还不见外,把自己当儿子使了还不落好,现在好了,有他们四个回来,这些人就心思找自己麻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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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青楼总有怪事情

  没有凉爽秋风的日子不好过,至少对于五个已经醉了八成的人来说就是如此,长孙冲笑的很大声,翩翩起舞,李怀仁扶着树不停地亲吻树皮,李承乾把脖子挂在矮树枝子上站着呕吐,只有程处默稍微好一些,坐在那里把一根光骨头咬的嘎滋嘎滋的。?

  云烨躺在毯子上,蒔莳拖着师父的头,小武擦嘴,狄仁杰等一会就给师傅灌一点醋,可惜全部都吐出去了。

  李怀仁亲树亲的时间长了也就觉得无趣,喊了一嗓子要去青楼,这必须去,爬也要爬去,于是五个晃晃悠悠的人就坐上马车,被李承乾的侍卫送去了长安。

  狄仁杰不知道什么是青楼,才喊一声说自己也去,就被小武扭着耳朵转圈,蒔莳跺跺脚,喊过远处的家仆收拾东西,决定告诉师娘师父去找坏女人去了。

  李承乾的口味很是刁钻,看看燕来楼老鸨子的大屁股,就摇头,看到明月阁那些庸脂俗粉也摇头,总之见了所有女人都摇头,李怀仁怒了问:“你到底要去哪?平康坊都转两圈了。“

  “我不是不满意,燕来楼就不错,假母鸨子头的肥臀就甚好,我只是脖子不听使唤,总是摇摆。“

  赶车的车夫赶紧把五个醉汉送到燕来楼,老鸨子居然没换,窈娘的身子五年间变大了好大一圈,胸前的那对男人的恩物更是雄伟,只是腰也跟着变粗,走起路来像尉迟恭。每一步都踏实无比,刚才还在后悔放走了几个大金猪。没想到金猪自己又回来拱门了,哪里敢怠慢,摇着手帕像是见了情郎,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李怀仁拿胳膊拦住说:‘窈娘,你现在的身板,哥哥我可招架不住,想当年你的小蛮腰上哪里去了?“

  窈娘趁机在李怀仁胳膊上轻轻扭一下,抛着媚眼骂没良心的。上次一别,就再也不来,害的自己伤心欲绝之下猛吃饭,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还是那么识情知趣,青楼里的话,听过就好,要是当真才是傻子。窈娘拖拽着李怀仁就上了楼,对于这家伙袖子里面沉甸甸的物事非常的喜欢。

  一间房子占了一层楼,李承乾他们面前瓜果纷呈,点心摆了一案子,只有云烨的案子上摆满了胡瓜,外加几小碟子点心。窈娘对这位极度痴迷胡瓜的侯爷记忆深刻。

  醉酒的人不好伺候,贵人清醒状态下给的赏钱才是钱,如果趁着酒醉蒙骗,后果很严重,倒是不在乎那几个钱。而是贵人没有被哄骗的习惯。

  仰面躺在软榻上,一大排歌妓就端着盆子出现。给贵人擦脸,洗脚,不愧是专门伺候人的,手法老道,让人浑身舒坦,两杯夹杂着冰鱼的莫名饮料下肚,精神顿时好了起来。

  看到贵人们一个个都精神了,窈娘笑的像弥勒佛,下巴上的肥肉都在抖,打着颤音说:“贵人们难得光顾,是小楼的荣幸,却不知贵人们先要看歌舞,还是要人陪侍?有从极西之地来的舞娘,跳的一曲好舞,裙子漂亮极了,跳起来像花蝴蝶。男子专门用头甩带子,一圈一圈的好看极了。

  “哦?在长安能见到纯粹的埃及歌舞的确少见,不过,这种舞蹈是信徒专门用来聆听神的教诲的,也有人肯跳?“

  “哎呀呀,贵人就是见多识广,就是来自这个爱菊的地方,可怜着那,听那个会说人话的小姑娘说,满世界的人都要杀他们,说他们是不干净的人,可是奴婢偷偷看过,很干净,还没有味道,奴婢也是见他们可怜才收容他们,给碗饭吃。“

  “窈娘啊,他们说的不干净,是脑袋里不干净,被神抛弃了,你就不怕他们的神来处罚你?“云烨头一回听说渎神者,所以就很想见一见这些人,一般来说,有本事的渎神者才能活下来,一般的早就被教廷烧死了。

  “哈,奴婢才不怕呢,这里是大唐,奴婢害怕捕快,也不会害怕一个什么没名堂的神,贵人宽座,奴婢这就唤歌舞上来。“

  双手一拍,立马有轻柔的音乐响起,宛如天籁,没有多少音节变化,就好像风吹过芦苇一样轻盈,又好像雪落在松枝上一样柔缓,几个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从暗门里转了出来,脚步轻盈,随着身体的转动,彩色的裙子顿时飞舞起来,形成一个大大的圆,果然如同老鸨子说的,像一朵盛开的花,也想一只美丽的蝴蝶。

  轻纱遮面,只有一双双平静如水的眼睛漏在外面。呆板,无欲无求,这本该就是这种舞蹈该有的神髓,可是眼睛里露出的不是崇敬和希望,而是一种麻木,这就不对了。

  还没等云烨问,暗门里又出来几个穿着白色袍子的男人,头上有一条很长的带子,男子一出来,那些人全部都把右手放在耳朵上,好像在聆听远处的声音,没见他们怎么动弹,袍子自己就飞了起来,带子也飘了起来。如果女子是一朵鲜艳的木棉花,那么男子就像一朵白色的喇叭花,音乐是一种类似于埙的一种乐器出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远处诵经一样,没错,这种舞蹈就不是给人看的,是献给神的歌舞,如今他们拿出来卖钱,不是渎神者,是什么,怪不得教廷要把他们放到火里当柴烧。

  李怀仁见不是肚皮舞,就很不舒服,这些女人都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不漏一点皮肉,没意思,老子要看肚皮舞。

  “滚下去,把衣服脱了再上来跳,老子要看那种能把屁股扭成绳子的舞。“恶少的脾气一上来就难以克制,带了一袋子金子就是来图爽快的,不是来看几个男人女人把自己的袍子抖成花的。

  老鸨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冲着那些瑟瑟抖的男女嚷嚷:“看你们可怜,特意给你们一个赚钱的机会,不好好伺候,居然把贵人惹怒了,真是该死,”

  天底下的老鸨子就没什么好玩意,还从头上抽出簪子扎那些可怜的女子,嘴里还嚷嚷:“早就让你们穿的和外面卖酒的胡姬一样,你们不肯,一个赚钱的机会白白错过,就该活活饿死才是。”

  所有的女子都在帮着最中间的一个女子挡着,宁可自己挨扎,也不肯让老鸨子碰中间的那个女子一下。

  长孙冲鼓掌大笑,看着老鸨子如同虎入羊群,大声叫好,还把怀里的银饼子往外扔看好戏,李承乾没东西扔,抢过来几个银饼子,也往下面扔,窈娘大喜,于是扎的更加的起劲。

  云烨微笑不语,他要看中间的那个女子能忍耐到什么程度,程处默则不肖于欺负弱小的人,抱着胳膊任由身边的歌妓往嘴里放葡萄。

  慌乱中,一本薄薄的书本掉了出来,云烨给身边的歌妓说了一句话,那个歌妓就跑到中间把那本书那给云烨看。

  没意思,很普通的一本《几何原理》欧几里得早在九百多年前就写出了这东西,这本书的重要之处不在于他有什么高深的理论,而是因为这是一本几乎完美的教科书,能起到锻炼人的逻辑思维的作用,尤其是经过希帕蒂亚补充完整之后,被一直沿用了一千年。

  翻了两页,云烨就坐不住了,书很大,但是是硝制得非常好的小羊皮制作的,后面有一行行新的字体加入,字体娟秀,这不是男人的笔迹。

  喝止了窈娘的暴行,还没等云烨再说话,一个女子就冲过来,一把夺走他手里的书,紧紧地抱在怀里,守卫在两侧的护卫就要冲上来惩罚这个冒犯云侯的卑贱女子,窈娘更是气势汹汹,那些男子把女子围在中间,后背朝外,准备接受处罚。

  挥退了那些护卫,撵跑了窈娘,云烨来到他们面前,对那个人堆里的女子说:“我没有恶意,我的朋友们也没有,只不过他们从战场上下来,性子粗野一些就是了,我只想问一句,希帕蒂亚是你的什么人,她已经故去两百年了,为什么你会有她的手稿,另外我很想知道你们遭遇了什么,如果对大唐帝国没有害处,出于对希帕蒂亚的尊敬,我愿意帮助你们回归你们的国家,你们来自亚历山大城?”

  中间的女子的嘴张的好大,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遥远的东方,也会有人知道希帕蒂亚的事情,这不可能。

  李承乾他们也听不懂,洗什么牙的事情,压力山大也不清楚,这是一群歌妓,用不着有什么压力,看上了拿走就是,费什么话啊。

  少女先是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云烨摇摇头对他说:‘你既然懂得大唐的官话,就说吧,我听不懂你的语言,大唐不需要那些奇怪的语言。“

  少女似乎有些愤怒,唧唧喳喳的又说了一些,云烨双手一摊:“我听不懂,你就算是说我是自大狂,我听不懂,你不是白说了?“

  愤怒的少女推开护卫她的人走到云烨面前坐了下来,云烨很勤快的把案几搬过来,放在两人中间,自己也坐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她。

  “唐国的人都和你一样骄傲?你们不担心会招来憎恨么?“

  “大唐从来都不是让人喜欢的,它是用来让人害怕的。“

  听到云烨这么说,李承乾,长孙冲,李怀仁,程处默一起笑着点头,就连躲在角落里偷听的窈娘也觉得侯爷的话很有道理,转身就在一个胡姬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ps:希帕蒂亚:埃及最伟大的女数学家,才华横溢,可惜遭遇极惨,下一节会有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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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希帕蒂亚的演讲

  少女看着几个怪笑的大汉,不自觉地缩一缩身子,把自己的脸捂得更加严实一些,漫漫的万里路程,她们遭受了太多的磨难,美丽的埃及已经不适合真理的传播,沙漠里的国度都疯了,他们固执的认为神灵统治着天空,自己的幸福,磨难,悲欢,离合,都是神灵给自己的安排。

  希帕蒂亚打死都不相信男人死后,会有一座结满了硕果,流淌着蜜和奶的花园在等着他,更加不要说还有九十九个无论伺候过多少男人都还是处女的女人在那里,想起这些,心里就升起浓浓的悲哀。

  曾经多么辉煌了一千多年的建筑在烈火中倒塌,十五万册图书被焚毁,最早的希帕蒂亚努力的想要恢复埃及智慧上的荣耀,只可惜愚昧战胜了理智,在被蚌壳划破身体依然不悔之后,那些暴徒,竟然用斧头砍下了她的四肢,在手脚还在痉挛的时候丢进了熊熊的火焰……

  最新的上有一句话挽救了自己这个将要没落的学派,学问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默罕默德的这句话,给了大家最后的希望,沿着商道从遥远的沙漠来到这片神奇的国度,在进入大唐之后,所有的苦难仿佛都一瞬间消失了。

  那些人虽然喜欢看自己,但是能感觉的出来,只是出于**,而没有其他恶意,好不容易到达长安,最后的钱财也没有了,这里的人似乎不知道学问得重要性,他们有自己学术体系和认知,自己没有办法靠智慧来谋生。

  万般无奈之下,只有尝试这种舞蹈,这是自己在沙漠里学会的最后本钱。在青楼里表演是不妥当的,但是为了生存,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面前的这个自大的男子,他强大的国家给了他绝对的自信,他的国家的确是让人畏惧的存在,从沙漠里见到第一座城池,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走过了多少地方才来到这座都市。当自己第一眼看到高大的城墙,几乎震撼的要跪下来,这是神的杰作,从不相信神灵的自己差一点就要怀疑自己坚持的信仰。

  一个奇怪的贵族居然知道希帕蒂亚,居然知道欧几里得,居然知道这多么神奇啊,希帕蒂亚,是你在保佑自己的学生吗?在绝望中给我们最后的希望么?

  “圆形之周长与直径之比。也就是圆形之面积与半径平方之比是多少,你知道吗?”希帕蒂亚很希望自己面前的是一位渊博的学者而不是一个纨绔子弟,所以就拿自己悬而未决的难题来考校一下云烨。

  李怀仁粗暴的说:“祖率都不知道,装什么学问人,赶紧换上衣服去跳舞,要是跳的让大爷满意,一会在床上告诉你。”

  李承乾,长孙冲一起愣了一下,就嘿嘿的yin笑起来,一个知道祖率的歌ji比较少见,不过也就那么回事,青楼里的大家小姐多了,一边谈论诗文,一边……才更加的有趣味。

  “我看这女子双眉紧凑,淑乳如鸽,寒毛未褪,居然是一个处子,更难得知道一些算学,哥哥我最是喜欢,我准备今晚邀请她一起参研祖师的高明兄,你看如何?”

  长孙冲流着口水拿肩膀顶一顶李承乾挤眉弄眼的,让大唐太子殿下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躲远些说:“虫子,你喜欢就拿去,只要烨子不和你抢就好,不过我看啊,你的打算要落空啊。”

  长孙冲再看谈话的两人,发现在青楼里居然有了一股子庄严的意味,就听云烨说:“我兄弟说的没错,我们把这种比率称之为圆周率,由于是两百年前祖师发现的,也叫祖率,她得结果是…一四,大唐只要读过书的都知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你喜欢研究,我请你去书院图书馆看看这本书你就知道了。”

  “唐国也有学院和图书馆?在老师的时代,亚历山大学院有一百六十名学生,那是一个多么辉煌的时代啊,没想到,在闭塞的唐国,也有学院的存在,太神奇了。”希帕蒂亚惊喜的对云烨表达她的欢喜,不过从几个男人紧皱的眉头来看,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李怀仁撇撇嘴,吐掉葡萄籽傲慢的说:‘一个还没有开化的野人也敢说书院的事情,以前听烨子说,你们最大的城市罗马,也就是一个府城的人口,穿着透皮露肉的衣服满世界瞎跑,人吃的连猪食都不如,挥舞着斧头嗷嗷叫着当海盗,这时候想当文明人了?“

  希帕蒂亚缓缓站起来,解下面纱站在场地中间,立刻就有其他的女子给她披上一袭白色的长袍,在她的胸前挽了一个节,并且把她的头发梳成高髯,插上一根荆棘簪子,一顶枯黄的月桂树枝编成的桂冠戴在她的头上,她从云烨的桌子上取了一块胡瓜,在嘴里嚼了几下,然后吐掉,算是代替香料香口,再接过一杯清水漱口,之后面对着云烨五个人抚胸施礼。

  强大的气场之下,就连生性如同野猪的李怀仁也顿首还礼,李承乾目光烁烁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长孙冲也从歌ji的怀里坐起来,至于程处默已经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这女人有一种震撼人心的美丽,绿色的瞳孔像猫的眼睛,褐色的头发被梳的一丝不乱,修长的脖颈,红润的耳垂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的美丽,稍微带点口音的官话缓缓响起

  “我来自伟大而辉煌的埃及,他没有大唐如此广袤的国土,没有这样多的子民,如今他已经笼罩在暴权的阴影之下,他们摧毁了一切美丽的事物,只有高大的冰冷的神殿伫立在那里,上帝已经成为了那里唯一的主宰,所有不同的声音都被放进火堆里化为灰烬。

  这不是我同意这位先生污蔑埃及的理由,埃及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六千年前我们就有了文明,金字塔至今还在风沙中诉说我们往日的辉煌,它是用二百三十万块重达五千斤的石头垒成的,最重的石头超过了十万斤,它们中间的间隙连刀刃都插不进去,至于高度,按照大唐的算法,它足足有五十丈。“

  说到这里,希帕蒂亚停下了下来,看着云烨,既然知道希帕蒂亚的存在,就没有理由不知道金字塔的存在,她需要为自己的说法找到注脚。

  李怀仁问云烨:“烨子,她在吹牛是不是?“话说的底气很不足,希帕蒂亚的话似乎很真诚,李承乾,长孙冲也齐齐的看着云烨。

  云烨摸了一下鼻子苦笑着说:“我也想说她在吹牛,可是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他老人家是不会错的,还有一个巨大的狮身人面像她没说。“

  希帕蒂亚朝着云烨施了一礼继续说:“感谢您,诚实的先生,您说的狮身人面像叫斯芬克斯,只是一个会说几个谜语的蠢货罢了。

  我想说的是文明,不是非理智的神话,金字塔的高度平方等于塔面三角形的面积,塔底周长除以塔高正好等于圆围除以半径,我们对于金字塔的另一个猜测刚刚也从这位先生的口中得到了证实那就是底周长除以塔高的两倍,恰好等于这位先生口中的祖率,您相信这是一种巧合吗?

  先生们,不提我们那些多若繁星的先哲,请问先生们,就金字塔这样的建筑是我们的祖先四千年前建造的,您还会说我们只是一群未开化的野人吗?拎着斧头嗷嗷叫的是北欧的海盗,肚皮上绑酒桶的是高卢人,不要把高贵的学者和粗野的野人混为一谈,若不是这位先生知道先哲希帕蒂亚的存在,我差点以为这里也是学术的荒漠。“

  李怀仁郁闷的看着希帕蒂亚,最后在她的鼻子两侧发现了几个白麻子,顿时就高兴起来,这女人也不是完美无瑕么。

  “美丽的女学者,您的雄辩滔滔让我汗颜,但是您说的都是猜测,大唐的人都比较注重证据,您说的有可能是一种巧合,我师父曾经说金字塔的建造超越了埃及人的能力,因为那个时代不可能有两千万人供法老驱使,所以它的成因还有待商榷。

  但是您对数学的认识让我感到钦佩,您的先师希帕蒂亚对于和有着很深刻的认识,所以有理由相信您不但继承了她的美貌,也继承了她的学识,如果您方便的话,我想请您去玉山书院做访问学者,玉山书院不是您说的,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它是一所综合性的学院,现在在那里学习的学生有两千一百多人。“

  希帕蒂亚头一次露出吃惊的表情,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时代有这样一所巨大的学校意味着什么。

  “我的薪金可不低哦,我需要养活十六个人,所以你开的报酬必须与我的身份学识相匹配。“

  “您尽管放心,这里连您的美貌都有额外的补贴。“云烨露出白牙笑呵呵的对希帕蒂亚说。

  长孙冲痛苦地用头砸李承乾的肩膀,都他**成书院的先生了,谁还能泡的到这个妞?李承乾不在乎,他也是书院的领导,再说他一向对异族女人没什么兴趣,只有李怀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嘿嘿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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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访贤人



  宦娘就想不明白,刚刚还是她手下的一个歌妓,为什么转瞬间就成了书院的先生,这两个身份一个在地,一个在天,书院的先生也是燕来楼惹得起的?胖脸上堆满了笑容凑上去,小心的给希帕蒂亚赔不是,只希望这个胡子女人不要过于为难自己。

  “你说到底还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虽然你对我们不好,可是,在我们最饥饿的时候,是你给了我们食物,所以,还是谢谢你,宦娘。”

  希帕蒂亚拉着宦娘的手小声的劝慰她,直到宦娘确认她没有说反话,才松开手,云烨在杯子里倒了一杯葡萄酿递给希帕蒂亚说:“从明日起我们就要共事了,书院里有很多的长者,在他们自己的领域里都有很大的贡献,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希帕蒂亚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对云烨说:“这是必然,我进书院本来就是准备边学习,边讲课的,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云烨从李怀仁的袖子里掏出来一包金子,放在案子上笑着说:“这是你们的安置金,明天早上会有书院的马车到这里来接你们,住宿的地方书院会安排,玉山是个很美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和希帕蒂亚告别,云烨觉得今天已经很尽兴了,无意中给书院捞了一条大大的美人鱼,学贯中西对这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定的。以后从西方弄回来的那些宝贝书籍,总算有一个靠谱的翻译了。让笑苍生翻译的几本书,差点没把云烨的鼻子气歪。一通的胡说八道。

  那四个家伙已经不见了踪影,云烨吹着口哨下楼,才到一楼,就感觉不对头,断鸿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四个家伙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不吭声,见云烨下来,异口同声的指着云烨对厅子里的人说:“都是他。是他要来拜访什么学者,我们才来的。”

  听到这话,云烨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这他娘的也太没一点担当了,断鸿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就算承认又如何。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又不是什么大事。”

  “小子,算你有担当,诱拐太子进青楼,虽然太子已经成年,这个罪过还是不小。云烨,你打算如何领罪?”

  这是李二的声音,他来青楼做什么,难道说也是来嫖的?三两步下了楼梯,这才看到里面的厅子里坐满了名臣勇将。李二,李靖。李绩,李孝恭,李道宗,秦琼,尉迟恭,程咬金,牛进达,薛万彻,薛万仞,好久不见的柴绍,张公瑾,也在,花厅外面还坐着一脸怒容的长孙无忌,一副不忍心看现场的房玄龄,杜如晦,魏征,王圭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样的场面开朝会都够了,就是为了前来抓嫖?

  “启奏陛下,臣带着太子前来青楼,其实是为了效仿古代贤君的故事,所谓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胶鬲举于版筑之间,微臣带着太子前来青楼,也是效仿先贤,何来罪责?为何要领罪?”

  李二刚刚喝下去的一口酒顿时就喷了出去,杜如晦吃惊的拿手指着云烨说:“你拿古代先贤来比妓子?”他实在是担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程咬金冲着云烨挑挑大拇指,不管如何,先有个理由搪塞也算是本事。长孙无忌一巴掌就抽在长孙冲的后脑勺上怒斥道:“孽畜,还不快快把实情道来。”

  “哎呀,爹啊,我们真的是来访贤士的,本来好好的在玉山树林子里喝好酒,忽然发现白虹贯日,我们就认为有贤士道来,所以就坐上马车,最后道了燕来楼。”

  李二的笑声像夜枭,刺耳又难听,笑完了说:“承乾,你就没有梦到白熊?”

  李承乾在李二面前就完蛋了,懦弱的像一只小羊羔子,要是让他说,八成就会坏事,云烨赶紧接话说:

  “陛下,您一直说我大唐绝不会让贤人遗落荒野,今日凑巧,不如陛下见见这位贤人如何?相信您见过之后,就不会责怪我们了。” 成年人逛个窑子还这么些事,带着满朝文武来抓,也不管自己丢不丢脸。

  “哦?既然如此说,朕见见贤人也好,免得一会惩罚起来,你又说朕不教而诛,朕今日与群臣饮宴,知节说皇宫里的饭食比不上他家开的馆子,所以朕就移驾酒楼,想不到在妓馆能看到太子的车架,于是朕就很好奇,想看看太子为什么不在玉山,而是在妓馆,头一回发现太子哄骗朕,云烨,如果贤人不贤,你们五个,一千大板谁都别想跑。”

  云烨一回头就看见希帕蒂亚站在楼梯口好奇的看着云烨,胖胖的宦娘已经吓得快站不住了,裙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走到楼上小声的希帕蒂亚说:“哥几个的小命就看你的了,楼下是皇帝陛下,刚才其中一位是皇太子,陛下对于太子逛青楼很是恼火,我们就说是来寻访高人的,记住了,你就是高人。”

  希帕蒂亚一脸的无辜说道:“你们本来就是来嫖妓的,凑巧发现了我而已,我为什么要帮你们,不过,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我的酬劳要加三成,我还要一座单独的大房子,否则免谈。”

  “我发现学数学的人,包括我就没一个好人,太会算计了,坐地起价玩的溜熟,算了,我全答应,薪水加三成,独门小楼一座,没问题,对了,你不会不敢面对皇帝吧?”

  “皇帝我还是见过几个的,又老又蠢,还好色,你们的皇帝不会也是如此吧?”

  “把你见过最厉害的皇帝乘上十倍,就是你要见的这位,我在他手底下是没猴耍、”说完就拖着希帕蒂亚下了楼梯。

  果然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学者,素面朝天的下到楼下,很快就找到了穿着青衫的李二,盈盈下拜说:“埃及希帕蒂亚学派第八代学者希帕蒂亚拜见皇帝陛下。”

  李二没回答,指着希帕蒂亚问云烨:“这就是你说的贤人?”

  云烨点点头说:“没错啊,陛下,这位学者在有着五千年历史的国度里地位相当于回回教的圣女,圣洁而博学,不是微臣夸口,如果微臣不参战,在座的诸位在算学一道上,没有能超越她的。”

  李怀仁赶紧说:“陛下,您看看,她还是处子,这就证明我们不是来嫖妓的。“

  听了这话,云烨恨不得拿针把这个混蛋的嘴缝上,李孝恭面红耳赤的一脚就跺在儿子的脚面上,李怀仁不敢张嘴惨叫,只能无声的忍耐。

  见他受到了惩罚, 怒气冲冲的希帕蒂亚这才缓和下来,又对李二说:“尊敬的陛下,为何因为我是一个女子就轻看于我?我万里迢迢就是为了学习世界各国的学问,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而后将它们整理成册,遗传与后世,不让我们共同创造的文明遗失,我做的就是这方面的工作,还请伟大的,仁慈的,睿智的,光明的陛下能允许小女子能在您的羽翼下安心的钻研大唐的文化。顺便将埃及的文明教授给大唐的学子。“

  云烨对希帕蒂亚实在是满意的没话说,才接触了一下子就看穿了李二好大喜功,喜欢被拍马屁的特性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李二紧绷着的脸色松弛了下来,从这几句话里他已经看出希帕蒂亚绝对不是什么歌妓,依他看女人的毒眼早就看穿了这个胡人女子是处女的事实,这在胡人里面太少见了,尤其长得貌若天仙,身若扶柳,云烨说这个女人是算学的大家,那就不会差到哪里去,想到自己出的算学题连李黯,李佑都难不住,就决定问自己擅长的政治,军事,社会,李靖也不时插一两句,问一下西方军队的构成,房玄龄也来凑热闹,对于西方的法律体系做一个系统的了解。

  希帕蒂亚也是来者不拒,云烨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女人的确称得上渊博,不单只懂得算学,对于埃及的人文,地理,军事,法律,宗教,王权都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金字塔的宏伟让众人赞叹,尼罗河的丰饶让大家神往, 马其顿方阵的运用让李靖,李绩等将军低头沉思自己遇到这样的敌人该如何作战,汉莫拉比法典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法律宗旨,让房玄龄等人纷纷摇头,当希帕蒂亚讲到第一代希帕蒂亚的遭遇的时候,李二甚至惋惜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样一位国色天香,人世间少有的智慧与美貌并重的圣洁女子竟然遭受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刑罚,死无葬身之地。怒斥这是愚昧战胜文明的结果。

  李承乾担忧的靠近云烨悄悄地问:“能混过去吧,这个女人确实不简单。”

  云烨捞了一颗葡萄塞嘴里慢条斯理的说:“你们四个王八蛋,这是把我往坑里扔啊,还好我早有准备,要不然,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现在才发现,兄弟他娘的就是用来出卖的。”

  “你是哥几个里面最聪明的,要是我们认了,后果比你认了要严重的多,你这不是想出办法来了么,知不知道,我们四个刚下楼,看到我父皇坐在那里, 还有那么些重臣,吓得差点尿出来,正好你不在,只好推到你身上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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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骄傲的乞丐

  “美丽的学者,你对遥远的西方有着很深刻的认知,不知道对我大唐有什么法,有什么都可以说,朕的面前不用掩饰法,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朕想听听外邦人士的见解。”

  希帕蒂亚略一沉思就回答说:“我从荒原进入那座叫沙洲的城市的时候,为了加强我的语言能力曾经逗留了三个月,对这个城市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大唐人给我最深刻的认识就是一贯的骄傲。请恕我拿乞丐来举例,乞丐大唐也有,世界上所有的城市里都有这样的人群,他们都会向所有人乞讨,但是大唐的乞丐很奇怪,他们乞讨的对象只会是唐人,我到一个瘦弱的人在路边乞讨,唐人给他半块饼就会非常的感激,见他衣衫破旧,我给了他几文钱,他却都没,还向我吐口水,当时我很委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直到今天晚上和这位侯爵先生谈话,才找到原因。

  我问侯爵先生,大唐人如此骄傲就不怕引来别人的憎恨么?侯爵先生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他说,大唐从来都不是用来让人喜欢的,是用来让人敬畏的。出身于小国寡民的我从未有过这样的自豪,这或许就是一种大国,强国的心态,你们不用去讨好谁,只需要他们敬畏就好。

  这些天长安来了很多的异族使节,尤其是还有凶悍的草原民族,但是到他们在长安小官员的呵斥之下战战兢兢,我就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极度强大的国家。祝贺您,伟大的陛下。您统治着一个强大的国家。“

  李二哈哈大笑,诸位将领更是哈哈大笑,就连平时脸上没表情的长孙无忌都露出欢喜的表情,房玄龄捋着胡须说:“美丽的学者,相信你现在已经是玉山书院的教授了,出于对你渊博学识的尊敬,老夫谨代表陛下邀请你参加一个月后的盛典,到时候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国家都会前来朝觐。对你研习大唐的文化,政治,军事会有裨益的。”

  云烨给希帕蒂亚小声介绍了房玄龄的身份,希帕蒂亚惊喜的躬身致谢,对房玄龄说:“非常的感谢您首相阁下,这样的邀请是我的无上荣光。”

  着希帕蒂亚在房玄龄的引领下逐一结识大唐的各位大佬,并且有礼有节。似乎天生就是在权贵圈子里打交道的人物,这可和刚才在窈娘发簪下瑟瑟发抖的女人完全是两个人。

  拿肩膀碰碰李承乾说:“学着点啊,不要见了你爹就腿软,你人家,你好歹是大唐的太子殿下,该有的风范还是必须有的。”

  “别说我。你还不是见了我爹就躲?有本事你在他老人家面前摆这副架子试试,早就拿大耳刮子抽了,怕我爹没什么丢人的,大唐谁不怕?你找出个例子来给我瞧瞧?”

  “废话,一点不怕的早就埋土里了。我以后还是继续躲着他好点,总是拿一千大板来吓唬人。你说说,我真的犯了那么些错?需要打一千大板?“

  “按照大唐律法,你挨一千大板一点都不多,想想你干的事情,有几件是合理合法的,总是在钻律法的漏洞,估计我爹早就想狠狠的揍你一顿了,到时候离我远些,不要连累我。”

  长孙冲凑过来说:“这女人不错,我准备弄回家养着,你们怎么样?”

  “狗屁,我还想弄回家养着呢,到时候就各自的手段了。”

  长孙冲挺挺胸骄傲地说:“坏人,说道勾引女人呢,你大概还不是哥哥我的对手吧,哥哥我自幼熟读五经,又在书院补齐了天文地理,对这种胡子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你总不能掏出一堆银子来把这个女人诱惑回家吧。”

  “你会的,我有什么不会,就算是比你差一点,可是哥哥我的骑射功夫是你能比的,美女配英雄古之亦然,这回在荒原上哥哥我千里追杀高昌太子,多有英雄劲,你总不能告诉美女你砍了一大堆的人头这件事吧,明就去书院找美女谈学问,先熟悉一下。”

  对于这两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云烨彻底没话说了,拉着李承乾钻到人堆里给叔伯们请安,至于希帕蒂亚从不嫁人这回事没必要告诉两个傻蛋。

  皇帝在妓院里说出去不好听,总留在这里,不知道燕来楼的嫖客明天会有多少不举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街尾的酔风楼,云家有一半的股份,可是云烨还一次没去过。

  希帕蒂亚被皇帝安排进了驿馆,作为皇帝的客人,有这个资格,高高兴兴的送别了皇帝,只是对云烨伸出了三根白皙的手指。

  “那个女人不会是邀请你三更天去她房里吧?”眼睛从没离开过希帕蒂亚的李怀仁和长孙冲立刻就狐疑的问云烨,程处默,李承乾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从来没有人这样香艳的邀请过他们。

  “说实话,我也很想三更天爬进她的屋子,尝尝胡人女子有什么不同,可是那三根手指的意思不是啊,为了救你们四个混蛋,我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她的薪水加三成,还要给她一栋独门独院的小楼,刚才她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加薪的事情。”

  拍走了几乎点在鼻子上的两根手指,云烨恼火的给他们解释,精虫上脑的人没多少理智可言。

  半信半疑的四个人瞅了云烨一遍,这才跟着队伍进了酔风楼。

  和老家伙们喝酒是这个天底下最无趣的事情,他们喝酒,你得站在一边伺候,原因就是今日喝酒不论君臣,不论官职,只序齿!

  论官职云烨还有一个座位可以坐,可是一序齿就完蛋了,一屋子里他和李承乾最小,于是,一个捧酒坛子,一个拿木勺子,给老家伙们倒酒,长孙冲被弄去敲鼓,李怀仁弄去捡花,至于程处默蹲在一个瓷瓶子跟前给老家伙们计算把箭往瓶子里扔的分数。

  天气依然炎热,房顶的风帘不停地晃动,躲在屋子外面的两个扯帘子的人很辛苦,尉迟恭永远是一副霸道的模样,见云烨在他的酒碗里只放了一个冰鱼,很不满意,从盆子里抓了一把塞嘴里嚼得咔嚓咔嚓的,还大声的问云烨嫖妓的时候为何不喊上他的傻儿子。

  “尉迟兄即将远行,到时候当然会有送别的晚宴,但是这时候不适合,您从延州守备归来,父子相聚的时日不多了,怎能在这时候叫他出来胡闹。”

  一句话说的尉迟恭有些愣神,他对尉迟宝林很是疼爱,这次儿子去地方上当官,的确有些放心不下。

  “宝林的性子直,你们多帮帮他,这孩子对自己当不了将军不高兴,其实也没什么,老子当了一辈子的将军落下了一身的病,老秦要不是你着估计也没几年活头,李靖的腿听说已经出了毛病,日薄西山啊,都开始走下坡路了。只盼着你们兄弟几个将来相互扶持着把自己的路走完,老夫在这里先谢过了。”

  老家伙倔强了一辈子,平生从不服人,现在为了子孙不得不低头求人,再坚强的人也有软肋、

  “伯伯小宝林了,您以为宝林在书院里就整天无所事事?他的课业之繁杂是您无法想象的,农事,历法,商事,律法,还有面对各种灾害的应对之策,书院里做过地方官的可不是一位两位,公文,奏折,人情世故,那一样他不需要学习,宝林虽然不聪明,但是毅力方面可是书院出了名的,别人背诵三遍就能记住文章,他需要六遍十遍,付出的多,得到的也多,好多回小侄半夜巡视寝室的时候,他还在苦读。

  您以为李纲先生喜欢宝林是没有原因的溺爱么?所以啊,伯伯,宝林远比你想象的强大,京城筑桥,修路也是他的课业,他甚至带着一支云家商队去和塞外的商人交易,没人帮他,还不是赚了大笔的钱财回来,我还指望他在河北给我挖开一道运河,好让我的船队从河北就能直入京师。”

  尉迟恭的眼睛亮的吓人抓住云烨的手问:“这些事宝林能做?”

  “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选,长孙冲聪明,可是吃不了苦,李怀仁也不差,但是性子一起来就会胡搞,处默除了当兵,干不了别的,这是我程伯伯求了陛下好多回才答应的,如今宝林他们正在加紧建构模型,估计已经完成了八成,您闲暇时去书院他们的成果就会放心了,朝中有您在,小侄不相信谁能阻止宝林建此功业。“

  尉迟恭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一字一句地说:“谁敢阻挡我儿子立功,就是老子的生死大敌,小子,宝林成功以后,老夫带着他去你书院叩谢李纲先生。我父子一同叩谢大恩!”

  放下心事的尉迟恭顿时开心起来,大声的吆喝着和老兄弟们拼酒,而且来者不拒,李二都没放过。他快活的样子,李二不由得多了两眼,他太了解这个自己一手弄回来的降将了,这是在真的高兴。

  他知道尉迟恭在为什么闹心,现在见他想开了,自己也少了麻烦,喝酒的兴致也就越发的高涨,忙活的云烨都来不及倒酒。

  几个文官受不了这种喝法,老王珪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太欺负人了,老夫认为我们现在开始赋诗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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