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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唐砖(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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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粉条的诱惑

    既然都有了想法,手里又有了钱,把想法变成现实就很容易,做惯了凉粉的魏春鹏自然很快就掌握了如何把淀粉活成需要的面团,加入明矾就好,

    兰玉树拿着钱去了昭国坊,一个下午就把器具做好,出于保密的目的,三块薄铁板是兰玉树自己拿着錾子一点点舂出小眼,从粗到细排列的整齐。

    颜老先生也来观看这样的发明,老人家对于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事前就说明了,一旦学生造出来的器具可用,云家就不能廉价收购,老人家琢磨了很久,给出了三百贯的价格,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了不得的高价。

    投进石磨眼的碎土豆块,很快就被磨成浆汁,沿着磨盘往下淌,两层纱布过滤十余遍之后,满满一大桶浆汁最后得到了两成左右淀粉,剩下的程序谁都看不见,魏春鹏和兰玉树躲在屋子里独自完成。

    云烨笑眯眯的看着兰玉树往竹竿子上晾晒粉条的时候,颜之推已经掐下来一点,放进嘴里尝试,吃了几根之后,才说:“的确是好东西,比面条精到,配上调料就是一道好饭食,十斤出两斤的样子,很好了,小子,这东西能放多久?”

    “晒干之后,只要不发霉虫蛀,两三年还是可以的。”

    “利国利民的好事情,小子,你也不要想着一天到晚的赚钱,那东西多了没什么用,反而是招祸之源十斤土豆出两斤粉,你就按照十五斤土豆的价格卖,不要卖贵了,把好事逼成坏事。

    少年人做事总是没个节制,总以为越多越好,殊不知,人力有穷时,财货增多,烦恼也多,当年那些豪奢之辈有几个得善终的。只有天下人都富裕起来。你在中间才不显得特殊,持中庸节最好。’

    颜老先生的教诲,云烨自然低头受教,老先生说什么都是对的,过了一百岁,在金殿上大便都是允许的,教训晚辈两句就不算个事。这可不是胡说,是《礼典》里面特意记载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屎溺无忌也。“受教归受教,一斤淀粉能做两三斤粉条这么无聊的事情,老先生就不必知道了。

    昭国坊的铁匠,再一次变得忙碌起来。云家庄子所有的磨盘都在磨土豆浆,辛月,李安澜都在院子里架了磨盘亲自动手,两个顶着碎花头巾忙碌不停地女子,看起来就是让人欢喜,铃铛最喜欢往开水锅里压粉条,婶婶忙着把过了开水的粉条捞出来,一把把的晾在架好的竹竿子上。花园里已经晾满了。现在不光是云家花园晾满了白花花的粉条,就连庄子上都是各种粗的。细的,扁的粉条,看着都让人从心底里喜欢。

    “你家的家什也借给我几套,家里一百多万斤土豆呢,不拾掇掉几十万斤,不是个事啊,土豆吗,留上个几万斤,也就是了。“

    “做你的美梦去吧,这些东西都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书院买来的,想要啊,你也去买。“

    自从云家开始压粉条了,辛月是最得意的,前两天还骂她是瓜婆娘的那些老人们,这些天往家里跑的不停点,看着辛月,李安澜带着家里的仆役们全都在压粉条,羡慕妒忌的快要死了,除了给程家,牛家,秦家,尉迟家,送去了一些工具外,其他人想要,就只能去和书院商量使用费的问题,许敬宗这些天得意的走路都只看天,他对于自己没把权利卖掉这事得意的不行。

    李泰新娶的婆娘到家里来了一趟,紧接着李泰就来了,找到躺在椅子上睡觉的云烨就要器具,很是理直气壮,见云烨不给,就骑坐在云烨身前的一颗歪脖子树上又说。

    “问过了,许敬宗那个杀才,非要我家四成的份子,这事没得商量,我婆娘都说了,就几个破铁片,让我回家就自己造,刚才看了一眼,那些烂玩意,本王难道造不出来?“

    “有本事你去造,造完之后,我立马就把你的织羊毛的机器造的满大唐都是,你信不信,想要好处就乖乖地去买,别人我管不了,你这样的一定要守规矩,你一旦破坏了规矩,比一千个百姓破坏规矩还可怕,以后还想再出现这些利器,可就难了。“

    “工部也去了书院,想要这东西,听说准备给十五贯,这是大唐最高的奖励了,许敬宗笑着没说话,李纲先生跳出来,让那个工部小官拿上十五贯钱快滚,想要给百姓谋利益,先把书院的专利费给结清楚,两千贯,不二价,你总不能让我也掏两千贯买一个破铁器,怎么看,怎么亏得慌,一百万斤土豆都不值这个价钱。“

    “千金市马骨的故事没听说过?书院不在乎那点钱,书院在乎的是这股子研究精神,谁研究,谁受益,你研究出来织毛机,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大唐多出来一门手艺,多出来一门能养家糊口的行当,不提它对草原的羁縻作用,就只是单纯的说经济效益,我们在麻,绢布,丝绸之外多了一种叫毛料的蔽体之物,好处可以千秋万世的传下去,你说说,一千年的时间,你发明的织毛机可以创造多少财富?

    陛下说的很对,民为水,君为舟,我还想发挥一点,那就是,民为水,君为舟,思想为帆,百姓组成国家,君王控制国家,不断开拓进取的思想才能让这艘船乘风破浪不断前行,

    思想从哪里来?他来自我们各个阶层的精英人士,只有不断地打破旧的框架,我们才能一直领先于世界之林,才能更好的,更多的占有这个世界的资源,让他为我所用。

    人都是利益动物,想要让他们有积极性,嘴上说说可不成,必须拿出真金白银来,或者给他们崇高的地位,你看着,只要这种风气蔚然成风,不是总嫌弃粮食产量低么?会有人拿出增加产量的办法,不是总有人埋怨铜铁不够用么?会有人找到这些东西拿来和朝廷换功勋,换钱财,将来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会让我们看到一个新世界,青雀,你还觉得两千贯多么?工部拿来十五贯,是在羞辱谁?当时我不在,我要是在,会把十五贯钱砸在那个官员的脸上,这就是颜老先生说的把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硬是给毁了。“

    李泰听完云烨的话,想了想,让随同来的侍卫回家拿上两千贯去书院购买专利使用权,看到李泰认真了,云烨笑着说:“我就是想让你明白这个道理,不是要你多花钱,如果陛下在这里,我会更详细的说,想要天下人守规规矩,皇家就必须以身作则。”

    “接着说,朕在呢,大夏天的听听你的胡言乱语也不错,就当是消暑解闷了。”听到李二的声音,云烨蹭的一下就从躺椅上窜了起来,骑坐在那颗歪脖子树上的李泰也从树上跳下来,就看见李二摇着扇子在断鸿的陪同下从月亮门里走了进来,老钱远远地跟着,头都不敢抬,李二进云家从来没有通报一说,抬腿就进,也不许别人通报。

    可能走了很多的路,李二的额头全是汗珠子,三两步走到躺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解开衣襟,让自己凉快一点,然后冲着茶壶指指,闭上眼睛纳凉。

    云烨给李二倒凉茶,也给了断鸿一杯,李泰从架子上拿过一条新毛巾,在冰凉的进水里浸湿,拧干,给自己的老子擦汗,李二拿过毛巾,整个覆在自己的脸上,隔着毛巾说:“继续说,刚才朕在外面听得不仔细,明明就是书院想骗钱,还能扯到为国为民的大道理上去,这算是你的一个本事,接着骗,如果能把朕骗的相信了,让你得逞一回又如何。”

    “陛下,今天天气太热,大家都心烦气躁的,不如微臣为这事专门起个折子,现在匆忙间也说不明白,这是一个真正的大道理,需要斟酌之后再上报陛下。”

    “也好,到底是年龄大了,过了信口胡柴的年纪,知道斟酌了,好,好,朕就等着你的折子,今日陪皇后散暑,腹中有些饥饿,你就弄一些清淡的开胃小吃,让朕舒坦一些。给皇后的饭食,你也弄得清爽一点,天太热,大鱼大肉的不克化。“

    西北人夏日消暑的小吃自然以酿皮为第一,自从云烨把这东西弄出来以后,家里女人多,一天都离不了,秘方就在辛月那里收着,就给李安澜抄了一份,如今皇帝要吃东西,那就它吧。

    给皇帝的吃食云烨不敢假手他人,自己动手切了一大盘子,配上黄瓜丝,加上面筋,浇上醋、辣油、芥茉、蒜泥等佐料,就给李二端了过来。

    云烨做的东西李二一般是不问的,接过来坐在椅子上就吃,吃了一口,点点头,继续吃,直到吃完了,才对云烨说:“这东西不错,回头把方子交给御厨,明天朕还准备吃。“

    李泰咕唧一声笑了出来,他也问云烨要过,结果获赠了好多酿皮,但是方子没给,他很想看看云烨怎么处理面前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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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节天魔舞是什么东西?

  “陛下,您有一文钱没有?“云烨忽然问。

  “有。“李二居然从袖子里真的摸出一文开元通宝来,随手撇在案子上,云烨捡起那文钱,塞进了自己的袖子,然后对李二说:”陛下,您走的时候就会有制作酿皮的器具和秘方,很简单,微臣保证,宫里的御厨一学就会。“

  李二唔了一声就继续休息,还冲着云烨和李泰挥挥手,像撵苍蝇一般撵走了二人。

  李泰鄙视的看着云烨,然后也从袖筒里摸出一文钱,拍在云烨手里说:“我也有一文钱,等一会,就让人把做酿皮的器具还有秘方送到府上去。“

  “不行,“云烨摇摇头,对着李泰伸出来五个手指头,可能觉得便宜了,又伸出五个手指头才罢休。”刚才我爹一文钱就够了,怎么到了我就成了十贯钱,这样狗眼看人低,好像不是君子所为啊。“

  “售卖自己的专利要分人,主要是看买专利的人能不能给专利带来好处,如果有,就必须抓住,一文钱卖掉也是有好处的。比如陛下买走,就对我的这个小专利有促进作用,陛下都喜欢吃,没理由下面的人会不喜欢,如果我要靠酿皮开一家商铺,把它铺满大唐的州府,我就会在牌匾上写上,大唐皇帝陛下都喜欢吃的酿皮,这样类似的文字,有了这些文字,我可以悄悄地把售价提高一部分,用来弥补自己在给陛下售卖专利时的损失,说不定,我会赚的更多,所以啊,卖给陛下一文钱是好事,一文钱卖给你是亏本的,我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干吃亏的事?“

  李泰无奈的点点头,悲凉的说:“如此说来。你的生意经就是不论交情。不论亲情,不论善恶,也不论伦常礼法,只论利弊二字,顶着我要赚钱四个字,左手孔方兄,右手黄金盾。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你说说,你到底要教会我什么?

  这些年我感觉的出来,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有时候午夜梦回回思自己的过往。陡然间发现,自己从入书院的那一刻起,李泰就不再是李青雀了,我以前骄傲,狂悖,除我父皇之外,看不起任何人,进了书院以后。我才发现。比我强大的人很多,褪掉我皇四子的身份。我比其他人强不到那里去,为了保持我的尊严,你清楚的知道我是如何努力学习的,最后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开始用人的眼光看世界,而不是用皇四子李泰的眼睛看世界,你刚才说的那些手段,很有用,如果要开酿皮店铺,一定可以开遍大唐所有州府,可是啊,哈哈,我不喜欢,不学,遇事只论利弊,不论交情,我干不出来,我是人,我有爹娘,兄长弟妹,这些没法子用利弊衡量,少赚点钱,或者不赚钱,甚至赔钱,我都要维系这些东西,所以啊,你就少拿你那套恶心的理论来玷污我,酿皮的方子你爱给不给,了不起我不吃就是了,算得什么大事。“

  听了李泰的话,云烨叹了口气从袖子里取出一文钱,放在李泰手里说:“我也做不出来,你赢了,这文钱归你,方子器具马上就送到你家,我刚才就是在说一种人,一种纯粹的经济动物,你不能否认,他们的确存在于这个世上,有很多,堪称成功的表率,想要成功,你就要先把自己搞成一个纯粹的人,比如说一个纯粹的皇帝,一个纯粹的政客,一个纯粹的军人,一个纯粹的商人,一个纯粹的文人,我以前就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我们两个成不了偏执狂,只能成为两个纯粹的傻蛋。“

  李泰把那一文钱揣进自己的怀里,看着满院子的粉条对云烨挤挤眼睛说:“我认为做一个看着满院子粉条傻笑的傻蛋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为别人的快乐而快乐,要比因为自己的快乐而快乐的人要多出很多的愉悦,你说是吧?”

  “别恶心我,整天都笑嘻嘻的那是村头的二傻子,谁家正经人总是高兴,每到那个修养,说这种话,怪恶心人的。”

  云家院墙上都蹲满了侍卫,就没个安静地方,云烨李泰二人只能来到前院看辛月她们在棚子底下制作粉条。

  长孙也在里面,刚刚生产完出了月子,整个人看起来富态了许多,头上也扎着一个兰花头巾,正在往石磨眼里放切碎的土豆,还不时地在拉磨的驴子屁股上拍一巴掌,整个人都好像被一股喜气缠绕着,精神健旺。

  见老娘在干活,李泰走上去牵着驴子绕圈子,才走了几圈,就觉得晕乎,长孙笑骂着把儿子撵走,谁家驴子拉磨的时候,主人也跟着转圈子的。

  云烨给长孙倒了一杯茶,请她歇歇,自己接替她往磨眼里塞土豆,长孙解下头巾,很自然的用头巾擦脸,农妇这么干不稀奇,长孙贵为一国之母这么干,怎么看怎么别扭,她从小就没干过农活,只有每年春耕的时候去比划两下,秋收的时候跟在李二后面捡几穗李二故意掉在地上的麦穗就算是下了地。

  这动作一定是出行的时候从农妇那里学来的,要么就是从文学作品里看来的,觉得这么做很是朴实,又能表达自己的辛劳,给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们看,是一个很好的桥段,刚才就没看见她流汗,纯粹的作秀啊,能把戏演到这个地步的人,也是一个纯粹的人啊。

  “小烨,真好啊,你昨日送进宫里的粉条菜谱很好,那个猪肉炖粉条,本宫最喜欢,晚膳就没吃别的,那道菜吃了整整两碗,真是又饱人,又美味的好东西,你这可是积了大德了,本宫代那些种植土豆的农家谢谢你。“

  “娘娘见笑了,这可不是微臣的功劳,是书院学子魏春鹏和兰玉树的功绩,微臣已经答应请他们两家的长辈前来赴宴,到时候娘娘的谢意,微臣一定会转达。“

  李安澜从云烨手里接过木盆,也接替了云烨的工作,好让云烨能和皇后正经谈话,长孙看到这一幕,笑了笑,和云烨来到井台边上,奇怪的问云烨:“寿阳和辛月很奇怪啊,你家也很奇怪啊,本宫很想知道你是怎么驾驭这两个女人的,能做到如此安逸和谐一般人可没这本事,好本事,给本宫说说。“

  估计她已经奇怪了好一阵子,到了现在,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眨巴着眼睛开始发问,谁家的皇后会是这种德行。

  “娘娘看错了,不是微臣驾驭她们,是她们在驾驭微臣,在目标一致的情况下,总能做到互相理解,互相忍让,共存共荣,最后就会形成微妙的和谐,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有规律可以遵循,任其自然就好。“

  云烨自然不能说前些天自己的荒唐事,只能云山雾罩的胡乱解释一通。

  “言之有理,以前皇宫里有一位绝色美人,姿容之艳冠绝后宫,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她还精通各种舞蹈,很是受太上皇的喜爱,只可惜她总想着当皇后,犯了众怒,有些事情不瞒你,上一次你给太上皇解心结的时候,那个仕女影子,指的就是她,为了固宠,她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一种**之极的舞蹈,太上皇当时看她的舞蹈一个月未曾上朝,这就是不识大体的典范,当时陛下正在洛阳与王世充交锋,一个反复,就是国毁身亡的下场,太上皇不理朝政可不行,案牍上的奏表堆积如山。

  当时裴炎进了皇宫,看了那种舞蹈之后大惊,说这是祸国殃民的《天魔舞》贯会毁人心智,哪怕是心智坚不可摧之人,也会慢慢变成绕指柔你知道那个美人是个什么下场吗?“

  云烨想不同皇后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宫闱秘闻,只能木然的摇摇头,心里清楚,这个美人的下场不会好到那里去。

  “群臣们听到裴炎的话,立刻全体闯宫,进到太上皇寝宫的时候那个美人正在起舞,群臣们的万丈怒火居然被她的一曲《天魔舞》消匿于无形,裴炎拿着红绫蒙住眼睛,才保持住心智,泣血苦劝太上皇将此妖妇斩首以儆效尤,没想到太上皇被那妖女迷惑了心智,居然不允,还要将裴炎斩首,这如何使得,群臣纷纷为裴炎求情,那裴炎正值壮年,居然抢过殿上武士的铁手,照着妖女的脑门就劈了下来,太上皇帮着妖女用镇纸挡了一下,妖女没被劈死,可是一张脸却被铁手从额头抓到下颚,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一瞬间就成了真正的天魔。“长孙的脸上浮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可是很快就隐没了,女人的嫉妒心实在是可怕,这种情绪并不因为你是皇后就不存在。

  “娘娘,这种故事没什么好说的吧,自古以来我们的史书上对于妖女的记载就层出不穷,妲己,褒姒,赵飞燕,这些女人的下场都不是太好,再出现一个算不得稀奇,什么《天魔舞》无非就是一些淫秽的舞蹈罢了,以**惑人,烂东西也值得娘娘如此慎重的讲解?“

  长孙呆滞了一下问云烨:“你不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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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节倭国动作片?

  长孙问得很认真,云烨也不好嬉笑,本着脸说:“邪魔外道的雕虫小技,也敢放在光天化日之下任人品评,娘娘一笑置之就好,天魔舞?不过是以声色娱人之术,对付一般凡夫俗子还有可能,在陛下面前一定不值一笑。”

  “你这么认为?”长孙一脸的狐疑:“裴寂乃是三朝老臣,在我大唐功勋卓著,为我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心智,品性都算得上一流。为何会看了一曲《天魔舞》之后就变得奄奄一息,御医说他的元阳损耗的厉害,活不过三天,这是何故?”

  “有这种事?”云烨听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裴寂自己没少打交道,算得上是熟人,老家伙和李渊都是一样的货色,听说他们还互相交换女人开无遮大会,虽然只是市井间的传闻,但是无风不起浪,云烨是一位坚定地信谣者,每回见到裴寂都神色古怪,听了长孙的话,早就把他弄死那个美女的事情归类到争风吃醋的行列,这样一个在花丛里打了一辈子滚的家伙,也会中招?太神奇了吧。

  “哼,你以为本宫会骗你?如今裴家已经在准备后事,灵棚都搭起来了,就等着人咽气之后下葬。”长孙见云烨还是不信,不由得有些生气,声音变得大了起来。

  “娘娘。微臣不是不信,而是认为这事情过于离奇,那些个跳《天魔舞》的没被您抓住砍头?娘娘您是天下女子的楷模,这样的恶事,您岂会坐视不理?”打死云烨都不相信,长孙会没有办法对付几个舞女。天下的女人以她为尊。

  “若是我大唐女子,本宫自然会下手处置,但是跳舞的却是倭国王女,是有正式国书的倭国使节,人家的借口也只是想给大唐勋贵们献上一曲舞蹈,除了裴寂,在座的好多鸿胪寺的官员也是丑态百出,丢死人了,你让本宫如何下手处置?“

  “娘娘。陛下没去看过吧?“云烨凑近长孙身边,小声的问。

  耳朵再一次落入了长孙的魔爪,远处站着的李泰都替云烨疼得慌,从他的位置看,云烨的耳朵恐怕是凶多吉少,母亲最近好像火气很大啊。

  “人家说了,要请我大唐官员一起去看看日出之国的绝美舞蹈,这个女人很不要脸要在长安搭建一座高台。以锦幔为帐,檀香做柴。搜罗天下奇珍异果,举办一场盛宴,请大唐君臣品鉴倭国殊色。“

  “这样也可以?“云烨惊讶地都忘记揉耳朵了,这样**裸的勾引大唐君臣也是国家之间的礼仪?还不能拒绝?

  “要你平日里多学着点大唐规矩,你怎么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臣服之邦。进献金银珠贝乃是常理,期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敬献美女五双,以示臣服,高丽,新罗。百济,吐谷浑,薛延陀,就连远处的昭武九姓,靺鞨,吐蕃,突厥,骠国,都有美女送过来,宫里的承泰殿都快要装不下了,你从小出入宫闱会不清楚这些?“

  “微臣进宫,不是觐见陛下娘娘,就是去找承乾,最多去杨妃娘娘,阴妃娘娘那里请安,别的地方我知道那么多做什么,我也不该知道。“

  “嗯,这点你做的还是不错的,寿阳的事情怪不得你,不过现在看着她们母子过得也不错,本宫就不追究了,《天魔舞》事关大唐脸面,你倒是想出一个好法子,解决这件事,如果到时候满高台的官员丑态百出,大唐颜面何存?那个倭国女子你该认识吧,熟人之间好说话,你去找她说说话,看能不能不要跳这个舞。“

  “娘娘,您这是对我大唐的官员没有一点信心啊,说出去,岂不是伤了百官的心?“云烨巴不得看着那些平日里声色犬马的官员出尽洋相,很盼望看见大唐君臣集体出丑的壮观景象,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在场参观才行。

  “娘娘,您也知道,微臣抢劫过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大鸿胪唐俭告知,微臣还不知道这个蠢女人居然敢跑到长安来。“云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说:”娘娘,不会是这个女人跳的天魔舞吧。“

  见长孙肯定的点点头,云烨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老奸巨猾的裴寂居然被一个只知道露**的女人给弄得脱了阳,实在是太可笑了,想起船上那个女人透过袖管假装无意识的让自己看见一只**的情形,云烨笑的越发的放肆,老裴需要多饥渴,才会被一个青涩的女人弄得神魂颠倒。

  “娘娘,微臣这就去裴家笑话裴寂,趁着他还有一口气,好好奚落一下他,被那样一个倭国鬼女人弄得马上就要死,不值得同情,是一个大笑话。“

  “不要轻敌,狮子博兔都需要全力一击,你如果因为轻敌毁在这个鬼女人身上,才是大笑话。”长孙的眉头皱的紧紧地,对于云烨的轻佻很是看不惯,用这样的心态去对付那个倭国鬼女,恐怕不是一个好兆头。

  “娘娘,那个女人和微臣交过锋,当时那个死女人抢了微臣早就盯上的赤峰镇,把那里的十万两黄金全都抢走了,被微臣堵在海上,她见敌不过岭南舰队,就上船和微臣商议交出一半的黄金,微臣假装答应,她上了船之后也对微臣用了美人计,嘿嘿,微臣最后还是把剩下的五万两黄金全部弄了回来,您说微臣会在意她么。”

  和长孙谈话,云烨要轻松得多,李二的权谋心思太重,走两步就给别人挖坑,弄得全大唐的官员好像全都欠他的,感恩戴德的给他做牛做马,临了把脑袋一砍,做了鬼都对李二忠心耿耿,这样的例子云烨见了不是一个两个,刽子手的大刀都举起来了,被砍脑袋的还在嚎哭着说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自己罪该万死。

  所以很多时候有些话能和长孙说,不能和李二说,和李二明明白白的说自己抢了倭国人的金子,说不定会被架到朝堂上做娃样子,当众做检讨,很丢人,主要是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皇帝,什么时候是李二,他自己运用自如的在两个身份间转换自如,一会是和风细雨的长者,一会是雷霆万钧的帝王,用什么身份对你,全看他自己愿意。

  “这么说她不是你的对手?”长孙也很疑惑,听云烨的话里意思,他们进行过真刀真枪的交锋,最后以高山羊子的失败告终,好像还是那种不堪一击的样子,为何那个倭女到了长安就能在不动神色间致裴寂于死地?

  “娘娘,天魔舞是整个事件的核心,只要搞清楚什么是天魔舞,这件事就好办了,女色惑人固然厉害,绝对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厉害。**惑人只能是暂时性的,很多的帝王之所以宠幸某一个女子,是因为感情,而不是什么**。而感情这东西要靠时间来培育,微臣不信,以裴寂的定力,会扛不住一个倭女的色诱?真是滑天下之大忌,一定有其他原因,微臣只要找出其中的原因,不难让这个倭女成为天下的笑柄。”

  “可是史册上对于妖女的记载不绝于耳,你不知晓,宫人间也有无数关于魅惑的传说,有些确有其事,就本宫下手处置的就不下十人,云烨,你不要大意,免得步了裴寂的后尘。”

  长孙警告完就甩着袖子就去找李二,不用说,这个主意又是李二的,自己担心出丑,先把云烨派去见识一下,神仙子弟对付妖魔外道正好合适。

  这一回云烨可没有半点被算计的感觉,只觉得浑身都是力气,天魔舞啊,没见过,后世也算是观摩了教学课程,对于那种最原始的运动,多少也了解一些,还是倭国女子中的精英教的,没道理会被一个看着就没多少兴致的女人迷住吧,如果能重温一回后世的生活,也算不虚此行,即使被李二算计都认了。

  有免费的真实版的动作片看,催发了云烨极大地热情,李二夫妇一走,立马带着李泰快马奔向了颜老先生家,对于天魔舞自己还一无所知呢,要看动作片首先要哈搞清楚剧情才好加深理解,颜老先生诸子百家无所不通,天魔舞这东西一定在老先生的知识范围以内。

  “所谓天魔舞就是“河西赞佛曲”。舞者和乐队三四人,在狭小的有栏杆的密室里舞蹈,两名舞女上身半裸,斜披绸带,下着短裙长裤,戴冠,颈部、手臂有璎珞、臂钏、手镯等装饰品。二人各持长长的飘带,赤足相对而舞,算不得稀奇,小子,为何问起这东西?这东西不是一个吉祥的好舞蹈,听说已经失传,如果你有机会看到,记得叫上老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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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全民都要看天魔舞

  老太爷想看艳舞的话,云烨自动过滤,不敢想像一个百岁的老家伙,边看艳舞边流口水的样子,艳舞就该是年轻人看的东西,想当年看艳舞的时候,大口的喝冰啤酒缓和情绪,嘴里却发出狼一样的嚎叫,拍桌子敲板凳的豪迈的一塌糊涂,就是不知道带上程处默他们去看看,会不会有以前的豪情。

  “小子,《天魔舞》跳的时候是以禅唱伴音的,激烈的时候,禅唱之音可破云霄,舒缓之时,禅唱之音又如行云流水,老夫当年自持身份没去皇宫看,现在想起来,甚是遗憾,如果这东西重现人间,老夫定当仔细品味。“

  “老太爷,小子只是没有弄明白,这《天魔舞》为何非要在密室中表演,光天化日之下就不行么?“

  “嘿嘿嘿,小子,收之淑房,独宠于密室本就是一种情调,可谓人间极乐,可怜老夫方正了一世,到了快死的时候,才明白什么是放纵,晚了,想痛痛快快的吃一顿肉都成为了念想,云家小子,你总是事到临头才会抱佛脚,《天魔舞》现世了?快给老夫说说在哪,咱们现在就去,不用你花钱,老夫请客。“

  颜之推孩子一样的雀跃,小眼睛冒出难得一见的渴望之情,云烨,李泰一脸的愁容,老太爷要是去看了《天魔舞》万一有个好歹,不说颜家会如何,李二就会把两个人生撕了,老头子只要多活一天,对于大唐就是一个福兆,活生生的祥瑞。

  “不成啊,老太爷,裴寂看《天魔舞》看得快死了,小子要是把您老人家带去。您要是有个好歹,小子百死难赎啊,您就当可怜一下小子,忘了这事好么?“

  “狗屁,不就是活的时间长一点么,你过上几十年也会到老夫的寿数。他们一样会把你当长寿龟供起来,老夫难得有兴趣,不成,我去找皇帝,一定要去瞧瞧,能死在《天魔舞》下,老夫就是做鬼也风流。“

  老头子从锦榻上跳下来,吩咐老仆给他准备牛车,这就要进宫面圣。颜家的一屋子晚辈都恶狠狠地看着云烨和李泰,好几个都要挽袖子准备揍人了。

  狼狈不堪的从颜家逃出来,李泰怒冲冲的对云烨说:“你这是要害死我啊,作为兄弟,陪你去看《天魔舞》没关系,现如今,老头子非要去,估计我爹都拦不住。所有的不是都要我们两个承担,你是不是故意的?“

  “鬼才会知道老头子为什么那么兴奋。不是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么?这是他们家的家教,墙上的条幅都写着这几句话,我能想到他会色眯眯的上杆子追着去看《天魔舞》找死?“

  两个人垂头丧气的回到书院,等待李二的怒火降临。从中午等到晚上也没见有宦官过来,才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屋子外面传来颜之推的吹嘘声,云烨的手一哆嗦,茶碗就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李纲也要去,元章,玉山,离石,公输木,刘方,也要去开开眼界,看着他们一本正经的讨论《天魔舞》云烨身子抖得像筛糠,李泰也比云烨好不到那里去,最离谱的是无舌也要去,他们去也就罢了,不管还有没有那种机能,好歹算是一个男人,你一个太监凑什么热闹,如果《天魔舞》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可怕,书院算是被一锅端了。

  “青雀,咱们还是去弄清楚这个《天魔舞》到底是什么东西吧,要不然,咱俩就算是活到头了,外面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听人劝的主,把孙先生请上,我们一起去裴家看看裴寂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头子聊发一次少年狂不要紧,云烨和被拖上贼船的李泰悄悄地往孙思邈那里钻,才绕过花墙,就看见希帕蒂亚躲在墙边偷听老头子们谈话,看样子很兴奋,嘴里的南瓜子皮不断地从那张殷红的小嘴里往外喷。

  被人抓住偷听,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毫不避讳的抓住云烨的手使劲摇:“那个《天魔舞》表演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如果你敢不叫我,我就告诉你家里的两位夫人说你偷看我洗澡,对了,还带着李泰李青雀一起看。“

  “没人会信你的鬼话,说到大天上去也不会带你去看,诬陷我俩没用,都知道我们是正人君子,你说是不是啊,青雀。“

  李泰把胸口一挺,目光很自然的就落在希帕蒂亚胸膛上,这个女人大热天的也不知道多穿点,还偏偏最喜欢穿丝绸,一件薄如蝉翼的外袍完全掩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胸口的俩粒突起,也清晰可见,这是要李泰的命啊。

  “哼,看着人家胸口流口水的正人君子真是少见,云烨,你胸膛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我告诉辛月姐姐说你胸膛上的那颗红痣很漂亮,你自己想想会有什么后果。“希帕蒂亚不但不用手遮掩一下胸口,还故意挺挺胸,得意的对云烨说。

  她不掩胸口,云烨紧张的抱住胸口在李泰怀疑的目光中问:“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偷看我洗澡了,天啊,你太过份了。“

  “闭嘴,谁像你们那么下作,单鹰,狗子才偷看别的女子洗澡。不是都被捉住了么?你胸口的红痣是上回演讲筹款的时候你脱衣服给我的时候看见的,你和李青雀知道事情的原委,辛月姐姐和安澜姐姐不知道会不会相信哦?“

  “都是一些女人脱光了衣服跳舞,你一个女人去看不合适,没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多研究一下,为什么总是先看见闪电,后听见雷声这种事比较好。”

  “我研究了,也弄明白了,我找了一面大鼓,让人在远处敲鼓,也是先看见鼓槌砸在鼓面上,后听见鼓声的,这说明目光的速度比声音快,声音的传播速度我测出来了,目光的速度我还没办法测出来,那需要很多人配合才行,所以就暂时放弃了,以后条件成熟了我们再研究,我现在就想去看看《天魔舞》抱着研究的心态去,隔壁的老先生们不是也是抱着这种心态去的么?“

  “云烨,你就带上希帕蒂亚,到时候我们研究的时候,有个女人在身边帮着检查哪些舞女也方便些,忙你的去,不要没事总是偷听老人家谈话。“

  李纲都发话了,云烨还能说什么,恨恨的拿指头点点欢呼雀跃的希帕蒂亚,拖着李泰向药庐走去,请孙思邈检查一下裴寂是一个重要的工作,一定要做的。

  “烨子,这个女人被那些老先生们宠坏了,都拿她当亲孙女看待,我经常看见他推着李纲先生在书院里散步,也看见他帮着元章先生捏肩膀,马屁精一个啊,你说我的仇还有没有机会报啊?“

  “估计可能性不大,等老先生们一个个老去了,她一定会成为长安所有女人的偶像,到时候你我都动她不得,不是给你说了么,不要拿她当女人看,她就是一个披着女人皮的男人。“云烨加快了脚步,准备快点赶到孙思邈那里,裴寂估计活不了几个时辰了。

  走着,走着,却听不见李泰的脚步,回头看却发现这家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背影嘴角在不停的抽动。

  “快走啊,你又发什么傻!“云烨回头冲着李泰喊。

  快步走上来的李泰忽然揪着云烨的胸口说:“你什么时候对我说过这种话?你知不知道,我爱妃来书院探望我的时候,希帕蒂亚邀请她一起洗温泉,她们一洗就洗了两个时辰,你说我是不是吃亏了?”

  云烨同情的看着李泰,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他一下,被别的女人把自己老婆的便宜沾了个够,这没地方说理去。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这个该死的变态,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到了药庐,李泰的咒骂声还是不绝于耳,孙思邈站在药庐前面色不善的看着两人,嫌弃两个人打搅了自己配药,旁边站着的两个药奴冲着云烨嘿嘿一笑,就继续坐在那里用铡刀铡药。

  “孙先生,您听说过《天魔舞》么?”云烨开门见山的直接问老道。

  “去休,去休,邪魔外道休进我门。”孙思邈本来就不高兴的脸上更是阴沉的吓人,大有撵俩人离开的意思。

  “孙先生有所不知,如今有妖女用此舞害人,小子这是在想如何克制这种旁门左道,这不是请先生一施妙手,救人于水火之中。”

  “别人救不救的老道不知道,你自己最近元阳亏损的厉害,旦旦而伐,就是铜浇铁铸的身子也扛不住,最近,你需要修心养性,青雀也是一样,都是好好地孩子,怎么就不知道节制。”

  俩人都被弄了一个大红脸,嗫喏着不好意思多说话,拿脚踩着碾子碾药的药奴,笑的不成了,一脚踩空,槽子里药粉洒了一地,李泰上去狠狠踹了两脚才稍微解了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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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节铁手抓破美人脸

  孙思邈不去,因为裴家没有请他去,他老人家还不至于自降身份的主动上门去给裴寂看病,看好了落不下人情,看不好落埋怨,里外都不落好,为何要去?

  云烨狐疑的看着孙思邈,这可和老先生平日里的表现不符,老先生从来都没在乎过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今天怎么如此反常,不过也是,孙先生的医术长安第一,这早就没有什么可争论的,裴家知道孙先生在长安,没有出外云游,为何不请先生登门?

  “小子,病家没请老夫,就说明有难言之隐,而且保住这个秘密的重要性要比裴寂的老命重要,害怕老道从病症上看出端倪来,因此才没有找到老道头上,找其他的大夫就没有这种担忧,要么凌之以威,要么迫之以命,总有办法让大夫闭嘴,这套办法对老道没用处,不找老道去看病很正常,做人要厚道,人家不想请我去看病,我们就没必要去。

  至于你说的《天魔舞》就是河西流行的赞佛曲,除了华丽一些,没什么看头,几个女子搔首弄姿,卖弄风情,好好地禅唱都被玷污了,不过啊,就因为一个圣洁,一个淫秽,那种淫秽玷污圣洁的感觉让很多人迷醉,所以才有了诺大的名头,老道当年在河西见过,没什么神奇之处,但是这次裴寂中了招,想必还是有一些来历的。“

  孙思邈手上不停地给云烨和李泰抓药,顺便把自己知道的《天魔舞》一一告诉了云烨,从他的话语里云烨听出了浓浓的不屑之意。

  “这副返青汤,是固肾之方,喝了这副药,十五天之内不起**之心。肾水充盈之后,药效自解,乃是道家不传之秘,你如果去看《天魔舞》服下此药,定当无恙,顺便调理一下亏损的身体。”

  孙思邈那两副药扔给二人。然后就让赶快滚开,拿着一张薄纸看得出神。

  “烨子,听孙先生话的意思,喝了这副药,咱哥俩在十五天之内就和太监没什么两样是不是?你还打算喝么?”从药庐里出来,李泰拎着孙思邈配的那副药在云烨的眼前晃晃,小声的问。

  “喝啊,为什么不喝,男人么。总会有点肾亏,精力不济的时候,保养身体很重要,再说了,这是孙先生亲自配的药,你不喝?下回还指不指望他再给你配药?”

  “当然要喝,只是孙先生给的药有点多,这是好东西可不敢浪费了。不如多找些身体不适的兄弟一起喝你看如何,你刚才也说。男人么总会有点肾亏的小毛病,如此好东西不找一群兄弟来分享,你我二人也太没义气了吧,当然希帕蒂亚是女人就算了。“

  云烨站住仔细看了看李泰说:“这一招有点狠,你打算让全长安的纨绔都做十五天的太监?然后一起去看看所谓的《天魔舞》?顺便再看着希帕蒂亚出丑?不错的计划,凭什么只有我们哥俩倒霉。他们一个个的躲在家里风流快活,能看看希帕蒂亚出丑,也是为兄平生之愿,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围着我老婆瞎转,存心不良啊。教训一下也好,不过万一她要是扛不住,咱们可要把她拖出来,免得没了性命。“

  “这是自然,我只是想着报复一下,没想要她的小命,要不然她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召集弟兄们的事就由你来吧。”

  “想得美,事后我一个人落不是?皇族的你来,公侯家的我来,这一次的声势务必要大,咱们都是章台走马的纨绔,就算是丢脸也是活该,不损大唐颜面。

  孙先生说裴家有难言之隐,你去就不方便,还是我一个人去吧,看看能不能从裴寂那里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带着护卫连夜进了长安,李泰回了魏王府,云烨一行快速的来到裴家,远远就看见大门上挂着白幛子,灵幡没有升起,看来人还没死,就等着咽气,而后哭声大作。

  裴家的老大吱吱呜呜的不肯让云烨去见裴寂,只说已经病入膏肓,看不看都是一样,心意领了,裴家丧期结束后会专门到府上拜谢。

  “裴老大,我知道这事很让你为难,老爷子出了事情,还不太光彩,这时候一定觉得没脸见人,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离开,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告诉老爷子,见不见我的他老人家说了算。“

  裴老大惊讶地看看云烨,要是一般人听了裴家的这番告解,一定会留下礼物,折身返回,云烨这样做很失礼,虽然很恼火,还是耐着性子说:“云世兄请讲。“

  云烨悄悄地在裴老大耳边说:“我感觉老爷子这次不是什么定力不坚的问题,恐怕是仇家复仇所致。“

  裴老大猛地抬起头急声问道:“世兄认为家父遭了暗算?“”

  云烨点点头,裴老大告了声罪,快步走进内宅,如果云烨说的没错,裴家的事情就算不得丢人,被人暗算和自己心智不坚导致脱阳是两回事,一者是被动,一者是自身问题,当然要弄个清楚明白,如今裴家家主看个舞蹈也会看的病入膏肓,可见平日里从不干什么好事,整日里酒池肉林的侵吞民脂民膏,好些个自认家风严谨的人家都已经和裴家断了来往。

  坐了一会,就见裴老大匆匆走出来请云烨进了内宅,一路上总有女眷偷偷的看云烨,一个个都穿着白衣,暮色中跟鬼一个摸样。

  裴寂明显的已经是回光返照,拥着被子斜躺在靠枕上,见到云烨进来,也不寒暄,直接说:“老夫时日不多,就不客套了,云侯,你真的认为老夫是中了暗算?老夫少年时期荒唐不堪,临到老了也是经不住女色的魅惑,如果云侯只是担心裴家名声大可不必,老夫自己做的事,还能做到自己承受,虚词掩饰对我裴家没有半点好处。”

  就这一句话,裴寂哪怕是个色鬼,也是一个让云烨高看一眼的色鬼,这种担当,不是所有人都有的,这句话也不是所有大人物能说得出来的,自曝其丑依然面不改色,云烨很希望自己也能修炼到这个地步。

  “裴公,那个高山羊子晚辈见过,也被她色诱过,但是以小侄半吊子的性格都能视若无睹,为何到伯父这里就会殃及性命,小侄不是在夸耀自己的定力,伯父自称少年荒唐,晚辈却正处在荒唐的时期,谈不到有什么定力,所以小侄认为,这其中定有古怪,能否请伯父将当时的情形给小侄描绘一番,因为下一个要看《天魔舞》的正是小侄自己。”

  裴寂低头想了一下说:“刚开始的时候,老夫观那女子也不过中上之姿耳,就是跳的舞蹈还有几分可观之处,随着禅唱起舞引起了老夫的兴致,那禅唱就像是有人在你耳边呢喃,不停告诉你场中女子是多么的美艳,多么的动人,每一句话都能说到你的心里去,铙钹的节点好像和你融为一体,心跳一下,鼓点就敲一下,场中的女子就呻吟一下,当时檀香的薄雾围绕着老夫,让老夫以为身在云端。

  饮了几杯酒,再看那女子觉得美艳的不可方物,不怕贤侄笑话,老夫当时的确动了襄王神思,全身都激动莫名,只想着将那女子按在身下大肆蹂躏,最后连皮带骨伴着血肉吞入腹中,老夫好像真的这么做了,血是甜的,肉是咸的,骨头青脆如嫩芹,这是一场饕餮美宴啊,老夫就像地狱里的恶鬼,浑身血迹坐在残肢断臂之间大嚼……

  美宴结束,老夫也醒了,看那个倭女依旧只是中上之姿,舞蹈依然只是仅堪入目而已,可是老夫下体却狼藉一片,直到血如泉涌,这时候老夫才明白自己大限已到,悔之晚矣。

  事后老夫也想过自己是否糟了暗算,可是坐中鸿胪寺官员不下十人,虽然每个人都如老夫一般丑态百露,但是他们却没有性命之忧,唯有老夫最是丢人,他们信誓旦旦的保证老夫从未离开座位一步,也未曾有人靠近过老夫,酒水都是从酒缸里舀上来的,檀香也是普通檀香,取回家中请匠人验看,都说是极品檀香,没有夹杂其它物事,哈哈哈,事已至此,老夫唯有躺在家中苟延残喘,等候限数到来。

  云侯,若老夫是自取其辱便罢,若是被宵小谋算,还请云侯还老夫一个清白名声。“裴寂说完艰难的在靠枕上点点头算是大礼拜谢。

  云烨面色古怪的看着裴寂说:“如果进门的时候晚辈还不确定的话,那么听完伯父所言,小侄已经能十成十的确定,您就是遭了暗算,而且不庸置疑。“

  裴寂居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烨问:“云侯此言当真?老夫虽然将死,也不容人可怜。“

  云烨抽着鼻子对已经明显挺不住的裴寂说:“伯父刚强一生,临终之时自然不会蝇营狗苟,小侄也不是俗世中贯会安慰他人之辈,说您是遭到了暗算,那就是遭到了暗算,伯父可还记得那个被你用铁手抓破脸的美人么?”

  裴寂眼中光彩顿生,仰天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笑声骤歇,身体重重的倒在床榻上,就此气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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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节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裴家哭声大作,都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裴寂死了,可以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内宅的哭声让云烨很是烦躁,裴老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喜悦,总之很兴奋,两条腿勤快的跑来跑去的准备丧事,云烨坐在客厅里没人理会。

  人在哭声中落地,又被哭声送走,除了降生的时候那几声哭泣是发自肺腑的以外,其余的哭声都不牢靠,比如那边那位嚼着鸡腿大哭的就很值得怀疑,看到云烨在看他,不好意思的把鸡腿收进怀里,继续大哭,声音洪亮。

  不妨碍裴家用哭声欢庆了,云烨走出裴家准备回长安的宅子,裴老大听到自己老爹是被暗算死的,也无动于衷,好像现在哭号两嗓子远比替自己老子复仇重要。爵位了,财产了,女人了,这些东西比较要命,搞定这些事情之后,就不知道裴老大还有没有替自己老爹报仇的心思。

  窦燕山明显的比裴老大更像一个做儿子的,为了给全家报仇,不惜与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做对,虽然死的惨了点,但是这样做才像个男人,裴老大现在要是带着家将去吧燕来楼里的人杀光,烧掉燕来楼,明日再被绑到西市斩首,都比现在忙前忙后的张罗老爹的后事更加的让人钦佩。

  说燕来楼,就看见了燕来楼,长安的宵禁现在很松弛,晚上十点钟左右的时间,正是燕来楼最热闹的时候,花枝招展的女人迎来送往,莺声燕语的让人烦躁,窈娘圆滚滚的身子不停地在人群里滚来滚去,好像很得意。

  愚蠢的女人啊,你想要活着还真是艰难,只要那个倭国女人离开,百骑司立马就会把你的一身的肥肉一片片的割下来,为了一点金子,真是连性命都不要了。

  站在黑暗的角落里。云烨瞅着灯火辉煌的燕来楼大发感慨。裴老大不在乎老子的死亡,李二一定会在乎,多年以来给李家做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会让自己的手下白白的被人干掉而无动于衷,可以想像,燕来楼一定会在李二的怒火中化为灰烬。

  两个很熟悉的王八蛋互相搀扶着走出燕来楼。从飘忽的双腿就能看的出来,这两位一定很需要补一补身体,孙道长的药,一定会对症的。

  “啊,李兄,啊。柴兄,您二位可是长久不见了,看你们精神健旺的从那里走出来,身体那就不用问了。”

  “唉呀呀,原来是云兄,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正好,哥哥我还没有尽兴。咱们现在就进去。再厮杀三百回合,我就不信降不住那个河北女人。”

  “拉倒吧。你现在路都走不稳,脚底下磕磕绊绊的,别丢人了,兄弟蒙孙老神仙赠送了一副药,最是有效不过,十五天就会起效,药有点多,不知二位兄台想不想也喝上一碗?”

  “兄弟见外了,孙神仙的药小弟无论如何也要喝上三碗,上回找老神仙开方子,结果被撵下山,跑的慢一点,腿就折了,老神仙千好万好,就是脾气不太好。小辈们说不上话啊,云兄既然得此厚赠,万万不可藏私,待明日喊齐兄弟,我们一同补补如何?”

  “理应如此,就劳烦李兄召集弟兄们,小弟明日下午煎好药,我们一同进补。”

  柴令武不是个好东西,李傀也不是什么好鸟,巴陵公主宁死不嫁柴令武,让李二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柴令武自己不争气,小小年纪就秦楼楚馆的到处瞎混,柴绍想送进书院,被李纲以他的学问不够跟不上婉拒,调皮的孩子和坏孩子这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李纲不想教出一个才华出众的坏蛋来。

  李傀是李绩家的老二,自己兄长体弱多病,就曾在家中行巫蛊之事诅咒兄长早死,被气急败坏的李绩,打断了一条腿,并且发誓,就算长子病亡,爵位也不会给他,所以万念俱灰之下,言行更加的令人憎恶,因为都是勋贵之后,云烨想不认识都难。

  告别了俩人,云烨骑着旺财回了兴化坊,家里只有几个老仆照看,丫鬟侍女都被辛月带回了云家庄子,别人家的仆役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留在长安,只有云家的仆役只要有机会就喜欢去庄子,没人愿意留在长安守着空宅子。

  老先生们要去,那必须把安全事宜做到极致,走在前面趟地雷的活谁有这些纨绔们合适干,只要他们喝了孙思邈的药,最多言行上出点丑,绝对不会有生命的危险。掩饰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高山羊子必定会很乐意给自己表演一下天魔舞。

  坐在书房里掏出百骑司的报告,从头到尾看了三遍,有趣啊,早就想到那个宠妃没死啊,可是这样一来自己招魂时出现的女人是谁?

  李渊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活着吧,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一个鬼一样的女人想必他不会有半点怜惜吧,美丽的女人让人念念不忘,丑女人还是见鬼去吧,云烨才不相信李渊的感情会让他无视面容的差距,这回,昔日的宠妃大概就没想活着吧,干掉了裴寂,皇家也是她攻击的目标吧,没办法杀人,让皇家丢脸也就达到报仇的目标了。

  不知道是她在利用高山羊子,还是被高山羊子利用,或许两个人在互相利用,不过目标很一致,都想让大唐在十丈软红中栽个大跟头。

  云烨在洗澡的时候还在想,那些禅唱起的什么作用?节律和心跳一致?场中那么些人,心跳的速度是不相同的,想要让每一个人陷进幻境恐怕还需要其它的东西来辅助吧,如果不在密室,天魔舞还有个屁的威力。

  一理通则百理通,拉开毯子睡觉的时候,云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李泰一大早就来到了兴化坊,告诉云烨,自己已经通知了皇室纨绔们下午来云家汇合,晚上准备一起去燕来楼去见识下能迷死人的《天魔舞》。

  正在吃饭的云烨从桌子下面拿出两副水泥作坊工匠们佩戴的猪嘴,给了李泰一个,把红豆稀饭喝下去之后,看着李泰在熟练地把猪嘴往脸上套。把松紧配合适之后问云烨:“你觉得空气里有问题?”

  云烨点点头,把自己的猪嘴也调整合适,晚上就要靠它来保持头脑的清醒,任何事都是经不起推敲的,云烨做好万全之策之后,决定今晚就去见识一下所谓的《天魔舞》,他不相信如果不用迷幻药剂,谁能让自己陷入疯魔。

  才到午时,云家的客人就络绎不绝,老仆不断地把客人迎到后花园,向来清冷的云家立刻就变得熙熙攘攘。

  二十三位贵客,都坐在花园里等云烨把药熬好,长孙冲已经赋诗三首了,程处默也已经从梨树上摘下七八个没有长熟的梨子,每个上面咬一口,就随手扔掉,一个劲的对云烨说家里的梨子不好吃。

  李怀仁比较老实,安安稳稳的坐在大锅前面熬药,这些天他也总觉得力不从心,孙神仙是不开壮阳药的,满天下也只有云烨有这个面子让老人家破例,所以他很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的确需要好好补补了,长孙冲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云烨也是如此,程处默是因为正妻没娶,不敢放肆,要不然也会有好几个孩子,只有自己不管如何努力,家里的四个老婆连颗蛋都没下过,一个两个的还可以说是女人的毛病,这四个女人都没动静,看样子问题只能出在自己身上了。

  去别人家都是喝酒,来到云家居然是集体喝药,纨绔们也是带着一半玩闹,一半新奇的心思嘻嘻哈哈的等候药煎好,晚上准备大闹燕来楼。

  “烨子,哥哥我的身体强悍的可以打死老虎,就不用补了吧,你身子骨不好,把哥哥的那一碗也喝掉。”

  “处默,必须喝,今晚说不定会很凶险,这药不是壮阳药,是抑制欲念的清心去火的药,《天魔舞》很凶险,不做好准备就去,智者不为也。”

  听了云烨的话,程处默一口就把自己的药喝的干干净净,大笑着去纨绔群中,厮闹,长孙冲,李怀仁也从李泰那里知道了原委,也没有半点的犹豫就喝干了药汁。

  云家摆上来丰富的酒宴招待,一边喝酒,一边等待日落。大白天就去逛妓院实在是不成体统,云烨却在等候所有人药力发作,当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小弟弟存在的时候,就知道药效已经发作,李泰不自然的总是看自己下体,长孙冲也是一脸的恐怖之色,李怀仁已经问了云烨八回了。

  没办法,这些纨绔们那里有什么定力可言,只要看到情浓之处,就算让他当场表演,他们也不会在乎,大家换小妾,换丫鬟的早就成了干兄干弟了,区区现场纵欢,还不是个事情,只有从根子上解决,才是最正确的解决办法。

  纨绔们带着大批的恶奴纵马奔驰在长安大街上,一时间鸡飞狗跳,见到巡夜的武侯,还故意骑着马追赶,直到武侯掉进下水沟才大笑着打马而去。

  云烨长孙冲,走在最后,眼看着燕来楼的大招牌就在前面,长孙冲不由得诗兴大发,笑着对云烨说:“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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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节淫为首?孝为先?

  云烨知道在大唐人的朴素观念中,万恶淫为首,人们也都能通过各种方式控制这种冲动,毕竟我们是人,不能和孑孓一样把自己生命中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交配,也不可能有人和狮子一样,每天交配上百次,我们应该有更高的追求。

  但是眼前的这些人渣就算了,他们的生命中,吃喝玩乐占据了绝大部分,虽然有几个清醒的,也是在无限制的往这个深渊里滑落。

  纨绔之所以被称为纨绔,老婆数量就是一个衡量的标准,云烨有三个,在这个群体中已经是被嘲笑的对象,大唐律规定了侯爵可以有六个老婆,这六个老婆都是有俸禄的,由国家养活,用不着云烨操心,云烨从来都没有想着把国家的这个便宜沾足。

  长孙冲娶了长乐,顺便把长乐的六个侍女一起收入房中,至于以前的侍妾就不要算了,这家伙连自己三个孩子的母亲是谁都搞不清楚,反正孩子们都在长乐的名下,也只能喊长乐为大母,至于自己的母亲,和其父亲的其他侍妾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姨娘。

  程处默的待遇也不会比长孙冲好到哪里去,娶清河,就要连清河的丫鬟一起娶,这在所有人眼中,是一种积德行为,不这么做才是公主的耻辱。

  人群里准备娶公主的人就有四个,还有俩个马上就要娶,这个纨绔群,已经是大唐等级最高的纨绔群,在长安的黑暗世界中享有盛誉。

  窈娘笑的一朵花一样的迎了上来,还没张嘴,就听柴令武说:“不是给你说过了,见了爷们过来,立马就用扇子把脸遮住么?爷是过来看美女跳舞的。不是来看你这张老脸的,每回看见你,爷的心劲就少了一半。”

  被团扇遮住脸的窈娘娇笑着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长安城里所有的少贵人都来到小楼,没说的,这就清场。除了您几位,其他的人全撵出去,您看如何?”

  “撵不撵人的,我们管不了那些,我们兄弟就是来找乐子的,听说高山羊子王女就在燕来楼,我们就是来拜访她的。”

  “侯爷,那倭国王女只是住在燕来楼,贱婢那里能请得动她啊。”

  “鸨子。你赶紧想办法,今天来的来的可有二十四位,人来的齐,没一个是你能打马虎眼就能阻拦的了的,现在你赶紧趁着爷几个心情好,把那个倭国女人找出来,来看她跳舞,是给足了她脸面。

  窈娘战战兢兢地去后面的小楼里找高山羊子商议。长孙冲很熟练的上了楼顶,推开一扇门。这里是燕来楼最大的房间,地上铺满了厚厚的地毯,浓浓的檀香味,让人几乎窒息,推开两扇窗户,透透气。长孙冲对屋子里的纨绔们说:“兄弟们这趟来,可不是白来,我们就是来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天魔舞》,听说这种舞蹈可以勾人魂魄,让人飘飘欲仙。魂不守舍,观此舞,听说有危险,不知道有没有要退出的弟兄,放心,担心小命的站出来,哥几个绝对不会笑话。“

  “听说魏公前些天就是看了此舞精关不守,导致一命呜呼,昨日才过世,所以,不想看这舞蹈的兄弟请明言,直接在燕来楼找其他乐子就是。“

  这件事情云烨必须清清楚楚的讲出来,福祸自担,如果不说,事后难免会被人诟病,和这些人开玩笑无伤大雅,但是装到套子里戏弄,那就是愚蠢了。

  高士廉的孙子从腰里把猪嘴拿出来问云烨:“云兄这东西你发给了弟兄们每人一个,难道说你担心她们燃的香料里会有问题?”

  “高兄说的极是,我们今晚喝得药材就是孙先生特意配置的固肾之药,调理身体最是有效,不过大家现在大概都没有**之念吧,十五天之后,小弟保证在座的诸位都会是龙精虎猛的汉子,现在么,哥几个就做十五天的太监好了。”

  “我说呢,以前小弟进了燕来楼,全身就发热,今日进来,居然古井无波,差点以为不行了,原来如此,云兄都是在为弟兄们考虑,我等就安坐,等着看看这《天魔舞》有何神奇之处,能让魏公一命呜呼。”

  听了云烨的话,纨绔们都各自找了桌子坐下,这样的场合已经属于被绑架了,谁能在这个时候说自己害怕,准备退出?还在不在长安混了。

  屋子里安静了好多,程处默瞅着纨绔们低声说:“不管你们害怕不害怕,我们都要看,硬着头皮也好,我们现在不看,过两天就轮到老爷子们看了,我们身强力壮的不先弄清楚这个破舞到底是什么东西,谁敢放心的让老爷子们去看?”

  屋子里更安静了,柴令武捡起一个茶杯重重的扔到楼下,丝毫不管楼下传来的惨叫,怒声说:“不如我们把这个破楼烧了,弄死那个倭国女人,不就万事大吉?”

  坐在旁边的一个纨绔小声说:“令武,这是国事之争,不是我们平日里的玩闹,大唐是君主国,不能退缩的,我爹也给我说过这事,鸿胪寺现在都要疯了,上次丢脸的官员,已经被革职了,咱们丢脸不要紧,老爷子们丢脸才是大事故,哥几个现在就是拿绳子把自己绑起来,也要睁大眼睛看完。”

  “如果她们开始燃香,我们就把猪嘴带上,虽然难看了点,安全第一才是最要紧的,现在藏起来,别让她们看见。”

  话谈完了,众人的意见也取得了统一,事实上在座的人就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万恶淫为首,百善却以孝为先,两者各走极端,这一刻却有着惊人的和谐感。

  敲响了银钟,暗门里有侍女走出来,一言不发的给众人斟满了酒杯,倒退着走了下去,在座的纨绔各个就像泥雕的菩萨,一起恶狠狠地看着给铜雀炉里点香的侍女,恨不能一口吞下去,浑身发抖的侍女,用了很久才点着了檀香屑,云烨嗅着鼻子努力的分辨,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制止了大家要戴猪鼻的举动。

  迎宾乐响起,披着锦袍的高山羊子风情万种的从门外进来,她的情报工作做得很好,一眼就分辨出在座的人中谁的身份最高,对着李泰盈盈下拜:“倭国王女高山羊子见过魏王殿下。”

  李泰眯着眼睛说:“倭国向来恭顺,本王只有一事不明,你倭国何德何能被称为日出之国?却称我大唐为日没之国?是在嘲笑大唐日暮西山吗?”

  “殿下学富五车,对这一段话一定不会陌生:下有汤谷,上的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木,一日居上枝,我们居住在扶桑之地,称为日出之国,有何不可?“

  “好了高山羊子,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要拿《山海经》来说故事,《梁书,扶桑传》里说的很清楚,文身国,在倭国东北七千余里,大汉国在文身国东五千里,扶桑国在大汉东两万里,地在中国之东,其土多扶桑木,故以此为名,不要随便借用我们的书来证明你们话语的正确性,恰好我知道扶桑国在哪,不要满嘴胡言。“

  高山羊子下拜的时候锦衣很自然的滑落到了肩头,这个女人除了锦袍,底下居然没有穿别的东西,云烨只能看到她蜜色的肌肤,还有精致的锁骨,想必坐在正对面的李泰看到的内容会更多。

  “世人传言,云侯乃是神仙弟子,也曾经历上苍的八万里风云,世间大小迷雾都不曾遮住您的双眼,往往一言,入木三分,想来白玉京已是您掌中之物了吧?”

  “贼咬一口才入木三分呢,说不好话,就不要说,白玉京?那也是你们倭人可以染指的?我很奇怪,那个教你的天魔舞的女人那去了?我很想知道?”

  “云侯,羊子对于白玉京也是心向往之,却不知在您前往的时候,能否携带羊子一程?“

  “不行,唐人可以,谁去都行,外邦的人不行,不是看不起你们,而是你们进不去的,那里是我们祖先的地方,带着你去算什么。“

  “不如羊子给诸位少年英杰舞上一曲如何?不过我们有言在先,天魔舞也不是所有人有福气消受的,云侯给人神仙之地,那就由羊子带大家进入无间地狱吧。“说完话,高山羊子居然有了几分英气,拍拍手,一队带着佛冠,身披纱衣的女子鱼贯而入,臂上的金钏在烛火中显得金光灿然,镶满宝石的璎珞垂在腰间,白生生的小脚踩在绵软的地毯上寂然无声,怀里抱着铃,手鼓,有些嘴里含着芦叶,头发上插着一把把匕首样的发簪,小猫一样的卧倒在高山羊子四周。

  高山羊子不只从哪里摸出一只金杯,衔在嘴上弯腰向众纨绔致意,腰间只是轻轻一抖,那件锦袍就像退去的残壳一般堆在脚下,前胸只有一缕轻纱,挺拔的胸膛就暴露在睽睽众目之下,她脸上带着媚意,嘴角噙着一缕嘲讽,腰杆却像将要出征的战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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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节丢盔弃甲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高山羊子带着那些舞女没有跳舞,而是随着清脆的铃声,坐在地上像个僧侣一样的开始诵念经文,两句一节,一节一止,一铃声,那些女子的声音都极为甜美,殷红的唇中急速的吐出一个个拗口的音节,开始很整齐,慢慢的总有两个舞女的声音脱离大队,一重复,二重复,三重复,到了最后,云烨耳中全是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几句话她们念得极为清晰,而其他的句子却仿佛变成了耳边的呢喃。

  想要努力的听清楚经文,结果只有空色,色空这两个字不停地在脑子里徘徊,仿佛要把色空二字硬硬的镌刻在脑子里。

  银铃响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的看望场中,那些舞女不知何时并排坐在众人面前,手臂挽着手臂,臂上的金钏居然扣在了一起,身子左右摇荡,**上挂着小小的金铃。那声音就像春蚕在雨夜里嗫咬桑叶。面前不再是一些活色生香的美人,而是一道白玉色的波澜,**上的金铃,就是夕阳铺在水面的碎金。

  云烨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让他随着舞女的韵律摇摆,转头看看其他纨绔,还好。李泰目光空洞,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长孙冲侧卧在软榻上,端着酒杯的手随着韵律起舞,程处默瞪大了眼珠子看得聚精会神,李怀仁流着口水一个个的看舞女的胸部。估计在计较谁的更加美丽一些。

  后排的几个纨绔,已经把身子一高一低的随着舞女的起伏轻轻摇摆,柴令武被坐在他身边的两个纨绔按着肩膀,动弹不得……

  有人在吹芦叶,宛如哀怨的女子在呼唤良人归来,风吹寒窗,寒夜寂寂,抱胸取暖。曲终人散。万声唤不回。

  舞女眼睛里有大颗的泪水滴落胸前,双臂摇晃的却更加剧烈。鼓声响起,恰似良人远行的脚步,留不住。

  芦笛才止,梵音又起,心如死灰,踽踽独行,山脚有僧,慈眉秀目,摩顶受戒,宽容而慈悲,良人回看一眼娇娘,发落僧成,芦笛起,鬼夜哭,东南枝上挂娇娘。

  “以无所得故,菩提萨锤。依波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尖利的女声似乎要刺破人的耳膜,慈悲的佛偈,被念得恶毒阴森,风吹绳断,娇娘复活,发誓要诱尽天下僧。

  当高山羊子蛇一样在地上扭曲的时候,云烨只不过想去搀扶她一把,太痛苦了,双肩的骨节好像都被卸开,头发散乱的披在脸上,脸上的汗水沾着几根头发,双目中有无限哀求之意,柴令武双臂一振,掀开按着他的两个人,伸长了双臂迎向高山羊子,脸上全是怜惜之意。

  高山羊子的脸颊摩挲着柴令武的小腿,就像一只小羊羔找到了最温暖的怀抱,云烨看见高山羊子张开了嘴狠狠地咬在柴令武的小腿上,血都流出来了,而那个该死的柴令武居然表现出一副释然的表情,王八蛋,这就入了戏了?你又不是男主角。

  和云烨想的一样的不止一个人,云烨只不过想想,那几个混蛋却已经在争风吃醋,你抱我,我扯你的,滚作一团。

  长孙冲已经闭上了眼睛,好几个纨绔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淌,看样子也快撑不住了,程处默奇怪的到处看,李怀仁欣赏人家胸部欣赏的不亦乐乎。

  看到高山羊子在柴令武的身上来回抚摸,却没有发现这家伙有反应,看到这里,云烨差点笑出来,你的魅惑要是比孙思邈的药管用,老子认输,柴令武现在只不过是被七情所迷,现在是一个充满愧疚的情人,你想让一个太监情人起反应算你厉害。

  李泰这家伙居然能拿出一支炭笔在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看样子是在解一个极难的公式,这家伙要是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八头牛都拽不回来。

  高山羊子看到云烨也走了过来,眼中充满笑意,扭动的更加起劲,才要攀住云烨的腿,却发现云烨避开了她,架着半傻的柴令武回到座位上,给他灌了一大罐子烈酒,这下子他成了醉鬼,就不信你还能拿他做法?

  对着高山羊子做了个继续的动作,抱着胸口接着看表演,现在算是弄清楚了,天魔舞真的是一场不错的舞蹈,给人无穷的想象空间,就像一部催人泪下的电影,只不过所有的片段都是你自己脑补完成的。

  受了刺激的高山羊子忽然尖叫了一声,披散了头发,从头上拔下一支簪子,在胸口上划了一下,一道尺余长的血口子一下子就出现在洁白的胸膛上,从一颗划过另一颗蓓蕾,**上挑着殷红的血珠,起伏不定,一个人划破也就算了,一群人全部划破就显得太壮观了,空气里顿时有一股子血腥味,细细品味的话,居然还有一股子甜香。

  甜香?不是没闻过血腥味,那里有这味道,不好,云烨快速的把猪嘴扣在自己的口鼻上,长长的喘了几口气,才去驱出掉那种晕眩的感觉。

  长孙冲反应也不慢,程处默也把猪嘴扣上,李怀仁闻了两口,不情愿的给自己扣上猪嘴,顺便帮助李泰也扣上。

  来得及扣上猪嘴的人就只有八个人,其余的已经淫笑着扑到舞场里,狗一样的围着舞女打转,这时候才是天魔舞最**的部分,那些魔女极尽挑逗之能,云烨甚至能看到那些舞女的嘴里还有一颗白色的小丸子,丁香暗吐之下就不见了。

  戴着猪嘴的云烨的确谈不到帅气,眼睛却格外的明亮,程处默靠近云烨瓮声瓮气的大声喊:“这他娘的天魔舞确实名不虚传,老子刚才都差点陷进去。“

  云烨很失望,没证据啊,药丸子已经被那些王八蛋当糖豆给吃了,只知道把头埋在人家胸前乱拱,算了,有没有什么危险,沾点便宜也好。

  高山羊子见云烨还是没有反应,跺跺脚,脚腕上的金铃铛乱响起来,鼓声也嘭嘭嘭的敲起来,场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蒙面舞娘,峰峦起伏的身材绝不是高山羊子这样的少女能比拟的,摆手投足之间,那股子成熟的意味让人发狂,如果高山羊子是魔女,这个女人绝对是鬼母,云烨头一回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厉害,这才是女人啊。

  想闭上眼睛又舍不得,心跳不由自主的随着舞娘脚上的铃铛的韵律跳动,现在恨不得就扑上去扯下她的面纱一观究竟。

  面纱?想到这个问题云烨怵然一惊,这就是那个被抓破脸的美人吧,一向喜欢成熟女人的李怀仁已经疯了一样的扑进了舞场,脸上的猪鼻子已经不见了,长孙冲的脸憋得通红,眼睛都有了红色。最后提起酒壶在自己的后脑上来了一壶,才软软的躺在锦榻上。

  心跳的厉害啊,咕咚咕咚的,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程处默的腿上插着一根筷子,李泰的手已经开始哆嗦了,眼睛总是忍不住的要往舞场里瞟。

  猪嘴里已经全是云烨的口水,那股子甜香的味道好像一直在里面徘徊,这是什么东西,居然如此霸道?这个死女人的舞蹈勾起了男人心头最炽烈的火焰。

  难怪裴寂会倒霉,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心跳的像打鼓,还一连这样跳了一柱香的时间,不心力衰竭才是怪事,再加上**的煎熬,能多活三天算是祖宗积德了。

  很诱人啊,想上去抱一抱她的腰,还想把脸埋在她的胸口闷死算了,不管怎样都不算是白来人间一趟,至于亲亲她的嘴?

  还是算了,这女人很丑!云烨给自己讲了一千遍不去这个女人身边的理由,才堪堪稳住自己的心神。

  云烨不过去,那个死女人却在往他的身边走,边走边舞蹈,就像清纯的少女折下河边的杨柳,一步一含羞,一步一带怯的往过挪。

  程处默大喊一声,一头撞破窗户把脑袋伸到了外面,汗水滴滴答答的从下巴上往下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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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云家的天魔舞

  心头的火焰在燃龘烧,却无处宣泄,云烨拽掉了猪嘴,长长的吸了几口气,才让有些缺氧的大脑恢复过来,带着甜味的血腥气依然浓烈,让人生出一种暴虐的快感,孙道长的药非常的管用,说禁欲十五天就十五天,在这样猛烈地刺龘jī下,依然没有多少欲念,这是云烨今日唯一的依仗。
  
  李泰鸵鸟一样的把脑袋扎进靠枕里,嘴里呜里哇啦的念着不知什么东西,隔着猪嘴模糊无比,这样下去,云烨很担心他会把自己闷死。
  
  蒙面舞女的去路被群魔乱舞的纨绔挡住了,云烨这才有机会调整一下心神,既然已经中招,那就干脆中个彻底,彻底的释放一次自己压抑已久的心灵。
  
  咬破了舌尖,口腔里也充满了血腥味,咸咸的,铃铛的声音已经变得杂乱,鼓声变得越发急促,高山羊子在云烨的面前蛇一样的扭动,脸上的媚笑,像是一个遥远的梦,有更精彩的谁没事看她,当高山羊子的红唇再一次靠近云烨做出想要亲吻动作的时候,云烨伸出手,粗暴的把这个倭国女人的脑袋扒拉到一边,**,挡着老龘子看真正的《天魔舞》。
  
  媚笑变成了恼怒,然后变成了愤怒,最后脸色铁青,像一个女鬼,纨绔们都想去抓那个舞女,可是她像一条滑腻的鳝鱼,谁都没有碰到她,一只明亮的眼睛,漾着笑意,撇了云烨一眼,有点幽怨,好像还有点嗔怪。
  
  美人的眼睛会说话,果然如此,当蒙面舞娘取下乳尖上的金铃抛向云烨的时候,他再一次咬破了舌头,才没有像狗一样的扑上去接。
  
  金铃落地,在地毯上弹跳了两下,云烨的心也跟着跳了两下,虽然眼睛看着金铃,脑子里却被一对丰龘满的**塞了个满满当当。
  
  房间里充满了yin靡的气息,只可惜那些纨绔们只能全身流汗,手脚哆嗦着倒在地上,一杯茶的时间,就好像耗尽了他们全部的体力,如果没有孙道长的药,这时的场面一定会让云烨羞臊一辈子。
  
  再一次把高山羊子的脑袋扒拉到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镇的葡萄酿,哆哆嗦嗦的端到嘴边已经撒了一大半,冰凉的酒液入腹没有其半点作用,倒像是往火焰上浇了一勺子油,只好从冰缸里捞起一把冰鱼填进嘴里,脸上依然带着笑意看着蒙面舞娘跳舞。
  
  把寒冰吞进肚子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可是不吞不行,云烨觉得自己现在只要一张嘴就能喷出火焰来。**,这不就是吃了春风散的感觉么?老龘子吃过!
  
  春风散有什么成分,云烨问过李承乾,他也不知道,好像只有断鸿知道,他的药就是跟断鸿要的,或许,可能,无舌也知道,问了孙思邈,被老道士一脚踹个跟头,看样子他也知道,就是不说,高人就这点比较讨厌。冇
  
  搞清楚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满面酡红的云烨终于可以放开心神品鉴传说中的天魔舞,颜之推说过,天魔又叫天子魔,就是专门破坏和尚成佛的一种很人性化的魔王,名字叫云波旬,不管梵语怎么解释,看翻译过来的名字估计和自己是本家,云家就不出什么好人,处处给人挖坑,到处给人设置障碍,和自己现在干的活没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再看天魔舞,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本家干的事,不管善恶,都应该大力支持,这时候只觉得天魔舞应该更加厉害才是,云家出品绝对该是精品才是。
  
  音乐不好,简单,一分,好些个细节没法表现出来,呻龘吟的声音,如果配上强劲的音乐,一定会把层次再提高一下。服装不够华丽,肚脐上应该有大颗的宝石才好,这几个倭国美女长得也不够美,粗短的腿,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最夸张的是其中一个舞女的胸部居然一个大一个小,真是暴殄天物啊,该死的小日龘本,把好好的天魔舞给毁了,害的老龘子小肚子现在疼的厉害。
  
  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高山羊子,还在舞蹈中间耍小孩子脾气,没有一点敬业精神,被扒拉了几次脑袋,就恶狠狠地站在那里瞪着自己,居然不跳了。
  
  云烨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上回李二炸皇宫的情形,那些光着腿跑来跑去的妃子们才是干这活的恰当人选,胸高,腰细,屁股大的,啧啧,如果穿上最华贵的 bó丝蜀锦,半露半不露的才真正要人命。
  
  蒙面舞娘旋转着坐倒在云烨面前,拿起云烨喝过的葡萄酿隔着面纱喝了一大口,没喝好,红色的酒浆蛇一样的从嘴角滑到胸膛上,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疑惑的看着云烨,好像有话要说。
  
  云烨的手现在变得很稳,用木勺子给酒杯加满了酒,还用竹夹子往里面放了两只冰鱼,示意舞娘继续喝,刚才的半杯酒一定解不了她的渴。舞娘也不推辞,继续喝的到处淌,很豪迈的一个女人。
  
  “你今天输了,就我现在状态,再看下去说不定会睡着,不是天魔舞不好,而是因为你有猪一样的队友,这么好的舞蹈不找几个正经漂亮的女人,随便凑了几瓣子烂蒜,就打算让大唐君臣出丑?裴寂死了,太上皇躲在深宫里你够不着,天魔舞连我都魅惑不了,你指望能魅惑的了陛下?
  
  我姓云,第六魔王叫云波旬,你看,这舞蹈就是我家的,云家的族长现在是我,所以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家的舞娘,春风散的事情我给谁都不会说,裴寂的死连他儿子都不在乎,所以啊,也就和你没什么关系,我也不会闲的没事就到处说,替死鬼都有,就是那边那个倭国女人,没了春风散,天魔舞一定会赢得大唐勋贵的喜爱,酒后助个兴还是很好的。“
  
  “你是我见过最卑鄙的大唐官员,你认为我会跟着你回云家成为玩物么?“
  
  “你想多了,我请你回去是要让你把天魔舞发扬光大,你想想啊,玉山书院里的学生,将来都会成为大唐的栋梁之才,酒色财气这方面需要进一步的加强教育,到时候你教出来的舞娘,就会成为考验他们心智的一道关口,只有通过考试的家伙才能胜任将来陛下布武天下的宏愿,这是一个多么高尚的职业,何来玩物只说?
  
  你在云家,就只是单纯的教授舞姬,你的脸不知道孙先生有没有办法,万一孙思邈道长有办法,你不就能够从新开始活人?“
  
  “云烨,想得美,这个女人已经被我买下了,花了我百两黄金,我就是把这个女人剁碎了喂狗,也不会给你,做梦去吧。“高山羊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云烨,一只手就要去抓蒙面舞娘的头发。
  
  云烨一巴掌打掉她的手笑着说:“你知不知道,我是长安三害之首?抢个舞娘回家已经是一件很没脸面的事情,其实长安百姓都等着我把你抢回家,实在是没有抢你的兴趣,至于你花了一百两黄金,那钱是从哪里来的?还不是抢高丽人的,我说过,你的金子就是我的金子,上回在海上忘了搜你的船,让你存了些私房,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赶紧回去继续准备你的舞蹈,陛下寿宴你们还要献舞,找几个好的女人,不要冇把那种一个胸大,一个胸小的残次品也弄上来,很丢人。“
  
  李泰戴着猪嘴凑了过来,心有余悸的指着蒙面舞娘问云烨:“你真的打算把这个女人弄回书院?让她做先生?“
  
  “那当然不可能,她和希帕蒂亚不同,没可能做先生的,最多和黄鼠一样做书院的勤杂人员,做先生,全书院没有一个人会同意。“
  
  “人是我的,我这就告诉鸿胪寺,说你抢劫倭国王女,让皇帝陛下惩处你。“
  
  “青雀,咱们兄弟今天差点就栽在这了,真是横尸遍野啊,看个舞蹈还能看的一口气上不来昏过去,真是奇葩,处默,把你脑门上的血迹擦擦,就说是喝醉了摔的,他们都是喝醉了酒,这要是传出去,丢人啊。”
  
  程处默把所有人的护卫喊了上了,各自带着自家的少爷回家,为了像一点,云烨在他们每人的嘴里灌了点烈酒,这才放心的让人抬走。
  
  一个从乱坟岗上爬回来的女人,对于生命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越了一般人,没有像别人猜度的那样报完仇之后,仰天大笑三声,然后自杀,这是蠢驴的想法,死过一次的人,更加的恐惧死亡。
  
  高山羊子眼睁睁的看着云烨把那个舞娘带走却无计可施,这里是大唐长安,她一个倭国王女在这里比不过一个唐国百姓,大唐的律法制定的很自私,大唐的人杀了别的国家的人,好像没听说过有谁受过惩罚,外国人杀了大唐人,跑回自己国家都不一定安全,云烨爱死了大唐的律法。
  
  酒友喝醉了自然要挨个送回家,这是规矩,也是礼仪,需要对人家长辈告罪的,三个清醒的人分头送了人回去,做好挨骂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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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节颜之推请客
  
  “克明兄,犬子前两天从青楼大醉而归,老夫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嗔怪之意,只看他汗透衣衫,分明是昏厥了过去,程家小子却说是喝醉了,睁着眼睛说的假话,让老夫心头暖和。”
  
  “这么说那天的《天魔舞》遗爱这孩子也去看了?犬子是被云烨送回来的,症状和遗爱一模一样,分明是昏厥了,云烨也说是喝醉了,这些孩子偷偷的去替我们打前站,害怕我们担心,就随便在身上洒点酒就说喝醉了,骗得了谁啊。”
  
  “清晨遗爱醒过来之后和老夫有一番详谈,昨夜的《天魔舞》确实凶险异常,遗爱他们服下了孙道长给的禁欲药,依然被迷惑的晕头转向,戴上猪嘴都没有太大的作用,不过也有熬下来的,云烨,程处默,魏王殿下,三个人熬到了最后。”
  
  “哈哈,都是好孩子,不管有没有熬下来,都是孝顺儿子,百样米养百样人,这些孩子只要恪守孝道就足以在长安立足,云烨,魏王不算,他们本来就是人中极品,程处默都能熬下来,没道理老夫等人会熬不过去?哈哈,你我一生都在和凶险打交道,这次不过是一道小门槛而已,迈迈腿就过了。”
  
  中书省的两位大佬,翻看着手上的文书,一边闲谈,心情似乎都很愉快,裴寂带给朝堂的阴霾似乎一下子就散尽了。
  
  小小的倭国原本不值得如此重视,日出之国致日没之国书,就这个国书的开头,就让无数的朝臣怒不可遏,暴怒的将领几欲发狂,咆哮着要屠灭此国,毁弃贡献,焚其祖庙,驾船远征现在还不是李二能考虑的,不确定的因素太多,现在的当务之急先把吐谷浑人的信心毁掉,让它不敢有丝毫不敬之心才是正理。
  
  所以李二才会按下怒火,看着倭国王女上蹿下跳,只是没有预料到这个女人居然搞出个《天魔舞》盛会来,还把裴寂给弄死了,这就让大唐上下难堪了,随着李二寿诞的临近,各方的使节都徘徊在长安,想要捏死那个可恶的女人,现在也没办法。
  
  那天的那场舞会,李二不在现场,桌子上却放着极为详细的报告,当长孙看到云烨一次又一次的把高山羊子的头扒拉到一边,就笑的活不成了。
  
  李泰的表现长孙也很满意,从头到尾虽然狼狈了些,总算是撑下来了,不愧是自己的天才儿子,如果没有那个蒙面舞女出现,青雀一定会毫无损伤。
  
  “皇后,云烨把那个女人弄到书院去了,哼,哼,好大的狗胆,那个女人是父皇宠幸过的妃子,为皇家颜面计,也该送进感业寺落发,他弄回书院算是怎么回事?”
  
  “陛下,别忘了那个女人可是死人,妾身的后宫名册上可没有这个女人,宗人府也没有记录,太上皇也以为这个女人死了,死都死了,还惦记她做什冇么。她没有骨血,没有宗族,脸也被彻底毁了,注定是孤魂野鬼一个,您就当没看见脚底下的这只小虫子,抬抬脚,换个地方踩也就是了。”
  
  李二点点头,今年总共就杀了十六个人,这是好兆头,到了年底死的人如果少于二十个,就是大治之年了,他现在很在乎这个事情。刑余之人,就放她一条生路好了。
  
  “陛下,谍报上说,云烨好像有了对付《天魔舞》的法子,您怎么看。”
  
  “这些小事情原本就是他该做的,朕没空管这些,那天到云家看粉条的制作,这才是大事,土豆的产量过高,原来还担心储存的问题,现在不用想了,那小子送进宫里的粉条,味道确实不错,朕昨晚吃了很多,那个丸子的今天中午还要。”
  
  “怎么做粉条妾身可是亲自上了手的,皇宫里做了好多,御花园里晾满了粉条,太上皇还以为是新景,一个劲的说好看。”
  
  “的确好看,朕有几种景色怎么也看不够,一个就是黄澄澄的麦田,一个是果实累累的果园,一个是牛羊遍地的草原,再就是黑压压的军阵了,如今多了一样,白茫茫的一片粉条,哈哈,有了这些,山山水水的不看也罢。”
  
  “云烨还是从妾身这里硬要走了一千贯钱财,说是书院发卖专利的费用,平民小户的三百钱就行,到了皇家就非要一千贯,原以为是送给皇家的,谁知道最后少一个子都不行。”
  
  “那就没问题,如果平民小户也收一千贯,朕就会下手处置,青雀说以后织毛机,也会走这条路子,皇家不可能把所有的产业都攥在手心里,青雀话里话外的想让云烨掺乎进来,那小子毫不动心,在荒地上种了好多的棉花,说那东西才是好东西,一个劲的用羊毛,最后一定会出现羊吃人的惨剧来,青雀不明白什么是羊吃人,就跑来问朕,朕思虑良久才弄明白,织毛的法子传出去,羊毛就会紧缺,养羊的人就会多起来,需要的草原也会越来越大,到了最后说不定就会把良田也种草养羊,毕竟养羊的利润要比种地大,侵占一点不要紧,要是多了,种地的就没了活路,说不定真的会死人,这样就是他口中的羊吃人了。现在这小子越来越有远见了,多栽培几年,将来一定是个好帮手。”
  
  只要牵涉到朝堂,长孙就会立刻闭嘴,但是歌舞这种事情,却是她说了算,云烨今天会进宫给自己讲细节,所以早早离开万民宫,回到自己的住处等云烨的到来。
  
  云家莫名其妙的收到好多重礼,翻看一下礼单,都是长安的勋贵人家,上面具复的帖子都是红底黑字,这是人家家主亲自选的礼物,没有大事,不会这样隆重。
  
  也是,不管谁家出了个孝顺儿子,当爹的都会喜欢,柴绍的礼物最是特别,一对青铜爵,只要看看上面的绿锈,就知道是古物,已经被把玩的发黑了,一定是柴绍的心爱之物。
  
  豪门大家的没两样古物实在是会被人家笑话,去了颜家,他家大门上的铜环说不定都是好几百年的旧物,招待客人更是古雅的一塌糊涂。
  
  “老太爷,咱爷俩能不能不用青铜箸。您看看这双筷子又大又沉,夹个菜费老劲了,您老人家身体不好,咱们还是用竹筷吧,您看夹个粉条都夹不上来,掉我袍子上两次了。”
  
  “老夫也讨厌,家里的规矩就这样,请人吃饭规矩多,你不知道,金筷子才让人讨厌,老夫吃一顿饭得歇三回,你没资格用金银,凑活着用铜的吧。粉条子美味,可惜我这样的老头子克化不了,只能看着你吃,丸子,豆腐归我,你把青菜粉条全吃了。”
  
  颜家请客就四盘子菜,青菜豆腐,豆芽菜,再加上一条指头长的鱼,就是全部菜式,在老头子强烈的要求下才多加了一个丸子砂锅,装在脑袋大小的青铜鼎里,是两个仆人抬上来的,云烨试了一下,一只手没拎起来。
  
  “古人就用这东西吃饭?您祖上,只要吃饭就会这么麻烦么?”
  
  “胡说,祖上清贫,一瓢饮,一箪食就足矣,这些东西都是后来我们这些不肖子孙硬加上去的,如今请个客人都要四盘子菜了,小米饭,也成了白米饭,真是不孝啊。”
  
  “说不孝那可不对,陛下还有大唐冇的文官武将们,不就是为了让天底下的百姓都吃饱吃好才这么操劳的么,如果您现在还是一瓢饮一箪食,那岂不是说我们一族经过千年还是在原地打转,后世的子子孙孙全是蠢货,一千年了,还没有半点的长进。”
  
  “你懂个屁,能吃上饱饭才是这几年的事情,前些年饿死的人还少了?老夫百岁了按理说应该有点见识了,为何看到地里的土豆堆成山会高兴地夜不能寐?”
  
  云烨摇摇头,拿起巨大的青铜勺子帮着颜之推把丸子,豆腐捞出来,放在他的青铜碗里,坐回来等老头子解释。
  
  “还不是因为这样的盛景老夫也是头一回见到,当年瓦岗军打开洛阳东仓,米粮成山,老夫却没有半点的喜悦之意,那些粮食都是要被用作军粮的,说起来瓦岗军在对百姓放粮,你知道总共放了多少粮食?告诉你吧,小子,六百担,不是瓦岗军不给别人放,是因为杀的剩下的百姓就只能拿走六百担粮食,你说说看,剩下了多少人?”
  
  这个论调让云烨寒毛直竖,颤声问道:“老太爷,军队杀勋贵,杀军卒,杀财主,小子能理解,为何已经入城了还要杀百姓?把人都杀光了,谁来缴税?谁来帮他们养军队?”
  
  颜之推把一块豆腐吞下肚子,才盯着云烨说:“那你先给老夫说说你为何要把卑沙,大王二城烧成白地?大王城也就罢了,那是军城,卑沙城里可是有四万百姓的。”
  
  云烨的筷子当啷啷的就掉在桌子上,抱着头小声的说:“卑沙城易守难攻,小子想要让自己的部下都活着回来,就不能考虑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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