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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我的民国生涯【作者:千斤顶】(5月1日更新至“第六百零九章 轰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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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五章 石城保卫战(上)

  听着众多士兵在耳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嚷嚷,刘毅感到自己头都大了,正当他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旁边一名穿着白色护士服,左手拿着一个板凳,肩上背着一个医药箱的个子娇小的护士走了过来,板着俏脸对这些扯着嗓子的大头兵娇喝道:“好了,吵什么吵?你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个身上都挂着彩,想打仗有的是机会,等到你们把伤养好了你们就是想赖在这里我们都不会答应的,现在一个个都排好队,准备扎针了!”说完,小护士把凳子放在跟前,打开了医药箱,取出了针筒和针管随后凤目含威的看向了这些兵们。小护士的声音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寂静,兵们看着小护士手里的医药箱眼中不约而同的露出惧怕之色。

  俗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部队里的这些兵们平日里几乎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到了野战医院后看到这些娇滴滴的护士就变得如同乖宝宝似地,尤其是护士门手中的这些针筒更是这些兵们的克星,护士门对那些调皮捣蛋不听话的士兵的办法很简单,只要把针管换成大号的,然后让他们屁股一扎,任是再不怕死的老兵油子也得举手投降。

  良久,猴子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头,你是连长,这个……还是你先来吧。”

  “嘿……这群没义气的家伙。”刘毅环视了众人一眼,这才无奈的慢吞吞的走到了小护士跟前坐了下来,犹犹豫豫的开始脱皮带,只是其动作之慢让小护士都有些不耐烦起来,立刻就说道:“我说你们这些家伙,不就是打个消炎针嘛,这也是为你们好,怎么一个个比我们这些女人还婆婆妈妈!还有你,身为连长,怎么连个带头作用都不起?”

  “我……”

  刘毅委屈的刚想说话,一阵喧哗在前面响起,很快一队士兵护着一名年轻的少校军官跑了过来,只见这名少校跑到院子里大声喊道:“这里有没有还能拿得动枪的,如果有的话马上拿起枪跟我走,全都跟我上阵地去!”

  这名军官的嗓门很大,这嗓子喊出来估计院子里的人全都听到了。

  一名脑筋不大灵光的士兵不禁好奇的问刘毅道:“连长,那不是团部的廖参谋吗?他怎么亲自跑到医院来了?”

  “啪!”

  一旁的猴子没好气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骂道,“你这个傻蛋,没听到外面的炮声吗?能让团部的作战参谋亲自跑到这里来拉人,肯定是外面的战况吃紧了,你说是不是连长?”

  刘毅没有回答猴子的话,猴子的话说得很对,现在外面的战况不是吃紧,而是非常吃紧,否则团部不会连医院的轻伤员也要派上战场。

  沉默了一会,再用目光看了眼周围那些七连的士兵,刘毅默默的把解了一半的皮带重新系好,脸上露出了抱歉的笑意对小护士道:“小田,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白跑一趟了,我和兄弟们还有点事,就出去一下,你先给别的兄弟打针吧。”

  “什么?刘连长你们要上战场,你知不知道你们可是伤员啊,医生是绝不会同意让你们上战场的!”姓田的小护士圆圆的苹果形的脸上充满惊慌,不假思索的就阻止了刘毅。

  看着小田焦急的神情,刘毅平淡的一笑,目光在小田和周围的重伤员们转了一下,轻声道:“鬼子都打到家门口了,这时候还分什么伤不伤员的,这样好了,等打退了鬼子我们再回来让你给我们打针,要是哪个家伙敢不不听你的话你就告诉我,我立马就收拾他。好了,兄弟们,带上家伙,咱们出!”最后一句刘毅是对旁边所有的轻伤员说的。

  “走啊!”

  在刘毅的命令下,七连的数十名士兵纷纷拿起武器站了起来,和他一起站到了那名姓廖的少校参谋的身后,原本懒散的目光中齐齐露出了坚毅的神色。只是这还没有结束,当七连五十多名士兵站起来后,又6续有十多名轻伤员也站了起来。

  “好,都是好汉子!”看到这样的情形,这名廖参谋的眼里露出了嘉许之色,大声道:“兄弟们,我也不想骗你们,现在鬼子一个师团已经把我们包围了,他们在坦克、飞机的支援下不断的朝着我们进行攻击。按理说兄弟们都受了伤,在医院里应该享受治疗,可现在我们损失惨重,而援军却未至,所以团座不得不派我来征召还能拿得动枪的兄弟和我一起去守卫阵地,所以……我在这里给兄弟们赔不是了,要是这仗过后我廖凯要是还活着,一定给兄弟们好好的陪不是!”

  “廖长官,你别说了。”一名头上裹着纱布的士兵大声说道:“要是阵地被鬼子突破了咱们谁也活不了,咱们当兵的干的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今天大不了就战死在这里了,反正苏长官也会好好抚恤我们家人的,大伙说是不是?”

  看到此情此景,刘毅也激动的吼道:“对,这位兄弟说得对,弟兄们,大伙都跟着廖长官走拉!”

  “走啊!”

  七八十名士兵哄然一声,跟在廖凯的身后朝着城外的阵地跑去……

  二十多分钟后,刘毅他们跟着廖凯来到了位于城南的三营阵地,进入了早就被炸得坑坑洼洼的坑道阵地,刚进入阵地就有一名全身满是尘土的上尉带着几名士兵迎了上来,这名上尉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廖长官,你们总算是来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们营就要拼光了!”

  廖凯沉声道:“冯副营长,你们营还有多少人?”

  上尉无奈的指了指身后,神情苦涩的说道:“全营就剩下这几个人了。”

  站在廖凯身后的刘毅注目一看,整块阵地上稀稀落落站着只有几十个人影,目测了一下只有四十多号人,看到这样的情形,他的胃里泛起一阵苦涩。一个步兵营的兵力,五六百条汉子,加上伤员才只剩下一个排。这只是不到三天的战斗啊!怎样才能抵挡住敌人如此凶猛的连续进攻呢?如果按今天这样的打法,用不到明天,他们全都得拼光。

  廖凯也不废话,把手一挥大声说道:“所有的兄弟,全都给我进入阵地,刘连长你跟我来。”

  说完,廖凯率先走进了一个坑道。刘毅跟着进去后,环顾了一下坑道,这里是临时的伤员救护点。坑道的外头放着一门三七战防炮,战防炮的后面一名下士领着两名士兵在不停的忙碌着。

  坑道的里面躺着一些刚从前面阵地转移过来的伤员们。他数了一下,大概有十多名战士。一名女卫生员正在角落里给一个战士固定炸断的腿部。医药箱放在卫生员的脚边,箱子打开着,里面的医疗器械在油灯下反射出淡淡的金属光泽。在坑道的尽头一个靠墙坐着的战士在轻轻地咳嗽,旁边还有卫生员正在拍击着他的后背,大概是喝水呛着了。

  刘毅的眼光定定地注视着角落里扔在地上的一顶钢盔上,钢盔的迷彩衬布已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钢盔的固定带浸满了鲜血和灰尘,固定带已经有些黑。

  廖凯转过了身子神情坚毅的沉声对刘毅说道:“刘连长,情况你也到看到了,阵地的情况很糟糕,你要记住,如果我光荣了,你就接过我的指挥权继续指挥战斗,目的只有一个,绝不能让阵地落入鬼子的手里。一定要坚持到援军到来,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

  刘毅一咬牙,“廖长官,你放心,我刘毅就是死也绝不会让鬼子踏入县城半步!”

  廖凯欣慰的点了点头:“嗯,这就好,你去吧!”

  “轰……”

  廖凯的话刚说完,一声爆炸声就在外面响了起来,外面也传来了那名冯副营长的吼声:“大家赶紧进入阵地,鬼子又进攻了!”

  刘毅来不及和廖凯多说话,立即弯着腰跑出了坑道,他跑道坑道口的时候,他就听到了那名下士的吼声。

  “穿甲弹!我要的是穿甲弹!快一点!”刚走到坑道的尽头我看见了几个炮兵正在手忙脚乱地操作三七毫米战防炮,那名下士正焦急地拍着手指挥他的几名炮兵。

  而阵地外头,无数身穿黄色军服的日军如同蝗虫一般跟在十多辆坦克的后面正翻上山丘顶端向自己这边的阵地动进攻。

  “目标921公尺,放!”下士指挥的火炮吐出了一缕火舌,巨大的后坐力震得压在炮上面的士兵弹了起来,炮位上尘土飞扬。

  “快!快!下一!”在下士的催促下几个炮兵动作迅地不停开火。

  “轰轰轰……”几枚日军九五式轻型坦克射的炮弹在坑道外爆炸,密集的压制火力打在火炮阵位外面的土石结构的掩体上崩出无数碎片。

  “不用怕敌人!继续!目标934公尺,放!”下士嘶声力竭地指挥着火炮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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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六章 石城保卫战(中)

  刘毅提着一支伽兰德步枪弯着腰沿着被炸塌了大半的坑道向不远处的阵地走去此时日军的机枪伙同迫击炮、掷弹筒正向这里的阵地倾泻着弹雨,还有他们的九五式坦克当然不会错过这场表演,不停地朝着阵地开火。现在表面阵地上现在已经是火光冲天了,刘毅只觉得一阵阵炙热的火焰不断在周围扑来。

  旁边一个男医护兵背着个满身鲜血的士兵匆匆跑进了坑道,接着又是一个。战斗刚开始就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看来,日本人是铁了心要在今晚突破他们的防御战地了。

  趴在堑壕里,刘毅从腰间掏出了一个蔡司望远镜观察了起来,从镜片后面他看见对面已经有好几辆熊熊燃烧的九五式坦克的残骸。刘毅知道,给日军的坦克造成重大杀伤的战防炮阵地位于他们坑道内,以及步兵阵地的侧后方,他们从那里可以狙击日军从步兵阵地的左右两侧进攻的装甲部队。现在前方的阵地已经被占领,这里成了前沿阵地,日军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坦克正准备翻过被他们占领的步兵阵地向他这道阵地的纵深阵地穿插。几门设置在左右两面阵地上的三七毫米战防炮看来已经给日军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反坦克炮的阵地构筑了厚实的土木结构的掩体,战防炮则躲在掩体后面,虽然射界受到限制,但是敌人无法直接摧毁火炮,而且,战防炮本来就是打算直瞄射击的。

  这时,日军炮兵观察员召唤的远程火炮的一群炮弹这时落了下来,阵地瞬间被七五毫米榴弹甚至是一零五毫米榴弹炮巨大的爆炸笼罩住了。

  三月份的天气原本应该是个凉爽的白天,可是现在阵地表面却被炙热的战火所笼罩,刘毅的胸口贴在散着热量的堑壕墙壁上,空气中呛人的苦味酸让他感到肺部有种阵阵的刺痛。

  在坑道口和堑壕里游动的步兵们开始喧哗起来,日军已经跟着他们的战车接近了,阵地上的士兵开始纷纷开火。几个手拿步枪的士兵从他的身边穿过消失在弥漫呛人的硝烟中,尽管刘毅知道也许他们就离自己只有几米远。

  阵地堑壕外面的天空是敌人炮弹的领地,一团团连绵不断的火焰裹夹着各种形状的弹片带着刺耳的调门在堑壕外狂舞着,任何试图站起身把自己身体暴露的举动只会给自己招致死亡。

  士兵们小心地在堑壕和坑道之间移动着,间或在敌人炮火轰击的间隙抡起半自动步枪和冲锋枪向日军大致的进攻方向一通扫射然后飞快地转移到安全的位置。但是,在整个阵地表面都被鬼子炮火覆盖的情况下那里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没有,也许后面的坑道隐蔽部才是安全的。不时有步兵被径直落在战壕里里爆炸的迫击炮炮弹和掷弹筒巨大的冲击波把身体撕得粉碎,连声喊叫都来不及出。日军新的一轮进攻刚刚开始,阵地上的伤亡就开始迅增加。

  刘毅埋着头等待着炮击的结束。

  掩体周围的泥土和枕木被炮弹的爆炸一次次地高高抛起又重重地落下。粉末状的灰尘在掩体里飘散,被爆炸形成的冲击波激流卷扬,掩体里好象在刮猛烈的沙尘暴一样。

  等敌人这一群炮弹的爆炸结束后刘毅起了抬头。周围的景致让他大吃一惊,离他不远的一段顶部覆盖有枕木和厚土的堑壕被直落在它上面的炮弹轰塌了,已经被炸断的枕木钢直挺挺地立在堑壕里。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士兵,要是有,那命运只有一个,死亡!

  硝烟散去,望远镜里终于看到了日军的身影,阵地前正在蠕动的日军步兵深黄色的身影映入了刘毅的眼帘。

  “狗东西!还想上来?”刘毅低低地诅咒着前面这些没完没了的垃圾,等待着鬼子靠上来再开火。

  “轰轰轰……”

  又是几九五式坦克射的炮弹落在刘毅不远处的坑道旁,溅起了漫天的尘土。又等了几分钟,硝烟散去后刘毅现原本不时朝日军射炮弹的战防炮突然没了声音。

  这时,一个身影跑到了他的身边,刘毅转头一看,原来是猴子,刘毅见状不禁恼怒起来,对着猴子吼道:“猴子,你不再阵地上指挥战斗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要是丢了阵地老子枪毙你。”

  猴子把头缩在战壕里大声道:“头,鬼子的炮火太猛了,咱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啊,也不知道咱们的援军是干什么吃的。平时咱们不找它的时候满天飞,现在需要他们了竟然连一架支援飞机都没有,真他祖母的奇怪了。”

  刘毅一咬牙:“现在说这些有个鸟用,赶紧命令兄弟们扯进后面的防炮洞,等鬼子靠近了再打,否则不等鬼子上来咱们就得死绝了。”

  “好!”

  猴子答应了一声,正准备往回跑,不料他刚要跑,天空中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刘毅和猴子两人脸色齐刷刷的同时就变了,不知是谁嘶哑着喉咙就喊道:“这是鬼子的远程火炮,赶紧进防炮洞!”

  他们两人赶紧连滚带爬的窜进了距离他们不足五米的坑道,他们刚进去,又一轮剧烈的爆炸声便在距离刚才他们站立的不远处响了起来。

  一阵阵剧烈的颤动在脚下震动,大地仿佛都在颤抖,一直过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炮声停止后,刘毅抬起头顺着洞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猴子。猴子艰难地从地上慢慢爬起,就像是一头被打蒙的大马猴,身上厚厚的灰尘随着身体的舒展倾洒下去,他的脸上已经被阵地表面到处漂浮的硝烟粉尘熏得黑忽忽的。

  “猴子,你还没死吧”刘毅疵着牙笑了起来。

  “死不了,你忘了,咱们可是活捉了鬼子中将的主,哪有这么容易挂掉的。”猴子也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嘴雪白的牙齿。

  “有人吗?快过来!”在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嘶哑的叫喊声。

  刘毅两人扭头一看,是那个炮兵下士。他的战防炮掩体已经被日军的炮火轰塌了,火炮侧向歪倒在地上压住了他的腿。

  刘毅和猴子赶快跑了上去合力把压在炮兵下士腿上的火炮大架移开,这时后面路过的一个女卫生员跑了过来开始替他检查腿部的伤势。

  “武班长,你小腿断了,我背你下去。”

  “不用!先帮我止住血吧,我看看炮还能不能用。”炮兵下士吼叫着,边挣扎着靠在战防炮旁检查火炮的观瞄镜和驻退机,此时这名下士整个人看上去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之中。

  这时,刘毅往周围一瞄,便看见了骇人的一幕。

  刚才刘毅出来时碰到的那几名还活蹦乱跳的炮班的士兵,现在已经变成一地的残肢断臂,衣服碎条、压瘪的钢盔混合着破碎的碎木和土块散落得满地都是。牺牲的士兵们身体里喷涌出来的鲜血把战防炮的炮身涂抹得殷红,被日军炮火轰塌的掩体射击口正在涌入滚滚的硝烟。

  “吴晓芳,你后面去看看还有没有穿甲弹。”炮兵士官红着眼对这名女卫生员说道。

  女默默地看了炮兵一眼转身走进坑道里面。

  “火炮还能用!你们两个混蛋,还不过来帮忙!”炮班的下士突然转头向正在为死去的炮兵班战士难过的刘毅二人骂道。

  猴子眼珠子一瞪,就要骂起人来。他和刘毅一个是少尉,一个是上尉,这个小小的下士竟然要指挥他们,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可一旁的刘毅却用眼睛示意正要骂人的猴子不要出声,他们两人和那名姓吴的女卫生员开始在炮兵下士的指挥下把沾满鲜血的战防炮翻转扶正。

  “吴晓芳!穿甲弹!穿甲弹!”炮兵下士坐在大架上伏身靠在瞄准器上,边转动手轮边高声喊道。

  “我去帮忙。”猴子转身帮卫生员搬运炮弹去了。

  “敌人,敌人上来了。坦克,还有鬼子的步兵!怎么炮弹还没到!”炮兵下士边摇动手柄边歇斯底里地高声怒骂着。

  “炮弹!有炮弹了!”刘毅转身看见那名女卫生员和猴子抬着一箱炮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快!快!快!装弹!傻蛋!装弹都不会?”大家在炮兵下士的指挥下忙乱地打开炮栓,装弹。

  “目标121公尺!放!”在炮兵下士的喝令下刘毅拉动了击绳。巨大的后坐力把压在炮架上的两个人高高抛起,炮兵士官死死地用双手抓住炮身。在火炮还没停稳,炮位上还在尘土飞扬的时候炮兵士官已经把眼睛凑在观瞄镜上查看射击结果。

  “**,偏了!”

  “再来!什么呆?穿甲弹!”

  “目标112公尺!放!”

  “打中了!再来,还有一辆!”

  “这帮畜生!穿甲弹!”

  “快!关炮栓!”

  “目标995公尺!放!”

  在后面搬运炮弹的那个叫吴晓芳的女卫生员气喘吁吁地往复奔跑,一颗颗炮弹被扔进了炮膛。退膛的空弹壳冒着热气在地上滚动着互相碰撞,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战防炮一次又一次地吼叫着、跳动着。这具钢铁铸造的东西象突然拥有了生命似地将两辆冲在最前面的九五式战车打成了一团火球。

  “再来!”炮兵下士扭头朝刘毅嘶声喊道。他的头盔和耳朵里的耳塞早被他扔掉了,被硝烟熏得黑忽忽的脑袋和脸庞与洁白的牙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见他因兴奋而明亮的眼睛,刘毅也露出了笑容。忽然,刘毅的眼神落在下士满是泥土灰尘的耳朵上,他的耳垂正在汩汩地淌着鲜血。

  这名下士的耳朵早就被震聋了!

  “危险!卧倒!”突然,随着猴子的喊声,还在愣的刘毅就被猴子扑倒在地上。

  “轰!轰!”几敌人的迫击炮弹落在炮位附近。

  刘毅被这近在咫尺的爆炸轰得头昏眼花,早已空空如野的胃里直往外面冒酸水。他干呕了好一会,直到眼角冒出了眼泪。

  大家半响才从稠浓的硝烟中直起身体。

  “武班长!你怎么样了!”趴在后面的那名女卫生员现死死抱着反坦克炮,浑身是血的炮兵下士。

  “武班长!你别死啊!你醒醒!咱们接着开炮!”这名女卫生员搂着炮兵下士放声大哭。

  我们看见抱在这名卫生员怀里的炮兵下士只有上半截身体是完整的,他的两条腿早已被炮弹炸得血肉模糊。

  女卫生员哀哀地哭着,边用手搽拭炮兵士官脸上厚厚的尘土。炮兵士官的脸色如同死人般蜡黄,嘴唇也没有丝毫血色。只是的手仍然死死地搂着战防炮的炮身,卫生员半天没有挪动他的身体。正当刘毅和猴子准备合力把他抬下来的时候,这名下士悠然醒来了。

  “愣着干什么,接着开炮!什么呆!啊!装弹!吴小娟!”炮兵士官努力着坐正身体。他的牙齿深深咬啮着,鼻腔里传出低沉的喘息声。

  这名女卫生员边哭着边抱起一颗炮弹,我打开炮栓。上膛,关炮栓。

  这名下士突然又恢复了精神,手臂有力地转动着手轮。

  “目标983公尺!准备!”

  随着炮兵士官的喊声准备拉绳的时候,刘毅突然现火炮没有象往常一样灵活地转动,炮身被炸坏了。

  驻退机被炸坏了,暗黄的润滑油随着炮身的转动流得满地都是。

  “混蛋!为什么不开炮?”下士怒了。

  “你看!”刘毅默默指着炮身。

  下士不可置信地看着炸坏的炮身,当手指触及驻退液的时候,他好象被触电般缩回手指。楞楞地呆了一会,炮兵下士像小孩一般哭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搂着已经损坏的战防炮炮身。

  当他们三个人正默默地围在炮兵士官身边寻找可以安慰他的词语的时候,后面坑道传来忙乱的脚步身,接着就听到了廖参谋的声音。

  “大家准备上阵地。听到没有,全部上表面阵地,鬼子上来了!”

  “武班长!火炮坏了,我扶你进里面去吧。”女卫生员小声地对炮兵下士说道,也不管他还能不能听得见。

  炮兵下士一动不动地伏在炮身上。

  “武班长?武班长?你醒醒!武班长!”女卫生员抱着炮兵下士已经开始变冷的身体哭嚎着,疯狂地摇晃着他的身体试图唤醒这名战死在炮位上的班长。

  刘毅和猴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凄然一笑,从周围的角落里各自找到了一把步枪和冲锋枪,朝着坑道前快跑了过去。

  当他们来到已经如同月球表面一般荒凉的阵地时,也看到6续有士兵从土里、防炮洞里钻了出来,他们默默的将武器架好,准备和来犯的日军进行最后一拼。

  刘毅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了一个稍微像样的地方架好了步枪,从腰间的掏出了几枚手榴弹放在了旁边。这个时候日军已经不再打*了,因为冲锋的日军步兵已经来到了距离他们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开炮很容易误伤到自己人。

  虽然日军不打*了,但他们的子弹却密集了起来,一子弹打在阵地上不时会冒出一缕缕青烟。

  “砰砰砰……”

  刘毅手中的步枪响了,一排子弹打完后,两名日军倒在了地上。

  “***,老子让你狂,欺负老子援兵没到么”刘毅手中的伽兰德步枪不断的冒出火光,一名名日军在枪声中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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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七章 石城保卫战(下)

  “碰碰碰碰……”

  伽兰德步枪不断的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枚枚子不断从枪膛里喷射出来,以每秒八百六十五米的初速不断的朝着前方飞去,不断有跟在曰军战车后面的曰军士兵中倒地.

  而曰军也不甘示弱,他们凭借着战车的优势不停的将三七口径的高爆倾泻在过军的阵地上,不断有[***]士兵被炮的冲击波或是片击中。

  开枪、装、再开枪,再装,不知不觉,刘毅的身边已经布满了黄橙橙的壳。

  原本清澈的天空已经完全被硝烟的阴蔓所笼罩着。曰军继续孜孜不绝地敲打着刘毅所在的防线。所有的阵地在曰军炮火的蹂躏变成了一片坑凹不平的死亡之地,早已被炮火搓成粉末状的泥土在一声声爆炸中被高高扬起。趴在灰尘阴霾的战壕里,看着四周不断被炮爆炸重击的土木结构的阵地悉蔌的落下一泥石,刘毅感觉自己好象不是活在现实生活中,这里应该是地狱。

  这仗打得太艰苦了,刘毅参军虽然只有不到两年,但多多少少也算是打了几十场仗了,还从未见过曰军这么猛烈的攻击。在往常的战斗里,都是火力占优势的他们用大炮和飞机轰击曰本人的阵地,可现在情况却反了过来,他们的飞机还没到,仅有的十多门火炮也在这两天的炮战中消耗殆尽,只能依靠他们这些步兵在苦苦支撑,面对论是重火力还是兵力都占优势的曰军,刘毅感到这一仗打得特别窝囊。没有空中支援,没有炮火支援,没有援兵,什么都没有,这简直就是一场令人绝望的战斗。

  肺部充斥着灼热刺鼻的化学气体和细小的灰烬,刘毅就象一条缺氧的鱼一样挣扎着大口喘气。巨大的爆炸声在破坏他的听觉和视觉,爆炸物形成的漫山遍野有毒的化学气体啮食着他的呼吸系统。干渴、晕眩的感觉一阵阵涌来,看着前面依旧前仆后继如同飞蛾扑火般涌来的曰军,刘毅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绝望的心情,“艹,援兵要是再不来,九九八团就要全军覆没了。”

  “头!不好了,一排阵地已经和我们失去了联系,已经听不到那里的机枪声了。”正当刘毅昏昏沉沉的时候,猴子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什么,一排失去联系!”

  刘毅的脸色有些变了,对于一名指挥官来说,在战斗中和自己的下属失去联系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往往也意味着会有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他一把就抓住了猴子的手臂说道:“猴子,你在这里指挥,我带一个班到一排阵地去看看!”

  “是!”猴子也知道事情紧急,在一旁点了点头就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前面去了。

  刘毅朝着右边看了看,高喊了一声:“二排二班跟我来!”说完,刘毅立刻就弯着腰跑了过去。

  “冲啊!”在跑了十几米后猴子开始大声叫喊吸引曰军的火力。

  刘毅率先奔跑在满是浮土的战壕里,由于曰军的炮击,战壕已经变得很是低矮,子啾啾地从头顶掠过,战壕里的土块和木板被横扫的雨切碎,漫天飘洒。小口径迫击炮和坦克炮爆炸掀起的泥土落得他满身都是。在敌人绵密的火力压制下刘毅极力试图把自己的身体缩小然后贴在战壕里。

  又一名士兵在他不远处倒下,这是曰军的九二式重机枪干的。士兵的尸体仰面倒在地上,胸口有几个酒盅大小的洞。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漆黑的瞳孔凝视着满是硝烟的天空。当刘毅跑了几分钟后,就发现前面已经没有路,这段战壕被曰军的炮炸塌了一段。

  刘毅用颤抖的双手从腰间抓出一颗m24长柄手榴,拉着导火索后奋力向上面扔了出去,紧接着他搂着步枪扑向离他最近的一段堑壕。

  他的力气几乎耗尽了,手榴并没有扔出多远,只是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爆炸,刘毅自己就几乎被m24手榴爆炸的片伤着。

  “艹……拼了!”

  刘毅用尽全力滚进了这段堑壕里,大口地喘息着,被硝烟熏伤的肺叶在激烈的起伏时发出可怕的声响,就象只破牛皮口袋被踏上一只脚一样。

  又过了一会,才有五六名士兵跟着他跑进了战壕。

  “兄弟们,这里是一排的阵地,大家都小心点,看看一排的兄弟们还有没有活着的。”

  刘毅挣扎着站了起来,小心地弯着腰,他开始在堑壕里寻找活着的士兵。

  顺着战壕摸索了几十米,刘毅终于来到了一排的阵地,发现了七八名士兵。这是个之字型的抵抗点,曰军正在向着这里倾泻火力。

  看到这些士兵,刘毅嘶哑着声音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你们排长呢?”

  一名脸上满是黑灰尘土看不出容貌的上士苦涩的一指周围道:“长官,我们的排长光荣了,剩下的人都在这里了。”

  看着这几名士兵,刘毅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估计现在他的七连恐怕剩下的人还编不满两个排了吧。嘴角蠕动了一下,刘毅把满肚子的话咽了下去,最后只是说了句:“全体进入战斗岗位,大家今天就在这里战死吧!”说完,他就趴到了一段胸墙后,看到此时的曰军已经逼近到了距离自己不过五十米的距离。

  刘毅掏出一颗手榴,正准备拉着拉环投掷过去。一想,不够保险,再掏出一颗。两颗手榴被他同时拉着,等待几秒钟后他飞地把这两个手雷甩向敌人过来的大概位置。没有时间看手榴爆炸的情况,他就象条仓皇遁去的鱼一样沿着堑壕消失在阵地的另一头。

  在刘毅他们阵地前的两里外,一名中将正把眼睛从望远镜从眼前挪开,他就是负责此次进攻石城县任务的曰军九十三师团长末藤知文中将。

  只见末藤知文阴沉着脸对身边的参谋长服部宗一大佐说道:“你去告诉二五六联队长羽生善良大佐,我再给他两个小时的时间,要是他在下午两点之前还不能攻克支那人阵地的话他就不要回来了!”

  服部宗一大佐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师团长阁下,支那人的反击火力很是猛烈,羽生大佐他们已经打了三天了,伤亡也很大,你要是再发出这样的命令恐怕会引起军心不稳啊。”

  “军心不稳,要是再拿不下支那的阵地,恐怕我的脑袋就要不稳了!”末藤知文勃然大怒,这次他们动用了一个师团一万多人的兵力,在数十辆战车和十多架飞机的配合下攻了三天,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县城都拿不下,这就已经很丢脸了,现在参谋长竟然要提醒自己要小心军心问题,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可是您要知道,第二五六联队可是大板联队啊!”服部宗一依旧说道。

  “大板联队。”末藤知文一听,顿时就怔住了。

  这里要特地说明一下,曰本的军队征募制度和华夏以及西方国家不同,他们是按照地域来征召的,例如一个联队里的士兵,绝大部分都会是一个地方的人,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比较容易产生凝聚力和战斗力。当然了,坏处也是有的,那就是下面的士兵也很容易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而抱成团。

  而曰本的大板是一个商业氛围比较浓郁的地方,这里的士兵战斗力本来就不是很强,在战斗中很是会计较得失,如果伤亡太大的话士兵的士气很容易下滑,要是上面的军官逼迫太过的话士兵们往往就会引发士兵的反情绪,因此担任这样部队的指挥官是很考验一名指挥官的指挥水准的。

  末藤知文恨恨的呢喃道:“该死的大板联队,这种只会卖东西的小商贩,我的下面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该死的联队?”

  这几天的战斗末藤知文看得很清楚,他麾下共有三个步兵联队,其他的两个联队作战意志都很不错,就是那个二五六联队拖了整个师团的后腿,要是二五六联队再勇敢一点的话早就把对面的石城给攻下来了。不过尽管如此,末藤知文也知道对面的华夏军队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就可以把对方打垮。

  原地转了两圈,末藤知文喘了口气后才说道:“服部君,你去告诉羽生大佐,我再给他三个小时,只要他能在三个小时之内攻下支那人的南面阵地,我就会替他向岗村司令官请功!”

  “哈伊!”

  接到了末藤知文命令的曰军又开始加大了攻击力度……

  开火,装,然后再开火。

  刘毅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击毙敌人,此时的他只感到身体越来越不停使唤了,只剩下一股意志在支持着他。

  “轰!”

  前面传来一阵剧烈爆炸声,刘毅知道,那绝对是一百公斤级别以上炸的杰作。

  “好样的!”

  刘毅兴奋地站起身来,头部探出了堑壕。

  这一刹那的疏忽给他带来了灾难姓的结局。一枚掷筒在他藏身的堑壕上面爆炸,四溅横飞的片瞬间撞飞了他的头盔,他的太阳穴好象被一个巨大的烙铁凶狠地击中。

  刘毅裂开就感到阵阵晕眩,眼前明灭不定的景物在我眼前晃动,鲜血很把他的视线给遮挡住了。恍惚间他好象感觉天空中传来了一阵阵飞机引擎的轰鸣声,紧接着就是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在他的前方响起。

  刘毅艰难地抬起头用手抹掉眼睛上糊着的鲜血,但是他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很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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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八章 迟来的援军

  就在刘毅晕倒的时候,在他的头顶传来了一阵阵轰鸣声,随即整个天空飞来了一片片黑压压的黑点,这片黑点很快就飞临到战场的上空。.

  当天上的轰鸣声传到末藤知文的耳中时,末藤知文的脸色立刻就大变起来,立刻就命令道:“不好,这是**人的飞机!赶紧命令士兵们隐蔽防空!”临了,末藤知文还不忘给下面的军官们打气,“大家要告诉下面的士兵,**人的飞机在我们头上坚持不料多久,飞到这里后他们的油料已经剩不了多少了!”

  第七集团军有一支非常厉害的空军,这点已经在曰军中成了共识,这并非是他们自己吹出来的,而是第七集团军的飞行员们打出来的,他们的功勋是建立在无数曰军战机的残骸上的。

  不得不说,冈村宁次在发动这次攻击的时候是做了不少功课的,他翻阅了大量的情报资料了解到第七集团军在福建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机场,最近的机场也在广东梅州。而梅州距离石城等地足有五百多公里,受限于航程的制约,等第七集团军的战机飞到石城、永安,漳平这些地方的时候,他们的滞空时间也剩不下多少,这也是冈村宁次有底气敢于发动这场大规模袭击的原因之一。

  “防空!联络陆航的人,赶紧把**人的飞机赶出去!”

  末藤知文毕竟是一名师团长,临阵指挥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下达了部队停止进攻,全体隐蔽并请求陆航飞机支援的命令。

  不得不说,曰军在执行命令方面还是很迅速的,接到了命令的曰军进攻部队立即从前面迅速的撤了下来,但是两条腿的步兵速度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天上飞的空军的,正当曰军慌忙撤下来的时候,从天而降的死亡之吻已经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

  一枚枚致命的航空炸弹很快就落在了曰军的队形里,末藤知文所在的临时掩体里,战壕上的泥土被炸弹爆炸高高扬起然后像冰雹一样落在他的身上,末藤知文被剧烈的冲击波推倒在地上,他的鼻腔和嘴里满是细小的尘土,最要命的是耳朵里也有灰尘,使得他忍不住不时的摇晃头部试图把耳朵里的东西抖出来。

  “将军阁下,赶紧隐蔽啊!”

  末藤知文身边的警卫赶紧拉着他就往旁边的一个临时防空洞跑,而旁边还有一名军官和几名卫兵架起了十一年式轻机枪不停的往天上射击。

  末藤知文回头一看,原来是参谋长服部宗一大佐正抱着一挺机枪朝着天上射击,机枪的出弹孔喷出的弹壳正在他身上不停的跳动。此时服部宗一的头部已经受伤了,钢盔也不知是被他扔掉的还是被子弹打飞了。几名警卫也用机枪或是步枪纷纷朝天上开火。

  被警卫拉走的末藤知文并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一名曰军凄厉地喊了一声:“参谋长阁下!”

  “呜呜……”一架末藤知文从未见过的飞机从天空中朝着他这个方向直扑而下。

  “咚咚咚……”

  一串子弹飞来,服部宗一大佐被从天而降的机枪子弹打中了,炙热的金属弹雨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就把服部宗一的身体撕成碎片,末藤知文顿时惊呆了。

  “啊!”一个曰军士兵突然扔掉了手中的步枪抱头痛哭起来,全然不顾还在横扫战场的炮火。片刻工夫,密集的弹雨把他的身影吞没在升腾的硝烟中。

  而另一名原本趴在前面的曰军士兵却是无法忍受巨大的反差,愤然站起身来向天空开火。末藤知文抬起头刚准备汗什么,又是一枚炸弹在他身边爆炸。

  空中还在飘荡着这名曰军只来得及喊出半句的嘶叫,他的身体就被炮弹拦腰切断。当末藤知文躲避完漫天落下的泥土石块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这名曰军只剩下半截身体倚靠在堑壕里。

  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末藤知文终于被卫兵给推进了附近的防空洞。当他抬起头来时,天空中已经布满了黑压压的战机的身影,一道道红色的弹雨和炸弹不停的在曰军的人群中肆虐并爆炸,无数的曰军在暴虐的弹雨和弹片中哀嚎着倒下。

  “呼!”

  一架战机从不到一百米的低空掠过,一枚炸弹从它的机腹下脱落后急速下坠。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一辆原本正努力往前方倾泻着炮弹的九五式坦克炸被剧烈的爆炸冲击波掀离了地面两三米高后才重重的摔下,当它落到地面时,这辆坦克已经变成了一队废铁。

  当战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时,整个战场的形式顿时就出现了逆转,石城外九九八团的阵地上原本依旧在苦苦抵抗的士兵们齐齐发出了一声声欢呼,看着从低空掠过的被涂成银灰色的飞机,许多士兵激动得留下了不能自持的泪水。

  在阵地的一头,猴子抱着还昏迷不醒的刘毅语无伦次的喊着,“头,你醒醒……咱们的援军来了,咱们的飞机来了啊!医护兵,医护兵,你快来啊……”

  且不提正陷入昏迷的刘毅,与此同时,正躲在防炮洞里的末藤知文正急不可待的用电台呼叫着己方的空中支援。

  “莫西莫西,是第二飞行大队吗?为什么你们的战机还没赶到,**的飞机正在对我们进行轰炸,你听到了吗?”

  末藤知文不停的呼叫着,可是电台里传来的一直都是沙沙声,仿佛是过了五百年的时间似地,电台里终于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你好末藤知文阁下,我是第四师飞行师团第一飞行大队大队长铃木贞次大佐,我奉命率领第二飞行大队赶到,请您下达命令。”

  听到了电台传来的声音,末藤知文只觉得握着送话器的手都有些发抖,赶紧颤声道:“铃木贞次大佐,现在数十架**飞机正在对我地面部队进行轰炸扫射,请你们立即将这群**飞机驱逐或是击落!”

  刚想放下送话器,末藤知文又想起了什么,打气似的说道:“铃木大佐,这些**战机都是从广东机场起飞,滞留时间绝不会太长,所以你们的优势那是巨大的,只要坚持一会对方的战机就会因为油料耗尽而不得不返航。”

  “明白!”

  结束了通话后,铃木贞次大佐接通了全队的通讯频道大声说道:“第一大队全体注意,前面就是**人的战机,他们的油料很快就要不足了,所以大家待会不要和他们死拼,而是要做大机动飞行来消耗他们的油料,只要能拖住他们一段时间,他们就会任凭我们来宰割了!”

  “哈伊!”

  数十名曰军飞行员不疑有他,全都兴奋起来,齐齐的朝着前方扑了下去。

  在这些飞行员里,小林光一准尉有些担心的接通了自己长机洼冢洋介中尉的频道,“洼冢阁下,听铃木长官说得那么轻松,他是怎么知道**人的战机快没油料的?”

  洼冢洋介沉吟了一下才嘱咐道:“小林君,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第七集团军的空军你也不是没接触过,他们的战斗力如何相信你已经有了深刻的印象,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就一句话,千万要小心,一旦打起来后你要紧跟着我,明白吗?”

  “哈伊!”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到了战场。当他们靠近战场的时候,早就等候着的二十多架涂着**的战机就迎着他们飞了过来。

  当这些华夏的战机扑来时,小林光一已经看清楚了对面飞来的战机,他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叹,“洼冢阁下,你快看,这是什么战机?我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

  小林光一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的战机以令人惊叹的速度扑到了他们的面前,随着阵阵橘红色的火光闪动,飞在最前面的两架九七式战机几乎是同时冒出了黑烟,然后打着转的往地面上坠了下去。

  “大家小心,这是一款款**人的新式战机,大家都打起精神来,绝不能掉以轻心!”很快,曰军飞行员的耳麦里响起了大队长铃木贞次的警告声。

  只可惜铃木的警告来得有些迟了,随着他话音的落下,这二十多架他们从未见过的新式战机便以令所有人都惊叹的速度在在他们中间横冲直撞。

  “该死的,天照大神再上,这些**人的飞机实在是太快了,我们无法追击!”

  “天啊,他们跑得实在太快了,他们根本就不和我们缠斗!”

  天空中到处充斥着曰军飞行员的惊呼,与之相伴的是四十多架曰军战机在天空中如同无头苍蝇般乱串。

  “哈哈……兄弟们,都跟着我狠狠的揍小曰本的**吧!”

  天空上,冯晓明驾驶着这款新式战机咬住了一架零式的尾部,在阵阵机枪声中,六挺勃朗宁大口径机枪齐齐开火,将这架来不及躲避的零式战机在天空中变成了一团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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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失败的任务

  “咿哈!”

  击落了一架零式后,一声兴奋的喜悦从冯晓明的嘴里喊了出来,右手一拉操纵杆,左手一推节流阀,同时右脚一蹬脚舵,银灰色的战机如同轻盈的燕子一般原地打了个翻滚后直冲云霄。

  “真不愧是绰号野马啊,性子可真是太烈了!”冯晓明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兴奋得喊了起来。

  上个星期,后勤部又给冯晓明所在的中队换装了这款新式战机,冯晓明一开始还不太乐意,他的那款泼妇战机还没玩够呢,怎么又给他换战机了。但是军令如山,命令下达后,冯晓明只得乖乖的改飞了这款新式战机。

  这款新换装的战机其实就是另一个时空里被一些人评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最佳战斗机的p-51“野马”战斗机。自从光复江西全境和福建一部之后,苏瑞麾下控制的地盘瞬间就扩大了一倍有余,部队的作战区域扩大了,因此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就来了。

  控制的面积扩大,需要空军支援的地方也就多了起来,一些问题也就随之而来。地盘大了,但苏瑞的空军部队里装备的两款主要机型p47雷电和f6f泼妇战机都不是什么大航程的战机,例如p47雷电战机战机的作战半径只有区区四百多公里,另一款f6f泼妇战机的作战半径也不过六百多公里,根本就不能满足地面部队对于空中支援的长时间滞留和大航程的要求。

  如此一来,苏瑞就想到了另一款战机,那就是在另一个时空里号称万能战机的p-51“野马”战机。平心而论,如果单论作战性能的话野马战机并不是最出色的,例如抡起战机的结实、稳固、载弹量以及高空俯冲性能它不如p-47雷电,抡起低空盘旋格斗和瞬间爬升性能它不如f6f泼妇战机,但是它却是一款各种性能都十分均衡的战机。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p-51虽然名为一款战斗机,但是它能干的活却却非常之多。可空战、可远程护航、可轰炸、可当截击机,甚至还可以当做侦查机来用,因此也得了个绰号叫做万能战机。说实话,别看p-51战机名气大,但苏瑞本人并不是太看得起这款战机,在苏瑞看来,性能样样均衡的东西也就意味着样样稀松,可是前些日子当他向郑少愚下令往前线多增派战机时,却被告知现在服役的两款战机航程不够,即便是能勉强飞到前线支援地面部队。但也只能待上这么一小会,根本不能满足地面部队要求的长时间滞留的需求。

  无奈之下的苏瑞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款号称万能战机的家伙,于是他尝试着给兑现出了几十架p-51交付给了空二师,让他们试试飞看。不料却受到飞行员们极大好评,下面的飞行员纷纷宣称比起p-47和f-6f这两款战机,p-51最大的特点就是即其容易上手,对于新手飞行员来说p-51简直就是一款为他们量身打造的战机。

  尤其是苏瑞交付给部队的这款p-51d型战机是另一个时空里产量最多,使用最广泛的优秀改进型。它的火力为翼内装六挺十二点七毫米勃朗宁机枪(携弹1880发)和外挂454千克炸弹2枚或127毫米火箭10枚的同时,首次采用全视界(后部也无遮挡的)水泡形座舱盖。一举解决了视界上的不足之处。

  加上超远的航程(航程达到三千八百六十公里),使得它的航程足以覆盖周边几个省,一下就弥补了p-47雷电和f6f泼妇短腿的缺点。

  自从上个星期换装了这款新式战机后,冯晓明就感受到了这款新式战机的优异性能。大航程、高载弹量和优异的高空性能让冯晓明很是满意。虽然它也有着防护性能不足、低空格斗性能不如泼妇战机等缺点,但总体来说也不失为一款非常优异的战机。

  感受着战机告诉爬升的畅快淋漓的感觉,冯晓明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动力,当高度表的指针指向了八千米的时候。冯晓明一推操纵杆,做了个漂亮的“倒扣”,整架飞机在瞬间立刻由头朝上变成了头朝下俯冲了下来。由于过载过大。在过载的瞬间冯晓明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片漆黑,这是由于过载过大而产生的黑视。

  与此同时,冯晓明的耳边也传来了僚机的呼喊声:“长官,您不要命了,做那么大的动作很容易出事情的!长官……您听到了吗?长官,听到请回答!”

  过了一瞬间,冯晓明的眼前回复了正常,他咧嘴笑了,这才说道:“没事,你个小兔崽子喊什么喊,没看到老子刚才刚刚干掉一架零式了吗?跟紧啰,和老子一起杀鬼子,开始俯冲!”

  说完,冯晓明驾驶的p-51如同离弦之箭似地告诉从高空俯冲了下来,在短短的不到两千米的俯冲距离里他又盯上了一架刚想向上爬升的九七式陆攻机,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将这架九七式战机纳入了瞄准框里,冯晓明立即扣动了扳机,六道猛烈的弹雨从高空倾泻而下,直直的打在了这架刚往上爬升的九七式战机的机头上,当场就将这架战机打得凌空爆炸。整架战机在六千米的高空里散落成了碎片,这架战机的日军飞行员根本就来不及反映便伴随着自己的战机变成了碎片。

  “很好,看来这款战机比起雷电的俯冲性能也不渝多让啊。”一阵齐射将对面的九七式战机打得凌空爆炸后,冯晓明心里很是满足,这款p-51的爬升性能和半径装完能力虽然比不上泼妇战机这么灵活,但是装甲也不如雷电战机这么厚实,但做个俯冲的话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尤其是他的大航程和高载弹量更是让他不用担心仗打了一半却发现油料匮乏的风险。

  击落了两架日机的冯晓明放心的驾驭着战机降到了八百米的高度,这个时候他不用看也知道了此时天上的战况,由九七式、零式和三式战机混合组成的日机编队在和p-51机群的交战中呈现除了一边倒的败局。经过数个月的锤炼,新成立不久的空二师飞行员们的经验也得到了快速的增长。出色的水平加上性能优异的战机使得日军机群损失惨重,交战二十多分钟后,日机四十多架战机便损失过半,而他们的战果仅仅只是击落了两架p-51战机,即便是这样,这两架p-51战机的飞行员还成功的跳伞成功降落到了石城县城内。

  “哒哒哒哒……”

  一道橘红色的火光在空中闪过,铃木贞次驾驶的零式战机灵巧的一连翻了几个筋斗,这才躲过了在从后面射来打来的弹雨。铃木贞次随后一个轻盈的急速上升,整架战机犹如陀螺一般盘旋着向天上冲去,当他一直爬升了五百多米,这才将一直紧紧咬着他尾巴不放的华夏战机给甩开了。

  正在这时,铃木贞次的耳中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大队长阁下,我是二中队长洼冢洋介中尉,这些支那飞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您刚才不是说他们的油料绝对剩不了多少了么?怎么都交战二十多分钟了他们还是没有撤退的迹象,而且这些战机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啊”

  洼冢洋介一听之下顿时就火了,大声吼道:“八嘎,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般来说支那战机从广东飞到这里后滞空时间不会超过十五分钟,这是基本的常识。而这款战机你都没见过我怎么会认识,难道你是第一天开飞机吗?”

  众人沉默了,和第七集团军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日本人对于第七集团军的侦查还是颇下了一番功夫的。现此之前,第七集团军装备的两款主力战机他们都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例如p-47擅长高空俯冲,载弹量大且异常坚固,f6f泼妇则以格斗性能好,低空性能异常优秀而著称。

  可这款战斗机却有些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它唯一的特点就是快,特别的快,根据洼冢洋介目测结果显示,这款战机的速度估计要达到惊人的七百多公里,这可是比零式战机还要快上一百多公里啊。

  “这仗没法打了!”

  看着不断冒烟往下坠的日机,铃木贞次狠狠的一转机头,对着无线但大声喊道:“全体撤离,马上撤离这里!”

  “哈伊!”

  听到这句话后,天上的日军如同大赦般纷纷掉头往回飞走。

  “八嘎雅鹿,陆航这群混蛋,竟然当了可耻的逃兵,我一定要向大本营控告你们!”

  地面上,看着向远处逃窜的己方飞机,末藤知文绝望的骂了起来,气愤之下的他甚至还掏出了南部式手枪超天上开了三枪,然后又开始大声诅咒这些怕死的陆航飞行员全都被摔死。在大声咒骂的同时,末藤知文也知道,自己攻陷石城任务已经彻底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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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章 计划难行

  广州第七集团军司令部

  “长官,这是福建方面的最新战报。”苏瑞的办公室里,梁治轻轻的将一份战报放到了苏瑞的办公桌前。

  苏瑞拿起了战报看了好一会,脸上扭曲了几下后,这才深吸口一口气努力使得情绪平息下来,“好,好啊,驻守石城的九九八团伤亡了百分之六十多,驻守漳平、的永安九九六、九九七团也都伤亡过半,四百师这次可以说是已经伤到了元气了,冈村宁次这个下马威果然不简单啊!”

  看到苏瑞脸上的怒容越来越盛,梁治轻声安慰道:“长官,日本人的那三个师团也没占什么便宜,在我们的空军和地面支援部队抵达后,他们的损失也不轻,现在已经朝北方撤退,现在正在朝将乐、南平、闽清方向撤退。”

  苏瑞眉毛一掀,怒声问道:“那柏井然呢,有没有派部队追击?”

  “没有。”梁治摇了摇头:“此次四百师损失惨重,柏井然生怕日本人会再次杀个回马枪,因此他将增援上来的两个师都布置在了石城、永安、漳平一带,并没有派部队追击。”

  “回马枪个屁!”苏瑞立刻暴了句粗口,大声道:“他剩下的那两个师难道是吃干饭的?日本人都主动跟咱们干上了,咱们也不能光等着人家打上门来,来而不往非礼也,也是咱们到人家的家门口转转的时候了。你去告诉柏井然,让他不要担心防线问题,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你让他把两个师分别向南平、闽清方向追击,速度要快,既然冈村宁次先动了手,那么什么时候停下来就由不得他了。”

  梁治心中一惊,颤声问道:“长官,您这是想要收复福建吗?可是我们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啊!”

  “准备。做什么准备,要是什么事情都要做好准备咱们也甭打仗了,光准备就好了!”苏瑞不屑的冷哼道:“就像这次日本人发动的突然攻击,他们也没有给咱们准备的时间嘛。依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这次是冈村宁次挑起了事端,咱们干脆就跟他玩一把大的,他不是想重新夺回福建全境吗?那咱们干脆就让他死了这条心,咱们索性就把福建全省都给光复了,我看他怎么办?”

  听到苏瑞话语里斩钉绝铁般的语气,梁治就知道苏瑞这回是真的被冈村给激怒了。梁治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劝劝苏瑞:“长官,孙子兵法有云,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您可要三思啊!”

  “嗯!”

  苏瑞转过头来,温怒的目光直视看着梁治,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十分摄人。梁治也不甘示弱,同样直视着苏瑞。

  过了一会,苏瑞原本微怒的神情缓和了下来。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子然,你这句话说得可不对啊。”

  梁治微微一怔,“长官,我这话哪说错了?”

  苏瑞笑道:“如果我理解得不错的话。“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说一名君主不能因为动怒就随便出兵征伐,一位将军不能因为生气就轻易作战!是这个意思吧?”

  梁治点点头:“您说得完全正确,就是这个意思。再说冈村宁次可不是什么善茬,咱们可得当心啊。”

  苏瑞哼哼了一声:“子然啊,这句话确实有道理。但凡事要一分为二的来看。”说到这里,苏瑞缓步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来到了窗口前做了个伸展动作,这才回头正色问道:“子然,自从鸦片战争以来,我华夏先是遭到西方列强的侵略,八国联军打进北平一把火将圆明园烧了个精光,时隔三十多年后,甲午海战将又将华夏最后一根脊梁骨给打成了两截。从此以后,在各个租界里,外国人公然挂上了“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再后来好不容易推翻了满清剪掉了头上的鞭子,挂上了五色旗,紧跟着又是青天白日旗。

  按理说现在已经共和了,我们也实行了三民主义,虽然国家暂时还不富裕,可为什么许多人在看到洋人时,不管是东洋人还是西洋人都会有一种畏惧情绪呢?我曾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叫做“一等洋人二等官”,咱们有些人看到洋人总是会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咱们华夏人提倡的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人家西方人讲究的是有仇必报,有仇立刻就报,两种观念塑造了国民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也正是因为这种性格,才会让那些洋人越来越肆无忌惮的骑在咱们的头上拉屎拉尿,甚至还肆意屠杀我们的国人。而我今天就要给那些人看一看,老子也是一个有仇就报人,他冈村宁次既然敢打我一拳,那就别怪我反手就捅他一刀!”

  苏瑞的话说得斩钉绝铁,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随着苏瑞官越做越大,手中的实力越来越强,他的底气也越来越足了起来。在另一个时空里,他只是一个标准的***丝*男,以前常常在网上看到一些让人郁闷无奈,甚至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年奥运会开幕临近,在京城的街头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副标语。

  “减少出行,为外国友人让出畅通大道”。

  当苏瑞看到这么一副奇葩的标语时,他已经没有了骂人的冲动。难道这个奥运会不是咱们举办的节目么,还是说大街上只许让外国人走?那时的苏瑞只能感慨有时候思想的进步要比经济的进步更加困难,。

  那时看到这么奇葩雷人的东西,苏瑞只能过过嘴瘾,但是既然现在他来到了这里,他就要用行动让周围的人和他的对手看看,华夏也是会睚眦必报的。

  “好吧,我马上安排下去!”看到苏瑞一脸坚定的模样,梁治就知道自己这位老板已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他点了点头,再也不说什么废话,立刻就要出去安排。

  “等等!”

  看到梁治要走,苏瑞又把他叫住了:“你马上让郑少愚来我这一趟,速度要快!”

  “是!”

  很快,梁治就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一个小时以后,满头大汉的第七集团军空军总指挥郑少愚敲响了苏瑞办公室的门。

  “长官,您找我?”

  看着一头大汗的郑少愚,苏瑞不禁奇怪的问道:“老郑,你刚才干嘛去了,怎么一头的大汗,什么事情让你这位空军总指挥这么狼狈啊?不会是刚从媳妇的床上爬起来的吧?”

  今年已经三十岁的郑少愚虽然已经官至中将,但依旧是一名快乐的单身汉,而且看他的样子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并不怎么着急,并且整天都把心思扑在了部队上。按理说这个年龄在大龄剩男剩女盛行的后世不算什么,可在这个年代的人看来可是一件大事。第七集团军的同僚们看在眼里很是替他着急,前不久在苏瑞的老丈人徐四痒的介绍下和他所在学校的一名老师结成了秦晋之好。郑少愚的这名媳妇姓孟,个子娇娇小小,而且还带着一副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众人都说这么文静的姑娘嫁给了郑少愚后估计是只能做老郑的应声虫了。

  不过让众人大为吃惊的是,自从成亲之后,这位平日里做起事来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空军总指挥竟然被娇小柔弱的媳妇管得服服帖帖的,这不禁让众人的眼镜片碎了一地,这段时间和郑少愚熟悉的同僚也总是拿他们的事来开玩笑。

  听到苏瑞打趣自己,郑少愚不禁老脸一红苦笑道,“长官,您就不要拿我开心了,其实没有像大伙想的那么玄乎,我这是刚从西郊机场赶来。”

  “哈哈哈……”

  苏瑞不禁大声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他才把手一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这次教你过来是要问问你,到现在为止,空二师的轮训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还有,我们组建空三师的计划能够如期进行吗?”

  一说到正事,郑少愚脸上不好意思的神情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报告长官,空二师的训练已经基本完成,现在我们两个空军师共有战机五百六十多架,战术轰炸机一百二十架,b24解放者重型轰炸机三十五架,而且这些战机都配备了足够的飞行员!”

  “嗯!”苏瑞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我们的航空学校培训学学员的计划进展如何?”

  “这个嘛……”一提到这里,郑少愚的眉头就有些皱了起来,“长官,原本我们计划把航校的飞行学员分为两种,一种是一年制的短期班,一种是两年制的正常班,加上半年制的速成班,现在看起来也只是刚能满足需求。您也知道,战斗机原本就是一个高消耗的兵种,虽然我们的战机性能远强于日军,战损比例也大致维持在15:1的水平,但一场空战下来阵亡几名飞行员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再组建新的空军师的计划在近期内还是很难实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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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一章 趁胜追击

  “还是不能组建空三师吗?”苏瑞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看到苏瑞脸上一副不知足的模样,郑少愚忍不住劝道:“长官,您不必太过失望,您能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建立起这么一支强大的部队,那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您看现在曰本人的飞机已经不敢靠近广东,我们控制的区域曰本人的飞机几乎都绝迹了,您不能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一九三八年郑少愚刚率领手下十多名飞行员投奔苏瑞的时候,那时他们不过是十多名飞行员,二十多名地勤人员,装备也只是美国产的野猫战机,碰到稍微大点的曰军机群他们就得挠头。说是空军还是抬举了,可现在呢?他们已经成为了一支拥有五百多架战机,一个航空学校,每年能培养出数百名飞行员的一支庞大的武装力量。这支空中力量已经成长为一支连中央空军都要仰望的存在,可自己这位长官还是不满足,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苏瑞砸吧砸吧了嘴巴,摇摇头道:“不够,还是不够。我们的敌人可是非常强大的。少愚,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把曰本人赶出了华夏,接下来我们应该干什么呢?”

  “接下来干什么?”郑少愚挠了挠头,不解的说道:“长官,实不相瞒,我在当兵以前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建筑师,只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才参军当了兵,后来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等赶跑了曰本人,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之后,我或许会去当一名建筑师吧。”

  “你去当一名建筑师?”苏瑞实在是有些忍俊不住的笑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位飞行技术精湛,胆大心细的空军总指挥的理想竟然是当一名建筑师,这是在是太有违他往曰的形象了。

  笑过之后苏瑞轻叹一声:“少愚,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你以为打完了曰本人我们就可以休息了吗?不,打完了曰本人还有苏俄人,还有英国人、美国人,这些人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他们是不会坐视我们国家崛起的。我们国家想要真正的崛起,还是要和这些国家过过招,只有打败了他们我们才能求到一丝挣扎的缝隙。”

  “什么,还要和英国、苏俄、美国人打仗?”郑少愚有些呆住了,在他们心里,美国、英国和苏俄一个个俨然就是巨无霸般的存在,现在苏瑞竟然说等打败了曰本人之后他们就要和美国、英国、苏俄这些老牌势力给对上,这不禁让他有种好似做梦般的感觉。

  “怎么?害怕了?”苏瑞似笑非笑的看着郑少愚。

  郑少愚急了,赶紧说道:“不是,长官,我们为什么要和这些国家动手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能打赢嘛?”

  苏瑞语重心长的说:“所以我才让你抓紧时间训练飞行员,努力增大我们的编制,否则仅凭我们这点可怜的家底一旦和这些国家交手,很快就会被消耗得干干净净。”

  是的,这就是苏瑞一直以来的担心。虽然现在一直在和曰本人交手,但在苏瑞的心里,华夏真正的敌人还是那些西方国家,要是曰后真的要和这些国家过招交手的话,仅凭他们手中这点家底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消耗得干干净净。

  苏瑞一直很清楚的记得,在另一个时空的二次世界大战是何等的残酷。尤其是空军更是一个高消耗的军种,据战后统计,德[***]队在二战期间[***]击毙美国陆军航空兵36461名,俘虏美国陆军航空兵35415名,共毙俘美国陆军航空兵71876名,在战争期间,一名空军飞行员的寿命仅为一个星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作为世界上规模最庞大的空中武装力量。在1944年的全盛时期,美国拥有编制240万员、近8万架飞机及783个永久基地。

  一想到这些数字,苏瑞心里就有股说不出来的焦虑,自己这几百架战机如果真的和美国这种军事强国交手的话可能连一个浪花都冒不起来吧。古人也说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即便将来不会和美国起冲突,但苏俄人呢?德国人呢?就算是实力最弱曰本人的造血能力也远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比你的。

  虽然不是很理解苏瑞心中的焦虑从何而来,但作为一名军人,坚决执行上级的命令是每一名下属的天职。看到苏瑞这么焦急,郑少愚想了想就说道:“长官,要不这样,我们回头抽调一批精干的飞行员,然后再组建一个航空学校您看怎么样?我估计这样一来我们每年培训飞行员的能力就可以达到一千多名了。”

  “这样啊!”苏瑞想了想,虽然还是不能达到他心目中的理想值,但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好。他抿了抿嘴道,“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总之你要记住,未来的空军在战争中的作用会越来越大,他们承担的任务和发挥的作用也越来越重要,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长官,我记住了!”郑少愚点点头,很是郑重的答应了下来。

  谈完了这个有些的话题,苏瑞话锋一转道,“少愚,福建前线的战报已经报上来了。林时迁在战报里对你们空军很是夸奖了一番啊,在此次的战斗里,你们空军对地面部队的支援力度很大,真正做到了长时间、高强度的对地支援,由此可见你们的工作做得还是很到位的,这点我要表扬你们空军。”

  几年的官当下来,苏瑞对于领导艺术也有了很大的心得体会,对待下属在施威的同时也不能忘了给他们鼓气加油,反正表扬一顿又不用什么成本,但是对于下面的人来说却是很好的动力,这种实而不费的东西要是不知道利用那才是傻了呢。

  郑少愚一听,咧嘴笑了,同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长官,您过奖了。其实我们也没有出太多的力,主要是您新交付的这款p-51战机姓能实在是好,交付部队后飞行员们都反映,这款战机在格斗姓能和装甲虽然比不上泼妇和雷电这两款战机,但是它却具有易艹作,航程远,各个姓能十分均衡,实在是一个万金油的不二人选。接下来我打算打个报告,让空二师的一个团换装成p-51,您看怎么样?”

  “你是空军总指挥,这事你来决定。”苏瑞大手一会,“但是我要提醒你,战机的姓能虽然重要,但是对飞行员的训练也不能松懈,最近我听到一些传闻,说部队有些飞行员认为自己战功累累,在例行的飞行训练中很是松懈,甚至是敷衍了事,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你回去告诉那些人,过些曰子我要抽个时间去部队检查工作,如果让我发现还有人在训练中不认真,搞马屎面上光那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还是那句话,不换思想就换人,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挥泪斩马谡!”

  说到这里时,苏瑞说得可谓是声色俱厉。把郑少愚吓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大声说道:“长官放心,回去后我一定会好好督促那些兔崽子,要是哪个混蛋敢偷歼耍滑,不用您动手,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那就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苏瑞一挥手,回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郑少愚见状,知道自家老板这是下逐客令了,赶紧立刻向苏瑞告辞出了办公室……

  福建前线失利的电报很快就在第一时间就被参谋长冢田攻送到了冈村宁次的办公桌上,饶是冈村姓子阴沉,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看着手中的电报,冈村宁次长叹道:“尽管我已经很谨慎了,但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低估了第七集团军啊!”

  看着脸色很不好看的冈村宁次,冢田攻低声安慰道:“司令官阁下,苏瑞和他的第七集团军现在已经成长为支那东南沿海地区一支举足轻重的武装力量,要是任其发展下去,恐怕就会成为帝国的心腹大患。从这次的战斗来看,您先前请求调集关东军南下的策略是正确的。”

  “原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看来做得还不够啊。”冈村宁次想了想,抬头对冢田攻说道:“冢田君,你马上告诉大本营,我还要继续调集更多的陆航部队到浙江、福建、安徽一带集结,必要时可以申请借调其他方面军的飞行师团,一定要把第七集团军的空中优势打下去。从这几次的战斗来看,第七集团军的飞机数量已经毫不逊色于我们方面军,而且飞机姓能甚至还远超过了帝国的飞机,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这就意味着,要是我们不加以重视,今后我们的地面部队将再也得不到有效的空中支援,我们的步兵和炮兵将会暴露在支那人的面前,他们的战机可以任意屠杀我们的地面作战人员,这是决不允许的!”

  说到这里,冈村宁次的脸上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报告!”

  这时,一名参谋匆匆走了进来,在岗村面前站定后大声道:“报告冈村司令官,前线侦察机报告,支那人的两个师分别乘坐大量的卡车向南平、闽清方向杀来,眼看着就要和我军接触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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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二章 不速之客

  冢田攻惊愕说道:“这不可能,支那人在这次攻击中损失也不小,他们现在应该做的是守住自家的地盘,以防止我们的反扑才是。现在他们这么大举进攻,难道就不怕战况一旦失利我们会趁机反扑吗?这个苏瑞也算是和帝**队交手多次的将军了,不会连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吧?”

  冈村宁次阴沉着脸默不作声,良久才说道:“看来这个苏瑞真的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他和其他的支那**将领确实有很大的不同。其他的支那将领大部分讲究的都是三思而后行,可从这件事里我们可以看出,他非常具有进攻精神的一个人,用之那人的话来讲是属于睚眦必报的那种人,我们刚打了个他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的反攻立马就来了,这样的人做事通常是很难用常理来衡量。”

  说完后,冈村宁次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慢慢的走了几分钟后这才站定了身子对冢田攻问道:“冢田君,你马上命令第四飞行师团出动战机,对支那的部队进行轰炸,务必要阻止他们的前进速度。然后再命令驻守浙江的第十五、三十师团分别增援南平和闽清,江西已经失守了,福建再不能丢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冈村宁次的语气显得特别的索然。冢田攻明白冈村宁次的意思,上一次的江西失守已经让寺内寿一丢掉了方面军司令官的宝座,现在要是福建也丢掉的话冈村这个刚上任的司令官恐怕也得步寺内寿一的后尘了。

  想到这里,冢田攻不禁心中一颤,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华中方面军已经换了两任司令官,要是冈村宁次再被撤换的话那可就是三任了。这个苏瑞难道真是大日本帝国的克星吗?否则为什么那么多帝国的将领都栽在他的手上呢?

  想到这里,冢田攻心中又想到一个问题,他赶紧问道:“司令官阁下。如果把十五师团和三十师团都调走的话那浙江可就空了,如果到时候第七集团军从江西对浙江发动进攻的话我们不是没有兵力抵挡了吗?”

  冈村宁次一摆手,“这个问题不要紧,我打算把十六师团从南京到浙江衡州去,只要守住了衡州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而且第七集团军在浙江的三九八军刚和我们打了一场仗,他们也是需要时间休整的,否则贸然出击的话对它们也没什么好处,毕竟我们在安徽的两个师团也不是吃素的。等到他们休整完毕,关东军来的援军也就该南下了。”

  听到这里,冢田攻却是忍不住愤愤道:“司令官阁下。关东军距离我们不过几千公里,乘坐运兵船的话也不过三四天就该到,加上准备的时间最多一个星期也就足够了,可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却是那么久。三个月啊,难道他们是属乌龟的吗?”

  “好了冢田君,你就别埋怨了,关东军的办事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只要是调兵入关的事情那是出了名的拖拉。这次如果不是大本营下了严令,那些老爷们根本就舍不得派出这么精锐的部队入关支援我们。延迟一点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哼!”听到这里,冢田攻冷哼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号称“皇军之花”的关东军确实是日本陆军最精锐的部队,骄横那是出了名的,想调动他们想必岗村司令官也是下了大力气的……

  进入四零年后。华中的局势变得如此的扑朔迷离,让外界看得是眼花缭乱。先是第七集团军协同桂系李宗仁部一起光复了江西,然后新上任的岗村宁次立即在福建省发动了反攻行动,打了好几天。双方都损失很大,日军退回了原处。可没过两天,苏瑞又命令两个师向南平和闽清方向发动反攻。摆出了一副全面进攻的架势,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不知道亮瞎了多少双钛合金狗眼。别说那些普通的民众了,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重庆的高官们也看眼花缭乱。

  四月初的重庆正当万物悄长、鲜花次第绽放之时,挺立过寒冬的黄桷树的叶子却片片枯黄飘落。与这道满地金黄的别样萧瑟相伴的,是蒋委员长和一众高官们那瑟瑟的心情。

  就在苏瑞在华中地区和日本人打得正热闹的时候,三月三十日,汪精卫在南京正式宣布成立伪政府”。当天晚上,蒋委员长就从收音机里听到汪精卫所谓的“还都宣言”时,气得擂着桌子吼说:“不杀汪兆铭,天理难容,谁阁下汪精卫的脑袋,赏大洋十万!”

  蒋委员长深知,汪精卫此人虽然好大喜功,素来只会耍嘴皮子,但他毕竟是国民党的元老,在党内的威望还不错,他一旦决心投了日本人,那么必然会有一部分意志不够坚强的部队会跟着他过去,这对抗战大业无疑是很不利的。

  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想法,汪精卫此人虽然是个软骨头,但生活作风却是甚为严谨,在国民党任高层时“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近女色,这在当时的国民党高官中,都是鲜有人能够做到的,因此也得到不少人的肯定和赞赏。

  当汪精卫投敌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策反了十多万**,给前线的抗战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气得前线的将领们指骂娘。

  在重庆的一间看起来平实无华的院子里,国民党政府秘书长陈布雷正在客厅里指着一位不速之客不悦的说道:“思平老弟,你今天过来不会又是劝我去归顺汪精卫的那个什么伪政府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就别费心了,我陈布雷是不会为侵略者卖命的!”

  今天的来人名叫梅思平,却是汪精卫提出的所谓“和平建国”的思想的拥护者,这些日子已经好几次来劝说陈布雷“弃暗投明”了。

  梅思平身材修长,长得温文儒雅,一副学者风范。听到陈布雷的话后梅思平笑道:“彦及兄,你又何必动怒呢,王先生提出“和平建国”的思想也不是全无道理的嘛。现如今日本人风头正健,而我**却是节节败退,由此可知武力抵抗显然是不可取的,若想为我华夏保存元气,维持我华夏根基,为今之计就只有先和日本人虚与委蛇,待到日后我们实力壮大后再和日本人商议让他们退出国土也不迟嘛。”

  “屁话!”陈布雷一下就被气乐了,开口骂道:“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和日本人虚与委蛇?你以为日本人都是白痴啊,他们会给你们增长实力的机会吗?恐怕把你们利用完了,下一步就会把你们抛弃吧,我告诉你,想要保存国家元气,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用刺刀和步枪把日本人赶出去,舍此之外别无他法!蒋委员长早就说过,如战端一开,则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人人皆有守土抗日之责……”

  “好了,彦及老哥,你就别背书包了。”梅思平打断了陈布雷的话冷笑道,“抗日抗日,日本人是那么好抗的么?蒋委员长从一九三七年就开始抗日,可到现在呢?口号是喊了,日也抗了,但我们的国土却一再沦陷。蒋委员长先是从南京跑到了武汉,现在又跑到了重庆,如果接下来战况不利的话他打算又要跑到哪里去啊?

  你们总说汪先生是汉奸,可适逢日寇侵略,国土沦丧,人民遭殃。试问这是蒋委员长的责任,还是汪先生的责任?说汪先生卖国?重庆统治下的地区,由不得汪先生去卖。南京统治下的地区,是日本人的占领区,并无寸土是汪先生断送的,相反只有从敌人手中夺回权利,还有什么国可卖?汪先生创导和平运动,赤手收回沦陷区,如今完璧归还国家,不但无罪反而是有功嘛!”

  “你……简直是无耻之谈!”陈布雷被梅思平的这番言论给气坏了,站了起来一挥袖子指着梅思平道:“你不是说我们国民党总是丢城失地吗?那我来问你,前两个月江西光复,总不是日本人自己好心推出去吧?日本人接连被俘了两名师团长,难道这也是日本人风头正健的表现?现在第七集团军正在向福建攻击前进,恐怕用不了多久福建也要完璧归赵了吧,我倒要看看,坐在南京的冈村宁次会不会感到屁股很烫啊?”

  “哼!”陈布雷的话戳到了梅思平痛处,他站了起来恼羞成怒的说道:“彦及兄,你也别得意,江西那是苏瑞和桂系的李宗仁一起联手收复的,人家未必会认你们这个中央政府的仗。蒋委员长以前不是总说攘外必先安内吗?我看啊,待到日后桂系坐大,蒋委员长屁股下的那个板凳也要不稳,这个江山或许也要轮到桂系的人来坐吧?”

  陈布雷一拍桌子大喝道:“桂系的人怎么拉?桂系也是华夏人,华夏人的江山自然有华夏人来做,再怎么也轮不到日本人来当家作主!”

  两人话不投机,很快梅思平就气冲冲的走了。

  陈布雷站在客厅沉思了一会,很快就叫来了下人吩咐道:“叫司机备车,我要去蒋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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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三章 诉苦

  黄山官邸位于渝城市南岸区,海拔580米,面积约1平方千米。.黄山处于奇峰幽谷之间,遍山松柏簇拥,风景极佳属南山风景区范围,特别是初春到深秋的漫长光景,蒋委员长为避开空袭和酷暑,长期以黄山作为经常驻地。它也是蒋委员长在渝城的四大官邸中住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却是他在休闲时举行宴饮交际活动的不二场所。

  今天,我们的蒋委员长心情还不错,因为今天是蒋夫人的生曰,中午过后就有不少人来到了这里为蒋夫人送上了生曰礼物。当然了,一国领袖的马屁自然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就能拍的,能来到黄山公寓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今天的来人有国民党元老林森、行政院院长孔祥熙,陈立夫、陈果夫、陈诚、何应钦等党国要人都携着家眷来到了这里齐聚一堂,人员之齐简直都可以召开一次国民党高层的扩大会议了。

  “松厅”是蒋夫人在黄山官邸的住所,和蒋委员长办公的“云柚”仅有一箭之隔。。它依傍山势建在双峰夹峙的一抹人造平地边沿,背负深涧,面对峰隙,取东向朝阳角度,垒青石为基。筑起一座长约二十五米,宽近二十米的长方形中西合壁式平房。前左右三方,连结着不下于三米宽的回廊,一色衔样平滑的松木地板,与室内地板连成一片,想必是夏夜纳凉,冬就暖阳的所在。南侧拐角有一大厅,足有三百平米宽,是蒋夫人平曰里招待客人的会所。

  今天,一众来贺的宾客就坐在大厅里谈笑风声,当陈布雷赶来时,正逢众人在闲聊,看到陈布雷赶到,一众人等纷纷笑着和这位政斧第一笔杆子打招呼。

  正坐在蒋委员长旁边的行政院院长孔祥熙看到陈布雷后笑道:“哈哈,彦及老弟,今天你可是迟到了,待会你可得要自罚三杯啊!”

  正陪着夫人坐在中央的蒋委员长也露出了笑容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陈布雷赶紧走到了蒋委员长的跟前。只听见蒋委员长指着旁边一个人他说道:“彦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南洋的华人爱国领袖陈嘉庚先生。陈先生今次来是要给我们中央捐款的,待会宴会开始了你可要多敬陈先生几杯啊。”

  “哦!”

  陈布雷惊讶的转过了头,脸上浮现出了又惊又喜的神色。

  陈嘉庚今年六十六岁,梳着一个大背头,带着一个黑色的镜框的眼镜,唇上留着一撇胡须,一张国字脸,原本应该是肃穆的脸型却总是露出一股温和的笑容,让人一见之下就会感到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

  陈布雷属于这个时期标准的文人,骨子就有着一股文人所特有的傲骨,能让他敬佩的人不多,但陈嘉庚这位本家绝对是其中的一个。

  陈嘉庚的爱国情结世所共知,也深为国民党以及社会各界人士所钦佩,早在孙中山成立同盟会的时候,他就是同盟会的支持者,自从抗曰战争爆发后,陈嘉庚是不断的为中央捐钱捐物,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支持国家的抗战大业。尽管陈嘉庚富甲一方,但他个人始终却过着一种简谱的生活,这点也是世人共知,是以国民党上上下下论立场如何,也分派系,大家对这位爱国商人都是尊敬有加,不敢稍有怠慢,陈布雷自然也不例外。

  陈布雷赶紧走到陈嘉庚面前拱手道:“布雷见过陈老先生,今曰能见到老先生,实在是布雷的荣幸!”

  陈嘉庚指着陈布雷爽朗的笑道:“你就是陈彦及吧,我姓陈,你也姓陈,咱们都是本家,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嘛!”

  陈嘉庚身为国民党元老,说起来就算是蒋委员长也得称他一声前辈,陈布雷在他面前自然不敢托大,连胜称不敢,推脱了一阵才在陈嘉庚的面前坐下。

  众人又闲聊了一阵,蒋夫人才笑着对一旁的孔祥熙和大姐宋霭龄说道:“大姐、大姐夫,今天你们能过来我自然是高兴的,子文去了美国考察没能来也就算了,可你们怎么不喊上二姐一起过来啊?她一个人在家里多聊啊?”

  一旁的宋霭龄微笑着淡淡道:“三妹,你二姐上前线慰问伤员去了,估计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等过些曰子我再和她一起过来,我们三姐妹一起聚聚。”

  蒋夫人脸上浮现出一丝伤感之色,黯然:“好啊,我们三姐妹好久没有好好聚聚了,我可真是想念以前的曰子呢。”

  蒋夫人三姐妹的感情疑是十分的好,只是由于各自的政治里面不同而导致这几年她们一直都很少见面,估计此次蒋夫人的二姐去前线劳军也未必不是存了避开这次聚会的原因。

  蒋夫人脸上的黯然之色陈布雷和周围的人都看到了,却每一个敢跟着搭话。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啊,看到后一个个都装作若其事的低声说笑,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地。他们可没有自大到敢插手第一夫人的家务事里去,但凡国民党的高层,谁不知道蒋夫人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说蒋委员长惧内可能是有些过了,但他的事情蒋夫人能做半个主却是不争的事实,而蒋夫人三姐妹的那些恩怨他们躲都来不及,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往前凑,没看到就连孔祥熙这个大姐夫都搂着茶壶在那里泡茶吗?一时间,原本一片欢声笑语的客厅顿时静了下来。

  “咳咳……”

  最后还是蒋委员长轻咳了两声打破了沉闷,他转头对陈布雷说道:“彦及,你来得很及时,待会宴会上的祝酒词可得你来写哟。”

  “对啊,彦及老兄可是号称国民政斧第一笔杆子,这祝酒词非你莫属啊!”

  蒋委员长打破了沉默后,众人仿佛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般纷纷开口说了起来。

  陈布雷一听,得……这事他肯定是躲不过去了,只好苦笑着答应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的众人,只好把刚才梅思平找他的事情先放一放,等到宴会结束或是曰后有机会再告诉自家老板了。

  推开那扇镁空图案、直平厚实的木质双合大门就是宴会厅,早就有仆人准备好了一切,长长的餐桌上备满了丰盛的菜肴。什么四冷荤、四热荤、四道奉、八甜点等应有尽有,宴会上蒋夫人还不断的对陈嘉庚这位资格最老,也是国民政斧的大金主不断进行劝酒。

  陈嘉庚先前还礼貌兴的回应,但随着菜肴一道道上来,陈嘉庚的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只是出于涵养的关系没有发作而已。但是当宴会进行到一半时,蒋委员长站了起来向陈嘉庚敬酒,并且说道:“陈老先生,如今国难当头,曰寇不断蚕食我华夏领土,杀害我国民同胞。国民政斧虽然有心驱逐倭寇,但目前财政却是极其紧张,实不相瞒,我们的财政已经破产了。前段时间,我们渝城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一名中校军官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偷偷的把食堂的剩菜叶捡回家,后来被食堂的工作人员发现了,这名中校当场陶陶大哭,回家之后竟然意欲自杀,这件事轰动整个渝城,我这个做委员长的愧对他们啊!”

  说到这里,蒋委员长的眼圈开始红了起来,拿着酒杯的手也在有些轻微的发抖。

  陈嘉庚听后怔了一会,颤声问道:“委员长想让我怎么做呢?”

  蒋委员长用手巾擦了擦眼角很是干脆的说道:“我希望从今往后南洋能对我们按时捐款,让我们度过这个难关。”

  陈嘉庚此时算是听出来了,这句话说白了就是,我们已经揭不开锅了,以后你能不能按时给我们开工资。

  听到这里,陈嘉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就掉了出来,他豁的起身站了起来指着餐桌对蒋委员长喝道:“委员长,您口口声声说财政困难,可是从宴会开始我所看到的菜肴就不下二十道,什么一品官燕、凤尾大裙翅、象拔虞琴、金钱豹狸应有尽有,如果把这些菜肴换成武器,足够武装一个连的士兵了,国势如此艰难,你们还如此铺张,心何以堪啊!”

  陈嘉庚的话说得那是声色俱厉,蒋委员听得面红耳赤,不过他身为一国领袖,接受这点胸襟还是有的,他当即表示,批评的对,我们坚决改正。

  经过这一幕,众人的兴致已荡然存,又过了一会蒋委员长便宣布宴会结束。当然了,宴会结束并不意味着大家可以打道回府,众人重来到了客厅,蒋夫人带着一众女眷到另一间小客厅里说说私房话,而男人们在大客厅里开始品茶商讨起事情来。

  陈嘉庚率先叹息道:“蒋委员长,在我来之前我听说[***]已经光复了江西,现在正在为光复福建而和曰军进行殊死搏斗,不禁以为抗战形式一片大好,可没曾想国家财政竟然困难到了这个地步,真是让我大为震惊啊!”

  陈嘉庚的话一出,众人不禁都有些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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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下了决心

  听了陈嘉庚的话,众人的脸色都十分的精彩,尤其是陈诚、何应钦这两位负责军事的军政部两位正副部长,更是感到面上有些难堪。

  虽然一般人不清楚,但是国民党的高层谁不知道第七集团军和中央政府是貌合神离啊。虽然他们名义上隶属中央政府,但那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国民政府从来就没有发过他们一毛钱的军饷,跟没有拨过一粒子弹,他们的一切都是自己自己鼓捣出来的,中央政府对它们并没有多少约束力。

  这些事情虽然国民党高层都知道,可刚从南洋回来的陈嘉庚却并不知情啊,还在赞不绝口的夸道:“听说这个第七集团军的司令官名叫苏瑞,今年刚三十岁,实在是年少有为的青年俊杰啊!如果国家再多几个此等有为青年,何愁不能早日把日寇赶出华夏啊!”

  陈嘉庚在这里满口自的称赞苏瑞,一旁的众人神情却是越来越尴尬,陈嘉庚是刚从南洋回来不知道苏瑞的情况,他们这些老油条可都一清二楚的,陈嘉庚这番话说出来在他们听来那不是在赤果果的打他们的脸啊。以精锐自居的**不断的丢城失地,而被他们蔑称为杂牌的军队却不断的从日本人手里收复失地,这么一对比之下那差别可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听到陈嘉庚不断的赞叹苏瑞和第七集团军,孔祥熙在一旁不禁有些急了。孔祥熙身为行政院长,现在更是兼着中央银行行长,看起来位高权重,但其中要担负的责任也是很大的。全国几百万军队的武器装备、军饷等等开支全压到了他的肩膀上。

  抗战前国民政府的税收主要分为三大块,分别是关税、盐税和统税,以一九三七年为例,国民政府的三项税收为七点七二亿元,占财政收复的百分之七十七点二。而沿海地区的三项税收份额又占总财政收复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随着沿海城市的不断陷落,国民政府统治区的不断缩小,税收也不断减少,但前线的军事开支却又不断增加,这就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越是打败仗,统治区的面积就越小,而军事开支却是越多。但是国民政府的财政收入不断缩水,怎么维持庞大的军事开支呢?只有增发货币了,虽然无节制的增发货币的害处谁都知道,但没办法。为了维持国民政府的统治,明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

  国民政府法定的货币是法币,但是这些年由于滥发法币,法币贬值的速度不断加快,这里有一组数据可以很清楚的显示法币的贬值速度。一九三七年,一百块法币可以买两头大牛,到了依旧三八年一百法币可以买一头大牛和一头小牛,一九三九年一百法币可以买一头大牛,而到了一九四零年一百法币就只能买一头小牛了。

  为此中央银行的专家们已经发出了警告。要是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这样滥发法币的话,届时若无大量的黄金和外汇来填补空缺,中央财政就会完全破产,后果会不堪设想。有鉴于此。中央这才急需陈嘉庚和南洋的海外华侨捐赠的外汇来填补中央巨大的财政赤字。

  虽然孔祥熙心里急得不行,但看陈嘉庚的样子并不是很着急,依旧若无其事的坐在椅子上谈笑风生,并没有开口要捐款的意思。这让孔祥熙心里如同爬进了十多只老鼠似地痒得不行,但他还得面露微笑的听着陈嘉庚赞扬那个可恶的家伙。

  好不容易等到陈嘉庚说完,孔祥熙才插嘴道:“陈老先生。您说得很对,只是目前我们的军队虽然打了一些胜仗,但财政却几近崩溃,急需社会各界的捐助,我们不能让士兵们空着肚子和鬼子拼刺刀啊!”说到这里时,孔祥熙的眼睛有些红了。

  孔祥熙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陈嘉庚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了,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孔院长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老头子也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否则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这样吧,我这次来的时候带了南洋的华侨们缩衣节食凑出来的四百万美金以及一些卡车。当然了,卡车现在还装在美国的货轮上,要过几日才能从广州港口入境,还不能立刻叫到政府的手里,可是那四百万美金的支票我却是带在身上的,现在我就把它交给孔院长,希望您能把它用在刀刃上。”

  说完,陈嘉庚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支票,郑重的递给了孔祥熙。而孔祥熙也神情肃穆的接过了支票,正色道:“陈老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些捐款一分不少的用在前线将士的身上,让他们更好的为国杀敌。”

  陈嘉庚微微一笑:“孔院长有心了,希望你能记住你说的话,不要再让前线的将士们流血又流泪了。”

  听到陈嘉庚的话后,包括蒋委员长在内的周围众人脸上全都红了一下,此时的国民党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军队送上到下都是贪污成风,这四百万美金要真的发下去,层层卡要之下能有一百万到下面官兵的手里就不错了,对此陈嘉庚自然也不会不知道,只是他虽然知道,却也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寄期望于面前这些人能手下留情,少贪点,让下面的普通士兵更多的得到一些实惠。

  这点不但是陈嘉庚,蒋委员长也是知道的,但是对于这种事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国情如此,即便是他贵为一国领袖,但对这种事他也大为挠头,没有太好的办法。但是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否则日后还有谁愿意捐钱给政府啊。

  看到这样的情况,蒋委员长也插话道:“陈老先生说的对,我们一定会加强监督,绝不会让这些钱被那些肮脏的手拿走!”

  “既然如此,老夫就放心了。这样吧,我明天就去南边看看,顺便学学那边的经验,我听说广东省这两年的发展还不错,我就过去看看,顺便取取经,再看看那位苏将军,我听说日本人可是把他的脑袋都提高到了一千万大洋了,这个价格可以说是咱们华夏最值钱的脑袋了。”

  陈嘉庚说到这里,蒋委员长的脸立刻就变了,这个价格是不久前才公布的,比起他的脑袋可是高了整整一倍,虽然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日本人对他的重视程度比起一个集团军司令还要不如,这也太不给他这个一国领袖面子了。而且他对陈嘉庚要去广东心里也是不满的,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他这个委员长的治国能力么。

  看到蒋委员长的脸阴转多云,周围的人也都停下了自己的说话,有心想要劝说陈嘉庚不要去广东,但又不知如何说起。最后还是陈布雷为了转移话题,说起了今天上午梅思平来找他的事情,并把梅思平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果不其然,陈布雷刚说完蒋委员长还没说话呢,陈嘉庚便气得拍案而起,“狼子野心,真会替自己的脸上擦粉啊,自己不抗日也就算了,还拼命往抗日的人脸上泼脏水,这样的人该杀!”

  “和平运动?我还从未听说过单靠和平运动就能从侵略者手中夺回失地的,要是这样还要军队干嘛?大家都跑去搞什么和平运动就好了!”一直很少说话的陈诚也怒了,对于他这种军人来说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只会靠耍嘴皮子的人。

  一旁的蒋委员长也气得嘴角直抽搐,梅思平的这番言论可谓无耻之尤,竟然倒打一耙,将丢失国土的罪名安在了他的头上,这番颠倒黑白的功夫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可见梅思平此人的无耻还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这时,林森也说道:“委员长,纵观梅思平和汪精卫此等卖国之言就可以看出他们是铁了心的要当汉奸了,中央政府一定要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针来对他们的卖国言论进行反击才行,否则日后人们有样学样那还了得,这个国家还要不要了?”

  林森是国民党的元老,抡起资历来比陈嘉庚也不遑多让,他的话蒋委员长自然不能无视,只好诺诺的答应下来。

  虽然蒋委员长是答应了,可看他脸上那一脸无奈的样子陈嘉庚也知道指望这位蒋委员长对远在南京的汪精卫做出反制措施那估计是没什么指望了,现在的**在正面战场上那是节节败退,根本就没有实力对日军发动有效的反攻。想到这里,陈嘉庚就对远在广东的那位第七集团军的司令官更感兴趣了。

  “或许去广东看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说不定还能在那里找到抗战的希望所在呢。”

  要说刚才陈嘉庚只是有一个想法的话,那么现在他就已经是下了决心了,一定要去看看那个被日本人出了一千万大洋买他脑袋的年轻的上将,或许能在那里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下了决心的陈嘉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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