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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国色生枭(12月26日 更新至“第一五九零章 精兵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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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一零章 若非有想非无想

  夜叉王毅力惊人,虽然被楚欢一拳重创,换做旁人,莫说逃命,只怕当场就要毙命,他却还是强撑着逃了出来。

  从小胡同出来,夜叉王故意将利爪丢在街道左边,人却往右边走,这条长街不短,若是继续在长街逃窜,楚欢很轻易就现,所以他往右街跑出不到二十步远,闪身躲到了街边一处隐秘处,偷偷望着胡同出口,见到楚欢出来之后,果然被那利爪所骗,向右街追去,这才松了口气。

  等到一口气松下来,夜叉王只觉得五脏六腑那种撕裂感依然是让人难以忍受,心下大是惊骇,想到最早在鬼方朝雾峰与楚欢交手,那时候楚欢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不是设计骗了自己,楚欢那时候就只怕已经死在了朝雾峰上。

  这才过了一年,楚欢的武功竟然提升的如此迅,只这一拳的力道,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击出,现在看来,若是与楚欢交手,谁胜谁败,还真是尚未可知,不过眼下自己被楚欢一拳重创,根本不可能是楚欢的敌手。

  他深吸几口气,也不敢留在这里调息,楚欢在那头找寻不到,必然会折返回来,当下强忍着痛苦,向左街街口快步而行,只盼找到一个隐秘之处,暂时养伤,心中却是已经下定决心,等到伤势痊愈,必然要回头报这一拳之仇。

  天色昏暗,朔泉本就比不上关内都市惹恼,更何况天寒地冻,而且楚欢为了在战时保证朔泉城的安定,已经下令施行宵禁,入夜之后,让百姓尽量待在家中,城中倒是派了兵士日夜巡逻,特别是夜间,但凡遇到可疑之人,必定要严加盘问。

  这条街上颇为冷清,夜叉王眼见得快要走出街口,生怕楚欢尾随而来,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并无人迹,微宽了心,往前又走出一段距离,身形陡然一震,停下了步子,瞳孔收缩,盯着前方,只见到前方不到十几步远,一道身影竟是静立在那里,虽然天色昏暗,看不清样貌,但是只瞧那身形轮廓,夜叉王就知道拦在前方的竟豁然是楚欢。

  他大吃一惊,方才明明瞧见楚欢向反方向追去,怎地却早在这里等候。

  楚欢背负双手,一步步逼近过来,夜叉王嘴角抽搐,心知既然已经被楚欢盯上,这时候再逃,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楚欢的手心。

  “声东击西,看来你倒也狡猾。”楚欢淡淡道:“只是这等雕虫小技在我面前施展,也未免贻笑大方了,夜叉王,你已经是插翅难飞了。”

  夜叉王瞧见楚欢步步紧逼过来,不自禁后退两步,随即稳住身形,桀桀笑道:“楚欢,背后伤人,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楚欢冷笑道:“那你对玉红妆所作所为,是否有光明磊落?你本就是卑鄙小人,又怎能期望别人以光明正道对你?”

  夜叉王伸出左手,左手依然套着利爪,冷声道:“既然如此,废话少说,你当真以为可以胜我?”

  “穷途末路,也就不必大言不惭。”楚欢淡淡道:“你的生死,现在掌握在我的手中,这一点,你心里很清楚,我只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什么意思?”

  “如你对玉红妆所为,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夜叉王眼角跳动,“什么问题?”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图谋?”楚欢停下步子,此时距离夜叉王不过五六步远,“你们要找的人,又到底是什么人?”

  夜叉王闻言,嘿嘿笑道:“看来你的问题还真是不少,是否就这几个问题?”

  “还有,你的主人,是否是西梁的毗沙门?”楚欢沉声道:“你们处心积虑要得到【镇魔真言】,又是为了什么?【镇魔真言】,到底有何用途?”一时之间,楚欢竟感觉自己心里有无数疑问,这些疑问的答案,他毫无所知,“你当然也该知道孔雀图,还有胸口的‘卍’字符……六龙聚兵,菩萨开门,又是什么意思?”

  前面的话倒也罢了,最后那八字箴言一出,夜叉王竟是骤然色变,失声道:“你……你怎知六龙?”似乎对楚欢知道这句箴言大是惊诧。

  楚欢见夜叉王如此反应,便知道夜叉王定然是明白这句箴言的意思,而且从他的反应液可以看出来,这八字箴言,确实非比寻常。

  楚欢在西梁之时,长眉阿氏多临死之前,断断续续说了几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词句,其中便有“六龙”、“菩萨”、“孔雀”这些词语,只是楚欢却是毫无头绪,直到后来从林黛儿口中,得知她最后一次看到林庆元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箴言,便是“六龙聚兵,菩萨开门”,楚欢当时就知道林庆元所说的这句箴言与阿氏多临终前含糊不清的那几句话大有关系。

  林黛儿最后一次见到林庆元,林庆元没有别的话,唯独留下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箴言,长眉阿氏多临死之前,念念不忘的也是这样古怪的言语,由此楚欢完全可以断定,这八字箴言,绝非普通一句话,里面藏着极大的秘密,或许这些人的图谋,就与这八字箴言有关系。

  卍字符、孔雀图、八字箴言、大心宗、毗沙门、林元庆、刘聚光、六块石头龙舍利、夜叉王、天网、黑衣国相、佛窟、【镇魔真言】、鬼大师、佛宗天龙……,这些看似有些根本不可能联系在一起的事物,却偏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楚欢知道这中间必定有一条线可以将这些错综复杂的人和物全都串在一起,可是要找寻到这根将所有一切串在一起的线,又谈何容易,他虽然阴阴感知这与佛宗有着莫大的牵连,可是中间到底是怎样一个隐秘,却还是理不清头绪,如今有希望从夜叉王身上得到一些答案,心下却也是颇有些激动,但是他极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激动,自然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迫切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夜叉王的惊诧,也是转瞬即逝,很快就冷笑道:“你知道箴言,却不知道其中意思,想从我口中得知?”

  “这是换取你性命的方法。”楚欢冷冷道:“否则你必死无疑!”

  夜叉王桀桀笑道:“你想以死亡威胁我?楚欢,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夜叉王,当然知道本部尊自幼学习佛法,身为佛宗弟子,莫非连生死也看不透?这些秘密,你想知道,本王却偏不告诉你,等到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只怕也是你进入六道轮回之时!”

  楚欢皱起眉头来。

  夜叉王似乎很满意楚欢的表情,不退反进,靠近楚欢两步,两人距离更近,夜叉王一双小眼睛在楚欢身上扫动,终于问道:“他将【镇魔真言】传给你,难道没有告诉你一些什么?你看起来知道的太少……我倒想知道,他是否赐给你法号?”

  楚欢当然明白,夜叉王口中的他,指的就是鬼大师,夜叉王显然知道传授楚欢【镇魔真言】的就是鬼大师,只是当初鬼大师是在与毗沙门对决之后,临死之前才将【镇魔真言】口诀传授给楚欢,当时也来不及多说,鬼大师倒是说过,他日戍搏迦会将其中的因缘告知楚欢,只是戍搏迦却下落不明,楚欢自然无从知道更多的情况,至若另一位僧人诺距罗,被毗沙门重创之下,已经等若是活死人,楚欢也只能将他妥善收藏起来,从诺距罗口中,自然也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你想知道他是否赐我法号,就告诉我八字箴言的秘密。”楚欢淡淡道:“我给你机会交换答案!”

  夜叉王摇摇头,嘴角溢出鲜血来,他却置之不顾,“无论是否赐给你法号,你都不配……!”

  “你什么意思?”

  楚欢眉头皱得更紧,夜叉王这时候不关心其他,却反而关系鬼大师是否赐给自己法号,显然他对此事颇为在意。

  鬼大师自然是传了楚欢“那伽”法号,楚欢也从如莲口中知道,“那伽”译成中原话,就是龙的意思,而在佛宗之中,“那伽“指的是护法天龙。

  忽听得不远处传来喝声,“是谁在那里?”

  楚欢瞧见,从夜叉王身后不远处,一队兵士正往这边过来,却是负责在城里巡逻执勤的士兵。

  “楚欢,无论你是否得到法号,都不会有善果……!”夜叉王嘴角的鲜血直往下流淌,他面上的肌肤也变了颜色,“你有【镇魔真言】在手,就注定不死不休,本部尊回归修罗道,他朝你六道轮回,进入修罗道,你我便可再次重逢……只是本部尊没有想到,最终会是死在你这凡夫俗子之手……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他轻诵经文,整个人已经软软倒下去,楚欢吃了一惊,眼瞅着夜叉王倒地之后,七窍流血,竟似乎是中毒,那诵经声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没了声息。

  那一队巡逻兵已经冲过来,见到夜叉王倒地,七窍流血,都是吃惊,已经有人对楚欢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杀人……啊,是……是总督大人,小人没看清楚,还请总督大人降罪……!”

  楚欢摇了摇头,神情凝重,在夜叉王身边蹲下,见到夜叉王双目依然睁开,只是那一双小眼睛已经没了神采,伸手探他鼻息,已经是死去。

  楚欢知道自己一拳已经将夜叉王打成了重伤,虽然不致命,但是夜叉王走投无路之下,显然不想死在楚欢之手,不知何时已经服毒。

  楚欢伸手扯开夜叉王胸前衣襟,边上兵士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总督大人要做什么,但是楚欢不说话,众人也都不敢吭声。

  衣襟扯开,楚欢便瞧见在夜叉王的胸口处,果真印有“卍”字符,位置与之前所见那些人分毫不差,但是字符的大小,却与黄如虎等人不同,竟似乎与自己当初在忠义庄见过的那位蓝衫公子十分相似,思绪立时回到忠义庄,记得当时蓝衫公子和虎纹公子身上都有“卍”字符,蓝衫公子的字符比虎纹公子要大,此时这夜叉王的字符与那蓝衫公子一般大小,难不成蓝衫公子竟然也是一位部尊?

  楚欢倒也不清楚部尊是什么东西,但显然是佛宗的一种地位,照此说来,在忠义庄死去的蓝衫公子,地位竟然与夜叉王等同。

  只是这两人的死法却也是相同,蓝衫公子也是在自知不敌的情况下,服毒自尽,今日夜叉王又重演了那一幕。

  忽然想到什么,楚欢从怀中取出一直皮手套,戴在手上,随即在夜叉王身上搜找,从他身上,却是搜出了几个小瓷瓶子,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只不过这样的人物,身上恐怕也是携带毒药一类东西,除此之外,并无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楚欢却从他身上搜出一块玉牌,手握这块玉牌,楚欢深吸一口气,禁不住自语:“果然如此!”

  边上兵士听不懂,都是一脸茫然。

  楚欢拿到这块玉牌,再次确定曾经在忠义庄死去的蓝衫公子必然和夜叉王地位相等,只因为夜叉王身上找到的这块玉牌,与当初在蓝衫公子身上找到的那块玉牌,几乎是一模一样,两者都是用极其罕见的黑玉所制成,光滑润泽,幽幽泛光。

  楚欢记得,蓝衫公子的黑玉玉牌背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而夜叉王这块玉牌,一面也果然是奇怪符文,楚欢看不懂上面的符文,也记不得蓝衫公子那块玉牌的符文是否与夜叉王玉牌的符文一样,只是他却记得,蓝衫公子的玉牌正面,雕刻着蛇人身的怪物,那怪物左手执笛,右手拿琵琶,而夜叉王的玉牌正面,也刻着精致无比的图案,只是精致的图案,却不精美,上面的图案竟是十分的丑恶狰狞,雕刻着一个拥有鼓囊囊的腹部,腹部却往下垂的侏儒,那侏儒青面獠牙,如同厉鬼,右手竟豁然抓着一颗骷髅头,十分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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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一一章 黑玉王符

  楚欢若有所思,边上士兵都不敢出声,片刻之后,楚欢才将玉牌收入怀中,站起身来,吩咐道:“这是潜入城中的奸细,想要刺杀本督,你们几个找一个地方,将他埋了……莫要让别人瞧见。”

  兵士们答应一声,上前七手八脚抬起了夜叉王的尸,匆匆离去。

  楚欢等到兵士们离开,这才想到玉红妆,夜叉王逃窜,楚欢知道此人若是不除,终究是个祸害,趁他受伤之际,自然是要追杀出来,如今夜叉王已除,便想到饭馆之中如今是玉红妆孤身一人,可别又出了别的变故,即刻返回了小饭馆。

  饭馆堂内依然闪烁着昏暗的灯火,楚欢从窗口翻入进去,并没有瞧见人,不但没有玉红妆和黄如虎的踪迹,便是那两名因为进入幻境而死的夜叉尸身,也都没了踪迹,只是地上兀自血迹斑斑,自然是来不及清理。

  屋内依然飘散着那股子香气,只是窗口破裂,寒风吹进,倒也驱散不少,味道也不似之前那般浓郁,楚欢含在口中的那颗药丸已经化去,口中那股子腥臭味也已经淡了许多,但是这股子淡香飘进鼻中,却还是让人心神荡漾。

  没见到玉红妆的踪迹,楚欢心下一沉,急忙往后院而去,掀开帘子,径自到了后院,他此前到过后院,对后面有些熟悉,瞧见一间屋子里亮着灯火,闪身过去,从窗口望进去,倒是瞧见玉红妆的身影在里面,这才微微宽心,只是瞧见玉红妆的身上依然是衣裳残破,背对窗户坐着,坐在一张床榻边上,因为衣裳被夜叉王撕裂,那雪白如玉的玉背若隐若现,只是玉背之上被夜叉王抓出多道血痕,雪白的肌肤带着殷红血痕,极其显眼,却也是触目惊心。

  屋门没有关上,楚欢推门进到屋内,玉红妆回头看了一眼,美艳的脸上却是一片黯然,瞧见是楚欢进来,也没有多说,只是手上却是拿着一方锦帕,旁边放着一只木桶,木桶里面装着水,在那床榻之上,被夜叉王所说的黄如虎此时躺在上面,上面的衣裳已经被玉红妆褪下,她正小心翼翼为他擦拭身上的血迹。

  楚欢走到旁边,见到黄如虎的脖子已经被锦布包裹起来,知道黄如虎脖子被夜叉王的利爪撕裂,惨不忍睹,玉红妆显然是不忍多看,将其包上。

  “夜叉王已经死了。”楚欢微一沉吟,终于道:“我从他身上现了一件东西……!”说话间,已经从怀中取出了那件黑玉玉牌,亮在了玉红妆面前。

  玉红妆瞧了一眼,俏脸依然是淡定无比,“那是他的王符!”

  “王符?”楚欢见玉红妆主动说出这玉牌是王符,心下顿时生起希望,只盼从夜叉王口中未能得知的答案,能从玉红妆口中知晓。

  玉红妆擦干净黄如虎手臂上的血迹,这才将手中的锦帕丢进水桶之中,扭头看了楚欢一眼,道:“他是夜叉部尊,也是夜叉王,自然有王符在身!”

  “夜叉部尊又是怎么回事?”楚欢拉过边上的一张椅子,“他是夜叉部的部尊,是否就是夜叉部的领?”

  玉红妆淡然一笑,“既然是是夜叉王,当然是夜叉部的领。”

  “夜叉部又是怎回事?”楚欢皱眉道:“我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组织存在……他称你为乾闼婆,那又是怎么回事?”

  楚欢无论前世今生,对于佛学从没有涉猎,知之甚少,夜叉这字眼,他倒是听过,但是乾闼婆却是知之甚少。

  玉红妆凝视楚欢,片刻之后,终于问道:“你似乎对佛学一无所知,莫非没有听过乾闼婆?”

  楚欢有些尴尬,玉红妆幽幽叹道:“其实你现在知道的不多,也并非什么坏事,真要是知道的太多,恐怕也没有现在这般安宁了。”

  楚欢皱眉道:“夜叉王一年前就盯上我,我几次差点命丧他手,有何谈安宁?”

  “你是说,他一年前就已经到了中原?”玉红妆蹙眉道:“今日之前,他就已经见过你?”

  楚欢点头道:“不错,早在一年前,他就已经向鬼魅一样缠着我。”

  “这就奇怪了。”玉红妆迷人的眼眸子里显出疑惑之色,“难道他已经知道……不对,如果他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问我她的下落?”犹豫了一下,问道:“他找你所为何事?是否为了向你询问一个人的下落?”

  楚欢心想原来玉红妆并不知晓夜叉王是为了【镇魔真言】前来找寻自己,不动声色,反问道:“你们说的那个人,又到底是谁?他似乎对那个人的下落很在意,你也似乎已经知道那个人的下落,那人是男是女,又是何方神圣?”

  玉红妆轻叹道:“你也不必多问,有些事情,如今并不能告诉你,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楚欢忍不住恼怒,“就是你们这伙人,几次三番寻我麻烦,好几次我差点死在你们这伙人的手中,如今你却说是为了我好?我一无所知,以后再有人找过来,我连防备也不知从何防备起……玉红妆,不对,乾闼婆,今日你定要给我说个清楚,免得让我不明不白。”

  玉红妆摇头道:“你说错了,我们虽然出自同源,却并非一伙人。”

  “出自同源?”楚欢身体前倾,“什么同源?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到底有什么阴谋?”

  玉红妆凝视楚欢,反问道:“你可好记的在云山的时候,素娘突然没了踪迹,你正在愁烦之时,有人向你院子扔了一块石头,告知了素娘的下落?”

  楚欢一怔,这事儿他倒还真是记得,那次回到家中,如莲焦急万分,告诉楚欢素娘没了踪迹,楚欢心急之下,却有人向他提供了素娘的行踪,后来楚欢才能从静慈庵中救出素娘,当时他就奇怪究竟是何人向他提供素娘的下落,玉红妆此时问起,楚欢心下吃惊,这事儿只有他自己知道,便是如莲也不知晓,此时玉红妆突然这般问,楚欢脑中瞬间明白过来,失声道:“难道……难道那次是你?”

  玉红妆幽幽叹道:“不错,是我派人将素娘的下落告知于你,助你一臂之力。”

  楚欢一脸错愕,猛然间沉声道:“如此说来,你从云山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暗中监视我?否则又怎能对我们家的事情如此清楚,素娘的下落,当时连我也不知道,你却了若指掌……!”他越想越心惊,“难道从始至终,你们都在暗中监视我……!”想到从赌坊认识玉红妆之后的一切,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到了京城,你们尾随在后,到了西北,你们也跟着过来,而且住所与我所住之地都不算太远,这一切原来都是你们的阴谋,原来你们一直在监视我。”他双眸已经生寒,想到玉红妆竟然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对自己家人的情况了若指掌,自己却一无所知,心下当真惊骇。

  “楚欢,从云山到西北,我们认识也已经好几年了。”玉红妆花容淡定,“这几年来,你可有现我们做过一桩对你甚至是对你家人不利的事情?我再问你,当初如果不是我们给了你情报,素娘真的被人玷污,她还能活到今日?”

  楚欢怔了怔,细细一想,却也是想到这几年来,玉红妆倒真没有为难自己,反倒是当年如果不是他们相助,素娘只怕真的活不到今日。

  玉红妆神情虽然淡定,但是情绪显然也有些激动,她并未换衣裳,胸前衣襟被夜叉王撕裂,虽然遮掩了大片地方,但是却还是有一些地方遮掩不住,特别是她肌肤雪白,那一对酥胸又是特别的丰硕,呼吸急促之下,那一对丰硕酥胸上下起伏,极其壮观,宛若两个雪球在衣襟之内颤动。

  “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也不要怀疑天下人。”玉红妆抬手指着黄如虎的尸,“他跟随我多年,忠心耿耿,是人世间最忠诚的伙伴,可是……可是为了你,最后却死在这种地方,你当真以为我们想要守在这里?这里没有琼楼玉宇,没有花香锦簇,我们凭什么要经受这里的苦寒,在这里熬下来?”

  楚欢听出她的语气竟已经带着愤怒,听她话中意思,竟似乎不是自己想要跟随自己东奔西走。

  楚欢微一沉吟,屋内一片沉寂,片刻之后,终于道:“虎霹雳当然不是你的丈夫,他又是什么人?是你的部下?你们……你们既然不愿意留在这里,那又为何几年来,一直跟着我?”

  “我们……!”玉红妆欲言又止,终是苦笑道:“罢了,楚欢,天已经很晚了,这里还要收拾,夜叉王既然死了,我在这里的秘密暂时应该还不会泄露出去,如虎虽然不在了,我却还要继续留在这里,这里我还要收拾一下,你……你请离开吧!”

  她起身来,随即“哎哟”一声,楚欢见她秀眉蹙起,脸上现出一丝痛苦之色,起身来,道:“你身上都是伤口,现在不处理,容易感染,而且处理太晚,也会留下疤痕,我这里有金疮药,先帮你处理伤口。”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金疮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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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一二章 极品

  玉红妆见楚欢方才严峻的表情已经和缓下来,她眼中本有的一丝恼意也消失不见,轻叹道:“放在那里,你……你先回去吧!”

  “你这里还有其他人吗?”楚欢问道。

  玉红妆不明白楚欢为何这样问,只能道:“如虎不在,这里只有我一人,你……为何这样问?”也不知为何,低下头看了一下,见到自己一对雪峰若隐若现,忙微抬手臂,挡在了胸前,只是她胸脯硕大,一只手臂,也当不了多少风光,两团雪峰之间那深邃的沟壑却也是难以掩饰。

  楚欢眼睛从她胸口一扫,倒也是有些怦然心动,只是却想看看玉红妆胸口是否也有那“卍”字符,他虽然猜测玉红妆胸口十有**也有“卍”字符,但是没有亲眼瞧见,总是不能确定,只可惜先前所见的“卍”字符,都出现的男人身上,男人胸口平坦,容易看见,而玉红妆胸脯丰满,而且雪沟又比普通女子深邃许多,即使有“卍”字符,也是被掩埋在那深邃的雪白沟壑之中,楚欢当然不能上前扒开来看,相信即使他想这样做,玉红妆也不可能同意。

  “你的伤口大多在背后。”楚欢拿着金疮药,径自走出房中,到了外堂,里面是床铺,这外面则是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也是十分简陋,却很是干净,冲着屋里道:“你自己涂抹不到背后,先出来吧,我在这里帮你涂药。”

  屋内躺着一具尸体,楚欢与黄如虎没有什么交情,虽然不可能害怕尸体,但是涂药之时,旁边一具尸体躺着,总是让人不舒服。

  玉红妆也没有回答,楚欢等了片刻,终是见到玉红妆出来,她衣裳零碎,但是身材却是魔鬼般,苗条的身材却有着前凸后翘的曲线,让人心动,玉红妆虽然有些,但却显然不思普通女子那般扭扭捏捏,看了楚欢一眼,径自走到一张木凳上坐下,背对楚欢。

  楚欢看着玉红妆背上的伤痕少说也有十几道,其中有几道深入肌理,此时还在隐隐向外溢出鲜血,也亏得玉红妆这样一个柔弱女子,竟然能够忍受这般的痛苦,更是惊骇夜叉王出手的狠辣,心想今夜幸好除掉了夜叉王,否则此人若是活下去,神出鬼没,阴森可怖,那可是一个大大的麻烦。

  楚欢取了金疮药抹在自己的手指上,看了一眼,才轻声道:“衣裳挡住,如果……如果方便,能否将后面的衣裳脱下……!”

  玉红妆微蹙柳眉,楚欢,说是将后面衣裳脱下,可是衣裳本就是连成一体,要脱便要全部脱去,哪里只会脱去后面衣裳,犹豫了一下,但是却并没有犹豫太久,也并不忸怩,将上衣尽数脱了下去,整个雪白的上身便即**,她肌肤娇嫩,吹弹可怕,只是那些血痕却是触目惊心,虽然是寒夜,好在这屋子里还生着炉火,而且门窗都关的严实,再加上玉红妆本就是习武之身,倒也并不畏惧屋内的寒意。

  玉红妆上身**,自然是拿着碎裂的衣裳,掩在胸口处。

  楚欢也不耽搁,上前去,手指轻轻涂抹在伤痕处,刚刚碰上伤口,玉红妆娇躯微颤,楚欢轻声问道:“很疼?”

  玉红妆摇头道:“你尽管敷药,不用管我。”

  楚欢“嗯”了一声,继续涂抹金疮药,此时手指触到玉红妆伤口,也免不了碰到她肌肤,感觉这女人的肌肤滑不留手,光滑之中,却又是十分紧致,心想玉红妆看起来也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是身上的肌肤,却比十六七岁的少女还要光滑紧致。

  鼻中闻到那股子香气,楚欢忍不住问道:“那个……那个香气还在,我已经没有药丸,会不会……?”

  “你不用担心,那颗药丸,保证你至少三个时辰内不会被乾闼婆香侵入。”玉红妆自然知道楚欢心思,“否则你现在也站不了在这里。”

  楚欢“嗯”了一声,心下却也是惊讶,今夜玉红妆看似在夜叉王手底下一败涂地,可是这却并不表明玉红妆的能耐太弱,她的乾闼婆香,能够在片刻之间就解决两名夜叉,而且不用动一根指头,便可见乾闼婆香的厉害。

  这要是换做别人,在玉红妆面前,都只怕是凶多吉少,只可惜夜叉王是乾闼婆的天敌,他食腐练功,恰恰可以克制住乾闼婆香,玉红妆最强的乾闼婆香,在夜叉王面前失去效用,自然是一败涂地。

  “夜叉食腐,乾闼婆食黑色曼陀罗,这是什么意思?”楚欢一边为玉红妆小心翼翼涂抹伤口,一面低声询问。

  玉红妆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夜叉部和乾闼婆部交往很少,我对夜叉部了解的也不多,而且夜叉部的练功之法,当然也不会轻易被外人知晓。至若夜叉食腐,我是听说过,传说夜叉王从三岁开始,就以腐肉为食,还有这样,才能修成夜叉的绝技,不过是真是假,我没有亲眼见过……!”

  “原来如此。”楚欢明白过来,“黑色曼陀罗又是什么?”

  “那是一种药花……说了你也不懂。”玉红妆似乎并不想对这个问题多谈。

  楚欢知道这是别人的隐秘,玉红妆既不多说,他也不多问,“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就是黑色曼陀罗的香味吧?”

  “其中自然有黑色曼陀罗的香气,但是并非那一种……!”玉红妆娇躯又是轻轻一颤,楚欢知道自己涂抹之时手重了一些,稍微放轻一些,犹豫一下,却还是低声问道:“那个……乾闼婆香,真的是从……是从香门散发出来?”

  玉红妆闻言,顿时恼怒起来,“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香门不香门,以后……以后说提这些事……!”

  她柳眉微蹙,只是脸颊已经晕红,显然这话题还是让她感到羞臊。

  楚欢听她语气,就知道夜叉所言并非虚言,玉红妆身上散发出的乾闼婆香,还真是从她的胸脯散发出来。

  他今日也才明白,为何玉红妆的胸脯比之普通女人要丰硕不少,琳琅和素娘的胸脯也都是十分丰硕,但是却依然及不上玉红妆,原来对乾闼婆而言,胸脯就是她的致命武器,乾闼婆以黑色曼陀罗为食练功,花中的香素,显然都是囤积在胸脯之中,若不是今夜亲眼所见,楚欢怎能想到,玉红妆这让男人垂涎欲滴的丰满胸脯,却偏偏是杀人于无形的强大武器。

  玉红妆显然也害怕楚欢继续纠缠这种让人羞臊的问题,转换话题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夜叉王为何要找你?”

  楚欢心想自己得到【镇魔真言】的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虽然玉红妆不像是敌人,但是人心难测,玉红妆是非是朋友,难以预料,只是他却想着是否能从玉红妆口中知道一些答案,最紧要的,当然就是【镇魔真言】到底有什么作用,这么多人欲求【镇魔真言】而不得,可见【镇魔真言】的重要性,自己对【镇魔真言】的口诀记得滚瓜烂熟,而且还经过如莲的翻译,知道了【镇魔真言】的中原话意思,可是让楚欢苦恼的是,虽然知晓了中原话意思,但那些文字的组合却是极其古怪,晦涩难懂,楚欢甚至都觉得读不通,二十四句真言,在如莲的帮助下,他也仅仅只懂得其中前三句意思,后面至今难以解开。

  毫无疑问,自己只要向玉红妆询问【镇魔真言】的作用,玉红妆立时就会知道自己已经得到【镇魔真言】的口诀,夜叉王一直想要夺取【镇魔真言】,自然也就明白【镇魔真言】的来由和作用,玉红妆和夜叉王出自同源,很有可能也会知道【镇魔真言】的秘密。

  楚欢若有所思,手上就停下来,玉红妆见楚欢没有回答,反而停下手,扭头过来,见楚欢若有所思模样,问道:“你怎么了?”

  楚欢回过神来,继续为玉红妆涂抹金疮药,不答反问:“你可知道孔雀图?”

  “孔雀图?”玉红妆娇躯一颤,反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孔雀图?”

  “孔雀开屏,佛光笼罩!”

  “你……你见过孔雀图?”玉红妆顾不得楚欢为他涂抹伤药,豁然扭过身来,一只手抬起,就似乎害怕楚欢跑了,抓住楚欢一只手臂,迷人眼眸子闪烁,“你在何处见过孔雀图?”

  楚欢便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玉红妆情急之下,一手松开,本来掩盖胸脯的衣裳便垂下去一大半,一只挺翘如峰的硕乳顿时便完全裸露出来,楚欢顿时感到一阵炫目,看的清楚,玉红妆虽然胸脯硕大,但是却不知为何,酥胸圆润饱满,没有因为硕大而下垂,反倒是傲然挺立,壮观无比,他毕竟也是血肉之躯,眼睛盯住,一时难以移开,见得酥胸不但浑圆雪嫩,润泽滑腻,而且花蕾粉嫩异常,宛若处女娇花,粉红和雪白两种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身边的数位女眷,竟无一人能有如此娇嫩粉润。

  此时此刻,楚总督脑中只能蹦出两个字。

  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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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一三章 八部众


  美景在前,楚欢鼻孔差点都要喷出血来,不过在这香艳的美景之下,他倒也没有忘记瞅一瞅玉红妆胸脯中间是否有“卍”字符,只是玉红妆的沟壑一如既往地深邃,两团雪峰挤在一起,楚欢却也是看不到中间情景。

  “楚大人,看够了吗?”玉红妆似笑非笑,显然也知道自己失态,松了手,迅速将衣裳拎起,挡住了胸脯。

  楚欢有些尴尬,神情瞬间变的严肃起来,似乎刚刚这一下子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本正经问道:“如此说来,你也知道那副孔雀图?”

  玉红妆反问道:“你在哪里瞧见过?”

  楚欢也不回答,“你先告诉我,那副孔雀图,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只要你告诉我,我便告诉你在何处瞧见。”

  “哦?”玉红妆美眸流转,似笑非笑,“你想和我做交易?”

  楚欢只是盯着玉红妆眼睛,并不说话,玉红妆淡淡一笑,竟是站起身来,道:“今晚多谢你了。”径不多言,往屋内过去。

  楚欢急道:“怎么什么都不说,你就走了?”

  “实在对不起,如虎遇害,我现在心情很乱,思绪也很乱,就算知道一些什么,现在也不记得了。”玉红妆裸露的背脊宛若弧度完美的琵琶,虽然伤痕累累,却也掩饰不住那曼妙的身形,柳腰摆动,美臀摇晃,也不回头:“等哪天我静下心来,想到一些什么,便可能去找你,楚大人,你先请回吧!”

  楚欢拿起桌上的金疮药,道:“这个,你前面还有伤痕,我也帮你涂抹了……!”

  “那倒不必。”玉红妆走到房门前,回过头来,看了楚欢一眼,“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楚大人又不是一个很自重的人,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进了房内,顺手关上门,将楚欢挡在外面。

  楚欢有些发怔,心想我又如何不自重了,真是血口喷人,不就是看了一下你的胸脯吗,这又不能怪我,是你自己露出来,那样一对惊人的玉器,只要是男人,谁又不会看上两眼,无奈摇头,将金疮药放在桌上,“金疮药我留在桌上,你待会儿自己上药,这是好药,很有效用。”等了片刻,不见玉红妆回答,摇了摇头,只能出了门。

  他走了几步,回过头去看窗户,却发现窗户也已经被关上,屋内的情形看不清楚,犹豫了一下,终是离开。

  毕竟黄如虎今夜惨死,他也能体谅玉红妆现在的心境,这时候如果强要问一些东西,反倒不好,只能先等玉红妆心情好一些,回头再来。

  好在马匹还栓在外面,楚欢上马回返,从怀里掏出夜叉王的那块玉牌,摸着玉牌上雕刻的符文和图案,若有所思,那图案现在倒也明白了几分,上面的腹部下垂的侏儒,倒真的与夜叉王的身形有几分相似,那图案雕刻的,应该就是一个夜叉,只是他却好奇背面的符文又是什么含义。

  那些符文,明显不是中原文,唯一沉思,想到夜叉王既然是出自佛宗,那么这符文是否有可能是梵文,毕竟佛教来自天竺,许多经文的原稿,本就是梵文。

  想到梵文,楚欢眼睛忽然一亮,暗想自己当真糊涂,如莲便是佛门子弟,懂得梵文,这玉牌后面如果当真是梵文,如莲便有可能翻译出来。

  如果能够将玉牌上的符文翻译出来,或许便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在楚欢来说,今夜的收获其实不小。

  他知道鬼大师是大心宗弟子,而毗沙门也是大心宗的人,照此推论出来,夜叉王当然也应该是大心宗的弟子。

  夜叉王说与玉红妆出自同源,毫无疑问,玉红妆自然也是大心宗弟子。

  无论是夜叉王还是玉红妆,虽然都没有直接透漏出什么信息,但是楚欢此前已经经历过许多,特别是与鬼大师那几日,已经得悉了不少的事情,当时虽然一片迷糊,但是将从先前到今夜那些支离破碎的迹象连接起来,楚欢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些眉目。

  毫无疑问,大心宗确实已经隐藏在中原。

  当日与琉璃一同前往药谷,落入地下石窟,从西昌国的黑衣国相口中知道,有一个被称为“天网”的秘密组织存在于世间。

  “天网”一开始本是西昌遗臣所创立,目的是为了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六块龙舍利,但是进展缓慢,大心宗派了人来到中原,继而得到了“天网”的控制权,黑衣神相所言,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楚欢知道其中有许多谎言,但也觉得谎言之中,却也隐藏着一部分真实的消息,至少楚欢隐隐觉得,“天网”的目的,黑衣神相倒是没有撒谎,他们确实是为了找寻六块龙舍利,只不过黑衣神相隐瞒了龙舍利的真相而已。

  至若孔雀图,其实在药谷的时候,琉璃夫人已经做了一番解释,按照佛家的传说,孔雀大明王被称为佛母,而大心宗膜拜的便是孔雀佛母。

  楚欢询问玉红妆孔雀图的事情,无非是想应证琉璃的说法。

  楚欢现在却是怀疑,如果“天网”真的存在,那么玉红妆是否有可能就是天网中人?而天网的目的是为了龙舍利,那么玉红妆一直在附近监视自己,有没有可能就是为了从自己身上得到龙舍利的下落?

  天网既然知道林庆元身上有龙舍利,林庆元死后,他们自然将注意力放在生还的林黛儿身上,黑衣神相声称并没有找到林黛儿的下落,可是那却不表明玉红妆没有发现林黛儿的踪迹,毕竟楚欢从黑衣神相口中知晓,虽然“天网”名为一个组织,但是其中却有两支势力,一是西昌遗臣,一是大心宗东来佛徒,西昌遗臣没有找到林黛儿,不代表心宗佛徒没有找到。

  他记得清楚,自己回云山之前,在泾江第一次遇上了劫持乔夫人的林黛儿,也正是那一次,在水中纠缠从林黛儿身上得到了红色龙舍利,此后才在云山遇上了玉红妆,自此便被玉红妆一直尾随监视,那么是否有可能泾江劫持一事,让玉红妆这一干心宗佛徒因此而找到了林黛儿的下落,他们甚至洞悉林黛儿遗失了龙舍利,将目光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楚欢心中这般分析,却感觉自己这样的猜测颇有些勉强,有些心烦意乱。

  回到府中,楚欢倒想立刻找寻如莲翻译符文,但是夜深人静,府里大部分人都已经安歇,楚欢倒也不好半夜三更打扰如莲,只能往就近到了素娘屋里对付了一晚上,次日一大早,早早起来,找到如莲,如莲却比他起得还早,见楚欢找寻,有些好奇,等楚欢拿出玉牌,如莲细细看了一遍背面符文,才点头道:“大哥,这上面确实是梵文!”

  楚欢“哦”了一声,欣喜道:“小妹可知道都是些什么意思?”

  如莲点头道:“好像是一段誓言,大哥,你要听吗?”

  楚欢点头。

  如莲这才道:“佛光普世,六道难消,吾从此入法,顾念众生。吾将怜众生,消六道,护明王。吾将遵法规,心存万法。吾将卫佛法,誓除邪魔。吾将皮囊与灵念献于明王,不除魔不成佛,今世如此,轮回皆然!”

  楚欢记忆力极好,而且如莲将这段梵文翻译的十分清晰,楚欢听了一遍,便已经知道其中的意思,果然如同如莲所言,这段话倒似乎真的像是一段誓言。

  “大哥,这里面的意思,倒像出自护法天神的口吻。”如莲若有所思道:“只是他们信奉的,似乎不是佛祖,却是一位明王……不知道他们信奉的究竟是哪位明王?”有些遗憾道:“大哥,我猜不出明王是谁,不能乱说……!”

  楚欢微笑道:“是孔雀大明王菩萨!”

  “啊?”如莲一怔,“原来是孔雀明王菩萨,那……那是信封佛母的。”

  楚欢点点头,如莲想了一下,十分好奇,终是忍不住轻声问道:“大哥,这……这玉牌是从寺庙里得到的吗?”

  楚欢摇摇头,想了一下,终是道:“它的主人,自称是夜叉王!”

  “夜叉王?”如莲惊讶道:“大哥,你……你见过夜叉王?”她当真是好奇不已,前番楚欢对她说过,见过那伽龙王,如莲就是大为吃惊,她一直觉着那都是佛宗天神,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见到,只是她从不怀疑楚欢的话,楚欢既说见过那伽龙王,如莲除了心里惊叹,只是觉得楚欢当真了不起,今日听楚欢说到夜叉王,更是惊讶。

  楚欢点点头,问道:“小妹,你学过佛法,自然听过夜叉王,哦,对了,还有乾闼婆……!”

  如莲点头道:“大哥也懂得佛法吗?夜叉和乾闼婆,都是护法天神,他们在佛门之中,隶属于八部天龙,别称叫做八部众!”

  “八部众?”

  如莲道:“是,佛法虽然高深,普度众生,但是却也有诸多外道想要毁灭佛法,邪魔外道的实力也一直十分强大,所以一直以来,都有护法天神护卫着佛法,其中有八个强大的护法天神,他们率领八部军团,佛经中说,他们的队伍虽然庞杂,性情各不相同,但是对护卫佛法却都是忠心耿耿,在佛门之中,被公认为是最忠诚最强大的八部天神,佛门称他们为八部众!”见楚欢目光闪烁,似乎对此很感兴趣,解释道:“大哥所说的那两个,就是八部中的其中两个,八部众分别是天部、龙部、夜叉部、乾闼婆部、迦楼罗部、紧那罗部、阿修罗部,还有摩呼罗迦部!”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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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一四章 迷雾


  楚欢的佛学知识很浅,其实前世的时候,他倒也似乎听过什么八部众之说,但也仅此而已,八部众是那些神怪,他却是一无所知了。

  也正因如此,他在饭馆之时,虽然对夜叉这个名字很熟悉,却并不知道夜叉便是佛教的八部众之一,至若乾闼婆,他更是茫然不知。

  此时听如莲这般说,楚欢才豁然明白,也难怪夜叉声称和乾闼婆出自同源,他们同属八部众,都是属于佛教的护法天神,自然出自同源。

  猛然间想到在忠义庄的蓝衫公子,他这几年来,倒是收集了不少石头和玉牌,从刘聚光、虎纹公子、阿氏多和太原萧晨的身上,获得了四块石头,至若玉牌,除了夜叉王这一块,在蓝衫公子身上也是得到了一块,只是这些东西他都妥善收好,并没有带在身上,心里想到那蓝衫公子既然有黑玉王符,十有**也是八部众之一,当下便向如莲请教。

  黑玉王符不在身上,楚欢只能将另一块王符上面的图案描述给如莲知道,如莲听完之后,也不急着说话,她进了自己屋内,片刻之后,竟是拿着一本佛经出来,翻到一页,递给楚欢,问道:“大哥说的可是这样的图案?”

  楚欢只看了一眼,立时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

  “这是摩呼罗迦。”如莲肯定道。

  楚欢深吸了一口气,他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经过如莲应证,心里却还是吃了一惊,侏儒有黑玉王符,是夜叉部的夜叉王,蓝衫公子也有王符,那么照此看来,那位蓝衫公子就是摩呼罗迦王了,同属八部众之一的首领。

  那么早在几年前,八部中的摩呼罗迦王,就已经自尽死去,加上夜叉王,八部之中,已去其二。

  这是楚欢此前从没有听过的势力,但是现如今他已经明白,自己所经历的诸多诡异之事,自己一直想要找到的躲在背后的一股庞大势力,很有可能就是大心宗,大心宗已经完全渗透到中原,隐于暗处,正在图谋不轨。

  摩呼罗迦王当初在忠义庄行刺齐王瀛仁,楚欢心中最大的怀疑对象,便是太子,毕竟当时齐王前往忠义庄,是秘密行事,而且是太子的吩咐,只有太子知道他的行迹。

  只是现在看来,这中间似乎是另有玄机。

  按照黑衣神相的说法,天网有一个计划,便是以琉璃接近太子,得到太子的宠爱,然后天网在暗中扶持太子继承大统,他朝再利用太子瀛祥打开白楼的档案,从中找出龙舍利的下落。

  他们要扶持太子登基,当然要除掉的敌手,而太子的敌手,除了汉王,齐王当然也在其中。

  天网被大心宗所控制,如果这个计划是心宗佛徒指定,那么就可以理解摩呼罗迦王为何会在忠义庄行刺齐王。

  摩呼罗迦王是心宗佛徒,而且应该也是那个天网组织的成员,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除掉齐王和汉王,为此肯定也在暗中一直注意着太子的对手,齐王跟随徐从阳前往云山,很有可能就被天网的人得到了消息,他们密切注意齐王的行踪,当齐王前往忠义庄之时,他们螳螂捕蝉,跟在身后,伺机刺杀。

  楚欢脑中画面连续闪动,想要将这些片段连接起来,如莲见楚欢神情凝重,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说话,担心惊动了楚欢。

  药谷地下石窟之中,楚欢从黑衣神相口中知道了不少事情,但是他一直对黑衣神相的话相信一分怀疑九分。

  黑衣神相声称,西昌王曾经信奉心宗,膜拜大孔雀明王,他是中原最早信奉心宗的佛徒之一,而且地位尊崇,因此而得到了心宗赐予的六块佛玉,借六块佛玉,可以在死后进入佛窟,但是楚欢从媚娘口中也得知,所谓的佛玉,真正的名字叫做龙舍利。

  楚欢很怀疑,那六块龙舍利,起到的作用是否真的只是能够让人进入佛窟?

  如果说六块龙舍利果真只是进入佛窟的信物,因为信物遗失,西昌遗臣找寻不到,乞求心宗相助,心宗这才派出佛徒前来帮忙,找寻龙舍利的下落,楚欢道并不觉得事情有多严重,毕竟龙舍利本就是属于心宗,他们找回自己的东西,无可厚非。

  楚欢就担心龙舍利根本不是什么进入佛窟的信物,这只是谎言,这背后蕴藏着更大的阴谋。

  赠送信徒佛物,楚欢倒是相信,可是他却很怀疑,赠送西昌王的龙舍利当真有那般重要,竟然要派出八部众前来找寻。

  八部众在佛教的分量,楚欢从如莲口中,已经明白,作为最强大的护法天神,如果不是极其严重的事情,心宗当然不至于派出这样分量的人,能够让八部众远来中土,找寻龙舍利,楚欢很难相信龙舍利仅仅只是一个信物,轮到八部众亲自出马,这龙舍利必然是非同小可。

  楚欢甚至怀疑,所谓八块龙舍利,根本不是赐给西昌王,西昌王虽然是中原最早信奉心宗的佛徒,而且在当时地位不低,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地方诸侯,心宗赐予一些象征性的佛物倒是很有可能,怎可能赠出需要八部众亲自出马找寻的宝物作为礼物?

  可是如果龙舍利不是心宗赠予西昌王,那么黑衣神相为何要撒谎?他声称琉璃的父亲也是天网中人,也是为了找寻龙舍利,事情当真如此?如果龙舍利并非心宗赠与西昌王的礼物,那么六块龙舍利,又是如何流失到中原,被林元庆等人得到?

  楚欢越想脑子越是糊涂,线索似乎很多,可是顺着这些线索,却又很难分析出所以然来,他就感觉自己似乎身处一团迷雾之中,依稀看到了前面的影子,可是真要仔细看,一团迷雾却将眼前的一切遮挡起来。

  如莲见楚欢一脸苦恼之色,终是轻声问道:“大哥,你……你是不是有为难的事情?”

  楚欢叹了口气,终是问道:“小妹,你有没有听说过……龙舍利?”

  “龙舍利?”如莲一怔,随即摇摇头:“我知道舍利,那是得道高僧火化肉身之后,留下的佛骨,只是并无听说过龙舍利,大哥,龙舍利是什么?”

  楚欢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龙舍利是什么。正因为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才十分苦恼。”

  “大哥,那……那我再从佛经之中找一找,看看是否有关于龙舍利的记载。”如莲忙道:“等我找到了,再告诉你。”

  楚欢微微一笑,柔声道:“不用专门去做这事,如果真的有这方面的记载,你再告诉我……!”

  ……

  ……

  北山,丹阳城。

  丹阳县县衙,如今也变成了前线指挥所,甲州一战,北山军损失惨重,数万兵马,溃散到丹阳,便是被肖焕章视为北山之宝的北山骑兵,经此一战,也是损失了上千,如今已经不足四千。

  也幸好西关军打到梁子河之后,因为梁子河被破冰,难以渡河,所以并没有打到北山境内,只是北山付出的代价,却是极其惨重,数千人因为梁子河破冰,葬身其中,除了不少生生在河中溺亡,亦有许多是互相拥挤踩踏而死,虽然大战已经过去近十日,但是梁子河依然是一片狼藉。

  只是比起北山兵败,更让肖焕章悲痛的,却是肖静笙的战死,肖静笙在退兵之中,被一支乱箭射穿脖子,当场毙命,年过半百的肖焕章在短短几个月之内,连失两子,对他的打击当然是极重,等全军退守丹阳城,肖焕章就病倒下去,连续近十日,丹阳城在罗定西的指挥下,紧急加固城防,而且肖焕章在病中连续签发了数道命令,命令青州的士绅豪族组织家丁,储备粮食,随时与挥兵南下的西关军拼死一战。

  北山兵败的消息早已经传散开去,率先出现恐慌的就是青州,而心存最大恐慌的,无疑就是青州的那些世家豪族。

  青州豪族都知道楚欢在西关施行均田令,均田令中间,其中有一步就是检地,不但要将豪族的土地清点清楚,而且私下占有的官地,也将强制回手,这自然是让青州豪族心下惊恐,家门越大,门下的土地就越多,瞒报的土地也就越多,真要是施行检地,对豪门大族的利益损失将是致命的。

  而且肖焕章亲自口述,笔吏书写,向青州十多位可以左右青州局面的豪门大族去了信函,里面当然是将楚欢一旦攻下青州的严重后果详加分析,所以整个青州在一种惊恐慌乱的气氛中,大多数豪门大族还真是按照肖焕章的吩咐,组织起家丁,随时往丹阳城增援。

  他们倒未必是真心想要支持肖焕章,可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不会因为楚欢的进犯受到打击,他们当然要以肖焕章为主心骨,抗拒楚欢,而且舆论掌握在这些世家豪族手中,纷纷宣扬楚欢的残忍可怖,向百姓宣传一旦西关军真的打到北山,必将是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整个北山道,至少是青州,人心惶惶。

  丹阳县衙大堂,几十名文武官员聚集于此,肖焕章经过这近十日的调养,虽然身体依然虚弱,却已经能够下床行走,今日召集丹阳城内的文武官员,准备商量下一步对策。

  当众官员看到虚弱的肖焕章出现时,都是面面相觑,短短十日,肖焕章竟似乎一下子有老了十几岁,削瘦虚弱,似乎一阵风吹来,便能将这干瘪的小老头儿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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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一五章 和议


  肖焕章落座之后,抬手示意众人也都坐下,这才看向罗定西,问道:“罗统制,西关那边的情况如何?”

  罗定西起身拱手道:“肖督,最近这些日子,西关军倒没有往这边过来,但是就在前天,从朔泉运来了许多的物资,不知道是些什么……!”

  “应该是粮草了。”肖焕章叹了口气,“楚欢年轻气盛,咱们输了一阵,他们士气正盛,想必是已经准备进攻我北山了。”

  “肖督,您觉得西关军会打过来?”

  “他们这几日没有动静,自然是在养精蓄锐,筹备物资。”肖焕章忽然间剧烈咳嗽起来,从袖中取出一方黑帕,捂住嘴,众人面面相觑,听肖焕章咳嗽的厉害,最为紧要的是,肖焕章看上去全没有从前的精明之态,看上去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不少人心里暗暗发愁,心想西关军随时都要打过来,作为北山总督,肖焕章看起来却并无什么斗志,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真要是打过来,咱们也未必会输给他们。”罗定西沉声道:“肖督,咱们粮草充足,而且重新集结,兵力也不输于他们,更何况咱们的骑兵虽然略有损失,却还保留下来……!”

  肖焕章已经摆手道:“你所说的都不错,可是……不能再打下去了。诸位也都看到了,我军的兵士,大都是新募之兵,先前本督还以为可堪一战,可是现在看来,终究还是西关军老练。咱们这些兵士,刚刚经过一场大败,士气已经是最低点,要想恢复斗志,不是三两个月就能恢复过来……!”无奈摇头道:“楚欢手下的那些将士,每一个都像一头狼,咱们这些兵,那就是一群羊,就算羊再多,能斗得过狼?”

  众人闻言,更是黯然,其实经过这一战,大家心里也清楚,北山军无论是单兵作战素质和经验还是团体配合,都赶不上西关军,只是肖焕章当众如此明说出来,却也可见不但是北山将士的士气低落,便是这位北山总督经过这一战,也是对西关军忌惮有加。

  罗定西叹了口气,道:“肖督,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打的问题,您刚说过,他们可能已经从后方运输粮草过来,那显然是准备要进犯我北山,我们不想打,可是他们却想打……!”

  “和谈!”肖焕章微一沉吟,终于吐出两个字。

  在座众人都是一怔。

  “肖督,您……您是说要和楚欢和谈?”罗定西愣了一下,终于问道。

  肖焕章又是一阵咳嗽,“为今之计,只能和谈。本督现在不仅仅担心西关军会进犯北山,本督最担心的,是一旦西关军打进来,朱凌岳也会趁机从西面杀过来,那时候,北山必将不保……!”他气息急促,微缓了一些,才继续道:“继续打下去,对我北山固然不利,对西关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可是……肖督,楚欢现在正处在胜势,您……您觉得他会和咱们和谈?”罗定西怀疑道:“咱们率先发难,如今兵败,楚欢会就此罢休?”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肖焕章缓缓道:“今天我们和西关是敌人,但是明天我们也可以和楚欢成为朋友……楚欢不是愚蠢的人,他应该明白,就算我们此番在甲州之战中失利,可是他真想要拿下青州甚至是北山,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做不到……!”

  罗定西微微点头,道:“肖督,如果楚欢真的愿意和我们议和,为我们休养生息争取时间,倒也不失为良策。”

  “你们是否知道,朱凌岳的弟弟,已经与西北军甘侯的妹妹成婚。”肖焕章叹道:“我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这消息封的严实,可是却已经成为了事实!”

  在座众官员,十之**根本没有听说过此事,听得肖焕章之言,都是悚然变色。

  “肖督,朱凌岳和甘侯结亲?”有人惊呼道:“这……这可是了不得,他们都是手握重兵,此前还以为有甘侯的西北军,朱凌岳无论做什么,都要顾忌几分,可是现在两家结亲,一旦这两家联起手来,那么整个西北……!”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少人的神色已经变的凝重起来,最近这几个月,北山的注意力放在了西关这边,甚至都忽略了天山,可是今日众人骤然缓过神来,西北最大的一头老虎,是朱凌岳,曾经北山一直避免和西关发生冲突,免得天山坐收渔翁之利,可是最终在肖焕章的筹谋下,双方一度想要避免的局面却偏偏发生,一场大战下来,北山这边固然元气大伤,实际上西关那头也未必得到了什么好处,反倒是天山在暗中已经与西北军勾结在一起,如此一来,无论是北山还是西关,都已经陷入危局之中。

  此时甚至有人在心里暗暗责骂肖焕章,本来北山和西关结盟,可以大致维持西北三足鼎立的局面,可是这老家伙却精心算计,最后将自己算了进去,造成今日北山这种极度危险的局面,北山有今日,全都是拜这位看似精明实则昏聩的总督所赐。

  肖焕章叹道:“所以楚欢现在也不会很好过,我们要和谈,楚欢也未必没有这个心思。”

  “肖督,和谈之策,倒不是不能试一试。”罗定西道:“咱们和楚欢再打下去,只能便宜朱凌岳,楚欢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咱们该派谁前往西关谈判?”

  肖焕章目光转向了肖恒。

  也在这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随着肖焕章一起移到肖恒身上,肖恒在北山倒是在吏部司当差,也是北山官员,却并无实权。

  此番甲州之战,自始至终,肖恒每日里都是焦虑异常,心神不宁,总感觉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只是在外人看来,他到似乎前途无量。

  在北山众官员眼中,肖焕章两个儿子都已经亡故,肖焕章当然不会将北山控制权交到别人手中,只会从其族人之中选择才俊之士接班。

  肖族虽然是个大族,但是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却并不多,而肖恒却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比起其它的同族,肖恒与肖焕章的血缘关系更为亲近,所以许多人心里都以为,如果不出意外,肖焕章很有可能会在以后栽培肖恒,将其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肖恒,与西关议和,你有何看法?”肖焕章轻声问道。

  肖恒起身来,恭敬道:“肖督运筹帷幄,一切自然听从肖督示下。不过朱凌岳既然与甘侯结亲,这种时候,我们北山与西关再打下去,确实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议和确实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你和楚欢有过几次接触,以你对楚欢的了解,觉得是否有和议的可能?”肖焕章问道。

  肖恒犹豫了一下,才小心谨慎道:“楚欢虽然年轻,但是心机深沉,很难猜透他心中所想。此人喜怒不显于色,虽说和议罢兵对双方都有好处,可是楚欢心里又是怎样一番打算,实在是很难揣摸清楚,真要知道他的想法,只能派人前往和谈,探一探楚欢的意思。”

  肖焕章点头道:“本督也是这般想,无论如何,总是要派人往朔泉去一趟,摸一摸楚欢的心思,若是楚欢心中摇摆不定,自然要尽量说服他,双方罢兵息战。”顿了顿,才道:“肖恒,朔泉那边,你最为熟悉,你之前也与西关那边多有接触,此番也只能让你再去一趟了。”

  肖恒心中苦笑,他很清楚,和议之策摆上台面,和谈的责任,自然又要落到自己的肩头。

  其实他现在也对楚欢的心思捉摸不定,西关和北山已经是兵戎相见,互为敌人,这种时候前往朔泉,实在是十分危险。

  只是肖焕章既然当众点名,自己自然不能推辞,只能硬着头皮道:“谨遵肖督之命!”

  肖焕章见肖恒答应,微松了口气,随即才向罗定西道:“静笙的棺木是否已经派人打造好?”

  “回肖督,已经打造好,大公子的遗体可以入殓,随时运回俞昌。”罗定西肃然道。

  “肖恒准备一番,这两日就动身前往朔泉吧。”肖焕章有气无力道:“本督过两日,亲自护送静笙回俞昌安葬。”郑重向罗定西道:“虽然准备与西关议和,但是对他们却不能有丝毫疏忽,要小心他们进犯,在和议没有达成之前,必须继续围绕丹阳组织防御。”

  罗定西拱手道:“卑职明白。”

  便在此时,一名兵士来报:“禀报总督大人,夫人来到丹阳,已经进了城。”

  肖焕章和肖恒几乎是同时眼角跳动,肖焕章勉强起身来,看向肖恒,“肖恒,本督身体不适,你去迎接夫人过来。”

  肖恒立时答应,神情虽然镇定,可是心中却是颇有些激动,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肖夫人,更莫说有鱼水之欢,心中实在是想念的紧,实在想不到这兵荒马乱,肖夫人竟然来到了前线。

  肖夫人乘坐马车而来,带的随从并不多,加起来不过二十来人,等肖恒在半道上碰上,肖夫人掀开车帘子,招了招手,肖恒靠近过去,看到肖夫人美艳成熟的脸庞,心中跳动,只是边上有人,自然不敢有所越轨,拱手道:“肖督派卑职前来迎接夫人,前线兵荒马乱,夫人怎地来了这里?”

  肖夫人幽幽叹道:“听说老爷在丹阳这边大病一场,我自然是要过来照顾的,恒儿,你叔父现在情况如何?可有什么事情?”

  “夫……叔母放心……!”肖恒还是喜欢喊肖夫人“叔母”,每次以“叔母”这两个字眼称呼,都能让肖恒的内心升起一种极其刺激兴奋之感,“叔父已经可以下榻,刚才还召集众官,举行了会议……县衙那边人进人出,女眷在那边有些不方便,叔父吩咐侄儿带叔母去另一处宅子,那是本地乡绅的宅子,已经打扫干净,叔母暂时先到那里暂住,叔父回头也会过去。”

  肖夫人轻柔一笑,风情万种,轻声道:“那恒儿带路,叔母跟着恒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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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一六章 无路可走


  肖恒所说的宅子,距离丹阳县衙门其实并不远,肖夫人带来的东西也并不多,宅子倒是收拾的十分干净,本来这处宅子一开始就是为肖焕章准备,毕竟北山和西关交锋,交战之前,谁也不知道要打多久,一旦陷入僵局,肖焕章总是要往前线来视察军情,准备一处总督大人驻歇的宅院,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肖焕章抵达之后,便即亲眼目睹了北山军的溃败,退到丹阳之后,肖焕章并没有让人将他送到宅院,而是直接入住县衙,这里是前线指挥中心,他虽然进了丹阳便一病不起,但是前线形势严峻,却也是希望随时能够掌握西关军的动静,也随时可以召来部下商议,为此住在县衙门也就会方便许多。

  肖恒亲自带着肖夫人住进了院子,正院很大,虽然比不得俞昌城总督府,但是暂时住人,却还是十分宽敞。

  进门之后,肖夫人让人将随行物品放好,便即很随意地让自己带来的两名丫鬟先退下,肖恒早就等待这时机,一等两名丫鬟退下,四下无人,跟在肖夫人身后,看着肖夫人丰腴柔美的身段儿正扭动腰肢往屋内走去,邪火上来,上前去一把从后面抱住,呼吸急促,往肖夫人那雪白的颈脖之中直拱,就像一头多日不食的公猪一时间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肖夫人扭动腰肢,娇滴滴道:“恒儿,别这样,外面还有人……别这样……!”

  肖恒双手已经攀到肖夫人胸脯处,隔着衣物拼命揉捏,喘着粗气道:“叔母,你可终于来了,你可知道侄儿有多想你……!”

  “叔母知道……你先放开……!”肖夫人扭动身体,却不防这一阵扭动,那臀儿便在肖恒跨间摩擦,肖恒本就已经是**冲心,肖夫人那圆滚滚紧绷绷的臀儿这般一摩擦,更是让他欲火高涨,一只手从肖夫人胸脯拿下来,便要撩起肖夫人裙子,肖夫人拼命扭动,好不容易挣扎开来,有些气恼道:“恒儿,你再胡来,叔母可真生气了,你怎地这般不听话,将叔母当成了什么?青楼里的婊子吗?”

  肖恒一怔,见肖夫人那张成熟美艳的迷人脸庞带着气恼之色,倒是有些心虚,极力克制欲火,“叔母,是……是侄儿不对,你……你别生气,实在是……实在是侄儿太想念叔母,才会一时冲动……!”

  肖夫人扭动之间,衣裳有些凌乱,特别是胸口被肖恒那般揉捏,起了褶子,她将衣裳整理好,又将散乱的头发整理一番,这番动作,看在肖恒眼中,亦是那般的风韵迷人,喉头动了动,肖夫人见肖恒站着一动不动,瞪了肖恒一眼,随即婉约一笑,这一笑风情万种,让人迷醉,招了招手,肖恒急忙过去,又要伸手去抱肖夫人,肖夫人却已经伸手抵在肖恒胸口,柔声道:“不要心急,叔母既然来了,那老东西又病着,总是要让你……让你占便宜的……!”

  “那叔母……!”肖恒喉头蠕动。

  肖夫人轻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叔母现在允了你,这里人进人出,我刚过来,老家伙说不定马上也要过来,心急火燎的,咱们又怎能……又怎能好好地温存?你先老实一些,回头叔母自然会好好服侍你……!”

  肖恒看着肖夫人迷人的笑容,那甜美的声音,心神皆醉,虽然克制,却还是凑上前去,在肖夫人粉润的红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小坏蛋……!”肖夫人吃吃一笑,扭动腰肢,走到桌边,坐了下去,肖恒见她此时一身正装,坐在桌边之时,典雅端庄,再想到这妇人在床上的风骚放浪,简直是判若两人,只是这般一比较,想到这端庄夫人在床底间的媚态,更是让男人充满了刺激感。

  “叔母,不是侄儿心急。”肖恒叹了口气,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此番北山战败,西关那边磨刀霍霍,楚欢的心思,现在谁也猜不透,说不定今天半夜他们就会杀过来。老家伙经此一战,已经被楚欢打怕,他已经准备派人和楚欢议和,刚才还在县衙内商议此事,老家伙已经下令,让我这两日就启程往朔泉去,无论成功与否,等我从朔泉回来的时候,叔母想必已经回了俞昌,那时候再想找到机会,已经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能和叔母在这里单独呆一会,侄儿才……!”

  肖夫人媚眼如丝,轻声道:“原来是这样,恒儿,那你就要动身去朔泉?”

  “老家伙害怕的紧,明天不走,后天也要去的。”肖恒苦恼道:“这一走,只怕又要很久见不到叔母……!”长叹一声,道:“也不知道这次去往朔泉,能不能活着回来。”

  “你是说楚欢会对你下毒手?”肖夫人柳眉微蹙。

  肖恒道:“说不准。虽然楚欢打了胜仗,但是北山军是趁西关军撤退的时候发起偷袭,楚欢心里一定很愤怒,说不定已经将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一想到此行凶险,方才被肖夫人点燃的欲火减轻了不少,握起拳头,恨声道:“每回有了烂摊子,老家伙都是丢下给我收拾……!”

  “恒儿,他们传回消息,说静笙战死,这事儿是真的?”肖夫人四下里瞧了瞧,确定无人,压低声音问道。

  肖恒点头,声音也放低:“撤兵的时候,他被一支冷箭射穿了喉咙,当场毙命,尸首现在还停在丹阳,老家伙的意思,似乎这阵子他就要返回俞昌,带回大兄的尸体。”

  肖夫人若有所思,随即蹙眉问道:“他一开始不是准备要和楚欢联手,引朱凌岳出兵,然后两路合击朱凌岳吗?怎地却变成如此局面?”

  “叔母,这便是我最担心的事情。”肖恒已经压抑了许久,现在终于来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自然是将心中之事吐露出来,“你说肖静谦死后,肖焕章心里最恨的,应该是谁?”

  “自然是朱凌岳。”肖夫人轻声道:“他自己也说过,是朱凌岳派人害死了静谦,所以他才要大动干戈,准备引蛇出洞,为静谦报仇。”

  “但是他却没有那样做。”肖恒皱眉道:“楚欢给了他机会,如果他不出兵追击撤往甲州的西关军,也就不会中了楚欢的暗算,导致一场大败,如果说他真想引蛇出洞,要施行这项计划,楚欢撤兵,已经是配合了他,可他却毁了协议,反倒是对楚欢动手。”

  肖夫人幽幽叹道:“我知道这消息,也是十分诧异,这与他此前说过的计划,完全相反。”

  “有一件事情,还没有机会向叔母提起。”肖恒神情严峻,“在年前,楚欢曾经往俞昌去了一趟,而且暗中找到了我。”

  “啊?”肖夫人花容微微变色,“他……他说什么?”

  “他说肖焕章未必是真的将朱凌岳作为敌人。”肖恒眼中显出一丝惶恐之色,“楚欢说,肖焕章有可能是装模作样,他故意装作要和西关联合,实际上是想借用我为工具,去迷惑西关,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引蛇出洞,而就是为了吞并甲州,当时我并不相信,但是如今事实证明,楚欢并没有说错。”

  肖夫人轻叹道:“原来楚欢早就防备肖焕章这一手。”

  “但是楚欢说的最可怕的事情,并不是这个。”肖恒苦笑道:“楚欢说过,如果肖焕章真的遵守协议,双方合力引诱出天山军,那么肖焕章确实是认定肖静谦是被朱凌岳派人所害,但是如果肖焕章撕毁协议,对甲州动手,那么肖焕章很有可能已经怀疑到我!”

  肖夫人娇躯一颤,“怀疑你?怀疑……怀疑你什么?”

  “怀疑肖静谦的死与楚欢有关,也与我有关。”肖恒握起拳头,“怀疑我和楚欢已经暗中联手,肖静谦之死,是我们所为。”

  “我们?”肖夫人蹙眉道:“我们是指你和楚欢,还是另有他人?”

  肖恒知道肖夫人心中担心,轻声道:“叔母放心,肖焕章应该不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他只会怀疑我和楚欢有牵扯。”

  肖夫人微一沉吟,才轻声问道:“如果肖焕章对你起了疑心,为何没有对你下手?”

  “此战之前,是为了用我迷惑楚欢,一旦对我动手,他害怕坏了他的计划。”肖恒眼角跳动,“本来北山大败,我以为他一定会对我下手,可是……他并没有那样做。”

  肖夫人迷人的眼眸子微微一转,压低声音道:“恒儿,我知道他的心思,北山失利之后,他没有对你动手,恐怕就是为了和谈。”

  “我也是这般想。”肖恒点头道:“他觉得我和楚欢有交情,危难时刻,要去谈判,也只有我最合适,所以没有急于对我下手。”

  肖夫人道:“可是……一旦等和谈之后呢?”她身体微微前倾,“他如果真的对你已经起了疑心,那么此番谈判,无论是成是败,等和谈一结束,只怕老家伙就会……!”

  “叔母说的是,如果失败,他定然会找寻借口对我下手,若是成功,我也失去了利用价值,更不会逃脱他的毒手。”肖恒眼中又是愤怒又是惊恐,“叔母,侄儿现在已经是无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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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一七章 半夜幽会


  肖夫人若有所思,秀眉紧蹙,沉默一阵,终于道:“恒儿,静笙兄弟都已经死了,老家伙后继无人,他手下那些官员,可有什么议论?”

  “议论?”肖恒苦笑道:“侄儿倒也听他们说,他们兄弟死后,肖焕章的继承人,很有可能会是我,他们不明内情,不知道肖焕章已经对我起了杀心!”

  “你是说,那些官员都觉得你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肖夫人迷人的眼眸子微微闪光。

  肖恒点点头,轻叹道:“叔母,他们便是说破天,决定权都还在肖焕章的手中,肖焕章不可能将位置传给我,反而想要取我性命。”

  肖夫人凤目之中,划过冷厉之色,伸出手,握住肖恒的手,轻声道:“恒儿,你确实没有了选择,但并非无路可走,至少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啊?”肖恒急忙道:“叔母为何这样说?”

  肖夫人冷笑道:“事到如今,只怕真如楚欢所言,肖焕章已经对你起了杀心,恒儿,你甘愿坐以待毙吗?”

  “侄儿当然不甘。”肖恒反握住肖夫人那柔软的手儿,“侄儿要和叔母厮守一生,怎敢愿死在肖焕章的手中?叔母,是在无路可走,不如……不如叔母随我逃离,天地之大,难道还没有咱们容身之地?”

  肖夫人妩媚一笑,勾魂夺魄,“恒儿,叔母当然愿意和你浪迹天涯,如果真要有那么一天,叔母无怨无悔,恒儿到哪里,叔母也到哪里。”顿了顿,轻笑道:“可是现如今正有一个大好机会在咱们眼前,咱们不但不必浪迹天涯,还可以让你取肖焕章而代之,恒儿,你愿不愿意?”

  “取而代之?”肖恒一怔。

  肖夫人轻声道:“既然大家都觉得你是肖焕章如今理所当然的继承人,那么……如果这时候肖焕章突然死了,你是不是可以顺利成章继承他的位置?他们本就觉得你是合理的继承人,叔母在从旁相助,你必然可以坐上北山总督的位置。”

  肖恒皱起眉头,“他虽然患病,可是看他今日身体状况,只怕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咱们就帮帮他。”肖夫人冷声道。

  肖恒心下一惊,见得肖夫人那迷人的脸庞冷峻起来,有些惊慌道:“叔母,你是说,咱们……咱们动手弄死他?”

  “不是他死,就是你亡,恒儿,他已经准备对你下毒手,你若不动手,就只能引颈就戮,你甘愿如此?”肖夫人低声道。

  肖恒双手握起拳头来。

  不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肖焕章既然动了杀心,那么自己前程灰暗,九死一生,可是如果真的能让肖焕章死在自己的前面,自己不但可以继承北山大权,而且可以将肖夫人这位美艳熟妇占为己有,权势和美人同时到手。

  肖恒双眸闪动,片刻之后,正要说话,忽听得脚步声响,急忙松开握住肖夫人的手,便见得一人到得门外,禀道:“肖大人,总督大人让你安顿好夫人之后,即刻去县衙门,有事交代。”

  “好,我立刻过去!”

  等下人退下,肖恒皱眉道:“他恐怕是交代前去和谈的事宜,叔母,时间紧促,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恒儿,你不用急,现在你就去见他,他说什么,你都顺他的意思。”肖夫人冷笑着,随即凑到肖恒耳边,低声道:“今夜过了子时,你偷偷到院子后门,到时候我去给你开门,那时候老家伙肯定已经睡着,咱们再作商议。”

  肖恒闻着成熟夫人身上那勾人的幽香,心下一荡,轻声道:“侄儿晚上过来,只是叔母要答应侄儿,要让侄儿一亲芳泽……!”

  肖夫人眼眸勾魂,妩媚风骚,一根手指点了点肖恒鼻子,才压低声音道:“到时候我会将下人都安排出去,你尽管来,叔母……叔母到时候叔母都由你,你想玩……玩什么花样,叔母都从了你……!”

  肖恒心下大喜,离开宅子,到了县衙门,众官员都早已经散去,到了后堂肖焕章正靠坐在椅子上,一身便装,看上去苍老虚弱,心下冷笑,暗想就你这糟老头子,又有什么资格享用叔母那样的美艳夫人,可知那妇人早已经在我胯下承欢,过阵时间,不但是她完全属于我,便是你的权势,也将尽落我手,但是面上却还是表现的谦恭异常,行礼过后,肖焕章倒是十分温和,示意肖恒坐下,问道:“已经安排好夫人了?”

  “是,叔母惦记叔父的病情,所以想过来照顾,已经安排妥当。”肖恒恭敬道:“叔父,恒儿待会儿送你过去,你好好保重身体。”

  肖焕章微微一笑,随即才肃然道:“恒儿,此行朔泉,你准备怎么做?”

  “侄儿正要向叔父请教。”肖恒恭敬道。

  肖焕章微微点头,沉吟片刻,才道:“楚欢处于胜势,就算心中想和谈,但是如果没有好处,也不会轻易答应。到时候你到了朔泉,他一定会提出一些要求,这一点我已经想到,我这边,也给你一些底线,尽可能让和谈达成。”

  “请叔父示下!”肖恒急忙起身。

  肖焕章按了按手,示意肖恒坐下,这才道:“我知道楚欢对于盐道被阻,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从西关到西谷关,沿途要经过青州两个县,你可以向他说,北山愿意将这两个县割让给他,给他一条入关的道路,除此之外,我北山可以和他们签署协议,自今尔后,双方互不攻伐。”

  “割让两个县?”肖恒一怔。

  肖焕章叹道:“没有一点甜头,楚欢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两县割让出去,或许可以达成协议,如此一来,可以保住整个青州,如若舍不得这两个县,那么整个青州只怕都要落入楚欢之手。”又是一阵咳嗽,肖恒急忙起身,走到肖焕章身边,轻轻帮他捶背,盯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抓起茶壶,狠狠砸在上面。

  “叔父要保重身子,侄儿此番前往朔泉,必定竭尽一切努力,促成和谈。”肖恒肃然道。

  肖焕章微微点头,长叹道:“恒儿,静笙和静谦都已经遭遇不测,如今叔父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你也瞧见了,叔父已经老了,撑不了多久,可是咱们肖家不能倒,北山更不能落入别人手中,此番你前往朔泉,等你回来之后,我会召开族会,由你继承肖族家主之位……!”

  “叔父……!”肖恒立刻跪倒:“侄儿何德何能,怎敢担当如此大任?叔父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实在不行了。”肖焕章叹道,“你不用多管,这些事情,我自有安排,恒儿,就算他朝真的出现变故,保不住北山,但是咱们肖氏一族却还是要保下去……!”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肖恒拿过水,肖焕章饮了两口,缓和一些,这才有气无力道:“你先准备一下吧,楚欢那边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形,我也猜不好,到时候你随机应变就是,只要条件不是太苛刻,一切以和议为重。”

  肖恒拱手道:“叔父放心,侄儿一定尽力而为。”

  肖恒离开县衙门,回到自己住处稍作整理,便等着夜幕降临,他既想着和美艳的叔母尽享鱼水之欢,更想着与肖夫人商议如何除掉肖焕章,夺得北山大权。

  时间流逝,他却是度日如年。

  一直等到子时时分,肖恒这才换了一身极其普通的衣裳,从后门出去,偷偷摸摸到了肖夫人所住宅院,他黄昏时分倒是得到了消息,肖焕章已经从县衙门转到了这处宅子,却也不知道如此深更半夜,老家伙是不是已经入睡。

  他到了宅子后门,并没有立刻敲门,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敲了敲门,连续敲了三次,听得“嘎吱”一声响,后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人从门缝向外看,随即门缝拉开,楚欢便看到了肖夫人那张迷人的脸,肖夫人拉开一道缝隙,肖恒闪身进门,肖夫人关上门,刚刚回身,就被肖恒一把抱住,急不可耐往她脸上亲吻。

  肖夫人气息急促,轻声道:“恒儿,别急,等……等一等,嗯,先别急,叔母……叔母带你进去……!”

  肖恒在肖夫人丰腴性感的身体上轻薄一番,这才松手,低声问道:“他已经睡了?”

  “睡下了,下人也都已经睡下,不过还有看夜的。”肖夫人牵着肖恒的手,“恒儿,你跟我来……!”

  肖恒跟着肖夫人,看着肖夫人成熟婀娜的身姿,心下痒痒,心想很长一段日子没有尝到这美艳妇人的滋味,今夜可要好好享受。

  肖夫人牵着肖恒的手,悄无声息到了一处院子内,随即进了屋中,屋内早已经点着一盏灯火,火光跳动,四下里一片寂静。

  肖恒进了屋内,顺手关上门,又要去抱肖夫人,肖夫人却是妩媚一笑,轻声道:“莫急,我带来一套好看的衣裳,现在进去换给你看,你等一等,好不好?”她俏脸妖媚,声音酥软,肖恒嘿嘿一笑,低声问道:“衣裳?那恒儿等着,叔母穿好之后,我再进去……!”

  肖夫人双手摸着肖恒的脸,凑上去,在肖恒的额头亲了一下,这才进了房内,关门之前,探头娇滴滴道:“恒儿,你可不许偷看哦?”

  肖恒被这美艳熟妇挑逗的心痒痒,在堂内等了小片刻,便听到屋内传来肖夫人那酸软的声音:“恒儿,你进来……!”

  肖恒正急不可耐,二话不说,上前推门而入,四下看了看,一时却瞧不见肖夫人身影,只当肖夫人是和自己捉迷藏,轻声叫道:“大美人,好叔母,你在哪里,侄儿今夜可要喂饱你……!”他声音嘎然而止,目光盯着地上,脸上瞬间苍白,充满了惊骇之色。

  只见到在地面上,肖焕章穿着便服躺在地上,四肢摊开,可是在他的胸口处,分明有一把匕首刺在上面,肖恒大惊失色,浑身发颤,靠近一些,见到肖焕章毫无声息,胸口到处都是鲜血,蹲下去,伸手探了探肖焕章鼻息,随即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整个人往后一屁股瘫坐在地。

  肖焕章毫无气息,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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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一八章 凶案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肖恒呼吸急促,全身发软,瘫坐在地,脑中一片空白,他本以为屋中等待他的是香艳玉体,何曾想到竟然是一具死透的尸体。

  呆呆地看着肖焕章的尸体,肖恒宛若在梦中,片刻之后,他才微微动弹,靠近一些,盯着那把短刀,那短刀十分的精致,一看就是不菲之物,短刀正插在肖焕章的心脏处,肖焕章双目圆睁,到似乎是死不瞑目。

  只是看着那把短刀,肖恒却觉得异常熟悉,凑近一些,看到刀柄上的刻字,一时间魂飞魄散,他竟是发现,这把短刀,竟然是自己的随身配物。

  这把短刀本来一直是佩戴在身上,可是已经遗失很长一段时间,肖恒自己都记不清是何时遗失,更不知道遗失在何地,后来也曾找寻,终究没有找到,虽然这把刀价值不菲,但也算不得必不可少之物,肖恒也就忘记。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遗失的短刀,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杀死肖焕章的病情,一瞬间,肖恒全身骤冷,如同堕入冰窖,他此时已经感觉到,自己似乎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这把刀自然不能留在肖焕章的身上,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自己拥有这把佩刀,如果被别人看见,自己就与肖焕章的死脱不了干系。

  他虽然早就想肖焕章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此番却并非他动手,看到肖焕章的尸体,他有的只是恐惧。

  “叔母……!”肖恒猛然间想到什么,肖焕章既然被杀,却不见肖夫人的踪迹,难道肖夫人也遭遇不测?

  他猛地站起来,四下张望,低声叫道:“叔母,叔母,你在哪里?”

  目光陡然落在屋角的一面屏风处,那处颇为昏暗,有一面山水屏风阻隔,他却依稀看见,那屏风后面,似乎有一道身影。

  他靠近过去,握紧了手中的短刀,梦瞧见一声凄厉的尖叫:“不好了,杀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叫声之中,肖恒便瞧见从屏风后面猛地跑出一人来,衣裳凌乱,下面一条长裙,上面一件乳白色的肚兜,发髻凌乱,披着一件紫色绫罗,正是肖夫人。

  肖恒见肖夫人无恙,急道:“叔母不要怕,是我,我是恒儿……!”

  肖夫人却如同疯了一样,肖恒靠近,肖夫人理也不理,拼命跑出门,大声叫道:“快来人啊,老爷被杀死了,救命啊……!”

  肖恒心想叔母平日冷静异常,怎地现在却这般糊涂,肖焕章被杀,此时应该好生商量对策,怎能大呼小叫,惊动了别人,那很多事情就说不清了。

  他见肖夫人冲出去,心下大急,急忙跟上,沉声道:“叔母,不要喊,不要喊,你疯了吗?”追了几步,到得门前,伸手扯住肖夫人上衣,听得“刺啦”一声响,绫罗撕裂,露出肖夫人光洁的背脊,肖恒手中握着残缺的绫罗,已经听到“砰”的一声响,院门被重重踢开,便瞧见一群人已经涌入进来,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夫人别怕,卑职在此!”正是罗定西率人冲进来。

  肖恒目瞪口呆,罗定西一群人却已经冲上前来,“呛呛呛”之声连续不觉,七八人都已经拔出刀来,刀锋指向肖恒,罗定西已经吼道:“肖大人,放下凶器,有什么事,好好说清楚!”

  “不……不是……!”肖恒脸色苍白,魂飞魄散,急忙摆手:“罗统制,不是,你误会了,不是我,肖督……啊……!”

  罗定西看起来异常冷静,“肖大人,这是肖督住的院子,你为何会在这里?为何又要手拿兵器?”

  肖恒急道:“我……那个……!”他平日里也算是伶牙俐齿,可是此刻却不知如何辩驳,看向肖夫人,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叔母,你……你告诉罗统制,叔父……叔父是被谁所害?”

  肖夫人梨花带雨,珠泪落下,她上衣碎裂,露出大片光洁细腻的肌肤,环抱双臂,掩在胸口,香躯轻颤,上前两步,悲愤看着肖恒,颤声道:“肖恒,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打我的主意,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大胆……他不但是总督,也是你的叔父,你……你怎忍心下的了手?”

  肖夫人的话,就如同利箭一般射入肖恒心脏,他眼前一阵晕眩,如同当头雷击,摇摇晃晃,几乎要跌倒,伸手扶住门框,这才稳住身体,双眸盯着肖夫人,这个让他迷恋无比的美艳熟妇,这一刻,却是让他刻骨地仇恨。

  他本身并不愚蠢,只是迷恋肖夫人,在这美艳妇人的万种风情下,色令智昏,可是这一刻,他却陡然明白了不少。

  “你这个贱人……!”肖恒心中的迷恋瞬间转化成怨毒,抬手指着肖夫人,“你这个婊子,你……你竟敢陷害我……!”

  罗定西沉声道:“肖大人,事情未明,一切都不要太冲动,肖督现在在哪里?”

  “罗统制,你要相信我,这一切,都是这个贱妇所为……!”肖恒厉声道:“肖督之死,与我无关,我没有杀他。”

  “你放心,我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罗定西神情肃然,走近过去,“肖大人,你先带我去看肖督,我自会找人过来查明真相,如果你是被冤枉的,谁也诬陷不了你。”

  肖恒见罗定西目光坚毅,立刻道:“好,罗统制,你一定要查明真凶,还我清白……肖督的尸体,就在里面,我带你去看……!”

  他转身便要带罗定西进去,罗定西走到他身后,却猛然一拳击出,肖恒武功本就不是罗定西对手,罗定西这一下子又是从背后偷袭不备,肖恒便感觉自己的背脊似乎被铁锤重击,整个人踉踉跄跄往前奔出几步,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出,挣扎转过身来,罗定西一只脚已经将肖恒手中的刀踢开,瞬间便又踩在他的胸口,长刀刀锋抵住了肖恒咽喉,冷声道:“肖恒,你好大的胆子,吃里扒外,看来肖督所言,果然不差,你早就已经和楚欢勾结在一起!”

  “罗……罗定西,你……你血口喷人……!”肖恒被罗定西踩住胸口,呼吸困难,一张苍白的脸憋得通红,两手抓住罗定西脚踝,想要摔开,只是罗定西孔武有力,那只脚就如同桩子一样钉在肖恒胸口,肖恒难以撼动分毫。

  此时已经有人找来一件外套,给肖夫人披上,肖夫人双手握住胸口衣襟,似乎害怕露出一点儿春光来,走到堂内,成熟迷人的脸庞一脸凄然,珠泪如雨,哀怨道:“肖恒,你明知老爷半夜已经睡下,却还要借故前来求见,不走正门,反要从后门而入,我只当真的有什么急事,可是……可是想不到你心存禽兽之念,竟然趁着老爷熟睡,想要……想要非礼我……!”

  肖恒双目怒凸,肖夫人迷人的脸庞在他眼里,此时宛若恶鬼,狰狞可怖。

  院中那几名武士将肖夫人的话听得明白,都是面面相觑,心想这肖恒竟然这般胆大,不过细细一想,却也并非没有可能。

  肖焕章已经是患病在身,而大家都觉得肖恒会是肖焕章的继承人,他朝便是手掌北山之权,这肖夫人虽然念过三旬,但是美艳迷人,风情万种,比起那些青涩的小姑娘,更能勾起男人的**。

  “你说等老爷走了之后,你就是北山之主,威逼我要顺从你,否则……否则他朝要让我生不如死……!”肖夫人声音发颤,悲伤欲绝,“老爷对我又再造之恩,我又怎能丢了清白,屈从于你,你要用强,却不想惊动了老爷,你……你见事败,便……便……!”说到此处,抽泣起来,并没有说下去,但是在场众人却都已经知道肖夫人的意思。

  毫无疑问,肖恒自以为肖焕章命不久矣,垂涎肖夫人美色,半夜借故过来,却是要威逼肖夫人顺从,肖夫人不从,惊动了肖焕章,肖恒怕事情败露,将肖焕章杀死在此。

  肖恒此时五脏俱焚,怒声道:“贱人,荡妇,你……!”感觉喉头一紧,却是罗定西已经踩住他喉咙,便说不出话来。

  罗定西皱起眉头,向门外道:“你们先都出去,没本将吩咐,谁也不得擅自进来,此案本将亲自审理!”

  众人心中明白,这毕竟是肖家的丑事,知道的人太多当然没有什么好处,罗定西显然是想让众人避嫌,而且肖家父子全都身死,唯一的继承人肖恒是嫌疑犯,如今莫说整个丹阳,便是整个北山,罗定西的话当然是一言九鼎,由他亲自审理,倒也是理所当然。

  众人退了下去,带上了院门,罗定西这才伸手,一把掐住肖恒的脖子,将肖恒临空抓起,肖恒四肢乱抓,几乎要窒息,罗定西径自走进房中,肖夫人跟在后面,到了房内,罗定西用力一丢,将肖恒丢在了肖焕章的尸体边上,肖夫人进屋之后,顺手便将房门关上,拴上了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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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一九章 媾和


  肖恒重重摔落在地上,抹着脖子,一阵剧烈咳嗽之后,便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见到罗定西已经走到肖焕章尸身边上,似乎在观察什么。

  他立时看向肖夫人,只见到肖夫人扭动腰肢,缓步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她斜躺在椅子上,那姿势本是极度的诱人,可是看在肖恒眼中,却是觉得说不出的厌恶,缓过气来,才道:“罗统制,你……你好生查看,一切都是那荡妇……!”

  他话声未落,罗定西一巴掌打过来,一声清脆响声,肖恒半边脸顿时便肿了,罗定西冷冷道:“说话小心点,你有什么资格侮辱她?”

  却听得一阵吃吃笑声响起,肖恒看过去,只见到肖夫人一只手背挡着红唇,正咯咯娇笑,花枝招展,那随意披着的衣裳散开,乳白色的肚兜显露在外,丰满的酥胸在肚兜之下上下颤动,波涛汹涌,令人目眩,可是肖恒此时却已经是瞳孔收缩,看了看吃吃发笑的肖夫人,再看了看冷冷盯着自己的罗定西,猛然间抬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这一下子用了全力,甚至比罗定西扇他的一巴掌还要重。

  肖夫人咯咯娇笑道:“哟,我的好恒儿,下手怎么这么重,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肖恒眼中满是懊恼之色,长叹一声,道:“荡妇,原来你早就和罗定西媾和在一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此时脑中一片清明,瞬间明白了一切。

  罗定西盯着肖恒的眼眸子,忽然间笑起来,道:“你肖恒也不是蠢人,只是明白的太晚了一些,肖大人,我是不是该向你道谢?”

  肖恒忽然间不知道身上哪里来的力气,猛然跳起,骤然向肖夫人冲了过去,肖夫人花容微微变色,罗定西却已经闪身上前,听得一阵骨骼碎裂之声响起,当肖恒再次落地之时,四肢的关节,竟然都被罗定西拗断,剧痛钻心,肖恒痛不欲生。

  罗定西冷冷一笑,在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肖夫人却已经起身来,摆动腰肢,走到罗定西身旁,那丰满的臀儿一屁股坐在罗定西的大腿上,轻轻捶了捶罗定西胸口,娇嗔道:“下手怎地这般重,他终究是我的侄儿。”

  罗定西拦住肖夫人的腰,微笑道:“莫非你还眷恋和他的几度春风?”

  “哎,你这没良心的,人家将身子给他,一切都不换是为了你。”肖夫人楼主罗定西的脖子,腻声道:“你心里明白,人家心里只有你,人家喜欢你强壮的身体,喜欢你男人的气概,喜欢你对人家粗鲁时候的样子,如果不是为了你,人家才不会让他碰一根手指头。”

  罗定西哈哈大笑,伸手在肖夫人的胸脯上用力揉了几把,这才看向肖恒,道:“肖恒,你能够和夫人春风几度,就算是死,也该知足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肖恒恨不得将眼前这对男女碎尸万段,只可惜他现在动不得对方分毫,反倒是对方随时可以将自己碎尸万段,“原来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的……!”

  “一切?”肖夫人睫毛闪动,迷人的眼眸子春水汪汪,娇声道:“恒儿,你说的一切是指什么?叔母听不明白。”

  “你们是什么时候媾和在一起?”肖恒心知难以幸免,可是他若不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真是死不瞑目。

  “媾和?”肖夫人轻叹道:“这话怎地这般难听?该是你情我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整个北山道,真正称得上是男人的,只有定西一人,打从进了肖家的门,第一次见到定西,我一眼就看中了定西……!”她含情脉脉看着罗定西,“好在定西对我也有意,后来他又成了禁卫军统制,深得肖焕章信任,能够自由出入总督府,和他见面的机会,自然不少……!”

  肖恒恨恨道:“那时候,你们就准备篡夺北山大权?”

  “那倒没有!”肖夫人轻叹道:“那时候只是喜欢定西,虽然不能嫁他为妻,但是能够时常在一起,也已经心满意足。我和定西第一次在一起,那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天下还没有大乱,肖焕章也还是大秦的总督,本以为只能永远和定西在暗中相会,可是天助有情人,昏君无道,盗贼丛出,西北动荡,肖焕章想要独霸一方,从那时起,我就想着让定西取而代之,只有定西这样的男人,才有资格成就大事。”

  肖恒冷笑道:“事情当真就如此简单?”

  “哦?”肖夫人美眸流转,“那你觉得会是什么?”随即轻叹了口气,道:“罢了,你都是快要死的人,告诉你也没有干系,不错,一开始看上定西,只是想让定西帮我做一件事情,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定西为人……!”

  罗定西一手环着肖夫人的腰肢,一手摸着粗粗的胡须,道:“所以你一开始只是多番试探,看看我是否对你有意?你该知道,打从你进肖家大门的那一天,心中垂涎你美色的男人多如牛毛,那时候我心里便喜欢你,心里想着,只要能和你有一夕之欢,死而无憾……!”

  “你嫁到肖家之时,肖焕章当时还只是北山吏部司主事,罗定西北山禁卫军的一名卫将……!”肖恒冷笑道:“那时候你罗定西和肖焕章关系甚好,原来那时候你就已经开始打肖焕章老婆的主意……!”肖恒发出刺耳的笑声,“可叹肖焕章后来还提拔你为禁卫军统制,老家伙当真是瞎了眼。”

  “那倒也怪不得肖焕章。”肖夫人妩媚一笑,“肖焕章成为总督之前,我虽然心仪定西,却也并没有在一起,等到肖焕章成为总督,要任命禁卫军统制之时,是我在肖焕章耳边提到了定西,那时候肖焕章对我言听计从,而且定西和他的关系也确实很好,所以定西成为禁卫军统制,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肖恒一怔,肖焕章是七年前成为北山道总督,那时候肖夫人已经入门数年,不过老夫少妻,倒是深得肖焕章宠爱,他实在想不到,罗定西成为北山禁卫军统制,竟然有肖夫人从中起了作用。

  “定西后来知道是我在肖焕章耳边吹了风,对我自然更是不同。”肖夫人抚摸着罗定西粗犷的脸庞,“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后来我有什么事情要他帮忙,他都是竭尽全力。”

  罗定西握着肖夫人柔软的手,“我能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赐,能为你效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定西对我一直以礼相守,我记得那天肖焕章派你护送我回娘家看一看,途中遇上大雨,没有办法,就只能在半道上歇息一宿……!”肖夫人幽幽道:“我记得你半夜到我门前,问我是不是冷,听你那般说,我心里暖暖的,等我开了门……!”她咬着丰润的嘴唇,嗔怪地盯着罗定西,“本以为你外表粗犷,却是个彬彬有礼的人,谁知道那天……你就像一头猛虎,人家被你折腾的疼了好几天……!”

  罗定西哈哈笑道:“我等了那么多年,已经忍耐到了极致,那天晚上你打开门,穿的那般单薄,我又怎能错过……!”

  肖恒见他二人当着自己的面打情骂俏,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到喉咙,又生生吞也咽了下去。

  “恒儿,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嫁给肖焕章?”肖夫人迷人的眼眸子里开始显出怨毒之色,盯着肖焕章的尸首,“本来我已经定下了亲事,对方也算是青梅竹马,那天到市集去买水粉,碰上了这个老东西,没过几天,老东西便让人过来说媒……!”

  肖恒只知道肖焕章的正室死后,没过一年多,便娶了肖夫人入门,当时都传肖夫人是当地少有的美人儿,出身也是小吏人家,至若如何结成了这门亲事,肖恒道并不知道详情,一直都以为是肖夫人的家人想要攀上肖焕章这棵大树,所以才将貌美如花的女儿嫁到了肖家。

  不过他倒是听说,肖夫人择婿的眼光很高,许多女孩子不过十五六岁便出阁,肖夫人却是过了二十岁的时候,还待字闺中,算是出阁极晚的,但是这样一个大美人儿,倒不愁嫁不到一个好人家,此时听肖夫人这般说,倒是奇怪。

  “我年过双十,兀自待字闺中,许多人只以为我眼光太高,其实我一直在等着他。”肖夫人双眸带着一丝光彩,显然是回到了往昔,“他在边关卫戍,一直没曾回来,我只能一直等着他,当他回来之后,两家立刻定下了亲事,再过两个月,我便要出阁,恰恰是在那时,碰上了肖焕章……你当然不会知道,肖焕章为了迎我入门,制造了冤案,让他生生在狱中死去……!”

  说到这里,肖夫人娇躯轻颤,眼眸中带着愤怒,又带着惊恐。

  “从那时候起,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肖家断子绝孙。”肖夫人冷笑道:“我嫁到肖家,一直没有生下孩子,你以为当真是老家伙没用吗?老家伙那时候每天都在折腾我,我几次怀上了他的孩子,都被我瞧瞧打掉,他是我的仇人,我怎能为他生下孽种?”

  肖恒心下一寒,看着肖夫人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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