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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沉浮] 左道官途【作者:走过青春岁月】(3月25日更新至“第四百二十八章 似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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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九章 开眼

  正是冤家路窄,拉贾帕兰的突然出现让许三笑大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还敢找上门来。白甲等人前脚刚走,他后脚便到了,显然不是什么巧合。想到上次为了应对危局,把稍作修改的太yīn炼形术传授给他那件事,许三笑不免有些面皮发红。心里盘算,这老头若是按照自己传授的法子修炼了,多半要倒霉。

  只见拉贾帕兰还是老样子,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端倪。许三笑观其形貌,有点吃不准他是否已经练过那个加了料的太yīn炼形术。张玉刚脚一动便要踩刹车,许三笑赶忙阻拦,催促道:“加油!千万别停下,放心,咱们撞不死他。”

  玉刚稍微迟疑了一下,看了许三笑一眼,终于重重点头,道:“哥们儿豁出去了!”说着,狠狠踏下油门踏板。

  银sè犀牛如狂躁的犀牛一般冲向拉贾帕兰。距离在不断缩短,顷刻间便到了近前,如依常理判断,对于一个双腿残废的老人而言,这段距离已不足以让他及时躲避。

  与此同时,许三笑积极调整状态,做好迎接恶战的准备。吉普车呼啸着冲向貌似单薄体带残疾的小老头。玉刚在踩下油门的瞬间,禁不住闭上了双眼。许三笑却在那一瞬间,真而且真的看到老帕兰飞身一纵,悬身而起。刚好避过吉普车。

  这老家伙的身手敏捷依旧,似乎没有受到那改动过的太yīn炼形术的影响。许三笑赶忙一推玉刚,催促道:“闭什么眼,看路开车,越快越好。”

  玉刚没有听到撞人的声音,闻言睁眼,大感惊奇的看着许三笑,喃喃问道:“哥哥,刚才路上那个是何方妖孽?”

  哥俩的交情到了,许三笑不想瞒他,更不想对玉刚用破魂术之类的邪术消除记忆。凝重答道:“这老家伙叫拉贾帕兰,来自印度西北部著名的大菩提寺的瑜伽大圣师,也是我的主要敌人之一。”

  玉刚惊诧的:“哥哥,这老头哪去了?难不成还会飞不成?”

  许三笑看着玉刚肃然额首,指了指头顶,苦笑道:“这老家伙还真是会飞的。”

  哥俩驾驶着银sè犀牛呼啸而逃,许三笑心道,真是一波未平一平一波又起,这边吴福然还没搞定,印度佬又找上门来。老家伙肯定是为太yīn炼形术那件事来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依照自己上次传授的方子练习,如果依照那虎狼之方练习了,又为何看不出端倪来?但若说他没练,又何必再来北沟县找自己算账?

  玉刚惊魂未定,探头到车外向后看,却什么都没见到,刚才的经历好似一场梦幻影。禁不住将信将疑问道:“后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老家伙真的飞天上了?”

  许三笑解释道:“这叫悬浮术,是瑜伽术修行至究极境界后产生的一种神通。”

  玉刚不可思议的样子:“那他不就成了活神仙了吗?”

  “别说他还差点火候,便算真到了神仙境界,也还是你我一样的人。”许三笑轻哼一声,道:“是人就难免有七情六yù,所以他才会千里迢迢不远万里来到华夏,这老家伙的目的是我手中的一张古方,玉刚你试想一下,如果他真修成了神仙,又何必觊觎我手中这人间的秘方?”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这老家伙可也太神奇了。”玉刚点头道:“就他这一手,如果放到电视里直播一下,他就算忽悠我说让我拿出全部家当来买他的大力丸去拯救世界,哥们儿也会深信不疑。”

  许三笑淡然一笑,道:“对于这种人而言,除了他所坚持追寻的道之外,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重要的,所以,你就算把全世界的黄金都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玉刚慨叹之余问道:“哥哥,你说庙里那些佛菩萨道德真君是不是都跟他是一路的?”

  许三笑点点头,道:“差不多,佛便是觉者,觉悟的人便是佛,而道家的真人也指的是悟道有所得彻底认识了自我的人,抛开那些玄秘的神xìng传闻,他们的确都是跟你我一样活生生的人。”

  玉刚禁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心有余悸问道:“他不会跟上来?”

  许三笑摇头,“拉贾帕兰的悬浮术虽然厉害,却也不至于追得上飞驰的汽车。”

  心中暗自盘算,老家伙来北沟肯定是冲自己来的,照常理推断,他大可以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出手,这么嚣张露面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为何会选择在这么个不恰当的地方露面?他究竟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答案,便是他不想等什么合适的机会,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告诉自己他来了,不想惊世骇俗就得给他一个秘密见面的机会。也就是说老家伙很着急!

  玉刚问:“要不要取消跟吴福然的约会?”

  拉贾帕兰的到来的确有些意外,但许三笑想,不能听蝲蝲蛄叫便不种地了,该来的迟早都要来,没必要为了老阿三自乱阵脚。况且人无信不立,许三笑不想爽约,摇头道:“没有这个必要,吴福然只是个小角sè,摆平他不需要延期。”

  说话之间,哥俩已来到与吴福然约定的地点,位于城北的一家极富地方特sè的康巴菜馆。许三娃子向来对吃非常讲究。轻车熟路点了几道藏家菜。那曲的nǎi酪糕、普兰的醪糟煮油汁、山南的鸡蛋、亚东的鱼、拉萨的糌粑、林芝的藏鸡烧香菇、昌都的蜂rǔ酱配上甘州的牦牛肉。几乎涵盖了藏菜中最有滋味的几道菜。当然,更少不了许三笑最爱吃的松茸饺子。

  等了大约半小时,吴福然迟迟不出现。服务生几次来问要不要上菜,玉刚渐感不耐,如果不是许三笑用之前拉贾帕兰的话题吊着他的兴趣,恐怕早就发作了。又过了一会儿,连许三笑也开始恼火时,吴福然终于姗姗来迟。

  许三笑知道这孙子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摆臭架子,骨子里这小子不服自己。这次自己主动约他吃饭,这小子如此滑溜,岂会猜不到自己要拉拢他。对于自己而言,修重载高速的事情非常重要,但相对于北沟县委的常委们而言,这件事却是可有可无。甚至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眼中,这件事正是一个扳倒自己的机会。

  而吴福然究竟是怎么打算的目前还不清楚,许三笑要的是万无一失,拉拢此人的目的是为了增强自己一方在常委会当中的实力,进一步的削弱梁柏涛等人在常委会上的声音,为修路那件事的顺利通过打下稳定的基础。同时也是为了应付南山市委的问责时,拉一个能帮着自己承担责任的人。

  政治和经济从来不是相对dú lì的两套系统,政治工作高于经济工作,但同时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又与经济工作紧密结合相互依存。党委管政治,zhèng fǔ抓经济,基本已经成为当今华夏各个地区行政管理的模式。对于一个一把手而言,想要顺利的把自己的想法贯彻实施,并非简单的拍脑门便可以做出决策便够了。当zhèng fǔ方面不配合甚至从中作梗时,就得想办法把他们一脚踢开。许三笑已经具备了这样的力量,但如果能够多一个帮着顶雷的,这件事做起来便更加没有后顾之忧。

  吴福然一进门便看见了张玉刚,对于这位整个山南最年轻的正处级地方主官的大名他早已如雷贯耳。二人在南山市里开会的时候也有过几次碰面。虽然没有多少交集,但还说不上陌生。玉刚的脾气臭,在南山市里开会时经常有顶撞领导之举,有的时候连李湘武都敢不给面子。因此整个南山市的处级干部都知道这位京城来的红四代不好惹。

  他没有想到许三笑请自己吃饭会把张玉刚也叫来,登时吃了一惊,诧异的:“这不是艳阳县的张书记吗?”说着,伸出双手热情的过来找玉刚握手。

  张玉刚安坐不动,翻眼看了他一眼,伸出右手跟他轻轻一握,转头对许三笑道:“哥哥,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给吴副书记压了这么重的担子,吃顿饭的时间都得挤出来,搞的咱们两个书记等他一个副书记。”

  吴福然半鞠躬站在那儿,不尴不尬的跟玉刚握着手,张玉刚的话很刺耳,放在平rì里其他这个级别的干部这么说他,他早就发作了,但眼前之人的背景却让他非但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还产生了机会难得的念头。

  许三笑淡然一笑,没理会玉刚,冲着吴福然一招手,示意他坐下说话,道:“福然同志到了,现在可以上菜了,我可是跟玉刚说过了,你是海量,今儿难得玉刚到咱们北沟来,你老吴可不能装熊。”

  吴福然入座,连连解释着迟到原因。无外乎就是工作繁忙之类没营养的内容,至于他的工作有多忙,身为他直接上级的许三笑会不知道吗?但该当糊涂时必须学会装糊涂。做大事的人要学会在小事上装糊涂,当然,绝不能真糊涂。

  许三笑招呼服务生上菜上酒,不大会儿酒菜摆上。许三笑身为请客者先举杯对着吴福然说道:“到北沟大半年了,头一回请你喝酒,咱先把称呼定一下,今儿这场合算不得正式,咱们就不必福然同志三笑书记的叫了,我就喊你老吴,你叫我三笑或者大许都成,玉刚是我的好兄弟,你是我许三笑一个战壕里的同志,跟着我一起叫玉刚就成。”

  张玉刚立即一饮而尽,道:“老吴,刚才我说话不大中听,这杯酒算是我给你赔不是了。”

  吴福然受宠若惊,赶忙陪着干了一杯,口气迟疑道:“玉,玉刚,既然许书记这么说了,那我就攀个近也这么叫了,你千万别这么客气,这事儿实在是我这做老大哥的不对在先,让二位领导久候了,我应该自罚三杯才是。”

  这厮态度谦卑恳切,完全没有了之前自恃不凡待价而沽的架势。许三笑眯眼看着,心道果然是一路酒席招待一路宾朋,对付吴福然这种蒙祖余荫没有什么真本事之辈,找一个比他更蒙祖余荫的家伙来,果然比什么都好使。

  张玉刚的任务就是震住这厮,让他明白无论许三笑怎么干,就凭南山市委市zhèng fǔ那群脑袋,都别想把许三娃子如何。要让他死心塌地的陪着许三笑一起背黑锅。

  吴福然举杯喝酒,爽快的连干了三杯,张玉刚也拿出京城顽主的青皮豪气来,陪着干了三杯,末了放下杯子说道:“行,老吴就冲你这三杯酒,哥们儿就觉得你这个人可交,今儿这场合哥们儿不跟你说那些假大空的套话,咱们专门唠点家常嗑儿。”

  吴福然忙伸脖子道:“玉刚兄弟你说,我听着呢。”

  张玉刚往他盘子里夹了一块牦牛肉,吴福然双手举盘毕恭毕敬接过,玉刚用筷子点着那块牛肉道:“老吴你先尝尝这块肉,做的真地道,在燕京那会儿我也吃过牦牛肉,还号称是上等的rì喀则货,味道跟这个一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听我太爷爷讲,当初过雪山的时候,他带着一方面军一个师的部队经过甘南,曾经吃过一回这玩意。”

  “老爷子当时大概是饿坏了,吃的那叫一香,直到后来解放全华夏,rì子过好了,还是忘不了这个味道,时不时的就叨咕几句,他在这边的老下属听说后就派人弄了几箱给老爷子送去,老爷子宠我,我那些哥兄弟,包括最有出息的在进出口当副总的老二张玉奇都不给吃,唯独让我随便吃,我当时吃了一块,呸,这个粗啊,我都担心自己个儿的嗓子会被它剌破,当时我就合计这玩意哪里好吃的?今儿我算明白了。”

  这番话当中透露出了两件重要的事情,第一是玉刚的曾祖张晋泽的资格够老,门生故旧够多。就算现在退休多年,仍然有人惦记着。第二则说的是张家后继有人,zhōng yāng直属的进出口总公司是副部级单位,副总往小说也是正厅级干部。

  吴福然也算半个圈内人,岂会听不明白这几句话里的内容,嚼了一口牦牛肉,一副缅怀的样子,情感饱满的:“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们为了咱们今天的rì子受苦了,张晋泽老先生现如今已经是他们那一代人中硕果仅存的了?”

  张玉刚道:“可不是嘛,他们那一代人当中真没谁了,前些年走了李厚生,去年又走了个乔定波,如今剩下的开国时跟老爷子平衔的也就剩下个省委书记宋义家那位宋老爷子了,听说身子骨一直不大好”

  吴福然神态谦卑,一脸向往的样子,频频点头。这种张口闭口不离开国宿将,动辄提起的人物都是省部级大员的气势,很快便把吴福然彻底震住了。张玉刚口若悬河,神侃没边儿,充分显示了这小子在燕京生活二十几年练就的嘴皮子功底。

  许三笑轻轻咳嗽一声,提醒这小子别光顾着神侃。

  玉刚这才把话锋一转,看着许三笑道:“老吴,我许哥到北沟主持工作也有大半年了?”

  吴福然点头陪笑道:“可不是嘛,许书记到北沟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殚jīng竭力的忙于工作,咱们也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沟通沟通,今天总算是让我逮住了一个向领导靠拢的机会。”

  玉刚摆手道:“别忙,你们哥俩儿好好沟通以前,我得先向你重新介绍一下许哥,老吴,你知道许哥是谁吗?”

  吴福然一怔,许三笑是谁?这个问题如果问别人,可能一下子还未必能领会玉刚这个问题的真意,但吴福然这小子在搞关系方面的情商极高,立即意识到了玉刚是在说许三笑县委书记之外的其他身份。有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吴福然立即意识到许三笑能得张玉刚这个级数的红sè大少如此恭敬,其肯定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南山当中一村官企业家出身。

  这厮摇摇头,圆滑的说道:“这个我哪知道去啊,不过我就知道一件事,许书记是我的直接上级,我吴福然就应该完全无条件的服从他的领导,许书记指到哪,咱老吴就干到哪儿!”

  张玉刚哈哈大笑,指着吴福然笑道:“好你个老吴呀,可真有你的,不过我这么告诉你,许哥这个人跟我不一样,人家是鸿鹄之志,眼光远大处事低调,你有这个机会跟着许哥干,哥们儿打心眼里羡慕你,替你感到高兴,至于许哥究竟是什么人,哥们儿未经允许还真不好”

  “张玉刚!”许三笑忽然出声粗暴的打断了玉刚的话,沉着脸说道:“这么多年都是这个德行,一喝多了嘴巴就没有把门的,我他妈就一县委书记,鸿鹄个屁!话说的这么大,你就不怕把你哥哥给烧死。”

  此时此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福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许三笑呵斥张玉刚,而张玉刚的反应却是举手投降,连呼:“得得得,算我错了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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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章 被擒

  酒席宴上,眼见一向在北沟县委里自负超然地位的吴福然在玉刚面前全没了威风,应声虫似的随声附和,举杯必用双手,出言定加敬语,言辞凿凿信誓旦旦的发誓要紧跟许书记脚步。许三笑心中大为满意。

  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吃完了饭,又拉着玉刚和吴福然去了白梦江在北沟新开的美梦成真歌舞城,交代玉刚好好招待吴副书记,许三笑自己却告辞离开,独自驾车回家。一来是不喜这样的环境,二来更无玩乐的心情。对许三笑而言,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尽快强大起来,取得迎回老婆孩子的资格。

  回去的路上给李燕打了个电话,随便闲扯了几句报喜不报忧的话,安慰李燕乖乖在娘家等着自己去接。李燕大大咧咧的说自己没事儿,一点也不想许三笑,在家住这些日子还吃胖了几斤。许三笑知道她是为了不让自己惦记。想到这儿,心情越发的急躁起来。真恨不能一夜之间就强大到跟岳父比肩的境界。

  许三笑把车停在楼下,迈步进了楼口。立即察觉到了气氛诡异。暗夜森然,苦夏的时节,一丝风都没有,楼道里竟莫名的散发着丝丝寒意,死一般的寂静更全无平日半分喧嚣热闹。此时还不到午夜,许三笑经常这个时间回来,以前这个时间只要留心听,万家灯火家长里短和男欢女爱的声音总是此起彼伏,李燕在家的时候,许三笑一直很喜欢这纷乱的声音。

  但这会儿,楼道里鸦雀无声,许三笑运足耳力却只能听见许多个沉睡者的呼吸声。不禁微微一叹,该来的迟早都要来,只是这位瑜伽大圣师未免太有些猴急了。一想到此时此刻,那个被自己的假方子骗了的拉贾??帕兰很可能就在这座房子里,许三笑纵然一身是胆也不禁打心眼里升起寒意。

  来到位于四楼的自家大门外,只见门虚掩着,里边的锁芯已经断了。许三笑犹豫了片刻,想到一个愤怒的拉贾??帕兰所能造成的巨大破坏力,便硬着头皮打消了心中那个转身逃走的念头。

  推门而入,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你回来了。”

  不出所料的,果然是他。许三笑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循着声音来到客厅里,拉贾??帕兰把窗帘挂起,房间里漆黑如墨,许三笑凭着敏锐的精神感应知道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不得不回来。”许三笑径直来到帕兰对面坐下。

  瑜伽大圣师坐在那里与黑暗结成了一体,整个人的气息微弱之极,如果不是他还有细微的呼吸声传出,许三笑几乎以为他已经凭空消失了。心中暗自惊讶,难道说这么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又有重大突破?

  拉贾??帕兰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丝颤抖,仿佛在压抑着极大的愤怒,“你当然得回来!否则我会立即向你证明我的决心。”

  像他这个级数的人竟会有如此情绪激动的时刻,许三笑一下子意识到了事情不妙,稍一转念便猜到拉贾??帕兰身上肯定出了大问题。

  果然,只听拉贾??帕兰继续说道:“许三笑,你既然回来了,就该明白我为什么来找你,不必多说废话了,你动身跟我走吧。”

  许三笑自然是不肯,原地不动,嘴硬道:“您看来好的很啊,三个月不见,您的风采更胜往昔,今晚既然主动登门,那来的就是客,我怎么也该一尽地主之谊请您老喝上两杯。”

  拉贾??帕兰桀桀一笑,道:“许三笑,你看我挺好,我却看不到你好不好,这可不大公平,我已经失去了一双腿,这回又在你的帮助下废了一双眼,你还说我风采更胜往昔?”

  许三笑陡然一惊,暗道不妙,怪不得老子感觉不到他的关注呢,还以为是老家伙变厉害了,已经达到藏神守拙光不外泄的境界,却原来是成了老瞎子。莫名的想起周至柔来,左道老仙瞎了二十多年,许三笑跟随周至柔生活了二十年,最是清楚一个人盲了之后的痛苦和不便。纵然是精神修为已达天眼无碍的境界,也比不得这父母恩赐的一双肉眼来的便利。想到这儿,许三笑不禁对面前的瑜伽大圣师有了几分钦佩。

  这个拉贾??帕兰的精神意志之强大简直不似人类。试想一个人若是先残了双腿,进而又残了下半身的某些关键部位,在一百二十多岁的高龄时又残了一双眼,如此“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遭遇下,竟还没有崩溃,如此人物岂非不令人钦佩?

  瑜伽大圣师的口吻里饱含了怒火,却强自克制着,许三笑察觉到面前一股气势扑面而来,接着便感到脖子似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立即意识到这就是拉贾??帕兰身体里的七脉轮神蟒。想起当日老阿三在林中大战何小妹,身在半空七脉狂舞挡者披靡的情形,心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索性光棍的认输,毫不挣扎道:“走就走嘛,你老人家别激动,当心把我弄死了,就彻底没得玩儿了。”

  许三笑油嘴滑舌,配合的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心念电转思忖脱身之策。

  可是想了半天,纵然面对的是一个瞎了双眼的拉贾??帕兰,许三笑还是一筹莫展,找不出什么脱离对方控制的好办法。跑不掉只好退而求其次分析眼前的形势,老帕兰显然不是来杀人的,否则何需跟自己费这番手脚。他多半还是为了那份太阴炼形术的真方子而来。也就是说,至少在没拿到真方子以前他还不会要老子的命。

  总算还不全都是噩耗,许三笑在心中自我安慰着,跟随老帕兰来到外面。

  “上你的车。”拉贾??帕兰鬼魅似的在身后说道。

  许三笑从这声音当中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机,心道,这老东西现在不知道有多渴望捏死自己。如果被他拿到真正的太阴炼形术方子,自己恐怕立即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顺从的上了车,遵照老家伙的指令发动引擎向着城外飞驰而去。

  一路上,拉贾??帕兰除了偶尔指点方向外,其他时间都保持着冰冷的沉默,许三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内心中巨大的怒意和冷酷。吉普车一直在往南开,走的都是山区公路,有的路段好些尚有人迹到过的痕迹,而有的路段则年久失修,已经看不出有车辆行走的痕迹。也不知他一个瞎子是怎么辨认路径的,反正几次经过岔路的时候他都做出了左边或者右边的准确指令。

  再长的路也会有到尽头的一刻,经过数小时的长途跋涉,眼看天光见亮的时候银色犀牛终于停在傍山而建的木房子前。却见拉贾??帕兰的弟子阿贾尼手执利斧正在门口劈柴,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为他擦汗。另一个漂亮女子则在烧水,在她的身上却绑了一条铁链子。虽然她正低着头,许三笑还是一眼便认出来,她正是先前被自己打发回阿贾尼身边的凌落尘。

  拉贾??帕兰沉声吩咐:“下车!”

  许三笑依言把车停稳后不慌不忙走下吉普车,白甲等人前脚刚走,后脚老帕兰就单枪匹马杀到,对方肯定是做过充分的调查,蓄谋已久了这次行动。到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反击的机会。暂时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好在自己手里头有老帕兰志在必得的东西,一时半会儿的小命还无忧。

  上午十点钟,烈日当空下,拉贾??帕兰一下车便在许三笑后背上轻轻按了一下,然后对阿贾尼说:“我去里头冥想,这小子的七脉轮已被我封住,你先跟他谈谈你叔叔的想法,等天黑的时候我再跟他谈谈我和他的事情。”

  许三笑刚刚被按的那一下里,明显感觉到了某种物质穿透自己的肌肤钻了进来,似一种精神能量凝聚成的力量,控制着自己的气血陡然停顿了一瞬间。接着再运行时,那股力量便留在了自己体内,而自己的气血运转也随之缓慢下来。顿觉得精神萎靡气息不畅力量难聚。

  阿贾尼神色不善走到许三笑面前,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亮出几块疤痕,眼中直欲喷火瞪着许三笑,道:“看,这是你上次留给我的记忆!今天我要一百倍的偿还给你。”

  许三笑对老帕兰的确存了几分敬畏,主要是对这老东西的意志有些叹服。但对帕兰的这个弟子却是他毫无惧意,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光说不练可唬不住人。”

  阿贾尼愤怒的冲上来,狠狠在许三笑的肚子上捣了一拳,这一下出手极重,许三笑疼的牙根儿里倒吸一口凉气,几乎要弯下腰去,却强自忍住。

  阿贾尼冷哼道:“想让我练还不容易?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许三笑撇了撇嘴,挠挠耳朵,故作轻松的:“阿贾尼,你刚绣完花吗?我劝你还是回印度去跟你师娘再好好学一套真正的拳法,然后再来华夏给老子止痒。”

  阿贾尼暴怒的冲上来,一拳把许三笑打翻在地。而许三笑受制于拉贾??帕兰的诡秘手法,竟毫无还手之力被阿贾尼暴揍了一顿。这一下阿贾尼挟怒出手,许三笑被揍的不轻。虽如此,嘴上却还不饶人,“阿贾尼,就冲你这几下子拳法,老子就看扁你在床头上也是软货,他妈的,老子的肋骨刺挠,你非要伺候老子的后背,你不但拳头像棉花糖,连脑筋都不灵光。”

  许三娃子从小随周至柔浪迹天涯,风餐露宿人间冷暖,一颗心早磨砺的通透坚硬如琉璃钻石一般。就算当此绝境时也没有放弃争取一线生机的努力。故意用言词刺激阿贾尼是有目的的。怒令智昏,这么说就是要把这小子气懵了,自己才有机会逃走。

  阿贾尼的拳重重的打在许三笑的脊背上,“你不让我打你的后背,我偏偏就打你这里。”他愤恨的说着,下手更重了。

  许三笑清晰的感觉到后背处拉贾??帕兰按入自己体内的能量被阿贾尼的拳劲震的一松,一股气血便寻到缝隙从那里穿过。心中暗喜,刚指望继续刺激阿贾尼几句,却不意旁边的漂亮女孩子说道:“圣徒,请您息怒,别忘了您的使命。”

  阿贾尼动作一顿,狠狠瞪了许三笑一眼,却果然不打了。

  许三笑心中懊恼,不禁多看了那个女孩子一眼。

  阿贾尼喝了一口凉水,冷静许多,冷冷看着许三笑。而许三笑的体魄毕竟是绝顶境界的体力,阿贾尼这几下虽然不轻,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稍微舒缓一会儿便无碍了,挣扎着坐起身与之对视。

  “许三笑,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把你找来是为什么,不过你现在不用急着说,因为我并不想知道那个什么太阴炼形术的秘密。”他站起身,昂然来到许三笑面前,接着又道:“在跟你说正事以前我先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阿贾尼??艾尔汉??夏尔马,dia国防情报局上校特工。”阿贾尼煞有介事的介绍着自己,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夏尔马是婆罗门最尊贵的姓氏之一,印度国防军最高司令官曼莫汉将军也是这个姓,而我就是来自这个高贵的家族。”

  许三笑对印度的姓氏历史毫无了解,自然不知道夏尔马和古布塔这两个姓是印度教婆罗门中唯一承认的贵族姓氏。所以根本不知道他放的是什么屁,而他这番做作的带着自豪意味的自我介绍自然也就成了对牛弹琴。这小子白话说了一大串,唯一令人感兴趣的就是他的那个什么情报部门的身份。

  两国交兵,大国博弈,彼此之间搞些间谍活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如今的华夏共和国内部矛盾重重,外部群狼环视,在小黑国一手炮制下形成的巨大岛链里艰苦奋进,所有与华夏接壤并有领土纷争的国家都在关注着华夏内部的局势。等待着咬上一口的时机。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情况下,境内有几个居心叵测的间谍真没什么好奇怪的。

  许三笑点点头,道:“说吧,你有什么要跟我谈的,最好快点儿,看在你刚才把老子伺候舒坦了的份儿上,老子一高兴说不定还能教你几招爷们儿练的拳法。”

  阿贾尼眼中闪过一抹怒色,却立即压了下去,盯着许三笑道:“我知道信义堂在南山囤积了一批物资。”

  许三笑心中一翻个,暗道,原来是冲着这个来的。

  只听阿贾尼续道:“我来华夏的任务就是刺探和了解与军事战略有关的情报,信义堂几年前曾经跟我们发生过激烈摩擦,这个黑帮组织一直是我们重点监视的目标,我们知道那姓叶的老板有个情人是你们谢副元首的堂妹,从几年前开始,信义堂一直在西南地区囤积战略物资,而我们则一直都想知道姓叶的把这批物资放到了哪里,直到一年多以前,我们终于得知他把那批物资放在了歇马镇上。”

  许三笑瞥了阿贾尼一眼,道:“所以你才会跑到南山市来开什么瑜伽馆,还找上张玉刚和我,却没有想到我也是有江湖背景的,而且一身本事还不在你之下。”

  阿贾尼点头,坦然道:“这里边当然离不开一贯道的人的帮助,不过差不多就是这样,我的确没想到你会是玄门二道的宗主,本领还在我之上,幸好我还从禾子小姐这里知道了郭侃宝藏的秘密,所以我才把太阴炼形术重现人间的消息传递给我师父,请他老人家来华夏,上次让你捡了个便宜,这次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让你蒙混过关了。”

  他把来龙去脉说的很清楚,看来是已把许三笑看做了死人。许三笑扫了一眼那个漂亮的女孩子,问道:“你就是那个什么禾子小姐了?”

  “伊藤禾子!”漂亮小妞躬身开门见山道:“来自兴福寺伊势神宫,师从枫林流宫泽野尻先生,如今宫泽老师已经死在了歇马镇,我希望许先生能够把夜须君的消息告诉我,他都曾经跟马二龙一起寻找郭侃宝藏,却再也没有回来,夜须君是兴福寺忍术首座,不管是生还是死,我都有责任找到他。”

  许三笑听着这个自我介绍就有点耳熟,想起了那个曾经勾走玉刚魂儿的日本小妞儿,信口问了句:“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伊藤静香?”

  “嗨咦!”伊藤禾子额首道:“是的,我们是异卵双生的姐妹,关于您的情报正是她刺探到的。”

  许三笑一皱眉,那个小妞儿看起来很单纯,不像是干这行的。正应了那句话,人心隔肚皮,画人难画骨。

  阿贾尼道:“许三笑,我知道你是个硬汉,一般的方法折磨你根本没有用,不过我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几道开胃菜,不怕你不屈服,你往那边看。”说着,一指凌落尘那边,火炉上正烧着水。阿贾尼狞笑道:“信义堂的东西不好得手,但如果有了你这个在歇马镇上说一不二之人的帮助,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我不指望你立即答应我的要求,不过我相信你已经听说过炮烙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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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一章 秘方

  许三笑从上到下一丝不挂被固定在十字木架上,双膝以下被埋入土中,浑身盘绕着一条空心的锡制银龙。见伊藤禾子走到自己面前,忽然伸出小手一把捏住了身下的小三娃子,遗憾的口吻:“多么棒的男人啊,真希望能有机会跟你有一夕鱼水之欢。”

  阿贾尼寒着脸从火炉上拿起盛满滚开水的水壶一步步逼近过来,道:“这条龙是用导热效果最好的锡做的,这种刑罚是你们华夏明朝的太祖发明的,把热水从龙口里灌入,你身上从此便会多上一条永远抹不去的烙印,而这个过程之痛苦,是无与伦比的,据说很多人只坚持到一半儿就因心脏衰竭而死亡了,许三笑你真的不考虑我们的建议吗?”

  许三笑对步步紧逼的阿贾尼毫不理会,只盯着面前的伊藤禾子,邪笑道:“小娘们儿,这么喜欢老子的身体,不如你给老子吹一曲,把老子伺候舒坦了,说不定老子就会答应你们呢?”

  国家的战争机器还没开动,民间组织却已经未雨绸缪。而周边各国的谍报机关早已渗透至华夏各个角落,为战争做着积极的准备。许三笑深知国内局势复杂,就目前来看,反对战争的鸽派仍要比主张武力崛起的鹰派的声音要大。

  一旦谢润泽上台后,反腐斗争导致国内矛盾紧张,战争就是转移矛盾的唯一途径。但两派之间的争斗却势必会拖华夏军备的后腿。叶皓东准备的这批物资非同小可,说不定会在关键时刻拯救许多仓促上阵的华夏军人的命。就为了这个可能,纵然遭遇百倍折磨也不会同意帮助他们毁掉这批物资。

  许三笑心中笃定阿贾尼这灰孙不敢要自己的命,至于折磨什么的,再狠还能狠得过郭道安当日在大南山里让自己品尝到的无间地狱的滋味?眼睁睁看着阿贾尼手提水壶步步逼近,许三笑谈笑风生甚至还有心情调戏东瀛小美眉。

  阿贾尼狞笑着走过来,没有再说什么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的废话,高举起水壶,滚烫的开水从银龙口处注入,痛入骨髓的灼热感沿着盘绕在身上的银龙渗透到浑身各个部位。巨大的痛楚强烈的刺激着浑身的痛感神经,许三笑紧咬牙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却无论如何掩饰不住颤抖的肌肉。

  “许先生,您这又是何苦呢?”伊藤禾子伸手试了试盘绕在许三笑身上的银龙的温度,烫的一缩手,也许是没想到会有这么热,吓得花容失色,道:“许先生,请您无论如何答应我们的要求吧,照这样下去,你的体温继续升高,你会衰竭而死的。”

  沉默,除了无情的流水声外,听不到半点回应,但许三笑清明的目光却让伊藤禾子感到畏惧,让阿贾尼倒水的手不自禁的微微一抖。

  许三笑从来不是什么宁死不屈的大英雄类型的人物,但骨子里却有股子舍我其谁的倔强和傲气,更有往昔无情的江湖岁月中养成的血性和凶蛮。对别人狠对自己同样狠。你想让老子屈服,老子就死给你看!老子若不死,迟早百倍还回去。不为什么民族大义,只因为老子是冷血江湖中滚过来活过来的许三娃子!

  银龙绕身,不断注入的开水和漫长的折磨,灼热的高温不断侵入体内,随着体温急速上升,许三笑感到口干舌燥,下意识的拼命呼吸,但精神意志所至之处,身体却莫名的不肯听从指挥,脑子里清晰的感觉到肺部在高温高压下收缩,导致呼吸开始出现困难,接着是心脏因为缺氧而跳动缓慢,想要控制自己的新陈代谢减缓,但高温的身体却已完全不受控制

  许三笑醒来的时候发现周遭一片漆黑,试着动了动身体,浑身上下无处不痛。狗日的阿贾尼没有给自己穿衣服,与外界接触的每一个动作都带来巨大的痛楚。黑暗之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伴随清脆的金属触碰之声入耳,似乎正有一个人在试图向自己靠近。

  “许三笑,你醒了吗?”她颤抖的声音说道。

  许三笑记得这个声音,原来是凌落尘。下意识嗯了一声。

  凌落尘摸索着爬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哭腔问道:“你怎么样了?之前我看见他们用我烧的水折磨你,我真替你难过。”

  许三笑勉力支撑起身体,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想象自己的皮肤现在指不定成什么样子了,一股怒意油然而生,奋力坐了起来,道:“放心,还死不了。”

  凌落尘终于爬到了近前,许三笑感觉到了她的手按在自己大腿上,一点点向上摸。伸手拦住,道:“别摸了,全身都被烫伤了,被你碰一下又得疼个半死。”

  “许三笑,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你啊?”凌落尘哭问道。

  许三笑感到头疼欲裂,但身体却似乎已恢复了行动力,之前举手投足那种无力感消失了大半。看来拉贾??帕兰留在体内的封印被阿贾尼一顿暴揍加上这银龙绕身的酷刑之后已失去了效果。强提精神,振奋体力站起身,双手微动以控风术驭风,以听觉嗅觉和触觉来感受自己所处的空间情况。这里似乎是一个密闭的所在,周围的岩石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咱们现在被关在山腹里,现在大约是晚上七点,阿贾尼和那个日本女人还有两个不要脸的**正在寻欢作乐。”凌落尘这个‘老号子’主动介绍起情况。

  山腹中?许三笑仔细感受着气体流动,问道:“你知道出口在哪个方向吗?”

  凌落尘道:“我知道也没用的,咱们进来的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是那个瞎眼睛的老头亲手搬来的。”

  许三笑试着活动四肢,感觉身上的力气还在,虽然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但振奋精神还能用上力气。问道:“在哪个方位?”

  凌落尘道:“没用的,那块石头非常巨大,那个老头不是人所以才能搬动。”

  “别胡扯!”许三笑粗暴的打断道:“他跟你我一样也是人,只不过是修行出了一些大神通而已,也会生老病死,也会腿瘸眼瞎,他能搬动我未必就不能搬动。”

  “在,在那边。”凌落尘被吓了一跳,怯生生说道。

  许三笑感觉到她往左手边指了一下的动作,径直走到那个方位,探手在石壁上摸索片刻,果然察觉到一丝丝缝隙。沿着缝隙继续摸索,基本圈定了巨石的轮廓。得到的结果却很让人颓废。这块石头至少有几吨重,就算自己全盛时期的体力也休想搬动。不禁颓然坐在地上。想到县委书记忽然失踪了,现在王峰他们指不定怎么着急的在寻找自己,还有小米粒儿肯定急坏了。

  最多七天,许三笑在心中给了自己一个极限数字,超过这个天数,纵然脱困,自己也会面临巨大的麻烦。

  权力空置是官场大忌,靠着卢素梅和彭志轩等人最多能维持七天。而米粒儿能瞒住李燕多少天,则一点把握都没有。拉贾??帕兰出现的事情张玉刚是知道的,自己这一失踪他肯定会把那件事告诉其他人,但七天的时间,他们有可能赶到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大山里找到自己吗?答案似乎明显不乐观。

  “你过来!”寂静了片刻之后,许三笑招手让凌落尘到自己身边,问道:“你怎么会被带到这里的?”

  凌落尘道:“您让我接近阿贾尼探听他的秘密,我偶然听说他要对您不利,刚想把消息通知给您就被他发现了,然后就被他带到这里了。”她怯生生又道:“许三笑,他们那么折磨你,我真的好害怕啊。”

  这个回答并无不妥,许三笑安慰道:“别怕,他们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舍不得我死。”

  头顶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许三笑,你现在浑身是伤,体力又被我封印在脉轮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劝你还是把真正的太阴炼形术秘方交给我,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否则,你就等着慢慢烂死在这里吧。”

  许三笑听出是老帕兰的声音,有这老东西守在上边,料知纵然推开巨石也逃生无望,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道:“老家伙,我现在告诉你真方子,你敢信吗?”

  拉贾??帕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许三笑,我会有办法让你交出真方子的。”

  许三笑懒得跟他打嘴仗,闭上眼把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从拉贾??帕兰突然出现,到这老家伙急火火登门把自己抓到这儿来,整件事都透着一股子紧迫感,接着又想到拉贾??帕兰把自己抓到这里之后却没有亲手折磨自己,而是疲惫不堪的躲进那黑房子里休息,许三笑心中灵光一闪,陡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老东西错练太阴炼形术,所受的伤害并非只是残了一双眼这么简单!他这么急火火的把自己抓来,很可能是因为发现他自己老命将要休矣。纵然在最艰难的环境里,许三笑也没有想过要放弃,依然冷静的在分析目前的局势。继而想到,拉贾??帕兰不是一般人,一个能够克服八十五年残疾之苦,把悬浮术练到登峰造极境界的瑜伽大圣师所具有的承受力是不可想象的。

  他把自己弄来就说明这老家伙还没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他的目的是真正的太阴炼形术方子,但他也一定能够想象得到自己是不可能把真方子交给他的。老家伙刚才的口气那么笃定,似乎胸有成竹能拿到方子,他凭什么这么有把握?

  黑暗中传来铁链碰撞声,凌落尘又爬过来,说道:“许三笑,你身上的烫伤很重,要不要我来帮你瞧瞧?”

  许三笑下意识的想说不必,话到嘴边心中一动,道:“看能管什么用?”

  凌落尘焦急的:“那我怎么才能帮到你呢?”

  许三笑道:“之前我看见你在给他们烧水,你是否经常有机会出去?”

  凌落尘道:“他们都不是什么勤快人,所以经常需要我伺候。”

  许三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五内俱焚,试着摸了摸身上被烫伤的部位,明显感觉到湿漉漉黏糊糊的,似乎已经被抹了某种药物。看来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老帕兰是舍不得自己死的。当此绝境,决不能放弃希望。想到这里精神一振,对凌落尘道:“你想帮我是吗?”

  凌落尘道:“你是我的主人嘛,我自然是要帮你的。”

  许三笑轻轻一笑,道:“难得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这么对我,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实不相瞒,我练就了一种双修奇术,只要有人与我交流阴阳,我便能快速恢复,这个你肯吗?”

  凌落尘轻啊了一声,道:“我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不肯碰我呢,如果这样可以帮到你,我荣幸之至啊。”

  女前男后,许三笑就在这黑暗的山洞里与凌落尘练起无上瑜伽双修秘术来。借阴阳和合之际,将凌落尘体内元阴导入自己体内,却将体内火毒交换到凌落尘身体里。

  事毕时,许三笑感觉到身体清爽了许多,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不少。而凌落尘则亢奋异常,中邪似的叫唤起来没完。求着自己不要停下来,大有死在自己怀中而后快之意。许三笑知道她是中了热毒头晕脑胀神志不清的缘故。对于凌落尘,许三笑心中尚存疑问,这么做也没有多少愧疚感。而且,这热毒对男人来说是大大不利,对女人而言却是利弊相等。可以平衡阴阳滋养身体,不过同时也会改变女人的性情,使之沉迷欲海难以自拔。

  许三笑心知自己此刻的体力状态,全身各部位脏器都已大伤元气,区区一个天赋有限的凌落尘是不可能帮助自己完全恢复体力的,和声道:“你不要这样,这种事做多了反而会伤身子,我现在好多了,不过也有些饿了,你平时关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时候一定要联络外面的人,你帮我问问,能不能找些食物来给我,另外我身上的药被汗水浸了,也该换了。”

  凌落尘依依不舍的将身子与许三笑分开,道:“这里有个竹筒子,连着一根线可以跟外面说话,我现在就跟他们要食物,让他们给你换药。”

  洞中无岁月,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许三笑只记得自己一共换了三次药,吃了九顿饭。每顿饭吃的都是些稀糊糊,这一点倒没什么奇怪的,因为印度人把什么东西都喜欢做成这个德行。最让许三笑感到难以忍受的是这食物中那股子强烈的咖喱味道。

  凌落尘解释说,那一老一少两个印度人特别爱吃这个味道,所以每顿饭都要放好多这东西。

  许三笑不以为意的说:“早他妈知道印度人喜欢这个味道,却没想过会喜欢到这种程度。”

  这段时间里,老帕兰时不时的会出现逼问许三笑几句,却一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似乎并不是那么迫切的想要得到太阴炼形术的方子。但许三笑却知道老家伙这么做其实是另有原因的。在食物和双修的帮助下,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在复元,但被烫伤的部位却始终不见好。每日里到了某几个时间段后便会奇痒难当,几乎令人痛不欲生。而每当这时,凌落尘便会拿出一种特殊的药膏给自己涂抹,之后便不那么痛苦了。

  随着涂抹的次数的增加,许三笑知道老帕兰跟自己翻底牌的日子不远了。因为许三笑很清楚,凌落尘给自己涂抹的根本不是什么止痒的药膏,这药就是太阴炼形术方子配成的药。老帕兰用自己做药物试验,目的就是逼着自己配出正确的秘方。许三笑甚至怀疑,老帕兰每天都在承受着跟自己一样的折磨。

  到目前为止在凌落尘身上还看不出丝毫端倪,她也许毫不知情,又或者是装的太深。许三笑身上最大的弱点便是对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总是狠不下心来,所以宁愿相信凌落尘的懵懂是因为前者。

  这一天换药的时候,已经有些忍无可忍的许三笑终于认为时机成熟了,便对凌落尘说:“你这药膏不对,有几味药过量了,份量要调整一下,不然只会越用越坏。”

  凌落尘全然不知所谓,茫然道:“这药是从瘸腿瞎眼的老头那里取来的,我也不知道里边都什么药,怎么给你调配啊?

  许三笑不能确定她是在做作还是真的不清楚,只能依照自己的计划,当做她与老帕兰等人是一伙的,道:“你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告诉你怎么配药,你按照我说的份量选药就对了。”

  凌落尘道:“这些药都是我偷来的,那老头住的地方有好多药,我可以按照你的要求选药,但就怕时间仓促拿不准份量,反而害了你。”又反问道:“这药不是挺有效果的吗?为什么要改份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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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二章 恶斗


  凌落尘拿来的药份量很准,许三笑问她配药的时候会不会有危险?她说老头子的药就放在储藏间,跟食物放在一起。她做饭的时候进去调配很方便,阿贾尼他们把她看做小角色,几乎不防备她捣鬼。

  自从调整了药量,许三笑再也没有表现出奇痒难当的痛苦。只是每次上药的时候都由自己动手,再也没有假手凌落尘。似如此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只记得这段时间里一共吃了八顿饭。

  漆黑中,许三笑正独自换药,山洞的出口处忽然传来巨石摩擦声,与平常所不同的,这次并非只有凌落尘摸黑走进来。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拉贾??帕兰。

  老帕兰动作奇快蹿进来,一下子便到了许三笑身前,出手如电,准确的拿住了许三笑正沾满药膏的手。得意的狂笑道:“许三笑,这药膏的份量还对吧?”

  许三笑奋力挣扎,却哪里是他的对手,愤然叫道:“老不死的,你放开老子。”

  帕兰拿住许三笑的腕子,啧啧赞叹着:“不愧是生肌肉白骨,起死回生的千古奇药,你小子的气脉宏大,再让你偷偷摸摸弄上几天,就算完全恢复也不奇怪啊。”

  许三笑挣扎几番无果,终于颓然道:“好了,你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现在该送我上路了。”

  帕兰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你也不必着急,总得等我老人家亲自试过药效,确定无误后才会按你说的办。”

  许三笑叹道:“早死晚死还不是一样的,我上了你的恶当,你故意让阿贾尼把我烫伤,又给我涂了你配制的有缺陷的太阴炼形术秘方药,我先前给你的方子里有两味药的份量特别做了修改,虽然只是小小改动,后果却不堪设想,你为此损了一双眼,便让我我每天也跟你一样忍受巨大折磨。”

  一个人策划许久的奸计得手,若是不能对失败者炫耀一番自己的智勇奇谋,岂非等于锦衣夜行?

  老帕兰得意的续道:“我知道你终究会有承受不了的时候,到那时你就会想办法自救,这是人之本能,你秘密让凌落尘给你配药,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你就没想过,这么珍贵的药我怎么可能会随便就放在储藏间里,还特别标明了是治烫伤止皮痒的药膏?我故意把你关在这个让人失去时间观念的地方,便是要麻痹你的心,让你急躁失去平日的判断力。”

  “而后你就可以利用她的无知,从我这里得到真正的太阴炼形术的秘方。”许三笑跌坐在地,痛苦的说道。

  凌落尘扑了过来,叫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利用我,许三笑,我是真心想帮你的呀。”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许三笑坐在那里,叹道:“老东西,你赢了,秘方你已经到手,试验之后你就会知道它的效果不一般。”

  拉贾??帕兰道:“我一直在暗中悄悄观察你,你这三天都没有再发作,而我却每天都要几次忍受巨大的痛苦,现在终于到了结束这痛苦的时候了。”

  许三笑道:“你早就看出我对她用了惑心术,故意把她带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取信于我对吗?”

  拉贾??帕兰道:“许三笑,我知道你个聪明人,永远也不可能主动把真正的方子告诉我,所以我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许三笑寒声道:“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拉贾??帕兰道:“太阴炼形术的方子分内服外敷,你知道我深通药理,而人的本能是比较看重入口的东西,所以当初给我的内服部分是真方子,却故意在外敷的部分动了手脚,我一时莫辨上了你的恶当,你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吃下的内服部分药物吧?”

  许三笑道:“刚才不明白,现在已经明白了,怪不得每顿饭都让凌落尘放那么多咖喱,并不是你们真的那么爱吃那玩意,而是你要借着那玩意掩盖住里边的药味儿。”

  “错!”拉贾??帕兰道:“不是为了掩盖药味儿,那么多药的味道根本掩盖不住,我想瞒住你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掩盖住你的味觉,所以那咖喱的味道其实是为了掩盖住饭中所藏的麻痹你的味蕾的药物的味道,内服药其实是放在你喝的水中,而那时候你的味蕾已经麻木,这里又这么黑,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水中有药。”

  “怪不得每次吃完饭都觉得嘴有点麻。”许三笑懊恼道:“我知道凌落尘拿回来的药是按照假太阴炼形术的方子配制的,不过我以为她是在你不知觉的情况下偷来的,而且当时我已经痛苦难当别无选择,就算明知道是饮鸩止渴,也不得不用药止痒,到了后来,我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你始终装作蒙在鼓里来麻痹我,终于引诱出我的真方子。”

  拉贾??帕兰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许三笑你没有必要继续再在这里了,我现在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许三笑惨叹一声道:“给我选个青山绿水的埋骨地吧,免得我到了下面还会继续惦记你。”

  午后的阳光正烈,不知名的山峰上,阿贾尼押着许三笑和凌落尘走在前面,身后两个女人抬着一架爬山虎,上面坐着瘦的没有二两肉的拉贾??帕兰。

  阿贾尼一边走一边回头关切的问:“圣师,换了药以后您可好些了?”

  拉贾??帕兰精赤着上身,腹部已经呈紫黑色,浑身多处溃烂,正是用药不当毒火淤积在五脏六腑所致。此时此刻,他已经用过药,身上痛苦果然得到了极大的缓解。终于决定除掉许三笑,对于害他又残了一双眼的许三娃子,他是恨之入骨。纵然不能亲眼得见许三笑惨死在面前,却也要亲身感受到许三笑临死前的痛苦和绝望。

  许三笑回头看了他一眼,已经确定这老东西的确用了自己给他准备的新方子,轻轻哼了一声,唇角抿起一丝冷笑。

  拉贾??帕兰道:“感觉没有那么燥热了,阳光晒到身上也不觉得疼了,现在的感觉反而是冰冷一片,胸腹间凝固了似的,不过脉轮运转正常,应该没有用错药。”

  阿贾尼道:“可惜咱们的时间太仓促,不然还可以再观察这小子两天。”

  许三笑冷哼道:“你放心吧,你师父很快就要大好了。”

  阿贾尼一招手,示意队伍在峰顶停下来,问道:“许三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明白吗?”许三笑停住脚步,回身看着阿贾尼师徒,“你师父马上就要彻底上路了,从此你再也不必担心他的身体,这就是我的意思!”说这句话的时候许三笑的面部表情如常,但额头处却已经汗水淋漓。体内紊乱的情况更不可能瞒得过拉贾??帕兰这大行家。

  拉贾??帕兰眼睛微微张开,看了许三笑一眼,突然坐起问道:“许三笑,你凭什么这么说?”接着面色大变,指着许三笑惊声道:“你,你根本没有用那些药?”却又面露迷茫之色,连连摇头自语道:“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忍受住那样的痛苦还能神态自若的,我今天去看你时特意选的是你发作的时间”

  许三笑冷哼道:“随便你爱信不信,到了这一步反正都是死,老子何必跟你多费唾沫?”

  拉贾??帕兰接连运转七脉轮,神色大变,指着许三笑大声道:“你,你这魔鬼!你在药里动了什么手脚?”

  “魔鬼?”许三笑轻哼一声,唇角扬起一抹惨笑,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说道:“这个称呼倒是不错,既然你都把我称为魔鬼了,便应该知道那没人能忍受的痛苦却难不住魔鬼。”

  呼的一声,毫无征兆的,许三笑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似被什么东西勒住,心知是拉贾??帕兰的七脉轮圣蛇在作祟。这老东西的修行深不可测,已然能用意念将自身的脉轮与外部空间连成一体,形成这无形的圣蛇。当日何小妹与之大战时,这无形的能量体能格挡开白甲的匕首,更能凌空乱舞打的林间枝叶横飞。

  许三笑面无惧色,冷然道:“是人便终有一死,不过争的是早晚而已,我许三笑能拖着你这样一位瑜伽大圣师一起上路,就算现在便死了也是值了。”

  阿贾尼怒不可遏的冲上来,挥拳猛击向许三笑面门,许三笑奈何不得老的,却不在乎这小的,经过这些日子的调整,身体虽然不在最佳状态,对付阿贾尼却足够了。电光石火的刹那,许三笑飞起一脚正踢在阿贾尼的右腿膝盖上,这一腿出的极快,阿贾尼没料到许三笑敢还手,躲闪不及被踢了个前趴,横着倒飞出两三米远才趴在地上,摔的十分狼狈。

  这下踢的很重,估计阿贾尼的膝盖已经碎了。趴在那里挣扎了一下又痛苦的跌坐在地。许三笑轻蔑的看着他,道:“受伤的狮子也还是狮子,你们他妈真以为吃定老子了?”

  拉贾??帕兰腾身而起,唰的一下便到了许三笑面前,出手便拿住了许三笑的肩头,喝问道:“快说,你究竟在配方中耍了什么毒辣手段?”

  许三笑嘿嘿冷笑道:“老东西,有本事你就捏死老子,看看老子会不会皱一皱眉头!”

  拉贾??帕兰悬空腾身,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吗?”说着话,竟抓着许三笑腾起升空。

  许三笑怡然不惧,任凭老家伙把自己带离地面,此时此刻,许三笑已经豁出去了,经过上次的残酷折磨,许三笑心中早不抱侥幸,到了这一刻,面对暴怒中的瑜伽大圣师,心里头反而是一派坦然从容。

  几十米高的半空当中,拉贾??帕兰须眉皆炸,七脉轮圣蛇完全释放,把许三笑在空中摆布成了个大字。

  “说!说出你对我用了什么药,否则我就算死也要先把你分尸。”他狂暴的怒吼道。

  许三笑挣扎了几下无果后,索性放弃了挣扎,冷冷注视着他,道:“你他妈光说不练有什么用,要动手就给爷来个痛快的。”

  拉贾??帕兰的声音充满痛苦和不甘,切齿道:“许三笑,这是你自找的啊!”

  许三笑感觉到老家伙在一瞬间释放出全部精神意志结成的能量,华夏武道称之为脑中之神的力量。只觉得四肢头颈似被五条巨蟒同时缠住拉扯,浑身的骨节咯咯作响,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被四分五裂时,拉贾??帕兰却突然发出一声痛呼,接着全身为之一松,两个人一起从半空中跌落下去!

  下边是白皑皑的一片,落到地上才发现雪的下面却是个被乱树枝和白雪遮挡的空山涧。

  许三笑最后的一点意识里,似乎听到拉贾??帕兰吼了一声,我就算拼的脉轮尽毁也要跟你同归于尽,接着便感到巨大的精神能量由七个点冲击到自身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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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脱困

   当你健康却贫穷的时候,车子房子票子都是你的奢望。而当你失去健康只能躺着的时候,健康就成了唯一的奢望。

      痛,无以名状,无处不在的痛。许三笑意识渐渐凝聚,这个时候似乎痛楚的感觉都成了好的征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后还能感觉到痛,至少说明自己还活着,并且身体还有感觉。奋力睁开眼,只见天高云淡碧蓝如洗,立陡的悬崖上覆盖了一层亮晶晶的冰,又高又直不知道究竟有多高。试着翻动身体,虽然浑身无处不在剧痛,但总算还能动弹。

      许三笑挣扎着想要站起,却感到后背上紧紧连着个东西,这才注意到背后有微弱的气息声。除了拉贾帕兰外还有何人?而他的手臂正死死卡在自己腰上。心中暗惊,这老家伙竟然还没死!

      许三笑下意识的奋力挣脱,站起身才发现拉贾帕兰已然气若游丝,而他的体内生机已绝,这口气随时都能咽下,再也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心下稍安后立即开始担心如何脱身的问题,四下里一看,原来这里是一座深谷,四面环山,只有一亩大小的一片开阔地。而自己跟老帕兰则掉落在山谷的边缘地带。身下是厚厚的积雪和落叶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防护垫。

      跌落的时候老帕兰在下边,承受了主要的冲击力,这一刻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几块骨头是完整的。当许三笑奋力把他甩脱时他醒了,瞪着空洞无神的灰眼,伸出手来胡乱划拉两下,道:“许三笑,许三笑,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许三笑沉默的注视着他脸上异样的艳红,这大概就是回光返照现象了。

      老帕兰无望的住手,喘着粗气道:“许三笑,你别得意,我是不成了,可你也别想好,我已经把一百多年凝聚起的脉轮念力都灌入你的身体里,你就算现在没有被胀死,也会很快被这不属于你的力量毁掉浑身的脉轮,到时候,你就会慢慢的失去行动能力,却偏偏死也死不掉,那滋味会比我这辈子所受的难受一百倍!”说着哈哈狂笑。

      许三笑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经脉淤塞,四肢动转远不如过去灵活,隐隐之中似有一股能量体在身体里。心知老帕兰人之将死,没有必要跟自己虚张声势。凝重点头道:“虽然是这样,但我至少可以看着你死在我前面。”

      记得李慕枫曾经跟自己说过念力分内外两种,龙虎念宗修的是内神念力,主要以控制对方jīng神意志,在对方脑海中制造以假乱真身临其境的幻象为攻击手段。这种念力更多是jīng神层面的,无形物质就好像那些能在空气中传导的电波。李慕枫当时还说起另一种外念力,却是一种看似无形其实有质的力量,是通过自我修行,把自身修成了一座力场。

      修行者不断修行来强化这座力场。而这座力场越强,通过力场对外界的影响力便越大。当自身力场的能量强大到一定程度时,甚至可以把这能量外延出体外隔空移动物体。许三笑还记得李慕枫当时举了个例子,说在东瀛有一个门派叫做九菊一派,擅长两门奇术,便是风水堪舆和隔空移物。

      不同于武道的体力是受到气血支配的,是不可能传导到他人体内的。这种外念力最看重的其实正是一种积累,通过长年累月不断的修炼和吸收,在体内不断积累,修行的时间越长,这念力便越强大。同时,不论是内神念力还是外念力,都可以通过灌顶和传功之术传给后代。

      当然,这个过程必须是十分小心的,一定要结合被施术者的承受力来决定灌注入多少念力。否则,稍有不慎,承受者便会因为承受不住强大的念力,或者jīng神错乱,或者脉轮被胀满堵死而导致全身瘫痪甚至死亡。拉贾帕兰在空中逼问许三笑是怎么给自己下毒的时候忽然毒发以至身体失控,血肉之躯从百十米高空摔落,他又已身中奇毒,万念俱灰下,便想跟许三娃子同归于尽,这才在摔下的过程中把一百多年积累下的外念力统统通过七大脉轮灌入许三笑身体中。

      许三笑心念电转,已把前因后果想个通透。

      拉贾帕兰则狞笑着说道:“许三笑,你应该感到自豪了,能在二十几岁的年纪上就达到瑜伽圣者的境界,也就是你们华夏人所说的神道境界,你还有什么可遗憾的?不过可惜的是你的余生当中只能躺着享受这样的境界,我的念力会淤堵在你的脉轮中,你先是会失去四肢,然后是舌头,到时候你就像被封闭在一个盒子里,能听见能看见就是不能动也不能表达。”

      他的话里充满了怨毒的意味,每一个字眼都咬的特别狠,显然已经把许三笑恨入骨髓。看着他灰蒙蒙空洞的双眸,许三笑忽感到身上起了一层寒意。这老家伙可真够狠的。

      拉贾帕兰还在说着:“我的外念力是整整一百二十年的修行所得,而且修行的是大菩提寺的圣蛇瑜伽,其中控制的技巧全在七脉轮之内,与你们华夏的修行秘术大相径庭。而你没有学过高层次的瑜伽术,就算有些歪才却也休想把这力道消化掉,所以,许三笑你这辈子注定要在床上度过余生啦。”说着,放声狂笑,紧接着声音戛然而止,颓然低头。

      一代瑜伽大圣师,宗教办实力榜上3s级的大人物就这样与世长辞。

      许三笑的心中还回荡着他临死前的诅咒和笑声,那声音久久不散。如果他说的全是事实,那么自己能够站立,能够用手吃饭,用嘴说话的时间还剩下多久?许三笑很清楚此时此刻不能放弃希望,更不该去担心这些,但这些念头却不受控制的从心中冒出来,附和着拉贾帕兰临终前的鬼笑。

      空气中透着yīn森的意味,许三笑陡然一激灵,意识到自己正变的消极,所有担心的念头都是在做无用功。不禁盯着老帕兰的尸体,冷笑道:“怎么?你还死有不甘?还想留一点yīn灵作祟?”

      皓rì当空,拉贾帕兰的尸体在许三笑说出这句话之后竟向后倒了下去。许三笑收回敌对的念头,自语道:“原来是想入土为安啊,这倒是不难,你人都已经魂归极乐了,多大的仇也都散了,老子就送你最后一程走好。”说着抱起帕兰的尸体,往山谷的中心地带走去。

      这山谷之内不缺rì照,同时地气充沛,yīn阳结合,生机勃勃,倒是一处非常好的埋骨所在。

      许三笑一边徒手挖坑,一边自语道:“老子毒死了你,而你也要用一百二十年积累的念力把老子变成蔬菜,咱们也算是两清了,可老子却给你选了这么个风水宝地埋骨,在这山谷的生气滋养下,所不定哪天你就会尸化鱼龙转生,到那时你又占了老子的大便宜,你可准备好用什么来回报老子了?”

      坑挖好了,许三笑双手托起拉贾帕兰轻飘飘的尸体走到坑边,刚想往坑里放,蹲下身体的时候忽然感到奇怪,这老帕兰的身体为什么这么轻?这些擅长把自己活埋老长时间而不死的瑜伽大师们的身体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反正他已只剩下一副臭皮囊,而自己也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不若死马当作活马医。

      老家伙临死前咒自己终身瘫痪,说到了大菩提寺的圣蛇瑜伽术,还说自己没练过高深的瑜伽术,不可能消化那些能量。但实际上自己是练过的,而且无上瑜伽双修秘术绝不是什么低层次的瑜伽术,纵然不比拉贾帕兰的这个什么圣蛇瑜伽厉害,相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把手按在拉贾帕兰头顶百会穴上,华夏人讲经络,而印度人却讲脉轮,华夏养生术中有十二经,瑜伽术里有七大脉轮。是因为身体结构的诧异还是因为文化上的差别?

      幽静的山谷中,**着上身的年轻男子盘膝而坐,怀抱着一个黑瘦干瘪的老头尸体,双手不住的在老头身上身下摸索着。一副全情投入的样子,此情此景当真是诡异绝伦。而许三笑却全然不自知,一点一点的感受着拉贾帕兰体内还未完全散尽的能量,目的便是找出瑜伽术中所说的七脉轮所在的位置。

      记得白甲曾经跟自己谈过大菩提寺的瑜伽术。曾对人体七脉轮有过简单的介绍,具体怎么说的记不太清了,但大概意思还记得。大意是说人体中有七个能量中心,因为这七个能量中心是盘旋状,所以命名为七脉轮;人们可以经过这些脉轮来接受传递jīng神上的或者其它xìng能的能量,这些脉轮对应着不同颜sè的光,而这些光也是能量的来源之一。

      在老帕兰的尸体里,许三笑果然找到了七处能量感应最强烈的部位。甚至在脑海中,还呈现出这七处脉轮的能量所个具有的不同的颜sè。这其中,头顶部位呈紫sè,眉心是靛蓝sè,喉咙是蓝sè,心胸为绿sè,肚脐以上胸腹zhōng yāng的位置却是黄sè,再往下生殖部位是橙sè,也是老帕兰七脉轮中颜sè最不明显处,最后是尾椎部位为红sè。

      许三笑陡然想起白甲当rì的确跟自己介绍过这七脉轮能吸收七种不同能量物质,且各具sè彩非常神奇。老帕兰的身上,当属尾椎部位的红sè最强烈,而他生平最厉害的本事莫过于那奇妙又彪悍的悬浮术。许三笑由此想到了飞天术,或许杂道的飞天术的核心奥义其实就是更多的积累七脉轮中的红sè能量。

      这会儿许三笑已经沉浸其中,结合老帕兰的尸体和有限的关于七脉轮的了解,研究瑜伽术的奥妙。

      往昔的记忆完全打开,白甲当rì所言犹在耳边:在印度瑜伽术的体系中,脉轮被认为激发了**与jīng神两种本xìng的交互作用,经由**上的气轮接收和传达jīng神上的能量。脉轮有不同的活跃程度,当它们呈现活跃状态时,表示这些脉轮在正常运作状态中。在理想状态下,所有的脉轮呈现平衡状态并对我们的情绪和感觉发挥正面作用。所代表的的颜sè越深,就代表某方面的功能越强大,状态也是最活跃。

      照此看来,老帕兰身上那萎缩了的玩意果然是废了的。许三笑不无恶意的想着,手分别在自己身体的七个部位上按了按,想要感受到其中的sè彩,却只发现处处一片混沌。丝毫不能找到如老帕兰体内一般sè彩分明的感觉。

      枯坐了三个小时,rì头西坠,已经照不进山谷。许三笑感到丝丝凉意袭身,陡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困在深谷中许久。继而想起外面的世界,所有杂念纷至沓来,心头升起一团焦躁,竟似一刻也不愿再在这里呆下去。赶忙把老帕兰的尸体下葬,把土回填掩埋好后,寻了一块木头,用蛮力掰开插进土里,勉强弄成个墓碑的样子。咬破食指在上面写了拉贾帕兰之墓几个字。

      一个人不管生前如何显赫,到了这一刻只剩下黄土一柸孤坟一座。许三笑收起所有感慨,在山谷中转了一圈,却发现这里真是一座天然的活棺材,四周峭壁挺拔,表面上还有一层浮冰,想要从任何一个方向攀爬上去都几乎没有可能。

      许三笑试了几次都已失败告终,眼看天sè将晚,山谷中的光线越来越弱,心情也不由随之越来越急迫。正自无所计时,忽然想起拉贾帕兰的悬浮术来,如果自己的飞天术也达到他的境界,这山谷虽深却又能奈我何?一念及此,不由自语道:“反正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如试一下!”

      勉力振奋jīng神,强自克服着浑身各部委隐隐传来的胀痛,深吸一口气,开始冥想身体吸收那些来自大地和空气的反引力能量。这次与之前不同的是,前者冥想的时候把能量聚集在丹田部位,动作前先提气。而这次却是将这能量向尾椎部集中,同时那些从前很难集中入体的能量,这次却轻而易举的便接纳了自己的身体,欢欣鼓舞般涌入体内。不大会儿便感到身体轻盈似有上浮感,双臂一振,身子便缓缓腾起。

      这真是意外之惊喜,更是从前完全不可想象的境界,看来拉贾帕兰说的没错,自己的身体已经是瑜伽大圣师的境界,相当于华夏术士界的神道境界。斥力物质不断积累,身体越来越轻,悬浮也越来越容易控制。对于许三笑这个jīng通控风术的杂道大宗师而言,不需要像老帕兰那样轻松自如的控制悬浮。在控风术的帮助下,只要身体能浮起来便足够了。

      风,自指尖流出,足以对轻若鸿毛悬浮于空的身体产生足够的推动力。许三笑在山谷中盘旋着,身体升起的越高,气流的作用下,控风术施展起来越是得心应手,很快便脱困出了山谷!

      许三笑大感到得意,老子还真他妈是个天才!但也只是得意了瞬间,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身体内还有个极大的隐患没有解决。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立即赶回北沟县,马上找到黑帽活佛请教高层次的瑜伽术,以求尽快解开七脉轮的核心奥秘,将老帕兰留在自己身体里的外念力导归七脉轮当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许三笑身在空中寻找着自己落入山谷时的位置,藉此寻找阿贾尼师徒关押自己的地方,一自然是为了报仇,顺手救下凌落尘,二却是为了找回银sè犀牛,力争在最短时间内回到北沟县。自己的时间非常紧迫,北沟县的局势需要自己,而身体方面的压力则比北沟县的局势更让许三笑焦急。

      站得高就看得远,很快目的地便被找到,许三笑也感觉到尾椎部集中起来的斥力正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消散,原来这种悬浮状态也是不能持久的。毫不迟疑的控制着身体落到木屋前。推开门,仔细感觉发现里边声息皆无,看样子阿贾尼等人已经人去楼空。

      许三笑前后转了一圈,终于在距离屋子几百米之外一小片开阔地上找到了自己的银sè犀牛。在这小片开阔地的四周,许三笑还发现了被强风吹的四散倒塌的绿草。看样子阿贾尼是乘坐直升飞机走的,回到银sè犀牛车上,打开卫星定位才发现,这里已经距离藏南边境非常近。属于地图有记录的无人区。

      银sè犀牛的仪表盘显示备用油箱里的油料也已经不多,许三笑推算这点油连回程的一半儿距离都跑不到。如果能找回自己被丢弃的手机就好了。可惜经过这么多天,想必那手机纵然找到也没电了,现在只能是走到哪算哪了,就看自己的运气如何,能否在吉普车燃油耗尽前遇到人。

      许三笑打定主意,驾车上路。沿着记忆当中的来路往北沟县方向开。记得来的时候高速奔驰了十几个小时,主油箱的油跑空了,副油箱里燃油消耗了一小半儿,大约跑了近一千公里。这么算起来,如果往北向着北沟方向跑,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跑出大山去,假如往东边的滇南地区跑,根据地图显示,自己遇上人烟的机会则要大的多。弊端是遇上搜救自己的人的概率却要低的多,而自己却几乎没有时间浪费,究竟是该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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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四章 痛快,无痛不快!



  吉普车飞驰着,油还没耗尽,身体四肢却已开始不大听使唤。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许三笑估不到拉贾??帕兰留在自己体内的外念力发作的这么快。先是气血运转不灵,接着是身体四肢渐渐麻木。有几次都几乎把车开到山沟下。许三笑不敢继续冒险,只好把车停下。之前做决定的时候思考良久,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的人不会放弃搜救寻找自己,因此还是一路往北。

  身体的感觉越来越糟糕,人体内的经络血脉就如一条条公路织成的网,各个部位运转畅通才能保证肌体正常工作。而拉贾??帕兰灌入许三笑体内的外念力只会在七脉轮之间运转自如,散落到身体的其他部位后便会淤积在经脉中。许三笑不懂得瑜伽术的秘诀,因此也就不会把这些外念力分门别类的导入自己的七脉轮中。

  许三笑坐在车里,心里不断祷告,自己能够及时被发现。同时也没有放弃自救。气血不畅导致全身开始发冷,许三笑很清楚如果照此发展下去,自己势必会如拉贾??帕兰所言,成为一棵只能活着不能干任何事的蔬菜。

  决计不能这样!

  这一刻,许三笑想起了很多人和事,强自振奋精神,用尽浑身的力气挪动四肢从车里钻出来。又拼起最后一点余勇坐下摆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

  不管是玄门奇术,还是印度瑜伽,都是认知知我和完善自我的方法,正所谓天下大道,百川归流,殊途而同归。许三笑假设这七脉轮秘术和自己修习的玄门奇术以及无上瑜伽双修秘术都是相通的。盘坐在地上,冥想自身的精神意志游走于全身,内照五蕴观察自身的状况。发现自己的经络中到处是难以名状的奇特能量状物质。

  许三笑奋力吸气,闭气鼓动心脏跳动,催动气血去推动这些淤积在经络里的能量状物质,但很快就发现,老帕兰一百二十多年积累下的外念力着实非同小可,自己绝顶宗师级数的气血力量竟也无法催动这些能量。看来硬来是不成了,这种能量物质只能被七脉轮接收存蓄。而自己不懂得七脉轮秘术运转的诀窍,只凭自身气血的蛮力看来是休想让这些能量受自己指挥。

  这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就像一个穷人被凭空砸下的钱给砸死。

  坐的时间并不算长,僵硬感却越来越强烈。身体死寂一片,脑海中却是活跃异常。过往岁月,欢乐事,难过时,喜怒哀乐的经历如映画一般在眼前闪过。真的就无计可施了吗?许三笑心有不甘绞尽脑汁的想着。

  越是到了山穷水尽之时,就距离柳暗花明又一村越近,唯有坚持不放弃才有机会。就算全身都已僵硬不能动弹,许三笑还是没有放弃自救的希望。

  心想:不就是七脉轮吗?老帕兰说老子没有瑜伽底子,但实际上老子的瑜伽底子已经很深。无上瑜伽双修秘术难道不是最高明的瑜伽术吗?老子之前把反引力的斥力集中在七脉轮中尾椎部位的海底轮不是也浮起来了吗?这所谓的外念力也都是宇宙自然中各种能量的一种,只要找到他们的属性和本源,就有机会破解七脉轮中的奥秘!

  山间野路,四野空阔,许三笑独坐于地上,冥思苦想寻找破解七脉轮奥秘的方法。似大梵瑜伽这样的数千年传承总结下来的秘术奇学,无不是经过无数代名家宗师去芜存菁总结出来的经典,岂是一时半刻就能无师自通领悟到的?没有行家在一旁指导,着实是个非常危险的举动。但到了此刻,许三笑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冒险一试。

  一直以来,宇宙自然当中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能量,水与火,寒与热,阳光雨露,风霜土木等等,这些能量构成了整个世界。不管是从神学的角度还是从科学的角度分析观察,这些不同的元素能量都与我们的**力量一样客观存在于宇宙中。

  李慕枫曾跟自己解释过东西方各门各派修行体系的形成,总结而言,不计算那些靠锻炼自身机能强化自我的武者,世界上所有真具奇术的门派都有独特的利用这些能量为我所用的秘法。记得李慕枫当时曾说起过一嘴瑜伽七脉轮,由于内容很短,许三笑当时又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学习内神念力上,所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到了这个近乎绝望的时刻,却终于想起来李慕枫说起过的关于七脉轮的独特之处来。

  瑜伽所修的七脉轮既非体术更不是精神层次上沟通自然万物为我所用的奇术,却又二者兼具。在身体里开拓出七处容积用来包容适合自身天赋的自然能量。这个过程不是单一的修身,也非纯粹的修神,而是通过精神修养来改造自身,把身体改造的更加接近自然本源。

  许三笑心想,七脉轮从上到下涵盖了身体里七处重要的区域,自己曾经在拉贾??帕兰的尸体里找到过这七处所在。当时所感受到的的确是七种颜色,而他灌入自己身体里的却是一派混沌无分各种色彩。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所不知的奥妙变化。最有可能的就是拉贾??帕兰的修养太深,已经能够将这七种能量不分彼此的结合到一起,使之回归天地形成时的混沌状态。

  这些外念力在他身体里的时候是七种色彩分处于七个位置,但被他灌入自己体内后却被他结合成了混沌一色,全然难以分辨,更遑论将这其中能量物质区分使其各司其位。许三笑灵机一动,把它想做是玄门道家所说的天地元气,依照玄门秘术试着用自己的精神感应去导引身体里的外念力,但却收效甚微几乎可忽略不计。无奈,只好回到原点继续琢磨七脉轮收归的办法。

  先从位于尾椎骨部位的海底轮开始,以精神意念引动斥力入体,刻意导引着这股斥力元素循着体内经络运转。许三笑是抱着姑妄一试的心情做的,出乎意料的竟比之前的效果要好得多。不大会儿便感到体内混沌的外念力有所松动。有相当一部分被抽离出去,最后集中到尾椎骨的海底轮中。

  啪的一声,似乎体内某个部位发生了骨裂,许三笑感觉到一股彻骨胀痛从尾椎骨处传上来,接着发现自己整个人不受意念控制的浮了起来。强忍着剧痛想到,一定是自己的海底轮容积太小,装不下老帕兰的斥力能量,另外又不懂得如何收敛释放,所以才会在其作用下浮起来。

  虽然忍受着胀裂骨头的剧痛,但许三笑的心情却是兴奋的无以复加。仿佛茫茫大海黑暗无尽中忽现一盏灯塔。看来自己找对了方向,这股子混沌的外念之力正是老帕兰集中了七种元素能量后形成的。只要自己找对了这七种元素,凭自己的精神修养完全有机会把它们分离到身上其他脉轮中!

  失败但绝不失望,痛苦但心情却是欢乐的,一次次的失败,许三笑追求的却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痛,从下到上,身上至少有四处骨裂,内照五蕴,五脏六腑里多处在内出血。为了不让自己疼晕过去摔死,许三笑勉力让自己落到吉普车顶上。

  尾椎的是斥力,吸收的代价是尾椎骨裂;

  耻骨上方的本涡轮容纳的是橙色的生之气,这里是拉贾帕兰七脉轮中最弱处,也是唯一没有导致许三笑受伤的部位;

  肚脐周围则是黄色的太阳轮,经过多次失败而又无比痛苦的实验后,发现这里吸收的太阳真火之力,许三笑完成导引归流后,五脏当中的肝和胃都因此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出现了内出血现象。

  继续向上就是绿色的心轮了,这里需要的是草木散发的新鲜纯氧,倒是很接近道家看重的养生元气。而这也是最凶险的一道难关。锁心猿拴意马,在所有术士亦或武者眼中都是一道极大的难关,稍有不慎便会致命。这种天地万物孕育生成的滋养人心的元气的确有强心作用,但若用之不慎却一样可以导致心率过快而致命。老帕兰留在体内的绿色元气太盛,最难过时,许三笑心跳如鼓,耳中轰鸣如雷,眼前金花绽放,几乎失去控制。经历了一番凶险之后,总算成功的将这绿色的元气导入心轮。

  接着是蓝色的喉轮,需要吸收的是天地间的水之力。在成功把这股能量从老帕兰留下的混沌能量中剥离后,许三笑身不由己的发出一声震天长吼,声震寰宇,所处的山间竟为此淅淅沥沥下起一场小雨。正是水之元素被大量聚集所致。

  靛蓝色的眉心轮,需要的是风之力,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风之力入体可以让人中风失去行动能力,却也可以助人体驱动气血强健体魄。许三笑精通控风术,身体里对这种元素最是适应,而老帕兰在这方面并非强项,所以吸收导引的很顺利。

  直至最后的顶轮。

  七脉轮当中,最难的便是紫色的顶轮,一来是因为许三笑在进行到这里时已经通身是伤疲惫已极,二来则是因为这最后一关也是最难的,需要的竟是泥丸真神的能量,也就是道家所言的本我真神。华夏术士修行时常用到紫府一词。古人悟道常说见到紫气东来,便是在说领悟到了人的真实本源的一面。

  这就几乎等于是老帕兰死后留下的所有精神意志。虽然是无主的,但毕竟是一位神道宗师留下的精神能量,许三笑想要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其上,没有外力相助,一切只有靠自己,这个过程势必要带来极大的痛苦。最后的紫色能量导引入顶轮后,许三笑疼昏了过去。最后的意识里,似乎听到了远空中传来了直升飞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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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五章 新的强者!



  在共和国的干部体制里,一把手制度既刻意回避又客观存在着。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基层单位获部门的主要领导的权力缺乏约束的监督机制,造就了一种奇特的现象。一把手违纪的成本和风险极低,甚至是连续消失数日,下边人往往宁愿胡猜乱想,也不愿去做那核实真相的出头鸟。当然,消失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权力空置太久,传闻铺天盖地,量变引发质变的时候,潜规则也会有不灵的时候。而许三笑给自己估算的时间为七天。

  今天正是第七天,对于许三笑而言,这七天却仿佛比七年还漫长。醒来的时候,感觉就如做了一场大梦。耳边有人反复在对自己说:“许书记,请您醒一醒。”依稀像是刘枫的声音。

  “有人看见您驾车往南走,一路上的监控资料我们都看遍了,总算老天不负有心人,我们可把您找着了,请您无论如何醒一醒,睁开眼看看,好多人一直在找您,大家都急坏了。”

  许三笑不必睁开眼便听出是王峰的声音。一瞬间,难以抑制的感动占据了心田。什么是兄弟义气?什么是生死相托的朋友?当全世界都认为自己完了的时候,他们却依然对自己不抛弃不放弃,如此情感若还不算是义气,什么才算是义气?如此交情若还不能以生死相托,那什么样的交情才算值得以生死相托?

  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病人全身上下多处骨折,内脏有几处被震出血,身体十分虚弱,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生命的奇迹,目前根据我的检查,他总算生命体征还算平稳,但还是太虚弱,醒过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们这儿的医疗条件有限,缺乏急救类药品,等一会儿县医院的紧急救护队赶到,给他注射上强心剂,也许会有疗效。”

  许三笑勉力睁开眼,眼前除了有王峰和刘枫外,更有破败的墙壁,泛黄的报纸上写着荒唐的革命标语,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与泥土混合的味道,似乎是一家乡村卫生院规模的医疗机构的病房。

  只见刘枫的面孔就在眼前正焦急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头温暖,眼眶里似有热流转动想要夺眶而出,许三笑硬是把眼一瞪收了回去,微笑道:“想多睡一会儿都不得安宁,就听见你念经似的在耳边一个劲儿的念叨。”

  “许书记,啊,许书记你醒啦!”向来不苟言笑的小枫哥欣喜的手舞足蹈叫着。

  “许书记,三笑,你,你可算醒过来了。”王峰虽然没有喜形于色,声音里却有着压抑不住的激动,眼中更已噙满泪水。

  “啊!”那个陌生的声音发出一声惊呼,道:“你怎么可能自己就醒过来了?”

  许三笑不但自己醒过来了,甚至还在这位专业水平有待提高的乡村医生吃惊的目光中奋力坐起,摇晃着自己下地,站在屋子里说:“赶快给方厚德去个电话,让他找彭志轩代我先稳住县委里的局势,另外告诉苏总她们不必赶过来了,我有急事先要赶回歇马镇现在就得动身。”

  “你还能下地!”这位中年医生的嘴巴张的老大,吃惊的看着许三笑,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自己就能醒过来,一醒过来就能下地,这还是血肉之躯吗?”

  许三笑冲他龇牙一乐,道:“甭吃惊,我的身体虽然受了点伤,可还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不过还是要谢谢您的照顾。”

  中年医生缓过神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固执的说:“不可能,我的诊断是有依据的,你刚来的时候面色泛白,呼气带腥味,分明是内出血的现象,浑身多处骨折更是显而易见,他们说你是在车祸中逃过了一劫”

  许三笑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道:“这位大夫,我想您一定是累坏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我只不过是经历了一场小意外受了一点小伤而已。”左右四顾了几眼,又道:“我看这里真是够简陋的,基层医疗机构的同志们的日子过的苦啊,我在这里衷心的感谢您所付出的一切,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我会派人来改善这里的医疗条件。”

  那中年医生面露恍惚之色,迟疑问道:“您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跟我说这些话?”

  王峰低声提醒道:“许书记,这里不属于北沟县管辖。”

  许三笑微微一怔,明白王峰是在提醒自己注意官场的属地管理规则,不在意的道:“那就让小枫哥以私人名义来办这件事。”转而又道:“咱们的时间紧迫,现在就动身去歇马镇,你们是怎么来的?”

  刘枫道:“这就要感谢霍总了,他不但把自己的直升飞机借给我们用,还另外借了一架给苏总母女用,我们这才得以扩大搜索范围,及时找到你。”

  许三笑额首道:“这样正好,咱们直接飞回歇马镇,我当面向他道谢。”

  王峰道:“我先给苏总她们打个电话,您刚才迟迟不醒,我们也没顾得上把消息告诉其他人。”

  许三笑搭乘直升飞机一阵风似的赶到三镇新区,降落在霍平潮的山南新能源汽车集团工业园中。一个多小时的机程中,许三笑全神贯注于七脉轮的修行,通过自我调养修复身上受损的部位。强大的肌体加上神妙的功法,从直升飞机上下来的时候,许三笑已经能够挺直腰杆,至少从外表上看不出身受重伤的样子。

  此时,此刻,此地,许三笑阔步走下飞机,正式步入一流强者的行列!

  “王大哥去见陌寒,小枫哥带上你的装备跟我一起去转运仓那边。”

  王峰早在登机前便听许三笑说了事情的经过,许三笑认为阿贾尼等人的目标是信义堂的转运仓,虽然自己没有答应跟他们合作,但以印度阿三的古怪倔强,这小子多半不会放弃任务。在不知道信义堂方面是否有充足准备的情况下,许三笑不想在自己的地盘上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另外,凌落尘还在阿贾尼手上,不管这个女人是何样品性,只看在她在那黑洞中陪伴自己的那段时光的份儿上,也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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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六章 少女,女人,海底针



  老航海者都知道一个规律,海面波涛起伏看似凶险,其实是常态并不可怕。请使用访问本站。反而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时往往预示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将要伴随而至的却是海上行船最不愿遭遇的暴风。

  孙振华汇报说转运仓这边一切平静,信义堂派过来的六位面色随和的看守者轮班在此值班,这个地方当初被当作日军进攻山南的桥头堡,小鬼子把这里修建的易守难攻,偌大的转运仓出入口只有一个。基本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然,前提是这个一夫当关者要确实有万夫不当之勇。

  许三笑亲自见了信义堂派来负责这里安全事宜的六个人,这几个操着蹩脚的汉语口音,面上常带着随和微笑的汉子年纪都在三十五岁开外,魁梧的身躯包在宽大的外套里,不管多热的天也从不解开外套。

  许三笑猜测:这就是段世杰提供的关于信义堂的信息中谈及过的,由高科技设备武装的那支钢铁护卫的成员?

  许三笑留心观察下,发现这几个人的确气血旺盛体魄不凡,武道修行都已经达到寒暑不侵的极高境界。这样的武道高手再配合身上的高科技设备,随便站出来一个都足以登上宗教办的s级人物榜。据资料显示,叶皓东麾下这支秘密力量有大约八十人之多。有这样的六个人在这里看守,凭阿贾尼和那个小鬼婆的本事想要在这里搞破坏,的确不比登天容易。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歇马镇上的家。如今的三镇新区已经今非昔比,用寸土寸金来形容都不为过。围绕歇马镇老镇为核心,整个地区都在搞房地产开发,在这样的大建设时代背景下,许三笑家那座两进两出的院落,在高楼不断拔地而起的镇中心区域,真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厨房里,掌控十几亿资产规模的丽水国际集团董事长苏丽娜女士系着围裙围在锅灶前忙活着。已经二十岁,出落的亭亭玉立,却不免有些病色的小米花则忙前忙后端茶递水。许三笑精赤着上身坐在院子里,米粒儿一旁相伴,一边垂泪,一边给许三笑被烫伤的部位上药。

  许三笑的对面坐着一个不年轻的年轻人,冷面英俊,眉宇眼梢之间杀气逼人,竟是自由社如今的大龙头燕东阳。

  “这帮人怎么这么狠啊!”米粒儿咬牙切齿的说着,将燕东阳带来一小瓶紫色药膏涂抹在许三笑的伤口上。

  许三笑端坐不动,目视着燕东阳,李燕的这位燕叔目光如刀正盯着自己,只是全然没有了上一次的压迫感。心中明白这自然是因为自己经过这几年的锤炼进步颇大,心性修养已经达到不受燕东阳身上杀气影响的境界。

  “你很不错!”燕东阳看罢多时,忽然说道:“这个药当中含有白罴王的熊胆精魄,虽然可以生肌再造,不过因为没有准确的用量参考,所以药效过于霸道,用在身上的滋味非常痛苦。”微微一顿,又道:“小燕子那边你不必担心,她虽然对你一星期没给她打电话这件事有所怀疑,但总算情绪还稳定。”

  许三笑道:“多谢燕叔,小燕子那里我已经解释过了。”

  燕东阳额首道:“人能平安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虎哥把女儿交给你,当然不希望你出事,他让我告诉你,歇马镇上的事情如果你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许三笑外和内刚傲骨嶙峋,不愿被岳父小觑,拒绝道:“麻烦燕叔转告李叔叔,我自己的梦自己能圆。”

  燕东阳难得嗤的一笑,道:“行,果然有种!其实那个转运仓是信义堂的,与姓叶的有关的事情虎哥也不想掺和,这不全是为了你跟小燕子嘛,既然你有把握自己能处理,那我就不过问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那些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拉贾??帕兰虽然死了,小鬼子却请来了一个不逊于他的人物。”

  不逊于拉贾??帕兰的人物?许三笑悚然一惊。

  燕东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起身道:“蒙古人白日宝,号称当代跤王,当世第一巴图鲁,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这个人曾经赤手摔死过白熊,此人曾经在北欧的地下摔跤界纵横多年,下手无情,被他摔死过的高手不计其数。”

  原来是一个2s级的高手。许三笑心下稍安,如果宗教办的资料是准确的,这个人应该还不会比拉贾??帕兰更可怕。

  燕东阳迈步往外走,边走边道:“虎哥让我转告,过年的时候去燕京看看,你身边没有长辈,小燕子的家便是你的家。”顿住脚步,回头莞尔又道:“当然,前提是你能活到那个时候,你小子本事不大,胆子不小,居然敢公然向李神通叫板,要知道当年的孔文龙大师何等人物,那么恨李神通却都不敢独上昆仑。”

  许三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已然被那句小燕子的家便是你的家占满,看样子岳父大人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了。从小到大,家这个概念从来没在脑子里扎根儿,跟着周至柔浪迹天涯,堪舆风水打卦算命,从来没有享受过片刻家庭的温暖。周至柔待自己极为严苛,虽然以左道奇术相授,但却始终隔着心。

  江湖上的刀锋岁月让许三笑早早就学会了不对任何人抱有期望。但现在,小燕子有了自己的孩子,浪子的心终于有了温柔的禁绊。许三笑陡然意识到,她在哪里,哪里便是自己的家。

  “哥,你在想燕子姐姐?”米粒儿的小手微微一顿,接着继续擦药。沉默了一会儿,似下了极大决心又道:“不管你去哪里,我这辈子愿意终身不嫁跟着你,我知道燕子姐的爸爸是个非常厉害的大人物,他如果正式认可了你,就未必会喜欢我这样一直留在你身边”

  她的声音低沉,许三笑听着不舒服,便想安慰她几句。米粒儿却抢着续道:“哥,别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就我而言,只要你不撵我走,燕子姐不嫌我碍眼,就算只是做你的妹妹,不再有其他关系我也心甘情愿跟着你,看你飞黄腾达,我替你高兴,假如不幸堕入深渊,我也陪你一起落下去,绝不会有其他奢望。”

  最难消受美人恩,许三笑心头一暖,自己只想着李燕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却似乎从没有好好正视身边的女孩子。她远不如何问鱼那般美的惊神泣鬼,更不如李燕大家闺秀聪慧大方,但她对自己痴心一片,对家人无私付出,当遇到事情时,从来不怕委屈她自己,一心一意只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样的女孩子真是打着灯笼找不着。

  许三笑忽然恨其自己来,太贪心也太自私,当初明知道不能给予她一切,却偏偏要去招惹她,硬是把一个无忧无虑阳光活泼的小米粒儿变成了眼下逆来顺受的小白菜。

  想到这里,不禁回头歉然一笑,道:“你别这么说,都是哥哥不好,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许三笑何德何能受得起你这么天使一样的女孩子如此相待,我不会说什么给你找幸福的屁话,因为我知道你没有我陪着不会幸福,同样的,我没有你也不会幸福,真要是有谁容不下你,那也是因为我的本事不够大,就算只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苏丽娜在厨房里招呼米花端菜,手提围裙走了出来,坐到许三笑的对面,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小男人,良久,才幽幽一叹,道:“三娃子,米粒儿是我的女儿,她的心思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丫头是外表糊涂心里明白,这一点跟她那个假明白真糊涂的姐姐刚好相反。”

  “你对我们家的大恩,我们母女结草衔环三辈子也报答不完。”她微微迟疑了一下,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她这么待你并不只是为了报恩,女人对待感情和婚姻通常有两种态度,其中一种是,感情比婚姻更重要,如果又有感情又有婚姻当然是最好,但如果两样只能选一样,小米粒儿就是宁愿选择感情的那种,你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智力,能力,魄力,甚至是模样都对女人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女儿的面跟自己探讨情感问题,许三笑有些意外,还有一点尴尬。因为米粒儿是知道苏丽娜跟自己之间的秘密关系的。

  苏丽娜却看不出丝毫尴尬来,经过这次几乎失去许三笑的经历后,她对情感的态度似乎有了极大改变,神色坦然继续说道:“三娃子,我们母女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为了你就算受点委屈也是应当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对于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跟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过日子更重要。”

  这句话是代表米粒儿说的,却也似乎是她的心曲。许三笑尽管皮厚心黑没羞没臊,这会儿也不禁低下头,额头上热汗直冒。只听苏丽娜毫不在乎的继续说着:“三娃子,虽然是这样,可你也别觉着自己就是个宝,吃定了我们嗯,我女儿,我闺女眼里只有你许三娃子,但我苏丽娜眼中,她微微一顿,美眸一转,道:这价值十几亿的丽水国际才是最重要的”

  “财政大权会一直都在你手里。”许三笑虽然尴尬,心思却依旧通透灵敏,打断苏丽娜的话,一语中的说出她心中所想。又补充了一句:“不管日后这份产业发展到什么规模,这句话永远不变。”

  苏丽娜美眸中闪过一抹喜色,对于四十岁的女人而言,感情和钞票之间孰轻孰重的比重是不断变化的。无数的现实生活经历都证明了一件事,女人一旦上了年纪,钱比男人更可靠。这次许三笑失踪的经历让她忽然意识到,如果许三笑不在了,她所拥有的一切很快就会失去。

  米粒儿明白母亲在为她们姐妹从许三笑这里争取更多的利益,她不喜欢这样,却不得不接受。从小到大她都在用牺牲自我的方式来保护这个家,保护这位十六岁便生下自己和米兰,为了照顾她们姐妹守寡十年含辛茹苦的母亲。她早已忘记了如何反对苏丽娜。而许三笑则是根本不把这份家业看在眼里,并且相信以李燕的家世和心胸更不会把这事儿放在眼中。所以许三笑很痛快的答应了苏丽娜的要求。

  苏丽娜回头看了一眼正站在厨房门口,病歪歪林妹妹似的小米花,硬下心肠厚起脸皮道:“三娃子,不是我不信任你,口说无凭,这么大的产业就凭你一句话,我实在是有些不放”

  “我可以先写好一份协议,并且立好遗嘱!”许三笑嘿嘿一笑,用承诺打断她的话。心里完全理解苏丽娜的立场。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个人一旦拥有过财富,再回到原来的穷日子,如无极深的心性修为,是很难适应这样的心理落差的。自己失踪这件事把米粒儿吓坏了,把她也担心坏了。她担心她们母女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有一天这个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许三娃子一旦死翘翘,李燕把眼一瞪,她们就得拎包走人,眼下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作泡影。

  一颗定心丸吃进肚子,苏丽娜面色潮红,兴奋异常,招呼米花上菜倒酒,举杯道:“三娃子,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许三笑转头看了身旁的米粒儿一眼,微微一笑,举起杯一饮而尽,道:“咱们永远是一家人。”

  酒足饭饱,月上树梢头,苏丽娜带着女儿收拾残局,许三笑独自来到后院打坐,继续调养身体,吸收燕东阳带来的奇药的药力。嘱咐米粒儿,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自己。

  这一次坐修,便不知过了多久,待米粒儿将自己唤醒时,睁眼便看见小米粒儿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满眼都是惊诧,道:“哥?哥哥,你你身上盘了一条龙,从红到紫一共变化了七种颜色!”

  一条龙?许三笑随即意识到一定是当日身受银龙缠身的酷刑后留下的,自己用七脉轮之术吸收了燕东阳送来的奇药只修复了皮肤表面的烫伤,一旦这外念力发挥到极致,这受伤的部位就难免会显露出与身体其他地方不同的颜色来,倒像是天生的一种图腾。这件事对米粒儿这个四重境界的小术士而言未免过于高深了,许三笑不做解释,转而问道:“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米粒儿恍然想起自己过来叫醒许三笑的目的,连忙道:“哥,你都在这里坐了两天啦,我们一直没敢惊动你,刚才孙振华过来,说有个可疑现象是跟转运仓有关的,要向你汇报。”

  许三笑一听立即重视起来,招呼孙振华马上过来见自己。

  孙振华带来的消息很重要,他告诉许三笑,岭东超市那边招了几个保安,其中有一人身高两米三,相貌彪悍粗壮异常,完全符合了许三笑之前交代的,如果发现出奇之人关注转运仓的位置,务必要向许三笑汇报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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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七章 凶人,小师妹



  夜,客厅,电视里正播的是一段视频资料。笔下阁内容是一场惨烈的摔跤比赛。几个身材魁梧肌肉贲张的北欧大汉围着一名黄皮肤的,高人一头,乍人一臂,身着蒙古族传统跤服的巨人厮打不休。与那些名闻遐迩的职业摔跤表演赛不同,这个视频资料里的比赛双方都动了真格的,拳拳到肉,血肉横飞,倒下的人就再没有机会爬起来。

  一个体重超过四百斤的北欧大汉被那蒙古巨人抓住后高举过顶,巨人抬起膝盖将大汉狠狠的掼下,电视机的音箱里发出清脆的骨头碎裂声,那大汉被反撅断脊骨,当场七孔流血而死。

  巨人体魄雄伟却异常灵活,举手投足看不出丝毫蠢笨之意,摔跤技术已然出神入化,尽管几名围攻者都是彪悍雄伟的北欧大汉,个个摔跤的技术了得,但与巨人相比就差了许多,视频里的巨人没费多少手脚便把这几条大汉放倒。最恐怖的是竟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许三笑看到这里一皱眉,这巨人乃是天生体力雄健之辈,而且摔跤的功夫已然入道,精神气质因此蜕变,已达超凡入圣的境界。跟他的这几个对手相比,差距之大不啻于人神之间。而此人却是出手无情,一个不留的将相对于他十分孱弱的对手尽数摔死,可见此人之凶残。

  陌寒关掉视频,道:“这个人就是白日宝,提供视频资料的是皓东哥在俄罗斯的一位盟友,据他介绍,这个白日宝天生神力,秉性凶残,五岁就能徒手裂狼,十二岁的时候东渡到了东瀛,师从北海道柔道宗师风魔五郎学习柔道,凭一身怪力震惊柔道界,被看好将很有可能代表蒙古夺得第一枚奥运金牌。”

  许三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他又怎么会走上地下死亡格斗的舞台?”

  “这里边另有一段机缘,颇具传奇色彩。”陌寒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继续道:“十二岁到东瀛,当他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初具现在的体魄,不管是摔跤还是柔道,甚至是相扑,都没有人能够撼动他,本来他已经报名要代表蒙古参加奥运会的摔跤比赛,却不??却不走运的恰逢当年前苏维埃与小黑国冷战,抵制那年在小黑国举办的奥运会,连带着与苏维埃政权关系密切的蒙古国也没有组建代表团,结果他就这样与奥运会失之交臂。”

  许三笑想起了许多前苏联体育界的名将都曾有过类似经历,禁不住骂道:“又是操蛋的政治造的孽。”

  “后来他又受邀回到东瀛参加职业相扑比赛,但只出场一次便因为摔断了对手的脖子导致对方终身残废而被无限期禁赛。”

  许三笑道:“天生万物从来不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这种天生体力雄健之人虽有万夫不当的神力,却常常是懵懂糊涂之心,斗发了性,下起手来没轻没重也不奇怪。”

  陌寒额首道:“确实是这样,在结束了短暂的职业相扑生涯后,他没什么地方可去,穷困潦倒在东京靠街头表演度日,正是在这期间遇到了改变他命运的人,这个人叫乃木秋田,出身东瀛军界望族,此人祖上便是东瀛名将,曾经写下:肥马大刀尚未酬,皇恩空浴几春秋。斗瓢倾尽醉余梦,踏破支那四百州。这样的诗句的乃木希典。”

  许三笑冷哼一声,“狗日的口气不小,到头来还不是白日做梦。”

  陌寒道:“这个乃木秋田是东瀛军界一位奇人,他师承九菊一派,在东瀛自卫队中密创‘菊刀社’谍报机关,大权独揽神秘难测,据说此人博学多才,精通多门技艺,不肯把自己拘泥于一门一派,因此把自己的技艺称之为——道!”

  道!许三笑重复了一遍这个字,暗想,这小鬼子好大的口气!万法自然归于一道,就算是李神通也未必敢自称大道通达吧?

  陌寒续道:“白日宝在东京偶遇乃木秋田,受到他的点拨,三年之后竟开了窍,从此一身本事突飞猛进,悟道之后,奥运冠军世俗名利对他也不再有吸引力,那时候整个东瀛也只有一个号称相扑之神的本部朝能与之抗手,但本部朝后来隐居南洋,他为了求道远走北欧,开始参加地下死亡格斗大赛,在北欧这块崇拜力量的土地上叱咤风云。”

  许三笑额首道:“这个白日宝与东瀛的关系如此密切,这就难怪他能出现在这里了,我不管他的来头有多大,想到我的地盘上撒野,首先就得过老子这一关!”

  陌寒问道:“许兄打算怎么干?”

  许三笑冷笑道:“与其坐在家里猜人家想怎么对付自己,倒不如琢磨琢磨如何主动出击,怎么对付他们。我请陌兄转告叶大哥,歇马镇上的事情许三笑能担当的起!”

  北沟县,中午时分,许三笑匆匆赶回县委,与前来视察工作的秦旭明和副市长赵海峰见面。关于许三笑在三镇新区搞工程外包拿回扣东窗事发已经外逃的谣言不攻自破。

  之前失踪的了七天,杳无音信,全靠县委宣传部长彭志轩铁肩担道站出来撑住局面,及至后来自己被找到,花了三天时间养伤的同时向黑帽活佛巴格波仁请教瑜伽七脉轮的奥秘,吸收拉贾?帕兰留在自己体内的外念力。前后算下来,就是整整十天。县里一些刚刚向许三笑投效的正科级局长们个个担心不已。北沟县委谣言满天飞,这其中固然是梁柏涛等人在推波助澜,却也未必没有他们这些人在背后帮腔增势。

  大浪淘沙,剩下的才是真金。这么一场劫难所带来的不仅只有坏处,这件事至少证明了常委当中有一个人是可以托付重任的,便是彭志轩。而有些人则要持谨慎态度交往,例如把秦旭明和赵海峰找来的方厚德。

  随着政治智慧日渐成熟,许三笑越来越懂得用人之道。有的人是使用,有的人是利用,而有极少数人则可以大用重用。运用之道存乎一心,务必要因材事宜活学活用。大人物必须有海纳百川的胸怀,用人所长无人不可用。所以许三笑没有因此怪罪方厚德,只不过在心里头把他划归到了可以使用的行列中。

  县委小会议室里,许三笑正在跟秦旭明解释这几天失踪的原因,客气的说:“秦市长,赵副市长,二位领导上午好。”

  秦旭明一摆手,道:“还上午好呢,这都中午了,三笑书记这么说是不是怕管饭啊?”他是奔着许三笑失踪这件事来的,现在见到了本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许三笑道:“这几天我一直下乡在阿瓦和麻秸等几个偏远山区的乡镇里搞调研,走的时候以为很快就会回来,就没跟其他人打招呼,没成想会一走这么多天。”

  调研?赵海峰看着许三笑问:“许书记这是搞的哪方面的调研?要这么长时间,连个打电话的工夫都没有?”

  许三笑解释道:“头两天是因为山里头信号不好,之后是手机没电了,山区的道路条件不好,我后期是对着地图用脚量着走访的几个乡镇。”说到这儿顿住,微微一叹,道:“山里的老乡们过的苦啊,北沟县境内竟然还有乡镇尚未通电,更别说什么村村通广播电视了,日常生活方面,吃的用的,孩子入学,老人就医都非常不方便,究其根源,还是道路不通的原因,出山一次要一礼拜,试问谁能经常出来?”

  秦旭明眉头紧锁,插言道:“我知道你说的是麻秸乡,也是整个南山市境内唯一没通电的乡镇,公路修过几次,但都因为地质结构以及天灾等原因中断,几年前市委也曾经就能否动员那里乡亲们迁居出山一事向北沟县质询过,民意结果却是故土难离,老百姓恋乡土之情无可厚非,咱们这些做干部的不能为民分忧就是大大的失职!”

  又道:“三笑同志能不辞辛苦的去那里进行实地调研,这份爱民之心正是我党三个代表思想的精神内核之体现,同时也用身体力行的做法弘扬了科学发展观里主张的实事求是,科学为本科学治国的理念,看来我和赵副市长这趟是来对了,什么叫实事求是?怎么来代表人民群众的利益?三笑同志为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啊。”

  这番话说的其实没什么营养,表面看是在挺许三笑,另一方面看,却甚至都没有问及许三笑调研的结果。许三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是不给自己开口要求修重载高速的机会。

  赵海峰附和道:“秦市长总结的太好了,我认为下一步咱们可以把这件事作为一个典型重点宣传一下,顺便也好好宣传一下咱们北沟县美丽的自然风光和朴素的少数民族群众,咱们搞科学发展,就是要用科学来武装头脑,保护好我们的每一寸国土资源,全力以赴要让这块热土保持可持续的发展潜力,不为当代求富贵,只为子孙留福祉。”

  他这么一说,许三笑就更不好提修路的事情了。不过,许三笑虽然有话被堵在口中固然不爽,而另一方面,作为许三笑的主要对手,梁柏涛等人的心情却是更加不爽。许三笑失踪这事儿可大可小,秦旭明不经调查便一口肯定了许三笑的解释,还大加赞赏随手扣了一顶先进的帽子。如此结果又怎能符合他们的期待?

  事已至此,谁都不好再说什么,许三笑是茄子炒圆葱好赖不是滋味,而梁柏涛却是哑子吃黄连有苦难言。

  高速路口,秦旭明上车前和许三笑握手,低声说道:“师弟,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严老师和师母,无论如何,总还是师徒一场,老师和师母都很惦念你,小师妹出生两年了,你一眼都没去看过,就不怕伤了老师和师母的心,宫师妹还总说她长的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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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三镇,七脉



  许三笑送走秦旭明,没有回县委,而是直接上高速回了三镇新区。

  三镇新区是省委直接领导的重要试点项目,当初成立时的野心很大,拉来了霍平潮和他的西南新能源汽车集团在此建厂,以此为龙头,发展零件加工,运输物流等行业,进而带动整片区域的经济发展。有厂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需要,有需要就能带来消费,随之而起的是商业地产,日用百货等等相关行业的兴旺发达。

  漫步在街上,入眼处到处是一派繁忙景象,这正是希望的所在!前景看好,百业待兴,安居乐业。为了这十二个字,华夏的老百姓不怕付出辛苦。许三笑看着全新的歇马镇,入眼处,万家灯火辉煌,饭菜飘香,人流不息。一座以旅游业和汽车制造业为龙头产业的新兴城市正拔地而起,而这块土地上的原住民们早已跟这块土地一样今非昔比。

  遥想当日自己离开虎啸村来到这里工作时的光景,几千口人的小镇子,夜里看不见几盏灯火,走在街上闻不到几缕炊烟。现如今,已经是高楼林立,坐拥几十万移民人口的县级城区。

  什么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还有什么比眼前的成果更能体现一个官员的价值?

  三镇新区成立近两年,当初的设想正逐步实现,但是,还是有让省委方面不是很满意之处。便是尽管许三笑已经官升一级,到了南山市最重要的县里主持工作,三镇新区这边却仍旧处处可见许区长的影子。

  省委当初决定批准南山市规划三镇新区的提议时,省委副书记杨许昌就曾在会上婉转的表达了一种担忧。他认为许三笑在环歇马镇经济圈经营日久贡献巨大,而且又是时任艳阳县委副书记,担心新区成立后会成为许三笑的一言堂。杨许昌认为许三笑的个性强烈,主导欲极强。这种人往好听说是宁为鸡头不做凤尾,往难听了说就是狼子野心不甘人下。当然,常委会上他自然不会这么说,不过意思却就是这个意思。

  事实最终证明了杨副书记是有远见的,不到两年的时间,区委记李东耀就丢失阵地成了应声虫。那场浩劫一般的山洪之后,许三笑在三镇新区的个人威信达到了顶点,在三镇新区内只手遮天,不管大事小情许区长皆一言可决。

  许三笑在三镇新区期间主持了引入西南新能源汽车项目,岭东连锁商业百货入驻项目,拉来了长江龙集团在此设立分部,在建设资金短缺的情况下,又找来信义堂投资三镇新区的公共医疗服务和公共教育行业。花小钱办大事儿,化腐朽为神奇。尤其是在安置库区移民事件中展现出极大魄力和担当,及时稳妥完满的处理好这件事。

  一桩桩,一件件,省委看不到,市委不关注,但三镇新区的老百姓却都看在眼中,所以这里才会有三笑公园,三笑广场,三笑小吃街。甚至白梦江新盖起来的三镇新区地标性建筑也要以三笑命名。三镇新区的老百姓念许三笑的好,变着法儿的说出来,就是为了给许三笑脸上添彩。

  一路上,许多认识许三笑的商户,歇马镇里的原住民,见许三笑归来,纷纷上前打招呼。他们的目光里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意。争先恐后的拉许书记到店里坐坐。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许书记清廉?许三笑这个三镇新区首富,显然跟清廉什么的肯定不挨边儿。因为许三笑一身正气?许三娃子个人生活糜烂,甚至曾经与自己的直接下属杨红菱在办公室里上演沙发震的戏码,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这点事儿大家谁不知道?唯一的理由就是许三笑所作的给大家带来了福祉。代表了广大群众的利益。

  与许三笑同行而回的黑帽活佛巴格波仁左右四顾,看罢多时,不禁感慨的说道:“何为大慈悲,怎叫普度众生?万家生佛不外如是!”对着许三笑合十一礼,道:“许宗主,请受小僧一拜。”

  许三笑正色摆手道:“活佛是受万千藏民崇敬的大德,也是我许三笑的良师益友,如果没有你的指点,我很难在短时间内将身体里的外念力导归七脉轮中,这次您又不辞辛劳过来助拳,此情此恩还没报答,怎敢受你这一礼?”

  巴格波仁连连摇手道:“许宗主千万别这么说,说起这事儿来,小僧就更惭愧了,我在印度随维达大师修行十三年,领悟七脉轮的诀窍用了整整三年,便被誉为天才,而您只用了三天时间便掌握了七脉轮的真谛,消化了拉贾?帕兰一百二十年修行积累下的外念力,此种过程之惊险,非大智慧大定力者不可为,真是令我好不钦佩。”

  许三笑皱眉道:“活佛过誉了,七脉轮方面我其实还有一个大问题不能解决,正要向您请教。”

  巴格波仁道:“许宗主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三笑道:“实不相瞒,我到现在仍然对拉贾?帕兰如何将七脉轮中的外念力凝聚成圣蛇一事感到困惑,七色的脉轮,凝聚到一起形成的能量却是一片混沌,在拉贾?帕兰手上,虽然无形无色但威力却极为惊人,但到了我手上就完全不是那回事儿了,这七处脉轮中的外念力相互排斥,几乎是水火难同炉,我这两天不知试了多少办法,始终不能让体内的外念力如臂指使,形成真正的战力。”

  巴格波仁边走边思索,良久之后,长叹一声道:“帕兰先生真是一位不世出的奇才啊。”

  许三笑知他心有所得,定然还有下文,默默点点头,请他说下去。

  巴格波仁续道:“七脉轮中凝聚起的是天地间的七种元素能量,在修行者体内各司其职,基本上是不能相容的,这一点是定论,就算是比拉贾?帕兰还要高明的维达大师也认可,而拉贾?帕兰之所以能做到七脉合一,靠的其实是他那双没有知觉的残腿,七脉合一的痛苦常人不能忍受,但对于他那双早已失去知觉的残腿来说却丝毫无碍,我想他之所以能发明出这种独特秘术,当初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找出治愈双腿的办法,误打误撞来的。”

  许三笑顿感言之有理,与此同时又深深为之可惜,回想拉贾?帕兰当日圣蛇出体,七脉合一,凭空乱舞追打何问鱼,漫空乱枝飞舞的情形,如果这门奇术就此失传了,实在是太可惜。但巴格波仁是瑜伽大行家,他的判断肯定是靠谱的,自己纵然再如何想往这七脉合一的境界,却也不可能自残双腿来练习。

  随即又想到拉贾?帕兰,假如他当年没有走窍入魔残了双腿,那他是否还会有今日的修行境界呢?这注定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继承了他一百二十年的积累,外念力虽然不能合一,但是单一的拿出来也是十分可观,且实用的。比如尾椎部位的斥力,便可以让自己轻而易举的浮起来。又比如眉心轮里那靛蓝色的风之力,对自己的控风术就起到了极大的补益作用。

  绿色的心轮之力有助于身体恢复,橙色的生之气则对阴阳双修大有裨益。肚脐周围黄色的太阳轮凝聚的是太阳真火之力,对熬炼筋骨增强体力效果极其明显。万事有利便有弊,太阳真火之力虽然能强壮气血,却也会对身体各部委造成损伤。而喉轮的水之力正是抚慰这种损伤的良方。

  巴格波仁又道:“七脉轮相辅相成,能七脉合一固然很好,就算不能,只要明了其中诀窍同样威力不同凡响。”

  “紫府顶轮掌控全身,却离不开心轮供血滋养,心轮是通身力量的源头,却需要太阳轮的真火和喉轮的真水来浇济,而太阳真火的源头则正是橙色的本命轮中的生之力,尾椎海底轮的斥力可以通脉和眉心轮的风力能驱毒,二者相合百邪不侵。”

  二人边走边说,巴格波仁不愧是当世第一瑜伽大师的追随者,用直白的语言把瑜伽术七脉轮的核心奥义分说的非常明白。许三笑越听越有心得,意念所至,体内的外念力蠢蠢欲动。斥力上升,身上衣服无风自动,几乎难以抑制。如非闹市间,甚至已有了飞腾而起的冲动。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岭东超市大门外,只见大门口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几个保安在维持进出秩序,干一些把顾客推到商场外的购物车收回之类的勾当。却唯独有一人端坐在门口,虽是坐着却比别人站着还要高大,一堵墙似的摆在那里。

  许三笑拉住巴格波仁隔着老远便站住,“活佛请看,就是这个人。”

  巴格波仁迅速看了一眼,那人虽然背对二人,却立即警觉的转过头来。巴格波仁及时收回目光,道:“好一个大力魔!”

  许三笑道:“此人是天生的体力雄健,不必练武,只要长大成人便有不逊于化劲水平的勇力,稍加点拨就能达到寻常武者毕生难以企及的高度,所幸的是此人只学了一身外功摔跤之术,不能做到内外兼修,否则,这天下就有两个杨军虎了。”

  巴格波仁深以为然,道:“就算如此,这个人也很不好对付啊,这样的人物来当保安,这可太有些不同寻常了。”

  许三笑道:“不同寻常的地方还多着呢,比如他是怎么进的岭东超市?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巴格波仁额首,反问道:“许宗主打算怎么办?”

  许三笑顿住脚步,忽然笑道:“不如直接过去问问他,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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