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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修真] 大道争锋(4月18日 更新至“第一百零七章 另有乾坤隐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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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七十三章 气化三分落灵禽
  
  肖凌云知道张衍有两把杀剑在手,可谓战力非凡,但他身为一派掌门,身上也有不少护身法宝,只要不被接二连三地斩中,总能挺了过去。
  
  再则,便是不敌,他也是想走就走。这头灵鹏双翅一展,倏尔间就遁走绝域,飞空之速不逊剑遁,甚至某些方面还犹有超出。方才就是遇得少清三位极剑修士追杀,都是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未曾受半点损伤。
  
  现下他之所以敢上来一战,底气正是在此。
  
  至于另一个缘由,却是不足为外人道。
  
  在他想来,张衍连番大战,其中还有如屈如意这般的元胎修士,后来你又被劫火追杀,虽不知其是如何逃了出来的,但便其法力再是深厚雄浑,此刻也当是远不及全盛之时了,那自己正可来拣这个便宜。
  
  张衍见了此人,不禁一挑眉,此回他身负重任,自无心思与此人纠缠,心中顿时升起了速战速决的念头。
  
  同样是一派掌门之尊,肖凌云自身修为虽无法与屈如意这等人物相比肩,但南华派修士战力多倚靠的是灵禽奇兽,不可纯以其功行来衡量。
  
  他看得出来,这头大鹏当就是其门中那头镇派灵鹏了。
  
  不过别派倒也罢了,南华派却是因陶真人之故,他也算是知之甚详。
  
  修士斗战,若底细被人摸透,那等若先输了一半。
  
  他念头一转,这灵鹏所有优劣短长,俱是在心底一闪而过,明白要杀肖凌云,则必得先除此禽。
  
  而在这其中,他只有一次机会。肖凌云只要一个见势不妙。必然会遁逃出去,要是此后不肯再现身,反而遥御灵鹏来攻,虽他不惧,却也是一桩麻烦。
  
  思索下来后,他两目神光一闪。已是拿定了注意,于是一使法诀,身上雷光缭绕,轰隆一声,整个人顿自原处消失不见。
  
  肖凌云一看便知,张衍这是遁入了洞天之内,心下不觉有些惊疑,“此人洞天居然未曾在那玄术之下崩塌么?”随即他又一声冷笑,“以为躲入洞天就奈何你不得么?”
  
  这头灵鹏厉害之处。就是能抓拿虚空,只要循着气机而去,就是那玉璃王蛇一样可以抓了出去,更休书是修士洞天,于是连连催动,想要将之找出。
  
  只是张衍这洞天却是别家修士不同,并非攀附在天地之上的内真洞天,而是自成一方界域的灵华洞天。是故这灵鹏虽是厉害,但也无法在片刻内破开门关。
  
  而此刻玄元洞天之内。张衍在入得此间后,就把身躯一晃,放了一个显阳分身出来,而后再是一指,又变化出来一具分身,与先前那具不同。此却是由“三宝化相珠”所化,同时一甩袖,分别有不同灵光飞入两道化身之内。
  
  做完此事之后,他并未有任何停顿,立刻便从洞天之中又遁身而出。
  
  肖凌云见他又是现身出来。不由一怔,但他知道这对手不会做那无用之事,故而疑惑同时又有些警惕。
  
  张衍不去管他如何想,再次现身之后,立刻就发动了攻势,心意一躯,两道剑光化虹飞出,清鸿剑光直对着肖凌云而去,而北冥剑却是斩向了那头灵鹏。
  
  肖凌云立刻驱使灵鹏,想要避让开去,只是正在此时,他耳边却猛然听得一声大喝,浑身上下灵机震荡,险险站立不稳,不由闷哼了一声,
  
  便连灵鹏也是受了影响,飞腾身影稍稍滞了一滞,而那两道剑光何等迅快,只这一瞬,就已然杀到跟前。
  
  对于此等情形,肖凌云也早有所防备,他不求每一次都能避过对方斩杀,只要不似屈如意一般被接连不断的劈斩,那他还是能够守御住的。
  
  随心意一唤,身上那件羽衣顿时泛出霞色玉芒,羽色绚烂,夺目异常。剑鸿剑光落来,一触及那光华,都是一道道被偏折过去,并不能真正伤得他,不过那那霞光同样也在剑芒冲撞之中被削去了几分。
  
  差不多一个时候,那头灵鹏也被北冥剑所落中,这一剑斩下,其翅翼之上却只多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连鲜血都不曾溢出时,便就长了回去。
  
  张衍把这一幕看在眼中,不觉点了点头,他早听陶真人说过,这镇派灵鹏一身毛羽经历代祖师以各种灵禽宝药灌溉,早是坚韧异常,北冥剑纵能将之斩开,但想要重创,显然在正常情形下是无法从容做到得。
  
  不过手段又岂会仅止于此,在无法将对方一击斩杀的情形下,他所需要的,并非是袭伤对方,而恰恰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滞。
  
  他向上一探手,整只手臂顿化一只遮天大手,向着上方拿去。
  
  这并非单纯是那“太玄一气五行大手”,其中还夹杂有力道神通,故此一回乃是气力相合,此前从未在人前用过。
  
  而在同一时刻,两具分身也是自洞天之内跨步而出,那“显阳分身”向下一指,使了一个五行遁法。
  
  肖凌云此时还未彻底从剑光之中摆脱出来,就觉身外似裹了一层重压,猜出是五行遁法,不敢迟疑,立使了一个解缚脱身之术,就自里挣了出来。
  
  可一人一鹏方才脱困,还未能转动起法力时,那化相珠所化分身在旁,却是同样使了一个五行遁法,于是又被定住。
  
  肖凌云方脱枷锁,又入牢笼,心下也是恼怒,但他却不信对方还能无休止的把神通这般使动下去,只要有一个空隙出来,他就能御使灵鹏飞遁入空,从而与那袭来大手拉开距离,于是又使神通,想要再一次撞破阻碍。
  
  也确如他所料,五行遁法使过一次后,想要再动,需得把灵机法力调匀,何况张衍未到元胎之境,所化分身从各方面来说,都及不上主身,无有可能做到连续不断,但神通不足,却可用别的手段来加以弥补。
  
  那“显阳分身”只一抬袖,将一只兽足灯烛掷出,这灯一到外间,便就亮起,火光摇映之间,照出一女子身影,只是盈盈一舞,天地灵机顿被定锁拿住!
  
  肖凌云身躯又是一僵,这一回想要脱身就无有难般容易了,但也有几个办法应对,可这都需要时间,可他眼下偏偏就没有时间。
  
  张衍那庞然大手这刻已然上来,一把就扣住那灵鹏双足。这头灵禽不肯受制,一声鸣叫,剧烈挣动了一下。然则它虽是毛羽坚韧无比,但从气力上而言,别说不及张衍,连力道五转的多大妖也是远逊,更何况此刻还在灵机制拿之下,根本飞纵不得。
  
  肖凌云顿觉不好,虽不知对方要做什么,但知晓定要设法阻止,顾不得去解脱自身,识意一动,引得数道灵光自身上飞出,就往那大手打去,然而打落其中,却如沉渊水,半分回应也无。
  
  这个时候,显阳化身及那化相分身却是一晃,分立两侧,各是拿一个法诀,顶上分化出一团玄气,皆是凝聚出一只五行大手,随后向下抓了过来。
  
  肖凌云见得此景,不免略显慌张。他自成为掌门之后,就再也无与同辈修士交过手,先前觉得仗着灵鹏之威能与张衍一战,但等真正斗了起来,才发现处处受制,且战局正渐渐脱离原先设想,正朝不可预知的方向滑落。他明白若不寻思个对策出来,可能当真会步上那屈如意的后尘,
  
  于是喝了一声,强运法力,一个唤动,那“南华总御灵禽谱”便就飞了出来。
  
  此谱之中尚有两头天妖精魄,只要放了出来,便不能伤敌,也足可护住自身。只是驾驭此等精魄法力耗损着实不小,而他一早就存了倚靠灵鹏来回游斗,以消耗张衍法力的心思,从未想过正战,故才放着未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环绕身外的清鸿剑光却是一变,竟由无数清光化作道道火芒。
  
  此是化剑之变,将火行真光化入了剑中,每一击都是如火掠过,将他那件羽衣之上的霞光飞快削去。
  
  他不由大吃了一惊,管不了其他,急忙又疾运法力,稳住宝光,好护定自身。
  
  可顾此便就失彼,那灵禽谱一飞出,上方立有光气浮动,似有一头模样古怪妖物精魄要爬了出来,这时那北冥剑剑光一折,剑锋直指此处,那妖物顿觉有危,身形也是一顿,
  
  若在平时,在肖凌云心意法力驱使之下,便面前有任何危险,其也是一样要冲了上去,可此刻被剑光一逼,在无足够力量催迫之下,本能的不愿冒险,于是又退缩了回去。
  
  而只这么短短几个呼吸,上头那两具化身所发大手已是落下,一左一右,分别将灵鹏两只羽翼各自拽住,这头灵禽也是吃痛,大声嘶鸣起来。
  
  肖凌云看得大惊失色,稍有迟疑,一咬牙,启了掌门印信上的护身之术,顿时身上灵光一起,顿有火光迸发,将剑光也是撑开些许,整个人已然化清光飞起。
  
  张衍这时发一声喝,三只玄气大手同时发力,血雨爆洒之中,这头灵鹏竟已是被生生分扯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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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七十三章 气化三分落灵禽
  
  肖凌云知道张衍有两把杀剑在手,可谓战力非凡,但他身为一派掌门,身上也有不少护身法宝,只要不被接二连三地斩中,总能挺了过去。
  
  再则,便是不敌,他也是想走就走。这头灵鹏双翅一展,倏尔间就遁走绝域,飞空之速不逊剑遁,甚至某些方面还犹有超出。方才就是遇得少清三位极剑修士追杀,都是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未曾受半点损伤。
  
  现下他之所以敢上来一战,底气正是在此。
  
  至于另一个缘由,却是不足为外人道。
  
  在他想来,张衍连番大战,其中还有如屈如意这般的元胎修士,后来你又被劫火追杀,虽不知其是如何逃了出来的,但便其法力再是深厚雄浑,此刻也当是远不及全盛之时了,那自己正可来拣这个便宜。
  
  张衍见了此人,不禁一挑眉,此回他身负重任,自无心思与此人纠缠,心中顿时升起了速战速决的念头。
  
  同样是一派掌门之尊,肖凌云自身修为虽无法与屈如意这等人物相比肩,但南华派修士战力多倚靠的是灵禽奇兽,不可纯以其功行来衡量。
  
  他看得出来,这头大鹏当就是其门中那头镇派灵鹏了。
  
  不过别派倒也罢了,南华派却是因陶真人之故,他也算是知之甚详。
  
  修士斗战,若底细被人摸透,那等若先输了一半。
  
  他念头一转,这灵鹏所有优劣短长,俱是在心底一闪而过,明白要杀肖凌云,则必得先除此禽。
  
  而在这其中,他只有一次机会。肖凌云只要一个见势不妙。必然会遁逃出去,要是此后不肯再现身,反而遥御灵鹏来攻,虽他不惧,却也是一桩麻烦。
  
  思索下来后,他两目神光一闪。已是拿定了注意,于是一使法诀,身上雷光缭绕,轰隆一声,整个人顿自原处消失不见。
  
  肖凌云一看便知,张衍这是遁入了洞天之内,心下不觉有些惊疑,“此人洞天居然未曾在那玄术之下崩塌么?”随即他又一声冷笑,“以为躲入洞天就奈何你不得么?”
  
  这头灵鹏厉害之处。就是能抓拿虚空,只要循着气机而去,就是那玉璃王蛇一样可以抓了出去,更休书是修士洞天,于是连连催动,想要将之找出。
  
  只是张衍这洞天却是别家修士不同,并非攀附在天地之上的内真洞天,而是自成一方界域的灵华洞天。是故这灵鹏虽是厉害,但也无法在片刻内破开门关。
  
  而此刻玄元洞天之内。张衍在入得此间后,就把身躯一晃,放了一个显阳分身出来,而后再是一指,又变化出来一具分身,与先前那具不同。此却是由“三宝化相珠”所化,同时一甩袖,分别有不同灵光飞入两道化身之内。
  
  做完此事之后,他并未有任何停顿,立刻便从洞天之中又遁身而出。
  
  肖凌云见他又是现身出来。不由一怔,但他知道这对手不会做那无用之事,故而疑惑同时又有些警惕。
  
  张衍不去管他如何想,再次现身之后,立刻就发动了攻势,心意一躯,两道剑光化虹飞出,清鸿剑光直对着肖凌云而去,而北冥剑却是斩向了那头灵鹏。
  
  肖凌云立刻驱使灵鹏,想要避让开去,只是正在此时,他耳边却猛然听得一声大喝,浑身上下灵机震荡,险险站立不稳,不由闷哼了一声,
  
  便连灵鹏也是受了影响,飞腾身影稍稍滞了一滞,而那两道剑光何等迅快,只这一瞬,就已然杀到跟前。
  
  对于此等情形,肖凌云也早有所防备,他不求每一次都能避过对方斩杀,只要不似屈如意一般被接连不断的劈斩,那他还是能够守御住的。
  
  随心意一唤,身上那件羽衣顿时泛出霞色玉芒,羽色绚烂,夺目异常。剑鸿剑光落来,一触及那光华,都是一道道被偏折过去,并不能真正伤得他,不过那那霞光同样也在剑芒冲撞之中被削去了几分。
  
  差不多一个时候,那头灵鹏也被北冥剑所落中,这一剑斩下,其翅翼之上却只多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连鲜血都不曾溢出时,便就长了回去。
  
  张衍把这一幕看在眼中,不觉点了点头,他早听陶真人说过,这镇派灵鹏一身毛羽经历代祖师以各种灵禽宝药灌溉,早是坚韧异常,北冥剑纵能将之斩开,但想要重创,显然在正常情形下是无法从容做到得。
  
  不过手段又岂会仅止于此,在无法将对方一击斩杀的情形下,他所需要的,并非是袭伤对方,而恰恰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滞。
  
  他向上一探手,整只手臂顿化一只遮天大手,向着上方拿去。
  
  这并非单纯是那“太玄一气五行大手”,其中还夹杂有力道神通,故此一回乃是气力相合,此前从未在人前用过。
  
  而在同一时刻,两具分身也是自洞天之内跨步而出,那“显阳分身”向下一指,使了一个五行遁法。
  
  肖凌云此时还未彻底从剑光之中摆脱出来,就觉身外似裹了一层重压,猜出是五行遁法,不敢迟疑,立使了一个解缚脱身之术,就自里挣了出来。
  
  可一人一鹏方才脱困,还未能转动起法力时,那化相珠所化分身在旁,却是同样使了一个五行遁法,于是又被定住。
  
  肖凌云方脱枷锁,又入牢笼,心下也是恼怒,但他却不信对方还能无休止的把神通这般使动下去,只要有一个空隙出来,他就能御使灵鹏飞遁入空,从而与那袭来大手拉开距离,于是又使神通,想要再一次撞破阻碍。
  
  也确如他所料,五行遁法使过一次后,想要再动,需得把灵机法力调匀,何况张衍未到元胎之境,所化分身从各方面来说,都及不上主身,无有可能做到连续不断,但神通不足,却可用别的手段来加以弥补。
  
  那“显阳分身”只一抬袖,将一只兽足灯烛掷出,这灯一到外间,便就亮起,火光摇映之间,照出一女子身影,只是盈盈一舞,天地灵机顿被定锁拿住!
  
  肖凌云身躯又是一僵,这一回想要脱身就无有难般容易了,但也有几个办法应对,可这都需要时间,可他眼下偏偏就没有时间。
  
  张衍那庞然大手这刻已然上来,一把就扣住那灵鹏双足。这头灵禽不肯受制,一声鸣叫,剧烈挣动了一下。然则它虽是毛羽坚韧无比,但从气力上而言,别说不及张衍,连力道五转的多大妖也是远逊,更何况此刻还在灵机制拿之下,根本飞纵不得。
  
  肖凌云顿觉不好,虽不知对方要做什么,但知晓定要设法阻止,顾不得去解脱自身,识意一动,引得数道灵光自身上飞出,就往那大手打去,然而打落其中,却如沉渊水,半分回应也无。
  
  这个时候,显阳化身及那化相分身却是一晃,分立两侧,各是拿一个法诀,顶上分化出一团玄气,皆是凝聚出一只五行大手,随后向下抓了过来。
  
  肖凌云见得此景,不免略显慌张。他自成为掌门之后,就再也无与同辈修士交过手,先前觉得仗着灵鹏之威能与张衍一战,但等真正斗了起来,才发现处处受制,且战局正渐渐脱离原先设想,正朝不可预知的方向滑落。他明白若不寻思个对策出来,可能当真会步上那屈如意的后尘,
  
  于是喝了一声,强运法力,一个唤动,那“南华总御灵禽谱”便就飞了出来。
  
  此谱之中尚有两头天妖精魄,只要放了出来,便不能伤敌,也足可护住自身。只是驾驭此等精魄法力耗损着实不小,而他一早就存了倚靠灵鹏来回游斗,以消耗张衍法力的心思,从未想过正战,故才放着未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环绕身外的清鸿剑光却是一变,竟由无数清光化作道道火芒。
  
  此是化剑之变,将火行真光化入了剑中,每一击都是如火掠过,将他那件羽衣之上的霞光飞快削去。
  
  他不由大吃了一惊,管不了其他,急忙又疾运法力,稳住宝光,好护定自身。
  
  可顾此便就失彼,那灵禽谱一飞出,上方立有光气浮动,似有一头模样古怪妖物精魄要爬了出来,这时那北冥剑剑光一折,剑锋直指此处,那妖物顿觉有危,身形也是一顿,
  
  若在平时,在肖凌云心意法力驱使之下,便面前有任何危险,其也是一样要冲了上去,可此刻被剑光一逼,在无足够力量催迫之下,本能的不愿冒险,于是又退缩了回去。
  
  而只这么短短几个呼吸,上头那两具化身所发大手已是落下,一左一右,分别将灵鹏两只羽翼各自拽住,这头灵禽也是吃痛,大声嘶鸣起来。
  
  肖凌云看得大惊失色,稍有迟疑,一咬牙,启了掌门印信上的护身之术,顿时身上灵光一起,顿有火光迸发,将剑光也是撑开些许,整个人已然化清光飞起。
  
  张衍这时发一声喝,三只玄气大手同时发力,血雨爆洒之中,这头灵鹏竟已是被生生分扯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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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七十四章 人劫自当合其名
  
  张衍杀了灵鹏之后,一抖袖袍,水光冲荡而来,哗哗响声之中,就将残尸卷了进去。
  
  抬头一看,却见肖凌云仗着护身光华之助,此刻已是去得远了。而半空之中,有一卷图册落下,捉入手中一看,发现正是那“南华总御灵禽谱”。
  
  肖凌云飞身逃去,但那只是护住了自身,这灵禽谱却是不及带走,虽此无物虽经由他心意唤动,但因其非是守御或攻袭法宝,是以飞遁稍慢,剑光上去几个劈斩,削去灵机,便就截留了下来。
  
  张衍听陶真人说过,这灵禽谱除了南华掌门能用,除此外落入任何人手中都无用处。就是拿了掌门符印,未曾在祖师殿前行过法仪,也是一样不认。
  
  不过这其中似是封有那头妖蝗躯壳,只他眼下看去,要解开封禁,需得耗费一番气力,就是放了出来,秦掌门不在,怕也无人能够驾驭,沉吟一下,便不再多看,往袖中一扔,收了起来。
  
  此回虽肖凌云脱了性命,但其无了灵鹏,又失了灵禽谱,等若折断了双臂,再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眼下他还有要事在身,自也无需前去追赶。
  
  他立指拿一个法诀,把那两具分身都是收上身来,望定去路之后,就继续往摩赤玉崖所在飞奔。
  
  此行再;无任何波折,虽遇得一二魔宗修士,但见得他剑光闪过,都是不约而同的选择避开,无人敢凑到近前,故极是顺利到得摩赤玉崖之下。
  
  此一座玉崖竦峙海畔,其色若血染成,朱赤殷虹,一面斜堆而上。一面笔直而立,如刀斧削成,巅顶直入穹霄,触天所在,可见云漩雾绕,形如涡旋。波及万千里,崖下万丈,千万顷海水拍壁撞崖,宏声阵阵,可谓波澜壮阔,雄浑奇伟。
  
  这里方圆广大,不管是海上崖边,都有绵延出去无边无尽的亭台宫观,房舍殿宇。不过此刻有不少地方却是一片残破。断梁残柱堆的如山一般高大,更有不少山峦倾倒。
  
  可以想见,这必是受补天阁那玄术波及,导致原来悬于天中的飞楼浮屿坠下所致。
  
  尽管以张衍功行,心念动时,便可遍望九洲,但玉霄这处山门平日里都被大阵所遮掩,看去模模糊糊。只得大概轮廓,此回是第一次得睹这处真正景象。
  
  山下这处还有不少玉霄弟子在。其中不乏元婴长老,忽见天中悬有一道杳然混冥的玄气,他们不由看了过去,只是几眼之后,就个个觉得头晕眼花,修为稍低的一些。便就气息一闭,直挺挺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余下修士大骇,哪里不知是敌对方洞天修士到此,顿时个个惊恐万状。
  
  眼下无了山门大阵。以来人修为,随意一伸手,就能将他们这些人全数自世上抹去了,有不少人却不愿在这里等死,腾空驾光,拼命向外一遁逃。
  
  多数人却是呆立不动,因为他们知晓,上面这位洞天修士若是真要杀他们,那么逃到哪里都是无用。
  
  对于下面这等乱状,张衍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身为溟沧派渡真殿主,他自也不会去刻意针对这些人。只是他来到这里之后,并未收敛气机,敢于直视他之人,若是功行不济,自然挺熬不住。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应到有一道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正是从那崖上传来。随后一道光虹就自上方冲下,身上那枚避劫剑光不待招呼,立便冲起,只是上去一斩,那光虹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知此必是灵崖上人所发“定休神光”,然而第一道结束,那第二道又光华又自法来,同样又有一抹避劫剑光飞起,将之消去。
  
  而那光华似是不停,紧接而来的是,却是第三道、第四道,那剑光在消杀去第三道后,便就用尽。但或许是因为灵崖此刻那分身与张衍功行相当之故,经过前面数回,其中路数已是被他看了出来,便自腾身挪转,驾剑避了过去。
  
  他听两派掌门告诫,不可以任何神通法宝去试着将之破除,否则气息相沾,其能寻源而至,一样可以把他定住。
  
  不过便当真避之不过,大不了遁入洞天之内,却不信其总能盘旋在外。
  
  那神光试过几次之后,见是追逐不到他,就掉头一转,往北射去。
  
  张衍望着那离去方向,忖道:“果然灵崖手中此物不少,所幸我未曾那般做。”
  
  他原来曾设想过,自己若在玄武身侧等上个一二时辰,到神光再来定拿,便用避劫剑光将其斩了去。但是再一想,灵崖定不会让自己如此轻松过关,现下看来,若自己真如此做,也只是白白耗费了时间罢了。
  
  因此刻再无物搅乱,他便围着摩赤玉崖转了一圈,抖了一张符箓去试探四下景物,见未曾发现什么不对,这才腾空往那玉崖峰巅之上驰纵。
  
  十来个呼吸之后,面前景物一变,发现自己到了一条山道之前。
  
  举目一望,见玉阶向上延伸,一直没入云深之处,似无穷尽一般。而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飞遁,却总也绕不过此处去,除了掉头下去,往任意方向出去几个呼吸,都会回到此处。
  
  他也不慌,知晓这必是灵崖布置下来得手段,不外是用来阻碍自己的。想了一想,便在第一层台阶前停了下来,到了此处,他便能隐约感应到前方似有一缕神意笼罩,于是按照两位掌门所授之法,打了一法诀上去。
  
  等有片刻,岳轩霄的声音传入耳中,“张真人,此术名为‘山外青山’,对我辈而言,最是容易布置,但也最不易破,”稍稍说了说此术效用后,他又言:“此术只能一步步走了上去,稍候我便将第一关窍要传了你。”
  
  张衍这时才知,这一条山道也是一门术法演化,同样是以那玉崖为寄托,其与那断空凿界的玄术很可能是同出一源,或是根本就为一体。
  
  修士若欲到那崖顶,则必得按其所给路途前行,只要你能走上个三五月,也能达到得彼端。你若不愿,也是可以,但却需设法破解关隘,若能以最快速度过去,那只三四日功夫就可到了崖顶。
  
  后一条路看去是不错,但正如岳轩霄所言,解开那关碍并非易事,却是需修士以法力灌入道途灵脉之中,以独特手段经行一遍,若是对了,则是可顺利过去,如是错了,也不会来伤得你,但来人却会被此术凭空转挪了出去,或是去得天外,或是九洲任意一处,等你回来,就又是另一个变化了,先前一切又要重新来过,那谁也说不清究竟要用去多少时日。
  
  因这灵脉经行不是禁阵路数,唯有凡蜕修士神意可探看究竟,虽然凭借法诀,他能时时把自己看到的一切映照到岳轩霄那处,再由其寻出路径来传给自己,但既然灵崖上人敢这么摆了出来,显然是不惧来人如此做得。
  
  而往深处想,甚至其故意借此耗磨岳轩霄神意也不无可能。
  
  张衍先前曾有过种种设想,甚至做好了被灵崖上人把自己困入其洞天之内的准备,但却没想到是,这里没有丝毫杀伐争斗,但需面对的,却是最为麻烦的一种。
  
  所谓不争而争,此术并没有任何攻袭伤敌之能,但除了依靠正途行走,几乎无法可解。
  
  除非找得一名与凡蜕修士或者同等境界的人物到此,那便不用去理会此间种种,直接杀了上去便可。
  
  照理而言,若玄武在侧,是可做到这一点的,可灵崖上人一定会施手段杜绝这个可能,方才那一道神光向北,相信就是冲着这头神兽而去的。
  
  至于岳轩霄,若能摆脱梁循义,显也用不到他来插手了。
  
  不过除去以上种种,实则还有一个办法,早在他在魔藏中时藏身时,就已是转过此等念头,因为或有这等可能,他还向秦掌门请命便宜行事。
  
  此法便是趁此刻两方斗战,他出手将魔宗之人一个个斩杀了,设法凑到足数精气,再将自己推入力道六转境中。
  
  自然,要想杀尽魔宗修士显然是不可能的,也无有那么多时间去做,但玉霄一方还有不少人在,也可囊括进来,若嫌不足,还有灵鹏尸身,东海还有玉璃王蛇残躯,再是不够,这里还有上古天妖吞日青蝗躯壳!
  
  他方才动得此念,似感受到心中那股必要成法之决心,盘踞在窍穴之中盘踞的魔简发出一声嘹亮清鸣,好似振奋异常。
  
  他淡笑了一声,将这魔简稍作安抚,随后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他自忖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最好能在数日内做完此事,这或许有些仓促,但总比在此耗磨来得强。谁知过了这山道后,是否又会有什么其他阻隔在前?
  
  而反过来,假设他能成就六转,可以选择的余地就多了不少,就算不杀上摩赤玉崖,也可以与岳轩霄一同合击梁循义。
  
  这般考虑下来之后,他便下了定决心,看了那台阶一眼,心中忖道:“你设之路,我何必去走?今要行得,乃我自家之道!”
  
  一念转过,他便头也不回地纵光下山,朝感应之中魔气最为浓烈的一处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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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七十四章 人劫自当合其名
  
  张衍杀了灵鹏之后,一抖袖袍,水光冲荡而来,哗哗响声之中,就将残尸卷了进去。
  
  抬头一看,却见肖凌云仗着护身光华之助,此刻已是去得远了。而半空之中,有一卷图册落下,捉入手中一看,发现正是那“南华总御灵禽谱”。
  
  肖凌云飞身逃去,但那只是护住了自身,这灵禽谱却是不及带走,虽此无物虽经由他心意唤动,但因其非是守御或攻袭法宝,是以飞遁稍慢,剑光上去几个劈斩,削去灵机,便就截留了下来。
  
  张衍听陶真人说过,这灵禽谱除了南华掌门能用,除此外落入任何人手中都无用处。就是拿了掌门符印,未曾在祖师殿前行过法仪,也是一样不认。
  
  不过这其中似是封有那头妖蝗躯壳,只他眼下看去,要解开封禁,需得耗费一番气力,就是放了出来,秦掌门不在,怕也无人能够驾驭,沉吟一下,便不再多看,往袖中一扔,收了起来。
  
  此回虽肖凌云脱了性命,但其无了灵鹏,又失了灵禽谱,等若折断了双臂,再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眼下他还有要事在身,自也无需前去追赶。
  
  他立指拿一个法诀,把那两具分身都是收上身来,望定去路之后,就继续往摩赤玉崖所在飞奔。
  
  此行再;无任何波折,虽遇得一二魔宗修士,但见得他剑光闪过,都是不约而同的选择避开,无人敢凑到近前,故极是顺利到得摩赤玉崖之下。
  
  此一座玉崖竦峙海畔,其色若血染成,朱赤殷虹,一面斜堆而上。一面笔直而立,如刀斧削成,巅顶直入穹霄,触天所在,可见云漩雾绕,形如涡旋。波及万千里,崖下万丈,千万顷海水拍壁撞崖,宏声阵阵,可谓波澜壮阔,雄浑奇伟。
  
  这里方圆广大,不管是海上崖边,都有绵延出去无边无尽的亭台宫观,房舍殿宇。不过此刻有不少地方却是一片残破。断梁残柱堆的如山一般高大,更有不少山峦倾倒。
  
  可以想见,这必是受补天阁那玄术波及,导致原来悬于天中的飞楼浮屿坠下所致。
  
  尽管以张衍功行,心念动时,便可遍望九洲,但玉霄这处山门平日里都被大阵所遮掩,看去模模糊糊。只得大概轮廓,此回是第一次得睹这处真正景象。
  
  山下这处还有不少玉霄弟子在。其中不乏元婴长老,忽见天中悬有一道杳然混冥的玄气,他们不由看了过去,只是几眼之后,就个个觉得头晕眼花,修为稍低的一些。便就气息一闭,直挺挺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余下修士大骇,哪里不知是敌对方洞天修士到此,顿时个个惊恐万状。
  
  眼下无了山门大阵。以来人修为,随意一伸手,就能将他们这些人全数自世上抹去了,有不少人却不愿在这里等死,腾空驾光,拼命向外一遁逃。
  
  多数人却是呆立不动,因为他们知晓,上面这位洞天修士若是真要杀他们,那么逃到哪里都是无用。
  
  对于下面这等乱状,张衍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身为溟沧派渡真殿主,他自也不会去刻意针对这些人。只是他来到这里之后,并未收敛气机,敢于直视他之人,若是功行不济,自然挺熬不住。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应到有一道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正是从那崖上传来。随后一道光虹就自上方冲下,身上那枚避劫剑光不待招呼,立便冲起,只是上去一斩,那光虹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知此必是灵崖上人所发“定休神光”,然而第一道结束,那第二道又光华又自法来,同样又有一抹避劫剑光飞起,将之消去。
  
  而那光华似是不停,紧接而来的是,却是第三道、第四道,那剑光在消杀去第三道后,便就用尽。但或许是因为灵崖此刻那分身与张衍功行相当之故,经过前面数回,其中路数已是被他看了出来,便自腾身挪转,驾剑避了过去。
  
  他听两派掌门告诫,不可以任何神通法宝去试着将之破除,否则气息相沾,其能寻源而至,一样可以把他定住。
  
  不过便当真避之不过,大不了遁入洞天之内,却不信其总能盘旋在外。
  
  那神光试过几次之后,见是追逐不到他,就掉头一转,往北射去。
  
  张衍望着那离去方向,忖道:“果然灵崖手中此物不少,所幸我未曾那般做。”
  
  他原来曾设想过,自己若在玄武身侧等上个一二时辰,到神光再来定拿,便用避劫剑光将其斩了去。但是再一想,灵崖定不会让自己如此轻松过关,现下看来,若自己真如此做,也只是白白耗费了时间罢了。
  
  因此刻再无物搅乱,他便围着摩赤玉崖转了一圈,抖了一张符箓去试探四下景物,见未曾发现什么不对,这才腾空往那玉崖峰巅之上驰纵。
  
  十来个呼吸之后,面前景物一变,发现自己到了一条山道之前。
  
  举目一望,见玉阶向上延伸,一直没入云深之处,似无穷尽一般。而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飞遁,却总也绕不过此处去,除了掉头下去,往任意方向出去几个呼吸,都会回到此处。
  
  他也不慌,知晓这必是灵崖布置下来得手段,不外是用来阻碍自己的。想了一想,便在第一层台阶前停了下来,到了此处,他便能隐约感应到前方似有一缕神意笼罩,于是按照两位掌门所授之法,打了一法诀上去。
  
  等有片刻,岳轩霄的声音传入耳中,“张真人,此术名为‘山外青山’,对我辈而言,最是容易布置,但也最不易破,”稍稍说了说此术效用后,他又言:“此术只能一步步走了上去,稍候我便将第一关窍要传了你。”
  
  张衍这时才知,这一条山道也是一门术法演化,同样是以那玉崖为寄托,其与那断空凿界的玄术很可能是同出一源,或是根本就为一体。
  
  修士若欲到那崖顶,则必得按其所给路途前行,只要你能走上个三五月,也能达到得彼端。你若不愿,也是可以,但却需设法破解关隘,若能以最快速度过去,那只三四日功夫就可到了崖顶。
  
  后一条路看去是不错,但正如岳轩霄所言,解开那关碍并非易事,却是需修士以法力灌入道途灵脉之中,以独特手段经行一遍,若是对了,则是可顺利过去,如是错了,也不会来伤得你,但来人却会被此术凭空转挪了出去,或是去得天外,或是九洲任意一处,等你回来,就又是另一个变化了,先前一切又要重新来过,那谁也说不清究竟要用去多少时日。
  
  因这灵脉经行不是禁阵路数,唯有凡蜕修士神意可探看究竟,虽然凭借法诀,他能时时把自己看到的一切映照到岳轩霄那处,再由其寻出路径来传给自己,但既然灵崖上人敢这么摆了出来,显然是不惧来人如此做得。
  
  而往深处想,甚至其故意借此耗磨岳轩霄神意也不无可能。
  
  张衍先前曾有过种种设想,甚至做好了被灵崖上人把自己困入其洞天之内的准备,但却没想到是,这里没有丝毫杀伐争斗,但需面对的,却是最为麻烦的一种。
  
  所谓不争而争,此术并没有任何攻袭伤敌之能,但除了依靠正途行走,几乎无法可解。
  
  除非找得一名与凡蜕修士或者同等境界的人物到此,那便不用去理会此间种种,直接杀了上去便可。
  
  照理而言,若玄武在侧,是可做到这一点的,可灵崖上人一定会施手段杜绝这个可能,方才那一道神光向北,相信就是冲着这头神兽而去的。
  
  至于岳轩霄,若能摆脱梁循义,显也用不到他来插手了。
  
  不过除去以上种种,实则还有一个办法,早在他在魔藏中时藏身时,就已是转过此等念头,因为或有这等可能,他还向秦掌门请命便宜行事。
  
  此法便是趁此刻两方斗战,他出手将魔宗之人一个个斩杀了,设法凑到足数精气,再将自己推入力道六转境中。
  
  自然,要想杀尽魔宗修士显然是不可能的,也无有那么多时间去做,但玉霄一方还有不少人在,也可囊括进来,若嫌不足,还有灵鹏尸身,东海还有玉璃王蛇残躯,再是不够,这里还有上古天妖吞日青蝗躯壳!
  
  他方才动得此念,似感受到心中那股必要成法之决心,盘踞在窍穴之中盘踞的魔简发出一声嘹亮清鸣,好似振奋异常。
  
  他淡笑了一声,将这魔简稍作安抚,随后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他自忖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最好能在数日内做完此事,这或许有些仓促,但总比在此耗磨来得强。谁知过了这山道后,是否又会有什么其他阻隔在前?
  
  而反过来,假设他能成就六转,可以选择的余地就多了不少,就算不杀上摩赤玉崖,也可以与岳轩霄一同合击梁循义。
  
  这般考虑下来之后,他便下了定决心,看了那台阶一眼,心中忖道:“你设之路,我何必去走?今要行得,乃我自家之道!”
  
  一念转过,他便头也不回地纵光下山,朝感应之中魔气最为浓烈的一处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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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七十五章 极光纵去血云消
  
  张衍还未到得那所要去到之地,就在半途之中见感应得一团浑浊灵机,若是玄门修士,那绝不会是这般模样,且那气机混混融融,显示那人修为已到了很是高深的境地,纵然没有修得元胎,却也差之不远了。
  
  他正四处搜寻魔宗修士,既然撞上,那就断然没有放过的道理,身躯一转,稍稍变过一个方位,就朝那人所在之地飞去。
  
  一处界空之内,一名长颊广额的道人正在遁行,此是血魄宗长老聂易,他也是异常谨慎,每转入一处界空之中,必得先感应四周动静,看有无异常。
  
  此刻玄灵两家几乎都是散在了四方,运气不好,撞上一名元胎真人那也是极有可能的。
  
  因此之故,他若是察觉有些不对,宁可选择先一步退走,也不愿与敌照面。
  
  又穿过一个地界后,感应之中忽升警兆,却见不远处灵光闪动,随后向外开散,一名玄袍道人自里行步出来,背后玄气滚荡,身外两道剑光盘旋。
  
  “张衍?”
  
  聂易一见是他,不禁大惊。
  
  若说他现在最不愿意碰到的玄门修士,那必属张衍无疑。
  
  现如今人人知晓溟沧派渡真殿主比当年晏长生更是凶残好斗,上古之事且不去说他,但万载以来,从无哪个洞天真人似张衍一般,手下斩杀了如此多的同辈的,甚至连屈如意那等一派掌门,元胎修士都可正面斩杀。他自觉绝无可能是此人对手,故此刻想也不想,立起化血遁法,身化血虹一道,疾去天穹。
  
  张衍目光跟了过去,同时抬袖一拿,使了个五行遁法。
  
  他很是清楚,与魔宗修士相斗,最需防备的是其层出不穷的替死之术和逃遁之法。其等在与玄门万年相争之中,能存身下来,也自然是有其门道的。
  
  聂易身躯不可抑制的一顿,不过化血遁法毕竟是魔宗三大遁法之一。这一瞬间,他不是坐以待毙,而是顺势而为,变化出两头血魄,分往不同方向驰去。不论是气息还是灵机,都与一般他自身无二,不明底细之人是怎么也分辨不出的。
  
  张衍这时身后步出两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正是那显阳、化相两具分身。
  
  显阳分身拿了那“貔兽仙灯”出来,往天中一祭,立便将此域灵机定拿住了。
  
  聂易虽又遭定拿,但与肖凌云,他却是反应极快,立发一道疾光飞去,准确无语地打在那仙灯之上。将之震开些许,束缚之力登时去了大半。
  
  眼看他只需轻轻一睁,就可脱了出去,然而这个时候,天中清鸿剑倏忽一闪,化作万千剑光,向下泼洒而来。
  
  面对杀伐剑器,他哪敢大意,不得已祭了一血茧出来,丝丝缕缕。将自己浑身上下全数罩住,不留一丝空隙,至于那两道血魄分身,却是顾不得了。
  
  张衍这一番攻袭可谓一环接一环。虽不猛烈,却令他只能疲于应付。
  
  在细密剑光劈斩之下,那两具未得护持的分身立刻破散。只是其在散去之后,却并不消逝,而是化为两团范围极是广大的翻腾血云,凡所触及之地。山石剥落,草木皆朽。不止如此,先前与之碰触过得的剑光,都是变得沉重了许多,似正被其慢慢沾染污秽。
  
  张衍淡笑了一下,心意一动,这些剑光霎时变化为一道道火芒,上面血污顿被消融干净,还了本来面目。
  
  他这化剑之变,虽不及杀剑杀伐凌厉,亦无极剑那般迅遁无踪,但把五行神光化入其中后,却是变化万端,大多数情形皆可应付,几乎无有短板可言。
  
  聂易在短短片刻之内,便挨了数十道剑光劈斩,身上血茧处处破损,然而此如活物一般,却又不断蠕动弥合,终究未被破开,显然这也是一件护身至宝。
  
  张衍并不在意,他此举用意只在于迟滞对手,既然迫得对方停下守御,那么自己目的已然达到。
  
  心意一催,将剑光洒开,罩定各方,将聂易上下四所有去路都是封死。做到了这一步,此人就如落入蛛网之中飞虫一般,再也无法逃脱。
  
  他再一挥袖,就有数十滴墨色水珠朝其飞出,正是那涵渊重水。
  
  聂易虽对这身血茧衣极为信任,但也知张衍手段定不简单,不愿意平白挨打,念头一起,就要闪躲。
  
  可在此刻,那一具至今未动的“化相分身”立刻拿了一个五行遁法,又是将他身影定压住了。
  
  那些水珠顷刻落下,约莫有七八滴打了他身上,只听得一连窜轰轰的响声,这一击之下,那血茧就吃不住力,顿时爆裂开来。
  
  外间清鸿剑早已等在一侧,见这护法之物一破,各个方向的剑光同时朝这一处杀来。
  
  聂易也是强悍,面对此等危局,仍不放弃抵抗,又连连变化出数种神通及替死之术,然在这般围攻斩之下,注定是落败结局,在挣扎了一二呼吸之后,终被剑光斩杀。
  
  张衍一点眉心,伴随清扬悦耳之声,那九摄伏魔简飞了出来,只一个盘旋,将其精气神魂全数一卷而空,随后一声轻鸣,就回了他窍穴之中。
  
  他把袖一甩,放一道火光出来,将此处血污之气一扫而空,随后心意一起,霎时与剑光相合,冲霄飞去。
  
  此时另一边,亢正真人一行人仍被少清三位极剑修士不停袭扰,不过他们知晓等人手到齐,就可出手反攻,故都是沉得住气。
  
  天中三道剑光一转一旋,在某一处山巅站下,现出身来,正是薛岸、冯悬照、冉秀书三人。
  
  冯悬照言道:“薛长老,这一界空中地域广大,玉霄之人到了此处后不进不退,显是在等人施援。”
  
  薛长老言道:“那又如何,来得人越多,别处道友遇敌便就越少,我们三人便拖住了他们这许多人,这岂不是赚了?”
  
  冯悬照点头称是。
  
  冉秀书乃是晚辈,而且他这个也是懒散,见两人不来问他,也是乐得不言。
  
  约莫有半刻之后,三人再度发动,三道剑光依次杀去。
  
  他们正是要以这等手段,让玉霄一方不得放松,时时处于紧张戒备之中,所谓久守必失,时间长了,自可令其露出破绽。
  
  又斗有半个时辰之后,远处清光大显,有三名修士走了出来,正是玉霄门中吴云青、吴云壁、周如英这三人,他们毕竟是玉霄修士,熟识阵中门路,故已先于魔宗之人到来,
  
  亢正真人一看,觉得人数已足,而且为防备少清三人撤走,便决定不再等那些魔宗中人,于此刻便就发动,便传音场中各人,道:“动手!”
  
  说话之时,他便将一石掷了出来,上有七色光亮,如霓虹泼空,满天映彩。
  
  此物名为“转盘石”,经玉霄派特意祭炼之后,其中元磁摄力大了百倍不止,立刻可把三人剑光定住短短一刹那,而下来数息之内,其再无法如先前一般飞遁急掠。
  
  自然,仅仅只靠此宝也拿不下对手,其若发现不对,定是会第一个时刻立刻祭起神通,挪遁了出去。故而他们还有一件宝物。。
  
  吴云青伸手入袖,拿定一物,此名为“降还关锁”,乃是吴氏一族至宝,无需祭了出来,可定住空界,使人无法挪遁。
  
  这两宝单独使用,都是对付不了极剑修士的,但是合在了一处,却是足可令其丧失最大优势,再加此刻在人数上压过对方一倍有余,已是占据了绝对优势,运气好些,把三人俱是留下也不见得是奢望。
  
  薛长老三人只觉身躯一定,立便施展挪转神通,但却发现无法做到,
  
  薛长老立把剑光一振,非但不走,还当先向下去杀去,并传音道:“走,莫让我白死。”
  
  另二人听了,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遁光向外,动作可谓果断异常。
  
  他们都是明白,玉霄为了此刻应是布置许久,这时留下,只能一起死,但能逃得性命,未来还可回来,到时将杀死薛长老之人一个个斩了就是了。
  
  玉霄这一方之人见此一幕,立刻要想上去阻拦,但是这个时候,眼前一闪,一道凌厉无匹的剑光遥照过来。
  
  几乎在场每一个人都感觉其中那股决死之意,他们立时明白,此刻谁人冲了上去,这一剑必是斩向谁人。
  
  要是他们无有退路,那么不管怎样都要杀了上去,而现在他们稳稳占据上风,大多数人心下自然就多了一分权衡。
  
  薛长老明白,只要有这片刻间的迟滞,冉秀书与冯悬照二人纵然遁光不及先前,也是能出去得远了。
  
  可在这时,玉霄一方人中,却有一人似稍稍不受影响,自阵中冲出,并对二人使了一个牵星之术,顿便将两人拖住。
  
  薛长老一见此人,目中露出些许不屑之色,不过他半分犹豫也无,集起全身法力精气,朝着此人就是一斩。
  
  他这一出剑,玉霄一方所有人都是祭出神通道术,全往他身上招呼过来。
  
  轰!
  
  几乎就在薛长老将此人一剑斩杀的同时,他自身也是被一片星芒烈光吞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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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七十六章 元从渡终绝星影
  
  玉霄山门所在,一处洞窟之内,竖有一面玉璧,璧中正坐有一道人影,此人正是宿衡殿主周贤扬。
  
  他所精修的功法为玉霄派四气二法之一的《星罗照影法》。修习此法之后,战力不算绝高,但是真身法体却潜藏在镜璧之中,平日只需化一具化影之身外出。
  
  不论是功法神通,还是气息外貌,其皆与正身无二,彼此之间还可随时调换往来。
  
  但若用化影之身与人斗战,则需多耗费三成法力。
  
  他方才得亢正真人授意,若少清一方有人拼命,则需由他受那一剑,此战若胜,事后门中自会补偿他,故薛长老一剑斩来时,便主动催使化影上前。
  
  此刻看来,却是成功毙得一名少清长老得性命,薛岸乃是极剑一脉辈位最高之人,少了其人,另二人就是逃去,对他们威胁已是大大降低。
  
  不过周贤扬要想再出来与人斗战,需在镜璧之中再凝练出一具化影来,但此化影也需以他法力精气祭炼,以他此时功行,还可再聚得三具,若是用尽,直至寿终,都只能被困在这方镜璧之中,连神魂亦不得转去投生。
  
  他这刻拿定法诀,运法少时,就又炼了一具化身出来,随即将之放了出去,准备重新去与众人汇合。
  
  可是这化影之身才一步跨出镜璧,忽然身躯一震,便似被无数剑光绞杀过一般,变得片片碎裂。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片刻之中,等他反应过来,那化身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半分痕迹也未留下,好似从未在世上出现过。
  
  周贤扬神情微微一变,他倒是不慌,忖道:“莫非是那薛老道一剑如此厉害,竟能靠着气机牵引追到我这里?”
  
  再想了一想,薛长老当是已死。便是剑气残留不去,也不可能持续许久,再等上些许时候也就是了。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他思量下来。觉着已是等得差不多,于是运功转法,再凝一道分身出来,只是才一步踏出镜璧,结果却与方才那化身如出一辙。同样在毫无征兆得前提下崩消瓦解。
  
  他面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个时候,他哪会看不出来,薛长老那一剑必定有古怪在内。
  
  此时却是再也不敢把分身放出来了,要是三具俱被斩杀,那永生永世都会被困在此地了,任谁也救不了他,现在只能坐等外间分出胜负了。
  
  薛长老最后斩出那一剑,乃是一门极剑神通,名为“元从渡终”。少清派中也唯有他一人炼成。
  
  此一道剑光意在剑先,直追对手本真而去,其若不亡,则执意不去,此乃是同归于尽的手段,是故薛长老本人,早在被玉霄众人击中之时,便已然解命而去。
  
  这等若是冥冥之中,这方天地已认定他将对手斩杀了,故周贤扬气机只要现于世间。则必然崩散。
  
  周贤扬虽未真正败亡,但玉霄这处却再得不到他半分相助,从结果而言,与死也相差不大。
  
  这时玉霄一方这处还不知道周贤扬已是回不得阵中。正准备把冯悬照、冉秀书二人一并留下,这两人被牵星术引动,身形又缓了一瞬,只要动作及时,有极有可能再留下一人的。
  
  然而亢正真人方才要出手,却是眉头一拧。收手回来,转而望去一个方向。
  
  只见那处灵光闪荡,少顷,便有一名修士脚踩玄浪,踏步出来,却是一名面相儒雅,颌下清须飘扬的中年道人。
  
  他一出现,满场便闻水涛之声,海潮震响,在场所有人皆觉自己仿似身处汪洋深处一般。
  
  冯、冉二人见他到来,却不再返身遁逃,而是按剑停下。
  
  亢正真人沉声道:“孟真人,你来此处,却是不智,放了这二人走,能把你留下,这却是值得。”
  
  他话音才落,就听得有人言道:“哦?若再算上我等呢?”
  
  光华又闪,却见平都教掌门戚宏禅、门中修士伍威毅二人走了进来。
  
  而在同时,一名身形高大的道人也是走到了孟真人身后,正是溟沧派洞天真人朱至星。
  
  方才由于时机紧迫,孟真人也无法找得太多人,别派修士气机他并不熟悉,还很有可能还是魔宗修士刻意伪装,故是以他只能去找相熟之人,朱真人是他自家寻得,而戚宏禅二人,却是半途撞见,故一同到来。
  
  亢正真人神色微凝,对面虽人数虽与己方相当,但却是有两名元胎真人,若斗了起来,不用多想,输得必是自己这一边。
  
  正在他思索如何退去时,却见侧面有一股血气涌来,随后聚化成一名仙姿道貌的高冠修士,他看了看双方,笑道:“亢正道友,不知贫道可曾来晚?”
  
  亢正真人笑了一笑,稽首道:“不晚,方掌门来得正是时候。”
  
  方舜同行步到了玉霄派一方站定,而冯悬照与冉秀书对视一眼,两人则行至溟沧派一方阵中。
  
  两面隐隐对峙了起来,此时双方可谓实力相当,任谁也无法轻易压过对面。
  
  孟真人并不急着上前斗法,因为他知道此刻上前,除了他与戚宏禅,身后怕无几人能活下来。而他能察觉到,那被挪去天外的四海之水已是将要落回了,若能得此之助,他神通道术便能再高上一层,到时把握更大。
  
  玉霄一方此刻也是在等,对比溟沧派,他们也同样有所顾虑。但根据卫真人先前所言,魔宗之中,当还有人在赶往此处,既然如此,那么溟沧一方不主动攻袭,他们也乐得拖延,到场面之上占据优势,再出手也是不迟。
  
  某处界空之中,正有数名魔宗修士在天中飞遁,当中是一名身量中等,朱唇长髯,体宽貌雅的中年道人,正是九灵宗掌门费悦。
  
  而他旁侧亦有三人,一个是门中修士管羽,还有两个,却皆是由大灵碑返照出来的虚象。
  
  九灵宗与别家不同,哪怕无有元蜃门掌门薛定缘帮衬,一样可以御使这些虚象,这使得他们可以发挥出来的战力胜过别派同辈不少。
  
  费悦是听得梁循义指点,往玉霄修士所在之地赶去,但这并非是说到便就到得的。
  
  精通阵法之人,这个时候该当已差不多知晓如何在此间行走,只是明白阵理之人毕竟是少数,魔宗之中,最明此道的乃是浑成教修士,他却是不甚了了,故而只能设法找寻同门留下的暗记线索,好寻路过去。
  
  忽然间,他身上悬挂的一枚玉佩轻轻颤动,知是附近必定留有灵门同道刻意留下的气机,目光来回一扫,就看定了一处毫不起眼的乱石滩,伸手过去,捉了一道气机过来,暗念法诀,其顿时化为一张信符,上方便浮出不少字迹来。
  
  他看了两眼,道:“血魄宗温真人方才从这里过去不久,说是其门中聂真人所寄生牌已裂,当已亡故,不定是在去往那处的途中为溟沧派修士所截杀,要我们同道小心为上。”
  
  管羽神色一凝,魔宗修士彼此之间都会留下暗符,最早那几人陷落后,已是很长一段时间无人受损了,而聂易此人功行不弱,距离三重境也仅仅只有一步罢了,未想却是先败亡了,他言道:“聂真人莫非是遇上元胎真人了么?”
  
  费悦沉吟一下,摇头道:“难以知道,总之小心一点为好。”
  
  他心里却是浑不在意,自己有那宝器在身,就是元胎真人来了,也一样不惧。
  
  正转念时,忽然听得上空一声大响。
  
  他立刻抬头看去,便见天穹之中有滚滚玄气漫来,随后一只遮天大手自里探出,往他们这处拍了过来。
  
  费悦也是一惊,道:“张衍?”
  
  管羽也是失色,急道:“掌门,这人法力高深,不宜与他硬拼,不如速退?”
  
  费悦哼了一声,道:“不能退,此人敢这么做,必是有后手待我,又岂能落他算中?况我一派之尊,也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他此刻已是冷静下来,暗道:“来得正好,我却不信敌不过你。”
  
  一甩袖,先是放了数十根大柱出来,落定地上,随他念咒,便缓缓升高,居然将那大手抵住,可那柱身咔咔有声,似也支撑不了多少时候。
  
  他也不指望其能挡住,此只用来拖延些许时间罢了,把手一抓,却是自袖中取了一面幡旗出来。
  
  此幡高有丈许,反面为素,正面为玄,拿出之后,正面似有一圆口大开,浑浑空空,渊深无底,可见有一个个人影在里挣扎闪动,似急于跃出,背面则有一眼浮现,望去漠然无情,死寂一片。
  
  此是九灵宗镇派之宝万灵幡,不单单供奉有历代先祖之灵,里间更收纳有不少上古西洲修士战殁后留下的残尸识念,以此汇聚出来的对手,也无人可以小视,而其中聚灵越多,此幡威能越强。
  
  一幡在手,费悦信心大增,他深信而此一战过后,可以使得此幡威能更上一层。
  
  张衍在天中也是望见这面幡旗,立刻认出了其来历。
  
  九灵宗为了震慑外敌,曾故意透露过此幡的厉害之处,不过他是清楚的,这其中并没有凡蜕真人遗蜕。
  
  不过便是这等人物出来,他也不惧,镇派法宝对面有,他身上亦有,既然见不得灵崖,到有用之时,他也不吝用出。
  
  若出来得只是同辈,他却是丝毫不惧,哪怕当真是西洲修士,若出现在这里与溟沧一方作对,他亦是一剑一一个全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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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七十七章 化玉明空障
  
  费悦把万灵幡一摇,立便放出来二人,初刻身影还是模糊,但很快变化凝实,再有几个呼吸,已是与真人无甚差别了。
  
  张衍看在眼中,感应了一番,发现从宝幡之中出来的这二人也确有洞天修为,但至多只在一重境上徘徊,且眼神呆滞,无甚灵性,似这般对手,来多少都是无用,反手就可杀了。
  
  对方应也知道此点,此时将之放了出来,应是在设法争取时间,好施展更为厉害的手段。
  
  对于对付费悦这一行人,他已是有了一番计较,故不去管这些,只管把法力催动,将五行大手狠狠向下压去。
  
  此时那数十根大柱再也无法支撑住这股磅礴大力,一根接一根断裂开来,轰轰倒坠于地,整得四周群山俱晃。
  
  而那二人在灵幡驱动之下,遁光冲上,同时齐齐展开法相,悍然往那大手所在处迎头冲来,霎时就撞在了一起,天中也随之传出一阵爆响。
  
  只是此举如同以卵击石,两尊法相连半分阻碍也未做到,便在大手之下齐齐粉碎,
  
  长老管羽本想试着看能否上前一起抵挡,方才遁起,见得这般景象,神情一变,赶忙又撤了回去。
  
  费悦先前在门中观战时,已是见过这五行大手的厉害,但等自己真正见得,仍是动容。
  
  这门神通明显就是靠强横法力压人,这也是最难破解的手段,若不想正面硬抗,唯有躲避才是上选。
  
  但他眼见那大手即将拍落,却仍站在远处,冲管羽点了一下头,后者忙一掐法诀,又令两个虚象也是冲至上方阻延对手来势。
  
  他自己则是将一枚精石托出,运转片刻,便有一团团灵光升起,很快化入大气之中。将他与管羽都是笼罩了进去。
  
  此是九灵宗守御真器,唤作“化玉明空障”。使出之后,身周便会生出一层层气障,通常可堆叠起百千之数。无论什么道术神通过来,必要打破这重重阻碍。若只寻常手段,他便站着不动,也要攻上百数次,才可击中他身。
  
  还不止如此。此宝如有源源不断的法力灵机往里灌入,那么气障便会越生越多,斗战时间拖得越长,则越是难以难击破,到了最后,宝主几可立于不败之地。
  
  如此一来,进袭有万灵幡,护御则有这宝器,攻守两端可谓皆是完备。
  
  不过费悦虽对此战不小把握,但与人斗法。任何时候都有意外,谁也难说他便必胜了,摄于张衍过往战绩,只如此他还感觉不放心,于是又暗暗放数个可挪遁的无形阵符到了外间,移至这方空界边缘的所在安顿,若战局不利,那只需一步,就可退往下一处界空之中,不致失了性命。
  
  此时两具虚象上得天去。同样也是阻拦不住那五行大手。但总算得了管羽驾驭,不只是一味横冲直撞,还懂得互相掩护配合,多多少少也是起了些许作用。将此手迟滞了片刻。
  
  但仅仅数个呼吸之后,那大手猛然一个法力,就将两具虚象震散,同带着倾之天,一掌压下,正正击在那气障之上。顿有一声沉重闷响震荡天地。
  
  费悦便是躲在气障深处,在层层护持之下,也是觉得四周猛然颤了一颤,好似要破开一般。
  
  纵然知晓这宝物很是坚韧,此刻还远未到那极限,他也是不禁吃了一惊。因为张衍着实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他也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为稳妥起见,不敢有所吝惜,自袖中拿出一只瓷瓶,去了塞口,往下一倒,泊泊水气顿时化入四周气障之中。
  
  此是以丹玉为源,再加许多珍惜宝材炼造出来的丹水,斗法时可用来代替自身法力维系这此件真宝。
  
  得了这水灌溉,气障很快四下稳了下来,便在大手压迫之下,也不再有任何晃动。
  
  费悦这才放下心来,无了后顾之忧,他终可放心施展手段了,他将幡旗一晃,一条黑烟纵出,化作一条通路,便自里出来一名肌骨丰润,宽袍大袖的男子。
  
  此人才出来之时,神情之中略现迷惘,但随即眼神便坚定起来。
  
  此是西洲旁门修士桓荣,万余载前也颇有名声,当年在数头天魔围攻之下身故,身躯便留在了魔穴之中,后便被九灵宗修士拿上幡来,将之炼作了一具幡灵。
  
  在费悦催促之上,此人腾身而上,到了张衍面前,厉声质问道:“你既是人修,为何要来阻我等?”
  
  他虽有当年些许神魂识念尚有残留,但其印象还停留在万载之前,此刻在万灵幡制御之下,会把敌对一方视作那阻碍自己东迁之人,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其一应手段也能全数发挥出来,与全盛之时相仿,不至于打了折扣。
  
  张衍知他被万灵幡所制,说什么言语都是无用,一声哂笑,起手一指,登时有一片剑光杀出,对其斩了过去。
  
  桓荣自可认出此为杀伐剑器,他眼下身无长物,哪怕能挡得住一击,也挡不住后面连续不断地劈斩,故极为明智的选择了退避,把身影一晃,化作一道轻烟遁开,其速之快,几能与剑光并驾齐驱。
  
  但尽管他被逼得只能在外游遁,却总是不远不近,显还在等待机会反击。
  
  而在下方,费悦知道桓荣一人是对付不了张衍的,故在唤出此人后,又一口气唤出七名幡灵出来。
  
  只要给他足够时间,再唤上数十个幡灵也不难做到。
  
  要不是幡上之灵出去过远,法力灵机便会数以倍计的消耗,使唤起来又有不少限制,很是麻烦,九灵宗早凭此物代替血魄宗成为魔宗第二大派了。
  
  七个幡灵出来之后,便一齐化虹冲至天中,将张衍团团包围,二话不说,便各自起了神通道术打来。
  
  以多敌一,他们根本不用在乎自身如何,只管放手攻敌。
  
  张衍目一闪,只是把乾坤叶放了出来,升起一道清光护住身躯,随后把清鸿剑一振,化作无数剑光往这些人斩去。
  
  与此同时,那些神通也是打落过来,有乾坤叶阻挡,尽管打得阵阵波荡,摇颤不已,但绝大部分手段都是被挡了下来,但有些手段竟能透过乾坤叶打落到他身上,虽威力已然被削减去了不少,也因他是力道五转才得以毫无损伤,寻常修士还真难从七八个同辈的围攻中活下命来,只这一轮攻势就可叫他们殒命了。
  
  那些幡灵也着实未想到他居然不去躲闪,反还与他们打起了对攻,这猝不及防之下,顿有四人被斩杀在了清鸿剑下,一个个爆散开来,天中只留下了一团团散乱精气。
  
  哪怕这些人身具洞天修为,但若无过人神通或是法宝护身,仅凭身躯也万难挡得杀伐剑器劈杀的。
  
  费悦把幡旗一晃,本想把这些破碎幡灵重新聚集而起,哪知这个时候,却见上方有一道灿灿清光飞出,看去似是一枚玉简,凭空一绕,就把所有散落精气俱是吞去,这便如流水断绝了源头一般,再也聚合不得。
  
  他不禁一怔,未想到张衍竟然有手段,不过这些幡灵本真印刻在幡旗之上,只要此幡不坏,用些法力,总能再唤了出来。
  
  张衍将天中围攻他的幡灵杀了数个后,又把余下之人远远逼退,因知道这些人杀之不尽,故也不再去多花心思,心下忖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把手一抬,背后滚荡玄气之中顿有一道紫气冲去云天,霎时之间,天中雷光闪耀,轰轰作响。
  
  而下一瞬,整个界空之中都是紫电游窜,密布成了一张遮空大网,正是溟沧派神通“紫霄神雷网”!
  
  这紫霄神雷网只要一出来,便会不绝涌来,前赴后继,连绵不断,一次强过一次,最后万千雷势最后聚汇一处,再猛然迸发开来,其威几如天崩地裂。
  
  他早在接战之前,便令两具分身在旁积蓄法力,默运神通,方才一切作为,不过是为了牵制对手,不使得其逃去。
  
  这时神通已成,这方界域已被笼罩在内,所有人不得他允准,都是难以逃脱。
  
  而在此等威势之下,那幡灵任凭来得多少,只要没有法宝护持,在雷芒轰击之下,也是难以抵挡。
  
  费悦自也是知晓这门神通的,甚至也明白此法还能困人锁敌,但任何神通都有破法,觉着便是对方使了出来,靠着“化玉明空障”也能应付。。
  
  可片刻之后,他便不做如此想了。
  
  但见那雷霆击下,张衍配合杀伐剑器,顿将那几个幡灵一扫而空。随后那雷潮紫电轰然落下,震得气障摇颤不已,幡灵放出去一个就被震死一个,很快满目都是紫芒电光,除此之外,整个天地仿佛再无他物。
  
  管羽眼见气障渐渐受损,虽是后面有不断补足上来,但对面攻势实在太过迅猛,根本来不及填补空隙,这么下去,却有可能落败,转头看来,道:“掌门?”
  
  费悦沉声道:“莫慌,又不是山穷水尽了。”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转身对着万灵幡一拜,道:“恭请三代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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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七十八章 不惧绝命幡上灵
  
  九灵宗至今一共四代掌门,前三代掌门,包括开派祖师,都是在这万灵幡中。
  
  一般情形下,后代掌门是不会去唤他们出来的,其等毕竟是宗门前辈,若作使唤,难免有对前人不敬之嫌。
  
  再一个,他们也甚怕前代掌门在幡中留下了什么布置,到时要是来个反客为主,那便不好了。
  
  但此刻不唤不行,万灵幡中幡灵并不是所有后辈都能唤动的,有一些前代掌门用得顺手的,后辈就驱使不得,只有将这位掌门请了出来,才可一并唤出。
  
  随费悦作法相请,幡上就有团团雾气翻滚,好一会儿后,在他目注之下,自里走出来一个苍须老道,忙打个道揖,道:“因遇大敌,师侄手段浅显,难有作为,不得不请动师伯出面,还望师伯饶恕小侄不敬之罪。”
  
  那老道对他言道:“如今你是掌门,自可随意唤得我等。”他看了一眼上方,道:“紫霄神雷?是溟沧派修士?”
  
  费悦恭敬道:“是,此人唤名张衍,乃是此代度真殿主。”
  
  “渡真殿主?”那老道也是皱起眉头,道:“你怎么惹上这等人物?”不等开口,又一摆手,道:“罢了,既然对上了,总要解决,眼下明空障还支撑得住,你先把此人过往经历和所会神通道术道与我知晓。”
  
  他可与先前那些幡灵不同,曾经为九灵掌门,万灵幡之主,又是寿终之后自愿上幡的,可是保留了身前所有经验识见。他明白纵然上去斗法,也需要搞清楚对手底细,擅长何等手段,不然也只是上去送死,固然现在身为幡灵,无所谓死生,但对往日名声。他还是有几分在意的。
  
  费悦无需以言语来说,只是以识念沟通万灵幡,就把此间局面和他所知关于张衍的一切传了过去。
  
  那老道越听越时候心惊,溟沧、玉霄两方争斗。此可为万余年以来最大危局,一个不巧,全天下修道人都要万劫不复,但要能过去此劫,也是灵门崛起之机。
  
  而最令他吃惊的是张衍过往战绩。要知洞天修为,彼此之间连斗战都很少发生,更别说杀戮同辈了,而此人简直就是踩着同辈尸骸一路杀过来的,
  
  东华四洲万余年来出现过不少了得人物,如沈崇、洪佑等辈,皆可以一敌众,但他敢断言,便这些人在象相境时,也绝不是这位溟沧派渡真殿主的对手。
  
  这等人物。不出意外,未来必又是一位飞升真人。
  
  若不是此刻被紫霄神雷包围在外,难以出去,他很想奉劝费悦一句,还是早些遁逃为好。
  
  低头思忖了一会儿,他言道:“坐困这里终究不妥,只有斩杀了此人,才能解脱此局,稍候我会唤得几名熟悉幡灵一同上前对付此人。但这等对手,我亦胜算不大。你要做好最坏打算。”
  
  费悦躬身言道:“是,弟子明白了。”
  
  那老道一招手,就自幡旗之中下来三人。
  
  与前面幡灵皆是不同,这三人神智清醒。其中一名披发修士看了看四周,用戏谑语气说道:“啧啧,看来英伯望你这位后辈所遇麻烦不小啊。”
  
  英伯望言道:“不必多言,若此战能胜,我可说服此代掌门,事后放了你等去转生。”
  
  此语一出。不单是那披发修士,包括后面二人都是动容,其中一名阔脸鹰鼻的中年道人沉声道:“此言当真?”
  
  英伯望坦然言道:“我只要做成此事,完了昔年誓言,亦是要去转生的,我与几位道友也算有一番交际,也不愿看到后辈奴役你等,愿把诸位放了。”
  
  三人互相传音几句,中年道人点了点头,道:“我等当会全力助你。”
  
  英伯望又对费悦道:“把你那护身玉佩借我一用。”
  
  费悦忙是把佩玉解了下来,恭敬递了上去。
  
  英伯望接过之后,便对三人道:“诸位请随我来。”
  
  他纵身一跃,就出得这气障,身后三人也是随即腾起遁光跟来。
  
  张衍负手站在上方,身周围是一片雷潮光海,电光霹雳闪跃不停,以他眼下功行,只要法力未曾耗尽,这雷光便可一直持续下去。
  
  不过他感应之中,大约有个百来次轰击,就可将这气障破开了。
  
  正在这时,却见下方有几道遁光飞了出来,不过其却未如此前几个幡灵一般,在雷霆轰击之下消失,而是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放出一团烟雾来,形如伞状,遮在出来每一人身上,雷光往上一落,居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只是但凡神通,便有克制之法,他从不认为单单一门神通便可克敌制胜,对方有这般手段,也不觉如何意外,只要无法彻底消除了这片雷网,他始终是占得赢面的一方。
  
  英伯望到了天中,传音言道:“此人法力太高,比之元胎修士亦是不弱,稍候我可为诸位争取到一刹那的机会,若是不成,下回他有了防备,想要做到便难上加难了。”
  
  中年道人言道:“道友放心便是,我等便为从幡上解脱,也会尽心尽力。”
  
  英伯望稍稍算了下,以自己功行,在这雷光轰击之下至多只能再坚持数十息,也就是说必定要在这数十息内分出结果,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此时眼前忽觉光芒闪动,却是有数十道剑光杀奔过来,知那是杀伐剑器,他把袖一甩,将那护身玉佩祭了出来,于面前展开一道足可遮蔽数人的气光,将剑光阻隔在了外间,并传音三人道:“我只可牵制此剑数个呼吸,下来全看三位道友了。”
  
  那披发道人身形一转,轰然一声,整个人顿时爆散为无数腥黑雨滴散落下来,也不知其中有什么古怪,到了乾坤叶上时,便不断把外间气光融去。
  
  这些黑水有无形有形两种变化,虽不及天魔那等无形之变,但守御法宝要想将其全数挡下,也需随之作出相应变动,越是灵性十足的法宝,越会主动求变,好不让半分攻袭漏到宝主身上。
  
  而对英伯望这几人来说,只要有了变化,就意味着有了空隙。
  
  果然,乾坤叶一察觉这里有两种形质的雨水,立刻换转气光,而就在这一刹那间,英伯望再把身一晃,一气放了六个分身出来,同时向下一指,对张衍使了六道“画地为牢”之术,并大声言道:“便是此时!”
  
  中年道人第一个发动,一拍胸口,自口中吐出一股气箭,随此神通发去,身躯也顿时溃散,连半分精气也未留下,好似全数耗净了。
  
  而那最后一人却是身化一道犀利无比的金光,只是一闪,就冲至张衍身前。
  
  英伯望目光紧紧盯着下方,他认为万灵幡当真厉害之处,当是收拢上一群擅长同归于尽手段的修士,那么斗战时放了出去,那几乎就无人可挡了,反正幡灵便是死了,便是费些法力,也一样可以再唤了出来,
  
  而这三人,个个都是精通此道!
  
  这等手段,简单好用。原来他计议之中,还曾经还想过找一名元阳等派修士过来,诸如这命杀之剑等神通使出,再配合这三人,那敌手万难逃命,只可惜到了寿终也未能如愿。
  
  张衍见几人手段一齐杀来,双目微微一眯,若他只中了一个“画地为牢”之术,眨眼便能挣脱,但六道神通一起使来,也的确令他缓顿上片刻,不过这并非说他不能使用法力了。
  
  他此前做了不少准备,很多便是为了应付似今日一般的变数,意念一动,身上冒出一层形如琉璃的壁障来,同时有百十道法符自他法袍之上飘飞出来。
  
  那一道气箭先自过来,入了“玄转天罗璧”中,登时好似被挪去了另一个界域之中,再也不见了影踪。
  
  而另一道金光却似与之不同,好似能映照本真,根本不为此术所动,自琉璃气光之中一穿而过,连那法符也未能阻挡片刻,径直杀到近处,眼见要射中他胸膛时,他眼眉陡然变作赤紫之色,身上浮出一道幽幽精煞。
  
  轰!
  
  天中骤然一亮,好似云破日现。。
  
  英伯望不待光华消散,便运转法力,睁目看去,却见光华之中,张衍好端端地立在那处,衣袍飘动,身上竟连半分损伤也无,他无比失望地叹了口气。
  
  此时那玉佩咔嚓一声碎裂开来,数十道剑光落下,顿将他与那六具分身一并斩碎。
  
  一道灿光飞来,在场中一个旋转,将其所有精气俱是收入进来,再是一闪,便又飞了回去。
  
  张衍一抖袖,将伏魔简收入袖中,随即目光投下,若是对方再无什么手段,那么再过一会儿,便可将之尽数了结了。
  
  管羽一见连英伯望都是失败,便道:“掌门,不若请了二代掌门或是祖师出来?”
  
  费悦摇头道:“不妥。”
  
  二代掌门功行还不及英伯望,唤出来也无用处,至于祖师……
  
  他心中最忌惮的就是这位祖师,要是唤了出来,万灵幡未必还会听他的,那还不如趁气障未破早些退走为好,不过此前却需有人做个遮护。
  
  他想了一想,将幡旗一摇,不惜法力,再度化出十数幡灵来,命其齐齐向外冲去,同时自己掐动法诀,就要借用法符转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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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七十九章 灵宝亦需避人劫
  
  关键是那笼罩在外间的雷网,阻隔了所有出路,想要穿了过去并不容易。
  
  但这也不是无法做到,九灵宗在遁法一道上不及黄泉、血魄、浑成等三派,可却有一门变化无形之术,只要无人前来阻碍,就可自雷光之中穿行了出去。
  
  费悦在挪遁之时,又命管羽朝往另一个方向逃窜。
  
  任何事都可能有意外,对于自己能否逃脱,他也并不能十分确定,而两人在一处,显得目标太大,如此分开遁逃,脱去的机会也是大了些。
  
  晃眼之间,两人便自明空障中消失不见。
  
  张衍始终留意着下方动静,在他估算之中,至多再有十来息,紫霄神雷就可将这层气障击碎。
  
  这雷潮经过这多时间积蓄,威能已是到了极其强横的地步,哪怕是元胎修士站在此间,也一样经受不住。
  
  不过这个时候,对方若不想束手待毙,也定会施展以手段,要么决死一搏,要么相机遁逃。而费悦毕竟是一派掌门,保不齐有什么厉害手段未出,故他也是凝神以待。
  
  再有片刻,那气障被雷光层层突破,眼看就要彻底溃散时,却见有十数幡灵自里冲出。
  
  他撇去一眼,发现这些幡灵来势固然凶猛,也不失配合,但反不及此前那苍须老道带给他的威胁来得大,立刻知晓,这绝非是费悦所有手段,当还有什么布置。
  
  他仔细一感应,果然察得别处有一阵极其微弱的灵机变动,似是有人在施展转挪之术,当即意识到。对方这是选择了抽身逃遁这一条路。
  
  循着灵机一望,几乎是刹那之间,他便找到了费悦所在,其所遁落之处虽还在紫霄神雷网内。但魔宗修士,大多擅长保命存身之道,或可依仗某些了得遁术穿行出去。
  
  不过他事先筹谋许久,自不会在这方面有所疏漏,当即就扔了一枚法符下去。
  
  此是沈崇遗书上所记法符之一。不是用来伤敌,而是能错乱方向,致对手迷陷其中。此符当困不了费悦多少时候,他如此做也只是为了把此人稍作迟滞,看其如何反应,下来自然有后手上去对付。
  
  万一此人神通了得,法符上去无用,被其成功自这雷网中出去,这也无有什么大碍,他知此间路径如何行走。大不了追了上去,一样不怕其逃了。
  
  至于气障那处,他仍是保持攻势不断,谁也难说此人会否再度遁了回去,要是此刻要是转换目标,让这气障恢复过来,那极可能前功尽弃,故不彻底打穿此物他是断然不会停手的。
  
  费悦转挪到外间后,急忙感应四周,方才他洒出来了数张法符。要是这处情形不对,还可往别处方位转挪。但探看了下来,见无任何异状,这才放心。于是法力一转。身影霎时变得若有若无,仿若淡去,而后化虚影一道,就往雷光障壁之上冲去。
  
  只要过了此处,便了去得下一处界空,对方便是追来。头顶之上也无那雷潮威胁了。
  
  只是方才遁去,却忽觉不对,自己明明是在往前而行,可感应之中,所往方位却是朝着另一边,
  
  他立时醒悟过来,这定是中了倒乱方位之术,这却难不倒他,把识念一定,立便窥破迷途,见得真实所在。
  
  然而这一过程虽只短短一瞬,却毕竟是耽搁了,只见天中一道剑光落下,行至近处,立时放出一道耀目光华。
  
  费悦被那光华一照,只觉身上一震,就被从无形变化中给逼了出来。
  
  此是“剑心真如”之法,可破雾幻虚妄,无形之变。似司马权这等天魔,都可从中照了出来,更休说他这般变化了。
  
  张衍瞧得他真身所在,把剑光一化,分作百道,自各个方向包抄过来。
  
  费悦虽惊,但也没有了分寸,连忙一运法力,竟是遁去了另一处法符所在之地。
  
  可虽暂时甩开了剑光,他脸色却有点不太好看。方才那无形遁法等是被强行破去的,此刻再想使得,需得把气机转匀,那至少需几个呼吸,可那剑光何其之快,只要他再有片刻停顿,那定然就可杀至面前。
  
  再一望管羽那处,却也是被剑光阻拦下来,同样是未能成功出去。
  
  他知道等张衍现下还在收拾那那些幡灵,故只是以拦截为主,一旦其腾出了手来,那自己就当真是死路一条。
  
  思来想去,竟已是无有他法可想,只得一咬牙,暗道:“如今想要出去,已是不太可能,看来只好走上那一步了。”
  
  他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避过此劫,那便是主动上得万灵幡!
  
  只要成了那幡灵,那便无了生死之分,而这万灵幡为九灵宗镇派法宝,即便无人驾驭,也不是对方可以轻易损毁的。
  
  他接替掌门之时,就曾立下过誓言,有朝一日必是上幡,纵然此刻稍稍早得一些,但总可避过神魂俱灭的下场。
  
  思定之后,他把心一横,默运法力,口诵灵言,那万灵幡上遁起一道灵光射来,把他身形罩定,随后缓缓往里拖拽。
  
  此时有数十道剑光斩来,皆是往他身上招呼,可居然自灵光之上一穿而过,未能伤得半分。
  
  张衍目光微凝,他看得清楚,这并非那灵光能偏转了剑芒,而是那灵幡之内,似是连通了另一个界域。有类洞天小界,却又有稍许不同,在罩定费悦那一刻,看去还在此世,实则已是入了此界之中,自然是无法斩中了。
  
  他迅速盘算起来,如果任由此人落去幡中,虽也逼得魔宗这边少去一个战力,但自己目的是要收得魔宗修士精气灵机,若这一点无法达成,此战便不算全功。
  
  思索之时,那费悦已是完完整整被幡旗收了进去,见得如此,他目光一闪,“既然留不下来,那便不如设法追杀入内!”
  
  把手一抬,天中雷芒落下,将那些幡灵一一震散,顺带将那名管长老也一并轰死,不过这一次,他却并未令伏魔简将其全数吸去,而是任由其飘散在外。
  
  因此刻万灵幡无人御使,其自也不会重聚起来,过有一会儿,幡上灵光一动,就要将这些精气收了回去。
  
  张衍等得就是这一刻,心意一催,显阳分身顿化流光,跟着那些气机往里冲入。
  
  因不知那幡中有些什么布置,他自不会亲身前去,而这具分身只是法力精气所化,便是被破灭了去,也无大碍……
  
  但如果分身被遮挡在外,便只有将这万灵幡收了起来,先去找别处魔宗修士的麻烦,到时要是精气不够,再动此幡的主意不迟。
  
  不过这等情形并未出现,这分身却是极为顺利的往里一钻而入。
  
  到了里间之后,分身眼前一晃,见自己所落之处,却是一方虚虚荡荡,不着边际的所在。
  
  这处似有万千灵光飘动,似有一个个修士印刻在一张卷幅之中,看去距离自己极近,但仔细一辨,却又十分遥远。这里多数人神情呆滞,有如挂像,只少数却是在里行走坐卧,内里也有山水房舍,只是他能望见里间人,这些人却望不见他。
  
  这时虚空之中却有一声音响起,转目看去,却见费悦正跪倒在一名望去十七八岁的道人面前。这道人对其言道:“你做之事,本当由自己一力承担,怎可用这法宝避灾?”
  
  只听费悦辨解道:“我为九灵宗掌门,何日上幡当由自家定夺,还望先生准我在此。”
  
  那道人摇头言道:“按当年我与你祖师谢白之约,你既然愿意入幡,那便不再是九灵宗掌门了,为不连累幡上那几位道友,只有请你离去了。”
  
  他一语言毕,费悦只觉身躯一晃,却骇然发现,自己竟然又被送了出来。
  
  张衍正留意这里动静,见他出来,稍觉诧异,随即冷然一笑,并不过问缘由,只把雷霆一转,就向其劈落下来。
  
  费悦此时仍是不愿受死,大叫一声,却又放了不少护身宝器出来,只是在重重涌来的雷光之下,终究无用,法宝被一件件破了去,最后被你一道辉赫雷光轰中其身,崩散而亡。
  
  张衍把伏魔简唤出,任其下去吞吸,自己则把那显阳分身收上身来,细细一察,方才知晓发生了何事,看那道人模样,好如那器灵一般,想是怕万灵幡连累遭劫,故才如此。
  
  就在这时,却见那幡旗一闪,自里涌出许多精气,引得伏魔简灵光一道,转头冲去。
  
  张衍一挑眉,如无意外,这当是那位疑似器灵的道人有意送了出来的,既然如此识趣,他也不会去与一件宝器计较。
  
  只是这幡旗若扔在此地,若被魔宗中人拿去,也是一桩麻烦,不好不作理会,便言道:“你便随我一同来吧。”对其一招手,那幡旗也不抗拒,化光一道,便落他袖中。
  
  张衍稍作感应,又寻得一处气机所在,袍袖一挡,将伏魔简与那明空障一并收了起来,就纵身而起,化光遁走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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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七十九章 灵宝亦需避人劫
  
  关键是那笼罩在外间的雷网,阻隔了所有出路,想要穿了过去并不容易。
  
  但这也不是无法做到,九灵宗在遁法一道上不及黄泉、血魄、浑成等三派,可却有一门变化无形之术,只要无人前来阻碍,就可自雷光之中穿行了出去。
  
  费悦在挪遁之时,又命管羽朝往另一个方向逃窜。
  
  任何事都可能有意外,对于自己能否逃脱,他也并不能十分确定,而两人在一处,显得目标太大,如此分开遁逃,脱去的机会也是大了些。
  
  晃眼之间,两人便自明空障中消失不见。
  
  张衍始终留意着下方动静,在他估算之中,至多再有十来息,紫霄神雷就可将这层气障击碎。
  
  这雷潮经过这多时间积蓄,威能已是到了极其强横的地步,哪怕是元胎修士站在此间,也一样经受不住。
  
  不过这个时候,对方若不想束手待毙,也定会施展以手段,要么决死一搏,要么相机遁逃。而费悦毕竟是一派掌门,保不齐有什么厉害手段未出,故他也是凝神以待。
  
  再有片刻,那气障被雷光层层突破,眼看就要彻底溃散时,却见有十数幡灵自里冲出。
  
  他撇去一眼,发现这些幡灵来势固然凶猛,也不失配合,但反不及此前那苍须老道带给他的威胁来得大,立刻知晓,这绝非是费悦所有手段,当还有什么布置。
  
  他仔细一感应,果然察得别处有一阵极其微弱的灵机变动,似是有人在施展转挪之术,当即意识到。对方这是选择了抽身逃遁这一条路。
  
  循着灵机一望,几乎是刹那之间,他便找到了费悦所在,其所遁落之处虽还在紫霄神雷网内。但魔宗修士,大多擅长保命存身之道,或可依仗某些了得遁术穿行出去。
  
  不过他事先筹谋许久,自不会在这方面有所疏漏,当即就扔了一枚法符下去。
  
  此是沈崇遗书上所记法符之一。不是用来伤敌,而是能错乱方向,致对手迷陷其中。此符当困不了费悦多少时候,他如此做也只是为了把此人稍作迟滞,看其如何反应,下来自然有后手上去对付。
  
  万一此人神通了得,法符上去无用,被其成功自这雷网中出去,这也无有什么大碍,他知此间路径如何行走。大不了追了上去,一样不怕其逃了。
  
  至于气障那处,他仍是保持攻势不断,谁也难说此人会否再度遁了回去,要是此刻要是转换目标,让这气障恢复过来,那极可能前功尽弃,故不彻底打穿此物他是断然不会停手的。
  
  费悦转挪到外间后,急忙感应四周,方才他洒出来了数张法符。要是这处情形不对,还可往别处方位转挪。但探看了下来,见无任何异状,这才放心。于是法力一转。身影霎时变得若有若无,仿若淡去,而后化虚影一道,就往雷光障壁之上冲去。
  
  只要过了此处,便了去得下一处界空,对方便是追来。头顶之上也无那雷潮威胁了。
  
  只是方才遁去,却忽觉不对,自己明明是在往前而行,可感应之中,所往方位却是朝着另一边,
  
  他立时醒悟过来,这定是中了倒乱方位之术,这却难不倒他,把识念一定,立便窥破迷途,见得真实所在。
  
  然而这一过程虽只短短一瞬,却毕竟是耽搁了,只见天中一道剑光落下,行至近处,立时放出一道耀目光华。
  
  费悦被那光华一照,只觉身上一震,就被从无形变化中给逼了出来。
  
  此是“剑心真如”之法,可破雾幻虚妄,无形之变。似司马权这等天魔,都可从中照了出来,更休说他这般变化了。
  
  张衍瞧得他真身所在,把剑光一化,分作百道,自各个方向包抄过来。
  
  费悦虽惊,但也没有了分寸,连忙一运法力,竟是遁去了另一处法符所在之地。
  
  可虽暂时甩开了剑光,他脸色却有点不太好看。方才那无形遁法等是被强行破去的,此刻再想使得,需得把气机转匀,那至少需几个呼吸,可那剑光何其之快,只要他再有片刻停顿,那定然就可杀至面前。
  
  再一望管羽那处,却也是被剑光阻拦下来,同样是未能成功出去。
  
  他知道等张衍现下还在收拾那那些幡灵,故只是以拦截为主,一旦其腾出了手来,那自己就当真是死路一条。
  
  思来想去,竟已是无有他法可想,只得一咬牙,暗道:“如今想要出去,已是不太可能,看来只好走上那一步了。”
  
  他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避过此劫,那便是主动上得万灵幡!
  
  只要成了那幡灵,那便无了生死之分,而这万灵幡为九灵宗镇派法宝,即便无人驾驭,也不是对方可以轻易损毁的。
  
  他接替掌门之时,就曾立下过誓言,有朝一日必是上幡,纵然此刻稍稍早得一些,但总可避过神魂俱灭的下场。
  
  思定之后,他把心一横,默运法力,口诵灵言,那万灵幡上遁起一道灵光射来,把他身形罩定,随后缓缓往里拖拽。
  
  此时有数十道剑光斩来,皆是往他身上招呼,可居然自灵光之上一穿而过,未能伤得半分。
  
  张衍目光微凝,他看得清楚,这并非那灵光能偏转了剑芒,而是那灵幡之内,似是连通了另一个界域。有类洞天小界,却又有稍许不同,在罩定费悦那一刻,看去还在此世,实则已是入了此界之中,自然是无法斩中了。
  
  他迅速盘算起来,如果任由此人落去幡中,虽也逼得魔宗这边少去一个战力,但自己目的是要收得魔宗修士精气灵机,若这一点无法达成,此战便不算全功。
  
  思索之时,那费悦已是完完整整被幡旗收了进去,见得如此,他目光一闪,“既然留不下来,那便不如设法追杀入内!”
  
  把手一抬,天中雷芒落下,将那些幡灵一一震散,顺带将那名管长老也一并轰死,不过这一次,他却并未令伏魔简将其全数吸去,而是任由其飘散在外。
  
  因此刻万灵幡无人御使,其自也不会重聚起来,过有一会儿,幡上灵光一动,就要将这些精气收了回去。
  
  张衍等得就是这一刻,心意一催,显阳分身顿化流光,跟着那些气机往里冲入。
  
  因不知那幡中有些什么布置,他自不会亲身前去,而这具分身只是法力精气所化,便是被破灭了去,也无大碍……
  
  但如果分身被遮挡在外,便只有将这万灵幡收了起来,先去找别处魔宗修士的麻烦,到时要是精气不够,再动此幡的主意不迟。
  
  不过这等情形并未出现,这分身却是极为顺利的往里一钻而入。
  
  到了里间之后,分身眼前一晃,见自己所落之处,却是一方虚虚荡荡,不着边际的所在。
  
  这处似有万千灵光飘动,似有一个个修士印刻在一张卷幅之中,看去距离自己极近,但仔细一辨,却又十分遥远。这里多数人神情呆滞,有如挂像,只少数却是在里行走坐卧,内里也有山水房舍,只是他能望见里间人,这些人却望不见他。
  
  这时虚空之中却有一声音响起,转目看去,却见费悦正跪倒在一名望去十七八岁的道人面前。这道人对其言道:“你做之事,本当由自己一力承担,怎可用这法宝避灾?”
  
  只听费悦辨解道:“我为九灵宗掌门,何日上幡当由自家定夺,还望先生准我在此。”
  
  那道人摇头言道:“按当年我与你祖师谢白之约,你既然愿意入幡,那便不再是九灵宗掌门了,为不连累幡上那几位道友,只有请你离去了。”
  
  他一语言毕,费悦只觉身躯一晃,却骇然发现,自己竟然又被送了出来。
  
  张衍正留意这里动静,见他出来,稍觉诧异,随即冷然一笑,并不过问缘由,只把雷霆一转,就向其劈落下来。
  
  费悦此时仍是不愿受死,大叫一声,却又放了不少护身宝器出来,只是在重重涌来的雷光之下,终究无用,法宝被一件件破了去,最后被你一道辉赫雷光轰中其身,崩散而亡。
  
  张衍把伏魔简唤出,任其下去吞吸,自己则把那显阳分身收上身来,细细一察,方才知晓发生了何事,看那道人模样,好如那器灵一般,想是怕万灵幡连累遭劫,故才如此。
  
  就在这时,却见那幡旗一闪,自里涌出许多精气,引得伏魔简灵光一道,转头冲去。
  
  张衍一挑眉,如无意外,这当是那位疑似器灵的道人有意送了出来的,既然如此识趣,他也不会去与一件宝器计较。
  
  只是这幡旗若扔在此地,若被魔宗中人拿去,也是一桩麻烦,不好不作理会,便言道:“你便随我一同来吧。”对其一招手,那幡旗也不抗拒,化光一道,便落他袖中。
  
  张衍稍作感应,又寻得一处气机所在,袍袖一挡,将伏魔简与那明空障一并收了起来,就纵身而起,化光遁走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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