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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穿越天龙八部之风流虚雨】 作者:天柱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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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天龙八部之风流虚雨】 作者:天柱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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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穿越天龙八部之风流虚雨   
 
作者:天柱墨客
排版:li86685100
字数:39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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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 本帖最后由 冷墨生花 于 2011-10-28 19: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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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回 无奈的穿越
第二回 苏星河的玲珑
第三回 得传神功
第四回 函谷八友
第五回 无量山练功
第六回 初试内经
第七回 收服无量派(一)
第八回收服无量派(二)
第九回 收服无量派(三)
第十回 收服无量派(四)
第十一回 收服无量派(五)
第十二回 收服无量派(六)
第十三回 四大恶人(一)
第十四回 四大恶人(二)
第十五回 四大恶人(三)
第十六回 万劫谷(一)
第十七回 万劫谷(二)
第十八回 万劫谷(三)
第十九回 木婉清(上)
第二十回 木婉清(中)
第二十一回 木婉清(下)
第二十二回 丁春秋一入中原(上)
第二十三回 丁春秋一入中原(下)
第二十四回 修罗刀
第二十五回 大理之行(一)
第二十六回 大理之行(二)
第二十七回 大理之行(三)
第二十八回 大理之行(四)
第二十九回 大理之行(五)
第三十回 大理之行(六)
第三十一回 姑苏之行(一)
第三十二回 姑苏之行(二)
第三十三回 姑苏之行(三)
第三十四回 姑苏之行(四)
第三十五回 姑苏之行(五)
第三十六回 姑苏之行(六)
第三十七回 姑苏之行(七)
第三十八回 姑苏之行(八)
第三十九回 姑苏之行(九)
第四十回 姑苏之行(十)
第四十一回 丐帮帮主(一)
第四十二回 丐帮帮主(二)
第四十三回 丐帮帮主(三)
第四十四回 丐帮帮主(四)
第四十五回 丐帮帮主(五)
第四十六回 丐帮帮主(六)
第四十七回 丐帮帮主(七)
第四十八回 丐帮帮主(八)
第四十九回 丐帮帮主(九)
第五十回 化解世仇
第五十一回 神秘地宫(一)
第五十二回 神秘地宫(二)
第五十三回 神秘地宫(三)
第五十四回 神秘地宫(四)
第五十五回 少林寺(一)
第五十六回 少林寺(二)
第五十七回 少林寺(三)
第五十八回 少林寺(四)
第五十九回 少林寺(五)
第六十回 少林寺(六)
第六十一回 少林寺(七)
第六十二回 少林寺(八)
第六十三回 少林寺(九)
第六十四回 少林寺(十)
第六十五回 天山童佬(一)
第六十六回 天山童佬(二)
第六十七回 天山童佬(三)
第六十八回 西夏王宫(一)
第六十九回 西夏王宫(二)
第七十回 西夏王宫(三)
第七十一回 灵鹫宫(一)
第七十二回 灵鹫宫(二)
第七十三回 灵鹫宫(三)
第七十四回 灵鹫宫(四)
第七十五回 灵鹫宫(五)
第七十六回 灵鹫宫(六)
第七十七回 函谷密议
第七十八回 王语嫣(一)
第七十九回 王语嫣(二)
第八十回 王语嫣(三)
第八十一回 丐帮长老会议
第八十二回 李沧海(一)
第八十三回 李沧海(二)
第八十四回 李沧海(三)
第八十五回 慕容世家(一)
第八十六回 慕容世家(二)
第八十七回 慕容世家(三)
第八十八回 慕容世家(四)
第八十九回 秋水沧海(一)
第九十一回 清理门户(一)
第九十二回 清理门户(二)
第九十三回 清理门户(三)
第九十四回 清理门户(四)
第九十五回 清理门户(五)
第九十六回 武林盟主
第九十七回 阿紫
第九十八回 小镜湖(一)
第九十九回 小镜湖(二)
第一百回 小镜湖(三)
第一百零一回 小镜湖(四)
第一百零二回 一龙八凤(一)
第一百零三回 一龙八凤(二)
第一百零四回 一龙八凤(三)
第一百零五回 一龙八凤(四)
第一百零六回 北上辽国(一)
第一百零七回 北上辽国(二)
第一百零八回 北上辽国(三)
第一百零九回 北上辽国(四)
第一百一十回 北上辽国(五)
第一百一十一回 萧峰封王(一)
第一百一十二回 萧峰封王(二)
第一百一十三回 萧峰封王(三)
第一百一十四回 西夏招亲(一)
第一百一十五回 西夏招亲(二)
第一百一十六回 西夏招亲(三)
第一百一十七回 西夏招亲(四)
第一百一十八回 西夏招亲(五)
第一百一十九回 西夏招亲(六)
第一百二十回 西夏招亲(七)
第一百二十一回 西夏招亲(八)
第一百二十二回 大理之变(一)
第一百二十三回 大理之变(二)
第一百二十四回 大理之变(三)
第一百二十五回 大理之变(四)
第一百二十六回 洛阳之行(一)
第一百二十七回 洛阳之行(二)
第一百二十八回 洛阳之行(三)
第一百二十九回 洛阳之行(四)
第一百三十回 洛阳之行(五)
第一百三十一回 洛阳之行(六)
第一百三十二回 入朝(一)
第一百三十三回 入朝(二)
第一百三十四回 入朝(三)
第一百三十五回 入朝(四)
第一百三十六回 登基风波(一)
第一百三十七回 登基风波(二)
第一百三十八回 太皇太后(一)
第一百三十九回 太皇太后(二)
第一百四十回 高氏
第一百四十一回 吐蕃变乱(一)
第一百四十二回 吐蕃变乱(二)
第一百四十三回 吐蕃变乱(三)
第一百四十四回 吐蕃变乱(四)
第一百四十五回 吐蕃变乱(五)
第一百四十六回 北辽败灭(一)
第一百四十七回 北辽败灭(二)
第一百四十八回 北辽败灭(三)
第一百四十九回 北辽败灭(四)
第一百五十回 北辽败灭(五)
第一百五十一回 北辽败灭(六)
第一百五十二回 北辽败灭(七)
第一百五十三回 征讨西夏(一)
第一百五十四回 征讨西夏(二)
第一百五十五回 征讨西夏(三)
第一百五十六回 征讨西夏(四)
第一百五十七回 皇宫女卫(一)
第一百五十八回 皇宫女卫(二)
第一百五十九回 兵发女真(一)
第一百六十回 兵发女真(二)
第一百六十一回 兵发女真(三)
第一百六十二回 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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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天龙八部之风流虚雨


作者:天柱墨客

             第一回 无奈的穿越

  坠崖,无奈中的坠崖。

  于虚雨是个孤儿,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因此他不是个好学生,十五岁辍学,
成为一个混混。

  混混,说得好听点叫小哥,说得难听叫流氓。

  于虚雨是个亡命徒,因此很快就混出了名声。但他的阅历和能耐,只能算得
上刚出道的愣头青。毕竟,现在道上混的大哥除了名望,还要有势力。

  于虚雨有几人小弟,跟他的身世相仿,都是缺乏管教的野孩子。小青年在一
起,一个人是条虫,几个人是条龙。

  无知者无畏。因为他们还没完全明白这个社会,也不知道他们目前走得是一
条不归路。所以他们做了一件轰动全城的事,惹到了不能惹也惹不起的人。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无知,他们不知道社会上不能招惹的人当中,一是官,
二是兵。

  他们还没有胆量与政府官员正面冲突,也没用麻袋偷袭处理过他们的警察。
他们只不过是在酒后,将公安局长的宝贝儿子扁了一顿,于是他们既得罪了官,
也得罪了兵。

  全城风声鹤唳,警察开始搜查他们,道上的大哥们也在寻找他们。于虚雨虽
然年幼无知,却精明的很,跟几个小弟分头跑出城去,四散而逃。

  举目无亲的于虚雨无处可去,躲进城南山上一个山洞中。这人山洞战争时期
用作仓库,尚不算太潮湿,里面也算宽敞。

  于虚雨知道此时要是让警察逮了去,肯定没有好下场,因此昼伏夜出,小心
谨慎,躲了些日子。身上的钱很快花光了,他只好夜里到附近村庄,偷些吃喝用
的东西,日子过得特别狼狈。

  但城里的警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已过了很久,而有所放松,反而将搜查的
范围扩大。于虚雨隐约感觉不对,事情不是先前想象得那么简单。

  后来于虚雨冒险去了一下城里,探听一下风声,随便想去撬一家小型超市,
偷些吃喝衣物。这一探听,于虚雨才知道祸闯得太大,原来那日酒后扁人之时,
不知是谁在那位活宝头部打了一下,竟将局长公子整成个植物人。

  于虚雨探听明白后吓出一身冷汗,山上也不敢呆了,准备逃往外地。可车站
等地早张贴了他们几人的照片,于虚雨在远处一瞄,不敢近前,重新回到山洞。

  附近的村民渐渐发现不对,平时治安很好的村庄连连发生失窃,通知附近的
派出所。派出所派人到村里盘查,不料却发现了于虚雨的线索。

  于虚雨尽管小心,还是让一些村民觉察有些不对。偏僻的荒山野岭,经常有
个半大小子出没,虽然当初没考虑太多,在派出所盘查时,村民却反映了这个情
况。

  于虚雨的运气很好,在警察搜山前被他瞧见。于虚雨来不及进洞收拾东西,
沿陡峭的山路往山内逃去。警察还是发现了他的影子,从后面紧紧追了上来。

  若被警察逮住,不死也要丢半条命,求生的欲望让他忘记了疲劳,一个劲的
往前急奔。可不熟悉山路的于虚雨,怎能斗得过做好充分准备的警察。所以在不
久以后,就被警察包围在一处悬崖上。

  悬崖陡峭,于虚雨爬上来费了很多气力。在树木的遮挡下,于虚雨暂时逃出
了警察的视线。警力开始集中拉网搜查,逐渐将搜查范围缩小。

  于虚雨背靠一块巨石,听到搜山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的全身开始冒出冷汗,
紧张得浑身发抖。他知道今天完了,等待他的将是一颗枪子,或者是漫长的铁窗
生涯。

  于虚雨想到在这种形势下,被警察逮住是否会面临另一人问题,那就是残酷
的折磨。于虚雨短暂的一生,进出牢房的频率很高,他知道那种滋味。既查不出
伤痕,又能让你尝尽痛苦滋味。

  想到这里,于虚雨的冷汗开始从脸上滴落。他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悬崖,宁愿
跳崖自尽,他也不想去尝那些非人的折磨。

  搜查的声音越来越近,于虚雨眷眷不舍的深情望着天空,深深呼了一口气,
这时他突然发现生命是这样的珍贵。在这一霎时,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去做个好
学生,象其他同学那样安稳生活。

  一切都晚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于虚雨长吁一口气,在警察的呼喝声中纵
身跳下了悬崖。在跳下悬崖的一瞬间,他的心里忽然非常平静,原来死亡并不可
怕。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响起,于虚雨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一股强烈的恐惧忽然扼
住了他的心,他昏迷过去。

     ***    ***    ***    ***

  于虚雨醒来,觉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突然闻
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有人托着于虚雨的头部,用一把木勺将又苦又涩的草药,
一点点喂进于虚雨嘴里。

  身体的轻微挪动,传来一阵剧痛,于虚雨不由长吸一口气。草药下肚,升起
一股热流,于虚雨顿时觉得浑身舒畅,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

  于虚雨再次醒来,已能睁开双眼,眼前是位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穿着古代
短装。男子见金旋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一笑,露出欣喜的样子,也不答话,出门
而去。

  草药虽然难以下咽,却很有效果,于虚雨身体恢复得很快,已能自己起床。
中年男子对于虚雨照顾得很好,但是始终一言不发。于虚雨与他讲话,他手指耳
朵,伸伸舌头,原来却是个聋哑人。

  于虚雨心里逃生,不由感慨万千,对中年男子感激不尽。饭菜尚算可口,可
衣物却让于虚雨不能适应。衣物是粗麻织成的,纤维粗糙,让于虚雨感觉非常难
忍。

  于虚雨忍不住开口询问,中年男子看他口形,拿来笔墨,以写代说。

  于虚雨初用毛笔,很不习惯,别别扭扭的总算写了出来:「这是那里?」

  中年男人毛笔字写得却很流畅:「此函谷也。」

  于虚雨寻思一会,也没想明白函谷是什么地方。

  又以写字问道:「那省那县?」

  中年男人写道:「大宋荆州麦城县境内。」

  于虚雨看见大宋两字,不由顿生好奇,回想穿着衣物、所用笔墨,不由怀疑
是否转世到了异时空。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他写道:「今天年月日?」中年男
子写道:「大宋慈佑三年六月初六。」

  于虚雨知道自己可能转换时空,到达异世界中,不由百感交集。身负重案如
今如释重负,终于有机会可以重新做人,对于异世界的恐惧也袭上心来。这个时
代是个什么样?他能适应这个年代吗?是否与上世一样,得不到关心、爱护?

  在诸多疑问中,于虚雨开始了他的人生新旅程,开始一点点适应这个世界,
并屡逢奇遇。


            第二回 苏星河的玲珑

  这是一环境优美的山谷,山侧山峰高耸,削壁奇峰。花香岛语,瑶草奇花,
翠柏长青。谷内多有百果修竹,一股清泉奔流,似滚瓜涌溅。环境优美,陶冶人
心。

  中年男子名叫云风江,却不是天生聋哑,精晓武艺,读过几年私塾,也算是
文武全才。谷中之人约有三四十位壮丁,奇怪得都是聋哑人。所幸谷中有娶妻生
子者,其妻子却皆非聋哑。

  于虚雨在谷中静养二三个月,身体恢复正常,帮众人或打猎,或捕鱼,倒也
不觉无聊。虚雨勤快乖巧,与众人相处融洽。他本是个孤儿,前生经历坦坷,不
由大彻大悟,改邪归正,安心在谷中度日。

  时间一长,于虚雨将此间情况、获救经历打探明白。原来此处与虚雨前世坠
崖处,恰为一个地点。不知什么原因,虚雨竟然在坠崖之时,意外穿越时空到达
这里。

  首先发现虚雨的是谷主,谷主姓苏,名字不详。此人多才多艺,精通医术。
那天谷主发现有人坠崖,忙上前救助,见此人穿着怪异,但衣物布料纹路、图案
及色泽皆为稀罕之物,闻所未闻。以为此人来历不凡,因此尽心救治。

  谷主此人又聋又哑,这让虚雨感觉十分可惜。谷主多才多艺,一个聋哑人,
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虚雨感到可惜,也觉得困惑,聋哑人为何如此精于琴道,
他考虑他的聋哑或许不是先天的。

  谷中有处禁地,是虚雨唯一未到过的地方。禁地地处偏僻,若非虚雨无心从
此地经过,很难有人会找到这个地方。禁地外,谷主特地布置了一些草木土石,
似乎形成一个古阵。所以,虚雨无心经过此地时,领略了这个阵式的玄妙。

  谷主是个精小强悍的人,对虚雨非常好奇,发现虚雨精通棋术之后,没事找
虚雨对弈。虚雨前生虽然不是一个好学生,但不影响他对围棋的爱好。他曾经研
究过许多古谱,最喜欢看围棋直播赛。

  在围棋方面,虚雨很有天才。因此,虚雨与谷主对弈,从输二十余子到渐渐
持平,再到将谷主杀得头上冒汗。谷主见虚雨天份奇高,对虚雨非常器重。

  谷主开始传授虚雨一些奇门遁甲之类的异术,虚雨从开始不屑一顾,到最后
如痴如狂,只不过历经了三天时间。虚雨的天份让谷主大感兴趣,除了武功,他
开始传授虚雨其它杂学。虚雨不负所望,不由让谷主刮目相看。

  这日谷主给虚雨摆了个玲珑。「珍珑」是围棋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并不是两
人对弈出的阵势,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
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这个却有二百余子。

  虚雨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
六,复杂无比。登时精神一振,再看片时,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
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发觉原先以为
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牵涉却又极多。

  虚雨定睛看了一会,所谓当局者迷,一时怔在那里,不知从哪下手。苦思所
记棋谱,忽然想起《天龙八部》所述棋局。心里盘算着大违棋理,从何处自杀一
块。心中盘算一会,突然下了一个白子,杀了自己一大块白棋,局面顿呈开朗,
黑棋虽然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
彼。

  谷主见虚雨如此下法,不觉一怔,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虚雨此时心里早
有计较,见谷主所应之招与预想中一样,下子如飞。只见谷主脸上神色又是欢喜
赞叹,又是焦躁忧虑,两条长长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动。

  数着之后,棋局发生很大变化。虚雨既然知道这个「珍珑」的秘奥,正是要
白棋先挤死了自己一大块,以后的妙着方能源源而生。谷主虽然精于棋道,对这
棋局却从未想到如此「自杀」的着法,实乃围棋中千古未有之奇变。

  若非虚雨知道《天龙八部》中曾描述此局解法,任他超妙入神,也不会想到
如此妙着。当初棋局所设解法,即是死而重生,取出一大块白棋后,天地一宽,
不必顾念这大块白棋的死活,反而不处处掣肘,腾挪自如,不如以前进退维谷。

  谷主见虚雨妙着连连连,接连吃了小块黑子,凝思片刻,掷子认负。脸显喜
色突然发话,道:「公子棋思精密,已臻极高的境界。不着意于生死,更不着意
于胜败,勘破生死,以致破解此局,真是天意。」

  虚雨听谷主突然说话,不由吓了一跳。此时谷主却喜气洋溢,站起身来,说
道:「我师布下此局,多来无人能解,公子解得此局,完成吾师心愿,我得以破
誓,真是感激不尽。」

  谷主多年未曾说话,此时渐渐流畅,满面欣喜之色,虚雨不由摸不着头脑。
虚雨道:「谷主原来不曾聋哑,怪不得音理等造诣颇高,原来是因有毒誓,因此
装聋作哑。」

  谷主笑道:「公子聪明伶俐,一言道破天机。老夫苏星河,逍遥派弟子。师
尊天涯子,乃逍遥派掌门,因为派中巨变,身负重伤。因此布下玲珑棋局,寻找
才俊,委以大任。在此我先行替师尊谢过公子。」

  谷主说完,不待虚雨发言,又道:「施主请随我来。」说完当先引路,请虚
雨随其前往禁地。

  于虚雨听苏星河讲完,头脑不由轰然一下,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竟来到了
《天龙八部》异世界中。于虚雨前世虽然不是一个好学生,《天龙八部》一书却
熟读多遍,知之甚详。现在虚竹的奇遇到了于虚雨头上,于虚雨知道机缘来临,
不由欣喜万分。

  禁地远看只能看到几株果树、土石。近看却不一样,只见林木葱郁,却找不
到路径。于虚雨虽然跟苏星河学过一些奇门遁甲、消息机关等,但修为尚浅,跟
在苏星河后面。

  于虚雨随苏星河在前左迈几步,右迈几步,只百余步距离却走了两刻钟,到
了禁地中间。禁地中间有个院落,院中三间木屋,建造的却是非常奇怪,四面没
有门户,树桩紧密围住。

  苏星河抓住于虚雨右手,一纵跃入院中。院中堆有几堆土石,苏星河却左转
右绕,转了个大圈,带于虚雨到达木屋门前。

  苏星河放开于虚雨右手,恭声道:「小徒按师尊嘱咐,寻得破解玲珑才俊,
特地带来面见师尊。」

  屋内传出话语:「星河先行退下,让其自行入屋。」

  于虚雨闻言进屋,屋内空空荡荡、一无所有。房内没有门户,于虚雨不由怔
在当地。此时逍遥子的声音传来,「在西北角落打开暗门,可以进来。」

  于虚雨在西南角落寻找暗门机关,见一处木纹与别处不同,试着一推。只听
「吱」的一声,西墙壁上现出一道小门。

  于虚雨见里面空空荡荡,不由环目四顾,猛然抬头,却见房梁上有一小小阁
楼,一人正盘坐在上面。于虚雨定睛望去,只见那人面如冠玉,长须飘飘,神采
飞扬,风度闲雅。


             第三回 得传神功

  于虚雨知道此人便是《天龙八部》最为传奇的人物,逍遥派掌门无涯子,忙
躬身行礼,说道:「于虚雨拜见前辈。」

  无涯子点点头,向他端详半晌,面露欣喜,道:「你能解破我的棋局,聪明
才智,自是非同小可。一身骨骼清奇,算是练武奇材。」

  无涯子说完,从房梁上空冉冉而下,衣襟飘飘,若神仙态,不由让于虚雨心
生崇拜心态。

  无涯子来到于虚雨面前,眉眼开展,笑道:「天意如此,也是老夫福份,既
然解开棋局,足见福缘深厚,或能办我大事。好,好,你跪下磕头罢!」

  于虚雨知道无涯子已决定收他为徒,不由欢天喜地,跪倒在地,行下大礼。
行礼完毕,天涯子抓住于虚雨手腕,上上下下的细细打量。

  于虚雨感觉脉门一热,一股内力自手臂上升,迅速无比的冲向他的心口,不
由自主的有些恐惧。内力一触即退,原来是试探于虚雨的内力。

  于虚雨知道缘故,忙道:「在下来到此地,见谷中之人皆身怀武艺,欲要求
教,谷主等人却因诸般原因从未传授,让前罪失望。」

  无涯子十分欢喜,笑道:「很好,很好,如此骨骼,却不曾习得武功,恰好
省了我许多麻烦。刚才让你行大礼,是我门派拜师规矩,既然有缘,你现今是我
关门弟子,为师神功,将皆传于你,也是你的福泽。」

  于虚雨闻言大喜,跪倒再行大礼。无涯子安然受礼,命于虚雨脱去上衣,手
指在于虚雨前胸后背重穴点点戳戳。于虚雨只觉一条暖流沿浑身穴道流转,浑身
舒适异常,丹田内也产生一股一团热火,渐渐在小腹聚集。

  无涯子一边为他打通脉络,一边传授他气息运转方法。于虚雨悟力惊人,当
下盘膝而坐,顺着无涯子手指指点的线路,徐徐用功。

  不觉已是一个周天,于虚雨觉得浑身暖洋洋,非常受用。于虚雨睁开双眼,
见无涯子正笑吟吟的瞧着他,知道刚才无涯子耗费内力已为他打通脉络,为他奠
定好内功基础,不由心生感激,行礼拜谢。

  无涯子扶起于虚雨,道:「你安安静静的坐着,听我述说原因。我因大限将
到,心中却有一事,需要你替我办到。」于虚雨忙道:「徒儿一定竭尽全力,完
成师父心愿。」

  无涯子见于虚雨乖巧伶俐,不由神情欢悦,道:「好,很好!今收你为徒,
也是天假你手,为我报仇。」

  「为师平生收徒慎重,大徒弟是带来前来之人苏星河。二徒弟丁春秋,却作
恶多端,欺师灭祖。」

  「本门中掌门,向来武功强者执掌。当年丁春秋这逆徒想夺掌门之位,突然
发难把我打入深谷,为师险些丧命。幸得你大师兄机灵,往深谷下求得为师,又
涉山涉水,求取诸般灵药,维持我性命至今。」

  「你大师兄与丁春秋争斗,被丁春秋一掌击中,吐血数斗,落荒而逃,幸亏
其精通诸般杂学,自保有余。又以派中秘笈引诱丁春秋发下毒誓,装聋作哑,隐
居于此,服侍为师。」

  「你大师兄资质出众,只可惜分心旁鹜,去学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
上乘武功却是不能修练。」

  「这些年,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
派他去诛灭丁春秋。」

  「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本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
却又悟性不足。眼看我大限即到,已无时日传授武功,因此收你作关门弟子,传
你内功。」

  「这里有一幅图,上面绘的是我昔年享受清福之处,在大理国无量山中,你
寻到我所藏武学典籍的所在,依法修习,武功便能与这丁春秋并驾齐驱。」

  「你资质大佳,修习本门武功,定会一日千里。待功成出道之日,杀死丁春
秋,为师父报仇。」

  无涯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幅图来,塞到于虚雨手中。又从指上脱下一枚宝
石指环,交给于虚雨,道:「如今为师将逍遥派掌门传授于你,你一定要发扬光
大,让逍遥派雄霸武林。逍遥派门下,你有三名师姑,希望机缘巧合,能够给你
助力。另处,武学典籍中有篇《内经》讲得却是阳阴双修之道,若无鼎炉,万万
不可修炼。」

  无涯子说完,让于虚雨盘坐,双手一挥,双袖搭上于虚雨肩头,然后头脚倒
立,两人天灵相接。

  于虚雨只觉顶门上百会穴中有细细一缕热气冲入脑来,脑海中愈来愈热,霎
时间头昏脑胀,脑壳如要炸将开来一般,热气一路向下流去,过未几时,于虚雨
忍耐不住,昏晕过去。

  昏迷中于虚雨只觉一会如腾云驾雾,上天遨游;一会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
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热气逐渐停顿,于虚雨也渐渐清醒。睁开眼睛,却见无
涯子满身满脸大汗淋漓,盘坐在对面,本来洁白俊美的脸上,突然出现条条深深
皱纹,原本光亮乌黑的头发胡须,此时也变成雪白。

  于虚雨明白刚才是无涯子逆运北冥神功,已将毕生修为都输入自己体内,再
次向无涯子行下大礼。无涯子眯着双眼,有气没力的笑着说道:「你福泽深厚,
远过我的期望,你向这板壁空拍一掌试试!」

  于虚竹依言虚击一掌,只听得喀喇喇一声响,好好一堵板壁登时垮了半边,
不觉被自己手掌威力惊得呆了。

  无涯子说:「你不曾修炼本门掌法,此时威力尚不能发挥十分之一。你体内
已积蓄为师七十余年神功,学习本门武功,必会事半功倍,一日千里。本门内功
深身,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是为逍遥。此为本门内功精要,
也是为师数十年心得。」

  于虚雨见无涯子此时虚弱不堪,欲走向前去扶住师父。轻轻迈步,不料浑身
飘然,一步跨出数米,反转到无涯子身后。轻轻一跃,竟然跃过房梁,眼看将到
房顶,无涯子声音传来:「行走跳跃,出乎自然之心,凡事顺其自然,自可逍遥
世间。」

  于虚雨闻言,收起惊奇之心,心念转起,气息自然随着旋转,似乎突破捅破
了一层窗户纸,轻功立时掌握。无涯子见于虚雨聪明异常,不由心中欣慰,哈哈
几声大笑,声音越来越轻,身子向前一冲,砰的一声,额头撞在地下,就此不动
了。

  于虚雨忙上前扶起,一探他鼻息,已然气绝。与无涯子相处不到半日,原谈
不上有什么感情,但体内受了无涯子毕生功力,隐隐之间,感觉无涯子比任何人
都更加亲近。突然间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于虚雨哭了一阵,觉得心中烦闷,忍不住仰天长啸,声震数里,把于虚雨自
己也吓了一跳。于虚雨得到此番奇遇,不由回想《天龙八部》的记载,不由有些
痴了。

  苏星河在谷中闻得禁地啸声,却不是师父声音,以为有外敌侵入,忙不迭的
赶了过来。于虚雨见苏星河来到,不由将诸事向苏星河简单讲述一遍。苏星河知
道师父大限已到,但恩师突然故去,也不由有些悲伤。

  师兄弟两人忙活一场,也未寻人帮忙,将师父葬于禁地后侧空地。两人在师
父墓前打算今后行止,于虚雨道:「师父亡去,我神功未成,师兄还是要继续装
聋作哑,别给丁春秋借口。师父让去无量山学艺,我即刻出谷,待到艺成之时,
我前来与师兄汇合,一同去找丁春秋报仇。」

  苏星河道:「师弟空有内力,没有武术根基,不若让我那八个徒儿,共同陪
你前去。那八徒那是武林中的函谷八友,因担心丁春秋杀死八人,我将其八人逐
出门去,以免为我所累。今日既然师父已托付师弟重任,我将其八人重收进门,
让八人沿途保护师弟。」


             第四回 函谷八友

  苏星河多年来未曾现江湖,因此籍籍无名,但他这八位弟子在江湖上闯荡多
年,却是大大的有名。函谷八友除了跟苏星河学得一身武艺,每人各学了一门杂
学。

  老大康广陵,一曲瑶琴,天下闻名。

  老二范百龄,棋力更胜其师,天下难有对手。

  老三苟读,性好读书,诸子百家,无所不窥。

  老四吴领军,雅擅丹青,山水人物,翎毛花卉,并皆精巧。

  老五薛慕华,专攻医术,名重武林,人送绰号「阎王敌」。

  老六冯阿三,精于土木工艺之学,为天下巧匠。

  老七石清露,美艳闻名于世,精于莳花,天下的奇花异卉,一经她手,无不
欣欣向荣。

  老八李傀儡,一生沉迷扮演戏文。

  八友虽给逐出师门,却不忘师父教诲的恩德,合称函谷八友,以纪念当年师
父函谷授艺之恩。八人闻师父召唤,未几日齐聚函谷。

  苏星河见八人齐聚,命八人皆到禁地,指着于虚雨对八人说道:「此次是你
等祖师的关门弟子,也是本派新任掌门。」

  康广陵等八人齐道:「参见掌门师叔。」

  苏星河又对于虚雨说:「掌门师弟,他们师兄弟八人,当年被我逐出门墙,
也不是他们犯了什么过失,而怕丁老贼加害他们,又不忍将他们八人刺聋耳朵、
割断舌头,这才出此下策。今日我收回成命,叫他们重入师门。如今禀明掌门师
弟,重新行过大礼,使他们成为本门正式弟子,因此要掌门师弟许诺。」

  于虚雨道:「师兄既然同意他们重列门墙,我自然没有意见。」

  函谷八友中一听,尽皆大喜,一齐过来向掌门师叔叩谢,然后摆好香炉,重
新行拜师大礼,然后又行重入门派仪式。

  仪式完毕,苏星河道:「如今掌门人未练成武艺,尚不敢公开露面,广陵你
们八人护送掌门人前往无量山,为掌门人练功护法。丁春秋这老贼诡计多端,防
不胜防,你们千万小心。另外,暂时未将你们重归门派之事传开,掌门人也暂时
摘下逍遥神仙环,免得招惹丁春秋这老贼。」

  于虚雨点头道:「此言甚是!如今我等实力尚不是丁春秋对手,万事小心为
妙。师兄还是以聋哑门对外行事。广陵等八人此次随我前往无量山,也要遮藏行
迹。『逍遥派』的名字,若非本门中人,外人是决计听不到的。倘若旁人有意或
无意的听了去,本门的规矩是立杀无赦,纵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之灭口。」

  于虚雨道:「逍遥派名字不为外人知道这规矩太也邪门,师尊曾言欲让逍遥
门称霸武林,早晚必会扬名天下,如今可将此规矩破解。待我功成之日,必将开
山立派,光大我派。」

  于虚雨取出师父给他的卷轴,展开来,对苏星河道:「师父叫我凭此卷轴,
去设法学习武功。」

  苏星河看了看画中的宫装美女,道:「此为师娘,也是师父的师妹。但师父
与师母早已分开多年,如今在何方师兄也不知道。但卷轴上附有小图,上面划有
地址。师弟还是妥为收藏,别给外人瞧见。师父生前既如此说,务请师弟依言而
行。」

  八人整理完毕,跟随于虚雨上路,薛慕华为各人易容改装,扮成一行商旅,
赶赴无量山。

  一路上薛慕华等知道自己所学不足以教授于虚雨,将推穴运气、消解寒热之
毒的医治办法等,一路上悉心指点。

  于虚雨身上本有逍遥派数年功底,人又聪明,未到无量山,竟将诸人所授医
术、武功学得十有七八,又利用夜间勤修内功,固本培元。但只知其然而不知其
所以然。

  到达无量山,于虚雨独留下冯阿三研究卷轴,命其余七人散开戒备。展开卷
轴,一个身穿宫装的美貌少女之处,绘的一幅小画,上面山水风景里隐含地理图
形,图画笔致工整,却又活泼流动。可见无涯子之人才华横溢,诸般杂学皆是精
熟。

  无量山风景秀丽,树木葱郁。几人按图寻找,猛听得水声响亮,轰轰隆隆,
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抬头一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大瀑布从高崖
上直泻下来。

  众人上得高崖,寻了好半天,才寻到下崖之路,只见深谷中云雾弥漫,兀自
不见尽头。爬到半坡,却又寻不见去路,冯阿三仔细研究地图,拨开树藤,找到
山崖中裂开的一条缝隙,勉强可攀援而下。

  众人沿着崖缝,慢慢爬落。崖缝中尽多砂石草木,倒也不致一溜而下。只是
山崖似乎无穷无尽,所幸众人皆有武功,也不知爬了多少时候,仍然未到谷底,
幸好这山崖越到底下越是倾斜,不再是危崖笔立,众人速度便快得多了。

  耳中轰隆的水声越来越响,众人到达谷底。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
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
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馀丈,湖水便一
平如镜。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个皎洁的圆月。众人不禁猛喝一声采,面对
造化的奇景,瞧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石清露爱花如命,一见看见谷底下丛丛茶花,在月色下摇曳生姿,不由走过
去细细品赏。众人赏玩了一会茶花,走到湖边,抄起几口湖水吃了,入口清冽,
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线直通入腹中。又拿出干粮,众人吃饱喝足,沿湖寻找
图中所未地点。

  谷中静悄悄地,唯闻鸟语清脆,悦耳动听。于虚雨眼光逆着瀑布自下而上的
看去,瀑布右侧一片石壁光润如玉,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将这半面石壁
磨得如此平整,如同明镜的石壁出来。于虚雨料想这就是书中所载的玉壁。

  此时日已偏西,湖上幻出一条长虹,艳丽无伦。于虚雨知道水气映日,便现
彩虹。这时,冯阿三寻了半天,拨开酸果树丛,露出光秃秃地一大片石壁,于虚
雨知道离目标越来截止近了。这片石壁平整异常,莹白如玉,然似一面铜镜。冯
阿三正在寻找机关,因为这里就是地图上标识的山洞入口。

  旁边有块大岩石,凌空置于一块小岩石之顶,冯阿三双手推致力岩石右侧,
岩石一幌即回,石底发出藤萝之类断绝声音,原来是大小岩石之间藤草缠结。冯
阿三招呼众人俯身将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除去,伸手再推,岩石缓缓转动,
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石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众人大喜,弯腰走进洞去,走得十馀步,洞中已无丝毫光亮。冯阿三点起火
把,只见一条石板路通往洞内,不住向下倾斜,越走越低。前方出现一座大门,
于虚雨命众人退出山洞,自己伸手推门。那门甚是沉重,随着于虚雨手上加力,
缓缓开了,于虚雨举步跨了进去。走进约有十米,前边又是一扇门。于虚雨手上
使劲,慢慢将门推开,眼前陡然光亮。

  此处为一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光亮之处忽见
一支大虾在窗外游过。于虚雨心下奇怪,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烂的鲤鱼
在窗悠然而过。细看那窗却是镶在石壁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
水晶中透入。

  碧绿水流不住幌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于虚雨从水晶上回过神来,见室中
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坚着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此
处为李秋水的闺阁。于虚雨知道李秋水现在西夏王宫,离开此地已有多年。

  房间西南角石壁上有一道缝,于虚玉用力一推,果然是道石门,缓缓移开,
沿百余石阶下去,面前又有一门,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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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无量山练功

  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摆在石室中央。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
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以黑宝石雕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于虚
雨知道此玉像是无涯子制作,是按李沧海的身材、模样制成。

  东壁上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
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
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

  文末题着一行字云:「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于
虚雨猜想,这定是无涯子与李秋水两情相悦时所书。

  于虚雨按图上提示,检查玉像的鞋子,凝目看去,右足鞋上绣的是「磕首千
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知道秘
籍藏于绣鞋旁边蒲团下方,移开蒲团,伸手掏摸,里面是个绸包。

  绸包一尺来长,上写几行细字:「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
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于虚雨捧着这个绸包,知道里面必定是北冥神功等逍
遥派秘籍。

  第一本秘籍是「北冥神功」。

  上面写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
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

  「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
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
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
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于虚雨打开帛卷,上绘有一幅横卧的裸女画像,全身一丝不挂,纤丝清晰,
于虚雨现在年龄已是成人,望着卷上裸女,不由欲心大动。画中裸女嫣然微笑,
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妖媚,比之那玉像的庄严宝相,容貌虽似,神情却是
大异。于虚雨不由心头狂跳,口干舌燥。看那裸女身上,有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
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

  于虚雨看到画中裸女椒乳坟起,心中大动,急忙闭闭闭眼,行功一遍,过了
良久才睁眼再看,见绿线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

  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
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
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
止。于虚雨知道这些都是穴道名称。

  帛卷最下,写的是:「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
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
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裸女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
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
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
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
可哂也。」

  于虚雨觉得这门功夫最适合他意,引人之内力而为己有,如此损敌得己正是
最快的练功方法。长卷上源源皆是裸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
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
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帛卷尚记载首「凌波微步」轻功心法,绘的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
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

  于虚雨前些时日在函谷中,跟苏星河钻研过易经,很能看得明白。只见足印
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
箭头,料是一套繁复的步法。最后写着一行字道:「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
内力,再取敌命。」于虚雨先学习这些步法,顿觉精妙之极。

  帛卷最后写的是「逍遥内经」,绘得却是男女交合图籍,每一幅图像下皆注
明男女行气路线,共有十二幅图像。又根据男女年龄不一,做出详尽说明。御少
女行气之法,御少妇行气之法,御有媚术之女行气之法。

  最后写道:「此内经为男女阴阳双修修行之法,练习此功,鼎炉越多,其功
修行越快。若无鼎炉,切勿行功,否则将会走火入魔。若能与修本功之女交合练
功,则可事半功倍,于两人功力长进迅速。行此功当小心练习媚术之女,若对方
功力强而心怀不测,则大祸临头也,切记。」

  在石床床尾又有一个月洞门,门旁壁上凿着四字:「琅擐福地」。

  于虚雨一踏进门,举目四望,登时吁了口长气,大为宽心,里面是个极大的
石洞,比外面的石室大了数倍,洞中排满木制书架,尽是「昆仑派」、「四川青
城派」、「少林派」、「山东蓬莱派」等武学秘籍。

  「少林派」签条下注「缺易筋经」,「丐帮」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打
狗棒法」,「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的字样。

  此时已到吃饭时间,石清露进来请掌门师叔吃饭。于虚雨与八友吃过晚饭,
让几人进洞打扫住处,然后让众人往观诸派秘籍,嘱咐每人选择二三种适合修炼
的武功练习,勿要贪多。

  一行人安顿下来,在山谷中安心练功,一晃已近半年。此时于虚雨已经将北
冥神功、凌波微步练习熟练,诸派秘籍也几乎翻遍。于虚雨身具无涯子七十多年
内功,人又聪明,悟性又高,练习诸派秘籍非常迅速。

  于虚雨此时内功高强,诸派武艺习练很多,又有凌波微步这天下无双的轻功
为保障,函谷八友联手围攻于虚雨也已形不成威胁,八友的保护任务已经完成。
于虚雨命八友押送洞中各派秘籍,搬到函谷,传授给谷中的全部弟子。

  因为来路过于陡峭,冯阿三忙着寻找出路,终于在一道墙壁上发现机关,现
出一个小门。从小门走到一百多级,转了三个弯,隐隐听到轰隆的水声,又行二
百余级,水声震耳欲聋,有光亮透入。

  从洞口往外望出,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江岸山石壁立,嶙
峋巍峨,已是到了澜沧江畔。冯阿三又惊又喜,慢慢爬出洞来,见容身处离江面
有十来丈高。从此处转几个小弯,到达江岸,江岸尽是山石,小路也没一条,再
行十余里,才见到一条小径。沿着小径行去,终于见了过江的石桥。

  既然找到出口,康广陵让冯阿三去雇马车,吴领军去买些书籍和箱子,运回
石洞,几人将秘籍装入三个箱子内,又在表面装些书籍,扮成商贩,回返函谷。

  临行前,康广陵让石青露留下,照顾于虚雨生活。


             第六回 初试内经

  山洞里只剩下于虚雨与石清露两人,两人各自忙着练功,彼此长进很多。石
清露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于虚雨非常感动,决定将凌波微步传授给她。石清露知
道凌波微步是本派的不传之秘,不由大为感动,对于虚雨更是体贴,就像一个亲
姐姐般。

  于虚雨诸般功夫都已练习熟练,唯有内经未曾仔细研究,不由翻开帛卷,研
究内经的行走线路。于虚雨聪明绝顶,很快将内功线路记下,默默背诵,不想气
随心生,在身体内自动运转起来。

  于虚雨初时未觉,待发觉时已行功将半,欲要收功,担心走火入魔,不得已
让内经运转一个周天。此功一经运转,就如吃了春药,浑身发烫,双眼赤红,如
不与女人合体,更容易走火入魔。

  于虚雨此时已经成人,本身就有强烈的需要,此时内经将心头的欲望彻底引
发出来,于虚雨运用内功压制,脸色渐渐赤红,大有走火之魔之相。

  石青露恰巧进屋,突见于虚雨脸色赤红,盘膝运功时,浑身轻轻颤抖,知道
事情不妙。于虚雨眼前帛卷展开,下面几行小字吸引了石青露的注意,知道于虚
雨如果不经交合,很可能会走火入魔。

  石青露心中万分焦急,芳心纷乱,温柔的拿出香帕,拭去于虚雨额上汗水。
于虚雨此时欲火正烧,用内功强迫压制心头欲火,闻着石青露身上散发的香气,
不由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倩影,心火更盛,不自主的将石青露搂入怀中。

  石青露虽已年近三旬,尚是初子之身,如今被于虚雨搂进怀中,嗅着他身上
强烈的男子气息,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火热,不由心头狂跳,有些意乱情迷。

  于虚雨赤红的双目。盯着国色天香的美艳少妇,已经心猿意马,神不守舍,
不由吻向石青露的樱唇。石青露宝贵的初吻,呆呆的任由于虚雨采摘,一时忘了
反应。于虚雨开始吸吮香舌的时候,石青露才突然反应过来,纤手按住于虚雨的
前胸,欲要将他推开。

  于虚雨欲火焚心,那管这许多阻拦,使劲搂住石青露,一面吸吮她的香舌,
一面把手在她衣外轻抚她的乳房,石青露不由如触电一般。

  石青露黛眉轻扫,朱唇稍点,胭脂浅涂。肤若凝脂,光滑如镜,唇若初樱,
眉若远山。眼波盈处,仿佛两处深潭,把人吸入不见底的温柔。此时轻系纱裙,
罗带微分,轻喘娇哼,更加诱人。

  于虚雨轻咬石青露的耳朵,热气喷得石青露的心里直痒。于虚雨道:「你美
极了,我爱死你了。」一面吻着她的粉颈,一面解开她的外衣,当石青露从迷醉
中惊觉的时候,魔手已伸入衣内,直接搓揉白嫩柔软的双乳。

  石青露浑身发软,完全迷失了自己,她已经不再抗拒,而是任其所为,她的
浑身开始火烫,下体已开始湿润。炽热的吻和有力的搓揉,让她开始抛下一切。
她开始呻吟,她的理智已失去,她感到体内的欲火正在燃烧着她每寸肌肤。越来
越有力的抚摩更如火上加油,她不由死命的抱紧于虚雨。

  于虚雨渐渐解下她的衣物,一具洁白晶莹的胴体展现出来,如出水芙蓉那样
美丽,如下凡仙子那样迷人。自己也迅速的脱去衣物,细密坚固的肌肉泛着薄汗
的光泽。

  石青露能清晰感觉到那具火热有力的躯体,正在与自己的冰肌玉肤接触、摩
擦。浓重的男子气息,让她心头如小鹿乱撞跳个不停,不禁幻想这样一副有力的
身躯,将会带给她多大的欢乐。

  于虚雨捧高了她柔软粉白的臀部,用唇舌在她下面湿热的溪谷里嬉戏。在温
柔的划过她敏感的花园时,幸福的浪潮几乎要将石青露淹没。

  带着五分强硬五分温柔,他与她的身躯重叠在了一起,火热的尖端叩开了紧
闭的玉门关。火龙一样的巨物直刺进石青露的灵魂深处,一刹那疼痛的感觉把她
从迷醉拉回到现实。

  她不由娇呼一声,双手奋力去推于虚雨。可此时的于虚雨,早被欲望冲昏了
头脑,他开始不顾一切的本能耸动。贞操在疼痛中丧失,落红沿着交合地带,从
白皙的秀腿玉肌上滚落,红白相间,甚是刺目。疼痛和羞愧,让石青露神智非常
清醒,她有了想哭的冲动,晶莹的泪滴沿着桃花般的双颊滑落。

  泪滴让于虚雨清醒了许多,强忍住拼命驰骋的欲望,挺在那里不动。他的神
智开始清醒,开始使用内经的功法,功法中包含有与处女交合的心法。

  于虚雨的气流开始引动,处女强烈的元阴气息,由下体缓缓流向他的躯体,
第一个周天运行结束,他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这说明石青露是个绝好的练功鼎
炉,于虚雨的内功长进很大。

  于虚雨行功的同时,下体开始轻微的颤抖。元阴混合入他纯阳的内息中,循
环一圈后产生一股强劲的气流,开始从下体开始冲击。

  气流猛烈撞击石青露的最深处,这让她度过了痛苦的过程,一股激流刺激着
她的灵魂,沉睡多年的热情被一下子点燃。

  于虚雨开始在她的耳边传授她行功的路线,两人开始同时运功。下体的舒畅
似无尽的浪潮开始冲击两人的心灵,而两人的功力对接之时接合处感受到奇异的
舒畅。

  不断的蠕动和收缩包容着于虚雨的巨物,而巨物不断的律动刺激着石青露的
花心。两人的功力因为阴阳互补,相互添补了对方的缺陷,而变得更加强大。

  麻痒混合着被冲击的快乐,冲开了石青露嘴里最后的矜持。仙乐一样的呻吟
大声的在屋里回荡,抛开最后一丝矜持的她,所得到的快感再度攀升,直把她送
入脑中的仙境。

  柔滑紧密的花洞紧紧的缠绕,雪白漂亮的娇躯正在疯狂扭动,抑扬顿挫的呻
吟饱含交合的喜悦,在三重诱惑下,于虚雨开始施展雄风,她的花洞一阵紧缩,
他清楚的感受到他在她的体内已经涨大到了极限。

  随着合修功法的运行,石青露浑身一颤,尚未退去的快感的洪流又一次把她
沉没。合修功法在不自觉中,让两人的身体深深交合,两人都是初次品尝滋味,
感觉快感绵绵不绝。

  破身的痛楚虽然难免,但那丝疼痛却给了石青露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她扭动
着纤细的腰肢,让深深的埋在她体内的坚挺巨物,随着他的摇摆而剧烈的摩擦。

  狂风似的激烈过后,是春风一样的温柔。就仅仅是这样浅浅的律动,让石青
露陷入了另一波的情潮之中。她的全身硬挺、放松,然后再硬挺、再放松,不断
重复的这个过程,让她尝尽了做女人的动人滋味。

  欲来欲凶猛的抽插,让石青露不住地扭动腰身迎合,结合的地方泛泛的水光
一丝丝的向外流淌。于虚雨的巨物,借着她下体充盈的快乐,顺畅的尽根而入,
如此深入的进攻给她带来强烈的快感,最深处隐秘的花心被撞击的几乎崩溃。

  在一段激烈的冲撞后,他开始浅浅的攻击着已经城门大开的宫殿,身体的撞
击拍打出和谐的旋律,她不自主的呻吟成为最美妙的和声,就在这交织着肉与灵
的乐曲中,于虚雨挥洒自己的欲望,把种子洒落在她柔嫩的深处。

  早已不知道被喜悦的浪潮抛向天际多少次的石青露,开始接受着强劲的激射
和气息,随着身体的愉悦开始交出自己的激情。两人施展功法开始回收交融后的
气息,打坐一个周天后,两人的眼神都亮了一亮,他们的功力在刚才的交合中得
到了极快的提升。

  爱欲在燃烧着,有了开始就有了欢乐,两人在交合中不断提升功力,也在提
升功力的过程中不断发泄着欲望。整夜的剧烈活动,让两人带着一身的狼藉,走
进了春意盎然的梦乡。


           第七回 收服无量派(一)

  于虚雨在无量山山洞练功,几种神功已经练成,诸派的绝技也掌握住精髓。
于虚雨修炼逍遥内经,幸亏有石青露在侧,两人功力大进。

  于虚雨不知道《天龙八部》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只记得故事发生的大概过
程及书中的主要人物。于虚雨决定夜探无量派,看看无量派两派比武一事是否已
经发生。

  「无量剑派」原分东、北、西三宗,北宗近数十年来已趋式微,东西二宗却
均人才鼎盛。每隔五年,三宗门下弟子便在剑湖宫中比武斗剑,获胜的一宗得在
剑湖宫居住五年,至第六年上重行比试。

  于虚雨只记得一宗掌门叫左子穆,另外一宗掌门叫辛双清,具体谁是东宗掌
门,谁是西宗掌门却记不了这么清楚。于虚雨的印象里,记得现在住在剑湖宫的
应该左子穆。

  于夜,于虚雨跟石青露打了个招呼,让她看守洞府,施展轻功往山上疾驰。
此时于虚雨身具无涯子七十余年内功,与石青露近日来阴阳双修,功力大进。

  功夫招式方面,于虚雨有无涯子内功作为基础,虽然不曾学过逍遥派天山折
梅手等绝技,但各派绝技却已让他学了个七七八八,所缺只是对敌经验和火候。

  于虚雨遭受挫折后,心性大改,研究武学如痴如狂,现代科学已将武学原理
研究明白,于虚雨前世也学过几路太极拳。以雄厚的内功为基础,于虚雨根据各
派威力巨大的绝技,融合现代武学原理和太极拳拳理,创造出二套绝学出来,掌
法取名为太极掌,剑法取名为太极剑。

  太极掌共八式,太极剑只有三招。于虚雨新创的拳法,将各派威力奇大招式
融合贯通,每一式威力奇强。而其所创的三招剑式,后发先至,却是类似于令狐
冲剑法,以无招胜有招。三招剑式用处各异,一招以攻为主,一招以守为主,一
招却是攻守兼备。

  于虚雨如今的武功不能算是天下第一人,但世上能与其相提并论之人,已经
没有几人。于虚雨却是心中无底,从没有与真正动过手的他,对目前的所学很没
有信心。但他对自己的轻功信心十足,雄厚的内力加上天下第一的轻功步法,他
自信除了本派的几位前辈,不会有人胜过他。

  山崖如今在于虚雨的眼里几乎与平地无异,只见他往上一纵,身形潇洒,冉
冉上升,体内气流运转。一口气却是非常漫长,等到内气一滞,换气之时身体下
降。于虚雨此时找些借力处,或是索性在脚背上不点,身体继续上升。

  剑湖宫很快就出现在眼前,这座建筑比于虚雨想象中简陋许多,像个三重院
的道观。最前的院落是议事厅和练武场,中间的院落是弟子起居之处,最后是派
中长老安置家小所在。

  此时前方议事殿内尚有灯光,于虚雨绕开看守,跃到屋顶,轻轻移开瓦片,
住下窥视。议事殿里分坐两排,中央首座上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捻着长须,正
在听从长老的意见。

  左首首位上坐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似乎在剑派中辈份较高。只见他起立
道:「东西宗争斗,五场斗剑,赢得三场者为胜。因此明日五场斗剑,我方已掌
握西宗出场人选,若不出意外,明日西宗将派高手打第一场,取得首场胜利,然
后于第四、五场再派高手,放弃第二、三场。因此我方安排人选时,可想法拿下
前三场,则可一战而胜。」

  白发人讲完,周边一片寂静,没有再发言者,左子穆见此事大家已无异议,
分派明天出场名单。于虚雨闻得众人所言,知剑湖宫比武之事尚未进行,不由喜
出望外,他的心里正在想象着钟灵的模样。

  次日,于虚雨来到剑湖宫大殿,见此时场中已在争斗。下场的是一位中年汉
子和一位少年,正在你击我挡,相战激烈。大殿中左子穆率众人坐在主位,一位
四十左右的中年道姑,领着二十多位男女弟子坐在客位。两方遥遥相对。两宗众
人之间,打横处却有一排椅子,坐着十余位宾客。众人的目光都集注于场中二人
的角斗。

  于虚雨环目四顾,寻找钟灵,此时见殿前巨树上跃出一个绿衣倩影,只见她
动作敏捷,趁众人集注角斗时从窗上跃入,纵上房梁。少女鼓气一吹,将梁上尘
土吹净,然后坐在梁上,从身后一个口袋,拿出十余条小蛇玩耍。

  于虚雨心知这少女必然是钟灵,也学钟灵那样,纵身上树,从窗户进殿,然
后跃上房梁。钟灵见于虚雨来到身边,正要说话,却见于虚雨做了个噤的动作,
笑嘻嘻的望着于虚雨用手虚拂去梁上尘土,在钟灵身侧坐下。

  钟灵约十六七岁年纪,一身绿衫,笑靥如花,手中握着那些小蛇或青或花,
头呈三角,均是毒蛇。但她拿在手上,便如是玩物一般毫不惧怕。

  于虚雨其实内心有些怕蛇,作了个手势让钟灵将蛇守起。钟灵见于虚雨修长
身材,身穿白衣儒衫,气质高雅,星眸乌黑,却是位俊雅少年,不由大为好奇,
也不出声,不住的打量他。

  此时场中中年汉子使个破绽,身子微微一晃,似欲摔跌。宾客中一个身穿青
衫的年轻男子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他随即知道失态,忙伸手按住了口。于虚
雨知道这人是段誉,又见场上两人武艺平平,破绽百出。收回目光,打量段誉,
只见他身材比自己略显瘦弱,面白唇红,却是位风流佳公子。

  这时场中大汉大喝一声:「着!」,长剑正中对手腿上。

  少年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站直身子欲要再斗,那中年汉子已还剑入
鞘,笑道:「褚师弟,承让、承让,伤得不厉害么?」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
唇道:「多谢龚师兄剑下留情。」

  左子穆那满脸得色,微微一笑,说道:「东宗已胜三阵,又要在『剑湖宫』
再住五年。」

  辛双清此时面色发冷,强忍怒气道:「东宗弟子果然出众。不知师兄对『无
量玉壁』的钻研,是否大有心得?」

  左子穆瞪了一眼,正色道:「辛师妹难道不知本派规矩?」

  辛双清自知失言,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打横里坐的都是公证人和观礼嘉宾,都是云南武林中的知名之士。众人不知
段誉来历,于虚雨却知道段誉大有来头,是大理国王子。于虚雨知道马上将要发
生的事,剑湖派将挑衅段誉。

  他使用传音入密对钟灵道:「那位少年是大理国王子段誉,其人学文弃武,
待会必会出丑,你拿出些瓜子给我,待会我好助。」

  左子穆为人气量狭小,段誉刚才失笑讥讽,心中暗自生气。此时两宗争斗结
束,他瞧向段誉,道:「这位段世兄似乎颇瞧不起我无量剑派武功,请段世兄下
场指点一下如何?」

  马五德脸上微微一红,忙道:「这位段兄弟不是我弟子。你老哥哥这几手三
脚猫把式,怎配做人家师父?左贤弟可别当面取笑。这位段兄弟来到普洱舍下,
听说我正要到无量山来,便跟着同来,说无量山山水清幽,要来赏玩风景。请教
段兄大号如何称呼,是那一位高人的门下?」

  段誉微笑道:「在下段誉,适才发笑,实属无心。我自小未习武艺,请左掌
门见谅。」


           第八回 收服无量派(二)

  左子穆虽觉段誉说话谦和,但存心欲让段誉出丑。道:「光杰,刚才人家笑
你,你与段公子请教几招,却勿折了无量剑派的名声。」

  龚光杰闻主,往场中一站,拱手向段誉道:「请!」

  段誉立起道:「我真的不会武功,难道骗你不成。一来不会,二来怕输,三
来怕痛,四来怕死。我说不比,就是不比。」

  无量剑两宗弟子有些年少之人,见段誉说得好笑,不由有些发笑。龚光杰此
时却破不开面子,伸剑指向段誉胸口,剑尖离胸不过数寸。

  段誉家中高手颇多,他虽不习武,但胆量却大,丝毫不露惊慌之色。龚光杰
见此,不好收场,长剑回收,突然左手挥出。

  众人皆认为段誉必定吃亏,不料此时龚光杰惨呼一声,左手尚未打到段誉脸
上,突然像遭到电击一般,左手迅速回拿,莫名其妙吃了个大亏。

  众人定睛再看,却看不出什么原因,龚光杰撕开左袖,却见整个左手小臂,
已经发紫,所幸没有伤到骨头。众人一见,不由大惊失色,以为段雀武功玄妙,
伤人于无形。

  左子穆见龚光杰吃亏,跳入场上,伸剑指着段誉道:「不知公子人中俊杰,
左某求教。」

  段誉此时正为刚才之事莫名其妙,见左子穆下场,正不知所措。此时突有声
音传来,道:「你与他讲得越是狂妄越好,有我助你,你不须害怕。」

  段誉知道传音之人必是位绝顶高手,刚才必是此人所为,当下胆色一壮道:
「左掌门请勿动气,我等无缘无恨,相必刀剑相向,若不慎将伤你,大家面上须
不好看。」

  左子穆闻言,心中转了几转,听段誉大言不惭,刚才手法又是玄妙,却是不
敢贸然出手。心中盘算,怔在当地。众人正以为左子穆不敢出手之时,左子穆已
回过神来,知道此时若收剑,必遭众人耻笑。当下也不客气,挽个剑花,直刺向
段誉。

  段誉见剑光闪闪,直奔脸门,不由大惊,欲要躲时,却吓得呆了。正在危急
时候,只听当一声脆响,左子穆手中长剑,却突然断成两截。左子穆怔在当地,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由左右为难。

  辛双清虽然与左子穆为两宗,此时见左子穆出丑,跃入场中,见左子穆地上
断剑之侧,只有一粒瓜子。辛双清与左子穆对望一眼,知道此人功力,真是超凡
脱俗,以一颗瓜子之力,竟将精钢长剑击断。

  两人以为段誉身负绝技,不敢再行无礼,只见辛双清道:「不知公子如此武
艺,是我派失礼,辛某在此向段公子请罪。」

  段誉刚被左子穆吓得三魂中丢了二魂,刚刚缓过神来,见辛双清如此客气,
忙立起来向两人行礼道:「刚才是小生无礼,向二位赔礼。请左掌门大人不计小
人过,饶过小生这遭。」

  左子穆心生惧意,见段誉如此客气,与辛双清拱手还礼,一起回到座上。钟
灵少女心性,看着于虚雨导演这场闹剧,却是非常好玩,如今看着左子穆气得发
抖,又不敢发作,胡须颤个不停,不由娇笑一声。

  众人猛听见笑声,向上仰视,只见梁上坐着一对男女,一个美貌少女,坐在
房梁上,一双葱绿色鞋绣着几朵小黄花,正随着双脚一荡一荡,似乎觉得房梁上
甚是好玩。少女身侧是位俊朗书生,正微笑着向众人含笑招呼。

  辛双清弟子中几位女弟子甚是年轻,先前见段誉年少俊俏,不由芳心暗动。
突然见房上这位少年书生,比段誉更是俊朗,一双眼睛瞧来之时像是满含诱惑,
不由心头撞鹿,脸色变红。而下面那些男弟子却痴痴的盯着钟灵,被钟灵的美貌
将魂儿勾去。

  这变故古怪之极,众人正惊奇间。只见那男子拉着钟灵,纵身跳下,不理众
人,却到段誉面前,道:「段兄真是好人物,今日一见,真是有缘。」

  左子穆一派宗师,当着许多武林好手、门人弟子之前,见梁上藏着两个大活
人,浑然未将众人放在眼里,心里不由生气,便向双清道:「辛师妹,今天我无
量剑派丢脸丢到家了,我欲与两人争竟明白,以报其辱。请师妹帮我。」

  辛双清为人沉稳,她见于虚雨与钟灵下跃时轻功绝妙,知两人非寻常之辈,
对左子穆道:「我观两人非比常人,与姓段的必是同路,切问明白,不然恐会自
取其辱。」

  左子穆虽然性狭,但毕竟是一宗之主,听辛双清讲得有理,强压怒气,上前
行礼道:「无量剑派左子穆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段誉知道刚才传说之人必是于虚雨无疑,起身抱拳道谢。两人正欲交谈,闻
左子穆问话。于虚雨此时性情早已在变,知道江湖之上不宜树敌太多,施礼道:
「在下姓于名虚雨,这是在下女友钟灵。汝等刚才真是两眼不识泰山,此位段公
子却非常人,为大理镇南王王子。」

  殿中众人不由大吃一惊,左子穆、辛双清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大理段家武学
闻名天下,高人辈出,又是皇室之尊。无量山正是大理地盘,段家却是在座之人
万万得罪不起的。

  左子穆刚才遭到挫折,心中愤愤不平,此时听闻此人为镇南王王子,不由吓
了一跳,心理立时平衡。与辛双清两人上前,行礼道:「不知王子驾临,有所怠
慢,请王子勿要怪罪。」

  段誉为人平易近人,见两人恭敬,上前还礼道:「两位不知者不罪,况且我
此次出来,却是偷偷溜出王府,不愿以真身份示人,诸位拿我当江湖朋友即可,
不须行此大礼。」

  这下殿中热闹起来,诸人皆上前与段誉答话,段誉为礼貌之人,一一还礼,
忙了一阵。

  左子穆见段誉未曾责备,正好也已到吃饭时候,吩咐备宴。东宗此次料知必
胜,饭菜早已准备齐整,听左子穆吩咐备宴,未一时就整理上来。

  钟灵此时却缠着于虚雨,非要问明白他为何知道自己姓名。于虚雨被他缠着
无法,借占卜之道说:「我向来精通《易经》,今晨占卜一局,不仅知你姓名,
还知道你家父母之名。不信我们可以打赌。」

  钟灵尚未回话,此时辛双清亲自过来相请,两人暂且收起话语,齐上席来。
众人推段誉坐往首席,段誉却推于虚雨。于虚雨此时也不客气,简单推让一下,
坐在首席上着。钟灵与于虚雨谈得正是开心这时,不愿与他隔开,却坐在于虚雨
旁边,反将段誉挤到三客位上。段誉为人低调,丝毫不以为意。

  众人认为段誉身份高贵,刚才又见识过段誉神功,却见于虚雨、钟灵坐在其
上位,不由重新考虑两人地位。段誉确实不知两人身份,于虚雨、钟灵之名又不
闻名,因此众人询问,也是一头雾水,以为二人出身更甚段誉,因此对两人也是
尊崇有加。

  众人推杯换盏,正喝的高兴,此时龚光杰正欲出门,却见门外猛冲进一个人
来,两人撞到一起,那人倒地,龚光杰连忙扶起那人,惊叫:「容师叔,你……
你怎么啦!」

  左子穆抢上前去,只见师弟容子矩双目圆睁,满脸愤恨之色,口鼻中却没了
气息。左子穆大惊,忙施推拿,已然无法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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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收服无量派(三)

  左子穆知道容子矩武功虽较已为逊,一撞之下登时毙命,那定是进来之前已
然身受重伤,忙解开他上衣查察伤势。

  衣衫解开,只见他胸口赫然写着八个黑字:「神农帮诛灭无量剑。」众人不
约而同的大声惊呼。

  这八个黑字深入肌理,既非墨笔书写,也不是用尖利之物刻划而致,竟是以
剧毒的药物写就,腐蚀之下,深陷肌肤。

  左穆略一凝视,不禁大怒,手中长剑一振,嗡嗡作响,喝道:「且瞧是神农
帮诛灭无量剑,还是无量剑诛灭神农帮。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再看容子矩各处,并无其他伤痕,喝道:「光豪、光杰,外面瞧瞧去!」

  干光豪、龚光杰两名大弟子各挺长剑,欲要应声而出。这时于虚雨说:「众
人且勿慌乱,安坐勿动,别为外敌所乘。」

  于虚雨话音虽然不高,但却能穿透室中吵嘈,清晰传入各人耳中。

  左子穆、辛双清皆是识货之人,焉能不明白此人武功高深莫测,见于虚雨要
来主持大局,仿佛有了主心骨,两人也大声说道:「众人且先归座,先听于兄讲
话。」厅上诸人纷纷落座,一会便静了下来。

  于虚雨见众人皆已静下来,道:「神农帮如何跟贵派结下了梁子,请左掌门
简单叙述一遍。」

  左子穆心伤师弟惨亡,哽咽道:「是为了采药。去年秋天,神农帮四名香主
来剑湖宫求见,要到我们后山采几味药。神农帮是以采药、贩药为生,跟我们无
量剑虽没什么交情,却也没有梁子。但诸人想必知道,我们这后山为我派禁地,
轻易不能让外人进入。这是祖师爷传下的规矩,我们做小辈的不敢违犯而已。」

  于虚雨听完,对左子穆道:「你且使人打探情况,看看敌人来了多少人?」
左子穆此时心神大乱,不由对于虚雨言听计从,当下命令于光豪带三名弟子下去
打探。

  不一会,几人回来,神色颇有惊惶之意。干光豪道:「神农帮在对面山上聚
集,把守了山道,说道谁也不许下山。大约七八十人。」

  另一名弟子却捧上一封信来,道:「他们用箭射过来一封信封,写得好生无
礼。」

  说着将信呈上。左子穆见封上写着:「字谕左子穆」五个大字,欲要拆开信
封,抽出信笺。

  于虚雨知道此信有毒,大声说道:「切慢动手,信上有毒。」

  左子穆一惊,将信封拿在手中,不敢再拆。

  于虚雨将信拿过,用手虚空一拂,表层信封顿时碎成数片,露出里面之信。
于虚雨见信封上写道:「限尔等一个进辰之内,自断右手,折断兵刃,退出无量
山剑湖宫,否则无量剑鸡犬不留。」对众人念了一遍。

  于虚雨对众人道:「信上远观有磷光浮现,必有剧毒,众人不信,可唤小狗
舔上几下。」

  一弟子出门抱进一只小狗,在信封上倒了一点肉汤,小狗只舔了三五下,四
肢抽搐,死于非命。众人见信上剧毒如此历害,无不骇然,对于虚雨更是信服,
言听计从。

  于虚雨朝着左子穆、辛双清讲道:「你等武艺不须怕他们,可是不会使毒,
斗不过神农帮的。」

  这几句正说中了无量剑的弱点,若凭真功夫厮拼,无量剑东西宗,再加上在
座的各派好手,无论如何不会敌不过神农帮,但说到用毒,各人却一窍不通。

  苏星河此人虽较无涯子略逊一筹,但其用毒解毒,却是当今天下无出其右,
阎王敌虽是于虚雨师侄,其医术天下闻名,用毒解毒也是一把好手。两人曾教授
过于虚雨,因此于虚雨虽然未曾精研此道,但见识之广众人中无出其右。只是如
今身边无配制药物,能仗内力保得几人性命,但大厅之中如此之众,却是不能全
保其无虞。

  于虚雨此时因神功练成,欲在武大中混出名堂,知道欲要称霸武林,就得遍
洒恩泽,树立侠名,聚得人心,然后才能成就大事。如今见众人惧怕毒药,心中
盘算要为其消得此祸,拢络这些武林人物。

  此时钟灵在侧说道:「恐怕结仇原因,不是那么简单,我前几天在山上却听
得他们讲话,恐怕还有原因。」

  于虚雨在侧,猛然想起钟灵知道不少内幕,对钟灵道:「灵儿赶快说来,消
去众人之灾。」

  钟灵望了于虚雨一眼,脸色一红,说道:「一日我在山里捉蛇,好喂给闪电
貂。」

  段誉奇道:「闪电貂?」

  钟灵从身后貂袋中取出一这只白色小貂,它身长不满一尺,眼射红光,四脚
爪子甚是锐利。

  钟灵又从蛇袋中取出几次毒蛇喂它,一边继续说:「它奔跑起来,快得像闪
电一样,取名叫闪电貂。它爱吃毒蛇,别的什么也不吃我正在草丛里找蛇,听得
几个人走过来。」

  「一个道:『这次若不把无量剑杀得鸡犬不留,占了他的无量山,剑湖宫,
咱们神农帮人人便抹脖子吧。』」

  「我听说要杀得鸡犬不留,倒也好玩,便蹲着不作声。听得他们接着谈论,
说什么奉了缥缈峰灵鹫宫的号令,要占剑湖宫,为的是要查明『无量玉壁』的真
相。」

  于虚雨听到这里,猛省起此次神农帮幕后黑手,是缥缈峰灵鹫宫天山童佬。
天山童佬为无涯子师妹,也是于虚雨的师姑,如若得到天山童佬帮助,除去丁春
秋就多了几分把握。

  也不待钟灵说下去,对左子穆道:「我已知缘由,左掌门可派人传迅,对他
们说我欲要见灵鹫宫圣使,他们定会不敢进攻,先行请示圣使。」

  左子穆命干光豪道:「你速去山道上与神农帮主说,我派中贵客欲要见灵鹫
宫圣使,请她们前来相见。」

  干光豪领命急匆匆的赶了出去。众人见于虚雨荣宠不惊,断事沉稳,知道他
定是大家弟子。见他分派事物,条理清楚,也能信服,忍着性子,在殿中相候。

  干光豪来到山道,见道上阻路之人肩悬药囊,手执一柄刃身极阔的短刀,知
道他们是神农帮人,上前道:「我特来为我帮中贵客传讯,想转达给贵帮主。」

  众人听说,问道:「有甚么事?」

  干光豪道:「待见到贵帮主后,自会陈说。」

  那人听完匆匆往前通报,一会有人过来引领干光豪。二人转过山坳,乱石之
中团团坐着二十余人。人丛中一个瘦小的老者坐在一块高石之上,高出旁人,颏
下一把山羊胡子,神态甚是倨傲,料来便是神农帮主司空玄。

  干光豪拱手一揖,道:「司空帮主请了,在下干光豪有礼。」

  司空玄点点头,却不站起,问道:「阁下到此何事?」

  干光豪道:「我派中有一位贵客,欲要见灵鹫宫圣使,命我前来传话。」

  司空玄一听倨傲之态顿无,立起身拱手为礼道:「敢问贵客姓名?」

  干光豪回答说:「姓于名虚雨。」

  司空玄又问:「不知所为何事?」

  干光豪回答说:「贵客不曾言及,但贵客身份尊贵,大理镇南王王子尚要尊
他为首。」

  司空玄闻段家人也在此地,不由不惊,道:「如此您先请回,我必会传达给
圣使。」然后领着十余人匆匆往外赶去,似是非常害怕圣使,要赶紧回去禀报。

  未到两个时辰,门口处有人传言:「灵鹫宫使者拜访于公子。」于虚雨止住
众人,只与钟灵两人出门迎接。

  只见门外为首进来一名美貌少妇,高挑个子面貌端庄。身后十名年轻女子,
一众人都穿着一色的碧绿斗篷,手中各持双钩。少妇问道:「可否是于虚雨于公
子?」


           第十回 收服无量派(四)

  于虚雨起立拱手施礼,用传音入密答道:「在下便是。今日我在此专候几位
圣使,我与贵主人有些渊源,或可解得无量剑派此厄,请圣使看在下薄面,上覆
贵主人。师侄于虚雨在此地做个和事佬。若贵主人发问,你便说:『神仙环』三
字即可。」

  诸女闻于虚雨为童佬师侄,顿时面现恭敬神色。少妇内力不济,没法使用传
声入密,往前挪动几步,小声道:「在下李姬,为主人手下一名小卒,既然公子
言为主人师侄,不知有何证明?」

  于虚雨也未作答,施展凌波虚步,饶是诸女武艺高强,也只能看到个影子。

  诸女见于虚雨如此轻功,料不虚言,拱手道:「如此,我即命神农帮撤离,
待主人命令下来,依令而行。明日消息自会传回,请公子在此等候,告辞。」诸
女说完,转身离去。

  众人见神农帮撤离,都松了一口气,又见到于虚雨绝妙轻功,想必武功一定
高超,一时间殿中充溢恭维之词,少女们都用一种热情的眼光盯着于虚雨,反将
身份高贵的段誉冷落到了一边。

  于虚雨见此间事已了,对众人道:「此间事情已经了结,诸位远方朋友请上
路,两位掌门人可安排本派事务。我明日再来,等候消息。」众人送走于虚雨,
于虚雨双手分握住钟灵、段誉两人往山洞疾驰。

  石青露在洞府中,见于虚雨带来两位客人,连忙奉上香茶,见于虚雨与二人
有话要谈,施礼退往室外。

  于虚雨与两人道:「你二人武艺皆不足自保,既然相见,即是有缘,我传你
二人一套轻功。」

  两人在剑湖宫见于虚雨轻功不凡,闻其传艺,两人都喜不自胜。

  于虚雨先将凌波微步口诀传给两人,两人都是聪明之人,未几日便记住。于
虚雨再传两人步法,钟灵有武学基础,接受倒是极快。但段誉却是一点基础也没
有,修炼起来却是费劲。

  段誉此次出走,本是为其父段正淳逼他学习武功。但是出门一看,没有武功
受人欺凌,因此见于虚雨传授他轻功,怒力去学,但身无内功基础,进展缓慢,
不由有些垂头丧气。于虚雨知道段誉进展缓慢的原因,也了解他如今的感受。

  于虚雨对段誉说:「你向来以为武功伤人,却不曾想过武功既可伤人,亦可
救人,关键在于你为善为恶。今传你本门轻功,你勿轻传他人,若辩人不明,则
助其为恶。你段家一阳指、六脉神剑都是武林绝学,内功也是正宗内功,你回去
后可尽心学习,经你天资,一定会进展神速。」

  段誉听于虚雨讲完,本来冰冷的心复又火热。不由后悔没有从小学习武功,
此次若非于虚雨相救,定会被羞辱。再见于虚雨虽然武艺高强而不自傲,待他坦
诚,不由大为感动。

  但想于虚雨知道他的身世,不由又大为好奇,道:「我自小很少出门游历,
不知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于虚雨想了想,编了一个借口,道:「师尊在日,纵绘武林诸派重要人物肖
像,你虽自幼未曾习武,但身份尊贵。因此曾见过你肖像,师尊绘画,虽了了数
笔,但极具神似,年纪又相象,因此一猜就能猜到。」

  段誉听完,才恍然大悟,他不知道于虚雨对他的了解全是因为一本《天龙八
部》。

  段誉是性情中人,与于虚雨一见如故,想起欲和于虚雨结成兄弟。于虚雨对
段誉印象颇好,虽然他武功差些,但为人正派,两人就在无量洞府结拜。于虚雨
年长一些,段誉呼他为大哥。

  两人本就惺惺相惜,今日又结拜为兄弟,心里更觉亲近。于虚雨欲待传他百
冥神功,但此神功却是逍遥派镇山之宝,一时踌躇不决。

  最后于虚雨找了个折衷办法,他将百冥神功的入门心法传与段誉,让他吸些
坏人内力,来补充内力没有根基的缺点。

  于虚雨知道段家最历害的武功是六脉神剑,给他讲了些修炼六脉神剑的办法
和运用方法。两人谈得高兴,不觉已到深夜,因为明天于虚雨还要去剑湖宫,等
待童佬消息,让段誉早些歇息。

  钟灵与于虚雨认识不到一天,因为于虚雨待她极好,又传她绝世神功,不觉
一缕芳心系在于虚雨身上。晚上她与石青露住在一个房间,听于虚雨在门口与石
青露说了几句话,石青露回来收拾了一下,到了房外。钟灵本是小孩心性,一时
好奇,不由悄悄起身,跟在石青露身后。

  石青露近些日子与于虚雨一起练功,武功一日千里。但钟灵下午刚刚习得凌
波微步,轻功长进很快,因此钟灵跟在她身后,石青露竟然没有发觉。

  钟灵怕石青露发现,不敢跟的太近。见石青露进入于虚雨居住的石室,不由
大为好奇,来到石室门口。室内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呻吟。

  门是虚掩着的,钟灵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细缝,眼前的情景让她吃惊不已。

  石青露一丝不挂地骑在一个于虚雨身上,玉体上下剧烈地起伏着,口中发出
不知是欢乐还是痛苦的呻吟声。是于虚雨在欺负露姐吗?好像不是,他的手温柔
地划过露姐的肌肤,露姐的脸上孕满了笑意。

  钟灵感觉浑身发痒,下体好像有点湿了。怎么会这样?钟灵伸手到巨物摸了
一下,下体已经渗出玉露。用手摸那个地方的感觉,非常舒服。

  「我是不是个坏女孩呢?」虽然这样想,钟灵的手指还是伸到身体最柔软的
那一个地方,她忍不住偷偷把手指探了进去,让她下面的小嘴柔软的吸吮手指。
她的脸颊忽然飞起一片艳红,喉咙里发出浅浅的呻吟。粉臀轻快地抖动,纯粹是
个清纯顽皮的小姑娘,那模样讨人喜欢。虽然满脸春意,但气息之间却没有一点
污邪。

  石室内燃着几支蜡烛,如同白昼般,从门缝里可以清楚的看见床上的情景。
石青露雪白晶莹的玉体非常美丽,大小适中的玉乳、平滑光洁的小腹、修长的双
腿微弯,遮住了大半最重要的部分,但加上隐约露出来的花瓣,依然构成了一幅
美丽的风景。

  于虚雨赤裸身子半跪在床前,伏身在石青露胸前,用他的嘴、他的舌,在双
乳间留连忘返。他的手正滑过她的小腹,向下面摸去。石青露白嫩的玉腿、浑圆
的美臀,不停的开合耸动,似乎舒服到了极点。

  于虚雨抓住她的双腿,分至最大,粗大的巨物挤开娇嫩的花瓣,缓缓没入了
早已充分润滑的花谷中。石青露不由发出一声令人心荡的娇啼,白腻修长的玉腿
盘在了他的腰间,热情似火地回应。

  钟灵对于虚雨情苗已种,看到露姐与自己心爱的男人欢好,他的心中不由又
是嫉妒,又是兴奋。明明知道在此偷窥不对,可双脚却怎样也挪不开。玉手的动
作渐渐加快,揉着敏感的地方,心理也渐渐兴奋起来。

  于虚雨干得兴起,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将她嫩白的大腿架在自己肩上,把她
压在墙上,一直插到了她体内的最深处。石青露搂着他的脖子,发出断断续续的
呻吟,承受着于虚雨猛烈的攻击。


           第十一回 收服无量派(五)

  淋漓的香汗和如潮的蜜汁飞溅涌出,床上已湿了一大片。几下特别剧烈的抽
插过后,石青露美丽的身躯绷得紧紧的,雪白的玉体一阵剧烈的抽搐,高潮的蜜
汁流满了于虚雨的下身。受此感应,于虚雨虎吼一声,灼热的阳精直入花心。

  两人此时在交合摆出一个动作,两人一动不动,却见一道浅浅的光环从两人
身上传出。大约过了未到半刻钟,两人各自盘膝运功,于虚雨的身上出现一道白
色的光环,亮度渐渐加强,又渐渐减弱,最后恢复正常。

  室内两人高潮的时候,室外的钟灵也达到了人生中首次欢乐的高峰,她在享
受着欲仙欲死快感的同时,舍不得闭上眼睛,死死盯着于虚雨胯下那庞然大物。

  于虚雨运功时,耳目灵通,仔细听门外有娇喘之声,知道可能是钟灵在门口
偷窥。真气运转一个周天,于虚雨迅速一纵,跃到门口,尚不待钟灵反应过来,
他已赤着身体将钟灵搂在怀里。

  ??钟灵只见人影一闪,闻到一种不同的味道,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于虚雨
正满面笑意,全身赤裸裸的看着她,他那胯下之物已气昂昂的耸立在她眼前,并
且一颤一颤的。钟灵在又惊又羞下,用力加紧的双腿深处忽然涌起一阵热流,又
一次高潮的蜜汁喷涌而出。

  钟灵虽然年纪幼小只有十六岁,却恰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青涩中透出娇
柔的美丽。她的身材虽然不像石青露那样丰满迷人,却也小巧玲珑、凹凸有致。
她被于虚雨搂在怀里,享受着下体涌来的快感,不由面如桃花,浑身一阵颤抖,
喉咙里发出动人的呻吟,一下子瘫软在于虚雨的怀里。

  于虚雨伸手把她抱到屋内,她尚未回过神来,已被放躺在床上。这时赤裸娇
躯,满含春意的石青露,刚刚行功完毕,正笑盈盈的望着她。

  石青露爱怜的轻抚她的秀发,对钟灵道:「我将内经心法传与你,也好减轻
你初次的痛苦,籍此心法练功,你的武功一定会长进很快。」

  内功心法不长,钟灵此时情绪也稳定下来,她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今天练功时石青露的武功让她羡慕不已。钟灵记忆力很好,石青露只跟她说了两
遍,钟灵已经全部记了下来。石青露见于虚雨将钟灵带入洞府,传授她凌波虚步
的轻功,知道于虚雨对钟灵非常好,也不藏私,将练功的心得悉数传授给钟灵。

  ??石青露传完心法,穿好衣物回房,尽管于虚雨对她很好,钟灵的出现还
是伤害到了她。石青露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占据太重要的位置,对于
虚雨由姐弟之情转成男女欢爱,主要诱因是于虚雨那次差点走火入魔。女人的嫉
妒心还是让她感觉不好,她不能忍受与另一个女人同时上床,与一个她心中挚爱
的男人同时欢好。

  钟灵集中精力默记心法,催动内力找寻穴道。刚刚平息欲火的玉体,随着内
经运行,玉肌开始发出诱人的红色,钟灵头脑尚算清醒,意识似乎越来越模糊。

  清新可爱的钟灵,罗衫半解裸露出雪肤玉肌,诱惑着于虚雨的眼睛和心灵。
钟灵正在运行内经心法,未到一个周天,于虚雨不敢惊动她,他知道钟灵的基础
浅薄,此时一不小心将让她走火入魔。

  钟灵功行一周天,感觉心清气爽的同时,一股火热的欲望从体内冉冉升起。
于虚雨见她运功完毕,呼吸开始急促,娇脸发红发烫,他现在经验颇为丰富,双
臂一紧,低头深深地吻在她艳红的小嘴上,轻轻浅吻了几次,将舌头伸进她的嘴
里,那种湿润的、温温软软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钟灵的鼻尖传出一声轻哼,小手乖乖地搂着于虚雨的腰,小蛮腰左右轻轻摇
摆,十足讨人疼爱。于虚雨知道钟灵此时欲火焚身,不理她微弱的抗议,脱去她
多余的衣物。

  钟灵此时满脸羞得通红,晶莹的耳朵也红透了,白嫩柔滑的玉体轻微颤抖,
一幅羞不可耐的样子。因为行完内经后渐渐涌起的欲望,钟灵不由扔掉所有的矜
持,主动扑上前吻住于虚雨的双唇。赤裸的娇躯,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丰满柔软的双峰,摩擦着于虚雨的前胸,他清楚的感到她的乳尖已经胀硬。
于虚雨轻轻的送出舌头,顶开了微微张开的樱唇,卷缠着她的丁香小舌,技巧的
亲吻片刻就让钟灵意乱情迷。

  他鼻中充满了浓烈的少女体香,双手情不自禁的分别攀上鲜嫩的处女玉峰,
揉捏一番后,又沿着迷人玉背上的浅沟,爬上了充满弹力的娇小香臀。

  钟灵的口中发出急促的轻喘声,花瓣中渗出炽热的花蜜,形成一颗颗晶莹的
小露珠。于虚雨的手指翻过香臀,从后面爬进了爱液如流的细缝。在钟灵的惊叫
中,手指侵入了她的美丽花瓣。

  钟灵紧张得用两条玉腿紧紧夹着他的手,不让他再越雷池一步。于虚雨低下
头,舌头向着香味扑鼻的甜蜜花瓣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刚一接触,已使毫无经验
的钟灵,攀上了如醉如痴的高潮。她的娇躯绷得僵硬,一动也不动。于虚雨灵活
的舌探索着她娇嫩的花谷,灵巧的舌尖引导着她攀上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钟灵模模糊糊的喘着气。强烈的快感盖过了她所有意识和感觉,等到她慢慢
的回过神来,才感到下体微痛,体内好像侵入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胀胀的好不自
在。

  钟灵满面羞红的低头偷看,见到娇嫩的花瓣之中,夹着于虚雨的一根手指,
正轻柔地激发她那孤寂了十六年的热情。钟灵不自觉地微微耸动蛮腰,晃动着香
臀迎合。着他那可恶的手指。

  此时钟灵看到了他又粗又硬的巨物,登时芳心直跳,心想娇小山谷如何能容
纳这庞然大物。于虚雨知她害怕,轻轻吻着她白嫩的耳垂,温柔的道:「我会很
轻,很温柔。」

  钟灵被他说中了心事,娇脸含羞。这时她感到火烫的硬物慢慢贴近,她心中
惊恐地期待着。他的巨物缓缓侵入,随着钟灵的呼痛声,分开两片小小的花瓣,
抵在了她贞洁的标记上。

  钟灵一身香汗,咬着牙说道:「痛死人了!你不如爽爽快快的弄进来吧!」

  于虚雨柔声说道:「别怕,经历这一阵短暂痛楚后,就可以跨进快乐中。」

  紧贴的花瓣被分开了,少女的城门紧紧的缩起,巨大的火热已冲进了从未有
人到过的禁地,紧窄的花瓣紧紧的缠绕着它。于虚雨从钟灵紧锁的美目、皱起的
秀眉中,知道她现在很痛。心中一阵怜惜,不再继续向里挺进,只是慢慢的左右
旋转,微微的轻轻抽动着。

  胀痛的感觉不一会被美妙的快感所取代,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令她的体内更感
空虚。她不由自主的扭动着纤腰,希望能得到更深的爱抚。终于抵受不住了他慢
条斯理的磨人,她的肢体语言开始暴露她内心的秘密。

  于虚雨见钟灵已欲火高升,重新加速推进,一路撕开紧贴的洞壁,缓缓的开
凿出狭窄的通道。薄薄的小膜被轻易地撕开,一直撞到了她的最深尽头。

  破瓜的剧痛使得钟灵尖叫起来,眼泪从大眼睛中飞溅而出。于虚雨爱怜地搂
住她颤抖的娇躯,温柔的舔去了她的泪水。她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头,好半
天才缓过劲来。

  于虚雨的巨物已被齐根吞掉,在她的美丽禁地内一跳一跳的缓缓博动,点燃
了钟灵心底深处的情欲爱火。于虚雨开始缓慢的抽动。压迫的锁紧感觉,实在是
他受用无穷,磨擦着柔嫩的谷壁,带来一阵舒爽。

  落红伴着玉露,从缝隙中挤出,沿着溪沟和雪白玉肌滴落。

  钟灵心头的欲望渐渐升起,快感慢慢掩盖了疼痛,她不由生涩的耸动香臀,
迎合他的每一下冲击。美丽的脸上满是泪水和汗水,小嘴里发出勾魂的娇吟,火
热的娇躯上浮现出鲜艳的红霞。

  随着飞快的抽插,嫩红的花瓣翻出再塞入,大量的玉露夹着落红,打湿了大
片的床单。快感随着每一下的抽插慢慢的堆积,不知不觉间已到达两人的极限。

  于虚雨狠狠捣在钟灵的尽头用力的研磨,伴随着她的首次潮喷,浓烈的玉液
灌满了她的体内,带来了接二连三的高潮。钟会全身抽搐,浑身每一处都绷得紧
紧的。

  于虚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要她运起内经心法,吸收下体贮满的气息。钟
灵依言运起内力,强大的阳刚气息缓缓进入体内,汇合成一道强劲的气流,冲击
着她体内的内功线路。

  两人根据心法,自然摆出一个淫秽的姿势,开始吸呐对方的气息。于虚雨感
觉到内力迅速的暴涨,而钟灵也因体内强大阳刚气息的渗入,在潜移默化中完成
了内功的提升。


           第十二回 收服无量派(六)

  第二天午时,于虚雨到达剑湖宫。辛双清因剑湖宫遭受变故,上午也率弟子
赶来。李姬已率十名手下赶到,左子穆、辛双清正陪着她们,焦急的等待着他。

  殿中众人见于虚雨潇洒的身形落于院中,一齐迎出殿去。李姬上前道:「奉
主人令,请于公子近日赴天山做客。此处事情,主人已答应不再追究,此事就此
揭过。」

  于虚雨道:「多谢贵宫大人大量。我在此地办完私事,即往天山拜见师姑,
迟则一月,快则十余日,一定赶赴天山。」

  李姬道:「如此我即回报主人,公子赴天山前可到神农帮总坛,李姬在此处
相候,随行给公子指点路途。」

  于虚雨客气了几句,李姬众人告辞回去,左子穆、辛双清两人留不住,一直
将诸女送到山门。

  左子穆、辛双清回到殿房,行大礼叩谢于虚雨大恩。于虚雨连忙扶起两人,
三人在殿房中闲谈。此时剑派置办好酒宴,三人入席,边吃边聊。

  于虚雨想起无量剑派秘籍,部分剑招威力巨大,昨天见两宗相斗,却只不过
是些浅薄功夫,不明其中原因。说:「无量剑派剑术凌厉,为何昨日所见两宗弟
子所用剑招,似是而非,威力不大。」

  左子穆道:「无量剑派五十年前,曾有过重大仇杀。合派诸人只剩下几位年
轻弟子,其他人众一夜间全遭毒手。仇人又在剑湖宫放火,所有典籍皆失。因此
如今诸宗只是内功心法未失,所练招式却是粗浅,精深招式都已失传。无量剑派
因此势弱,如今已伦为三流小派。」

  于虚雨道:「请两位掌门试演剑式,或许我能帮些小忙。」

  左子穆、辛双清两人闻言大喜,知道以于虚雨如此高手指点一招半式,一生
受用无穷。两人即席将两宗招式一一演练一遍。

  于虚雨看完,知道两宗皆未习得本门绝技,默想剑湖秘籍所书剑招,授予两
人。两人大喜过望,一下午都待在殿中,学习于虚雨所授剑招。

  两人内力不弱,于虚雨所授剑招又是本门剑法,因此学习得倒是非常迅速。
天色微黑,剑招已经传授完毕。两人对拆几招,顿觉于虚雨所授剑招与本派内功
浑然天成,但威力巨大。两人跪拜不起,请于虚雨出任无量剑派掌门。

  于虚雨请两人起来,慢慢商议,两人就是不起身。于虚雨无奈,只好暂且答
应。两人闻于虚雨允准,兴高才烈,召集两宗门下弟子,到殿中拜见新任掌门。

  于虚雨此次收得一路人马,虽然武艺不高,人数也少。众弟子若能精通自己
所传招式,也是一股势力,心情也不错。

  东宗弟子大都于剑湖宫居住,西宗主要弟子也随辛双清在此,未有多久,两
宗弟子大都聚齐。众人分成两排,按序排在左子穆、辛双清之后。众人向于虚雨
行大礼,参见新掌门人。

  于虚雨见木已成舟,也不去推辞,对众人说道:「我今为掌门人,自当光大
无量剑派。无量剑派本是大派,后因派中巨变,武技失传,然后式微至今。从今
日起,派中弟子不分东西两宗,都是无量剑派弟子。由辛双清、左子穆出任副掌
门,辛双清主外,左子穆主内。派中剑招已为我无意中寻回,我派弟子近日来,
齐聚剑湖宫,由左子穆、辛双清两人传授剑招,众弟子未学成剑招之前,勿要下
山。我因欲务缠身,近日要外出处理私事,派中诸事由两人副掌门办理。」

  众弟子大都知道,闻剑招复得,都喜出望外。又知道新任掌门武艺高强,无
量剑派复兴之日不远。都跪下行礼,盟誓效忠新掌门人。

  于虚雨想起《天龙八部》描述的干光豪与葛光佩两人,因为东、西宗分开,
一对有情人难成眷属,终于借机私奔,最终下场悲惨。

  又道:「以前分东、西宗,两宗弟子不得婚配,今后我剑派弟子若有缘分,
可趁我在剑湖宫时直接向我说明,我会妥善处理。另外,东、西宗相斗多年,彼
此矛盾重重。从现在开始,往事都一笔勾销,若翻旧帐的,本掌门绝不轻饶。」

  众人行礼称是,众人退下。于虚雨又想左子穆之子,将被叶二娘抢去。

  临走前对左子穆说:「我善占卜,你幼子近日会有灾祸,近日莫让他外出,
小心看守。不然后悔莫及。」

  左子穆现在感觉于虚雨几为天人,听于虚雨讲起爱子灾祸一事,忙道:「一
定小心,谢谢掌门人挂念。」

  于虚雨又对辛双清道:「西宗弟子葛光佩,有些男女私情,但是姻缘之事,
请不要见责,免得惹出事端。」

  辛双清见于虚雨提起派中弟子私情,不由感觉奇怪。于虚雨昨天刚刚到剑湖
宫,派中弟子隐私她尚且不知,于虚雨如何得知?见于虚雨望向自己,放下心头
疑问,也忙点头应允。

  剑湖宫一事暂时告一段落,于虚雨运起轻功往洞府走去。依《天龙八部》故
事发展,下一步将是万劫谷故事,甘宝宝、四大恶人、木婉清,正在思索记忆中
故事发展细节,不觉已经到达洞府。

  钟灵与于虚雨相处短短时间,已经情苗深种,将清白贞洁的身体奉献出去,
现在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跟着石青露学了一日武艺,晚饭的时候见于
虚雨还没有回来,不由坐立不安,眼巴巴的焦急盼望。

  段誉、石青露为人沉稳,知道以目前于虚雨身手,一定不会出什么意外。但
钟灵在那里走来走去,长呼短吁,影响着两人的心情也不好,索性都不吃饭,等
待于虚雨回来。

  钟灵见于虚雨回来,小鸟投林,也不理会旁人在侧,冲上前去搂住于虚雨,
眼圈微红。于虚雨看室内情形,心中猜测出十有八九,不由大为感动。

  段誉出来多日,担心家人挂念,提出明日返回大理王府。

  于虚雨与段誉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彼此真心交纳,情深意重。于虚雨嘱咐
段誉,回去后安心练功,假若武功没有小成,万不可出来闯荡,以免发生意外。

  次日段誉上路,与于虚雨依依不恋,最终约定时日,定好下次相见日期,洒
泪而去。于虚雨等段誉走远,回到洞府,让石青露收拾行装,三人暂且先到剑湖
宫去。

  三人收拾完毕,一路往剑湖宫走去,三人皆修习逍遥派不传之秘凌波虚步,
男子英俊潇洒,两女貌美如花,三人行态举重若轻,飘飘然若神仙之姿,让人不
由生羡慕之心。

  此时剑湖宫内却生出重大变故,三人未到剑派,远远看着辛双清带着几名弟
子正在门口,脸露焦急之色。众人见于虚雨过来,都面露喜色,迎上前来。

  辛双清人未近前,娇呼道:「掌门人不好了,左副掌门的儿子被一位女子抢
了去。」

  于虚雨心中盘算,知道这抢孩子的女子应该是叶二娘,叶二娘既然在此处,
四大恶人一定都在附近。

  于虚雨让石青露看守门户,带着钟灵、辛双清往左子穆去路追赶。赶到一座
山峰附近,只听有人正在争斗,三人忙赶上前去。

  只见左子穆身穿古铜色缎袍,手提长剑,正与一位中年美妇争斗。于虚雨猜
想这位美妇,就是四大恶人排名次席的叶二娘。她手中抱着一个男婴,约莫三四
岁年纪,锦衣锦帽,唇红面白,甚是可爱,猜想一定是左子穆的儿子。

  叶二娘武艺远胜左子穆,若非昨日于虚雨传授几招绝技,早就落败。左子穆
正在苦苦支撑,见后援赶来,士气复振,将无量剑绝技发挥得淋漓尽致,倒将叶
二娘逼得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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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回 四大恶人(一)

  此时婴儿因受惊吓,不由大哭,叶二娘柔声道:「乖乖莫吵,乖乖莫吵。」
于虚雨见她慈爱亲切,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与四大恶人联想一起。

  叶二娘此时见左子穆攻势凌厉,浅笑一声,将婴儿的身子轻轻移过,左子穆
这一全倘若继续刺去,首先便刺中了爱儿。幸好他剑术精湛,招数未老,陡然收
势,剑尖在半空中微微一抖,一个剑花,变招斜刺叶二娘右肩。

  叶二娘仍不闪避,将婴儿的身子一移,挡在身前。霎时之间,左子穆上下左
右连刺四剑,叶二娘以逸待劳,只将山山略加移动,将左子穆凌厉狠辣的攻势化
解于无形。

  于虚雨知道左子穆非叶二娘对手,大喝一声:「两位暂且住手。」于虚雨内
力盖世,蓄意大喝,顿时声震数里,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叶二娘是识货之人,知道于虚雨武功远胜过她,闻言虚晃一招,往后飘出十
余步。左子穆闻声也停下手来,纵到于虚雨身侧,哀求的目光望着于虚雨。

  于虚雨对他笑笑,道:「先莫性急,我为你讨还孩子就是。」

  于虚雨正欲开口笑话,只听衣襟声起,有两人往这边疾驰过来。众人扭头望
去,只见前面这人身材极高,却又极瘦,便似是根竹竿,一张脸也是长得吓人,
但那身轻功却是非比寻常,一晃来到眼前。后面那人头大如斗,一张阔嘴,眼睛
却是又圆又小,光芒四射,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
似戟。

  叶二娘娇呼道:「老三,老四,快来帮手。这几人正在欺负你二姐。」

  于虚雨一听,知道眼前这人定是好色如命的云中鹤,后面那人是南海鳄神岳
老三。云中鹤穿戴非常讲究,锦衣锦袍,手上还戴着一枚玉板指。岳老三穿得却
让人啼笑皆非,一件黄袍子长仅及膝,袍子子是上等锦缎,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
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衣着打扮,尽皆不妥当到了极处。

  岳老三闻言,大吼一声:「哪个王八蛋欺负我三妹,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于虚雨知道四大恶人中,岳老三虽然性情怪癖,人品却是不错。云中鹤此人
却是让他讨厌,于虚雨心中盘算,对岳老三道:「我与你交手,若你输了,则给
我为仆。若你赢了,在场众人皆依你处置,如何?」

  岳老三为人莽撞,心里一想交易比较划算,也不理叶二娘眼色,跳进圈子,
道:「如此最妙。待会把你们几个都扭断脖子。」

  于虚雨迈步走向前去,也不怎么作势,行速却急,一晃到了岳老三眼前,倒
把岳老三吓了一跳。岳老三取出鳄鱼剪,等待于虚雨取出兵刃。

  于虚雨此时对自己武功,信心大增,微笑道:「我空手对你便是。」

  岳老三闻言,收起鳄鱼剪道:「我岳老三与人比武,最是公正,既然如此,
我与你在拳脚上比试就是。」

  岳老三说完,施展南海绝技攻了上来。于虚雨曾看过南海派绝技,见岳老三
所用招式,却与秘籍中不尽相同,但威力却也不小,知道岳老三在招式上做过改
进。于虚雨也不进攻,只是腾挪闪避,静看岳老三施展。

  岳老三拼尽全力,捞不到于虚雨衣角,不由怒吼连连,道:「你这小子光知
逃避,这如何比试。」

  于虚雨看着岳老三绝招基本用完,知道岳老三武学不俗,竟然将南海绝技,
做过改良。

  于虚雨见岳老三发怒,心想若不让他吃点苦头,以他性情,一定不会心服。
立住身影,说道:「我与你动手,不出三招一定将你击败。」

  岳老三听出有于虚雨轻视之意,心中更怒,见于虚雨稳住身形,大吼一声,
将内力运往掌中,一记南海绝技出手。拳到于虚雨身边,却见他将手连连旋动,
消去岳老三劲力,借力打力,岳老三腾空飞出二十多米,摔了一跤。

  岳老三还是不服,道:「你使用妖法,这个不算。」

  于虚雨笑道:「我若用力,恐怕你会受伤。你且再攻一下试试。」

  岳老三闻言,使出十二分力气,再住于虚雨攻来。于虚雨深吸一口气,用出
五分气力。两掌相交,周边顿时起来一股旋见,大响一声,只见岳老三一跟头倒
翻出去,吐出一口鲜血。

  于虚雨随形跟上,却不是取岳老三性命,而是用掌在岳老三身上击打几下,
为岳老三疗伤。岳老三初时浑身俱痛,知道受伤非轻。

  看见于虚雨过来,以为要取自己性命,但此时全身无力,只好闭眼等死。但
于虚雨在他前胸后背击打几下,只觉一股暖流在全身流动,顿觉疼痛顿减,气力
复生。

  岳老三爬将起来,道:「主人在上,受岳老三一拜。」

  于虚雨上前扶起,道:「你性情直爽,武学上有独到之处,以后随我身侧,
也可互相切嗟。」

  这时场上娇喝声起,原来色中饿鬼云中鹤,见到钟灵美貌,也不管岳老三与
于虚雨打斗,绕到钟灵身后突袭。钟灵此时却已大非昔比,虽有些措手不及,但
凌波虚步顿时发动。云中鹤轻功虽好,但比起逍遥派绝技,却是逊色许多。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围着左子穆和辛双清身侧转圈。于虚雨刚收伏岳
老三,见云中鹤欺负钟灵,不由心中大怒。只见于虚雨连纵几下,瞬间来到云中
鹤面前,一掌击去。

  云中鹤见于虚雨掌到,弃了钟灵,出掌迎战。

  云中鹤才学比岳老三尚差一截,只见于虚雨瞧得真切,却变掌为抓,擒住云
中鹤腕上穴道。

  云中鹤只觉内力从穴道处狂泄,不由大惊,呼道:「二姐、三哥,速速来救
我。」

  云中鹤刚才只顾钟灵,却不知岳老三已被于虚雨收伏。叶二娘却瞧得明白,
知道于虚雨武功,估计比段老大还要胜上一筹,但四弟危急,正要纵身相助,只
听于虚雨传音过来,道:「二娘之子,我却知道下落,欲要寻到亲子,待在原地
莫动。」

  叶二娘闻言一惊,她十几年来夜思梦想,只是寻到儿子,如今闻儿子消息,
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脚下却是不敢再动,怔在当地,思绪万千,乱了阵角。

  于虚雨发动天冥神功,将云中鹤内力源源吸入体内。于虚雨体内身具无涯子
毕生功力,一经发动,云中鹤内力迅速泄出,被于虚雨吸了过去。不到半刻,云
中鹤内力全失,神情委顿,被于虚雨点中死穴,一命呜呼。

  岳老三被于虚雨收伏,但云中鹤毕竟是自己结义兄弟,不敢向于虚雨发怒,
纵身上前欲要救治。

  于虚雨对岳老三道:「我知你们情深,但此人一生坏了无数女子贞洁,今日
得此恶报,也是罪有应得。你是性情中人,但因交友不慎,而坠入魔道。你将四
弟遗物搜出,找个地方将他埋葬,多烧些纸钱,也算尽了心意。」

  岳老三人虽鲁莽,为人确是忠义,知于虚雨所言非虚,四弟近年作恶多端,
今有此报,也是恶有恶报。抱起云中鹤,纵身下山,寻地埋葬。

  叶二娘此时见于虚雨处置完云中鹤,才敢上前开口。于虚雨开口道:「二娘
先将孩子,还给左掌门,你的事情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叶二娘此时闻得儿子消息,其他事情皆成小事,将孩子还给左子穆,又向左
子穆道谦。左子穆初时见孩子落入恶人之手,能保儿子活命,已是欢喜不迭,也
不敢计较,将儿子紧紧拥在怀里。

  于虚雨跟左子穆、辛双清道:「你等先下山,寻到岳老三后在剑湖宫等我,
让弟勤习武艺,没事不要出门,免招无妄之灾。」

  两人闻言,行礼下山,找寻岳老三去了。


           第十四回 四大恶人(二)

  于虚雨转过头,问叶二娘道:「段老大现在何处?」

  叶二娘忙道:「此次前来,尚未与老大见面,他召集我们在此聚齐,一起赶
往万劫谷,说是谷主相约,助其除去强仇。」

  钟灵父亲这万劫谷谷主钟万仇,听叶二娘这么一说,不由大为诧异,搞不明
白父亲为何请四大恶人相助。正欲发话,却被于虚雨摇手止住。

  于虚雨对钟灵说:「此中过程,我大约知道,我先与二娘说完事情。谷中事
情,待会我再说给你听。」

  钟灵对于虚雨言听计从,闻言也不说话,瞪着乌溜溜的眼珠不停的打量叶二
娘。

  叶二娘年轻时定是一个美女,现在年龄虽大,但五官端庄,身材娇好,透出
成熟诱惑。她此时急于爱子消息,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与外界恶名全然不符。

  于虚雨知道叶二娘因爱子失踪,心神失常,所以做出一些恶事,但她内心本
质却是不坏。徐徐说道:「你儿子现在平安,正在某处习武,但家师曾经占卜,
你与儿子见面之后,恐怕会被加人利用。不但你性命不保,你的爱人也会为此事
丧命。你先考虑一下,若是一定要去相见,我会告诉你去向。」

  叶二娘听说见儿子之后可能丧命,却没往心里面去,因为此时爱子的去向是
最重要的,至于自己是否丧命,她却没有多想。但爱人因此性命不保,却让她犹
豫不决。

  叶二娘刚才心急爱子消息,现在冷静下来,问道:「敢问公子如何得知我儿
下落?」

  于虚雨道:「我如何得知,此中详情现在不便向说明。但你儿身上香疤,我
却知道在何方。再说儿子父亲,在武林中身份尊贵,此事曝光之后,害怕不轨之
人借题发作,伤害你爱人名誉不说,恐怕以他现在身份,只好以死谢罪。」

  叶二娘闻言一怔,眼神牢牢盯着于虚雨,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于虚雨虽然不
曾明言,但她知道于虚雨肯定了解这些事情。

  若他因为此事要挟爱人,却是大患。但爱子究竟在何方,只有此人知道,却
不敢对他无礼。

  于虚雨静观她的神情变化,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对叶二娘说:「你爱人为我
尊重之人,我必不会以此事威胁。你儿子现在生活很好,你不若这些时日随我身
边,若有缘相见,我指点你认识。」

  「但你千万不可相认,因为当年掳你儿子之人与你所爱人有大仇,正潜于暗
处,寻找时机报复,若你们一家相认,恐怕对你们不利。有我在身侧,或能解救
此厄。若真到那个时候,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必保你全家无事。」

  叶二娘闻言放下心来,但十余年来为爱子奔波,想要不让她见面,却是心急
欲焚。但听于虚雨说起其中利害,却不敢鲁莽行事,又听爱子平安,只好按下思
儿之心,随在于虚雨身侧。

  于虚雨知道段老大就在附近,与叶二娘、钟灵两人前去寻找。一路上于虚雨
考虑如何处置段老大,因为段老大毕竟是段誉生身父亲,虽然作恶多端,却因遭
受巨变,有情可原。

  三人沿着山坡走到江边,夕阳西落,照得碧玉般的江面上犹如镶了一层黄金
一般,如此壮丽无比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数十丈外一块岩石上坐得有人,只
是这人始终一动不动,身上又穿着青袍,与青岩同色。

  叶二娘见到此人,纵身上前,行礼道:「大哥。」

  于虚雨这才知道此人就是四大恶人之首段延庆。段老大估计五十余岁,长须
垂胸,面目漆黑,双眼圆睁,望着江心,一霎也不霎。

  于虚雨、钟灵上前,看段老大双眼湛湛有神,脸上又有血色。段老大见两人
与叶二娘一同前来,以为是叶二娘的朋友,也不搭理,问叶二娘道:「老三、老
四为何还没到达。」

  此言一出,把钟灵吓了一跳,因为段老大口唇未动,听口气又是他发出的声
音,不由又是惊奇,又有些惧怕。于虚雨知道原因,传声与她说:「莫要惊奇,
他用的是腹语,以后讲给你听。」

  叶二娘不知道怎么回答,岳老三被于虚雨收伏,云老四也死在于虚雨手中。
于虚雨在侧对段延庆道:「岳老三现在已随我为仆,云老四作恶,死在我手中,
他俩是不能来了。」

  段延庆闻言大怒,但他面目肌肉僵硬,喜怒不形于色。对叶二娘说:「四弟
已死,你为何不为他报仇。」叶二娘心中惧怕他,不时回不上话来。

  于虚雨说:「叶二娘一不是我对手,二她有求与我,因此指望她报仇,不大
可能。」

  段延庆闻言一惊,心想叶二娘武功虽不及他,但也属江湖一流高手之列。眼
前这位青年不到二十,身怀如此武功,江湖中曾未有人提起,此人师父定是江湖
上大有来路之人。强按下怒火,问道:「你出身何派?师父是谁?」

  于虚雨答道:「无可奉告。」

  段延庆担心此人背景深厚,却不害怕于虚雨的武功。段延庆内功精深,段家
绝学一阳指已练的出神入化。他认为于虚雨凭借招式取得云老四性命,因此心怀
轻敌之心。听于虚雨言语无礼,手中长杖疾点于虚雨,于虚雨存心立威,也不施
展天冥神功,只是用手抓住杖尖,与段延庆比试内力。

  段延庆一见大喜,以为此子轻狂,想此人不到二十,从娘胎时开始练武,也
只过二十年内功,怎及得他五十年功力。内力相接,段延庆轻敌之心顿无。

  于虚雨身具无涯子毕生修为,想逍遥派内功宇内无敌,又擅于吸收别人的功
力,因此于虚雨此时内功,却比段延庆不知高出多少。

  段延庆此时已用上全身内力,杖尖却没往前推出一点。还算于虚雨顾虑他是
段誉生父,不让他过于难堪。

  此时于虚雨见段延庆面色发灰,知道若再持续下去,段延庆必受重伤。开口
道:「段老大可将内力渐收,否则恐怕内伤深重。」

  段延庆此时才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在自己施展十分之力时尚有暇说话,
知道于虚雨尚未尽施全力,也无伤他之心。逐渐收回内力,然后打坐调息。

  段延庆睁开眼睛,却见叶二娘、钟灵两人已不在身边,眼前只有这位英俊青
年。于虚雨见段延庆调息完毕,道:「段老大出身高贵,虽遭大变,也无须将此
仇迁怒段家。」

  段延庆身世一向未宣于世,闻言大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于虚雨。于虚雨接
着说:「世间之事,属变幻莫测。段老大即使费尽气力夺得皇位,百年之后不知
欲给何人。」

  段延庆闻言,再也忍耐不住,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心中秘事?」

  于虚雨道:「家师善易,曾经占卜段家,因此你段家事情,我几乎知道的清
清楚楚。何况你已有后,以后必接皇位,汝与段家为敌,不知为何。」

  段延庆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听闻自己有后,莫名其妙,问道:「我是否
有后,自然明白的很,此事你不用欺我。」

  于虚雨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学邋遢,观音长发。」

  段延庆闻言,却不答话,思绪又回到了那一生最美丽的日子。当年父皇为奸
臣所弑,他在混乱中逃出大理,挣扎着一路行来,来到天龙寺外,唯一的指望,
是要请枯荣大师主持公道。枯荣大师是他亲叔父,也是位有道高僧,天龙寺是大
理国段氏皇朝的屏障,历代皇帝避位为僧时的退隐之所。他先去求见枯荣大师,
可听说他正在枯禅,已经入定。

  段延庆此时手负重伤,无处可去,爬到寺旁的一株菩提树下,等候枯荣大师
出定。此时他全身高烧,创伤又是疼疼,又是麻痒,实是耐忍难熬,只觉全身乏
力,又饥又渴,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第十五回 四大恶人(三)

  月亮升到中天,一个白衣女子从迷雾中冉冉走近。她长发披肩,好像足不沾
地。背着月光,五官虽然朦胧,但是清丽秀美。那女子像观音菩萨一般的端正美
丽。

  那女人缓缓走近,转过身。段延庆见到了她的侧面,脸上白得没半点颜色。
忽然听得她轻轻的、喃喃的说起话来:「我这么全心全意的待你,你却全不把我
放在心上。你对我不起,我也要对你不起。我一定要报复……」

  白衣女子突然发现树下有个遍身血污、肮脏不堪的化子。那女子心下恼恨已
极,决意报复丈夫的负心薄幸,自暴自弃的要极力作贱自己。见到这化子的形状
可怖,不由生起一个报复丈夫的念头。

  她一言不发,慢慢解去了身上的罗衫,走到段延庆身前,投入在他怀里,伸
出像白山茶花花花瓣般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淡淡的微云飘过来,掩住了月亮,似乎是月亮招手叫微云过来,遮住它的眼
睛,这不愿见到这样诧异的情景:这样高贵的一位夫人,竟会将她像白玉花般娇
艳的身子,去交给这样一个满身脓血的乞丐。

  白衣女子离去之后,段延庆如在梦中,鼻中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用指头在
泥地上划下:「你是观世音菩萨?」

  那位女菩萨点了点。突然间,几粒水珠落在字旁的尘土之中,是她的眼泪,
还是观音菩萨杨枝洒的甘露?

  段延庆听人说过,观世音菩萨曾化为女身,普渡沉溺在欲海中的众生,那是
最慈悲的菩萨。「一定是观音菩萨的化身。观音菩萨是来点化我,叫我不可灰心
气馁。」

  段延庆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际,突然得到这位长发白衣观音舍身相就,
登时精神大振,深信日后必登在宝。信念一竖,只觉眼前一片光明。次日清晨,
折下两根菩提树枝以作拐杖,挟在胁下,飘然而去。

  以后他远至南部蛮荒之处,养伤练武。出道江湖,凶狠毒辣,骇人听闻,博
得「天下第一大恶人」的名头,其后又将叶二娘、南海鳄神、云中鹤三人收罗以
为羽翼。数次潜回大理,图谋复位,但段正明的根基牢不可拔,只得废然而退。

  段延庆从那段往事中回过神不,看着于虚雨有神的眼睛正望着自己,似乎能
将自己的心事看穿。于虚雨道:「那次春风一度,竟然珠胎暗结,那不是你的后
吗?」

  段延庆此时蓦地里知道世上有一个亲生儿子,喜悦满怀,实是难以形容,只
觉世上什么名利尊荣,帝王基地,都万万不及有一个儿子的尊贵,当真是惊喜交
集,当的一声,手中钢杖掉在地下。

  于虚雨等他兴奋过后,道:「那女子是大理镇南王妃,你儿子名叫段誉。段
正明、段正淳兄弟只有此独苗,久后必然接拉。」

  「你接皇位与你儿子接位有何区别。此事隐密,不然牵扯过多,恐怕于你儿
子接位不利。你儿子脖子上挂有金链,上有他的出生日期,你看后就知我的话是
真是假。」

  段延庆此时闻自己有后,而且以后必接皇位,一生奋斗目标顷刻全无,不由
怔在当地,不知所措。

  于虚雨道:「你儿子与我为结义兄弟,但他从小不喜欢习武,被我劝服,现
回大理王府学武。你为段家子弟,天龙寺枯荣大师又是至亲,你现在前去相投,
枯荣大师必会收留。你可尽心尽力传授你儿子,让他成为武林高手。」

  段延庆此时计划全无,听完于虚雨这番话,心中感激万分,他对于虚雨说:
「今日才闻自己以后,今后痛改前非,赴天龙寺出家。公子大恩不言谢,以后若
有用得老夫之处,老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段延庆手扶钢杖,几个纵
落,往大理方向赶去。

  四大恶人,二位被于虚雨收在身侧,一位被他说服出家,一位被他击毙。于
虚雨不久闻名江湖,与南乔峰、北慕容齐名,因于虚雨对外称出身「函谷」。因
此人称西虚雨。

  叶二娘、钟灵刚才被于虚雨支开,回来后见段延庆离开。于虚雨将劝段延庆
为僧的事,与两人做了一直简短说明,叶二娘闻言不由长吁了一口气,对段延庆
如此归宿感到放心。

  叶二娘虽然强自打消去见儿子的念头,但苦苦寻找十余年的儿子现在何方,
还是放不下心。她支开钟灵,哀求于虚雨,想问个明白。

  于虚雨道:「不跟你讲明,是为你一家三口考虑,不是我要借此事开脱。你
儿子实则在少林寺,与你丈夫一起。」

  「不过这些年来,父子皆不清楚彼此身份。你万万不要操之过急,你们那仇
人既然没将你儿子致之死地,是想让你们品尝分离痛苦。」

  「此人武功高强,心计深沉,不是你们所能抵挡。他最大的仇人也在你丈夫
身侧,两人最后必会现身。时机一到,我会安排你一家秘密相认。」

  「你儿子法名虚竹,为人忠厚善良。你以前心性失常,做了许多恶事,以后
要多行善事,免得让儿子瞧不起你。」

  叶二娘闻言怔在当场,她十余年来找遍天下,不料儿子就在少林寺,想起十
余年来苦处,不由悲上心来,号啕大哭。于虚雨欲要上前去劝,不知如何开口,
立在旁边,却是尴尬万分。

  此时钟灵回来,见叶二娘如此悲伤,不明所以,以为于虚雨欺负叶二娘。对
于虚雨说:「你这人就是太霸道,怎么惹得二娘如此伤心。」

  于虚雨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摇头苦笑,也不开口。

  叶二娘此时情绪渐渐平复,见钟灵责备于虚雨,对钟灵说道:「灵姑娘,不
怪于公子,是我想起这些年来的往事,不由有些伤心。此事还要多谢于公子,若
非如此,我恐怕再找上十余年,也找不到我儿子。」

  于虚雨见此次事情已处理完毕,与两女下山返回剑湖宫。钟灵出来几日,心
里挂念父母,想要回家探视一下。钟灵与于虚雨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彼此心心
相印,又有合体姻缘,如今却是不忍分离。

  两人四目相视,世界上似乎所有事情都抛在一边,只将眼中蕴含的情意从眼
神里诉说。于虚雨担心钟灵安危,往前送了一程又一程,不觉快送到万劫谷中。

  叶二娘在旁边瞧着,不由娇笑一声道:「既然难分难离,不如两人同去谷中
就是,我去剑湖宫等候,顺便通知宫中众人。」

  于虚雨闻言,不觉好笑,大凡世人在处理男女之事时,旁观者清,他们两人
迷在其中,只顾得用言语传情,难分难舍,却不料处理此问题如此简单。

  叶二娘疾驰而去,两人施展轻功往万劫谷疾驰。钟灵此次出来,却带一个大
男人回去,将到谷口,不由又有些心事。于虚雨武功虽高,又熟悉《天龙八部》
故事,但到钟灵家中,与其父母相见,也感觉有些害羞。

  两人在谷口相视而立,欲待分开,又有些不舍,欲要进去,都有些羞惧。两
人犹豫不决,在外面站立良久。

  此时天色已经深沉,月白风清,两人立在夜风里,忘了肌饿。

  一阵夜风吹来,将钟灵的秀发吹乱,于虚雨上前,轻柔的为钟灵整理散发,
钟灵娇羞的看着情郎,眼睛里蕴含着无数的柔情蜜意。夜光的钟灵欲显得清秀,
于虚雨将钟灵搂进怀里,不由吻向她的樱唇。


            第十六回 万劫谷(一)

  两人热吻良久,此时夜色渐深,夜风也凉了起来。于虚雨担心钟灵受凉,最
终决定随钟灵进谷。两人走近树林,左首一排大松树参天并列,只见钟灵带他绕
到树后,拨开长草,树上出现一洞。

  钻进树洞,拨开枯草,钟灵摸到一个大铁环,用力提起,木板掀开,下面便
是一道石级。两人走下几级,双手托着木板放回原处,沿石级向下走去,三十余
级后石级右转,数丈后折而向上,上行三十余级,来到平地。

  入目一大片草地,尽头处又全是一株株松树。走过草地,只见一株大松上削
下了丈许长、尺许宽的一片,漆上白漆,借着月色,于虚雨见上面写着:「姓段
者入此谷杀无赦」。那「杀」字比余字大上一号,显得格外醒目。

  钟灵在树旁捡起一个铁锤,「杀」字上连敲三下,只听铮铮的金属响声,在
夜空中飘荡,显得非常响亮。于虚雨这才知道,这个字下一定镶有铁板,板后中
空,谷内听到此声,就会打开机关,放人进入。

  过了一会,只听得松树后一个少女声音叫道:「小姐回来了!」语音中充满
了喜悦。说着转身出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作丫环打扮,见是钟灵,不觉欢喜
异常。又见小姐身侧立着一位男人,不觉吓了一跳。

  钟灵道:「小翠,这是我朋友于公子,今天来拜见父母。」

  小翠过来行礼,喊了声:「于公子。」

  钟灵问:「我爹娘在家吗?」

  小翠道:「谷主外出未归,只有夫人在里面。」

  钟灵心中巨石落地,对于虚雨说:「我娘对我最好,我们这就去见我娘。」

  钟灵在前引路,穿过一座树林,沿着小径向左首走去,来到一间瓦屋之前。
她推开了门,向段誉招招手,让在一旁,请他先行。

  段誉走进门去,见是一间小厅,桌上点着一对巨烛,厅虽不大,布置却倒也
精雅。他坐下后,钟灵说道:「这是客厅,我进去告诉我娘。」

  于虚雨也不落座,欣赏墙壁上字画。只听得环佩丁东,内堂出来一个妇人,
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三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容色清秀,眉目间依稀与钟灵甚是相
似,钟灵羞红了脸,随在身后。

  于虚雨知道这位美妇便是钟夫人甘宝宝,站起身来,长揖到地,说道:「于
虚雨拜见伯母。」

  钟夫人裣衽回礼,说道:「公子万福!」三人落座,丫环送上茶来。

  于虚雨道:「虚雨今日前来,特向夫人求婚。请夫人恩准。」

  甘宝宝早听钟灵说过领回如意郎君,现在细细瑞祥,见于虚雨一表人才,举
止间带有一股霸气,确非池中之物,不由觉得钟灵小小年纪,眼光却甚是毒辣,
寻着如此如意郎君。

  甘宝宝问道:「你是何方人氏?家中父母在堂?兄弟姐妹几人?」

  于虚雨答道:「我是西方函谷人,自幼父母双亡,由恩师抚育长大,兄弟姐
妹皆无。恩师去年也已去世。」

  甘宝宝听于虚雨身世可怜,不由叹息一声,道:「你的身世倒也可怜,你如
今在何处安身?」

  于虚雨道:「现在暂为无量剑派掌门。」

  甘宝宝乃武林人氏,知道无量剑派虽是江湖小派,在这附近势力雄厚,闻于
虚雨身份,不由改道:「刚才无礼之处,请多包容。年纪轻轻,即居掌门之尊,
想必武学惊人。不过灵儿婚事,须禀过为夫,不敢擅专。」

  于虚雨知道甘宝宝经历,说道:「闻谷主请四大恶人欲寻段正淳晦气,我不
自量力,可以为谷主办理此事。」说完此话,注意打量甘宝宝脸色。

  甘宝宝闻言先是一怔,继而面显怒容,最后似乎想起往事,有些失神,俏脸
也红了起来。于虚雨见此,也不出面打扰。钟灵在侧,道:「娘,我与于公子已
经……」

  甘宝宝刚才听完于虚雨言语,先是恼怒钟灵这小鬼没大没小,什么事也告诉
于虚雨;继而又想起与段正淳一起时的花前月下之事,不觉出神;如今一听钟灵
如此说话,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

  甘宝宝是过来人,见钟灵如此模样,不觉心中生疑,走到钟灵身侧,拉起她
的右臂衣袖,藕臂上守宫砂已不翼而飞,知道两人已私通终身。

  于虚雨聪明伶俐之人,一见甘宝宝动作,知道此事隐瞒不得,上前拉着钟灵
一起跪下道:「虚雨与灵妹虽做出不妥之事,但我们真心相爱,请伯母成全。」

  宋时礼节最重,女人贞洁是比天大的事情。甘宝宝欲要发怒,见两人郎才女
貌,确是一对璧人。想将两人轻轻放过,但两人太过大胆,竟然做出如此事情,
若谷主问起,这可如何回答。

  甘宝宝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处置。门外传来脚步声,听着一个粗嗓门嚷
道:「今天四位英雄还没到?」

  一个男人答道:「启奏谷主,今日派人在谷口相候一日,未见有人前来。」

  室内三人闻言,知道钟万仇回来。甘宝宝吃了一惊,低声对于虚雨道:「外
子来了,他性格急躁,公子万要小心回答。」

  于虚雨道:「晚生终须拜见前辈,不如实话实说。」

  甘宝宝忙道:「你万不可如此,只是肯求,我会帮你们。」

  钟灵也害怕父亲,不由有些发抖。于虚雨见钟灵惹人怜爱的样子,立在她身
侧,道:「灵儿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一个黑衣男子进来,身形极高极瘦,好长一张马脸,眼睛生得甚高,一个圆
圆的大鼻子却和嘴巴挤在一块,以致眼睛与鼻子之间,留下了一大块一无所有的
空白,一双小扇子般的大手垂在身旁,手背上满是青筋。饶是于虚雨知道钟万仇
丑陋,也没想到会丑成这样,不由暗暗为甘宝宝打报不平。

  钟万仇一见于虚雨,喝道:「你是谁?在我夫人客房干什么?」

  见他容貌清秀,登时疑云大起,转头问钟夫人,道:「阿宝,你……你……
又……又……」

  甘宝宝嗔道:「什么又不又的?又什么了?他是来向咱们求亲的。」

  钟万仇道:「求什么亲?」

  一双丑眼盯住于虚雨,喝道:「臭小子,我瞧你油头粉脸,决不是好东西,
你进谷想要干什么坏事?快说,快说!只要有半句虚言,我打得你脑袋瓜子稀巴
烂。」

  砰的一拳击落,喀喇一声巨响,一张梨木桌子登时塌了半边。

  于虚雨见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不由大为反感。道:「钟谷主请了,在
下无量剑派掌门于虚雨,今天来到贵谷,想娶令女钟灵为妻,请谷主应允。」

  钟万仇自知才貌与妻子不配,以致动不动的就喝无名醋,见夫人深夜与一个
男人在房中谈话,不由心生万丈怒火,听于虚雨讲完,见钟灵也在身侧,又闻于
虚雨为无量剑派掌门,知道刚才有些失礼。

  钟万仇平息怒火,施礼道:「我脾气急,请不要多怪。既是无量剑派掌门,
请坐下说话。」

  回头瞪钟灵一眼,道:「你且先回房中。」钟灵闻言,起身回房。

  钟万仇目视钟灵进房,道:「向来闻贵派分为东西两宗,东宗掌门人为左子
穆,西宗掌门人为辛双清,不知贵派有何变故,使你接掌掌门。」

  于虚雨道:「前些时日,无量剑派发生大祸,我出些薄力,解得此祸。又传
他们些本门剑法,两宗共同请我出任掌门。实则我武功低下,担任掌门一职不甚
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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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回 万劫谷(二)

  钟万仇、甘宝宝两人都是武林中人,焉能不知道于虚雨轻描淡写这几句,如
何的惊心动魄。见于虚雨年纪轻轻有如此能耐,不禁心生好奇。

  于虚雨见两人都在端量自己,都不说话。接着说:「刚才听闻谷主要请四大
恶人,此四人恐怕不能来了。」

  钟万仇一听忙问道:「为何不能来此?」

  于虚雨道:「云中鹤已死在我的手上;岳老三已被我收为仆从;叶二娘有求
于我,也随我在身侧;段老大也感我一个天大的情,出家去了。」

  于虚雨说完,却见钟万仇的那张丑脸一脸惊骇,张大了嘴巴,久久未回过神
来。甘宝宝在侧也大吃一惊,她虽然知道于虚雨定非泛泛之辈,听说他将闻名天
下的四大恶人,杀得杀,降得降,劝得劝,浑然不当回事,也怔在那里,忘了发
言。

  于虚雨见此,道:「这些事情,钟灵都在身侧,她可以向两位前辈讲解。」

  甘宝宝一听,忙叫人去喊钟灵进来。于虚雨知道此时跟两人讲得太多,他们
也不会相信,不如等钟灵讲述。

  钟灵进来,甘宝宝道:「灵儿你将四大恶人之事详细讲来。」

  钟灵看了一眼于虚雨,于虚雨知道可能钟灵尚不知晓四大恶人是谁。说道:
「那个用腹语讲话的是四大恶人的老大段延庆,叶二娘是老二,那个追你的是老
四云中鹤,与我打架的南海鳄神是四大恶人的老三。你将今日发生事情细细讲给
两位前辈。」

  钟灵娇声细语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她的语音带些云南土语,再加上
女孩子描述时又加些大惊小怪的感受,顿时将今天发生的诸事,像说书一般娓娓
道来。钟万仇和甘宝宝两人边听边打量于虚雨,眼神里从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惊
讶万分,再到崇拜之色。

  好容易听钟灵讲完,钟万仇起身,向于虚雨拱手作揖,貌甚敬重。于虚雨连
忙起身,道:「虚雨今日特来向伯父伯母求亲,请将灵儿嫁为虚雨。」

  钟万仇为对付段正淳,重金聘请四大恶人来此。

  今见于虚雨武艺更胜于四大恶人,为人又谦逊有礼,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忙
道:「既然掌门看得中小女,那……」

  钟万仇说话之时不由瞧着甘宝宝,见甘宝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我与
你伯母求之不得。」

  于虚雨见此事已谐,大喜。与钟灵两人行下大礼,改换称呼。钟万仇又让谷
中仆从丫环进来,介绍这位姑爷。当晚钟万仇安排住处,甘宝宝亲自过来打点被
褥,将于虚雨安置在谷中。

  钟万仇这些日子心急找段正淳麻烦,今见女婿有如此能耐,次日就带着几位
随从前往大理城,打探消息。

  于虚雨与钟灵既有婚约,知道甘宝宝武艺不行,与钟灵商议,欲传甘宝宝凌
波虚步轻功,遭受危险时可以此脱身。钟灵与母亲最好,自然大喜过望。两人一
同去见甘宝宝,说明来意。于虚雨道:「本派有轻功身法,担心伯母以后或遇强
敌,欲传于伯母,但因此心法为不传之秘,请伯母勿要泄密。」甘宝宝自知武艺
低微,闻言大喜。

  于虚雨先教钟灵梅花剑,让她在谷前梅花桩上练习。与甘宝宝两人到谷后寻
一处隐蔽草地,传授她轻功身法。凌波微步心法甚是简单,但练习步法时却因不
习周易,方向老是记不住。于虚雨无奈先传她周易方位,然后让她学习步法。

  饭后太阳渐毒,甘宝宝此时练得辛苦,娇躯香汗淋漓,一身紧身练功衣紧紧
贴在玉体上,只见俏面丰乳,细腰肥臀,比钟灵多了成熟妩媚,让于虚雨看得口
干舌燥。于虚雨不敢再看,教训一遍,让甘宝宝自行练习,自己寻一平坦处调息
练功。

  突然,「雨儿!」一声尖叫,从山洞里传来。是甘宝宝的声音,充满着惊惶
和痛苦。于虚雨大骇,收功后毫不迟疑,跃到甘宝宝身侧。

  入目处,甘宝宝正倒卧于地,于虚雨凝目望去,一条赤红色的小蛇在她的腿
侧盘成一团,舌信伸缩。于虚雨大急,「呔」的一喝,挥剑上去用力一劈,正巧
劈在那红蛇的头了。

  「砰!」

  火花四射,出乎意料,那红蛇之头竟然坚如精钢,于虚雨大吃一惊,不知是
什么利害怪蛇,挥剑乱劈,那怪蛇虽然不惧刀剑,想也吃痛不过,怪鸣一声,蛇
尾一弹,箭也似的飞驰而去。

  甘宝宝此时双目紧闭,双手紧捏,白玉般的俏脸红晕阵阵,一言不出。于虚
雨大骇,慌了阵脚,也顾不的许多,掀开甘宝宝的长裙,撕开长裤,检查伤势。
但见甘宝粉润雪白小腿上一小蛇噬齿孔,正流着紫红色的血。于虚雨毫不犹豫,
俯下对准伤口便吸。

  甘宝宝咬着牙,似乎带着极大的痛苦,跟着又呻吟一声,喘着气,辛苦地说
道。「它不是……不是一般的蛇……它是天下……最……最……最淫……的红宝
蛇啊!」

  于虚雨不由愣住了,想起阎王敌曾经跟他提过,红宝蛇千年难见,被合欢蛇
的毒沾上的男女会不顾及一切地交合,若无双修之道,必须交欢一天一夜,方能
解毒。更为奇异的是,交合后的男女从此百毒不侵,功力大增。

  于虚雨心思此事,不觉失神,不知不觉一小口刚吸的血咽进了口中,顿时,
一股燥热从下腹窜升。于虚雨情急之下,一咬舌头,血出,清醒一下,然而只是
权宜之法。

  此时甘宝宝不由自主的喘息起来,脸如飞霞,此刻的她,感觉浑身上下酥麻
无比,犹如蚂蚁爬动,阵阵钻心之痒传遍全身。

  甘宝宝凤眼朦胧,眼前出现幻觉,她看着于虚雨的脸庞,依稀当成了当年的
段郎,正深情款款注视着她,一切情境如似梦中,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两条
玉臂勾缠住我的颈项,琼鼻娇哼,眉眼流动,温声软语,轻声诉说思念与爱意。

  于虚雨抱着甘宝宝,不由有些发呆,一声声娇媚动人的声音听在耳里,落在
心里,正是唤起他的欲望。甘宝宝的娇躯越来越火烫,修长的玉腿也交缠着不住
磨蹭,一副春情难耐的模样。

  红宝蛇之毒,无药可解,唯交欢一道。难道非要让于虚雨和甘宝宝做这逆伦
之事么?此事若让钟灵知道,将会发生怎样的情形?尚余一丝理智的于虚雨处于
两难的境地,看着甘宝宝娇艳欲滴的俏容,于虚雨决定先将两人性命救回。

  于虚雨喃喃自语,仿佛在为自己开脱。低下头,看着几如荡妇一样纠缠的甘
宝宝,那原本端庄的眉宇间春意浓浓,水汪汪的眼眸全是渴望。

  甘宝宝身中淫毒,一心求欢,竟然伸入于虚雨的腰下,探手入裤,纤纤素手
握着那物,凤目半合流露出与她素日文弱端庄神色完全不符的秋波。

  紧接着,甘宝宝竟然垂下螓首,小巧的樱唇张开把粗物含进了樱桃小口中。
于虚雨感觉似乎进入了湿热滑软的天堂,小巧的香舌如灵蛇般滑行,一股电流从
触及处扩散开来,于虚雨全身顿时酥麻,骨节欲酥。


            第十八回 万劫谷(三)

  尚有理智的于虚雨此时惶恐不安,甘宝宝竟然迷失神智。完全沉浸在淫欲的
迷乱中了,鲜润的小嘴角边慢慢的溢出一丝乳白色如丝般的液体。甘宝宝媚笑了
一下,淫靡的景象让于虚雨忘记了运功压制,方才吞下的蛇毒加速窜行。

  随着一股香息扑鼻而来,甘宝宝红馥馥的俏脸迎面而来,一条滑湿柔软的香
舌,滑入了于虚雨口里。于虚雨本能的吸吮香津,如饮甘露。

  两唇相接,欲火高升。电光雷鸣般的欲火,仅存的一丝理智顿然崩溃。在这
一刻,伦常矜持再也无关重要。衣物撕裂声,急促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甘宝宝精雕细琢的完美身段上,白玉般美乳丰满圆润,细腰、小腹,保持美
丽的曲线,修长的玉腿上没有半点赘肉,妙相毕露的芳草之地,配合绝世姿容。

  在淫毒催逼下,失去理智的甘宝宝主动扶着巨物,顶在她满是玉露的羞处,
缓缓的下坐。甘宝宝纵声娇啼,后仰玉体,雪白丰满的双峰高高抛起,一双素手
按在于虚雨的双腿上,玉臀没命地上下挺动起来。

  于虚雨的火烫巨物亢奋的挤入甘宝宝的窄小谷道,只觉湿润滑腻,两边的柔
软紧紧缠绕,看着甘宝宝的诱人妙处被一次次强行挤开,不留一丝缝隙,欲仙欲
死的快感直冲天灵,随即全身异常舒爽,不伦的躯体已紧密结合。

  云雨声春溢山谷,甘宝宝如同一名优秀的骑手,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樱桃
小嘴里发出撩人的浪叫声,纤纤玉手不住的捏弄自己上下乱颤的白嫩玉峰。

  于虚雨扶住甘宝宝的细腰,看着自己的巨物一次次地被平坦小腹下的那片芳
草吞没,配合着甘宝宝的姿势,亢奋的一次次在湿滑的道路抽送着。

  一连串的淫词浪语从甘宝宝口中唤出,她已经忘了一切,不知所云的胡乱呼
喊,每一次的紧密结合都让她婉转娇吟,披肩的长发随着身体的摇晃在空中飞扬
飘舞,嫣红的香腮上颗颗香汗滑下,胴体上浮起动人的绯红,交合处玉露飞溅,
点点滴滴洒落在地上,草丛间。

  忽然间甘宝宝全身一震,头直往后仰,长长的秀发后扬,不到片刻间,她尝
到了一次快乐的高潮。星眸紧闭,柔软香润的胴体瘫倒在于虚雨的身上。

  于虚雨长吁一口气,想起欲解此毒,为时尚早。看着高潮后的甘宝宝逐渐恢
复理智,他在甘宝宝的耳边传授心法,让她依言运功。

  甘宝宝的内功本有根基,虽然理智尚未完全清醒,内经心法开始沿她的脉络
运行。她的胴体转瞬间又复烫热,美目情热似火,水汪汪的满含诱惑,丰满白嫩
的玉体紧紧缠在于虚雨身上,诱人的雪臀开始前后挺动起来。

  于虚雨托着甘宝宝修长雪白的大腿,默运心法。他再次发威,两人开始各自
使用心法,躯体自然的动作。娇吟回绕,下身迎合,两人此时结合到最紧密处。
在内经运行的同时,两时感受到彼此身体传来的功力。

  随着内经心法的流转,两人身体不自觉的大起大落。一次又一次勇猛的亲密
接触,让两人都兴奋到了极点。甘宝宝的深处不断的开始吮吸,于虚雨配合的顶
进极深之处,灼热的玉液夹杂着纯正的功力,如火山一样不断强力喷射而出,让
于虚雨感觉到无比畅美。

  甘宝宝内经功法已渐渐完成,狂扭细腰,玉臀急套,如升云端,飘飘欲仙,
她的功力随着快乐的浪潮,席卷喷射而出,两人在升上情欲高峰的同时,开始吸
呐汇合处的气息。

  于虚雨的功力又一次长进,而甘宝宝受益更大,一次交合竟长进了十数年功
力。狂烈销魂的交合,使逐渐清醒的甘宝宝无比惭愧,在欲仙欲死的快感还未消
散的时候,她生出一种来自内心的羞愧。

  两人理智复苏,因祸得福,不仅功力暴涨,而且自此不畏百毒。于虚雨对着
甘宝宝的耳边轻轻说:「我一定会像对钟灵那样对你。」

  甘宝宝不由娇羞万分,露出女儿神色,她的内心里经过这次销魂,已经将于
虚雨代替了魂牵梦绕的段郎。

  此时夕阳西沉,钟灵的呼喊声从远方传来。两人不由一惊,忙不迭的穿好衣
装,于虚雨细心的为甘宝宝整理衣装,这让甘宝宝不由心中感觉一丝暖意,似乎
又回到了以前少女时光。

  钟灵的轻功长进很快,循着于虚雨的声音迅速过来。她见甘宝宝香汗淋漓,
还以为她的母亲正在勤奋练功。只是甘宝宝的眼神有些奇怪,不敢直视钟灵纯真
的眼神。

  三人回房进餐,噩耗此时传来,马王神钟万仇被杀,死在自己的绝技「马面
绝杀」上。甘宝宝初时尚以为是段正淳下的毒手,但钟万仇的绝技是家传武艺,
段正淳的手下没有一个善用叉法。

  于虚雨自然知道凶手是谁,只有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有如此的效果。于虚雨安
慰甘宝宝,应允不久必会为钟万仇报仇。

  钟灵此时尚不知钟万仇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于虚雨见她非常悲伤,征求甘宝
宝的意见,欲将钟灵的生身父亲告诉钟灵。

  甘宝宝听完于虚雨说完,心虚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钟灵的生父是谁。」

  于虚雨道:「我精于占卜,这些事情我早已知道。钟灵的父亲身份尊贵,而
且到处留情。在江湖上行走的几位少女是钟灵的姐妹,若不将身世告诉她,若是
姐妹间反目成仇,反而不妙。」

  甘宝宝一双妙目紧紧盯着于虚雨的眼睛,好似于虚雨是个无所不知的神仙。
于虚雨温柔的对她说:「钟灵的生父是谁我早已知道,但这丝毫不影响你在心中
的形象。只要你不再与他来往,我保证会待你与钟灵一样好。」

  甘宝宝的脸色非常复杂,既有被人窥探隐私的尴尬,又对于虚雨的坦诚心存
感谢,脸色的娇羞是因为她从于虚雨的话里,感受到了温柔。

  钟灵听说钟万仇不是她的父亲,一脸不信的模样。于虚雨对她说:「灵儿的
生父是武林中有名的俊男子,若非灵儿也不能出落的如此漂亮。」

  「你母亲因为害羞,不愿提及此事。你上次所见的段誉应该是你同父异母的
哥哥。但此后背后又有些文章,现在还不是跟你说的时候。」

  「你的生父是段正淳,你的朋友木婉清是你的姐姐,还有几个姑娘也是你的
姐妹,以后遇到了我会指点于你。但你做到心中有数就行,切莫上前相认,以免
伤你母亲的心。」

  钟灵因为钟万仇此次出事,不觉成熟了许多。在她眼里,于虚雨是不会骗她
的,所以她没有去问她的母亲,因为就如于虚雨所讲的,那样会让甘宝宝非常难
堪。

  因为甘宝宝母女武学低微,于虚雨根据两人的体质,传授给她们一些合适的
武功。两女的内力因与于虚雨习练阴阳双修,已经大为长进。在充沛的内心下,
两人的武艺长进很大。母女俩修炼的凌波微步,此时已经娴熟,于虚雨决定带两
女出山。

  甘宝宝吩咐谷中众人小心看守家业,于虚雨随便找了一些诸派的绝招让他们
修炼,以免因武艺低微而这这块地形隐蔽的宝地丢失。


            第十九回 木婉清(上)

  三人安顿停妥,一早出门,欲赶往剑湖宫,穿过大松林后,折而向西。三人
说说笑笑,也不觉路途寂寞。此时突然听到北方传来一声长啸,甘宝宝不由大吃
一惊,对于虚雨说:「好像是师姐那边有什么变故。」

  于虚雨一听知道甘宝宝所说的师姐是修罗刀秦红棉,连忙道:「那我们赶过
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才好。」

  三人都习凌波微步的绝顶轻功,往北急驰约六七里,来到一所大屋。

  此时于虚雨早将木婉清列入下一个追求目标,自然一马当先。将到屋前,于
虚雨放慢速度,忽地两条杆棒贴地挥来,直击于虚雨双腿。于虚雨轻功绝佳,纵
跃而过,双腿巧妙一盘,躺过两人攻击。

  于虚雨借势到达门前,黑暗中四五人同时长身而起,于虚雨心中一动,知道
这些是王夫人的人,任由他们抓住。只觉右臂上一紧,已给扯了过去。

  于虚雨用传音告诉甘宝宝母女,嘱咐她们且勿靠近,他先进去看看情况。甘
宝宝母女知道于虚雨武功,两女也不近前,找一处隐蔽之处藏好。

  只听一位老者说:「此人此时前来,定是那贱人的相好,且押他进去,咱们
斩草除根,一网打尽。」众人虽见他刚才躲比较快捷,不料武艺如此差劲,一把
就能擒住,以为于虚雨武功很低,浑然不当回事。

  只觉握住他手臂那人松开手,于虚雨整整衣冠,挺身进门。穿过一个院子,
石道两旁种满了玫瑰,香气馥郁,石道曲曲折折的穿过一个月洞门。于虚雨顺着
石道走去,但见里面布满了人。他抬头瞧见屋顶上似有兵刃反光,运起耳力,果
然墙头、屋顶共有十七八人的气息。

  于虚雨艺高人胆大,神色镇定,面露微笑,石道尽处是座大厅,他走到长窗
之前,朗声道:「在下有事求见主人。」

  厅里一个嗓子嘶哑的声音喝道:「什么人?滚进来。」

  于虚雨知道王夫人的手下,非常无礼,也望心里去。推开窗子跨进门槛,厅
上或坐或站,共有十七八人。

  中间椅上坐着个黑衣女子,背心朝外,瞧不见面貌,背影苗条,一丛乌油油
的黑发作闺女装束。东边太师椅中坐着两个老妪,空着双手,其余十余名男女都
手执兵刃。

  坐在上首那老妪满头白发,身子矮小,喝道:「喂,小子!你来干什么?」

  于虚雨昂首说道:「老婆婆不过多活几岁年纪,如何小子长、小子短的,出
言这等无礼?」

  那老妪脸阔而短,满是皱纹,白眉下垂,不住上下打量于虚雨。

  下首老妪喝道:「臭小子,这等不识好歹!」

  这老妪甚是肥胖,头发花白。于虚雨道:「敢问两位大名。」

  上首老妪说:「我是瑞婆婆。」

  指着下首老妪说:「这位是平婆婆。你是什么人?」

  于虚雨道:「我是过路人。闻此处有呼啸之声,特来探视。」

  瑞婆婆道:「你这小子油头粉脸,是这小贱人的相好吗?」

  说着向那黑衣女郎的背心一指。于虚雨道:「这位姑娘我生平从来没见过。
不过我劝你说话客气些。」

  瑞婆婆呸的一声,道:「你这小子倒教训我起来啦。你既跟这小贱人素不相
识,到这里来干么?」

  于虚雨道:「我与此间主人颇有些缘源,闻有啸声,前来看看怎么回事。」
瑞婆婆道:「什么缘源,快快说来。」语气愈益严峻。

  于虚雨此时见众人将那位黑衣姑娘包围住,知道这个姑娘就是木婉清。于虚
雨道:「此间主人有女与我婚约,她一个娇弱女子,给这许多强敌围住了,当真
糟糕之极。」

  木婉清闻言霍然回头,只见面遮乌纱,看不清相貌,对于虚雨道:「你休要
在此胡说八道,谁与你有婚约。」她话说完,却端详了于虚雨几眼,将脸孔复又
转向里面。

  于虚雨听木婉清语音清脆动听,语气中冷冰冰地不带丝毫暖意,似乎她对世
上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又似乎对人人怀有极大敌意。于虚雨知道秦红棉从小对
她不好,因此她小小年纪却愤世痴俗,心中不由浮出一些怜爱。

  于虚雨道:「瑞婆婆、平婆婆,两位听我一言。你家主人与我也有些渊源,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王夫人我自会与她分解,万望两位看我薄面,此事暂且放
置,如何?」

  只听瑞婆婆一声大笑,声音却很难听,对于虚雨说:「小子,你莫要胡扯,
刚才说与这女子有婚约。现在又说与我家主人有渊源。你且试说说看,与我家主
人有何缘源。」

  于虚雨道:「你家主人王夫人是我师姐。」

  只听瑞婆婆又是一声长笑,道:「我跟随夫人已有近二十年,从未听说她有
师弟,你收起这套吧。」

  于虚雨知道瑞婆婆、平婆婆等人,跟随王夫人多年,武艺都说得过去,因此
有些狂妄。但与此动手,又担心影响此后计划,脑子转了几圈,不由想出一个办
法。

  于虚雨道:「我若不展现一下功力,恐怕你们不会心服,也无法回去交差。
待会功力低者,可别逞能,出屋避上一避,以免受伤,大家面上不好看。」

  于虚雨运起功力,发出一声长啸,啸声从低到高,连绵不绝。众人初时不以
为然,不久众人渐次出屋,只留下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

  于虚雨这一声长啸,一刻钟后尚未停下,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此时
知道厉害,不敢逞能,各自盘膝运功对抗。又过了一段时间,三人头上汗珠纷纷
滚落,脸色开始变色,于虚雨知道再继续下去,三人必会受伤。

  于虚雨收住啸声,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这才慢慢收起功力,睁开眼
睛,都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眼色。如此神功恐怕世上难有几人,瑞婆婆、平婆婆眼
中流露出惧意,知道若与于虚雨对敌,恐怕众人合力也不能将他制服。

  瑞婆婆拭去脸上汗珠,面容已经变为郑重,道:「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于虚雨见瑞婆婆面容恭顺,知道她们之间纠纷,木婉清也要负很大责任。于
是拱手为礼道:「在下于虚雨。」

  此言一出,三人同时震惊,脸色一变。于虚雨自己不知,他在万劫谷的这些
日子,他的大名传遍天下武林。他降服四大恶人的传闻,让整个武林为之震惊。
武林中人对这位后起之秀,取名为西虚雨,与北乔峰、南慕容相提并论。

  瑞婆婆道:「恕我等眼拙,不知于大侠大驾光临,既然于大侠出面调和,我
等回去向主人禀报。不知大侠刚才所言,与我家夫人渊源一事,是否属实,我等
也好向主人如实说明。」

  于虚雨道:「你家夫人、父亲为我恩师,我刚才所言确为实事。你等还可回
报,你家夫人之母尚在人世,但家师于去年过世。不久后,我赴江南与夫人亲自
说明诸般情况。至于木小姐与你家结仇之事,我也略知详情,待见到师姐之时,
我一定会当面禀报。」

  瑞婆婆行礼道:「我等回去一定照实说明,我家居处在……」

  于虚雨未等瑞婆婆说完,道:「居处我皆明白,你等还是先回吧,我与这位
姑娘还有几件事情说明。」

  瑞婆婆、平婆婆愤愤的看了木婉清一眼,向虚雨行了个礼,告辞率众返回。


            第二十回 木婉清(中)

  一场风波平息于无形之中,于虚雨走到木婉清约莫两尺之处,忽然闻到一阵
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矩矩腻腻,闻着不由
得心中一荡。

  木婉清望着于虚雨俊俏的面容、高雅的风姿,不由有些慌张。于虚雨微笑着
对木婉清说:「木姑娘,刚才婚约之事,不是在下信口开河。」

  木婉清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又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你所讲婚
约一事是怎么回事?你向我师父提亲了吗?」

  于虚雨看木婉清蒙了一张黑布面幕,只露出两个眼孔,一双眼亮如点漆,向
他射来。手上戴了一支薄薄的丝质黑色手套,不露出半点肌肤。不由有些发笑,
道:「姑娘容貌出众,何必遮遮掩掩。」话音未落,将木婉清的面巾的把抓下,

  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过于苍白,没
半点血色,想是她长时面幕蒙脸之故,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于虚雨
但觉她楚楚可怜,娇柔婉转。

  木婉清大吃一惊,尚未回过神来,面巾已让于虚雨拿在手中。木婉清见于虚
雨拿着她的面巾,正拿在鼻端闻着上面清幽的香味,不由又羞又急。道:「你这
人好不要脸。」

  于虚雨的微笑透着几分调皮,道:「你是我的妻子,那里不要脸了。」

  木婉清道:「我什么时候成为你妻子了?你这人好无赖。木婉清气急败坏,
忘了于虚雨此时名声大振,武功盖世。」

  于虚雨道:「你曾立过毒誓,若有那一个男子见到了你的脸,如不杀他,便
得嫁他。我已见了你的容貌,你又杀不了我,只好嫁给我了。」说完带点得意的
望着木婉清。

  木婉清急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毒誓?」

  于虚雨看她的脸色因为羞怒,透出几分血色。继续无赖的说道:「你来到这
个世界,就注定是我的妻子。既然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我会关心你,会打探你所
有的事情,所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木婉清此时渐渐平息下来,她见于虚雨风流潇洒,武功又高,这一阵打情骂
俏,开始让她的芳心颤抖。

  木婉清见于虚雨那副赖皮样子,不由一笑,说道:「你在江湖上名声响亮,
今天是你说要娶我的,倘若三心两意,我不砍你几剑才怪。」

  于虚雨见她应允,喜不自胜,上前搂着娇躯,只觉触手温软,柔若无骨,心
中又是一动。闻到的是她身上的幽香细细,贴的她的嫩颊柔腻,不由神魂飘荡。
木婉清登时羞得满脸通红,要推开他的身体。

  于虚雨伸手搂着她的纤腰,低头往她唇上吻去。他的舌头灵巧的推开木婉清
的贝齿,两人缠绵一会。于虚雨痴痴的瞧着她美丽的脸庞,木婉清一吻之后,一
颗心怦怦乱跳,红晕生颊,娇羞无限,本来全无血色的脸上更增三分艳丽。

  于虚雨知道木婉清的生活经历。秦红棉记挂段正淳,一生未婚,呆在这荒僻
之地,孤身拉扯这个女儿,心情当然不好的时候多些,性情也越来越怪僻。

  木婉清自小跟着秦红棉长大,秦红棉却不认她作女儿。木婉清此时也不知道
她的师父,就是她的母亲。

  于虚雨看着木婉清,不由生起一份怜惜之心,道:「这些年来,你师父也太
狠心了,从不告诉你的身世。其实你的父母都在人世,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却
不能结合。让你受了若干委曲,心里也非常不快乐。」

  木婉清自小师父就告诉她,说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

  如今闻听于虚雨讲起身世,触起父母天性,不由急问道:「我父母是谁?他
们在那里?为什么不要我?」

  于虚雨道:「你莫要着急,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你的生父是一位王
爷,与你母亲无法结合。况且,你母亲生下你,你父亲现在还不一定知道。」

  木婉清此时心神大乱,一个劲的缠着于虚雨,非要知道身世不可。于虚雨问
道:「你师父待你如何?」

  木婉清道:「待我一直很好,不过她有时心情不好,好几天都不理我。」

  于虚雨道:「她是个苦命的人,为人生下个孩子,却又不能与爱人结婚,你
想想她心情会好吗?」

  木婉清奇怪的问:「我师也太可怜了,她真的有孩子吗?」

  于虚雨道:「这个孩子就是你。」

  木婉清不由怔住,嘴里呢喃道:「为什么她不认我?为什么她不认我?」

  于虚雨道:「她一位未婚女子,带着一个女儿,如何对世人解释?你不要怪
她,她是个苦命的人。」

  「不错,我就是你的母亲。」从屋外转出三位女子,除了甘宝宝母女,尚有
一个少妇。只见她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艳美,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

  于虚雨初时听到脚步响,以为是甘宝宝母女,不曾想秦红棉也一起出现,私
下揭人私密,不由有些不自在。幸亏秦红棉没有计较,反而向于虚雨行了一礼,
说:「多谢于公子为我开导女儿。清儿渐渐大了,我也想说明她的身世,不过这
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待要说时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秦红棉说完,爱怜的看着木婉清,木婉清现在知道自己身世,也知道秦红棉
这些年来,以未婚之身抚养自己成人,不知受了多少苦。

  木婉清呜咽的叫道:「娘。」扑到秦红棉怀里大哭起来。秦红棉辛辛苦苦将
木婉清抚养成人,木婉清的这声「娘」,不由触起她这些年的苦处,又觉得非常
欣慰,这些年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

  原来秦红棉见强敌前来,先躲在附近,欲去万劫谷找师妹帮手,尚未行动,
见甘宝宝母女过来。秦红棉熟悉地形,绕过来相见,问起刚才进门是钟灵丈夫,
正是近日声名鹊起的于虚雨。秦红棉知道有于虚雨在此,此事一定可以摆平。

  待瑞婆婆她们走后,三女不明内情,不敢贸然入内,悄悄跟在瑞婆婆身后,
见她们确实撤走,回来找寻于虚雨和木婉清。三人回返房中,不料正巧听到于虚
雨解释木婉清的身世,为秦红棉说了不少好话。秦红棉自然心中感动,对于虚雨
印象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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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回 木婉清(下)

  于虚雨抓住这个机会,与甘宝宝贴耳嘱咐了几句。甘宝宝听完,拉着钟灵走
往院中,与钟灵在那嘀咕,钟灵一边说话一边望向屋内,最终点了点头,似乎答
应了一件事。

  于虚雨看着甘宝宝母女俩,见钟灵点头,知道甘宝宝已经完成任务。原来刚
才于虚雨将欲娶木婉清一事,请甘宝宝做一下钟灵工作,以免待会求婚时发生变
故。

  甘宝宝回来,对于虚雨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劝秦红棉母女两人。钟灵同样她
这位木姐姐,所以甘宝宝未费多在周折,就点头同意,她来到于虚雨眼前,俏皮
的吐了吐舌头,低声道:「色鬼。」

  在甘宝宝的劝说下,秦红棉母女止住哭声。于虚雨见秦红棉母女情绪稳定下
来,到秦红棉面前行下大礼,道:「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秦红棉见于虚雨武功高强,名望又高,年轻俊朗,不由觉得钟灵有福气,找
了这么一位如意郎君。此时见于虚雨上拜,不由心中大喜。回头看着木婉清面露
娇羞神色,突然发觉木婉清已摘下面巾。秦红棉知道木婉清所发毒誓,才恍然明
白,木婉清与于虚雨已私定终身。

  守着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女婿,秦红棉岂能不满意,忙上前扶起于虚雨。说
道:「清儿嫁给你,我也就放下心了。清儿守了许多苦,你可要好好待她。」

  于虚雨连忙回答道:「虚雨一定真心对待清儿,请岳母放心。」

  于虚雨对钟灵道:「灵儿,你过来叫姐姐。清儿与你可是亲姐妹。」

  钟灵以前听于虚雨讲个大概,木婉清却不明白。看着甘宝宝和秦红棉两人,
都娇羞的不好意思开口,于虚雨传音向木婉清解释。木婉清这才明白,她的父亲
和钟灵的生父是一个人。

  结局皆大欢喜。虽然木婉清想独霸于虚雨的想法,如今已不能实现,但钟灵
与她是亲姐妹,自小关系又好,木婉清自然不好说些什么。

  于虚雨知道秦红棉要木婉清刺杀王夫人、刀白凤,是出于甘宝宝的计谋,不
好当面说破。对秦红棉道:「我知道岳母对王夫人、刀白凤两人有仇恨,但如今
事过境迁,请岳母不要再伤害她们。至于以前那些冲突,我会择日向两人说明。
实际上你们都受感情所累,应该相互体谅才对。」

  甘宝宝见于虚雨提起此事,一个劲的向于虚雨使眼色。于虚雨不便深谈,又
道:「岳母跟清儿的武功太低,能否随我们一同到剑湖宫去,我有些防身武艺可
以传于你们,以后行走江湖之时,也免得我挂念。」

  秦红棉母女见于虚雨年纪轻轻,修为却是非常之高,自然知道于虚雨所讲防
身武艺,都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绝妙功夫,两人匆匆收拾一下,一同返回剑湖宫。

  回到剑湖宫后,于虚雨见大家皆在练习武艺,满院弟子都在尽心修炼,不由
大为高兴。不过剑湖宫房屋因西宗迁来后,比较紧张。于虚雨吩咐诸女一同回洞
府居住,让左子穆、辛双清、叶二娘、岳老三等人在剑湖宫,教习众弟子习武,
又传授了叶二娘和岳老三几招武功。

  其余诸女皆随于虚雨到山洞,习练武艺。诸女中,以秦红棉母女武艺最差,
于虚雨让石青露教授甘宝宝母女,自己手把手的教授秦红棉母女。

  诸女在洞中练习几天,基本都已差不多掌握,中是火候尚且不行。石青露、
甘宝宝、钟灵皆与于虚雨合缘,在洞中这几天也偷摸来往,内功长进很快。秦红
棉母女底子本薄,内功修为全凭打坐,与诸女水平却是越拉越远。

  木婉清这日问于虚雨原因,于虚雨让石青露把守门口,取出逍遥内功心法,
让木婉清试着练习。内功心法图示皆为男女交全姿势,画功精美,男女裸体皆栩
栩如生,木婉清一见,不由面红身赤。木婉清知道这种功法为不传之秘,忍住心
中羞涩,徐徐运功。

  木婉清不知道此内功功法,欲要交合方能修炼。她认真图上标识开始练习,
初练时还不觉什么,一个周天下来,不由浑身发热,娇脸通红,内心一股邪火涌
上心来。不由偷偷瞄着于虚雨,于虚雨让石青露把守洞府,本来就不怀好意,见
木婉清此时情动,不由上前抱着她的娇躯,吻着她的香唇。

  于虚雨搂着木婉清丰满的身体,一股少女的幽香直钻入鼻中,他的呼吸不由
急促起来。木婉清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不知男女之间情事,由不得紧张害怕。

  于虚雨吞下一口口水,将木婉清的衣物一件件解开。木婉清此时欲火上身,
却是半推半就。一会儿玉榻生春,于虚雨此时也忍耐不住,脱去衣物,赤裸着身
子紧紧贴住木婉清光滑细嫩的玉体,手也开始动作起来。

  木婉清身子不由一震,只觉得于虚雨轻柔的抚摸,让她有一种既像呵痒,又
有一种肌肤拂挲的舒畅,让身体渐渐热燥起来。

  这时,于虚雨胯间已经慢慢竖起来了。木婉清不用抬头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半截巨物凸在那儿,羞得她「嘤」一声,忙把眼睛闭上,感到彷佛近在炉边,脸
上一阵阵火热,心儿更是「卜通、卜通」乱跳。

  于虚雨渐入佳境,把手移到木婉清涨鼓鼓的玉峰,只觉得柔嫩滑溜、弹力无
比,令人爱不释手。木婉清柔顺地依从,任他把胡乱摸捏了一阵,揉揉捏捏中竟
然感觉十分舒坦,里面开始有一丝骚痒、潮湿。

  于虚雨看着木婉清热红的脸颊、朱唇微开、气息渐急、意乱情迷。木婉清羞
涩的偏过头来,把她火热的朱唇贴着于虚雨的嘴,热烈的亲吻着。

  于虚雨紧紧搂着木婉清,双手在一丝不挂的玉体上到处摸索挑逗。木婉清处
女之身,那堪如此挑速,不由发出娇媚的呻吟,扣人心弦、勾人魂魄,粉腿间涌
出了一些玉露,滋润了迷人的河谷。

  木婉清轻微扭着下体,寻找磨擦来减轻骚痒难受。于虚雨的硬物此时适时来
到附近,随着身体的扭动,有一下没一下的顶触着敏感的部位。

  于虚雨见时机成熟,掰开木婉清的玉腿,手扶巨物带到娇嫩润滑的花辫上,
慢慢地往里挤入。木婉清初时觉得舒畅,渐渐觉得微痛,当于虚雨穿破那层贞洁
的标志时,她不由发出一声娇呼。

  剧痛的感觉让木婉清紧咬着下唇,呼吸紊乱,紧闭双眼上的长睫还一颤一颤
的跳动,心中百感交集。木婉清心知宝贵的贞洁今日得到终结,但也庆幸自己的
初夜,献给自己心爱的人。

  于虚雨感到似乎进入了美好的梦境,又紧、又窄、又温软,彷佛有一道吸引
力,正在吸引他继续前进。他不由欲火高涨,顾不上怜香惜玉,用力一挺一贯到
底。

  木婉清一声惨叫,不由浑身僵硬,珠泪顺着白玉般的脸颊。于虚雨一听木婉
清痛苦的哀叫,一时也不敢乱动,只觉得木婉清湿热的下体,正在箍吸着粗硬的
特征物。

  于虚雨低头怜惜的亲舔着木婉清眼角的泪痕,有点埋怨自己的鲁莽。他的双
手开始抚摸着木婉清的敏感地带,逐步挑起木婉清的欲望。

  随着时间流逝和于虚雨挑逗,木婉清感觉疼痛渐渐减轻,阵阵热潮涌出,酸
痒的感觉逍渐难耐,她不觉扭动着下身。

  于虚雨开始轻轻抽动,只觉木婉清的下体嫩肌随着抽插不停地收缩、微颤。
木婉清真正苦尽甘来,扑天盖地的快感涌上来,她的意识开始飘移。

  于虚雨的动作逐渐加快,木婉清的娇声呻吟也越来越急,两人的腰身开始配
合的耸动。在一次深深的冲击下,木婉清的全身开始绷紧、停顿,一声高亢的娇
呼传来,她的下体深处涌出一股热潮,浇注于虚雨的巨物。

  于虚雨此时也无所忍受这种快感,一阵抽搐、打颤,股股阳刚气息带着火热
的玉液喷洒而出。木婉清在急促有力的冲击下再次攀上欢乐的高峰,玉液再次疾
涌而出,两股液体在木婉清的体内交融。

  于虚雨柔声提醒木婉清运功,木婉清在享用愉悦的同时,将交融的气息吸入
体力。两人默默运功,享受欢爱的同时,将对方的气息吸纳、融合。木婉清的处
女元阴,让于虚雨功力激增。而于虚雨的强烈气息,使木婉清的内力成倍增长。


         第二十二回 丁春秋一入中原(上)

  于虚雨的崛起引起了丁春秋的注意,丁春秋通过耳目的描述,认为于虚雨很
可能是逍遥派传人。丁春秋率领门下弟子进入中原,寻找于虚雨的着脚处。

  丁春秋此人,确是练武奇才,刚入无涯子门下时,不到三年,武功便与早入
门三年的苏星河不相上下。苏星河的资质也算上乘,可惜涉足太多,无涯子天纵
奇才,所学太广,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无一不会,无一
不精。

  苏星河起始学了一门弹琴,不久又去学奕,再学书法,又学绘画。丁春秋此
人争胜心强,认为那些杂学只会影响他武功的进步,专心于武功。如此许多年下
来,苏星河的武功比丁春秋相差就大了。

  丁春秋之所以敢暗算无涯子,是因为他找到了一本邪派秘籍,依照这本秘籍
练成毒掌,又练出许多邪门毒药。无涯子、苏星河两人,那时整日研究杂学,将
武功当成杂学中的一项。

  丁春秋按照秘籍所述,结合逍遥派招式,竟然自创出许多邪招,威力巨大。
此时逍遥派门人皆星散各地,无涯子几位师兄弟、师姐妹或已亡,或隐居,整个
逍遥派只无涯子、苏星河、丁春秋三人武功最高。

  丁春秋知道苏星河武艺比自己差得太远,而无涯子这些年来很少使用武艺,
丁春秋自己的武功应该超过无涯子。一日与无涯子同处时,暴起发难。

  无涯子的武功却超出了丁春秋的想象,无涯子究竟身负绝学,虽在猝不及之
时中暗算,但仍能苦苦撑持,直至苏星河赶到救援。苏星河武功不及丁春秋,而
此时无涯子身中丁春秋之毒,开始渐渐发作。苏星河受伤吐血,无涯子被推入深
谷,不知生死。

  苏星河所学杂学,虽然让他耽误了武功,这些杂学也不是全无用处。危难时
苏星河凭借五门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扰乱丁春秋耳目,与他僵持不下。

  丁春秋一时无法破阵,苏星河趁机脱逃,到深谷救下无涯子,然后找到隐居
之地,为无涯子疗伤。无涯子虽然伤好,但他的元气却是大损,高深武功无法施
展。因此寻找到于虚雨,将合身修为传给他,又让他赴山洞学艺。

  丁春秋知道欲要杀死苏星河,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再则他认为苏星河一定
知道本门神功秘笈的所在,只能慢慢逼迫苏星河吐露。

  于是丁春秋和苏星河约定,只要苏星河从此不开口说一句话,便不来再找他
的晦气。

  苏星河这些年来,虽然与丁春秋有盟誓,但丁春秋人品,他却极为了解,因
此率众人寻找到僻静之处,又命众弟子皆守口如瓶,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因此
这样年来,丁春秋虽有心寻找苏星河,却找不到他的踪影。

  丁春秋知道找寻苏星河绝非轻易之事,他此行目的主要是看逍遥派是否还有
其他传人,练过派内精深武艺。因此决定下山径取无量剑派,若于虚雨确是逍遥
派门人,则苏星河一定出面,如此可以将其一网打尽,消除心腹大患。

  苏星河虽然在武功上不如丁春秋,却派手下心腹弟子守在星宿海赴中原的来
路上,绘图让他们随时小心丁春秋的动静。因此丁春秋一入中原,消息马上就传
入苏星河耳中。

  苏星河知丁春秋来意不善,赶快命门下弟子报剑湖宫,让于虚雨早做准备。
于虚雨不知此时与丁春秋是否有一拼之力,但丁春秋擅长用毒,却是让人非常头
痛的事情。

  于虚雨与左子穆等人商议,决定暂时疏散众弟子,骨干力量转入隐蔽的万劫
谷中。万劫谷中房舍众多,无量剑派骨干力量不是很多,尚有接纳能力。

  于虚雨将无量山洞封闭,又让苏星河尽快将秘籍藏好,尽量掩盖行踪。他单
身披马迎战丁春秋,欲要一试丁春秋的能力。

  丁春秋此次前来,欲要一击成功,所以只带着几位得意弟子,行程迅速。无
量剑派众人刚刚安置完毕,丁春秋带着他的十余个弟子就赶到了剑湖宫。

  剑湖宫内空空荡荡,这让丁春秋感到很意外。他带着弟子走入大殿,却见偌
大的殿堂里面只一个少年。这少年眉清目秀、面白唇红、举止风雅、衣冠楚楚,
不似武林中人。

  丁春秋面色红润,白发白须,长袖飘飘,举止若流云行水,却似一位世外高
人。若非于虚雨知道他的恶行,几乎被他的外貌所骗。

  丁春秋笑嘻嘻的问:「小兄弟,剑湖宫的人怎么只你一人?」

  于虚雨立起身来,说道:「听传言说有些妖魔鬼怪欲对本派无礼,怕无谓做
些牺性,因此只留下我在此看守门户。」

  丁春秋道:「你是无量剑派第几代弟子?掌门人去那里了?」

  于虚雨回答说:「我只不过是无量剑派一名无名小卒,掌门人去了那里,却
是不知。」

  丁春秋道:「老二,你去与这位小兄弟较量一下,试试无量剑派的高招。」

  他身后众弟子跳出一人,四十来岁年纪,双耳上各垂着一只亮晃晃黄大环,
狮鼻阔口,形貌颇为凶狠诡异,显然不是中土人物。

  狮鼻人上前施礼道:「请赐教。」

  于虚雨因为丁春秋一行人均行止得体,看不出有什么邪恶之处,走入场中,
也拱手施礼道:「请。」

  狮鼻人双掌推出,逍遥派掌式一招,叫做「护法去留」,招式平平,所含力
道却甚是雄浑。于虚雨身形流转,袖里乾坤,施出的却是无量剑派起手掌式「风
吹云散」,击向对方。狮鼻人斜身闪避,于虚雨早料到他闪避的方位,一式「松
折式」一掌击出,好像狮鼻人自己撞上,「砰」的一声,正中他胸口。

  于虚雨心存仁慈,见他刚才有礼,掌到胸口,将力尽都卸去,狮鼻人踉踉跄
跄的退了两步。此时狮鼻人面貌一变,却不是刚才有礼的模样,露出凶神恶煞的
凶态。遥遥将手一挥,一股阴寒之力夹着毒烟袭往于虚雨。

  于虚雨刚才未伤狮鼻人,正要收手,却见狮鼻人不但不领情,反而趁机用些
阴损手段,不由心头火起,连住侧后退开数步,避开攻击,又是一势「松折式」
击向狮鼻人。狮鼻人住左一让,却不料于虚雨脚步移动太快,松折式不变,还是
往狮鼻人前胸击来。

  于虚雨此时恨狮鼻人阴险,改击力为吸力,将对方躯体带过,转过身用身体
挡住丁春秋视线,潜力天冥神功,从狮鼻人前胸要穴中吸他功力。

  于虚雨担心夜长梦多,不敢怠慢,加摧内力,狮鼻人只觉前胸处内力迅速失
去,欲要大呼地声。他这一声尚未呼出,只觉得前胸重穴好似开了一个大闸,迅
速泄去,然后软软的委顿于地。于虚雨也不客气,在他倒身之前,手指击人的死
穴,狮鼻人当即毙命。

  丁春秋等人一见大惊,逍遥派中师兄弟排名,向来是胜者为先,狮鼻人排命
第二,其武功不能算是不高。但他几合内在于虚雨手中丧命,不由都有些丧气。

  丁春秋此时上前,大喝一声道:「你究竟是何人?赶快说来。」

  于虚雨哈哈一笑道:「丁先生此次中原之行,所为何事?」

  丁春秋怒道:「自然是为见你掌门。」

  于虚雨笑道:「正下正是于虚雨。」

  丁春秋闻言怒极反笑,道:「你这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可不小,敢来逗弄
老夫。」话音未落,丁春秋纵身跃上,双掌自左向右划下,这一招叫做「长河入
海」,双掌带着浩浩真气,当真便如洪水滔滔、东流赴海一般,掌声挟着阴寒,
力道雄厚。


         第二十三回 丁春秋一入中原(下)

  于虚雨不敢硬接,却不想施展凌波虚步,被丁春秋看出师门,用上少林门的
「虚跌步」避实就虚。但丁春秋武艺,非同寻常,身法奇快,双掌接着击上,掌
力丝毫没有减弱。于虚雨欲再要退时,已经不及。

  两掌相交,于虚雨拼尽全力,施展自创的「合身化一」,将全身功力凝在双
掌。丁春秋见于虚雨掌风凌历,却不去迎接,身子借掌力左移,双腿双环,击往
于虚雨心口。于虚雨实战经验比丁春秋差了很多,不及回撤内力,连忙踏出「凌
波虚步」的步法,却因力道皆集于掌中,身中残余真气不够,刚刚踏出半步,被
丁春秋一脚提中肋部。

  所幸于虚雨体内有神功护功,但浑身如遭重击,疼痛如裂,提聚掌中内气也
因此散去。于虚雨尝到滋味,知道丁春秋却是非同一般,施展凌空虚步,一面闪
避,一面提聚内力,欲要反击。

  丁春秋一招得手,哈哈一笑,说道:「小子服了吧。还我徒儿命来。」一边
施展「如影随形」身法,紧紧追击,凝聚内力,连环七式随即提出,左腿既出,
右腿紧跟而至,第左腿随即又生力提出,右腿复如影子,跟随踢到,直踢到第六
腿时,于虚雨才借着步法玄妙,堪堪移开,但后背却被腿风扫中。

  丁春秋蓄势一击毙敌,下手又准又狠,被腿风扫正也如千斤重锤猛击一下,
一由喉头一热,一口鲜血狂吐。用尽内力施展身法,仰身飘开。丁春秋不容他喘
息,夹上所练剧毒,手指弹出,于虚雨不及闪避,剧毒顿时落上衣服一些。

  丁春秋看得明白,以为于虚雨身中剧毒,必死无疑。有心炫耀,将他诸般得
竟招式,依次施展。只见他长袖飘飘,举止得体,拳打脚踢,姿态优美。于虚雨
上来就吃了大亏,知道内功或比丁春秋,论起招式及实地经验,却差了许多。

  于虚雨此时身受内伤,在丁春秋暴风骤雨攻击下,此时真气才一点点聚集,
脚下绝世身法施展,丁春秋的诸般绝技却再够不着于虚雨的衣角。

  于虚雨虽然吐血,内伤却是不重,围着殿堂游走一圈,功力渐渐回复。这次
他学了个乖,不用十成掌力击敌,只运出八分,那二分留着施展步法。

  于虚雨候丁春秋一拳击到,旧力发出,新力未生,于虚雨突然出手迎击。丁
春秋也有些轻敌。见于虚雨无还手之力,仗着身法精妙,连连躲开,不能还手,
丁春秋放心进攻。不防于虚雨突然出手,无奈避开要害,挥掌迎击。

  两人这才是真才实学的一记碰撞,只听室内一声巨响,周边旋起大片气场。
丁春秋蹬蹬回退两步,面色变白,显然受了内伤。于虚雨也往后退了一步,喉中
又是一热,吐出一口鲜血。

  于虚雨见丁春秋真实功力,与自己相差无几,只不过依仗招式精奇,又擅长
使用诸般毒物,心中对丁春秋功力了然,目的已经达到。于虚雨趁丁春秋调气运
功,也赶紧调息。

  丁春秋三弟子离于虚雨最近,趁机欲捡便宜,一掌击向于虚雨。于虚雨此时
调息正在紧张关头,不敢还手,运功于身,硬接攻击。只听一声,如击皮革,三
弟子惨叫一声,摔了出去,原来却是被于虚雨护身真功反击,夹着刚才丁春秋所
弹剧毒,一起返给了三弟子。

  其余弟子上前帮助,近前时却见三弟子已脸色紫黑一命呜呼。此时一位美貌
少女,双眼乌黑,滴溜溜转个不停。拔出一把匕首,呈现青色,必是淬了剧毒,
悄然走近于虚雨身后,欲行偷袭。

  于虚雨耳听四路,知道此时凶险万分,不顾内伤,加快催动气息,在少女毒
匕首刺来以前,气息调息完毕,运起绝顶轻功,绕出门外。众弟子只见他几个纵
落,霎时间无影无踪。

  丁春秋此时调息完毕,知道于虚雨逃走,以为中他剧毒,必死无疑,也不为
意。率众人下山返回星宿海,那美貌少女因住中原,向丁春秋请假,回家探亲。

  于虚雨身负内伤,害怕丁春秋上来追击,不敢就近调息。幸亏来此多时,地
形甚为熟悉,觅一处幽静山谷,择一个隐蔽角落,调息内伤。

  正在于虚雨行功关键时候,体内似乎有股毒素渐渐漫延。于虚雨本以为上次
因红宝蛇之故,必定会百毒不侵,他却不知丁春秋所配剧素,与寻常毒药不同。
丁春秋精研毒药多年,无意获得一杀万年冰蚕,万年冰蚕之毒却是世上罕有。

  因此于虚雨体内红宝蛇毒性,渐渐压制不住,于虚雨正在运功疗伤,无力施
内力裹毒。

  于虚雨只觉四肢百骸都渐渐冻僵,内脏一股冰寒漫延上来,知道剧毒已延及
全身,眼睛嘴巴都合不拢来,神智却仍然清明,于虚雨不由后悔失策,若合众人
之力,一定不会如此狼狈,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没用。内息这时调整完毕,于
虚雨开始运用内力,控制体力寒毒。

  此时只听「江昂」一声大吼,跟着「卟卟」声响,草丛中跃出一物。于虚雨
一看,估计它就是万毒之王「莽牯朱蛤」,真是屋漏正逢连夜雨。但听江昂、江
昂叫声不绝,朱哈渐渐往这边跳来,它长不逾两寸,全身殷红胜血,眼睛却闪闪
发出金光。它嘴一张,颈下薄皮震动,便是江昂一声牛鸣般的吼叫,如此小小身
子,竟能发出如此巨响。

  草丛中筱筱声响,游出一条红黑斑斓的大蜈蚣来,足有七八寸长。朱蛤扑将
上去,那蜈蚣游动极快,迅速逃命。朱蛤接连追扑几下,竟没扑中,它江昂一声
叫,正要喷射毒雾,那蜈蚣径往于虚雨这边过来,顺着于虚雨的身体往上,对准
了他张大的嘴巴爬了进去。从咽喉、食道自上向下的麻痒落去,蜈蚣已钻入了他
肚中。

  于虚雨此时身有内伤,蜈蚣进去之后,毒性开始渗入于虚雨体内,岂知祸不
单行,莽牯朱蛤纵身一跳,便也上了他舌头,但觉喉头一阵冰凉,朱蛤竟也钻入
他肚中追逐蜈蚣去了,朱蛤皮肤极滑,下去得更快。

  于虚雨心想这次完了,《天龙八部》中段誉没负内伤,毒素慢慢往里渗入。
如今身负内功,正在全力裹冰蚕之素,再加上这两种剧毒,恐怕今天凶多吉少。

  顷刻间,于虚雨只觉肚中翻滚如沸,痛楚难当,四股剧毒在体内激烈搏杀。
先是一股热流与一股清凉交战,渐渐清凉消失,只留那股热流,于虚雨估计朱蛤
已将蜈蚣收拾掉。然后是体内红宝蛇毒之战,蛇毒显湿热,两股相斗激烈,渐渐
蛇毒不敌,慢慢消失。

  热流在体内翻滚,一下剧痛传来,于虚雨裹住冰蚕的内力一松,顿觉冰蚕之
毒释出,反而痛楚减轻,腹中热量也减。于虚雨心思这朱哈怕冷,说不住这冰蚕
之毒,恰是他的克星。

  于虚雨渐渐收回内力,冰蚕之毒慢慢放出,体内热流随之减轻,到于虚雨收
回内力,体内反倒平复下来。只有那一冷一热两肌热流在缠斗。

  又过半晌,他嘴巴突然合拢,四肢也渐渐动作。于虚雨又惊又喜,知道机缘
巧合,无意中让几种剧毒在体内融合,今后这个躯体当真是万毒莫侵。

  此时肚中渐渐又生出一团热气,有如炭火,东冲西突,无处宣泄。于虚雨考
虑这是几种剧毒融合的真气,依法呼纳运息,暖气果然顺着他运熟了的经脉,流
入了膻中气海,就此更无异感。


             第二十四回 修罗刀

  于虚雨与丁春秋一场大战,虽然惨败逃窜,但因祸得福,又得朱蛤等宝物,
练成万毒不侵之体。对于春秋的底细也基本掌握,只要学习到本门的精妙掌法天
山折梅手等绝学,击败丁春秋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于虚雨赶到万劫谷,众人都在翘首以待,见于虚雨平安归来,都兴于颜色。
于虚雨与她们讲述了此战的全部过程,听得诸人将心悬在半空,关切之意溢于言
表,于虚雨不由大为感动。

  于虚雨与众女欢好几日,众女因于虚雨为万毒莫侵之身,竟然也因交合时的
融合吸纳,倒都成为百互不侵之体。诸女都非常兴奋,只好秦红棉闷闷不乐。

  秦红棉一生命苦,为人孤傲,向来不服输。如今师姐甘宝宝功力突飞猛进,
远远超过她。甚止钟灵、木婉清两位小辈的功力也赶了上来。

  秦红棉问过甘宝宝几次,甘宝宝笑而不答,秦红棉向不愿求人,也不连续追
问,只是埋头苦练,意欲追赶上来。诸女中除秦红棉外,皆与于虚雨有些不清不
楚。时间一长,秦红棉也多少明白一些事情,问女儿功力激增过程。才明白甘宝
宝必定与于虚雨不轨,问她不答倒不是藏私,而是有些话不能出口。

  秦红棉见着于虚雨俊朗潇洒、一表人才,暗暗羡慕甘宝宝真是命好。女人嫉
妒心渐渐将秦红棉对情郎的爱意转移,她认为她不比甘宝宝差,注意装扮举止,
时时引起于虚雨的注意。

  秦红棉寻思着这些事情,不能让别人代替开口。这日去找于虚雨,道:「虚
雨,近日苦练武艺,但进展缓慢。看师姐与我所学一般无二,你定藏私,传授她
而不传授我。」

  于虚雨见秦红棉怪责,慌忙起身表白,但甘宝宝功力飞进,却又是个不争的
事实。于虚雨无奈下只好解释,道:「甘岳母所习武艺,岳母您不宜修行的,因
此……」

  秦红棉一听于虚雨扯到关键处,哪能放过,沉着眼道:「我要与宝宝同门学
艺,她的底细我全都知晓,她能学的我全都能学。你不要找借口推阻。」

  于虚雨见她认真,道:「岳母不后悔。」

  秦红棉见目的将要达到,却装出烂漫样子,欢喜雀跃道:「绝不后悔。」

  于虚雨道:「能保证不告诉任何人,也不生的气。」

  秦红棉道:「保证。」

  于虚雨看着秦红棉脸上,浮现出小女儿的顽皮,知道她最近心情大好,已不
是以前那个忧郁的少妇。于虚雨向来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内经要求也是如此。
思衬片刻,唤石青露过来,在她耳边低说了几句。石青露杏眼瞧着于虚雨,在他
耳边娇声嘀咕一句:「色鬼,想母女通吃呀。」

  石青露是个忠心的属下,也是于虚雨最信赖的人之一。于虚雨将秦红棉带到
卧室,石青露依命在门外守候。秦红棉心中有数,跟着于虚雨进房,心中如小鹿
乱撞,脸色不由羞红。

  于虚雨也不让她先行观看秘帛,用口传授她口决,手指在秦红棉的娇躯上指
指点点,连那乳中、会阴等穴道也不嫌繁烦,亲历而为。

  秦红棉久旷之人,那堪于虚雨如此挑逗。口诀尚未习完,浑身香汗淋漓,小
衣紧贴在身上,显出优美曲线。俏脸通红,媚眼如丝,更显得妩媚动人。

  好容易背过心法,未来得及运行,于虚雨看秦红棉一只白嫩纤细的葱葱玉手
托着香腮,另一只则斜搭在丰润的大腿上……贴身的练功衣紧贴娇躯,勾勒出丰
满优美的曲线。

  于虚雨按捺不住,勾住秦红棉的尖尖下巴,嘴唇压住她的点点樱唇。秦红棉
早已情动,借势搂住于虚雨的脖子,含羞地吐出香舌,一阵少妇特有的体香,刺
激着于虚雨的欲火。

  两条舌头一会在于虚雨口中,一会在秦红棉口中,相互缠绕,一会儿深吻,
一会儿浅吻。秦红棉的双手不停地轻轻抚摩于虚雨的头发;于虚雨搂着秦红棉细
嫩腰肢的手,滑向圆圆鼓鼓的翘臀,隔着衣服在她的丰臀上揉捏抚摩。

  秦红棉脸蛋儿更加红得发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紧紧抓住于虚雨的头发。
于虚雨知道秦红棉开始发情,解开她的衣服的下摆,把手伸进去抚摸她肉感十足
的肥臀。秦红棉两瓣白嫩润滑香臀,随着于虚雨的节奏轻轻地摇动。

  于虚雨脱离了秦红棉的嘴唇,吻上她小巧的耳朵,先用舌头舔着它,又含住
耳垂儿轻咬细舔,弄得那里湿湿的。秦红棉被吻得身体越来越软,完全靠在于虚
雨身上,仰着头,长长的秀发象瀑布一样散落。

  于虚雨见时机已到,抱起她柔软的身体轻轻地放到床上,伏身下去欣赏秦红
棉羞涩难耐的春情,秦红棉也睁开妙目,幸福地看着这张英俊的面容。

  于虚雨解开秦红棉衣服,秦红棉非常配合,反手温柔的解除于虚雨的衣物。
于虚雨的眼光被这幅美景深深吸引,雪白浑圆的大乳房随着呼吸而左摇右摆;顶
端两粒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樱桃,像少女呈现出粉红色;雪白的腹部和纤细的
蛮腰,小巧的肚脐;两条玉腿白晰,丰润;小腿光洁细腻,小脚丫白嫩整洁……

  于虚雨看着这位白皙漂亮,性感丰满的美女,用双手捧着她的一只乳房,掌
心一压,小红枣般的乳头便向上挤凸起来,一口含住轻轻地吻着,舌尖轻舔,牙
齿轻咬,双掌夹着乳房左右搓弄。秦红棉春情难耐,纤细的腰肢扭来扭去,满面
通红,呼吸急速,鼻孔直喷热气。

  于虚雨的手漫过草丛进入河谷,开始新的攻击。秦红棉的白皙纤细的玉手,
轻轻抚摩耸立的巨物,五指箍紧套个不停。于虚雨顿时感觉爽到不可开交,下体
也欲来欲硬。秦红棉粉脸通红,眼光迷离,抬起头,妩媚地看了于虚雨一眼,低
下头,轻轻用双唇含住巨物,上下套弄起来。

  于虚雨无法忍耐,扶着硬直坚挺的巨物,去摩擦秦红棉突起的湿润妙处。秦
红棉避开于虚雨火热的目光,害羞地闭上眼睛,玉手却不自禁的搂住于虚雨的腰
身。

  灼热的巨物深深进入溪水流淌的河道,无法表述的快感迅速地传遍秦红棉的
全身。于虚雨抽送的速度虽然缓慢,但很有节奏,用力插入身下雪白丰满的玉体
最深处。

  秦红棉的身体开始颤抖,抬头寻找着于虚雨的嘴唇,张开樱唇贪婪地吸吮。
于虚雨在她的挑逗下,抽动速度由慢变快,弄得交合处玉露乱飞。

  秦红棉满足的娇艳呻吟,富有节奏的身体撞击,在室内汇合成撩情的音乐。
秦红棉用力摆动纤腰、丰臀,乳浪臀波划出漂亮的弧线。

  于虚雨快速的连续抽插一次就是几十下,秦红棉的雪白肥臀开始疯狂套动,
丰满雪白的玉体不停地摇摆,胸前两只高耸的乳房,随着摆动摇荡不停,满头长
发左右甩动。

  于虚雨次次到底,撞击她的花心。秦红棉的俏脸也被春潮覆盖,媚眼半张,
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销魂的快感开始疾冲而来。秦红棉的玉背弯成一个优美
的弧线,浑身开始僵硬,口里传出一声娇媚的呼声,妙处里的肌肉开始收缩,一
股久旷的玉液井喷出来。

  秦红棉浓热的爱液井喷,于虚雨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他再也无法忍受,
在秦红棉放荡的呻吟声,火热的液体夹着强烈的阳刚气息开始疾冲。于虚雨提醒
秦红棉运起内经心法,吸呐体内气息,秦红棉依言运功,不久进入忘我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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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回 木婉清(下)

  于虚雨抓住这个机会,与甘宝宝贴耳嘱咐了几句。甘宝宝听完,拉着钟灵走
往院中,与钟灵在那嘀咕,钟灵一边说话一边望向屋内,最终点了点头,似乎答
应了一件事。

  于虚雨看着甘宝宝母女俩,见钟灵点头,知道甘宝宝已经完成任务。原来刚
才于虚雨将欲娶木婉清一事,请甘宝宝做一下钟灵工作,以免待会求婚时发生变
故。

  甘宝宝回来,对于虚雨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劝秦红棉母女两人。钟灵同样她
这位木姐姐,所以甘宝宝未费多在周折,就点头同意,她来到于虚雨眼前,俏皮
的吐了吐舌头,低声道:「色鬼。」

  在甘宝宝的劝说下,秦红棉母女止住哭声。于虚雨见秦红棉母女情绪稳定下
来,到秦红棉面前行下大礼,道:「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秦红棉见于虚雨武功高强,名望又高,年轻俊朗,不由觉得钟灵有福气,找
了这么一位如意郎君。此时见于虚雨上拜,不由心中大喜。回头看着木婉清面露
娇羞神色,突然发觉木婉清已摘下面巾。秦红棉知道木婉清所发毒誓,才恍然明
白,木婉清与于虚雨已私定终身。

  守着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女婿,秦红棉岂能不满意,忙上前扶起于虚雨。说
道:「清儿嫁给你,我也就放下心了。清儿守了许多苦,你可要好好待她。」

  于虚雨连忙回答道:「虚雨一定真心对待清儿,请岳母放心。」

  于虚雨对钟灵道:「灵儿,你过来叫姐姐。清儿与你可是亲姐妹。」

  钟灵以前听于虚雨讲个大概,木婉清却不明白。看着甘宝宝和秦红棉两人,
都娇羞的不好意思开口,于虚雨传音向木婉清解释。木婉清这才明白,她的父亲
和钟灵的生父是一个人。

  结局皆大欢喜。虽然木婉清想独霸于虚雨的想法,如今已不能实现,但钟灵
与她是亲姐妹,自小关系又好,木婉清自然不好说些什么。

  于虚雨知道秦红棉要木婉清刺杀王夫人、刀白凤,是出于甘宝宝的计谋,不
好当面说破。对秦红棉道:「我知道岳母对王夫人、刀白凤两人有仇恨,但如今
事过境迁,请岳母不要再伤害她们。至于以前那些冲突,我会择日向两人说明。
实际上你们都受感情所累,应该相互体谅才对。」

  甘宝宝见于虚雨提起此事,一个劲的向于虚雨使眼色。于虚雨不便深谈,又
道:「岳母跟清儿的武功太低,能否随我们一同到剑湖宫去,我有些防身武艺可
以传于你们,以后行走江湖之时,也免得我挂念。」

  秦红棉母女见于虚雨年纪轻轻,修为却是非常之高,自然知道于虚雨所讲防
身武艺,都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绝妙功夫,两人匆匆收拾一下,一同返回剑湖宫。

  回到剑湖宫后,于虚雨见大家皆在练习武艺,满院弟子都在尽心修炼,不由
大为高兴。不过剑湖宫房屋因西宗迁来后,比较紧张。于虚雨吩咐诸女一同回洞
府居住,让左子穆、辛双清、叶二娘、岳老三等人在剑湖宫,教习众弟子习武,
又传授了叶二娘和岳老三几招武功。

  其余诸女皆随于虚雨到山洞,习练武艺。诸女中,以秦红棉母女武艺最差,
于虚雨让石青露教授甘宝宝母女,自己手把手的教授秦红棉母女。

  诸女在洞中练习几天,基本都已差不多掌握,中是火候尚且不行。石青露、
甘宝宝、钟灵皆与于虚雨合缘,在洞中这几天也偷摸来往,内功长进很快。秦红
棉母女底子本薄,内功修为全凭打坐,与诸女水平却是越拉越远。

  木婉清这日问于虚雨原因,于虚雨让石青露把守门口,取出逍遥内功心法,
让木婉清试着练习。内功心法图示皆为男女交全姿势,画功精美,男女裸体皆栩
栩如生,木婉清一见,不由面红身赤。木婉清知道这种功法为不传之秘,忍住心
中羞涩,徐徐运功。

  木婉清不知道此内功功法,欲要交合方能修炼。她认真图上标识开始练习,
初练时还不觉什么,一个周天下来,不由浑身发热,娇脸通红,内心一股邪火涌
上心来。不由偷偷瞄着于虚雨,于虚雨让石青露把守洞府,本来就不怀好意,见
木婉清此时情动,不由上前抱着她的娇躯,吻着她的香唇。

  于虚雨搂着木婉清丰满的身体,一股少女的幽香直钻入鼻中,他的呼吸不由
急促起来。木婉清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不知男女之间情事,由不得紧张害怕。

  于虚雨吞下一口口水,将木婉清的衣物一件件解开。木婉清此时欲火上身,
却是半推半就。一会儿玉榻生春,于虚雨此时也忍耐不住,脱去衣物,赤裸着身
子紧紧贴住木婉清光滑细嫩的玉体,手也开始动作起来。

  木婉清身子不由一震,只觉得于虚雨轻柔的抚摸,让她有一种既像呵痒,又
有一种肌肤拂挲的舒畅,让身体渐渐热燥起来。

  这时,于虚雨胯间已经慢慢竖起来了。木婉清不用抬头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半截巨物凸在那儿,羞得她「嘤」一声,忙把眼睛闭上,感到彷佛近在炉边,脸
上一阵阵火热,心儿更是「卜通、卜通」乱跳。

  于虚雨渐入佳境,把手移到木婉清涨鼓鼓的玉峰,只觉得柔嫩滑溜、弹力无
比,令人爱不释手。木婉清柔顺地依从,任他把胡乱摸捏了一阵,揉揉捏捏中竟
然感觉十分舒坦,里面开始有一丝骚痒、潮湿。

  于虚雨看着木婉清热红的脸颊、朱唇微开、气息渐急、意乱情迷。木婉清羞
涩的偏过头来,把她火热的朱唇贴着于虚雨的嘴,热烈的亲吻着。

  于虚雨紧紧搂着木婉清,双手在一丝不挂的玉体上到处摸索挑逗。木婉清处
女之身,那堪如此挑速,不由发出娇媚的呻吟,扣人心弦、勾人魂魄,粉腿间涌
出了一些玉露,滋润了迷人的河谷。

  木婉清轻微扭着下体,寻找磨擦来减轻骚痒难受。于虚雨的硬物此时适时来
到附近,随着身体的扭动,有一下没一下的顶触着敏感的部位。

  于虚雨见时机成熟,掰开木婉清的玉腿,手扶巨物带到娇嫩润滑的花辫上,
慢慢地往里挤入。木婉清初时觉得舒畅,渐渐觉得微痛,当于虚雨穿破那层贞洁
的标志时,她不由发出一声娇呼。

  剧痛的感觉让木婉清紧咬着下唇,呼吸紊乱,紧闭双眼上的长睫还一颤一颤
的跳动,心中百感交集。木婉清心知宝贵的贞洁今日得到终结,但也庆幸自己的
初夜,献给自己心爱的人。

  于虚雨感到似乎进入了美好的梦境,又紧、又窄、又温软,彷佛有一道吸引
力,正在吸引他继续前进。他不由欲火高涨,顾不上怜香惜玉,用力一挺一贯到
底。

  木婉清一声惨叫,不由浑身僵硬,珠泪顺着白玉般的脸颊。于虚雨一听木婉
清痛苦的哀叫,一时也不敢乱动,只觉得木婉清湿热的下体,正在箍吸着粗硬的
特征物。

  于虚雨低头怜惜的亲舔着木婉清眼角的泪痕,有点埋怨自己的鲁莽。他的双
手开始抚摸着木婉清的敏感地带,逐步挑起木婉清的欲望。

  随着时间流逝和于虚雨挑逗,木婉清感觉疼痛渐渐减轻,阵阵热潮涌出,酸
痒的感觉逍渐难耐,她不觉扭动着下身。

  于虚雨开始轻轻抽动,只觉木婉清的下体嫩肌随着抽插不停地收缩、微颤。
木婉清真正苦尽甘来,扑天盖地的快感涌上来,她的意识开始飘移。

  于虚雨的动作逐渐加快,木婉清的娇声呻吟也越来越急,两人的腰身开始配
合的耸动。在一次深深的冲击下,木婉清的全身开始绷紧、停顿,一声高亢的娇
呼传来,她的下体深处涌出一股热潮,浇注于虚雨的巨物。

  于虚雨此时也无所忍受这种快感,一阵抽搐、打颤,股股阳刚气息带着火热
的玉液喷洒而出。木婉清在急促有力的冲击下再次攀上欢乐的高峰,玉液再次疾
涌而出,两股液体在木婉清的体内交融。

  于虚雨柔声提醒木婉清运功,木婉清在享用愉悦的同时,将交融的气息吸入
体力。两人默默运功,享受欢爱的同时,将对方的气息吸纳、融合。木婉清的处
女元阴,让于虚雨功力激增。而于虚雨的强烈气息,使木婉清的内力成倍增长。


         第二十二回 丁春秋一入中原(上)

  于虚雨的崛起引起了丁春秋的注意,丁春秋通过耳目的描述,认为于虚雨很
可能是逍遥派传人。丁春秋率领门下弟子进入中原,寻找于虚雨的着脚处。

  丁春秋此人,确是练武奇才,刚入无涯子门下时,不到三年,武功便与早入
门三年的苏星河不相上下。苏星河的资质也算上乘,可惜涉足太多,无涯子天纵
奇才,所学太广,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无一不会,无一
不精。

  苏星河起始学了一门弹琴,不久又去学奕,再学书法,又学绘画。丁春秋此
人争胜心强,认为那些杂学只会影响他武功的进步,专心于武功。如此许多年下
来,苏星河的武功比丁春秋相差就大了。

  丁春秋之所以敢暗算无涯子,是因为他找到了一本邪派秘籍,依照这本秘籍
练成毒掌,又练出许多邪门毒药。无涯子、苏星河两人,那时整日研究杂学,将
武功当成杂学中的一项。

  丁春秋按照秘籍所述,结合逍遥派招式,竟然自创出许多邪招,威力巨大。
此时逍遥派门人皆星散各地,无涯子几位师兄弟、师姐妹或已亡,或隐居,整个
逍遥派只无涯子、苏星河、丁春秋三人武功最高。

  丁春秋知道苏星河武艺比自己差得太远,而无涯子这些年来很少使用武艺,
丁春秋自己的武功应该超过无涯子。一日与无涯子同处时,暴起发难。

  无涯子的武功却超出了丁春秋的想象,无涯子究竟身负绝学,虽在猝不及之
时中暗算,但仍能苦苦撑持,直至苏星河赶到救援。苏星河武功不及丁春秋,而
此时无涯子身中丁春秋之毒,开始渐渐发作。苏星河受伤吐血,无涯子被推入深
谷,不知生死。

  苏星河所学杂学,虽然让他耽误了武功,这些杂学也不是全无用处。危难时
苏星河凭借五门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扰乱丁春秋耳目,与他僵持不下。

  丁春秋一时无法破阵,苏星河趁机脱逃,到深谷救下无涯子,然后找到隐居
之地,为无涯子疗伤。无涯子虽然伤好,但他的元气却是大损,高深武功无法施
展。因此寻找到于虚雨,将合身修为传给他,又让他赴山洞学艺。

  丁春秋知道欲要杀死苏星河,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再则他认为苏星河一定
知道本门神功秘笈的所在,只能慢慢逼迫苏星河吐露。

  于是丁春秋和苏星河约定,只要苏星河从此不开口说一句话,便不来再找他
的晦气。

  苏星河这些年来,虽然与丁春秋有盟誓,但丁春秋人品,他却极为了解,因
此率众人寻找到僻静之处,又命众弟子皆守口如瓶,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因此
这样年来,丁春秋虽有心寻找苏星河,却找不到他的踪影。

  丁春秋知道找寻苏星河绝非轻易之事,他此行目的主要是看逍遥派是否还有
其他传人,练过派内精深武艺。因此决定下山径取无量剑派,若于虚雨确是逍遥
派门人,则苏星河一定出面,如此可以将其一网打尽,消除心腹大患。

  苏星河虽然在武功上不如丁春秋,却派手下心腹弟子守在星宿海赴中原的来
路上,绘图让他们随时小心丁春秋的动静。因此丁春秋一入中原,消息马上就传
入苏星河耳中。

  苏星河知丁春秋来意不善,赶快命门下弟子报剑湖宫,让于虚雨早做准备。
于虚雨不知此时与丁春秋是否有一拼之力,但丁春秋擅长用毒,却是让人非常头
痛的事情。

  于虚雨与左子穆等人商议,决定暂时疏散众弟子,骨干力量转入隐蔽的万劫
谷中。万劫谷中房舍众多,无量剑派骨干力量不是很多,尚有接纳能力。

  于虚雨将无量山洞封闭,又让苏星河尽快将秘籍藏好,尽量掩盖行踪。他单
身披马迎战丁春秋,欲要一试丁春秋的能力。

  丁春秋此次前来,欲要一击成功,所以只带着几位得意弟子,行程迅速。无
量剑派众人刚刚安置完毕,丁春秋带着他的十余个弟子就赶到了剑湖宫。

  剑湖宫内空空荡荡,这让丁春秋感到很意外。他带着弟子走入大殿,却见偌
大的殿堂里面只一个少年。这少年眉清目秀、面白唇红、举止风雅、衣冠楚楚,
不似武林中人。

  丁春秋面色红润,白发白须,长袖飘飘,举止若流云行水,却似一位世外高
人。若非于虚雨知道他的恶行,几乎被他的外貌所骗。

  丁春秋笑嘻嘻的问:「小兄弟,剑湖宫的人怎么只你一人?」

  于虚雨立起身来,说道:「听传言说有些妖魔鬼怪欲对本派无礼,怕无谓做
些牺性,因此只留下我在此看守门户。」

  丁春秋道:「你是无量剑派第几代弟子?掌门人去那里了?」

  于虚雨回答说:「我只不过是无量剑派一名无名小卒,掌门人去了那里,却
是不知。」

  丁春秋道:「老二,你去与这位小兄弟较量一下,试试无量剑派的高招。」

  他身后众弟子跳出一人,四十来岁年纪,双耳上各垂着一只亮晃晃黄大环,
狮鼻阔口,形貌颇为凶狠诡异,显然不是中土人物。

  狮鼻人上前施礼道:「请赐教。」

  于虚雨因为丁春秋一行人均行止得体,看不出有什么邪恶之处,走入场中,
也拱手施礼道:「请。」

  狮鼻人双掌推出,逍遥派掌式一招,叫做「护法去留」,招式平平,所含力
道却甚是雄浑。于虚雨身形流转,袖里乾坤,施出的却是无量剑派起手掌式「风
吹云散」,击向对方。狮鼻人斜身闪避,于虚雨早料到他闪避的方位,一式「松
折式」一掌击出,好像狮鼻人自己撞上,「砰」的一声,正中他胸口。

  于虚雨心存仁慈,见他刚才有礼,掌到胸口,将力尽都卸去,狮鼻人踉踉跄
跄的退了两步。此时狮鼻人面貌一变,却不是刚才有礼的模样,露出凶神恶煞的
凶态。遥遥将手一挥,一股阴寒之力夹着毒烟袭往于虚雨。

  于虚雨刚才未伤狮鼻人,正要收手,却见狮鼻人不但不领情,反而趁机用些
阴损手段,不由心头火起,连住侧后退开数步,避开攻击,又是一势「松折式」
击向狮鼻人。狮鼻人住左一让,却不料于虚雨脚步移动太快,松折式不变,还是
往狮鼻人前胸击来。

  于虚雨此时恨狮鼻人阴险,改击力为吸力,将对方躯体带过,转过身用身体
挡住丁春秋视线,潜力天冥神功,从狮鼻人前胸要穴中吸他功力。

  于虚雨担心夜长梦多,不敢怠慢,加摧内力,狮鼻人只觉前胸处内力迅速失
去,欲要大呼地声。他这一声尚未呼出,只觉得前胸重穴好似开了一个大闸,迅
速泄去,然后软软的委顿于地。于虚雨也不客气,在他倒身之前,手指击人的死
穴,狮鼻人当即毙命。

  丁春秋等人一见大惊,逍遥派中师兄弟排名,向来是胜者为先,狮鼻人排命
第二,其武功不能算是不高。但他几合内在于虚雨手中丧命,不由都有些丧气。

  丁春秋此时上前,大喝一声道:「你究竟是何人?赶快说来。」

  于虚雨哈哈一笑道:「丁先生此次中原之行,所为何事?」

  丁春秋怒道:「自然是为见你掌门。」

  于虚雨笑道:「正下正是于虚雨。」

  丁春秋闻言怒极反笑,道:「你这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可不小,敢来逗弄
老夫。」话音未落,丁春秋纵身跃上,双掌自左向右划下,这一招叫做「长河入
海」,双掌带着浩浩真气,当真便如洪水滔滔、东流赴海一般,掌声挟着阴寒,
力道雄厚。


         第二十三回 丁春秋一入中原(下)

  于虚雨不敢硬接,却不想施展凌波虚步,被丁春秋看出师门,用上少林门的
「虚跌步」避实就虚。但丁春秋武艺,非同寻常,身法奇快,双掌接着击上,掌
力丝毫没有减弱。于虚雨欲再要退时,已经不及。

  两掌相交,于虚雨拼尽全力,施展自创的「合身化一」,将全身功力凝在双
掌。丁春秋见于虚雨掌风凌历,却不去迎接,身子借掌力左移,双腿双环,击往
于虚雨心口。于虚雨实战经验比丁春秋差了很多,不及回撤内力,连忙踏出「凌
波虚步」的步法,却因力道皆集于掌中,身中残余真气不够,刚刚踏出半步,被
丁春秋一脚提中肋部。

  所幸于虚雨体内有神功护功,但浑身如遭重击,疼痛如裂,提聚掌中内气也
因此散去。于虚雨尝到滋味,知道丁春秋却是非同一般,施展凌空虚步,一面闪
避,一面提聚内力,欲要反击。

  丁春秋一招得手,哈哈一笑,说道:「小子服了吧。还我徒儿命来。」一边
施展「如影随形」身法,紧紧追击,凝聚内力,连环七式随即提出,左腿既出,
右腿紧跟而至,第左腿随即又生力提出,右腿复如影子,跟随踢到,直踢到第六
腿时,于虚雨才借着步法玄妙,堪堪移开,但后背却被腿风扫中。

  丁春秋蓄势一击毙敌,下手又准又狠,被腿风扫正也如千斤重锤猛击一下,
一由喉头一热,一口鲜血狂吐。用尽内力施展身法,仰身飘开。丁春秋不容他喘
息,夹上所练剧毒,手指弹出,于虚雨不及闪避,剧毒顿时落上衣服一些。

  丁春秋看得明白,以为于虚雨身中剧毒,必死无疑。有心炫耀,将他诸般得
竟招式,依次施展。只见他长袖飘飘,举止得体,拳打脚踢,姿态优美。于虚雨
上来就吃了大亏,知道内功或比丁春秋,论起招式及实地经验,却差了许多。

  于虚雨此时身受内伤,在丁春秋暴风骤雨攻击下,此时真气才一点点聚集,
脚下绝世身法施展,丁春秋的诸般绝技却再够不着于虚雨的衣角。

  于虚雨虽然吐血,内伤却是不重,围着殿堂游走一圈,功力渐渐回复。这次
他学了个乖,不用十成掌力击敌,只运出八分,那二分留着施展步法。

  于虚雨候丁春秋一拳击到,旧力发出,新力未生,于虚雨突然出手迎击。丁
春秋也有些轻敌。见于虚雨无还手之力,仗着身法精妙,连连躲开,不能还手,
丁春秋放心进攻。不防于虚雨突然出手,无奈避开要害,挥掌迎击。

  两人这才是真才实学的一记碰撞,只听室内一声巨响,周边旋起大片气场。
丁春秋蹬蹬回退两步,面色变白,显然受了内伤。于虚雨也往后退了一步,喉中
又是一热,吐出一口鲜血。

  于虚雨见丁春秋真实功力,与自己相差无几,只不过依仗招式精奇,又擅长
使用诸般毒物,心中对丁春秋功力了然,目的已经达到。于虚雨趁丁春秋调气运
功,也赶紧调息。

  丁春秋三弟子离于虚雨最近,趁机欲捡便宜,一掌击向于虚雨。于虚雨此时
调息正在紧张关头,不敢还手,运功于身,硬接攻击。只听一声,如击皮革,三
弟子惨叫一声,摔了出去,原来却是被于虚雨护身真功反击,夹着刚才丁春秋所
弹剧毒,一起返给了三弟子。

  其余弟子上前帮助,近前时却见三弟子已脸色紫黑一命呜呼。此时一位美貌
少女,双眼乌黑,滴溜溜转个不停。拔出一把匕首,呈现青色,必是淬了剧毒,
悄然走近于虚雨身后,欲行偷袭。

  于虚雨耳听四路,知道此时凶险万分,不顾内伤,加快催动气息,在少女毒
匕首刺来以前,气息调息完毕,运起绝顶轻功,绕出门外。众弟子只见他几个纵
落,霎时间无影无踪。

  丁春秋此时调息完毕,知道于虚雨逃走,以为中他剧毒,必死无疑,也不为
意。率众人下山返回星宿海,那美貌少女因住中原,向丁春秋请假,回家探亲。

  于虚雨身负内伤,害怕丁春秋上来追击,不敢就近调息。幸亏来此多时,地
形甚为熟悉,觅一处幽静山谷,择一个隐蔽角落,调息内伤。

  正在于虚雨行功关键时候,体内似乎有股毒素渐渐漫延。于虚雨本以为上次
因红宝蛇之故,必定会百毒不侵,他却不知丁春秋所配剧素,与寻常毒药不同。
丁春秋精研毒药多年,无意获得一杀万年冰蚕,万年冰蚕之毒却是世上罕有。

  因此于虚雨体内红宝蛇毒性,渐渐压制不住,于虚雨正在运功疗伤,无力施
内力裹毒。

  于虚雨只觉四肢百骸都渐渐冻僵,内脏一股冰寒漫延上来,知道剧毒已延及
全身,眼睛嘴巴都合不拢来,神智却仍然清明,于虚雨不由后悔失策,若合众人
之力,一定不会如此狼狈,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没用。内息这时调整完毕,于
虚雨开始运用内力,控制体力寒毒。

  此时只听「江昂」一声大吼,跟着「卟卟」声响,草丛中跃出一物。于虚雨
一看,估计它就是万毒之王「莽牯朱蛤」,真是屋漏正逢连夜雨。但听江昂、江
昂叫声不绝,朱哈渐渐往这边跳来,它长不逾两寸,全身殷红胜血,眼睛却闪闪
发出金光。它嘴一张,颈下薄皮震动,便是江昂一声牛鸣般的吼叫,如此小小身
子,竟能发出如此巨响。

  草丛中筱筱声响,游出一条红黑斑斓的大蜈蚣来,足有七八寸长。朱蛤扑将
上去,那蜈蚣游动极快,迅速逃命。朱蛤接连追扑几下,竟没扑中,它江昂一声
叫,正要喷射毒雾,那蜈蚣径往于虚雨这边过来,顺着于虚雨的身体往上,对准
了他张大的嘴巴爬了进去。从咽喉、食道自上向下的麻痒落去,蜈蚣已钻入了他
肚中。

  于虚雨此时身有内伤,蜈蚣进去之后,毒性开始渗入于虚雨体内,岂知祸不
单行,莽牯朱蛤纵身一跳,便也上了他舌头,但觉喉头一阵冰凉,朱蛤竟也钻入
他肚中追逐蜈蚣去了,朱蛤皮肤极滑,下去得更快。

  于虚雨心想这次完了,《天龙八部》中段誉没负内伤,毒素慢慢往里渗入。
如今身负内功,正在全力裹冰蚕之素,再加上这两种剧毒,恐怕今天凶多吉少。

  顷刻间,于虚雨只觉肚中翻滚如沸,痛楚难当,四股剧毒在体内激烈搏杀。
先是一股热流与一股清凉交战,渐渐清凉消失,只留那股热流,于虚雨估计朱蛤
已将蜈蚣收拾掉。然后是体内红宝蛇毒之战,蛇毒显湿热,两股相斗激烈,渐渐
蛇毒不敌,慢慢消失。

  热流在体内翻滚,一下剧痛传来,于虚雨裹住冰蚕的内力一松,顿觉冰蚕之
毒释出,反而痛楚减轻,腹中热量也减。于虚雨心思这朱哈怕冷,说不住这冰蚕
之毒,恰是他的克星。

  于虚雨渐渐收回内力,冰蚕之毒慢慢放出,体内热流随之减轻,到于虚雨收
回内力,体内反倒平复下来。只有那一冷一热两肌热流在缠斗。

  又过半晌,他嘴巴突然合拢,四肢也渐渐动作。于虚雨又惊又喜,知道机缘
巧合,无意中让几种剧毒在体内融合,今后这个躯体当真是万毒莫侵。

  此时肚中渐渐又生出一团热气,有如炭火,东冲西突,无处宣泄。于虚雨考
虑这是几种剧毒融合的真气,依法呼纳运息,暖气果然顺着他运熟了的经脉,流
入了膻中气海,就此更无异感。


             第二十四回 修罗刀

  于虚雨与丁春秋一场大战,虽然惨败逃窜,但因祸得福,又得朱蛤等宝物,
练成万毒不侵之体。对于春秋的底细也基本掌握,只要学习到本门的精妙掌法天
山折梅手等绝学,击败丁春秋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于虚雨赶到万劫谷,众人都在翘首以待,见于虚雨平安归来,都兴于颜色。
于虚雨与她们讲述了此战的全部过程,听得诸人将心悬在半空,关切之意溢于言
表,于虚雨不由大为感动。

  于虚雨与众女欢好几日,众女因于虚雨为万毒莫侵之身,竟然也因交合时的
融合吸纳,倒都成为百互不侵之体。诸女都非常兴奋,只好秦红棉闷闷不乐。

  秦红棉一生命苦,为人孤傲,向来不服输。如今师姐甘宝宝功力突飞猛进,
远远超过她。甚止钟灵、木婉清两位小辈的功力也赶了上来。

  秦红棉问过甘宝宝几次,甘宝宝笑而不答,秦红棉向不愿求人,也不连续追
问,只是埋头苦练,意欲追赶上来。诸女中除秦红棉外,皆与于虚雨有些不清不
楚。时间一长,秦红棉也多少明白一些事情,问女儿功力激增过程。才明白甘宝
宝必定与于虚雨不轨,问她不答倒不是藏私,而是有些话不能出口。

  秦红棉见着于虚雨俊朗潇洒、一表人才,暗暗羡慕甘宝宝真是命好。女人嫉
妒心渐渐将秦红棉对情郎的爱意转移,她认为她不比甘宝宝差,注意装扮举止,
时时引起于虚雨的注意。

  秦红棉寻思着这些事情,不能让别人代替开口。这日去找于虚雨,道:「虚
雨,近日苦练武艺,但进展缓慢。看师姐与我所学一般无二,你定藏私,传授她
而不传授我。」

  于虚雨见秦红棉怪责,慌忙起身表白,但甘宝宝功力飞进,却又是个不争的
事实。于虚雨无奈下只好解释,道:「甘岳母所习武艺,岳母您不宜修行的,因
此……」

  秦红棉一听于虚雨扯到关键处,哪能放过,沉着眼道:「我要与宝宝同门学
艺,她的底细我全都知晓,她能学的我全都能学。你不要找借口推阻。」

  于虚雨见她认真,道:「岳母不后悔。」

  秦红棉见目的将要达到,却装出烂漫样子,欢喜雀跃道:「绝不后悔。」

  于虚雨道:「能保证不告诉任何人,也不生的气。」

  秦红棉道:「保证。」

  于虚雨看着秦红棉脸上,浮现出小女儿的顽皮,知道她最近心情大好,已不
是以前那个忧郁的少妇。于虚雨向来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内经要求也是如此。
思衬片刻,唤石青露过来,在她耳边低说了几句。石青露杏眼瞧着于虚雨,在他
耳边娇声嘀咕一句:「色鬼,想母女通吃呀。」

  石青露是个忠心的属下,也是于虚雨最信赖的人之一。于虚雨将秦红棉带到
卧室,石青露依命在门外守候。秦红棉心中有数,跟着于虚雨进房,心中如小鹿
乱撞,脸色不由羞红。

  于虚雨也不让她先行观看秘帛,用口传授她口决,手指在秦红棉的娇躯上指
指点点,连那乳中、会阴等穴道也不嫌繁烦,亲历而为。

  秦红棉久旷之人,那堪于虚雨如此挑逗。口诀尚未习完,浑身香汗淋漓,小
衣紧贴在身上,显出优美曲线。俏脸通红,媚眼如丝,更显得妩媚动人。

  好容易背过心法,未来得及运行,于虚雨看秦红棉一只白嫩纤细的葱葱玉手
托着香腮,另一只则斜搭在丰润的大腿上……贴身的练功衣紧贴娇躯,勾勒出丰
满优美的曲线。

  于虚雨按捺不住,勾住秦红棉的尖尖下巴,嘴唇压住她的点点樱唇。秦红棉
早已情动,借势搂住于虚雨的脖子,含羞地吐出香舌,一阵少妇特有的体香,刺
激着于虚雨的欲火。

  两条舌头一会在于虚雨口中,一会在秦红棉口中,相互缠绕,一会儿深吻,
一会儿浅吻。秦红棉的双手不停地轻轻抚摩于虚雨的头发;于虚雨搂着秦红棉细
嫩腰肢的手,滑向圆圆鼓鼓的翘臀,隔着衣服在她的丰臀上揉捏抚摩。

  秦红棉脸蛋儿更加红得发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紧紧抓住于虚雨的头发。
于虚雨知道秦红棉开始发情,解开她的衣服的下摆,把手伸进去抚摸她肉感十足
的肥臀。秦红棉两瓣白嫩润滑香臀,随着于虚雨的节奏轻轻地摇动。

  于虚雨脱离了秦红棉的嘴唇,吻上她小巧的耳朵,先用舌头舔着它,又含住
耳垂儿轻咬细舔,弄得那里湿湿的。秦红棉被吻得身体越来越软,完全靠在于虚
雨身上,仰着头,长长的秀发象瀑布一样散落。

  于虚雨见时机已到,抱起她柔软的身体轻轻地放到床上,伏身下去欣赏秦红
棉羞涩难耐的春情,秦红棉也睁开妙目,幸福地看着这张英俊的面容。

  于虚雨解开秦红棉衣服,秦红棉非常配合,反手温柔的解除于虚雨的衣物。
于虚雨的眼光被这幅美景深深吸引,雪白浑圆的大乳房随着呼吸而左摇右摆;顶
端两粒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樱桃,像少女呈现出粉红色;雪白的腹部和纤细的
蛮腰,小巧的肚脐;两条玉腿白晰,丰润;小腿光洁细腻,小脚丫白嫩整洁……

  于虚雨看着这位白皙漂亮,性感丰满的美女,用双手捧着她的一只乳房,掌
心一压,小红枣般的乳头便向上挤凸起来,一口含住轻轻地吻着,舌尖轻舔,牙
齿轻咬,双掌夹着乳房左右搓弄。秦红棉春情难耐,纤细的腰肢扭来扭去,满面
通红,呼吸急速,鼻孔直喷热气。

  于虚雨的手漫过草丛进入河谷,开始新的攻击。秦红棉的白皙纤细的玉手,
轻轻抚摩耸立的巨物,五指箍紧套个不停。于虚雨顿时感觉爽到不可开交,下体
也欲来欲硬。秦红棉粉脸通红,眼光迷离,抬起头,妩媚地看了于虚雨一眼,低
下头,轻轻用双唇含住巨物,上下套弄起来。

  于虚雨无法忍耐,扶着硬直坚挺的巨物,去摩擦秦红棉突起的湿润妙处。秦
红棉避开于虚雨火热的目光,害羞地闭上眼睛,玉手却不自禁的搂住于虚雨的腰
身。

  灼热的巨物深深进入溪水流淌的河道,无法表述的快感迅速地传遍秦红棉的
全身。于虚雨抽送的速度虽然缓慢,但很有节奏,用力插入身下雪白丰满的玉体
最深处。

  秦红棉的身体开始颤抖,抬头寻找着于虚雨的嘴唇,张开樱唇贪婪地吸吮。
于虚雨在她的挑逗下,抽动速度由慢变快,弄得交合处玉露乱飞。

  秦红棉满足的娇艳呻吟,富有节奏的身体撞击,在室内汇合成撩情的音乐。
秦红棉用力摆动纤腰、丰臀,乳浪臀波划出漂亮的弧线。

  于虚雨快速的连续抽插一次就是几十下,秦红棉的雪白肥臀开始疯狂套动,
丰满雪白的玉体不停地摇摆,胸前两只高耸的乳房,随着摆动摇荡不停,满头长
发左右甩动。

  于虚雨次次到底,撞击她的花心。秦红棉的俏脸也被春潮覆盖,媚眼半张,
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销魂的快感开始疾冲而来。秦红棉的玉背弯成一个优美
的弧线,浑身开始僵硬,口里传出一声娇媚的呼声,妙处里的肌肉开始收缩,一
股久旷的玉液井喷出来。

  秦红棉浓热的爱液井喷,于虚雨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他再也无法忍受,
在秦红棉放荡的呻吟声,火热的液体夹着强烈的阳刚气息开始疾冲。于虚雨提醒
秦红棉运起内经心法,吸呐体内气息,秦红棉依言运功,不久进入忘我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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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回 大理之行(一)

  于虚雨在万劫谷待了几日,内伤已全部恢复。此时苏星河传来消息,说丁春
秋一行人已回返星宿海。

  于虚雨让左子穆、辛双清带弟子回无量山,让石青露在万劫谷传授甘宝宝、
秦红棉,将逍遥派的招式悉数传入她们。与木婉清、钟灵、叶二娘、岳老三一行
五人,赶赴大理城,去探望一下义弟段誉。

  马上要到大理,一行人说说笑笑之间转过了一个山岗,迎面笔直一条大道,
只见西首绿柳丛中,小湖旁有一角黄墙露出。天色已近午时,太阳毒辣,钟灵嚷
着口喝,一行人前去,欲讨杯水喝。

  走到近处,于虚雨见那黄墙原来是所寺观,匾额上写的「玉虚观」三字,心
中盘算此处应该是刀白凤修炼之处。天虚雨笑着对木婉清说道:「此地可能住着
一名美貌道姑,你以前日思夜想想要刺杀的那人。」

  木婉清略一寻思,脱口而出:「刀白凤。」

  于虚雨道:「正是,她因为丈夫屡次背叛,在此地出家修行,道名为『玉虚
散人』,甚是可怜。你以前的两个仇人,其是两个可怜人。」木婉清沉思不语。

  将到观前,只听里面有刀刃撞击声音,只听一声娇喝,道:「老贼莫要欺人
太甚。」于虚雨一听甚是着急,刀白凤是义弟母亲,自己既然撞上,自然要出手
相助。

  五人起动身法,疾往观中奔去。只见院子里一名容貌秀丽的中年道姑手持拂
尘,正与一黑衣老僧交手。看来这道姑应该就是刀白凤,只见她脸上香汗淋漓,
正在全力抵挡。

  那位老僧身穿黄色僧袍。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
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向他多瞧得几眼,便心生钦仰亲近
之意。

  于虚雨一见他这副形象,猜想他必是吐蕃国大轮明王鸠摩智。在东侧站着的
八九个汉子,面貌大都狰狞可畏,不似中土人士,自是大轮明王从吐蕃国带来的
随从。

  鸠摩智不似有伤人之心,刀白凤身侧倒着些道姑,看样子皆是被点中穴道。
鸠摩智欲取天龙寺镇寺之宝「六脉神剑」剑谱,天龙寺定是不予,打探到刀白凤
在此修行,想擒住刀白凤,逼段家以「六脉神剑」剑谱交换。

  此时刀白凤情形危急,所用都是两败俱伤之招,鸠摩智不欲伤她,反被她逼
退几步。但刀白凤与鸠摩智相差太远,鸠摩智大袖一挥,将刀白凤拂尘卷走。

  岳老三天生好斗,见鸠摩智招式精深,也不管于虚雨是否答应,纵身上去,
一拳击向鸠摩智。鸠摩智随从跃上,叶二娘、木婉清、钟灵三女起身接住。

  岳老三虽然鲁莽,头脑简单,但一身所学绝非虚传,近日又经于虚雨指点,
武功大进。鸠摩智闻来拳风声甚急,知是一位高手,弃了刀白凤,接住岳老三进
攻。两人交手不到五合,岳老三怒连连,显然支持不住。

  叶二娘已将交手的随从点倒,纵身上场帮忙。两人夹击,与鸠摩智交手也占
了下风。鸠摩智不摸几人底细,以为是大理国的护卫,未下杀手。钟灵、木婉清
学成绝技,没处施展,点倒几个随从后,也跃上前帮忙。于虚雨观察一会,感觉
鸠摩智绝对为高手中的高手,饶是四人近日武功大进,以四对一,也仅是平手之
局。

  刀白凤停下手来,喘息一阵,气力渐复。看装束知道于虚雨是几人首领,上
前道谢:「贫道多道公子援手。请教公子尊姓大名。」于虚雨慌忙答道:「于虚
雨拜见伯母。」

  刀白凤闻言大吃一惊,听段誉说过有位结拜大哥于,正是近日来在武林中风
头正劲的于虚雨。今日一见,果然人才不凡,有他在此,想必今日有惊无险。

  此时场中局面出现改观,鸠摩智自负武功盖世,与这四人却斗成平局,杀心
顿起,施展出绝学「火焰刀」。四人向来未见过如此功夫,掌风即能攻敌,不由
手慌脚忙。所幸四人身法快捷,进攻不力,自保有余。

  于虚雨见此,知道「火焰刀」一出,四人不知底细,必然不敌。

  大喝一声,道:「明王暂且住手,我等述完再动手不迟。」喝声蕴藏内力,
如舌绽春雷,众人耳中皆嗡嗡做响。

  鸠摩智闻声大惊,知道身边尚有一位绝顶高手未曾出手,纵身跳出圈外,望
向于虚雨。于虚雨抱拳施礼道:「今见明王神功,确是名不虚传。在下于虚雨,
拜见大师。」

  鸠摩智闻言,打量了一下于虚雨,只见眼敛神收,已达绝顶高手之列。近日
传闻其为中原武林三大高手之一,不为虚传。

  鸠摩智合掌为礼道:「中原武林,北乔峰,南慕容,西虚雨,真是闻名不如
一见,果然人才出众。老衲在此有礼了。」

  于虚雨道:「明王精修『小无相功』,又有少林七十二绝技,何必执着于大
理『六脉神剑』。况且武功此道,贪多则不精。人生数十年,有一门精深绝技就
足以防身。虚雨口直心快,皆肺腑之言,请明王勿怪。」

  鸠摩智闻言,心中诧异,他身具「小无相功」,中原武林无人知晓。低思于
虚雨之言,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于虚雨虽未下场,但知道此人武功恐怕高不可
测,见他温言相劝,也没有敌意,当下借坡下驴。道:「施主之言,闻之令人顿
悟。出家之人本不应生贪嗔之心,老衲就此别过。」

  于虚雨道:「大师内功不宜学习外派绝技,倘若到时身体不适,虚雨或有破
解之道。明王请。」

  鸠摩智一边思索于虚所言,一边出手如电,解开随从穴道。然后抱拳施道:
「施主到吐蕃之时,可去老衲处盘恒几日。告辞。」

  说完,几个纵落,出了道观,随从也纷纷随去。

  几人到观内奉茶,说些刚才之战的得失。

  忽听得观外有人大叫:「玉虚散人!千万小心了,有外敌有犯!」

  跟着一人急奔而至,正是一名魁伟大汉,这大汉闯入观中,见观中有外客,
忙向刀白凤众人行礼。

  刀白凤对诸人介绍说:「这是我家王爷兄弟,姓朱名丹臣。」

  又指着于虚雨道:「丹臣,这位是誉儿的结义哥哥,正是近日声名鹊起的于
虚雨。这几位都是他的手下。」

  朱丹臣连忙行礼道:「小的见过诸位。」

  于虚雨知道朱丹臣等人对段家忠心耿耿,连忙与众人起身见礼。

  刀白凤又道:「刚才那番僧来过,幸亏于大侠相助。现在敌人已退,你也落
座喝茶吧。」

  朱丹臣道:「听来事故众多,大理境内连续出现外敌,少林高僧也在境内出
事。小的这次,一是因为据报番僧欲对王妃不利,二则请您到王府中暂避一时,
待风头过去再说。」

  玉虚散人脸色微变,愠道:「我还到王府中去干什么?外敌齐来,敌不过,
死了也就是了。」

  朱丹臣不敢再说,向于虚雨连使眼色,要他出言相求。

  于虚雨起身道:「虚雨此次赴大理,原有求伯父伯母合好之意。另外若伯母
有什么意外,誉儿必会分心。请伯母起驾,暂返城中,若伯父依然胡为,再作决
定。」

  玉虚散人眼圈一红,似乎便要掉下泪来。道:「好,既然于大侠也这样说,
我暂回城中,去大嫂处住些时日。」

  她突然见木婉清、钟灵都有些面熟,心中寻思。问两女道:「你两人家在何
方?母亲叫什么名字?」

  于虚雨闻言,知道不妙,忙起身道:「有一事欲与伯母详谈。」

  余人一听,都出房去。于虚雨道:「伯母听我一言,此两女之母以前确实与
伯父有些瓜葛,虚雨为誉儿着想,为让伯父收心,已劝服两人不会纠缠伯父,请
伯母相信虚雨。」


           第二十六回 大理之行(二)

  刀白凤脸色变幻,显是心中疑难,好生不易决断。午后日光斜照在她面颊之
上晶莹华彩,虽已中年,芳姿不减。她知道段正淳风流往事,于虚雨非常明白,
不觉垂泪道:「你那伯父负心薄幸,确实令人着恼。」

  两人说话之间,忽听得柳林外马蹄声响,远处有人呼叫:「四弟,王妃无恙
么?」

  朱丹臣叫道:「王妃平安大吉。」

  片刻之间,三乘马驰到观前停住,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走近房内,
拜倒在地,向玉虚散人行礼。刀白凤向众人介绍一遍。

  既然决定要回城中,刀白凤出家之人也不用收拾,众人起身前往大理城中。

  行不多远,远处一骑马疾驰行来,正是高升泰,见到玉虚散人下马快步过来
行礼。玉虚散人回礼,说道:「高侯爷快快请起。」

  一行人行出数里,迎面驰来一小队骑兵。褚万里快步抢在头里,向那队长说
了几句话。那队长一声号令,众骑兵一齐跃下马背,拜伏在地。

  刀白凤挥了挥手,笑道:「不必多礼。」

  那队长下令让出几匹马来,给众人乘坐,自己率领骑兵,当先开路。铁蹄铮
铮,向大道上驰去。

  木婉清、钟灵等人见了这等声势,才知道皇家礼仪如此,怪不得无数英雄逐
鹿中原,也只是为了这些荣华富贵。

  前行半个时辰,离大理城沿有二三十里,迎面尘土大起,成千名骑兵列队驰
来,两面杏黄旗迎风招展,一面旗上绣着「镇南」两红字,另一面旗上绣着「保
国」两黑字。玉虚散人哼了一声,勒停了马。高升泰等一干人一齐下马,让在道
旁。于虚雨等人见高升泰等下马,也随着跳下马来。

  两名旗手向旁让开,一个紫袍人骑着一匹大白马迎面奔来。只见这紫袍人一
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见到刀白凤等无恙归来,满
面喜欢神色。双腿一挟,白马行走如飞,向玉虚散人奔去。

  镇南王在玉虚散人马前丈余处勒定了马,陪笑道:「夫人,你气还没消吗?
咱们回家之后,我慢慢跟你陪礼。」

  玉虚散人沉着脸说道:「我要进宫去嫂子那里住几天,这场风波过后,我便
回玉虚观去。」

  高升泰在侧,指着于虚雨对镇南王说道:「此位是王子结义兄长于虚雨,此
次王妃遇急,幸亏他出手相救。」

  镇南王早闻于虚雨大名,忙上前施礼道:「久闻于大侠大名,今贱内得公子
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

  于虚雨忙回礼道:「伯父折杀虚雨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此时一骑马从侧方急急赶到,正是段誉在天龙寺习武,闻于虚雨前来,飞马
来见。段誉见父母都在,先向父母行礼。然后抓住于虚雨的手,说:「大哥可想
死小弟了,闻大哥前来,不知有多高兴。」

  又到刀白凤面前,说:「妈,你可想死孩儿了,这次回来,可不许再走。」

  段正淳在侧插言道:「不错,我们一家三口,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刀白凤白了段正淳一眼,道:「我与誉儿一起,可没你什么事。」

  段誉没来之前,镇南王和玉虚散人之间本来甚是尴尬,段誉一到,玉虚散人
开颜一笑,僵局便打开了。段誉道:「爹,你的马好,怎地不让给妈骑?」

  玉虚散人说道:「我不骑!」向前直驰而去。

  段誉纵马追上,挽住母亲坐骑的辔头。镇南王已下了马,牵过自己的马去。
段誉嘻嘻直笑,抱起母亲,放在父亲的白马鞍上,笑道:「妈,你这么一位绝世
无双的美人儿,骑了这匹白马,更加好看了。可不真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吗?」

  玉虚散人笑道:「你看你大哥那两位夫人,才是绝世无双的美人儿,你取笑
妈这老太婆么?」

  段正淳随两人眼光望向木婉清和钟灵,不由升起亲近之感。而木婉清、钟灵
两人与段正淳眼光相接,也觉得似乎有一种熟识的感觉。父女天性真是奇怪,从
未谋面,但那种血肉亲情却是难以解释。

  一行人往城里走去,镇南王和高升泰并骑徐行,低声商议事情。段誉陪着于
虚雨,刀白凤陪着木婉清、钟灵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在铁甲卫士前后拥卫之
下向大理城驰去。

  黄昏时分,一行人进了大理城南门。「镇南」「保国」两面大旗所到之处,
众百姓大声欢呼:「镇南王爷千岁!」「大将军千岁!」镇南王挥手作答。

  大理城内人烟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铺,市肆繁华。过得几条街道,眼前笔直
一条大石路,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
人目为之眩。一行人来到一座牌坊之前,一齐下马。牌坊上写着四个大金字「圣
道广慈」,于虚雨知道这定是大理皇宫。

  一行人走过牌坊,宫门上的匾额写着「圣慈宫」三个金字。一个太监快步走
将出来,说道:「启禀王爷,皇上与娘娘在王爷府中相候,请王爷、王妃回镇南
王府见驾。」

  镇南王道:「是了!」

  段誉笑道:「妙极,妙极!」

  玉虚散人横他一眼,嗔道:「妙什么?我在皇宫中等候娘娘便是。」

  那太监道:「娘娘吩咐,务请王妃即时朝见,娘娘有要紧事和王妃商量。」

  玉虚散人低声道:「有什么要紧事了?诡计多端。」

  这是皇后故意安排,料到刀白凤不肯回自己王府,是以先到镇南王府中去相
候,实是撮和好的一番美意。

  一行人出牌坊后上马,折而向东,行了约莫两里路,来到一座大府第前。府
门前两面大旗,旗上分别绣的是「镇南」「保国」两字,府额上写的是「镇南王
府」。门口站满了亲兵卫士,躬身行礼,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一行人进府,段正淳、刀白凤先入见皇上去了,段誉陪着于虚雨一行五人在
客厅落座。段誉招呼高升泰高侯坐下,褚万里、古笃诚、朱丹臣等人却仍垂手站
立。

  只见内堂走出一名太监,说道:「皇上有旨,着段誉陪于虚雨、木婉清、钟
灵进见。」

  于虚雨虽是穿越之人,但第一次见此威势,但他向来胆大,也不惧怕,抬脚
便走。木婉清、钟会两人听说要去见皇帝,心头有些发毛,不由有些扭捏。于虚
雨见此,一手拉着一个,跟在段誉之后,穿长廊,过庭院,来到一座花厅之外。

  于虚雨向来心高气傲,不行跪拜之礼,拉着木婉清、钟灵两女只是行江湖长
辈之礼。见那男人长须黄袍,相貌清俊,知道正是大理国当今皇帝段正明。

  段正明虽贵为皇帝,但与江湖中人交往之时,却行江湖之礼。

  见于虚雨行礼,也拱手还礼,道:「于大侠名闻天下,誉儿受益非浅,今又
救得弟妹,正明在此感激不尽。」

  于虚雨道:「客气。我与誉儿结义兄弟,些许小事理所当然。不过有一事,
须在向大伯父、二伯父禀明。此时隐密,不足为外人道。」段正明挥手,众人都
退下。殿中只余段正明、段正淳、于虚雨、木婉清、钟灵五人。

  于虚雨对段正淳道:「伯父,这是贱内木婉清,其母为秦红棉;这位是贱内
钟灵,其母为甘宝宝。却是您的亲生女儿。」

  殿内四人闻言皆大惊失色,段正淳急到木、钟两人眼前,仔细端详。于虚雨
又道:「清妹、灵妹,你们将生辰报上。」两女各取出随身一个小金盒,此盒已
多年未开,递给段正淳。

  段正淳急忙打开一看,沉思片刻。

  两手一边一个,抱住两女,不由落下泪来。道:「女儿,这些年可苦了你们
了,你们母亲还好吗。」

  两人刚才对段正淳就有亲近之感,见段正淳如此模样,知道这肯定是生身父
亲。两女也一声呜咽,跪拜下来,口喊:「爹爹。」

  父女三人抱头痛苦,段正明、于虚雨两人见此真情流露场面,也不由两眼通
红。


           第二十七回 大理之行(三)

  于虚雨见三人情绪稳定下来,对段正淳说:「今女儿已长大成人,与我亦有
婚约。伯父既然认亲,我今特来相告,欲过些时日,择日成婚。」

  段正明见木婉清、钟灵两人皆为自己家人,于虚雨也成了女婿,也不用述些
江湖客套,命摆上宴席,向大家宣布。对段正淳说道:「弟妹之处,还要你自己
做些文章,不要刚刚回家,又生出些波折。」

  于虚雨道:「在道观之时,我已与伯母提起两人生母,已做过劝解,料想此
事木已成舟,伯父温言相劝,不会生太大波折。」

  段正淳刚才心中确实为难,听于虚雨这么一说,不由喜出望外。

  段正明候齐众人,当席宣布木婉清、钟灵两人归宗,封木婉清为平郡主,钟
灵为安郡主。段誉自小孤零,虽然贵为王子,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妹妹,不禁喜出
望外。

  众人饭罢,正在说些闲话。忽听得前院有呼喝之声,段正明命人前去探听,
不久有人回报,说于大侠从人正与府中诸人比武。段家是武林世家,也不避讳,
众人出门往前院观战。众家将见皇上出来,忙布置座位,请众人落座。

  原来高侯爷与四大家将陪同叶二娘、岳老三吃饭,几个都是好武之人,说得
性起,不由兴起交手之心。四大家将与岳老三比武,岳老三实力自是比他们强出
许多,没多久就将四位家将逐次打败。高侯爷见岳老三性情直爽,好武如命,也
来了兴致,下场与岳老三交手。

  段正淳见岳老三招式精奇,大开大合,不似中原武功,与高侯爷斗到五十合
左右,高侯爷渐处下风。

  问于虚雨道:「雨儿,你这手下武功不低,出身何门?」

  于虚雨道:「他出身南海门,以前也曾在江湖中闯出名气,名列四大恶人之
三。」

  段正淳虽闻四大恶人之名,但都不曾相识,听闻于虚雨收伏四大恶人,如今
亲见其实力,果然名不虚传。又问:「听说四大恶人中,除云中鹤被公子除去,
其他二位现在何处?」

  于虚雨自然告诉他段延庆现在天龙寺出家,指着叶二娘说:「这位女子就是
四大恶人次席的叶二娘,老大为我点化,已出家为僧。」

  段正淳感叹一声道:「雨儿此举,收恶为善,确实造福天下苍生。」

  此时高侯爷已渐渐不支,岳老三杀出凶气,一记绝招铺天盖地的施出。

  段正明、段正淳一看不妙,待要起身相救时,身边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迅速
赶到场心,拦在高侯爷身前,双手连旋几下,将岳老三的力量化消。

  岳老三虽然鲁莽,但此招一出,见高侯爷已无抵挡之力,待要收力时,已以
不及。于虚雨及时化解掌力,这才放下心来。收完势后,忙向在座诸位道歉。众
人见他憨厚,又是无心之失,反而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段家众人皆闻于虚雨大名,多未亲见于虚雨出手,见他行动迅速,实力比岳
老三不知强多少,才知道于虚雨大名远扬,不是虚得其名,确有真才实学。

  于虚雨五人在镇南王府住了一宿,第二天段誉带着众人一起去天龙寺。天龙
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
称之为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寺有三塔,建于唐初,大者高
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观尉迟敬德造。」相传天龙寺有
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

  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
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中最是尊荣。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
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
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
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处南疆,其名不显而已。

  段誉一路在马背之上,与众人指点名胜。大理山青水秀,四季常青。一行人
边行边观看风景,来到天龙寺。木婉清、钟灵第一次到这里,看周围风景秀丽,
也不进寺,要缠着段誉陪着上周边游玩。段誉可没这个兴致,找几个人引路,带
四人去周边游玩,他却与于虚雨到天龙寺内。

  段誉上次离家出走,才知道欲要在江湖行走,武艺低下必定受人欺凌。回来
后,主动到天龙寺学习武艺,这也让望子成的段正淳心中欣慰。段誉经于虚雨指
点,进步神速,前一时擒得几个采花贼,有些内力,本要问斩,段誉听说,先到
狱中施展于虚雨所传吸纳内力法子,内力长进神速。

  段誉此人为人专一,学文时一心学文,此时学武如痴如迷。段誉身份尊贵,
合寺僧众皆倾心传授,此时已开始修习「六脉神剑」。「六脉神剑」本不传俗家
弟子,段誉自小在寺中寄名,也算说得过去。

  「六脉神剑」博大精深,段誉钻研几日,也无寸进,今日让于虚雨来此,却
是要冒犯寺规,请于虚雨指点路径。

  此时方丈本因大师闻有贵客来访,出门接进。

  于虚雨此时身份,既是段誉结交大哥,又是郡主驸马,所以也不算是外人。
段延庆投靠枯荣大师后,法名无相,托言为远房侄子,却不敢说出本来身份。无
相闻于虚雨前来,前来相见,见段誉也在身侧,不由望着他满含慈祥目光。

  段誉寺中与诸僧相处都很好,与无相更加亲近,大凡父子天性,血肉相连,
纵然自己不知,也有份天生的亲近。段延庆武学非常高深,这些日子又在天龙寺
研究寺中秘籍,武学长进更快。

  段誉不知段延庆是他生父,段延庆却知道段誉是他儿子。段延庆一心想培置
儿子武艺,整日陪着段誉练功,将一身所学清理传与段誉。段誉功力一日千里,
现在已经是年青一代人中的第一人。

  枯荣大师见段誉天姿聪明,与方丈商议,让段誉研究「六脉神剑」,免得天
龙寺空有宝书,却无一人练成。

  段誉没有「天冥神功」基础,所学皆是神功皮毛,因此对神经领悟,比诸人
强不了多少。

  枯荣大师辈份最长,于虚雨前来自然拜见他。段誉说起欲让于虚雨帮助参悟
「六脉神剑」之事,枯荣大师犹豫不决。「六脉神剑」是天龙寺不传之秘,虽然
于虚雨是段门女婿,段家「一阳指」尚且传子不传女,何况「六脉神剑」。

  于虚雨知道枯荣大师担心绝技外传,道:「我帮誉弟指点武功,若此剑谱可
以分开,我只要见图识即可,其中心法、文字不须观看。」

  枯荣大师一听,决得这倒是个办法。

  本因大师在前引路,三人随在身后,由左首瑞鹤门而入,经幌天门、清都瑶
台、无无境、三元宫、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来到一条长廊之侧。四人
沿长廊更向西行,来到几间屋前。

  见那几间屋全以松木拾成,板门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质朴,和一路行
来金碧辉煌的殿堂截然不同。进得房间,却有机关,于虚雨知道道理,先让本因
大师、枯荣大师往密室整理妥当后,与段誉进到房中。


           第二十八回 大理之行(四)

  于虚雨进到密室,见房间内非常宽敞,东侧壁上挂有六幅卷轴,帛面年深日
久,已成焦黄之色,帛上绘着个裸体男子的图形,身上注明穴位,以红线黑线绘
着六脉的运走径道。卷轴下半边用功心法,文字说明却被挡起。

  本因大师道:「于大侠古道热肠,帮助誉儿练功,不是外人,但限于寺规,
不得已而如此,于大侠勿要见怪。」

  于虚雨淡然笑道:「大师言重了。」

  本因大师、枯荣大师在墙下蒲团上打坐。于虚雨从第一幅开始看起,第一幅
绘的是「手少阳三焦经脉」,真气线路自丹田而至肩臂诸穴,同清冷渊而到肘弯
中的天井,更下而至四渎、三阳络、会宗、外关、阳池、中渚、注液门,凝聚真
气,自无名指的「关冲」穴中射出。

  于虚雨看了一会,觉得与「天冥神功」除了路线各异,倒是非常相近,只是
「天冥神功」归路为丹田,而此路却是从丹田出,由手指穴道出去。

  于虚雨催动一点内力,运起「天冥神功」从丹田沿线路奔走,便觉右手小臂
不住抖动,似有什么东西要突破皮肤而迸发出来。那小老鼠一般的东西所要冲出
来之处,正是穴道图上所注明的「中渚穴」。等到将内力凝于注液门,然后从关
冲穴出来,只听轻微一声响声,却是有劲从手指上发出。

  枯荣大师、本因大师闻声挣眼一看,也无什么异样,继续打坐。于虚雨既然
知道运气之法,当下默背其余五幅脉络。然后笑道:「『六脉神剑』图谱必有文
字、心法有不相符之处,我今传于誉弟一套心法,一个时辰即可练成此功。」

  枯荣、本因大师闻言大吃一惊,于虚雨道:「若用本门心法修此功,事半功
倍,然而本门心法向不轻传,不能留于寺中,只能传于誉弟,请大师见谅。」

  两位大师有些不相信,这些卷幅相传多年,也有曾修成此功的前辈,如今听
于虚雨一说,不由有些诧异。于虚雨对两位大师道:「请两位大师看我施展。」

  于虚雨说完,也不看图,潜运四成功力,伸出拇指使出少商剑,只听「卜」
的一声,墙壁上显出一个洞来。接着依次将食指商阳剑、中指中冲剑、无名指关
冲剑、小指少冲剑、左手小指少泽剑。

  然后于虚雨又指着图上纵横交叉的直线、圆圈和弧形道:「这些线路其实不
是体内运行路线,而是剑招。」

  写完两手手指交替伸出,只见室内真气纵横,于虚雨在核心身形潇洒,动作
优美,正是一套威力奇强的剑法。

  枯荣大师、本因大师一见大为惊奇,本寺中百余年中只有五位曾经练成「六
脉神剑」,却要费几十年之功。于虚雨在密室里只待了不到一个时辰,竟练成这
绝技。两人相顾一视,道:「于大侠真是天纵奇才,既然已经练成此剑法,却未
用本寺心法,也不算违反寺规。于大侠内功心法既然不能外传,不如指点一下本
寺的内功心法,也好让寺中修此之人事半功倍。」

  本因大师起身,将卷轴的下半部展开,于虚雨定睛细看。才知道写此卷轴之
人多少会点天冥神功的心法,结合一阳指的心法,创造出这一套绝学。轴上所载
心法,却是繁难,不好练习,尽十数年之力或者会练成一脉。

  于虚雨让段誉依着以前所授心法,尚图示中线路修炼。与本因大师、枯荣大
师一道来到图旁,为两人讲解心法不妥之处。两位大师知道于虚雨天纵奇才,受
他指点,必会将这套剑法发扬光大。

  于虚雨在前指点,两位大师在身后默记,讲解一个时辰之后,两位大师心中
顿悟。原来卷中记载心法走了许多弯路,有许多繁难之处皆可省去,即可减少修
行时间,又可加强运剑速度。两人大为叹服,取笔按照于虚雨提示修改。

  于虚雨道:「按修改心法练习,依枯荣大师的功力,一路剑有三个月即可习
成。」

  两位大师施礼相谢,却不知该道谢的应该是于虚雨。于虚雨虽然指点一下,
让练习时间缩短,他却不费吐灰之力,学得了一门神功。用天冥心法习练「六脉
神剑」,虽然可以使用,但心法中所述,有许多适合此路神剑的独到之处。于虚
雨为两位大师讲解完,他却将「六脉神剑」融入自己的武功中,以后创出了「十
脉神剑」。

  此时段誉已经练成少商剑,正在如痴如醉的练习少冲剑,两位大师见段誉进
展神速,估计明天一天就可练成此绝技,不由大为羡慕于虚雨的本门心法。于虚
雨又根据刚才心得,提醒段誉许多改进之处。两人大师连忙在后面默记,却不知
道,于虚雨所说的对他们却是没用,对段誉修炼却是用处甚多。

  三人留段誉在密室苦练,到方丈室落座。这时有位僧众推门急入说道:「不
好了,平郡主等人与人打起来了。」

  于虚雨闻言大急,问明方向,出门疾驰而去。枯荣大师、本因大师知道平郡
主身份,率领十余寺内高手前去接应。

  于虚雨出门疾而去,不到半刻钟赶到。木婉清躺在地上,口中流出鲜血,甚
是吓人。寺内领路的和尚死了两个。钟灵、叶二娘也支撑不住,岳老三也受了内
伤,正在与对方拼命。

  于虚雨疾驰而上,接下众人,让她们给木婉清疗伤。岳老三受伤很重,一下
场就脱力坐下,口中连吐几口鲜血,打坐调息内伤。众人中以钟灵伤的最轻,她
与木婉清姐妹连心,不顾得自己疗伤,与叶二娘二人合力护住木婉清心脉。

  于虚雨见此人为一灰衣蒙面人,心想此人武功如此高超必是鼎鼎大名之人。
一面与蒙面人交手,一面考虑他是何人。猛然想起最近大理境内连连出事,所用
招数是「斗转星移」,此人定是慕容博。

  于虚雨虽然记挂木婉清伤势,但他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击败此人,放下惜香
怜玉之心,专门与慕容博相拼。慕容博本来武功就高,家传绝学「斗转星移」威
力巨大,近年来潜伏少林寺内偷学寺中绝技,武功更是大进。

  于虚雨虽然身具无涯子毕生修为,近日来长进很快,与慕容博交手,却是束
手束脚。因为于虚雨所学招式,皆为各派绝招,慕容世家本身就有各派秘籍,对
于虚雨所用绝技自然知这甚详。于虚雨与慕容博激战了约五十余合,枯荣大师等
人也赶了过来。

  于虚雨见枯荣大师等来到,知道几人内功高强,必会照料好木婉清,紧张心
情一松,专心与慕容博交锋。于虚雨猛然想起慕容博对各家绝技均熟记于心,开
始施展自创的掌法。此掌一出,被动场面渐渐改观。

  慕容博历来自负,今天与一位青年大战近百合,竟然不能取胜,不由心中吃
惊。出口问道:「阁下何人?」

  于虚雨道:「慕容博老贼,你无故伤我妻子,我于虚雨就是赶到天涯海角也
不会放过你。」

  慕容博诈死这事,连他儿子慕容复也不知道。如今被于虚雨一口喝出姓名,
不由大吃一惊。于虚雨喝出他名字,就是在等待这个时机,此时「六脉神剑」发
作,道道气剑封住慕容博四周。

  慕容博大吃一惊,被于虚雨一招少商剑,击中右臂。他见于虚雨难敌,周边
天龙寺高僧皆出,知道今天讨不了好去,趁势往后一退,跳出圈子,纵身逃走。

  于虚雨不顾大战之后内力枯竭,跑到木婉清面前。他与苏星河、薛老五皆相
处过一段时间,自然通晓医术。上前把住木婉清脉搏,知道她受伤虽重,然无性
命之忧,顿时放下心来。小心抱起木婉清当先返回天龙寺,为木婉清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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