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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天国】【全】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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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兰说:“名人又怎样?名人偷野的更多,你没听说过美国好莱乌的乌女们,
戏一演下来,那床上就有几根十几根野鸡巴陪着哩。”

  苏珊说:“兰姐说的是。”苏兰问:“你敢去不?”

  苏珊说:“兰姐敢我就敢,兰姐不敢我也不敢。”

  苏兰笑着说:“那就作回男人吧,去看看小姐们是怎样缠男人的。”

  两人笑了一阵,把头发朝博士帽里笼了,乘着酒性闯入牌楼里,不知穿过多
少亭台楼阁,来到一处地下录像室,开了个双人间,由两个女郎陪着,边嗑瓜子
边看。屏幕片名过后,画面出现一对金发男女,调情、脱衣、舔吮之后,就是各
种交合动作,扬声器便飞出一阵惊心动魄的声响。

  陪苏兰的是个瘦女,去倚了苏兰肩,飞扬着眉毛问:“先生,刺激不?”

  苏兰边吐瓜壳屏着气息说:“外国佬的,还不刺激么。”

  瘦女就双手勾了苏兰脖子,把身子倾倒在怀里说:“先生,搂着人家么,看
了那镜头,心里就慌得很。”

  苏兰去揽了杨柳一般的腰问:“怎么,你也喜欢看录像?”

  瘦女扭着腰说:“人家陪先生么。”

  苏兰见她虽瘦小,脸儿却象玉雕的一般,忍不住去粉额上啄了一口,竟啄出
股什么香味来,对着腥红红一点樱桃嘴撮了下去,四张嘴皮呼噜噜粘在一起。如
此吻了一阵,瘦女就喘喘的叉开两腿,去扯苏兰的手说:“先生,你摸么,人家
那儿都、都稀了。”

  苏兰去裆里一摸,小妖精没穿裤头,一出手就触着堆毛茸茸的肉,去中间拨
开,果然水淋淋一片,便屈着两指,一下一下去弹红心口,小妖精就波浪似的扭
起腰来。

  陪苏珊的是个极骚的胖女,屏幕一出现裸体,就喘吁吁倒在苏珊怀里,先去
摸酥胸,摸得苏珊心里一阵阵发紧。幸好她早作了准备,不仅没戴乳罩,还拿细
绢把胖奶绷得如平板一般。接着那胖手又去解苏珊裆口,苏珊还来不及去护,胖
指已钻入热烘烘的裆里,摸了两下,胖女突然变了脸色,一声惊叫站了起来,苏
珊去搂,又一掀手跑了出去。

  胖女一跑,瘦女也趁苏兰扭头之间,摸着那对热鲍鱼,忽地弹起身子说:
“你、你不是先生?”

  苏兰抓住手说:“不是先生,还是小姐不成?你再摸摸。”

  瘦女又去摸了,那脸就极难看起来。

  苏兰一把按在怀里,边亲边哄着说:“女的就不可玩么?你没见外国录像,
女人搞女人的多得很,搞起也不比男人差。”

  伸手去红心处乱搔,搔得瘦女杀猪般的叫,叫的没力气了,苏兰才放瘦女走
了。

  两个女郎一逃,苏兰捧腹笑着说:“你看那些娘们好骚的,怪不得男人们都
说天外天比OK还OK,争着朝这里跑哩。”

  苏珊说:“也有女人来的,不过都带了男友,边看边做事儿。可惜你我都是
女人,只有瞧录像替别人高兴了。”

  两个就喝着啤酒瞧了录像。一会儿,屏幕出现一对女人,手里都拿着根假鸡
巴,朝对方下体里塞,塞得一片啊啊哟哟的叫……苏兰看得兴起,也去掀起苏珊
风衣,把啤酒瓶嘴去戳那涨鼓鼓的阴阜,苏珊也举了瓶嘴来还击,两个嘻嘻哈哈
戳来戳去,戳到忘形时,都蹬了裤儿,瓶嘴便没入对方穴孔里,开始喊好冷,后
来就叫快活……

  说起H城的天外天,确有几分神秘,除了前面提到吃的、喝的、玩的、困的
和录像包间外,还有什么金三角、黑非洲、红屋居、天体园等名目繁多的娱乐场
所。原来H县与开发区接壤,香港巨商老K,乘大陆开放之机,在羊城创办了
“楼外楼”夜总会,很发了些混乱财,于是又把海外洋派的,内地古代的新老玩
意都翻出来,在沱江边建造了“天外天”娱乐城。“天外天”建成后,由于活动
内容多为大陆官方所不容,因此不敢明目张胆营业,只偷偷进行着地下交易。因
此,一般人只知“天外天”神秘,至于神秘到何等程度,就不知道了。

  苏珊苏兰从录像包间出来,意外碰着婉儿。婉儿在化妆公司打杂时,苏兰就
认识她。后来婉儿去海南夺了姐姐丈夫,好吃懒做,不到半年,就把姐夫一点积
蓄花了个罄光。姐夫为了搞钱,参与一起倒卖毒品活动,毒没倒成,倒把自己倒
进监狱挨了枪眼。婉儿生下孩子,没脸回家,就把孩子送了人,去做起卖淫糊口
生意。不想在海南卖淫也不顺利,才困了几个男客,就遭警方捉去罚款,婉儿连
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钱去交罚款,被警方按进闷罐车里,拉到广西的一个乡野间
甩了。婉儿流落到乡间,被一伙人贩子骗奸,奸后卖到高山上的一户农家。那农
家五个寡兄弟,大的五十多岁,小的也有十来岁,五兄弟就如获了个泄欲器,不
分白昼黑夜轮流奸弄。婉儿虽骚,却不堪那牢狱似的爱情,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
晚逃了出来,吃尽千辛万苦,流落到柳州一家旅社,继续做起卖淫糊口生意。有
次同一客人困觉,那客人是“天外天”的小头目,见她说得可怜,又是H县人,
且有几分颜色,便带回H县,作了“天外天”的导游兼陪客。因此婉儿对“天外
天”自然了解得十分清楚。

  经婉儿口头介绍,苏兰苏珊玩上了劲,过了几晚,便叫婉儿领着去逛“金三
角”、“黑非洲”和“红屋居”。

  金三角虽以泰缅毒品产地冠名,其实是K经理为刺激大陆消费者心里,买个
做过改性术的港籽,冒充人妖,再招几个打工泰女,装在一座竹楼里,让人妖表
演,泰女接客,赚那皮肉生意钱。两人去金三角看了人妖表演,泰女风情,听说
人妖是假的,见泰女也相貌平常,做起爱来比中国姑娘还笨手笨脚,就兴趣索然。

  黑非洲确有几个黑男女,也是老K将在港作佣的非洲黑人,拿闷罐车拉到天
外天,造座园子,栽些芭蕉椰树,关在里面,利用内地人从没见过黑皮肤的好奇
心理,赚那稀奇钱。苏兰苏珊也是怀着欣赏黑滋味的心里去的,开始还对黑得要
淌下油来的皮肤十分感兴趣,搂着亲了又亲,摸了又摸,摸着腰下一尺二寸长的
黑棒棒,心里又颤栗起来,在黑棒棒向白穴孔里挺进时,苏兰首先一声惊叫,提
着裤儿跑了。苏珊开始还咬牙忍受,后来便觉穴里涨得生痛,以为穴底儿给捅穿
了,一脚踢翻黑面郎君,逃了出来,白丢了一笔进园费。

  红屋居是为想尝禁肉又怕露面的孤男寡女们开设的。室内设计全仿照古代洞
房布置,红壁、红床、红被,就连壁灯也是红色,来了客人,点上印度香,开着
极暗的壁灯,屋里就一片昏昏暗暗的红雾,谁也看不清谁的面容。红屋居有一批
美貌男女侍,去了男客,就有红衣女陪睡,去了女客,又有红衣男来相伴。红屋
居还规定男女做爱时,都不得打听对方名姓,其目的是为偷情者保密,因此自开
业以来,倒还很受姑娘富婆们的青睐。

  从黑“非洲”出来,婉儿带着两人到了红屋居,苏珊苏兰去柜台挂了个双人
间,婉儿要去隔壁陪客人,提前走了。两人被领进室内,脱得只留条裤衩,各自
检了张床躺着。

  苏珊见满屋红雾腾腾,昏昏暗暗,深不可测,对苏兰说:“兰姐,今晚来的
不知是啥人哩?”

  苏兰掏出手纸去枕下压了说:“反正是男的,不会是女的。”

  苏珊说:“昏昏暗暗的看不清,要是来个黑仔或麻脸癞头的,那才好笑哩。”

  苏兰笑着说:“黑仔只住黑非洲,只怪我们没福气去消受。这里来的全是大
陆货,听说都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白马王子,如果拿麻脸癞头骗客人,那不把
自家生意给砸了?”

  苏珊说:“做时不通姓名,又辨不清模样,糊里糊涂的同别人搞,哪不是乱
点鸳鸯谱了?”

  苏兰说:“这才有神秘感呢。古时结婚女的都盖头帕,入了洞房男女才相识,
红屋居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体验那种神秘感,同时也为你保了密,有啥不好?”

  两人正说着,不知何处飘进两个红影来,在红雾中一个奔了苏兰,一个奔了
苏珊。

  苏珊虽然等得心焦,见了红影却又害怕起来,直到压在身上,才知是红衣。
她在佛山是尝过男侍的,知道那东西很雄伟,纤手就迫不及待去胯下乱抓,不仅
没那峰儿,竟触着个开了嘴的水瓮,弄了一手的骚水,惊恐的推着说:“你、你
是个女的?”

  红衣小声说:“是女的,先生不欢迎?”

  说罢就一边解衣服,一边朝床上躺。

  苏珊急了就喊苏兰,苏兰正被另一红衣压着咂嘴,来不及辨真假,听苏珊一
喊,伸手去摸,也惊叫起来。

  红衣听说客人是女的,发一声笑便飘没了。

  红衣一走,苏兰摸着床上博士帽,笑了说:“我们戴着这东西冒充假小子,
怪不得人家派了女侍来。”

  两人正兀自后悔,又有两个红影摸了过来,一个去搂苏兰,一个来搂苏珊。

  苏珊怕再上当,先去胯下捏了一把,果然有根擎天柱,惊喜的问道:“先生,
你是谁?”

  那红衣也不回话,一把扯去苏珊亵裤,抱来平放了,从上到下吻了遍身子,
再分开两腿,把舌片挑开颤微微的阴唇,一下一下的朝里刺入,一种说不出的酸
酥麻痒就流遍全身。苏珊知他在搞“舌奸”,也就两手撑住床边,嗯嗯唔唔扭起
身子……

  那边床上也做着同样的事,随着苏兰一声哼叫,另一红衣人的长舌也扎进紧
窄窄的阴道里……

  这边苏珊被红衣“舌奸”奸得还没回过神来,又觉身子一震,一个什么东西
顶了进了阴道,塞得满满的,把手去探,探着一对毛卵。一阵啪啪哒哒抽响过后,
红衣压了下来,脸儿被刺得麻刺刺的痒,苏珊去摸,摸着一脸的胡子,才知干自
己的是个大胡子。人说十个胡子九个骚,一个不骚是草包。一阵狂喜,把腿儿去
勾了大胡子的腰,一边咬毛嘴,一边声嘶力竭的叫……

  苏兰那边床上,一个在野猫嘶春似的叫,一个在拉风箱似的喘,席梦思在抛
上抛下的响。

  随着床响人叫,那红雾就如撕碎了的云彩,在室内飘攸来飘攸去……

  婉儿在隔壁接完客过来,红衣已经离去。苏兰苏珊向婉儿说起遇红衣女之事。

  婉儿就捧腹大笑着说:“你们当我接的什么客呀,第一个也是女的,那女客
不满十八,头发修得比男人还短,柜台问她服务什么,她羞羞的不说,就把她当
作偷情男孩安到了男间,让我去接待。我一摸那胯下,平原中一个窍儿又紧又窄,
知她不仅是女的,还是个没开苞的处子,心里慌着要走,你道她怎样,竟紧紧的
搂着不放。我怕伤她面子,就拿食指去插,插进了一半,她就把它当作了鸡巴,
把屁股朝前凑着说:插呀,插呀,朝深处插呀,象插我妈一样的插呀。我粗着嗓
门说插深了要痛的。她搂着说不怕的,插得越深越舒服。我只得朝里又深入一截,
再来回抽送。她就腾着屁股叫:啊、啊,好痒,好舒服,想不到干穴竟这么快活,
往日只听人说过,今天才真正尝到了。一连丢了三次,还要再来。我慌忙抽出说
软了,插不起了。她才吻着我说:亲哥哥,我下次还来找你。女孩一走,来了个
男人,我去摸脸,满脸的碗豆坑,知道遇着个大麻子,只好闭着眼由他搞。”

  苏兰苏珊笑着说:“可惜那两个红衣女没经验,如果象你一样,我们也要把
她们当男人的。”

  过了两晚,苏兰苏珊抵当不住诱惑,又去了红屋居。如果说第一次尝了甜头,
这次却要玩个尽兴,便各自买了三个男侍,分别到两个单间去做。苏珊躺在一个
单间里,在朦朦胧胧的红雾中,第一个压上身的是高瘦子,鸡巴细细长长,在阴
道里也捣得十分的动火。第二个是矮胖子,那东西又粗又短,抵入的深度也不及
高瘦子的三分之一,不过粗大的龟头把穴口塞得紧紧的,一动起来也十分的刺激。

  接下去是个小瘦子,一根弯鸡巴在阴道里一进一出,就如钩连枪一般,似要
把人的心心肺肺都勾了出来。事毕去问苏兰,苏兰说最初搞她的是小瘦子,接下
去是矮胖子、再下来就是高瘦子。苏珊就笑着骂:“原来三个男人轮换着来轮奸
我们。”

  以后两人仍去红屋居,不过愈到后来就愈感不行,红衣们不仅对客人盘根究
底,还满嘴淫言秽语,全坏了文明作爱的规矩。有次接待她们的竟是自家儿子,
两个东西摸上床后,苏珊听出上苏兰床的是罗光,苏兰也听出干苏珊的是自己儿
子衙内,那衙内一进入苏珊体内,就搂着心肝宝贝儿的乱叫。事毕衙内去爬苏兰,
罗光也来摸母亲,苏珊一脚将他踢翻,盘问起来,原来两人伙着出来嫖女人,服
务台叫穿了红衣去女客房,不想竟嫖到母亲们身上。事后一问,才知红屋居真正
的男侍没几个,女客多时,就拿男嫖客充数去搞女嫖客。那些出来偷欢的女人,
只要快活就谢天谢地,那管他真男侍还是冒充了的假男侍,红屋居一歪,就弄出
出许多丑闻来,这是后话。

  苏珊苏兰是逛花了心的,大凡女人心一花,比男人还放荡百倍。男人即使浪
还要想他的事业,至少要去挣自己和家人的衣食。那些有闲阶级的女人和发了财
的富婆们就不同,事业是男人的事,衣食有男人去挣,只单纯了心思去追求快乐,
追求刺激。尤其在性欲方面,男人要受身体限制,射了几次后,是无论如何也举
不起的了。女人则不同,天生一个仙人洞,连人都装得下,何况你几根鸟棒儿,
三根两根嫌少,五根六根不多,十根八根也不在乎,天赐本钱就使女人永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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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珊苏兰是女人之王,自然玩够了红屋居,又去想那充满迷幻色彩的“天体
园”。

  天外天的“天体园”,大概取其还我天体之意。想那原始人,赤着上帝赐的
天体,在大自然中自由追逐、自由交配、自由欢爱,活得多潇洒自在。今人不仅
把通体封裹起来,而且还一个男人只娶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只嫁一个男人,把自
己囚在一个笼里,束缚了人性,束缚了自由,束缚了美丽和追求。于是就产生出
伟大的幻想家,幻想什么性解放,什么天体运动,学那原始人脱得一丝不挂,去
进行裸体大展览,男女大交配,似乎只有这样,人类才真正自己解放了自己。

  这本是倒退了的幻想梦,老K发财心切,要把画饼儿的东西变成活生生的现
实,于是投资三百万,在沱江边造了座奇特的大楼,在楼里辟出天体坪、天体池、
天体屋、天体洞四大景观,置上现代化的照明空调,不分春夏秋冬,白昼黑夜,
晴天雨天,让人们赤裸着身子去从事天体,将那三百万赚上千万亿万。港商是个
大陆通,自知此举不仅为大陆当局所不容,就是一般守旧百姓也会将它视作异端,
于是又利用大陆人的迷信脑袋,给“天体”披上神秘的宗教外衣,说成什么“乐
今生,修来世”。并制定了严格的会规园规,会规上规定凡入园者必须入会,入
会一要经人介绍作保,二要绝对效忠天体,三要交足一笔会员费,才能领取会员
证,凭证购票入园。在园规上又规定:一、必须裸体;二、交欢自由;三、不分
辈份贵贱,不认亲情关系,等等。

  K经理这招起初并不灵验,没一个敢去闯那快活的龙潭深渊,后来几个冒险
家去试探一番又尝了事先准备的禁肉,出来就大吹特吹园里怎么怎么的神奇,如
何如何的快活,又咋样咋样的安全。接着又进去一批男女性解放者,性解放们在
园里自由自在解放了一通,出来又不便说自己搞了性解放,便吹嘘说那是人间
“天堂”,乐的“天国”。大陆人一来迷信,二来奴性,一听说天堂天国,就象
朝圣庙般托人入会入园。头次进园还羞羞答答,遮遮掩掩,两三次后也就习以为
常,何况活动的内容且不说去修来世,也实实在在在乐地今生,于是乎四五次之
后,那衣服就如毛毛虫编的穿不住了,再到后来,就象着了魔般朝园里涌。

  苏兰苏珊找来婉儿作保人,交了一笔入会费,举起粉手宣了通誓,领了会员
证,再由婉儿带去购了门票,让门卫验了,穿过几上几下的神秘通道,来到天体
园的脱衣室。

  脱衣室外坐着个精怪的老太,验了票证,递过导游图,去一排编着号的房间
开了扇门说:“进去脱了衣服,出来朝前走,穿过石洞门,就到天体坪了。”

  三人进入室里,对着镜子脱衣,苏珊别看她平时是极猎奇的,初到天体园,
还是砰砰心跳,脱了上衣拉去长裤,在解裤衩时犹豫着说:“进天体园连裤衩也
要解么?”

  婉儿拉下裤衩说:“按园规要脱得象原始人一样,一丝不挂的。”

  苏珊说:“原始人羞处还遮了草叶兽皮的。”

  婉儿说:“人家要求比原始人还原始的。”

  苏珊为难的说:“都脱光了,女人下面夹撮毛,男人吊着那东西,不羞人么?”

  苏兰早脱完了,面了穿衣镜子扭着身子说:“人人都那样,就见怪不怪了。”

  苏珊只得抬脚儿褪了衩头,腹下便现出一撮黑亮亮的毛来,慌忙拿手掩了。

  三人从脱衣室出来,跨过一道石洞门的门坎,眼前就豁然开朗。那是间可容
千人的大厅,厅顶造成穹窿形,一片的霞光,一轮红日擦着地平线跳了两跳,就
不见了,一会儿,一弯新月从东边慢慢升到中天,那霞光就变成了碧兰,碧兰中
闪着许多星星,其中七颗排列得如老人刁的烟斗,那大概是北斗星座了。

  苏珊望着有些不解,指了月儿说:“这就怪了,我们进来时太阳刚刚升起,
这里咋挂了月亮,难道昼夜颠倒了么?”

  婉儿是导游,解释说:“白天光亮强,就挂了月亮,晚上光暗,就悬着太阳。

  当然也有颠倒的意思,天体园是另一个世界,和外面自然是颠倒了的。“

  三人笑着去看四壁,壁上画着远山、林带、河流及散布的原始村落,由近及
远,极有层次。壁下塑有许多石山,或与壁相连,或断开自成一座,山上有树。

  山下是草坪,一片绿草茵茵,踩在上面酥软软的。坪间摆了石桌石凳,坐着
许多人。站在厅中央,仿佛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之中,有种说不出的回归自然之
感。

  苏珊苏兰感叹了一阵,去瞧厅里的人,竟有七八十个,其中年青的居多,中
年也有,都赤光了身子,或走、或站、或坐、或躺,在月光下就象抹了层兰油彩
的木偶。

  苏珊眼尖,突然发现两个老太,年纪都在七八十岁上,腰间围了块布,在人
群里鞠着腰儿,一颠一颠的走路,边走边拿手半掩了耳,象在听别人说话。拉了
苏兰说:“兰姐,那两个老太是不是疯子,都那把年纪了,还跑来凑热闹。”

  苏兰望了一眼说:“别多嘴,各人有各人的信仰,也许她们把天体真当作什
么佛教或基督教了,虔诚的去修来世。老年人最迷信,听人说风是风,说雨是雨,
不比你我是来图稀奇瞧热闹的。”

  婉儿笑着说:“园里有三个这样的老太,刚开业就办了会员证,天天到园里
修来世。起初人们还觉得好笑,后来倒被她们的精神感动了,都跟着脱了裤子朝
园里跑。”

  三个便去四周边走边看,见人们有背着手踱来踱去欣赏壁画的,有躺在草坪
上坦着四肢晒月亮的,有挽了女郎举着大哥大向外面通话的,有三个一群五个一
伙大谈今年啥生意都亏本,只有人肉生意赚大钱的,更多是围了石桌打牌赌博,
这样的圈子就有十几个……

  转了半圈,来到厅的一角,那里拥着许多人,地上摆了生熟牛羊肉和不知名
的野味,一问,才知天体坪是第一站,进去的人都要准备吃的。肉摊旁的一个小
摊上,摆着许多红红绿绿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塑料做的假鸡巴假穴之类的
东西,一个中年妇人在边卖边做示范。苏珊婉儿见假鸡巴是半自动的,一动起来
如活人的一般,觉得有趣,便各自买了一个。

  这时,入口处的人不断朝里涌,在里面过了夜的又不断往回返,天体坪就更
热闹了,男的甩着骚根,女的挺撮黑毛,一群群从身边擦过去,又一群群挤过来。

  苏珊将假鸡巴装进小提包里,拿手去掩了私处,东躲西闪,生怕碰着熟人,
可是,不想碰着却又偏偏碰着,有个医院的女牌友迎面挤来,那奶子就擦着苏珊
的手拐,苏珊慌忙招呼,女牌友鼻子吱了一声,挺着一对大奶走了。

  女牌友一走,苏珊的背就发起凉来,去推着苏兰说:“兰姐,你看那个女的,
平时我们好得如亲姐妹般,刚才我招呼,只吱了一声鼻子就走了,象有啥仇似的。
难道天体园连朋友也不认了?”

  苏兰瞧了一眼晃过去的白屁股,回头笑了说:“我说你苏珊,在淫乐上是专
家,对会规园规却是个白痴。会规上说在天国里不分贵贱辈份,人人平等自由。
园规上又讲天体高于一切,即使碰着父母、丈夫、妻子、兄妹、儿女,都不能相
认,这叫做信仰自由。你是会员了,也要懂些会规园规才行。”

  婉儿说:“天体园只存在天体关系,不存在亲情关系,人人都是天体的一员,
即使妻子碰着丈夫,丈夫遇着妻子,也只能是见着当着没见着,这才能保证人人
自由,天体极乐。”

  苏珊也笑了说:“会规园规我可是读过的,读过后就忘了,就象讲课一样,
讲着讲着,脑子里就去想了天外天,口里也说着天外天。学生问啥叫天外天呀,
我才知说走了嘴,红着脸指了头顶说,就是天上还有一层天,你们没去过,我可
去过的。学生问那层天里有没人呀,我说咋没人呢,是外星人。学生问,外星人
有没眼睛鼻子?我说是梦里去的,没看清楚。”

  三人就笑,笑过了,苏兰见苏珊的手还掩在私处上,去拉开了说:“老掩着
干什么,要怕羞就别进天体园。”

  苏珊手一放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勾着头不敢去瞧外人,腿儿也僵直得迈
不开步来。

  婉儿说:“兰姐说得对,这里不比外面,你越害羞,就越被人看不起,以为
你有什么缺陷或是山里来的土包子。”

  苏兰推着苏珊说:“挺起胸来。你又不是没本钱的,凭你那对奶子和下边的
那撮毛,就可以惊倒好多男人。”

  苏珊听两人一说,壮着胆去瞧,果然瞧出明堂来,女人们都把胸儿挺了,腿
儿张了,一摇一摆走路,好象谁的奶大谁的毛多谁就最神气。男人们也各自炫耀
着自家的东西,也似乎谁的长大谁跷得最高谁就最英雄。相反,那些奶小毛少的
女人和鸡巴短小的男人,就满脸沮丧,夹着屁股走路。一个女人戴了乳罩,可能
乳塌或没乳头,人们就投去白眼。一个拿手掩了阴部,或许没毛或许毛少,过往
的人就撇嘴巴。一位学生模样的男子把张报纸去遮了下身,小伙子们就嘘风打哨
喊看假男人,姑娘们也呸呸的往他身上吐口水。在这里,最羞耻的变得最光荣,
最光荣的成了最羞耻,真是个颠倒了的世界,就象颠倒了的太阳和月亮。

  也是环境逼人,气氛壮胆,苏珊不得不顺应潮流,一反常态去炫耀自己超群
的私处。这一来,满厅的目光就集合到她身上,她一下成了人人注目的英雄。

  苏珊壮了胆又风光了一阵,和苏兰婉儿沿着山间小路,来到天体湖。只见大
厅里造了一大一小两个湖泊,大湖里停着只画船,上面有餐桌,都坐满了女人,
岸上是细软软的一片白沙,也躺着许多女裸体。小湖里尽是男人,有的在搓洗身
子,有的在嘻嘻哈哈打水仗。湖的后面处是一片林带,远处是云雾缥缈的青山。

  这又是港人的绝技,把个大厅打扮得如亦真亦幻的山间海子了。其实,港人
开天体湖有两个意义,一是让人们沐浴净身子好去作爱;二是女儿湖里放养着一
种德国进口鱼,专去钻吃女人下体里的东西,让女人得到比性交时还快活的快活。
婉儿走的累了,躺到沙滩上休息。苏珊去瞧大湖里,见满湖都是女人,都漂浮着
莲叶一样的白屁股,十分的好看,扯了苏兰下水。两个学狗爬游了几圈,站在齐
乳深的水里搓洗,正搓着,仿佛有东西在身上撮咬,一会撮小股,一会咬肚脐,
更多的在朝胯下的穴孔里钻。两人惊喊着有鱼儿,撒手去抓,小东西又吱地溜了,
一会又围上来,折腾了一阵,苏珊就哼哼着往下沉。

  苏兰慌忙去扶了问:“脚转筋了?”

  苏珊哼着说:“不是。一条鱼钻进去了,在咬里面的肉,怎么也扯不出来。”

  苏兰笑着问:“痛不痛?”

  苏珊说:“不痛,还痒酥酥的痒。我只担心它烂在里面。呵,又一条钻进去
了,兰姐,咋办呀。”

  苏兰去摸,两片阴唇间果然夹了两条鱼尾,一摇一摆的,去扯却象钩儿钩了
里面,怎么也扯不出,一会儿连尾也没了进去。

  苏珊“哇”的扑到苏兰怀里说:“兰姐,那鬼东西正往深处钻哩,这样钻下
去,还不把里面的肠儿肚儿给钻破了,从嘴里爬出来,我没命了。”

  苏珊一哭,苏兰也慌了,忙喊岸上婉儿,婉儿正和几个女裸体在玩,回过头
说没事的,它咬一会就自个出来。

  湖里的女人们听说鱼儿钻了穴,都围了过来,一个说:“哭喜呀。那是德国
进口鱼,专吃女人里面骚水的,吃完了就自个出来。鱼儿钻穴比插鸡巴还快活,
别人想钻还得不到呢。”

  一个说:“女人来天体湖就为了尝‘鱼奸’,这是天体园一绝。刚才也是钻
了我们的。你们是头次来吧?”

  苏珊点了点头,就不再去扯鱼,兀自闭了眼睛,由鱼儿们在里面闹去。苏兰
正想发笑,突然眼皮一翻说:“呵,我那儿也钻进去一条,在咬里面的肉,好、
好舒服。”

  苏珊双手拍打着水叫道:“呵,又一条钻进去了,共有三条,挤得里面紧涨
涨的。”

  苏兰身子一颤,倒在苏珊怀里叫道:“我也是,又钻进去了一条,象咬住了
穴筋,在一颤一颤的痒。”

  周围的妇人也跟着翻起白眼来,都说鱼儿钻了穴,今天好运气。

  正说着,一个少女突然撒了手叫:“呵、呵,我那儿也钻进去了一条,挤得
里面生生儿的痛。”

  众人就问:“你结婚没?”

  少女说:“没、没的。”

  众人又问:“你那儿被人弄过没?”

  少女颤着声音说:“没、没有,连自家指儿也没动过一下。”

  妇人们就遗憾地说:“这就可惜了,倒让鱼儿去尝了鲜。如果找个阔老板开
苞,凭你那张俊脸儿,还不要得一大笔开苞费。”

  苏兰苏珊呻吟了一阵,都喊泄了,果然泄得浑身酥麻麻的。

  待鱼儿退出,两个爬上岸来,岸上更热闹。被鱼咬过的女人一个个躺在沙滩
上闭目养神,养足了神的女人又你按了我我按了你疯耍。那些卖小吃的也赶来凑
热闹,提着啤酒凉水咸鸭蛋扯破喉咙的叫卖,疯饿了的女人们便去要了大嚼大喝
起来。

  三人买了一只烧鸡,三个咸鸭蛋,三瓶啤酒,吃毕喝毕,由婉儿带着去天体
屋。

  三个穿过布满远古藤萝的通道,再朝下走了一段石阶路,便到了天体屋。

  天体屋是一群茅舍村落,村后是黑压压的森林和层层叠叠山峦,村前一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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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淌过。我们的祖先是很聪慧的,早在七千年前就懂得依山傍水而居。然而,令
苏兰苏珊感到惊奇的是天体屋建造在厅内,溪水却从一个山洞流出,再流入另一
个山洞,一片金黄的木叶幽幽飘来,又幽幽飘去,溪底卵石长满青苔,苔丝如女
儿飘柔的长发,鱼儿们在绿丝间嘻戏,仿佛它已流淌了几千年几万年。

  三人呆看一阵,踏着卵石来到村前,村落东西两排,有二十余间。西边一排
房舍呈方形,规模也大,屋里正放着现代化的摇滚乐。东边一排是园柱形,却出
奇的冷清。一打听,才知西边是拟设的贵族居室,全被款爷们包了,东边是氏族
成员住屋,住着几个外县来的穷信徒。这又是港人的精心设计。五千年前是原始
社会的晚期,我们的祖先已出现贫富分化,握着实权的首领们开始大占子民的劳
动成果,成为人类最早的剥削者,把个平等的社会搞得极不平等了。就是到了今
天,有人要实现一个“均贫富”的理想社会,可是不知怎么,不仅贫富没均成,
反而把贫富拉得一个在了地下,一个在了天上,看来这种差距要永远永远的永下
去了。

  苏兰苏珊婉儿来到东边一间屋里,原始人的住室都是朝地下挖的,进门要下
一米阶坎。屋顶盖了茅草,四壁画着图腾,正对门一条飞龙,龙身占了屋壁一半。

  中华民族素称龙的传人,就把想象中的宠物宠到了天上去。中央三个石桩,
吊口大锅,四周铺有细软软的草,这大概是祖先们实行一夫一妻制的卧榻了。原
始人最初是不分老少的乱交,人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云南卢沽湖的摩索人至今
还保留着这种习俗。乱交虽能给做爱带来极大的自由,却又给社会造成许多不必
要的麻烦,比如漂亮的男子或女子就成为众人轮奸之的,丑陋的女子或男子又无
人去光顾,搞得有人奸死,有人旷死,走向极端的极端。何况乱交还常常带来永
无休止的械斗。美貌的女子被一群男人所霸占,另一群势必要提了棍棒去拼死争
夺。

  美貌的男人被一群女子所独吞,另一群女子不服气同样要大打出手。为了性
交而爆发战争,那战争就打得毫无意义。于是,就有政治家站出来调解性关系,
提出一夫一妻制,使之与低下的生产力同步。至于有人说原始人实行一夫一妻制,
是因同血缘交配有碍进化,那是后人的武断。你想在原始社会,没有文字,没有
科学,更无现代的文明,哪来什么遗传学和进化论?一夫一妻制虽然提出了,其
实是块遮羞布,在布的另一面,仍是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身居上层的贵族阶级,
谁没养着众多的美妇,谁没畜有三五个面首?相反,处于最底层的奴隶们,连自
家性命都保不住,哪有能耐去讨老婆或娶丈夫?这种灰暗的平等一直延续到今天,
难怪有人提出要撕掉那块虚伪的遮羞布,以还我性交之自由了。

  三人看了一阵又发了一番幽想,出得时已近中午,几个穷信徒在嚼吃一种绿
乎乎的东西,苏兰不知是啥食物,信徒们告诉她是蕨根粑粑。苏珊不相信今天还
有嚼草根草叶的?信徒们说好饭好肉都让首领们抢去了,不吃这东西去吃啥呀?

  三人经过西边贵族屋,款爷们果然在大嚼半生不熟的老熊掌、野猪心和极稀
罕的鳄鱼舌蜥蜴脑,弄得满手满嘴的血红。

  天体洞建在天体园的最上层。苏珊苏兰婉儿从天体屋出来,钻入一条古老的
峡谷,爬了段山路,前面便出现一座高高的山顶,顶下有两块台地,各凿有五个
洞口,就象陕北的一排排窖儿,根据上下来分,上边的叫上洞,下边的就是下洞
了,站在洞口,脚下是乱云翻滚的深豁,远处是缥缈了的小山,大有一种身临绝
顶之感。

  苏珊一行人来到下洞,洞口倒挂着蕨木藤萝,这大约是一万年前山顶洞人的
故居了,祖先们刚从树巢上下来,手不能造屋筑室,又要避风雨野兽,惟一的选
择就只有这天然的洞府了。

  进入一号洞里,那洞一人多高,十来米深,布有石桌石凳,还有壁画。不过,
那壁画就比天体屋的粗糙得多,几乎是几根粗线条表达的图腾意义,可能越远古
艺术就越幼稚,那时的人身上被着毛,手脚刚分工,粗糙的手只能去举石刀石斧,
要创造出精湛的艺术,只有靠后人的造化了。

  苏珊对石桌壁画不感兴趣,把目光去溜地面,两边铺着茅草,可躺二三十人,
也许这就是原始大杂交时代的卧榻了。想那时全氏族的人,不分男女老幼,裸睡
在一个洞里,男的性欲来了,摸着个毛孔儿就插,哪管她老不老小不小。女的骚
情发了,触着根肉鸡巴就去套,也哪管他老不老小不小。尤其是女人,性欲本无
止境,套完这个再套那个,套遍这山再套那山,直到气喘吁吁精疲力尽。据今人
考证,男子一天最多射三五次,女子却可泄一百五十多回,皮白肉嫩的今人尚如
此,何况身披黑毛越岭如飞的远古女人,那就非一百五而是二百五了。想那母系
社会,女人统治男人,在性的方面就不是男的强奸女的,而是女的强奸男的了,
女人们强迫男人奸污自己,奸了一遍不满足还要来二遍,奸不动就按着屁股打,
那男人一定会爹呀妈呀的跪了求饶。至于男人强奸女人,那是父系社会的事,而
且女人百分之八十都喜爱别人强奸,许多美满的姻缘就是在强奸过程中完成的。

  苏珊正想入非非,洞底传来一片声喘,探着头去看,蓝幽幽的光里一个白屁
股在动,白屁股下又一对白腿儿在晃。

  苏珊扯过苏兰婉儿说:“你们看,原始人在过性生活了。”

  婉儿抿着嘴说:“到天体洞的人都得干这种事。”

  苏兰瞥了一眼说:“想必是偷情的,别影响人家,我们走吧。”

  进入二号洞,那里围着好几堆人。在洞口的一堆里,几个男子在强奸一个女
子,女子哼哼唧唧的,十分乐意去接受强奸中最快活的轮奸。在洞底的一堆里,
几个黑妇把一个标致男人撑到地上,去争夺着鸡巴,那大概是女人在强奸男人了,
那男人很英勇,一面接受强奸,一面去挖黑妇们的阴道,实行反奸。没参加强奸
或没被别人强奸的男女们,又各自躲在一处,拿着天体坪买的假穴或假鸡巴去自
己强奸自己,搞得洞内一片乌烟瘴气。

  到了三号洞,这里正进行着苏珊想象中的场面,女人们一字儿在两边躺着,
由男人们逐个去奸污,被奸污的呻吟快活,待奸污的愤然催促,忙得男人们风车
儿似的转。四号洞却来了个颠倒,男人们一字儿在两边躺着,女人们学了录象里
逐个去套,套了三五下又换一个,也忙得婵娟们如转了的风车儿。可惜女人都是
被男人压惯了的,现在翻身去压男人,能把腰儿挺直的就没有几个,抽动起来,
那身子不是前倾就是后仰,就象风掀着了的麦苗儿。

  婉儿笑着说:“现在的女人都学外国,不仅性交要讲究新样式,就连外表也
西洋化了,前段时间一天一个发型,现在又一天一个颜色,染了黑的又染红的,
染了红的又改金的,好象外国的金发是世界上最性感最勾引男人的了。”

  婉儿一提,苏珊去看,满洞里果然一片金黄,一个个的颈上象装了个黄葫芦,
笑着说:“今天染成黄的,明天还会染成白的,染白不就成了老太太了,老太太
还来赶时新,不叫人笑掉牙?”

  苏兰说:“各人有各人的审美追求,女人能有这点革命精神也不错了,别打
击人家积极性么。”

  三个说笑着来到五号洞,五号洞正在进行一场空前绝后的性比赛。洞的左边
一堆里,在选拨女冠军,三个参赛女人躺在地上,由男人们一个个去奸弄。三人
去时,已有两个退场,一胖女还在咬牙坚持,只见男人们一个个爬上去,又一个
个爬下来,胯下淌了好大一堆精。当裁判数到二十一个时,胖女才挣扎起来,去
拍屁股上的草,女人们一哄而上,给她戴上插了野玫瑰的桂冠,齐声的呼喊:
“酋长!酋长!我们的女酋长!”

  洞的右边也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男冠军选拔赛,三个参赛男子正勇猛地去爬
一排女人,爬到后来,有两人喊爬不动,退下场来,一个大胡子又坚持爬了两个,
才翻倒地上直摆了手。裁判就宣布他干了十个女人,成为男子的性交冠军。男人
们也一涌而上,给们戴着插有野鸡毛的冠顶,齐刷刷的喊:“酋长!酋长!我们
的男酋长!”

  苏珊看了一阵,扯着苏兰婉儿笑着说:“这样选出来的领导,骚情一发起来,
还不把部下通通给干死了?”

  婉儿说:“他们是闹着玩的,搞搞性游戏寻寻开心。”

  三个就笑着来到上洞,那洞就古老得多,几乎全是天然洞穴,也许是几十万
年前的先人居室。洞里也有男人女人,不过都是些散兵作战,没下洞热闹。苏兰
苏珊转了几处就发现秘密,那些散兵游勇几乎都是乱伦者,不是老牛偷吃嫩草,
就是嫩草去啃了老牛。一个丈母娘搂着女婿把一对奶颠得极欢,女婿说你都四十
了,咋还那么骚?丈母娘说四十咋啦,四十正是只吃人的“虎”哩,把樱唇去咬
了女婿的毛嘴。一个小叔压着嫂子晃屁股,嫂子胆怯怯地说你把我哐到这里来,
你哥知道咋得了?小叔子说知道又咋啦,他小时还偷过婶婶,现在又搂年青侄女
去了。嫂子就骂天杀的不是人,啥老的小的都要偷,骂了又紧抱着叔子喊快活。

  一对姐弟躲在最后一个洞里,弟弟去摸姐姐的胯,问咋长了胡子?姐姐纠正
说那不叫胡子,叫阴毛。弟弟的手摸进去了,问下面咋又长了张嘴儿,姐姐扭着
屁股纠正说那叫阴道,是专吃弟弟小鸡鸡的……

  原来天体园随处都可以性交的,但入会的毕竟大多是大陆人,大陆人能在光
天化日下光着屁股走来走去,已是破天荒了,要真正的乱来还得躲到不被人看见
的天体洞里,而那些最见不得人的乱伦者又只有躲到最古老的上洞去实施他们的
乱伦行为了。苏珊苏兰都是乱伦专家,同行相轻,自然要撇嘴儿,两个草草听了
一阵,撇着嘴拉了婉儿,回到下洞。

  五号洞里二轮性赛又开始了,由于第一轮赛得太激烈,人们都作了缩头乌龟,
任裁判喊破喉咙,女队里只躺上去两个。裁判没法,跑到洞外拉人,恰恰碰着苏
珊一行,就如获了救星般往洞里拉。苏兰没上过这种阵势,一进洞就躲到一边去
作壁上观。婉儿虽骚,因在广西被五兄弟奸破了胆,也去人群里躲了。裁判见苏
珊出奇的性感,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硬推去两个女人中间躺了。

  苏珊躺下后,见左边是个戴眼镜的文弱女子,没放在心上,可瞧了右边的黑
胖妇人,长着一身黑肉和碗口大一个毛穴,心里就直发毛。可她一来天生犟劲,
二来有过性赛的经历,也就咬了牙要拼个你死我活。性赛开始,男人们扑了上去,
黑妇晃着对黑大奶大喊大叫,如骚野猪下山,大有先声夺人之势。苏珊却很有心
计,知道两军对垒,虚张声势只能徒耗精力,不如以逸待劳,沉着取胜,于是,
尽管被爬得酥痒难熬,却故作玉龙潜伏,美人春睡状,任由男人们一个个雄纠纠
上去,一个个啄了头下来。黑妇一直在摇旗呐喊,可是爬了不到十个,就一脚踢
翻第九个,起身骂道:不干了,不干了,龟儿子们象没干过穴似的,鸡巴到处乱
戳,把穴孔都给戳肿了。只有眼镜还在坚持,不过那气儿也只有出的没有进的了,
待爬完十六个时,一声叹息,挣起身子退了场。这一来,赛场上只剩下了个苏珊,
什么男人都往她身上爬,什么精水都朝她体内射,什么赞美的词儿都冲她耳里灌,
什么鼓励的动作都向她身上抛,当第二十四个男人爬下身子时,苏珊就四肢一伸,
两眼一翻,头儿一歪不动了。

  众人一惊,惊后大喊起来:“奸死人了,奸死人了……”

  裁判骇得使劲扬了一下红旗,苏珊没动,再扬了一下,还是没动,正要撒腿
逃跑,苏珊突然睁亮眼睛,展开两条粉白白的腿喊:“还来不,要来的就快上。”

  裁判“卟通”跪了下去,颤着声音喊:“性、性后,你是天下第、第一性后。”

  人们围上来,抬起苏珊,簇拥到洞中央的宝坐上,给她戴上兰幽幽的宝石皇
冠,再刷地一片匍伏了喊:“万岁!性后万岁!万万岁!”

  苏珊从天体园回来,虽然得了顶假宝石皇冠,那阴唇却肿得如泡粑般。苏兰
给她涂着药水说:“那种场合不过闹着玩玩罢了,咋拿自家身子去赌气?你看肿
了成啥样,说不定里面给戳破了。男人里啥臭人都有,遇上个有病的传染上什么
爱滋,还不自个毁了自个。”

  苏珊也有些后悔,仍硬着嘴说:“毁就毁吧,乐死在天体园,总比呆在世上
强。”

  调养几天,扯着苏兰又去了天体园,两个一乐上就什么都忘了,玩到兴头上,
又学大老板摆阔气,带着罗光衙内春香去泡天体屋,整日整夜的淫乐。

  衙内是干过苏珊两次的,知道这个老佳人的滋味,这次从大学回来,跟妈来
到天体屋,第一个就去抱了苏珊,一边入一边夸苏阿姨的穴象水蜜桃,比起他妈
的臭鲍鱼美爽到哪去了。苏珊咬着耳说在七仙湖你还逃哩?衙内说现在就是拿大
棒赶也不走了。两个就甩开腿儿大挺大动,把那炖肉的鼎锅蹬得荡了一地的油水。

  罗光早迷上苏兰的美色,因她是县长太太,就象狐狸见着酸葡萄没胆去尝,
自红屋居误嫖之后,狗胆也嫖出来了,也第一个来搂了苏兰,童子棒一进入紧窄
窄的阴道里,也夸奖兰阿姨的穴是嫩老髓做的,比起苏珊老牛皮爽口多了。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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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去掐他嘴巴说,我晓得你是油出了名的,待会抱了你妈,又会去讨好骂我的
是臭鲍鱼不如你妈的炖牛肉好吃了,你说是不是?罗光被噎哑了嘴。

  四个弄的丢后,吃了鼎锅里的牛肉羊肉,喝了汁浓味美的肉汤,歇了阵气儿,
罗光去搂了苏珊,衙内去抱了母亲,两对母子又各搞各的。

  罗光好久没陪苏珊了,一进入大毛穴里,就烫得昏头昏脑,去咬着嘴儿说:
“妈,久别胜似新婚,你那儿就象炖粑了的爽牛肉,比起春香的土芋穴高级到哪
去了。”

  苏珊掀开臭嘴骂:“你杂种德性我不晓得?想哄穴日就来假恭维,老牛皮就
是老牛皮,能让你嚼也不错了。啥新婚旧婚的,我是你妈,又不是你婆娘。”

  衙内抱着母亲,想多讨点钱去嫖赌,也讨着好说:“妈,你的穴是甜的,甜
得人家浑身都酥了。珊阿姨的穴是苦的,连鸭鸭都给苦木了。走时要多给点钱哈。”

  苏兰去亲着额儿说:“瓜儿,女人穴都是肉做的,弄进去还不是一个味?晓
得你杂种要哄钱去嫖女同学,走时妈给你就是了。”

  春香跟来天体屋,任务是烧水烤肉,服侍两对母子,见他们干得闹热,下边
也跟着反应,酥麻麻的象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泌,洗完碗筷去菜篼里捡了根细长黄
瓜,自个躲到溪边去插,插的丢后,打了个阿欠,躺在石滩上午睡。衙内泄后又
傍着苏兰睡了一觉,出来撒尿,见春香仰八叉躺在溪边,面如桃花挂雨,穴似粉
莲开瓣,上上下下无处不美,无处不迷人,看得眼儿也直了,一阵急喘之后,扑
上去压了春香,狂亲狂摸起来。春香被亲的醒来,见獐头鼠脑的衙内压在自己身
上,一张尖嘴正在撮奶头。不知怎么,她对这个瘪三样的花花公子第一眼就没点
儿好感,心里就厌恶得不行,咬着牙去掀,把衙内掀在一块尖石上,去撑了下巴,
呸呸呸朝脸上吐了几十泡口水。

  衙内脸上淌着一大滩口水,嘴巴被撑在一块尖石上,正痛得噢噢地叫,苏珊
出来洗身子,笑了说:“春香,他是衙内,你兰姐的儿子,他要干你,你就让他
干吧,到天体园还不图个快活。”

  苏珊的话给衙内撑了腰,反手把春香扑倒在地,扳开两条粉腿就往里入。春
香也是碍着苏珊面子,只好闭了眼由他抽来顶去。苏珊擦完身子,前脚刚进门,
春香就把衙内踢了个脸朝天,一面骂,一面去溪里冲洗。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抹过嘴,苏珊苏兰到天体洞观性赛去了,罗光也拉了衙
内去天体湖寻野味。春香劳累了一天,哪儿也不想去,倒水擦完身子,倒在铺上
就睡。

  罗光衙内来到天体湖边,见沙滩上躺着一堆堆肥鱼一样的女人,两个都是色
中饿鬼,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一个个去抱了奸弄。到天体园的女人都是来寻
乐的,也不管哪儿钻出来的什么男人,一个个也乐得展了双腿,任由他们奸弄。

  衙内奸完一个,突然想起春香,在溪边虽奸的不如人意,却也尝了小美人滋
味,心里就欠得要死,悄悄撇下罗光,摸回天体屋。

  衙内摸回屋里,听得春香在屋角打呼噜,也不拉灯,偷偷摸到身边,扮开两
条粉腿,呼哧呼哧扒闻了一阵,翻上肚皮搂着就耸。春香正睡得迷迷糊糊,迷糊
中认为是罗光来弄自己,也就不去管他,后来听出喘声不对头,慌忙去掀,可已
迟了,一股精液咕噜噜射进了里面。正要发作,苏珊苏兰一路说着话儿到了屋里。

  苏珊拉亮灯,见衙内趴在春香身上,笑着说:“我们的大学生还喜欢农村淑
女呢,下午在溪边干了一回还不过瘾,趁我们去了天体洞,又偷着在屋里干。春
香,你该高兴了吧,大学生喜欢上你,也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份。”

  苏兰撇着嘴说:“我喊他别来,他硬要跟着来,搞惯了手脚,回到大学还不
去偷女大学生?女大学生就不比小地方的闺女,你偷了她,不告你强奸罪也要诈
你千二八百。衙内,老趴在你春香妹妹身上做什么,还不快下来?”

  衙内刚爬下身子,罗光就回来了,冲着衙内笑道:“我还说你跑到哪儿去了,
原来是撇下我跑回来偷我婆娘。”

  苏珊喝道:“穴话多!你到哪张狂去了,一屁股粘得满是沙?”

  罗光说:“妈,人家说去天体湖洗洗澡的,湖边的女人就象北极的饿海豹,
一个个拉住你不放,人家要走,她们就揪屁股,你看,屁股上给揪了好几个青疙
瘩的。”

  苏珊踢着屁股骂:“还不快去冲洗了打牌?”

  罗光冲洗出来,四个人又扯着圈儿打了五圈,才去铺草上睡了……

  衙内奸了春香,就奸上了瘾,次夜趁众人睡了,又贼儿一样来摸。这次春香
没睡着,也没反抗,只轻轻的掀开,拿背抵着问:“你爱我吗?”

  衙内见她不再抗拒,以为真爱了自己,兴奋得扳过肩头说:“爱、爱、爱得
要死的。”

  春香笑着说:“假如我不爱你呢?”

  衙内卟通跪到地上,央求着说:“爱我吧,爱了我有你吃,有你穿,还有你
玩的。”

  春香撇着嘴说:“我不喜欢白吃白穿白玩,我喜欢工作,能找个么?”

  衙内激动起来,拍着胸口说:“能、能,我老爸是县长,给他说一声,不给
你安个主任也要安个秘书,政府机关正差人的。”

  春香说:“我当官不行,作秘书还可以,那秘书是干啥的?”

  衙内说:“坐办公室收收文件,盖盖公章,有时还写写文章。”

  春香为难的说:“收文件盖公章还可以,把南瓜把儿往纸上一按就来了,只
是写文章,我读初中语文不及格,能写好么?”

  衙内说:“能、能,不会我教你,先写开头,再写结尾,开头结尾都是抄某
领导的讲话或报纸上的口号,只是中间最难写,不过,把你要说的事情写出来就
行了,比如写结婚申请书……”

  衙内还要说下去,春香说:“那好吧,我们到外面说。”

  两个从屋里出来,去溪边一块石上坐了,春香拉过衙内的手,按在自己胯里
说:“你摸么,我那儿都稀了。”

  衙内神魂颠倒去摸,摸着个孔儿,果然稀溜溜的。

  春香说:“朝里抠么,里面好痒的。”

  衙内颤着指去挖,春香就扭着腰儿问:“你搞过女人没?”

  衙内说:“搞过的。”

  春香说:“搞过谁?”

  衙内说:“女学生。”

  春香说:“她们愿意不?”

  衙内说:“不愿意。”

  春香笑了说:“人家不愿意,你咋搞进去的?”

  衙内也笑了说:“估倒搞么。搞完甩给几块钱,再吓唬几句,她们就不敢去
告了。”

  春香去扯了衙内的鸡巴问:“你想弄进去不?”

  衙内正等着这句话,说:“想、想死了。”

  春香说:“你在石上躺了,我学珊姐去骑,让它钻进去快活。”

  衙内老老实实去石上躺了,春香摸着臭鸡巴,扶的直了,抽出把亮铮铮的水
果刀来,去石上铿锵锵撇了三下,横在根部说:“你忍着点,我把它割下来放到
我里面,让它永远快活。”

  衙内听说要割,抖着手去摸,摸着冰凉凉的刀口,吓得一屁股弹起来,张了
嘴要喊。春香揪住头发,把刀背横在脖子上,压低声音喝道:“你敢喊,看我不
一刀割断你喉管。”

  衙内就抖索着不动了。

  春香指着他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吃了农民种的粮就去强奸民女,
强奸女学生,你老实说,你奸污了多少女人,象不象个奸污犯?你老子虽正经,
见了我还不抓去坐大牢?珊姐就被他整得好惨,又发通报,又降工资,搞得别人
不把她当人看,你当我不知道?给我安主任或秘书,谁不知现在官儿都是拿钱买
的,我没那份钱,也不是当官的料,吃饭还得靠自己挣。老实告诉你,我不喜欢
你,你那精水射到我里面,就象倒进一桶臭潲水,搅得人成天翻肠刮肚的想吐。

  你说说,以后还缠我不?“

  衙内淌着汗说:“不敢了,再不敢了。”

  春香说:“你昨晚强奸了我,是私了还是公了?公了告官,私了磕三个响头,
我也不诈你钱财。”

  衙内听说磕三个头就可以了事,卟通跪到地上,把额去贴了地,卟卟卟碰了
三下,磕完,春香扯起问:“今晚的事你告诉你母亲不,还有你那老爸?”

  衙内摇着头说:“不敢,不敢告的。”

  春香嗤着鼻道:“我谅你也不敢。你去告,我就先告了你强奸罪,把你抓去
坐大牢,即使不抓你,也要追到学校把你一刀给劈了,再把臭狗卵割下来喂狗。

  实话告诉你,我是侠女,练就一身武功,专打抱不平和惩治强奸犯。“

  衙内读书不认真,却专心专意读过几本武侠小说,知道侠客能于十里之外取
人首级,又见春香动作神速,行为诡秘,眼见得是位女侠客了,那身子就软溜溜
倒在地上,一面磕着头,一面千侠客姑姑万侠客姑姑的叫了求饶,叫到后来,又
啪啪打自己耳光,骂自己真瞎了狗眼,连最崇拜的侠客都不认识了。

  春香去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骂:“捣什么鬼,还不快滚。”

  苏兰去逛天外天,信访办的班就很少上了,信办主任巴结还来不及,哪会去
考副主任的勤,信办班不上倒无所谓,家里没人管就不行。县长从乡下扶贫回来,
屋里悄烟冷灶,只叫了苦去邻家讨开水泡方便面吃。吃方便面吃倒了胃,一天称
回三斤猪肉,叫苏兰弄碗回锅肉打打牙祭。把肉甩到菜板上,前脚刚出门,苏兰
后脚就丢到冰柜里,又陪苏珊逛去了。老县长散会回来,寻遍灶头碗柜,也没发
现半片儿肉香,后来在冰柜里找到那砣冰疙瘩,气得去床边一支接一支抽闷烟。

  苏兰逛到深夜十二点,才格登着高跟鞋回来。县长弹掉烟蒂上的烟灰问:
“你天天到哪去了,家也不管一管,弄得家不象个家。”

  苏兰把皮包“咚”地撂到桌上,去床边坐了说:“哪去了,你说哪去了?你
天天去了民间,我就天天到了天国,陪玉皇爷玩哩。你的家在农村,那里野穴多
得很,夜夜可以搂了困的,还要这个家做什么?”

  老县长去烟缸里掷着烟头说:“你瞎说些啥呀!”

  苏兰扭过脸来说:“我瞎说些啥,我晓得你在瞎说些啥?”

  县长又点上只烟说:“你大小是个官儿,听说连班也不坐了,当官不理事,
还算哪门子官?”

  老县长不提官还罢了,一提起官来,苏兰就来了气,别过脸去说:“当官不
理事咋样?总比理事的好。谁不知现在的官儿都是拿钱买的,买了官就去‘理事
’捞更多的钱,捞了钱就养野婆娘、畜野汉。你要抓就去抓吧,捞的抓,没捞的
也抓,连我也一起抓去,通通关到局子里,再清清爽爽把乡下婆接来,夜夜的搂
着咂嘴儿。我晓得你生在农村,喜欢乡土味,那些南瓜土芋穴正对了你胃口哩。”

  太爷气得脸也青了,举起手来要打,可瞧着别过去的粉颈儿,那手就象点了
鸡爪穴。苏兰眼皮也不抬一下,自个踢了高跟,跷到床上侧身睡了。睡到半夜,
太爷去摸苏兰的腰,苏兰“啪”的打开,太爷不甘心,抓住一只玉手朝自己腹下
拖,苏兰触着半软不硬的东西,使劲掐了一把,侧过身去嘟囔着骂:“含了你那
东西,就象含条蚯蚓,别搅扰人,人家瞌睡来了。”

  太爷热情受到打击,老脸憋的通红,恨不得一脚踢翻这个不近情理的婆娘,
脚儿抬了两抬,还是抬到床下,趿了鞋去翻出扶贫计划看。

  太爷受苏兰的窝囊气,却不敢动她一指头,自然有其个中原因。原来苏兰不
仅是省城里的富商小姐,年龄还小他二十多岁。太爷初发迹作宣传部长时,苏兰
学校邀他去作农村现状讲演,在那次讲演会上,他讲了整整四个小时,把农民穷
得没裤儿穿讲的台上台下都眼泪花花。苏兰正是迷上他那振振有词的演讲,把他
当作什么伟人来崇拜,才离家出走,跟他来到这个屙屎不生蛆的穷山城。可是,
那崇拜只维系了三年,他在她心目中就渐渐失去昔日的光环,失去光环的原因不
在于他年岁大或学识比别人低了多少,而在于一次极悲壮的车祸。那次他冒着风
雨去乡下查洪灾,小车开到一个山坡上,一个滚儿翻了,翻后别处不砸,偏偏砸
着腰下那鸟儿,从此落了个一月难举两次的毛病。没举时她老缠着他,举了她又
没兴趣。他自觉无颜见她,就常常躲到乡下去,把一门子心思扑到扶贫工作上。

  然而,老县长并非吃素的,他生在H县的土山沟里,苦挣苦读考上大学,再
苦挣苦拼当上县长,他有丰富的人生阅历,别人脚趾在鞋里怎么动,他一眼就能
瞧出。苏兰的行动自然瞒不过他,他知她在背着他偷野食,给他戴绿帽,而且那
绿帽并不仅仅只有一顶。他更了解女人变坏就象骚驴发情,要套上嚼子是叹何容
易,何况他已失去了套嚼儿的能力。他曾想离了她,去娶个般配而又能拾掇屋子
的,或者一个不娶,打一辈子光棍,做一辈子好官。但他是一县之长,不敢去开
离婚运动之先河。他经历过许多革命运动,在运动中挂过黑牌,坐过土飞机,还
戴过高帽子敲着锣游过街,知道运动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他不愿平静的生活
再掀起什么轩然大波。而且,他还迷恋着苏兰,他记得她跟着他出逃的当晚,他
们住进一个偏僻的旅店里,行包刚放下,她就给了他几十个美丽的吻,接着又缠
着要来那个,他初始还诚惶诚恐,后来,当他进入她美妙的体内,他才领略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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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的伟大历史意义,至今回忆起来,还砰然心跳。他的职业是做人思想工作的,
他听那位哲人说过,允许人犯错误,也允许人改正错误,改正了就是好同志。他
有责任教育她挽救她,革命的工作不就是教育人转变人使人脱胎换骨吗?想到这
里,太爷来了信心,他坚信他能领导好全县几十万人,也就能教育好同枕共席的
妻子。不过,他精通辩证法,知道教育人就必须挖出病根,对症下药,被教育者
才能魂兮归来,魂归来兮方可去亲芳泽。

  他开始派秘书跟踪苏兰,秘书回来说,夫人同苏珊去了天外天。听说天外天,
太爷头皮就发麻,他知那是港人办的,也听说过活动内容还带了什么颜色,但他
压根不相信,他是红色年代长大的,生他养他的红色大地绝不会滋生出黄色怪菌
来。但事实又告诉他,国门一开,国外黄货在偷偷涌进大陆,开发区抓了好几万
黄分子,其中就有H县的人。香港是黄货发源地,会不会乘机带进黄种子,撒到
这片净土上?太爷心里害怕了,他担心苏兰掉进黄坑里,即使捞起来,也是一身
黄泥味。

  他分咐秘书打进天外天,探清里面的颜色。秘书初去被挡了架,后来拿钞票
开路,领到一本入园证,才羞答答赤光了身子,跟梢苏兰苏珊,来到天体坪。那
是他从没见过的另一个天国,到处都是晃动着的乳房,仰扬了的鸡巴,象什么万
国裸体博览会。他那身白肉一出现,女裸体们就跟着追,他象只被猎食的野白兔,
撒开腿就逃,逃了几圈,还是被一裸体逮住。他极力地挣扎,挣扎来挣扎去竟扎
进一个说不出什么味的洞里,又云里雾里的动,动了一阵,体内的水就咕噜噜地
朝里喷,喷毕后,揉眼一看,裸体不是别人,正是他奉命跟踪的苏珊。他知道奸
污跟踪人是犯法的勾当,吓得魂儿也丢了,回去不敢如实汇报,只谎称说没什么
的,只有一个舞厅,屋顶挂个园月亮,月光儿是白色,不是黄色,人们在月光下
跳贴面舞。

  太爷半信半疑,再派最能干的办公室主任去探园。那主任在部队上作过侦察
兵,据说中越开仗时,曾独闯越军指挥部,劫持过一个敌参谋,为一场决定性的
战役提供了重要情报。主任来到天体坪,也遇着同样的遭遇,他在敌人面前是孤
胆英雄,在女儿阵里却象只狗熊,也学了秘书撒腿逃跑,不过,他比秘书有经验,
一边逃,一边甩着大屁股左冲右撞,撞得女裸体们一个个倒地骂娘。

  侦察兵好不容易逃进天体湖,又被一群女人包围着,那些被鱼儿咬疯了的女
人就象杀不尽的千军万马,撞倒一批又来一批。侦察兵被逼的急了,就去跳湖,
脚刚落水,满湖的白天鹅又扑腾着包抄过来,吓得他掉转屁股朝岸上爬,脚还没
站稳,什么东西一绊,便糊里糊涂跌在一堆白肉上。

  过了半天,白肉慢慢推开侦察兵,掏出手纸边揩边嘻嘻的说:“主任,你不
去侦察敌情,倒有闲心来采花呀?采花也不看看,竟采到我身上来了。是太爷派
你来的吧,太爷给了你多少好处费?”

  侦察兵晕晕乎乎爬下身子,见是县长太太苏兰,忽地一个立正,行着军礼说
:“太太,对不起,刚才跑花了眼,不小心跌在你身上。”

  苏兰举着手纸冷笑了说:“跌在身上?你瞧瞧这是什么,强奸县长夫人的罪
证,是我交给老公呢,还是你交去,让他找你算账?”

  侦察兵看着纸上的白浆,才回忆起刚才是射了精的,腿儿一软跪在地上抖索
着说:“太太,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饶了我吧。”

  苏兰把纸揣在皮包里,冷冷的说:“饶你可以,你回去咋汇报?”

  侦察兵说:“就说什么也没看见。”

  苏兰瞪着眼说:“放屁,他会相信吗?”

  侦察兵急了说:“那、那咋样说?”

  苏兰目光直射了说:“你说咋样说?”

  侦察兵慌忙磕着头说:“太太说咋样说,我就咋样说。”

  苏兰说:“就说园里有湖泊,人们在湖里划船,还有游泳的,都穿了泳裤。

  你没见过公园么,公园就有湖泊,人们都可去划船洗澡的。“

  主任回去吓得病了三天,县长等不及,发着火把电话打到主任家里,侦察兵
接了,抖着身子汇报道:“里面没、没什么的,只有一个湖,湖水是兰的,不是
黄的,还有船,人们在湖里划船游泳,都穿了内裤,没、没发现光屁股。”

  太爷“啪”地甩了电话骂:“日娘贼,又是一个废物,天外天屁股大一个地
方,到处都是房子,哪有啥鸡巴湖呀船的,简值瞎扯蛋。”

  太爷是学过哲学的,他深知百闻不如一见。现在的官儿是听喜不听忧,下面
就报喜不报忧,十个有十二个是马屁精。他压根不相信秘书和主任的汇报,决定
亲自去调查一番。他向主任讨来入园证,化妆成外地老板,穿过森严的通道,来
到脱衣室,正要往门洞门里闯,值班老太突然横过拐杖,要他脱衣服。

  太爷不知有这一着,忙点头哈腰说:“太婆,我是外地老板,慕名来贵县参
观,转一圈就走,脱了裤子,咋好见人呀。”

  古怪老太不买账,举着拐杖骂道:“你个老板算老几?就是皇帝老儿也要脱
了才进去。你脱不脱,不脱就打你回去,少给我耍混帐!”

  一拐杖击在县长屁股上,太爷被击痛了,跳着脚叫:“脱就脱么,现在是啥
社会了,还动手打人?”

  老太瘪着嘴骂:“棍棒不打好人,就专打你这不懂规矩的老蛮子。”

  杖头又要落下。太爷慌忙闪到一边,自觉解了衣服,留条裤衩又往里冲。老
太伸过拐杖,钩住衩口朝下一捺,裤头就落到脚下。县长忙拿手掩着私处,冲进
石洞门里。

  县长毕竟是县长,他比秘书和侦察兵深入得多,不仅侦察了天体坪、天体湖
和天体屋,还深入到天体洞的每一个角落,什么地方什么样,什么人在做什么事,
都一一用心默记了。然而,默记之后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自己走在自
己的国土上,他仿佛在穿越什么时空隧道,进入一个极远又极近的世界,在那世
界里,男女都裸着天体,自由追逐,自由作爱,恣情取乐,一切都那么自然而随
心所欲,仿佛那才是真正的自由人的世界。可是,他又怀疑了,他是研究过古史
的,远古人都被着毛,手里顶多拿了木棒或石头,可眼前女人却蹬着高跟,捏了
小皮包,还边走边嚼口香糖,男的腰里别了比比机,手上举着大哥大,嘴巴刁了
猫儿烟。一片金光闪过,太爷突然发现,无论是男是女,大都是满头金发。中国
人的嘴脸外国人的发,这是个什么世界呀,今不今古不古,洋不洋土不土的,他
愈看愈糊涂,愈看愈象吃了迷魂药,进了迷魂阵。

  太爷在四号洞发现苏兰苏珊,才终于清醒过来。那里正进行着一场空前绝后
的轮奸赛,女人们在两边躺着,男人挨了轮子去奸污。苏兰排在第三位,正张着
他熟悉的黑窝儿去迎接一根陌生的东西。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到那是一种出卖,
一个无耻的叛徒或汉奸在出卖他的国土……一会儿,陌生的撤出来了,又一根陌
生的入了进去,他更觉得那是一种侵略,外族侵略者在肆无忌惮蹂躏自己的国土
……他发疯得要扑过去,学那古代英雄,惩治卖国贼,消灭侵略者,脚儿抬了两
抬,他又犹豫了,他知道一行动就会暴露自己,县长光着屁股来逛天体园,就是
跳到黄河也辨不清。

  太爷无法再看下去,转过身仰天叹道:“出卖呀,叛徒在出卖呀,侵略呀,
外族在侵略呀,我的天啦,这是谁造下的孽呀……”

  李清跌跌碰碰往回赶,赶到天体屋,被几个女会员拦住,一个摸着他的肋巴
问,你这把老排骨也跑来玩女人呀?一个去捏老鸡鸡说象根细竹杆,插大的不行,
插小的还马虎。一个去抱着他说我就喜欢老的,老的干起就象吃麻糖,又绵软又
有味。三个就把他朝屋里推。太爷气得一掌一个,劈翻了就跑。

  李清昏昏沉沉逃回办公室,击着办公桌骂:“反了!反了!这个世界反了!

  红色大地竟出现这类事件,天地不容呀,我咋对得起老祖宗?“当晚,他写
了一叠厚厚的调查材料,准备报给市里,在装封时却又担心起来,这只是自己的
目睹,没有任何佐证,上面追问起来,如何回答?他想派局子去操淫窝,天外天
是外资企业,比不得本地旅社,没上锋批准是动不得一指头的。思来想去,还是
决定召开扩大会,听听意见再说。

  次日,李清在县府会议室召集四大家领导及各部局的部长局长们,开了专题
会议,在会上,他作了题名为《关于‘天外天’的调查报告》,报告中列举大量
事实,揭发天外天借开放之机,以“天体运动”为名,大搞淫乱活动,给社会主
义抹黑,给H人丢脸。报告完毕,庚即乙要大家围绕天外天问题,进行讨论。

  与会者们对天外天讨论得非常热烈,归纳起来有三种意见。

  一种是持肯定态度。这类人的代表是胖副县长和一部分年青的部局长。他们
从发展经济出发,有赞天外天提供了多少利税,是H县财神爷的。有夸天外天六
大景观﹙指黑非洲、金三角、天体坪、天体湖、天体屋、天体洞﹚是H县一绝的,
光那仿古设施大陆人就造不出来,如果进一步开发,还不象了西安半坡村及秦兵
马俑那样吸引中外游客,把H搞成个旅游大县。更多的人威胁说,即使有点黄色,
也不足为怪,生活本来就是七色光,何况开放年代?大陆要富起来,就得再放开
点。如果否定天外天,天外天真的撤走了,没了高档娱乐场所,谁来H县做生意?

  市面一萧条,经济上不去,那个责任谁来负?

  一种持否定态度。这类人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去想象和等待着美好的社会远
景,他们认为淫乱是旧社会和资本主义的事,大陆从开国的一刹那就将它同旧制
度一起埋葬了,他们几乎都引用某政治家的一句话:大陆的最大功绩就是消灭了
卖淫,就象消灭血吸虫和疟疾病一样。

  这类人的代表是宣传部长和一批老官员。

  精瘦的宣传部长笑嘻嘻递过一只烟,再扣响打火机给点上说:“老李,你的
‘调查’材料比外国黄色录象还生动,佩服!佩服!听说你很会写书,是不是看
了那些录象,一时心血来潮,就把它写成文字,如果再来点艺术加工,比如细节
描写或什么动作语言的,也不失为一本绝妙的黄色小说,拿到海外去发表,还可
捞一笔丰厚稿酬的。”

  气得县长“滋”地掐灭了烟头。

  第三种是既不肯定又不否定,而是扮演插科打浑的花鼻子角色,代表人物是
外事局长和一些好灰谐的年青人。

  胖敦敦的外事局长站起来发话说:“县长谈的情况是听人说的,还是亲眼见
的,听人说不足为凭,如果亲眼见的,据说进去的人都得脱光屁股,县长没脱裤
子,咋进得去又咋见得着?”

  外事局长这么一说,会场就热闹起来,有问县长进去是脱了一半,还是全脱
了,如果全脱了,那下面的玩意岂不甩了出来?有问县长进去见着了什么,是不
是男的都跷根鸡巴,女的都夹了撮毛?有问县长女裸体们拉着你来过没,来又来
了几回……

  有人实在听不下去了,说:“别乱说哟,我们的县长是坐怀不乱的。”

  又有人说:“看不出,我们的县长倒是新时代铸造的柳下惠了。”

  众人就笑起来。太爷一张嘴斗不过几十张嘴,且平时都是在酒桌上斯混惯了
的,不好发作,只憋红着老脸一支接一支抽闷烟。

  还是书记老成些,呷了一口热茶,扬手刹住场子说:“好了!好了!大家讨
论得很热烈,发言也很积极,态度也很鲜明。自开放以来,我肯定的说,成绩是
主要的,当然,问题么,不能说一点也没有。有问题,就要调查研究,调查么,
不外乎走走看看听听,即使是问题,在处理上还是要区别对待。天外天是外资洋
企业,比不得内地的旅社OK,说罚就罚,说抓就抓,说关就关,就即使有问题,
在处理上千万要谨慎。我建议还是先到市里口头汇报,探探上面口风,上面喊罚
就罚,喊抓就抓,喊关就关,我们奉命办事,责任自有上面顶着。大家说好不好?

  散会!“

  当日下午,太爷赶到市里,假借群众反映向市长作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汇报,
汇报毕,市长递过一只烟,再自己点了一只,边抽边说:“老李呀,你说的情况
到处都有,只是范围程度不同,有的地方比你汇报的还严重。自放开以来,不但
外商娱乐场所是这样,就是内地的夜总会、OK厅、桑拉浴,还有各种旅社,搞
了这样那样的高档设备,美其名曰唱歌娱乐,洗澡洁身,其实大都成了变相妓院。

  为遮人耳目,明明是卖淫婆,却美称曰小姐,明明是嫖客,却尊称曰先生,
这叫做换名不换药或换汤不换药。参与这类活动的人,上至党政官员,下至车夫
走卒,涉及各个阶层。可恶的是我们的一些党政干部,就常常拿公款去逛OK嫖
女人,他们嫖了不算,还搞逐级腐蚀,拉上司下水。前次我去某县检查工作,硬
被拉去OK唱了几首,回到招待所,钻进被窝里,就摸着个女人,脱得一丝不挂,
我惊问她是谁,咋跑到我床上来了?她说她是招待所的储备小姐,县长书记叫来
陪的。

  我说你走吧,我没那份钱。她说钱县长早开了,她不陪就交不了差。你说这
象啥话儿?你没听老百姓编的谣儿么,一类人是公仆,高高在上享清福,二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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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官倒,投机倒把有人保,三类人搞承包,吃喝嫖赌全报销……其实吃喝嫖赌都
报销的何止三类人?还有人趁开放乱抓钱,抓了钱就置别墅金屋藏娇,地下夫人
三个五个七个八个不嫌多,难怪老百姓要骂我们比刮民党还刮民党。上面不是不
重视,也曾三令五申扫黄打非,可是却象扫蚂蚁一样,扫走一群又来一批,抓了
妓女只能拿闷罐车装着从甲地倒往乙地,倒的人没回来,被倒的早回了城。捉了
嫖客也只能罚罚款,顶多给点党纪政纪处分,不久又官复原职。出现这些问题不
能怪开放,凡事都有个利弊,就看利弊大小。没有开放,我们能住这高楼大厦?
能吃厌了鸡鸭鱼肉要去嚼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风味野餐?六七十年代
有间平房搁身,有碗白米饭萝卜青菜汤就天星高照了。对外开放说穿了就是要外
国人的钱,讨外国人的技术和管理,来发展我们的生产力,填补这个贫穷落后的
坑。即使有些问题存在,还是要正确引导,让人们自觉去抵制。执行政策不能过
左,打击了外商积极性,影响开放,才真正不好向上面交待呢。老李呀,过去那
套旧观念已跟不上形势,我们都得换换脑子呀。“

  说到这里,市长呷了口茶说:“不过,你说的已不是一般淫乐,倒象一种宗
教迷信活动。现在迷信又沉渣泛起,去年破获几宗大案,都是借宗教迷信搞淫乱
活动,把奸污女青年说成什么‘预表’,倒迷住不少姑娘,白白把身子给了人家,
我们抓时,姑娘们还游行示威喊放人哩。你说怪不怪。回去调查吧,如果确实是
事实而又非禁不可,可先报告市里,市里再请示省里,待批准才采取行动。对外
资要特谨慎,不要弄掉乌纱帽,到时我也保不了你呀。”

  临走时,市长拍着县长肩说:“我知你是老革命,眼里掺不得沙子,其实我
和你也一样,能忍的要忍着点,宰相肚里能撑船。现在少夫人怎样了,该听了你
的吧。”

  李清苦笑着说:“还是老样子,我管得了几十万人,就管不了一个女人,都
是过去娇惯了的。”

  市长叹口气说:“人们都说我们是统治一方的土皇帝,谁想到皇帝家里也有
本难念的经。我那女婿也不象样儿,现在的年青人最脆弱,见不得半点外国的东
西,啥都向人家学,学来学去还不学了个贵州驴子学马叫。”

  太爷窝着一肚子气回到家里,黑着脸去泡方便面吃。苏兰知他花花肠子,哑
笑着不理他,一晚逛到一点半才回来,踏进门就把皮包往桌上摔,撞倒一瓶蓝水,
把太爷正批着的文件浸了个半透。这下太爷真火了,拍着桌子骂了声放肆,放下
笔指责道:“你去天外天给自己丢脸,我都惭愧,你还不惭愧。你好好检讨你自
己,你的行为还象不象个革命干部?”

  苏兰冲到桌前叫:“天外天怎么啦,我给你丢啥脸啦,你得给我说清楚。”

  太爷不好直说自己是去跟过踪的,就借别人的话说:“街上的人哪个没说天
外天乌七八糟,进去的男女都脱光屁股搞轮奸?”

  苏兰怔了一下,接着就不依,直指了鼻子骂:“街上人是街上人,你说的是
你说的,你见我被谁轮奸了,哪个地方轮奸的,奸夫姓甚名谁,又有几个?捉贼
捉赃,捉奸捉双,你拉出来我瞧瞧。”

  太爷自然点不出名姓,也拉不出人来,反让她来将了自己的军,气得别过头
把笔一搭,坐到藤椅上,一口接一口的抽闷烟。

  苏兰见他不作声,更得寸进尺道:“拉不出人来就是栽污百姓,县长说话得
负责任,走,到大街上让人们评论评论,是别人奸污了我还是你奸污了我?当初
逃出来住旅店时,要不是你象狼一样压到我身上,把我一个富家千金变成个见不
得人的妇人,我才不会死心塌地跟了你,讲奸污也是你先奸污了我,我没告你强
奸罪就罢了,你倒来栽污人?”

  骂着去扯住太爷领口,要朝街上拖。太爷气得浑身发抖,使劲一推,苏兰被
推倒在地上,趁机抓散头发,撒起泼来:“就算我被人轮奸了,穴里有别人的精
水,你这老不死的咋不把我给休了?我活着也是受罪,穴痒了没人搞,只得象狗
样寻野食吃,又有人搞跟踪。一个县长正事不干,专学特务去跟踪女人,搞白色
恐怖,我又不是赤色分子,为啥非要赶尽杀绝不可?你不到街上去,那就找书记、
找常委一班人评评理,看你这个县长当得合适不合适?”

  爬起来要抓太爷去见书记,太爷才慌了,逃进洗手间把背抵了门。苏兰在门
外擂着哭叫道:“女人也是人,也需要过人的生活,你有本事就给我射点进去,
让我也怀个正正经经的种。自家是个老废物,上不了阵,还有脸去干涉别人?我
当初咋瞎了眼,省城好日子不过,偏偏跑来这穷山窝守活寡……”

  哭着骂着又做张做智去碰墙壁,太爷怕真的弄出人命来,开了门一把抱到床
上,一边给揩泪一边作自我检讨,苏兰耍够了脾气,才拿背抵着他睡了。

  罗济进了市中专校,人生地不熟,加之性格内向,又不善交际,呆了一年还
没个女朋友。一到周日,班上男女生各自挽了相好,逛公园的逛公园,进舞厅的
进舞厅,尽情的潇洒去了,若大的校园里就剩下一个孤零零的他,只得躺到床上,
蒙了被去想往日家里的快活,想的急了,一封接一封往家里写信,要春香或母亲
去看他。

  春香自收拾了衙内后,就不再去天体园。罗光从天体园回来,勾了个社会上
的妖艳女,借口出差,一起到外地寻欢作乐去了。苏珊和苏兰沉醉在逛乐中,脱
不开身,就把看罗济的事交给了春香。

  春香来到罗济学校,罗济如获了救星般,拉着手千姐姐万姐姐的叫着要乐乐。

  春香见他黑瘦了一圈,也心痛的了不得,拉着去了旅社,脱了衣服让他摸看
了好一阵,再搂上身子由他尽情的发泄。罗济是久旱的禾苗,一进入春香体内,
就恨不得要吃一个饱,颤着身子泄了一次又一次,泄到后来,去喝了春香的嘴,
千遍万遍喊着我要娶了姐姐的,一定娶了姐姐的。

  春香被罗济插得一阵阵酥麻之后,也搂着呻吟了说:“傻弟弟,别说傻话了,
姐姐让你乐就是了,姐姐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几时乐,姐姐都给了你。”

  两个弄的都丢了,罗济赖着不走,春香也舍不得,就交颈叠股睡在旅店里。

  市里的旅店就不同于H县,一方面常有卖春女包了房间,白天黑夜的拉客,
赚那皮肉钱。一方面又有这样所那样局借口恢复社会文明,常常在夜里去偷袭,
吃那罚款钱。睡到十二点,罗济起身去撒尿,撒完出来,就被一个卖春女拉到房
间,罗济也是初出茅庐的猫,经不得腥的诱惑,又和那女子干了起来。

  春香在床上左等右等,不见罗济回来,趿了鞋到走廊上,两边的房间都在奇
怪的响动,走到尽头一间,里面黑漆漆的,听得有人在说话,便驻足去听,一听
竟听出罗济的声音,一个女人正和他说着话儿:女人问:“小弟弟,搞过女人没?”

  罗济说:“搞过的。”

  女人问:“搞过谁?”

  罗济说:“我姐姐。”

  女人笑着说:“亲姐姐搞得么?”

  罗济说:“不是亲的,是干的。”

  女人说:“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

  罗济说:“是的。”

  女人说:“我还以为她是小姐哩。脱了裤子上床吧。”过了一会,那床就响
起来,接着就是罗济的喘和卖春女做作了的呻吟……春香一切都明白了,顿着脚
骂罗济小混账去干别的女人,骂过之后去厕所撒尿,才撒到一半,街上突然警车
长鸣,一会儿大门“咚”地撞开,就有人喊快跑呀,警棍抓人了,警棍来抓人了
……走廊上一片轰轰乱乱,门在掀,人在叫,各种脚步踢踢踏踏……乱过之后,
又是一阵威严的吆喝声。春香吓得尿也撒不出了,探出半个脑袋来瞧,只见走廊
上手电乱晃,一群大盖帽们押送着十来个男女,朝大门走去,其中就有罗济。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春香才战竞竞回到床上,拿被裹了下体,想到罗济被抓,
回去如何向珊姐交待,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掉。她是个极明白的人,罗济不被勾
引,绝不会去玩卖春女,心里又恼恨起卖春女来。恨了一阵,正要下床去探情况,
门突然被踢开,几个大盖帽冲了进来,象猎犬搜山去搜了屋子,一个在床下拖出
双男人鞋来,审问春香是谁的,春香撇过脸不应。一个在床上发现几处湿痕,盖
帽们就来了精神,哄抢着上去扒闻,又扒出几根卷曲了的毛来,就如获了什么至
宝,拿床单裹着,吆喝春香穿上裤子,一起带到所里。

  罗济被抓,一出门就尿了一裤裆的尿,到了所里,经不住三敲两榨,就象回
答老师提问,把春香探亲同自己睡及卖春女拉客上床都供了出来。那所里明说在
执法,暗里却在吃那嫖客暗娼的罚款钱,自然放不过春香。春香被带到所里,一
直装聋作哑,连半字也没吐一个。罗济只求早点出去,痛哭流涕把老爸是名医局
长,母亲是教师,春香是保姆以及哥哥是电力公司的科室主任等啥都抖索了出来。

  法官们见他是个出得起钱的爽快主儿,也就一杠子敲下去:罗济嫖娼罚款五
千,同春香奸宿再各罚二千五,两笔合计一万。春香吓得傻了眼,别说一万,就
是一百也拿不出了。于是所里拘了罗济,放春香回家取钱,并威吓说不交罚款就
判罗济的刑。

  春香出来立马给苏珊挂电话。苏珊逛了一夜天外天,正在床上补觉,在电话
里骂通罗济干糊涂事后,焦虑那钱一时凑不足,又担心罗济真被判了,也是情急
智生,想起读中师时的班长在市委任宣传部长,就叫春香去找他出面说情,争取
减少罚款。

  中午一点半,春香按照苏珊提供的路线问遍市府大院,才在一幢十二层的四
楼里找到部长家。部长吃了饭坐在客厅沙发上,剔着牙看一本裸体画报,头也不
抬地听春香站着说话,后来去拂茶几上一只苍蝇,无意瞥了来人一眼,那态度就
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嘻着脸又是请坐,又是端点心、冲咖啡。待忙末了,立即
拨通所里电话,谈了好一阵,回头告诉春香说,罗济材料没上报,可以争取少罚
款,要她晚上来听好消息。春香第一次见大官儿,第一次进这皇宫一样的金屋,
紧张得手脚儿都象被捆了似的,听部长一说,才松了口气,起身告辞。部长送到
楼梯口,去捏着小手说:“春香,不嫌我是穷部长,晚饭就到我这儿吃饭。”

  春香的脸刷地红了,边抽手边说着推谢的话。部长笑着说:“老同学的朋友
就是我的朋友,朋友请朋友应该的,好了,晚上六点见。”

  到了晚上六点,春香为打听罗济的事,准时去了部长家,部长正满头大汗在
炒菜。春香是个机灵人,又是保姆出生,也捋袖净手帮着切洗,菜弄好端到桌上,
两个对着坐了,春香问咋不见夫人呢?部长拿出个极精致的瓶盒,边开边说到省
城开会去了,给春香斟上一杯,再自己倒了一杯。春香瞧着杯里红灿灿的颜色,
红着脸说不会喝。部长笑着说那不是酒,是美国XO,几百元一杯的,在外国只
有总统才常喝。举了杯儿去碰,春香经不住他那份热情,还是喝了,一入口就满
身的爽。夹了两箸菜,部长又给斟上,这次一吞下就噎起来,一半酒水洒在花衬
衣上,部长慌忙去扶了揩,揩毕了又嘻嘻的给春香夹菜,夹了几箸又给斟了一杯。

  春香三杯XO下肚,不知怎么那胆儿就壮起来,眯着眼去瞧部长,部长好大
一堆儿,白胖方脸,宽阔的胸脯,料子衬衣敞着,一溜黑毛从乳沟爬出,越过鼓
儿一样的肚皮,钻入腰下的短西裤里,仿佛在里面分了叉,再从腿根飞出来挂满
两条柱子腿。春香的俊目就停在分叉处,那里好大一团疙瘩,象山湾里堆着的一
堆柴垛儿。心里就咚咚的跳了想:这男人好雄伟的,怪不得做了那么大的官。

  春香看着想着,一股什么火从脚板心升起,直烧到脖子上,身子就躁热得十
分的难受,忍不住解了衣扣,捧着两个半鼓的奶捏,捏了一阵,那火又象风刮了,
一忽儿向四肢扩散,一忽儿向下体集结,那穴孔里就象含了泡热猪血,麻麻痒痒,
象要喷射出来。挽了裙子去抓,无名欲火突然从脑门升起,真恨不得去抱了部长
亲上几十口,或让部长来压了自己,身子就不自觉朝前挪,挪到膝头抵了膝头,
烧红的目光就无耻地去冲着部长笑。

  部长终于出手了,轻轻托起春香屁股,放在沙发上,扯去裙子衩头,呼地压
了上去。春香一声吭吃又一阵眩晕之后,就搂着部长含含混混的哼。

  部长边耸边问:“快活不?”

  春香边挺边回答:“快活不?”

  部长问:“哪儿快活?”

  春香说:“哪儿快活?”

  部长去撮了小嘴问:“爱我不?”

  春香去咬着大嘴说:“爱我不?”

  部长努着舌头问:“哪儿值得爱?”

  春香吞着舌片说:“哪儿值得爱?”

                ……

  部长还要问,春香就不回答,双手搂了部长,不停的痉挛着身子,这样泄了
一次又一次,泄到十一点,就不动也不言语了,部长拿小车把她送回旅店里。

  春香睡到深夜四点半醒来,觉得下体有些疼痛,伸手去摸,摸出一堆粘滑滑
的东西,知道那是男人的,咋流到自己里面,却又十分模糊,极力去回忆,终于
记起去过部长家,部长请她喝XO,喝后的一切就不清楚了。女人都是极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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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XO或OX,却猜得出上了部长酒文化的当,上了当又不好说出,只悄悄
的抹泪,抹完泪去厕所咬牙切齿的冲洗。冲毕出来,见旅店里男人们在进进出出,
如赶夜市一般,两壁厢的呻喘比往晚还响亮十倍,其中有一间的床腾得要垮了般。

  心里一阵恶烦,跌跌碰碰跨进屋里,正要关门,一个畜飞机头的男人以为她
是卖春女,要挤进来求欢,春香把门使劲一掀,夹得那人噢噢叫着跑了,才一头
裁到床上,蒙了被子大睡。

  春香一觉睡到次日下午两点,想起所里的罗济,又慌张起来,硬着头皮给部
长挂电话,部长回话说事情有进展,要她晚上七点去。

  到了七点,春香还是去了。部长正在喝酒,又要给倒XO,春香抵死不喝,
部长只好作罢,点上只烟,笑咪咪地去挨着坐了。

  春香极不自然的说:“部长,你打电话他们咋说的,珊姐的钱紧得很,请你
一定帮忙,减少罚款,放了罗济。”

  部长一只手去搭了春香肩说:“挂过几次电话,问题有些严重,好在我毕竟
是个部长,他们不看佛面得看金面,老同学的忙是要帮的,只是时间问题。”

  说到这里,那手就勾了上去,抚摩着下巴说:“你们年青人就是性急,巴不
得一锄挖出个金娃来,凡事总得有个过程么。今年十八了吧?”

  春香慌忙去拉手说:“部长,别、别这样。”

  部长索性扳过春香的脸,咬着耳根说:“你昨晚好行的,一连丢了六次,把
我也吓了一大跳,弄舒服了吧?”

  春香羞得“呵”地叫了一声,把脸别来别去的躲,部长趁势抱到膝上,揽起
裙子,摸着涨鼓鼓的三角说:“我那同学的宝贝儿子也够风流的,干完你又去干
卖春女,射出的水淌了两张床,所里拿去检查,床单上还有毛哩。你们磨得好厉
害,连毛都磨脱落了。”

  春香见他满口淫言秽语,憋红着脸去抓,那指已滑了进去,拨得子宫一跳一
跳的,急得蹬了脚叫:“部长,要不得,要不得的,我是你同学的保姆呀,没办
法才找你帮忙,你这样做,帮的是啥忙呀?”

  部长去印了樱嘴说:“现在是市场经济,帮忙都这样,有钱出钱,没钱出身
体,等价交换,有尝服务,你咋不懂行情呀?”

  春香别过脸去说:“你,你昨晚就弄了,要给已给了,咋今晚又……”

  部长说:“这种忙一次帮不下来,你和罗济犯了嫖娼奸宿罪,二罪并发要坐
牢的,我得去说多少好话,陪多少笑脸?”

  说着,扯了两个裤儿,把春香压到身下,在他压下的一刹那,春香发现他胯
下有块酒杯大的黑痣。

  说起这位部长,也算是H市桃色新闻界的一位风云人物了。在和市长千金婚
前,不仅玩遍H市黄种人的头等艳女,还去大陆北方奸过白俄姑娘,尝了真正的
白种人滋味。市长千金嫁了个具有演员才貌的佳婿,要显显市长官邸气派,花钱
雇着一大批佣女佣妇,部长是位死牛烂马都要吃的超级淫棍,如何饶得过这群家
鸡?先在卧室里诱奸了极秀美的A保姆和B保姆,再去佣妇宿舍摸上腰如桶粗的
厨娘们,不到一栽月,就把官邸的佣女佣妇们干了个遍,后来连冲厕所的黑妇也
没放过。

  那黑妇长身极黑的肥肉,原在街上拾垃圾桶,市长夫人发善心,喊来官邸管
饭做了粗活。部长玩够白的黄的棕的,便把眼睛去盯了黑的。一天去厕所撒尿,
见黑妇勾着腰在冲粪槽,两个黑奶悬吊着一摇一摆,十分有趣,从后面去抱了捏。

  黑妇以为主人踩滑脚,转身来扶,部长又捧过黑脸蛋啧儿啧儿的亲。

  亲过了,黑妇吃惊地说:“你、你咋来亲我这个黑人了?”

  部长嘻嘻的笑着说:“白的黄的棕的都尝了,还没尝过黑的哩。”

  说罢抱着摸黑胯,摸着个黑穴孔,把指插了进去,吭哧吭哧的挖弄起来。

  黑妇慌忙去扯着手说:“要不得,要不得,我一身黑肉,不怕脏了你的手?”

  部长去撮着黑嘴儿说:“不怕的,非洲黑女象墨打的,去亲了摸了,黑的是
黑的,白的还是白的,谁也不染谁。”

  抠挖得高兴,推去水槽边靠了,拍打着两瓣黑屁股,从后面挺入,一阵啪啪
哒哒抽射了水,黑妇一屁股坐到地上,掩着面哭。部长问她哭啥?她说我是啥人,
叫你这一鼓捣,夫人还不撵了我,又得去拾臭垃圾桶。部长扎着裤说她撵你我不
撵你。抽出一百元,丢到黑妇怀里。

  过了两天,部长想起黑肉味,趁更深人静,摸到黑妇住的楼梯夹道里,掀开
黑胯就舔。黑妇惊得去掀着头说:“舔不得的,舔不得的,我从不洗澡,那儿又
脏又臭,我都闻到了。”

  部长向里拱入说:“脏臭才有味哩,不脏不臭就没味了。”

  黑妇傻了神说:“我脏黑得连街上叫化子都不要的,你们这些当官的犯啥神
经啦,是吃厌了鸡鸭鱼肉来嚼树皮草根,在糟蹋我呀?”

  部长说:“你说对了,正是这样。”

  部长摸上黑妇,不知被谁发现,那笑柄就象长了翅膀在官邸飞传,一传又传
到市长夫人耳里。市长夫人在部长作秘书端屎倒尿时,就极喜欢这个白小厮,脱
衣解裤也从不回避的。听说他摸上黑妇,叫去一顿训斥后,躺到床上指着身子,
一会说这儿痛,一会说那儿酸,要女婿给按按。部长做了亏心事,巴不得去讨好,
便使出浑身解数去按,按到腹下,丈母娘一把把女婿拖到身上。女婿自然知道岳
母用心,也就不客气地干起来,岳母虽然四十好几,那孔儿却还丰丰满满,紧紧
实实,就象钻进了玉匝里一般,来来回回不到八分钟,便被岳母夹得瘫在身上。

  部长要下来,丈母娘搂着不放,只把那东西捏来捏去又捏了进去……

  部长泄了三次后,已是满头大汗,爬下身子赞美着说:“岳母的穴好紧扎的,
就象没开苞的处子。”

  夫人拿卫生纸揩着说:“啥处子哟,娃儿都生过了。天天拿人参鹿茸补,又
没个人来弄弄,咋不长得肥满紧实的?”

  部长说:“找岳父么。岳父五十多了,还敦敦笃笃象个小伙,市政府门前的
石狮子,他一只手就举了起来。”

  夫人嘟着嘴说:“别提那老东西了,他天天朝下跑,那些县长书记们还不拉
了去搂年青的。下面官儿最坏,市里的干部下去,招待吃的喝的,还要招待玩的,
说叫啥”三陪“。他先前还谈下面如何的腐败,现在怎样了?回来屁也不放一个,
还拿背抵了你睡。去摸那儿,软不丢溜的象只蚕蛹,三五天也抬不起头来,还不
被下面的官儿给带坏了?天底下最坏的是男人,弄厌了家的就去搂野的,以为野
花真比家花香,其实家花野花还不都一个味,只是神经作怪罢了。只有我们女人
苦,自个痒了还得自个动手解决。我也想过让你搞搞,又怕人家说是乱伦,今天
就横了一条心,乱就乱吧,乱那么一两次。男人都乱得,女人就乱不得?女人也
是人,那儿痒了也要鸡巴捣。”

  部长讨好说:“市府门前有好几家OK,里面的小姐就天天进洞房,夜夜作
新娘,岳母何不去试试,快乐他几夜。”

  夫人撇着嘴说:“你说啥疯话?我都四十七八了,去了哪个要?即使白贴钱
让人家干,传出去你岳父还有啥脸当市长?只听说H县有个天外天,开着啥红屋
居、天体园,可以学原始人自由自在的快活,前天书记太太要我陪她去看看,我
还不敢哩。”

  揩毕,扯着女婿耳朵骂:“人家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这天杀的,咋去爬黑
婆流到她里面了?你只图自己快活,也不想想我们那苦命的年代,含一根鸡巴还
要等到十八去扯证,扯早了就把你当作阶级敌人来斗,下边痒着,上边还得咬了
牙去唱正气歌。以后再这样,看我不喊你岳父端掉你那部长宝座。”

  部长一边说着不敢的,去抱了丈母娘咂嘴,咂了一阵,又咂到床上搂着睡了。

  丈母娘摸上女婿,佣女佣妇们便哑了嘴,只偷偷较了劲儿和部长乐。乐极生
悲,一次部长把黑妇按在餐桌上舔黑胯,被提前下班的千金撞着。那千金是纪委
监察室主任,专监察党员干部违纪行为,咋见得那场面,一扫帚打跑了黑妇,再
抓着部长拿高跟鞋踢。部长是淫场上的英雄,刑场上的尤大,尝了三个高跟底之
后,不仅对黑妇行为供认不,还将功赎罪出卖了A保姆B保姆。千金又提审AB,
AB吓得供出厨娘。厨娘们是粗妇,自知工作迟早保不住,又咬牙检举出市长夫
人。这一下市长官邸闹了个天翻地覆,千金气得去吊了一周盐水针,市长夫人没
脸见人,羞愤之下,赶走所有同类和女儿女婿,跟着书记太太跑到H县,由苏兰
苏珊引见,作天体园的忠实信徒去了。市长恼女婿是扶不上墙的泥,一边予以警
告,一边派女儿安插耳目,把个部长监察得如挂冠的囚徒,一见天上掉下个救星
春香来,如何放得过。

  部长从春香肚皮上爬下来,塞给五百元,叫她去住宾馆,春香没去,仍回了
旅店。为救罗济,她也豁出去了,晚晚去催部长,部长也晚晚搞她两三次,搞后
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直到弄腻了,罗济没罚一分钱就放了出来。

  春香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在坐等期间,打听出市长千金工作单位,临走前一
天,寄去一封长长的检举信,除检举部长挟奸民女过程外,还指出他胯下有块永
远也抹不掉的黑胎记。

  天外天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K经理自天外天秘密营业后,就委托代理人管理,去羊城发展“楼外楼”去
了。那代理人是大陆闲汉,拿钱吃喝嫖赌还可以,说起管理就是赶面杖作了吹火
筒,一窍不通的。港商一走,代理人就带着一邦闲哥儿们,今天逛H市,明天游
省城,泡高档赌场搂高级妓女去了,大事小事没人管,下人也就乐得困懒觉的困
懒觉,开后门的开后门,变着法儿找钱的去找钱,把个天外天弄得象炸了桶的蜂。

  “金三角”的泰女们开始还老老实实接客,挣那皮肉钱,后来在中缅边境进
了批毒品,就兼售起白粉来,先在嫖客中兜售,售得胆大了,又去街上摆了地摊,
混着鼠药卖,见了农民递耗儿药,见了瘾君子给白粉,瘾君子们便一传十,十传
百,围了地摊轰抢。局子里某人家闹鼠患,也去要了包鼠药,泰女误给了白粉。

  那人家本不识什么白粉黑粉的,回去和了杂粮,放到厅角里,鼠儿们一哄上
去抢吃光了,非但没毙命,反当了主人面,学那人类母爬公公爬母,弄得满厅满
室的哼哼唧唧,拖了扫帚去打,怎么打也撵不散撤不开,便疑卖的是假药了,去
找泰女理论。泰女一见亮闪闪的帽徽,骇得收了摊子逃回天外天。

  有个泰女托人把白粉和着味精卖,标上美国最新产品,价格也高得昂人,一
直无人光顾。有个王记火锅老板不恤血本,购了几袋下到火锅里,人们尝了一次
就永远也忘不了,天天象鬼牵了来品鲜,弄得其他火锅店纷纷关门。有个关了门
的老板不服气,天天来王记火锅店转悠,终于从一个小伙计口中套出洋味精秘密。

  几天之后,那家味精店便不分洋味土味一抢而光。在诸多奇奇怪怪的现象中,
一些有识之士终于悟出了白粉,H城出现毒品,又成为特大新闻,县府局子便列
为大案要案来查,查来查去终于涉嫌天外天。

  “黑非洲”的几个黑男女,在非洲园憋得发慌,也贿赂守门人,出来溜大陆
街道。黑女一出现,满街满巷的人就围了看黑奶,起初还以为那是涂了墨的,生
怕弄黑雪白的衬衣,慌忙给黑女们闪出条道来。后来就有不怕黑的,伸手去捏黑
奶,捏得黑女们嗯嗯哼哼扭起胸脯。有个胆大的去掀了白裙瞧黑胯,瞧见裆口勒
进缝儿里,挤出两瓣黑亮亮的肉,尖着指儿去拨。黑女被拨弄痒了,一把抱住那
男人捏鸡鸡,那男子就骇得夹了腿杀猪般地叫,黑女一勾背扛起那男人,转了五
六个圈儿,再“卟”地甩到地上,比手划脚地骂,大意是说你把人家摸痒了,又
不来真格的,还要哭鼻子,大陆男人是骗子、吝啬鬼……这一来又引得瞧热闹的
人挤断了半条街。

  黑男们从没来过这块红土地,一见满街的黑发长辫,以为象非洲园一样可以
随便搞的,去搂着年青的咂嘴儿,咂得姑娘们喊爹叫娘满街乱逃,有两个腿短跑
掉了队,被压在街边当场奸昏过去。局子里又警车长鸣,把黑男们统统铐了去。

  “红屋居”是愈到后来就愈乱了套,服务台为多赚钱,索性辞去男女侍,由
男嫖客冒充男侍去摸女嫖客,女嫖客冒充女侍来摸男嫖客,常常出现男人过盛女
人供应不足,男人们便排了长队去奸女人,女人们为了偷乐,只好隐忍着去接受
男人们的轮奸。这且不说。又闹出姐嫖弟媳摸公之类的丑闻来,这类丑闻也只当
哑巴被人干了,有耻自家隐着。可那夫嫖妻妻嫖夫就惹出麻烦来。某局长逛OK
被妻发现闹了个烫天红,就偷偷去了红屋居。妻子闹横了也咬着牙想,你男人嫖
得,我女人就嫖不得?要嫖大家嫖,嫖个公平,也大摇大摆去了红屋居。两人去
后被安做一床,开始还兴高采烈的搂着乐,后来察觉了,丈夫骂妻子是卖淫婆,
妻子骂丈夫是老嫖客,骂够了就撕打,从红屋居打到街上,从街上打到家里。丈
夫一失手打破老婆额儿,喷了满脸满身的血,妻子不服扯着去找县长评理。太爷
一见就拍着桌子骂,你们正事不干干穴事,打成这样还搞工作不?交给纪委处理,
纪委各打五百大板,给了记过处分,处分一下达,夫妻俩就双双递了离婚申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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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镇有兄弟俩,平日关系就处如水火。一夜两家男女去红屋居寻乐,哥哥误
困了弟媳,弟弟也误摸了嫂子,不说出来是什么事也没的。哥哥却要在弟弟面前
呈强,指着弟弟鼻子骂,你杂种再凶,咋女人也乖乖让我给搞了?弟弟跳了脚回
骂,我嫂子就不象你以大欺小,在红屋居含了我鸡巴,还喊亲弟弟哩。哥哥听后
不依,说弟弟强奸了嫂子,弟弟也反咬哥哥强暴了弟媳。两人告到镇里,镇里又
上报局子,局里一调查,才知红屋居在管理上出了毛病,以奸宿罪各罚兄弟俩一
万,罚款下来,嫂子和哥哥拜拜,去跟了弟弟,弟媳也和弟弟再见,去了哥哥的
家。

  太爷知道后,指着公安局长鼻子骂:“我说天外天有问题,你们总老护着。

  现在怎样了,卖白粉的,强奸的,嫖宿的都出在里面,败坏风气不说,还活
活儿撤散了好几个家庭。“

  局长笑着说:“撤散了再优化组合是好事么,还很有点时代精神哩。”

  太爷拍着桌子吼:“好个屁,H县家家都这样,你这公安局长还当得下去不?”

  太爷正为天外天的贩毒和男女穴事搅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天体园又闹了起
来。原来天体园是天外天最神秘的地方,非会员是进不去的,代理人不管事后,
手下管事的见人们抓钱抓得眼红,也就哪管会规不会规,见钱就放人,把个神圣
的“天国”当作公园来开放了,加之入园可以自由玩弄女性,于是城里城外的地
痞恶少便成群结队朝园里涌,一个个贼亮着眼睛去瞅女人屁股,瞅得火动,也不
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去强按了奸弄,有几个奸得忘形,摸着奶头一口一个,如吞
甜葡萄一般,骇得女信徒们哭的哭,叫的叫,见了男人就撒开两条白腿儿逃,街
痞恶少们又呐喊着四处追赶,这一追不打紧,园里的三个老太一个被踩死,两个
被撞昏。可怜老太们只因迷了天体说,出乖露丑去修来世,哪料到修到后来竟落
得个如此之下场。撞昏的抬到医院抢救,踩死的被家人拿棺木盛了,抬着满城满
街的转了喊冤,这一喊又喊醒被咬掉奶头的女信徒们,那状纸就如雪片似的飞到
县府、法院及公安局里。

  恰在这时,上面下达严打通知,太爷立马找了市长,市长不仅尝够家庭淫乱
之苦,更因夫人跟书记太太赖在天体园不回来,吃方便面也吃伤了胃,咬着牙说
:“老李呀,该借这股东风行动了,再不动手,你我只有去峨眉山削发做和尚罗。”

  太爷匆匆赶回县里,当晚就拍桌打凳下了端掉天外天死命令。经过一番周密
布署,派出大批军警先把天外天围了个水泄不通,再兵分五路,一路袭录象室,
一路袭红屋居,一路袭金三角,一路袭黑非洲,一路由太爷和公安局长带着全副
武装军警,进攻天外天最顽固的堡垒――天体园。其他四路很快得手,不但捉获
大批奸宿男女,还搜缴了几麻袋海洛英及大麻。进攻天体园一路却遭到门卫持枪
还击,经过几番喊话,对方不仅不缴戒,还击倒了太爷身边的队长。恼得太爷抓
过一把冲锋枪,对准门卫们的胸口,哒哒哒射出一排愤怒的子弹,才当场击毙两
个,击倒一个,剩下的发一声喊,逃进天体坪去了。

  太爷带着众人来到脱衣室前,正要朝石洞门里冲,值班老太跃着一双尖脚,
去路口横了拐杖,大声喝道:“哪里来的野蛮子,不脱光屁股就往园里闯?”

  太爷想起上次拐杖击屁股击的生痛,气就不打一处出,对准脱衣室又一排子
弹扫去,白花花的宝丽板就绽出几十个黑窟窿来。

  老太虽老却是天体园的铁杆,哪里就害怕你的枪呀炮的,举着拐杖去击太爷
屁股骂:“你还有狗胆儿开枪哩,我要打你这野蛮子,看你还撒野不撒野?”

  太爷跳到一边,去扯住拐杖,往膝上一横,嚓地折了。老太失去拐杖,就象
老妖婆丢了法宝,躺到地上打着滚儿骂:“你们这些天杀的要造反了,老娘活了
几十年,啥没见过,一辈子有半辈子挨斗争,不让人过一天安生日子。人家港人
好心好意来造了个和平世界,你们又来搞破坏,想搞第二次文化大革命。老娘也
不想活了……”

  张牙舞爪去抓太爷的腿,太爷厌恶地踢了一脚,叫人拉起来铐了。老太戴上
冰凉凉的铐儿,才刹白着脸去瞧县长,怯生生的说:“你、你不是上次来的那个
外地老板吗,当时我就看出你那胡子是拿胶水粘的。”

  公安局长把手枪去撑着她的下巴骂:“老东西还不快闪开,想吃花生米吗?

  他是我们的县长。“

  老太又是个怕官的,尖脚儿一歪瘫倒在地上。

  园中正在快活的男女们,包括天体坪打牌赌博的、天体湖里让鱼儿钻咬的、
天体屋里干事的、天体洞群奸轮奸及散兵乱伦的,一听到枪响,就象炸了群的蜂,
光着屁股朝暗道里逃。原来港人建造天体园时,为防备警方搜查,在各处都设了
暗道出口。太爷探园时探得清清楚楚,早派兵娃给堵了。光屁股们逃到出口处,
见着明晃晃的刺刀,掉转屁股朝天体坪涌,涌到石洞门,见县长端着黑冲锋枪,
如天神般堵在洞口,又发一声喊往回逃。军警们就梳篦似的从天体坪搜索到天体
洞,一个不漏的捉了,由一拨人押到局子里。一拨人去抄经理室,抄出了会员名
册和若干罪证,派人清点天外天资产,逐间贴上封条。天外天从建造到秘密营业,
不到五年,就这样覆灭了。

  在行动的当晚,苏兰提前得到办公室主任的报信,慌忙打电话通知苏珊,苏
珊再通知市长夫人和书记太太,四人就成了漏网之鱼。主任在翻看会员名册时,
悄悄拿笔涂去苏兰及市里两位夫人的芳名,呈报给县长。

  太爷一见苏珊大名,冲着胖副县长骂:“这女人我早认识,是污秽县府小车
的淫妇,你咋还在电视里宣传她,要给她立贞洁牌枋吗?”

  县副啄了胖头说:“人家捐过二十五万,有重大贡献么。”

  太爷指着鼻子骂:“你们是穷得没见过钱的,连娼妇的卖身钱也拿来当金贴,
我们的脸还要不要?”

  怒冲冲提笔批了拘捕苏珊。

  苏珊被拘捕后关进看守所。所里一位老所长念她捐过款,又是全城的大美人,
特给安了个上等单间,洗脸洗澡有自来水,饮食又有春香按时送来,那条件算是
极舒适的了。然而她不甘寂寞,不到一天,就忍不住把杏目去挑逗看守兵娃。兵
娃们都是旷渴久了的,如何见得那火热热的一潭秋水,过没两天,两个不坚定份
子就一个站岗,一个开了监房同她上床。苏珊一干起来又扯开喉咙呻吟,呻吟声
被一个想往上爬的干事听见,告到太爷耳里。太爷把所长叫去训斥一顿,老所长
回来便撤换了犯事看守,摇着头把她转移到女监。

  那女监的犯人更复杂,有卖过淫的,有搞流氓集团活动的,有拐卖人口和贩
毒的,还有争风吃醋提刀杀过人的,不论哪类都无不与性有关,关到监里得不到
发泄,就学外国搞同性恋,常常搞得满室一片的哼哼声。苏珊一来,女犯们听说
她是天体园犯事后关进监的,都去围了讯问。苏珊就向她们讲述天体园男女们如
何的光了屁股奸乐,如何的进行性比赛,她又如何的战败参赛者夺得了性后皇冠,。

  听的女犯们一个个紧夹了双腿哼喘。女犯中有个极标致的少女喘得最厉害,
苏珊去摸裆,两瓣穴肉已湿淋淋一片了,叫少女脱了裤子,拿出天体园买的假阴
茎去插,那半自动的红头儿就一伸一缩,一进一出,插得少女翻来滚去喊舒服。
女犯们看的疯了就去抢,抢着的自个插了快活,没抢着的就骂骂咧咧去夺,夺到
后来就你抓我打。女人打架都只动爪动口的,一个被抓破了脸,一个被撕破了裤
裆,还有一个下体抓得血汪汪的,犹如狂风刮了桃林,一片的零乱呼叫。看守们
拿枪托砸门干涉,哪里制止得住,抓打到后来,还是苏珊吆喝着去收了假阴茎,
女犯们才住了手。

  美貌少女原是个初中学生,为争夺一个男人的奸弄而刺伤了女友腰窝,才被
关进监的。听说苏珊是老师,一到晚上,就钻进老师被窝里,要老师搂着困。苏
珊也喜欢她的美貌和勇敢,揽到怀里,亲一阵嘴又抠一阵小穴儿,少女就快活地
哼叫起来。少女一哼叫,全室的女犯也各自拿指去插了哼,闹得看守彻夜砸门吆
喝。女犯们都听苏珊的,哪个去听看守的?看守不砸门还好,一砸起来,女犯们
就装了假嗓子呻吟,象有千百个男人在爬她们似的。女监一呻吟,又传染给男监,
男犯们也各自扯着自家鸡巴喘,喘的整个看守所象个公母猪交配场了。如此五六
夜后,气得老所长擂着桌子骂不可救药,硬把苏珊关到一个远离监房的死囚牢里。

  苏珊被关进的死囚房间,只有一张铺了破席的硬木板床,尽管有春香天天送
来美食,可那晚上的蚊虫却要咬死人,那时正值七月流火,毒蚊们跟着热风一群
群包抄上来,打了脸上去咬腿上,扑了腿上又来轰了脸上,痛痒得彻夜难眠,丰
腴的身子一天天消瘦下去。身子一坏,体内的淫男病毒又肆疟起来,背心的斑疹
逐渐扩散到腹部,再蔓延到阴阜,整个阴区象种了湾红豆,那红豆又朝缝儿里钻,
挤得窟窿密密扎扎难受,拿手去抠,一手一泡黄水。她知道遭报应了,即使不判
刑也会自己送掉自己,她绝望的望着铁窗,一天天等死。

  就在苏珊绝望的等死期间,罗文经过护士精心治疗,终于接通那根短路神经。

  罗文病愈后,护士就非罗文不嫁,罗文也非护士不娶,给苏珊寄来一封离婚
申诉书,苏珊捧着哭了一场,在书上签了字。

  罗文离了苏珊,和护士搬回罗公馆。护士恨苏珊恨入骨髓,把她的床单被子
衣服甩到地上又踩又骂,去抓枕头时,发现一根假阴茎(罗文怂送给苏珊的),
举到罗文眼前说:“我说你家里弄得象个卖淫窝,你换还不信。你看,两个儿子
的鸡巴不够用,还去弄根假的来充劲。”

  去扯住春香头发,举着假阴茎边打边骂:“你是哪来的小荡妇,小野娼,伙
着你主子把好端端一个家搞成这样子?告诉你,这是我丈夫的罗公馆,不是她苏
烂娼的卖淫窝。还不快滚,看着你那妖精样就不顺眼。”

  春香如何受得这等恶气,一把夺过假阴茎,朝护士的脸上反戳过去,一戳竟
戳进护士口里,护士“呵”地一声跌在地上,抓住春香的脚乱踢,踢时那裙儿翻
了起来,窄三角歪在一边,露出两瓣张扬了的肉。春香窥的准了,忍着痛把假阴
茎朝护士臭穴里“滋”地插了进去,再踩着小腹边捅边骂:“你还骂我和珊姐不,
还甩珊姐被子床单不,你不说就一鸡巴捅进你肚里去,再从嘴里钻出来。”

  护士毕竟是文弱女子,斗不过凭力气吃饭的村姑,憋红了脸挣扎着叫,叫到
后来,粉脸儿就苍苍白白露出乞怜相,春香才放了手。

  春香从罗公馆出来,径直去了看守所,向苏珊告别。苏珊从朦胧中醒来,听
春香气愤愤说了经过,去拉着手凄然的说:“你别走呀,我只你一个亲人了,你
一走,我死后连个抬尸的人也没有。你我亲亲的相处一场,你就作我亲妹妹吧。

  我知道他们是串通了整我的。那个家我还有几万家产,你帮我看好,罗文不
敢撵你的。如果护士再闹,你就说按法律那房子还有我的一半呢,她是哪儿钻出
来的狐狸精?钱用完了在存折上取,如果还需要,就向上海发电报。“

  春香走后,苏珊哭了一场,哭后想起签字时没提出过要求,离婚判决书上也
没谈到房产,房子是要不成了。学校虽有一间,早已易了主人,自己落到这地步,
校长主任教师都个个白了眼看自己,再没脸去要,心情就十分沉重起来。

  苏珊挺尸一般躺在硬板床上想心事,看守开了门,走进个中年妇人,手弯上
挎个篮子,苏珊认出是春梅阁酒家妇人。妇人放下篮子,走到到床边哽咽着说:
“夫人,半月没见,你瘦多了,听说你出了事,来看看你。”

  苏珊拉过妇人的手,流着泪说:“你真个好人呵。我一出事,那些城里相好
们也一个个象躲瘟神似的躲了开去。就我那些族人们,小时候骂我是老天降下的
妖孽,不准进苏家寨的门,后来长大了,有进寨门的资格,他们又骂我是坏人,
没一个来看我,现在落到这步田地,就更不说了。你咋想到来看我了?”

  妇人抹着泪说:“大家都相识的,谁个没三长两短,你的事我给老板说了,
老板也叫来看看。我知你喜欢鸡翅啤酒,还有荔枝龙眼,就带了些来。”

  边说边把篮里的东西捡到桌上。苏珊瞧着香喷喷的鸡翅,红鲜鲜的荔枝,还
有乒乓球一样的龙眼,感动得热泪盈眶说:“每次去春梅阁都管吃管喝,已够麻
烦的了,今天又送这么多东西,真是过意不去。你们的老板是谁?”

  妇人说:“老板说他认识你,这点小意思就不必问了,今后需要什么,你尽
管说。”

  去床边坐了,拉着苏珊的手说:“你看你瘦成这样了,你也要想开些,那事
情也不算什么,去天体园的多得很,好些就没抓,抓了的也只罚罚款放出来了,
局子里只不过想榨榨钱罢了。还有你那同伴……”

  苏珊打断话说:“她叫苏兰,你见着她了?”

  妇人说:“见着了的,前两天同两个市里的官太太到春梅阁吃鸡翅,你的事
就是她告诉的。她还骂县长是老混账,欺软怕硬,什么市长夫人、书记太太、县
长夫人不去抓,专去抓没权没势的教书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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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珊激动的说:“她就是县长夫人,你再见着她,叫她帮申申冤,她出面事
情就好办得多。”

  妇人说:“我早瞧出来了,回去就给她捎信。”

  妇人走时,苏珊拉着妇人手说:“有件事要托付你了,我那老鬼把我离了,
又讨了个年青的,年青人心狠手辣要撵我们,学校不能再去住了,街上有合适的
房屋,先赁两间,让保姆搬进去,房租我按月付。”

  妇人说:“我回去给老板说说,春梅阁倒有几间闲着,不嫌脏就住那里,大
家一起摆摆谈谈也好,我母女俩也够孤零的。”

  妇人走后,苏珊又生出求生欲望,拿纸写了条子,第二天春香探监时,托她
带给县长,那字条写着:“市长夫人、市委书记太太,还有H县县长夫人都同我
去了天外天,要讲罪四人都有罪,你不放我出去,我会供了出来,再向中央写检
举信,检举你包庇大官夫人和罪犯老婆,专整老百姓。让世人看看你这位青天大
老爷的真正嘴脸。”

  春香拿信封把字条装了,带到县府交给秘书,秘书送到县长办公室桌上,太
爷拆开一看,气得拍了桌子要抓苏兰。胖副县长见机会来了,绕着太爷左劝右劝
说:“我看不如把她放了,既保了苏兰和市领导夫人,又维护了县里当初宣传过
她的面子。她毕竟捐过款,对希望工程作过贡献。”

  太爷也觉加入天体会的人太多,律不及众,许多都作罚款放了,如果不放苏
珊,她真向上面写信,上面追问下来,苏兰可以再抓,但市里的两位夫人总不能
也抓起来,去活活儿的得罪上司,终于缓了口气说:“你们看着办吧,不过,款
是要罚的。”

  隔了两天,苏珊被罚款出狱,和春香住进春梅阁。

  探监的妇人正是村妇。秋莹买下小老板卤鸭店开了春梅阁酒家,出了几样名
菜,生意越做越红火,那时火锅开始兴旺,又购了相邻一家开起火锅系列,后面
就有许多闲房。村妇回来一说,便给了四间,苏珊春香各住一间,另两间作了客
厅厨房,住处不仅宽敞,而且环境幽静,尤其是门外的走廊,凭栏既可远眺江面
群山,又可俯视天外天楼台亭阁。其时天外天已倒卖给另一港商开作了夜总会,
那霓红灯比往日闪得更亮。苏珊住进春梅阁后,便向学校请长假养病,春香一边
侍候,一边帮着村妇做些端酒上菜杂活。

  一天,苏兰带着衙内来寻苏珊,寻到春梅阁,点了一盘鸡翅,一盘鸡杂,一
盘鸭脚板,一盘鸭菌干及其它好菜,叫春香带去后面见了苏珊,两人边吃边闲谈
别后情景。

  春香没事退了出来,见衙内张着头往里探,欲进不进的样儿,觉得十分好笑,
就招了手喊:“你过来。”

  衙内见着春香就如老鼠见了猫儿,转身要逃。春香抢前一步抓住领口骂道: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你还跑啥子?大学生了,还象个小偷探头探脑的,想偷东
西么?”

  把衙内拖进一间屋里,反扣了门。衙内在天体屋被春香整怕了,卟通跪到地
上,磕着头说:“侠客姑姑,我没偷东西,没偷的,千万别割我那儿,一割就没
命了。”

  春香瞪着眼说:“谁说要割你那儿了,人家今天还想要哩。”

  叫衙内去床边凳上坐了,拿过两个苹果,递一个给衙内说:“你吃吧,日本
红富士,又香又脆。”

  自己坐到床边,边吃边瞧衙内,见他还是那付獐头鼠脑样儿,不过脸上已长
了些肉,伸着脚尖去蹬裆里的东西,蹬得仰扬起来,把手去捏。衙内慌忙甩了苹
果,拿手护着说:“别、别割的。”

  春香唬着脸说:“人家只看看的。”

  解开裤裆,扯出一看,见那东西如拔了毛的鸡,白光光没根毛儿,笑着问:
“你个大男人咋不长毛呀?”

  衙内红着脸不作声。

  春香把手去握了,见包皮包了半个头儿,朝下一扒,龟头就露了出来档,红
红亮亮的,倒也很雄伟,又赞美了道:“虽没毛儿,却也好雄壮的。”

  说着,吐泡口水抹在衙内鸡巴上,尖着三个指儿一上一下的捺,边捺边问:
“听说男人的东西一捺就出水,你捺出过没?”

  衙内窘得又要去护。春香火了骂:“你一根臭鸡巴有啥了不起?人家又没吃
了你的,就是吃了,两个都舒服,有啥不好?”

  衙内只得住手,由她捺去。

  捺了一阵,衙内的东西就一挺一挺的,去瞧马眼,已喷出些水来。便拉下自
己裤儿,两腿叉到衙内腰上,把两片穴瓣去含了鸡巴,滋的坐下去,扒着衙内肩
头,一上一下抽动,那里面就咕唧咕唧作响。

  春香抽到兴奋处,喘着问:“舒服不?”

  衙内战战兢兢说:“嗯!”

  春香说:“我里面好痒的,尤其洞口那圈肉儿,象虫在爬,不,象猫在抓。

  你的是不是?“

  衙内说:“嗯!”

  春香说:“人也真怪,男人东西放进女人里面,两个都快活,怪不得男人要
去强奸女人。听说女人也有愿意接受强奸的,就从没听说过女人去强奸男人,你
说是不是?”

  衙内说:“嗯!”

  春香说:“你说说,你被女人强奸过没?”

  衙内说:“嗯!”

  春香说:“今天我在强奸你,是不是?”

  衙内说:“嗯!”

                ……

  衙内一连回答了十几个“嗯”,春香火了,去揪着耳朵骂:“人家好心好意
问你,你咋老是嗯、嗯、嗯的,得了哑症么?”

  衙内咧着嘴不敢作声,春香还要发作,那身子就扭曲起来,扭了一阵,一声
哼叫,伏到衙内肩上。衙内一憋气,一股精水咕噜噜射进了春香体内。

  春香喘了一阵气,爬下衙内身子,去床边躺了,展开美丽的胯,那精液就汩
汩朝外冒,冲着衙内喊:“你呆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舔舔?”

  衙内老老实实伏到床下,去瞧美胯,尽管肉如白玉浮雕,毛似春柳拂水,穴
象梅花吐了瓣,那奔腾出的精液又如高山飞挂下来的玉瀑,该是极美极丽的了,
可不知怎么,一股臭气冲来,直入鼻孔,呛的他翻肠倒肚要吐。原来春香忙得三
天没洗澡了,阴肉间积了层黄黄的垢物。衙内极勉强撮了一口,就如撮了堆屎般
难受,咧着嘴去望了春香。

  春香见他踌踌躇躇,突然变了脸色,把脚踢着床边骂:“你是要舔还是要割,
要割我可要拿水果刀了!”

  衙内怕割,也就顾不得脏臭不脏臭了,皱着眉一口一口的撮,撮了十来口,
春香有心要捉弄这个花花公子,憋着劲去挤尿眼,尿眼一扩,一股热尿如出洞水
龙,直扑了衙内面门,再顺着嘴儿脖儿淋了一身,把件雪白的西装淋的象尿缸里
捞起的一般。衙内一声惊叫跌在地上,去擦眼里的尿,把张蠢脸抹的如鬼王。

  春香就捧着肚皮笑,笑了一阵,指着衙内骂:“在天体园你强奸我两次,这
次算我强奸你,我们扯平了,以后谁也别缠谁。你们这些王八旦,仗了老子一点
儿权势,书不好好读,专去糟蹋女人,以后让我碰着,看我不拿宝剑割了你个狗
卵子?”

  衙内吓得四肢趴地,磕头如捣蒜说:“我听侠客姑姑的,我全听侠客姑姑的,
侠客姑姑咋说我就咋办……”

  春香去屁股上踢了一脚,衙内提着裤腰连滚带爬逃了出去,春香便滚到床上
笑痛了肚皮。

  春香正在床上笑,堂上喊来了客人,慌忙扎裤出来,见临窗坐着个胖子,戴
顶宽边博士帽,埋头在看江边的夜总会。

  春香端过鸡翅白酒,胖子听到脚步声,去指着意大利牌楼,头也不抬的问:
“听说那是天外天,后来才改成夜总会的么?”

  春香放上酒菜说:“原是港人建的天外天,硬让县长给端了,卖给另一家港
商,才改成夜总会的。”

  胖子说:“听说天外天有个天体园,男女进去都脱了光屁股,学原始人自由
自在的快活,这是真的?”

  春香吃吃笑着着说:“咋不是真的?现在虽换了牌子,据说活动内容也差不
多,只要交上一笔费,就有小姐来陪,你脱也可,不脱也可。先生是外地人吧,
如果想去,晚上最好。”

  胖子叹了口气说:“过去你不去也有人强拉了你去,现在想去还不自个掏腰
包。小姐,进去一次要花消多少?”

  春香推过盘子说:“没去过。先生,我们店里的鸡翅是全城出了名的,又鲜
又嫩,你尝尝。”

  胖子掀了一下博士帽,抬起头来,那白眼珠就慢慢的定了位,春香瞧着那白
胖方脸,也吓得差点绊倒了酒杯,原来胖子不是别人,正是苏珊的同学,市委宣
传部的大部长。

  过了一会,还是部长先伸过白胖胖手来,去抓了春香小手,抚摩着说:“原
来是你,真没想到,在这儿作服务小姐吧?”

  春香抽回手来,羞怯怯的问:“部长几时来的,检查工作么?”

  部长的白脸阴黑起来,去呷了口酒再夹块鸡翅嚼着,半天才说:“别叫我部
长了,我和你一样是老百姓,当老百姓好,无官一身轻。”

  春香以为他在谦虚,笑了说:“当官的就是当官的,老百姓还是老百姓,我
咋敢和部长比?那次多亏了你,要不我和罗济还得去坐牢呢。”

  部长拿筷敲着桌说:“那点忙算什么,一个电话就解决问题。只是事后我被
撤了职,下到你们县来,作了地地道道的老百姓了。”

  春香吃惊地说:“部长真会开玩笑,你那么大的官,就是撤了职下到我们县,
不当个书记也要当个县长,咋会作老百姓?”

  部长严肃着脸说:“我哄你做啥?到了县后,被安到宣传部作了干事,说是
干事,其实啥事也没干的,还不如老百姓呢。”

  春香内疚地说“倒是我们连累了部长。”

  部长摇着胖手说:“哪里是哩。有人写匿名信去告,那位王母娘娘回来一闹,
才倒了大霉。”

  春香听到匿名信,那背心就冒出细密密的汗,忙去揩着桌上的酒滴掩饰着说
:“哪个吃了豹子胆,敢、敢去告部长?”

  部长端起酒杯又愤然放下说:“官场上的事你就不懂了,那些官儿们,表面
上装得个个都是团结的凯模,背地里却象一群狼,为争一口食,你咬我一口,我
撕你一嘴,人们都绿了眼睛盯着部长宝座要取而代之,啥手段耍不出来?”

  其实部长撤职不仅仅是政敌所为,更多成份是春香匿名信起的作用。千金从
省城回来收到信后,气上加气,向纪委书记告了男人。书记审查部长,部长起初
还抵赖,后来在妻子指出他胯下那块抹不掉的黑胎记后才不得不招了。书记因他
是市长附马,去探市长口风。市长一来早伤透这个淫乱家庭的混账女婿,二来直
属县的县委书记向他和市委书记分别送过二十万元的礼,要找个部级官儿安,就
说:强奸按刑律该判刑的,给他个党纪政纪处分也够宽容的了,这种堕落分子留
着,大家跟着学,人们还不骂我们是强奸部门了?于是老账新账一起算,给了他
开除党籍和撤消部长重处。市长落了个“大义灭亲”美名,千金也理直气壮投入
新部长的怀抱。自然,他猜天猜地也猜不到匿名信是连市里有几条街都数不清的
春香身上,总认为是政敌所为。部长撤职后去作了扫厕所的所长,别说被赶出的
A保姆B保姆瞧不起,就连再返垃圾桶岗位的黑妇也远远躲了开去。他在市里混
不下去,听说H县有个天外天,才申调到H县宣传部作了个不管事的干事。

  春香心里骂句活该,给斟上酒说:“那些官儿们也是,酒肉吃多了就去干坏
事,我还以为个个都象报上吹的‘公仆’哩。”

  部长说:“啥公仆啊,哪是骗人的鬼话,常言说官场是染缸,掉到里面,不
染成小鬼也染成阎王。”

  春香说:“怪不得我听人说,官儿们就象戏子变的,一会扮红脸,一会扮黑
脸,一会又扮鬼脸……”

  部长愤愤击着桌子说:“官儿坏,我婆娘心肠更狠,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去
攀高枝?不如找个象你这样的纯情姑娘,过平安日子多好。”

  春香吃吃笑了说:“你攀高枝吃了大亏,我攀你这高枝,不照样吃大亏吗?”

  部长涎着脸皮去扯过手说:“你看我是那种忘情人吗,你走后就天天念着你,
要不怎会从市级申调到县级?你主人苏珊呢?”

  春香说:“在后面养病,她也常常念着部长好处的,去见见吧。”

  部长慌忙摇着手说:“以后见吧,日子长着的,她怎么就病了,病了是该慰
问的。”

  说罢起身出门,一会儿提了两大塑料袋食品回来,请春香转交给苏珊。又央
求春香晚上陪他去夜总会,春香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到了晚上七点,春香陪部长去了夜总会。那意大利的牌楼还是旧时模样,不
过“天外天”已换成斗大的“夜总会”了。进入大门里,到处都是生疏的名目,
被霓红灯映得明明暗暗,深邃莫测,倒把春香给弄糊涂了,不知去哪儿好。恰在
这时,婉儿送一个男人出门转来,正往园里走,春香陪苏兰苏珊逛天体园时是认
识她的,便叫带路。婉儿领着两人转了一圈,介绍说原来的录像室已改作棋牌娱
乐室,明说玩棋牌,其实是大赌场,没去头的。红屋居改成按摩室,金三角开着
桑拉浴,黑非洲作了美容美发院,这三处去男客就有女侍来服务,去女客就有男
侍来服务,服务内容和原来差不多。还有原来的这样包间,那样吃唱的地方照常
进行着性的活动。问他们愿去哪一处。春香红着脸说还是去天体园吧。婉儿笑着
说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天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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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两人来到当初的天体坪,那里已隔了几十个墨打似的双人舞厅,正响着
震天价的舞曲,一对对男女关了门跳得正欢。春香不习惯那种嘈嚣,又来到天体
湖,湖面没了,水上建有许多精致小屋,赫然标了“水上酒吧”,每间可坐一对
男女,门外挂了“请勿打扰”字样。部长瞧着字样就要进去,春香说才吃了饭肚
皮还撑着哩,要去你去,我可不去的。部长只好作罢。三人来到天体屋,天体屋
倒还清静,不过探头去听,里面都在小声地放了有色录像。原来的贵族屋摆设得
十分豪华,不仅备有沙发,还有大床,可供一对或两对男女边看边玩。东边的就
简陋得多,只有一张茶几,一个沙发。三个又爬到天体洞,那里已辟为“天国宾
馆”,把洞室隔成若干个小间,几乎间间都传出惊心动魄的呻吟,显然是住了人。

  尽头的一间没有声响,部长去掀,一对男女拉门出来,男的边走边扎着裤儿
骂。

  看毕往回走,婉儿问春香有啥感想,春香红着脸说和天体园没两样,都是乱
七八糟的。婉儿笑着说,怎样糟,又糟到什么程度你就不知道了,进门一带的按
摩室、桑拉浴、美容美发院,就象武术散打,男女客来放了通“炮”就走。天体
园一路却是一条龙服务,天体坪主要是跳,跳饿了就到天体湖水上酒吧喝,喝足
了再去天体屋看录像,看的情发了就去天体洞的“天国宾馆”搂着困,你说象不
象一条龙?如果要抢时间立马解决问题,舞厅酒吧及录像室都可随时干的,干了
就走,有谁知道?春香撇着嘴说只有这个港商才想得出这些明堂来。婉儿说这正
是人家的高明之处,他把活动内容都进行了现代文明包装,这种包装就很符合大
陆人干坏事要在暗处干的心里,容易被人们接受。哪象前任K经理搞没遮没拦的
天体,活该被人端了窝儿。春香说再包装也是那回事,县长不知道么?婉儿笑着
说知道又咋样,他总不能把它当第二个“天外天”给端了,H县连续出了两个天
外天,他那县长宝座还坐不坐?就如我们被抓去,罚了些钱还不都放了出来,新
老板来接任,解顾了些不负责任的管理员,小姐们还不都留下了。人们说天国精
神永存,就是指新经理的“换汤不换药”。

  部长早等得不耐烦,问春香去哪儿玩,春香说还是录像室清静,去录像室吧。

  婉儿送两人去了东边的录像室,才告辞走了。

  婉儿一走,部长哪有心思去欣赏虚幻的画面,一把将春香搂到怀里,就解衣
扣。

  春香扭着身子说:“部长还没忘掉我这个野叉叉的村姑呀。”

  部长去捏着两个奶说:“没忘的,一到县里我就打听,人们都说是有个苏珊
的,就从没听说过春香,不想初次出来喝酒就碰着了你,看来我们是有缘份的,
你说对不对,亲亲!”

  春香说:“有缘份就是亲亲了,要是冤家呢?”

  部长扯去春香内裤,去扒着两瓣湿漉漉的肉儿说:“不会的,我们永远是亲
亲。”

  春香被扒得喘吁起来,去扯着部长驴鞭道:“既然是亲亲,还不快弄进去。”

  部长腾身抵入,春香就千娇百媚的一边叫,一边去搂了部长,两团白肉叠裹
着,翻腾着,叫喘声就如春潮卷过大地,山洪暴洗了山川,秋风刮走了腐朽,到
了后来,又如两团火球在空中撞击中爆炸,天崩地塌世界在毁灭……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部长吻着春香说:“亲亲,作我老婆吧。”

  春香慢慢推开他,起身穿着衣服说:“作你老婆可以,你不怕坐牢?”

  部长一惊,挣起身子说:“你咋这样说话了?”

  春香说:“你知道匿名信是谁写的?”

  部长说:“不知道,难道是你?”

  春香冷笑了说:“不是我写的,有谁知道你那儿有块黑胎记?”

  部长疑惑地说:“你今天咋给了我?”

  春香笑着说:“我看你遭得好惨,也看在珊姐面上,给你最后一点补尝,我
们的事从此就了了。”部长血红了眼睛说:“我诚心爱你,你咋这样对待我?”

  春香笑着说:“对待强奸犯我历来都这样。”部长摆着头说:“倒看不出,
一个村姑起了杀人心,心肠够毒的。”

  春香愤怒了说:“我还没你狠毒呢。你们这些当官的,仗着权势糟蹋了多少
妇女?今天落难就爱了我,明天官复原职就甩了我,天下女人多得很,压腻了困
腻了就甩,就象穿衣服今天换一件,明天换一件。你说说,你强奸了我不算,你
为啥甩了苏莎,市长千金为啥甩了你?”

  部长刹白着脸问:“你咋知道得那么多,是苏珊告诉你的?”

  春香笑着说:“看透了你心肝就知道你一切。”

  部长象挨了棒的猪,气得吭吃吃逃出了天体屋。

  转眼又到了深秋,街旁的梧桐照常脱去黄衣,露出骷髅似的骨架儿来,枝桠
又把街面织成一个个黑网,H城的人仍在黑网里鬼魂似的游。一阵秋风刮来,摇
得枝条泼烦了哭,又给山城增添了一层莫名的悲凉。

  苏珊不能再同苏兰去蹋黑网了,天天躺在床上呻唤。尽管吃药打针,红斑疹
却以一日半寸速度向全身蔓延,最后联成一片,象穿了红铠甲,一抓一手脓血,
下体也开始淌黄水,撒一泡尿要半个小时。县医院初次诊断为多种性病,其中的
梅毒已达晚期,建议去市医院复查。苏珊父母早被她气死了,堂兄舅嫂们也嫌她
太臭,没个来看她。春香跑到教育局哭了三天,哭动了麻脸局长,同意派车送她
到市医院。

  临行的前一晚,村妇端来热腾腾的鹿茸汤,要她喝喝暖暖身子。

  苏珊感动的说:“你们三天两次的送营养品,人参蜂王浆我也吃了不少,又
端来鹿茸汤,叫我咋报达呀。”

  村妇说:“夫人就别说这些了,人吃五谷长百病,谁能保一身平安,人帮人
也是应该的,茸汤还是老板叫送的哩。”

  苏珊眼睛一湿,滚下两滴泪来说:“听说春梅阁老板是个女的,住进几个月,
别说当面谢谢,连面也没见一次,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村妇拿调羹把茸汤搅的凉了,边喂边说:“夫人是捐款助学名人,认识的人
很多,谁个见了也会这样作的。”

  苏珊感伤的说:“那不见得,现在是拜权拜金社会,有权有钱的门坎踏破,
没权没势的门可罗雀,就连菩萨也见风使舵,富人供了钱越赚越多,穷人就是磕
破头也不见天上掉下一文来。我落难到这步,亲戚舅子老表赶H城的也不少,有
哪个来看我?象这样的好老板还从没见过呢。”

  喂过茸汤抹过嘴,想起春梅阁管吃管住几个月,还没交过一分钱,又叫村妇
去喊老板来,该结付的给结付了,再当面谢谢。村妇拾着碗说:“老板说过,一
切吃住他包了,叫你安心养病,别去过问。”

  苏珊说:“诚然他不要,也要当面谢谢,此去市医院,说不准就回不来了。”

  说罢扭过脸去抹泪。

  村妇见劝不住,只好答应去喊老板。

  村妇走后,苏珊叫来春香说:“你把屋子收拾一下,再洒些香水,老板们都
爱整洁的,又是大恩人,免得闻了脏臭留下不好印象。”

  春香按苏珊吩咐帚了地,再该捡的捡了,该抹的抹了,该叠的叠了,去打开
皮箱翻找该摆的东西,翻出一本影集来,想看看干姐姐年青时的倩影,逐页去翻,
翻到最后一页,嵌张男女双人照,女的是苏珊,男的象在哪儿见过,却又喊不出
名来,便取出来问:“珊姐,那男子好标致的,是不是你早先的那个?”

  苏珊侧过脸一看,正是自己同夏雨的结婚照,自分手后,夏雨的东西不是撕
了甩了,就是放一把火烧作灰了,偏偏忘了那照片,红着脸说:“翻它干啥,还
不甩到垃圾桶去,瞧着就使人呕气。”

  侧过身去睡,不知怎么鼻子却酸酸的,低低地说:“还是留着吧。”

  春香觉得那男子既轩昂又和和气气,想多看两眼,就摘下墙上镜框,嵌了进
去。

  一会儿,村妇带了老板进来,去苏珊耳边说:“夫人,老板来了,你要说啥
就说吧。”

  苏珊一听,激动得要挣起身子,村妇忙去按了说:“躺着说,我们老板挺和
气的。”

  苏珊慢慢侧过身子,见床边站着前夫夏雨,哪来什么老板?瞪着村妇说:
“我叫你喊老板来,你咋把他给叫来了?”

  村妇笑着说:“他就是春梅阁的夏老板,一切照顾都是夏老板安排的,我去
喊他结账,夏老板说吃住他包了,到市医院的一切费用他还出哩。”

  苏珊吃惊地瞪着夏雨,在她印象里,他是堆扶不上墙的泥,或者说是一只被
人踢来踢去的赖皮狗,她给他戴过好多年的绿帽,还一盆尿泼出去骄傲的抵了门
喊滚,别说同老板挂不上钩,就是给人拾鞋拿袜溜须舔腚也没人要的。可眼前的
夏雨却换作了另一个人,不仅伟俊的身材使人望而生畏,就那身上的装备也不下
一万,尤其微腆的腹下别着北比比机大哥大,更使人联想到香港的阔佬。她更没
料到夏雨会帮助她,在当年他是她的仇敌,她是他的冤家,她曾诅咒世界不公平,
多生出众多的女人和一个可憎的男人,她咒他们提前死去或者死得越快越干净越
好。世界却偏偏来了个颠倒,没诅咒的一个个躲开去作了仇人,被诅咒的又一个
个来帮了你成了朋友,这是为什么,她不仅现在想不通,就是以后的以后也想不
通。

  苏珊不敢再看下去,刀削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突然抓了被角哭着说:“谁叫
你照顾我,谁叫你来可怜我,倒不如死了的好,早知这样也不该住这里了……”

  苏珊哭起来,村妇春香慌忙退了出去。

  苏珊哭的够了,瞪着夏雨说:“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坐了,几件旧家具都是
从学校搬来的,你嫌脏了是不是?”

  夏雨尴尬一笑,去床头椅上坐了,跷着二郎腿看墙上的影框。

  苏珊恨恨的说:“住了三个月,该多少房租多少伙食费水电费,你算好我叫
春香取来给你,我们的事早了结了,我也不需要别人来可怜。”

  夏雨吐出一口烟圈说:“墙上还挂着你我的照片哩。”

  苏珊抬了抬眼,红着脸说:“都是春香死妮子翻出的,我叫她甩到垃圾桶,
她倒给挂上墙了。”

  夏雨说:“十五年了,照片倒挺新的,你那眼睛老盯了前方,好象身边没人
似的。”

  苏珊说:“当时是坐着照的,眼睛不瞧像机,倒要看了你不成?听说你开了
化妆公司,咋又跑到春梅阁来了?”

  夏雨望着屋顶天花板说:“只许搞化妆,不许开酒店了?”

  苏珊撇着嘴说:“发了大财就抖起来了,看你口气好大,眼睛也望到天上去,
好象为屋里只你一个人似的。”

  夏雨慌忙收回目光,耳边爬着只什么虫子,拿手去掐了说:“钱没找两个,
抖也抖不起,就是耳朵粑老被人揪,前两天被揪红了,现在还痛兮兮的。”

  苏珊卟地笑了说:“活该!不揪你还不把尾巴跷到天上去了。”

  夏雨也笑了,笑过之后问:“你的病怎样了?”

  苏珊别过脸去说:“快死了,死了倒好,活在世上烦别人,别人也烦我。”

  夏雨说:“我倒不觉烦的。”

  苏珊说:“你不烦我烦。”

  夏雨把烟蒂去地上踯了说:“你明天几时走,我叫村妇送你去,去时多带点
钱,一治就要彻彻底底治好。”

  苏珊眼睛一湿,喉头就嗑起来,嗑了一会说:“你这样作别人会怎样说,还
不骂你没骨气,骂我厚了脸皮去傍大款?”

  夏雨说:“骂他们的,我们还有孩子呢,你的病写信告诉苏芳没?”

  一提到苏芳,苏珊突然扭过身来,颤着手去抓了夏雨说:“好人,你还记得
孩子,我倒把她给忘了,我真成了没心没肝的女人了……”

  眼泪扑簌簌掉到夏雨手上,夏雨鼻子一酸,把脸去贴了枯竹枝似的手。

  夏雨照顾苏珊自然逃不出秋莹眼睛,当晚回去,秋莹揪着他耳朵骂:“我知
你狗性不改,总和女人粘粘糊糊的,忘不了旧情又去看烂婆娘,好象她当年骂你
撵你泼你尿就是最大的情份。不过,我倒瞧得起你这种德性,现在人情淡薄如纸,
就是父子夫妻兄弟姐妹为了钱不相认的还多,能记旧情的有几个?”

  骂到这里,去沙发上坐了说:“你对人有情,难道我就无情?你作了慈善家,
我倒成了杀人放火的剪径强盗?好面子都让你给捞尽了。我再成全你,给她五千
去治病,要死的人了,也怪可怜的,人到这一步,只能念她的好,哪去记她的过。”

  说罢,去保险柜取出一叠崭新的钱来,塞到夏雨手里。

  次日一早,夏雨将自己准备的一万和秋莹的五千交给苏珊,派村妇随春香护
送去市医院,送上车后,又去邮局发了信函,催苏芳回来看母亲。

  苏珊在市里的复查同县里一样,按病情只能维持三个月了,苏珊已完全丧失
信心,春香村妇又强拉了去省医院,总认为省里高一等级,会创造出什么生命的
奇迹来。谁知省里的检查更糟,梅毒已腐蚀心脏,科技还没发明起死回生之药,
最多只能拖一月了。春香不死心,去跪求好几家医院,才有一家答应住下看看,
把死马当作活马医。

  住了一周,苏珊一面同病魔搏斗,一面却做着奇奇怪怪的梦,常常梦见没有
头的李五和缺了下身的马六来到床边,要她一起去“天国”,说天国在西方的天
上,那里有百重宫殿,千锺美酒,万国音乐,人们在仙乐中无拘无束,自由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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