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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玉美人】【全】【新更第9、10章,不确定是否原版】作者:云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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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美人】【全】【新更第9、10章,不确定是否原版】作者:云中客

                玉美人


作者:云中客
字数:18万


[ 本帖最后由 树袋鼠 于 2010-10-24 15: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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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前言

  绝对原创,小生初次写作,还望大家多多支持慕容琳,一个美丽的少女,她
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平静的生活中慕容山庄中,她有一个武林盟主的爹爹,
有一个天下少女都视为梦中情人的情郎,这本是天下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生活。

  但这一切都在一个夜晚转眼间改变。

  采花大盗沈玉蜂,在武林盟主慕容玄天大寿的晚上,潜入慕容山庄,劫走睡
梦中的慕容琳。就在这个夜晚,女人最宝贵的东西,被沈玉蜂夺去,自己神秘的
身世,也被无情的揭开。

  原来她竟是慕容玄天与魔都宫主凤天娇所生之女,这个身世,也注定了她的
一生。

  她想自尽,却被人救起,她想从此坠落,但情郎的负心,却将她推向了一个
极端。

  她要做天下第一的女人,她要向天下人证明自己。

  无忧宫左护法「桃花仙子」花如嫣,一心要登上无忧宫宫主的宝座,慕容琳
便是她唯一的障碍。深于心计的她屡施奸计,不但没有得逞,反而让慕容琳更加
成为她的眼中钉。

  在十多年的刀光血雨中,她终于如愿登上了人生的最高点。江湖中人已无人
敢与她一比高下。

  但她却没有那种成功的快感,往事如烟,或许她想回到从前,或许她想变回
变通人,或许……但这一切都已无法改变。

  我很感谢大家对这部小说的关心,至少善意的批评总比无人问津的好。

  小说的结尾,我还没想到,目前的大纲大概也只到了二十章左右,比起我雄
心勃勃要写四五十章,数百万字来说,还离得很远。

  我们可以想像一下,慕容琳冰清玉洁,惨遭淫徒所奸,不说古代,就是如今,
就算这姑娘如何美丽,如何爱你,你如何爱她,我们只需要一点,你会毫不在乎
的把这一切都忘记,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不能,虽然可能会和平相处,虽然你还可以谈笑风生,继续花前月下,可是
在床上呢,当你碰到这个曾被他人强暴过的身体时,你会没有一丁点的想法吗。

  这个污点,一定会像阴影一样笼罩在两个人的心里。

  人就是这样自私,不要说什么天大的道理,我也并不想写一个高大全的伟人。

  所以我并没有想让慕容琳与萧寒再复合,如此一来,也避免了更悲剧的故事
发生。

  同样,慕容玄天生为武林盟主,为了江湖,为了天下苍生,独闯无忧宫,骗
得宫主凤天娇的爱慕。这是他的本事,他也深爱着凤天娇。可是大家再想,那白
凤仙呢,他的结发之妻,为了他放弃了江湖中的名号,甘心为他在家相夫教子。
他这样做岂不是又对不起为自己付出太多的妻子了吗。

  再加上正邪不两立,所以他最终放弃了凤天娇,甚至骗得到她的信任,骗到
了进无忧宫的地图。又狠心的将她赶到遥远的西方。

  再所以,从慕容琳呱呱落地的时候,她的一生就注定是个悲剧,逃也逃不了,
避也避不开。

  不管大家喜不喜欢,我反正会就这样继续写下去,毕竟一个好的悲剧故事,
比写一个打打闹闹的喜剧故事来,要难得太多,我想尝试一下。

  最后声明一点,不要将我的小说当黄色小说看,这里的情色部分只是应故事
情结的发展而定的,越往后可能会越少,希望大家谅解。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15 01: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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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


作者前言
第一章 寿宴风云
第二章 夜劫香花
第三章 错之交臂
第四章 无忧双姝
第五章 伊人春色
第六章 夜捉淫鬼
第七章 少年救美
第八章 身世之谜
第九章 惊天决择
第十章 风雨之前
杂谈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15 01:5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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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寿宴风云

    杭州,慕容山庄。

    慕容玄天已有三年没有做过大寿了,今天已是他五十岁大寿,人已过半百,
自然应该好好的大贺一番,是以山庄上上下下一致要为他体体面面的做一次寿宴。

    东方的太阳还未出现,慕容玄天便换上了一件枣红色的缎衫,红光满面的坐
在客厅正中的太师椅上,望着忙忙碌碌的家丁,不由得微笑起来。

    五十岁,应该是人生最为辉煌的时期,一个人,自生下来便开始奋斗,到老
来也不过是白白辛苦一场,但慕容玄天,却绝对是个例外。

    十六岁,当他还是慕容山庄的大少爷时,他便开始行走江湖,杀恶霸,闯龙
潭,短短三年时间,他在江湖中已大有名气,人送「江南剑侠」的美名。但真正
让他成为江湖的大英雄,却是在他三十一岁那年。

    二十年前,西域无忧宫入侵中原,一年之内,竟然将七大门派中的青城、华
山两派尽数灭门,激起江湖正派中人的公愤,剩余的五大派各派高云集华山,与
无忧宫大战三天三夜,那一仗只杀的日月无光,鬼神共泣。无忧宫竟凭着区区数
百名教众,就将数千名武林中一流的高手杀的只剩七百多人,从容的离开华山。

    慕容玄天就是在这时候确立了他在江湖的地位,他抛下妻儿,独自一人远赴
西域,一年之后,他回到中原,通知各派掌门,已探察到无忧宫在天山中的隐密
总舵。三个月后,他率领武林中仅存得一百多高手,杀入无忧宫,生擒了无忧宫
宫主……「百花神女」凤天娇。和她座下的「桃花仙子」花如嫣以及「芙蓉仙子」
江寒月。逼迫他们立下永不侵犯中原武林的毒誓。而后将他们放逐到遥远的西方
世界。

    从此,他在江湖中的地位便变的无比崇高,在江湖中人眼里,慕容玄天就是
神,一个谁也无法替代的神。

    在此后的二十多年间,他又陆续扫平了各处大小邪派,将魔教的势力,干干
净净的赶出了中原,从此,他的威望与日俱增,终于在他扫平无忧宫的三年后,
被江湖中人一致推为武林盟主。

    在此之前,江湖中只有一百余年前力敌水云天魔坛的大侠欧阳天枫,被江湖
中人推举为盟主后,再无人能享有此尊称。

    至到今日,当年经历过这场大战的老人们都会对自己的晚辈津津有味地讲诉
着这段让他们终生难忘的经历。讲诉着慕容玄天如神般的神话。

    这样的一个人物做大寿,江湖中人自然是毕恭毕敬,就在昨天晚上,江湖大
大小小三十多个门派掌门已到达了慕容山庄为慕容玄天祝寿。

    今天早上,慕容山庄内更是人山人海,庄内能用的椅子都用上了,但能坐下
来的毕竟是少数,仍然有数百人,拥挤着站满了整个山庄。

    「爹爹……」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慕容玄天耳边响起,他抬起头,却见一个白
衣少女如风一般飘到他的面前。

    慕容玄天一见到这少女,心中一喜,但脸上却又显出一丝不快,说道:「琳
儿,一大早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爹爹我的大寿你一点都不关心吗?」

    「谁说的?」少女嘟起了嘴,装出一幅可怜的样子,说道:「我天刚亮就跑
到城里为你去准备寿礼去了。可是爹爹一见女儿就怪,哼……」

    慕容玄天哈哈笑了起来,望着满脸委屈的少女,他这才发现女儿真的是长大
了。

    慕容玄天有一儿一女,这慕容琳是他最小的一个孩子,她的哥哥慕容青,自
创门派,另起炉灶,创立了威震江南的「震天帮」。只有这个可爱的小女儿陪在
他的左右,自然对她宠爱有加。

    慕容琳已有十九岁了,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在她身上,透着江湖儿女所没有
的那种清纯亮丽。今天为了这次大寿,她特意换上了一件红的耀眼的长裙,外面
套着一件白色的纱衣,更显出这位大家闺秀的娇柔美艳。

    「不过今天是爹爹的好日子,女儿就是有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在这里发呀。」
慕容琳嘻笑道,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到慕容玄天手中。道,「这可是我千挑
万选才选出来的。你可不能不喜欢。」

    慕容玄天笑道:「我女儿送的东西,我怎么敢说不喜欢呢。」说着,接过慕
容琳手中的锦盒,打开一瞧,却是一颗如同鸡蛋一般大小的珍珠。

    「好东西……好东西……」慕容玄天将锦盒盖上,笑道:「我女儿选出来的
东西,就是不一般。」

    慕容琳得意的扬起了头,道:「那还用说……」

    正说之间,就见到后院门内走出一个妇人来,一见到慕容琳,开口便嗔道:
「琳儿,你跑去哪里了,害的娘好找呀。慕容琳吓得一吐舌头,赶紧躲到了爹爹
的身后。

    慕容玄天笑着将锦盒扬了起来,道:「你可别怪琳儿,她可是亲自出庄去给
我选的寿礼。」

    妇人脸上仍是一丝不快之意,说道:「那为何前两日不去,偏偏今天一大早
跑到城里去?你难道不知今天有多忙么?」

    「爹……」慕容琳拉起慕容玄天的手摇着,道:「你看娘真是的,我可是为
你去准备寿礼的,娘不但不夸我,还气汹汹的……」

    「好了……好了……」慕容玄天笑着摆了摆手,将慕容琳护在身边,对着妇
人道:「琳儿一片孝心,你不必这样大动甘火,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几日咱
们的宝贝女儿可是和情郎在一起的,哪里顾的上她爹爹我的寿礼呀。」

    「爹……」慕容琳白皙的双颊顿时泛起一片红云,「你不帮女儿说情便也算
了,还取笑女儿。」说着,她涨红着脸,从慕容玄天身边跳了出来,道:「我…
…我去瞧瞧尹师哥他们……」说罢,便一溜烟跑进了后院。

    慕容玄天望着慕容琳的背影,微微笑了起来,说道:「凤仙,女儿也长大了,
再不是小姑娘了,你不要再管琳儿这样严厉了。」

    妇人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道:「我这不是为琳儿好么,都快要成别人的媳妇
了,还是这样没规矩。」

    慕容玄天哈哈笑道:「萧寒那小子都还没说咱们琳儿不好,你做娘的却总是
数落她的不是。小心以后琳儿不认你这个娘了。」

    妇人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今天是你五十大寿,我可不想惹你生气。
我去招呼客人去了,昨天那十几大小门派的掌门真是烦人,要吃要喝,好像不是
来拜寿的,倒是来骗吃骗喝的。今天六大门派的掌门又都要来,忙的真是要死,
你那个宝贝儿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爹爹的大寿都不回家。哎,不肖子。」她短
叹一声,摇头出了大厅门外。

     ***    ***    ***    ***

    尹剑平独自一人走在后花园的走廊之中,前院隐隐传来的喧哗之声仿佛根本
没有听到。

    碧绿的湖水被微风吹过,泛起一阵涟漪,夏天的气息正悄悄漫蔓在花园中的
每一个角落。尹剑平冷漠的面孔却仿佛要把这夏意盎然的景色都给冻结。

    慕容玄天虽只有一儿一女,却还是收养了数十名孤儿,这些孤儿自小便被慕
容玄天收为弟子,与夫人白凤仙一起教习他们武功心法。尹剑平便是这些弟子中
惟一一个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名堂的人。

    在江湖成名,若非三年五载,绝无可能办到,但尹剑平出道才一年,便一举
将行恶江湖数十载的采花大盗沈玉蜂抓获。从而一鸣惊人。成为江湖中为数不多
的少年英雄。

    按说这样一个少年得志的英雄豪杰,应该是春风得意才是,再则今日是恩师
的五十大寿。但他却紧锁眉头,没有一丝愉悦之色。

    他呆呆地望着池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连慕容琳走到他的身后他都未曾发觉。

    慕容琳轻笑一声,轻轻的在尹剑平肩头拍了一下。娇声笑道:「尹师哥……」

    「谁!」尹剑平大喝一声,多年养成的警觉,让他还未看清来人,手便下意
识回手一扣将慕容琳的手腕反扭过来。但当看清是慕容琳时,不由心中一惊,赶
紧松开了手。

    「对不……起……我……我……」尹剑平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不敢动弹。

    尹剑平习武多年,手上力道极大,这一抓之下虽然没有用尽全力,却已在慕
容琳白嫩的手臂上抓出一个鲜红的指印。

    慕容琳双眼之中,已是背的归角泛起了一片泪花。她怒瞪了一眼尹剑平,一
言不发,扭头便跑了回去。

    「琳儿……」尹剑平慌张的大叫着,想追上去,但脚下却迈不开步子,眼睁
睁的瞧着慕容琳的身影。无力的坐在了身旁的石椅上。

    「我……我这是什么了?」尹剑平双目无神,痴痴地望着远方,「我……我
真的是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琳儿吗?」

    这种痛苦的思念已在他心中埋藏了十六年,就在他刚被师父收养到这里的时
候。他第一次见到了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人。那是在他刚入门的第二天,就是
在这个花园内,就是在这个花亭里,他已深深地爱上了这个清纯可爱的小师妹。
但他深知自己不过是师父收养的一个孤儿罢了,他有何能耐能追求这千金小姐,
所以对琳儿的爱恋,也只能埋藏在他心中。

    终于,当他鼓起勇气想对琳儿表白时,却发现琳儿心中已另有所属。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执意离开师门,行走江湖的主要原因。

    想到此处,尹剑平心中不由一阵搐动,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的疼。他默默的坐
在石椅上,仿佛一尊雕像一般动也不动。

    蓦的,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渐渐近了来,不一会儿,脚步声
已近在身后。随着那脚步,伴着而来的一阵扑鼻的清淡的幽香。

    「琳儿……」尹剑平一喜,猛地从石椅上跳了起来,扭头向后瞧去,但这一
瞥之下,本来放着光彩的双目蓦然黯然下来。

    来人不是慕容琳,却是一位美艳的女子,蓝衣裹身,乌丝如云,粉颊玉面。
她似乎被尹剑平吓了一跳,面色一怔,但随即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便是慕
容玄天的第四个弟子……丁玉情。

    「怎么会是你?」尹剑平淡淡地说道。又失神的坐回了石椅。

    丁玉情笑着,玉手已轻轻的搭在了尹剑平的肩上,道:「不是你的小师妹,
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尹剑平拔开丁玉情的手,冷声道:「这不管你的事,前面那么忙,你怎么有
空来这里?」

    丁玉情娇笑着,玉手更加紧紧的环着尹剑平的脖子,道:「谁让我想你呢。」
丁玉情轻笑着,香唇凑在了尹剑平的耳边,轻轻道:「一年不见你了,你知不知
道人家好想你。」

    尹剑平面无表情的道:「我可不想你。」

    丁玉情吃吃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想咱们的小师妹,可是人家都快成了
人家的人了,你就是想破了脑袋,恐怕都没什么办法?」

    她移着身子,柔软高耸的双乳隔着两人的衣衫,在尹剑平的背后慢慢的磨搓
着。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人家是千金大小姐,你呢,不过是区区一个江湖中
的小角色,怎么配的上她呢。为什么你一见她便像丢了魂一样,可一见到我,就
这幅冷冰冰的脸。」

    丁玉情正说之间,神情已有些黯然,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不过将我
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可……可是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当真在你心里没有
半点位置吗?」说到这里,丁玉情话音已有些哽咽。

    「我……」尹剑平无言以对,他忽然抓住丁玉情的玉手,将她轻抱住自己的
怀中。丁玉情忽然面色一展,呵呵笑了起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离不开我
的。」说罢,她香唇又凑近到尹剑平耳边,轻声说道:「剑平,我……我想要…
…」

    尹剑平心中一动。眼前这个娇美的女人,让他想脱又脱不了,无疑,在她身
上,自己可以享受到人间最为美妙的一种感受,那就是肉欲,一种人类最为原始
的欲望。

    尹剑平不加思索,拉起丁玉情的手,站起身来,两人一前一后跑到了花池旁
的那座假山之中。

    这座假山很大,假山洞也很隐秘,置身洞中,可以将外面瞧的一清二楚,而
外面却无法看到里面。

    一进洞中,尹剑平就将丁玉情按在洞中的石壁上,嘴疯狂地在丁玉情的粉颊
上吻了起来。

    「嗯……」丁玉情娇哼着,她的头紧紧地贴在石壁上,任由尹剑平的双手伸
入她的衣内,隔着肚兜,揉搓着那柔嫩坚挺的双乳。

    「唔……」丁玉情很配合的将胸部高高挺起,尹剑平已按捺不住的拉开丁玉
情下身的裙子,将手伸了进去。

    丁玉情只感觉到下身一凉,里面那件缎裤已被尹剑平拉下,手掌已按在了那
细嫩紧小的阴户上。

    丁玉情眉头微皱,只感觉到那手重重的磨搓着她的阴门,扯动着阴毛,让她
隐隐有些疼痛。但依旧让她有了一种久违的快感。

    尹剑平此时宛如一只野兽一般,双目之中已布满了血丝,在他眼中,丁玉情
不过是他的一个泄欲的工具,一个可以将他满腔的相思之欲化作情念之欲的工具。

    丁玉情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她不在乎,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她已
经很满足了。

    尹剑平开始去脱自己的裤子,露出了那半软半硬的肉棒。丁玉情立刻半蹲下
来,将那阳茎轻含入口中。

    尹剑平顿时身体绷直了起来,他也好久没有享受这种快感了。他不由的挺直
了身体。

    丁玉情媚笑着,手握住已渐硬的阳茎,慢慢的套弄着。将硕大的龟头吐了出
来,舌头如同舔糖葫芦一般细细的舔着。

    尹剑平低声叫了一声,丁玉情的舌头湿润滑腻,他的龟头在在那负有魔力的
舌头的舔弄下,已涨的有些发痛。他一把将丁玉情拉了起来,按在了旁边的石桌
上。

    丁玉情低吟一声,头埋在了石桌中。浑圆的屁股高高的翘了起来,缓缓的扭
动着,虽然还隔着裙子,但仍然透出一丝春意。

    尹剑平喘着粗气,将丁玉情的绣裙子拉到了腰间,白嫩的屁股顿时显露在外。
他用手握住自己的阳茎,腰身一挺,粗大的男根已挤进去了一大半。

    「啊……」突然的进入,让丁玉情的胴体微微的颤抖起来,「剑……剑平…
…慢……慢一点……有点痛呀……」

    丁玉情的声音如同蚊子一般细小,尹剑平根本没有听到。只是将肉棒用力的
向里推进。一点,一点。终于全根没入了那紧小的秘洞中。

    丁玉情的额头已涔满了汗珠,没有爱抚,没有前奏,她的阴道内还未湿润起
来,再加上尹剑平粗暴的插入,她的阴道内感一又涨又痛。痛的她双眸之中已涔
出一丝泪花。

    「轻……一点……啊……啊……」丁玉情无力的呻吟着,但尹剑平似乎没有
听到丁玉情的哀求声,更加疯狂的抽动着。只为了发泄他心中的恨意。不大一会
儿,尹剑平已草草了事。

    从前院隐隐传来一阵阵鼓乐齐鸣和人声嘈杂的声音。尹剑平面无表情的坐在
石椅上,丁玉情就在他的后面,玉臂轻轻的搭在他的的肩膀上。

    丁玉情默默的看着尹剑平,尹剑平却痴痴地望着洞外明媚的春光,两人就这
样静静的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丁玉情才长吁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不过是将我当
作了你心目中小师妹的替身。」

    尹剑平心头一颤,丁玉情的话像一把钢刀插入了他的心中,他从未想到这个
问题。十三年了,她心中那个美丽善良的小姑娘已长成了大人,自己,也慢慢变
的成熟,可是,人大了,心却变小了,他不能容忍那个萧寒在琳儿面前假惺惺的
甜言蜜语,更不能看到琳儿看萧寒时那种含情脉脉的目光。

    在他失魂落魄的时候,丁玉情来到他身边,她知道他对琳儿的深情,也知道
在他心目中,自己永远也取代不了她的地位。但她仍然来到他身边,甚至不惜牺
牲一个女人最宝贵的贞操。

    猛然间,丁玉情对他的种种好处一一闪过他的脑海,想起她熬了一个夜晚的
时间为自己做的衣服,想起在自己练功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房间,那双娇
嫩的手为他揉着肩膀。想到了……

    他的心头顿时热了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将搭在自己肩头的玉手轻轻握住,
沉声道:「我……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照顾着我,忍受着我。如果没有你,
恐怕我真是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我有那么伟大吗?」丁玉情嘴中虽然轻声笑说着,但尹剑平终究没有看到,
她那双闪亮的明眸已渐渐湿润起来,「可我终究在你心中只是小师妹的一个幻影。」

    尹剑平不语,他知道丁玉情的心情。六年前,那个寒风刺骨的雪夜,是他,
夺去了一位只有十四岁的小姑娘的贞操,是他,在这六年来,一直将这个小姑娘
当作自己发泄的对象,为的只是得不到慕容琳的爱意。

    一个人如果爱的太深,恐怕就会化为仇恨,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他也只能
将这种仇恨,发泄到丁玉情的身上。

    「情儿……」尹剑平嗓中已有些哽咽,「我知道,你这些年来也过的不易。
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一定不会再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丁玉情面容一惊,她做梦也不曾想过,从尹剑平口中,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为了等这句话,她足足等了六年。兴奋夹杂着惊诧,她的美眸渐渐显出一丝泪花。
但她却苦笑起来。

    「你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我知道,你心里依旧忘不掉小师妹。」

    尹剑平叹了一口气,将丁玉情的手抓的更紧,道:「琳儿的心中,只是将我
当作她的师哥,她的兄长。况且她现在已有了萧寒,一个可以关心爱护她的人。
就算我再怎样努力,也不过是一厢情愿。我想明白了,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慢慢
的,琳儿会在我心目中消失的。」

    丁玉情瞪大了双眸,忽然将尹剑平抱的更紧。她也相信,总有一天,小师妹
的身影,会像被风吹散的白云一样渐渐从他心中磨去,取而代之的是她,丁玉情,
一个这个世间惟一爱他爱到发狂的女人。

    温柔的阳光映射在花园中,碧绿的嫩草更绿,娇艳的白芍花更白,而丁玉情
的心里,似乎也被阳光照射的温暖无比。她好久没有这样心情舒畅过了。

    前院里人声鼎沸,各派掌门差不多都已到齐,大堂内,六大门派及其他江湖
中赫赫有名的大侠豪士,满满的分坐在大堂两侧。

    慕容玄天高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脸上挂满了笑容。他已好久没有这样高兴
过了。他拱着手,向诸人道:「各位江湖朋友,老夫今日大寿,承蒙各位瞧得起
老夫,都赶来为在下贺寿。真乃老夫的福气。」

    一位白发道士哈哈笑道:「慕容庄主太客气了,在坐之人有哪一位不是你的
朋友。纵然不被慕容庄主你邀请,也非要来喝你这杯寿酒不可。」

    说话之人便是武当掌门青松子,武当派中江湖中与少林被尊称为武林泰山北
斗,这青松子身怀绝学,一手武当正宗的「清风拂柳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又清
高自傲。但言下之意却对慕容玄天甚是尊敬,可见慕容玄天在江湖中确实有着不
同凡响的地位。

    席中顿时响起一片应合之声。众人纷纷说道。也都是些称赞之词。

    慕容玄天大笑一声,摆摆手,说道:「青松子过谦了,老夫何德何能,受到
各位抬爱,实在受之有愧。」

    「谁敢说。」一个粗哑的嗓间从席间传出,众人瞧去,却是一位面容红润的
锦衣男子,年约四旬,瘦脸长须,他站起身来便道:「当年无忧宫何等猖狂,七
大门派无一能与之对抗,可慕容庄主你却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就将无忧宫赶出
了中原,光凭这一件事,就足以让天下人敬仰。」

    二十年前的那场武林大浩劫,年长之人差不多都亲身经历过。没有人敢和慕
容玄天争这个尊位,不是他们怕他,江湖中人若没有不怕死的精神,恐怕就不会
步入这危险的地方了。只因慕容玄天已成为武林中的一个神话,一个至今还无人
敢逾越的神话,江湖每一个人心中的神。

    一时间,整个大厅之中,又响起一阵应合之声。

    站在慕容玄天身后的白凤仙已有些不悦,这些人平日里很少来往,一到大寿,
却一窝蜂的跑来贺寿,如果不是慕容玄天在江湖中的地位,恐怕这些人连看都不
会看你一眼。

    慕容玄天摆手笑了起来,笑道:「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不提也罢,当年老
夫我也只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这何必诸位挂在嘴上。」

    锦衣男子道:「往事也是事,你老人家自己谦虚,可是这不等于你没做过,
慕容庄主你德高望重,实乃当今武林中第一侠者。」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纵然慕容玄天心如止水,但听这话,却是十分
受用。脸上已显出一片喜色。

    人的一生,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万星捧月,这又是有谁能够做得到的。

    但见这锦衣男子,却好像从来不曾蒙面,但这一天江湖中各个大小门派,少
说也有四五十个之多,这锦衣男子不曾见过也不稀奇。

    他客套的说道:「这位大侠却不知是何门何派,老夫倒是要敬这位大侠一杯。」

    锦衣男子哈哈笑道:「在下不过是江湖中一个小小的角色,哪里配得上慕容
庄主这杯酒。还是让在下敬慕容老庄主一杯,祝老庄主永葆青春,让那些邪教的
妖魔鬼怪永世都不敢在江湖中露面。」

    慕容玄天捊了捊整齐的胡须,举起酒杯,道:「这位兄弟过谦了,老夫何德
何能,只不过受各位江湖朋友抬爱,肯给老夫几分薄面罢了。」

    锦衣男子干笑两声,道:「慕容庄主不仅武功威望无人能及,还如此客气让
人,不愧是一代宗师,看来我这件礼物没有送错人。」正说之间,他招了招手,
身后两名婢女便捧着一只长形箱子出了来,放在地上。

    慕容玄天哈哈笑道:「这位兄台,你何必这样客气,你肯来喝一杯老夫的寿
酒,就是老夫的福气了。」

    锦衣男子道:「这件寿礼不是金,不是银,更不是什么珠宝首饰,但它绝对
配的上慕容庄主你。」

    「哦?」慕容玄天心中一奇,道:「听这位兄台的意思,那这是件什么宝物?」

    锦衣男子微微一笑,道:「慕容庄主你何不亲自看一看。」正说罢,他右脚
在盒子上轻轻一挑,锦盒应声而起,锦衣男子左手又是微微抬起,只在那锦盒上
轻弹,锦盒已直射向慕容玄天。

    大厅之中顿时响起一片喝彩之声,锦衣男子这一挑一弹,如雷鸣闪电一般,
纵然在座俱是七大门派的掌门或是长老,却也无法看清锦衣男子是如何出手的。

    慕容玄天微笑一声,凌空一抓。锦盒已被他探在手中。

    锦衣男子微微一笑,道:「慕容庄主果然好身手。」

    慕容玄天笑道:「兄台的武功也果然了得,只怕已不在在座的各位掌门之下
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派掌门登时面目阴沉下来。只有少林住持无见大师与武
当派掌门青松子面带微笑,注视着锦衣男子。

    「这位施主所使的翻云覆雨手已深得其精髓,老钠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无见大师合掌念道,青松子也是点头称是。

    忽然,从席间跃出一道人影,眨眼间却已站在那锦衣男子面前。

    锦衣男子抬眼一瞧,依然面带微笑,道:「原来是青城派的许天华何大掌门,
不知你有何贵干?」

    许天华怒眉紧锁,道:「这翻云覆雨手乃是我青城派独门武功,你怎会学得,
是不是从哪偷学来的。」

    锦衣男子笑道:「天下武功同出一脉,招式相似不知有多少,阁下凭什么说
我是偷学你们青城派的武功。」

    许天华怒道:「刚才你那一招分明是翻云覆雨手中的一式『探指摘花』,你
还想抵赖?」

    锦衣男子摇摇头笑道:「错错错,我刚才那一式只不过是河北清风门的三十
六路断风掌中的『清风抚柳』。这不过算是江湖中二流武功,难怪阁下不识得。」

    言下之意,却是在嘲讽许天华孤陋寡闻,席间顿时响起一片轻笑之声。

    无见大师微惊一声,轻声道:「哦?听他如此一说,却好像的确是三十六路
断风掌。」

    青松子捊须笑道:「无见大师原来也有失眼的时候。」

    无见大师合掌念佛,笑道:「道长说的极是,看来老衲真的是老了。」

    此时在大厅外的人看到有热闹可看,顿时将厅门挤得水泄不通,李少华脸上
更是白一阵红一阵,狼狈的退回到坐位上。

    锦衣男子哼哼笑道:「都说七大门派个个武艺高强,心胸开阔,如今看来,
哎……」

    说到这里,锦衣男子故意不再说下去,而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此话一出,满堂七大门派的弟子都大骂起来,就连挤满了门口的别派中人,
都不免怒火冲天,一时间,四处响起了一片嘈杂的怒骂声,其中不免夹杂着一些
市井粗语。仿佛要将这锦衣男子生吞活剥了一般。

    站在慕容玄天身边的白凤仙不由眉头微皱,低声说道:「玄天,这个男子恐
怕是来挑事」

    慕容玄天点点头,示意她不要多话,清清嗓子,大声说道:「大家安静!」

    此话一出,满堂的咒骂声顿时平息下来,慕容玄天将锦盒放在一边,说道:
「这位兄台,看在老夫的几分薄面上,你还是不要与各派争斗了。今日是老夫的
寿辰,老夫实在不想看到什么不快的事情发生。兄台,如果你想喝老夫几杯寿酒,
就请回到你的座位上。」

    说罢,他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抱拳道:「诸位掌门,这位兄台不过是一时气
胜,还望各位掌门多多包涵。」

    谁料他话间刚落,便有一人站了出来,怒声道:「不行。」

    慕容玄天抬眼看去,这人一身青衫,方脸浓眉,却是华山派掌门司徒亮。只
见他向慕容玄天略一抱拳,道:「慕容庄主,不是在下不给庄主面子,实在是这
人太过嚣张,我司徒亮再也忍不下去了。」

    说罢,他扭过身来,道:「阁下这样侮辱我七大派,想必定是身怀绝技。在
下乃华山派掌门司徒亮,还请阁下赐教。」

    锦衣男子微微一笑,道:「哦,司徒掌门既然有此雅兴,在下也只好现丑了。」

    司徒亮冷冷一笑,朝着慕容玄天道:「今日是慕容庄主的大寿,七大派中无
人带有兵刃,可偏偏在下无剑可使,不知庄主能否借一把剑来用。」

    慕容玄天见这场面已无法收拾,只得点点头,向旁边一名弟子挥挥手,那弟
子急忙将手中的长剑递与司徒亮。

    司徒亮接过长剑,向着锦衣男子道:「不知阁下要用何兵器?」

    锦衣男子悠然的摇摇头,举起双手,道:「我就要我这双手。」

    此言一出,顿时众人一片哗然,江湖中人俱知,七大派中,论内功心法,华
山派不算第一,但若论剑术,华山派绝对可以与剑术第一大派武当派相提并论,
这锦衣男子竟然敢徒手和威震天下的华山剑法较量。难道这人当真有这么大的本
事?

    却听从席间传出一个粗哑的嗓音:「司徒亮,这个王八蛋看来真是活的不耐
烦了。咱们七大门派可不是吃素的,你尽管上,老叫化我一定赌你蠃。」

    司徒亮一听这声音,鼻中一哼,道:「龙老头,要赌钱也不用在这里赌。」

    锦衣男子哈哈一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丐帮帮主酒仙龙七。真是失敬失
敬。」

    酒仙龙七,名字很普通。人更普通,和街上随处可见的叫花子一样,他可以
躺在城门口的破门板上,一边抓着身上的跳蚤,一边享受天上的太阳。这样的人,
你一天一定会遇上七八十个。

    但他的名气却不普通,丐帮本就是天下第一大帮。江湖中所有的叫花子,十
有八九是丐帮弟子,能成为这丐帮帮主,没有一点本事绝对做不了。他的本事,
就是他那号称天下第一掌的「降龙十八掌」。

    天下掌法很多,少林的大力金刚掌、武当的八卦掌、青城的飘仙掌。每一种
都足可以傲视江湖,但在降龙十八掌面前,他们绝不敢称自己的掌法是天下第一。

    能够降的住龙的掌法,自然是刚猛凌厉。龙七也绝对不会其他武功。因为他
根本不用再学其他武功。

    他的另一个本事,就是喝酒,他曾经和要和他拼酒的五虎门掌门张洪。在洛
阳城中最好的酒楼中,连喝了两天两夜,结果是,张洪足足趴在桌子上睡了三天
三夜。

    他现在就是在喝酒,面前的白玉酒杯他根本没有动,而是将桌子上酒壶中的
酒全倒在了自己的破酒葫芦里。盘腿坐在太师椅上,脚上穿的破鞋露出脚后跟。
一个脚指也从鞋中探了出来。一手抓着一只肥的流油的烧鸡。一手提着酒葫芦,
啃一口烧鸡,喝一口酒。

    他听到锦衣男子的声音,嘿嘿一笑,道:「原来我龙七还这么出名,来来来,
赁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说着,一仰脖子灌了一口酒。

    司徒亮哼了一声,「唰」的一声将剑抽出剑鞘,道:「阁下出招吧。」

    锦衣男子微微笑道:「既然司徒掌门让我,在下也就胜之不武了。」话音刚
落,身形一晃。司徒亮只觉眼前一花。锦衣男子已站在了他面前。

    司徒亮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轻功竟如此了得。快的几乎让他根本就
看不到他是如何动身的,一惊之下,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数步。

    慕容玄天不由轻声赞道:「好身手。」

    司徒亮定了定神,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不由面色一红,怒道:「凭你这三脚
猫工夫也敢在我面前显露,好好好,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剑法。」

    话音刚落,只见剑光一闪。划出三道剑花。

    席间顿时传来一片叫好之声,华山剑法向来便以快出名。司徒亮随便一挥,
便已攻出三招,直将锦衣男子上、中、下三盘全部罩住。

    锦衣男子一笑,身形一转,谁也无法看清。司徒亮只觉眼前又是一花。手中
的剑竟不知如何被锦衣男子抢在了手里。随后他便看到锦衣男子的身体忽然弓起
来,如飞燕般飘起。司徒亮还回过神来,胸口已挨了锦衣男子一脚。

    这一脚并不重,只不过是踢的司徒亮退了数步。但他的心却沉了下来。

    刚才那一脚也并不快,而且是街头卖艺的的耍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武当长
腿。可是他偏偏躲不过。

    他的脸一片死灰之色,大堂之中也顿时鸦雀无声。众人俱知司徒亮的武功,
在江湖中已是超一流的高手,现在却栽了这样大一个跟斗,无论是谁都不会好受
的。

    龙七大口喝了一杯酒,叫道:「想不到一招普普通通的武当长腿,竟能胜过
司徒亮苦练十九年的回风剑法,哈哈,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话音刚落,站在青松子身后的一名俊脸少年已耐不住大喝道:「龙帮主好大
的口气,言下之意我们武当的功夫难道是三流的憋脚功夫?」

    龙七眯着眼瞧瞧了那少年,哈哈笑道:「青松老道,你们武当派的道士们都
是这样和长辈打招呼的吗?」

    青松子微微笑道:「龙帮主古道热肠,想来不会和小辈儿们一般计较?」

    龙七打了个哈哈,道:「青松子还真是会捧人,说得倒好是我老叫化的不是
了?」

    青松子笑道:「今日是慕容老庄主的大寿,贫道不与你斗这口角。」

    龙七也是一笑,又开始低头去嚼那根未啃完的鸡腿。

    锦衣男子微微笑道:「在下既然已送了寿礼,再呆下去恐怕惹诸位掌门不高
兴。」他向慕容玄天略一抱拳,道:「在下还是告辞了。」

    白凤仙忽然低头道:「这恐怕不是一个男子?」

    慕容玄天面色微沉,低声道:「你怎知道?」

    白凤仙微笑道:「这女人家的事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待我去试他一试,便
知真假。」

    还未等慕容玄天答话,白凤仙已端起一杯水酒,出了席间,笑道:「今日是
我家老爷子大寿,这位姑娘既然送了贺礼,怎能不喝一杯寿酒。」

    锦衣男子一愣,道:「夫人难道是眼花不成,在下怎会被称为姑娘呢?

    白凤仙笑道:「姑娘你的易术容果然高明,那闻声变音的功夫也是不错,不
过你却露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锦衣男子嘴角微笑,道:「愿听夫人指教。」

    白凤仙轻笑道:「一个大男人,怎么长着如此秀气的一双耳朵,况且,哪个
男人也不会在自己的耳朵上扎两个洞吧。」

    锦衣男子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忽然哈哈笑道:「慕容夫人果然好
眼力,在下实在佩服。」

    一时之间,满声俱是惊疑之声。白凤仙举起酒杯。昂声道:「这位姑娘你虽
没以真面目视人,但我也没兴趣知道你的来历。只希望你你能喝下我的这杯水酒。
以敬本庄地主之谊。」

    锦衣男子轻声笑道:「既然是白夫人亲自端来,在下如果不饮岂不是太不近
人情。」说着,便要接过白凤仙递来的水酒。

    岂料刚一触到酒杯,锦衣男子立刻感觉到一股劲力顺着他的手尖直冲入他的
体内。

    锦衣男子心中微惊,但面容却未显露出来,笑道:「白夫人为何紧抓住酒杯
不放,难道不想请我喝这杯酒吗?」

    白凤仙笑道:「我慕容山庄难道还请不起你这杯酒吗……」话未说完,白凤
仙倒是吃了一惊,原来自己灌入锦衣男子体内的真气,竟然尽数被反弹回来,随
之而来的却是一股阴柔的内劲。

    白凤仙眉头一皱,她没想到这锦衣男子内力竟如此深厚,心神转动之际,猛
然感觉到这阴柔之气中竟夹着一股寒气,在这一瞬间,她似乎要被冻僵一般。

    白凤仙心头一颤,已见到那酒杯中的水酒竟渐渐结成寒冰,她不由运起功力。
两股真气相撞,发出一声闷响,那酒杯顿时裂了开来,两人也双双向后退了数步。

    白凤仙柳目紧挑,喝道:「寒玉功!」

    此言一出,席间顿时大乱,各派掌门俱是心头大震,纷纷站了起来。

    慕容玄天更是神色大变,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怒声道:「你……你是无
忧……」

    锦衣男子微微一笑,道:「慕容夫人果然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江南女侠,竟然
还能猜出小女子这武功的来历。」说话之中,竟已变成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

    说罢,他手在脸上一抹,一张人皮面具已抓在手中。众人面前顿时出现一个
美若天仙般的女子。

    那张脸绝对是天下少有的,她的脸比白玉更白,更嫩。她的柳眉比弯月更弯。
她的眼睛比水晶更亮。妩媚之中带着万分妖艳。年纪看来已有四十,但绝对不老,
而且很美,是那种让男人一见到便会联想翩翩的的美人。

    慕容玄天面色更惊,颤声道:「桃花仙子……」

    那女子吃吃笑道:「想不到十八年未见,慕容庄主还认得我花如嫣。」

    堂中众人顿时脸色俱变,桃花仙子花如嫣,数十年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无忧宫中的三位女神仙,百花神女凤天娇,桃花仙子花如嫣,芙蓉仙子丁玉情。
这三人十八年前将江湖搅的波澜四起,天翻地覆。谁曾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

    花如嫣媚笑一声,道:「慕容庄主可还记得与我家宫主十八年前的约定?」

    白凤仙瞪了一眼慕容玄天。冷哼道:「什么约定?」

    慕容玄天抬步上前,正色道:「夫人,你何时变得如此多疑。我能和一个魔
教女子有何约定?」

    白凤仙冷笑一声,扭身向着花如嫣道:「二十年前无忧宫被我正派灭于天山
之中,想不到你还敢如此大胆来闯我家老爷子的寿宴。哼哼,既然你今日送上门
来。也体怪我们无情。」

    花如嫣环顾四处,只见诸位掌门俱是怒目相视,面色却是不改,依然是一脸
笑意,神情平静的惊讶。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玄天,半晌,她才喃喃道:「我家宫主果然没有说错,
天下竟没有一个不是负心人。」

    慕容玄天轻咳一声,道:「今日是老夫的大寿,在这大喜日子里,我实在不
愿看到流血。你……你走吧。」

    「走?没那么容易。」司徒亮冷声道:「无忧宫的寒玉功虽然了得,但我们
六大门派也不是吃素的,今日若是让这妖女逃脱,天下人岂不是笑掉了大牙。」

    十八前华山一役,正派中人死伤大半,今日在座的各派掌门,有八成是在这
一役之后才出任掌门,许多人都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惊天动地的一战。但今日见
到花如嫣,才知当年无忧宫能称霸江湖,并非无稽之谈。

    慕容玄天微微皱起双眉,心中似有难言的苦衷,却又无法说出口来。

    花如嫣吃吃一笑,道:「凭我桃花仙子花如嫣的名号,在江湖之中能降得了
我的恐怕也只有也没有几位了。」说罢,媚眼瞟向龙七,微微笑道:「你说是不
是,龙帮主?」

    龙七根本没有抬头,嘴里还是嚼着鸡腿,恨不得连骨头都啃下去。过了半晌,
他依依不舍的将鸡骨头扔在桌子上,又将沾满油汁的手指舔了个干净,才抬起头
来,笑道:「不错,当年我们丐帮八位长老设下的『打狗阵』,居然都让你逃脱,
普天之下,逃功如此厉害的女人,恐怕当你莫属。」

    龙七这番话话中有意,花如嫣听出龙七话中满是讽刺之意,但却不生气,柳
眉微挑,笑道:「小女子不过是奉宫主之命前来为慕容老庄主祝寿,既然寿礼已
送到,小女子自然不能奉陪诸位掌门了。来日咱们再会吧。」

    白凤仙哼哼冷笑道:「说来便来,说走就走,花姑娘还真当我们慕容山庄没
有人拦得住你么?」

    「花姑娘?」花如嫣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之下,媚态百生,纵然少林的无
见大师与武当的青松子道长,也不免心中微微一荡,更别说满堂之中的各派掌门
和各派弟子,尤其是各派年青一点的弟子们,个个已经是面色腓红,心中狂跳,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如嫣。

    花如嫣足足笑了半盏茶工夫才罢休,道:「想不到一个已四十多岁的女人,
竟会被叫成姑娘,看来姑娘我倒真是对我有了些信心,」

    「废话少说。」白凤仙抽出手中长剑,指向花如嫣。道,「既然你愿意来送
死,我一定会成全你。」

    花如嫣美目闪动,道:「我若不想死呢。」

    白凤仙冷声道:「这可由不得你了。」说罢,她环顾四处,喝道:「你们还
愣着做什么,难道真舍不得杀了这个妖女?」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满堂中人已团团将花如嫣和那两个婢女围住。

    花如嫣斜着眼睛瞟了一下,道:「能烦劳各位掌门亲自出手,小女子可真是
万分荣幸。」正说之间,美眸忽瞥见无见,青松子和龙七却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动不动,好像眼前发生的事根本与他们无关似的。

    花如嫣娇笑道:「三位掌门为何不一起出手,难道是瞧不起无忧宫么?」

    无见与青松子只是微笑不语,却听龙七懒洋洋的声音道:「明知杀不了你,
为何要出手,老叫化我从来不做这亏本的买卖。」

    无见与青松子却是笑而不答,却好像是已默认一般。

    花如嫣笑道:「三位掌门倒是有些自知之明。」话音刚落,却听身后一名婢
女怒声道:「我们无忧宫岂是怕死之辈,你们来的人越多越好,否则我们还嫌不
够多呢。」

    话说之人却是一名绛衣少女,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柳眉朱唇,活生生一个美
人胚子。

    适才众人的注意力全放在花如嫣身上,直到绛衣少女这一喝,才发现这两名
婢女竟也是美如天仙,天知道无忧宫从哪里寻得这些美女。

    花如嫣欣然点头,道:「媚儿说得好,妃儿,你怕不怕?」

    右首那个青衣少女摇摇头,低声道:「不怕。」

    花如嫣微微笑道:「嗯,不怕就好。反正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乌
合之众。二十年前他们用了下三烂的手段,咱们无忧宫才被他们有机可趁。不然
真打起来,咱们可不会败给这些人头猪脑的大侠们。」

    三人在这里一唱一合,倒是全然不将各派掌门放在眼里。

    白凤仙冷哼道:「既然是即死之人,当然不会再在乎什么生死。」

    花如嫣笑道:「再说下去恐怕就到明天了,你们既然只在这里动口不动手,
看来还非得小女子我开这头了。」

    话音刚落,燕如嫣玉手轻挥。双臂在半空划出一道圆弧,各派掌门顿觉眼前
一花,一股极寒之气已直冲到自己。

    白凤仙大喝一声:「小心这妖女的寒冰真气。」

    诸人还未听到白凤仙的警告,那寒气已扑面而来。纵然诸掌门个个内功不凡,
却也被逼的退了数步,这样本来围着花如嫣三人的圆圈便张开了不少。

    等他们回过神来。花如嫣三人却已飘出了这圆圈,如闪电般,飘出在大厅,
几个起落,却已消失在院外的树林之中。只留下一片淡淡的桃花香气。伴着一声
娇媚的笑声传来。

    各派掌门面面相窥,原来花如嫣甩出的这寒冰真气,根本不想伤人,目的不
过就是逼开诸掌门,以便逃脱。不然,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终究敌不过这十
多位当世高手的围攻。不过单论这寒冰真气,能将三十多位武林高手同时逼退数
步。而且能在这一刹那间跃出这数十丈之遥,花如嫣的功力恐怕已不在当世任何
高手之下。

    无见合掌道:「阿弥陀佛。这花施主在这短短十多年间,竟能将内力增进到
如此地步。哎,她若是正派中人,定会成为一代宗师。哎,可惜可惜。」

    白凤仙一跺脚,恨恨道:「在七大门派三十多个高手手中,竟能让她逃掉。
真是丢尽了我们正派中人的脸。气死我了,」

    「我早已说过,这花如嫣的逃功天下第一,无人能比,这下你们总该信了吧。」

    说话的自然是酒丐龙七,他依然懒懒的斜坐在椅子上。提着酒壶,刚说罢话,
就又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酒。

    「你……」白凤仙本就是个火爆脾气,适才让花如嫣逃掉,已是一肚子的火,
现在又被龙七的话说得更是火上浇油,可偏偏她是白凤仙,江湖鼎鼎大名的女侠,
慕容山庄的女主人。不能发火,否则这寿宴可真是成了一场吵架大会了。

    她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骂出声来,恨恨的瞪了龙七一眼,扭身站回慕容
玄天身边。

    慕容玄天却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远眺着花如嫣远去的方向,仿佛在思索着
什么。但这不过只不过在他闪过一会儿。脸上顿时又显出那种威严庄重的神情。

    「诸位掌门,今日本是老夫的大寿,不想竟发生这样的事,哎,老夫实在过
意不去。」

    诸掌门自负武功高超,谁知今日众人齐手,也竟让花如嫣从他们眼皮子底下
逃去,个个脸上已黯然无光。均是垂头丧气的返回自己的座位。

    一时间,整个大堂之内,竟鸦雀无声。白凤仙冷眼瞧着下面几十张苦瓜似的
脸,低声咒骂道:「亏他们还是江湖中赫有名的名门大侠,原来竟是一群脓包。」

    她的话自然是说给慕容玄天听得,慕容玄天微微皱了皱了眉,示意她不要再
多说话。白凤仙轻哼一声,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其实白凤仙说话虽低,但诸掌门内力高强,哪里有听不到之理,白凤仙的话
虽然有些过激,却也说的是事实,再加上慕容庄主在江湖中的威名,所以也只好
装做没听到,不过众人脸上羞得通红无比。

    在一旁一直沉默的青松子此时捋着青须,微笑道:「慕容夫人,倒不是贫道
为诸位掌门护短,十八年前,无忧宫与我七大派决战华山之巅,当时六大派有一
千四百八十三人,而无忧宫却只有区区三百多人,却能与我们苦战了三天两夜,
虽然到最后无忧宫是凭着她们的迷药取胜,但在这三天三夜的苦战中,她们却还
是杀了我们三百二十六人,无忧宫却只是折损了一百八十三人,无忧宫的厉害,
可想而知。」

    青松子只是轻轻松松的说了几个数字,却已将堂内众多年青一辈的弟子们听
得目瞪口呆,华山一役,实为正派的一大耻辱。是以各派掌门从不向弟子们透露
半句。今日从青松子口中吐出真像,年青弟子们一来佩服青松子的记忆超群,二
来实在是为无忧宫的厉害所惊倒。

    龙七呷了一口酒,道:「青松,虽然咱们正派是有些不济,但你也不必揭这
伤疤。你让几位掌门哪还有脸去见自己座下弟子。」

    龙七说话一像是冷嘲热讽,但这句话却是大有道理。

    就在此时,从后堂忽然跑两条身影,却是尹剑平与丁玉情,只见两人神色慌
张。一见到四下无声,赶紧躲在一旁。

    尹剑平悄声问旁边的一位小师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位小师兄大约十来岁的年纪,显是刚入门的弟子。却是一脸的兴奋。凑到
尹剑平的耳边,低声说道:「尹师兄,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刚才有一个大美人,
一举手便将华山,青城的两派高手齐齐打倒。然后一眨眼便飞出了院外。再一眨
眼便没了踪影,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美的美人,这么好的身手。」

    这位小师兄看来是兴奋异常,说话与无伦次。尹剑平简直听得云山雾罩,不
知所云。

    白凤仙扭头瞧见两人,微怒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尹剑平面色一红,刚要做声,丁玉情已抢口答道:「尹师兄和我刚才几年不
见,在后院闲聊了一会儿。」

    尹剑平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不见慕容琳的身影,心中不由一阵凄凉,看来小
师妹真得是生气了。连师父的寿宴都没来。

    他念头刚起,却见慕容琳已从屏风后闪出。悄无声息地溜到众弟子身后。尹
剑平一喜,刚想与她说声对不起。却见慕容琳冷冰冰的目光迎了上来。尹剑平刚
要说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白凤仙瞧见慕容琳,微怒道:「死丫头,你跑到哪里去了。」

    慕容琳低头道:「我……我刚才去……去招呼客人去了嘛。」

    白凤仙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萧寒哪去了。前几日不是还和你在一起吗?」

    尹剑平一听到萧寒两个字,心头竟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妒意。他深吸一口气,
却瞥见丁玉情那忧郁的眼神看着他。他心头微微一震。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去瞧
丁玉情。

    慕容琳面色微红,道:「萧寒他自己长着腿。我哪知道他去了哪里?」

    白凤仙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龙七见到四下无人做声,嘿嘿一笑,道:「怎么,老叫化这些说到诸位掌门
心眼里了么?」

    司徒亮已按捺不住地跳了起来,吼道:「龙老头,你适才不出手帮忙也就罢
了。本掌门念你也一把年纪,怕是一身武功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但现在又对各派
冷嘲热讽。难道你和无忧宫是一个鼻孔出气么?」

    龙七歪着头,笑道:「我与无忧宫一个鼻孔出气又如何,龙老头我倒是很想
佩服你们华山派,可是刚才看到华山派不知哪个高手被花如嫣一脚踢出了八丈远。
我实在是佩服不起来。」

    司徒亮一张脸已涨的如同被人勒住了脖子,通红无比。

    「龙……龙七……」司徒亮被气得就连说话都颤了起来。他刷的从身旁一名
华山弟子身上抽出一把钢剑,直刺向龙七胸前。这一剑快的如同一道闪电,旁人
根本无法看清司徒亮这一剑是如何刺出的,剑芒已直逼近龙七的胸口。

    慕容玄天大吼一声:「司徒掌门,不可放肆!」话音刚落,身影闪动,各派
中修行尚浅的弟子只觉眼前一花。紧跟着只听「碰」的一声脆响。

    司徒亮面如死灰,手慢慢垂了下来,一把钢剑,竟只剩半截。另一截,却握
在慕容玄天手心中。

    龙七似乎根本没有在意,眼睛忽然大亮,拍手叫道:「自从慕容庄主力敌东
海龙王海无崖之后,我龙七再也没见过庄主你出过手了。想不到十多年了,慕容
庄主你非但武功没有搁下,比起当年更是精进不少。」

    慕容玄天叹道:「龙帮主,你这多嘴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

    龙七哈哈笑道:「我倒是很想让我这张嘴只吃不说,可是五十六年都是这样
过来的,这猛的让我改掉这个臭毛病,确实有点难。」

    慕容玄天摇摇头,又抬头面向司徒亮。冷声道:「司徒掌门,龙帮主这多嘴
的毛病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再者说,龙帮主再怎样说也要大上你一个辈分,
你师父李青岚难道没有教过你要尊敬长辈么?」

    司徒亮低下头,明明一肚子怒火,可现在却怎么也不敢发出来。慕容玄的目
光威严神重,司徒亮目光一迎上去,心中竟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他咬了咬牙。
默不作声地退回到席间。

    慕容玄天将断剑递给华山派的一名弟子,朗声道:「诸位掌门,今日本是老
夫六十大寿,本来只想请各派掌门喝杯寿酒,吃碗寿面。不想竟会发生如此之事。
老夫心中着实有愧。」

    慕容玄天话音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二十年前无忧宫被我正派人士逐出中
原。本想这魔教从此做便会在江湖中消失。谁曾想到二十年后无忧宫竟死灰复燃。
哎,今后恐怕这无忧宫又要为害武林。」

    「慕容庄主……」在一旁一直默默不语的青城派掌门许天华起身道:「今日
既然无忧宫敢来慕容山庄捣乱,看来这些年来无忧宫并未放弃称霸江湖的野心。
咱们看来也要早做防备。」

    慕容玄天点点头,道:「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无忧宫经过这二十年,想
必已恢复了元气,这次一定是有备而来,正如何掌门所说,咱们正派看来是要早
做防备。」

    正在此时,就听厅外迎客弟子的喊声传了进来:「峨嵋派掌门玄音师太前来
拜寿!」

    话音刚落,一名白衣尼姑已带着五名女尼进了来。

    白凤仙面色一喜,迎了上去,道:「玄音师姐,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白凤仙当年便是峨嵋天峰神尼所收的最后一名弟子,,深得天峰神尼宠爱。
与这玄音师太便是同门师兄,后来白凤仙拜别师父,独闯江湖,闯下了一个「玉
剑女侠」的名号。再后与慕容玄天结婚生子之后,便在家中相夫教子,再便是教
导弟子们一些武功。很少再出慕容山庄一步。虽然也不时与峨嵋派中一些弟子打
些交道,但却已有二十多年没有回过峨嵋山,今日见到师姐,怎能不喜。

    这玄音师太乃是昔年天峰神尼座下的大弟子,自三十年前天峰神尼退隐江湖,
云游四海后,便当上了峨嵋派的掌门人。这十多年间,峨嵋派能够名震江湖,与
少林、武当并驾齐驱。玄音师太可谓功不可没。

    玄音师太看来已有六十多岁,却依然神采奕奕,面色红润。见到白凤仙,也
是一喜,道:「三师妹,十几年不见,你还是这样漂亮。哪里像已经有两个孩子
的母亲。告诉师姐,是不是有什么驻颜良方,可别小气。」

    白凤仙笑道:「十几年不见,师姐还是这样爱开玩笑。」

    玄音也笑道:「哪里,三师妹你本来就是漂亮,老尼姑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说罢,她回眼瞧见了慕容玄天,笑道:「慕容庄主,咱们也可是十多年没见,
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精神。」

    慕容玄天面容微微一笑,向玄音师太略一行礼,道:「玄音师太这十多年来
行走江湖,可就是不来这慕容山庄来坐坐,老夫还道你不肯赏脸来喝杯寿酒。」

    玄音师太微笑道:「既然是慕容庄主你的大寿,老尼纵然有天大的事,也非
来不可。纵然不看你的面子,也要瞧在我小师妹的面子。」

    「老尼姑,你们峨嵋派来的真不是时候,刚才有一场好戏你可是没有福气瞧
上。」龙七在一旁边饮着酒边道,脸上似已有了些醉意。

    玄音「哦」了一声,笑道:「龙帮主还是这样爱喝酒,恐怕你那降龙十八掌
已醉得不知该如何使了吧。」

    慕容玄天抱拳道:「玄音师太有所不知,适才这里可是出了一件让你想都想
不到的大事。」

    玄音道:「什么事?」

    慕容玄天道:「无忧宫的桃花仙子花如嫣来过这里。」

    听到无忧宫,玄音本来笑眯眯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沉声道:「看来无忧宫确
实已卷土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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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夜劫香花

    慕容玄天一疑,道:「莫非师太早已知晓?」

    玄音师太点头道:「大概数月前,我派一名女弟子奉老尼之命前往两湖一带
办些杂事,路上却遇上了一件怪事。」

    慕容玄天道:「哦,不知是不是和无忧宫有何关系?」

    玄音师太点头道:「我那女徒见到了一个身披袈裟的僧人,正被几个妙龄少
女围攻。那僧人显然是已经支撑了好久,却苦苦支撑,但那几位女子却好似不想
取他性命,只是慢慢耗费他的内力。我那徒儿便出手相救,谁料不但没有救下那
僧人,自己却也中了那些女子数掌,等到她被送回峨嵋时,已是只差一口气。」

    龙七灌了口酒,道:「玄音老尼,你说的可是你们峨嵋派的青萍女侠周浣君。」

    玄音一愣,道:「哦?龙帮主如何得之?这件事除我峨嵋,并无任何人知晓。」

    龙七哈哈一笑,道:「我龙七是何人,丐帮帮主,丐帮又是什么,天下第一
大帮,丐帮弟子有多少人,怕是老头子我都数不清,光是你们峨嵋山脚下要饭的,
怕是十之七八都是丐帮子弟。你们峨嵋那点事情还能瞒得了我丐帮龙七。」

    玄音笑道:「对对对,贫尼怎忘了龙帮主乃丐帮帮主,丐帮一向人多,怪不
得连朝庭都要忌惮丐帮三分。失敬失敬。」

    七龙嘿嘿笑着,灌了口酒,刚要再说几句,却听慕容玄天急道:「那几位女
子莫非是无忧宫之人。」

    玄音点点头,道:「本来贫尼也只是怀疑,至到见到我那徒儿的伤势,乃是
重了极寒之气,五脏六腑都几乎被霜冻。天下能将此寒气运用到如此地步。除了
无忧宫的寒玉功。其它像西域鬼王的阴冥掌,长白山中木仙人的玄冰掌。都怕是
没有这等即纯厚又阴寒的功力。」

    白凤仙皱眉道:「那……周师侄岂不是无药可救?」

    周浣君与白凤仙曾有过几面之缘,白凤仙对这位峨嵋弟子甚是看重,听到她
身怀重伤,不免吃了一惊。

    玄音道:「索性那些女子的寒玉功还不到火候,我为她推宫过血,废了近半
月时间。总算是捡回了性命,不过……她全身被寒玉功侵入骨髓,恐怕这武功是
保不住了。」

    众人不免一阵惋惜,白凤仙叹声道:「想不到浣君竟会遭此厄运。」

    玄音笑道:「那武功废了也就废了,从今往后在峨嵋山上学学佛理,念念诗
词,这不是比学武更痛快么?」

    玄音师太清风道骨,为人和善亲近,却是有当年天峰神尼的遗风。在坐众人
顿时心生敬佩之意。

    玄音说罢,却听少林派的席间传来一个清朗之声:「师太,老衲可否问你一
句话?」

    众人定眼瞧去,却是无见大师自坐席之间出了来,神色却略显浓重。合掌念
道:「阿弥陀佛,不知适才师太口中那位僧人是何模样?」

    玄音忽然拍手道:「无见大师不提,老尼姑我还差点忘了此事。」说罢她便
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上前递与无见,道:「那僧人临终前将这封书信交与周浣
君,请她务必交与大师你。」

    无见一怔,道:「师太的意思是那僧人已经归天?」

    玄音点点头,无见接过书信,看到那信封之上赫然写着「无见师兄亲启」。
面色不同一寒,低声道:「果然是无生的字迹。」

    玄音皱眉道:「大师可说的是少林戒律院首座无生大师。」

    无见不语,却是承认,玄音沉声道:「戒律院首座乃是少林执法之人,无生
大师又德高望重,有何事竟能让无生大师亲自出山。」

    无见又是合掌念道:「师太也不必多问,此事乃我少林之事,不便让人所知。
只是不知无生师弟的法身现在何处?」

    玄音见无见大师不肯相告,也不再多问,道:「无生大师的法身老尼我已差
人送回少林。等方丈大师过几日回到少林,相信还可以赶上为无生大师超渡。」

    无见方丈谢过玄音,回到自己席位,白凤仙也拉着玄音坐在为峨嵋留下了席
位。众峨嵋女尼分站身后。

    慕容玄天紧皱双眉,踱步回到自己的太师椅上。沉思了许主,才沉声道:
「看来无忧宫果然是有备而来,不然凭花如嫣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众多正
派高手眼皮之下为所欲为。无生大师一身金刚不破的金刚护体神功,天下已无人
能敌,竟会被几个不知名的无忧宫女子所杀。看来无忧宫的实力比起二十年前来,
似乎更高了不少。」

    说罢,他眼神微闭,道:「这二十年来无忧宫养精蓄锐,花如嫣的武功较从
前更是进了一步,那无忧宫宫主呢,她的武功,她的威信,她的权力,一定会让
无忧宫再次成为武林正派头号的敌人。不知这一场正邪之战,会鹿死谁手?」

    慕容玄天这一席话说出,席间传来一片哗然,众人俱知慕容玄天从不向任何
恶势力低头,今日一席话,竟充满了苍凉悲壮之情。

    在座诸人心中均被慕容玄天这席话说得无言以对,当年武林正派被无忧宫歼
灭数千余人,几乎让各派绝迹江湖。往日惨状,均浮现在各派掌门脑海里。

    司徒亮昂声道:「几位前辈掌门,当年你们既然已攻入无忧宫,而且还将凤
天娇一伙生擒,为何不将她们一刀了断,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多麻烦?」

    慕容玄天目光一怔,却不说话。却听到龙七叫道:「你这小子说得倒是轻松,
无忧宫数百年的根基,岂是说毁便毁得了的,当年慕容庄主率天下群雄暗袭无忧
宫,这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一直在旁一言不发的青城派掌门许天华此时冷哼一声,道:「龙帮主何出此
言,无忧宫既然能被我们攻入,把她们尽数杀了就是,我实在想不出会冒什么险?」

    玄音师太沉声道:「许掌门没有亲身经历过当年那一役,自然不会明白。二
十年前无忧宫被我正派高手杀入,虽是事先由唐门高手在其饮水井中下了让其内
力全失的十香散,但还是在撕杀中折损了咱们数百名高手。虽然最终还是将无忧
三仙子生擒,但何掌门你记住,无忧宫还有二十七位旗主,率领着数千无忧宫女
弟子,将中原各派团团包围着,若没有凤天娇的圣女令,你想他们会撤兵么。而
为了暗袭无忧宫总坛,各派几乎所有的高手的倾巢而出,各派中只剩下的是武功
不高的弟子。若是凤天娇宁死也不下圣女令,你想这后果会如何?」

    许天华十多岁拜入青城,在二十年前的那场正邪之战中,他便是留守青城的
一人。那战之后,他的师父,青城派的前任掌门顾凌风因在激战中中了花如嫣的
一记寒冰掌。回到青城不久便与世长辞。许天华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在当时只有各
派掌门知晓的秘密,因为身为正派武林,用迷药而战胜对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
的事。

    许天华哼了一声,不再做声。

    龙七摇着手中的酒葫芦,笑道:「看来慕容庄主你这场寿宴是办不成了。」

    慕容玄天也是一笑,道:「寿宴倒是小事,不过今日江湖正派差不多也都在
此。倒是省下了许多工夫。」

    龙七啃着鸡腿笑道:「那凤天娇也是正挑了这个时候,派个花如嫣来探咱们
的虚实。」正说之间,他忽然想到什么,轻声又道:「说起这个花如嫣,十多年
前就是公认的美人儿,想不到现在人都快半百了,还是这么风骚。哎,那个凤天
娇呢是不是也还是那么冰艳动人呢?」

    一提到凤天娇,慕容玄天目光一凌,道:「龙帮主,现在可不是讨论这这种
事情的时候。」

    龙七嘿嘿一笑,也不多言,低头继续啃着鸡腿。

    慕容玄天仰着向外瞧去,才知经过刚才一闹,竟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时分。

    他这才发现各派掌门的桌子上此时除了清茶与早上摆上的几碟小茶,此时已
虽无他物。他轻笑一声,道:「咱们说来说去,这天色竟也快晚了,各派掌门一
天恐怕也没有吃东西。我这就吩咐下人为大家准备晚膳,这无忧宫之事,还是等
诸位掌门休息一下,明日再议吧。」

    诸掌门这才发觉肚子饥肠辘辘,均都互相一笑,只有龙七舔着手上的油迹,
叫道:「老叫花我的饭量可不好,不过这酒倒是还可以喝个一两坛,慕容老头,
你可别吝啬你庄里的好酒呀。」

    慕容玄天哈哈一笑,道:「放心,鄙庄别的没有,倒是好酒多的很,今日咱
们就喝个一醉方休。」

    白凤仙在一旁却皱起了眉,低声问道:「你也要喝?」

    慕容玄天一愣,却听玄音师太在一旁笑道:「小师妹,你这也管的太宽了吧。
男人喝酒本是常事,媳妇儿管的太严恐怕会有人造反的。」

    白凤仙知道玄音脾气如同小孩一般爱开玩笑,也不去还口。手却还是伸向慕
容玄天背后,狠狠的拧了一把。

     ***    ***    ***    ***

    慕容玄天独自一人端坐在房中的椅上,桌上平放着一个锦盒,却是白日里花
如嫣所赠的那个锦盒。

    盒中别无他物,却只有一根白玉雕成的玉笛,玉笛之上,赫然刻着自己的大
名……慕容玄天。

    他呆呆望着那支玉笛,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风火飘摇的江湖。就
连慕容琳敲门进来都未曾听到。

    「爹……」慕容琳轻叫了一声,他才轻颤一下,从纷乱的沉思中惊醒过来。

    「琳儿……」慕容玄天强笑一声,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慕容琳轻噘着嘴,道:「爹爹你也真是的,一个人坐这里发呆,也不去陪陪
娘,瞧娘今晚上的脸不知有多难看,一定是你又喝酒了。」

    慕容玄天轻咳一声,笑道:「那你这一个人为何不去陪你那个萧大哥,跑到
我的房里来做什么?」

    慕容琳轻哼一声,娇嗔道:「萧大哥前几日就去京城了,临走之时还向你拜
别,你怎么都忘了?」

    慕容玄天一愣,忽然笑道:「对对对,瞧你爹爹的记性,这几日你爹爹我一
忙,就什么事都忘了。」

    慕容琳道:「哼,你明明是根本不关心罢了。」

    慕容玄天捋着长须,哈哈笑道:「琳儿是不是在萧寒面前受了委屈了?」

    慕容琳面色微红,嗔道:「爹爹,你若拿女儿开玩笑,我可不理你了。」

    慕容玄天生性带些顽童之气,是以在儿女面前无一点长辈之风,这样慕容琳
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慕容琳话音刚落,忽然瞥见桌子上的那支玉笛,眼前不由一亮,顺手将它拿
起,道:「好漂亮的一支笛子,上面还有你的名字,爹爹,这是哪派掌门送你的?」

    说到此处,慕容琳似乎想到什么,道:「哦?我知道了,这一定是那无忧宫
的什么花如嫣。」

    慕容玄天望了一眼那支玉笛,却是不提这玉笛,而是笑道:「琳儿,三个月
后你可是要嫁给萧寒那个傻小子了,怎么,你就一点都不紧张么?」

    慕容琳美眸一闪,似乎没料到慕容玄天会问起这么,一时间懂了神,羞道:
「爹爹,你又来取笑女儿了。」

    慕容玄天哈哈一笑,却见慕容琳羞红着脸,扭身跑了出去。

    听到门被关住的吱呀声,慕容玄天的面容又沉了下来,他的目光再次盯在那
支玉笛上,口中自言自语道:「凤天娇……凤天娇……二十年都过去了,你何必
再回来。」

     ***    ***    ***    ***

    夜已深沉,高挂在繁星之中的那轮弯月,散出淡淡的月光,将整个大地,都
披上的一层淡黄色的光芒。夜风吹过,却又带出一丝池中清新的水气。这样的美
景,这样的月夜,本是情人们幽会的好时间,但诺大的慕容山庄,此时却是一片
死一般的寂静,晚上喝得醉薰薰的各派掌门,大都早早睡下,其他弟子全部露宿
在庄外的空地上。以免打扰诸掌门的清静。

    所以,整个山庄之内,除了草丛中的蟋蟀吱吱的轻叫声,便只有厨房内的几
个厨子为明日各派掌门的早膳做着准备。

    忽然之间,自山庄外东墙上,跃起一条黑影。慕容山庄的院墙,足有一丈多
高,这人竟能一跃而上,可见此人轻功非凡。

    黑影跃过高墙,身形竟不沾地,脚尖轻点在墙垛上,向前掠出。这一纵身又
掠出三丈之远,轻飘飘落在一处屋顶上。

    整个慕容山庄,依山而建,足有十多亩地,前院乃是会客之用。是以是雕梁
画栋,端得是大气十足,而一进后园,立刻风回路转,江南的小楼春色,俱显在
这几亩园地之中。那黑影俯卧在屋顶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庄内的影像。

    三三两两的灯火,散布在庄内的各处角落,与天上的繁星依依相照,黑影目
光四处游动,终于定在了远处一处秀丽的小楼上。

    黑影的眼角眯了起来,似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身体再次纵起,向着目光
锁定的方向直掠过去。

    这一切都是没有一丝声音,就连屋顶之上的瓦片,都丝毫没有发出一丁点的
声音。自然也没有惊动庄内各派的武林高手。单论这轻功,已是天下无人能及。

    黑衣人悄然落在那小楼檐梁之上,但见那窗未关紧,露出一丝缝隙,透过那
缝。但见一个俏美少女正背窗而坐,正是慕容琳。

    她双手轻托着下颚,美目出神地望着桌子上那盏明亮的烛灯。那眼神之中充
满了幸福,就像快要出嫁的新娘子一般的幸福。

    萧寒已经走了三天了,虽然说好明日便能回来,可是慕容琳心中仍是焦急万
分,她多盼望楼下能响起那熟悉的脚步声。

    她胡思乱想之间,又想到了适才爹爹的那番话,心头不由一动,粉面上登时
泛起一片红云,萧大哥英华盖世,爹爹一定也认为配得上我们慕容家。

    想到这里,她的笑意渐浓,她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就在三天前的那
个月夜,在后花园那个凉亭下,她第一次被萧寒吻。

    那是她的第一次,少女的第一个吻,自然比世上任何东西都重要。

    但这宝贵的第一次,她给了萧寒,因为她已认准,这一生中,萧寒,会是自
己一生相伴的人。

    念到此处,慕容琳粉颊更红。和每一个恋爱中的少女一样,萧寒在她心中是
完美的、无可挑剔的。世上已再没有任何人,能替代萧寒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渐渐得,她的眼皮有些重的像灌了铅似的。几乎要睁不开了。

    隐隐之间,她鼻中似闻到一种淡淡的香气。终于,她的头慢慢垂了下来,倒
在了桌上。

    一阵轻风吹过,将窗边的竹帘轻轻挑起,那黑衣无声无息跃了起来,悄然说
道:「都说慕容家的二小姐貌似天仙,我倒是要见上一见。」

    说罢,缓缓踱步走到慕容琳身后,望着慕容娇柔的背影,心中不由一动,只
是看到背影,他的心中都似乎被一种莫名的气质所吸引。这更让他想见到这号称
天下第一美人的慕容三姑娘。

    他抬起手,轻托起慕容琳的下颚。将她的面容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眼里。

    他的心忽然猛颤起来,他从未见过如此的美女。

    十七八岁的少女,有的可爱,有的成熟,有的泼辣,有的文静。但眼前这个
美丽的少女,却不像他可见到过的任何一个女子。

    那她那白玉般的玉面上,透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高贵,一种让人从心里
产生爱意的高贵,让人几乎动不了一丝的邪念,只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宁静,一种
无法抗拒的宁静。

    黑衣人双目几乎痴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醒过神来,喃喃道:「怪不
得花如嫣非要得到这个小丫头,哼哼……。」

    他轻轻将慕容琳的粉面轻轻放下,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道:「慕容小姐,
今天是你在慕容家的最后一刻了。我本想让你再怀念一下,不过时间紧迫,也由
不得本公子了。」

    他的手忽然摸到自己脸上那条深深的剑痕。神情忽然变得阴森无比,恨恨道
:「慕容玄天,你派尹剑平能将我困在刑部大牢里足足三年,本公子也能让你尝
尝女儿被人凌辱是什么滋味。」

    他低头看了一眼瘫倒在桌上的慕容琳,眼角闪动,又轻声道:「况且还是这
样一个漂亮的小美人。嘿嘿……」

    他又阴笑一声,伸手便将慕容琳拉起,扛在肩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扔
在桌子上,身形一闪,已掠出了窗外,转眼之间,已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蓦得,一阵轻风吹过,只剩半截的烛火闪动了几下,终于熄灭。整个小楼,
登时被黑暗吞没。

    慕容琳已好久没有睡得如此香甜了,就像在云中飘荡一般。她的整个身体变
得轻飘飘的,萧寒那双温柔宽大的手掌,轻握着她的小手,两人欢笑着,在白云
之间飞翔。身边一群大雁,都似乎被两人的欢呼声所感染,发出一阵阵清亮的鸣
叫声。

    渐渐得,慕容琳的身体变得有些重了,她也从美梦中缓缓醒了过来。

    当她昏昏沉沉的睁开美眸,却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个简陋的小屋,简陋的就算是她家中的马房,都要比这里干净上百倍。
青砖墙上有些地方已有些脱落。屋顶上的横梁也显出一种古老的黑红色。一盏幽
暗的油灯,挂在被熏得漆黑的砖墙上,闪着黄豆般大的烛火。

    「这是什么地方?」慕容琳摇了摇有些发胀的头,想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自
己竟动弹不得分毫。

    慕容琳一惊,这分明是被人点了穴道的迹象。她忽然之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双眸之中顿时显出一丝恐惧。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那身体却好像不是自己似的
不听使唤。

    「来人呀!来人!」慕容琳惊恐地大叫起来。

    果然,就在她话音刚落之际,那扇破败不堪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自门外走进一个锦衣男子。

    这男子大约三旬上下,乌亮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没有一丝的凌乱。
剑眉星目,却是英俊万分,只不过自那双目之中,透出一种让人不自然的神情,
仿佛是要将你看透。一身上等丝绸做成的锦衫,十分合体的穿在身上。

    这人看来是个富家子弟,慕容琳见到此人,直觉便告诉她,这个男子便是将
自己掠来了那个人。

    锦衣公子嘿嘿笑着,踱步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慕容琳白
嫩的俏脸,半晌,才缓缓说道:「你是慕容琳?" " 你是谁?」慕容琳柳眉微挑,
怒声道,「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锦衣公子微笑着,慢慢向床边移来。近到前来,慕容琳才清楚的看到锦衣公
子那张脸。

    远处看来,他的脸并不难看,而且还很英俊,但近处一看,却发现一道深深
的剑痕,自他的左眼眉梢处一直被劈到嘴角下。虽不至面目全非,但在这阴森的
小屋内,却如同鬼魅一般,让人从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慕容琳自然也不例外,当她清楚的看到那锦衣公子的面目时,神情顿时大变。

    「你……你是人是鬼……」

    锦衣公子阴笑一声,嘴角牵动着那道剑痕,让他的面目更加狰狞。

    「我是人是鬼……」锦衣公子凄然一笑,道,「我自然是人,不过离鬼也差
不多了?」

    他的声音却是充满磁性,若不是在这样的气氛下,而是在杭州城的大街上,
恐怕自己都会忍不住偷偷瞧上几眼。

    慕容琳定了定神,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现在将我送回家去。不然我
爹爹不会放过你……」

    锦衣公子哈哈一笑,道:「小姑娘,你若是在慕容山庄,那你便是慕容玄天
的二姑娘,江湖人公认的二小姐,但你若离了慕容山庄,哼哼,你也只能上怡红
园里做窑姐。」

    「你……」慕容琳一张俏脸登时涨的通红,怒骂道:「你无耻……」

    「我自然无耻。」锦衣公子阴笑一声,道:「你若是知道我是谁?便知道我
有多无耻。」

    慕容琳轻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锦衣公子坐到床沿边,一双透人心魄的眼睛注视着慕容琳,半晌才道:「不
过本公子纵横江湖数十载,所玩过的姑娘多得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楚了。但我还是
头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女子,美而不妖,柔而不腻。可真是天生的尤物。」

    慕容琳一双银牙已咬得紧紧的,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生吞活剥。

    锦衣公子嘿嘿笑道:「每个女人见到我的时候,都会是这幅表情,不过等到
第二天天亮,她们每一个都是乖乖得像猫一样。赶都赶不走。你自然也不会例外。」

    慕容琳自幼生长在慕容山庄内,所遇之人,不是温文尔雅的文人墨客,便是
有头有脸的大侠名流,何是听到过这样污秽的言语。

    「你……你……」慕容琳怒得已说不出一句话来。

    锦衣公子冷哼一声,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了?」

    慕容琳怒声道:「我只知道你是一个淫贼。」

    锦衣公子微微一笑,拍手道:「我是一个淫贼,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可
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淫贼。」

    他轻咳一声,笑道:「三年前江湖传有一句话,玉蜂轻舞,花落满屋。我想
你恐怕是听过的?」

    一听到这里,慕容琳一双美眸登时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这句话,她自然听
到过,它说得是一个人,是一个令江湖中人人头疼的人物。

    「你……你是沈玉蜂?」她的声音都似乎变得颤抖起来。

    锦衣公子哈哈笑道:「玉蜂狂僧,能和那戒色和尚一比高下了,除了我沈玉
蜂,还会有谁?」

    十多年前,江湖中有两位采花大盗,一个「月夜探花」沈玉蜂,一个「摧花
僧」戒色,这二人行遍江湖,不知多少良家女子在他们的淫威下失去贞洁。三年
前,也就是尹剑平刚刚行走江湖之时,浓玉蜂由于夜探扬州知府陆文生的府邸,
迷奸了陆文生的爱女陆洁洁。引起官府的通辑。但三个月里,却查不出丝毫的头
绪。这时尹剑平刚刚出道,奉了慕容玄天的师命,凭着自己的毅力,找到沈玉蜂
的巢穴,一场大战,终将沈玉蜂生擒,送入了刑部大牢。这一役也使尹剑平一举
成名。成为江湖上年轻一代中最为出色的少年侠客。

    像沈玉蜂这样不知奸淫了多少少女的采花大盗,本是应该立即处决。但不知
是何原因,刑部迟迟不发处决令,就这样一直关押在刑部大牢之内三年之久。

    慕容琳听到这个名字,怎能不惊。

    沈玉蜂看着慕容琳面无血色的表情,心中立刻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道:
「你那师兄尹剑平当年将我送到刑部大堂时,我对着他说过一句话,如果我大难
不死,定会回来报一报他们的大恩大德。」

    「你……你想怎样?」慕容琳已没有了适才那样的怒气,却是从心里升起一
股莫名的恐惧。

    身为慕容世家的儿女,她不会怕死,也不能怕死。若是这沈玉蜂为报仇而杀
了自己,她一定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眼前这个人是一个采花大盗,一个采花
淫贼要做什么,她心里自然最清楚不过。

    每一个女子,都会怕失去一样东西,那便是自己的贞洁。慕容琳生为名门之
后,自然更将贞洁看得比自己生命更为重要。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鲜红的嘴唇被银牙咬出了一丝鲜血。

    沈玉蜂嘿嘿笑着,道:「沈玉蜂一生淫过女人无数,除了享受一下鱼水之欢
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无耻!」慕容琳怒喝一声,美目几乎要喷出火一般。一双粉拳捏得紧紧的,
若穴道没有被点,她早已一拳打到了沈玉蜂的鼻子上。

    沈玉蜂嘻嘻笑着,手伸到慕容琳的胸前。

    「你……你敢……」慕容琳惊声尖叫,愤怒的目光顿时变得万分惊恐。

    沈玉蜂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少女温热饱满的双乳,虽然隔着衣服,还是能
感觉到那柔软的触感。

    沈玉蜂的目光忽然变得淫邪起来,多年压抑的欲望,刹时间如黄河决口般汹
涌而出。他深吸着气,手抓住那件粉色的纱衣,唰的一下扯了下来,顿时露出了
里面鲜红的肚兜。

    做工精细的肚兜,宛如慕容琳身上的皮肤一般,紧紧裹在她的身上,更加将
那双玉峰凸显出来。沈玉蜂只觉脑中一热,不由分说将她肚兜用力拉了下来。

    顿时,一双白嫩的玉乳如小兔般弹了出来,慕容琳的面颊顿时变得一片惨白。

    「沈玉蜂……你这个淫贼……你放开我……」慕容琳大叫着,可刚叫到一半,
沈玉蜂已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按入她的香唇中。又顺手抓起适才扯下的肚兜,
塞入了她的口中。

    「唔……」慕容琳只能从喉中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哼声。

    沈玉蜂瞪着一双大眼,不停的咽着口水,水嫩的肌肤,就像一块无瑕的美玉
一般,在昏暗的烛火下闪着幽幽的银光。

    沈玉蜂一生所玩弄过的女人不下数百,但还从未有过现在的感觉。眼前的慕
容琳,宛如传世的古玉,让人即想拥有,却又生怕将它损坏。

    但人的灵魂深处却偏偏有一种破坏的本性,越是完美的东西,越想将它毁掉。

    沈玉蜂俯下身去,一手握住一双玉乳,轻轻的揉搓着,另一只手,却伸入慕
容琳的裙摆之中,将她的罗裙褪下。

    一双浑圆动人的玉腿,紧紧的夹在一起,但越是这样,越让沈玉蜂的欲火烧
得更旺。

    慕容琳一双惊恐的美眸瞪向沈玉蜂,她还从未让一个男人如此贴近自己的身
体。就连萧寒也不例外,然而今天这个淫贼却如此轻薄。不由得,屈辱的泪水涌
出她的眼睛。美丽的胴体也应过度的紧张而紧紧的绷着。但这一切都与事无补,
她也只能从口中发出那低沉的反抗声。

    越是这样,沈玉蜂内心中便越是引发出莫名的冲动。他揉搓双峰的手更加用
力。

    慕容琳就好象汪洋中的一只小船,没有任何依靠,随着风波海浪飘流,那么
孤单,那么无助。

    渐渐得,慕容琳的脑海变得一片空白,体内莫名升起一股热流,那热流越来
越旺,几乎要将她烧焦。

    她的喉间也慢慢变得干燥,她的眼神不再恐惧,不再愤怒。竟宛如一个等待
情人亲吻的少妇。妩媚妖柔。她的眼前闪出无数的幻像,盛开的鲜花,碧绿的青
草,潺潺的溪水,清凉的山风,以及她那心爱的萧寒。

    不,这不是真的,慕容琳心中一颤。那是幻觉。她努力让自己清醒。但却更
让那幻象真实。不但如此,她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变化。

    慕容琳的心在向下沉着,虽然眼前的幻象让她的神经变得逐渐麻木起来,但
她却十分明白,适才沈玉蜂塞入自己口中的,大概就是所谓的春药。

    但她并不知道,这春药是沈玉蜂平生最得意的合欢散,多少良家女子,便是
被他用这种药迷奸。慕容琳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尝到这种天下
无双的春药。

    渐渐的,眼前的鲜花,碧草,小溪,和她的萧寒,全都不见了。体内的药力
也慢慢产生的效力,一股股排山倒浪似的欲浪,袭遍她的全身,这欲浪宛如一只
勾魂的手,将慕容琳体内压抑了十九年的情欲全部勾出。

    她的双颊渐起红云,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纤腰开始轻柔的拨动起来,她
的身体也渐渐变得敏感异常。从她的香唇中,已传出一阵阵低沉的呻吟声。

    沈玉蜂此时也是欲火焚身,多年的牢狱,已让他无法克制自己。

    他已顾不上他以往对付女人的调情手法,匆匆脱下自己的裤子。一把分开她
的双腿。狠狠的冲了进去。

    慕容琳的眉头顿时紧紧的皱了起来,被堵的红唇中发出如猫叫般的低哼声。
纤细的胴体猛然高高弓起,猛然的进入,让她感觉到宛若被撕裂一般的剧痛,但
她体内滚滚的热浪,让这种疼痛化为更加火热的欲感。

    沈玉蜂的身体也开始紧绷,处女紧窄的秘洞,让他的血液沸腾,他伸起腰身,
再次向里挺入。

    慕容琳的额头冒出一丝汗珠,沈玉蜂弯下腰去,伸手将她的穴道解开,他知
道眼前的这个美人儿,是不会有一丁点的反抗的。

    穴道一解,如同被锁在笼子中的小猫被放了出来,她的娇躯立刻如同蛇一般
的扭动着。

    沈玉蜂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再将她口中东西拉了出来。顿时从慕容琳口中
传出的一阵阵销魂的喘叫声,刺激着他的耳朵。

    他将慕容琳的双腿抬起,疯狂的挺动着。

    慕容琳娇柔的胴体随着沈玉蜂的动作,竟妖艳的摆动着,浑沌不清的神智让
她知道不自己在做什么,她只知道沈玉蜂猛烈的抽插中,自己如同是掉入了一个
肉欲的旋涡之中,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直到完全被这罪恶的男根带入了她从未
到达过的爱欲的顶峰。

    天已渐亮,东边的天空,已显出一丝青色,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顺着小屋那
个小小的木窗透了进来,给这昏暗的室内带来一丝光明。

    沈玉蜂一脸愁容地坐在椅子上发愣,他的耳边,似乎又起当日花如嫣将他从
刑部大牢中救出时所说的一句话。

    「沈玉蜂,你记住,那个琳姑娘,你只需将她带出慕容山庄,送到洛阳的风
月阁。但是在这一路上,你如果敢动他一根毫毛,哼哼,本座让你一辈子都休想
再碰一回女人。」

    想到这里,他的头上顿时涔出一丝汗珠,他自被尹剑平捕进大牢至今,已有
三年之久,三年时间并不算长,但对他这种淫性难改的采花盗来说,却是在度日
如年。而今出来后,也没有让他一窃香玉的机会。昨夜里见到这样绝世的美人儿,
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他本想只是摸一摸这个迷人的身体,缓解一下多年
的压抑,但是天性好淫的他,哪里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他的心开始狂跳,他明白花如嫣的手段,他也相信她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不由的,偷偷瞧了慕容琳一眼。

    只见慕容琳曲蜷在床头的一角,衣服已穿在身上,但却是凌乱无比,柔顺的
秀发也是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将美丽的面容隐隐遮掩。

    从窗外透入的仅有的一丝阳光,映在她白玉无瑕的脸颊上。

    她的脸庞是那么娇美,她的身体是那样完美。但她的眼睛,却已失去光彩,
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惊恐,只有一片空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
的躯壳。

    沈玉蜂咬了咬牙,暗自说道:「这没什么了不起,这小丫头不过是花如嫣的
一着棋子,用来威胁慕容玄天那个老东西的,就算知道我轻薄于她,也不会把我
怎么样。」

    想到此处,他的心稍稍放宽了少许,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把这丫头尽快送到
花如嫣手里,自己也好交差。

    他上前柔声道:「小姑娘,不要怕,本公子是不会伤你性命的。只要你好好
听话,本公子还会给您个意外的惊喜。嘿嘿……」

    沈玉蜂奸笑着,那张被刀划过的面颊却更显狰狞。

    慕容琳猛颤一下,身体更加向里曲卷,惊恐的眼睛宛如一只被猎人追逐的小
鹿,那样无助,那样绝望。

    就连沈玉蜂,都似乎有些心颤了。他捡起地上的衣服,搭在慕容琳裸露在外
的裸肩。与慕容琳的双目相碰,他忽然看见那惊恐的眼神,竟然暴射出一股如火
山爆发般的火焰。

    沈玉蜂一怔,慕容琳已跳了起来,自床上跳了起来,身形直向沈玉蜂扑来。
双手已朝着他的脖子掐来。

    但她终究身体娇弱,她的双手,被沈玉蜂紧紧的抓了起来。

    「想不到小小年纪,火气竟然不小。」他嘿嘿笑着,另一只手重重的在慕容
琳那白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嘴上说着,但心里却不由被那摄人的眼睛所震动。那眼神,那神态,猛然之
间让他想起一个人来。但他却马上否定了自己,不会,一定不会。这只不过是一
个小丫头。

    「淫贼,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慕容琳狂叫着,就仿佛变作了一只被激怒
的豹子,一只随时可能会吃人的豹子。

    面对这样的目光,沈玉蜂竟没有发怒,他静静的放开慕容琳的玉手,笑道:
「我自然知道慕容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我哪里敢让他们找到你呢。」

    说着,他手指轻点在慕容琳腰间睡穴之上,他虽有把握将慕容琳带出城去,
但如果她大呼小叫的,恐怕也是件麻烦事。

    望着慕容琳娇美的面容,他的脑海中又闪出了昨天晚上那个让他销魂的时光。
他不由摇头苦笑道:「如果能让这小姑娘陪我个三年五载,纵然让我沈玉蜂折寿
十年,我也愿意。哎。」

    他长叹一声,目光扫向窗外,自言自语道:「我倒是真希望这一辈子,都走
不到洛阳。」

    天已透亮,一轮红日,自东山的山坳中升起,不知哪里的公鸡,也开始哦哦
的打鸣,慕容山庄内的各派掌门已有一大半起了床,三三两两的坐在大厅内吃着
早饭。

    慕容玄天天不亮就起了床,练了一会儿剑,却已感觉到体内有些气虚。

    他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真是老了。」

    「师父哪里会老?」慕容玄天耳边传来一个清亮的嗓音。慕容玄天扭身瞧去,
却是一身蓝衣的丁玉情。

    她一脸笑意,背着手,笑道:「师父不过才五十出头,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
候。这几日不过有些劳累罢了。等会儿让弟子给您老人家煮一碗人参燕窝汤补补
身子。」

    慕容玄天哈哈笑道:「你这小丫头,就会哄师父我开心,五十岁还不算老么?」

    丁玉情咪着嘴笑道:「师父你若是老,那天峰神尼她老人家岂不是该叫老寿
星了?」

    慕容玄天哈哈大笑,丁玉情自小便乖顺可爱,最是善解人意。是以在众多弟
子中,他夫妇二人对丁玉情最为宠爱。

    丁玉情目光闪动,向前一步,道:「师父,昨日那三名女子是什么来路,瞧
她们的身手,绝非等闲之物。听她们讲,数十年前那叫什么无忧宫大破中原武林,
这是真的么?」

    听到这里,慕容玄天面色忽然一沉,道:「情儿,这不是你们这些年青人要
管的事,你只要练好师父所教的武功便好。」

    丁玉情从未见过慕容玄天的目光如此冷峻过,她赶紧低下头,道:「是,师
父。弟子知错了。」

    慕容玄天没有说话,仰头望着清晨淡蓝色的天空,低声吟道:「二十年了,
哎,我真想将那些事忘得干干净净,可是为什么老天总是要和我做对。」

    丁玉情哪里还敢在说话,只能静静的站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沉默了许久,慕容玄天深吸了一口气,面容渐渐舒展了不少,回头笑道:
「情儿,你那尹师哥好不容易从外面回来,你怎么不抽空去多陪陪他呢?」

    丁玉情一怔,羞得面红耳赤,低声道:「师父……你在说什么?」

    慕容玄天笑道:「不要以为师父老了便什么事都不知道。剑平这孩子还算老
实,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不拈花惹草,年青一代的少年能有几个像他这样正人
君子,坐怀不乱。」

    「他……他哪里好了?」丁玉情羞道,「论才干论武功再论人品相貌,他哪
里比得过大师哥。」

    慕容玄天捋着长须,道:「你那位师哥哪里有剑平好。我这五十大寿,他连
个面都没有露一下,不知道他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爹。」

    丁玉情微微一笑,刚要答话,却听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如果连爹爹
的大寿我都不来,恐怕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早将我淹死了。」

    丁玉情一喜,扭身便道:「大师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见来人一身锦衣,身带一条金线绣成的腰带。单看这一身装束,也不是所
有人可以穿得起的。但见那人一脸肃意。端的是威严庄重。正是江南大帮……震
天帮的帮主。慕容玄天唯一的儿子……慕容青。

    慕容玄天却是头也不回,沉声道:「既然你帮中那么多的事情。能来便好,
能来便好。」

    丁玉情悄悄说道:「师父他早早便将你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就等着你回
来了。」

    慕容青低笑一声,道:「帮中事务是有些繁忙,不过好在还来的及给爹爹你
拜寿。」

    慕容玄天点点头,却见白凤仙急匆匆走了来,边走边抱怨道:「哎,早知便
不来办这个寿宴,几百号人。做了这么多早饭都不够吃。」

    慕容青笑道:「娘,这些事就让下人忙去就是了。何必让您老人家亲自操办。」

    白凤仙抬眼一瞧,面色一喜,却是随即阴沉下来。道:「臭小子,你终于知
道回来了。」

    慕容青道:「有这么厉害的娘,我敢不回来么?」

    白凤仙轻哼一声,抬头望了望山边缓缓爬起的红日,摇头道:「都什么时候
了,琳儿这丫头怎得还赖在床上?」

    丁玉情笑道:「小师妹她昨晚上想了一夜的情郎,怎能不累。你就让她多睡
一会儿吧。」

    白凤仙叹了一口气,道:「人人都说女大不中留,咱们这个宝贝女儿马上就
快改姓萧了。」

    慕容玄天笑道:「咱们这宝贝女儿的婚事可是夫人你亲口答应的,怎么,莫
非你想反悔不成。」

    白凤仙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道:「姓萧那小子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能娶
到咱们这宝贝女儿。」

    慕容青笑道:「琳儿这丫头说来我也一年没见着了,真不知她是不是还是那
样任性。」

    白凤仙微笑道:「看来那些掌门们还要留上几日,让他们瞧到咱们慕容家的
女儿这般德行,还不被他们笑掉大牙。情儿,你去将琳儿叫起来。」

    丁玉情微笑着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慕容青望着丁玉情的背影,忽然笑道:「二师妹和咱们那位尹大侠这几年不
见,是不是亲热得很?」

    白凤仙瞪眼道:「一回家到多管闲事,不知你那媳妇到底管教过你没有?」

    慕容青赶紧住口,不在多话。

    此时太阳又升起不少,各派掌门也已陆续起床,准备今日商讨如何应对无忧
宫的策略。

    慕容玄天笑脸相迎,每过一人,势必都要弯腰向慕容玄天抱拳道喜,那神情
俱是必恭必敬。

    过了许久,慕容青探头望着远处,道:「怎么连小情都没了踪影。」

    话未落,就见丁玉情急匆匆奔了起来,等到近了前来,却见她神色慌张,急
冲冲道:「师父,师娘,不好了,琳儿……琳儿她不见了。」

    白凤仙轻声怒道:「这臭丫头一定又偷偷跑出庄外了,哼,等她回来我一定
要好好教训她一下。」

    慕容玄天笑道:「女儿大了,也有自己的自由,你就随她去吧。反正这里也
根本用不着她帮忙。」

    白凤仙瞪着他,哼道:「都是你这爹爹把女儿宠坏了,不然咱们慕容家的女
子怎么会这么不懂规矩。」

    「不是不是。」丁玉情喘着粗气,连声道:「琳儿一定这个时候跑出去,外
面现在店铺都还没开张,琳儿是没有地方去的。」

    白凤仙面色一紧,道:「那她会不会是跑去后山寻花种去了。」

    慕容玄天也似乎感觉到蹊跷,皱眉道:「琳儿最怕潮气,现在后山雨露太多,
我想琳儿不会在这个时候上山去的。」

    白凤仙一震,道:「那……那琳儿会去什么地方?」

    丁玉情接着道:「我进去了时候,那床褥都叠得好好得,好像……好像是整
个晚上都没有睡过。而且,我还在桌子上发现了这封信。」

    说罢,她将手中那封信笺递了过去。白凤仙一把抢过,展开看去,刹时脸色
变得惨白。身体颤抖着几乎要跌倒在地。

    慕容玄天心头却也是一惊,直觉告诉他一定出了什么。他一把夺过,却见上
面却是简简单单的写着两行字。

    「昔日之恩,怎敢轻忘,今借令媛一用,还望慕容老前辈见谅。」

    没有落款,没有署名。慕容玄天一脸愕然,半晌,才低声说道:「你们不要
惊动了各大掌门,咱们去瞧瞧便是了。」。

    几人匆忙前往小月楼,路上遇上几位各派长老弟子,匆匆打个招呼,却不便
说出来由。

    一进小月楼的院子中,慕容青忽然剑眉微挑,低声道:「这里什么花这么香?」

    丁玉情轻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工夫闻花香?」

    慕容青皱着眉,却似乎这股香气竟似一种迷香之气,他抬步上前,刚要推开
房门,却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大师哥,你何时回来的?」

    说罢,尹剑平却从门外冲了进来,面容欣喜,上前便抱住慕容青,大笑道:
「我还以为大师兄你早就忘了师父师娘了。」

    慕容青眉头依然紧皱,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琳儿不知什么时候不见
了。」

    「琳儿不见了。」尹剑平的神情顿时大变,叫道,「好端端得一个人怎么会
不见了?」不等诸人开口,却已箭步冲进房内。

    房中的陈设几乎根本没有任何变化,轻柔的罗纱,随着窗外吹进了微风轻轻
舞起,一盏香炉,还残留着昨日檀香。梳妆台上,白色的珠花,红艳的胭脂,黄
金的首饰,翠绿的宝石,以及那把慕容琳常带在身边的那枚青凤玉佩,都整整齐
齐的摆在那里。并没有看出有何异常。

    楼上是慕容琳的卧房,平日里除了慕容玄天,就再没有任何男弟子敢进入那
楼上的卧房。此时尹剑平心中却是焦急万分,抢先一步奔上了楼。

    慕容琳身边没有奴婢,小楼内的东西,都是她亲自打扫的。却是干干净净,
没有一丝污迹。

    「琳儿!琳儿!」尹剑平大叫着,却不见琳儿踪影,慕容青紧跟上前,上了
楼上,却闻到小楼上的香气更浓,他的脑海,努力探索着这香气的来源。

    「尹师弟,你不要慌张,仔细闻闻,闻到什么没有?」

    尹剑平强压住心头的慌乱,深吸几口气,他的眼睛却突了起来,惊声叫道:
「这……这不是沈玉蜂的迷仙散么?」

    沈玉蜂的轻功和掌法,俱是天下闻名。然而,他还有三样法宝,一样是让女
子销魂欲仙的合欢散,一样是他举世无双的易容术。还有一样,便是这名为迷仙
散的迷药,这种迷香无色无形,却只带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就连神仙闻到它,也
是昏昏沉沉,摇摇欲睡,所以它便有了迷仙散这等雅称。

    三年前他为将沈玉蜂缉拿归案,追踪探查数月,方将他擒获,这种香气,他
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念到此处,尹剑平更惊,叫道:「沈玉蜂……他不是在京城
的刑部大牢里关着么,怎么会逃出来?」

    慕容青紧锁眉头,却见下面的数人已奔了上来。

    白凤仙却是第一个冲上来。面色惨白,身形却似摇摇欲坠。颤声道:「怎…
…怎么……琳儿她……她真的不在么?」

    慕容青沉着脸点点头,白凤仙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觉眼前一黑,几乎摇
摇欲倒。

    「夫人!」慕容玄天伸手扶住白凤仙,望着琳儿的卧房,心中却也是狂乱不
已。「剑平,青儿,你们有何发现?」

    尹剑平铁青着脸,适才的慌乱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他缓缓神,眼角随着盯在
了窗外。

    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足印,映入他的眼帘。

    他上了前去,仔细察看了一遍,低声道:「这个足印看起来很深,沈玉蜂轻
功了得,所留足迹不会这样明显。」

    慕容青盯了半晌,道:「怕是琳儿是被他负在肩上,所以才会留下这样深的
足印。」

    尹剑平点点头,顺着足印向前瞧去,沉声道:「沈玉蜂能够跃过如此高的高
墙,然后扛着一个人,再悄然无息地从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他的轻功,看来不知
又进步了多少?」

    慕容玄天厉声道:「你们说的是沈玉蜂么?」

    二人点点头,却见慕容玄天神情顿时大变,凌声道:「剑儿,你快去通知各
派掌门,就说今日的议会改日再议,再传令下去,各门各派迅速将杭州城各个出
城的城门都封锁住,以防沈玉蜂胁持琳儿出城,另外,青儿,你赶紧带上人马,
顺着四个方向追去,以防沈玉蜂连夜出城。」

    慕容玄天说完此话,扭身又向丁玉情道:「情儿,你快将你师娘扶回房中,
记住,千万不要让她出门。」

    丁玉情赶紧应下,扶着白凤仙下了楼。

    尹剑平与慕容青二人也急忙下楼各自行事。慕容玄天这才感觉到心头却是乱
的如麻,这是从未过的事情,平日里几乎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如此心慌气乱。

    他缓缓地坐了下来,喃喃道:「难道我的报应来了么?」

    城外的虎头山,山虽不高,但却能清清楚楚的看清整个慕容山庄的情形。

    花如嫣斜斜的靠在一棵参天的古树前,香唇之中却是叼着一支青草。露出一
丝神秘诡异的笑容。

    两名婢女,一声不吭地站在花如嫣身后,过了良久,那叫媚儿的绛衣少女终
于忍耐不住了,上前问道:「花掌教,咱们既然也闹过了慕容山庄,干嘛一直在
这里呆着,就不怕被他们发现么?」

    花如嫣微微一笑,吐出口中的青草,道:「那些猪脑袋的正派中人,只怕想
都想不到咱们根本就没有离开杭州,而在这里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说罢,嘴角显出一丝笑意,道:「更何况他们现在只怕正像热锅上的蚂蚁,
忙得不可开交,哪里会顾得上咱们。」

    那叫妃儿的青衣少女却是紧锅眉头,道:「可是我却猜不透为何咱们为何要
绑走慕容玄天的女儿,难道咱们要用她来要胁慕容玄天?」

    绛衣少女一疑,也道:「是呀,就算是要绑走她,也犯不着要千里迢迢再亲
自跑到京城,把那个沈玉蜂从大牢里救出,再让他去绑走慕容玄天的女儿,咱们
也一样可以做到的。」

    花如嫣神秘的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绛衣少女还想要问,却被青衣少女止住,道:「花掌教,那咱们什么时候回
无忧宫?」

    花如嫣嫣然一笑,道:「我们既然来了中原,自然是好好的玩上一玩才要回
去。」

    青衣少女道:「可是花掌教您是未经宫主许可,私自跑出无忧宫的,咱们若
不赶紧回去,只怕宫主和江姨她们怪罪下来。」

    「江寒月。」花如嫣面色微沉,道,「你们怕宫主和江寒月回去关你们十天
半月,难道不怕我回去割了你们的舌头么?」

    青衣少女一惊,慌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奴婢不敢。」

    绛衣少女心中一紧,面容却是一片笑容。道:「妃儿姐姐哪里敢违抗掌教的
的命令,只不过是这几日宫中俱是不利掌教的谣言,现在如不回去,恐怕会让那
些人抓到什么把柄。」

    花如嫣面色忽又一展,脸上又洋溢出妩媚的笑意,道:「我知道你和妃儿不
会害我,哼哼,就凭江寒月她一个孤家寡人,还没什么胆量敢和我较量。」

    「那是那是……」绛衣少女笑道:「掌教大人德高望重,宫主日后的位置自
然不会落入他手。」

    「死丫头,你可真是哄人开心。」花如嫣娇艳的面容笑得灿烂无比,「好了
好了,妃儿,我知道你是无心之过,你起来吧。」

    青衣少女迟疑了一下,才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却不敢再多说话。

    花如嫣笑罢,目光凝视着山下那不平静的慕容山庄,道:「妃儿……媚儿―
―明日你们替我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绛衣少女说到一半,却发现自己不该如此冒失之问,一扫花
如嫣那捉摸不定的眼神,赶紧强咽了去。

    花如嫣道:「你们去找一个叫萧寒的年青人。」

    「萧寒……」绛衣少女显然对武林中事不甚了解,皱眉道:「这萧寒是何人?」

    花如嫣捋着随风飘散到额前的青丝,道:「这你们日后自然会知道,你们现
在的任务就是使尽你们的媚功,让那萧寒掉进温柔香里,接下来的事……」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显出一丝飘忽不定的笑意,「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你们
管了,你们只要尽是缠住萧寒,然后就等我的命令。」

    她目光扫视着青衣女子,但见那青衣女子面带窘意,不由笑道:「妃儿,怎
么你怕羞了不成。」

    青衣女子一颤,匆忙摇头道:「奴婢不敢。」

    「不敢便好。」花如嫣暗暗瞧着那青衣少女。嘻笑道:「妃儿。我知道你冰
雪聪明,无忧宫中你们这一辈中最数你的武功最好,不过这迷男人的本事,可是
要好好向媚儿学一学。哎,生为无忧宫的弟子。对无忧宫的心法内功却是一点不
喜爱。这次正好给你一个机会,你若办好这件事,日后我必会奏明宫主,升你们
二人为无忧圣女。」

    青衣女子暗暗咬着牙,才从口中蹦出几个字来:「妃儿遵命。」

    那绛衣少女却是欢喜异常,连声谢道:「多谢掌教,媚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
期望。」

    花如嫣点点头,面向着远方,眼中竟是一片神秘的雾色。她长吁一声,幽幽
说道:「江寒月……江寒月……你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会走这一步棋吧。」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15 01:4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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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错之交臂

    清爽的微风,将这炎热的夏季带入了一丝清凉,西子湖畔的游人也渐渐多了
起来,花船上的姑娘们,正招着手中的丝巾,一脸的妩媚,招揽着过路的行人。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不时从花船上传出一阵阵男女调
情的笑声,伴着了一阵阵幽静的琴声。更将这湖边变得春色无比。

    萧寒独自一人坐在湖边的「花雨楼」中,桌子别无他物,只有几个馒头一盘
牛肉、和一壶香醇的女儿红。

    昨日的奔波,让他的神情有些倦意,他还必须要在傍晚时分赶回慕容山庄,
因为他答应过慕容琳,他要给她父亲拜寿。

    一想到慕容琳,萧寒忽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顿觉有些神清气爽,一
身的劳累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萧寒,人称「追风神捕」,似乎只是一阵风,萧寒也能轻轻松松追捕到,这
自然是世人的吹捧,但他捕犯追凶的本领,却是天下第一,被京城六扇门誉为天
下第一名捕,更是被当今圣上封作五品带刀待卫。御赐「神捕」金牌一块,可随
时调动天下任何地方衙门的捕快供其差遣。

    若能混到地步,没有二三十年是完全不可能的。但萧寒却做到了,而且他的
年龄,也不过只有二十三岁。

    他与慕容琳的相遇,便是在这花雨楼上。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春天,萧寒奉刑部之命捉拿陆天豪,陆天豪乃是一个杀人
如麻的江洋大盗。他本是江南水帮金龙帮的一位香主,但因妻子于帮中另一名香
主通奸,一怒之下,将自己的妻子亲手掐死,然后再闯进那奸夫家中,将他全家
老少十二口人尽数砍死,将他妻子连同那十二个人头,悬挂在那奸夫家门外的旗
杆之上。

    此事一时间传遍江湖,金龙帮本应按帮规将陆天豪处以三刀六剐而刑,但念
在他对帮中贡献甚大,再加上自己妻子红杏出墙本是该死,金龙帮帮主任天南便
将他逐出帮会。陆天豪便从此占山为王,操起了这拦路劫财的勾当,十几年下来
竟成了一帮亡命之徒的头领。死在他刀的冤魂不知有多少。被他劫走了财物更是
不计其数。直到他劫走江南知府上交朝庭的三百万两税银,惊动了朝庭。才派出
萧寒前去捉拿陆天豪归案。

    萧寒花了尽三个月的时间,才追踪到陆天豪的行迹,终于在这花雨楼与他相
遇。

    陆天豪即能盗遍天下财宝,这功夫自然非同一般,他师出东海神刀门,一把
钢刀再加上他苦练多年的「披风刀法」,世上能与他对敌的已是不多,萧寒当时
正是初入六扇门,只不过是六扇门中一名职位最低的小捕快,但他却是初生牛犊
不怕虎,在他身上中了陆天豪三十六刀之后,一掌劈在陆天豪的胸前。

    萧寒的铁掌与剑法,却已远远超越同辈中的所有人,这一掌只劈得陆天豪喷
出一口鲜血。眼看便要被萧寒擒获。

    岂料就在这关键时刻,慕容琳出现了,她一身白衣,走上楼来。

    陆天豪自然是将慕容琳做了人质。那是萧寒第一次见到慕容琳。他立刻被这
个如花般的少女所吸引。

    慕容琳那时十六岁,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萧寒那优雅的气质,和他身上
所散发出的刚硬。也将她深深吸引。

    之后,萧寒也自然是将慕容琳从陆天豪的手中救下,慕容琳羞涩地将手中的
丝巾为萧寒包扎身上的伤口。两人没有说一句话。但却彼此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
明的感觉。

    一个月后,萧寒将陆天豪押回京城,一时间,萧寒的名字传遍整个京城,甚
至整个江湖。每个江湖人,都知道一个少年捕快,将纵横江湖十多年的大盗陆天
豪抓捕归案。

    一时间,萧寒也成为江湖中年轻一代最为出色的少侠之一。成为江湖中每一
位少女心中的偶像。

    萧寒却是对那个美丽的白衣少女不忘,借着还丝巾的借口。他再次见到了慕
容琳。

    再之后,就象天下所有人的爱情经历一样,他们慢慢的相爱了。一个江湖名
门的大家闺秀,一个名动江湖的少年英雄,天下人都认为这是近年来最为相配的
一对神仙眷侣。

    慕容玄天自然也是极为欣赏这位千里难求的好女婿,亲自为两人办下婚约。
三个月后的重阳节,便是这一对情人的大婚之日。

    虽只有一日不见,但萧寒却觉得似乎已过了几百年。他胡乱的啃了几个馒头,
喝了几杯酒,扔下饭钱,径步下了酒楼。

    虽有轻风,但刺眼的阳光仍让他感到浑身的汗珠如雨点般滴下。

    他眯着眼,将手背到后面,伸了个懒腰,顺着慕容山庄的方向信步而去。街
道两边摆满了各式样的摊面,卖布的,卖古玩的,卖字画的。人声嘈杂,却是十
分热闹。

    萧寒刚走出数步,却见到不远处一片嘈杂之声,数数名劲衣男子,顺着大道
向着萧寒的方向走来,这一路人却还是不停地向路人打探着什么。

    萧寒眉头一皱,这几名男子锦衣罗衫,玉冠银靴。手持长剑,却是雪山派的
弟子。却见他们问完后,稍有人不应,他们却破口大骂,更有几人大大动手。

    再往左看,却见几名锦衣华衫的少年也是不停在向路人问话,神色却是十分
紧张。

    萧寒这才发现整条大街,都布满了各派的弟子,武当,青城,华山,青城,
雪山,甚至还有像五虎断刀门这样的小门派,这些人有些不停的打探着什么,有
些人更干脆闯入店铺。大肆搜捕。

    萧寒睁着大眼瞪着这些各派弟子,不知出了何事。他正想之间,却见一名青
衣老妇被一名雪山弟子推倒,老妇手中的一筐鸡蛋也被打了粉碎。

    那雪山弟子猛一皱眉,原来那鸡蛋打碎的蛋黄蛋青竟有一大半溅在了他的衣
服上。

    老妇「啊呀」一声,扑到那筐鸡蛋上,叫道:「我的鸡蛋……我的鸡蛋……」

    那雪山弟子冷哼一声,那老妇已抓住了他的腿,大哭道:「我的鸡蛋……这
可是给我女儿看病用的呀……没了这筐鸡蛋……我可拿什么去请大夫……你……
你赔我的鸡蛋……」

    雪山弟子虎目一瞪,伸手便抓住老妇的白发,随手一甩,老妇便被甩到了地
上。

    「哼……」雪山弟子瞧着自己身上的污迹,道「我这一身衣服还抵不上你那
一筐鸡蛋不成。」

    雪山派位于川西玉龙雪山之中的飞云谷中。飞云谷中盛产人参,雪山剑派的
一大半财源,便是出自这人参的买卖之上。

    玉龙雪山的人参个个形如人体,就算这里最为便宜的人参,都要花去三百两
银子。更不用说那些百年千年的极品人参,是以虽未入六大派之列,却是江湖门
派中最为富有的。那雪山派弟子身上所穿得白衣是苏州福源居所出的云锦,再加
上这衣衫之上所缀的各式珍宝,怕是也得三五百两,恐怕一百筐鸡蛋,都未必抵
不上这一件华衣。

    老妇被雪山弟子甩到地上,额头却已磕出一块青紫。老妇大喊着,又上前揪
住雪山弟子的衣领,哭喊道:「我女儿的性命就全在这筐鸡蛋里,你……你……
还我女儿命来。」

    雪山弟子怒目瞪向老妇,冷叫道:「本公子的衣服还未让你赔,你倒先找上
本公子的事了。」

    话音未落,雪山弟子的掌已甩在了老妇的脸上。

    这名雪山弟子看来在雪山派中辈份尚轻,从出手的力道看还未得到过上官雨
的真传,但这一掌却十分重,老妇还未哼声,已被这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脸上。她
的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踉踉跄跄向后栽倒在地。

    那名雪山弟子冷哼一声,刚要离去,却发觉自己的脸颊之上一片生疼,原来
那老妇适才情急之下,将雪山弟子的脸上抓出几道血印。

    雪山弟子大都年少英俊,在武林之中算是美男子最多的一个门派,门中弟子
又大多极为重视自己的外貌。老妇这一抓之下抓出血迹,出手虽不重,但却坏了
雪山弟子的大忌。

    雪山弟子剑眉一挑,怒骂道:「你敢将本公子的脸划成这样?你不想活了。」
说罢,他又一脚踢在了老妇的肚子之上。

    老妇一个毫无武功之人,哪里禁得起练武之人这一踢,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刚要爬起,便又栽倒在地。

    雪山弟子仍不解恨,正欲再加上一拳。

    萧寒已看不下去了,如果再不相助,只怕这老妇真要一命呜呼了。他瞧了一
下四周,却见已围满了行人,但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各派弟子也笑哈哈的站在一
旁,没有半点劝阻之意。

    那名雪山弟子这一拳却没有能够打下。因为他已被萧寒一双铁箍般的手紧紧
的抓住。

    他扭头一看,却是一名布衣少年,这少年看来并不重打扮,一身粗布衣,松
松的罩在他的身上,头上随随便便的挽了条布带,将头发挽起。整个人看上去懒
懒散散的,就像没有睡醒一般。

    那名雪山弟子一见萧寒这身打扮,自然不放在眼里,怒喊道:「你是谁,本
公子我……」他话话还未说完,萧寒轻轻一甩,他已向后栽出半丈之远。脸向下
重重撞在地上。

    等到他爬起来,只觉双眼发黑,一张俊脸也被撞得青出一大片。鼻子上也被
撞出两道血道,夹杂着地上的尘土,整张脸活像庙中的土地爷。

    在人群中的各派弟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其中还有人起着哄,大叫道:「雪
山派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连轻功都是如此与众不同!方靖原,你那师父果然没
有白教你这一身武功!」

    萧寒一怔,原来此人竟是雪山派中「雪山四剑」中的「急电剑」方靖原。雪
山四剑在江湖中名气自然不能与萧寒、尹剑平、慕容青这等少年英豪相题并论,
但在川西一带,却是人人惧怕的四名恶人,这四人仗着雪山派和上官雨在川西的
名声,可谓是无恶不作。当地之人都惧怕雪山派的势力,自然不敢做声。

    萧寒暗自一笑,这雪山四剑说来在雪山派靖字辈之中算是武功最好的,却不
料如此不济。

    那方靖原摇摇晃晃地自地上爬起。他身后的三名白衣剑士已冲了过来。两人
去扶住方靖原,另一个白衣秀士却已向萧寒掠来。

    一道剑光,向着萧寒迎面而来。

    江湖中以剑术著称的自然是武当与华山两大剑术大派,但各大派中,除丐帮
以掌法和棒法傲世江湖外,其余各派中俱有剑法闻名与世。雪山剑法,向来便以
阴辣迅急而著称,萧寒看这一剑竟是雪山飞云剑法中的一式「白雪袭窗」,虽没
有上官雨那等的功力,但却迅急如电,剑光直指萧寒胸前。

    那白衣秀士出剑并未打招呼,而这一剑却又疾如闪电,叫人无法闪避。萧寒
面色微惊,躲开一转,闪过白衣秀士刺来的这一剑。

    虽已闪过,但凌厉的剑光仍将他的衣衫滑出一道划痕。

    那白衣秀士见一刺不中,剑身一回,却又是一招「拔云见月」,直逼萧寒喉
间。

    但见剑光如雪,漫天飞舞,却已将萧寒全身上下全部罩住。除了后退,萧寒
已全无退路,但他身后却又是挤得成堆的路人和各派弟子,纵然是退出,也不免
身形滞柔。终究是躲不过这一剑。

    围观的众人均以为这个多管闲事的少年这下可要命丧黄泉了。

    但那漫天剑雪却一刹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白衣秀士的面容顿时大惊失色。

    他的剑刃,却是被萧寒的手指轻轻的夹住。

    人群中传来一片哗然,不要说那些各派弟子,就是普通的路人,都知道那白
衣秀士的剑光漫天飞舞,根本让人无从躲闪,更不用说是用肉指将它夹住。

    白衣秀士的面容一片铁青,道:「你……你究竟是谁?」

    萧寒不应,手指离开剑刃,却听一声轻响,被被萧寒肉指夹过之处,竟裂出
一道裂痕,一把纯钢打造的宝剑,已断成两断。

    「你一定便是『雪山四剑』中的风剑白靖亭。」萧寒正色道。

    白衣秀士望着自己的断剑,脸色忽又变得一片惨白,说道:「你……如何认
识我?」

    萧寒笑道:「天下之人除了上官掌门,能将这飞云剑法练到如此境界之人,
自然是上官掌门的开山弟子,雪山四剑中的青风剑白靖亭。」

    现场之人俱知这雪山四剑加起来也不及萧寒的一半。此话一出,已是给足了
雪山派的面子。

    白靖亭冷哼一声,道:「你即认识我白靖亭叶,也该知道我雪山剑派虽不是
什么大门派,但在江湖中也算举足轻重。你将我派弟子伤成这样,你说该怎办?」

    萧寒摇头道:「那贵派白少侠将这位老人家的换钱给女儿治病的鸡蛋打破,
又该怎么办?」

    白靖亭双目一瞪,他身后一名青衣少年已叫道:「白师哥,你看方师弟伤成
这样,咱们得赶紧回去禀告师父才是。谅这小子也不会跑太远。」

    说话之人却正是四剑中的奔雷剑古靖生。四剑中的另一人烈火剑杜靖书却也
叫道:「不错,大师哥,这小子敢将咱们雪山四剑这样不放在眼中,等师父来了
再教训他不迟。」

    白靖亭冷哼一声,道:「请问阁下大名,我们以后好去拜会?」

    言下之意,此事并未了了结,他们怕是会请上官雨亲自出马。人群之中又传
来一片嘘声,四剑却不在意,他们本就是仗着师父的威名在外胡作非为的。

    萧寒不免也有些好气,冷冷道:「在下六扇门捕头萧寒。」

    神捕萧寒,他的名字就象一个响雷,在人群中炸了开来。

    白靖亭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半晌,才缓缓道:「好……好……好,
我雪山四剑今日栽在你神捕萧寒手里,也不算丢脸,不过萧大侠你记着,青山不
改,绿水长流,我雪山四剑不会就此罢休,我四兄弟一定会再会会你萧大侠的。」
萧寒道:「在下也一定会等着几位。」

    白靖亭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忽听萧寒道:「阁下是否忘了什么东西?」

    白靖亭哼道:「你又想如何?」

    萧寒将在地上已爬不起来的老妇扶起,沉声道:「这位老婆婆的鸡蛋是关系
到她女儿的性命,你们就想这样走了不成?」

    白靖亭想怒却又不敢怒,一张脸涨得如同猪肝一般,在人群的一片哗笑之声
中,掏出了一块金烂烂的大元宝,扔到萧寒手中,四人搀着方靖原狼狈的挤出人
群。

    萧寒也不再阻拦他们,将元宝递到老妇手中,道:「老婆婆,这块元宝应该
足够你女儿看病用了。你赶紧去看大夫吧。」那老妇虽被白靖原踢了一脚,除了
脸上的青紫之外,看来并未受多大的伤。她望着那块沉甸甸的金元宝,半晌说不
出话来。

    这块元宝足足有五两之重,这你何止是看病,就是好吃好喝,也够用上三五
年的了。她大概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元宝,吃惊得却已说不出话来。

    「这位大爷,我……我的这筐鸡蛋卖到前面张老板那里只能卖二十文钱,这
个……这个元宝可是太多了。」老妇倒是老实得很,一五一十把鸡蛋的价钱说出
来,惹得周围一片大笑之声,萧寒也是笑道:「老婆婆,那些人有钱的很,这块
元宝就算你不要,被他们掉在地上,他们也不会低头去捡的。你还是好好收着。
等你女儿病好了,再买一头牛,好好过日子吧。」

    老妇千恩万谢的捡起筐子走出人群,萧寒抱拳向围观的各派弟子道:「诸位
朋友,在下不知你们为何要闯家翻户,但身为正派同仁,自然是要为江湖各派做
出表率。大家还是散开吧。」

    人群见没什么热闹可看,自然渐渐散了开来,各派弟子见萧寒一面正气,自
然肃然起敬,纷纷向他抱拳离去。

    做完一件好事,萧寒自然是高兴万分,他哼着小曲,朝着慕容山庄的方向继
续进发。

    蓦然,他发现迎面走来一个颤微微的老头,牵着一匹弱不禁风的毛驴,毛驴
之上,斜坐着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太婆。

    毛驴看起来已有多天没有喂料了,那毛色暗淡,几乎可以看见它胸上那一条
条的肋骨。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好象一不留心便会跌倒一般。幸好那老头走得也
不快。这二人一驴慢慢地走在大街上,倒是十分引人注目。

    萧寒再瞧上那老妇,倒是也有六旬左右,一头头发怕是已有七八层上下已是
白丝,面色腊黄,却好象是得了大病一般,她紧闭着双眼。弯着腰,手死死的抓
着驴子的脖子,整个身体,却好似僵尸一般僵硬。

    等近到萧寒前面,萧寒忽然心头一愣,他为何看着这老妇如此亲切。

    虽然未见她的全貌,但从那身形,从那神情,从那投足之间,竟颇像慕容琳。

    萧寒摇头一笑,看来自己是想着琳儿都快想疯了。

    萧寒又瞧了着那两位老人。心头不由一热。不知过了五十年、六十年以后。
他们会不会和他们一样恩爱,每天相互搀扶着,去看天上的星星,去听那柳树在
夜风中吹动的沙沙声。

    想到这里,萧寒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暖意。他的眼光也不由自主的瞧着他们。

    忽然,那毛驴似乎已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看来马上便会摔倒。

  那老妇眼看便会从驴身之上跌落下来。萧寒心头一惊,不由叫道:「小心…
…」

    话还未落,萧寒身形一动,已闪到毛驴身旁。一把便将老妇扶住。

    老妇本是闭着眼睛,等她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萧寒。眼神忽然光亮起来。
口中不由「啊啊」大叫着。挣扎着想从毛驴身上爬下来。

    萧寒将老妇扶好。柔声道:「老婆婆,你可要坐稳了。」

    那老头也是惊叫一声,赶紧止住毛驴,连声谢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萧寒道:「不用谢,老伯,不过你们这驴子看来已经老了。怕是不能再坐人
了。」

    老头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给老妇服下。哎了一声,叹道
:「我们哪里有钱买驴子,我这老伴本来就是个哑巴,前两年又得疯病,见到生
人便会失控,每天吃饭睡觉,都是老汉我来服侍的。就是看病的钱我都没有着落,
哪里还有钱去买驴子呢?」

    萧寒不由升起一股怜悯之心。他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张银票。塞入老头的手
中,道:「这是一张顺昌银庄的一百两银票,我想老婆婆怕是得了一时半会儿治
不好病。这一百两银虽不够你们过下半辈子。但也你们若是精打细算,也够用上
三五年的了。」

    那老妇服下药丸后。竟如棉絮一般软弱,被老头抱在怀中,全然已使不出半
点气力。但她的眼睛,却依然紧紧地盯着萧寒,眼神之中,却由适才的激动和期
望,变得已有些失神。

    萧寒不经意地瞧了那老妇一眼,心头却是猛的一紧,那眼神……那眼神竟是
如此熟悉,熟悉得就像自己最亲近的人一般,但他,却说不出这种莫名的感觉。

    老头睁大的眼睛,颤手将银票接过,连身道歉。

    萧寒微笑着,将老妇再次扶上毛驴,却又忍不住又瞧了一眼那老妇的眼睛。

    老妇此时的眼珠却已收缩,那眼神却好像是一个濒临绝望的病人,充满了对
世界的渴望充满了对亲人的期盼。

    四目相对,萧寒的心忽然更是莫名其妙的一阵心慌。他总觉得这老妇,像是
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似的。但这究竟是什么,他却又无法说上来。

    老头再次谢过萧寒,牵着驴子,顺着东边的街道颤微微的走向远方。

    萧寒却没有看到,那老妇的绝望的双目之中,却滴出两行泪水。

     ***    ***    ***    ***

    天已正午,据各派回来打探的弟子回报,均无慕容琳的下落。

    才刚刚过去几个时辰,慕容玄天的脸上已显出一片憔悴之色,无力的坐在大
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各派掌门想要安慰。却要不知如何说起,只能坐与一旁,漠
不作声。

    正午的阳光分外的炎热,虽然是在大厅之中,但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凉意,有
的只有无休无止的热浪。

    慕容玄天宛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的坐在太师椅上。没有表情,没有动态,
甚至似乎连呼吸都不再存在。

    下面的各派却也不敢多言,直到最后一批回报的弟子回来,却仍然没有慕容
琳与沈玉蜂的下落。

    坐在下席的华山派掌门司徒亮却按捺不住的跳了起来,道:「盟主,现在仍
然没有二小姐的消息,我猜八成那沈玉蜂已将她挟持出了城,待我率门下弟子顺
着官道一路追上去,我就不信追不到他沈玉蜂。」

    慕容玄天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老夫已派人前去,。」

    青松子正色道:「盟主何出此言,那沈玉蜂罪恶滔天,纵然不是相助老庄主
您,贫道等人也不会坐以待闭。」

    「是呀。盟主,沈玉蜂当年淫恶滔天,幸得尹少侠与二少庄主二人能够将他
捉入大牢。」一个青衣人自下首的席间站出来,沉声说道。

    但见此人长须白面,身材削瘦,却是雪山派掌门上官雨。

    雪山派深处川西,七十余年前由飘仙剑客云别梦所创,这数十年之间,也曾
位居六大派之中,但自四十余年前,雪山派掌门江易风与无忧宫上任宫主曲凌波
的一场血战,使雪山派中诸多高手命丧黄泉,雪山派也自此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后又被青城取而代之,便渐渐淡出了六大派。近年来虽有些起色,但终究是无法
再续当年的风光。

    慕容玄天似乎已不想再多说话,只是轻声说道:「当年之事不必再提。我慕
容山庄之事就由我慕容山庄自己解决,就不必再劳烦诸位,当下之急,是商讨如
何对付无忧宫的来犯。」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被慕容玄天的大义凛然所折服。

    上官雨微笑一声,不再多话,却听青城派掌门许天华抱拳说道:「慕容老庄
主果然深明大义,顾大局而舍小家,这等气度,天下有谁能比的上。」

    慕容玄天摆摆手,那双目之中却是无神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
慕容玄天称不上深明大义,但我却知道,当年无忧宫为祸武林,多少正道中人命
道其手。若不将他们早早除去,日后让她们称霸江湖,我纵然找回女儿,又有何
面目再见各位武林同道。」

    「好……」龙七大叫一声,拍案而起,「慕容玄天,老叫花算是服了你了,
你放心,你家二姑娘的事,就包在我老叫花身上。」丐帮弟子遍天下,有龙七相
助,打探琳儿的消息自然会事半功倍。慕容玄天面色一喜,匆忙起身道:「龙帮
主,此……此话当真?」

    龙七道:「我龙七虽然有时候有些放荡,但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龙七,我
说过的话,何时不算数过。」

    慕容玄天面容顿时露出一丝喜意,他大叫一声,道:「好,龙帮主,大恩不
言谢,若你寻回琳儿,我便将这慕容山庄所有家财,尽数奉送与你,老夫我说到
做到,绝不食言。」

    龙七笑道:「我一个老叫花,过惯了天为席,地为床的生活,你若真送我这
么多金银财宝,让我住在这高篷金屋中,恐怕老叫花我过不了三天就会让闷死。
还是免了吧。」

    正说话间,从堂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龙七皱眉道:「谁家的狗崽子没拴好
跑出来乱叫?」

    话音刚落,自门外跑进四名锦衣少年,却正是雪山四剑。

    上官雨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却也不便发火,沉声道:「你们这灰头土脸的
成何体统。」

    那方靖原捂着满是伤痕的脸刚要说话,却被上官雨披头盖脸的一顿教训,满
脸委曲,道:「这哪里怨我们,适才我四兄弟奉命前往去寻慕容小姐的下落,可
半路碰上一个混小子,二话不说将我们打成这样。」

    上官雨狠狠瞪了一眼这四个不成器的徒儿,向各派掌门陪笑道:「各位掌门,
小徒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了大事,还望诸位赎罪。」

    华山掌门司徒亮冷笑道:「你们雪山派说来也算是名门正派了,怎么教出来
的徒儿如此不争气,竟然让街头上的小痞子打的抱头鼠窜。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呀!」

    司徒亮说话刻薄,将最后一句说的重重的。倒是说得上官雨一张脸涨得通红,
不由怒道:「司徒掌门说话客气一点,我雪山派虽说已未入六大派之列,但也不
至于落入下三流的小门小派,哪里象你们华山派如此不济,在花如嫣手中没有出
三招便败下阵来。」

    司徒亮昨日被花如嫣羞辱了一番,这口气本来就还没咽下去,听到上官雨这
番话,不由跳起身来,喝道:「上官雨,你想和我华山派过不去么?」

    「过不去又怎么样?难道我们雪山派还怕你不成。」上官雨怒声道。两人早
已气得说不出话来,「唰」地一声抽出各自长剑。

    眼看一场混乱便要引起,慕容玄天本来就心乱如麻,见到这二人对骂,不由
怒火由心起,他大吼一声:「住手!」说罢,他那手掌重重的拍在身旁的桌子上,
顿时一张上好的檀香木桌便被拍成一片片碎木。

    一时间整厅内鸦雀无声,司徒亮与上官雨更是不敢做声,互相狠狠瞪了一眼,
各自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慕容玄天深吸几口气,沉声道:「诸位掌门,眼下不敌当前,不用老夫多话,
诸位也应该看到,在坐各派都是正派兄弟,二十年前,我们曾共同对抗过无忧宫,
为何二十年后,我们就不能再次联手共抗魔教。」

    慕容玄天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让在坐诸派掌门不由汗颜,却听玄音师太叹
声道:「是呀,想当年正派武林何等团结,雪山派掌门陆飘云身中花如嫣寒玉功
十多掌,还是华山掌门李青岚替他挨了最重的一掌,不然的话陆飘云哪里还有命
回到雪山,将这掌门之位传给你。」

    玄音的一番话,似乎勾起了年长之人的回忆,武当掌门青松子才接口道:
「师太的话倒是让贫道也想起了河北郑家的五兄弟,他们为了截断无忧宫的队伍,
竟然将自己身上绑上火药,扑进无忧宫的大队中。那一仗也算是咱们最扬眉吐气
的一次,共灭了她们数千余人,只是郑家五兄弟炸死的就有二十余人。哎,只是
可惜了这五条铁铮铮的汉子。」

    诸派之中经历过那场浩劫的也不乏其人,听到两位前辈掌门的对话,不由一
阵忧伤。

    司徒亮哼了一声,道:「绑上火药去炸别人,天下哪里还有这等傻人,白白
送上性命,也换不来无忧宫……」

    他话还未说罢,却听衣衫滑动之声,紧接着传来「叭」地一声脆响,司徒亮
的脸颊之上顿时显出一道红印,他不由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却见龙七怒火满面的
站在他面前。

    龙七平日极少出手,是以江湖之中年青之人多数没有领教过他的武功,不然
司徒亮昨日也不会肆无忌惮地敢向龙七刺一剑。适才龙七这一掌并未用内力,不
然司徒亮这张脸恐怕也只剩半个脑壳了。但论这身法,却已是天下难找。

    「龙老头,你做什么?」司徒亮大怒道,却见龙七声音如雷,怒骂道:「想
那李青岚当年何等侠义心肠,怎么竟如此糊涂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你这个连狗都不
如的王八蛋,郑家五兄弟为救被困的众人,不惜自己的性命,那日我就在他们身
旁,眼看着他们捆着火药,扑进人海里,眼看着他们的身体被炸成碎片,他们五
人只是河北一个小门派的弟子,但恐怕你这个掌门,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龙七声如洪钟,一张脸涨得鲜红,显是气到了极点,平日里龙七嘻嘻哈哈。
一幅老顽童的样子。但此时发起怒来,竟是威严凌人。司徒亮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环顾四周,众人的眼神中俱传来不屑的目光,竟无一人出来为他说话。司徒亮顿
时哑口无言,只能悻悻的又坐了回去。

    慕容玄天气他司徒亮口无遮拦,待到龙七叫完,才叹声道:「龙帮主息怒,
司徒掌门适才适才也是一时失口。眼下咱们再如此消极对抗,恐怕无忧宫的魔爪,
不出一年,又会重新涔入中原武林。这一百多年的教训,各位也应该引以为戒。」

    龙七哼哼道:「无忧宫在一百年之内,竟能有三次侵入中原。将中原武林搅
得天翻地覆。它固然在过人之处,但归根结底,难道还不是咱们不齐心,让无忧
宫抓住机会了么?」

    诸掌门不语,就在此时。丁玉情慌慌张张从内院跑了出来,低声在慕容玄天
耳边暗语。慕容玄天面色忽然一展,急忙站身拱手道:「诸位掌门,老夫内院有
些家事。」说罢,便匆匆随丁玉情转入后园之中。

    萧寒不想与那些大门大派的大侠掌门们会面,身为捕头,自然人越少知道他
的面容越好。所以他偷偷的从后院翻墙进来。慕容琳的闺房小月楼便已不远。

    一想到琳儿,萧寒心中便不由心急如焚,脚下也不由加快了脚步。

    满园的白芍花,开的争奇斗艳。那是琳儿最喜欢的一种花,萧寒也喜欢,因
为它就像琳儿,纯洁美丽。前两日他还专门为琳儿买下一把上等白芍花的种子,
和她一起,种在园中。

    不知不觉,他已身在小月楼下。

    「琳儿!」萧寒扯着嗓门大叫着,好像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似的。他边叫之
间,他已踱步进入楼内。

    而里面一丝回音都没有,只有轻风拂过挂满楼内的白纱,仿若仙境一般。

    萧寒一疑,随即不由笑了起来,老岳丈大寿,琳儿一定也在前面招呼客人。

    正想之间,忽听身后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之声。

    萧寒一喜,扭身喊道:「琳儿……」但看清来来人。那喜色忽然一顿,从门
外进来的不是慕容琳。却是丁玉情。

    丁玉情听到这一喊之声,似乎吓了一跳,抬眼看去,见是萧寒,面上也是一
惊。惊声道:「萧……萧寒。」

    萧寒笑道:「原来是情姑娘,琳儿是不是在外面。」

    丁玉情面色大变,抢声道:「萧寒,你可是回来了,琳儿她……她……」

    萧寒道:「琳儿她怎么了,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庄外去游玩了。这琳儿还是改
不了这小姑娘脾气。」

    「不是不是。」丁玉情涨得满面通红,却不知如何对萧寒讲。支支吾吾了半
晌。才说道:「萧寒,这……琳儿她……她……她不见了。」

    萧寒负手笑道:「琳儿和我一样,不喜欢这热闹的场面。我猜她一定又跑到
后山去了吧。」

    丁玉情急忙摆摆手,道:「琳儿……琳儿她昨晚被人劫了去。」

    「什么?」萧寒本来微笑的面容顿时僵硬起来,「情姑娘,这玩笑可不得。」

    「没有开玩笑。」丁玉情当下将实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萧寒的脸色也越来
越苍白,说到最后,萧寒竟是踉踉跄跄退了数步,瘫坐在椅子上。

    丁玉情赶紧扶住萧寒,忙道:「你……你等一下,我去找师父他老人家来。」
说罢,便匆匆跑了出去。

    等到慕容玄天随着丁玉情赶到时,萧寒仍是呆呆得坐在那里,如同木头一般。

    慕容玄天轻声道:「萧寒,你总算是回来了。」

    萧寒不应,直到慕容玄天拍着他的肩膀,他才缓缓道:「是什么人干的?」

    丁玉情应声道:「是多年前被尹师兄捉住刑部大牢的沈玉蜂。」

    「沈玉蜂。」萧寒茫然道:「刑部大牢戒备森严,沈玉蜂他纵然长了三头六
背,也无法逃出来。」

    慕容玄天刚要说话,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传来。一个人影……

    来人却是尹剑平,他一脸焦急之色,一进门便急匆匆道:「师父,弟子已告
之衙门,他们已出动府衙内所有人力前往盘查各处通道。料想那沈玉蜂已出不了
这苏州城。」

    刚说罢之间,尹剑平目光一扫,便瞥见萧寒。他目光猛然一瞪,闪步上前,
重重的一拳打在了萧寒的的面颊之上。

    萧寒正在茫然之中,哪里还防备得住。这一拳之下,不由将他连椅带人重重
的摔在了地上。

    「王八蛋!」尹剑平大吼道:「琳儿被人劫走的时候,你跑到哪里去了!若
不是你,琳儿也不会被那沈玉蜂劫去,你……-你这个混蛋……」

    尹剑平越说越怒,冲上去便又补上一拳,却被丁玉情赶紧拦腰抱住。

    「剑平,休得胡闹!」慕容玄天怒声吼道,尹剑平已不敢支声,却一双虎目
怒瞪着萧寒。

    慕容玄天道:「剑平,你去通知各派掌门,就说眼下没有任何一件事能与无
忧宫之事重大,嘱咐他们撤回他们弟子,以防无忧宫突然来袭。」

    尹剑平一怔,嘴中似乎有话要说,却见慕容玄天那威严的目光,不由低头应
了一声,退了下去。丁玉情见自己留在这里也是多余,也赶紧退了出去。

    慕容玄天扶起萧寒,道:「剑平他也是太着急了,你千万不要怪他。」

    萧寒不语,只是喃喃道:「琳儿……琳儿……」

    慕容玄天摇摇头,道:「萧寒,如今不是你自责的时候,你听着,沈玉蜂就
算轻功盖世,但有琳儿在手,他也不会走的太远。你记住,老夫要你完好无损的
将琳儿带回来。」

    萧寒咬着牙,便向房门外冲去。

    「站住。」慕容玄天低吼道,「你知道沈玉蜂往哪个方向而去么?」

    萧寒一怔,脚步也停了下来。

    慕容玄天摇摇头,将萧寒按在椅上,轻声道:「琳儿被劫,沈玉蜂被放,老
夫猜测,这一切,恐怕都是无忧宫所为。」

    他见萧寒仍是不语,便继续道:「萧寒,你身为京城捕头,本来这江湖中的
事与你无关。但此事非同小可。无忧宫经过这十多年的养精畜锐,势力怕是已远
远超过以往,到时侵入中原,危险的不止是江湖,只怕整个中原天下,都是动荡
不安。萧寒……」

    说到这里,却见萧寒已有些动容。他又道:「你身为捕头,追捕沈玉蜂自然
不在话下,但老夫要给你另一个任务。」

    萧寒终于抬起头来,道:「你是让我在追捕沈玉蜂之暇,顺便探听无忧宫在
中原的眼线及其动静?」

    慕容玄天点点头,道:「你记住,琳儿虽然要救,但这消息也同样重要。无
忧宫入侵中原,如果没有江湖中人做内应,恐怕他们也难有什么作为。」

    萧寒道:「你怀疑各派之中已有无忧宫的内应?」

    慕容玄天叹声道:「没有那自然是最好,但这也是无忧宫最拿手的伎俩,当
年不知有多少英雄大侠,被无忧宫的媚术所迷倒。」

    萧寒点头道:「伯父您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的。」

    慕容玄天苦笑道:「本来三个月之后,便是你与琳儿的婚期,如今恐怕是要
延期了。」

    萧寒仍是不语,却是闭上眼睛,过了半晌,那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了不少。
多年的捕快生涯让他养成一种遇事冷静的习惯。

    「慕容伯伯。」萧寒说道,「不知我可否上琳儿的房间去一趟?」

    慕容玄天点点头,萧寒一步便跨上楼梯,径直上了二楼。

    楼上和他走时一样,那一尘不染的茶桌上,还是放着那瓶她亲自摘下的白芍
花,床上依然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琳儿亲手绣成的荷包,那是琳儿承诺过一定要等
萧寒回来后做好的。那针线如今还扎在荷包上,萧寒眼中似乎出现了琳儿在烛光
下一针一线绣着荷包的情景。

    萧寒眼眶微红,他深吸一口气,不让一丝杂念来烦扰他的思绪。他在室内徘
徊了数圈,最后眼睛瞟在床头那本宋词杂选上,他伸手拿起,却见还摺在李清照
那首如梦令上。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萧寒心中暗自独伤。口中低念着这首伤感的诗词,半晌才道:「沈玉蜂的轻
功独步江湖,能在这戒备森严的庄内来去自如,也不无可能,但他被关在刑部大
牢中数年,他的轻功不敢说有什么退步,但也绝对不会长进多少,料他也不会连
夜出城。」

    接着,他又踱步到窗台前,眺望着远处那高高的外墙,道:「慕容山庄四周
民居也颇多,沈玉蜂一定是藏于其中,只等天亮说到此处,慕容玄天已喊道:」
来人呀。「

    一名山庄弟子匆忙跑了上来,道:「师父有何吩咐。」

    慕容玄天急道:「你速速派人去查看城内各处客栈或是租与外人的民屋,是
否今日有什么可疑的人离开。」

    那弟子赶紧应下,匆匆下了去。

    果然,不消一个时辰,那弟子已带着一个老妇上了楼来。

    「师父。」那弟子拱手道,「弟子盘查过了,在咱们山庄不远的李家巷的李
二家中,确有一位公子哥留宿了数日。弟子现已将李二夫人带来。」

    那老妇显是没经历过什么场面,看到慕容玄天和萧寒二人严目扫来,已是瑟
瑟发抖,没等发话,她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小妇人……小妇
人……李……李王氏……见过慕容庄主。」

    萧寒皱着眉摆手道:「闲话少话,我问你,你可知那公子哥是何来历?」

    李王氏战战京京道:「我家本有几间老屋,因小妇人搬到不远的儿子家,所
以便将这几间空屋租了出去。前两日一位面容俊俏的公子来到我家,要租下这屋
子几日,而且一出手便是一个元宝,小妇人见他出手阔绰,但应了下来。至于他
是什么来历,那公子哥看起来衣衫整齐,那身衣服就抵的上我家半年的银子。别
看他长得眉清目秀,但那脸上却是有一条被刀砍过的刀痕,让人看着都胆战心惊,
小妇人哪里还敢问他的来历。」

    那妇人说了半天却没说清楚。萧寒不由又急又气,怒声道:「你可知道这个
人劫走了我的琳儿,你又可知那人是个臭名远扬的采花大盗。」

    那妇人吓得一颤,说话更加结巴。道:「我……我哪里知道……」说罢,她
已吓地朝着慕容玄天猛磕了几个响头,脸上已是鼻涕眼泪一大把,惊声哭叫道:
「老庄主,小妇人我哪里知道这人就是绑走了慕容小姐,要知道的话就算给我一
百个脑袋我也不会把房子给他的呀,老庄主,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我……」

    「好了。」慕容玄天本就心烦,听到这妇人连哭带叫的更是心头烦燥。摆手
道:「只要你一五一十回答老夫的话,老夫自然不会为难你。」

    那妇人赶紧称是,慕容玄天道:「他走时你可看见他带着我的女儿?」

    妇人赶紧摇头,抽咽道:「今早我早早起床,本想问问那公子想不想继租下
去,可到了门口,却见一对老夫老妻从里面走出来,说是他们是那公子的爹娘,
那公子已经离去,还多给了我一锭银子,买走我家一头毛驴。」

    慕容玄天皱眉道:「一对老夫妻?他们是何模样?」

    妇人擦着眼泪,赶紧回话道:「那老丈满头银发,面容还算慈善。那老妇人
却是一直垂着头,我实在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瞧那老妇人好像是病殃殃的,没
什么精神。一直到离去都是那老丈搀扶着。」

    「等等……」萧寒忽然摆手止住,脑海似乎闪过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
说一对老夫老妻?」

    「是呀是呀。」妇人匆忙点头称是,「那老丈看起来也有七旬上下,看起来
衣着破旧,出手可是大方,买我那病驴,都随随便便甩出了一锭银子,我还想今
年不知是给哪路神仙烧了高香,让我发财。」

    她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迟疑了一阵,道:「不过那妇人确是保养的很好,
我搀着她上驴之时,握着她的手,就像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似的润滑。」

    萧寒越听,脸色越是惊愕,至到后来,萧寒的脸便如同岩石般僵硬起来。

    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适才那对老夫妻,念到了那老汉狡诈的眼光,念到了
那老妇充满绝望的眼神……「啊……」萧寒不由大叫一声,几欲晕倒。慕容玄天
扶住萧寒,疑道:「你怎么了?」

    萧寒呼吸急促,托住窗台,半晌,才喃喃道:「琳儿……琳儿……」正说之
间,双目竟已涌出两行泪水。

    慕容玄天哪里知道萧寒的心思,只道他是心急如焚而气涌而晕。长叹一声,
将他扶到椅边坐下,回头道:「你给她几两银子叫她走吧。」

    那弟子抱拳就下,拉着那妇人便走。妇人已被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走得了,
那弟子连拖带扶总算将她搀了下楼去。

    慕容玄天也是心力交瘁,今日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已有些力不从心,不由也瘫
坐在椅上。

    只听天上一阵响雷,却不知外面天色已阴沉下来。就如现在慕容山庄的气氛
一样,变得浓云密布,巨雷响过,豆大的雨点已如石粒般砸了下来。敲打在屋檐
之下,发出叮铛的响声,也同样敲打在萧寒的心里,直敲得他的心一阵阵的巨痛。

    江南的天就如同少女的心情,说变就便,本来是艳阳高照,但一眨眼,却是
乌云满天。天越来越阴,还未到傍晚,天色却已暗如黑夜。雨也是越下越大,整
座山坳,都向笼罩在一片密密的雨雾之中。

    一座草舍,坐落在离官道不远的半山腰中。这座草舍看来年代已久,外面大
雨倾盆,里面小雨绵绵。索性草舍里还有一角还勉强还能遮雨。

    慕容琳头上的白发头套被除去,脸上的面皮也已被扯下,露出那头乌亮的秀
发和那张美丽而惨白的面容。

    她身上的穴道尚未解开,所以她只能一动不动的坐在一张几乎摇摇欲坠的竹
床上。刚才外面突然的倾盆大雨让她的衣服湿的透彻无比。虽然是一件粗布衫,
但大雨洗过的布衫,却将慕容琳那娇美的身躯衬托得更加楚楚动人。

    沈玉蜂刚刚将这间草舍的主人……一个被吓得几乎连裤子都被尿湿的年青人
绑了个结结实实,扔到了门外的柴坨上。

    慕容琳双目已然无神,呆呆望着外面被雨水冲刷的山岭。

    「萧寒……萧寒……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她心念着。眼眶中已
涔出两行失神的泪珠,滑过洁白的面颊,滴落在胸前。

    沈玉蜂端望着慕容琳,心中越来越心神荡漾。上天怎能创造出如此美人儿来,
简直这世上所有赞美女儿的词,都无法形容眼前这个俏佳人的美貌。

    但瞧着瞧着,沈玉蜂脑海中又闪出那个熟悉的面容来,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
名字。

    不可能,沈玉蜂摇着头笑了起来,她们只不过长的有些相象罢了。一个冷若
冰霜,高高在上。仿若天神一般,令人不得不仰而视之。一个却又甜美清纯,楚
楚可人。他们怎会一样。

    想到这里,沈玉蜂不由又笑了起来,他走到慕容琳身旁,淫声笑道:「慕容
小姐,这天气可是冷了,你若是再穿上这件衣服,怕是到明天得了风寒怎么办,
就让在下为小姐你换衣吧。」

    慕容琳不语,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沈玉蜂的说话。直到沈玉蜂那魔手伸进她的
衣内,她才回过神来,怒目瞪着沈玉蜂。

    「我不会放过你的。」慕容琳冷然说道。

    沈玉蜂笑着,将系在那腰间的长带解下,顿时那布衫已散开,露出里面粉色
的肚兜。

    昨夜沈玉蜂因已数年未碰过女人,所以还未仔细欣赏一下这可人的娇躯,就
匆匆上场。今日见那粉兜内隐隐露出的双乳,下身忽然一热。体内的欲望之火又
燃烧起来。

    慕容琳本来被雨淋过的粉白面颊登时现出一片绯红之色,她咬牙怒道:「沈
玉蜂,你如果敢再碰我,我立刻咬舌自尽。」

    沈玉蜂一愣,没想到这丫头还是个贞洁烈女,慕容家的人果然都是茅厕里的
石头……又臭又硬。

    但这却难不到沈玉蜂,他纵横江湖数十载,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比这慕容
小姐贞烈百倍的女人,都在他的魔爪下乖乖就擒,更何况这个小丫头。

    他微微一笑,继续脱下布衫,又褪下她的长裤。

    「沈玉蜂,你……你住手……」慕容琳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我……我真的
咬舌自尽了……」

    沈玉蜂嘿嘿阴笑道:「我不相信,你难道不想再你情郎一面,就这样匆匆死
掉?」

    慕容琳怔住了,是的,她不能死,她还要和萧寒一起白头偕老,她还要为他
将那个荷包绣完。她还要为他生儿育女,她还要……念到此处,慕容琳心中一阵
绞痛,不由泪水夺眶而出。一时间,她竟无语以对,任由沈玉蜂的手将她的裤子
脱下。

    沈玉蜂将长裤扔到一边,退了几步,仔细欣赏着慕容琳娇柔的胴体。

    无可否认,这是沈玉蜂平生所见过最美的身体,那皮肤如同羊脂一般白嫩柔
腻。每寸肌肤,都散发出少女特有的美丽。无须靠近,他已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
体香。香气如兰花般柔香,不禁让沈玉蜂陶醉其中。

    沈玉蜂深吸了几口香气,淫邪地笑道:「萧寒这小子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竟能遇上慕容小姐这样的绝世佳人。嘿嘿,不知那小子知道在下取走他心上人的
贞洁是何感想?」

    不知是窗外阵阵的寒意,还是那屈辱的泪水,慕容琳柔美的娇躯微微的颤抖
起来。却更让沈玉蜂情欲高涨。

    慕容琳已低声抽咽起来,道:「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答应你我不会报
复,我会把这件事忘的干干净净,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求你放过我。让我回
家吧。」

    沈玉蜂仍是一脸笑意,道:「我可以放你回去,可是你怎样面对你的情郎,
你如同面对在你们新婚之夜他望着你已不是处子之身的表情?」

    这便是沈玉蜂,他从不在肉体上折磨女人,而是从心里,让这个女人深深的
烙下伤痕。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他那张狰狞的脸。因为他知道,肉体的伤痕可以
愈合,但心中的伤痕, 却是一辈子也无法修补的。

    慕容琳双目登时垂了下来,沈玉蜂的话如刀刺在她的心头。

    沈玉蜂走上前去,将慕容琳放倒在床上,道:「不过你放心,我沈玉蜂也算
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我不会把你破相,更不会杀你,我只不过是想借用你的身体
还灭一下我的火气而已。你还会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你那萧大哥的面前。到时大婚
之日,可一定要记得请我沈玉蜂喝杯喜酒。」

    慕容琳闭上的眼睛,她已无力抵抗沈玉蜂淫邪的笑容。她的坚持,她的意志,
已在沈玉蜂面前变得毫无意义。

    「萧大哥……我对不住你……琳儿只能与你来生再见了……」她心中念着,
沈玉蜂已压了下来,嘴抵在她的红唇之上,舌头如蛇般悄然探入那淡香的口中。

    「唔……」慕容琳的喉中低哼着,任由沈玉蜂的舌头在她香唇中搅动着。

    沈玉蜂的手也开始在他胸前滑动,隔着肚兜,那手已轻捏住那粒小小的樱桃。

    慕容琳忽然微微颤抖起来,未经人事的身体,处处都敏感之极。她想抵抗,
但穴道被点,竟是动弹不得。只能是从喉中发出一阵呻吟之声。

    沈玉蜂身上也是如火般炽热,从来还没有任何女子,能让他有如此的欲望,
虽然她没有花如嫣的妩媚,也没有青楼姑娘的热辣。更是却是另一种味道,一种
如凌辱圣女般的满足感。

    他舌头轻搅,与那香舌纠缠在一起。发出「啧啧」的轻响之声。

    慕容琳的鼻中发出略显急促的娇喘声,她的拳头紧紧的捏住,心中却仍然试
图与那罪恶的淫念相抗争。

    但她所做的一切却都是徒劳的,沈玉蜂调情的本事天下难出左右,而她,只
是一个对男女之事惘然不知的少女,积压在她心中十八年的情欲,被沈玉蜂的魔
爪全部勾了出来,伦常理术,女儿贞洁。在沈玉蜂的挑逗之下,竟是如此不堪一
击。

    沈玉蜂厚唇离开慕容琳的香唇之中。舌头顺着玉颊,轻舔到玉颈之上。

    「唔……不要……沈玉蜂……你这……禽兽……」慕容琳此时也只能在口中
发出无力的抵抗之声,而这声音,却充满了销魂之意。

    沈玉蜂已支撑不住了,他一把扯下罩在她胸前的粉兜,一对坚挺饱满的玉乳
登时如小兔般弹了出来。

    慕容琳银牙紧咬,轻轻的抽咽着,两行泪水泉水般涌了出来。

    沈玉蜂嘿嘿笑着,低头含住一边的樱桃,细细的吮吸着。

    「啊……你……」慕容琳平坦的小腹顿时紧绷起来,从胸前传来阵阵的酥痒,
渐渐涌入她的脑海中。

    她的神智渐渐迷糊起来,沈玉蜂的手又探向她的下身,指头轻轻在那神秘的
洞口滑动,却感觉到那里已有些湿意。

    沈玉蜂更加得意,中指轻探,便已探入那秘洞之中。

    「啊……」慕容琳轻哼一声,娇躯不自觉的向上弓起,沈玉蜂只觉那阴道之
内湿滑紧小,指头被紧紧的夹住,却是难以再进。

    沈玉蜂继续轻舔的慕容琳的玉乳,手指轻轻的向里插入,再抽出。手指磨擦
在那湿密的阴道壁上。带来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感。

    「不……不要……啊……你……停手……」一片红晕爬上慕容琳的双颊,平
坦的小腹剧烈的起伏着。就连萧寒,都未如此放肆,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
个恶魔。

    但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大量的玉液,随着沈玉蜂熟练的挖弄抠插下,
如火山爆发般涌了出来。将竹床上的被单涔出一片湿圈。

    望着眼前这个欲火焚身的俏娇娃,沈玉蜂也再忍受不住了,他急匆匆脱下自
己的裤子,握住那早已涨得青筋暴跳的男根,抵在那湿润的玉门前,慢慢的挤进
一个龟头。

    「啊……」慕容琳轻声娇哼着,整个娇躯顿时紧绷起来,粗壮的阳具,轻轻
的向里挤入,慢慢的,已全部没入。

    虽然只有昨夜的一次,但由于充分的润滑,慕容琳并没有感到特别的疼痛,
相反,那疼痛竟慢慢化为一种饱满的满足感。

    由于穴道被点,慕容琳更显得焦燥难耐,只觉嘴唇干燥,双颊如火般滚烫。
沈玉蜂屁股轻动,开始一下一下的抽送起来。

    「啊……啊……」慕容琳娇喘着,额头已涔出点点的香汗。沈玉蜂的动作渐
渐猛烈起来,他已没有心思再玩弄这位俏佳人,倒是有一种被她玩弄的感觉。

    随着沈玉蜂动作的加快,慕容琳也慢慢爬上了肉欲上至高的巅峰。她下身秘
洞越夹越紧,肉壁猛烈的收缩着。将那粗硬的阳物紧紧包裹住。

    沈玉蜂再也忍不住了,他还想死撑一下,但后背却是猛的一凉,不由的,他
疯狂的抽送了数十下,一股阳精,猛射入那秘洞深处。

    喘着粗气,沈玉蜂无力爬在慕容琳身上,整个竹楼,除了外面还在倾盆的大
雨。便只剩两人欢愉过后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良久,沈玉蜂才坐了起来,却见慕容琳面颊之上,残挂着两行晶莹的泪
水。

    「慕容小姐果然不同凡响。」沈玉蜂奸笑着,伸手摸了一把,却将手掌沾满
了两人混合在一起的爱液。他索性将手探到慕容琳唇边,笑道:「想不想尝尝从
你身体里流出来的东西?」

    慕容琳不语,双目紧紧闭上,她心中明白,从此,她已不在是慕容家的二小
姐,已不在是萧寒眼中那个清冰玉洁的小姑娘。

    窗外的暴雨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狂风夹着豆大的雨点,袭卷了整个山头,
似乎也在哭喊着,哭喊着一个少女恶梦的开始。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15 01:4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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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无忧双姝

    天依然是那样火热,火辣辣的太阳仿佛是要把大地烤焦一般。就连树上的知
了,都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无精打采的扯着沙哑的嗓音叫着。

    此时离慕容琳被绑的日子已过去十多天了,虽然各派中都有打探其下落,但
终究大敌当前,各派只顾忙与对付无忧宫,哪里还有余力出动人马去追寻慕容琳
的下落。

    江湖之中,也只有了丐帮弟子数十万之众,可以派出人手继续打探慕容琳的
踪迹。

    所以,这个任务,自然是落在了他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名捕的神捕萧寒身上。

    不过纵然慕容玄天不吩咐,萧寒自然也是会亲自追察,因为被劫的,是他最
爱的女人。

    沿着沈玉蜂沿途留下的蛛丝马迹,萧寒已一路从杭州城追到了济南府。却再
也察探不出任何线索。

    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落在一个采花淫贼手中,萧寒的心就像被针刺过一般剧
痛,他一直为自己编造一个谎言,沈玉蜂一定不会对琳如何,但他却知道这只不
过是在欺骗自己,天下之人谁都知道,沈玉蜂生性好淫,多少清白女子在他手上
失去贞洁。多少良家妇人为此自尽身亡。

    他现在正坐在往南京府的官道旁的一棵树下,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萧寒
的心在揪痛,他的脸上已显出焦虑的神情,这在他往日的办案中是不会出现的,
心一乱,线索自然也就不会被发现。但找不到线索,他的心却更乱。如此反复,
短短几日,他的一头黑发竟平添了几根白丝。

    虽在绿叶成荫的大树下,但他身上的汗水依旧如泡过澡一般,整个后背都是
湿漉漉的。他索性将衣衫脱去,闭目思索着沈玉蜂下一步的去向。

    天越来越热,萧寒古胴色的裸背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萧寒的心也越来越乱,
他狠狠的摇了摇头,睁开双眼。

    正当他睁眼之际,却忽见自远处走来两名女子,远处看云,但见一紫一青,
宛如两片彩云,慢慢向他飘来。

    近来一瞧,却见这两名女子年纪也不过十八九岁,那紫衣少女看来比身旁那
青衣少女年纪轻了几岁,看到萧寒那铁板一般刚硬的身体,不由眼睛微微一亮,
但随即黯然下来,见到萧寒无意间扫来的目光,面容顿时一冷,冲着萧寒轻叱道
:「死淫贼,有什么好看的,小心姑奶奶挖了你的狗眼。」

    萧寒没有回答,扭过头去继续闭上眼睛养神,谁料那紫衣少女作是不依不饶,
张口又叫骂道:「骂你两句就把头扭回去,心里一定有鬼。不是淫贼是什么?」

    萧寒此时思绪正努力在沈玉蜂的去向上,哪里有工夫去仔细瞧一下这两个姑
娘的长相,听到那紫衣少女的怒叱声,不由抬起头来向二人瞧去。

    那紫衣少女大概年纪看来尚轻,柳眉杏眼,红唇玉颊,竟是个活脱脱的美人
胚子,但那眉宇之间,却透出几分妇人眼睛中才会有的轻佻妩媚之意。一身绛紫
色的罗衫前胸竟是低低的开着,里面竟只是穿着一件淡白色的肚兜,隐隐露出一
条深深的乳沟。

    而那紫衣少女身旁的青衣少女,粉嫩的面容宛如白玉雕琢一般,嫩白中透出
一丝红晕,小巧的秀鼻,樱桃般的秀唇,乌亮的秀发,竟似比起琳儿来也是毫不
逊色,比起紫衣少女的穿着,这青衣少女却是保守了许多,由于天热的缘故,她
虽然衣衫内也只是一件肚兜,却也只是露出靠近琵琶骨的一小截。但即是如此,
仍可注意到那紫衣少女娇柔的身体。

    这二人俱是天下少有的绝世美人,但那青衣少女,却是和紫衣少女属于两种
截然不同的美。

    紫衣少女天性轻浮,双眸之中透出的妖媚之气足以让每人靠近的男人都变得
像火一般燃烧起来,而那青衣少女,却与她正好相反,仿佛是一块千年寒冰,冰
得让人只能远观,而不能近前。

    萧寒自然是没有心思比较这两位美女,他只是瞅了一眼,却听到那紫衣少女
杏目一瞪,又叫道:「你这个大色鬼,本姑娘今天若不把你阄了,我就不叫苏媚
儿。」

    说罢,只见身影一闪,紫衣少女却已近到前来,一道寒光,直刺萧寒面颊。

    萧寒面无表情,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紫衣少女还未逼近萧寒身体,就只觉一
股劲风扑来,整个身体竟然不知不觉向后栽去。那青衣少女面色一紧,身形一闪,
已将紫衣少女接住。

    萧寒眉头紧皱,手中却是拿着一把青森森的银针,虽是在夏日里,但捏着银
针的手指,却是如捏着冰一样透骨的寒气。再看那针头,却是黑漆漆的如墨点一
般。

    「姑娘好歹毒的暗器。」萧寒轻哼一声,将银针扔了一地。

    紫衣少女并未爱多大的伤,那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妩媚之意,吃吃笑道:「都
说天下第一神捕武功盖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萧寒一疑,冷声道:「你认识我?」

    紫衣少女娇声道:「姑娘我名叫苏媚儿,这是我师姐程妃儿。」

    萧寒哼了一声,道:「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名字,可是小姑娘你突然出手,分
明是在试探我的武功。到底有何用意?」

    那叫「苏媚儿」的紫衣少女微微笑道:「我试一下又怎样,难道我还会把你
武功偷学了不成。」

    萧寒瞧着这个快嘴的丫头,若是在几日前,他还会和她开上几句玩笑,但他
现在哪里有这个心情,他又不去理她,将上衣搭在肩头,便要起身走。

    「喂……你等等……」苏媚儿叫了一声,萧寒却也不回头,冷冷道:「你难
道还想试探我的武功。」

    苏媚儿笑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射你银针?」

    萧寒回都不回,冷声道:「我为何要知道?」

    苏媚儿面色一沉,道:「你这个人真不懂得风趣。没意思,不玩了。」

    萧寒道:「小姑娘你看来年纪不大,偏偏会使这种歹毒的暗器,看来你师父
也不是什么善人。若是遇到武功不高的强盗也就罢了,可如果是碰上一等一的高
手,你这暗器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要送命了。所以在下还是奉劝你把心思多放在
武功上,不要再搞这旁门左道。」

    苏媚儿忽然面色凝重,沉声道:「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还望萧大侠恕我冒昧。」

    萧寒道:「何事?」

    苏媚儿眼眶竟已湿润起来,呜咽道:「小女子与姐姐本是济南府王府的婢女,
前几日小女子与姐姐不小心打碎的主人的一件价值连城的古玩。主人大怒之下,
把我俩关进柴房。扬言要将我们俩卖到青楼。小女子与姐姐虽是婢女,但也知道
青楼之地哪里是人住的地方。所以我们趁看守打困之际逃了出来。不料被他们发
现。现在恐怕他们已在追赶我们了。」

    萧寒微怔,道:「你们所说的是王明天。」

    苏媚儿点点头,萧寒皱眉道:「王明天之妻『千手观音』唐九娘本是唐门掌
门唐二先生的妹妹,怪不得你练得这一手歹毒的暗器手法。」

    他顿了顿,摇头道:「不过在下有要事在身,实在帮不了两位姑娘。抱歉。」

    说罢,萧寒起身便走。忽然就听那苏媚儿「哇」的大哭起来。

    萧寒不得不停步,他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尤其是面对着女孩的眼泪。

    苏媚儿这一哭倒是把旁边的妃儿弄得措手不及,萧寒迟疑了一阵,却最终扭
过头来,向苏媚儿瞧去。

    但见苏媚儿却是真的在哭,大把大把的眼泪如潮水般从眼眶里涌出。萧寒瞧
了她一眼。但还是回头瞧了她一眼。

    若在平时,他会毫不犹豫。但今日他的心全部在慕容琳身上,哪里有心思管
这等事。虽然他迟疑半晌,仍上前走去。

    苏媚儿哭得更是大声。臂肘却轻轻地在程妃儿的腰间捅了几下。

    程妃儿正在迟疑之间,却见远方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几匹骏马急驰而来。转
眼之间已近了前来。

    萧寒抬眼看去,却见马上几人俱是一身黑衣,身形硕壮,满脸凶型。为首一
名黑面大汉更是满面横肉,如同深山中的黑熊一般。让人一看便一身惧意。

    苏媚儿一见这几人。忽然惊叫一声。拉着妃儿便要跑。

    黑面大汉大喝一声,身形顿起。一个翻身,已掠在二位姑娘面前。萧寒不由
微惊,想不到这壮汉身体笨拙,轻身功夫竟是如此之好。

    苏媚儿吓得面色惨白。惊声道:「杨教头,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来世我们姐
妹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老人家的救命之恩的。」

    黑面大汉咧嘴一笑,阴笑道:「媚儿、妃儿,平日里你们姐妹二人对我冷冰
冰的,今日可想起我杨某的好处来了?」

    程妃儿双眉一皱,忽的一掌,打在黑面大汉胸前。黑面大汉却纹丝不动,想
是练了极好的横练功夫。

    程妃儿又是一拳,用的却是唐门之中专为女子所用的飞燕拳。

    飞燕拳轻飘淡雅,本是以快取胜,但这程妃儿似乎内力不足,虽是每拳都尽
数打中黑面大汉的要害,却仿佛是蚊子叮在了石头上一般。

    黑面大汉嘿嘿大笑着,一只手一挥,蒲扇大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妃儿的肚子
上。妃儿闷哼一声,身体直飞了出去,撞在身后一丈远的大树之上。倒地后却是
一动不动,显是被打晕了过去。

    苏媚儿面色更白,趁着黑色大汉回头之际,惊叫着直奔到萧寒身后。

    黑色大汉眯着眼瞧了萧寒半晌,冷笑道:「这位兄台,这趟浑水我劝你还是
不要沾。」

    萧寒如今却是骑虎难下,媚儿在他身后瑟瑟发抖,那妃儿却已昏迷不醒。他
心中不免已有些不忍。

    他擦着身上的汗水,道:「我看你这一身横练功夫,应该是祈连双雄中的老
二铁虎杨开山了。」

    黑面大汉一愣,哈哈笑道:「既然你知道爷爷我的威名,我还在劝你赶紧闭
上你的眼睛滚蛋,不然的话爷爷我让你一辈子都看不见东西。」

    萧寒摇摇头,扭头道:「这位姑娘,你紧紧跟在我身后。」说罢,便上前弯
腰去搀那位妃儿姑娘。

    黑面大汉显然也是江湖中闻名的角色,岂料眼前这小子不识好歹,知道自己
的名号还如此不屑,这让他哪里还有半分面子。

    他怒喝一声,一拳直冲向萧寒。他既然号称铁虎,自然是说他一身的横练功
夫,据说已练至金刚不坏之躯,刀枪不入。

    萧寒却是头也不回,手中长剑已然出鞘,那杨开山还未反应过来,剑芒已滑
过他的胸膛。

    一刹间,那剑已入鞘,这一切都来的如此突然,似乎比闪电还要快上几分,
等杨开山硬生生立住身形,低头一瞧,却见胸前黑衣竟已滑破。露出一道浅浅的
血印。

    「你……你到底是谁?」杨开山露出一脸的惊愕之色,剑法能快到如此地步。
当今世上能有几个。

    「在下萧寒。」萧寒冷冷道。

    杨开山听到这两个字,眼睛顿时瞪得如铜铃一般,呆了半晌,恭手道:「原
来你便是萧神捕,久闻萧神捕武功高超,剑法超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说着,双眼却是瞟向萧寒身后的苏媚儿,道:「但萧神捕你只管抓贼捕盗。
可千万别管起别人的家事来。」

    萧寒没好气道:「我若偏要管呢?」

    「你……」杨开山一张黑脸涨得黑红,怒声道:「萧寒,我杨开山已经对你
够客气了,你若再管闲事,我也只好得罪了。」

    萧寒扶起妃儿,为她略一把脉,却是脉象平和,倒也不是受了重伤。将妃儿
交与苏媚儿。沉声道:「那这件事我萧某也管定了。」

    杨开山虎目猛瞪,呼的一拳,直向萧寒面上打来。这一拳虎虎生威,霸道十
足,若是常人,只怕已入黄泉了。

    可他偏偏是遇到了萧寒,天下第一神捕,只见他衣袖轻挥,杨开山只觉一股
劲力冲来,拳还未打到,人已飞出数丈之外。

    等到杨开山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却是一脸尘土,活像土地庙里的土地爷。那
神情竟是愕然无比。

    世上都说萧寒铁掌天下第一,剑术天下无敌。却不曾想他这一身内力竟也是
如此浑厚。

    「兄弟们,给我上。」杨开山气急败坏的吼道。

    那一般家丁如梦初醒,纷纷抽出兵刃,将萧寒团团围住。

    那苏媚儿似乎已被吓呆,抱着妃儿惊恐的躲在树下。已被吓得瑟瑟发抖。

    杨开山拍拍身上的尘土,怒声道:「萧寒,我们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你若是再苦苦相逼,休怪我杨开山无理。」

    萧寒哼哼冷笑道:「天下不平之事我萧寒虽是管不尽,但谁让你偏偏被人遇
到。怪也只能怪你杨开山今天出门没有烧高香。」

    杨开山气得一张脸已如猪肝般。他大吼一声,从身后抽出一把虎头刀,叫道
:「兄弟们,谁砍了这王八蛋,老子我赏他五百两银子。」

    那般黑衣人一听到五百两银子,顿时来了精神,但却是试探的向前移动。谁
都知道,萧寒的武功,并不是他们所能相比的。

    萧寒已没有耐心与这些人纠缠,他双臂一挥,身影如电般射出,众人还未看
清萧寒如何出手,就觉胸口一阵剧痛,那几人便像被狂风扫过的落叶一般向四边
倒去。

    杨开山一惊,萧寒已袭身而上,铁掌轻挥,已近过身来。

    「啊……」杨开山惊叫一声,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却见一只铁掌离他的胸
口仅仅只有半寸距离。

    萧寒的铁掌与铁剑,天下难出其右,杨开山自然不会不知道,他的额头涔出
豆大的汗珠,他也明白这一掌下去他会怎么样。

    萧寒冷冷说道:「我今天不想伤人,你若还想看到明天的太阳,最后立刻在
我眼前消失。」

    杨开山哪里还敢再说话,萧寒话还未说完,他的身影已窜到马上,一眨眼工
夫便已跑了出去。

    一般黑衣人看到自己的头都逃走了,哪里还敢久留。纷纷惊慌失措的从地上
爬起,跳上自己的马匹便随着杨开山逃走。

    萧寒轻哼一声,扭身看向两位姑娘。

    苏媚儿见一干凶神恶煞都被萧寒打跑,脸上顿时洋溢出兴奋的面容。

    「萧大侠果然是厉害,那杨开山平日里自夸天下难逢敌手,今天看来怕是要
丢脸丢大了。」

    萧寒不耐烦的说道:「这些人已被我赶跑,今后便要靠你们自己了。」

    苏媚儿本来满脸笑容登时拉了下来,一脸哭相道:「萧大侠,如果你都不管
我们,那天下哪里还有我们姐妹二人的容身之地?」

    说着她眼中又是一片泪花,萧寒的心也顿时软了下来。但他知道今时不同往
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不能因为这些杂事而耽误了追查琳儿的消息。

    萧寒叹了口气,摸了一下身上,摸出几张银票来。递给苏媚儿,道:「不是
我不帮,确实在下有十分要紧的事,一刻也不敢耽搁。这是三百两银票,你们还
是赶紧逃命去吧。」

    苏媚儿咬着牙,一下推开萧寒的手,搀起程妃儿,恨恨道:「我们不需要,
萧大侠,告辞。」

    说着,她艰难的扶着程妃儿便要离开,萧寒摇摇头,将那银票塞入苏媚儿腰
间,转身便走。

    他身后,传来苏媚儿的哭叫声:「都说萧大侠是当今世上最侠义之人,今日
看来,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样。是我们找错人了。好,就让杨开山他们抓
走我们吧,就让天下人都知道萧大侠真正的面容吧。」

    但这些话却没有让萧寒停步,而且是越走越快,一会儿之间便消失在那条官
道尽头。

    苏媚儿气得一跺脚,将程妃儿甩了出去,咬牙道:「这萧寒怎么这么不尽人
情,眼见着咱们这么可怜,都不出手帮忙。」

    程妃儿幽幽睁开眼睛,却是不说话,静静地瞧着官道尽头,眼中竟露出一丝
不易察觉的忧郁。

    苏媚儿哼了一声,道:「妃儿姐姐,你难道忘了花掌教的吩咐了吗,像个木
头似的,我们怎么完成任务。你不想做护坛使我还想做呢。」

    程妃儿低下了头,仍是不语,苏媚儿却是被气得没了脾气,只能又是一跺脚,
却见远处一阵马蹄之声。

    来人便是杨开山一般人,等近了前来,杨开山已跳下马来,一脸媚笑道:
「两位姐姐,事情办得如何?」

    苏媚儿正愁火气无处发泄,没等杨开山说罢,已是左右开弓,但赏给他两记
耳光。

    杨开山一脸愕然,不知她发什么脾气,堂堂七尺大汉,竟然呆在当场,不敢
动弹。

    「你们一群废物。」苏媚儿仍是不解恨,那几名黑衣人刚刚下马,见杨开山
被打,正在发愣之际,苏媚儿已走了过去,一人又是赏了几记耳光。

    「媚儿,你不要生气了。」程妃儿低头道,「都是我的错,你就不要怪他们
了。」

    苏媚儿瞪着程妃儿,想要说话便又忍住。半晌,才道:「算了,咱们还有的
是机会。」说着,她眺望着远处,冷笑道:「萧寒,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找到机
会的。」

     ***    ***    ***    ***

    南京府,虽然已是落日黄花,不复当年的辉煌,但仍不失为江南古都的风貌,
大街之上到处是小贩叫卖的响声,夹杂着乞丐可怜的乞讨声,混成一道独特的风
景。

    萧寒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烦燥的心里让他已有些不知所措,神捕的风采
已荡然无存,肚中也抗争起来,他才感觉到自己肚中空空如也,想来他已有三天
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抬眼看去,正见前方赫然立着一块金漆烫的牌匾……「福仙
居」。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店内也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围成一堆扯
着闲话。

    萧寒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一个店小二打着哈欠走了起来,懒懒道: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萧寒冷然说道,「给我来一碗牛肉面。」

    店小二见萧寒一身破落的打扮,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口中轻哼一声,低声道
:「穷酸样。」

    刚要转身,忽觉面前一道人影闪过。只听一片脆响,脸上顿觉一阵剧痛,却
是被人扇了一记耳光。

    萧寒扭身一看,但见两位娇媚的小姑娘,正是媚儿和妃儿。

    苏媚儿瞪着大大的眼睛,道:「你家掌柜便是这样教你待客的么?」

    那店小二被打得愣了半晌,却见苏媚儿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却是萧寒适才
塞给她的那几张。

    「这是一百两。」苏媚儿拿着银票在店小二眼前晃了晃,「给我们准备一桌
你们这里最好的饭菜。」

    店小二眼前一亮,竟忘了脸上的疼痛,陪笑道:「姑娘您稍等,小的马上去
办。」

    萧寒的头都有些大了,抬眼一瞧,却正好碰上程妃儿羞涩的眼神送了过来,
看到萧寒,又慌忙低下头去。

    苏媚儿娇笑着,毫不客气的拖过程妃儿来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
是笑着盯着萧寒。

    萧寒皱着眉,半晌,才道:「你们又让我说多少遍,我实在有要事在身……」

    「不用不用……」苏媚儿赶紧摆手道,「萧大侠您不要管我们,你要做什么
事尽管去做,我们只要跟着您就行了。」

    萧寒一怔,没想到这两位姑娘是跟自己缠上了。

    「你们这又是何苦呢?」萧寒摇头苦声道,「天下也不是只有我萧寒一人,
也不是只有我萧寒一个高手,你们为何偏偏要缠上我呢?」

    苏媚儿微微一笑,露出红唇里洁白如玉的银牙。萧寒这才发现这小姑娘笑起
来竟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玉手轻送,轻轻搭在萧寒的手背上,轻声道:「萧大
侠英雄盖世,人又长得一表人才,我们便是以身相许,也总比好过许给那些半老
不死的老头们吧。」

    萧寒面色一青,厉声道:「姑娘请你自重。」

    苏媚儿轻声笑道:「萧大侠人品果然是和江湖中其它少年剑士大不一样。」

    萧寒已被这姑娘磨得没了脾气,只能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可苏媚儿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道:「在王府里就听说萧大哥正直不阿,
栽在您手中的大奸大恶之人都不知有多少。我们姐妹二人若是跟随萧大哥左右,
便是当牛做马也是甘心。」

    萧寒叹了一声,说道:「我算怕了你二人,这样吧。」正说之间,他从怀中
摸出一块古铜色的铁牌,递给苏媚儿,道:「你拿着这个去找京城中刑部司马尚
书,他看到这个牌子自然会收留你们二人的。」

    苏媚儿接过铁牌,却见那铁牌之上刻着两条盘龙,盘龙上方用楷书写成「六
扇门」三个小字,下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萧字。

    「六扇门的捕头牌。」苏媚儿惊声尖叫起来,萧寒急忙将她按住,不然的话
她真会蹦到房顶上去。

    他环顾四周,却见众人都用一种莫明其妙的眼光看着他们。连准备上菜的店
小二都愣在身旁。

    苏媚儿也不理会他们,一张俏脸微沉,说道:「既然萧大哥嫌弃我姐妹,我
们也只有如此了。」萧寒没有工夫在这里说闲话,他叫道:「小二,赶紧给我上
饭。」

    店小二赶紧上前,端上一壶水酒,点头哈腰道:「客官,这饭菜可能要迟些
时候,不如三位先喝些水酒添点凉气。」说罢,赶紧为三人斟满酒杯退了下去。

    苏媚儿举起酒杯,道:「萧大哥,那就让小妹敬你一杯。以表小妹一番感激
之情。」

    萧寒心不在焉的端起杯子,饮下一杯,却见那苏媚儿仍是端着,一脸失望之
意。

    「看来萧大哥还是瞧不起我们姐妹,竟连一杯水酒都不肯赏脸。」说罢,她
眼角已闪出一丝泪花。

    萧寒一愣,立刻明白,他苦笑着接过苏媚儿的酒杯。一口饮下,说道:「京
城的司马大人乃是一个性情和善之人,你们尽可放心……」

    说刚到此处,萧寒忽觉脑袋里微微一晕,竟有些睡意。这怎么可能,他的酒
量虽比不上丐帮帮主龙七,但也算的上是千杯不倒,今日这是……看来是这几日
连日奔波所累。他努力眨了眨眼,想让自己清醒些。但那睡意更浓。终于,他一
头倒在桌上。

    苏媚儿轻轻一笑,招手将店小二招来,道:「这位公子喝醉了,你给我们开
两间上房。」

    店小二满脸疑惑,一个大男人怎会喝一杯酒就醉倒。真是有些丢男人的脸。
轻蔑的瞅了一眼萧寒。又赶紧退了下去。

    苏媚儿低下头来,轻声在萧寒耳边说道:「萧大侠,只好为难您了。」

    萧寒没有回答,在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苏媚儿那张得意的笑意。

    一片漆黑,萧寒不知身在何方,他漫无目的的在黑暗中摸索,忽然,面前一
亮,传来一个少女的惊呼声:「萧大哥,救救我呀……」

    「是谁?」萧寒心中一紧,顺着光亮的地方奔去。

    但见一个白衣少女,被一个满脸狰狞的男人压在身下,身上白衣俱被撕破,
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肤。

    顿时萧寒心中一慌,不由自主地惊声叫道:「住手……住手……」

    他大叫着,但那声音却好似被这无情的黑暗吞没,那男人还在继续蹂躏着身
下的少女。萧寒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狂叫着,向二人飞奔过去,但二人身影
却好像海市蜃楼一般,无论他如何飞奔,那身影却是越来越远,最后还是消失在
那黑暗之中。

    「住手……」萧寒惊叫一声,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却感觉到额头一片豆大
的汗珠。

    他喘着粗气想站起身来,却感觉到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一用力便感觉到身上
肌肉酸麻无力。

    「这里是哪里?」萧寒喃喃说道。

    「这里什么也不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萧寒猛一抬头,却见一个紫衣
少女正坐在他身边,笑意满面的瞧着他。

    「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有两天两夜了。哎,可累坏了我和妃儿姐
姐。」紫衣少女娇笑着,手中的绢巾轻轻将萧寒额头的汗珠擦去,柔声道:「做
恶梦了?」

    「嗯……」萧寒点点,眼睛却是看着紫衣少女,一片迷茫之色,口中不觉说
道:「你是谁?」

    「我是媚儿呀。」苏媚儿顿时嘟起了嘴,娇声道,「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苏媚儿夸张的表情更是让萧寒头疼。他使劲按着自己的头,忽然抬头又道:
「我又是谁?」

    「你是萧大胆呀。」苏媚儿呵呵笑着,道,「你难道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么?」

    「萧大胆?」萧寒皱皱眉,道:「我的名字这么奇怪?」

    「再奇怪也是你的名字。」苏媚儿已经乐得合不拢嘴。

    「我和你什么关系?」萧寒又问。

    苏媚儿面容微红,嗔道:「死坏蛋,你是我们的相公呀。」

    「相公?」萧寒眉头皱得更深,「我怎么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苏媚儿正待说话,正听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程妃儿走了起来。苏媚儿欢笑
着将程妃儿推了过来,笑嘻嘻道:「你看,这就是你大老婆,我是你小老婆,你
怎么会不记得呢?」

    程妃儿粉颊顿时显出一片红云,匆忙退到一边,轻怒道:「媚儿,你瞎说什
么?」

    苏媚儿暗暗向程妃儿扮了个鬼脸,娇笑道:「瞧你这大老婆都不好意思了。」

    萧寒一脸茫然望着二人,脑海里努力思索着,梦中那个熟悉的女子映入他的
脑海,他隐约记得,那女子是他最亲近的人。但一念到此处,头却是越来越痛。

    程妃儿却是不说话,冷声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说罢,急
忙闪身出了房间。

    苏媚儿望着程妃儿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在萧寒的脸上印下一个红印,笑道:
「相公乖,等我出去一会儿便来陪你。」说罢便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便见程妃儿一人躲在角落之中,她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秀肩,轻
笑道:「妃儿姐姐脸红了。」

    程妃儿一惊,捂住自己的面颊,强辩道:「哪里有?」

    苏媚儿偷瞄了一眼房中的萧寒,轻声道:「看来无忧散的药力已经发作,咱
们要不要下一步行动?」

    「什么行动?」程妃儿疑道,「花掌教让咱们缠住萧寒,咱们已经办到了―
―」

    话未说完,苏媚儿忽然咯咯笑了起来,脸凑近程妃儿的耳边,轻轻道:「你
别忘了,花掌教还有一个吩咐,就是让咱们色诱他。」

    程妃儿面色更红,轻怒道:「小丫头,你乱说什么?」

    苏媚儿轻咳一声,道:「妃儿姐姐,花掌教可是说一不二的,你若是违背了
她的命令,只怕是……」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下,瞧了一眼程妃儿,但见她面带难色,支支吾吾说不
出话来,知道自己心意已达,心中一笑,也不再说话,扭到一边。

    半晌,才听程妃儿道:「我……我去外面买点东西。」说完便低着头匆忙下
了楼。

    苏媚儿暗暗一笑,哼着小曲向掌柜要了一壶水酒,几碟小菜,亲自端着便进
了萧寒的客房。进门之后还不忘将那门栓带上。

    萧寒还是一脸迷茫,呆呆地坐在椅上,瞧着窗外繁华的闹市。

    望着他那宽大的背景,苏媚儿忽然面色也红了起来,她轻咬着下唇走到萧寒
身后,悄然道:「萧大胆,你在瞧什么?」

    萧寒猛然转身,那脸庞离苏媚登时不过几寸距离,这是苏媚儿第一次如此清
楚的看到萧寒的脸。

    那是一张英俊的面容,在这张面容上,充满了自信,充满了朝气。就像一股
春天的气息,沁入她的心脾。让她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看着看着,苏媚儿竟然露出一丝羞涩之意,她将水酒放到桌上,娇声道:
「您也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这是我特意让厨子做的几样小菜,你凑合的吃
点吧。」

    「你叫媚儿?」萧寒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心看穿。

    平日里苏媚儿好动泼辣,在无忧宫中也算一个不好惹的人物,但今日一看到
萧寒那深邃的眼眸,竟然心中一跳。那感觉就仿佛遇上自己的初恋小情人一般。

    她定了定神,笑道:「怎么,你难道不记得你的娘子了吗?」

    萧寒闭上眼睛,摇摇头道:「我好像依稀记得我有一个快要成亲的娘子,可
是……可是似乎不是你。」

    「你记错了。」苏媚儿轻哼一声,道:「好一个忘恩负义的负心郎,我们姐
妹二人真是白心疼你了。」明知自己在撒谎,但她脸上却显不出一丝让人怀疑的
地方。

    萧寒皱着眉头,努力想让脑海中那个熟悉的女子与眼前这个娇美可爱,嘴皮
子不饶人的小姑娘联系起来。

    苏媚儿忽然一笑,道:「哎,想不起就罢了,你只要从今往后待我们两姐妹
好便是了。」

    萧寒忽又想起适才进来的程妃儿,不由开口道:「你是说刚才那位姑娘也是
我的……我的……」

    「你的大老婆。」苏媚儿为了让萧寒更加相信,她从怀中摸出萧寒赠与她的
那块六扇门令牌,道:「你难道连这个都记不起来了么?」

    「这是我的……」萧寒不由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却又止住,说实话,他
已想不出这块令牌是做什么用的。

    苏媚儿得意的一笑,将令牌收入怀中,娇声道:「你知道便好,来吧,饭菜
都凉了。」

    她将那令牌收起,拉着萧寒坐了下来,为他满满斟上一杯酒。道:「喝杯水
酒吧,说不定会让你想到什么。」萧寒也不答话,却不去接那酒杯,而是抓起那
酒壶一饮而尽。道:「还有酒么?」

    「有呀……」苏媚儿柔声说首,身子慢慢向萧寒靠了过来,双眸娇媚的注视
着萧寒,香唇已靠了前来,贴在萧寒的面颊上,柔声道,「我是不是比那酒还香、
还醇……」

    一股淡淡的香气,冲入萧寒鼻中,不免让他有些心神荡漾。他自被苏媚儿用
药迷倒,已不知自己是何等身分,竟然听从苏媚儿所说的话。眼见苏媚的舌头已
伸出,舔在他的脸颊之上,竟说不出的麻痒。

    「你做什么?」萧寒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但苏媚儿随着萧寒的身体向前探身。

    萧寒却是很不习惯,他猛的站起身来,道:「你还是自重。」

    但他刚刚起身,苏媚儿已跳了起来,将他拦腰抱住,两人登时失去重心,摔
倒在床榻之上。

    萧寒被苏媚儿压着,那胸前两团柔软的肉团,紧紧贴在萧寒身上。

    由于天气炎热的缘故,苏媚儿身上只是一件单薄的纱衣,里面却只有一件粉
白色的肚兜,还未完全成熟的一对玉乳,仅隔着两层单衣,慢慢磨擦着他的胸膛。

    萧寒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苏媚儿却更加妩媚的扭动着腰肢,玉指轻轻在他
那半露的胸膛上滑动着。

    「我的小相公……」苏媚儿低声在他耳边低语着,红唇抵在萧寒的厚唇上。
舌头如蛇般滑入他的口中。

    萧寒皱着眉,心中似乎想到了那个熟悉又让人心牵的身影。不由得,他的双
目之中充满了爱意,他双臂轻轻环抱住苏媚儿,头也迎了上去。

    二人顿时如两条蛇一般纠缠在一起,苏媚儿双颊绯红,一双美眸放出如火的
烈焰。

    一双玉手,轻轻将萧寒身上布衫退下,另一手却解去自己的青衫,拉下肚兜,
一双浑圆小巧的玉乳轻贴在萧寒的胸前。慢慢的磨擦着。

    萧寒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密,自他行走江湖以来,自动投怀送抱的女子不甚其
数,但萧寒却是瞧都不瞧,因为他心中只有琳儿一个人,在与慕容琳的相处中,
他也是严令自己。是以他到如今还未尝过女子半点滋味。

    但他如今却是忘记了自己的身分,忘记了从前的一切。再加上苏媚儿天生媚
骨,一身媚功在无忧宫中已无人能比,萧寒哪里能坚持得住。

    萧寒低吼一声,一把将苏媚儿抱起,压在自己身下,厚唇重重地在那粉白的
玉脖上狂吻。

    苏媚儿闷哼一声,玉指探到萧寒腰间,为他褪下那裤上的带子,柔嫩的玉掌
轻握住胯下那半软的男根。

    萧寒忽然一颤,眼中的欲火更浓,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扯下苏媚儿的
缎裤。抬起她的双腿,挺身而入。

    「啊……」忽然的进入,让苏媚儿不免轻呼一声,下体饱满的感觉让她更加
扭动起纤腰。

    眼前这个娇媚少女却逐渐变作梦中少女的模样,让人爱意猛生。

    「琳儿……琳儿……」萧寒口中喃喃叫着慕容琳的名字,下身下意识的猛然
挺动着。

    萧寒尽情地在苏媚儿身上发泄着,而苏媚儿,由于没有前戏,下体穴内竟有
些隐隐作痛,但那微痛却更激起她感觉。她嘴中呻吟的声音慢慢变做淫荡的销魂
声。而这销魂的叫声,也更加刺激了萧寒的神经。

    萧寒越送越快,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后背一
凉,一阵强烈的酥麻,自他的下体传送到他的全身。

    「啊……」几乎同时,苏媚儿也是尖叫一声,两人同时达到了快乐的顶峰。

    苏媚儿娇喘着,双颊布满了高潮过后的红晕,白皙的胴体之上满是晶莹的汗
滴。

    萧寒也是?着粗气,无力的压在苏媚儿娇躯之上。

    苏媚儿将萧寒紧紧抱住,这是第一个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竟让她产生如此大
的快感的男人。

    「坏蛋儿,坏蛋……」苏媚儿轻声娇嗔着,银牙咬住萧寒的肩头,牙齿过处,
留下一个深红的齿印。

    程妃儿已经在街上漫无目地闲逛了半天,她的脑海里,却是一团乱麻。

    她家中贫苦,父母无奈将她卖入当地的财主家中做丫环,十二岁那年,她已
是出落的标致万分。那财主却是见色起了歹念,在她上山采药之时,将她强行霸
占。却遇到「芙蓉仙子」江寒月,江寒月将她救下,见她可怜,用一个金元宝,
将她赎了出来,带回无忧宫。

    虽是获救,但那财主那张丑恶可怖的老脸,却是常常印入她的脑海中。有时
半夜,她还会从恶梦中惊醒。是以无忧宫上上下下虽是淫乱成风,但她却视男人
如洪水猛兽,从来都是敬而远之,自入宫以来,一直洁身自好。从不曾和任何一
个男人苟合。

    苏媚儿却不同,她本是回疆一个小部落中族长的女儿,回疆之地远没有中原
之地繁华。不受孔孟礼仪之道所缚,所以在这男女乐事上甚是随意。在她拜入无
忧宫之后,更是深得花如嫣赏识,传她一身迷倒天下男人的媚功。再加上她性情
泼辣顽强,倒是与花如嫣有几分相似,所以花如嫣也将她视为自己的心腹。平日
城若没有重大的事情,苏媚儿是不会随意轻用的。

    程妃儿与她虽同在无忧宫,却是江寒月所辖落霞堂中人,江寒月平日对堂中
之人管教甚严,禁止她们像其它堂中那样荒淫过度。再加上程妃儿本不是苏媚儿
这等小淫娃,一日没有男人便会疯掉一样,所以至今,她没有让任何一个男人碰
过。

    但她也是人,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她也渴望着心中的情郎,渴望着能得到
人间最美好的爱情,再她看到萧寒的第一眼时,她竟然发觉自己竟对他有一种说
不清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难道,难道这就是……她不敢再往
下想了,无忧宫中,虽淫乱成风,却最忌动真情,听长一辈的宫中大姐说,凤宫
主便是被男人欺骗,才被正派中人赶出了中原。所以凤天娇从此立下禁令,严禁
宫中弟子与任何一个男子发生真情,违者重罚。

    六年前,在她刚入无忧宫时,就有一名宫女因爱恋上宫外一名普普通通的卖
货郎,向凤天娇提出要退出无忧宫,与情郎去男耕女织。过那神仙一般的田园生
活。

    当时凤天娇并未说话,而花如嫣却是满脸迎笑,不仅答应她的要求,而且还
送她一大笔黄金白银让她往日不必为生计发愁。

    可当那女子满心欢喜地找到她那情郎时,却是吓得精神失常。

    原来花如嫣早已秘秘派人将她那情郎的双眼挖去,双耳削去,双腿和双手俱
被砍去。就连他的舌头,都被割下。但他却没有死,花如嫣居然用天下最有名的
金创圣药给他将血封住。

    那是程妃儿所见到过最恶心最恐怖的情景,当这个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肉
球被花如嫣吊在宫外的旗杆上时,那个宫女,也被花如嫣绑在烈日之下,活活晒
死了。

    从此,再无人敢对男人动真情,便是有,也是藏在心中,不敢对任何人讲。

    程妃儿心中胡思乱想着,竟不知不觉沿着那街市逛到了傍晚。却是绕了一个
大圈又转了回来,太阳已然下山,只露出半边红日,看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她
信步回到福仙居,正准备上楼,却见苏媚儿已牵着萧寒的手下了楼来。

    望着苏媚儿略为凌乱的发际,她便知二人刚才在做什么。她心中一荡,粉面
忽而微红。扭身便想离开。

    苏媚儿一见程妃儿,不由吃吃一笑,上前便拉住她,坐到靠窗的桌上。大叫
道:「小二,把你们最好的菜给我端上来。」

    小二赶紧堆笑,心中却是暗暗骂着两位美女身边的萧寒,这小子不知哪辈子
休来的福分,竟能有如此天仙般的美人陪在他左右,可怜自己连个老婆毛都没见
着。

    他嘴里暗骂着,脚下可是不敢停下,匆忙上前,陪笑道:「二位姑娘,有何
吩咐?」

    苏媚儿撇着嘴,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好菜,报几个让姑娘我听听。」

    小二赶紧道:「我们这里可是全南京城最好的饭庄,别的地方有什么,我们
这里也有什么,别的地方没有的东西,我们这里也有。」

    「哼……」苏媚儿皱眉道,「那你们这里有人肉么?给我来二斤人肉包子。」

    小二了愣,随即笑道:「姑娘你可真是说笑了,这人肉我们哪里敢卖,不过
我们这里有用上等小牛肉做的牛肉小包。您们要不要来几笼?」

    苏媚儿刚要答话,却听这四周之人传来一片喝采之声,她扭头望去,但见大
厅边角坐着一个双目失明的老汉,手拿一块惊堂木,叭的拍在桌上,喝道:「列
位看官,今日咱们来讲一讲包龙图刀铡陈世美……」

    苏媚儿奇道:「小二,这瞎子在做什么呀?」

    小二点头哈腰笑道:「姑娘是外地人,不知这瞎子的来历,他可是南京城里
说书说的最好的。我们老板可是花了二十两银子才让他在这里说两天书。姑娘你
们可是有耳福了。」

    「说书?」苏媚儿自幼生在塞外,入无忧宫后便又再没有了过宫外,哪里知
道这中原这中还有这等好玩的事情,她身体立刻侧了过来,饶有兴趣的盯住那说
书老人,仔细听了起来。

    程妃儿坐在萧寒身边,却是浑身的不自在,因为萧寒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
她瞧。她不禁轻咳一声,装做浑然不知的样子扭向说书人。

    此刻座中已有人喊道:「老王呀,你整天说这包公烦不烦,今天我们要听听
你讲一讲武林中的事情。」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应合起来,又有人喊道:「听说你老头子的耳朵是最灵
光的,快说一说这两天江湖中有什么新鲜事?」

    武林中的生活,在这些普通人看来,自然是充满好奇,充满神秘。

    那说书人眨了眨深陷的双目,露出没有眼球的空洞眼眶来,嘿嘿笑道:「正
巧,这两日江湖中可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快说……快说……」在座的十多位看客已按捺不住了,纷纷叫嚷道。

    说书人故意不紧不慢的摸住桌上的杯,饮了几口茶,才悠悠道:「诸位都是
否知道杭州城内慕容山庄的慕容玄天老庄主?」

    「废话……」众人已有些人不满起来,「慕容山庄三岁小孩都知道,用得着
你说嘛,赶紧说吧。不要和我们绕弯子了。」

    说书人这才一拍惊堂木,道:「话说十三天前,慕容老庄主举办他五十整寿,
江湖各派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赶去拜寿,按说这江湖数百位高手都起聚与此,哪里
曾想还是让人钻了空子,偷走了一样珍贵无比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听到四处哑雀无声,接口道:「这说不出你们可不要不信,也
不要以为老头子我瞎编,这盗走的可是一个人。这人偏偏又是慕容庄主要心疼的
女儿……慕容琳。」

    人群顿时再也静不下来,如同炸开了锅般哄然大叫,却听有人嚷道,「老王
头,你可别乱说,这慕容山庄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出的,那个慕容琳是江湖闻
名的小美人儿,更是慕容玄天的掌上明珠。什么人敢有这么大的胆子闯进慕容山
庄里抢人?」

    说书人咳了一声,道:「老头我猜你们也会这种反应,慕容山庄铜墙铁壁,
号称天下第一庄。若是平常人也便算了,可偏偏这人是沈玉蜂。天下轻功最好的
沈玉蜂。」

    此话一出,更是引起众人一片哗然,这沈玉蜂几年前被慕容玄天的首徒尹剑
平捉入刑部,已被关了三五年之久,谁曾想到他会跑出来。

    苏媚儿与程妃儿面色忽然一紧,眼光不由同时扫在萧寒身上。

    却见萧寒仍是一脸茫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程妃儿,似乎那说书人的话他
根本没有听在耳里。

    「看来这无忧散还算有用。」苏媚儿心中念着,但仍不放心,暗地中取出一
粒药丸,偷偷放入萧寒的茶水之中。

    程妃儿见到萧寒炽热的目光盯来,不由双颊微红,赶紧又转过身去。

    说书人抬抬手,四下顿时静了下来,但听他继续道:「这也只是风暴之前的
一丝迹象,更热闹的,还在后面,听说十多年前入侵中原的无忧宫,此时已羽翼
丰满,准备再度入侵中原武林。就在慕容琳被劫当日,无忧宫的第二号人物花如
嫣便独闯慕容山庄,好好羞辱了一番正派各掌门。」

    「无忧宫……」人群中又是响成一片,但听有人轻声说道:「听长辈们曾说
起,这无忧宫这近百年来已不知多少次入侵过中原了,不知这无忧宫到底是个什
么门派,竟能屡屡死灰复燃,怎么灭也灭不尽。」

    顿时有人又叫道:「老王头,快给咱们说说无忧宫的事吧。」

    听到无忧宫,程妃儿与苏媚儿二人顿时一振,不知那说书人会如何讲述自己。
不由得二人齐齐盯向那说书人。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道:「好,老头子我就说一说这无忧宫的来历。」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说起这无忧宫,还得从一百多年前说起,话
说这一百多年前,有两位名震天下的人物,一位便是一掌平天下,后为武林中人
尊推为武林盟主的欧阳天枫,一位是凭一把长剑横扫江湖,一代奇女子莫贞儿。
这欧阳天枫与莫贞儿乃是同门,这二人的师父是谁老头子我可是不知道,不过他
们二人却是联手,一举将那时盘居塞外、称雄江湖数十载的神鹰教一锅端,据说
这二人并无其它援手,只凭他们一掌一剑。从那大门口一路杀进那神鹰教总坛。
将那教主漠鹰王的头一刀砍下。至此神鹰教也在江湖中除名。」

    苏媚儿双眉微皱,这莫贞儿她是知道,她是无忧宫的开山圣母,宫中大殿之
中,便供奉着她老人家的神像,可是这欧阳天枫。她可是第一次听到,她转眼向
问程妃儿,却见她也是一脸诧意,料她也不明白,所以又注视着说书人。

    说书人继续道:「这二人平了神鹰教后,数处间又铲除了江湖中大大小小数
百个黑道门派,江湖中也从此太平了三十多年,当然这是后话。话说江湖中人对
这二人赶恩戴德,便联名推举二人同为武林盟主。但那莫贞儿却以自己是女流之
辈,无法担当此重任为由,远离中原,在天山圣母峰上住下,潜心研究武学,并
创下这以后人人头痛的无忧宫。」

    话到此处,又有几人起哄道:「老王头,这莫贞儿看来是正派中人,怎会创
下这害人的无忧宫呢?」

    说书人笑道:「这便是老头子我下面要说的。这莫贞儿一生正气浩然,专与
邪派为敌,可以说是天下无双的奇女子,不过她晚年却是做了一件错事,那便是
收了无忧宫第二代宫主,雪无柔。这雪无柔拜入莫贞儿门下时,谁都瞧不出她的
野心。无忧宫本是莫贞儿慈悲心肠,专收天下生世可怜的女子而创下的,可是莫
贞儿仙逝不到一年,这雪无柔便将宫中反对她的人暗地处死。吸纳江湖中各种恶
霸大盗,而这雪无柔未拜入无忧宫时,本就是江南妓院中的一名风尘女子,莫贞
儿未死时,她也不敢为所欲为,但莫贞儿死后,天下再无人能降得住她。她收集
天下美男子和淫功奇佳的壮汉夜夜笙歌,将一个好生生的无忧宫转眼变成了荒淫
无度之地。」

    但听下面有人私语道:「不过听老人们说这无忧宫中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
一个比一个风骚,那床上的功夫。嘿嘿,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变成神仙。」

    苏媚儿心中一阵暗笑,念道:「若是让你碰上我们花掌教,虽然能让你成了
神仙,可马上就让你变成冤死鬼。『说书人又道:」无忧宫就这样慢慢壮大了自
己的势力,那雪无柔便不安与只在塞外做她的宫主,开始打起了整个江湖的主意,
哎,说起来这江湖中虽不乏豪门大侠,正义之士,但怎奈无忧宫中美女成云,个
个都是迷死男人的好手,这美人计一出,一时间整个武林转眼之间已成了无忧宫
的天下。当这些江湖中人醒悟过来,耗尽气力,费了数十年时间才将无忧宫赶出
中原武林。但从此以后,无忧宫每当无气恢复之时,都要或多或少的和武林中人
斗上一斗,谁知这一斗,竟斗了数十年。「

    「这最近的几次,当然是曲凌波与凤天娇这两位宫主,这她们之前,无忧宫
竟然有三十余年销声匿迹,江湖中人也慢慢淡忘了这无忧宫,这曲凌波也正是抓
住这个机会,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而易举拿下了江湖中的半壁江山,这正派
江湖屡次出击,都被杀的片甲不留,无奈之下,只能化主动为防守,这一相持之
下,竟又过了数十年之久,至到曲凌波死后,凤天娇登上无忧宫宫主的宝座,这
凤天娇可说乃是一位文武双全的领袖奇女,她深知正派武林的弱点,先从小门派
入手,或用美人计,或用金钱,或用威逼,或用武力,不到三年,整个武林才发
觉自己身边竟只剩七大门派和几个势力强大的帮派山庄,但此时无忧宫数万宫女,
加上投降的各派势力,共十多万人,已将各派围得如铁桶一般。」

    众人听得入神,听到此处,忽的一片惊讶之声,数人急道:「不要卖关子了,
快说呀。」

    说书人呷了口茶,笑道:「这时,江湖中一个本来就闻名天下的大侠,独身
潜入远在塞外的无忧宫。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探到了天山深处无忧宫的老巢。
他亲率各派高手,夜袭无忧宫,只杀得无忧宫众妖女哭爹叫娘,最后,他们逼下
宫主凤天娇立下毒誓,永世不得再踏入中原一步,然后将他们放逐到塞外再往西
的极寒之地。」

    「慕容盟主,那是慕容盟主呀。」人群顿时喧哗起来。说书人点点头,道:
「不错,这人便是将救江湖与水火之中的大恩人……慕容山庄的慕容玄天老庄主。」

    苏媚儿美眸一瞪,刚要站起来,却被程妃儿按住,微微摇摇头,示意她不可
鲁莽,苏媚儿咬着牙哼了一声,那粉拳却是捏得紧紧的。

    说书人顿了顿,道:「这慕容老庄主可谓除一百年前欧阳天枫之外最为侠骨
豪情的人物,不然这武林之中也换不来这数十年的太平。」

    「哎,只可惜老庄主他年迈之余,竟被沈玉蜂那混帐东西劫走了爱女。」

    话语刚落,席下一片叹息之声,苏媚儿冷哼一声,轻声道:「这老不死的家
伙竟敢骂咱们是妖女,若不是妃儿姐姐拉我,看我不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

    程妃儿暗自摇头,这苏媚儿可说是脾气像火一般爆燥,若是她暴露了自己无
忧宫的身份,只怕便出不了这南京城了。

    她当下低声说道:「媚儿,你以后切不可如此冲动。」

    苏媚儿点点头,忽而望着萧寒笑道:「是呀,咱们还得留着这条命侍侯咱们
的郎君呢。」

    程妃儿面色一红,嗔道:「闭上你的嘴。」

    说罢,眼角却是探向萧寒,却见萧寒还是瞧着自己,不由心中微怒,道:
「你眼睛在瞧什么?」

    萧寒这才道:「我似乎记得你,不,我真得记得你,我记得再过几月,就是
咱们的大婚之日。」

    程妃儿一愣,这萧寒怕是将自己当成慕容琳了,她刚要反驳,就听苏媚儿吃
吃笑道:「是呀是呀,你记性不错,居然连这个都记得。」

    程妃儿怒瞪了苏媚儿一眼,但那苏媚儿却是不识实务的呵呵笑道:「干脆今
晚你们就洞房花烛吧,让妹妹我来当你们的主婚人。咯咯,一定很好玩。」

    萧寒笑着端起那杯下过药的茶水饮了一口,不再说话,程妃儿却是满面通红,
不由又是狠狠瞪了苏媚儿一眼。

    正在此时,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只听那店小二的着急的声音传来:
「客官……客官……小店现在已经客满。,几……几位大爷还是另投别家吧。」

    又听一个男子的冷声传来:「本掌门进你这破店是瞧得起你,你别不识抬举。」
说罢,就听那店小二一声惨叫,一个人影从门外飞了起来。

    那人影却是那店小二,他却是被人给踢了起来。

    店中的人纷纷扭头看去,却见从门外踱步走进五六个锦衣男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方面浓眉的锦衣大汉,程苏二人一见到这人,忽然脸色
微变。

    这锦衣大汉却正是华山掌门司徒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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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伊人春色

    程妃儿与苏媚儿赶紧低下头去,凭她二人的武功,恐怕还很难应付司徒亮这
样的高手。

    幸好那司徒亮一双眼睛长到了天上去,丝毫不去左顾右盼,冲着掌柜便道:
「掌柜的,给我们来三间上房。」

    那掌柜赶忙跑上前去,低身陪笑道:「真对不住客官,你也瞧见了,今天本
店生意格外的好,几位大爷你们……」

    司徒亮哼哼道:「那还不简单,你赶出几个人来不就够我们住了么?」

    「这……」掌柜顿时一脸难意,看这几位客官衣着鲜亮,定是有来头的人,
自己哪敢得罪,他只好陪笑道:「来这儿的都是大爷,小人哪敢得罪呀,不如―
―」

    他话未说完,司徒亮已不耐烦的招招手,后面一个布衣大汉赶紧摸出一张银
票,递给司徒亮。

    司徒亮甩了甩那张银票,扔到掌柜脸上,傲道:「这张银票够不够我们住上
一晚?」

    那掌柜赶紧接住,定眼一瞧,却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掌柜顿时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一百两,这可是福仙居三天的收入。

    他马上弯腰笑道:「够了够了,小店楼上有两间上好的上房。本来是预留给
知府老爷的,几位大爷若是不嫌弃……」

    司徒亮冷笑着,也不等掌柜把话讲完,直径带着手下上了楼梯。

    掌柜一脚踢到还在地上躺着的店小二,骂道:「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还不
赶快带几位大爷去房间。」

    店小二平白挨了一脚,却是不敢做声,赶紧从地上爬起。摸着生疼的屁股,
心里暗骂着带着司徒亮上了楼去。

    程妃儿不由心中暗暗冷笑一声,这名门正派如此欺善怕恶,看来这江湖也算
气术已尽。

    苏媚儿探头脑袋瞧着司徒亮等人上了楼去,才长吁一口气,道:「这司徒亮
可真是霸道,哼,等有一日咱们无忧宫夺了天下,我就让他司徒亮去给咱们的蓝
堂主提夜壶。

    程妃儿忽然扑吃笑了起来,飘云堂的蓝婆,她虽然已过六旬,但精力却丝毫
不减,每晚需三四个男子才能满足她的欲望。这司徒亮就是铁打的身子,怕是几
天下去,也要变成人肉干的。

    「司徒亮?」萧寒皱眉道,「他是谁,很有名气吗?」

    苏媚儿吃吃笑道:「华山派的掌门人,当然有名气。」说罢,她忽然眼睛微
亮,伸手便捏了捏萧寒的脸庞,笑道:「不过他在你萧爷面前,他只能算个打更
提鞋的角色了。」

    「哦?」萧寒疑道,「我也很有名?」

    「那是自然。」苏媚儿脱口而出,却看到程妃儿媚儿眉头微皱,才发觉自己
有些多言,她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话。

    程妃儿又是偷眼瞧了一眼萧寒,面上又是一红。苏媚儿瞧在眼里,心中暗笑。
她低声笑道:「妃儿姐姐,要不要咱们退出一间房来?」

    「为什么?」程妃儿一疑,忽又明白过来,刚要发怒,却见苏媚儿扮了个鬼
脸,抢先跑了开来,娇笑道:「你们慢慢吃吧,我要上楼去了。」

    说罢,便一溜烟窜上楼去。

    程妃儿怒瞪了苏媚儿的背影一眼。回头一瞧萧寒,却见他若有所思地坐在那
里,半晌,才道:「你……你能和我说说我的过去么?」

    程妃儿微怒道:「你的事情我哪里知道,你去问媚儿吧。」

    萧寒也不再说话,刚好那饭菜也上了来,他便一言不发的开始吃饭。但那眼
睛却还是不时瞟向程妃儿,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上五更,弯月高高挂在夜空之中,在群星的衬托下,宛如一个傲立群臣的
帝王。

    程妃儿不曾想到苏媚儿真的将她的那间房间退了,她的怒火却又被苏媚儿的
花言巧语浇得一点不剩。

    反正明天早上他们便要出发,这一晚就将就一晚,但自她入自出生到他入无
忧宫,哪里曾和男子晚上共处过一室。天色已晚,但程妃儿却是坐在椅子上不敢
动一下。

    苏媚儿却是有说有笑,一会儿谈到江湖各派,一会儿又扯到宫中哪位姑娘的
胸脯。反正这一晚她的嘴巴都没歇过。

    萧寒却还是那个思索的神情,一会儿看看程妃儿,一会儿又瞧瞧苏媚儿,仿
佛是在努力想着什么,但那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苏媚儿说了半晌,直说的口都干了,才住了口,喝了一杯凉茶,盯着两人,
不由笑道:「妃儿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把你的那间房子给退了。」

    程妃儿轻哼一声,不去理她。她展眉轻笑道:「我若再不走,怕是妃儿姐姐
要真要怪我妨碍她好事了。」说罢,她起身便走。

    程妃儿忽然急道:「媚儿,你……你要去哪里?」

    苏媚儿吃吃笑道:「今晚夜色这么美,我当然是去房顶赏月去了。」

    刚说罢,她身影一闪,忽的掠出窗外。已是不见了踪影。

    程妃儿心中一跳,想要追出去,却被萧寒按住。

    「你……你要做什么?」程妃儿一颤,身形一扭,想挣脱出来,但萧寒不知
使的什么手法。任她如何摆脱,她仍然离不开萧寒那手掌之中。

    程妃儿在江寒月手下也有数年光景,对江湖中各派武功也算略之一二,知道
这招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小擒拿手。这小擒拿手不在取人性命,但任何人想在
这小擒拿手中摆脱出来,怕也只是痴心妄想。

    「你要做什么?」程妃儿又是轻叫一声,怒声说道。

    萧寒一愣,他竟想不到自己出手竟如此快迅。这一愣之下,程妃儿猛得抽出
手臂,回手便要在萧寒脸上印一个掌印。

    但她手掌离萧寒面颊几寸的距离时,却觉手腕一痛,萧寒那铁铸的大手已紧
紧抓住了她的手。

    虽然萧寒这一抓之下并未使出全力,但程妃儿仍觉那手臂似乎要断掉一般剧
痛,她不由痛叫一声。另一只手又抬了起来,这一下正好紧紧实实的甩在萧寒的
脸上。

    以萧寒的功力,想避开这一巴掌简直易如反掌,但程妃儿这惊叫之下,他心
中忽然念到了那个梦,念到了梦中那个熟悉又亲切的身影。这才被程妃儿钻了空
子。

    这一巴掌也着实狠了一些,萧寒略一皱眉,却觉嘴中一片腥意,从那嘴角,
竟是流出一丝血迹。

    程妃儿惊呼一声,由于那段恶梦般的过去,她的心中,对男人有一种莫名的
憎恨,但这一巴掌她却是无心之过,一时间,她又气又恨,气自己为何如此不冷
静,更恨萧寒为何不躲开,偏偏又挨上自己这一耳光。

    萧寒舌头在口中打着转,将嘴角的血迹一把抹去,微笑道:「你解气了吗?」

    程妃儿气道:「你……你为何不躲开?你……」

    萧寒扬着眉,笑道:「这一巴掌打得过瘾,总算是把我打醒了。」

    程妃儿吃了一惊,失声道:「你……你……你说什么?」

    萧寒哈哈大笑道:「虽然我还记不起以前的事,但这一巴掌却让我想到很多
事情,妃儿,妃儿,我记得你,你是我的媳妇,你是我的老婆。」

    程妃儿皱着双眉,暗道这无忧散不是只能让人失去记忆么,什么时候也能让
人变成疯子呀。

    萧寒此时的脑子里却闪出很多的东西,他依稀记得,「她」便是这样经常轻
轻在他面颊上拍打,「她」也经常闹脾气,经常无缘无故的数落他的不是。一刹
那间,往日与琳儿的种咱往事,尽数涌现出来。他依然想不起记忆中的「她」的
模样,记不得她的名字,但在这一巴掌之下,他竟将程妃儿当作了慕容琳。

    萧寒大笑着,一把将程妃儿抱在怀中,那大笑却又夹杂着几声哭泣。

    「妃儿……妃儿……我不要你再离开我……我答应你……我会让你成为世上
最幸福的人……妃儿……」

    程妃儿顿时顿时深得一阵晕厥,她何时被男子这样抱过,她惊慌的想挣脱出
来,但萧寒却越抱越紧。

    「我不是……我不是……」她惊声叫着,但话未说完,萧寒的厚唇已压了过
来,紧紧地贴在她的红唇之上。

    程妃儿美眸登时瞪得大大的,萧寒的狂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心中更
是一阵狂跳。她想叫喊,但被堵的香唇只能发出一阵闷哼声,她的粉拳敲打在萧
寒的阔肩上,但仍是无济于事,萧寒的吻更重。甚至舌头已探入她的口中。

    「唔……」程妃儿惊恐的挣扎着,忽然萧寒的嘴猛的离开。她还未反应过来,
顿觉身子一轻,竟是被萧寒一把抱起,向床边走去。

    「你……你放开我……」程妃儿轻声惊叫着,却无法摆脱萧寒有力的双手。
之后,她便被放到床上。

    萧寒口中轻声道:「妃儿……妃儿……」正说之间,身体已压了下来,厚唇
重新抵在程妃儿那红唇之中。

    程妃儿已没了力气挣扎,虽然她心中告诉自己,他和世上所有的男人一样不
可相信,但不知怎得,她的身体竟是不听使唤,任由萧寒在她的身上放肆胡为。

    衣服被解开,肚兜被扯下,丰满的双峰在柔和的烛火下显得格外耀眼。

    程妃儿闭上双眼,两行晶莹的泪珠,滑落在洁白的被单上。她不明白,为何
她不反抗,难道就因为她对他有好感么,难道,她的一生,就完完全全交给这个
只相处了一天的男人了么。

    萧寒的嘴唇移了下来,滑过她那光嫩的玉颈,停落在那雪白高耸的胸膛上。

    粉色的乳晕,粉色的乳尖,散发着诱人的光芒,萧寒的气息也越来越浓,他
弯下身来,舌头轻含住那粉色的乳尖。

    「啊……」程妃儿微皱起眉来,娇美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萧寒的手向下滑过光洁平坦的小腹,探入了她的亵裤内。

    程妃儿的头仰了起来,她已感觉到萧寒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她下体,酥麻的
感觉,开始袭遍她的全身。她的思想开始变得浑浊,朦胧中,她看见萧寒那英俊
的脸庞,正温柔的看着她的胴体。那眼神,仿似一个久别多时的情人。

    而在程妃儿眼中,萧寒也似乎已变做她的情人,一个让人又爱让恨的情人。

    萧寒的手摸索着,手指已碰在那敏感的花瓣入口。从那花瓣处,已涔出点点
的露珠。这让萧寒有些兴奋,他手褪了出来,拉住那亵裤的腰部,慢慢拉到了脚
踝处。轻轻拉出,扔在地上。

    一双修长浑圆的玉腿,不自觉的紧紧夹住,虽然闭着眼睛,但她仍能感觉到
萧寒越来越重的气息声和一阵轻微的衣衫脱落之声。

    双腿被分开,丝丝的凉气,灌入她的下体。她深吸一口气,轻咬住下唇。

    硕大的男根,慢慢挤入她的体内。她轻声低哼一声,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紧
咬的双唇开始半张。

    「嗯……嗯……」程妃儿低哼声,身体竟然随着萧寒的抽送扭动起来,她不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知道,体内涌出的火焰,开始将她逐渐吞噬。

    「啊……啊……再进去一点……啊……」程妃儿娇躯如蛇般扭动着,香唇之
中也慢慢发出销魂的呻吟声。

    程妃儿到无忧宫时间不长,不曾修习过翠仙功这等采阳补阴之法中至高无上
的心法。但这宫中每一样武学,都有激发女子体内情欲的能力,程妃儿因对男子
有恐惧之心,是以体内并未发生多大变化。但这被强压在体内的欲念并没有消失,
只是等待时机罢了。而现在却在萧寒肆意的缠绵之中,如洪水决口般喷涌出来。

    女子娇柔的呻吟声,男子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那男根挺入在那桃源深处发出
的叭叭轻响声,交织回荡在屋内,形成一股浓浓的春色。

    天上的弯月,都似乎有些羞涩,躲进了密云之中。

    苏媚儿斜着身子,躺在屋顶之上,望着半躲在密云之中的明月,想到下面即
将发生的乐事,她便暗自沾喜。谁说妃儿姐姐不食人间烟火,哼哼,今天她可不
就要尝一尝这男人的滋味了么。

    苏媚儿与程妃儿同住一间房,自然是亲密无比,但苏媚儿却感觉到她对这男
女之事颇有些厌恶,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在无忧宫中,哪一个不是尝尽了天下男
色,若是你与大家一点都不和群,大家自然会把你排除在外。所以程妃儿除和苏
媚儿与落霞堂中的几位年长宫女外,与宫中其它人基本没有什么来往。

    再加上她是江寒月的左右手。江寒月虽说是掌管宫中内务的左护法,但如今
宫中任何大小权力,已落入花如嫣手中。她也只不过挂了一个护法的虚名罢了,
苏媚儿一直认为程妃儿在江寒月手下根本没有任何前途,但要想进入花如嫣的势
力之中,就要放开羞耻,这一点程妃儿可说是一点悟性都没有,所以,她要培养
程妃儿,让她成为无忧宫中合格的无忧圣女。

    无忧圣女是无忧宫中最有权力的一群人,她们不归任何堂主管辖,虽没实权,
但却是直接受宫主凤天娇的指派,如同朝廷之中皇帝身边的禁卫军。可以说,无
忧圣女已经是无忧宫中凌驾与各堂各楼之上的一股势力。

    想着想着,苏媚儿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谁让妃儿姐姐是我最好的姐妹,
若不帮她一把,自己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正念之间,天上的明月已完全没入乌云之中,她叹了口气,心道:「不知妃
儿姐姐和咱们那个小相公相处的如何,凭妃儿姐姐的个性,说不定还会将全部事
情给抖了出来。『心中想着,神情已是微变,顺着房檐掠到窗台前。

    还未看清里面的情形,就听到一阵低沉销魂的呻吟之声和那木床吱呀的响声。
她心中一动,探头向里望去,脸上顿显出一丝笑容。但见两个赤裸裸的身体纠缠
在一起,萧寒挺动着腰部。而程妃儿,却是紧闭双眼,双腿紧紧夹住萧寒的腰。
口中竟是一阵淫荡的呻吟之声。

    苏媚儿吐了吐舌头,轻轻将窗关上,哪里还敢再进去,重新上了屋顶,忽又
想到那司徒亮来,心中念道:「这司徒亮在慕容山庄之中竟敢冲撞花掌教,若是
我教训他们一顿,花掌教一定会很高兴的。『她正到此处,忽的站起来,顺着屋
檐,慢慢潜入司徒亮所住的客房窗外。

    她的轻功是花如嫣亲自指点,是以不比江湖中任何年轻侠客差,但见她身形
轻动,弯身一弓,轻飘飘便飘落在那窗外的屋檐上。

    她沾点唾沫,用手指轻捅出一个洞来,偷偷向里瞧去。

    只见屋内灯火通明,司徒亮和两个男子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

    右首一个满面红光的大汉道:「大哥,咱们为何不回华山,那无忧宫看来来
势凶凶,咱们华山又离塞外最近,怕是无忧宫会首先拿咱们开刀的。」司徒亮哼
哼一声,闭上眼睛,微笑道:「无忧宫算个什么东西,一干只会卖弄风骚的臭娘
们儿。」

    苏媚儿柳媚一挑,这些人竟敢如此辱骂无忧宫,她知道以自己的功力,别说
司徒亮,怕是他身边的几个高手,自己也未必能胜过。是以她只能按住不发,继
续向里窥去。

    但见那几个哈哈大笑,红面大汉笑道:「不错,听说这无忧宫在上次便用尽
了美人计,才让整个江湖的半壁江山落入无忧宫怀中。哼哼,我就不信,无忧宫
中难道都会是美人儿么,难道她们比百花楼里的姑娘还骚么。」

    司徒亮笑道:「不过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孙成,你明天立刻快马赶回华山,
部署弟子们准备迎敌,我再过半个月,就会赶回华山。」

    红面大汉点头称是,司徒亮又对着对面那个精瘦汉子道:「马阳,你随我前
往洛阳一趟。」

    苏媚儿心头微惊,这孙成与马阳乃是华山派中一等一的高手,武功并不比司
徒亮差多少,幸好自己没有冒失闯进去,要不然怕是捉弄不成反而要了性命可真
是不值。

    那马阳应了一声,忽然吃吃笑道:「大哥难道又想去百花楼找那个红牌牡丹
姑娘么?」

    司徒亮一笑,道:「牡丹人长得漂亮床上功夫也不错,不过太油腻了一些。
这种姑娘玩一次也就够了。若是再找第二次,怕是就要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孙成冷哼道:「看来此次去洛阳倒是便宜你小子了。」

    马阳嘿嘿笑着,道:「我可不敢,就连大哥这么好的功夫,都被牡丹那小骚
货弄得第二天无精打采,若是换了我,怕是第二天连床都别想下了。」

    三人又是哈哈笑了一阵,苏媚儿却是在外面冥思苦想着如何捉弄一番。

    却听司徒亮忽然正色道:「孙成,我去洛阳这件事,你记住千万不要对任何
人说起。如果不出差错的话,过不了两年,这整个江湖,就不会有无忧宫,也不
会有慕容山庄,到时这江湖都会是我司徒亮的江湖。」

    孙成一惊,低声说道:「大哥,难道那件东西你找到了?」

    司徒亮摇摇头,道:「没有,不过也不会太久。」

    马阳面容一喜,道:「那如此说来这件东西会在洛阳城里。」

    司徒亮点点头,四下一张望,压低嗓门道:「这件事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
此事若是外泄,不但我得不到,恐怕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两人赶紧点头,却听孙成兴奋道:「大哥,那到时你可不要忘记我们二人。
也让我们沾沾光。」

    「那是自然。」司徒亮道,「我不会忘了你们的好处。到时我得了天下,你
们就是我的左右护法,一个之下,万人之上。」

    马阳已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道:「对呀,说不定咱们还能夺了那皇帝老儿
的宝座,让呼大哥做做当皇帝的瘾。」

  司徒亮笑而不语,苏媚儿在窗外却是已经蹲的双腿发麻。不由暗暗骂道:
「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当皇帝,姑奶奶我还想当玉皇大帝呢。」她正想之间,却
听那孙成道:「好,大哥,明日我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华山,就按大哥的意思去办。」

    司徒亮点点头,道:「那你们便去睡吧。」

    马阳皱着眉道:「这还是南京城最好的客栈,真他娘的脏死了。还有这么多
人抢着来住。弄得我连个单间都没有。」

    孙成却哼哼着,道:「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住一块,要不是大哥和你说情,我
早就一脚踢出你门外了。」

    马阳起身拉着孙成便往外走,道:「好了好了,孙二哥大人有大量,我不就
是和翠红楼里的那个秋兰睡了一晚上么,我哪里知道那个骚娘们是二哥你的相好。」

    「他奶奶的什么相好,也不撒泡尿照照她的德行。老子是恨你不和老子打招
呼,再怎么说那娘们儿也是我的女人。」。孙成嘴里骂着,「我知道我知道……
小弟我请你到下面喝酒。算是给你赔不是。」马阳笑哈哈的说着,两人一前一后
便出了房门。

    司徒亮冷冷瞧着二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媚儿却已有些不耐烦,心道:「这司徒亮当日在慕容山庄见过我一面,看
来想戏弄与他已是不可能了。」忽又转念一想:「他们所说的不知是何事,反正
肯定是对他们非常要紧。哼哼,看他们内力充沛,吸他们些内力倒也不错,顺便
让他们二人明日下不了床最好。」念到此处,苏媚儿微微轻笑,弯腰一掠,已掠
下房檐。却是无声无息,连司徒亮这等高手都不曾察觉。

    屋檐下是福仙居外的围墙,她整了整衣衫,进了客栈。

    此时已是入夜,福仙居中已没有什么客人。入店的早已早早睡去,只剩几个
满口醉语的壮汉边唱歌边灌着酒。

    苏媚儿眼睛一亮,计上心来。她默不作声绕到那几个醉汉身后,脚下轻轻一
绊,一个麻脸醉汉的凳子便飞了出去,那醉汉也随声摔倒在地。

    「他妈的!」麻脸醉汉破口大骂着,从地上跳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找着害他
摔地上的人。

    苏媚儿见他东摇西晃的找不到人。不由笑骂道:「姑奶奶我在这里。」话音
刚落,飞起一脚,正中那麻脸醉汉小腹之上。

    麻脸醉汉惨叫一声,被这一脚踹到了桌下,旁边几个醉汉这才缓过神来,刷
的跳了起来。醉眼迷迷的瞧着苏媚儿,这不瞧不打紧,这一瞧之下本来要出手的
架势顿时定住,愣愣的半在原地,不再动弹。

    麻脸醉汉扶着桌子左摇右晃的爬了起来,刚要破口大骂,那醉眼不由也要几
个醉汉一样瞪的硕大。

    「嘿嘿……」麻脸醉汉奸笑着,将自己的腰身挺的笔直,「小丫头长得蛮标
致的。哪家的姑娘,要不要大爷我送你回家。」

    「姑娘是今晚是来找事的,哪里会回家去呢。」苏媚儿吃吃笑着,却把一干
醉汉迷得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麻脸醉汉也早已忘了自己挨了苏媚儿一脚,整个人的七魂六魄都似被勾了去。
他淫笑着,手猛得抓住苏媚儿的下巴托了起来,眼神之中却是更加色迷。

    苏媚儿微微一笑,又是一脚抬起,这一脚却是不轻,麻脸醉汉又是一声惨叫,
向后直飞出数丈,撞到一张桌上,把一张实木桌子硬是撞了个粉碎。

    几名醉汉还未回过神来,却听苏媚儿轻笑一声,紧接着就听一阵脆响,每人
脸上却是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老大……」几人瞧着麻脸醉汉,却是不敢动弹,他们可知道老大的脾气,
他不动手,谁敢先动手,这条小命说不定就要在这里给了结了。

    麻脸醉汉身子倒是挺强壮的,摇摇晃晃爬了起来,却只是一身灰土。

    「臭婊子,老子给你脸你不要,休怪老子无情了。」麻脸醉汉吼叫着,朝着
愣在原地的几个醉汉大吼道,「他娘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把这小娘们
儿今晚先奸他一通,明天卖到窑子里当窑姐。」

    老大发话,他们几个顿时吼叫着扑了过来。

    苏媚儿冷笑一声,看这几人虽然膀大腰圆,看似有几分蛮力,但却是没有半
分武功。对付这种小痞子,还用得着费什么气力。

    还未等近前,苏媚儿已抢些出手,几个醉汉顿觉一股寒气逼来,不由纷纷向
后退去。一个最靠前的,却是被这一股寒气扫中,不由惨叫一声,那感觉仿佛是
一瞬间被冻僵,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妖怪呀。」那醉汉惊叫一声,身体却是不听使唤,直挺挺的头向下倒了下
去,不用看,也知道那张脸被摔成了什么样子。

    「这臭娘们儿有妖法。」醉汉的酒意也惊醒了过来,不由惊呼着。

    麻脸醉汉也看到自己的手下倒了下去,神情忽然一变,上前便是一拳,这一
拳虎虎生威,倒颇有些架势。

    苏媚儿瞧这一拳打来,闪身避过。身体一斜,忽然在他后背上拍了一掌。

    这一掌并不重,但那麻脸醉汉却是大叫一声,浑身上下打了个冷颤,整个身
体竟径直倒了下来,又是直挺挺压碎了一张上好的檀木椅子。

    「妖怪……」醉汉们纷纷惊声叫了起来,有一个甚至已准备夺门而逃。

    正在此时,忽听楼梯上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之声,苏媚儿略一分神,那麻脸
醉汉却是已吵了起来,照着她一拳照应过来。

    谁料他拳头还未近身,苏媚儿忽然娇叫一声,身躯向着楼梯处直飞了过去,
却正巧撞在了孙成和马阳身上。

    这二人还未明白过来,便觉一团柔软之物撞在他二人身上,下意之间伸手接
住。定眼一瞧,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二人不由呆了一下。马阳嘿嘿一笑,道:「这位姑娘,走路小心一点,幸好
你是撞在我们身上,若是撞在墙上,怕是这脑袋便要开花了。」

    「两位大爷,救救小女子吧!」苏媚儿惊恐的喊叫着,顺势躲在了二人背后。

    二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英雄救美的事情他们可是还没做过。更何况
是为这个漂亮的小娘子。

    麻脸醉汉在原地愣了半晌,他还未明白自己这一拳怎会有如此大的威力。竟
然已达到了凌空打物的境界,他好容易回过神来,见苏媚儿躲在孙成与马阳身后,
不由冲着他二人吼道:「他娘的,识像的给老子让开,小心老子……」

    话未说完,孙成已欺声上前,麻脸醉汉只觉眼前一花,脸庞之上已重重的挨
了两个耳光。只打得他双耳嗡嗡做响,双目竟似飞出无数的金星。

    「堂堂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害不害臊。」马阳在后面嘲笑着,看
这个醉汉身材倒是硕实,不过也确实没什么过人的本事,只怕也只是这南京城中
的无名小混混而已。

    麻脸醉汉摇摇晃晃的几欲栽倒。旁边数人急忙将他扶住。几人哪里还敢久留,
半拖半抱拉着麻脸醉汉逃出门外。

    苏媚儿羞答答的向马阳作了个辑,娇声道:「小女子谢过二位大侠相救。」

    孙成走了过来,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亏是那家伙跑得快,不然老
子就……」话刚到此处,却见苏媚儿缓缓抬起头来,孙成忽然说不话,跟着马阳
也是双目瞪得硕大。

    适才二人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只觉这姑娘美丽,现在仔细一瞧,这何止是美,
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嫦娥在世。那身上所带的一股妩媚之气,已让二人嘴唇发干,
双腿发软。

    半晌,马阳才缓过神来,咽了一口口水道:「姑娘你……你这半夜三更跑到
外面做什么?」

    苏媚儿忽然双眼一红抽咽起来,哽声道:「小女子夫君身染重病,小女子半
夜出门只是要丈夫抓几付药。」

    「丈夫……」孙成张大了嘴巴,不知是哪个王八蛋的福气,娶了这个又风骚
又美丽的小娘子。

    「你丈夫得的什么病?」马阳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起那种色眯眯的眼神,
正色说道。

    苏媚儿抽咽一声,道:「他便是被刚才那几个小霸王打得下不了床。医生说
需几味疗伤的药,可是这几味药价钱太贵,小女子实在没有钱买……」

    说话之间,苏媚儿美眸更加红了起来,这小妮子倒真是会说谎,那楚楚可怜
的模样,当真是让二人上了大当。

    「疗伤药……」马阳顿时叫道,「我当是什么名贵药,疗伤之药我们多得事,
姑娘……你可随我们上客房去取便是。」

    苏媚儿等得便是这句话,但那面上却是一脸迟疑之色,道:「这……这合适
么?」

    「合适合适……」孙成接口道,「我们江湖中人哪里还能缺这疗伤之药。姑
娘随我们去取便是。」

    「那就谢谢两位大爷。」苏媚儿柔声道。那声音娇媚万分,只听得二人骨头
都酥了。

    二人领着苏媚儿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马阳找出几个白瓷小瓶,递到苏媚儿手中,苏媚儿谢声接过,两手相碰,马
阳顿觉那玉手滑嫩异常,不免更加心神荡漾。

    孙成招呼苏媚儿坐下,为她倒上一杯清茶。道:「不知姑娘您夫君多大年纪,
家住哪里?」

    此话简直就是无话找话。只不过孙成只在不想让苏媚儿早早离开,又不知该
说什么,所以胡乱开了口。

    「哎……」苏媚儿倒真是会随机应变,叹声说道:「小女子家住城北,夫君
姓萧,今年……今年六十有余。」情急之下,便将萧寒的姓推了出来。

    「什么?」二人失口叫道,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如此美丽的姑娘,怎
会嫁给一个黄土都快埋入脖子的糟老头呢。

    苏媚儿叹声道:「小女子自幼家贫,家父将我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我本想就这样就过一辈子,可谁曾想那男人简直不是人。每天都……都用尽各种
方法来折磨我……」她故意将声音变得低沉,双目竟已涌出丝许泪花。

    果然,马阳已有发怒,一个如此可人儿的俏丫头,竟被那老东西如此折磨,
他奶奶的。要给老子我疼都疼不来。

    苏媚儿又抽咽道:「 后来他竟然想将我卖给刚才那个醉汉,小女子生来命
苦,也只好认了,只是到后来在价钱上他们闹不合,这才将我夫君打成这样。」

    孙成也怒不可支,他拍起桌子,大叫道:「娘的,要是让老子碰上这个老混
蛋,老子一定让他这下半辈休想再碰一次女人。」

    尽管苏媚儿心中已经笑得肚都有些抽筋,但面容之上却还是那样楚楚可怜的
惹人生爱的模样。她抽噎了一下,道:「谢谢两位大侠,不过小女子在这里待的
时候太久了,恐怕他已大发脾气了。我……我要走了……两位大侠保重。」

    孙成和马阳面面相窥,他们当然不愿放过这个难得品尝这花中极品的机会,
但人家毕竟不是窑子中的妓女,若强留下来,只怕传扬出去,司徒亮会砍了自己
的命根子。

    他们都知道司徒亮的手段,如今正是非常时期,只怕自己虽是他的结拜兄弟,
也不会手下留情。

    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人就越不会懂得珍惜,所以对男人,一定不要太过主
动。这是花如嫣经常对苏媚儿讲过的。

    所以她并不急与显示出自己挑逗男人的功夫,但举手投足之间,已经让两个
久经情场的风流男人神魂颠倒,不知东西南北了。

    眼瞧着她快要走出房门,马阳与孙成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苏媚儿心中暗笑着,刚要推开房门,却听那马阳已忍不住叫道:「姑娘……
你别走。」

    苏媚儿扭过头来,疑道:「两位大侠如何吩咐?」

    马阳却是说不出话来,他捅了捅孙成的腰际,孙成却又是瞪了他一眼,嘿嘿
一笑道:「姑娘你不是说要报答我们二人么?」

    苏媚儿一脸惑,微微点了点头,却听孙成嘟囔说道:「那……那你今晚就不
要走了。」

    马阳也接口道:「对呀对呀,那老东西这样待你,你还回去做什么,倒不如
跟我们兄弟二人,不敢说让你荣华宝贵,但也能让你金银珠宝、山珍海味想要多
少有多少。」

    苏媚儿迟疑着,心中却是得意万分。看来她的第一步计划已然达到。

    「可是……可是……」她故意让自己表现的很是迷茫,道,「这……这怎么
可以……」

    孙成从衣兜里上翻下摸,掏出一大堆的银票碎银、玉偑金簪,一古脑倒在桌
上,嘿嘿笑道:「对对对,我们哥俩可不是穷光蛋,你瞧,这些东西少说也值数
万两银子。你跟着我们有你享不尽的福。」

    一时间,这久经情场的高手竟被苏媚儿迷得神魂颠倒、语无伦次起来。

    苏媚儿盯着那桌上的银票首饰,想不到这两个家伙还这样有钱,哼哼,不拿
白不拿。反正放在自己身上也不嫌多。

    她咬着牙,却是故意说道:「你们……你们难道以为我是那青楼里的姑娘么,
我……我……」

    正说之间,苏媚儿忽然眼角涔出几滴泪珠来,马阳赶紧摆手说道:「我们哪
里会,只不过让姑娘你知道跟着那个老头子你迟早会被他折磨死的,倒不如跟我
们二人来得快活自在。」

    「对对对,我正是这个意思。」孙成也应声说道。却是狠狠瞪了马阳一眼,
这风头都被他一人抢去,怎能让他不恼。

    苏媚儿思索了一番,终于说道:「二位大侠说的不错,只不过……」她瞧着
这满面红光的二人,道,「只不过你们两个人,我到底该跟谁?」

    「我……」二人几乎一口同声说道,却又是互相瞪了一眼。

    「罢了罢了……」苏媚儿叹声说道,「我的命既然是你们二人所救,小女子
自身相报。两位大侠既然看得起小女子,小女子哪里还敢有嫌弃之理。」

    说罢,她扭身搭上门栓,回头嫣然一笑,这一笑万种风情,妩媚迷人,二人
几乎要晕倒在地。

    她的面容忽然变得妖美艳丽,她轻扭腰肢,踱步走向二人,这几步虽然不远,
但每一步,都似乎都敲打在二人的心中,恨不得马上将这个可人的美人儿抱到床
上。

    孙成已先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把将苏媚儿抱起,两步跨到床边,将扔到床上,
身体已压了下来。一张大嘴在那粉面上狂吻着。

    被孙成抢了先,马阳也不不甘示弱,冲到床边,一双颤抖的手开始去脱她的
衣服。

    这二人一前一后,倒是十分配合,看来这二人同玩一女并不是第一次了。苏
媚儿倒也觉得十分新鲜,她玉臂轻环住孙成的脖子,香舌探入他的口中,下身极
是配合着马阳,微微抬起,以便让马阳顺利的将她的褶裙褪下。

    孙成喘着粗气,将苏媚儿粉舌紧紧吸住,双手也慌乱的解开那紫衣的衣带。
一把扯下罩在胸前那个粉色肚兜。

    只不过一转眼工夫,苏媚儿已被二人脱得精光,微亮的烛火下,苏媚儿娇美
的胴体映射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春色。

    孙成一双大手按在苏媚儿的胸前,肆意的揉搓着那一对娇小坚挺的玉乳,但
觉触手滑腻,竟是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马阳却已抬起那双浑圆修长的玉腿,轻轻分开,却已见到双腿之间,那乌亮
的阴草之中,粉嫩鲜红的阴唇紧紧闭合在一起。

    他迫不及待地探下头来,舌头轻舔住微露在外的阴核,重重舔弄着。

    「唔……」苏媚儿身体忽而一紧,腰肢轻扭,一双白葱般的玉手却是解开孙
成的长裤,双手探了进去。

    孙成猛然一颤,但觉这小妮子的手竟像蛇一般滑,触摸着他的阳物,竟如触
电般酥痒。

    「难道她是狐狸精变得。」孙成心中念着,手已紧捏着两粒娇嫩欲滴的乳头,
重重一捏,苏媚儿娇哼一声,柳腰扭动得更是妖艳。

    这二龙戏凤的场面,马阳与孙武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但这一次,可是他从未
遇到过的绝色美人。怎能不让二人心花怒放。

    马阳拨开两瓣粉色的花蕊,却见已有一丝细细的淫液滑了出来,沾在他的指
尖上,他咽着口水,中指轻探,慢慢插了进去。

    「唔……」苏媚儿呻吟着,手已褪下孙成的长裤,一根硬的发紫的男根顿时
显露出来。

    苏媚儿面颊微红,这阳物竟是非同一般,如同婴儿手腕般粗壮,一颗龟头也
如鸡蛋一般。她微一抬头,香舌卷住那发涨的龟头送入口中。

    孙成身体忽然一绷,温湿的香口之中,那一条香舌竟如一条灵蛇般将他那龟
头绞动着,将他数日来积下的淫意一股勾出。

    孙成深吸着气,下体不知不觉随着苏媚儿的头挺动之下向前抽送起来。

    而下面马阳已支撑不住了,他急急忙忙脱下裤子,分开苏媚儿的秀腿,一挺
腰便送了进去。

    刚一入那秘洞,马阳顿觉一股湿热窄滑的快感袭遍他的全身,竟有一种要泄
身的感觉。他赶紧深吸一口气,将那感觉强压下来。

    但那秘洞之中竟是湿热紧密,里面似乎有一只小手,轻轻的拨弄着他的阳物,
让他浑身上下如浸过热水澡般舒服。

    不由得他后背已布满汗珠,强压下来的泄欲又涌了上来,这回他可把持不住
了,不由得狂插了几下,喘着粗气败下阵来。

    孙成一把将马阳推开,笑骂道:「你平时不是号称金枪不倒么?今日怎么比
猴子上树还快。」

    马阳涨红着脸,接口嚷道:「你有本事你来,我就不信……」

    孙成将男根从苏媚儿口中抽了出来,说道:「今晚就让你看看老子的能耐,
臭小子,你学着点。」

    说罢,他闪身上前,移到苏媚儿双腿之间,将苏媚儿的身体翻转过来,苏媚
儿的美臀登时高高翘起。

    苏媚儿却是故意轻扭着翘臀,两片微微闭合的阴唇内涌出的阳精已缓缓顺着
大腿滑落下来,宛如一条银线晶莹透亮。

    孙成嘿嘿一笑,扶住苏媚儿的腰身,下身狠狠向前一挺,粗壮的阳具顿时全
根没入。

    「啊……」苏媚儿轻叫一声,那声音在孙成耳中却是销魂无比。他不由下身
微微挺动,却觉那桃源秘洞之中阵阵湿热,紧紧的夹住他的男根,顿时全身如飘
在云空之中。说不出的舒畅淋漓。

    苏媚儿却有些焦虑不安,孙成这粗大阳物抵在她的花心深处,扭动着蛇腰,
口中低语道:「好哥哥……快呀……快……嗯……」

    如此淫语在耳,孙成哪里还忍受得住,也顾不得许多,阳物狠狠地向里顶去。

    「啊……舒服……好哥哥……再……狠一点……啊……」苏媚儿故意放大声
音,美臀挺动,迎合着孙成的猛烈抽插,湿润的阴道内更加滑润。阵阵的淫液随
着孙成的抽送涌了出来,沾满了二人的下体。

    马阳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胯下又是蠢蠢欲动。他匆匆忙忙捏弄着自己的宝
贝,将苏媚儿的头抬起来,拨开她的下鄂,将半软的肉棒送了进去。

    「唔……唔……」红唇被堵,苏媚儿只能从喉中发出一阵闷哼。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肉棒抽插的声音,红唇舔弄阳具的声音,还有三人重重
的喘息和呻吟声,响成一片。

    窗外的弯月似乎更加有些害羞,深深得躲进了密云之中。

    这三人不知玩了多少个时辰,只觉天边泛明,孙成与那马阳也已筋疲力尽,
搂着那苏媚儿昏昏沉沉睡去。

    眨眼之间天已透亮,可孙成与马阳却如同两条死猪般瘫在床上。浑身上下如
散了架般软弱无力,那小騒蹄子不知哪里来的欲望,竟让他二人彻夜未眠,不知
已泄了多少次。

    「二哥……你……你还好吧。」马阳光着身子从睡梦中醒来,无力地说道。

    孙成想坐起来,却是全身酸痛,只好作罢,半躺在床边,苦笑道:「想不到
咱们哥俩纵横情场多年,竟连一个小丫头都招架不住。」

    马阳嘿嘿笑了几声,却觉腰际一阵微痛,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却又是笑道:
「这小丫头怕还真是狐仙变的。」

    孙成抬了抬眼皮,无力道:「咱们又不是什么俊公子,狐仙要迷也轮不到咱
们,就怕她是为了咱们的财而来。」话到此处,忽然想到什么,惊声道:「那个
小丫头上哪里去了?」

    马阳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却见昨晚那桌上放的满满一掉的珠宝
银票统统不见了踪迹。忽然一拍脑袋大叫道:「怕是这小丫头卷着咱们的细软跑
了。」

    孙成一惊,强拖着站了起来,慌道:「快快快,银两丢了不打紧,可别把那
东西给丢了。」

    马阳更是慌张,也不觉后背发酸了,一下跳下床,双手慌乱的伸入床底摸索
了半天,摸出一个粗布裹着得包袱。不由松了口气,长吁道:「幸亏这宝贝还在,
不然大哥非得把咱们撕碎不可。」

    孙成双腿一软,瘫坐在椅上,苦笑道:「看来咱们被这小浪蹄子摆了一道。」

    马阳拍了拍包袱,笑道:「管他娘的,银子珠宝咱们多的是,只要这东西不
丢便好。」说罢,他仰头回味着昨晚的销魂景象,不由将那包袱紧紧抱住,像是
还在抱着苏媚儿那销魂的胴体。说道:「而且这小丫头的功夫真是不简单,那滋
味。哎……」

    他叹了口气,忽然张口骂道:「他奶奶的,若真是将他带在身边,就是破他
个十万二十万两老子都愿意。」

    孙成伸着腰,也说道:「真像是做了一场春梦,娘的,这梦真是醒得太早了。」

    两人正在哈哈说笑,却听门外司徒亮的声音传了进来:「孙成,马阳,都快
晌午了,你们两个怎么还在睡大觉!」

    二人苦笑一声,大哥若是碰上这等小妖精,怕也会如此。

    正想之间,司徒亮已推门进了来,刚要骂人,面色忽又一沉,道:「你们―
―你们的眼睛怎么……」

    二人一愣,互相瞧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原来彻夜狂欢,二人竟生出一片
浓浓的黑眼圈,若是被旁人瞧见,只怕会认为他们已病入膏肓。

    「大哥。」马阳大笑着道:「看来今年我和二哥的艳福的确不浅,昨晚上我
们刚刚和一个狐仙上了床。」

    「狐仙?」司徒亮皱着眉,这二人几日碰不得女人,难道是憋疯了不成。

    看着司徒亮迷惑的眼神,孙成也哈哈笑道:「大哥,那狐仙可能是你一辈子
都碰不上的人间尤物。哎,那勾人魂的眼睛,那白嫩的脸蛋,那红红的小嘴……
哎呀,大哥你……」

    司徒亮正怒视着他二人,孙成的耳朵却被他揪起,但听他怒声说道:「你们
两个不没出息的东西,几天碰不上女人就忍不住了,万一是窥窃咱们宝物的人那
可怎么办。此事干系重大,你们若是在这关键时刻给我出了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们。」

    孙成吸了凉气,赶紧附合说道:「是……是……大哥……我知道错了……你
……赶紧放下……我的耳朵……」

    司徒亮冷哼一声,将手放了下来,却是指着马阳吼道:「还有你,不要以为
你们是我结拜兄弟就可以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马阳吓得已不敢再笑,匆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司徒亮。赶紧道:「是是是,
大哥教训的是。」

    司徒亮冷哼一声,轻怒道:「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说着他已踱步向门外走
去,「你们听着,不管昨晚你们碰上什么,现在马上收拾行李,我们要在三天之
中赶到洛阳城。」

    「是……是……」二人面色不知是纵欲过度还是被司徒亮的话给吓到了,一
片惨白。他们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特意还将那包袱打开仔仔细细地
瞧了一遍,才放心地下了楼来。

    但他们却不知苏媚儿此时正得意洋洋的拿着孙成与马阳那些银票跑到街市上
大肆采购了一番,虽然是不缺钱,但那两个色鬼的钱也不是什么正路来的,不花
白不花。不出一个时辰,手中的一万三千两银票竟只剩下不到三百两银子。

    若说起苏媚儿买的东西,那可真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这里面有女人用的
胭脂水粉、花衣缎衫。小孩子玩的拨楞鼓、老头子用的鼻烟壶、宋朝的官瓷、唐
朝的唐彩。为自己选了一把上好的短刀,甚至还专门为萧寒和程妃儿用极品纯钢
打了一对精钢剑。本来这也花不了一万多两银子,但她买的东西从不问价,随手
一张银票,本就值一二两的东西被她一甩手甩出了数百两银子。而且这东西拿不
了,她就店门一出,随手扔给街上的乞丐。这一路下来,倒是让几十个乞丐讨了
便宜。

    苏媚儿本就不是中原人士,自然受不得中原之中这礼教束缚,每一件事俱是
率性而为。从不顾后果,对这金钱也是淡薄的很。再加上这钱也算是不义之财,
索性散他个干净。

    一路下来,手中除了那两把精钢剑和自己的短刀,便只剩几件花花绿绿的衣
衫和一大包袱的胭脂水粉。

    眼看便要到了福仙居的门外,苏媚儿忽然面容微变,却见司徒亮与孙成马阳
二人齐齐出了来,她赶紧躲到一边,心中暗念好险。

    幸而三人只顾自己的事,并未留意。却见孙成一脸倦意,打了个呵欠,低声
道:「三弟,你说那小娘子会不会还会回来。咱们……」

    马阳也是一身懒意,捶着自己的肩膀,无力说道:「得了吧二哥,就当咱们
昨晚上做了场春梦,何必当真。那小娘们儿若真是有心跟咱们走,也不会大清早
的卷走咱们的银子开溜。八成也是个行走江湖的女骗子。」

    他们哪里知道,在昨晚的纵欲之中,已不知不觉被苏媚儿用翠仙功吸走了他
们一成的功力。还当她只是个淫荡妖媚,骗财骗色的小淫娃。

    孙成点点头,却又不甘心的回头张望了几眼,才随着司徒亮上了马车,一行
人向城外驰去。

    苏媚儿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进了福仙居,直奔萧寒的房间,心中暗喜
着,看今天我不出你妃儿姐姐的丑。

    刚到门口,苏媚儿便一阵猛敲房门,口中大叫道:「妃儿姐姐,快开门呀。
太阳都快爬头顶上去了。」

    但听里面传来程妃儿轻微的惊呼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寻找衣服的蟋蟀之声。
苏媚儿暗笑着,清了清嗓子,一脚便将房门踢开冲了进来。

    「啊……」耳边传来程妃儿惊叫之声,苏媚儿定眼一瞧,却见萧寒正愣愣地
坐在床边,只瞧着闯进来的苏媚儿,却没有一点惊讶之色。

    而苏媚儿却是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还未穿好,一双玉乳还显露在外。敢情
惊慌之下,连肚兜还未来得及穿上便赶紧披上衣服。

    「媚儿……你……你怎么进来了,快……快出去……!」程妃儿粉面一片绯
红,叱声喝道。

    苏媚儿故意作出一幅大惊失色的表情,惊声道:「妃儿姐姐,你……你们―
―这是……」

    萧寒摸着后脑嘿嘿地笑了一番,程妃儿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她随手抓起身边
的一样东西便丢向苏媚儿,羞道:「臭丫头,快出去。」

    苏媚儿探手一抓,这丢来的东西竟是程妃儿的贴身肚兜。

    苏媚儿强忍着笑意,将肚兜在程妃儿眼前晃了晃,道:「妃儿姐姐,什么时
候喜欢乱扔东西了。」

    「你……」程妃儿已是羞得说不出话来,苏媚儿却是成心要看她笑话,她将
肚兜捏在手里,上前坐到萧寒身旁,故意扳下脸来,对着萧寒道:「我那妃儿姐
姐的身体香不香,皮肤滑不滑?你这死人真是不要脸,妃儿姐姐守身如玉十多年,
竟被你这淫徒沾了便宜。」

    萧寒笑而不语,却听程妃儿已怒骂道:「死丫头,你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
的嘴。」

    苏媚儿吐了吐舌头,道:「哟,只是一个晚上,妃儿姐姐便马上袒护咱们这
个萧大公子了,还真是变得快呀。」

    苏媚儿知道越是生气,苏媚儿玩得越是高兴,索性也不多话,抢过苏媚儿手
中的肚兜,急怱怱穿好衣服。满面通红地跑了出去。

    苏媚儿吃吃笑着,将红唇凑到萧寒耳旁,细声说道:「好相公,你说说我们
二姐妹哪一个服侍的你舒服?」

    萧寒嘿嘿一笑,扭身在苏媚儿粉颊上印了一口气,说道:「都好都好,各有
各的不同。」

    苏媚儿抿嘴一笑,将手中的一把精钢剑塞给萧寒,道:「算你滑,不过妃儿
姐姐这十多年中你可是他第二个男人,为了奖励你,送你一把好剑。」

    萧寒愣愣地接过剑。道:「第二个,难道妃儿她……」

    苏媚儿发现自己已有些多嘴,赶紧收声止住,娇笑道:「这些事还是等以后
让妃儿姐姐亲自对你说吧。快瞧瞧这把剑,这可是我花了一千两银子买来的,听
兵器店里的老板说,这把剑可是当年铸剑大师丹阳子所铸,丹阳子你知道么,他
铸造的剑每一把都是价值连城。」

    「哦……」萧寒虽失了记忆,但对剑的偏爱却还是如此浓厚,他兴趣浓浓地
仔细端详了一番,忽然笑道:「这是假的。」

    「假的?」苏媚儿顿时跳了起来,叫道,「这怎么可能,那老板明明说……」
她正说之间,忽然止口,低声怒骂道:「好你个骗子,竟敢骗到本姑娘头上来了,
哼,看我不把你的店砸个稀巴烂。」

    萧寒摇头笑道:「虽然不是丹阳子所铸,但也算是一把好剑,一千两银子还
算值了。」

    苏媚儿本来就不想让萧寒看自己没有眼光,听到萧寒如此一说,忽而一笑,
道:「好,既然是一把好剑,姑娘我便送给你。记住哟,这可是我送的。」

    苏媚儿又强调了一遍,萧寒怔了怔,扬声笑道:「你放心,人在剑在,人不
在剑还在。」

    苏媚儿见他一笑,眉神之色透着英气,不由心中一荡,心中念道:「这萧寒
果然是天生迷死女人的情种,就连妃儿姐姐这么高傲坚贞,都被他拖下水来。」

    心中念着,她情不自禁得在萧寒面颊上吻了一下,萧寒笑了一笑,将剑收起。
忽然说道:「媚儿,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苏媚儿正瞧着萧寒入迷,随口便道:「去洛阳……」

    萧寒嗯了一声,道:「洛阳……这倒是远的很,少说也要十多天的路程。」

    苏媚儿吃吃一笑,道:「有妃儿姐姐和我陪你,你还要怎样?」

    萧寒笑道:「不错,有你和妃儿陪我,我当然只会嫌近,不会嫌远,但洛阳
现在牡丹还未开,去那里做什么?」

    苏媚儿故做神秘的摇摇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15 01: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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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夜捉淫鬼

    细雨绵绵,虽然是夏天,但仍让人感觉到一丝晾意,尹剑平一言不发的走在
前面,冷漠的目光直射向前方。

    丁玉情便跟在他身后,她无奈的盯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说道:「剑平,
你就不能说一句话么?」

    尹剑平停下脚步,冷声道:「说什么?」

    丁玉情叹了口气,道:「这几天里你简直就像个石头,又硬又凉,我又是哪
里得罪你了?」

    尹剑平不语,细雨已打湿了他的肩头,挂满雨珠的冷淡面容扭向丁玉情,忽
然说道:「情儿,你真的不后悔和我一起闯荡江湖?」

    丁玉情一怔,说道:「这话是何意,此次出门,是师父亲自准许的,我为何
要后悔?」

    尹剑平冷峻的面孔终于露了一丝微微的暖意,他回身牵住丁玉情的手,低声
说道:「这雨虽小,但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咱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嗯……」丁玉情不解的望着他,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尹剑平并没有将慕容山庄即将面临大难的事情告诉她,他怕丁玉情会留在慕
容山庄而受到师父的责罚。他知道师父的脾气,若是她执意留下,多半会被师父
赶出来。这样她会更伤心。

    一片朦胧的雨雾之中,尹剑平已瞧见远方似乎有一片青色。

    「那里有村落。」尹剑平牵着丁玉情的手,二人一前一后慢慢转下山坡。那
片青色也越来越近,果真是一个小小的村落。

    这座村庄依山而建,四处绿树成林,隐约露出几处青砖屋檐,衬着这雾朦朦
的雨色,却是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二人正欲进村,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阵低低的哭泣声。寻声望去,只见一处低
低的土坡这上,跪着几人。

    这数人有男有女,俱是披着麻衣,手持白幡,手中不住的洒着纸钱,看来是
为什么人送葬。

  尹剑平上前抱拳道:「在下尹剑平,请问几位可否是这村子中人。在下想…
…」

    话还未说完,却听一个老妪挥手喝道:「快走快走,小心鬼来吃你……」

    「鬼……」尹剑平一愣,道:「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鬼?」

    几个麻衣大汉已跳了起来,指着尹剑平吼道:「叫你们快滚,你们听到没有?」

    尹剑平面容一冷,丁玉情已怒声应道:「不就死个人吗,用得着这么大呼小
叫么?」

    「情儿,住口……」尹剑平想止住丁玉情说话,却已是来不及,那跪在地上
的数人顿时怒目相对,几个大汉的拳头也举了起来。

    尹剑平赶紧抱拳笑道:「诸位,内人说话实在有失体统,还请见谅。」

    「内人……」丁玉情面容一喜,也不再多说,低下头退到一边,一张俏脸却
是一片绯红。

    那老妪摆了摆手,几名大汉顿时低下头去,退到一边。

    老妪站起身来,拄着一根龙头木杖,咳了数声,才道:「两位从何而来,怎
会路过我们这个荒野小村?」

    尹剑平道:「在下尹剑平,这是内人丁玉情,我们二人自杭州城来,路经此
处,有何得罪之处,还请老人家包涵。」

    老妪仔细打量着二人,道:「哦,原来如此,老妇我姓李,村中之人都叫我
李婆婆。也算是这村中的一村之长吧。不瞒二位。这村子也有多年没有外客来访,
本来我们应该好好款侍二位贵客,只不过这几日我们这村中附近闹起了恶鬼,所
以两位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为好。」

    「恶鬼?」尹剑平眉头一皱,道:「这世上真有鬼怪么?」

    丁玉情也忍不住说道:「世上哪里有鬼,只怕是有人装神弄鬼吓唬你们的。」

    一个大汉哼道:「你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这鬼专门半夜抢姑娘。已经害死
了我们村里六个姑娘的性命。姑娘这么漂亮,若敢在这里待上一晚,我二牛算你
本事大。」

    丁情柳眉一挑,刚要说话,却见尹剑平瞪了她一眼,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
去,既然已是尹剑平的内人,自然要表现出娴良淑德。她轻咳一声,又低下头去。

    尹剑平拱手道:「老人家,不管这村中有无鬼怪,在下只想与内人暂住一晚。
若是我们不巧撞上那鬼,也只能怨我们运气不顺。」

    他嘴上道着,心中却是真想会会这个鬼怪。

    老妪凝望着他二人良久,咳声道:「如果两位真的不怕这里的鬼怪,那好,
两位请随老身进村吧。」

    说罢,她吩咐几个大汉收拾了一番,数人前前后后拥着二人向村中走去。

    这村子隐与山后,越是往里走,村子的轮廓越是清晰。整座村子依山而建,
俱是用青竹围成,几缕轻烟,透过雨幕,竟让尹剑平想起陶源明笔下的桃源仙境,
说不出的清雅怡人。

    这一路人,尹剑平也渐渐了解了这村子的大概情况。

    这村子叫莫愁村,村人俱是姓李。其祖上竟还是大唐皇族,原来被封为靖国
公,居住与苏杭一带。其家世也颇为显赫,但后来大唐气术已尽,李家怕被乱军
诛杀,才带领家人隐居与此。

    此时由于天已将晚,一行人回到村中,便已见几十名村人守在村口等候,见
老妪回来,便围了上去,却见这些人面带忧色,还有几人面带泪色,想是那些被
鬼奸杀的少女家人。

    李婆婆将尹剑平与丁玉情引见给村人。村人向二人问候了一番,便随她进了
一处竹楼内。

    这竹楼甚是宽阔,那几十位村名跟起来,丝毫不觉拥挤。李婆婆将二人让与
座上,开口便道:「诸们乡亲,这几日鬼怪横行,连害了咱们七位姑娘的性命,
看来咱们必须商讨一下如何应付。」

    众村民应声道:「婆婆就吩咐便是。」

    李婆婆点点头,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接口道:「哎,不知是不是老身
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这村中已有数百年与世无争,与人也并无结下仇怨,不知是
哪家的鬼魂如此和咱们过不去。二牛,你今晚便带人守住村口,再派人每晚巡视。
不要放过任何可疑。」

    那二牛应声退下布置人手。尹剑平见也无事可干,便起身道:「李婆婆,在
下与内人不知可否尽些勉薄之力。」

    那李婆婆苦笑道:「壮士远到而来,老身本应尽地主之谊,怎奈如今这里人
心惶惶。老身照顾不周,已是有些惭愧,怎能再劳烦壮士。」

    丁玉情已有些不悦,轻扯他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道:「剑平,你别忘了琳
儿如今还是下落不明,你还这样多管闲事,咱们还是在这里待上一晚,明早赶紧
出发吧。」

    「这……」尹剑平迟疑着,却听那李婆婆道:「两位就不要推辞了,老身自
活这么大,还真没遇到过什么鬼,这也正好,让我碰上一碰。也算不白活此生了。」

    李婆婆这番话倒是让尹剑平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与丁玉情随着一名村人出了
竹楼,那村人将二人领至一处偏静的小楼处,道:「小村简陋,还望二位见谅。」

    尹剑平赶紧抱拳说道:「兄弟客气了,是我们打扰了才对。」

    村人笑了笑,那笑意却是勉强之极,想是硬挤出来的。他点点头便离了去。
丁玉情随着尹剑平进了小楼,却是里面果然简陋,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几张木
椅。后窗却是背向大山,顺着窗口望去,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与云雾之中似的。就
算天上仙境想来也不过如此。

    尹剑平倚在窗口站了许久,不知不觉天已全暗了下来,远处的灯火,近处的
灯火,三三两两的在夜雨中闪动着,四处除了雨声,便只有山风吹动之声。

    丁玉情终于忍不住说道:「剑平,咱们奔波了几日,你也一定累了,咱们还
是早些睡下吧。」

    尹剑平摇摇头,目光却是扫向大山深处,丁玉情苦笑一声,道:「你还是改
不了这多管闲事的毛病,罢了,我就陪你等着那淫鬼出现吧。」

    尹剑平终于动了一动,说道:「情儿,你跟着我后不后悔?」

    丁玉情眨了眨眼,笑道:「后悔,怎么不后悔,我后悔为何到如今才俘获了
你的心,让你不再去找那个永远达不到的梦。」

    尹剑平自然知道丁玉情口中所说的那个梦是什么,他的心忽然揪心般的痛,
爱便是这样无情,或许别的男人心中可以装下无数个女子的情,但他不能,他的
心中,如今却是如乱麻一般,找不出一丝头绪。琳儿他始终是放不下,因为这份
暗恋太过刻骨铭心,这一辈子,他都无法忘怀,可是丁玉情呢,这个对他关怀备
至,体贴入微的女子,他又怎能辜负她的一片深情。

    他心中念着,顿觉心中焦虑不安。不由长叹一声。

    丁玉情绵绵的笑着,一双玉手从背后轻轻将他揽住,温柔的说道:「剑平,
你不要再想了,琳儿始终是琳儿,我并没有期望能争过他。你只要能天天陪在我
身边,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丁玉情越是这样说,尹剑平心中越觉得增加了一分罪恶。

    窗外夜雨渐渐大了起来,阵阵的雨滴敲打在窗栏上,发出脆耳的声响。尹剑
平的心已渐渐平静下来,他回头凝望着丁玉情的双目,深深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将她抱住怀中,却是不说话,因为他知道,他并没有资格给她任何承诺。

    丁玉情一脸幸福的表情,她将头埋入尹剑平怀中,呼吸着他那男人的气息。
心中像蜜一样甜,甜得她只想哭。

    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掉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强笑道:「这是什么了,弄
得咱们像生离死别似的。」

    话刚到此处,丁玉情目光忽然一凛,低声说道:「剑平,外面好象有人?」

    抬眼一看,却见尹剑平目光已扫向窗外,沉声道:「这人轻功不弱,看来这
便是村人口中的鬼怪了。」

    丁玉情点点头,侧耳听去,道:「这人身材不低,练得也一定是外家功夫,
不然轻功不会有如此大的声响。」

    尹剑平点点头,身体一闪,抓起桌上的两把长剑,分出一把扔向丁玉情,道
:「看来这闲事不管不行了。」

    丁玉情苦笑道:「夫唱妇随,今晚咱们夫妻二人就演一出钟魁捉鬼吧。」

    尹剑平会意一笑,两人便一前一后齐跃出房门,刚出门口,便听不远处有人
大呼道:「鬼在这里,快来呀。」

    二人寻声掠去,却听近处一片空地上。数十名大汉已将一条黑影团团围住。
这黑影果然身材魁梧,远远望去,就像铁塔一般。

    还未等二人近前,几名大汉已冲了上去,尹剑平不由急呼道:「小心……」

    话刚出口,那黑影忽然一阵怪笑,身体一斜,一双大手已抬了起来,一名大
汉躲闪不及,被他一把抓住脑袋。但听一声惨叫,那大汉的脑袋竟如同西瓜一般
被捏了个粉碎。

    此时尹剑平已期身上前,手中长剑赫然出鞘,一道寒光直逼黑影人胸口。

    那黑影人却是一动不动,任由尹剑平一剑刺来。但见一声脆响,尹剑平只觉
虎口一阵酸痛,这一剑竟似剌在钢板上一般。

    「金钟罩!」尹剑平惊喝一声,丁玉情已掠了上来,又是一剑,直取黑影人
下盘。

    但这一剑仍然无法奏效,丁玉情内力稍弱,一把长剑几乎被震出手来。

    那铁汉扭身便是一拳,这一拳夹带着破风之声,竟似有千钧之力,尹剑平低
喝一声:「情儿,小心……」

    身形一转,手揽住丁玉情腰际,顺势向后一扯,长剑顿时化做万道剑光,将
铁汉全身罩住。

    只听叮叮数声脆响,那铁汉身上已挨了不下二十多剑,直逼得他连退数步。
忽然一道闪电打来,直照向他一张狰狞的脸孔和亮闪闪的一个秃头。

    尹剑平回身一跃,抱着丁玉情向后跃出数丈。道:「情儿,你没事吧?」

    丁玉情摇摇头,却见那一干大汉满面恨意,几乎是要把那铁汉吃掉一般。尹
剑平昂声道:「世上能将金钟罩练到如此地步的人并不多,你究竟是何人?」

    铁汉却也是吃惊不小,愕然道:「慕容世家的九玄剑法,慕容玄天是你们什
么人?」

    丁玉情悄然说道:「剑平,这恶鬼虽然金钟罩练得不错,但我已发现他也并
非是刀枪不入。」

    尹剑平点点头,低声说道:「他身上至少有三处命门,可这三处命门以足底
涌泉穴最为致命,可是他怎会如此轻易让咱们去刺他的脚底板呢?」

    正当二人低语之际,那铁汉已嘿嘿笑道:「慕容老贼的两个徒儿也不过如此
……」正说之间,但听一阵人声嘈杂之声,数十名精壮汉子已奔了前来。

    铁汉正待说话,尹剑平已经掠了上来,长剑一抖,化为一片剑雨,直将铁汉
全身罩住,紧接着丁玉情也是一纵身,同样一片剑雨,二人一前一后,却是将铁
汉进退之路全部封死。

    铁汉略微一惊,还未等退身,身上又是挨了十多剑。

    尹剑平已看出这大汉虽然金钟罩功夫可称是天下无敌,但身形略显滞纳,以
慕容家的轻身功夫相比,他也休想讨得半分便宜。

    铁汉顿时被激怒,他猛然一拳挥出,这一拳夹杂着破风之声,竟似有千钧之
力。迎着尹剑平的剑雨,却是打向他身后的丁玉情。

    他也看出这丁玉情的功力稍逊尹剑平一筹,纵然自己身上再多个几十剑也无
妨,如先解决一个,自己也算够本。

    丁玉情却觉一股狂风扑来,心中一紧,闪身避过,但脸颊之上却一阵微痛,
不由心中大惊,这铁汉不止一身金钟罩功夫不弱,这拳风竟也如此厉害,若是被
打中,恐怕自己真是没有了性命。

    尹剑平招式已老,回身一侧,口中失声叫道:「少林伏虎拳!」

    他话未说完。铁汉又是一拳挥出,直向尹剑平胸前打去。

    尹剑平那里敢和他硬碰,腰身一弯,身体竟似大鹏一般跃起,一剑刺向他的
头顶百会穴。

    百会穴乃人一大死穴,纵然是绝顶高手,也无法将这一穴道完全封死。所以
江湖中人防护最严密的,便是这百会穴。

    铁汉自然也不例外,眼见着这一剑刺来。不由心中大撼,身体急忙一缩,但
这一剑还是划过他的面颊。

    丁玉情见这一招见效,心中一喜,急身而出。也是一剑,却是向他双目而去。

    正如尹剑平所想,这铁汉虽然刀枪不入,不过轻身功夫却是不如二人。见一
道寒光射来,惊得他脑袋向后一缩。但这一剑还是狠狠刺在了他的右目之中。

    「啊……」铁汉一声惨叫,身体踉踉跄跄退了数步,暗夜之中,隐约可见他
那右目之中一股鲜血喷出。

    丁玉情乘胜追击,身形闪动,直又攻出数剑,但听尹剑平惊声叫道:「玉情,
不可……」

    话还未说罢,只见那铁汉如同疯了一般,大吼着双拳乱挥,阵阵拳风夹带着
雨滴如同暗器一般,直向众人扑来。

    但听几声惨叫,已有数人被人铁汉用拳风所打出的雨滴击中。丁玉情情急之
间,急身回侧,却听躲闪不及。尹剑平大惊失色,长剑猛然一摆,挡住数滴雨滴。

    丁玉情却是闷哼一声,肩头却是被击中,幸而这雨滴本就细小,再加上不是
要害。虽是疼痛,但对江湖儿女来说也并无大碍。

    那铁汉疯了似的乱打一气后,已是有些气喘。他狂呼一声道:「臭小子,你
等着,老子迟早要找你报仇的。」

    说罢,身形一摆,已跃过数人头顶,直向大山深处奔去。

    尹剑平自量不是他的对手,便任他而去,低头急声道:「玉情,你……你没
事吧?」

    丁玉情摇摇头,道:「没事,只是肩头有些疼痛,这怪人一身硬气功果然了
得,光是震出的雨点都有如此威力。不知他到底是何方高人?」

    尹剑平道:「我已有些眉目了。」

    丁玉情见他话到一半,却也不再多问,二人扶起倒地的数人,他们并无武功,
所以雨点所击之处,却是涌出鲜血,索性也是未中要害。

    只是可怜那个被铁汉一手捏碎脑袋的汉子,只留了一付没有头颅的身躯。

    夜雨已尽,山头也渐渐亮出一摸白色,一座竹楼之中,李婆婆手拿龙头拐杖,
端坐在椅上,尹剑平与丁玉情坐与旁边,只有一名年长的老者分坐四周。却都是
不讲话。

    一片沉默之后,李婆婆先声说道:「尹夫人不知伤势如何,要不要让村中的
大夫为你把把脉。」

    丁玉情笑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倒是那几位大哥看来要休养几个月才可
全愈。」

    李婆婆叹道:「昨日又是一死五伤,再这样下去,恐怕这莫愁村中也没有什
么人丁了。」

    那坐在右首一位银发老丈起身说道:「如果不是二位大侠鼎力相救,昨晚也
只怕死伤更多,老头子我大恩不言谢,二位如有何差遣,我莫愁村中上上下下定
会全力报答。」

    丁玉情笑言道:「那秃头还没捉到,我们哪里还敢领下这谢字。」

    李婆婆眉头皱道:「尹夫人是指那恶鬼乃是一个……」

    丁玉情道:「那哪里是个恶鬼,分明就是个采花的大和尚。」

    「和尚?」李婆婆不由呆了一下,道,「那个庙里的和尚竟敢如此大胆,何
况这和尚力大无穷。该不会是少林……」

    这莫愁村中与世隔绝,江湖中事所知并不多,一提到会武功的和尚,李婆婆
自然而然会联想到少林寺。

    丁玉情笑了笑,却是不说话,而是转头瞧向尹剑平。

    尹剑平轻咳一声,道:「原来你心中已是有数了。」

    丁玉情笑而不语,尹剑平便道:「此人正是出自少林,名叫戒色。」

    李婆婆道怒声道:「听闻这少林乃是佛门正宗,怎会出此孽徒?」

    尹剑平起身在屋中踱步起来,道:「少林虽然是佛门正宗,但是也难免会有
混水摸鱼之辈,这戒色便是一例。他当初只是河北铁刀门中的一名普通弟子,只
不过恋上了门主之女,可偏偏这女子又是一个淫娃荡妇,两人苟且多年,那门主
才知晓。那女子为掩盖真像,竟在这戒色饭菜之中下了毒药,这戒色虽然未被毒
死,但仍被门主逐出师门,后幸得少林方丈空见大师收留,从此归依佛门,法号
戒色。」

    丁玉情接口道:「这戒色和尚虽然入了少林,但已视天下女子皆为淫妇,终
于等到他偷偷下山将铁刀门上上下下数十人尽数灭与家中,被少林得知。他也从
此流落江湖,沦为一名偷香催花的无耻淫徒。」

    李婆婆叹声说道:「这世上太多的孽缘,皆为一个淫字,哎……」

    尹剑平也是一叹,道:「这戒色和尚与同是采花大盗的沈玉蜂不同,沈玉蜂
虽也是偷花窃玉,但却是极少伤害性命,可这戒色和尚偏偏对女子怀有怨恨之心,
在他手中蹂躏过的女子,却是极少能够活命。」

    丁玉情点头道:「而且这戒色和尚残忍之极,每奸污过一名女子,总是想尽
一切能想到的极恶手段折磨所擒女子。」

    刚讲到这里,却听侧面那银发老丈拍案而起,怒声吼道:「这臭和尚虽然被
女子所骗过,但也不能如此变本加厉的对待其它人,真是可恶之极。」

    李婆婆虽是面容未改,但心中却也是激荡万分,莫愁村与世无争,村中之人
哪里想得到这世上还能有如此万恶之徒。

    尹剑平道:「这戒色做恶江湖数十载,少林众僧曾大举围扑他,但却因种咱
原因让他至今还逍遥法外,今日正好让在下看到,也是他命已该绝。」

    丁玉情面色微沉,但随即说道:「李婆婆,这戒色和尚已中了我们几剑,左
眼已瞎,料他也逃不远,就让我们夫妻二人为你们把这淫僧捉回来让你们千刀万
剐如何?」

    李婆婆惊色道:「这如何能行,昨日你们已为我们赶跑那恶人,今日老身怎
能还让二位大侠以身犯险。」

    丁玉情笑道:「那戒色和尚横练功夫倒是不错,不过我们慕容世家的武功偏
偏就是他的克星。婆婆放心,纵然擒不住他,我们自然可以全身而退。他也奈何
不了我们。」

    李婆婆正待说话,已被尹剑平抢声说道:「婆婆放心,我们夫妻二人虽然不
敢说武功天下无敌,但二人联手,江湖之中也怕是找不出几个人来与我们对敌。」

    丁玉情笑着站了起来,说道:「说做就做,剑平,咱们这就出发,找那个戒
色秃驴的老窝。」

     ***    ***    ***    ***

    大雨已停,只有如雾般的细雨,飘飘洒洒的笼罩了整个青山。远远望去,只
能看到雾蒙蒙的一片淡青之色。

    踏着泥泞,尹剑平与丁玉情穿奔在群山之中。二人轻功非凡,脚下竟没有沾
上半点泥污。

    「等一下……」尹剑平忽然轻呼一声,丁玉情登时顿住身形,道:「发现什
么了?」

    尹剑平点点头,停在一处大树之下,道:「听得李婆婆说到过那戒色每过三
两天便会进村一次,看来他也不会离这里太远,这大山之中必定还有山洞或废屋。」

    说罢,他低下向树下一摸,却见手上沾了少许的血迹,丁玉情挑眉道:「他
曾在这里逗留过。」

    「不错。」尹剑平将血迹抹去,抬眼望了四周群山:「看来他就在这附近。」

    丁玉情微微一惊,手不由自主的搭在剑柄之上。双眸警觉扫向四处。

    尹剑平微笑道:「你也不用如此紧张,戒色中了咱们几剑,伤势虽不重,但
也够他受的,趁他元气尚未恢复。咱们看来还真能为民除了这一害。」

    丁玉情这才放下心来,但听尹剑平忽然说道:「情儿,你为何要自作主张,
将这件事揽下来?」

    丁玉情瞪了他一眼,笑道:「这难道不是你的意思么?」

    尹剑平不语,丁玉情太了解他了,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已感觉到他越来
越离不开她了。

    他提了提神,环顾四处的环境,忽然眼睛盯住不远一处洼地。忽然道:「玉
情,你看那里。」

    丁玉情顺着尹剑平的眼神望去,却见那洼地四周绿草繁茂,但近处是杂草低
平,显是被人经常踩踏所致。

    二人欺身上前,果然这洼地下面,有一处乱草掩盖的洞穴,这山洞仅能容一
人进入,外面又是杂草丛,只要离上三五丈远,绝看不出这洞口。

    丁玉情皱眉说道:「戒色会在这里么?」

    尹剑平没有说话,向里探了一眼,便摸着洞壁进了去,丁玉情赶紧紧跟其后
进了去。

    这山洞越是向里,越是宽阔。到了最后,山洞竟变成了一座宽阔无比的洞厅,
这洞厅足有慕容山庄的水潭一般大小,洞顶之上却是露出几块两三人之宽的洞口,
虽然外面是阴霾雨细,但仍将这洞厅之中照射如同洞外一般。

    迈入洞厅,尹剑平眉头一皱,却是将丁玉情按了下来。

    丁玉情一愣,随即便看到不远处一处凹陷的低洼之处,一个宽大壮硕的背影
正背向二人,在自己的头上裹着布条。

    在他的身旁,立着六根半腰粗的木桩,四名少女,正被绑在这木桩之上,应
该便是这戒色淫僧所掳的少女。

    丁玉情银牙紧咬,便要冲上前去,却被尹剑平紧紧按住,低语道:「不可鲁
莽。」

    丁玉情咬牙定住,那戒色和尚将头上布条绑定,站起身来,口中咒骂道:
「他娘的,老子纵横江湖十多年,想不到阴沟里翻船,栽在两个小辈手上。」

    那几名少女有的低声抽咽,有的面容呆讷。显然是已被那戒色所蹂躏所致。

    只有一名少女,却是只有十三四岁模样,一身青色布衫还算整齐,但却是一
脸恐意,像是刚被捉来不久。

    戒色捂着脑袋站了起来,打量了这几名少女两眼,目光却是最终盯在那青衣
少女身上,口中低声道:「他奶奶的,倒把昨日请来的这个小姑娘来忘了。」

    这青衣少女面容清秀,淡眉清唇,虽是年纪尚小,但也可以瞧出这长大之后
必定是个美人胚子。

    望着那青衣少女,戒色忽然面容一展,咧嘴一笑,也忘了自己眼上的伤,捏
起那少女的下颚,道:「小姑娘,告诉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青衣少女却是吓得不轻,一双美丽的双眸充满惧意,「我
……我叫泪儿。」

    「泪儿。」戒色皱着眉头,「这个名字有意思,有意思。」

    话音刚落,但听「滋」的一声轻响,那少女顿时低呼一声。原来胸前的衣衫
却是被戒色一把撕开,露出雪白的胸膛。

    那两团尚未成熟的双乳,如同两个小馒头一般微微耸起,粉色的乳头却仿似
两粒樱桃般鲜嫩。戒色眼睛愣愣的盯着少女胸前,半晌,才道:「老子我已经很
久没有玩过这么嫩的货色了。今天我这老牛看来运气不错呀。哈哈……」

    戒色大笑着,手探向少女胸前,一把按在她的巧乳上。

    「不要……」少女惊恐的大叫着,可刚喊出两个字,紧接着就听一声脆声怒
声叫道:「住手!」

    戒色一愣,扭身瞧去,却见丁玉情已冲了上前,长剑出鞘,指向戒色,怒声
道:「你这个淫贼,本姑娘今日一定放不过你。」

    「玉情……」尹剑平无奈的踱了出来,微瞪了她一眼,轻声怒道:「谁叫你
出来的?」

    丁玉情恨声道:「你若想继续躲着我也管不着,但我不能眼睁睁瞧着这淫贼
就这样轻薄那小姑娘。」

    尹剑平也不与她斗嘴,抽出长剑,冲着戒色叫道:「戒色,你说来也算少林
弟子,我佛慈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你能随我到少林寺请空见大师发落
的,尹某自然会在空见大师面前为你开脱几句。」

    尹剑平心知这戒色一身少林正宗的横练气功,自己也并非有十足的把握能够
将他制服,是以只能用这缓兵之计来拖延时间,以便等待时机,一举将他擒获。

    戒色冷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这对小夫妻。他奶奶的,老子
的眼睛被你们弄瞎,老子我还正愁找不到你们,想不到你们还倒是不怕死,自己
送上门来。嘿嘿,也倒省了老子去找你们。」

    正说之间,戒色忽然眼睛一瞪,瞥见了丁玉情那娇怒的神情,昨天夜晚天太
过黑暗,戒色哪能看清丁玉情的模样,今日一见,不由心头一动,他倒是许久没
有碰到过如此英气飒爽的江湖女子。而且是如此美貌。

    戒色嘿嘿笑着,道:「小娘们儿长得还挺标致的,你若能让老子弄上一下,
老子倒可以考虑去少林寺。」

    丁玉情顿时羞得满面绯红,怒声叫道:「无耻之徒,今日本姑娘就要为民除
害。」

    说罢,她长剑一挥,直向戒色刺来。

    尹剑平一惊,丁玉情江湖经验尚浅,哪里会是戒色的对手,情急之下,只能
欺身上前,长剑扫向戒色面门。

    戒色哈哈大笑,丁玉情这一剑已刺在戒色胸口之上,却也无法刺进,一把长
剑由于用力过猛已变成半月形状。亏得这把钢剑乃是纯钢打造,剑身韧力十足,
才不至折断。

    尹剑平扑身上来。长剑竟似雷霆万钧一般,夹杂着破空之声,直刺向戒色面
门。

    戒色虽然刀枪不入,但这脸上却还是防不住,不然尹剑平也不会刺瞎他的眼
睛。他怒吼一声,身体微斜,呼的攻出一拳。

    这一拳运足十成功力,纵然尹剑平能刺瞎戒色另一只眼,但自己也只怕会被
这一拳打的粉身碎骨。

    尹剑平回身一转,硬生生止住身形,但见戒色另一只手丁玉情扫来,尹剑平
急呼道:「玉情……小心……」

    丁玉情心中一凛,抽身回转,堪堪闪过戒色这一抓,尹剑平又是一剑逼上前
来,将戒色引向一边,叫道:「玉情,快将那些姑娘带走。」

    「不行……」丁玉情嚷道,欺身上前连挥出数剑,叫道:「要走一起走,要
死一起死。」

    戒色怒吼一声,拳风呼呼,如巨斧开山般扫向二人,虽是出拳尚慢,但那强
劲的拳风已逼得二人连退数步。

    「丁玉情!」尹剑平忽然怒叫一声,道:「你还听不听我尹剑平的话。」

    「我……」丁玉情皱眉说道,「可是我怎么能……」

    尹剑平狠瞪了她一眼,道:「我虽然是斗不过这秃驴,但要全身而退又有何
难,你尽管带着几位姑娘回到莫愁村,我稍等便会回去。」

    话音刚落,戒色又是一拳攻来,尹剑平迎身而上,两人又是斗在一起,丁玉
情咬咬牙,掠身上前,挥出一剑,几名少女身上的麻绳已应声而落。

    几名少女已是吓得花容失色,麻绳刚落,她们已瘫倒在地,哪里还走得动。

    只见刚才那眉清目秀的青衣少女倒是还算镇定,扶起其它少女,低声说道:
「这位姐姐,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丁玉情只顾着注视着二人的打斗,只是点点头,道:「你们可是莫愁村的人?」

    青衣少女点点头,丁玉情道:「那你们也一定认识回村的路,你们赶紧回村
去吧。待我们杀了这淫僧,提着他的人头给你们被害的姐妹去祭坟。」

    「可是你们……」青衣少女迟疑道,「这和尚这么厉害,你们能应付的来么?」

    丁玉情冷声笑道:「这秃驴虽然厉害,我们却也偏偏要斗他一斗。废话少说,
待会儿打起来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你们可不妙,赶紧下山回村去吧。」青衣少女
刚要说话,却见另几名少女已有了少许精神,收拾起自己的衣物,拖着她便匆匆
向洞外走去。

    青衣少女只能扭头道:「那姐姐你可要小心。」

    丁玉情冲她们挥挥手,眼瞧着她们出了洞外,才放下心来,叫道:「剑平,
我来帮你。」

    说罢,提剑上前,一招「寻梅探雪」直攻上来。

    戒色一身金钟罩功夫已练得炉火纯青,尹剑平已不知在他身上刺中多少剑,
但他仍然毫发无损,倒是将自己内力渐渐消耗了数分。

    但金钟罩却也是最耗内力,戒色拼了许久,也有点气短心闷,丁玉情忽来这
一剑,却是他始料不及,这式寻梅探雪却是九玄剑法中的辟剑法,此法借用刀法
中的凌厉快狠,演化而成这九玄剑法中的六式辟剑法。但听一声轻响,戒色已是
躲闪不及,一身破烂的僧袍已划出一道口子,连同后背上的红肉,一起翻了出来,
一股鲜血夺目而出,丁玉情只觉虎口一阵剧痛,心中更是又惊又喜,略一分神,
戒色已如野兽般大吼一声,回身一拳打来。

    这一拳如大浪汹涌,好似有千斤之力。丁玉情大惊失色,身形向后猛退,也
亏得她轻身功夫不错,堪堪避过这扫来的一拳。但拳风扫过,拳风却是将她硬生
生逼退数步,只觉胸前微痛,竟似心头狂跳不已。

    戒色招式已老,尹剑平又是一剑扫来,却是直指他脖颈之上。

    戒色身体一斜,双拳猛翻,一手直抓向尹剑平手中长剑,竟硬生生抓住剑身,
但手掌却是已被锋利的剑锋滑破。

    另一手,却是化拳为指,重重点在尹剑平后背「命门穴」上。

    尹剑平长剑被抓,身体不免有些滞迟。竟然着了戒色这一指,顿时身体一沉,
重重的摔在地上。

    「剑平!」丁玉情惊叫一声,剑芒突起,正待攻上前去,戒色已抓起尹剑平
手中的剑,吼道:「你若再前一步,我马上让你的情郎变成肉泥。」

    「不可……」丁玉情颤声道,「快把剑放下来!」

    戒色这手点穴手法却是少林正宗的般若指,当年空见大师收他入少林,达摩
堂掌院空明大师见他身材健壮,便将这伏虎拳与般若指亲传与他。

    这两种功夫重在以力制人,并不重内力深厚,是以这数十年下来,这两样武
功竟被戒色练得罕逢敌手。

    这般若指与大风岛的断空指、长白老仙的天绝棍,并称江湖三大点穴神功。
那威力不言而语。

    戒色将剑抵在尹剑平脖上,剑锋已紧紧贴在肉上。

    「住手……」丁玉情面容大变,手中的长剑顿时跌落在地,「你……你做什
么……我都答应……只要你放下剑……」

    戒色咧嘴一笑,一张兽面更加狰狞,他狂笑着将尹剑平扔在地上,阴声道:
「我要你脱了衣服,你答应不答应。」

    「你……」丁玉情面色绯红,怒目直瞪向戒色。

    戒色冷笑一声,长剑微微用力,一缕鲜血,已顺着他的脖子涔了出来。

    「不要……」丁玉情惊声叫道,满目的怒火却变作哀求的神情。

    尹剑平虽身体被制,但思绪却是万分清楚,他怒喝道:「玉情,拿起你的剑,
慕容家的声誉不能毁在咱们手上。赶紧拿起你的剑。」

    「我……我……」丁玉情见到那丝血迹,神情更是惊恐万分,连那声音都似
有些颤抖,「剑平……不行……我不能……」

    「拿起你的剑……」尹剑平再次怒喝着,但话刚出口,戒色手中长剑又重了
几分力气,剑刃滑的更深。

    「不要……」丁玉情惊叫一声,「我……我答应你……你快住手……」

    戒色嘿嘿笑着,道:「那你还等什么……」

    丁玉情眼中已充满了泪花,她毕竟是个女人,一个女人怎能不去救自己心爱
的男人呢。

    她定了半晌,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颤抖着解开衣衫。

    戒色的眼眶,随着那衣衫的脱落,渐渐瞪得大大的。

    他已很久没有见到过如此美妙的胴体,成熟的娇躯之上,散发着令人眩目的
光晕。就像一朵娇艳的牡丹一般。

    「丁玉情,你给我住手……戒色……你这个王八蛋……」尹剑怒叱着,但却
阻挡不住戒色那淫邪的目光在丁玉情的娇体上上下的打量。

    「想不到你这个小子艳福倒是不浅,嘿嘿。」戒色淫笑着,将长剑扔到一旁,
便要向丁玉情走去。

    尹剑平一双拳头几乎要捏碎一般,怒吼道:「戒色……你有本事杀了我,欺
负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话还未说完,戒色已飞起一脚,踢在尹剑平小腹之上。

    戒色天生神力,这一脚也着实不轻,尹剑平被踢飞出数丈。撞在洞壁之上,
又弹在地上。整个身体都下意识得抽搐起来。却是已痛得说不出话来。

    「娘的,老子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用得着你这小子来教么?」戒色骂
咧咧地回了一句,却马上满脸奸笑,直径向丁玉情走去。

    丁玉情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脚却是触到了刚
刚跌落在地的长剑。

    丁玉情心中一动,脚下忽然一提,长剑顿时搭在手上。

    「淫贼……你去死……」丁玉情怒叱一声,长剑一抖,登时一片剑雨,直向
戒色扑来。

    戒色万万没有想到丁玉情还会出手,但他始终在江湖中摸爬滚打数十年,情
急之下,铁臂猛然挥出,竟迎着那剑雨抓去,但见丁玉情惊呼一声,那长剑竟被
戒色紧紧抓在手中。

    「想不到小美人你还挺泼辣的。」戒色狂笑一声,「乒」的一声竟将长剑折
成两断。

    丁玉情面色顿时一片惨白,她还未回过神来,戒色已将她一把抓起,扔在了
草铺上。

    「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取老子的性命。哈哈……」戒色将断剑随手一扔,
伸手便去解自己的衣服。

    丁玉情怒声叱道:「淫贼……你……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绝饶不了你。」

    戒色一脸横肉一沉,却是将丁玉情一把拎起,在她的美臀上重重的打了一个
巴掌,笑道:「老子我就等着你来,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先让你服服帖帖的。」

    说罢,拎起丁玉情来甩到那木桩之前,顺手扯过一根麻绳,将丁玉情双手绑
住,吊在木桩之上。回头却是向尹剑平笑道:「小兄弟,你就好好看看你这老婆
怎么在我手里舒服到欲死欲仙吧。哈哈……」

    「无耻……」丁玉情怒声骂道,却被戒色狠狠的在那粉颊上扇了一记耳光。
殷红的鲜血,从丁玉情红唇中流出。

    戒色顿时骂道:「他娘的,你别忘了,你那小情人的小命可是捏在我手上。
我让他少胳膊,也可以让他少腿,更可以让他少一个脑袋。你应该不会希望年纪
轻轻的就当上寡妇吧。」

    「你……你……」丁玉情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已是说不出话来,她自然也明
白戒色的为人,杀一个人如同杀死一只蚂蚁一样不会眨一下眼睛。戒色的重手点
穴,乃是少林的不传之秘,被点中之人,若不在一定时间内解开穴道,轻者血流
不畅,全身瘫痪,重者则会因血气不通,筋脉寸断而忘。

    尹剑平不知是效力发作,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所激怒,他的面容如同残阳一般
血红,他全身的骨胳却是发出一阵轻微的脆响。

    丁玉情咬紧牙关,终于冷冷说道:「戒色,你好歹也算江湖名人,说过的话
也应该会算数,否则的话,我纵然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你动我……」话还未说完,
戒色却又是一记耳光,响亮的扇在丁玉情的面颊上。

    「老子我平生最恨的便是威胁我。」戒色一脸横肉却是堆在一起,不像怒,
也不像笑。那神情却是诡异之极。

    丁玉情只觉口中一阵腥味,血色更浓,直顺着嘴角涌出。沿着粉脖,直直滑
落在那双峰之上。戒色这一巴掌也着实太狠,只让她一阵晕眩。

    朦胧之中,隐约看到戒色奸笑着,一只手伸了过来,狠狠在她胸前捏了一把,
直捏出一片深红的印迹。

  丁玉情绝望得闭上了眼睛,心中道:「剑平,我先走一步,但愿在黄泉路上
看不到你。」明知戒色不会放过他二人,不万念俱灰,竟是有了轻生的念头。

    戒色似乎瞧出丁玉情的念头,伸手在她下颚一压,丁玉情的下颚顿时已然脱
臼,嘴却是无法再闭上。如此一来,丁玉情已是连咬舌自尽的能力都已没有。

    戒色阴声笑道:「娘的,老子还没玩够,怎能让你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浪
费了你这个小美人。」

    丁玉情半张着嘴,却是不能说话,却一双怒目,却是直射向戒色。

    望着丁玉情那半张的红唇,不由下身一团火焰升上心头。他咽了一下口水,
却是已把持不住。将丁玉情吊着的身体放了下来,将她强按在自己胯下,把早已
硬生生的阳物掏了出来。

    好一根阳具,宛如婴孩手腕一般粗壮,足有一个半手掌长短,鸡蛋般的龟头
暴涨,泛黑的阳具上青筋暴跳。像一只饥不可耐的豺狼,将要捕食猎物一般。

    「啊……」丁玉情嘴唇不能合拢,只能惊声呼叫着,但随即那龟头已堵住了
那樱唇,向里冲去。

    「唔……唔……」丁玉情奋力挣扎着,怎奈双手被绑,那双大手又如铁崮一
般,将她死死按住,让她动弹不得半分。

    阳物一入到那湿润滑润的香唇中,戒色忽然微微一颤,却是感觉到那口中似
比那阴穴之内更加享受。不由得他猛抓着丁玉情的秀发,下身开始挺动起来。

    戒色这阳物也实在太过粗长,只是进去了一半,却是已抵在那喉咙深处,丁
玉情感觉到一阵晕眩,肚中也牵带着一阵抽搐,几乎要呕吐出来。

    抽插了好一会儿,戒色才依依不舍的将阳具抽了出来,但见那棒身之上一片
湿润之色。

    丁玉情还未回过神来,戒色已托着她的下颚,将她整个身体都拎了起来。却
是又将她脱臼的下颚又按了回去。

    「嘿嘿,老子甜味骚味都尝过,可就是没尝过这辣味。」戒色脱去僧袍,褪
下裤子,浑身上下已是一丝不挂。古胴色的肌肤,满是肉块的结实虎背显露无遗。

    尹剑平却是一动不动,似已晕了过去,但仍可见那额头上青筋暴跳,一双拳
头几欲捏碎。

    丁玉情失神望着尹剑平,银牙却几欲咬碎,戒色此时却是面门大开,此时要
杀他并非难事,可偏偏这般若指法天下除少林达摩堂方丈空原大师外,天下已无
人能解,此时的丁玉情脑中满是尹剑平,连戒色走到身前都浑然不知。

    戒色狂笑着,头上缠着绷带的独目竟涔出丝丝的血迹,他一把抹去,抓起丁
玉情的玉足,将双腿高举,下体那嫩红的阴唇顿时显露无遗。

    戒色虽与沈玉蜂同为采花贼,但沈玉蜂从来瞧不起这个一身蛮力的鲁汉,说
来也是,戒色生性凶恶,从不知花前月下,风雅做人,沈玉蜂自号花中蝴蝶,蜜
中青蜂,在他看来这云雨之事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应当好好享受,能让胯下之人
满足,自己自然也会满足。是以他奸淫之女并无性命之忧。但戒色不同,少年之
时被女子所骗,使他对世上女子都有一种莫名的仇恨,在他眼中,所有的女子都
只不过是他发泄怒火的对象。是以他也被江湖中人称为「摧花僧」。

    即为摧花,他自然也不懂什么是调情之说,不由分说,那阳物已抵在丁玉情
紧闭的阴户之上。

    丁玉情却是目光痴痴望着尹剑平数眼,双目却是闭了起来,心中连哭的感觉
也没有了。

    正在这要紧关头,忽见尹剑平身体猛颤,竟然缓缓站了起来。

    「戒色……拿命来……」尹剑平怒吼一声,抓起脚下铁剑,身形暴起,身形
已与剑芒化成一体,直向戒色冲去。

    戒色此时正专心眼前的美人儿,哪里曾留意到身后的尹剑平竟自己冲开穴道。
听到吼声,扭身看去,剑芒已直逼眼前。他想运气挡剑,却已是来不及。

    锋利的长剑,直刺入戒色的胸口,这力道实在过大,长剑直穿过戒色的胸膛,
连剑带人竟飞了出去,直撞在洞壁之上,后背上大半的剑锋「碰」的一声脆响,
被坚硬的山石折断,戒色已倒地不起。

    「剑平!」丁玉情惊叫一声,从草铺上跳了起来,大叫道:「你没事?你真
的没事。」

    尹剑平喘着粗气,身体摇摇晃晃却是站立不稳,丁玉情将他扶住,也不顾自
己身无寸缕,紧紧将他抱住,叫道:「你……你吓死我了……你这个大坏蛋……
我还以为你会……会……」

    适才对尹剑平的生死未卜,再加上自己的委曲,丁玉情再加无法控制,说到
这里,眼中的泪珠已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尹剑平紧紧将丁玉情抱住,连声叫道:「玉情……你……你没事吧……」

    原来这般若指虽说天下无人能解,但慕容世家却是有一门能够将穴道偏移的
独门奇功,当年尹剑平行走江湖之时,慕容玄天专门将这门奇功传授与他,这几
年下来,虽不能说是已至境化,但也略有小成,适才戒色这一指点来,他体内便
下意识的将「命门穴」稍偏了几分,再加上他内力深得慕容玄天亲授,浑厚真气
由于他的极度愤怒流遍全身,机缘巧合之下竟破了这般若指法。

    但戒色的般若指也着实厉害,尹剑平虽冲开穴道,但气血已是不畅,血脉被
制这样长时间,若是常人,却是早已筋脉暴裂而亡。

    「我没事……我没事……」丁玉情哭着哭着却又笑了起来,但眼角却仍然涌
出大滴大滴的泪珠。她抹去泪痕,笑道:「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

    尹剑平颤抖的手想为丁玉情抹去残留的泪痕,却觉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
晕虚之中,似乎还能听到丁玉情的惊叫之声。

    雨还在下,洞中的湿气渐渐化为一片雾气,朦胧之间,戒色的尸身竟似乎动
了一动。

    一片虚空,尹剑平昏昏沉沉,似乎又回到了西子湖畔,那里青波泛起,鱼儿
不时欢快的跳出水面,轻风吹过,撩起了慕容琳轻柔的秀发。

    「大师哥,你瞧天上那只大雕。」慕容琳清脆的声音宛如银铃一般响起。

    尹剑平微笑着欣赏着慕容琳的倩影,眼中一片温柔之色。

    琳儿欢喜着拨动着水面,直泛起一片片涟漪。

    忽然,慕容琳的身体竟被那大雕抓起,飞上半空,尹剑平大惊,失色道:
「琳儿……」

    话音刚落,又听一声尖叫,回身望去,却是丁玉情,戒色淫邪的将她按在岸
边的草地上。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捏弄着。

    「情儿……琳儿……」尹剑平又是一声惊叫,身体一颤,却是醒了过来。

    「我在这里……剑平……」柔美的声音响起,一双温暖柔滑的玉手轻轻搭在
她的肩头。

    尹剑平长吁一声,无力的将头稍扭了一下,却已是一身酸痛。

    丁玉情娇美的面容渐渐映入他的眼帘,一双美眸不知是哭过还是几日未眠,
已是布满红丝,见到他醒来,本来满面的愁容已是舒展开来。

    尹剑平无力说道:「我是不是昏了很长时间?」

    丁玉情也不顾满脸倦容,忙乱地站起身来,从地上一个小火炉上端下一锅鸡
汤,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碗端了来,笑道:「你都昏迷了两天两夜了,肯定是饿坏
了,我和李婆婆要了一只母鸡杀了炖了一锅鸡汤,整整炖了两天了,你赶紧喝了
吧。」

    尹剑平用尽力气,却只能将头轻轻的摆动,手颤微微的努力抬起,示意丁玉
情将碗放下。

    丁玉情轻轻吹了一下,娇声道:「再不喝可要凉了……」话虽这样说,但还
是将碗放到一旁,手却被尹剑平握住。

    「玉情……你……受苦了……」尹剑平无力说道。

    丁玉情愕然一笑,道:「我这点罪算什么,若不说是你,就是换了平常人,
我说不定也会这样做。你是大侠,不会瞧不起我这个小女人吧。」

    尹剑平正要开口,丁玉情一根纤纤玉指已抵在他的嘴边,低声道:「鸡汤若
是再不喝可真要凉了,你应不会辜负我的一片好心吧。」

    尹剑平不由心头一热,说道:「情儿,我……」话刚出一半,一口香浓的鸡
汤已送入他的口中。

    「乖乖的喝完这碗汤,有什么话等你能下床后我再好好听你唠叨。」丁玉情
婉然一笑,俨然已像一个少妇一般。不由分说,又是一口鸡汤喂入尹剑平口中。

    鸡汤虽然不是很烫,但也让他在嘴里搅了半天才咽下去,前一口刚下肚,又
是一勺倒来。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不大一会儿,一碗鸡汤已喝得干干净净,人也多了几分精神,尹剑平竟也能
支撑着半坐起来。

    「看来这老母鸡果然是好东西,等明日我再和李婆婆要上几只来炖汤。」丁
玉情喜不自禁,又为尹剑平盛了一碗,强行又让他喝下才罢休。

    尹剑平这才想到,自己强行冲开穴道,身上应该受了极重的内伤才是,何以
能恢复得如此之快。

    「玉情,你给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怎么我身上一点伤痛都感觉不到。」

    丁玉情神秘一笑,道:「我怎么知道,这你得问李婆婆了。」

    话音刚落,就呼门外一阵笑声传来,李婆婆笑呵呵的走了起来。

    「一点山间草药,算不得什么灵丹妙药。」李婆婆上前为尹剑平把了把脉,
点头笑道,「看来这药还真有点功效。」

    丁玉情道:「婆婆你还未说出这药到底叫什么句号?竟然将受如此重伤的人
片刻救回性命。」

    李婆婆笑道:「这药叫什么名字老太婆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祖上还是
唐朝皇亲之时由宫中传来的秘方,说是有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之术,可人有生老
病死,喜怒祸福。一切都有天注定。哪里会有长生不老之说,所以这秘方世代传
下,也从未有人用过。前日见尹大侠气若游丝,才斗胆试上一试,想不到这秘方
虽不能说起死回生,倒还真有些效果。」

    尹剑平强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有如此功效,婆婆一番心意,尹某实在
是愧不敢当。」

    李婆婆笑道:「尹大侠救了咱全村的性命,老身我这点东西都舍不得拿出来
的话,才真是惭愧。」

    丁玉情呵呵笑道:「婆婆你见外了,你既然叫他大侠,这也本只是大侠们应
该做的。」

    李婆婆道:「老身年轻之时也曾在外行走多年,深知这江湖之中大侠满地都
是,但能真正行侠仗义的,却寥寥无几,尹夫人不必过谦。」

    说音刚落,却听外面一片嘈杂之声,一群男女已挤了过来,顿时小屋之内已
无立足之地。

    尹剑平疑惑道:「婆婆,你们这是……」

    李婆婆笑道:「我们自然是给感谢尹大侠你的救命之恩。」

    几名村妇已牵着几名少女上了前来,丁玉情瞧得真切,正是被救的那几名少
女。刚到床前,几名少女便齐齐向二人跪下。

    尹剑平惊声道:「这可不行……」说罢赶紧起身,却也只能支撑着坐起来。

    一名村女已是一脸泪花,哽咽道:「大恩人你救了我女儿的性命,别说是下
跪,就是让她做牛做马服侍两位恩人也是报不了这大恩。」

    再看其它村妇,也是同样,又一村妇赶紧按着自己女儿的头道:「你还不赶
紧给恩公磕头。」

    「这……这……」尹剑平却已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看着丁玉情,只盼她能相
助。

    丁玉情眯着嘴笑了起来,起身将几名少女扶起,道:「下跪之礼就免了吧,
若是众位大叔大婶想谢的话,就做一顿味让我夫君填填肚子吧。他都两天没吃东
西了,若真被饿死了,你们又向谁去报恩。」

    话到此处,丁玉情忽然「咦」了一声,道,「我好像记得还有一位小姑娘?」

    尹剑平瞪了她一眼,丁玉情顿时脱口笑道:「我可不是惦记着要人报恩,不
过想起那小姑娘眉清目秀,怪讨人喜欢的。」

    李婆婆笑道:「你是说泪儿吧。」

    「对对对……」丁玉情当日在暗处听到那小姑娘念自己的名字,顿时开口道,
「是叫泪儿。」

    李婆婆笑着向人群之中招了招手,道:「泪儿,别害羞了,出来见过恩人吧。」

    从门外挤进一名青衣少女,羞涩得向二人行了一礼,道:「泪儿见过两位恩
人。」

    丁玉情欢喜地将泪儿拉了过来,瞧着她那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由一阵怜惜,
道:「泪儿,怎么不见你的爹娘……」

    泪儿却是一片茫然,扭头瞧向李婆婆。

    李婆婆听到丁玉情这话,本来满面的笑容登时沉了下来,丁玉情一愣,自己
并说错什么话,何以如此神情。

    「恩人你有所不知。」适才那要女儿磕头的村妇道,「泪儿是李婆婆的外孙
女,十几年前她娘生下她便撒手西去。只留下她这个可怜的女孩儿。」

    丁玉情刚要问她爹爹去了哪里,但又觉如此一问甚是不妥,硬又咽了回去。

    李婆婆忽又面容一展笑道:「尹大侠也需要补补身子,咱们今日也正好庆贺
庆贺少了一害,乡亲们,把你们家里好吃的东西都搬出来,该杀猪的杀猪,该宰
羊的宰羊。咱们今晚就当是祭祖。」

    「好咧……」众村民齐声欢呼,纷纷离了去准备去了。

    李婆婆见众人离去,才说道:「尹大侠,实不相瞒,老身我也正有一事相求。」

    尹剑平道:「婆婆何必如此客气,有话直说便是,在下如能办到,自然会全
力以赴。」

    李婆婆叹了口气,瞧了那泪儿一眼,道:「泪儿,你也出去吧。」

    泪儿眨着眼睛,应了一声出了门去。

    李婆婆盯着泪儿的背影良久,才缓缓说道:「你们可曾听过外面江湖之中有
一叫『青萍女侠』周浣君的女侠?」

    「周浣君?」丁玉情只觉这名字甚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她终日待在慕容
山庄之中,虽也略闻江湖之事,但也只不过是只言片语。

    却听尹剑平皱眉道:「峨嵋派的青萍女侠周浣君,我自然是听过的,几日前
还听峨嵋派掌门玄音师太说起过她。听说她在塞外被人袭击……」

    李婆婆面色一紧,脱口道:「后来怎样?」

    尹剑平见她神色慌张,也不便多问,只好道:「玄音师太大费周折,才保住
了一条性命,只不过一身武功却已尽失。」

    李婆婆这才吁一口气,道:「人没事便好,人没事便好。」

    丁玉情疑道:「婆婆你好像对这周浣君特别关心,究竟你和她……」

    李婆婆沉声道:「她便是我的女儿,泪儿的母亲。」

    此言一出,尹剑平与丁玉情二人微惊,看着二人惊讶的表情,李婆婆苦笑道
:「这还待从十多年说起,那时浣君只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姑娘,却是一心向往江
湖中的生活,老身实在是拗不过只好将她送入峨嵋派,她倒是也算勤奋,在雪峰
师太众弟子中也颇得赏识可是她却在十五岁之时,偏偏受了一个公子哥的蒙骗,
怀了他畜生的孩子,那畜生见浣君身怀六甲,竟狠心抛下她离去,浣君痛不欲生,
而此时那孩子却在他肚中已有四个月,她无颜面对师门众人,只好回到这莫愁村
来。生下了泪儿。」

    听到这里,尹剑平不由微怒道:「生为人父,怎能如此无情,这人是谁?」

    李婆婆摇头道:「老身也曾对她又打又骂,可是我这女儿脾气倔强的很,死
也不肯说出那畜生的名字,到如今我也只知那畜生其身世在江湖中显赫无比。除
此之外,再不知其它。」

    丁玉情也是怒不可,拍桌跳了起来,道:「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弃之不
理,若是让我碰上,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李婆婆叹声道:「这一切泪儿从不知情,她只道自己是天生天养,连自己的
娘亲是谁我都没有告诉她,这孩子天生腼腆,不爱说话。却和她娘一样倔强,老
身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尹剑平道:「周女侠难道不曾回来过么?」

    李婆婆摇头道:「浣君她自生下泪儿不久,便不告而别,至今也未曾回过莫
愁村。哎,我这女儿心思细腻,想是怕我这做娘的在村中颜面全无,才不敢回来。」

    丁玉情叹声道:「峨嵋派一向门规森严,那时周女侠也还没到出师年纪,真
不知那淫贼是如何骗得她的。」

    尹剑平却是道:「李婆婆告诉在下这一切,不知何意,还请婆婆明示。」

    李婆婆迟疑一阵,开口道:「老身一生之中极少走出这村中,所以想请尹大
侠将泪铁带出去,将她交与浣君。」

    丁玉情一愣,说道:「泪儿在这里好好的,何必将她送到外面。」

    李婆婆道:「哎,老身虽然身体硬朗,但终究也是风烛残年,活不了多少年
了,若是我撒手西去,泪儿怎么办,虽然这村中之人个个朴实善良,但是也终究
不是泪儿的亲人。她始终也是要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

    尹剑平刚要说话,却听丁玉情抢口道:「这个忙我们帮了,泪儿这么乖巧可
爱,我想周女侠也一定会喜欢得很。」

    李婆婆顿时面带喜色,站起身来竟要下跪,尹剑平赶紧将她扶住,道:「婆
婆何必行此大礼,在下可是消受不起。」李婆婆道:「尹大侠救了小村,又肯帮
老身这样大的一个忙,区区下跪又怎能报答这大恩大德。」

    丁玉情笑道:「婆婆还是赶紧去准备为泪儿去准备些行李去吧,泪儿这小姑
娘若是冻着了可是怨不得我们。」

    李婆婆疑道:「尹大侠伤还未好,难道这么快便走。」

    丁玉情将这一切告之李婆婆,李婆婆连声说道:「应该应该,两位恩人既然
救人心切,老身也不多留,只是这山野小村没什么好送人的,老身就将这治好尹
大侠伤势的药方送与二位吧。」

    尹剑平刚要推辞,丁玉情又是接口道:「那自然是最好。」

    李婆婆谢声退出,尹剑平不由微怒道:「玉情,你也太多嘴了。」

    丁玉情忽然收起笑容,柔声道:「我知道咱们还得继续去找琳儿的下落,可
是这小姑娘偏偏又如此讨人喜欢,一看到她,我就想起了咱们小的时候。」

    尹剑平本来想要责怪的话却已说不出口,只好道:「那你也不该要李婆婆那
药方。」

    丁玉情道:「我若不要,李婆婆怎会心安,与其让她一辈子心中愧欠,倒不
如要了她的东西,让她也落个安心。如果你坚持不要,我明日便去回绝了。」

    「算了。」尹剑平如今却是对丁玉情发不一点火气来,她的聪颖美丽,她的
心细率真,这几日下来倒真让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难道这便是爱人与
被爱的不同。

    「明日咱们便启程出发吧。」尹剑平摇头道。

    丁玉情微笑一声,将尹剑平轻轻按回床上,轻声道:「明日当然可以,不过
你今天得乖乖的躺到床上好好休息一番。」

    尹剑平应了一声,也觉有些困了,不觉缓缓闭上了眼睛。丁玉情柔嫩的玉手
轻轻拍打着他的肩头,像是哄着一个孩子一般。

    尹剑平又在开始做梦,不过这次没有大雕,没有戒色,甚至已没有了慕容琳,
只有丁玉情,牵着他的手,慢慢散步在西湖柳树成荫的湖畔之上。

    阳光明媚,花草漫香,蝴蝶在花丛中争相飞舞。尹剑平已好久没有如此心情
舒畅了。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15 01: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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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少年救美

    洛阳城,自古便是诸朝代争相建都的古都,古时夏、东周、东汉、曹魏、西
晋、北魏、隋、唐都在此建都,历代王朝,将这座美丽古都更增添了许多王者之
气。

    「终于到了。」沈玉蜂坐在马车之上,仰望了城门上洛阳城三个古书刻的的
大字,心中却是无比的失落,一个多月虽然不短,但在沈玉蜂主中,却如同只过
了一日一般,只恨为何不送到塞外去。

    他回头盯着慕容琳,这一个月来,慕容琳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丝
表情也没有,仅有的表情,只有在床榻之上,沈玉蜂超凡的调情圣手下,还会有
那种淫荡销魂的神情。

    沈玉蜂阴笑着,头探向慕容琳的粉颊,重重的吻了一口,他并不怕被七大门
派逮个正着,因为他的易容之术没有任何人能看出来。在他的手下,慕容琳一会
儿是貌不惊人的村野山姑,一会儿又是满面病容的年青书生、一会儿却又是大腹
便便,貌不惊人的贵妇。

    由于已到洛阳城,沈玉蜂自觉再无任何危险,是以今日未再易容。

    慕容琳没有动弹,如同一尊石像一般。沈玉蜂嘿嘿笑着,赶着马车进了城内。

    此时并非观赏牡丹的最佳时节。所以城中并没有牡丹盛开时节那样热闹,但
它始终是座大城,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便能证明此城的繁华。

    沈玉蜂这一个月来终于陶醉与慕容琳的美色之中,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情,花如嫣虽让人将人送到洛阳城,却没相告究竟是在洛阳城的哪个地方。

    漫无目的的在街市之上溜了半晌,沈玉蜂终于耐不住性子,反正已到了洛阳,
花如嫣也一定会派人主动找上门来,而与慕容琳已是最后一日,倒不如找个地方
最后好好的缠绵最后一下。

    念到此处,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客栈。

    「百福客栈……」沈玉蜂低念着,下身已似火烧一般燥热。他迫不急待的将
马车赶到路边,扶着慕容琳下了车。

    沈玉蜂仍然用少量的迷仙散为慕容琳服食,虽是清醒异常,但也会让人使不
出半点力气。

    一见到有客人上门,门前的店小二马上满面春光的迎了上来。道:「二位客
官请进,小店乃是这洛阳城数一数二的大店,厨子是洛阳城里最好的厨子,客房
也是洛阳里最好的客房。」

    「店小二也是这洛阳城里最好的店小二。」沈玉蜂心情不错,不由打着哈哈,
扔给小二一块碎银,扶着慕容琳进了客栈。

    由于已是傍晚,这家客栈看来生意清淡的很,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分坐在十多
张桌子中。这倒是清静的很。

    沈玉蜂将慕容琳扶到最靠墙的一张桌子上,悄悄在慕容琳耳边淫声道:「嘿
嘿,最后一晚,咱们可得好好享受一番。」

    慕容琳冷冷的没有答话。连狠瞪他的动静都没有,沈玉蜂也早已习惯了她对
自己的冷淡,嘿嘿一笑,叫道:「小二,把你们最好的菜都给我端上来。」

    店小二马上殷勤的跑了过来,堆笑道:「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沈玉蜂笑道:「即打尖也住店,也给我们来一壶上好的水酒。再将你们这里
最拿手的好菜给爷我端上来。」

    「好咧。」店小二应了一声,回头叫道:「一壶花雕,白切牛肉、花丁烧片、
银耳乳鸽各一盘。」

    临走之时,店小二还不忘偷偷瞧上慕容琳一眼,谁让她如此引人注目。

    酒菜上齐,沈玉蜂为慕容琳倒上一杯水酒,嘿嘿笑道:「俗话说一夜夫妻百
日恩,咱们说来也算做了三十多日的夫妻,就让夫君我为娘子敬上一杯水酒。」

    慕容琳却是闭上眼睛,依然不去应他。

    沈玉蜂自讨无趣,却是笑脸依然,自饮了一杯,道:「慕容姑娘难道还见外
了不成,想每日在床榻之上你可是温柔的紧哟。」

    余音未落,沈玉蜂已见慕容琳怒目扫来,他哈哈一笑,道:「娘子你怒起来
当真比平时还要美上十分。」

    慕容琳将头扭向一旁,却听旁边传来一个满是醉意的大喊声。

    「小二,给我上的酒怎么还不上来,不怕小爷把你的破店给拆了么?」

    沈玉蜂回头瞧去,这才注意到隔着一张桌外,一个满是醉意的少年正拍着桌
子朝着店小二大喊着。

    店小二似乎对这少年有些不耐烦,不冷不热道:「铁公子,你已经喝了三坛
花雕,再喝下去恐怕要醉的。」

    少年打了个酒嗝,大叫道:「你怕小爷我掏不起你这几坛酒么。」

    店小二刚要说话,却被那个胖胖的掌柜止住,上前陪笑道:「铁公子,不是
小店舍不得这几坛酒,只是这几日你的酒钱实在欠的不少。」

    「多少钱?」少年摇摇晃晃地将手摸入怀中。口中骂道:「小爷我今天就给
你,省得你这糟老头哆嗦。」

    一听要给钱,胖掌柜赶紧将手伸出来,陪笑道:「这几日你共喝了二十坛上
好的花雕,再加上十盘牛肉。总共是二十……」

    话未说罢,少年已摸出一把碎银子塞进掌柜手中,口中叫道:「不用找了,
再给我来两坛。」

    「好好……」掌柜刚说几个好字,脸又马上沉了下来,那几锭碎银在他手上
的一放,他已看出这也不过五两银子。

    「铁公子,这……」掌柜一脸为难之色,「小店小本生意,小的还要养家糊
口,这点钱……」

    「娘的,你还敢嫌少。不要还回来。」少年骂咧咧地,便要伸手去夺胖掌柜
手中的碎银。

    胖掌柜赶紧收回手里,那少年笑道:「那还不快去拿酒。」

    胖掌柜匆匆将碎银塞入怀中,陪笑道:「实在对不住了铁公子,本店实在是
小本经营,经不起这么折腾。这点银子算是公子你前两回和这次的酒钱,公子你
还是请回吧。」

    少年没想到胖掌柜会来这一招,双眼一瞪刚要跳起,却要忍住,忽然笑道:
「人家都说许掌柜老奸巨滑,真说的一点都没错。」

    胖掌柜干笑一声,却见少年慢条斯文道:「我若是每天站在你这门前,举上
一面大旗,上写此家是黑店几个大字,你猜你这一个月会赔上多少钱?」

    说着少年瓣起手指算了起来,胖掌柜的脸顿时白了下来,苦着脸道:「铁公
子,这洛阳城里又不止我这一个酒家,你何必专和我过不去。」

    沈玉蜂在一旁直听得耳朵一阵嗡嗡作响,他实在不想在这最后一个春宵之刻
让人扫了他的兴趣。他摸出一个元宝,向后一扔,却正好扔在少年的桌上。

    「掌柜,这一锭银子算是这位小兄弟的酒钱。」

    胖掌柜愣了一下,马上迎笑道:「多谢大爷,多谢大爷。」说罢,他赶紧又
向少年躬弓笑道:「铁公子,你稍等,小的马上给你送壶好酒来。」

    少年笑道:「许掌柜这脸变得可真是快呀。」正说之间,抓起那酒坛来,说
道:「那锭银子是不是还够买上一坛极品汾酒。」

    「够够够。」胖掌柜赶紧扭头向店小二吼道:「你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
紧给铁少爷上酒来。」

    店小二嘴中咕嘟着,恨不得将胖掌柜那颗肥头按到肚子里去。但脚下可不敢
怠慢,匆匆跑下后堂拿酒去了。

    少年嘿嘿笑着,端着凳子插进沈玉蜂与慕容琳中间,大笑道:「这位大哥爽
快,敢问大哥尊姓大名,小弟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哈哈……」沈玉蜂本来只想花钱买个清静,这少年却是不识实务,偏偏又
凑过来,可他又不便在这最后时刻节外生枝,只好干笑两声,拱手道:「本都是
江湖中人,何必拘以这钱财,在下姓沈……」

    沈玉蜂还未说完,那店小二已提着酒坛过了来,少年一把抓过,拆开坛盖上
的红纸,一股浓香顿时扑鼻而来。

    「沈大哥。」少年端着酒坛,跑到自己桌上取来两个大碗,满满斟了两碗。
道,「幸会幸会,看沈大哥你一表人材,嫂夫人也是天香国色。世上能有大哥这
样好福气的人可是不多。」

    听这少年一番话,沈玉蜂也是心花怒放,笑道:「兄弟过奖了。」

    「不过奖,一点都不过奖。」少年瞅了瞅慕容琳,笑道:「单说嫂夫人的姿
色,这走在洛阳城里,肯定比知府老爷八抬大轿来要招眼。」

    沈玉蜂展眉笑道:「小兄弟可真是会说话,就冲你这句话,大哥我就干了你
这碗。」

    说罢,一仰脖子一饮而尽,少年拍手笑道:「大哥好酒量。来来来,再来一
碗。」说罢又斟上一碗,回头又向慕容琳道:「嫂子也是好福气,看沈大哥不光
模样英俊,看起来也一定懂得疼人。」

    少年满嘴的酒气迎了上来,慕容琳厌恶的将头扭向一边,少年哈哈笑道:
「想不到嫂夫人娴良淑德,除了大哥之外的男人连看都不愿多愿一眼。好好好,
羡慕死旁人了。」

    沈玉蜂干笑一声,他哪里知道实情。却听少年又打着哈哈道:「嫂夫人这么
漂亮,大哥你可看好了,若是被歹人掠了去,那可不妙。」

    慕容琳听到这里,心中忽然一动,似乎感觉到一丝希望,这少年虽然胡言乱
语,但那模样却不像个恶人,说不定可以助他逃离魔爪。

    虽然全身依然无力,但迷仙散药力差不多也将过去,她的手臂已可以稍动一
下。

    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慢慢伸向少年的大腿之上,费力地写下「救命」两个字
来。

    但那少年却没有任何动静,大笑着向沈玉蜂敬酒。只将一坛酒喝了个干净才
做罢,此时慕容琳在他腿上已写下不止十多遍救命二字。

    慕容琳心又凉了下来,她本来只盼这少年能够领会她的用意,但少年已喝得
醉意熏天,哪里会领会得到。

    看到坛内酒已一滴不剩,少年才又打了一个酒嗝,搔着头道:「酒都被我喝
光了,不好意思,这位大哥,我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了。告辞告辞。」

    沈玉蜂正巴不得他走,赶紧起身拱手道:「兄弟走好。」

    少年哈哈笑着,扭身望了一眼慕容琳,道:「大哥有这么漂亮的老婆,真是
前世修来的福,小弟真是羡慕的要死。那我就不打扰大哥你的雅性了,告辞告辞。」
说罢,向沈玉蜂拱手道别,三晃五摇的出了客栈。

    沈玉蜂目送着少年出了酒店,扭身笑道:「慕容小姐,连陌生人都瞧着咱们
是一对,你说咱们是不是还真有点夫妻相。」

    慕容琳依旧不去理他,沈玉蜂反正也已习惯,独自将碗中所剩之酒饮了个干
净,忽见那许掌柜笑脸盈盈走了起来,道:「大爷可真是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
一锭银子,可是你也得看人,替那小子付了帐,你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哦?」沈玉蜂对这少年颇有些兴趣,道,「这小伙子难道是你们这里的地
头蛇?」

    许掌柜叹了口气道:「若是那些泼皮无赖也就罢了,无非也是每月孝敬点银
子,可是这小魔头比那些泼波更可怕,他爹是洛阳里中那个天威镖局的镖头,武
功厉害的不得了,这小子也不知是怎么学的武功,比他爹还厉害,这城里同年纪
的已经没一个人能打过他。前两天他就和城东的青蛇帮打了一架,结果他们一百
多号人,硬是被这小子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叫娘。如今这洛阳城里,谁不知道铁
晓云的名字。」

    沈玉蜂点点头,感觉酒足饭饱,就差这美人相抱了。他又扔出一锭银子道:
「饭已吃了酒也喝了,掌柜,给我准备一间上房,爷我今天要睡这里了。」

    「明白……明白……」许掌柜堆着笑说道。

    店小二领着二人上了楼上,进了一间房间,陪笑道:「客官,这可是我们店
里最好的客间了,你瞧,这桌子,这椅子,都是上好的檀木,你再看这被子,这
褥子,可全都是上好的绸缎……」

    沈玉蜂摸出一块碎银扔到店小二手中,道:「你下去吧,没事别来烦我。」

    「是……是……大爷……你睡好……」说罢,赶紧出门为二人闭上门,临走
之时,却不忘偷偷瞧上慕容琳一眼,心道:「若是这辈子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奶奶的,给我皇帝老子也不做。『沈玉蜂将慕容琳放在床上。却已是忍不住了,
匆匆将慕容琳放到床上,便急急地去脱她的衣衫。

    这种情形,慕容琳已是习惯,身体已下意识的紧绷起来,虽然她对沈玉蜂恨
之入骨,但那可恶的身体却不争气的屡屡被他挑逗到高潮。

    在慕容琳面前,沈玉蜂也早已失去了以往征服女人的那种手段,嘴急急地抵
在慕容琳的香唇之中,肆意的挑逗着。

    慕容琳从口中发出一阵闷哼,无力的身体轻轻摆动着。

    沈玉蜂一手抓住一边高耸的乳峰,舌头用力的吮吸着,另一只手则顺着滑嫩
的小腹,探入了那桃源秘洞之上。

    轻轻的按,已可以感觉到那湿漉漉的,仿佛清晨花瓣中的雨露般令人血脉喷
张。

    慕容琳娇哼着,心中万分的不愿意,但身体却仿佛不听她的使唤,习惯性的
微颤起来。

    沈玉蜂定了定神,才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冲动,这可不是他的一贯作风。他呼
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今日可是最后一次和这个绝色小美人共度春宵,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误了
这大好美景。

    他待平静下来,微笑道:「若是能和美人你这一辈子都在一起,纵然我死上
十次又有何妨。」

    慕容琳如他所想,并没有一丝回应,双目紧闭,身体紧紧的绷在一起。

    沈玉蜂轻笑一声,将她那两条浑圆滑嫩的玉腿轻轻分开,细细看去。但见那
粉色的细缝之中,透出一丝晶莹的液露。

    在这一个月的迷奸之下,慕容琳的身体竟变得敏感之极,沈玉蜂直咽了一口
口水,不自觉的将头探了过去。舌尖轻舔着那略微翻起的阴唇。

    「啊……」慕容琳猛吸一口凉气,却觉那下体如同被一条青蛇直钻进去,骚
痒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头。

    「不要……」她轻哼着,那声音却充满诱惑。沈玉蜂舔弄地更加起劲,不时
还猛吸几口。一只手也轻轻捏着那微微探出头来的阴蒂。

    慕容琳顿时半张着双唇,想又叫却又叫不出声来,只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下体已涔出阵阵的露水,一张俏脸顿时羞得一片绯红。

    沈玉蜂却已感觉到那两片嫩唇已慢慢翻了出来,敢情已是动了情。他轻笑着,
却不急与上身,而是伸出中指,轻轻插了进去。

    慕容琳轻叫一声,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竟不知何时按在自己胸前,慢慢的揉
搓着。那神情让沈玉蜂更加心中狂跳。手下连搅带插,又带着一股黏液来。沾满
了双腿内侧,竟连身体下的被褥上也湿出一片。

    「嗯……不要……不要再这样了……好……好痒……唔……」慕容琳身体紧
紧绷起,腰肢不停轻扭着,显是兴奋到了极点。

    沈玉蜂早已忍受不住,他脱去衣衫,提身上前,分开慕容琳的双腿,刚要插
入,却见窗外一个声音传了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念的竟是李白的一首将进酒。

    「谁在外面?」沈玉蜂大喝一声,翻身下床,立刻却感觉到双腿如灌了铅了
一般,不由身体一倒,直直跌在地上。

    慕容琳听到沈玉蜂一声大喝,将她从淫梦中惊醒过来,看到下体那湿漉漉的
玉液,不由悲上心头,眼睛夺眶而出。

    从窗外探出一个头来,慕容琳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堵在自己胸前。

    那人嘿嘿一笑,道:「沈大哥,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和大嫂的乐事了。」

    「铁……铁晓云……」慕容琳认得这人便是刚才那个醉酒的少年,却见他一
个翻身跳了起来,笑道:「沈大哥你没事你倒在地上做什么,是不是做那种事做
的太多腰酸腿痛身子太虚了。」

    沈玉蜂喘了口气,却是浑身上下竟如喝醉了酒般脑袋发晕,挣扎着想爬起来,
却被铁晓云一脚踢到了床脚之下。

    「你……你……」沈玉蜂喘着气,眼中却是冒出火来,「你竟敢在我酒里下
药。」

    铁晓云笑嘻嘻道:「不错,是我给你下的药,不过你放心,这可不是什么毒
药,只是一点点的迷药,药不死人的。」

    「臭小子,枉我给你付了帐,你忘恩负义。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铁晓云嘿嘿笑着,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却正好是沈玉蜂替他付的十两银子,
小心翼翼放入沈玉蜂手中。道:「不错,所以小弟我特地来还银子。你可收好。」

    「你……你……」沈玉蜂几乎气得要晕过去,想不到他纵横江湖数十年,竟
会阴沟里翻船,栽在这个臭小子手里。

    「小兄弟……你……你可是来救我……」慕容琳惊喜万分,没想到这少年真
的领会他的意思。

    铁晓云嘿嘿笑道:「我哪里有这么笨,虽然我认不得几个大字,但这救命二
字还认得清。」正说之间,眼睛瞟着慕容琳绝美的胴体,忽然面色微红,将头扭
向一边,却还是笑嘻嘻道:「大嫂光着身子,难道不怕着凉么?」

    慕容琳这才发觉自己的胴体还暴露在铁晓云面前,不由惊呼一声,慌忙拉过
被子遮住身子,羞道:「小兄弟……你……你可否将地上的衣服……扔……扔给
我……」

    铁晓云低头一看,一件缎衫被自己踩在脚下,他拾起衣服扔到床上,头却是
不敢回,道:「嫂子若是受了委曲,小弟倒是可以代劳教训一下大哥。」

    慕容琳费了好大力气,好容易穿上衣服,急道:「快……这淫贼武功不错,
小心他……」

    铁晓云笑道:「不打紧,大哥太累了,看来得明天早上才能缓过来。」

    再看沈玉蜂,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怒道:「臭小子,老子我今天若是捉到
你,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铁晓云眼中一闪,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刀来,蹲在沈玉蜂面前笑道:「大哥脸
上这条疤倒是威武的很,不知大哥愿不愿意让小弟再让你威武上几分。」

    那小刀在沈玉蜂眼前晃了几晃,沈玉蜂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惊声道:「你
……你……你敢……」

    铁晓云笑道:「我当然不敢,万一大哥你发起怒来,小弟我可吃罪不起。」
说着,小刀一扔,又从桌上抓起一支笔来,蘸了墨,竟然在沈玉蜂身上做起画来,
不大一会儿,沈玉蜂全身上下几乎成了他的画布,腿上画了两条不知是蛇还是虫
的怪物,背上画了一只乌龟。脸上一边涂了个黑圈,嘴上画了两条胡子。又把他
翻起来,在他胸上提了几个大字:我是乌龟。

    完毕之后,铁晓云又自我欣赏了一番,皱着眉摇头道:「看来小弟真不是做
画的料,哎。失败。」

    沈玉蜂虽看不到自己的容貌,但也知道铁晓云在他身上做了什么,咬牙叫道
:「臭小子,你……你竟敢……戏弄我……」

    铁晓云将笔一扔,笑道:「小弟也只是一时兴起,大哥若不喜欢算了,小弟
先走一步,等改日再请大哥喝上几杯。」说罢,他抬步上前将慕容琳抱起,朝着
沈玉蜂笑道:「嫂子天香国色,小弟真是爱得不得了,今日就借夫人一用,大哥
你可别见怪。」

    慕容琳心已急切地想离开此地,听到这铁晓云口无遮栏,也顾不得许多,任
由铁晓云将她背上肩头。

    铁晓云哈哈大笑着,大步出了房门,临走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声:「小弟忘了
一件事告之大哥,这药名叫火神散,切勿动气,若是动气便会全身发痒。大哥身
体不便,若是痒起来没人抓,那滋味可是不好受。」

    沈玉蜂刚要再叫,听到铁晓云的话却又不敢再支声。只能眼睁睁瞧着他背着
慕容琳出了房门。却又不敢再怒。

    铁晓云乐不可支地背着慕容琳刚要下楼梯,慕容琳忽然低声道:「咱们难道
要从大门走出去。」

    铁晓云嘻嘻笑道:「这有什么,那掌柜他敢哼一声,我管叫他满地找牙。」

    果然,那许掌柜虽然一脸狐疑,却又不敢支声,还得陪笑道:「铁公子你什
么时候又转回来了。」

    铁晓云冷哼一声,道:「我来还大哥钱,难道还要向你通报一声不成?」

    「不敢……不敢……」许掌柜赶紧缩回柜台后,不敢再做声。铁晓云走出门
外,却又退了回来,道:「许掌柜,忘记告诉你,楼上那位大爷今天累了,你可
千万别去打扰他。」

    「是……是……」许掌柜赶紧应声道着,眼瞧着铁晓云出了店外,伸着头又
看着他转入拐脚的胡同里,才敢出了柜台,「这个小瘟神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
拐了人家的老婆?」许掌柜自言自语道着,就听那店小二接口道:「掌柜,咱们
要不要上去瞧一瞧,万一真是拐了人家老婆,报了官府,咱们可是吃罪不起。」

    「对……对……」许掌柜赶紧与小二上了楼来,敲了半天门,却是没人来应,
只得壮着胆子推门而进。迎面便见光着身子,仰面躺在地上的沈玉蜂。

    「大爷……你……你这是怎么了?」许掌柜瞧着满身都是墨迹的沈玉蜂,半
天没回过神来。

    店小二倒是反应快,赶紧将沈玉蜂扶到床上,道:「看来那小子真是把人家
老婆给拐跑了。大爷你别着急,我……我马上去报官。」

    「不要去。」沈玉蜂无力地摇摇头,道,「你们出去……让我休息一会儿…
…」

    「可是大爷……」店小二刚说出几个字,就叫沈玉蜂怒叫一声道:「叫你们
出去听到没有!」话刚出口,却觉身上真是有些痒了起来,赶紧闭嘴。

    店小二赶紧收住口,回头瞧了一眼许掌柜。许掌柜招招手,示意他出来。店
小二赶紧随着掌柜出了门,将门闭上。

    店小二搔着头,疑惑道:「这位大爷真是脑袋被烧糊涂了,老婆都拐走,还
不敢报官。」

    许掌柜回头狠盯了一眼店小二,道:「闲事少管,他都不报官,你瞎起什么
哄。」

    说罢,他跺跺脚道:「铁晓云这个臭小子到底想做什么,可千万别砸了咱们
店的牌子。」

    铁晓云背着慕容琳绕着客栈后的一条胡同左冲右拐,不知绕了多少个弯,才
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将慕容琳放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慕容琳轻声道:「小兄弟,谢谢你……」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铁晓云掻着脑袋笑了起来,「在这洛阳城中,我
铁晓云的名号也算是大的了,他遇上我自然是找死。」

    看这铁晓云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却是剑眉星目,端得是一幅英俊铁晓云模
样。竟和萧寒一样朝气风发。

    一想到萧寒,慕容琳心中顿时一凉。面色也随之阴沉下来。

    铁晓云见慕容琳面色凝重,不由笑道:「姐姐放心,那个笨蛋现在恐怕还在
骂着我的十八代祖宗。可偏偏奈何不得了。」

    他顿了顿,道:「姐姐看来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知是不是这
个淫贼将姐姐骗了出来。」

    慕容琳点点头,却又不便多说,铁晓云咬牙说道:「我猜也是,哼,早知道
的话我真应该用这把小刀在他身上画上几幅。」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慕容琳问道。

    铁晓云笑道:「不早不晚,刚刚好是那个大淫贼抱你上床的时候。」

    慕容琳面色顿时一片绯红,低声说道:「那……那你什么都看到了。」

    「不……不……」铁晓云赶忙摇手道,「我可是一眼都没往里瞧,只是无意
听到了。」

    慕容琳苦笑一声,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和妓院里的妓女没有什么分别。」

    铁晓云摇头道:「虽然刚认识姐姐你,但我看得出姐姐你绝不是那种天生淫
骨的放荡女子,只是看那淫贼手法也确实高超,想必也是江湖中有名的采花贼。
我曾听人说起,说这等采花大盗都有一种让女子欲罢不能的的手法。任她是贞洁
烈女也休想逃过,姐姐你冰清玉洁,但情欲本是人之本性,若你不想被那淫贼侮
辱,那也只好去做天上绝情绝义的神仙了。」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却也是句句在理,慕容琳却是摇头皱眉,身体轻动,
却是给铁晓云跪下,道:「小兄弟救命之恩,我该怎样报答你。」

    铁晓云顿时慌了神,赶紧将慕容琳扶住,道:「姐姐你何必如此,小弟我只
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用不着行此大礼,若是被我爹知道了,非让我再写上三
百遍道德经不可。」

    铁晓云脸上一片红云,丝毫看不出适才他有多么英勇,见到他那窘样,慕容
琳不由轻笑一声,道:「小兄弟你的救命之恩我慕容琳是一定要报的,等我回到
杭州,一定十倍百倍的报答你。」

    见到慕容琳的笑容,铁晓云心头一跳,没想到眼前这位姐姐笑起来竟如此好
看,他愣愣了盯了半天,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轻咳一声,笑道:「那我
可要等着了。」

    说罢,将慕容琳扶到墙边,让她靠墙坐定,道:「姐姐你是杭州人呀,这可
是够远的,不过你放心,我爹他是镖师,整天走南闯北,你我就随我一起回家,
让我爹他专门护送你回杭州。」

    「这……这怎么使得……」慕容琳慌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铁晓云笑道:「姐姐你不要将我当做外人,既然已经帮了,就让小弟我帮到
底。姐姐若是过意不去,嗯,那就等送你回杭州之后你带我去杭州城里玩个痛快
不就行了么。」

    慕容琳忽觉鼻尖一酸,几乎要流出泪来,铁晓云见她双眼微红,也不等她说
话,抢口道:「姐姐你既然答应了,那咱们现在就回家。告诉你,我娘熬的莲子
汤不知有多好喝,你一定能喝上它三五碗。」

    慕容琳正便说话,却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

    「这不是铁家少爷吗,怎么大白日的抱了姑娘满街跑,就不怕莹莹知道了削
了你的命根子么?」

    铁晓云面容微惊,扭身看去,却见从小巷深处出来三五个模样凶恶的青年汉
子,说话的却是为首的一个白面锦衣,手拿纸扇的白面公子。

    铁晓云掻掻了头,无奈道:「柳平,我不是已经亲自上门给伯父和你道过歉
了么,你怎么还是阴魂不散,老是缠着我。」

    「是呀。」白面少年嘿嘿笑着,道:「你是来道过歉,可是我也没说要放过
你呀。」

    铁晓云叹了口气道:「柳平,论打架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你那三脚猫功夫再
来五个也是白送过来找打。」

    「是呀。」白面少年又是嘿嘿一笑,道,「所以今天我又专门找了几个帮手。」

    铁晓云瞅了瞅后面那几个汉子,忽然哈哈大笑道:「麻烦你下次找些像人样
的来,一群草包,还不够我塞牙缝。」

    白面少年眉头一皱,放口骂道:「铁晓云,你别得意,你可别忘了,莹莹可
是我的亲妹子,你说他是听我这大哥的话还是听你这小子的话。」

    铁晓云忽然叹声说道:「哎,莹莹怎会有你这么一个大哥,若是我是莹莹,
我早一头撞死算了。」

    「你……」白面少年已经差点被气死,正待他要破口大骂时,忽然瞥见还四
肢无力,半倚在墙角的慕容琳。

    适才慕容琳背向而坐,正在白面少年说话之时,缓缓移过身来,正好让白面
少年瞧见了她的容貌。

    「你……你……这……这……」白面少年结巴了半天,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直勾勾的盯着慕容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什么你,你若真想打便快些,我可没工夫和你在这里熬着。」

    铁晓云看这一架非打不可,正接捋着袖子等着,却是半天没回应。看到白面
少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慕容琳瞧,气便不打一处来。当下喝道:「柳平,你倒
是打不打,如果你不打的话我可要失陪了。」

    白面少年忽然满脸堆笑,兴冲冲的跑了过来,铁晓云以为他要开打,拳头提
上胸前,但看他又不像打架的样子,正在疑惑之间,白面少年已近了前来,手抱
住他的肩头,嘿嘿笑道:「铁兄弟,以前的事咱们就一笔钩销,如何?」

    铁晓云愣了愣,不知他打何主意,白面少年轻声凑在他耳边道:「还有你和
莹莹的事我会和我爹去求请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铁晓云更是一头雾水,怔怔道:「什么事?」

    白面少年一脸坏笑,回头又瞧了瞧慕容琳,道:「你把这个小娘子让给大哥
我,怎么样?」

    慕容琳面色一惊,身上迷仙散的药力虽已失效,但每日的服用,还是让她有
些身体酸软,她扶着墙角颤微微的站起,一双惊恐的美眸转到铁晓云身上。

    这几日来她已经受了太多的磨难,如果刚出虎穴,又进狼窝,她还不如一头
碰死了干脆。

    铁晓云沉思了半晌,白面少年已嘿嘿笑道:「我就知道这未来的妹夫知道大
哥的心思。嘿嘿……那大哥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就听那白面少年一声惨叫,铁晓云的拳头已狠狠的打在了他的眼
眶之上。他踉踉跄跄退了数步,摔倒在地。

    待他爬起之时,被打的眼眶之中已是一片青黑,直痛得他嗷嗷直叫。

    「小爷我偏偏不买你这个未来大哥的帐。」铁晓云昂着头,脸上竟也学着白
面少年的一脸坏笑,说道,「你还是去找你那百花楼里的姑娘们去吧。这位姐姐
不太适合你。」

    「你……你……」白面少年捂着被黑眼圈,气急败坏道,「给我上,给我打!」

    慕容琳刚刚缓下一口气,却见白面少年身后一帮大汉已冲了上来,不由急道
:「小兄弟,你小心……」

    话未说完,铁晓云已一拳挥出,正中最前面的一个大汉面门之上。那大汉哼
都没哼一声,直径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几人身上。

    想不到铁晓云年纪不大,这拳头上的功夫竟也颇有功力。那几人愣了一下,
竟是不敢靠前。

    慕容琳天生不爱习武,却偏偏又喜欢听爹娘和师兄师弟们讲些武林中的奇闻
趣事。看铁晓云这架势却是至刚至强,有些像少林拳法。

    果然听那白面少年怒叫道:「铁晓云,你不就是会几套少林的金刚拳么,有
什么了不起,老子偏偏不怕你。兄弟们,谁把铁晓云打了,我赏他一两黄金。」

    重金悬赏,却依旧没人敢上前一步。铁晓云不由打了个呵欠,道:「如果没
人应战,小爷我可是不奉陪了。」

    「你……」白面少年怒瞪着双眼,却也是不敢上前,就在此时,却听远处传
来一阵高呼之声:「少爷……少爷……你在哪里……」

    白面少年听到此声,面色忽然变喜,嘿嘿笑道:「铁晓云,你别跑,我家两
位孟叔叔就要来了,你就等着爬回去吧。」

    铁晓云却是面容微惊,但听白面少年向声音传来方向大喊道:「两位叔叔,
我在这里!」

    铁晓云瞪了他一眼,叫道:「小爷我当真有要事要办,你若皮痒的话,小爷
我明天再来帮你松松筋骨。」

    说罢,他已一个箭步窜到慕容琳身旁,一把将她背上肩头,轻声说道:「姐
姐你可扶好。」

    慕容琳还未应声,铁晓云已冲了出去,那速度之快,竟如旋风一般,眨眼之
间已窜出三丈之外。

    白面少年急呼道:「快……快……别让那混蛋跑了……」嘴上说着,却是不
敢去追。

    不多时,但见右首巷里闪出两道身影,齐声道:「少爷,你没事吧?」

    白面少年少年气道:「问这做什么?还不快去把这那小子逮回来,我一定要
把他抽筋扒皮。」

    那两条人影却是两个布衣大汉,这二人年纪看来相当,一个满面红光,白皮
嫩肉,却像是一个大财主一般。另一个却是削瘦无比,却又仿佛阴间跑出的恶鬼
一般。

    红脸大汉哈哈一笑,道:「我猜少爷你就是来找铁家那混小子来报仇,二弟,
看来还真被我猜中了。」

    那瘦脸汉子也是笑道:「看来少爷又被那小子欺负了。」

    白面少年跺脚道:「你们还看什么热闹,还不赶紧去追。」

    红脸大汉叹了口气道:「少爷你瞧,这就是你不好好学武的下场,那混小子
可是深得他爹的真传,就连我们若单打独斗恐怕都不是他对手。」

    瘦脸汉子捅捅他的腰际,笑道:「大哥,少爷让追咱就去追,顺便也瞧瞧那
小子这两天又练到什么地步?」

    红脸大汉点点头,道:「他往什么方向去了?」

    几名倒地的大汉齐指向铁晓云离去的方向,二人已窜了出去。

    白面少年忽然想到什么,又大叫道:「你们可要记住把他背上那个姑娘给我
抢回来。」

    铁晓云却是背着慕容琳又是一阵左冲右撞。却听后面一阵脚步逼来,看来已
不是太远。

    铁晓云咬牙说道:「非得跟小爷我过不去,好,既然躲不过去。那今天小爷
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说罢,他瞅瞅四周,将慕容琳放下,藏在一处断墙后,低声道:「对不起,
都是小弟把姐姐你连累了,柳平那小子派人追来,我怕是打不过。到时我引开他
们,你就躲在这里别动,等我将他们引走再回来接你。」

    慕容琳经过一番休息,面色已恢复少许绯红。说道:「谢谢小兄弟。」

    铁晓云见到慕容琳那略显红润的俏面,顿时一片面红耳赤,他赶紧扭过头去,
不敢再去看慕容琳一眼,道:「姐姐躲好。」说罢一跃跃出断墙,却见远处奔来
两个身影,正是柳平口中的两位孟叔叔。

    近了前来,红面大汉笑嘻嘻道:「铁少爷,你怎么又和我家少爷过不去。」

    铁晓云哼哼道:「我还没打得他满地找牙,两位叔叔何必就如此着急赶来救
驾。」

    瘦脸汉子嘿嘿笑道:「铁少爷你打架全洛阳城第一,这斗嘴的功夫也不赖,
不过最让我想不到的是,铁公子你什么时候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了。还弄得我家
少爷跟你争风吃醋,未免也有些对不起我家小姐了吧。」

    铁晓云懒洋洋说道:「你们尽管去说,人正就不怕影子斜,你们爱怎么说就
怎么说。」

    瘦脸汉子瞅瞅四周,皱眉道:「哪里有什么姑娘,怕是少爷他看花了眼不成。」

    铁晓云吃吃笑道:「姑娘倒是有,可是人家嫌我肩膀不够宽,早就走了。」

    瘦脸汉子道:「能让我家少爷看上眼的,绝非庸脂俗粉,铁公子你艳福也不
浅呀。」

    铁晓云打着哈哈道:「过奖过奖,天下也不只柳少爷有爱美之心,不过这一
点你们孟家二虎可要多多学习,不要整天只流连在那些胡同里找些大嫂大婶们来
解馋。」

    红面大汉面容猛怒,厉声道:「臭小子,不要出口伤人。」

    铁晓云哼了一声道:「你们孟家二虎整天帮着柳平为虎作娼,难道是小侄我
说错了么?」

    瘦脸汉子已气得七窍生烟,怒声道:「混小子,你找打。」

    说罢,已冲上前去,一拳挥向铁晓云,叫道:「我倒要瞧瞧你铁晓云的金刚
拳练到什么地步了。」

    铁晓云冷哼一声,迎了上前,也是一拳,两个拳头却是狠狠撞在一起,瘦脸
汉子只觉手臂顿时一阵生疼,不由退了两步,心中却是大骇。

    铁晓云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拳头松了松,咬牙笑道:「怎么样,小爷我的拳
手还不赖吧。」

    瘦脸汉子刚要说话,红面大汉已接口道:「臭小子,好好好,那你也吃我一
掌。」

    说罢一掌拍出,却是掌风如电,直扑过来。铁晓云此时却是不敢硬拼,闪身
躲过。脱口道:「你们孟家二虎武功也是不弱,欺负一个十六七的小孩儿,你们
害不害臊。」

    红面大汉并不应话,右掌一回,直打铁晓云胸前。

    铁晓云急身一转,双拳一送,红面大汉的一掌已击在他的肩头,但胸口却也
结结实实的挨了铁晓云两记重拳。

    躲在暗处的慕容琳几乎要惊叫起来,看那红面大汉掌力不弱,铁晓云的肩骨
恐怕真要碎了不成。

    岂料那红面大汉却是低叫一声,踉踉跄跄退了数步。面色铁青,捂着胸口,
一阵猛咳。

    铁晓云却也是猛然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一堵砖墙之上。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强笑道:「连个小鬼都打不胜,你们天威镖局的两个镖头真是白当了。」

    瘦脸汉子眼中顿时显露出杀气,他怒吼一声道:「臭小子,你口中狂言,就
让我孟铜虎帮你老子教训教训你。」

    双拳一翻,直向少年面门打来,这一招又快又狠,堪得是霸道之极。

    铁晓云仍是不躲,直到那孟铜虎双拳已逼到胸前,铁晓云呼了攻出一拳,这
一拳并不什么过人之处,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唯一的优点便是快,快
得简直让人无法想像,那孟铜虎双拳刚挨住铁晓云的衣衫,鼻子上已结结实实挨
了一拳。

    孟铜虎闷哼一声,一股鲜血,自他鼻中飞溅出来。人也向后栽去。

    「铜虎!」红脸大汉不由吃了一惊,飞身上前,将孟铜虎扶住,怒声道:
「连个黄毛小子都打不过,你丢死人了。」

    孟铜虎捂着鼻子怒吼道:「大哥,咱们一起上,我就不信咱们打不过这混小
子。」

    铁晓云仰着头,冷笑道:「孟铜虎,孟铁虎。你们只要不怕日后洛阳城里人
人指着你们鼻子说你们连手对付一个小子,你们尽管上。小爷我也正好皮痒着很。」

    「臭小子,你今天就等着受死吧。」孟铁虎一张脸已挤到了一块,显是已快
被铁晓云气得七窍生烟,想他孟家二虎虽然不敢说在江湖中数一数二,但至少在
这洛阳城中,在这中原一带,也算小有名气,怎会如此轻易被一个初出茅庐的臭
小子给打败。这话要是传出去,孟家二虎的颜面何存。

    孟铁虎一拳攻出,却是被前几拳更多了十分内力,孟铜虎也是斜身一扑,四
拳齐发,拳风呼呼,竟似用尽了全身功力。

    铁晓云却是不敢再应战,毕竟孟家二虎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武功内力均
要高上铁晓云一筹,适才他们输的只不过是太过轻敌,如今二人联手,铁晓云若
是还要硬拼,岂不是以卵击石。

    轻身一掠,掠过二人头顶,身形却是迅猛无比,二虎四拳却觉一空,齐打在
青砖石墙之上,只听几声闷响,烟尘四散,那青砖竟是被打出四个拳大的窟窿。

    「小爷我今天没兴趣陪你们玩,改日再打,告辞!」说罢便拨脚就跑。

    「臭小子,不要跑……」孟家二虎怒叫着,紧随而上。三人的身影便在一片
叫骂中消失在小巷深处。

    慕容琳支撑着站了起来,却觉身体仍旧是软弱无力,但已可以勉强走上几步,
铁晓云既然让她在这里等着,她又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好艰难地扶着砖墙缓缓
移到一处屋檐之下。等着铁晓云回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太阳早已没入西边的群山之中,黑暗也渐渐笼罩了大
地,天上点点繁星,明月也高高挂起,辛劳一天的人们都早早睡下,漆黑的小巷
内更是黑暗无比。阵阵夜风吹过,让人感到丝丝凉意,慕容琳不由缩起头,双手
紧抱住肩膀,目光仍然期盼地望着四处。但依旧没有铁晓云的身影。

    慕容琳忽然凄然一笑,自己被铁晓云救出,已经是天大的幸事,她又能再强
求别人再为自己做什么事情。

    正想之间,她手似乎触到了什么东西,摸出一看,却是一块古玉。

    那是萧寒三年前借着还丝巾的理由趁机送给她的,这块玉乃是上好的千年古
玉,虽不说价值连城,但却足足可以买下三座宅子。

    慕容琳心中一凌,良久良久,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之中,竟已涌出两行泪
珠。

    这已不知是她这数月来第几次流泪了,她想念萧寒,想念家中的每一个人,
想念她种的白芍花,想必现在已是满园花香。每年的这个时节,萧寒总会和她一
起将园中的花草仔细的修剪一番的。

    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离开慕容山庄,离开杭州城。而且是被采花大盗劫了
出来。

    虽然已逃离魔爪,但她仍然是惊恐万分,这条小巷,这座城镇,一切都是这
样陌生。陌生得让她从心中升起一般寒意。

    虽然数月来沈玉蜂每日都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但她却几乎没有动过一口,
还是沈玉蜂怕她饿坏了身子,无法向花如嫣交差,粗暴地将那些羊腿牛肉拼命灌
入她口中,强迫她咽下,不然的话早就会被饿死了。

    可是现在,她终于感到了饥饿,空无一物的胃开始抽搐着,让她不由曲蜷着
身体,使劲压着胃。

    渐渐得,她似乎闻到了一般香味,那是牛肉的香味。那香味是如此熟悉,就
在那晚,萧寒特别兴奋,喝了五斤烧刀子,吃了三斤熟牛肉。那也是他第一次吻
了她,虽然她能闻得到他口中那般牛肉夹着酒气的怪味。

    慕容琳似乎又回到了慕容山庄,回到了她的小月楼。萧寒正坐在窗前,手指
着窗外,数着天上的星星。

    「琳儿,你回来了,快来,我已经找到了牛郎和织女。你瞧,他们挨得多近。」

    慕容琳痴痴望着萧寒的背影,忽然感觉到那背影越来越模糊。终于再也瞧不
见了。

    「姑娘……姑娘……」

    一个苍老却又亲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努力睁开眼睛。却见黑暗之中,
一道微亮的烛光,映入她的眼帘。鼻中又是那股牛肉的香气。

    一个布衣老妇正拍着她的肩头,轻声道:「姑娘,这三更半夜你怎么一个人
躺在这里,万一碰上个歹人,那可不得了。」

    闻到肉香,慕容琳精神顿时一振,抬眼望去,但见老妇所担的一个面摊。一
条扁担,一边是火炉,一边是满满的一盆牛肉和面团。

    布衣老妇迟疑地望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少女,见她目光直直盯着自己的面摊,
忽然一笑,道:「姑娘你是饿了吧,来来,我给你盛一碗。」

    说罢,老妇利落的放下挑子,扯出一团面团,麻利的扯出细细的面丝来,放
入炉上的铁锅里,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便已出锅。

    「来来,我吴妈的牛肉面可是这洛阳城里出了名的。趁热吃……趁热吃。」
老妇热情将端了过来,送到慕容琳面前。

    慕容琳咽了一口口水,刚要伸手,却又停住,因为她身上除了这块古玉外,
已经没有一样能卖到一个铜板的东西。

    「我……我没钱……」慕容琳垂下头去,话音低得如同蚊子一般。

    「不要你的钱。」老妇呵呵笑着,像是早已看出慕容琳的心思,「吃吧,真
的不要钱。」

    老妇温柔的话语,让慕容琳眼角已涔出泪花,牛肉面的香气,沁入她的鼻中,
也让她的肠胃更加难受。

    她迟疑着看了一眼老妇,顿时抢过来,也不管刚出锅时的滚烫,狼吞虎咽般
的将一大碗的牛肉面便灌入腹中。

    老妇一脸惊异的表情,她还从未见过人如此吃东西,倒不如说是把这面都整
个倒入了肚中。

    暖暖的一碗牛肉面下肚,她的腹中终于好受了一些,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将碗还与老妇。

    老妇叹了口气,道:「多可怜的姑娘,我猜你一定是从那百花逃出来的吧,
哎,这个害人的妓院。不知毁了多少好姑娘。」

    慕容琳刚要辫解,却又止口,自己已非清白之躯,和那妓院里的妓女们,又
有何区别。

    老妇四下张望了几眼,赶忙挑起担子,拉着慕容琳的手便道:「快快快,趁
倚红阁的家丁还没找到你,赶紧随我走。」

    慕容琳还未说话,已被老妇一把拉起,顺着小巷向深处走去。

    这一路上,老妇喋喋不休的唠叨着,慕容琳却是不语,随着老妇左拐右转,
却是来到一处人家。

    「小三子,咱们来客人了,快来招呼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屋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他奶奶的,老子刚睡
一会儿你就叫魂似的,大半夜的哪个不长眼的老东西还来窜门。」

    老妇尴尬地笑了一笑,道:「这是我儿子。」

    话音刚落,却听那摇摇欲坠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睡眼朦胧的年青人
揉着眼睛,端着一盏油灯出了来。

    慕容琳抬眼望去,却见那年青人长脸白面,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白肉,一
开门便叫道:「他娘的,老子这睡的舒服,你这老不死的就叫门,不让人活了。」

    「你个混小子,叫你开个门都这么难……」老妇骂着,指了指慕容琳,道:
「今天我在回来的路上瞧见这姑娘,看她怪可怜的。就……」

    「姑娘。」年青人顿时来了精神,将油灯向前照了照,昏暗的灯火正映在慕
容琳脸上。

    「妈呀,你该不会是带了个狐仙回来了吧。」年青人一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一般,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会半夜出现在他面前。

    「竟胡说。」老妇终于笑呵呵道,「哪来的狐仙。」

    说罢,她赶紧将年青人拉到一边,低声道:「这姑娘怕是从百花楼逃出来的,
我看他怪可怜的,先把她带回来,你明天去打听一下百花楼那里有什么动静?」

    「怪不得。」年青人扭头盯着慕容琳瞧了半晌,才道,「咱这条胡同里所有
的女人加起来还没有这小姑娘一根手指头好看。原来是百花楼里的姑娘,嘿嘿,
怪不得长得这么标致。娘,你该不会便宜儿子我吧。」

    「不许胡说。」老妇低声道:「这姑娘可不是那种人,我可告诉你,你可不
许打这姑娘的主意。」

    「不打不打。」年青人上下又打量了慕容琳一番,赶紧在裤子上搓了搓手,
上前笑道:「我叫吴齐轩,大家都叫我吴三,不知姑娘你闺名?」

    借着暗光,慕容琳也看清了这年青人模样,大约二十多岁年纪,吊眉细眼,
扁鼻厚嘴,倒是一幅十足的痞子样。

    慕容琳简直想扭身便走,便看到外面漆黑一片,若是再被沈玉蜂抓回去可如
此是好,她虽然有些厌恶这吴三,但还是礼貌的笑了笑,随着老妇进了院内。

    这院子不大,只有三间青砖瓦房,正前是正堂,两边两间略小的瓦房。虽是
简陋,但却收拾的干净。

    老妇放下担子,招呼着慕容琳进了正堂,那吴三也殷情的热了一壶热茶。为
慕容琳倒上,还不忘说上一句:「姑娘你就尽管在咱这里住下,倚红阁可是找不
到我们这种穷地方。」说着便想凑到慕容琳身边坐下,却听老妇低怒道:「还不
去给姑娘把左厢房收拾一下。不然晚上睡哪里?」

    「对……对……」吴三嘿嘿笑着,那眼睛更加细成一条缝,匆忙跑了出去。

    「哎。」老妇叹声道,「我这儿子整日不知学好,只是不务正业,终日游手
好闲,真是被我给宠坏了。」

    说着看着慕容琳的模样,又是一叹,道:「若是我家三儿有你这么一个好媳
妇儿,我这老婆子就算死也能合眼了。」

    慕容琳面色一红,却听老妇笑道:「瞧我都说些什么,就我家三儿那模样,
怎配得上姑娘这等千金之体,老婆子真是多嘴。」

    慕容琳强笑一声,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好抓起桌上的瓷杯将一杯茶水
一口饮下。

    说话之间,那吴三已跑了回来,兴奋地叫道:「收拾好了,咱们那左厢房八
辈子住不得一回人,哪能马上收拾好,我把我的那间房收拾了一遍,换了新褥子,
新被子。我去左厢房睡。」

    老妇笑道:「平日里也见不到你这个勤快,今天这是怎么了?」

    吴三嘿嘿搔着脑袋笑而不答。慕容琳不由心头一热,瞧这吴三容貌不佳,这
心却极是热心,她不由起身道:「吴大哥你也早些歇息去吧,我在这里歇上一晚,
明天一早便离开,不会打扰你们的。」

    老妇与那吴三均是一怔,那吴三反应更是强烈,几乎要跳起来嚷道:「明天
就走,哪能这么快,为何不多住上些日子,我们还没好好招待招待。」

    那老妇倒是冷静,说道:「姑娘你可是要急着去什么地方?」

    慕容琳点点头,沉声道:「我要回杭州。」

    老妇展眉道:「姑娘你是杭州人?怪不得那小脸蛋都能捏出水来。那可是离
这洛阳城够远的,如今在这洛阳城里可是百花楼的天下,让他们找出个人来还是
不费难事,好吧,姑娘你还是早些歇息,明早我给你准备些干粮盘缠,让我家三
子送你出城。」

    直到现在,老妇还是认为慕容琳是从百花楼里跑出来的苦命女。慕容琳便也
不多解释,随着吴三出了正堂,只几步便进了吴三所睡的左厢房。

    这房间倒是也算干净,那床上已铺了一层软软的褥子,一条绵被已然铺开。
虽不是锦罗绸缎,但仍让人有一股温馨亲切的感觉。

    躺在床上,身下柔软的褥子,让她似乎有一种躺在小月楼中绣床上的感觉。
萧寒经常笑她的床上尽是些女子所用的针线绣包、胭脂水粉。一点也不懂整理,
而她也会气鼓鼓地说经后不再理他了。

    想着想着,慕容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要回家,一定要回家,爹娘一定等
的很着急,萧寒也一定也会急疯的,不能让他们担心。明天就出洛阳,回杭州。

    渐渐地,慕容琳有了些睡意,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梦到了自己在天上飞,飞过小山,飞过小溪,穿过一片片白云,
回到了慕容山庄,回到了小月楼,萧寒正焦急地等在那里。

    「萧大哥……」琳儿欢叫着扑了上去,萧寒惊颤一下,忽然紧紧抱住慕容琳,
温柔说道:「琳儿,你终于回来了。」

    「是呀,我回来了。」慕容琳忽觉眼角滚下两行泪珠,她挽住萧寒的腰际,
说道:「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许离开我。」

    萧寒将她的头托起,目光深情地注视着她,深沉道:「不离开,这一辈子我
都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曲。」

    慕容琳含着泪忽然轻笑一声,却见萧寒头已慢慢低下,厚唇轻抵在她那红唇
之上。

    慕容琳轻哼一声,双眸微闭,香舌顺势滑入他的口中。两只舌头顿时如蛇般
纠缠在一起。

    萧寒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慕容琳仍然幸福的闭着眼睛,享受
着萧寒的手在她身上轻抚的感觉,享受着那手伸入衣衫中贴着她双乳的感觉。

    衣服一件一件被脱下,萧寒的口已移到她的双峰之上,细细品尝着那粒粉色
的樱桃。

    「嗯……」慕容琳轻哼声,玉臂轻环住萧寒的腰际,纤指在他后背上抚摸着。

    萧寒的另一只手,慢慢沿着那平坦白皙的小腹,滑向双腿之间。慕容琳自然
地分开双腿,那手掌已贴在芳草青青的桃源仙洞之上。

    慕容琳身体微颤着,双腿分的更开,她已感觉到萧寒的指尖轻轻拨弄着她的
阴蒂,挑逗着她敏感的地带。

    丝丝清泉,顺着秘缝之中涔现出来,萧寒的中指也顺着湿润的细缝滑了进去。

    「唔……唔……」慕容琳娇美的胴体紧紧绷起,柳腰随着那指节的搅动缓缓
的扭动着,下体所产生的快感让她的脑海一片混沌,玉臂将萧寒抱得更紧。

    萧寒微笑着,舌头舔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细声说道:「琳儿,我们永远永
远不要分开。」

    「嗯……」慕容琳仰起头,萧寒的嘴立刻将她的香唇堵上,疯狂的亲吻着。

    而那早已硬硬的男根,也抵在清泉翻涌的细缝之上,腰身轻轻向里挺动。

    慕容琳嗓中发出一片闷哼,两条玉腿高高抬起,夹住萧寒腰身,浑圆的俏臀
焦虑的扭动着。

    男根渐渐深入,挺动的力量一次比一次重。慕容琳双颊泛红,口中梦呓般的
娇哼着。俏臀高翘,男根也更加深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萧寒忽然重重的喘息起来,他猛一抬腰,腰际猛的挺动
了数十下,却是更加刺激了慕容琳的快感。

    「啊……啊……」慕容琳半张着双唇,眉头紧皱,玉手漫无目的的在萧寒宽
背上乱抓着。娇柔的胴体也随着猛烈的颤抖起来。一种似乎飘在云空中的欢愉,
充满了她的脑海,让她几乎忘却了自己,好像整个身体,都与萧寒融化在一起。
一股热浪,从身体深处喷涌而出。

    终于,萧寒喘着粗气,无力的压了下来。

    慕容琳仍然娇喘着,双手却是将萧寒紧紧环抱。

    「萧大哥……萧大哥……你要照顾我一生一世……不许不要我……」慕容琳
轻声说着,红唇在萧寒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萧寒没有说话,却像是孩子一般,头贴在她胸前,竟是睡着了。

    一阵宏亮的鸡鸣之声,将慕容琳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朦胧的双眼,却见窗外已有了些亮光,慕容琳摇了摇略微发涨的脑袋,
想坐起来,却觉身下一片湿冷。

    慕容琳轻呼一声,猛得坐了起来,手却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扭头一看,
忽然惊叫一声,竟如同用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

    原来她的身旁,竟然躺着一个男人。


[ 本帖最后由 shinyuu1988 于 2010-10-15 01: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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