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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欢欲年华】(1-20全) 作者:苦槐(古坏)(2012年7月20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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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泣节

  「啊!小玲,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当苗雯玲将她和谷勇以及老公马杰
三人间的事说完,路燕已是听得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吃惊,实在是太吃惊了!她实在没想到,以前一直以为只有在网络小说或欧
美电影中才能看到的事,现在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发生了,而且其中的主要策划
者和男主角,竟还是自己刚刚委身于他的谷勇。

  「谷弟,你,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难道,正如小玲刚才说的,连上
我在内,这一切的一切,竟都是源于你失恋后破罐子破摔而流于放浪的心态?难
道你说喜欢我,都是假的?」路燕情不自禁地有些伤心,同时也越发的好奇。她
就奇了怪了,如果说谷勇这样放浪形骸还说得过去的话,那么马杰呢,他竟能答
应和谷勇共享一个女人,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那,那马杰就……就愿意?」迟疑了一下,路燕还是没有抑制住,忍不住
问苗雯玲。

  「嘻嘻,他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他还不是和我一样,压根就没把婚姻当回
事,之所以跟我结婚,更多的是迫于家庭的压力。像这样多好啊,按照我们达成
的协议,既可以稳住双方的家庭,又可以得到最大的刺激,还不妨碍他在外面有
别的女人,一石三鸟的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话说到这个地步,苗雯玲已经完全放开了。她心想,事到今天,反正做也做
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况且,由于谷勇的关系,在她潜意识里,早已不再把
路燕当外人。

  「噢!原来是这样……」听到这里,路燕彻底明了了,她嘴上嘟囔着,心底
里却在暗暗地感叹,毕竟不是同一个年代的人啊,没想到80后的思想竟然开放
如斯。

  看着她有点难以置信的样子,苗雯玲突然「噗嗤」笑了,伸手搂住了她两个
肩头,趴到她耳旁问道:「嘻嘻,怎么?燕姨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淫荡?」

  「啊?哪……哪有!我只是有……有点好奇……」路燕冷不防她竟问得如此
直接,顿时有点愕然,回答自然显得慌张。

  「燕姨,你还有什么好奇的?」看着路燕微微泛红的脸蛋,苗雯玲突然明白
了谷勇迷恋她的原因,这样一个中年尤物,又漂亮又极具气质,偶尔还流露出几
分小儿女的媚态,试问天下哪个男人能够不动心?

  「我好奇,谷弟他要是在外面也……也还有别的女人,你……也迁就?」面
对苗雯玲的笑容,路燕想到了自己和谷勇的关系来,不知是出于对他俩不幸爱情
的同情,抑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突然有种自己就好像第三者的感觉,有点不
舍,又有点心虚。

  隐隐约约,她觉得苗雯玲应该知道她和谷勇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到底知道多
少,她想直接问,可女人天生的矜持还是让她选择了旁敲侧击。

  「咳,当然迁就了,谁让我先对不起他呢。」苗雯玲没有注意到她话外的意
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燕姨,勇哥他也不是太乱来的。他的
嘴可刁着呢,对他来说,女人光漂亮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些东西,能令他真的
动心……」

  「是吗?什……么东西?」苗雯玲话音未落,路燕心中已经不由一动。

  本来,她还在担心谷勇和她好只是贪图她的肉体,现在听苗雯玲这么一说,
顿感安慰了不少。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住脸颊上的微烫,低声追问。

  「我也说不上什么东西,不过勇哥这人看起来好像很放浪,但是是其实很念
旧的,比如说,比如说,他就对他初中时的英语老师念念不忘呢。哈,那可是他
的初恋呢,嘻嘻,不过一直都是他单方面的暗恋……」想起情哥哥的旧事,苗雯
玲不由有些兴奋,一扭头,便看见路燕那张听得入神的俏脸:「咦,燕姨,你,
你现在这神情,就很像那个英语老师呢!」

  「啊……」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路燕一下被她给说得怔住了。她情不自
禁地回想起当年面试时谷勇第一次见她脸上流露出的神情,以及平时单位上的种
种,可不像极了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对成熟女老师的留恋!

  「像!真像!燕姨,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我看过勇哥的初中毕业合
影,燕姨,你简直和那个英语老师一模一样呢!怪不得勇哥说他第一次见你就喜
欢上你了!」苗雯玲盯着路燕愈发绯红的脸庞,越看越是惊异。

  「什……什么!他……他对你说……说过?」如果说苗雯玲刚才的话还只是
令路燕稍稍发怔的话,那么现在这句就简直是令她震惊了,对她来说,这完全就
是一颗晴空霹雳。

  路燕实在想不到,自己和谷勇的事本以为很保密的,但现实情况确实截然相
反,不仅李雨和林海音早已得知,连儿子段逍和他那个周老师应该也已猜个八九
不离十,眼下,又多出来一个苗雯玲……

  「知道我和谷弟事情的,接下来又会是谁?甄星,还是自己的丈夫?再抑或
是所有老熟人……」路燕不敢想象下去了,她扭转头,眼睛里满是惬意和担心,
颤声问了一句:「小……小玲,谷弟他还……还对你说过什么?」

     ***    ***    ***    ***

  「还说过什么?嘻嘻,什么都说了。」不等反应过来,路燕便感到自己的纤
腰已经被一双臂膀有力地环住,一扭头,便看见了谷勇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不
知什么时候,他已经醒了,身穿睡衣裤,半是玩笑,半是狡黠问路燕道:「怎么
了,燕姐,你担心我会把咱俩的事到处乱说啊?」

  「啊!不!我……我没……没那样想……」路燕没想到他当着苗雯玲的面竟
也敢将自己一把搂住,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刚才的担心也一下子给忘到了九霄云
外。她看了苗雯玲一眼,口中支支吾吾地想从谷勇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苗雯玲却
毫无表示,只是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俩。

  「那你在想什么?实话告诉你燕姐,咱俩的事我谁也没告诉过,包括小玲。
不信你问小玲,咱俩这一周的事,我给她说过没有?不过燕姐,有些事情即使不
说,别人也是能够看得出来的。」谷勇却将她搂得更紧,甚至还一边说笑,一边
将嘴巴往她脖颈上凑去。

  「嘻嘻,你俩这周什么事?」苗雯玲敏感地捕捉住了一些信息,好奇地问。

  「啊!没……没什么事。谷弟,你,你还不快放……放开我。」听到苗雯玲
的提问,路燕顿时更感羞涩,这周自周一以来和谷勇的种种放浪场面重又一幕一
幕地映入脑海,深刻而又清晰,以至于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体深处又开始涌出一
股热流,并使得芳心激荡。

  她继续扭动着身躯,以掩饰自己的慌张和不好意思。

  「放开你?嘿嘿,燕姐,你说可能吗?」

  谷勇坏笑着在她耳根处说了一句,然后扭头对苗雯玲道:「小玲,想知道这
周我和燕姐有什么事吗?还不过来帮忙。」说话间,稍一使劲,已经将路燕横身
放倒在床上。

  「啊!谷弟,不……不要!」看着谷勇招呼苗雯玲帮忙,并起身俯跪在自己
身旁,不用问,路燕也知道接下来他准备干什么。本能告诉路燕,她应该挣扎抗
拒,可不知为何,她却感到浑身软弱无力,宛若一滩肉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谷
勇伸出双手,去解自己胸口的纽扣。

  没几下,连同里面的乳罩,都被谷勇除了下来,她那对丰满雪白的酥脯顿时
暴露无遗。眼看此景,就连在一旁帮着按住她双手的苗雯玲看了,也不禁面红耳
赤,心跳加速。谷勇则毫不客气,俯身下去,一边把玩,一边舔舐。

  「噢……小玲,谷弟,放……放开我……」被两人合伙欺负,路燕顿感又羞
又急,可又偏偏无力挣扎,只能吟声告饶。可换来的,是谷勇更为激烈,更为多
变的亲吻,最后,范围甚至扩展到了她的整个小腹和肚脐。

  眼前的一切,让苗雯玲看的直是胸口发闷,口干舌燥,她情不自禁地想起昨
晚和李雨的那场恶战,那洋溢的肉欲,激荡的淫靡,一切宛如现在,唯一不同的
则是,昨晚欲拒还迎是她自己,现在则换成了路燕。

  对于路燕的这种被动,她没有任何同情,反而觉得很过瘾。她开始生出一个
念头,那就是将昨晚李雨和谷勇在她身上施展出来的东西,现在全都在路燕身上
在施展出来,让她也像自己一样,在彻底的肉欲中彻底开放自己。

  想到这里,她将路燕的双手抓得更紧。

  「哦,不……」路燕看了她一眼,随后又被谷勇吸引了注意力,因为谷勇已
停止亲吻,正起身去解她的裤带,随着下身一凉,整条裤子已经被拽了下去。

  「好美啊……」眼前的美景让谷勇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虽说已经得手,
但还从没好好欣赏过路燕仅着内裤的身体。丰满的胸脯,修长的双腿,内裤下面
饱满的阴阜,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嘿嘿,燕姐,已经湿透了哦。」他伸手轻轻将那条内裤剥下来,挑在手指
上,故意凑到路燕眼前转着,既是示威,又是最后的调戏,然后不等她回答,便
分开她双腿,将头埋了进去,张口含住那洞早已淫水泛滥的蜜穴,开始吹口琴。

  「啊,不要啊谷弟……」路燕一声长呼,顿时将整个身子绷紧,谷勇的动作
太突然了,让她根本没想到,也有点反应不及:「你……你可害死姐姐我了,你
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本来,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给自己口交,那是一种何等自
豪,何等幸福的事,可偏偏这第一次口交就当着另外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还
是自己的情敌。

  路燕无力地哀叹着,刺激的同时,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

  可是谷勇却不管这些,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路燕现在越是感到羞耻,以
后越不会感到羞耻。很多时候,女人需要的不是劝诱,而是侮辱。

  所以,他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不仅舔舐她饱满的阴阜,撕咬
她卷曲的阴毛,最后干脆含住她那粒最为敏感的小阴蒂,用力吮吸起来。

  「啊,谷弟啊……」随着臀下明显的一凉,路燕忍不住又一声感叹,她知道
自己汹涌而出的饮水已经将床单也沾湿了。在她印象里,自己已经好久没这样了
流过水了,无论是和丈夫,还是中午和谷勇的那场大战,都没这么流过了。

  现在,可谓她破天荒的第一次。

  「啊……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这么不要脸,这么兴奋?」羞耻感越来
越弱,欲望却在不断地增强,路燕心中不断地问自己。她越来越盼望谷勇对她来
点实质性的东西,而且越快越好,越快,她就可以越早地从这种折磨中得到慰藉
得到解脱。

  「谷弟,我……我受……受不了了,随便你,快……快把姐姐我办……办了
吧……」终于,她再也无力坚持,娇喘着,吟喃着,从嘴里喊出了这句代表她彻
底屈服的语句。

  恍惚间,路燕的眼光无意瞄过床头墙上的电子钟,时间刚好过了午夜零点:
「三八节,现在已经是三八节,难道我这个三八节,就这样庆祝……」

     ***    ***    ***    ***

  「啊……」当和苗雯玲那光滑细嫩的女体一接触,虽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但路燕还是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这种女人间的肌肤相亲,她并不陌生,大学时她便情愿不情愿地被李雨诱导
上了这条道,就是在上周六晚,她俩一起享用了那柄胡打乱撞买到的仿真阳具。
只是这一次有所不同,不仅对象不是李雨,而且还多了谷勇这样一个男人。

  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一男两女的三P啊!

  「燕姨,不用怕的,其实很……很舒服呢……」看着路燕羞中带怯,却又满
是渴望的神情,苗雯玲不由暗暗好笑,兴奋不已,以至于浑然忘记了,连她自己
也是第二次接触这种游戏。

  现在对她来说,她满脑子想的,就是终于有机会施展自己刚才的想法了。自
从谷勇认识路燕一来,她就没少听路燕的各种好话,还时不时拿她来当代替者,
玩角色扮演的游戏。

  无论如何,她苗雯玲毕竟是一个女人,哪怕再能迁就,心中也难免多少会滋
生妒忌。

  「既然不能改变接受她的事实,那就也彻底让她沦落吧,沦落成一个像自己
一模一样的放荡女人。」

  苗雯玲越想越是兴奋,她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一边用腿缠紧了路燕的腰肢,
一边替她路拨滑落面前的发丝,轻轻地劝道:「燕姐,其实我……我也跟勇哥一
样,好喜欢燕姨你,好想和你成为好朋友,成为一家人呢。」

  路燕红着脸,没有回答她。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还要她说什么,她又能说
什么?她只想谷勇赶快上来将自己一枪挑了,然后彻底来一次过瘾,好逃避这种
尴尬而又难堪的气氛。

  「快点,快点。路燕啊路燕,过了初一,就好过十五了。」她只能心中默念
着,不断这样告诫自己。

  「燕姐,我要开始了哦。」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体赤裸裸地叠压在自己面
前,等着他的享用,等着他的占有,谷勇心中澎湃着一种无法言表的骄傲,他感
到一种极大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甚至远远超越了昨天晚上。

  昨晚上虽说也是两个女人,可那毕竟只是苗雯玲和李雨,哪像现在。如果说
苗雯玲带给他的是刻骨铭心的爱恨纠葛,那么路燕则寄托了他永生难忘的初恋情
怀,而现在,两种美梦却如此完美地结合,并呈现在他面前。

  这种感觉,真是美妙之极。

  他拍了拍路燕跪立的一双玉腿,好挺高她那对丰臀,然后挺着早已血脉贲张
的肉棒,朝着臀缝间的蜜穴凑了过去。好不容易能让这个女人彻底开放,他要好
好地肏一肏她,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好好肏一肏她。

  这既是一种羞辱,又是一种诱惑,侮辱可以让她放弃最后一点自尊,诱惑可
以让她彻头彻尾地堕落。

     ***    ***    ***    ***

  「啊!谷弟,不,不能弄……弄那里!」先是惊讶,后是惊惧,当穴口接触
到龟头,路本已做好了承纳肉棒的准备,可没想到龟头却仅仅停了一下,转而顺
着臀缝往上一滑,紧紧顶住了后庭。

  那可是一个早已荒置多年的地方啊,怎能不让她惊呼?

  曾记得,那里的发开还是刚结婚的时候,经不住段逸的苦苦请求,才半推半
就地尝试过几次,可每次不是因为自己的矜持,就是由于丈夫的猴急,要么是不
欢而散,要么是草草收兵。

  从那以后,她一直就很怀疑,那些AV影片里的女人被后庭开花时的满脸的
快感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为什么自己就从没有过,次次都那么不适,次次都那
么难受。

  「嘿嘿,放心吧燕姐,我会很温柔的。」谷勇没理会她的惊惧和挣扎,反而
将龟头顶得更紧,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她羞辱一番,那么与其选择前阴,不如
直接选择后庭。

  所谓一步到位,也就是这个意思。

  他一边伸手按住路燕的丰臀,一边给苗雯玲递了个眼色。苗雯玲当然明白他
的意思,嘻嘻一笑,已经将路燕拦腰紧紧抱住:「嘻嘻,燕姨,不要勇哥弄你的
哪里啊?」

  她当然知道谷勇要弄路燕的哪里,但是她故意装作不知道。其实她也没想到
自己的情勇哥第一次带这个中年美妇玩3P,就准备开她的菊肛。

  「这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苗雯玲不由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自己被开肛的
时刻。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实在太了解一个女人被人开肛的意义了,那不仅意味
着最后尊严的丧失,更意味着彻底的堕落。

  她希望路燕彻底堕落。

  「燕姨,是不是这里啊?」苗雯玲兴奋地笑着,拉着路燕的手指摸向自己的
下体,先是在沾满饮水的蜜穴上沾了一下,最终停在臀缝间那枚不断蠕动的菊瓣
上。

  「啊,小……小玲……」路燕没想到苗雯玲竟会来这一招,手指感受着她菊
门的缩动和温热,怔怔地不知该把手抽回来还是不抽回来。

  她满面潮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燕姨,你……你好过分,你插进了小玲的后门里了……」苗雯玲故意不看
她的难堪和羞赧,抓着她的手指继续往自己菊门里插去,没几下,已纳进了半根
手指。

  「小玲啊,不要这样……」路燕虽然哀叹着,可手指却并没抽出来。她知道
在这种后有追兵,前有围堵的情况下,自己是彻底逃脱不得了。

  「罢罢罢,既来之,则安之,还是任由小冤家和这小蹄子轻薄吧。」她只能
在心里这样劝慰自己。

     ***    ***    ***    ***

  「啊,啊,啊……」曾经的经历虽然不堪回味,但还是给这次菊门重开奠定
了基础。在谷勇顶一顶转一转,转一转顶一顶,缓慢而轻柔的动作下,没费多大
力气,菊门竟将肉棒纳进了小半根。

  路燕香汗淋漓,娇声低呼,她觉得肛肠里就像被捅进了一根刚从炉火拿出来
的铁棍,又热又烫不说,并且还又涩又痛,撑胀异常地填满了整个直肠。

  「谷弟,好胀啊……」菊门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收缩,好像要将肉棒给挤
出来,可是结果却恰恰相反,越是收缩,肉棒却往里陷。

  谷勇自然知道她涨,因为就是他自己也感觉到狭窄异常,尤其是那永不停止
的有节奏的蠕动,简直就像一张强有力的樱口,若非他早就在苗雯玲身上练就了
足够的忍耐力,恐怕早就已经一泻千里了。

  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得快刀斩乱麻,趁热打铁,一鼓作气,不然时
间久了,反而更误事。

  可是,路燕真的那么不适,那么难受。这后庭开花可不像前门,真不行了还
可以霸王硬上弓,这可是一门技术活,极其需要耐心。

  「燕姐……」想到这里,谷勇深吸了一口气,一边爱抚着她的双臀,一边继
续将她调戏:「你的后门这么轻松就吃下了我半根鸡巴,它以前是不是被段哥弄
过?」

  以他的经验,这一点他可以很轻易地判断出来,他之所以还问,并不是怀疑
自己的判断,而是有着明确的目的。因为他知道,此时的路燕,不仅需要转移注
意力,更需要被激发出最后的那份淫欲。

  对于她这样一个闷骚的妇人来讲,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还有什么比提她的老
公更合适的呢?

  这样做,不仅可以消磨她仅存的那点耻辱感,更能使她彻底放荡自己。

  果然,路燕的反应是全身一震:「啊!谷……谷弟,你说什……什么?」

  她实在没想到此时谷勇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下子便击中了她心里面最为
薄弱的环节。夫妻之事本就羞于吐口,更何况还是有关肛交这样的绝对隐秘,而
且,身边还多着一个苗雯玲。

  路燕感到自己最后的那抹尊严也在受到挑战,假装没听清楚问题。

  「我说段哥以前有没有干过你的肛门?」谷勇知道她明知故问,不由暗自笑
着,嘴上继续紧逼的同时,还将下体一挺,搞了个小小的偷袭。

  「啊……弄过,弄过……」后庭再次吃紧,路燕顿时失声。连她自己也知道
此言一出,自己算是彻底地完了,她抛弃了最后一丝自尊,变成了一个淫妇。

  「谷弟啊,慢……慢一点,不然姐姐我……我会受不了的……」她娇声哀求
着,既然已彻底放下脸皮,那么不如彻底地将自己交了出去。

  「嘿嘿,敬酒不吃吃罚酒,早承认了不就完了,还偏偏要我麻烦。」谷勇听
了她的话,心中顿时大喜,伸手在她蜜穴口抹了一把淫水,全都涂在剩下的半根
鸡巴上,准备开始真正的冲击:「放心吧燕姐,弟弟我自有分寸的。」

  他手扶茎身,便钻便磨地往菊门里挺进,不知是由于更多淫水润滑的作用,
还是路燕已彻底放松自己,很快,剩下的半根肉茎也插了进去。

  「噢,谷弟啊,满了……满了……」

  路燕吟叫着,谷勇的动作弄得娇躯乱颤,感到整个肛肠有一种几欲挤爆的感
觉。可不知为何,内心和下体的某处,却还是那样空虚。

  看着她这种半是痛苦半是迷醉的神情,苗雯玲突然感到有点失落,一开始那
满心渴望见到堕落的心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同情。

  她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过和路燕心心相通:「唉,勇哥啊勇哥,多谢你
的好手段,又给这个世界多制造了个荡妇淫娃。」

  她不忍再看着路燕感觉错乱地挣扎,她要给她安慰,她要让她放松。因为,
现在她已经和她成为姐妹,两人有着共同的身份……都是谷勇的女人。

  「燕姨,别紧张,来,来,我来帮你。」她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路
燕额外的刺激,这种刺激可以转移她对后庭的注意力,她觉得作为姐妹,自己有
这个责任。

  一方面,她抬高自己的胸脯,好让路燕和她互相熨帖双乳;另一方面,她伸
出手去,用灵活而多变的手指在路燕的大小阴唇,蜜穴口以及阴蒂上不断撩拨,
挑逗……

  「小玲啊……」果然,她的帮忙很快见效,路燕迅速放松下来。她的肛肠对
肉棒的接纳越来越自然,也越来越通畅,既不再有苦楚,也不再有涩痛,虽然还
是又肿又涨,但整体感觉起来,已经演变成一柄活塞自由滑动在自己的管道里一
样。

  到了最后,路燕甚至怀疑,自己的肛道是不是自己的另一个口腔,在不断吞
吐着一根又热又滑的肉肠。

  「啊……小玲,谷弟,舒服,好舒服……你……你俩弄得燕姨我,哦不,燕
姐我好舒服……」

  在苗雯玲和谷勇的前后夹击下,路燕越来越兴奋,也越来越迷醉。她不仅疯
狂地扭动自己的娇躯,并且也越来越高亢地吟唱起种种淫声浪语。

  她真的要疯了!因为,她已经彻底陷落在这无底无边的男女肉欲里!

  「噢……啊噢……」直到最后,她在一阵嗷嗷怪叫的呻吟中瘫倒,无论是肉
体还是灵魂,都一起软了下去,软了下去……

     ***    ***    ***    ***

  「小玲,还是我来收拾吧。哎哟……」见大家吃完了早饭,路燕连忙欠身抬
臀,准备去收拾碗筷,可屁股还没等离开椅子,便忍不住一声轻呼起来。

  「咦,怎么了燕姐?」看她连连皱眉的样子,正端杯喝茶谷勇有些不解,出
声询问。

  「嘻嘻,你说怎么了,还不都是你昨晚造的孽,弄得燕姨那样狠。」毕竟还
是女人理解女人,一旁的苗雯玲早就看明白了原因,对着路燕的臀部朝谷勇使了
个颜色,笑着提醒。

  「噢!明白了!明白了!嘿嘿,怪我,都怪我。看来这碗碟盘子什么的,还
是罚我来洗吧。」

  顺着苗雯玲的眼神只一看,谷勇顿时醒悟过来,想起昨晚事后路燕的菊门红
中带肿,合不拢口的样子,不由地哈哈大笑,拾起碗碟朝厨房跑去。

  「小坏蛋,谁要你献殷勤!」路燕羞红了脸,冲着他的身影连连发呸,转眼
再看苗雯玲,愈发显得不好意思,支吾着转移话题,一座掩饰:「小玲,我……
你……你以后还是不要叫我燕姨了吧,整天燕姨燕姨的,都把我叫老了。」

  「嘻嘻,那我叫你什么啊?燕姨!」苗雯玲顺着她的意思,借坡下驴。

  「你看你,还叫燕姨。不如,不如你也跟着谷弟叫我姐吧,那样,也免得咱
仨错辈。」见苗雯玲知情达意,很会替自己考虑,路燕对她愈发感激和喜欢。经
过昨晚的那场狂欢,她也早就打心底里将苗雯玲认做姐妹了。

  「那敢情好啊,我还巴不得叫你姐呢。燕姐,我现在可就开始叫了哦……」
苗雯玲娇笑着正要和她打闹,却听到客厅电视机旁的家用电话「叮铃铃」地响了
起来。

  「谁啊这是。」后庭的不适,路燕还是咬牙站了起来,一扭一颤地来到电话
机旁:「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电话那头,一个满是官僚腔的男声响了起来:「路燕同志吗?我是市纪检委
的,省纪检委来了几个同志,想就你丈夫段逸的事再向你调查一下情况,希望你
马上到市政府来一趟。」

  「什么事啊燕姐?」谷勇闻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见路燕一副慌慌张张地穿
衣穿鞋的样子,和苗雯玲一堆视,双双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详。

     ***    ***    ***    ***

  「路燕同志,我看你还是不要隐瞒了。你丈夫犯了那么多事,你以为你隐瞒
了我们就不知道吗?告诉你,我们早已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了,之所以在这个时
候还要约谈你,就是相信你还是个好同志,能够和你丈夫划清界限。再说了,你
坦白了也算是家属的变相自首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路燕同志,我们奉劝你
还是说了吧。」

  省纪委负责人看着路燕,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可他满脸的油汗和眼中的焦
急却背叛了他,让路燕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在故弄玄虚,花言巧语。

  「燕姐,到时你就说什么也不知道,千万不能松口。省纪检委这个时候派来
调查组,而且是来专门约谈你,要我说,要么是他们已经摸清了所有状况,要么
就是什么也没掌握。前一种情况无论你说与不说都已于事无补,要是万一是后一
种情况,你哪怕说漏了一点,那段哥可就真得没救了。」

  回想着来时谷勇的叮嘱,再对比眼前的情况,路燕越来越拿定了主意。

  「哼,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还不知道吧,网上早有人总结了,坦白
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最多三年。别说我不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告
诉你们。段逸毕竟是和我同床多年的丈夫,我儿子血脉相亲的父亲。」她心里冷
哼着,决意就按谷勇所说的,坚持到底。

  「我不是都说了嘛,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都不过问我丈夫工作的事的,他
回家也从来不谈,让我说什么。你们不是掌握了证据吗,而且也去我家搜过了,
那好啊,拿出来啊,我丈夫真要真犯了什么事,不用你们法办他,我亲自去法院
告他去。」她慢条细理地侃侃而谈,显得不亢不卑。

  可她越是这样,那省纪委负责人越是暗中生气,这几句话下来,整个胖脸更
是涨成了紫茄子的颜色:「路燕同志,你……你……你还真想顽抗到底啊。你就
真以为值得替你老公隐瞒?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告诉你,不要以为我们
没证据,就这一条,就够给你老公安排个聚众淫乱罪。」

  恼羞成怒的省纪委负责人伸手从旁边的公文包拿出个档案袋来,「啪」地丢
在路燕的面前:「你自己看吧,这都可是你逼我们的啊!」

  「啊!这……这些你……你们从……从哪里弄来的?」听到聚众淫乱罪几个
字,路燕心中已是一颤,等将那信封打开,更是当场震惊在哪里,哪还有刚才的
镇定和侃侃而谈。原来档案袋里装的,竟都是段逸和甄星李雨的性爱照片,有裸
照,也有3P。

  「哼哼,哪里来的你不用管,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感到一种强烈的被背
叛的感?你还要替他隐瞒?」省纪检委负责人脸上又露出得意的神色,想乘胜追
击。

  「我……我没替他隐瞒啊……」

  猛然看到这些照片,路燕精神一时有点恍惚,对于省纪委负责人的问话,有
点答非所问。

  「哟呵,都这样了你还嘴硬。告诉你,我们不仅掌握了你丈夫的问题,还掌
握了你很多问题呢?」

  「我?我有什么问题?」路燕听了,越发迷茫。

  「你自己看吧。这些聊天记录是不是你的,那个『海精灵』是不是你?」啪
地一声,省纪检委负责人又丢给她一个档案袋。

  「啊!」震惊,这下是完全震惊了!只见这次的档案袋里是一叠打印纸,上
面的内容全都是路燕和「擎天柱」网恋时的聊天内容,更可怕的是,连那天「擎
天柱」裸聊的照片,竟也夹杂在里面。

  「硬盘!电脑硬盘!一定是从我家那台被拆走的电脑硬盘上查出来的!可是
自从那天晚上和儿子吵架后,我明明已经将聊天记录删除了啊?可怕啊可怕,高
科技真是可怕……」

  震惊之余,路燕还感到后怕,后怕自己的轻率,后怕高科技的泄密。

  「哼哼,怕了吧。告诉你,可怕的还在后面呢。你知道和你网恋的这个『擎
天柱』是谁吗?哈哈,猜不到吧。注意,请看这些聊天内容下面的那两组数字,
那是两个IP地址,一个你很熟悉,是你家的,另一个你知道是谁家的吗?」

  「谁……谁家的?」

  「告诉你,就是你的好邻居苗雯玲家的,多亏了她昨晚和她那个小白脸,也
就是你那个小帅哥同事,谷勇,一起袭警,才让我们在她家的笔记本电脑上发现
了这个秘密。嘿嘿,本以为自己找了个白马王子,没想到到头来确实被算计。怎
么,要是我们把你这事告诉你老公,他会怎么看你,你儿子又怎么看你?怎么,
还不选择和我们合作?」

  三件杀手锏抛出,省纪委负责人满脸得意,在他看来,这已足以粉碎路燕的
精神防线,达到他们搜集证词的目的。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路燕捧着头痛苦了良久,最终却昂起脸来,冲他们
丢下了这么一句:「你们还有什么好东西让我看么?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们
给我丈夫安什么罪名我管不了,至于我的事,那是我的私事,你们愿意告诉他,
我也不会介意。」


              (十八) 谋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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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废话。

  1,感谢文学作者暗红色兄,在本人原ID「古坏」被盗时,暗兄先是帮忙
在「帮助投诉区」发文,后是PM原创区版主,并帮助指导注册新ID。

  2,感谢本区版主sieng兄,在版务烦身之际,帮忙封杀被盗旧号。感
谢还没忘记本文的朋友,在原ID被盗,而新ID又需560小时等待的这段时
间里,让你们久等了。

  3,本文即将结题,还有十九、二十两章。之后,本人会对文章从头到尾再
细读一边,修改些错字错词,修补些BUG,争取弄得更完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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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呵,『擎天柱』,你骗得我好苦啊你!」路燕指
着房门,声嘶力竭地下了逐客令。太伤心了,实在是太伤心了,她可以接受谷勇
对她的种种凌辱,却绝对不能容忍对她的算计。

  「燕姐,勇哥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苗雯玲有点手足无措,她还
想再说点什么,可刚刚张嘴,便感到说不下去。

  「小玲,别说了!」谷勇低声喝止了她,转身对路燕深深鞠了个躬:「对不
起燕姐,你保重。」然后拉着苗雯玲便朝外走去。

  他不想再多做解释,一是因为这事确实错误在他,二是因为他也知道,以此
时路燕的状态,也根本解释不通。

  他只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让他通过其他途径,弥补过来。

  「勇哥,那,那我们能去哪儿?」下了楼,面对楼道外面刺眼的阳光,感觉
着怎么都不像才刚刚三月。望着这原本熟悉的小区,可苗雯玲怎么觉得,自己都
像是个陌生人,而且还偷了别人的东西,有点鬼鬼祟祟。

  「不知道,不过我们最好先离开这里,因为你有太多熟人。」谷勇捂着自己
的左脸,上面越来越清晰地隆起一个掌印,那是刚才拜路燕所赐。他不想让路人
看见,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幸好,或许是由于这晌午大太阳的关系,小区里
并没见什么行人。

  「唉,目前也只能这样走一步算一步了。」苗雯玲紧跟在他后面,急匆匆地
走着。由于怕遇见熟人的关系,她将头压得很低,以至于拐弯经过自家门前,都
没敢扭头观望。

  「哎,你俩怎么现在还敢在外面乱晃,还不给我快进来!」正在此时,旁边
窗口突然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将他俩吓了一跳,然后才觉得声音很熟悉。

  「啊!老公!」苗雯玲扭头一看,只见窗内那个满脸焦急,正冲她和谷勇挥
手的,正是她的丈夫马杰。

     ***    ***    ***    ***

  「呜……」关上房门,路燕再也忍受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背靠房门,慢
慢滑坐在地板上,双手抱膝,眼泪有如断了线的帘珠。无论是此前得知丈夫被协
查,还是被儿子摊牌威胁,她都没这么痛苦过,无助过。

  因为,她总觉得,哪怕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还有一个知情达意,值得依赖
的谷弟。可现在,不仅仅是谷勇,就连她最亲密的挚友李雨,竟也背叛了她。

  虽然她早就怀疑丈夫在外面另有女人,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李雨,而且
还伙同甄星,一起搞那种淫秽不堪的放荡游戏。

  天,这下是真塌了。

  「傻啊,真傻啊,路燕啊路燕,你怎么会这么傻啊。」她情不自禁地陷入深
深的自责中,怪不得每次网聊总是很容易被牵住鼻子,怪不得总觉得谷勇那东西
是那么熟悉,怪不得丈夫动不动便经常跑去找甄星,说什么一起看球……

  你一个足球迷,他一个篮球迷,一起看的哪门子球啊!

  哭了一会儿,路燕挣扎着起身,她去卫生间找了拖把抹布。寂寞的时候,她
喜欢泡温水澡,用舒服来慰藉自己;痛苦的时候,她就狂干家务,用疲劳来麻醉
自己。

  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两个习惯。

     ***    ***    ***    ***

  「老公,你,你是怎么回来的?」看着马杰反锁好房门,苗雯玲急不可待地
跟着来到客厅,仰脸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俩!我说你们两个,胆子还真够大的,竟然敢袭警。知不知
道,你们所长昨晚半夜就派人赶到了我那里,想守株待兔抓你们。最后见没什么
收获,又非要我回来协助调查。这不,整个上午都耗在了你们所里,这才刚回来
没多大会,正要打开窗户透透气,便看见了你俩。唉,你俩啊你俩,让我怎么说
你俩好呢?」

  马杰的言辞充满着责备式的关切,这使得他与其说是像一个丈夫,不如说更
像是一个兄长。

  「我们,我们……」路燕自知理亏,嗫嗫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扭头看着乱
糟糟的家问道:「咦,他们昨晚搜完,怎么没将咱家查封起来?」

  「封什么封!一个堂堂的刑警队队长被你俩揍成那样,真要查封了咱家,还
不等于是公告了天下。他们才不想丢这人。」马杰指了指她的鼻子,有点哭笑不
得:「说,昨晚你俩跑哪儿去了?我又发短信又打手机的,总是联系不上或无法
接通,你俩是不是直接关机了?」

  「嗯,怕电子跟踪,把卡直接丢了!」苗雯玲点头回应着,看着老公关切的
眼神,再想起刚刚被路燕赶出来的事实,不由鼻子一酸,心里充满了委屈。她看
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谷勇,嘟了嘟嘴,把袭警后怎么躲到路燕家,又怎
么被赶出来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她和路燕联合搞得那场双凤盘
龙,隐瞒了没讲。

  「噢,原来是这样啊。嘿嘿,不错,不错,所谓灯下黑,别说是中国公安这
些酒囊饭袋,就是福尔摩斯来了,也断然想不到你俩会躲到她家。」

  马杰听了,顿时恍然大悟,一边拍大腿叫好,一边笑着转向谷勇:「嘿嘿我
说兄弟,哥哥我早就告诫过你了,千万不要惹那个母老虎,你偏不听,这下终于
惹出事来了吧。」

  「喂,说什么呢你!」

  见他笑话谷勇,苗雯玲不干了,赶紧娇声喝止。毕竟,在她的心里,更倾向
于把谷勇当作爱人:「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还不快帮我们想想办法,现
在应该怎么办?」

  「唉,你呀你!」

  对于她的偏向谷勇,马杰故意假装无奈,然后正色道:「现在还能怎么办?
先在这里躲着,等晚上夜深人静了,再带你俩去我那里,然后随便找辆车,帮你
俩逃出去。至于这里嘛,你那些笨蛋同事已经搜查过了,我也刚从派出所配合调
查回来,一时半会不会再来,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俩就先
好好休息休息吧。」

  苗雯玲听了,心里十分赞同,但还是扭脸看向谷勇,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却见谷勇眉头紧蹙,正若有所思地直盯着自己。

  「不好!勇哥一定又要钻牛角尖了!」她心头一紧,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
头。

  「杰哥,晚上你还是先把小玲送走吧。」果然,她的担心变成了现实,谷勇
话的意思好像他自己并不打算逃离。

  「那你呢?」马杰也急了,赶紧反问。

  「我?我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得做。」

  谷勇站起身来,走到窗台边望向外面,坚定的神情不容质疑。

     ***    ***    ***    ***

  「怎么办,怎么办,老公的事怎么办,儿子的事怎么办,我的事怎么办,和
李雨一家的关系又怎么办……」路燕一边忙碌着,一边嘟囔着。对她来说,干家
务活不仅可以转移痛苦,还有助于她重新理清头绪。

  和李雨不同,她一贯是个偏理性的人,而且越是遇到大事,她越是能迅速调
整自己。

  客厅,厨房,浴室,卧室;地板,墙壁,花盆,茶几,甚至锅碗瓢盆和各种
家用电器……家里的各个角落,各种物品,凡是能擦拭能清理的,她都擦拭都清
理了,最后直到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她还感到意犹未尽,却根本没注意到屋外
的时光早已黄昏。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路燕不停地满屋寻找,并不停地自问。

  其实,平时她是很少干家务活的,因为有她老公在。思维慎密的段逸比她更
爱清洁,更爱整齐,三天两头就要将家里打扫一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犄角
旮旯的全都打扫一次。

  就连家门口铺的那张小地毯,他都不会漏掉。

  「不就是蹭鞋底用的吗?何必每次都弄那么干净?」路燕记得,自己为此还
不止一次表示过不屑。

  「嘿嘿。」可每次,段逸都是若无其事的笑笑。

  家务活都被他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用得着路燕。她只有在情绪极度不佳,
急需发泄的时,才会硬抢着去做。

  「对了,还有那张小地毯。」想到这里,路燕猛然记了起来。她起身跑到家
门口,捏着一角,将那张已经好久没清洗,又旧又脏,毫不起眼的小地毯提进了
卫生间里。

  「哎呀,真脏啊!」用水冲了一下后,她开始拿鞋刷刷洗:「咦?这毯子的
一角怎么有块四四方方,薄薄硬硬的东西?」

     ***    ***    ***    ***

  「啊!护照!」看着眼前的东西,路燕眼前一黑,差点没昏厥过去。没错,
是护照,三本他们一家三口的护照,由于好几层防水油纸包裹的保护,显得崭新
如洗。

  「完了,完了,老公贪污的事看来是真的了。」路很明显,傻子也知道,这
些护照就是段逸为自己和全家人准备的退路。

  可现在,这些早已准备好的后路还没来得及用,他人却已被协查了起来。

  「这,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时候办的?我……我怎么就不知道?」路燕无助地
自言自语着,她突然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家庭,包括丈夫和儿子,竟然全都那样
的陌生,那样的一无所知。她不知道儿子和老师搞师生恋,不知道丈夫同甄星李
雨之间的淫乱,不知道他贪污,也不知道早就留好了退路,更不知道退路竟被藏
在这张毫不起眼的小地毯里。

  「呵呵,老公啊老公,你可真够精明的,连我都被你瞒得好苦,可是,就算
你这样精明,还是一样被协查了。留下这些护照,又有什么用?难道我和逍儿还
能就此就不管你,拿着这些护照单独跑了?」绝望至于绝顶,路燕只能苦笑。

  她拿着三张护照,胡乱地摩挲着,翻看着,突然间又是一声惊叹:「咦,这
又是什么?」

  在一张护照的后封皮里,她找到了一张纸片,准确地讲,是一张名片,上面
还写着一句话和一组数字:「老婆,对不起,我如出事,不要管我,速带逍儿去
澳大利亚,找章启华,电话XXXXXXXXXX。」

  「老公啊老公……」一字一顿地读完,路燕感到芳心突突乱跳,又是欣慰,
又是感动,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毕竟是同窗多年的同学,外加同床多年的夫妻,俩人哪怕早已在肉体上互相
背叛,但心底的真情依旧诚挚无比。

  「老公,你个傻瓜。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难道还真的大难来时各自飞?你
自己都那样了,却还惦记我和逍儿……」

  路燕闭上眼。她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涌。刹那间,她发现自己竟已原谅了
丈夫,或者说,压根就不曾真正地怨恨过丈夫,不曾怨恨他的冷落,不曾怨恨他
的隐瞒,不曾怨恨他的贪污,更不曾怨恨他的背叛。

  「老公,其实,我也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会把逍儿送去澳大利亚,不过我
自己会留下了,是死是活,和你坚持到底。」她的大脑快速运转,只一瞬,便拿
定了主意。

  她,向来是个理智而果敢的女人,尤其是在大难临头的时候。

  「周红虹不是要和逍儿好吗,不是正要带着她儿子和晓悠去澳大利亚吗,正
好,让她把逍儿也一并带去。」她起身跑到卧室,拿起自己的手机,顾不上前不
久才和对方翻脸,翻找起了周红虹的号码。

  「嘟,嘟嘟……」

  很快,按下外拨键后,手机听筒里传来清脆的等待音:「咦,这个周红虹,
急死人了,怎么就不接电话呢?」

     ***    ***    ***    ***

  「嘟,嘟嘟……」

  「逍儿,等……等一下,手机,我……我的手机,都响了好几次了,你妈可
能有急事。」周红虹趴在床上,无力地扭动着腰肢,她秀美的胳膊虽然尽力地伸
长,可还是够不到被段逍丢到床头的手机,因为她整个身子正被他拽着,一点不
能自己。

  她和段逍全都赤裸着,正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性戏。

  「她还能有什么急事,还不是怕我跟你跑了,要催我回家。嘿嘿,幸亏我的
手机早就关机了,不然的话还不被烦死。」段逍跪坐在美女老师的双腿之间,满
脸的坏笑,好像在得意自己的未卜先知。

  「你个没良心的小坏蛋,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你……」一旦肌肤相亲,周
红虹彻底不再将自己的学生当成是学生了,而是完完全全的情人,话语间自然也
多了情人间打情骂俏的成分。

  「嘿嘿,你这个骚婆娘,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我怎么收拾你。快,把腿再分
开点,露出你下面的这张小嘴来。」段逍故作生气,伸手各抓了她一片丰臀,用
力地向外一掰,发出了最新指示。

  他喜欢自己这个美女老师这样对自己撒娇,她越是撒娇,越是更有女人味。

  「哎呀,你……你不会温柔点?」周红虹娇呼着表示抗议。她的臀瓣被分的
很开,不仅露出了菊门的嫩肉,还让茅草丛生,圆圆鼓鼓的阴阜显现出来。

  虽然还是有点难为情,可她最后还是顺了学生情人的主意。这不仅仅是因为
她此时已经身不由己,更是因为,她早已许下诺言,分别前要彻底地将自己奉献
出去。

  「嘻嘻,温柔点是吧,我会。」段逍调笑着,俯身将自己的身子趴了下去。
整个脸面都埋在美女老师那道深深的臀缝里,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张口含住那
凸毛茸茸的阴阜,吸了一大口淫水。

  「啧啧,好多的骚水。」然后,他还故意仰起脸来,看着美女老师嬉皮笑脸
地调戏。

  「啊!逍儿啊……」周红虹粉脸通红地娇呼着,被学生情人羞得五体投地。
她情不自禁地向上扭动着丰臀,将蜜穴又向段逍脸上凑去。

  她喜欢段逍给她口交,口交不仅让她感到兴奋和刺激,更能让她深深体会到
一种被爱的感觉。

  「哦……逍儿,舔我……」她甚至主动发出了邀请。

  「嘿嘿。」段逍笑了笑,没再说话,低头又开始施展起了自己的口技。这门
技术,他已经掌握得很熟练了。他发现,原来男人征服女人,并不一定非要靠他
胯下的那柄钢枪,软软的一条舌头,同样也可以达到让心爱的女人对自己死心塌
地地顺服的目的。

  从昨天傍晚到现在,虽然才只不过刚过了一个整夜和一个白天,尚不足过二
十四小时,但对他来说,真是收获颇丰的二十四小时。

  二十四小时前,他还只是个小毛头;二十四小时后,他已经是个男人,一个
不论是用胯下的钢枪,还是用口中的寸舌,都能让心爱的女人欲仙欲死,欲罢不
能的男人。

  「噢……痒啊,好痒啊,逍儿,你弄得老师好痒啊……」粗壮的舌头不断地
在大小阴唇间游弋,在穴口处游弋,在敏感而娇嫩的阴蒂上游弋,很快,周红虹
便有点受不住了。

  因为,那舌头游弋得越快,她便越感到刺激;她越感到刺激,蜜穴深处也觉
得空虚。

  「给……给我,逍儿,给我。」她娇喘连连,媚眼如丝,邀请更加直接,更
加彻底。

  「给你?给你什么?」听到美女老师娇媚的邀请,段逍抬起头来,坏笑着,
又是抿嘴,又是咂舌,明知故问地将她调戏。

  「给我,给我你的大鸡巴!我要逍儿的大鸡巴!」事已至此,周红虹干脆放
弃了自己残存的最后一丝羞耻,扭动着,吟喃着,一个她一直耻于出口的脏词脱
口而出。

  这个词,之前她丈夫一直求她说,她没说;昨晚段逍也想让她说,她也没有
说。虽然她知道,她要说了丈夫和段逍都会更兴奋,但她就是说不出口。

  她一直怀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丈夫最终推给了自己的亲妹
妹。

  可是现在,她说了,而且说出来后感到很轻松,打心底里的轻松。

  「什么?老师,你说什么?你说要我的什么?」

  果然,段逍听了竟激动的浑身发抖,发出一连串的逼问:「我的好老师,你
再说一次,你,你要我的什么?」

  「我要你的大鸡巴,我要它肏我的小屄!」既然有了初一,那就一定会有十
五。已经彻底放开的周红虹再无任何顾忌,大声呼喊起来。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今天在段逍面前,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放纵:「难道就
仅仅只是因为面临分别?还是自己根本就和其他女人一样天性淫荡?」

  她很想找个同为女人的蜜友问问,可又能去找谁?她女性朋友本来就不多,
她对之唯一有好感,同时认为有可能谈得上来,认为和自己是同一类人的,也只
有段逍的母亲,路燕!

  可是,别说之前没把握住机会,就是以后,恐怕因为段逍的关系,两人也只
能做敌人了。

  「唉!不想了!爱谁谁去!人生苦短,还是尽情享受吧!」

  她心里苦笑着,继续对学生喊出污秽不堪的淫声浪语:「逍儿,我的好逍儿
啊,用你的大鸡巴肏我,肏我的小屄!」

  「噢!」听到美女老师直接而粗俗的召唤,段逍再也忍受不住。他起身扶住
那两片丰厚的臀瓣,下身只一挺,肉棒便照着蜜穴尽根插了进去,然后从后面紧
紧搂着她,双双趴倒在床垫上面。

  「逍儿啊……」狭长的蜜穴被满满的占据,尤其是那光滑的大龟头直顶着花
心,周红虹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满足,她忍不住更大声地呻吟。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学生占有了,她只记得,从昨晚到现在,中间除
了睡眠,洗浴,和进餐,她的学生情人都一直在向她求欢,求欢,求欢……

  在这期间,她的口唇,蜜穴,肛菊,无不被弄过多次。

  她从来没感到这样酣畅过,从来没这样放纵过。她压根就没有想到,这原本
是为了离别而准备的一次补偿,最后竟演变成一场令她销魂蚀骨的狂欢。

  「啊!太过瘾了!太舒服了!」她在心里默默地呼喊着,她觉得,自己这一
辈子真没白做一回女人。

  「年轻就是好。」周红虹闭上眼,让自己全身心地享受其中。

  她很庆幸自己这个年龄了,竟还能找到这么年轻的一个情人,在经历了最初
的紧张和生疏之后,越来越渐入佳境,每次事后,都能很快地重振雄风。

  「老师,舒服么?」看着美女老师陶醉的模样,段逍心里也是无比地自豪。

  他终于体会并印证了,原来性爱真的就像H小说里写的那样美妙,那样让人
沉醉其中。看到亲爱的老师在自己身下婉转呻吟,极尽娇媚之能事。这种征服的
快感,真是一种作为男人的至高荣誉。

  美女老师的后背是那样的光洁而华润,尤其是那两瓣臀片,温热而多肉,不
仅协助着蜜穴将他的肉棒含得更紧,而且垫在他的小腹上,给他一种前所有未的
弹性和踏实。

  他还可以绕过两手爱抚那对乳房,同时,他能把头放到她的肩头,用牙齿和
舌轻咬和舔舐她的脖颈和耳垂。

  这种贴肉的后入式性爱,真的令他陶醉。这种方式,不仅可以让他切实体味
蜜穴的狭紧,更能让他尽情享受美女老师那小鸟依人的柔媚。

  这让他有一种尽在掌握的感觉。

  他恨不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变成一根阳具,深深地插在那洞淫穴里,紧紧地夹
在那道深深的臀沟间。

  「逍儿啊……」周红虹可以分明地感觉到,学生情人是越来越有技巧了。他
的抽送不再像前几次那样一味地追求快、深、狠,而是时而快速,时而舒缓,时
而入深,时而出浅,有时还故意左一撞右一摇的,追求更多的花样翻新。就连他
那只留在穴口外面的睾丸袋,撞击阴阜时也变得更具节奏感。

  「你……你弄得我好……好舒服啊……」她呢喃着,情不自禁地扭过头去,
张开樱唇,寻找他那条湿漉漉的舌头。下面的那张小嘴已经被填满了,她还想上
面的小嘴也不闲着。

  「老师……」段逍低呼一声,伸手扳住她的下巴,张嘴将那两片主动凑过来
的樱唇吻住。

  此时此刻,任何的情话和甜言蜜语都是多余,美女老师和学生情人全都将自
己沉浸在这美妙无边的性爱里,尽情地应承爱人,全心地奉献自己,用彼此的口
水和津液的交换,来表示各自的爱意。

  于是,灯光昏黄的整个卧室,全都被「呜呜」和「噗噗」的声音占据,前者
是两人热吻的呜咽,后者是彼此性器的奏鸣。

  什么师道尊严,什么年纪差距,什么世俗道德,什么人心伦理,一切的一切
在两人面前都不复存在,两人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情,只有欲,只有爱。

  「逍儿……」

  「老师……」

  两人你缠着我,我抱着你,很快,俩人全都浑身颤抖着,喷泻了各自情到浓
时的爱液。

  「老师,我好舍不得你啊。」激情过后,却是深深地伤怀。段逍将头深深埋
进美女老师的怀里,愈发地难以割舍。

  「逍儿,我又何曾舍得?」周红虹回复的,却也只能是喃喃的叹息。

  冰冷的现实面前,爱情显得是何等的渺小。

  「叮铃铃……」正当俩人依依不舍,抱头伤心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
门铃声,接着是周自傲大声的喊叫:「妈,你在家吗?我是傲儿,晓悠和我在一
起,李雨、林海音和路燕阿姨她们有急事找你!」

     ***    ***    ***    ***

  「什么?现在就走?还带上逍儿?路姐,哦不,路老师,我……我有点不明
白,你……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而且还这么的急?」胡乱穿上衣服的周红
虹头发散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拿着路燕递给她的机票和护照,还以
为是听错了,路燕竟然让她带上段逍、周自傲和晓悠,马上坐飞机去澳大利亚。

  这当然是一个巨大的惊喜,但更是一个惊奇,以至于让她在称呼路燕时,忘
记了该叫路姐还是老师,显得有点语无伦次。

  「唉,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这个不孝的逆子。」站在周红虹面前,路燕也感到
有些尴尬。毕竟她不仅大骂过而且还无情地拒绝了人家。可是,她知道,自己如
果不放下面子,并稍作解释,就很难说服周红虹将段逍也带去澳大利亚的。

  她咬了咬牙,看了看同样正忙着整理着衣服的儿子,简短地将发现护照的事
说了一遍,然后以一种几乎求饶的口气说道:「周老师,就我丈夫那情况,你也
知道后果,要是让上面知道护照的事,那我们全家都完了。刚才给你和逍儿打电
话,一直没人接,时间紧迫,所以我就擅作主张,到医院和李雨一商量,也就订
了机票,让逍儿跟你们先出去。」

  「妈,我不走!我……我要跟你一起等爸爸回来!」听了母亲的解释,段逍
本来还在一边冷眼旁观,不解母亲为什么突然改变态度,现在终于明白了真相,
不由大是感动,冲上来一把抓住路燕的胳膊,话语带着颤音。

  「逍儿!」路燕也一把搂住他,两人相拥而泣。母子之间,毕竟血浓于水,
之前的所有隔阂和怨恨,即刻烟消云散。

  「好逍儿,别捣乱,听你妈妈的话,快跟傲儿一起收拾东西去,咱们马上去
机场。」同为母亲,周红虹当然明了路燕的苦心,等她母子俩哭了一会,然后安
慰着学生情人,朝自己的儿子递了个眼色。

  「走吧段逍,你不走是个累赘,你走了燕姨反倒更方便做事。」周自傲很懂
事地上来拉开挚友。在路燕坚定的泪光下,段逍虽然万般不舍,最后还是咬牙跟
着周自傲转身走向卧室。

  「我也去。」甄晓悠昂头看了李雨一眼,也跟着追了过去。马上要出国了,
要离开这个令她感到羞辱的地方了,毕竟还是小女孩家,有点迫不及待。

  看着三个小孩走进卧室,周红虹心里也十分安慰,自己儿子周自傲实在太懂
事了,刚才明明自己就有钥匙,可还是按门铃叫门,目的便是为了给她和段逍留
够整理衣物的时间。

  「不用急路姐,现在才9点,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多小时。」

  她拢了拢头发,先是冲着路燕安慰地笑了笑,然后举着手里的机票转向了林
海音、甄晓悠和李雨:「雨姐,晓悠好的怎么样了?能做飞机吗?」

  「没事的,医生说只是皮外伤,发现的早,根本就没失多少血,可以坐飞机
的。而且,晓悠也早想离开这地方了。」想到马上就要和女儿分别,李雨不免心
疼,张了张嘴,竟没说出话来,最后还是林海音出言替她做了解释。

  「那感情好啊。」周红虹听了,又转向路燕道:「路姐,你还有什么嘱托我
的么?」

  「哎呀,差一点忘了。到了澳大利亚,你就带逍儿去找一个叫章启华的人,
我这里有他的电话……」给提醒后,恍然大悟的路燕赶忙手忙脚乱地翻找下午发
现的名片,却丝毫没注意周红虹已经变了脸色。

  「什么!路姐,你说找谁?章启华?哪个章启华?」只见她凤目圆睁,樱唇
微张,满脸震惊的模样,有如见鬼。

  「对啊,是章启华,立早章的章,启明星的启,中华的华。怎么啦?」听到
她的惊呼,路燕这才发现有异,手捏着刚刚掏出来的名片,不解地问道。

  「他,他就是傲儿的父亲,我,我的老公。」结果名片,看着上面熟悉的名
字和电话号码,周红虹吃吃的回答,让路燕,林海音,以及甄晓悠和李雨母女,
也都给惊得目瞪口呆,张口不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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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心结

  看着周红虹领着段逍和其它两个小孩在登机口消失,路燕心里一片怅然。此
前,她是那样立场坚定地反对师生俩相处,可现在,她却不得不主动将儿子拱手
相送。

  冥冥中,难道真的有什么命中注定,造化弄人?

  想当初,她路燕是何等自信的一个女人,自信自己一定能扼住命运的咽喉,
不受人摆布,不拘谨规俗,爱情,友情,亲情,一切事情都能处理地得心应手,
完美搞定。可现在她发现并非如此,短短几天来,接连发生的事情全都出乎她的
意料,让她措手不及,疲于对付,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浮萍,随
着波浪的起伏,被抛上去摔下来,摔下去再抛上去,完全身不由己,随波逐流。

  几天来,她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有如坐了过山车,忽上忽下,急剧变动:先是
寂寞的侵扰让她的芳心不住骚动,后是出墙的刺激让她的情欲暗潮汹涌,接着,
当她正全身心地沉浸在和小情人的的幸福欢爱中,没想到却突然得知儿子畸恋,
丈夫沦陷,自身受骗,友情寸断……

  这不是造化弄人又是什么?

  「唉!」想到这里,路燕情不自禁地深深叹了口气:「周红虹啊周红虹,我
路燕最终还是输给你了,我只希望到澳大利亚后,你不要让我儿子在你和你丈夫
之间太过难堪。」

  她不确定儿子到澳洲后会发生什么事,她唯一的欣慰只能是:等飞机在澳大
利亚一落地,儿子就彻底安全了。

  至于段逍到了那里,如何与章启华面对和相处,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现在,她唯一需要担心的,就只剩下丈夫了。甄星去省城已经好几天了,该
活动的应该都已经活动了,该打点的也应该都已经打点了,可还是没有一丁点的
消息。这本来就够让她焦急的了,可偏偏今上午省纪委又专门派来那么一个调查
组,向她透露了那多的事,怎能不让她越发担心。

  她心里很清楚,丈夫贪污的事万一要是落实,哪怕只有传说中的十分之一,
那至少也得是个无期。

  即使再往好里想上一万倍,丈夫最终毫发无损回来,她们夫妻俩所面临的,
也将是一个极难收拾的烂摊子:她和谷勇的关系,丈夫和李雨的关系,和甄星的
关系,她又和李雨的的关系,和甄星的关系,等等等等,一切人和一切事情,全
都纠结在一起,绕成了一团乱麻。无论如何,这一切总得需要解决吧!可是,办
法呢?

  「我们回去吧。」候机厅里的广播又响起播音员小姐那棉若无骨的声音,播
报着儿子所乘航班起飞的信息,将路燕路燕从思绪中惊醒。她轻声叹了口气,看
也不看身边的李雨和林海音,只是嘟囔了一声,便转身朝候机厅外走去。

     ***    ***    ***    ***

  李雨驾着比亚迪,林海音坐在她旁边的副驾驶座上,路燕则在后排,三个女
人谁也不说话。暗夜中,车外,是一盏盏飞闪而过的路灯,车内,则静得出奇,
静到整个车内开始凝结出一种尴尬的气氛来。

  李雨可以分明觉察出来,自从下午突然心急火燎地跑到医院非要立刻给段逍
他们买去澳大利亚的机票那一刻起,路燕对待她的态度便变了,变得爱理不理,
变得充满敌意,眼神里满充斥的都是冷漠和积怨,哪有一丝昔日的友好和善意。

  「这才隔了一天,路燕这是怎么了?就算是发现了段逸私自办的那些护照,
这些护照对他的案情极其不利,也不用这样子吧。」李雨心里暗暗揣测着,不知
怎的,她越来越觉得路燕之所以突然变成这样,一定和她自己有关系。

  「难道,难道,她对于我和她老公的事知道了些什么?」越想,李雨越觉得
惴惴不安,心虚不已。

  沉默越是继续,尴尬便越令人难堪。终于,还是林海音率先出声,打破了这
种奇怪的氛围。

  「呵呵,燕姐,幸亏雨姐家这车型号够大,来时竟挤了那么多人。幸亏晚上
没有交警哈,要不,还真害怕查车。」她早已感觉出了路燕和李雨之间的异常,
虽然她也不明白原因,但还是想从中调剂调剂。

  可是,对于她的回应,路燕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根本没有搭茬。

  「燕姐,逍逍现在算是安全了,接下来段大哥的事你又有什么打算呢?」见
上一句话没什么效果,林海音心中暗笑了一笑,干脆转身看着路燕,转向了她更
为关心的话题。

  「打算?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明天我就去把房子和值钱的东西卖了,然后去
省城。是死是活,好歹得拼上一拼。总不能这样一直呆在这儿,自己的老公被关
起来了,却总指望着别人。」路燕这次回话了,可却话里有话,语带讽刺。事实
上,她说的是实话,下午发现那些护照后,在做出要将段逍送往澳大利亚的决定
的同时,她也做了这个决定。

  甄星去省城活动也好几天了,却还没有一丁点消息,本来就令她焦急,上午
又看了李雨和丈夫的那些照片,更添加了她的羞恼。她虽然早就做好了丈夫有外
遇的心理准备,但她还是万万没想到,丈夫的这个外遇,竟然就是自己多年的好
友和闺蜜。而且,而且,就连甄星竟也参与在内,三人一起瞒着她,玩那种荒乱
之极的淫荡游戏。

  这样的情况,她还能指望谁?

  「啊!燕姐,你说的是真的?」她此话一出口,林海音顿时一惊,就连李雨
听了,握方向盘的手也不由一抖。

  「当然是真的,都这时候了难道我还儿戏。唉,自己的老公,我不拼谁拼?
难道靠那不……不要脸的小……小三?情人出事了,还假情假意地派出自己的老
公。」路燕本来想骂的更厉害的,比如婊子荡妇什么的,但一看到李雨的背影,
抿了抿嘴,还是硬生生地将话改了回去。

  可是,这已经足够了,已经足够李雨承受的了。

  在李雨的记忆里,和路燕好友这么多年,发生矛盾时虽然也经常吵吵骂骂,
相互挖苦,可这样如此伤自尊的指桑骂槐,却真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足以深深
刺痛她敏感的内心。

  「够了!够了!你不要说了!」唰地一下,她猛地将车停到了路边,双手掩
面涕泣了几声,然后扭头直视着路燕,她多年的好友和闺蜜,一字一顿地说道:
「燕,看来我和你老公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了。既然这样,我也不用再掖着瞒着。
你……你想知道我们三个是怎么开始的吗?」

  就着车内淡淡的灯光,李雨的眼里满是坚毅,一向感性多于理性的她,第一
次有这样的冲动要表达自己。

     ***    ***    ***    ***

  还记得咱们大三的那年的夏天么?音妹,那时你是大一。全国很多城市都在
闹学潮,咱们的学校在首都,闹的更厉害。你知道,我和甄星一直自由惯了的,
不像你和段逸,你是从来就不关心政治,段逸是向来都谨慎沉稳,沉浮很深。我
俩可不一样,运动一开始,我俩便参与了进去。

  一开始,我俩还抱着一点跟着玩玩的心态,可随着形势的发展,却越来越沉
浸其中,不能自拔了。时间长了,连自个儿都觉得,什么民族的希望,什么国家
的未来,还真得就指望我们了。哼,现在看来,真是幼稚。

  那时候,根本就没感觉到什么危险,哪怕到后来JF军开始进城,我们还一
起成群结队地慰问去。这期间,还是段逸看得准。呵呵,他啊,在政治这方面一
向很敏锐的。他不止一次劝说我和甄星,让我们不要再参与,说真弄不好了,可
能闹出大乱子,到时惹祸上身,而且还说大祸。可是,可是,那时我和甄星正在
兴头上呢,哪会听他的啊。

  那年儿童节后不久的那天,虽然已经宣布戒严,但我和甄星还是到了广场。
当时我们和其它人一样都想着,难不成那些大人物还真敢开枪对付他们的人民。

  不幸,还真让段逸给言中了。就在那晚,我和甄星遭遇了一场终生难忘的人
间悲剧。

     ***    ***    ***    ***

  说到这里,李雨低声叹了口气,神色显得异常凄惨。

     ***    ***    ***    ***

  具体什么情况,想必后来你也从很多同学啊校友啊那里听说了,这里我……
我也不想说了。我只想说的是,就在广场封锁前不久,段逸竟跑到那里找到了我
俩。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那个情景,他满头大汗,不停地大口喘气,顾不得歇
歇,便拉着我俩要走,说他从一个同为学生会干部的朋友那里得知,上面已经决
定那晚要动真格的。他说他那个朋友是高干子弟,消息不容置疑。

  可是,就在我和甄星还犹豫的时候,悲剧就开始了。咳,现在想起来,都怪
我和甄星,要不是我俩,也不会连累到段逸都没来得及出来。

  在一片警笛中,轰鸣中,哭喊中,惨叫中,我们三个夹杂在人群中,无头的
苍蝇一样乱跑,顾不得南北东西,只是满心恐惧的乱跑。最后,慌乱中,也不知
当时怎么找到的,我们和另外几个人,一起躲进了一条小胡同里的一栋破旧四合
院里。

  现在想起来,那栋四合院当时很可能正赶上拆迁,却还没拆干净。大门已经
没了,围墙还剩一半,有的房子屋顶都已掀翻在地。

  我们一伙人就躲在一间还算有屋顶的小屋里,听着外面不时响起的枪声和警
笛,大气都不敢喘,不分男女地三三两两搂抱在一起。

  除了恐惧,还是恐惧,以及,满腔的不甘心。

  大家都才二十多岁,正是青春烂漫的大好年华,别说人生了,就连上帝赐予
我们的身体都不曾享受过呢。要是就这样糊里糊涂被流弹打死了,或坦克车碾死
了,怎么会甘心?

  或许真是物极必反的道理,当恐惧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大家反而不那么恐
惧了。再加上当时是夏天,大家又各自和相熟的人搂抱着,温度孕育情欲,导致
有些原本就是情侣的开始互相爱抚,互相摩挲,随之,亲吻和激情便变得水到渠
成,瓜熟落蒂。

  在她们的感染下,一些不是情侣的男女也开始纠缠在一起。燕,你应该可以
想象的到,在那样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时刻,大家谁不想今朝有酒
今朝醉,尽情享受人生的欢欲?

  就这样,我和甄星,还有段逸,根本就没考虑什么道德,什么伦理,主动或
被动地,迈出了我们三人一起的第一次。

     ***    ***    ***    ***

  「啊!原……原来是这样!」李雨轻声细语的一席话,却听得路燕是通体发
冷,动魄惊心。想当年,在那场风暴中,本就对政治不感兴趣的她两耳不闻窗外
事,一心只知读闲书,哪会想到腥风血雨中竟还会发生这样的奇艳际遇,不由又
是感慨,又是好气,不知不觉中,脸上对李雨的恼怒消失了不少。

  「后来,等风声渐渐稳了,我们都回了学校。我和甄星虽一直有参与活动,
但却都是随大溜的小角色,法不责众,学校根据上面的要求也就大事化小,只是
各自给了个记过处分。至于段逸,他本来就是学生会干部,学潮期间政治立场又
一直很坚定,那晚去广场救我们的事也没曝光,所以很快被升为学生会主席。这
些你都是知道的。」见她神情渐转,李雨心情也是大好,说话也更加坦率。

  「至于我们三个那……那件事嘛,我们后来也想就此打住的,可是,可是,
你也知道,那种又刺激,又兴奋的感觉,我们三个任凭是谁也无法忘却,于是,
也就瞒着你,一……一直持续到现在。」说到关键的时候,李雨还是有些不好意
思,觉得对不起好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话说到这里,路燕的心思已不在羞恼上了,而是开始
对三人之间那种奇特的关系越来越感兴趣,李雨本是无意的一句「你也知道」,
一下子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她还以为,李雨已经知道了她也和苗雯玲谷勇一起
玩过三人行呢。

  「呸呸呸!你……你们仨什么感觉,我……我怎么知道?」说着,脸上已飞
起一抹潮红,两人之间的宿怨和隔阂愈发消散。

  「你是不知道,是不知道。」路燕如此小儿女般的反应,更使李雨安心,情
不自禁地暗叹毕竟是多年的姐妹交情:「后来,我们也不止一次想对你坦白,可
是每次想给你说的时候,总顾虑重重。你这人好强,清高,又骄傲又死要面子,
知道了段逸和我们的事,还不把我们都给撕了,你们的家庭毁了不说,咱们多年
的友谊也……也……所以,我们犹豫过来犹豫过去,也就也只没有告诉你。」

  李雨的话,正说中路燕个性中的痛处,让她不禁暗暗感叹:「唉,也确实。
按照自己的个性,他们仨这事要是真在几年前让我知道了,我还真会闹他个天翻
地覆不可。可是,现在嘛,就难说了。谁让我自己也禁不住诱惑,已经和谷勇那
个小坏蛋也那个了呢。」

  将心比心,推己及人,事情至此,路燕对李雨的恼怨已经是彻底释然。在心
中,她不得不暗暗叹服:至少在感情这事上,李雨,她的这个闺蜜,比她要潇洒
得多。

  想到这里,她扭转脸,重新开始正眼直视老友,叹道:「唉,事情既然已经
这样了,再说它还有什么用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到底
还有没有可能将我家那口子给救出来?」

  听到话题转到了营救段逸的事情上,李雨眼里不由也露出一丝迷茫:「这个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老公不是已经去省城了么?他会尽力的。」

  李雨不说甄星去省城的事还好,一说路燕反而又有点生气了,想到平时甄星
对自己眼馋不已的样子,不由有点担心他营救自己老公的诚心,低声地嘟囔道:
「他会尽力?哼,我不信。这都去了好几天了,还没有一点消息。我看他是巴不
得段逸被一直关在里边吧。」

  「啊?燕,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老公可不是这样的人,这次去省城,他几
乎把家里的所有存折和银行卡都拿走了,连他公司的执照和资产证明也全带着。
他说,真不行的时候,就是把所有的东西拿去抵押做保,也一定要把你老公给保
出来。」听了她的话,李雨感到有些委屈,连忙将甄星走时祝福她千万不要告诉
路燕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下轮到路燕吃惊了,她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雨,
你……你说的都……都是真的?」

  她可知道,甄星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公司规模虽然不算太大,那也得值上一
个多亿。现在听李雨的语气,看来他是摆明了已做好准备,为救段逸纵使倾家荡
产也在所不惜。

  路燕不由暗暗感慨:这两个男人,一个宁愿分享自己的娇妻,一个甘心倾尽
自己的家财,这究竟是一种何等铁的友谊!

  而李雨,对于甄星这种近乎败家的行为竟然也是这么坦然!路燕更是另眼相
看:「雨啊雨啊,看来过去我也小瞧了你。」

  「当然都是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我老公前天晚上还打电话回来,说他
正再四处托人活动呢。至于这两天他为什么没有电话,我,我也不大清楚。」看
着路燕震惊的模样,李雨不禁又是为老公骄傲,又是为情人担心。

  「哎呀,对了,对了!你说我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所谓旁观者清,当
事者迷,这时,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林海音突然叫喊了起来:「雨姐,路姐,
我想,很可能星哥在那边的活动现在已经起作用了。」

  「你这话怎么说?」路燕和李雨齐齐望向她。

  「你们想想,星哥是星期天晚上去的省城,周一周二开始展开活动,然后昨
天上午搜查组就到路姐家搜家,今天上午,省纪委干脆又派来人,专门找路姐谈
话。你们不觉得,这一系列事情之间有某种联系么?」林海音双眼闪光,透露的
满是兴奋。

  「对呀对呀!音妹,快说,什么联系?」路燕和李雨听了,都大感有理,急
声催促她赶快解释。

  「当然是星哥的活动起作用了。你们想啊,段哥和他局长贪污的那些钱,哦
不,弄……弄的那些钱,那么大的数额,不可能就他两个单独分了,一定还有其
它人共享利益。这些人,恐怕不仅仅包括咱们市其它一些部门的领导,我想,就
连省里一些更大的人物也逃脱不了干系。星哥在省城只要向那些大人物一吹风,
他们还不赶紧帮忙,向纪委施压?这种事情我工作中见多了。」

  「纪委嘛,本身就很尴尬,夹在党和行政中间两面不是人,谁也不敢得罪,
只要有人一打电话,就很容易慌神。我判断啊,前天上午搜家,那是案情走投无
路情况下的孤注一掷,今天上午谈话,则是濒临绝境时的最后尝试。如果我猜的
不错,星哥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而且说不定还会是好消息呢?」

  林海音凭借她的经验,满脸兴奋地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她满怀希望地认为,
路燕和李雨听完一定会喜出望外。可事实上,路燕和李雨却听得长大了嘴巴,你
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写的尽是不信。

  短短时间内出了那么多事故,她俩这会儿可不敢相信会发生天上掉馅饼的好
事。于是,一时之间,三人谁也不再说话,车内重又回复了最初的那种沉寂。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正在此时,李雨
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熟悉的猪八戒背媳妇的铃声,将三人吓了一跳。

  「啊!啊!是,是我老公,是我老公!你们说接不接,接不接?」手机上显
示的来电号码,更是让李雨手忙脚乱和语无伦次。

  「什么?你老公?接啊,接啊,当然接啊!」路燕和林海音对视了一眼,异
口同声地提示她:「哦,对了,按免提,用外音。」

  「喂,老婆,这深更半夜的你和女儿去哪儿了,难道还和海音妹还在外面游
玩?知不知道路燕干嘛去啦?打她的手机无法接通,家里也没人。我和段逸已经
回来了,半小时前下的飞机,我俩都没有家里的钥匙,正在他家楼下等着呢。」

  甄星那熟悉而又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听得三个女人目目相觑,片刻之后,
「哇」地一声,猛地抱紧在一起。

     ***    ***    ***    ***

  「真的吗?这真的是真的吗?」坐在车上,路燕感到脑袋一片眩晕,事情的
发展真的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让她简直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她觉得自己心腔里好像被灌了各种各样的饮料和酒,整个感觉是五味杂陈,
既高兴又欣慰,既兴奋又胆怯,另外还有点小紧张。她实在没想到,之前盼丈夫
回来就宛如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可现在真盼回来了,自己却是这种心情。

  「既然专案组把丈夫和李雨的事都告诉我了,那我和谷勇的那些事想必也都
告诉他了罢。虽然他也应该明白这不过是一种分化我俩关系的小伎俩,但他毕竟
还是知道了。到时,他会怎么看我?我又该如何面对?」

  她眼睛望着车外,脑子却忐忑不安地乱想,车窗外黑沉沉的夜幕扑面而来,
路燕感到那简直就是一处无边无际的黑洞,她正在一头扎进去,怎么逃也逃不出
来。

     ***    ***    ***    ***

  「什么?你们送晓筱和段逍的飞机去了,刚刚起飞?」看着满脸还带着惊喜
的三个女人,甄星刚听她们解释了两句,便一下子变了脸色,瞪大的双眼充满了
意外和失望,差点就想动手打人:「你们,你们,你们干的好事!本想给你们一
个惊喜的,没想到,没想到,却让你们给我们一个惊喜!」

  听得出来,他口中所说的第二个惊喜,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反义词。

  「不用急,不用急。我们先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段逸沉得住
气,他先是安慰了一下好友,然后转身看向路燕,自己的妻子:「燕,这么说,
你已经发现我放在家门口的垫毯的秘密了。你告诉我,除了你们三个和周老师,
还有没有其它外人知道?」

  「没有。我也是今天下午打扫卫生时无意中才发现的,发现后赶紧到医院找
李雨商量订机票的事,等订了机票就已经傍晚了,然后找到周老师就直接送了机
场。这其中我们一直没接触外人,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看着丈夫消瘦不少的脸颊,路燕心中禁不住一阵阵疼痛。刚才的那点小紧张
和忐忑一下子消失到九霄云外。如果有可能,她好想一把将丈夫的脸揽进怀里,
好好地爱抚,好好地亲吻。可是,甄星紧张的叫喊和丈夫脸上那严肃的表情告诉
她,又出事了,而且看来麻烦还不小。

  「又……又怎么啦?」李雨却没她想的那么远,本以为回来后会得到丈夫的
笑脸相迎,没想到却是一阵猛训。

  「怎么啦?你说怎么啦。你们不知道机票是实名制啊,而且还是全国联网,
机场和有关部门都是有联系的。你们这时送段逍出去,不就等于告诉有关部门,
重大贪污嫌犯的家属外逃了,赶快过来抓捕啊!你说你们干的这叫啥事吧你们,
事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在省城求爷爷告奶奶,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可是,
可是,现在所有的努力,却有可能因为几张小小的机票全都付诸流水。」

  「你们说,现在可怎么办吧。」甄星没好气地看着她们三人,嘴里连珠炮似
地一阵痛斥。

  「啊!是,是这样吗?」听了他的话,三女一下有点傻了,又是后悔,又是
害怕。尤其林海音,她平时的工作中就没少遇到过这种通过家属出国而发现贪官
外逃线索的案例,而她竟一点没考虑到,更是自责不已:「都怪我!都怪我!怎
么我就一点没想到这点呢!」她满脸通红,看着李雨和路燕,眼睛里几乎要掉下
泪来。

  「没关系,没关系。」段逸看着这个老同事的妻子,想到她是那样毅然决然
地跟王建生决裂,转而追随甄星并主动提供材料营救自己,现在又在主动承担责
任,不由有点刮目相看,于是出声相劝,表示安慰:「我这次能出来,除了感谢
老天爷外,其次就应该是甄星了。他忙活了那么一大阵子,难免有点怨气,你千
万不要怪他。」

  见三女的脸上有不解的神色,段逸知道,她们是对他表示感谢老天爷的事有
疑问。于是笑了笑,开始解释。

  「我说感谢老天爷,并不是说着玩的。就在前天上午,『老头子』,我说的
是我们那个被双规的老局长,脑梗塞发展成脑溢血,彻底一命归西了。他一死,
我的事也就没了最直接的证人。加上我一直拒不承认,以及甄星在外面的大力活
动,纪检委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最后只能同意我今天下午被担保出来,但前提条
件是我不能随意离开,更不能擅自出国了,这其中也包括家人。」

  「其中只要我们有一个擅自离开或出国,纪检部门就有权将我再次关押和受
审。所以,你们一说送逍儿去澳洲,甄星立马就急了。」

  「不过,我觉得,如果按照路燕刚才的说法,事情倒还真没发展到无法挽救
的地步。」

  「你们给逍儿订机票的时候已经傍晚了,那时公检法部门早已下班,即使机
场给他们打电话或发传真,他们也不一定有人接收。况且,逍儿他们登机不是很
顺利吗?我和甄星也安全地回来了。所以,仅根据这两点就可以判断,咱们的纪
检部门还不知道情况,等他们知道了,想必也得是明天上午上班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收拾一下东西,然
后逃离这里,之后再想办法,到澳大利亚去。」

  他的话条分缕析,句句在理,虽然声音不高,但却显得相当掷地有声,大家
听了,只有佩服的份。

  「咱们两家嘛,我倒不大担心,稍微收拾一下立马就可以走人。我所担心的
是……」最后,他先用目光瞟了瞟林海音,然后扭脸望向甄星,意味深长地问:
「我所担心的是,林妹怎么办?她是跟着一起走呢,还是……」

  话虽没说完,但大家却已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包括林海音自己,也才发现自
己面前猛然摆出了一个两难的抉择:跟着一起走吧,可是女儿怎么办?留下吧,
虽说安全没什么问题,可是与甄星确实又难以割离。

  一时之间,无论是她,还是甄星李雨,全都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
愣愣地呆坐在了路燕家的客厅里。

     ***    ***    ***    ***

  「段大哥,星哥,雨姐路姐,我想好了,我,我还是先留下吧。怎么说,家
里都还有个小孩,等我把她安顿好了,我……再去找你们。你们收拾东西吧,我
先……先回去了。」

  沉默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一个小时。这边甄星
和李雨还没反应过来,那边林海音已经冷不防地丢下一句话,然后掩面而去,抬
头再看时,只剩下「呯」地一声,路燕家那扇猛然被甩上了的防盗门。

  「音妹……」当甄星恍然醒悟过来,哪里还有林海音的身影。他呆了一呆,
起身便要去追。

  「哎,甄星,我说还是让她去吧。人活一辈子,凡事岂能皆如人意,有时候
留一段美好的回忆也就够了。更何况,正向她说的,以后你们有的是重逢再遇的
机会。」不等他抬脚,段逸已伸手将他拦住,厉声相劝:「当务之急,是我们要
赶快收拾东西离开。她留在这里,一点事都不会有,我们要是再耽误,可真会坏
事了。」

  「啊!是啊是啊!星,你……你不用担心,总有一天,音妹会到澳洲与我们
相会的。」呆了一呆,路燕也没想到竟会出现这样的转折,一时之间,竟也不知
如何安慰甄星才好。

  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多久没直接称呼甄星的名字了,以前,她总觉得这样叫
太过暧昧,她可不愿意让甄星以为自己对他有亲近的意思。可这次,她却情不自
禁地叫了出来。

  原因无他,她太感动了,太出乎意料了。

  她实在想不到,林海音这样一个看上去娇滴滴柔弱弱的女人,在这关键的当
口,竟能做出这样的抉择。同样作为一个女人和母亲,她完全可以体会得到林海
音做这决断时的痛苦:一边是亲生女儿,一边是挚爱情人,却必须得非A即B,
从中选一,那时一种何曾的难事?

  这样的选择,换作是她,恐怕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决定,而且还做
得那样迅速,那样果敢,那样正确。

  她不由开始对林海音刮目相看。

  先是苗雯玲,再是周红虹和李雨,现在又加上一个林海音,路燕突然发现,
自己这几个相知相熟的闺蜜或熟人,竟好像是在一夜之间,全都表现出了之前从
没注意过的坚强和潇洒。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更是洒脱果敢的无以复加,让她这
个一向很自诩的女强人也有点自惭形秽。

  「女人啊女人,你这一辈子,到底是为谁活着?」不知怎地,她心底突然冒
出了这样一个莫名的疑问。


              (二十) 欲欢

  「噢……老……公,不,不要啊。」就在段逸即将进入的刹那,路燕还是没
有忍住,伸手将他推开来,挺身坐起,满脸的歉意:「老公,对……不起,我,
我还是不行。」

  「又是这样。」段逸强忍着内心的不快,低声嘟囔一句也坐起身来。确实,
他有足够的理由感到不满,他坚挺的下身已经很久没尝过妻子蜜穴的味道了,即
使不算在国内被协查的那段时间,就是来堪培拉后,也有半年多了。

  这次去悉尼回来,俩人也有半月多没见了,本想着她应该已经想通了,一定
可以来一场久违的鱼水之欢吧,可偏偏结果还是像以前一样,所有的前戏都还挺
好的,可一到紧要关口,还是被当头浇一盆冷水。

  「老公,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你要进来的时候,我就会情
不自禁地想起李雨,想起甄星,还……还有谷……谷勇,脑子里都是你们仨,以
及我……我们俩的那种画面,这让我感觉怪怪的,异常怪怪的。」看着丈夫微愠
的脸色,路燕怯怯地解释。

  她说的都是实话。来澳大利亚后,夫妻俩虽说也开诚布公地谈过,约好了互
不计较彼此的过去,共同面向未来。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拥有一颗相对而
言更为敏感和柔弱的内心。

  她可以继续和李雨甄星夫妇像以前一样相处,逗笑,她也可以继续容忍丈夫
和她们的那种特殊关系,可是让她自己也参与进去,总还是不行。就连和段逸的
正常夫妻性爱,她都觉得有种被置身于大庭广众之下,任人参观的感觉。

  这让她浑身不自在。

  「唉!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理解,睡吧。」看着妻子坦诚而又可怜的眼
眸,段逸却又无话可说,只能强忍着下体的肿胀,埋头又躺了下去。

  「老……老公……」看着薄被下面丈夫背向而卧的侧影,路燕嗫嗫地说不上
话来。她知道,这责任确实怪她,是她的放不开,是她的难以释怀,才弄得夫妻
的关系这么尴尬。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放不开,让她这么难以释怀,一时之间,她还真
闹不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一切的心理准备的,为什么实
际做起来偏偏这么困难?」路燕躺在床上,徒望着天花板。她发现,自己已经不
再是以前的自己,无论是亲情、友情、家庭乃至爱情,她都已经不能掌握主动权
了。

  「不!不行!这样不行。我是路燕,我还是以前的那个路燕,还是那个不管
是工作还是家庭都能掌控一切的女强人路燕!」渐渐的,心底深处开始萌发出这
样一个声音,由低到高地这样对他说话。

  「老公,你……你是不是憋得很难受?要不,你,你还是去甄星他们家吧。
下午李雨过来串门的时候还说,老家的一个朋友捎来了几包上好的铁观音,等你
回来了去尝尝呢。」

  十一月份的墨尔本已是初夏,及时是入夜,也显得有些燥热。听着丈夫高低
起伏的呼吸,路燕知道他是在假装睡着,猛然间一阵莫名的冲动,一句之前好几
次都没好意思说出口的话脱口而出。

     ***    ***    ***    ***

  「哦……好舒服啊……」躺在两个男人中间,满面绯红的李雨娇滴滴地长喘
了口气。她浑身赤裸,通体泛红,两腿间茂密的黑草丛里,还沾着黏黏白白的不
知是谁的液体。

  「呵呵,舒服吧。算上阿逸被协查那段日子,将近一年没尝过被俩老公伺候
的滋味了吧,嘿嘿,这下你可过足瘾了。」甄星接过段逸递给他的香烟,美美地
吸了一口,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妻子调笑。

  「去,还说呢,两个饿死鬼,拿人家路燕没办法就死命折腾我,都快把我弄
散架了。哎,也给我一根。」李雨冲自己的丈夫呸了两声,跟着也冲段逸伸出手
去,向他要香烟:「真的是路燕主动让你来的?我怎么有点不信。」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段逸将自己那根给她,又点了一根,
然后起身坐卧在床头:「不过,别说你,一开始我也不信,还以为她故意试探我
呢。」

  「这个路燕,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这么难琢磨。都这么长时间,彻底将
自己放开不就行了,干嘛还一直端着装着,活的多累呀。再说了,又不是不想。
看看我们家小雨,多潇洒。」听了哥们的话,甄星连连称是,一边抚摸着李雨的
美腿,一边逗笑。

  「潇洒个屁,你不就是想赶快吃上她那块天鹅肉么,拿我比较什么。路燕你
还不知道啊,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而且又心里系了小疙瘩,心急吃不了热米饭
啊,而且关键还得找对人。」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对于自己这个多年的闺蜜,李
雨还是很了解她的脾性的。

  「什么意思?找对什么人?」甄星和段逸都有点不解,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当然是找让路燕锁上心门的人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没听说过啊。」李雨
故作神秘,报以诡异的微笑。

  「你是说……」看着李雨明亮的眼睛,还是段逸率先明白了过来。

  「哎哟,你看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关系呢,刚才来之前,燕还提到
他的。」段逸拍着自己的头,为自己的思虑不全后悔不迭。他向来思维慎密,这
次出现这么大的疏忽,自然有些自责。

  「到底是谁呀?你俩就别卖关子了,赶快说出来吧,想把我急死啊。」看着
两人一个故作神秘,一个恍然大悟的样子,甄星越发急了,连声催促。

  「看你那猴急的样儿,给,打电话问你海音妹妹去,那个人啊,她知道,而
且说不定已经勾搭上了。今上午她还打电话来,说等几天来的时候,要带给她路
燕姐一个天大的惊喜,作四十岁生日礼物呢。」李雨没有答他,只是笑嘻嘻地起
身,随手替他抓过了床头边的手机。

  「啥生日礼物,这么神神秘秘的。你什么时候也变阴险了,竟然瞒着我和段
逸,联合林海音那小骚货一起搞阴谋诡计。给我,让我问她。」甄星虽然还说没
有猜透,但知道妻子已经在替他做准备了,顿时喜出望外,伸手要抢手机。

  「什么叫阴险啊,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俩啊,谁让你们两个淫妻狂,处心积虑
地非要将人家路燕好端端的一个贞洁烈女变成淫娃荡妇的。」李雨笑嘻嘻地递给
他手机,又瞄了一眼段逸,有意无意地问道:「你们说,现在路燕又在做些什么
呢?」

     ***    ***    ***    ***

  「做什么呢?他们现在都在做什么呢?」路燕又翻了一个身,刚盖上身子的
薄被,也被她再次踢开。自称段逸离开,她就一直这样在床上辗转过来辗转过去
地躺着,实在是睡不着。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做那种事了。」对于自己竟然会想这些明知故问的问
题,她也有些恼怒,猛然间坐起身来。刚才和丈夫的一场折腾,虽是好事未成,
但她已经是全身赤裸了,现在也不管不顾,抓起个枕头抱在胸前,在卧室里踱起
步来。

  澳大利亚的12月份,正是初夏。卧室里本就燥热,脑子里又不断涌现淫靡
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混乱,她轻轻摇着头,想努力分清楚,画面里的女主角
到底是李雨还是她自己。

  「唉!好闷。」她长吁短叹着,越来越觉得心里就像塞了团棉花,堵得她整
个身心都又憋又闷,又麻又痒。

  「好多的星星啊。」踱步来到窗前,随手拉开窗帘,漫天的繁星立马映入眼
帘。路燕突然有了一种出去走走的想法:「外面一定清爽些呢?」

  想着,她便丢下枕头,穿了件睡袍,踩着双拖鞋便走了出去。

  这是一处典型的欧式中产阶级住宅的后花园,面积不大,就300多平米,
在澳大利亚同等收入阶层中间,只能算中等。半年前购置住处的时候,考虑到既
要有一定舒适度,又要不能惹人注意,所以便在远离市中心的郊区选择了这里。
让路燕更为高兴的是,离这不远处还有森林、小溪,闲暇的时候,可以去野餐、
郊游、钓鱼。

  那可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啊,虽然直到目前为止,她还不曾这样做过。

  「啊!果然清爽多了。」在葡萄架下的藤椅式秋千上坐下,一遍轻轻荡着,
一边任微风吹过,路燕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静夜,清风,香草,繁星……

  不知不觉间,她笑了。来澳大利亚后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离那种轻松惬意的
生活是如此的近。

  「好熟悉的感觉啊,上次有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她情不自禁问自己,
思绪瞬间回到了大半年前老家西山的那个春夜。

  「啊!」此时,一颗流星闪过,让她吃了一惊,那转瞬而逝的绚丽,竟像极
了一个人坏坏的、帅帅的笑容。

     ***    ***    ***    ***

  「妈,生日快乐。」手机屏面上,段逍的笑容越来越像他爸段逸了,连说话
的神情都像:「手机用着还可以吧,这是霓姐特地带我挑的,她知道你不用电脑
了,便专门挑了这支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路姨好。」随之画面一颤,手机视频里多了一个娇媚的容颜,几乎和段逍
脸贴着脸。路燕认得,是周红霓,周红虹的亲妹妹。与姐姐比起来,虽然同样漂
亮,但眉宇间更多了一份坚毅,更多了一份果敢。

  「唉。」路燕心里暗暗叹了一声。看着手中下午才被快递公司送达的手机,
她确实很喜欢,造型美观,功能强大,连视频通话都没一点停滞感。这是段逍专
门送她的四十岁生日礼物,名牌,最新款,而且还是限量版,来澳大利亚后,她
再也没沾过电脑、网聊,但手机视频聊天还是用的,儿子送这部手机给他,自然
很称她的心意。但是,她唯一有点不快的是,这手机竟然是周红霓帮段逍选的。

  儿子和周红虹纠缠在一起,就已经够让她无奈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周红
霓,虽说相比姐姐,她小了整整十岁。来到澳大利亚后,段逍和周自傲甄晓莜一
起留在了周红虹他们所在城市,在一所私人贵族学校里读书,管理严得很,不能
请假回来给她过生。

  「谢……谢你了啊,霓……霓……逍儿比较倔,他没给你和你姐姐惹什么麻
烦吧?」看着视频里的周红霓,路燕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一时有些尴尬。

  「没有啊,逍弟懂事的很,他早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周红霓淡淡地笑着,
眼神里尽是幸福的暧昧。

  「没办法,真是没办法。」看着视频里的的一对,路燕心里又是一声叹息,
欣慰儿子长大了的同时,又感到十分奇怪:儿子怎么就这么有女人缘,而且偏偏
还是两姐妹?

  她这当母亲的虽然反对,但生米早已做成熟饭,又能怎么办?

  「好了,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霓妹你该陪逍儿做作业去,把手机给我,
让我跟路姐说几句话。」这时,另一个女声响起,接着手机画面一晃,周红虹熟
悉而俏丽的面容传了过来。

     ***    ***    ***    ***

  「路姐,最近还好吧?」周红虹娇笑依然,只不过显得更年轻了,这或许是
幸福使然的缘故吧。

  「还可以,你呢?」面对姐姐,路燕则感到放松多了,毕竟,俩人此前早就
有过交集。

  「挺好的。前几天段大哥过来谈成立职业病救助基金的事,路姐你怎么没跟
着一起过来,那样的话,咱姐妹俩就可以好好聊聊了。」周红虹说话还是那样,
不缓不慢,不亢不卑,脸上都是坦然。

  见她如此,路燕不禁暗暗佩服。以前,她对周红虹有过欣赏,有过可怜,也
有过不齿,欣赏周红虹的气质和美丽,可怜周红虹被丈夫和妹妹的背叛和遗弃,
不齿周红虹与自己儿子段逍的搞在一起。

  但现在,随着了解的事情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感到,周红虹实在不简单。
而且不仅仅是她,还有她的丈夫章启华,她的妹妹周红霓。

  路燕了解到,周红虹和章启华俩人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小时候一起玩
耍,长大了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写作业,一起照顾当时还年幼的周红霓。
她还了解到,高三时,俩人一起考上了高考。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那时,章启华的父亲却偏偏患了癌症,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不说,还欠下
了一笔巨额外债。没有办法,章启华只有偷偷撕掉录取通知书,选择外出打工。

  他挖过煤,他采过矿,在建筑工地做过泥水匠,还进过弥漫着化学药水味道
和各种有毒灰尘的黑工厂。赚到的钱,他绝大多数都寄给家里,剩下的,还不忘
给上大学的周红虹买点衣服、小首饰,抑或是化妆品,剩余的要是再多了,还会
给已经上小学的周红虹买点小文具。

  所以,大学毕业后,周红虹不顾父母的坚决反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和章启
华结婚。

  婚后,为了给周红虹一个幸福殷实的生活,也为了挽回周红虹父母的心,章
启华选择了下海。当时,他抱定了诚实守信,合法经商,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的
决心,从而证明自己。可没想到,踏进商海后才发现,里面竟是那么多的肮脏污
垢,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而且更可怕的是,如果自己不融入进去,就会被无情
地淘汰,就会血本无归。

  没办法,他只能顶着头皮硬上,偷税,漏税,行贿,造价,还要无时无刻地
准备好参加各种应酬,宴会,然后抽烟、喝酒、K哥、跳舞……

  直到有一天,他在酒桌上喷了一大口的鲜血。

  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是,酒精肝。而且更可悲的是,附带还检查除了另外一个
不治之症,尘肺病。一个是他下海经商的恶果,一个是当年打工的后遗。

  当时,他自杀的心都有。

  但是,他没有自杀,因为他感到不忿,感到不公。他要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东
西。

  痛定思痛过后,他做了个决定,而且把这个决定只告诉了当时已经大学毕业
正给他帮忙的周红霓。他本不想告诉她,但又不得不告诉她。因为,一是当时去
医院检查时,周红霓是唯一的陪护人,二是,当时他和周红霓已经发生了关系。

  通过自小就开始的接触,以及长大后的种种照顾,周红霓早已对他这个姐夫
暗生了情愫。

  他的决定是,自己的病情先瞒着周红虹,等从那些贪官手工搞到一笔巨款后
立马举家迁移。

  他对这个决定十分有信心,因为当时他已经认识了段逸。两个人一个在商界
钻营,一个在宦海浮沉,本意都是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光明正大地闯出一番天地,
可现实中却不得不随波逐流,委曲求全,到处碰壁,没办法只能墨黑朱赤。相同
的遭遇使两人一番交往后互引为同道、知己。

  当时,对仕途心灰意冷的段逸也早有另寻后路的打算了。

  结果是两人一拍就合。城府更深的段逸还想了个绝妙无比的点子,就是《肖
申克的救赎》主人公肖申克用过的那个点子:以躲避审查为借口,段逸劝说他的
那个「老头子」局长,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的名义,在国外银行开一个账户,
用以存放赃款。然后俩人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将资金另转。

  计划还没实行,章启华便陷入一场行贿案的调查,幸亏段逸即使通风报信,
没来得及带上周红虹和周自傲娘俩,便偷渡澳大利亚。不过真所谓山穷水尽疑无
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章启华到澳大利亚后,正好可以帮忙开那个银行账
户,并提供隐蔽保护。

  就这样,既因为和周红霓的私情,又因为账户和段逸的安全,九年过去了,
章启华除了每月通过特殊途径给周红虹母子汇款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联系。

  而同时,那个银行账户里的资金,也积累到了七亿,加上给其它人的分赃,
总金额高达十亿。

  这七个亿,章启华一直分文未动,守得好好的。

  「这是一种何等的友情啊。」想着想着,路燕的眼圈不禁有点泛红。这些事
情大多数都是段逸告诉她的,她虽然明知道这都是犯罪行为,但还是为丈夫结识
了这样的朋友而感动。

  「路姐,怎么了?」见她情绪有异,周红虹连忙关怀的探问。

  「没……没什么。章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我们一家之所以还能有今天,真多
亏他了。」路燕忙抹了一把眼睛,强装镇定。

  「呵,他啊,还是那样,彻底根治是不可能了,只能听医生的,好好静养。
不过这样也不错,他可以彻底不用操心了,反正什么事都有霓妹顶着。他待的那
个疗养院挺不错的,医生都很专业,护士也很负责,我们每个周末都去看他,每
次去,逍逍都要陪他下半天象棋呢。」周红虹的回答很淡然,白净的脸上,有一
种看穿一切的神情。

  「是吗?红……红霓妹还挺能干的呀!」听到周红虹提到周红霓,路燕不由
又想起了刚才手机里她和儿子亲昵的画面,不由心里又是一震。

  「呵呵,她呀,能干什么呀,都是从小就被宠的了,凡是我喜欢的,她就偏
偏也跟着要。」周红虹何等聪明,早听出了路燕的话外之音,若无其事地变相解
释。

  看着视频里落落大方的周红虹,路燕愈发地感到叹服,叹服她的聪明,叹服
她的坦然。她发现,真的是每一个女人,都像是一汪深渊,只有了解的透了,才
能真正懂得她的内涵。

  「是吗是吗?」她只能报以弱弱的微笑。

  「是啊。说实话路姐,不怕你见笑,经过了这么多事,我现在已经是彻底看
开了。只要我的家人能活的幸福,只要我喜欢的人能活得幸福,另外我自己也能
跟着感到幸福,我才不管不管别人是怎么看我呢。一个女人,来这个世上活一趟
本来就不容易,为什么还要被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束缚着,何不让自己活的潇洒一
点,快乐一点,随心一点,随意一点?女人,活着就一定要对得起自己。」

  这些话缓缓地从周红虹的双唇间吐出,在手机视频的另一头,每一字每一句
无不在敲打着路燕的芳心,让她暗暗点头。

     ***    ***    ***    ***

  「燕,我听到房外有车鸣声,是不是甄星和李雨接人回来了,你去看看。」
关上手机,路燕正在发怔,便听见厨房里正准备生日晚宴的老公的呼喊。她看了
看表,已经晚上11点多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正想起身,便听到大门外响
起一个久违了的女声:「路姐,你在哪儿,可把我给想死了。」

  「哎哟,海音妹,好久没见了啊,也想死我了。我说要一起去机场接你吧,
甄星和李雨那俩家伙偏不让去,说不劳驾我这寿星佬。对了,孩子呢?怎么没看
见?」出门一看,夜晚明亮的院灯照耀下果然是林海音,满面春光的模样,一点
不像刚刚下飞机。说话间,两人的手已经紧紧抓在了一起。

  「来的路上睡着了,怕跟着捣蛋,便留在雨姐家里,让保姆看着。嘻嘻,路
姐,保养得不错呀,都说女人是花,美丽是浇灌出来的……」说着,将嘴凑到路
燕耳边低语玩笑道:「但是我怎么听说,来澳大利亚后你戒了段哥的荤腥啊。」
林海音早已学会同她开玩笑了。

  「呸呸呸,又是李雨这个嘴贱的白话的我吧,看我待会饶得了她。不谈这些
乱七八糟的的,咱说点正事。王建生不是死活不同意女儿归你吗,怎么他又同意
了?」路燕牵着她的手,一边往房子里拉,一边白了一眼跟在她后面的李雨,而
甄星则还留在车旁,一手搭着车顶,笑嘻嘻地站着。

  「他又能怎么着,不同意也得同意啊。嘻嘻,告诉你,我有高人相助。」林
海音却站在当地不走,脸上的笑容和甄星的一样神秘。

  「什么高人,神神秘秘的,不就是离婚争个女儿的抚养权,还能帮了你多大
忙?」路燕有点好奇,满腹疑惑地追问。

  「嘻嘻,让你说对了。要不是他,我还真没胆量给王建生下套,趁他在和她
那个干女儿私会的时候喊上记者和纪检委的干部,当场捉奸在床。这招够狠吧,
从此之后,一了百了,什么离婚,什么女儿的抚养权,全都搞定。」林海音说得
眉飞色舞,满脸洋溢着得意。

  「是够狠。真看不出来啊,像你这样慈眉善目的小丫头片子也学会心狠手辣
了。」林海音比她小几岁,路燕一贯乐得装老卖老,道:「不说这些了,听你雨
姐说,你这次来给我带了件天大的生日礼物,在哪里啊,拿出来!」

  「嘻嘻,露出本色来了吧,这么热情地跑出来原来不是迎接我,是要礼物。
呵呵,想要啊,问星哥要去,在他车里。」林海音盯了她一会,方才转过身去朝
着甄星一指,脸上的笑容更加狡猾。

  「甄星,他能有什么好礼物……」路燕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一边扭头去看一
边还准备将甄星损上两句,可话还没说上一半,已经惊呆当地。

  「啊!谷……谷……谷弟!」只见随着甄星哗啦一下拉开后车门,一个熟悉
的峻拔身影钻了出来,可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谷勇。

     ***    ***    ***    ***

  「谷弟,你……你跑哪儿去了你,可把姐姐我担心死了。」偌大的客厅里,
其它人早已不见踪影,只剩路燕和谷勇,面对面地贴身搂抱在一起。头附着情人
的胸口,感受着他熟悉的味道和体温,路燕的眼泪忍不住地流了出来。来澳大利
亚后,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恨他的,为了他,她再也没摸过电脑,没上过QQ,现
在她才发现,那哪里是恨啊,完完全全都是爱的潜意识表现。

  「傻瓜,我还能跑哪儿去,我和小玲一起去杰哥哪里躲了起来。」谷勇紧抱
着她,不停亲吻她柔软而敏感的脖颈和耳垂,表示安慰:「他那里安全的很,你
根本不用为我担心的。」

  「可是,我……我还是很担心啊,担心你被抓起来,担心再……再也见不到
你。后来,你……你又是怎么也跑出来的?」依在谷勇的怀里,幸福一阵阵涌上
心头。之前对丈夫的种种疏离和拒绝也找到答案了,她之所以放不开自己,全都
是因为忘不掉谷勇的心思在作怪。

  「你是说来这里吗?呵呵,海音姐先找到的我。她当时正和王建生闹离婚,
死活不同意孩子归音姐。我就同她合计了一下,设了一个套,最后让王建生乖乖
就范,举手投降,既让音姐脱了身,也为段哥报了仇。事后,音姐托人给我办了
个假护照,一起飞来了这里。」

  「哦,原来喊上记者和纪检委的,将人家干爹和干女儿当场捉奸在床的招是
你出的啊。嘻嘻,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你可真够损的。」听到他谈到有趣的地
方,路燕终于笑了出来,同时又觉得深深感动。她知道,谷勇之所以这样狠地整
王建生,十有八九是因为自己。

  「嘿嘿,损吧,对他那种损人,就该出此损招。」谷勇捧起她的脸,深情地
凝望着,此前自己闹着被捕的危险而选择了留在国内,看来是值得的。

  「嘻嘻。哎,对了,小玲妹妹呢,她怎么没一起来?」说到苗雯玲,路燕情
不自禁地想起那晚三人一起的荒唐事,脸上不由飞上一抹绯红。

  「她啊,只能先留在国内了,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过来。」

  「为什么?」

  「她老爸知道了她和我一起袭警的事,差点没给气死,现在还在医院半死不
活地躺着呢。要是她再和我一起跑出来,还不真让老头子自己喂自己枪子儿。」

  「嗯,也是,我那老领导确实够固执的。那,那玲妹的案底怎么办,她就一
直躲着吗?」

  「早已解决了,她哪和我一样,她家老头子当了那么多年兵,还是有不少人
脉的,随便找个老战友一个电话就搞妥了。」

  听着谷勇娓娓道来的谈话,再凝视着他那明亮而深邃的双眸,路燕越发觉得
欣慰和幸福。灵机一动间,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哎,你刚才说是海音妹先
找到的你,她又不知道你和玲妹马杰的关系,她是怎么找到的?」

  「噢,对了!一定是李雨那个小蹄子告诉她的,啊哟,不好,不好,又被她
给算计了。看我,看我怎么收拾她。」不等谷勇回答,她自己已经想了起来,顿
时俏面泛红,连连顿足。嘴上虽然骂着,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

  看着怀里女人娇嗔的样子,谷勇心中不由一荡,手上一紧,已经将她抱离了
地面:「怎么,雨姐让音姐带我来这里,你不高兴么?」

  「我当然高兴,只是,只是李雨那个小蹄子没说是你,她只说音妹为庆祝我
的生日,要送一个天大的礼物。你……你就也没想着送我件礼物么?」路燕可以
明显的看到情人的眼神在发生改变,由刚才的温柔,变得更加狂野和炽热,炽热
的透露着汹汹的欲望,简直能将她吞噬和溶解。

  受此感染,她自己也不自觉地兴奋起来,连说话的语气,都肆意流露着娇媚
和绵软。

  「傻瓜,当然想到了,我的礼物就是我的吻和我自己。」不再容她再说话,
谷勇已经低头,朝那两片温润娇嫩的红唇吻去。

     ***    ***    ***    ***

  「谷弟,不……不要,有人。」当谷勇拉开牛仔裤拉链,掏出那柄粗长壮硕
的阳具时,路燕忍不住一阵娇羞,连忙低声提醒。

  「嘿嘿,哪里有人?他们早忙着做他们自己爱做的事情去了,哪还有闲工夫
管咱们。」谷勇抓住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肉棒上面,让她缓缓地握动。

  路燕扭头看了看,客厅里果然只剩她和谷勇两人,很显然,这是丈夫他们在
故意为她二人创造机会。手中握着久违了的宝贝,路燕既爱不释手,又有点小紧
张:「谷弟,可是我还是有点怕……怕他们偷看。」

  「怕什么呀,他们要是想看就让他们看呗,那样更刺激。」谷勇笑着,已经
拉着她来到了沙发旁,自己坐下的同时,也将她侧身搂着放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你好坏,你是不是和他们商量好了,存心要我难堪?」路燕嘴上虽
然这样问着,但心里早已十分清楚,谷勇之所以能找到这里,并且还这样大胆,
背后必定不会只有林海音在给他撑腰,甄星和李雨想必也出谋划策过,甚至自己
的丈夫也肯定表示过同意。

  这显然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我哪有要你难堪,我想让燕姐你好看还来不及呢。」谷勇没有直接答她,
利用谐音狡辩的同时,右手已经探入她的那件黑色半身裙的裙底,朝两腿根部的
小亵裤摸去。

  「啊……谷……弟……」路燕嘤咛了一声,只感到内裤一滑,一直温暖有力
的大手已经将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桃花源捂住。

  「燕姐,我好想你的小妹妹啊,你想我的小弟弟不?」谷勇一边示意她继续
握住自己的肉棒捋动,一边用手指挑拨着她湿润狭紧的穴口,嘴上还不时进行赤
裸裸的挑逗。

  「哦……想,谷弟,姐姐怎么不想,你们两个我都好想啊……」路燕忍受不
了他的手段,呢喃一声将自己的脸庞埋入他的肩膀:「谷弟,知道么,为了你,
我这里就连你段哥都好长时间没让碰过了。」

  内心深处长时期积压的憋屈终于得以说出,路燕的语音里情不自禁地带有一
点颤抖。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傻瓜,这么长时间真是苦了你了。」看着怀里女
人委屈的样子,谷勇不由阵阵地心疼。他抱着她的一条玉腿轻轻一抬,便让她由
侧身而坐变为面对面地跨坐在自己面前,然后双手抓着她那条黑色包臀半身裙的
底边往上一拉,整个真丝小内裤包裹下的白嫩下体便露了出来。

  「你放心,今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让你天天享受做女人的幸福。」说着,
他已经将她双腿中间的内裤布条扯到一边,肉棒挺动着,朝淫水越发泛滥的蜜穴
凑去。

  「噢……」伴随着长长的一声闷哼,蜜穴顺利地将整个肉棒吞了个尽根。一
棍入口,路燕顿时感到无论是下体还是内心,都无比充实,无比舒服:「谷弟,
胀……胀得好满啊……」

  「满吧?这样是不是很舒服?」谷勇温柔地应和着她,开始了极具节奏的挺
动。与此同时,他还将她上身的套衫和乳罩一起掀起,随便含住颗乳房便开始了
有力的吮吸。

  「谷弟啊……你可真是姐姐的小冤家,你这下可让姐姐好看了。」想到这还
是在客厅,李雨她们随时都有可能过来看到,或者已经正躲在某个角落偷看,路
燕不由有些紧张,可是在蓬勃的情欲面前,她偏偏又不能自已:「谷弟,姐姐是
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注定这辈子要还你?」

  坚挺的肉棒在蜜穴内进进出出,不知疲倦地操劳,而蜜穴的反应也是恰到好
处,该紧的时候紧,该松的时候送,吞吞吐吐间,两件物品就好像天生就是一对
似的。这样路燕不得不感叹命运!

  「燕姐,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咱俩这辈子能够相遇,一切都是缘分。」
谷勇埋头嘟囔着,好不容易让她放开了自己,他可不愿再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缘分……缘分……」路燕毫无意识地随后也应和着,渐渐开始了腰肢和臀
部的扭动,谷勇的肉棒不仅彻底撑开了她的屄门,也彻底打开了她心灵的窗户。
在情欲一浪高过一浪的侵袭下,不知不觉,她已将丈夫和甄星他们忘到九霄云外
去了。

  看着她逐渐投入进来,并变得越来越陶醉,谷勇也乐得清闲,往沙发背上一
靠,静静地欣赏起来,欣赏她的放浪,欣赏她的俏媚。那花样的容颜,那饱满的
丰乳,那平坦的美腹,那修长的玉腿……没有一样不让他心疼,不然他怜爱。

  更何况,好有正含住肉棒不停套弄的那洞既曲折蜿蜒,又紧狭深邃的蜜穴。

  「啧啧啧……还是欢欲浇灌出的女人最美啊!」他情不自禁地赞美起来。

  「哦……谷弟,你……你说什么?」正在爱欲中沉迷的路燕隐约听到了他的
嘟囔,迷迷糊糊地问道。

  「没什么。燕姐,生日快乐。」他扶着她的纤腰,在她樱唇上深深地一吻,
并且送上了自己真心的祝福。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呵呵,这个生日姐姐我真的很快乐……」路燕甜甜
地笑了,在她听来,那真是她平生听到的最贴心的语言。

  然而,就在此时,她发现谷勇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诡异,而且眼睛也不在看
她,而是看向了她的身后,心里咯噔一下,她心知事情不妙:「谷弟,你……你
看什么?」

  「没看什么,就是看雨姐和段哥他们。」果然,谷勇的回答给了她肯定的证
实。

     ***    ***    ***    ***

  「哎呀,你……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还……还不快去把衣服穿上,这……
这像什么样子,羞死人了。」与谷勇的好事被当众显眼本来就不好意思,回头一
看,更把她羞得五体投地,只见在李雨的带领下,李雨她们四人竟然全都一丝不
挂,赤身裸体,唯一多余的东西,就是他们一起捧着的那个燃着蜡烛的大蛋糕。

  「嘻嘻,怎么了,许你和谷弟在这里男欢女爱,就不许我们看热闹啊。何况
我们之所以什么也不穿,还不是考虑到大小姐你的面子,以最大的坦诚和你赤裸
相见。」李雨虽然在遇到事的时候没什么主见,但和路燕斗起嘴来却份外的伶牙
俐齿,冲左右招了招手,扬声说道:「来,让我们一起祝我们的闷骚女王路燕小
姐四十岁大寿生日快乐!」

  更让路燕啼笑皆非的是,林海音、甄星和她丈夫段逸三人,竟然真的伴着李
雨的号子,一起唱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你……你们……哎呀哎呀!我……我不看了……」看着眼前的一切,路燕
羞得整个脖子都红了起来,扭转头来,想趴在谷勇的肩膀上躲起来,可谁想,谷
勇竟伸手又将她板转了过去。

  「嘻嘻,精心为你准备的节目,怎么能不看呢,来,大寿星,吹蜡烛吧。」
李雨偏偏不依不饶,推着林海音三人,将蛋糕往她的嘴边送去。

  「啊,不,不吹……」路燕顾不得找谷勇算账了,只是一个劲地想要躲藏:
「拿……拿开啊……」

  「嘻嘻,不吹是吧,不吹本姑娘替你吹。」李雨嬉笑着,张嘴几口将蛋糕上
的蜡烛吹灭:「蜡烛吹灭了,来,大寿星,你先尝吧,你吃了第一口之后才能轮
到我们呢。」

  羞赧无比的路燕哪里会吃蛋糕,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地只是躲避。见她不吃,
李雨也不肯饶他:「嘻嘻,大家都坦诚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假客气,是不是光顾
着喂下面的嘴,上面的嘴就顾不得了。好啊,你顾不得就让本姑娘来喂你。」说
着,她伸舌头在蛋糕上舔了一口,满嘴奶油地朝路燕喂去。

  「不要啊……」有谷勇的配合,路燕哪里躲闪的开,左扭右扭,还是被李雨
弄了一鼻子一脸:「李雨,你……你个死人头,看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她狠狠地袭中,路燕羞得有点恼了,一用力,一下挣脱谷勇的怀抱,从他
大腿上跳起,正想去追李雨,却发现众人正望着自己和谷勇,暧昧地笑了起来。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由于她的起身,谷勇的肉棒已经从蜜穴中脱将出来,昂首挺
胸地夹在他牛仔裤的拉链缝里,正一颤一颤地抖着,在客厅灯光的照耀下,沾满
了淫水的棒身格外铮亮。

  「嘻嘻,我知道你恼我,想收拾我是吧,来呀,来呀。蛋糕不吃就不吃呗,
连这个好东西也不吃了。来,音妹,你燕姐既然不吃那咱俩就来享用。这宝贝,
我也好久没尝过什么味道了。」李雨不仅不躲避,放下蛋糕,反而挺了挺胸脯继
续挑衅。这还不算,最后竟还蹲下身去,伸手捉住了谷勇的肉棒,朝林海音招呼
了起来。

  「嘻嘻,我不,还是你自己享用吧。」林海音笑着,没有上前,缺往后挪了
一步,伸手抓住了段逸的手臂。

  「你个小蹄子,也不听我的话了。哼,谁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上次狂欢后,
你也早想你的段哥哥了吧。罢了罢了,本姑娘乐得吃独食。」她数落完林海音,
抬臀起身,一下便背靠谷勇跨坐在他大腿上面,伸手扶着肉棒,「噗」地一声便
尽根纳入了蜜穴里面。

  「啊哟……好舒服啊……」她一边扭腰摆臀,一边夸张地呻吟,好像她已经
和谷勇缠绵了很长时间。另一边,林海音和段逸互看一眼后,也笑着走到一旁,
拥倒在沙发上亲吻起来。

  路燕哪里见过这阵势,之前虽说她也曾看过多人群交的AV,看过李雨甄星
和丈夫他们的照片,但那些毕竟都不是亲眼所见。如今就在她的面前,人是活生
生的人,淫乱是实实在在的淫乱,虽然在被谷勇再次俘虏的时候便已有了心里准
备,但还是被惊得目瞪口呆,愣在当里。

  「噢……老公啊,你还傻站着干嘛,看人家大寿星孤零零的多可怜,你也不
去安慰安慰。那可是你做梦也想的好事啊。」李雨却没打算放过她,娇颤着声音
怂恿自己的老公甄星。

  甄星当然想去了,胯下那早已青筋贲张,直指青天的肉棒便可以证明他的欲
望,可是,看着路燕,不知怎地,就是提不起勇气,明明天鹅肉就摆在面前,双
脚偏偏像灌了铅,一步也不能迈动。

  「啊!不!不不!甄……甄星,你……你敢!」可是,路燕哪里知道他的情
况,听了李雨的话,又见甄星在看她,不由一下慌了神,面红耳赤地便要逃跑。

  「哎哟!」只听一声惊呼,她非但没跑成,反而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前栽了
过去。原来,刚才和谷勇的一阵激情竟将地板上的地毯弄得皱了起来,慌乱间正
好绊住了她的一只脚。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甄星一个箭步,正好将她接个正着,两个人一
个不着一缕,一个衣不蔽体,已经顺势抱在了一起。

  「啊!放……放……开我,放开我……」这下路燕更慌了,心中想要挣脱,
可就是无从用力,越是挣扎,就越和甄星抱更紧。

  「哈哈哈。老公啊老公,你真是个窝囊废,天鹅肉都摆到你脸前了还不敢动
手,最后还得靠人家主动相送。你呀你,怎么,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赶快向人
家奉上你的宝贝?」眼前的事情让李雨乐得哈哈大笑,一边调笑自己的老公,一
边不忘对路燕挑逗嘲讽。

  这可真是难得一遇的天赐良机,就是再心虚,甄星也知道自己绝对再也不能
错过,心中一热,已经将路燕懒腰抱起:「燕,我……我……我好喜欢你。」

  憋了多年的心里话一经说出,他再也没什么顾忌,趁着那股心气,不等路燕
反应,已经将她平着身子,按趴在沙发旁的地毯上。

  「不要啊,噢……甄……星……」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甄星已经趴上了她
的丰臀,然后只轻轻地一拱,粗长的肉棒便从后面侵入了她的身体,留给她的,
只剩下徒劳而无力的挣扎。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我终于也变得和李雨这个骚货一样了。」私
密的蜜穴终于纳入继丈夫和谷勇之后的第三根阳具,她却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
对于融入李雨她们的方式,此前她曾做过无数个设想,可怎么也不曾料到竟会是
这样,就在丈夫和情人的眼皮底下,她终于又接纳了另外一个男人。

  「啊……笑我,他们都在笑我,我……我可丢死人了。」她扭头挣扎着,无
意间竟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笑,除了甄星正埋头趴在她上面猛送猛挺,看不到
他的脸外,包括丈夫在内,谷勇,林海音,李雨,一干人都在看着她笑,大多数
人的笑容都是鼓励,只有李雨的的充满了得意。

  而且,她还扭腰摆臀地,夹着谷勇的肉棒套弄地异常恣意。

  「哎哟,这……这不是明摆着再故意显摆,惹本姑娘妒忌吗!」看着李雨淫
荡的样子,路燕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无名业火:「不!不行!在这个骚货面前,我
绝不能有一点示弱的样子!」

  她的思维飞快地转着,好强的本性开始再次将她驱使。对于今后的人生,很
明显,她知道自己是铁定要融入丈夫他们其中了,在前面等着她的,将会有更多
的放浪,更多的荒淫。

  既然如此,自己要是再缩手缩脚的,又怎么可以?

  何况,谷勇那双俊美的眼睛也正充满期盼地望着她,好像正在对她说:「放
开吧燕姐,彻底将自己放开吧,只有那样,才能绽放女人真正的美丽!」

  「甄星,你个混蛋,放我起来!」思前想后,她决定不再犹豫,伸手猛拍了
一下地毯,冲身后的甄星吼了起来。

  「干……干什么?」正埋头猛干的甄星被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她背上滑了下
来,略显紧张地发问。

  「你这样压着我,我很不舒服,拉我起来,咱换个姿势。」她粉面通红,发
出的命令虽然娇嗔,但却又无容置疑。

  「好……好吧。」甄星半信半疑,但还是爬了起来,并递上手,想要拉她。

  「噗嗤。」抓住甄星的手站起,路燕随意往他胯下瞄了一眼,见那沾满自己
淫液的宝贝还在一颤一颤地挺着,不由一下笑了,伸手又将他推倒地下:「看你
那傻样,还不给我躺下。」

  说着,她优雅地将自己身上早已混乱不堪的衣服一件件脱掉,然后若无旁人
地叉腿跨坐在甄星的小腹上,粉臀只轻轻一扭,便再次将他的肉棒整根吞下。

  「燕儿……」见她真的没骗自己,而且还这么主动,甄星顿时感动得无以复
加,几乎有点说不话来,赶紧抱紧了一双丰臀,卖力地挺送起来。

  「喔……好舒服……」她先是轻轻地叹了一声,然后竟风骚地伸手在自己的
蜜穴口抓了把淫水,一边涂抹着菊门,一边对丈夫和谷勇抛着媚眼,向林海音和
李雨挑衅:「我……我还想要个鸡巴,你……你们两个谁想来?」

  段逸和谷勇对视一眼,眼神里不免有谦让的意思。最后还是段逸更加需求,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品尝过妻子的味道了,更何况,还是在这样刺激的场合,而
且还是菊门。他轻轻从林海音体内撤出,起身来到了妻子的后面。

  「老公……轻……轻点……」路燕装作没看到林海音失望的表情,娇声呢喃
着,指引丈夫进攻自己的后庭。

  路燕的菊门虽然早就被谷勇大力开拓过,但还是有些狭紧,连涂抹了好几次
淫液做润滑,方才将段逸的整根肉棍吸纳进去:「哦……老天啊,好……好胀,
好紧……」

  这是她第一次享受这种两王一后的双插,一前一后被甄星和丈夫双插,紧张
的同时,却还真感动一种前所唯有的充实和舒服。

  「哈哈,路燕你个骚货,这下可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以前端着架着,清高骄
傲得跟什么似的,嘻嘻,现在多好啊,只有真放开了,才能享受做女人的真正滋
味。我这里还有一根,你还要不要呢?」看到闺蜜终于彻底变的放浪,李雨不由
笑了起来,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蜜穴,故意挑衅似地提问。

  路燕没有说话,但强硬的眼神却无疑是一个回答,看里面的意思,好像说:
「来呀,来呀,放马来呀,本姑娘不怕!」

  「嘻嘻,音妹,既然如此,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成全你燕姐的心意?」见她丝
毫不示弱,李雨也乐得继续逗她,招呼着林海音的同时,自己已经谷勇腿上站起
身来,然后连拉带推地把她推倒路燕面前:「谷弟,还不赶快把你的宝贝给你燕
姐送去,让她的每一个小嘴都能享受到这人间的美味。」

  「噢……谷弟,你……你的鸡巴好粗……」话还不等说完,已经变得词语模
糊,原来,伴随着谷勇的轻轻一挺,鸡蛋大的龟头连着小半根肉棍,已经插进路
燕的樱唇,她剩下所能做的,只能是「吱吱呜呜」的呻吟。

               【全文完】


[ 本帖最后由 lzddzqp 于 2012-7-30 19: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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