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转帖全本] 【风流】(全本)作者:ssy124{2014/04/07更新}

0
  58。我不是你的救赎饭饱之後,风流懒洋洋的赖在凳子上,看著离天收拾
碗筷,洗碗抹桌子,扫地……

  心里突然有些羡慕,从前她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和风寒脱离了组织,两个人组
建起一个小家庭,若是能实现的话,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吧。

  一套不大的小套房,两个人挤在里面,接一份普通的工作,周末的时候两个
人拥抱著赖在床上不想起,互相催促对方去做早饭,到下午了手牵著手去逛超市,
选购需要的必需品,还可以买一大堆菜回去。

  两个人一起努力,做一大桌子菜,然後趴在桌前努力的吃。

  谁剩的最多就轮到谁洗碗,吃完饭两个人还能靠在一起看看电视,一起吐槽
那些八卦节目,谈谈时事政治,抱怨一下物价上涨。

  快要睡觉的时候,两个人可以一起去浴室洗个鸳鸯浴,然後抱著做爱。

  只是这麽想想,风流觉得眼角有些酸痛,她做梦都想要的生活啊,可惜那生
活总是离她那麽远,要麽就是她抓不住风寒,要麽等她抓到的时候,却又没那个
条件了。

  「怎麽?」不知道何时离天已经站在她面前了,看著她湿润的眼角,略显诧
异。

  风流抹去眼角的泪花,笑著摇头。「我想起了曾经的梦想。」

  「梦想?」离天显得很好奇。

  「和我心爱的男人,有一套房子,粗茶淡饭,他做饭我洗碗,然後会为小事
争吵……」

  听她说完,离天眼中有些不可思议。

  「我以为公主殿下的梦想是成为一代女王。」

  风流听完也笑了,「命运弄人啊。」

  下一瞬,风流的手被离天握住,她没有立刻抽回来,只是挑起眉,不动声色
的看著他,似乎想看看他又要玩什麽。

  离天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你的梦想,我刚好可以满足。」

  「哦?」风流摇了摇两人交握的手,「这是和我表白?」

  「表白?」离天一愣,「那就……算是吧。」

  「你打算和我归隐田园?仇不报了?」

  说道报仇,离天的神色果然沈了下来,不过牵著她的手还是没放开,他沈默
了一下。

  「你若能放弃荣华,我便能放弃报仇。」

  风流忍不住轻叹,可惜她想要归隐田园的那个人,不是眼前的人。

  看著风流不吭声,离天也低下头叹了口气,然後放开了她的手。

  见离天转过身,风流忍不住问。

  「我以为你会杀我灭口。」

  「原本是想的,但我发现自己下不了手。」

  「因为我救过你?」

  「大概是吧,谁说得清楚。」

  离天走了,留著风流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她向来聪明,却也没有猜到离天会喜欢上自己,她本来以为离天抓了她是为
了折磨卫熙,却不想他竟然打算放弃报仇……

  可惜,老天真是喜欢作弄人,他选择放下仇恨的那个人,却不能带给他希望。

  风流眯起眼来,看著树叶缝隙间散落的阳光。

  离天,我说过我们是太相似的人,一样的聪明多疑而且冷血。

  这样的我,怎麽可能救赎得了你,连我自己都需要被人救赎呢……

  那一瞬间,风流觉得自己发了疯似的想念著夙寒。

  宫中大婚的步骤确实繁杂多了,从早折腾到晚,终於结束了。新娘子在龙床
上静坐著,等著王上陪玩大殿的酒宴,回来掀她的盖头。

  她虽然盖著盖头,身旁却有一大堆的侍女伺候著,喜娘怕她饿了,端著一盘
糕点,小口小口的喂给她吃著,她吃东西的时候,隐隐露出白皙的颈子还有精致
的下颚。

  众人都笑道,「娘娘今日真是美若天仙,王上可要被迷死了。」

  她也跟著笑,只是手指却不受控制的有些搅紧。

  「娘娘别紧张,王上最疼您了。」

  众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著,就听到外面有人通传。

  「王上回宫。」

  一众喜娘跪在地上,到王上走进来,一个一个的说了吉利话,讨了赏钱。才
慢慢的退下,一时间,整个寝宫只剩下他和她。

  卫熙一身的酒气,却丝毫不显醉意,眼眸明亮得有些吓人,他一步一步的走
进床边,拿起喜娘放在旁边的玉如意,轻轻的将王後的盖头掀开。

  凤冠之下,冰肌玉肤,看起来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她微微的抿起唇盈盈一
笑,说不出的姣丽蛊媚,卫熙痴痴的看著,她伸出手来牵他的手,手如柔荑,颜
如舜华,这天下当真是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如此倾世佳人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卫熙心中满是欢喜,轻轻的覆上那雪嫩的柔荑。「流儿……」

  佳人明眸善睐,瞥了他一眼,却也颠倒了他的神智。他忍不住抱住她,有些
急切的覆上她的唇瓣,长舌灵活的钻入她的口中,怀中的佳人娇喘不止,卫熙却
渐渐的皱起眉头来。

  下一瞬,怀中的佳人被推开,眼神朦胧的似乎还未明白,茫然的抬头看去。
就看到男人冷如寒冰的眼神,那深埋在骨子里的畏惧突然就冒了出来,身子止不
住瑟瑟发抖起来。

  「你是谁?」卫熙的声音冷硬的渗人。

  床上的女子扯出一抹浅笑,故作镇定。「王上在说什麽?奴家不懂。」

  卫熙唇边的冷笑越发的嗜血,上前一步将女人从床上扯下,大掌用力到女人
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腕快碎了,她此刻才真的是害怕到了极点。「王上……」

  「你不懂?我会让你懂的。」

  卫熙冷笑起来,随口唤了一声。身後突然无声无息的多了十来个黑衣人,一
看就是卫熙的专人暗卫。

  「用刀将她的脸一刀刀的刮了。」

  「啊!不要!」女人尖叫起来,瑟瑟的往後躲。

  在碰到龙床的时候,被卫熙一把拽起,扔到了一边。「你没资格碰。」

  又想到什麽一般,将她头上的凤冠,还有身上的嫁衣全部剥了,女人吓的痛
哭失声,拼命地求饶。

  「说不说!流儿呢?!」卫熙双目赤红,眼看就要失控。

  女人哽咽著,「奴家……万死……王上饶、命……」

  卫熙已经不客气的冲上前,狠狠的掐著她的脖子,女人拼命的挣扎著,快要
死的时候才又被放开,她死命的咳嗽著,提泪横流的一句一句讲所有的事说了出
来。

  听完之後,卫熙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绪,喘息了两下,对著身後的侍卫道。

  他转过头,「这个女人赏你们了,随便你们怎麽玩。」

  一群侍卫上前,将失声尖叫的女人拖了下去。

  卫熙茫然的环视了一圈,突然觉得浑身脱力,竟然就那麽软倒在地上。看著
被他扯了丢在地上的凤冠,双目冒火,他还记得当时挑选凤冠样式的时候,流儿
是如何靠在他的怀里,和他一起讨论。

  没想到,转眼之间。

  自以为最潇洒最幸福的时刻,变成了一个笑话。

  卫熙从地上爬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婚当夜,整个皇宫彻夜未眠,所有的角落都被搜了一遍,所有的太监都被
传召问话。

  59。专情最绝情这一次卫熙的动静太大了,就连被掳出宫,甚至被半囚禁
的风流都知道了。

  一如往常,风流坐在院子里看离天浇花,卫熙将整个王城都封了,只进不出。
每日有数百侍卫驻扎在每个城门口,街上来往的行人,只要是适龄女子都要被一
一对比,盘查许久。

  离天偶尔会出去买些蔬菜瓜果,听到好笑的就告诉风流,风流挑挑眉什麽都
不说,她对卫熙的举动倒不特别感兴趣,她在意的是夙寒是不是已经拿下了岚国。

  转念一想,离天的易容术高深莫测,而且他又不清楚夙寒和她真正的关系,
让他去帮著打听看看。「离天。」

  浇花的男子愕然抬头,晨光中那纤细的颈子竟然透著一种透明的白,在对上
那双如寒冰一样清澈冰冷,却又异常又魅力的眸子,风流忍不住叹息,她总算懂
了当初卫王为什麽会那麽执著和疯狂,如此绝色,当世无双。

  「饿了?我去乘粥。」离天停下手上的动作。

  风流懒懒的靠在软榻上,轻轻的摇头。「我想知道岚国如何了。」

  岚国?离天抬头看过来,正好和风流明亮的眸子对在一起,那双黑眸清亮的
能将人倒映在其中,然而此刻,那眼眸中却又带著一丝焦急的期盼。

  「我倒忘了,你原是岚国公主。」

  风流不解释,点点头算是应了,离天又将剩下的几株花浇上水,才停下手中
的动作。

  「吃过早饭,我去外面看看。」

  他这样回答,就算是答应了,风流勾唇笑了一下,也便算是谢谢了。

  今天的早饭是绿豆粥,配菜也换了,风流看得出离天很用心,每一日的三餐
都换著花样来,甚至午後还有糕饼点心,他虽然不会做这些,却也不忘每日到城
中最大的糕饼铺子买上一些回来备著。

  甚至风流喜欢的品种,他也会悄悄记著,然後隔几日便买一些回来。

  这样的生活,不得不说风流觉得很惬意,比起当初在岚国王宫当质子,比起
在卫国的宫中当和亲公主都要舒服和自在的多。

  离天一直来也不会逼她做些什麽,甚至还主动张罗起她的衣食。

  身上的衣服也是新裁的,料子是王城中最好的,就连款式什麽的也都是他挑
的,衣服异常合身,而且领口开的刚刚好,走动的时候不经意便会露出精致的锁
骨,看起来比城中那些总爱半露酥胸的女子显得更加高贵妩媚。

  纤细的腰身处有一条带子细细一收,将她不及一握的盈盈腰身显露的恰到好
处,两条修长的丝带系成蝴蝶结的样子,在裙摆处轻轻的摆动,无端又添了几分
风情。

  这身衣服连风流自己都很喜爱,穿在身上心情也会变得很愉悦。

  离天收拾了碗筷,到自己房中换了一身衣服又出来,转瞬变成了一个面色寡
黄的老实巴交的佣人,身上的衣裳也换成了粗布衣裳,他冲著风流一笑。

  「若有人来敲门无须理会。」

  那声音一反往常的低沈冰冷,变得粗哑。风流瞥了他一眼,「罗嗦。」

  离天推著门出去了,待他走远,风流便从软椅上下来了,哪里看得出一丝娇
软无力,方才那个在软榻上行动不便的女子仿佛是个幻觉。

  风流先是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後动动手脚,连续几日让她像软骨动物一样
躺著,真是浑身都不舒服。

  房顶上轻微的有些响动,风流立刻不动声色的躺回踏上,只不过指尖多了几
枚毒针。

  风流的那张软榻正好摆放在树下,若是从屋顶来探,是看不清树下的,不得
不说离天确实花了一些心思。

  卫熙的探子也来来回回路过了许多次,每次都是随意的一探就离开了,估计
是嫌弃这小院简陋,又或者是被人故意引开了,正想著好几日未见江滨了,就看
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屋顶上落下,不是江滨是谁。

  「大嫂日子过得挺舒服的。」

  风流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江滨抓抓头,「老大已经拿下岚国了。」

  这个好消息让风流眼前一亮。

  却看到江滨又换了一张苦脸,「老大到卫国了。」

  「什麽!」风流这一瞬间是又急又高兴,真是无比的别扭。「他过来做什麽!」
嘴上这麽说,其实心里早就一清二楚,嘴角微微扬起之後又赶紧抿住。

  就连江滨都不得不承认,风流也只有这个时候,才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往常的她,一副运筹帷幄,老谋深算的样子,相处的时候甚至会让人觉得有
些心寒。

  「你去拦住他,不能让他乱来。」

  江滨无奈,「我根本不敢告诉她你在哪,就怕他要冲过来。」

  「做的不错,现在卫熙正在到处找我,他要是一闹,搞不好卫熙就会察觉我
的意图。」

  「可是,离天……」离天这些天日日将风流看守的很紧。

  风流扬眉看著江滨,「离天和卫熙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敌意,是时候让他们
开战了。」

  江滨叹了口气,点点头准备退下。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恶毒?」

  「不是、那个……」江滨突然觉得自己的解释很苍白,干脆点了点头。

  风流看著脚下的青草,略微想了一下,才道。

  「自古以来,改朝换代要死多少无辜百姓,有人同情过他们麽?相比之下,
我倒觉得我足够仁慈了,也许我利用了卫熙,也辜负了离天,但是我对得起我自
己。」

  江滨的脑子很混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风流也没多说,挥挥手让他先
去了。

  回去的时候,江滨很慌乱,似乎在躲避猛兽的追杀一般,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等他镇定下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城得另外一端了,好在没几个人注意他的异常。

  他靠在巷子的墙壁上,突然没有这麽一刻了解风流。

  对於风流来说,她的生命之中只有一个夙寒,别的人是死是活与她毫不相干。

  卫熙和离天都巴巴的捧著自己的心去给她,可她却连看一眼都不屑,是她残
忍麽?还是说她实在太专情,都说多情伤人,原来专情最伤人。

  江滨愣愣的缩在阴影下,这一瞬,他不太想回去,不太想立刻看到和他称兄
道弟的大哥的脸,不想去见证他们感情的伟大和忠贞。

  「我有什麽资格生气。」阴暗的箱子里,突然传来一句低低的呢喃,复而又
安静下来。

  江滨抖抖衣角,又重新站了起来,说到底他才是那个坏人,明明和大哥出生
入死,称兄道弟,却又在暗地里悄悄的为嫂子著迷,甚至不可自拔。

  饶是他隐藏的再深,只怕还是被风流察觉了吧,所以她已经私下里暗示过他
许多次,而他却不肯死心,还抱著侥幸心理希望她能在卫熙和离天的柔情攻势下
动摇,他那阴暗的居心才是罪孽深重,不可饶恕。

  江滨从巷子里走出,看著那阳光下热闹的集市,点头笑了笑。

  他告诉自己,是该放下了,再这样不堪下去,只怕连兄嫂都没得做了。

  夙寒在客栈坐立难安苦等了一早上,直到江滨回来。

  「见到流儿了?」

  江滨笑了笑,脸上的狼狈已经不见。「嫂子不让你去找她,她的计划就差最
後一步了。」

  「什麽计划?」夙寒俊美的脸上带著说不出的疲惫,一路上不眠不休,赶到
卫国王都已经花了五日,他还一直撑著不睡,就是为了好好看一眼风流。

  江滨将他按回去坐下,「大哥,嫂子的计划万无一失。你且相信她。」

  「我不是不信她,我是……」

  一向不善於表达的男人,最终还是选择了沈默。

  江滨在心中叹了口气,「我知道大哥想见她,可是她此刻并不方便与你相见。」

  「……」夙寒的脸色黑沈沈的,显得很难看。

  「大哥,你刚拿下岚国,就这样贸然跑出来,老三老四怕是要急疯了。」

  「你放心,岚国一切就绪。」

  夙寒揉揉额角,疲倦的神色越发明显。

  「稍事休息,醒後我们再谈。」江滨很体贴的退了出去。

  60。做妖女的男人(H)

  夙寒梳洗了一番,终究还是躺到客栈的床上就沈沈睡去,终於在梦中与他心
心念念的女子见面了,从前怎麽未发现自己爱她如斯,当时排任务,只要和她排
到一起,还总摆出一脸厌恶的表情,若是未排到,出任务的时候却又总是心神不
宁。

  梦里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他出了一个任务,出门半个月,最後那几天甚
至为了不打草惊蛇,跟踪了几日未曾合眼,完成了也是第一时间就想著回去。

  其余的队友都说他是机器,好不容易可以接著任务度假,竟然也不知道休息。
只有他知道,自从出门那天开始,心就一起提在半空,随时都放不下去,也不知
道是为什麽,就是莫名的焦躁著。

  一路风尘的回到总部,看到的就是她揽著一个新认识的男人大刺刺的进了房
间,他默默不语的交了任务,躺在房里却睡不著,几乎快把房顶给看穿一个洞。

  明明疲惫的几乎快要极限了,却丝毫没有睡意,脑海里就是她娇笑著挽著那
个男人的样子,待天亮的时候,看著对方和她挥手道别离开了。

  他竟然下意识的就跟了出去,一直到对方死在了他手上,他也未想明白自己
在做什麽。

  但是回到房间,却意外的好眠,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夙寒闭著眼,就是在睡梦中,依旧皱著眉头,口中呢喃著。「不准碰她,她
是我的。」

  梦中似乎有人轻轻的安慰著他,再後来,就没有再做梦了,相反的一觉睡到
了天黑,还未睁眼就敏感的察觉到身边有人。

  「唔、唔……」被压在身下的人,推了他两下,推不开也就放任了。

  夙寒眼都没睁开,完全凭著身体的本能将对方压在身下,然後显得有些凶猛
的吻著对方,知道一吻结束,才睁开黑眸,入眼的就是她娇喘吁吁的诱人模样。

  几乎是一瞬浑身上下就燃烧了起来,就连喘息都粗重了起来。

  风流也不挣扎,就那麽仍由他压在身下,娇嗔的看著他,「粗鲁!」

  「我……」夙寒在她面前,向来都是弱势,顿时觉得有些沮丧,小心翼翼的
看著她的脸色,发现她并没有责怪之意,才又轻轻的覆上去重新吻一遍。

  风流眼角眉梢都是笑,小手更加不老实直接摸上他宽厚的胸膛,甚至兴奋的
发现他身下什麽都没穿,一脸得逞的表情。

  夙寒自然感觉得到她的手放在哪里,埋首在她的颈窝,有些急促的喘息。

  「乖乖,你在摸哪……」

  风流笑了笑,然後使坏的捏了一把,就听到夙寒不可抑制的闷哼了一声。

  两个人远隔两地,相思早就泛滥。

  随便一个举动,就把火点燃了,夙寒也开始激动的剥起她身上的衣裳来,看
著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一点点的展露在眼前,他的喉头有些激烈的动了两下。

  谁想,身下那个妖女还故意将修长的玉腿盘在他的腰间,轻轻的摩擦著,故
意用膝盖去摩擦他的後腰,他那个地方最是敏感,被她这麽一激,顿时就忍不住
了。

  抱著她的身子就是一顿惩罚的激吻,差点把她吻的背过气去,而那双随时随
地像在放电的水眸,此时此刻更是魅人至极,水雾缭绕的,几乎要勾人魂魄。

  「小妖精,看我待会怎麽惩罚你!」

  夙寒似乎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突然地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热情如火的男
人。

  「不能让我失望喔。」风流伸出一只轻轻的勾著他的下颚,媚眼如丝,吐气
如兰。

  被她这麽一勾,夙寒几乎是浑身发软,唯独胯间那物却硬的发抖。

  「你、你就是要逼疯我才甘心!」

  他动作迅速的将她剥了个一干二净。夜色让整个房间显得有些朦胧,但是这
对夙寒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的眼睛灼热的盯著那白皙细嫩的美好胴体。

  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他的热吻就落在她的颈子上,一路而下,每一次他换一
个位置,方才停留过的地方便多了一枚绯色的红梅。

  一直到她娇嫩的花蕾,他伸出指尖轻轻的戳著那儿,那粉嫩的花蕾软的不可
思议,被手指轻轻一戳就陷了下去,指尖一松,又再一次悄然挺立。他终於忍不
住了,张开唇就那可爱的花蕾含入口中,舌尖不住的摩挲那儿。

  「唔,坏蛋。」风流有些按耐不住,拉起他的另外一只大手覆在另外一边的
花蕾上。

  夙寒忍不住眯起眼笑了,口中却更加紧了对她的拨弄。

  大手顺著她的示意落在了那朵被冷落的花蕾上,两指轻轻一捏,邪恶的摩擦
转动著,阵阵触电般的快感就顺著他的手指往下蔓延开来,让她禁不住昂起头呻
吟起来。

  纤细的手臂死死的环著他的背,不断的挺著丰盈的酥胸去迎合他的拨弄,明
亮的水眸带著雾气,「唔嗯,好舒服。」

  那声音懒洋洋的还带著一丝暗哑,听起来是如此的撩人。

  夙寒急喘了两下,狠狠的放开湿淋淋的花蕾,有些愤恨的瞪了她一眼。

  便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平坦的小腹,舌尖绕著小巧可爱的肚脐绕了一圈,痒
的风流忍不住缩起了身子,小腰左摇右扭的,却无论如何也避不开那讨厌的舌头。

  只能瞪著水眸骂他,「讨厌!痒死了!」

  「嘿嘿。」得到的却是那家夥有点得意的傻笑。

  风流又瞪他一眼,眸光一转,突然露出一抹狐媚的笑容,轻启著小口娇吟,
「寒哥哥,人家下面好痒……唔嗯……」

  如玉的双腿立刻微微蜷缩著,大腿互相摩擦著,似乎在慰藉著自己。

  夙寒的动作顿时就止住了,黑眸里满是深沈的欲望,看著她情难自己的娇态,
眸中的火焰越燃越烈,下一刻,她的玉腿便被对方扛到肩上,他也迅速低下头。

  「唔,寒哥哥……啊……舔的人家好舒服啊……」她娇娇的叫著,身子也跟
著轻轻的扭动,看上去似乎舒服到了极限,夙寒额角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忍不住
钳住她的大腿警告她。

  「妖女!不要叫的那麽狼!」

  风流挑眉不理,再接再厉。「啊!流出来了……啊呀……」

  「你!」夙寒被她逼的够呛,干脆化愤怒为动力,对著她娇嫩的花穴就是一
阵凶狠的舔抵和吮吸,直弄的风流舒服的都要瘫了,小腹一上一下起伏不定。

  嘴里的娇吟不但没有停下,反而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唔,你吸的人家好麻,
好舒服……」

  「……」夙寒跨下的巨物已经绷的都要裂开了,她还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

  看著花穴一紧一缩的吸收著,然後吐出更多的花蜜,夙寒终於忍不住了,直
起身子,将自己的硕大抵到入口处。

  它的顶端也早就淌下了晶莹的液体,抵在花穴口来回摩擦了几个来回,柱身
顿时沾满了粘腻湿滑的花蜜,他忍不住笑了。「乖乖,流了这麽多。」

  「宝贝,我要你……嗯……」风流对著他眨眨眼,主动的用自己的花穴就含
住他敏感的前端,竟然还夹了它一下,夙寒倒抽了一口气,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抬眸看了一眼风流,她竟然还无辜的冲著他眨眼间。「你不想要我麽?」

  「妖女!」带著一丝不甘心,他放纵自己进入她的身体,却仍旧担心太久没
做,她的身体会有些排斥,好在前戏够长,她分泌的花蜜充足。

  进入的过程有些缓慢,完全没有弄疼她,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脸上的表情,
发觉她没有不适,才彻底放下心来,只不过,接下来就是他的时间了。

  大掌钳住她细软的腰肢,嘴角浮起一抹坏笑,他开始大力的抽送起来。

  「嗯,讨厌!」风流被他顶的有些无助,娇躯轻颤著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小口轻轻的张著,在他每一次没入尽头的时候,就跟著轻轻的啊嗯一声,在他抽
出的时候,又不满的夹紧它,眼下这一幕,当真是让天下的男人都要为之疯狂。

  夙寒一直觉得自己是男人,在床上却总是被这妖女吃的死死的,这一下更是
拼命的想要找回他的男性自尊,望著她诱人的模样,弓著腰快速的抽送著。

  风流舒服的眯起眼,看著他那热情的快要失控的样子,显得无比的满意。

  正在奋斗的男人自然没有发觉,更没想到,她想要的就是看他失控的样子。

  61。不择手段夙寒有些郁闷的躺在床上,看著风流慢条斯理的穿著衣裳。

  「别去……」他的声音听上去竟然有点哀求的意味,风流回眸扫了他一眼。

  那家夥更无耻的贴了过来,从後面直接抱住她,本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这麽一抱,就只隔著她那层薄薄的衣物,风流很清楚的感觉到了他那股强烈的热
量。

  「我们回岚国,我保护你,再也不要让你这麽危险了。」

  夙寒的语气中满是不甘愿,一字一句听在风流的耳中竟然比最美的甜言蜜语
还要甜,她绝美的容颜上悄悄的绽放出一抹笑颜,只不过身後的人却没看见。

  两个人相拥著,气氛出奇的柔和。

  就在夙寒以为说动了她的时候,她挣开了他的手,从腰间摸出一颗药,毫不
迟疑的吞下,夙寒想伸手去阻拦,却没有能拦住,脸色顿时发白。

  「你!」他有些恼怒,却更多的是心疼。赤著身子直接从床上爬下来,小心
的拥著她,「怎麽样?痛不痛?宝贝……你怎麽舍得这麽对自己!」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风流冲著他笑,下一刻嘴角却开始泛出鲜红的血
丝。

  夙寒急忙伸手去擦,却被风流推开,神色间只有严肃。「记住我说的,这一
次完了,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明白麽?」

  说话间,她嘴角的血丝越来越深,看的夙寒心惊肉跳,脸色比她更难看。

  「宝贝,我爱你。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要记著。」

  夙寒那一瞬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能被一个如此出色的女人
如此珍爱著。

  江滨布置好了一切,轻轻的悄悄窗楞,风流最後再好好的看了夙寒一眼,头
也不回的跟著江滨去了。

  那一夜注定不平静,睡不著的并不止一个夙寒,在城端的一户小宅里,一阵
激烈的打斗之後,徒留一个男人重伤躺在院中,满眼怨恨的望著那一堆侍卫背著
一个女子潇洒离去。

  离天咬牙切齿,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的没入手掌中,也丝毫不觉得疼一般。

  「卫熙!这是你逼我的!我要毁了你们卫家!」

  那一股因为平淡的日子,逐渐熄灭的复仇之火,再一次燃起,而且势不可挡。

  王宫之中也不平静。

  卫熙的寝宫更是灯火通明,一群侍卫小心翼翼的抱著一个女子来到寝宫门口,
卫熙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将人给接到自己的怀中。

  「怎麽样了?」

  侍卫们脸色都不太好,「王後被囚禁在院子里,服了软经散,无法自由行动,
而且……」

  一听到风流被那样对待,卫熙的脸色瞬间就沈了下来。

  「王後中了毒。」

  卫熙一惊,立刻将风流抱到寝宫内,小心的放到床上,这才看清她脸色发白
嘴唇泛紫,嘴角还有鲜红的血丝,心瞬间就凉了。

  「快去传御医!」

  侍卫忙道,「属下一早就命人去唤了,马上就到。」

  正说著,太医已经拎著箱子跑的气喘吁吁的来了,见到卫熙正要行礼,被卫
熙一把挡住。「都什麽时候了,快去看看王後中的什麽毒。」

  太医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风流的眼睛,又把把脉,还小心的看了看口腔。

  脸色有些难看,「这个毒……这个毒……」

  「怎麽样?!有没有救?!」说完,卫熙似乎自己先怕了起来,又恶狠狠的
加了一句,「救不好你也别想活了!」

  「回王上,这毒和当年先王是一样的。」

  这一句话,让卫熙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是他下的?」

  「这天下除了他怕是不会有别人了,好在此毒中的尚浅,能解却要废些时间。」

  说完就到一旁去开方子了,开完又拿了个瓷瓶给卫熙。

  「王上,可先在汤药前让王後服下一粒血参丸。」

  御医退下去煎药了,侍卫们也散了,整个寝宫只剩下卫熙和风流,卫熙小心
翼翼的给风流擦著额头的冷汗。

  她似乎一直在昏迷中,卫熙看著那苍白的娇颜,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紧。

  贴身的暗卫突然跪在身後,低声道。「主子,他跑了。」

  「哼!」卫熙有些愤怒,「继续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个暗卫低声领命,正要退去。卫熙又道,「那贱人的身子一刻都离不得男
人,你们无须客气。」

  那话中阴狠的气味,仍谁都能听得出来。

  风流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卫熙就趴在床边,看著他睫毛下的阴影,
似乎一夜未睡。

  她没有叫醒他,只是左右瞥了几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龙床上,脸上露出一个
古怪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来得快去得更快。

  下一刻,她就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

  还哭的特别惹人怜惜,低低的压抑的,是那种明明在哭却又不希望被人发现
的低泣。

  卫熙是练武之人,自然第一时间就听见了,猛的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风流
将脸捂在被子里哭泣,他立刻就心疼了,小心的将被子掀开,温柔的哄著。

  「流儿,不哭啊流儿。怎麽了?乖,是不是受了委屈?」

  谁知道,他越劝风流就越哭的厉害。

  卫熙只好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小心的哄著,手指一遍一遍的擦著她脸颊上
的眼泪,直到她哭累了,再也哭不出为止。

  才轻轻的问,「流儿,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告诉我好不好。」

  风流秦打了个嗝,泪眼汪汪的回眸看他,一张小脸再次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我……」

  结结巴巴了半天就是没说出来,若是平时换了任何一个人,卫熙都不可能像
这般耐著性子哄著忍著,只怕当时就一耳光打过去了。

  可是谁让怀里的是风流呢,他舍不得凶舍不得骂,只能小心翼翼的继续哄著。

  「不怕,一起都有我呢,我给流儿做主。」

  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风流才慢慢地说。「熙……」

  这一句熙,唤的卫熙几乎要软下半个身子,满眼深情的等著她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我、我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

  一句话把卫熙又从天堂打下了地狱,其实卫熙是个仔细的人,昨夜给风流擦
汗的时候就发现她颈子上有几抹暧昧的红痕,床第间他早不是新手了,自然看得
出那是什麽,只不过当时他却强迫著自己不要去乱想。

  可如今听到风流亲自和他坦白,想要装不知道也不行了,脸色一下子又青又
黑的,真是精彩极了,可是终究还是憋了口气,语气平和的问风流。

  「他强迫你的麽?」

  风流一听,眼眶一红又要哭,卫熙忙把她揽到怀里拍著。

  「流儿乖,我不问了,不哭不哭……」

  想了想,又说。「流儿你要记住,这卫国的王後只有你一人。那个伤害了流
儿的人,我定不会让他好过。」

  风流感动的埋进他怀里,卫熙温柔的抱著她,一副互诉衷情的模样。

  62。你我只是合作卫熙刚刚登基不久,朝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特别是
在大婚之後,他忙著四处搜查风流的下落,朝政几乎已经被荒废。

  现在风流回宫了,只需要好好休养,卫熙自然就要回去处理政事。

  然而他离开後不久,就有一个细小的竹棍飞到风流的床上,她随手拿起然後
捏碎,抽出里面的纸条,上面是一个名单,风流看完记下就烧了。

  脸上是无奈又幸福的神色,夙寒那个笨蛋,竟然费尽心思将她以前训练出来
的三十名暗卫都调过来仍她差遣了,不过她倒是发现自己有点小瞧那个男人了,
他竟然可以不动声色的往卫王宫里安插三十个暗卫进来。

  风流躺在床上用手轻轻的遮住自己的眼睛,闭著眼睛微笑,显得无比的舒适
和幸福。

  她都差点忘记了呢,夙寒可是一直都紧紧的追在她身後,随时都想要超越她
的家夥,那家夥的手段不会比她差呢,她只是太想要为他做点什麽了。

  不过现在,岚国的事情解决了,夙寒又调了这麽多的暗卫过来,是不是意味
著他要插手了?

  那家夥!她想著想著又笑了,真是大男子主义啊!就是不愿意承认输给一个
女人麽?或许还不止,想著夙寒看见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

  风流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来了,那个笨蛋肯定是担心卫熙会对她做什麽,毕竟
她可是和卫熙名正言顺举行过大婚了,难怪迫不及待的就要掺和进来,真是不听
话。

  下午,卫熙在书房批阅奏折,有个暗卫突然跪在他面前,低低的说,「主子,
已经查明。」

  「说!」卫熙放下笔,抬头看向对方。

  「只有通过交合才能中毒,中毒时间超过三天发作,超过七天便无药可救。」

  卫熙的心里沈了一下,死死握紧的拳头有些发白,果然流儿的清白已经被那
家夥毁去了麽!

  最可恨的是,他竟然还在她身上下毒,若不是侍卫们侥幸救回流儿,是不是
她就要这麽香消玉殒了?

  脑海中不期然的回想起,那个老太监的话来,他说他要让您痛失所爱,生不
如死。

  所以他才会对流儿出手,竟然在大婚之夜劫走他的王後,这巨大的耻辱让卫
熙气的脸色发青,他此生此世若是不在离天身上讨回公道,怕是死了也愧对卫家
列祖列宗。

  挥退了暗卫之後,卫熙从龙椅上站起,走到窗边遥遥的望了会儿天,「父王,
孩儿这就将离天送去陪您。」

  他唤了则安过来,附耳吩咐了许久,则安点点头就下去了。

  第二日几乎全城都张贴出了告示,画上为一个俊秀的男子,甚至还附带了该
男子的介绍,当年的鬼医离天是如何的吃茶江湖,好多老一辈的人都还隐约记得。

  告示上说,鬼医离天凭借美貌迷惑卫王,霍乱卫国毒害卫王,今卫王已逝,
必将捉这妖孽为父王报仇,提供线索者赏银钱千两,诛杀此人赏黄金万两。

  这高昂的报酬让整个王城都沸腾了起来,来往行人都恨不得瞪大两只眼睛,
只要瞅到有几分相似的人,都要凑过去细细的端详许久。恨不得立刻就见到离天,
然後捉了他去换赏钱,甚至忘记了对方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诡异,施毒的本领千
变万化。

  离天没有出门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甚至他得到的消息还更加详略一些。除了
那些满大街张贴的告示外,王城最近还流行起了一份小册子,上面尽是淫词豔语,
极近龌龊下流,描写的全是离天如何勾引卫王行房的勾当。

  王城里的公子哥们几乎人手一本,甚至还互相传阅,离天和卫王的闺房秘事
现今就成了那些花街柳巷里最好的谈资。

  离天气急攻心,药没喝下去,反倒又吐了一口血。

  身旁的人立刻搀扶住他,用袖子将他唇边血迹抹去,看著他苍白的容颜,越
发的显现出一种病态的美来,一双眸子像星辉一般闪耀,真是勾人摄魄。

  离天没有感激对方的帮忙,不客气的将人推开。「不要碰我。」

  对方也不气,又拉出个笑脸来哄他,「不气不气,你要是不喜欢,我命人去
把所有的书都搜了来,一齐烧掉便是。」

  「烧掉有什麽用,你管得住他们的嘴麽!」离天怒喝。

  苍白的脸颊上因为发怒而浮起两抹诱人的酡红,让他更加美的如妖精一般,
男人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一把将他扯入怀中,捏住他的下颚就吻了上去。

  离天抬起右手,用一枚毒针指著男人的咽喉,语气冰冷如一条毒蛇。

  「赵大将军,不想死就给我放开。」

  那位赵姓的男子嘿嘿的干笑了两下,放开了钳住他的下颚,离开前还在他苍
白的唇瓣上蹭了两下,离天一脸厌恶的推开了他,用力的擦著自己的嘴唇,那苍
白的嘴唇经过他一阵用力的擦拭,竟然还泛出了些血色来。

  看起来更加的瑰丽了,赵将军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几乎都要忘记怎麽喘气。

  也许一直这麽看下去,他会自己把自己憋死也不一定,不过显然老天还不想
他就这麽窝囊的死去,离天再次怒极攻心又是一阵闷咳。

  赵大将军终於想起了自己该做的事,忙端起那放在床头的药碗,里面的汤药
还是温热的,等离天咳完了,他就慢慢的舀起一勺喂过去,离天厌恶的扭头。

  「不是想报仇麽?不喝药身子怎麽会好?」难得那个凶神恶煞的赵大将军竟
然也会这麽温柔的哄人喝药了,可是被哄的家夥完全不领情。

  一脸愤怒的白了他一眼,伸出手道。「我自己喝。」

  将军大人不但不生气,还笑咪咪的把碗递过去,「小心烫嘴。」

  屋外的几个侍卫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从那日将军突然收到一封密信,就欣
喜若狂的召集了一队侍卫,然後马不停蹄的就往王城赶,众人还猜测是否是新王
登基准备要赏赐将军,可是从前卫王如何赏赐将军,也从未见将军如此动容。

  带到了王城,将军拿著一副地图,弯弯扭扭七拐八绕的走到这个小胡同,进
了这个小院子,见到这个男人之後,就立刻变了一个人。

  那张英伟不凡,满是煞气的脸上,顿时堆满了讨好的傻笑,跟前跟後的挨骂,
满连愉悦的替对方跑腿拿东西,就连被骂了都是一脸兴奋。

  众侍卫只能一脸郁卒,却又不敢有二话。

  离天才不管赵成刚的傻笑呢,他依旧冷冰冰的。「将军自重,你我不过是合
作关系,我要卫熙的命,你要卫王的宝座。」

  63。鹬蚌相争风流躺在床上,光明正大的当病号,手边是刚刚才到的密信。

  上面可有一条不得了的好消息,一直驻守在北方的定国公赵成刚大将军竟然
秘密到了王都,甚至他手上的十万大军,正在私自集结。

  卫熙这才登基,这家夥忍不住蠢蠢欲动了麽?摆明了是要篡位嘛。

  不过风流看下去之後,立刻就惊喜了起来,那个赵成刚竟然和离天混在一起,
风流摸著自己的下颚笑起来,离天那家夥真是蓝颜祸水啊,他吸引的似乎全是男
人来著。

  不过这也好,自己就不用在私下帮他了,这场战斗现在看起来,两方都是势
均力敌了,不过看情况,卫熙会败的可能性最大,他太轻狂自大了一些。

  卫熙这边自然也察觉到了,十万大军私下集结,这可不是小事。

  「啪!」卫熙直接把密报的奏折甩飞出去,则安小心翼翼的上前捡起来,胆
颤心惊的陪著小心,「王上不要动怒,这件事还有转机。」

  「什麽转机?!」卫熙怒气腾腾的。

  「小人进宫的时间长,也曾听过一些宫闱隐秘。据说呀,当初太上皇和赵大
将军是一齐微服私访,更是一同被鬼医所救,据说赵将军也同样痴迷著离天,只
不过太上皇独占欲太强,所以才将赵将军派去镇守边疆。」

  卫熙淡淡的听著,脸色也变得更难看起来。「你是说,赵成刚兵变都是离天
策反的?」

  「小人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谁想,卫熙更气了,那离天先是抢了他父王的所有的注意,又在新婚之夜抢
了他心上人,甚至还侮辱了她,此时更是连他的王位都岌岌可危。

  他此生此世和离天都势不两立!气到了极点他反而变得更加冷静起来。

  「离天被暗卫所伤,必然逃不出王都,我定要在赵成刚的大军杀过来之前,
先除去他。」

  则安忙点头,然後低声问。「要集结人马麽?」

  「让罗、张两位将军,秘密的回都,手下大军做好迎敌准备。」

  卫熙又迟疑了一下,然後又道。「禁卫军有多少?」

  「不到一万。」

  「先吩咐下去,做战前戒备。」

  则安令了命迅速的下去了,卫熙揉揉脑袋只觉得事情太多,压的他有些喘不
过气来。

  原本以为的是,他登基之後大婚,不但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还能顺势
将岚国的势力也一并的掌握在手里,却不想这个离天的出现破坏了他所有的计划,
况且在流儿出了那种事之後,卫熙甚至不敢让岚国知道,他们的公主在大婚当夜
被劫持,甚至还被侵犯中毒。

  一直听闻夙寒爱女如命,要是被他知晓了,只怕岚国第一个就要杀过来了。

  卫熙苦恼的皱眉,只能把主意打到了朝中几位位高权重的老臣和手握重兵的
大将身上,所说他已经登基了,可是卫王那麽多年为了个离天,已经荒废朝政很
久,他虽然一直在学著处理政事,却又没有真正的权利。

  那些权利现在反倒是集中在几个臣子的手上,要想这个王位坐得稳,他也不
得不向对方的低头,只要得到他们的拥护,赵成刚的十万大军也成不了大事。

  这麽一想,卫熙就开始安排起来,大婚之後不到半个月,新王又迎娶册封了
数位妃子,这些妃子一个个来头都不小,虽然婚礼的隆重程度远远比不上王後的
仪式,也略显了仓促了一些,可是卫熙这段时间一直流连在後宫的新人宫中。

  却还是让後宫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们认为,王後自从被虏出宫又失了贞洁之
後,已经被卫王打入了冷宫,这些新人便是最好的证据。

  当风流靠在软榻上吃糕点的时候,身边的两个小宫女就那麽哭的一把鼻涕一
把泪的,风流自己却毫无感觉,仿佛和她毫不相干一般,甚至还伸著懒腰打哈欠。

  「娘娘,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麽?!」

  风流诧异,「担心什麽?」

  「就是……就是……」失宠那两个字,终归还是说不出口来。

  「哪个王上的後宫不是佳丽三千,我有什麽好吃味的。」

  其中一个宫女不服气了,「可娘娘的父王,寒王陛下的後宫就一直空无一人。」

  风流闻言挑挑眉,竟然露出了一抹浅笑,她本就长的极其美丽,这麽一笑更
是国色天香,姿容豔丽,让人眨不了眼睛。

  岚国换主的这件事,说大也大,岚国经此一变,朝中的大臣半数以上被换掉,
可谓是大清洗。说小也小,因为百姓几乎没有被过多的惊扰,反而新王登基颁布
下来的不少条理,对他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众人都乐见其成。

  宫中的生活一向数年如一日,大家都忍不住有些寂寞,自然喜欢在私下传些
小道消息作为消遣,甚至连别国的隐私也或多或少的会知道一些。

  比如今日的话题提到了岚国的新王寒王陛下,小宫女们都显得有些兴奋。

  「我还听说,那寒王陛下当著岚国的重臣宣布道,他的後宫永远都只会有一
位王後,也是唯一的一位。」

  几个女孩子都是多愁善感,春心萌动的年纪,越发的对这位寒王陛下憧憬和
崇敬起来。

  甚至还有人问,「娘娘,寒王陛下是不是和您的母妃感情甚佳啊?听说自王
妃离世後,就一直未曾续弦,好多人都将寒王陛下当做天下第一痴情人呢。」

  天下第一痴情人?风流翘著嘴角微笑了一下,虽然没见过那个生她的女人,
不过凭她对夙寒的了解,他是不会喜欢那位王妃的,只怕也是碍於势力才娶的。

  听说当初岚王为了拉拢右相,又怕右相的势力壮大的无法控制,才让夙寒娶
了她,又让当时是太子的夙陵娶了另外一个将军的独生女,牢牢的把握住军权,
还顺势压住右相一头。

  那种利益考量的婚姻,夙寒怎麽可能动情,更何况那个笨蛋,当初她表现的
那麽名下,费尽心思的追了他好久,他都没察觉到,完全是块没开窍的石头罢了。

  於是,她只是微笑,却不语。这副样子更是惹的几个侍女更加的浮想联翩。

  风流闭著眼睛,脑海中想的不是那个所谓的天下第一痴情人,反而是在冷静
的分析最近卫熙的局势,她虽然没有任何动作,却将两方的对决牢牢的掌控在自
己的手上。

  卫熙通过册立嫔妃,的确得到了朝中几位老臣的支持,看起来似乎是很有利。
可是风流知道,就他能够调动的那几万的兵马,都在岚国交界的地方,这一来一
去,最快也要一个多月,而且她早就安排好了岚国的大军,只要卫熙的兵马一动,
他们就杀过去。

  赵成刚的十万大军据说已经穿过了中部山脉,还有半个来月就会来到王都,
算时间,卫熙是怎麽都赶不及了,他集中了所有的禁卫军,却也不过是一万来人
而已。

  要硬撑半个月,等待救援,只怕是不能的。卫熙应该还会有其他的办法,不
过风流想来想去,就只觉得卫熙现在能用的办法,无非是向岚国求援,但是这一
条卫熙应该不会做,因为他太过自傲轻狂,更何况自己身上的那些事,卫熙是肯
定不希望被夙寒知道的。

  那麽卫熙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搜寻王都,找出离天然後杀掉。

  卫熙最近一直都很忙,仅有的时间都挤出来给那些新册立的妃子们,为了表
示他的宠爱,好借机拉拢那些官员,几乎是很久没有到王後的凤宫来了。

  当初那些巴巴来献媚的後宫侍婢还有一些宫人,都许久不来了,风流倒也自
在,身边也就那麽六个侍婢跟前跟後,虽然比起当初要冷清了许多,却更加的适
宜进出来往了。

  天黑之後,那些来来回回的暗卫,不断的送上最新的情报。

TOP

0
  64。再帮你一把又过了七八天,宫中的气氛是越来越紧张了,也不知道是
从哪儿传来的风声,说定国公赵将军带著十万大军要包围王都了,宫中上下都开
始惶惶不安起来。

  就连风流的宫里都开始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了,几个贴身侍女都是胆小了,一
整天的都苦著脸,做事也常常走神,害的风流不得不出言安慰几句。

  「你们担心什麽,该担心的是王上才对。」

  「可是,这万一要是真的打进宫来……」

  风流无奈的坐起身子,「那赵将军想要的只是王位,关你们几个小宫女什麽
事,难道换了个人当王,这宫里就不要宫人伺候了麽?」

  几人一听也觉得对,脸上的紧张褪去了大半,正要放下心却又皱起眉头来。

  「我们是没事了,那娘娘怎麽办?」

  若是之前,她们都觉得要是有危险,王上肯定是要带著王後娘娘一起逃的,
娘娘的安全应该是无忧的,可是现在,她们就不这麽想了,从大婚至今王上从不
留宿凤宫,就算来也只是待一小会就走了。

  还听外面那些侍女们说,王上最近特别喜欢到雪贵妃那儿去,已经连著七日
都翻她的牌子。

  想必王上已经厌倦了王後娘娘,而且宫中一直都有王後失贞的谣言,也不由
得她们不介意,可偏偏她们的主子整天好吃好喝,像个没事人一样。

  风流在卫王宫里像个废人一样的被关著养了几个月,可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
的,比如她就和贴身伺候自己的这几个小侍女关系很亲厚,比如这会儿人家还要
担心著她的安全。

  「别瞎操心了,我好歹是岚王的女儿,他们伤我不是要和岚国宣战麽。」

  这麽一说,几个丫头又松了一口气,本来年纪也都不大,这麽一宽心之後也
就当没什麽事,又都开开心心的说笑起来。

  不过那种紧张的气氛还是很快就在整个卫王宫里蔓延起来。

  风流的密报每天都不断,她清楚的掌握著赵成刚那十万大军的一举一动,甚
至知悉他们的所有路程和行经地点,大概还有三日,他们就要兵临城下了。

  而卫熙所寄望的那两路大军,只怕日夜兼程,最快也还要半个月才能赶到,
这场仗输赢已经隐见分晓,风流现在就等著看卫熙狗急跳墙,最後那孤注一掷的
样子。

  卫熙也确实是急了,御书房所有的奏折都被他扫到地上,几个摆设的花瓶还
有器物都被他砸的粉碎,他来回踱步,眼眶下带著明显的黑影,已不知道多少天
没有睡好了。

  则安站在一旁,有些揪心的看著他在那儿发泄,直到整间屋子已经没有东西
可以再砸,卫熙才停了下来,喘著气有些茫然的站在一堆杂乱中间。

  「王,别气坏了身子。」

  没想到他反而笑出声来,「我死了不是更好麽。」

  「这说的什麽话。」则安以为他魔障了,忙走到他跟前。「还没有到山穷水
尽,怎麽能妄下断言呢?」

  「大军即将兵临城下,你让我如何不急!」

  则安闻言也忍不住叹气,他又怎麽可能不直到,甚至连那後宫也都有所耳闻
了,据说宫里不少宫女都在悄悄的哭,生怕大军攻入王宫,到时候烧杀抢掠,能
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

  实在没有办法了,则安只能开口道。「王不如去找找娘娘。」

  整个宫中,能让则安也唤声娘娘的,却不是近日最受宠的雪贵妃,反而是那
个被众人猜测已经失宠了的流王後。

  「流儿?她能有什麽办法?就算要从岚国派兵也来不及了。」

  「娘娘聪明出众,当初被陵王千里捉拿,都能一路躲避,还有在峡谷被围,
她也不过三言两语遍退了兵,只怕这一次非娘娘不能挽回了。」

  卫熙听完之後,心中一动。当初在峡谷那会,他是亲眼见夙流如何三言两语
就说服了夙景昕退兵的,当时便觉得此女子才思敏捷,口才出众。又听则安这麽
一说,心中一动,竟然有了个念头。

  风流正躺在软榻上看书,几个侍女在一旁做针线活,偶尔交谈几句,众人之
间也没有尊卑之分,好的像是一群姐妹似的,卫熙因为有要事有求风流,只带了
则安一个人,悄悄的到了凤宫。

  一路上尽量避开了侍卫,等走到了宫中,就看到花园的树荫下,几个女子坐
在一块嬉笑著,卫熙沈闷了许多日的心情,也随著她们的轻言笑语慢慢的舒缓了
许多。

  刚走近,就被其中一个女婢发下了,对方一愣然後立刻拉著其他人跪下,众
人这才发现卫王来了,其实风流从他踏进院子起就发现了,却故意装作不知。

  直到众人行礼了,才诧异的回头看去,「王上今日怎麽有空过来?」

  这句话看似普通的问候,却更像是後宫寂寞而发的抱怨,一时间让卫熙有些
惭愧起来,挥退了侍婢,又让则安守住院门口。

  这才有些难耐的拉住风流的小手,「流儿是不是在怪我?」

  「流儿怎麽敢。」风流不动声色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惜被卫熙牢牢握住了。

  卫熙竟然叹了口气,对著风流诉苦道。「流儿不知,那定国公狼子野心,竟
然带了十万大军逼宫,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我虽然发了诏书让人带著大军回来
救援,就怕这一来一回赶不及,唉……」他还若有其事的叹了口气。

  风流不做声,皱著眉头假装也很忧心的样子。

  卫熙伸出手轻轻的拍她的手,「流儿莫怕,便是他们破城攻进来,我也会想
办法护你周全。」

  这句话在风流听起来,竟然莫名的有些讽刺。她故意把手抽回来,略有不悦
的道。「哦?只怕熙身边美人太多,一时半会也顾不过来吧。」

  「流儿吃醋了?」卫熙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还有几分喜色。

  他笑意盈盈的伸出手将风流揽入自己的怀里,「父王不理朝政日久,这朝中
大权都被几位重臣和将军把持著,我这麽做也是逼不得已,封他们为皇亲国戚,
再许以荣华富贵,他们才会用心替我办事。」

  风流在他的怀里默默的挑眉,仍旧不语。卫熙只当她还有些气,又低下头想
去吻她,风流忙侧过头避开,卫熙却显得有些情动,声音不自觉就暗哑了几分。

  「流儿,今夜我留下来陪你吧。」

  「不行,熙今日起都去玉贵妃的宫中吧。」

  卫熙诧异的看著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还有让自己去宠幸别的女子的。

  「雪贵妃虽然貌美,可宰相不过是文官,若是太平年间倒也要多加倚重。现
在大敌当前,文官自然不如武将。玉贵妃虽然不讨你喜欢,但是她爹爹可是三朝
老将。」

  三言两语就把後宫的形势给说了个清楚,卫熙楞了一下也反映过来,继续问。

  「那流儿接下来有什麽安排?」

  「玉老将军老年得女,一直当成宝贝宠著。」

  卫熙不是傻子,一听也隐约有些清楚了。「难道玉将军有法子解这燃眉之急?」

  「赵成刚当年可是玉老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怎麽著也得给三分薄面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看著卫熙那逐渐冷下去的眼神,风流就知道他已经想
清楚了,赵成刚若是要逼宫,那麽在王都必然要有内应配合,而这个内应的身份
地位还不能地,更有可能赵成刚自己已经到了王都也说不定。

  卫熙突然有了计划,若是赵成刚就在王都,那麽只要生擒了他,将他在大军
面前斩首示众,对面的十万大军阵前失将,不战而败。

  卫熙得了主意匆匆的就走了,临走前还特意吩咐了则安要多送些补品和珍玩
到凤宫。

  其实那法子也不是风流胡编出来的,而是从暗卫那里得来的消息,赵成刚自
从入宫之後,就暗藏在玉老将军府上,玉老将军和他关系甚切,这一次赵成刚要
逼宫,他只怕也参与其中,甚至还是最大的一个助力。

  本来风流只打算看戏的,可是卫熙太让她失望了,那麽多日竟然一个法子都
想不出来,眼看著大军都要兵临城下了,他还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总不能让她
眼睁睁的看著赵成刚的大军杀进来,然後登基为王吧。

  那麽她费尽心思布下的局不是白费了麽?所以最後关头她还是决定帮卫熙一
次。

  玉老将军虽然和赵成刚关系密切,但是赵成刚登基为王对他又有多少好处呢?
他的两个儿子早已战死杀场,好不容易老年得女,一直当成宝贝一样疼著,现在
又入了宫,若是卫熙疼爱她,或者有心将其立为王後,难保玉老将军不阵前倒戈。

  毕竟他年纪大了,谁也说不准还有几年,他怎知他死後赵成刚会对他的後人
如何,但若是卫熙立了玉贵妃为後,那麽他的外孙就可能是未来的卫王。

  风流知道那位老将军人精一样的人物,只怕早就想到了这些,或者他现在帮
著赵成刚,就是在逼著卫熙做一个决断。

                ※※※

  作家的话:风流也看见了完结的曙光~~~~我感觉我肩膀上的担子开始轻
了,完结之後就写春情荡漾吧~~~~~那篇也是好多人催啊!

  65。一个王朝的没落当夜卫王卫熙宠幸过玉妃之後,密诏玉老将军隔日觐
见。两个人在御书房聊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他们达成了什麽协议,然而玉老将军
离去时,春风满面容光焕发,竟像是又年轻了许多岁一般。

  而卫王面色凝重,神情惆怅,眼眸中略带一丝迟疑,终究还是化为了坚定和
狠厉。

  回房匆匆写到一道奏折,然後秘密的交给了则安。当则安看到奏折的时候,
脸色闪过一丝古怪,「王,真要这麽做麽?」

  卫熙安抚他道,「她会理解的,我已是骑虎难下。」

  於是在大军压境的最後一日,朝中发生了数件大事。第一件就是将此次策反
的主谋捉拿归案,玉老将军押著先王的男宠,那害的先王殒命又策反赵大将军篡
位的主谋离天,被捆绑了押到大殿之上。

  整个朝堂上议论纷纷,众人惊豔与他那比女子更出众的美貌,却又胆寒与他
那诡秘的作风和狠辣的手段,一致恳求卫王将他立刻处死,然後将尸首悬挂在城
楼上,向叛军示众。

  第二件大事就是卫王对玉老将军这次擒住主谋而龙颜大悦,当即就宣布要册
立玉妃为後,朝堂上不少大臣反对,夙流王後是岚国寒王的独生女,又是和亲的
公主,莫名的就罢免了她,只怕要引起岚国布满,倒是两国又要开战。

  谁知道卫熙一不做二不休,竟然让则安当朝宣布了王後的几大罪状,先是与
叛军主谋离天有染,大婚之夜失贞。然後是善妒,挑拨後宫妃子关系。之後又陆
续罗列了几条,均是说王後的言行不得体,无法继续担当王後重任。

  之後又吹嘘玉妃品貌端庄,德才兼备,正是母仪天下的不二人选。

  宣旨结束後,众臣只得当朝叩拜,迎接新後。当玉妃一脸喜气,容光焕发的
登上大殿时,从被押赴到大殿之後,就一直闷不吭声,甚至让人以为是哑巴的离
天,突然就当著百官的面大笑了起来。

  卫熙恼怒不已,「来人!掌嘴!」

  「卫熙,可惜你聪明一世,竟然作茧自缚。」

  离天眼中寒光闪烁,唇畔的笑容却妖娆到极致,一时间竟然让所有人都惊豔
住,只怕一笑倾国也不过如此。

  「江山与美人,你什麽也得不到!卫国即将灭亡,你将是卫国的千古罪人。」
红豔的嘴唇轻启,吐出的确实如同噩梦一般恶毒的诅咒。

  卫熙怒气冲天,当场就冲下台,对著那妖娆的俊颜左右开弓连甩了几个耳光,
然而离天仍然在笑,就算嘴角泛著血丝,唇畔的笑意不减,而且越发的不屑和嘲
讽。

  就在卫熙气的要拔刀亲手砍了他的时候,突然有侍卫闯入殿前,大声报。
「定国公赵成刚将军,率领百名高手闯入王宫,已经朝大殿杀过来了。」

  於是,整个大殿都喧闹起来,那些平时趾高气昂的朝臣们,一个个吓的如惊
弓之鸟一般。卫熙也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示好,御林军虽然有半数都去
守城了,可这宫中还有御前侍卫数千人,区区一百人竟然能杀人王宫之中。

  唯独玉老将军面色凝重的上前献计,「那逆贼肯定是为了此妖孽前来,将他
押往宫门,逼他束手就擒。」

  卫熙一听,立刻唤人前来。

  本来一直想不出办法逼赵成刚现身,却不想他现在自动送上门来了,若是拿
住了他,明日便可不战而胜,轻松就可退了那十万大军。

  一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又得意起来,顿时豪气冲天。甚至要亲自去捉拿赵成
刚,离天被众侍卫押在最前面,卫熙和玉老将军跟在其後,一行人迅速的往宫门
前赶去。

  谁想到,刚走出大殿不久,才走到殿前广场上,就听到前面喊打喊杀,只见
一群御林军边战边退竟然被逼到了广场上。

  赵成刚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正是虎狼之年,身材高大健壮,威猛的很。身
披鳞甲手持一把长枪,一个人顶在最前面,枪尖锋利无比,划过便有数人要受伤,
长枪一挑又是数人被他挑飞出去,枪身顶住敌方,往前一压又是数人倒地。

  一路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宛如战神下凡,数千名御林军在他面前竟然毫无
招架之力,他身後的数百名将士也如同猛虎下山一样,勇猛异常。

  卫熙的脸色顿时一沈,心中竟然慌乱起来,玉老将军也未曾想到他竟然如此
勇猛,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若是今日不将他拿下,怕是不用等到明日十
万大军兵临城下,卫王便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忙上前将已经愣住的侍卫们推开,刷一下抽出侍卫腰间的长刀,毫不犹豫的
架在离天的脖子上,对著赵成刚大喝,「赵成刚,你看看我手里的人是谁!」

  赵成刚闻声瞥去,在一团混乱之中,隐约的看见玉将军手上架著一个人,一
个穿著青色长衫身躯单薄的男子,凌乱的黑发披散开来,露出半边白皙的脸颊,
只不过那白嫩如玉的脸庞如今高高肿起,鲜豔如血的红唇也泛著血丝。

  只那麽一眼,就像是被人戳中了死穴一般,突然双手沈重到连长枪都拿不稳
了,步子像是有千斤重,竟然再也迈不得一步,虎目直直的瞅著那人,连身处在
战场都忘了。

  玉将军一看有效果,立刻扬声道。「赵成刚!速速放下武器,不然我今天便
当著你的面一刀一刀的活刮了他!」

  赵成刚猛的一颤,方才还英勇无敌的大将军,此时此刻竟然透出几分无助。

  「玉简成,亏我一直尊你一声义父,你竟然绑我心爱之人威胁我!」

  玉将军生怕他乱说,让卫熙不满,立刻打断他的话。「呸!休要和我攀关系,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著,就用刀尖在离天的颈子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迫不及待的从伤口涌出,
在他白皙如玉的颈子上显得格外刺眼,然而离天却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面上仍
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抬起一双寒星般的眸子看向对面。

  清脆而又极寒的声音淡淡的回响起来,「赵将军,可不要忘了你我约定之事。」

  赵成刚的身子一颤,一双虎眸竟然涌上悲伤,终究还是扔了长枪,垂下头不
敢去看离天,口中低语著。「不行,不行……我做不到……我怎麽能眼睁睁看著
你死……」

  「天儿,我做不到的……不要逼我……」

  「你死了我还有什麽……」

  那些话低低沈沈的在广场上飘散开来,却没有更多人注意,大家在意的是,
敌军的首领已经弃了武器投降,玉将军和卫熙兴奋的让人将他牢牢的捆绑起来,
然後押了下去,准备要亲自审问,其余的百名的将士见主帅被擒,也都自发的扔
下武器投降了。

  只有离天静静的瞅著赵成刚被捆绑下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颈上的伤口还在潺潺的流著,很快就将他的衣襟染红。

  赵成刚被押到哪去了,没有人知道。离天被关在一个黑糊糊的不到十平米的
房间里,地上潮湿的厉害,虽然铺了一层草屑,却反而散发出一股更难闻的霉味。

  离天坐在地上,颈子上的伤口他一直没有去管过,本以为就这样一直血流不
止直到了结,却不想那伤口竟然渐渐自己止了血,远远的地方有男人凄惨的哀嚎
声传来,似乎正在受刑,他听的非常清楚,而且认真。

  等辨认出那声音不是赵成刚的,心里既失落又庆幸。到最後甚至不清楚自己
到底在想什麽,不是一直恨不得他死麽,现在他要死了,怎麽又犹豫了。

  一片黑暗中,甚至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了,就在离天以为自己也许会永
远在这片黑暗中默默的死去时,外面又传来动静了,极其轻微的,几乎让人察觉
不到的轻轻的步子,然後是一股若隐若现的淡淡香味。

  这香味他很熟悉,於是离天勾起嘴角笑了。「你来啦。」

  风流站在牢门外,看著一月未见,便瘦的形销骨立的离天,心里涌上一股复
杂的感觉。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後一剑削断牢门上的锁链,将门打开,慢慢的走了进
去,扶起离天。

  「打起来了麽?」离天的声音轻轻的。

  风流点头,又想到他武功尽失,黑暗中视不了物,才有开口说。「已经攻破
王都了,只怕一会儿就要杀进王宫了。」

  离天听完竟然点点头。「你布置了这麽久,终於拿下卫国了。」

  那口气听起来不但不含任何的怨气,反而还带著淡淡的恭喜,风流微微的僵
了一下,然後继续扶著他往外走,心中逐渐的释然起来。

  这个家夥可是离天,她一直说他们俩个很相像,一样的聪明冷血而又多疑,
那麽她想到的,他怎麽会想不到,可是既然知道了。「为什麽要帮我?」

  离天跟著她慢慢的从地下牢房走出来,沿路看到所有的狱卒都是一击致命而
死,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豔和赞赏,随後听到她的问题,忍不住勾起一抹浅笑。

  「这个问题,若连你都不知道,那天下就没人知道了。」

  是啊,她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就像她想要把这天下都奉送给
夙寒一般,离天也想著要把卫国送给她,他所作的只不过是顺著她的心愿当好那
枚棋子。

  两个人站在地牢门口,远远的看到大殿那边火光冲天,喊打喊杀声震天,他
们俩就这麽见证了一个王国的没落。

  「他呢?」离天落寞的问。

  「情况不太好,只等著见你最後一面。」

                ※※※

  作家的话:莫名的有点感伤…为离天,为赵将军,为卫熙,为这些文中的配
角们…

  66。下辈子的事离天在踏入了卫王的一间专用的刑室後,才懂了风流的那
句情况不太好是什麽意思,这哪里是情况不太好,根本是一只脚都踏入了棺材,
只怕就剩下最後口气了。

  他不是没有被折腾过的人,当初卫王一有兴致,就换著法子的折腾他,每每
被送回去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只剩下一口气了,可今天和这个人这麽一比,顿时
觉得自己还算是好的,原来卫王那老狗对自己还算手下留情了。

  他儿子倒是把他的残忍学了个十成十,还青出於蓝而胜於蓝。

  赵成刚的身上一丝不挂,却没有回避的必要了,浑身都被血染红了,竟然像
是从血池里泡过的,离天自己就是懂医的,却也未曾想过一个人可以流得出这麽
多的血麽?

  为什麽他会觉得这一间房子都被血染透了,怎麽满眼都是刺眼的红,就像是
眼睛上黏上了一层红色,所以看什麽都是红的一般。

  风流轻轻的放开他,怕他没有力气了,还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续命的雪参丸。
然後就悄悄地退去了,似乎要把这最後的时间留给他们,留给那个一直拖著一口
气,一直不愿意瞑目的男人。

  「我来了。」离天轻轻的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
夜没有喝过一口水了,却也竟然忘记了干渴。

  躺在刑床上的男人微微的一怔,没有焦距的眼睛缓缓的移动,好半天才回过
神来,这才看清了他的脸,然後就傻傻的咧嘴一笑。

  随著他这一笑,口中喷涌而出的血顺著嘴角就淌了下来,却分不清具体淌到
哪去了,大概是因为他身上全是血吧。

  他自己似乎也察觉不妥,觉得自己此刻看起来肯定不雅,好几次要伸出手来
擦去那嘴边的血渍,却无法抬起来,只能妥协的不去管它。

  离天却上前了一步,毫不犹豫的从衣裳撕下一大片来,伸出手给他擦了擦嘴
角。

  其实他口中唇瓣下颚脖子上全是血,他根本就擦不完。但是他不在乎,那个
家夥也不在乎,甚至在感觉到他的擦拭後,对方又傻兮兮的咧开嘴笑了,笑的那
麽满足。

  「笑的难看死了。」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疏离,并没有因为他的惨
状而稍微动容。

  床上的那个家夥却毫不在乎,反而觉得满意,他要的并不是他的同情,或者
是感动,临死之前他想要的不过是再看他一眼罢了,并不是要逼著他施舍什麽。

  离天的眼睛慢慢的从他的身上掠过,他现在的情形,用什麽来形容最合适?
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了体无完肤。

  身上全部是被鞭打的痕迹,皮开肉绽自不用说,可却并不是最严重的。

  四肢那毫不自然的扭曲弧度,他直接无视了,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掌,不去管
他的手掌里粘腻的感觉,还有些干涸的血块,就那麽握著,不轻不重的。

  「天……」那个家夥看上去有些羞涩,又有些畏惧的样子,轻轻的试著唤了
他一声。

  离天点点头应了,不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不是一顿臭骂就是一顿胖揍。

  於是,得到了回应的某个家夥又傻傻的笑了,血不要钱的从口里流了出来,
离天用另外一只手去擦,边擦边不屑的说。「别笑了,难看!」

  「好……我不笑……」怕他发怒,那个人忙道,虽然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
少。

  离天这才低下头看他的手掌,五指也呈现扭曲的弧度弯曲著,离天一眼就看
出是被人力生生扭断的,又瞥到他的指尖结著黑黑的血块,指甲竟也被一片一片
的拔掉了。

  「我……」那个人的气息越发的微弱了,声音逐渐的小了起来。

  离天从他的手掌上抬起头,往他那看过去,发现他眼中的神色开始涣散起来。

  他伸出手在对方的胸口轻轻的按了几下,又在对方的喉管上顺了几下,猜想
怕是血块堵住了,果然,他的气息又稍稍好了一些,也只是一些而已。

  声音却又暗哑的响起。「要……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带著的是极为平静的神色,仿佛一点都不後悔,
也不悲伤。

  「你放心不下我?」离天冰冷的眸子浮起的竟然是一丝不屑和嘲讽。

  可是床上的人却不难过,反而重重的吐出一句。「是……」

  然後又是一口血喷出,这一次却没有人去擦了。

  离天头一次伸出手摸上他的脸,像是第一次看他的脸一样,看的很认真很仔
细,赵成刚就这麽让他打量,离天顺著他轮廓分明的脸慢慢的看下去,凸起的喉
结,结实宽阔的胸膛,平坦有力的小腹,然後是一团血肉模糊的私处。

  竟然是被人用匕首生生割下的麽,血虽然止住了,可是那团糜烂的伤口,看
起来有些可怕。

  於是离天微微的挑眉,「那玩意都没了,你还放不下我?」

  赵成刚不气,微弱的声音像是要熄灭的烛火一样,恍恍惚惚的,仿佛随时就
要灯灭人逝。

  「从……没想……过……」一直傲骨铮铮,被折腾成了这副样子,都未曾吭
过一声的赵大将军,突然湿润了眼角,干涩的眼眶愕然的滑过了一滴泪珠,沾染
上他脸颊上血,竟然滚落成了血泪。

  离天微微一怔,顺著他私处继续往下看,健壮的大腿,被打断的小腿,同样
被扭断又被拔掉指甲的脚趾。看完一圈,他的目光又回到他的脸上,「那你想如
何?」

  「看……一眼……」他说话似乎极为费力,几个字都要用尽全力。

  「你想看一眼我?」

  赵成刚点头,然後又摇头,动作的弧度极轻微,也不知道离天是怎麽看出来
的。

  离天又道,「让我看你一眼?」

  却不想,赵成刚竟然点头了,眼底浮现的是多年愿望达成的满足。

  「可是我不爱你。」离天的声音依旧冰冷,而且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似
乎不在乎对方听到这句话的感受。

  赵成刚竟然点头,似乎在说,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的。

  离天绕著刑床走了一圈,突然蹲下身子,这才发现赵成刚身下全是红到发黑
的血块,裸露在外的血肉和血块,几乎将他整个人都黏在了床上。

  环视了一整圈,离天终於发现了赵成刚的致命伤,他的後背一整块皮不知道
被用什麽方法,全部被剥下来了,而这张床也有趣的很,他身下全是三寸长的铁
钉,全部没入了血肉中。

  他就这麽躺在这张床上,血流不止,一直到血流干,然後慢慢的痛死吧。

  卫熙真是好手段,这方法竟然连离天都不得不称赞一句,离天的脸上浮起冰
冷而嗜血的笑容,却惊豔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後悔麽?」看著赵成刚这一身惨状,离天觉得连他都无法想象那到底是什
麽样的痛苦,可这家夥竟然还能撑著这口气,等他过来。

  赵成刚轻轻摇头,眼神中的光泽涣散的几乎要看不见了。

  他的胸口也不见起伏了,离天终於动容了,以为他就这样去了,胸口有种说
不清楚的感觉,他只能哑著嗓子轻语。「但愿你下辈子别再遇见我。」

  谁想到,赵成刚的喉头又动了一下,离天僵硬了一下,低下头,只能隐隐的
听到一些模糊的声音,许久之後,他才听懂,他说的是。

  下辈子,他愿做女人。临死前还执迷不悟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後悔麽……

  「唉……」离天的叹息轻轻的在刑室里响起,带著一种连他都弄不清的情绪,
终究他在那人耳边留下一句,「下辈子我做女人,你来找我。」

  然後,离天就那麽静静的看著他,他的脸上浮起一个极淡的笑容,那双眼睛
终於彻底的失去了光泽,胸口再也不会动,直到整具身体都变的冰冷僵硬起来。

  离天站了许久,甚至忘记了时间流逝,最终他上前一步,将对方的双眼合上,
一声叹息然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作家的话:自己写的文,自己虐到自己了…悲剧写的时候,那个画面感就在
眼前,血淋淋啊血淋淋老赵,我突然觉得我很敬佩你,可惜我不能替他爱你啊!

  严重被影响了情绪,风啸不更新了今天。

  ps如果有追BL的童鞋,今天也不更以父了,不能要求我写两篇血淋淋吧。

  那篇我也怕了,杀人如麻的小彦子,今晚早点洗洗睡吧= =

  67。你只爱你自己赵成刚的大军杀进了王都,卫熙带著几个亲信,在玉将
军的心腹拼死守护下,狼狈的逃离了王宫,玉老将军一把年纪了,硬生生的撑著
将卫熙他们送出了都城,刚出都城不到一会便倒下了,眼看是要不行了。

  却还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抓著卫熙的手。「我王切莫灰心,耐心等待时机,
与几位将军汇合之後,便是这些逆贼的死期。」

  卫熙耳边还隐隐约约能听到城那边传来的喊杀声,想要赶紧离开,却被玉老
将军紧紧的握著手,一时间动弹不得,只能忙不迭的点头。

  「老夫只有这一女,还望王上念在老夫拼死护主的份上,好生的对待。」

  於是,那个一直躲在人群中的娇小人儿,顿时哭的泣不成声。竟然是新册封
的玉王後,她抓著玉将军的另外一只手,哭的眼睛都肿了。

  则安和几个侍卫守在一旁,似乎看到了追来的兵马,忙催促。「王上,有散
兵追来了。」

  卫熙越发的焦急,却还露出一抹笑来,一手揽过玉王後,对著玉老将军道。

  「岳父大人且宽心,我和王後共患难,一定好生相待。他日王後产下王子,
必立为太子。」

  有他这句保证,玉老将军算是宽了心,这才放开他的手,握紧了身侧的长剑。

  「王上这便去吧。」

  卫熙早就迫不及待了,在则安的催促下,忙拉著哭的几欲昏厥的玉王後,在
几个亲信侍卫的护送下,赶紧逃离了都城。

  玉老将军用长剑撑著软倒的身子,又爬了起来,竟然又杀了两个散兵,却终
究还是死在了对方的乱剑之下,临死之前,竟然生出了幻觉,仿佛看到了他那还
未出世的孙子身披龙袍,也看到他玉家权倾天下的未来。

  致死,嘴角还带著笑容。

  离天最後在宫中大殿见到了风流,彼时她一个人立在大军之前,身後是三四
十名训练有素的死士,面对著杀红了眼的叛军,竟然没有一人流露出惧色。

  她一身雪白的长裙,竟像是这天地间最後的一抹纯白,洁净的让人生畏。

  「众军听令!」她的声音清冷如冰,玉手高举虎符,威风凛凛的仿佛是一位
将军。

  叛军们一怔,然後全体跪下,顺从的仿若绵羊。那面令牌离天见过,那是赵
成刚的,却不知道他在什麽时候将它给了她,难道……

  离天的心里陡然一惊,有一种内心最深处的隐私被人窥见的羞恼,若不是那
人已经死了,只怕他还要冲过去再抽他一顿才能解气。

  他是从什麽时候发现的?他既然知道自己所做的只是为了帮助她一统天下,
为何还要巴巴的赶来,不但献上了自己的命,还将手下的十万兵马全部奉上。

  眼前莫名的又浮现起那家夥临死前最後的那抹浅笑,安详而满足,似乎带著
无限的希望。

  宫中的混乱被平息,被抢夺的财物又被重新交还回来,那十万将士听从指令,
全部从城内退出,在都城外安营扎寨,徒留了少部分人在城内维持秩序,百姓们
心惊胆战的闭门不出,以为暴乱要持续好久,却不想只一日便过去了。

  十万的将士被风流好好的安抚住了,後又将赵成刚的尸体,当著大军的面前
慎重的烧了,又举行了盛大的葬礼,那一日,这几万铁骨铮铮的将士们,竟然都
忍不住红了眼圈,风流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想不到赵成刚带兵如此有威信和声望。

  他的逝去到真是一大损失,如此将领可是每位上位者求之不得的助力。

  葬礼持续了三日,军中将士全部自发的带了孝。将军的死状和所受的屈辱,
慢慢的在军中传了开来,没几日就有人打出旗号,说要血刃卫熙为将军报仇。

  离天也没有待多久,在风流以雷霆手腕将卫国朝政把持在自己手上,又将朝
中不臣服的大臣们干净的处理掉之後,他就提出了告辞。

  「我以为……」风流看著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麽好。

  离天待她的心思,她是最清楚不过,卫国能这麽轻易被拿下,不得不说离天
功不可没。她一直以为,离天会常伴在她左右的。

  「有些事,我想亲自去做。」

  风流点点头,亲自送他出了都城,想到他武功尽失,容貌绝色,又怕他受苦,
悄悄的派了两个暗卫跟著。

  离去时,看著离天决然的背影,风流还是没忍住。

  「若是累了就回来,养花采药,你伴著你。」

  离天笑了笑,知道她话中的意思,她只是不忍心看他孤独凄苦,却不是对他
有爱。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点头答应了,爱上了一个人,就算得不到,能经常看上一
眼也是好的,他突然就懂了赵成刚的意思。

  不求回报,不求怜悯,只求你回头看上一眼,只一眼便满足了。

  卫熙带著几个亲信仓惶的逃离,却没有潇洒几日,身後的追兵便来了,自从
赵成刚葬礼之後,那些追兵是铁了心要致他们与死地,日日穷追不舍。

  身旁的侍卫一个个减少,最後只剩下不到五人,卫熙虽然一直养尊处优,可
好歹身边还有个则安伴著,虽然不能像宫中那样精心照顾,却总有人在旁嘘寒问
暖的问著。反观玉王後就显得凄清多了。

  自那日玉将军逝去後,卫熙便甚少和她搭话,一行人也只顾著跑路逃命,没
有谁多关照过她,她心里有些不平,却也因为时机不对,生生的忍下了。

  有一日,路过一处小镇,镇子虽小消息却也灵通。卫熙他们几人在用餐的时
候,竟然得知暴动已经被止住,现在代理朝政的竟然是前王後夙流公主,听说她
大权在握,朝政也被处理的井井有条,颇有些一代明君的风范。

  这个消息一出,卫熙的心忍不住就活络起来了,私底下和则安商议。

  「既然暴乱已除,咱们即日就回都城吧。」

  则安却不乐观,且不说那都城外驻扎的十万将士,各个恨不得生吞了卫熙的
血肉为他们的将军报仇,就是夙流公主也不一定欢迎他们回去啊,要知道,暴动
之前,卫熙是以不贞不洁的罪名将她贬为嫔妃的。

  对女子来说,这可不是小罪名,甚至是一生的羞辱。

  於是忙劝道。「王後可是岚国的公主,谁知道她心里向著哪边,不如再观望
几天。」

  还没等卫熙搭话,一直尾随偷听的玉王後就跳了出来,咋咋呼呼的抢白。

  「什麽王後!我才是王後!我才是卫国名正言顺的王後,那个不贞的女子有
什麽资格做王後!好啊你们,我就说你们对我爱理不理的,原来你们利用完我爹
爹,就想把我抛弃了,我告诉你们!休想!我玉芙儿也不是好惹的!」

  卫熙被她一顿抢白,顿时恼羞成怒,扬手就是一耳光。

  「闭嘴!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则安忙上前去拉,「王後恕罪,是小人一时口快说错了话,您请息怒。」

  谁知道卫熙憋屈的逃亡了半月,已经是一肚子暗火了,今天借著这个机会竟
然就爆发了,想也不想的就骂道。「呸!就凭你,你也配做我的王後,告诉你,
在我心里王後只有一人,除了流儿不做他人想,她是本王唯一心爱的女子。」

  「哈哈哈,笑话!」玉王後突然笑了起来,「你若是爱她,你怎麽会丢下她
一个人逃出王宫?!你若是爱她,你怎麽半月以来对她的消息不闻不问,你若是
爱她,你怎麽日日流连後宫,任她独守空闺!」

  卫熙的脸色一沈,则安也愣住了,就听玉王後又道。

  「卫熙你根本不爱任何人,你所谓的爱也只是你以为的,你最爱的只有你自
己!」

  卫熙勃然大怒,「放肆!」

  则安吓的忙拉住卫熙,生怕他怒极伤身,却不想那玉芙儿也是将门之後,虽
然是个女子却也颇有些脾性,当时就把身上的金银首饰往地上一摔。

  「卫熙你答应我爹爹要好好待我,如今你自己食言而肥,我爹爹在天有灵,
必然会记下的!」

  说罢,拂袖离开了。

  则安想去追回来,被卫熙一把拉住。

  就见卫熙笑的有些阴沈,「随她去吧,你当她一个女人家,离开了我们还有
去处?早晚她是要回来求我的。」

  然後话锋一转,「况且她走了也好,流儿可以名正言顺的做回王後。」

                ※※※

  作家的话:牙齿好痛,捂嘴…

  大家将就看吧,最近风流封推来著,我得写够任务

  68。不要装神弄鬼则安看著卫熙,只觉得浑身一冷。又想到玉芙儿的那些
话,顿时心里也感觉到,卫熙口口声声说他爱著夙流公主,可心里却也只有自己,
然而对方毕竟是帝王之尊,就算落难了也比他尊贵,面上不敢表现出任何来。

  低著头乖乖的立在一旁,卫熙还在想,要如何让夙流心软原谅他的不辞而别。
不过当时情况紧急,流儿应当是能体会的,可是撇下她不顾,却是事实。然而当
时他是由玉老将军一干亲兵护送出城的。

  当时带著一个玉芙儿也就够了,他是根本不敢提出要带上夙流的,生怕玉老
将军不悦翻脸。而且他心里还有个不可告人的想法,便是若夙流真在那宫里出了
什麽事,事後他就可以要求岚王出兵镇压。

  几人只在小镇上歇息了半日,然後便又继续上路,身後追兵追的紧,容不得
他们停下整顿,上路的时候,少了一个玉芙儿,然而众人却没有一个多问一句,
这种生死关头,大家能顾上自己就已经是不错了。

  眼看离边境越来越近,说卫熙不著急是不可能的。他当初密旨选两大将军率
著兵马救王都,圣旨都下了一个多月了,怎麽路上还未和他们会师?该不是出了
什麽变故吧。

  这麽一想,越发的心神不宁起来。

  私下里拉著则安商议,「该不是那两位将军,见到王都已经事实,所以罢手
不管了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则安也觉得玄乎起来。

  卫熙当初还想著,先许他们以荣华富贵,无尽的荣耀,带著他们两路大军一
起杀回王都,到时候还可以光芒万丈的重回宫中,再与流儿相认,将自己的不得
已托出求得她的原谅,然後自己江山和美人便都在手了。

  现在看来,这两位将军都是靠不住的,也许和那赵成刚还是一夥的,眼下他
所有的希望只能压在夙流身上了,他自认夙流待他是一片痴心,虽然可能被他的
一些所作所为伤了心,可是女人嘛,哪个不是口是心非,嘴硬心软,只需要好好
哄哄。

  在他看来,他卫熙还未输,他只要回到王都便可以反败为胜,逆转结局。

  则安近日来也越发的沈默,他不似卫熙那般笃定,反而觉得这一次怕是结束
了,几个侍卫的士气也低落起来,当初是卫熙一直说待他重登帝位,要如何如何
的奖赏他们,允诺了无数的荣华富贵,可是逃了这麽多日,不但没有和接应的援
军相遇,反而一点消息都没有。

  队伍的心一下子就散了,卫熙还未察觉,则安就敏感的发现不对劲了。

  果然一日在树林中停下休息,有侍卫去前方探路,这一去便没有再回来。剩
下的人还猜测他是否遇了不测,又加紧往其他方向赶路前行。

  之後几日,又接二连三又侍卫走失,到最後只剩下则安和卫熙两人,卫熙才
开始破口大骂他们的不忠不义,则安在一旁默默的听著。

  卫熙拉著他的手道。「则安,到头来还是你对本王最忠心啊,你放心,带我
们和流儿相认後,我定会赏赐你白银万两,黄金千两。」

  则安低著头称是,然後主动说要去替卫熙寻找食物。

  他们在这山林里转悠了十来天,天天都吃的山里的野物和野果,卫熙心里有
气却不得不忍耐,於是摆摆手让则安去,自己选了个阴凉的地方坐著休息。

  可是等了许久都未曾见则安回来,心里起了疑,往则安离去的方向找了一段
路,仍然没有看见人影,一下子就懂了,气的大骂。

  「则安你这贱人,竟然也是这般狗眼看人低!待本王东山再起定不饶你!」

  他发了狠,一个人在林中咒骂不已,仿佛要将一口怨气全部发泄出来才好。

  却不想,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听起来分外的魔魅。

  卫熙忙站直了身子,凝神细听。「谁?!则安?是你回来了麽?本王错怪你
了,方才的话都不作数,定不治你罪。」

  却不想,这话说出口後,那林中又响起了几声清冷的笑声,只不过那笑里慢
慢的都是不屑和嫌恶,卫熙怒极。「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69。是倾国还是恶鬼林中若隐若现的树荫光影中,慢慢的走出一个人来,
如瀑的青丝披散,苍白如玉的脸庞,泛著冷冷星光的眸子,最诱人的还是那如血
一般惑人的红唇。

  他就像这林中的仙子一般,竟然带著一股脱俗灵动的美,饶是卫熙这样见惯
了美人的人,也在这一瞬被他生生的摄去了魂魄,愣愣的看著对方,竟然忘记了
动弹。

  直到那人一步一步走到了他跟前,让他看清了对方眼中的怨毒和嘲讽之後,
他才猛的回神,手不动声色的放到腰间的佩剑上。

  遇见的若是这个人,那麽卫熙其实还并不觉得畏惧,他知道当年父王为了得
到这个男人,已经将他的武功废了,他看似像个常人,其实这麽多年身子早就不
行了,只怕连常人的一半都达不到。

  心里有了计较,他的脸色也就变得坦然自在许多,眯著眸子上下打量了离天
一遍。

  唇畔带著不屑的笑,「本王即便是落难,也不是你这男宠可以欺的,平时不
觉得,今日看来到真有几分姿色。」说完又勾起嘴角,「本王倒不介意也尝尝你
的滋味。」

  离天不怒反笑,「那倒是要看看你还行不行了。」

  卫熙一惊,顿时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动不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被下的毒,
脸色一下子变的慌张起来,「你做了什麽?!快放开本王!」

  「殿下说错了,我还未做呢。」

  离天轻轻的笑了起来,带著星光的眸子微微的眯起,豔丽的唇畔勾起漂亮的
弧度,真真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那便是卫熙昏迷前看到最後一幕,竟不知这世间真有男子能美到倾国倾城。

  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浑身赤裸的绑在柱子上,看著这间囚室,卫熙突然
变得极其害怕,看著眼前端坐的男子,已经顾不得去欣赏他独一无二的绝色容颜,
只能大声的求饶。

  「你若是能撑完全程,我便放你离去,绝不食言。」

  虽然不知道什麽是全程,可求生的意志让卫熙忙不迭的点头应下,於是他人
生中最可怕的一场噩梦开始了。

  一个大汉走了进来,看上去大概四十,穿著统领的衣服。卫熙虽然不认识对
方,可是对方眼中的恨意却让他心惊起来,若是没猜错,只怕此人是赵成刚手下
一员大将。

  离天坐在一旁静静的看著,那统领挥著鞭子便开始抽,卫熙开始还咬著牙硬
忍,可是没几下就忍不住放声惨叫起来,一声更比一声凄厉。

  然而那鞭子却永无止境一般,都不知道昏过去多少次了,却一次一次的被人
用水泼醒,然後继续抽,直到身上再无一处完好的皮肤时,离天才觉得满意了。

  第一轮似乎是结束了,那统领将鞭子放下,对离天一拱手然後退下了。

  卫熙以为结束了,还来不及笑,离天已经笑眯眯的靠近了。「殿下莫急,这
不过是开始。」

  於是,卫熙脸色大变,还没弄清楚,又一员将领走了进来,看到卫熙便脸色
发黑,毫不犹豫的就是两脚,卫熙的两条小腿应声而折断,钻心的疼痛让他嘶喊
出声。

  可是还没有结束,对方又残忍的将他的四肢全部打断,叫的他几乎要泣血。

  离天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摇头。「叫的如此刺耳,比其他你可差远了。」

  卫熙早就痛的神智不清,又被一盆水泼的清醒起来,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浑
身一颤,似乎想起了什麽,嗓子已经沙哑破喉,「不要……不要……」

  他终於想到了,离天带他到这里是要做什麽了,也想起了当初他对另外一个
人所做的那些。

  离天微笑的靠近,从腰间摸出银针来,在卫熙的几大穴道上扎针,面带浅笑
的安慰他。

  「殿下莫急,还没到一半呢。」

  卫熙的眼里全是恐惧,看著离天在他身上扎针,替他续命。

  「你不是人!你这个恶鬼!」他几欲疯狂,然而对面的那个人丝毫不恼,却
笑得更加灿烂,那笑颜美的让人心惊,却带著彻骨的寒意。

  然後是两个让人绝望到极限的字。「继续。」

  一直到天微微的亮,离天才从那间囚室走了出来,面色平静的像是无波的古
井。

  然後几个将士进到屋里准备收尸,房内隐隐还有他们不屑的声音传出。

  「才一半便死了,这是便宜他了。」

  「尸首有什麽用,碎了喂狗吧。」

  ……

  离天慢慢的走开,看著天边渐渐浮起的霞光,看向王都的方向。

  出来这麽久了,该回去了,想看看那个人。

  卫熙直到死都不知道,他一直苦等著来接应的两路大军,只行军到了半路,
便被岚国的大军给围住全歼了,那所谓的救援一直就只是一句空话罢了。

  岚国的军队已经将卫国给控制住了,夙流又用最快的速度稳住了朝政,卫国
的陨落实在太快,快到大家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这天下便已经易主了。

  赵成刚的十万大军,被江滨重新整编打散,被岚国的军队消化了。

  两国要并为一国,可不是一件易事,除了军队朝政,还要迁都。夙流每日忙
的像个陀螺,江滨也忙的喘不上一口气,夙寒打完胜仗,又火速带著叶青和齐藤
回了岚国。

  通过两国大臣和所有人投票决定之後,终於将新过度定在了岚国和卫国交接
的一处城池,那儿风景优美水土肥沃,气候也相当好,四季如春,很得风流的心,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座城市链接两国,交易非常便利,经济发展的一直都极其迅速。

  在风流的眼里,那个地方就等於是一个极其发达的金融中心,而且位置相当
的有利,作为新国都再好不过了。

  迁都的事情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年,王宫建设的并不奢华,却威严庄重。风
流和夙寒分隔两地一直没有机会相见,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迁都并国的
那一日,才终於能相聚了,风流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车上,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隐
去。

  离天做为她的心腹,竟然和她乘了同一辆马车,还靠在一边看她丢开的几份
奏折。

  「还没笑够?」等离天把所有的奏折都看完,又挑了几份重要的摆在一边,
准备待会给风流过目,这才有空闲抬起头来。

  风流美目流转,靠到离天的身侧,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摸著他脸上细致的
皮肤。「真是过分,你的皮肤比我的还白。」

  离天白了她一眼,闭上眼睛不说话。

  风流不知道从哪弄出一面小铜镜,把两个人都照了进去,然後笑嘻嘻的说。
「看上去,还真像两姐妹。」

  离天眼睛都不睁,直接从她手里抢走了铜镜,随手甩到一边,不冷不热道。
「女王陛下,你这麽闲的话,去把那些奏折都批完吧。」

  果然,一听奏折风流就皱了眉,「不看了!反正要到天泽了,到时候全部丢
给夙寒去。」

  反正那家夥才是真正的王,她这个代理的女王陛下,马上就要下岗了。可是
她却觉得好开心啊,想著这半年来,她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连休息的时间都没
有,就觉得头皮发麻了。

  不过好在,所有的事情都被处理的差不多了,这一次正式迁都,然後举行开
国大典,宣布两国合并,夙寒再登基封王,就算完成了。

  离天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又在走神了,也不多话,随手抽了一床薄毯给她盖
上。

  风流微微回神,看到身上的毯子,笑了笑。

  「还好这段日子有你在身边,不然真是要忙死我了。」

  离天闻言笑了笑,拍开她的手。「规矩点,小心被寒王陛下发现,要吃醋的。」

  说著就掀起帘子伸出头去,外面阳光正好,青青的小草看上去格外的青嫩,
让人连心情都跟著轻快了起来,离天回头道。「我去骑马。」

  风流挥挥手,「他才不会那麽小心眼,去吧去吧,我要睡会。」

                ※※※

  作家的话:回到家了…更新补上…

  话说,真是喘口气的机会都木有了啊

  70。回天乏术自从闲下来之後,她总是觉得犯困,就像是要把那半年多的
所有懒觉都睡回来一样,盖著薄毯昏昏欲睡,离天小心的放下帘子,然後换上一
匹马。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敢露出那种疲倦又憔悴的神色来,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
小心的压制住,过了好一会,才谨慎的从袖子里拿出手帕,轻轻的吐在帕子上。

  鲜红的血渍沾染在帕子上,他却看都不看一眼,然後面无表情的又收了起来,
抓著缰绳让马儿慢慢的跑起来,他不远不近的跟在马车後,一双眼睛飘来飘去的,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周围的侍卫们偶尔回头看过来。

  见到他的时候,都忍不住停留一会儿,原本就长的极其精致俊美的容颜,在
陪著风流忙碌了半年之後,整个人变得更加苍白消瘦,却从那种冰冷的美豔中又
透出了一股柔弱,让人心生怜惜,忍不住想要照顾。

  可是心里这麽想著,却没有人敢主动去招惹他,他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
除了女王陛下,整个宫中没有任何人制得住他,当初也有人听说过他和卫王那段
韵事,後又因为赵将军的那件事,所有人都知道,这冷美人美则美矣,却浑身带
刺。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可惜离天就算是没有了武功,也仍然不负鬼医的称号,
没有人见过他怎麽出手的,而那些对他不恭敬,言词里多有得罪的家夥,一个个
暴病家中。

  而女王陛下又格外的偏心他,出了事也不插手,只说他们自作自受。有的一
辈子不能人道,有的在家中床上一躺就不能动弹,也有的浑身溃烂,抓的浑身上
下无一块完好的肌肤。

  於是,继冷美人之後,他又多了一个毒美人的称号。

  关於他和女王的闲话更是从一开始就没断过,後宫中卫熙的那些妃子,一直
在私下猜测,是他和女王私下勾结,於是设计了赵将军,又害了卫熙,这才得了
王位。

  甚至还想要煽动朝中的大臣,只可惜朝中的大臣早就被风流清洗过一遍,而
她又手握大权和兵权,一时间根本就没有人能拿她怎麽办。可是这流言也不能不
制止,风流第一时间封锁了後宫,然後准备在朝堂上做出解释。

  谁知道离天比她更加决绝,当著朝臣的面,挑出了三位最有威望的大臣,私
下里替他验身,於是众人这才知道,原来离天早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风流自然是最惊讶的,可是离天却丝毫不打算解释。最终她也只能沈默,可
是心里却隐隐有些懂了,他只怕是一开始就想到了这样的情况吧,所以才会早早
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为了陪伴在她的身边,他放弃了很多很多……

  风流回报不了他想要的,只能尽力的从一个朋友的角度,一个妹妹的角度,
一个亲人的角度给他更多的关怀和温暖。

  还记得散朝之後,她特意将他留下。

  「为什麽要这麽做?」

  他没说话,只是用那种特别冰冷的眼神环视了一圈卫王宫,然後不屑的道。

  「他以为他能困住我一辈子……」风流知道他说的是卫王。

  转眼就懂了他的意思,卫王用春毒控制了离天,让他的身子一刻都离不开男
人,隔几日春毒便要发作一回,他那麽骄傲的男人,被卫王困做禁脔已经是人生
中最大的耻辱,在卫王死後他又怎麽可能让自己再沦落到那个地步。

  那麽多年残存在身体内的毒素,又怎麽可能是说解就解的,最好的办法就是
一了百了。

  风流拍拍他的肩,表示理解。「话虽这麽说,可是我想虽然麻烦,也不止这
一个办法。」

  离天楞了一下,没答上话来,甚至有种被扒掉外壳看光的感觉,比刚才让人
验身的时候,还要更尴尬和羞恼。

  於是他转身就走了,风流无奈的目送他远去,回身就下了一条令。

  整个後宫所有的妃子,还有参与了谣言的丫头侍女们全部押到云空寺出家了。
原本她不想对付她们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更何况她们也不过是被卫熙牵连了
而已,可她愿意锦衣玉食的养著她们,她们却丝毫不领情。

  卯足了劲的想要搬倒她,当然,真正让风流动怒的是,她们的谣言让离天当
著那麽多人难堪,要知道那个家夥是多麽骄傲,竟然愿意脱光了让人验身。

  就凭这一条,她就恨不得将那些嘴碎的女子们都拉出去砍了,可惜国家刚立,
两国合并的事情还未顺利,不能再起干戈,她只能咬牙忍了。

  马车在天黑的时候到了云泽的城门外,一条蜿蜒绵长的大河从卫国一直穿过
岚国,风流忍不住站在马车上遥望,那就是九江。而云泽就像是九江边的一颗明
珠,繁华而富饶,风流的心情也跟著变了,就像那高高的蓝天,清幽的草地一样,
迎著晚风飞扬起来。

  大家一路赶来,已经有些疲乏,见到目的地的时候都不由的高兴起来,特别
是看到云泽城那繁华的景象,更是忍不住多了几分期待。

  「准备进城。」最前面的骑卫队长对著身後的马队高呼。

  众人整理了队形,开始有序的慢慢前进,一切都很完美,风流扬著眉头浅笑。

  突然队伍後面传来一阵惊呼,整个马队都混乱了起来,风流回眸望去,只见
原本一直慢慢跟在马车後面的离天突然从马上跌了下来。

  她心里一惊,也忙从马车上跃下,赶马车的侍卫吓了一跳,却阻拦不及。她
一个起落,轻松的停在马车後,忙疾走了两步,将那个跌在马下的人扶起。旁边
早就有人将惊吓的马匹制住,还有人迅速的跑去喊了随性的御医。

  离天的脸色苍白的有些发青,比起平时更添了几分病态的虚弱,可饶是这个
时候,他仍然美丽的惊人,风流扣住他的手腕,几乎是下一瞬就变了脸色。

  从怀里拿出续命的药丸,塞入他口中,过了一会儿人才醒过来,嘴角的血迹
带著惊人的红,风流皱著眉头为他拭去。「怎麽样了?」

  离天摇头不语,也皱了皱眉,似乎不喜欢被这麽多人围住。

  「御医呢?」风流抬头张望,御医忙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伸出手就搭在离天
的脉上,离天似乎不肯,想要抽回手,却被风流扣住手臂动弹不得。

  御医的脸色比离天还要难看,看了一眼离天又看了一眼风流,欲言又止。最
後小声的对风流耳语道,「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风流看了一眼仍然虚弱的离天,唤人将他扶上马车休息,自己跟著御医走到
一边。

  御医小声的将病情叙述了一边,风流摆摆手让他先退下,然後自己一个人站
在原地许久未动,脸色出奇的难看。

  御医说的话其实不复杂,一句回天乏术,就足够说明全部的状况了,其实风
流也懂一些医理,她方才把脉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却仍然侥幸的心存一丝希望。

  怎麽会变成这样了呢……

  他看上去虽然有些消瘦,有些苍白……

  怎麽会这麽突然?!

  她皱眉,然後吩咐队伍继续出发,而她则骑上离天方才的那匹马,看著前行
的马车,默默的走神。

  71。是否有轮回江滨和叶青带著一大队人马,在城门口迎接卫国女王陛下
的车队,谁想一碰面还没来得及互相问候一句,就见风流脸色铁青的下令。「带
路回宫!」

  叶青一脸的诧异,还没反应过来,江滨毕竟和风流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看
那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妙,立刻开了路,带著车队直接穿过了闹区,径直进了刚
修建没多久的新王宫。

  叶青不解的在一旁问他,「嫂子的表情不太好,是不是不想合并啊?」

  其实也不能怪他多想,哪个当了皇帝的,不希望自己千秋万世,更何况享受
过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叶青虽然和风流相处的时间不多,却也知道她的手段,几
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卫国的女人,岂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江滨敲了他一下,「乱想什麽!大嫂是那种人麽!我打听过了,离相国半路
晕过去了,要进宫找御医呢。」

  「啊?!」叶青揉揉头,一脸诧异。不过一会又凑了过来,「是哪个离相国
啊?」

  「就是你想的那个!」江滨白了他一眼,赶著马跟在大部队後头。

  谁想,叶青更来劲了,「就是那个和大嫂形影不离的离天?让大哥吃了好几
个月干醋的那个?」一想到那件事,叶青就觉得有趣,他大哥明明嫉妒的要死,
整天吃不好睡不好,就琢磨著要去卫国接嫂子回家。

  每次听到大嫂和离相在卫国又颁布了什麽新措施,怎麽怎麽得到朝臣拥护,
百姓爱戴。就气的咬牙切齿,脸色铁青。可谁想到啊,过了一段时间,突然传来
消息,说那离相国竟然是自己去了势的,难怪天天住在宫里,又难怪天天和嫂子
形影不离。

  等夙寒知道了消息的时候,又是一阵脸色古怪,还喃喃著什麽,算你识相!

  把他们几个兄弟乐的不行,却又不敢当著他的面笑出来,真是憋的极为痛苦。
却不想,那个几乎闻名天下的离相国,竟然也跟著到云泽了。

  他开始还以为,嫂子先过来,留著他在卫国先控制局面呢。

  到了宫里,一行人直接把离天送到了东苑,然後召集了岚国所有的御医,加
上卫国带来的几位随行御医,全部开始了会诊。

  夙寒喜气洋洋赶来的时候,就见到风流皱著眉,和一群人站在东苑寝宫门外
等消息。

  「咳咳。」他干咳两声,走到她身边。周围的人一见是他,都纷纷跪下行礼,
甚至改口叫了流王陛下。

  夙寒让众人起身之後,走到那个场中唯一一个没跪的女子身边,面上的神色
不改,可口中那柔若春水的语气,要是有别人能听见,肯定会吓一跳。

  没想到岚王陛下竟然对自己的女儿献媚到那个程度,「宝贝,你终於来了。」

  风流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严肃点!小心别人听见。」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夙寒面上一冷,扫了一眼院子里的其他人,那些人
顿时自觉的又往後退了一些,大家心里都不明白,怎麽莫名其妙的就惹怒了这位
王。

  「半年都没见了,你就不想我?」夙寒又凑过去问,甚至深吸了一口气,著
迷的嗅著风流身上的体香,风流本来还为离天的事情著急,看他这无赖的样子,
忍不住又笑了。

  「你这哪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我本来就不想当这国君。」夙寒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有些头疼,他只不过
想和心爱的女人双宿双飞而已,偏偏就赶鸭子上架,不但拿下了岚国,又顺势接
受了卫国。

  「这话被你的臣子们听见,可有得他们哭了。」

  「我哪管别人,我只在乎你。」

  不知道是不是被离天的事刺激到了,夙寒这次一见到她,就充分的发挥了牛
皮糖的作用,黏的风流牢牢的,几乎不让风流离开他一刻。

  会诊的结果终究还是出来了,两国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毒入骨髓,病入膏肓。

  甚至病人自己还没有一丝一毫的求生欲望,众御医都看著风流摇头表示无奈,
风流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唏嘘,从相见的惊豔,到之後的势均力
敌,再到现在的互相扶持,离天对她的帮助和恩惠,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
的。

  夙寒将众人打发下去,然後从後面环住她的腰,「宝贝,生老病死是人之常
情。」

  风流不语,得到了那个消息之後,似乎一直都提不起精神来,夙寒低下头轻
轻的吻著她的侧脸,「人各有命,我们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长命百岁不是麽?」

  听到这句话,风流微微有些触动,大概是想到了两个人的上辈子。

  「我只感谢老天,让我又多了一次机会,能好好的爱你。」

  风流低下头,伸出手覆上他的大手,「我也是。」

  夙寒吻著她的颈子,磁性的嗓音轻语。「我们不能替他去做决定,也许在他
心里,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夙寒虽然不认识离天,但是这个男人的事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被卫王囚禁了
半辈子,又受了那麽多的苦,一直撑到现在,只怕就是想要看著卫国亲自灭亡吧,
他甚至自残了自己的身体,到底是因为要为风流辟谣,还是因为厌恶那春毒缠身
的身子?

  也许在他看来,活著就是一种无止境的痛苦。

  风流不知道该说什麽,就算离天是想要一心求死,可是对於其他人来说,又
怎麽能无动於衷的看著他那麽死去,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命所有的御医,用最
好的药尽量的拖著他的命。

  流国的建立彻底布上了倒计时,新王宫的修建还未完全竣工,然而那完工的
大殿,看上去金碧辉煌,真是威武又气派。

  风流坐在离天的床边,给他讲大殿的装饰,然後告诉他,「等你能下床了,
我带你去看看。」

  离天瘦的几乎只剩骨头,脸色是带著死气的灰白。「也许我看不到了。」

  「胡说!你不是就像亲眼见证著卫国的灭亡麽?明天就是开国大典了,我让
人推著你去看!好不好?」风流端著药,一勺一勺的喂给离天。

  离天的身子已经彻底不行了,那些药这边喝下去,那边就得吐出来。可是风
流不放弃,仍然每天坚持过来给他喂药,一天三次,一次都不落下,也从不假手
他人。

  离天微微的扯著嘴角,大约是想要微笑,可是刚刚一动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风流忙放下碗,轻轻的拍著他瘦骨嶙峋的背。「是不是呛到了?来来,别急,慢
点咳。」

  等咳完了,一看手卷上,又是一抹豔丽的鲜红。离天的嘴角都还带著血丝,
却还是努力的笑了笑,「你看……我已经不成了……」

  「胡说!你还得看著我生儿育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还想当我儿子的干
爹不是麽?!」

  离天点头笑笑,「我倒是想,就怕……」

  「呸!没有就怕,你要是做不到,别说这辈子下辈子我也不想理你。」

  离天苦笑著,「你又威胁我……」

  「哼,知道就好。先把药喝完,而且不准吐!」

  当夜,离天将风流碗里的药都喝光了,也没有吐出来,睡下的时候,脸色也
稍微好看了那麽一点,风流微微的放了心,几个御医也说,大约是开国大典的喜
气冲淡了病气。

  第二天,一大早的风流就吩咐人将离天从床上抱到了软榻上,然後由几个侍
卫抬到了大殿一侧,离天病恹恹的躺在软榻上,身上盖著厚厚的被子,那天晴空
万里,卫国与岚国的所有百官都跪在大殿之下,夙寒一身龙袍站在大殿的最高处。

  风流站在他的左侧下方,江滨站在百官之前,高声的宣读著两位陛下的功绩。

  夙寒侧过头看向风流,风流同样回视过去,嘴角含著浅笑,两个人之间默契
无比,站在一起就仿佛是那九天之上的神祗,高贵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

  离天躺在软榻上,听著耳边那激情澎湃的山呼声,眼里只看得见那高台之上,
最璀璨夺目的一双璧人,然後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开国大典之後,举国欢庆三月。所有税收都减半,更有许多利民措施一一的
颁布下来。

  当所有人都沈浸在这盛世的喜悦中时,却没有人知道,王宫之内一片素白,
新王身著素服,陪在一位同样白衣素服的女子旁,一同给灵堂前的牌位烧著纸钱。

  「你说,这个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轮回?」

  男人微微的沈吟著,「你我都能死而复生,异世重生,还有什麽不可能的呢?」

  「那麽,我希望他下辈子,别再像这样苦了。」

  男人将女人揽入怀中,淡淡的劝道。「自然是苦尽甘来。」

  「下辈子,他会找到真正的幸福,与相爱的人厮守一生。」

  「一定会的。」

  银盆里的纸钱灰被一阵风卷起,远远的洒向天空,就仿佛是天上的神明,也
听到了他们的期望,风流埋首在夙寒的怀里,用力的抱住自己此生的最爱。

                ※※※

  作家的话:好久木有更新言情这边了,心中有愧啊啊啊啊

  72。如果要立後开国大典之後,岚国与卫国彻底成了历史,新的流国建立
在了两国的土地之上。

  朝廷颁布了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一时间举国上下欣欣向荣,一片繁华。
夙寒和夙流的心里都是很满意的,不过唯独一件事,两个人都有些头疼,那就是
封後。

  朝中不少臣工都开始上奏,开始催促新王陛下广纳後宫,早日诞下子嗣,也
好後继有人。

  夙寒想要娶的女子,从头至尾都只有一人,却又没有办法当著天下人,光明
正大的娶进门,真是愁的几日都睡不好。

  帝王的寝宫内,风流趴在夙寒的胸前,两人刚刚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
整个帐内还有一股浓郁的情欲之气,夙寒拥著她,眉头还是微微的皱著。

  风流伸出手指去抚平,「还在愁封後的事?」

  「不止,他们还想要扩建後宫。」这才是夙寒最头疼的,新的帝国成立,那
些大臣们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就想著要把自家的女儿送入後宫,期盼著能得到帝
王宠幸,最好是优先产下子嗣,不但能继承大统,还能稳固了外戚的地位。

  夙寒不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麽,可每次回绝,不到几日便又有新的折子递上
来。

  身为一个三十出头的正常男人,就算没有後宫,身边若是一个女人也没有,
只怕外面传的也不太好听,要不是夙寒还有一个女儿,只怕怀疑他性能力的人也
不会少。

  「那就立呗。」风流随口道。

  夙寒一听就有些来火,一个翻身将身上的女子压在身下,低头一口就咬在她
的肩头。

  「啊!你是狗啊!」风流忍不住叫出声来,愤愤的捂著自己的肩头,不爽至
极。然後又一个用劲,再将夙寒压倒,低下头,直接在对方胸膛上狠狠的咬回去
一口。

  夙寒闷哼了一声,低头一看,胸口上一圈压印,有些地方还破了血见了血,
忍不住叹气。「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咬的真狠。」

  风流看了一眼,伸出舌尖替他舔了舔,然後又吹了两口。

  摸著他俊美不凡的脸哄到,「你懂什麽,我这是个你盖个章。表面此物归我
所有。」

  果然这句话说的很得夙寒的心,忍不住扬起眉。「那你刚才还让我我立後!」

  「当然要立,不立的话那些大臣绕的过你麽?」

  「你知道我想娶的只有你!」夙寒又有些来气,甚至气到口不择言。「我还
不稀罕当这个皇帝了,我们找个地方直接隐居了算了。」

  风流听完就笑出声来,然後整个人趴过去,看似爱怜其实很可恶的揉起夙寒
的俊脸来。

  「小宝贝真乖!赏你一口!」说完就凑过去啄了一口。

  夙寒对她这个哄孩子的动作很不爽,红著脖子宣告自己的身份。「别忘了我
才是你老子。」

  「是是是,小的哪敢忘啊。要不是这样,我还用悄悄摸摸的躲在你寝宫里麽?
早该八抬大轿把我娶进门了。」

  这话一说,夙寒顿时又沈默下去了,大概是觉得对不住风流,脸色也很难看。

  「行了,你别老摆出这张冰块脸。」风流的魔爪继续摧残著皇帝陛下的俊脸,
然後笑嘻嘻的说,「你忘了当初我还留了一手?」

  看到风流那挑高了眉头,胸有成竹的鬼灵精模样,夙寒忍不住来了劲。「什
麽?」

  「父王莫非忘了,你在九江还有个心爱的宠妾麽?」

  夙寒眼前一亮,顿时想了起来。当初赐婚的时候,为了制造夙流公主被劫持
的假象,风流在他身边假扮成宠妾的事情,虽说坊间传言这位风流是位貌美的公
子,可是又没有人能真正的站出来说个清楚,是男是女还不是他们自己说的算。

  「原来你早有主意了,却一直不说,就是想看我焦头烂额的样子吧!」

  夙寒的心头大石一解决,顿时想到了最近风流时常看著他烦恼而偷笑的样子,
忍不住翻起了旧账,甚至想到就做,又一次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分开那两条如
玉的美腿,腰下一挺,那昂扬的粗挺就这麽没入了滑腻的花穴里。

  风流微微的皱了下眉,「真是的,粗鲁!」

  「待会有你舒服的!」夙寒坏坏的挑起嘴角,腰下像野马似的驰骋起来。

  风流扬著修长白皙的脖颈,双手揽著他的肩头,低低哑哑的呻吟起来,那嗓
音分外的甜腻动人,听的身上的男人越发的克制不住。

  粗壮的巨杵在粉嫩的穴间快速的进出,殷红的两瓣花瓣被挤压的充血,颜色
动人的像是盛开的牡丹,妖娆豔丽又芳香怡人。

  「寒,好棒啊……」风流使劲的扭著腰,迎合著对方的撞击。

  夙寒紧紧的掐著她的腰,有些不要命的死硬往里面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嘴里还念著,「小妖精,你勾死我算了。」

  两条玉腿用力的环住男人的腰,在每一次抽出的时候,不断的圈紧,催促著
下一次的进攻,男人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吼,彻底沈沦在这疾风暴雨一般的性爱中。

  自从有了应对的办法之後,夙寒的脸色就不再那麽难看了,朝堂上甚至主动
提起了立後一事。用爱妾多年一直陪伴在身旁不离不弃,又在後方安抚军心,替
他分忧解难,流国的建立与她的付出密不可分之类的一大串冠冕堂皇的说辞,硬
是不顾众臣的意见,直接宣布要立她为後,而且不准有异议。

  夙寒毕竟是战场上打出来的皇帝,那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硬是让朝堂上的
众臣,不敢有任何意见,默默的认可了他的决定。

  不过夙寒没有高兴太久,突然接到了夙景天的降书。岚国被灭,他登基为王
的时候,岚国一些中心的武将,带著参与的兵力誓死护卫夙景天逃离,夙寒不是
没有想过要赶尽杀绝,只是当初他满心都是先将风流先接回来。

  然後就是卫国灭亡,之後又是两国合并,太多的事让他有些无暇他顾。而且
夙景天他们躲起来之後,一直都很安分。

  反正岚国已经彻底灭亡,现在只余下流国。夙寒不觉得夙景天带著那麽点人
还能翻腾出多少浪花来,只是看到那降书上,写明了要亲自与夙流交谈,心里就
极端的不爽。

  於是当风流带著糕点到御书房去探班时,就看到夙寒满脸的怒气,把一本折
子甩出去老远,她狐疑的捡起来一看,然後就抿著唇笑了。

  「好了,这有什麽好气的。尝尝我亲手做的糕点。」

  夙寒冷著脸,还是不悦。「你想去见他是不是?!告诉你,休想!我马上就
派兵灭了他!」没想到越说越来气,甚至一拍桌子,直接站起身来。

  「他以为他是谁,一个亡国的太子,竟敢和我谈条件!他有什麽资格!」

  风流走过去,从身後环住他的腰,哄小猫似的,一边轻轻的抚摸著他,一边
轻声细语的应和著,「小屁孩子嘛,你也和他一般见识。」

  「哼!」夙寒怒气稍缓,脸色却还是铁青。「他要和你单独想见,一定是还
没有死心!」

  「好了好了,不气不气喔。」风流继续顺著那头炸毛的老虎,「他有那个心
也不成啊,我早就是你的了嘛。乖啊,和一个外人置什麽气。」

  这句话果然是说到夙寒的心里去了,风流早就是他的人了,夙景天也不过是
一个外人罢了。这麽一想,果然怒气就散了许多,脸色也好看了。

  风流忙拿起一块糕点送到他嘴边,「寒,来尝尝我做的糕点,我亲手为你做
的喔。」

  那句亲手,让夙寒忍不住有点稀罕,张开口咬了一口,露出一抹浅笑。「好
吃。」

  「那多吃点吧。」风流又喂了一口。

  门外那些战战兢兢的侍卫,忍不住脸色一阵古怪,大王每次发飙,只要公主
陛下一出现,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一头暴怒的猛虎,就这麽生生的被折腾成
奶猫了。

  除了喵喵叫,根本就闹腾不起来,就是挠上两爪子,也显得那麽有气无力的。

  虽然夙寒满脸的不愿意,不过最後,风流还是和夙景天见了面。

  两个人相约在花园的亭子里,夙寒不放心,还特意安排了八个侍女守在亭子
外面,风流对他的小心眼简直无可奈何,不过又觉得窝心和甜蜜,那家夥吃醋的
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你变了许多。」一见面,夙景天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那双眼睛看上去比
从前要显得沧桑了许多,大概是经历的事情也多了。

  风流微微一笑,捏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慢慢的吃著。「哦?你也变了。」

  「是啊,我也变了。」夙景天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看著眼前那个妖娆而豔丽
的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的绝色女子,回想起当初的那个漂亮少女,突然觉得有些东
西似乎已经回不来了。

  「你变的更美了,流儿。他对你好吗?」

  风流挑挑眉,「你觉得呢?」

  夙景天苦笑了一下,自然是好的,所以她才会出落的这麽美丽,比阳光都要
耀眼。

  「夙景昕呢?」风流其实不太想和夙景天说太多,他和她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在一起,他其实早就看懂了,却一直不肯认输而已。

  夙景天的脸色刷一下就变了,笑的无比凄凉。

  「他没告诉你麽?我们五个兄弟,就只剩下我了。」

  啊?!这件事风流还真不知道,虽然说那几个皇子和她并不是太亲密,但是
少年时期一起在夫子那里学习,那几个孩子甚至还一同上奏请婚,这也是当初的
一件轰动天下的雅事啊。

  却不想,时至今日,五个人里只剩下了一个……

  「他……」想起那个执著的男子,又被自己狠狠的拒绝,甚至逼的他离开。
就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一般,风流忍不住垂下眸子,却不想竟然是最後一面了麽。

  夙景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恍惚,「景昕他偷偷的将父王的军报,偷了出来,
然後想办法交给了王叔,最後父王大败,怒极之下……」

  「他杀了景盺?!」风流难以置信的站起身来。

  那个夙陵竟然杀了他最心爱的儿子!他到底是有多狠心,竟然杀了自己的儿
子!

  那一瞬,风流只想著把夙陵从墓里挖出来鞭尸。

  73。一生一世一双人夙景天和风流谈完了。通过下人的监视,夙寒得知了
全部的对话内容,夙景天很聪明,知道他与夙流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就算他仍然还爱著对方,却不会主动的表达什麽,又或者是他已经失势,对
男人来说这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所以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竞争的资格了。

  风流的表现更加合意,从头到尾就没有任何的暗示和情分,除了对夙景昕,
风流似乎打从心底觉得有所亏欠。说道那个人,连夙寒心底也有些内疚,那个孩
子明明很厌恶他,却还是帮助他连破夙陵几批大军。

  背叛了国家,背叛了父亲,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夙景昕赢得了夙寒的尊重,虽然没有来得及救下他,但是夙寒用国葬的方式
让他葬在了岚国的皇陵之中,只不过这件事他一直瞒著没说,他怕风流伤心。

  其实更怕的还是那个人用这样的方式,会永远在风流的心里留下一个痕迹。

  晚上风流回来的时候,夙寒一个人默默的站在窗边,甚至不让人点灯,就那
麽摸黑的站在那儿,看上去竟然格外的孤寂,风流心里一紧,忍不住从身後抱住
他,把头靠在他的背上,轻柔的问,「宝贝,你怎麽了?」

  「没。」夙寒握住她的手,不想说话,但是表情还是很伤感很寂寞。

  风流笑了笑,「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去花园逛逛嘛……」

  说完就拽著夙寒直接往花园里去了,夙寒虽然没心情,却还是放任风流拽著
自己在花园里穿梭,到了花园中的凉亭,风流直接将他按坐在凳子上,然後自己
爬到他腿上坐好。

  这个亭子便是中午风流和夙景天见面的那个亭子,夙寒的脸色更难看了,不
过他也察觉到了风流似乎要和他说些什麽,心里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寒,我们得谈谈。」

  果然来了,夙寒的脸一片铁青,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风流。

  风流靠在他的怀里,「我们在一起有多不容易,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了不是
麽?」

  夙寒点头。「我不能没有你。」他抢在她之前先说出这句话,生怕她口中冒
出的不是自己能接受的,更怕听到让人心碎的词句,在她面前他从来不是高高在
上的帝王,只是一个普通的为情所困的男子。

  风流怔住,然後勾唇微笑,这意料之外的惊喜,让她连心里都甜蜜蜜的了。

  「然後呢?」她突然不打算直接摊牌了,反而好奇的询问。

  夙寒恨不得马上把心都挖出来给她看,「我知道我有很多的缺点,我也知道
我为你做的太少,我还知道他们一直都爱著你,可是……」

  夙寒抓住风流的手,「我会改的,我一直在很努力的学著怎麽哄你开心,怎
麽让你幸福。」

  「我知道。」风流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角的微笑越来越深。

  「可我总觉得,你随时都会离开我,你就像是阵风,我怎麽都抓不住。」

  夙寒无比挫败的说,脸上的表情很痛苦,语气也很苦恼。

  风流知道他一定是在为今天下午那场谈话心烦,他很介意,非常介意,却又
不得不让风流和夙景天见面,见面之後,他又开始胡思乱想。

  「宝贝,你抓住我了。就算是风,也是只围绕在你身边的那阵风。」

  「可我很不安……」夙寒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告诉风流,他抓著她的小手放在
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跳很快,「我的心非常不安。」

  风流靠在他的胸口,伸出手把这个男人环住,「不管是夙景天,夙景昕,还
是卫熙,离天,江滨……」听著那一个个耳熟的名字,夙寒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气息冰冷的可以冻死人。

  「那些人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这颗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为了那个人我可
以把心炼成钻石。」风流笑著,眼睛里全是温柔的神采。

  夙寒微微一怔,然後醒悟过来,同样拥紧了她。「其实我知道……」

  风流对那些人怎麽样,他应该是最清楚的,可是知道归知道,他就怕发生任
何可能,他赌不起,他怕得很。

  知道这个家夥一下子是想不通,风流干脆直接用行动,一把扯开他的衣襟,
纤细的小手灵活的滑入他的衣襟内,在胸膛上游移著。

  夙寒楞了一下,「怎麽了……」他刚问完,就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双腿间的
某物被那个妖女一把给握住了,她的手灵巧至极,不到一会儿他就忍不住投降的
挺立了起来。

  「小乖,你别乱来……」夙寒谨慎的瞥了一眼外面,凉亭周围安静的不得了。

  风流笑了笑,攀住他的颈子凑上去吻他,「放心,暗卫守著。」

  然後顺势就扯下他的裤子,夙寒火热的巨大就被这麽释放了出来,风流爱不
释手的抚弄著,笑的格外魅惑,然後跨坐在他的腿上。

  「你……」夙寒忍不住瞪著她,然而下一刻却发出满足的呻吟,那巨大的炙
热被包裹的很舒服,可该死的,这妖姬的裙子下面竟然什麽都不穿!

  他没没得及说第二句话,风流已经开始按耐不住的在他身上动了起来,不断
的挺身然後坐下,舒服的直哼哼,「好棒……」

  「你就是想勾死我!」夙寒忍不住握住她的腰,一把抢回主动权。

  精壮的腰部不断的挺起,让风流舒服的浑身都轻颤起来,深深的埋首在他怀
里,然後微笑的说。「这世上……只有你才可以……」

  夙寒低下头看著她,她呻吟了两声,勉强自己说完。「让我……这麽主动…
…」

  「小乖,我的小乖。」夙寒听完之後浑身发热,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紧紧的按住她律动的更加狂肆,按著她的後脑吻的极为投入。

  风流被他逼得几乎失控,抱著他的颈子甜腻的呻吟著,完全的忘我。

  等情欲终於散去,她软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了,乖的像只猫。夙寒抱
著她,小心的哄著,「有没有不舒服?刚刚我太用力了。」

  「麻麻的……」她娇滴滴的抱怨,然後用尖利的牙去咬他的下颚,他宠溺的
纵容著,甚至还配合的低下头,让她更容易咬一些。

  天色越来越晚了,夜间的御花园里显得比较冷,怕她著了凉。他决定赶紧带
著她回宫去,却不想她耍起赖来,偏要他用背的。

  夙寒笑了笑顺从了她的意思,风流攀在他宽厚的背脊上,甜甜的道。「那次
我受伤了,你也是这样背著我从丛林里走出来的,不过难为你了,那时候那麽讨
厌我,竟然还背著我走了一夜,我好几次都以为你忍无可忍了,会把我直接丢在
地上呢……」

  夙寒皱皱眉,对她那句『那麽讨厌我』很是不满,可是当初他表现出来的的
确是那样,他反驳不了只能闷闷不乐。「那时候你一直在我背上扭来扭去,我那
不是……」

  「你怎麽?」风流挑眉笑了笑,「难道那时候你就被妖女引诱了?」

  夙寒低著头不说话,那明显默认的态度,让风流得意了起来,然後开始在他
身後乱动,不断的用身子去蹭他的敏感点,又在他的耳边吹气。「是不是这样?」

  「回去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夙寒终於忍不住眯起眼警告背後那个不安分的
妖女。

  风流不但不紧张,还笑的格外的妩媚,甚至有点洋洋自得的样子。

  「可是御医说,要控制好房事,可不能累到我……」

  「怎麽了,小乖?你生病了?」夙寒有些急切。

  风流把头靠在对方的耳边,「宝贝,我怀孕啦,这下子,你能安心了麽?」

  夙寒浑身一僵,整个人呆立了半响还未回过神来。直到风流有些不爽的去扯
他的耳朵,「怎麽啦?!不想负责啊?我告诉你,没门!」

  「喂喂!怎麽突然跑这麽快?!」

  夙寒有些急切的说,「刚才我那麽用力,会不会伤到宝宝?」

  「安拉,我没有任何不适。不过你再跑这麽快,我就要头晕了。」

  然後夙寒又赶紧慢下来,小心翼翼的走著,脸上一下子满足,一下子惊喜,
一下子担忧,一下子愧疚。

  「笨蛋,你要是觉得愧疚,以後就得好好对我们母子!」

  夙寒慎重的点头,他的确是愧疚,因为他一直忙著不安和嫉妒,甚至没有注
意到自己的宝贝身体有什麽变化,连她怀孕了都不是第一个发现的。

  不过他现在又开始担忧别的事了,风流要如何名正言顺的当上皇後,再光明
正大的诞下皇子。

  风流笑嘻嘻的,一点都不担心,甚至看他那麽为难,还好心的安抚他。「别
怕,我已经安排好了,流云公主会前往九江观察水患,然後路途遇险失踪。至於
皇後娘娘嘛,就看陛下什麽时候有空迎娶她进宫了。」

  夙寒面上一喜,忙不迭的道。「我马上去安排,但是你得小心身子,千万别
累到。」

  风流乖乖的点头,然後听著夙寒在那念叨著,大婚要在哪儿举办,要有哪些
仪式,要用什麽样的布置,要如何又如何……

  她面上带著幸福的浅笑,听著这个男人给她描绘著最美好的未来。不经意眼
角一瞥,看到那片茂密的树丛後,有一个黑影悄悄的站著。

  这儿离白芷院最近,今日进宫的贵客似乎就住在那儿,风流转眼就想到是谁
了。

  不过她对除了夙寒之外的任何人都不敢兴趣,看到夙寒还没有发觉对方,想
到夙寒今日吃醋,就是因为她和夙景天见了一面,为了让对方一直保持著愉悦的
心情,她温柔的挽著对方的颈子,轻轻的道。

  「宝贝,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夙寒也跟著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然後温柔的点头。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

  风流的嗓子清亮而带著妖娆,夙寒的声音低沈而充满磁性。两种声音交缠在
一起,就仿佛是天生的一对,那麽的和谐而唯美。

  夙景天慢慢的从树下走出来,看著那两个人合唱著一首歌,再慢慢的走远。

  他静静的看著,看著,一直到对方的背影再也消失不见。

  他们是如此的深爱对方。

  那就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流儿,你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对麽……

               (全文完)

TOP

0
网络问题,这层楼连发了,麻烦版主删掉这层楼,不好意思。

[ 本帖最后由 正义812 于 2014-3-8 22:52 编辑 ]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6-3 1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