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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孤雏情陷红粉争霸】(未删节1-740章)作者:云岚t {2014/04/07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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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1章先天仙气

  无月苦恼万分地道:「可孩儿连许多寻常的阳脉都无法畅通,更别提打通任
督二脉那等高深境界了,这还不算废人又是什么呢?」

  九天玄女柔声说道:「别说宝宝天生拥有无以伦比的强大亲和力和领袖气质,
足以令芸芸众生甘于忠心耿耿地为你效命。就拿修炼一途而言,打通任督二脉不
过是最末流的境界,别忘了宝宝体内的先天仙气已接近五层,这可比先天真气更
高处一个层次,无需宝宝的意念也在你的体内不断循环、生生不息,那些寻常的
阳脉和隐脉是否畅通又有啥关系?宝宝体内拥有如此巨大的宝库,自然不会是废
人。」

  无月想想也是,足以令凡人得道成仙的先天仙气自然奇奥无穷,但心中仍有
不少困惑:「可孩儿徒自拥有先天仙气,却无能用来对敌,跟坐拥巨大宝藏却无
能取出一分银子没啥差别,又有何用呢?」

  「宝宝试着以灵识凝神内视,能察觉到先天仙气在体内的运行情况么?」

  无月点点头,继而又一脸疑惑地摇头:「孩儿每晚打坐修炼时,似乎有点感
觉,好象是一股清凉纯净之极的微弱气息,可若有若无……」

  九天玄女下来的时间极为有限,打断他简洁明快地说道:「宝宝试着以念力
驱动,就象你提聚内力一样。」

  无月试了一下,那股若有若无却显然极为强大的气流似乎自有运行规律,不
肯受他的念力指挥,挣扎半晌后,依然只能无功而返!他不禁颓然叹道:「看来
还是不行。」

  九天玄女柔声安慰道:「念力的修炼比修真炼气困难千万倍,因为那跟天赋
的灵魂感知力密切相关,你尚年幼且历劫时元神受损过于严重,自然不能急于求
成,宝宝只要勤修苦练、修补受损的元神,朝着那个目标不懈努力,假以时日,
即便不能成为水夫人和聂丫头那等战神级别的顶尖儿高手,纵横世间还是没问题
的。」

  无月满怀希翼地问道:「那要多长时间呢?」

  「这就跟宝宝的努力程度有关了,大体而言,就凡间的时间来算,到你四十
岁的时候当可达此境界。」

  无月顿觉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老天~要那么久啊?孩儿已等不及、还要
报弑父之仇呢!」

  「须知念力的修炼必须平心静气,欲速则不达,宝宝如此心浮气躁,修炼起
来只能是事倍功半。须知凡人到四十岁成为顶尖高手已殊为不易,宝宝竟还不满
足么?而且宝宝在凡间也种下如此多的情缘,娘知道你舍不下那些红颜知己独自
重返仙界,一直在助她们修炼先天仙气,跟凤儿和聂丫头等女子修炼对你大有助
益倒还罢了,但帮助毫无仙魔之缘的女子修炼对你多少有些损耗,娘怎么劝你都
不肯听,这也是你自作自受。」

  无月默然,灵虚娘娘正是希望他在三界均能播下爱的种子,才放任天帝把自
己罚下凡间,这是爱欲之神的使命,他不能违背灵虚娘娘的宗旨、也绝不能抛下
那些对他情深爱重的女子,唉~废人就废人吧,这是天意使然,如之奈何?

  见他如此,九天玄女笑道:「宝宝也不必泄气,虽然你无法以念力驾驭先天
仙气,但当你察觉到气流自行运转到某些四肢经脉时,可以试着以念力爆发出力
量。」

  无月赶紧凝神内视,察觉那股气流大约运行至腰臀附近的长强穴和会阳穴之
间,便猛然聚精会神地在心中狂呼:「快冲出去!」由于过于专注,挣得脸红脖
子粗,那模样十足脖子下鼓起大大气泡的癞蛤蟆一个!

  片刻后不见动静,如此滑稽的模样倒惹来美丽仙娘噗嗤一笑,但觉宝宝可爱
得吓人,若非自己的儿,简直都忍不住想跟他好了!

  无月却毫不气馁,十多年来从未间断的每日勤修苦练、始终进展缓慢都未能
击倒他,面对这点小小的挫折他自然更不肯放弃,继续拼命地加强念力,逼得脑
门上青筋暴跳、一条条血管如蚯蚓般凸出,然而咋感觉就象便秘时拼命想把那物
憋出去?

  他正尴尬之极,但听砰地一声大响,屁股后冲出一股强猛绝伦的劲流,整个
身子如旗花火箭般窜出,世上没这么快的轻功吧?眼看堪堪如自杀一般撞壁,猝
不及防之下他无能控制身形,不禁大骇!但觉眼前一花,身子已撞入一团柔软温
暖的物事之中,他抬眼一看,却是陷入了仙娘柔若无骨的怀抱。

  九天玄女谑笑道:「宝宝的悟性真好,初次实验就把自个儿当火箭放出去了,
呵呵!」

  无月讪讪地挣脱仙娘的怀抱,风一般掠回原处一瞧,地上竟被他放出的响屁
轰出三尺圆径的大坑,深度足足也有三尺!他赶紧再默察体内先天仙气的运行情
况,但觉运转缓慢,此刻不过到稍稍靠上一点的腰俞穴,他可不敢再试,否则定
然又是一个轰天响屁!

  大喜之余,他又不禁冲仙娘苦笑:「孩儿这般发力,跟撞大运有何区别?呵
呵~」想及达到的这种效果,他也觉得挺滑稽。

  「宝宝又不象聂丫头那样的第一战神或水夫人这等灵虚娘娘的宠儿、念力强
大到连为娘也望尘莫及的地步,能这样随机发力就不错了,你还想咋的?」

  无月挠挠头,「大姊真的那么厉害啊?」心下不禁骇然,这等力量若能随心
所欲地发出,那该是何等恐怖?何况紫烟和大姊的修为还比他高得多,难怪大姊
的身形快如鬼魅、往往一闪不见!

  又等了半晌,先天仙气仍未运转到他勉强可以接受的部位,却见仙娘身形微
晃,似要拍拍屁股走人的样子,他忙叫道:「娘别急着走啊,孩儿还想再试一次!」

  九天玄女回眸一笑:「娘才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皮了,魔后最近急疯了心、看
似想要逆天!奉娘娘之命,娘得去盯着她点儿,再见,我亲爱的小宝贝!」言罢
黑色身影一闪不见!

  无月瞧得羡慕之极,先天仙气之玄奥万方,竟一至于斯!自己身上也有点,
只是……唉!可惜,无能控制方向,这次若非仙娘飞身相救,自己还不得撞墙而
死?

  迷迷糊糊之中又不知过了多久,他但觉先天仙气已在体内缓缓运转了三个循
环,每次循环几乎都要一个时辰左右,这也罢了,还只是在自己的腰背到右臂处
的天井穴这个区域打转,无法到达他所期望的拳脚等位置。

  于是静待先天仙气运行至天井穴这一相对好些的部位时,他打算再实验一下,
当然仙娘不在,防护措施是首要的,他把右臂紧贴在结实的石壁上,免得右臂抛
弃主人自个儿猛然飞出,把自己变成独臂残废,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他开始以意念发力,渐渐加强,同样挣得脸红脖子粗……

  但觉红光耀眼,无月缓缓睁开双眼,发觉自己睡过了头,太阳都照到屁股了,
自己仍置身于平凉府旬阳小镇的这家客栈天字五号上房里,原来又是南柯一梦,
跟往常梦见仙娘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他忆起梦中情形,赶紧抬眼四望,若把客栈这么好的上房无端端蹦出那么大
个坑岂不糟糕!

  还好没有,随后他打坐凝神内视,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流隐隐还真的正运行至
天井穴,且在那儿暂时恋栈不去。他起身大概整理一下衣衫,也顾不上洗漱,出
得小镇往荒野疾掠而去,找到一处山崖,把右臂贴上去正待意念发力,忽觉不对,
这样发力等于打空气,能试出啥效果?

  于是他倒转右臂抬高、贴在胸前,将天井穴对着崖壁,这姿势很别扭,但也
将就了,身后是一个水塘,栽进去应该无大碍。于是他开始发力,挣扎得辛苦万
分,大约十息之后,又是砰地一声响,他刚来得及大约看出由天井穴冲出一股无
形劲气、将崖壁蹦出碗口大一个坑儿,眼前崖壁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远去!

  还好,后坐力没梦中那么离谱,身子并未躺到水塘里,而是蹭蹭连退几大步
了事。

  笑眯眯地走向崖壁验收成果,哗!还不错,这个坑约有三寸深,若是普通人
挨上这么一击,嘿嘿……他挥舞屈伸着右臂,自嘲地笑笑:「或许,自己创出一
套肘击的格斗功夫也不错?」

  他来到水塘边洗把脸,坐下呆呆望天,寻思梦中那等功夫也该试试,临危之
际用来逃跑,既能在强敌眼前一闪不见,还能把紧追在屁股后面的家伙轰得四脚
朝天、七窍冒烟,效果倒是绝佳!

  然而他只有耐心等待了,果真一个多时辰之后,他才等到这个机会,不过好
在他不必急于发功,先天仙气的运行速度比蜗牛爬行还慢,他这次选择了背对崖
壁、面向水塘,猛然加强念力,如梦中一般大声狂吼:给我冲!……

  如此狂吼五次之后,他果然如愿,身形比大姊那种一闪不见的速度慢不了多
少,眨眼功夫竟已窜过宽约十丈的水塘,呼呼风声之中如天外飞石一般砸向对岸
的坚实地面!

  

             第532章威力测试

  无月大骇,暗呼糟糕!估算错误,莫要被砸成肉饼!

  好在有梦中的教训,他有些心理准备,提气施展出绝佳轻功化解凶猛冲力,
首先保证双脚着地,继而倒地侧身几个漂亮的滚翻,嘿嘿~没事了!

  他坐起来回头目测一下,乖乖!这一下竟窜出三十丈左右,速度比射出的长
箭还快!平时即便把轻功施展至极限,也不过能窜出四五丈而已,速度也慢得多!

  火力测试既然完毕,他该干啥还得干啥,不过但凡有合适的地方,他都要练
练如何发力,效果还行,不过始终无法以念力改善那种随机性,也罢,那就苦修
念力吧。

  从此,除了每晚必有的少阳心经的修炼,他更是每时每刻都在设法加强念力,
修炼的方法很简单,无需运气,只要专注于某物即可。于是乎他的双眼一旦看向
某个活动物体就会牢牢锁定目标、死盯着跟踪不放,如果在闹市中这样的活动目
标多半都是人,有将近一半的几率还是女人。

  可想而知,被一个丑汉如此盯着不放,那女人会是啥感觉?于是乎怒骂、烂
鞋和臭鸡蛋之类铺天盖地向他袭来,他也浑然不觉,醒神过来之后不过哑然失笑,
长期被众多大小美人捧在掌心、前呼后拥的他,被这些丑陋粗野的女人如此鄙夷
躲避,对他也算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独自在外游荡十来天之后,飞鹰门杀手的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小佳人也依
然芳踪难觅,无奈之下他只好打道回府,至少经过仙娘的梦中提示,此行他还是
有所斩获的。

  同样是在半夜,同样是在大姊香闺中,同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酣睡的大姊身
边躺下,不过整个过程跟离开时正好相反,就象他从未悄然失踪一样。这不能怪
大小姐警惕性太差,而是无月身上的气息对她那强悍灵敏到惊人程度的灵识反应
具有先天的免疫力,既然无月的侵害她求之不得、为何要对他保持警惕?

  大小姐有早起晨练的习惯,清晨迷迷糊糊地睁眼,在尚未逮着机会谴责这个
喜欢乱来的混蛋之前,已惨遭她毫不设防的歹徒狠狠蹂躏一番,她心醉神迷、筋
酥骨软之下,只顾得上嗷嗷浪叫,也就把骂人这茬儿给忘得干干净净。

  在她的护持下,无月得以饱饱地睡了一个懒觉,直到巳时时分才悠悠醒来,
首要之事便是跟大姊印证武功。他根据自身特点独创的肘击功夫对大姊影响不大,
在受力时她那看似轻飘飘的蓝色衣袂竟变得硬如钢铁且柔韧之极,连一点印记都
没留下。

  于是他索性施展屁功这一绝招,爆发时并未击中身后的大姊,身子倒重重砸
进她那一闪而来的宽厚且不失柔软的怀抱之中,被她上下其手地大吃豆腐、狠狠
调戏一番!

  无月挣脱大姊的怀抱,双手扶墙背对着她,喘着粗气说道:「大姊别闹,刚
才这一下冲势过猛,且容我喘口气。」

  大小姐不乐意了:「大姊抱着你疼你不好么?非要扶墙,难道冷冰冰的墙壁
都比大姊更可爱啊?」

  无月呵呵笑道:「那能呢,只是大姊太好色,逮着机会就要大吃人家的豆腐,
还得人家没法好好调息。」

  「大姊是你的正室夫人,和老公亲热乃是天经地义,咋能说是吃你的豆腐呢?」

  「大姊错了,我暂时还不是您的老公,只是未婚夫,大姊老是用词不当。您
那个淑女培训班实在该多开几堂语文课、提高文学修养,由晓虹授课就好,别一
个个都那么没文化。」

  大小姐恶狠狠地瞪眼道:「少来!反正迟早都是,难道你往后还敢耍赖?不
想要命了么?」无月后面这句话踩到了她的痛脚,不禁深以为然地接道:「你说
的也是,回头我就安排,你也可以来给大伙儿讲讲课。」

  无月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其实他跟大姊瞎扯无非是想拖延时间,刚才发出
的那一记屁功效过不理想,他想试试大姊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上一击、会是啥
效果?

  所以从扶墙背对大姊开始,他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大姊说话,心中却一直
在猛念发力发力!这第二击的延迟时间长了许多,他徒自挣得脸红脖子粗、双眼
鼓凸而出,跟吊死鬼没啥两样,仍不见有何反应!

  大小姐倒乐了:「你的调息之法啥时候变得如此古怪?咋看起来就象在挣大
便一样?这又是哪个大美人教……」

  后面「给你的」这三个字尚未出口,惊天屁功再度炸响!

  无月的身子猛然前冲,为墙所阻,在墙上留下一道清晰的人形裂缝!他来不
及考察大厅墙壁受到的损害,赶紧回头验收战果,但见大姊仍好整以暇、衣袂飘
飘,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后。

  无月大感奇怪,他倒没指望能伤了大姊,若真能那样他倒不敢这样试了,但
如此惊人的一击竟似对毫无防备的大姊没产生任何影响,这也不太可能吧?

  大小姐稍稍离他远点,纤纤素手在琼鼻前扇动着,美丽的鼻翼翕张不已地嗅
了几下,谑笑道:「无月,你这响屁威力不小,但实在太过不雅,好在还不臭,
呵呵!」

  无月申辩道:「我这股劲流是从长强穴、而非那儿放出的,跟放屁区别很大,
自然不臭,大姊可得弄清楚了!」

  他转过身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大姊一番,吃吃地道:「我刚才忽然发功时,
大姊事先并未察觉吧?」

  大小姐点点头:「咋啦?」

  「感觉有一股劲流击中您么?」

  大小姐笑道:「你这个响屁如此惊天动地,当然有啦。」

  无月吃吃地道:「大姊既然毫无防备,咋会一点事儿都没有?」

  大小姐瞪眼道:「你很希望大姊有事、甚至恨不得轰死大姊,好把正室之位
腾出来给你心爱的小美人是不是?哼哼~大姊命长得很,才不会让你如愿!」

  「瞧大姊说的,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再说咋会成心伤了大姊?我只是
想瞧瞧大姊以什么招式或身法来化解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看看偷袭的效果是否
好一点,谁知啥也没看出来。」

  大小姐解释道:「这是因为大姊的气机笼罩身周丈余之外,但凡遇袭便会引
发灵识的非正常波动,闪念间被袭击部位便会做出应急反应、发出罡气予以化解。」

  无月这才释然,「原来如此!若是大姊在睡梦中呢?」

  大小姐笑道:「也是一样,所以,你别指望可以趁大姊沉睡时谋杀亲妻、好
替你那位心爱的小郡主谋夺正室之位。当然,你这次偷袭竟能引发大姊的应急反
应,说明威力不俗。不过,大姊教过你以念力发功,你发力咋还如此别扭?」

  无月沉思半晌,答道:「我以念力驱动后天真气运行并发功倒是没问题,可
要想以念力引导先天仙气的运行路线就不行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微弱气流总是在
我体内以固定的路线慢吞吞地爬行,只能任它走到哪儿就从哪儿发功了。而且这
些天来我经过多次练习,发觉只能从右肘拐的天井穴和股间上方的长强穴附近能
以念力驱使发出劲流,先天仙气运行至其他部位时都不行,也不知是咋回事。」

  他暗忖道:看来大姊的灵识和念力如此强大乃是天生,前世第九次仙魔大战
时,我带一帮小神仙潜入大姊的营地试图发动偷袭,应该是早就被她的灵识所察
觉,故而侯在夜空中截杀我等,她当时所说的起身小解、无意中有所发现,恐怕
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

  大小姐解释道:「那是人体经脉与外界呼吸相通的两处穴脉,被称为气机脉,
你的念力不够,故而只能从这类穴脉发出先天仙……」

  言未毕她眼前忽地一亮:「咦~能以意念驱动先天仙气发力么?大姊体内也
有先天仙气,嗯~好象还不止,另有一股气息,与先天仙气相互排斥,但显然不
是先天或后天真气,姑且称之为先天魔气吧。大姊也试试……」言罢她仰起臻首
望向头顶。

  楼上立马传来贞雯一声惊叫:「哎哟!疼死我了!是谁在下面乱搞啊?哎哟~
把地板都射穿了!哇呜~我的脚好痛,幸好闪得快,否则铁定残废!」继而她的
嗓音倏地拔高:「小翠!你这死蹄子!难道竟敢伙同小红小绿玩儿小姐的超级长
弓?找死么?嗯~但也不该留下这么大一个窟窿啊?」

  无月一惊,顺着大姊的目光瞧去,但见天花板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脑袋
大小的圆形窟窿,继而现出贞雯那张呲牙裂嘴的俏脸,那表情凶恶得活像要吃人,
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乱骂!

  看清竟是小姐在下面之后,贞雯立马变得一脸谄媚,非常夸张地惊呼道:
「刚才是小姐在发功吧?老天~威力简直……小婢没文化,都不知该怎样形容!
小姐施展的是啥功夫啊?打穿地板后,啊哟我的天!还把楼上的屋顶都蹦出好大
一个深坑儿,幸好只差一点没穿透,否则要漏雨了!」

  大小姐没好气地道:「去,少肉麻!就知道你在楼上乱窜,老……我故意要
你这笨蛋好看的!」无月在身边,她好歹及时刹车,老字后面的子字总算硬生生
憋回。

  「嗯~小婢得去叫人维修屋顶,也不知瓦片被震碎没有。」贞雯但觉继续呆
在楼上太没安全感,急匆匆下楼,找精卫队中的兼职工匠去了。

  无月瞧得云里雾里,吃吃地道:「大姊刚才就是以念力驱动先天仙气发功么?」

  大小姐点点头:「对,我把部分先天仙气运至头顶,试了下铁头功,效果看
来还行,威力果然比我原来的先天真气猛得多!小子悟性真高,居然能举一反三,
懂得以念力驱动先天仙气来发功!」

  「大姊过奖了!」无月讪讪一笑,这是仙娘指点的,倒不是自己悟性高,不
过天机不可泄露,不好明言。

  他怔神半晌,万分惊讶地道:「大姊能以念力随意驱使先天仙气,并能随心
所欲地控制发功的强度么?」

  「这又何难,挨大姊一拳试试。」大小姐这一击落在他的肚子上。

  

             第533章仙魔二气

  无月惊跳而起,将真气尽数提聚于腹部,打算尽量化解凶猛劲气,不指望化
解于无形,但求尽量挨得别那么重。谁知大姊这一拳稀疏平常,只是打得他稍稍
凹腹而已。

  大小姐挥挥拳言道:「这是普通的一拳,没用真气。」

  随后她拉着无月来到院子里,一拳轰碎一块三尺见方的大青石,说道:「这
是施展了先天真气的情况,现在该以先天仙气出拳试几次了,让你瞧瞧如何以念
力控制发力的强度。」言罢她挥挥双臂,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无月。

  无月大惊急闪,双手一阵乱摇:「大姊不能拿人家来做活体实验,我可万万
承受不起!」

  大小姐撇撇嘴:「那你刚才施展屁功之时,为何又要拿大姊来做活体实验?
来而不往非礼也,看招,爆!」边说边轻飘飘一拳击出,同样往他的肚子上招呼。

  「妈呀!大姊要谋杀亲夫!」无月避之不及,仅凭提聚真气护体显然远远不
够,只好哇哇乱叫着捂紧肚子,担心肚子被打穿、肠子流出来。

  谁知他的肚子屁事没有,左后侧丈余外却传来轰然炸响!他愣愣地回头,却
是大姊隔空发力,将鱼池中那座丈余大小的假山整个轰成一堆废墟!

  大小姐凝神内视、评估自己所发先天仙气的力量,点点头说道:「这是五成
力道。」

  无月骇然,这还只是五成力道?他瞧得咂舌不已:「方才我明明看见,大姊
这一拳是冲我的肚子打来的,击碎的却是旁边的假山,那股暗劲难道能中途拐弯
么?」

  「大姊的拳头虽然打向你,却是将先天仙气提聚至拳背上的阳池脉猛冲而出,
击中的自然就是我右前方的假山了。」

  无月惊讶得张口结舌:「大、大姊初次动用先天仙气,就能如此随心所欲地
驾驭它?老天~简直了不得!难道大姊体表所有部位的穴脉都能发功吗?」

  「当然,不过这不算啥,其实跟使用先天真气的道理一样,只要念力足够强
大即可,只是大姊以前没想到罢了。」

  无月苦恼地道:「怎么我就不行呢?动用先天仙气还真是恰如其名,完全是
靠天吃饭!经由天井穴发力倒还罢了,姑且称为肘拐功吧,可从长强穴发出…
…正如大姊所言,简直就象在放超级响屁,容易让人误会为屁功,好尴尬!可威
力比肘拐功猛得多,又不忍放弃,如之奈何?」言罢自嘲地嘿嘿一笑。

  大小姐不禁莞尔,自己心爱的宝贝实在可爱得吓人,竟能独创如此与众不同
却委实不雅之神功,当下柔声安慰道:「刚才大姊就说过,那是因为你的灵识和
念力不够强大,虽然这跟天赋有关,但通过勤修苦练还是可以提高的。以你的悟
性,将来一定大有前途,假以时日定能赶上我的,大姊对你充满信心!我要试着
加大力道,不过又得换地儿,否则我这院子里没法住人了。」

  无月这才认识到,虽然自己在仙娘的指点下进步奇快,但跟大姊相比还有非
常遥远的距离,大姊念力之强悍绝伦、体内仙魔二气之充沛、运用劲流之圆转自
如,绝非自己所能望其项背,据此推测,大姊很快便能重返神界,至少比自己快
得多,不愧是三界第一战神转世啊!

  其实这只能怪他找错了练手的对象,若是用来对付周少爷或飞鹰门普通杀手
之流,包管轰得他们屁滚尿流,自信心将会大大提高。然而他毫不气馁,只要奋
斗方向正确,自己勤修苦练总会进步的。

  大小姐拉着他疾若飘风地掠向围场荒僻无人之处,以七成力道将一座大约三
丈高、四五丈圆径的小山包夷为平地,再分别以一到四成的功力隔空杀害一大群
飞禽走兽、并误伤一名执勤的长毛女兵。

  最后她满意地向无月讲解道:「控制发力的轻重很简单,大姊给你那一拳没
用真气、纯属蛮力,以念力驱动先天真气或先天仙气爆发力量时,揍人的意念越
强烈、发出的力道就越强,若是象你刚才那样拼命地意念:揍他!揍他!那么发
出的就将是最大的力量。」

  无月一脸艳羡地道:「老天~那会是何等惊人的力量?」

  大小姐四处瞧瞧,最后把目光投向南边沂水和蒙水的交汇处,她时常会去那
儿戏水抓鱼,笑笑说道:「无月,你若真想见识的话,恐怕得到河边去,才能试
得出威力了。」

  她凝立岸边,朝河中轻飘飘挥出一掌,明眸中幽蓝色强光一闪,念力提聚至
极限,娇靥上倒没出现无月发功时那种青筋暴跳的情形,同时轻叱一声:「断!」

  无形暗劲顿时由她的掌心狂飙而出,将这条宽约二十多丈的河流生生劈开一
道连接两岸的无水裂缝、露出河床,竟瞬间断流!

  这道深陷水中直至河底的空气裂缝有三尺来宽,两侧切口如打磨过的水晶表
面一般整齐,这种风平浪静的断流状态大约维持两息的工夫,随即爆发出轰然巨
响,裂缝两侧的河水掀起滔天巨浪,随即哗啦啦一阵浪花四溅,同样经过两息的
时光之后,河水才再度合流、裂缝消失无踪!

  无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恐怕真正的神仙也不过如此吧?怔神半晌后
他才期期艾艾地道:「大姊可不能轻易施展这种骇人听闻的力量,破坏力真是不
得了!简直难以想象,大姊只需以念力发动先天仙气,就能造成如此人间奇景!」

  「其实大姊被彻底激怒后也会不受控制地发出这等力量,因为暴怒,爆发的
力量应该比这更惊人。但愿往后令大姊平生第二次暴怒、以至于疯狂到想跟你同
归于尽的人,不会还是你这个小坏蛋吧?」大小姐的语速越来越慢,有些不怀好
意地看着他。

  无月挠挠脑袋,没想到两年多以前的老皇历了,大姊至今还耿耿于怀,只好
讪讪地道:「敢于那样激怒大姊的,恐怕也只有阴天下这等狂妄嗜杀之辈了,人
家疼大姊还来不及呢。」

  大小姐想了想,说道:「你放心,但凡打听到那厮的下落,大姊定会让他死
得很难看。现在嘛,再试试把先天仙气用于轻功……」言未毕她的身形已窜上空
中。

  无月抬头瞧去,大姊跳得很高,离地约有将近二十丈吧,比自己高了足足一
倍,但以大姊的绝世轻功倒也毫无出奇之处。

  令他惊讶的是,大姊跃起后至少已过去二十息的时间,她仍未飘落地面,此
刻竟悬浮于空中,双臂长袖飘飘地往下扇动、双脚做出凌波踏水动作,就象在水
中游泳一样!不过如此俏佳人,此刻却象丑小鸭一般在空中胡乱扑腾,看上去颇
为滑稽。

  「无月,好好玩吔!只需把先天仙气由浑身经脉逼出体外形成气罩,大姊的
身子就变得轻飘飘地浑若无物,只需象这样扇动双臂就可以稳住身形。」大小姐
大声嚷嚷着。

  她那双长袖飞舞、大幅度地加力扇动几下,停留在空中的身形居然又硬生生
拔高丈余左右!「呼~嘿嘿,还能继续往上浮呢!往后大姊可以在空中游泳啦,
呵呵!」

  无月颇有点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的心理,「大姊一个人在空中游泳有啥意思?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嘿嘿!」

  「嗯~大姊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跟你众乐乐?到时咱俩象神仙眷侣一样双
双遨游蓝天,尚可试试在空中做爱,那可多美啊!」大小姐一脸陶醉地飘落下来,
握紧他的手,试图象老鹰抓小山羊那般带着他离地飞起。

  不过这次她未能成功,拉得无月离地三尺左右就不行了,无月落地,把她也
拉了下来。不过她仍兴致勃勃地笑道:「没关系,大姊体内的仙魔之气已有一定
的基础,只要修炼至更高的境界,定能带着你一起享受飞天的乐趣!」

  无月嘿嘿笑道:「那当然好,不过那个啥……空中做爱什么的,我看还是免
了吧,到时大姊登上极乐时神志模糊、双脚乱踢,咱俩越游越高,我一个抱不牢
摔下来,恐怕会变成一个肉饼,岂非大煞风景?」

  大小姐懒得再跟他瞎扯,说道:「无月,咱俩回去吧,大姊还得去给你准备
早餐呢。」

  一路上她在空中飞呀飞,无月则在地上追。大小姐是游回去的,始终保持在
无月头上丈余高处,权当锻炼轻功了。

  无月在下面仰望得脖子都酸了,提出了自己的改进意见:「这毕竟不是真的
游泳,大姊该把姿势调整得优美一点,即便不能象天女散花翩翩起舞那般,至少
也要达到飞天女神像那种地步吧?」

  大小姐讪讪一笑,自知眼下这等姿态不雅,点点头表示同意,无奈她精通各
种打架姿势,却从未学过跳舞,更遑论姿态优雅地翩翩起舞了。她在空中翻滚着
调整了半天,试过五六种能令自己保持滞空的姿势,低头哦见无月的眉头越皱越
紧,索性暂时放弃努力,打算找机会跟烟霞仙子好好学习一下舞蹈,那位尤物级
别的老妖精在这方面堪称一绝!

  大小姐亲自下厨准备的早餐和午餐二合一色香味美到极点,她时而温柔地挥
动纤纤素手、时而送上高耸娇乳相就,象对待自己的婴儿般把无月的肚子喂得饱
饱。

  然后他就有了充沛的精力和清醒的头脑,在承受那帮闻讯纷纷赶来的大小美
人铺天盖地向他轰来的谴责和埋怨时、他始终面带微笑,在一一单独平息她们那
冲天怒火的过程中也不至于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家里安分守己地呆了十天之后,无月又忽然于半夜失踪了,这次他选中的
冤大头仍是谁也不敢埋怨、更不敢得罪的大姊。当然这不能怪大小姐麻痹大意,
有过上次的经验教训,晚上被心上人临幸时她已经够警惕的了,无奈爱他深入骨
髓,每次相依她总会全力以赴、倾尽自己所有的灵魂和身体力量来爱他,结果总
是折腾得她连梦中都高潮连连、余韵不断……

  在这种情况下,连至高无上的灵虚娘娘恐怕都没法胜任一个合格的监护人角
色!

  大伙儿免不了又会大呼小叫、喳喳呼呼地相互责怪一番,当然真正的责任人,
大小姐的耳根子还是可以保持清净的。不过惊慌失措地忙乱半天之后,她们已不
再象上次那样担心,反正无需去找,无月要不了多久就会自行回来的,毕竟这儿
才是他真正的家。

           ************

  

             第534章风起云涌

  终南山北麓,无月夜宿山间小镇一家客栈之中。按惯例打坐修炼少阳心经三
个大周天之后,这儿不方便施展先天仙气的发力功夫,他只好躺倒便睡。

  又是一天过去,两年前他千里大逃亡途中唯恐避之不及、却始终如影随形的
那些飞鹰门杀手,如今他苦苦寻寻觅觅、咋反而总不见踪迹?还有他思念得夜不
能寐的情儿,眼下到底又流落到了哪里?

  半夜,星月无光,窗外凛冽寒风呼啸,不时传来树枝被狂风生生刮断的喀嚓
声。正应了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这句话,无月因思念情儿睡得很不踏实、挣
扎徘徊于半梦半醒之间,忽地他的灵识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并未立即睁眼,灵识悄然探出,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苦修念力,他的灵识
有所提高,虽幅度不大,但隐隐也能感应到七八丈外目力不能及之处的些许动静,
异动来自对面连楼的屋脊上,屏息静气地潜伏着几个夜行人,由他们能屏住呼吸
的时间长短来判断,应该全是高手!

  继而在凛冽狂风呼啸中,传来一阵轻微之极的衣袂飘风之声,这几个夜行人
悄无声息地掠向隔壁天字三号上房的窗外!

  无月脑际浮现出一张中年人敦厚的面孔,这个中年人就住在隔壁三号上房,
晚饭时在大堂里也跟他邻桌,二人还相互点头打过招呼。那个中年人身边有五个
灰衣随从,看似武功都不弱,全住在天字二号上房里。

  这位中年人是何身份?这些夜行人为何会打他的主意?

  无月迅快却无声无息地飘向窗边,从窗缝里往那边一瞧,心中不禁一凛,自
己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幽暗夜色下,他仍能由这三个黑
衣人的装束和轻功身法来看,应该正是飞鹰门杀手!

  他心神大震之际,隔壁传来中年人的一声沉喝:「外面的朋友是谁?为何深
夜扰人清梦?」言来从容不迫、气度沉凝,显然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

  三个黑衣人并未回话,一声不吭地破窗而入,隔壁屋里顿时传来激烈的打斗
声。住在二号上房里的那五位灰衣随从被惊动,但听一阵脚步声杂沓,也迅速涌
入三号上房加入战团,一时间惊呼、怒斥和惨叫声陆续传来,不绝于耳,已有人
伤重倒地。

  无月心想,仇敌的对头应该就是自己的朋友吧?

  他有心助那位中年人一臂之力,忙也掠至隔壁窗外往里窥探,虽无烛光,但
宽敞的三号上房中打斗的情形他基本也能看清楚,就这会儿功夫,黑衣杀手虽以
寡敌众,却明显大占上风,出手一如既往地狠辣,已有两名灰衣随从躺在血泊之
中,全是喉头被锋利剑刃划过、一击致命!

  无月暗惊,这三名杀手显然身手奇高!不禁凝神瞧去,三人胸襟上的标识若
隐若现,跟他当年在萨满神庙中遭遇过的杀手头目甄五似乎一样,显然全是飞鹰
门中的高级杀手。

  此刻中年人挥舞着长剑迎敌,也已是险象环生,飞鹰门杀手显然不只是要他
的命,而且似乎还想从他手中抢夺什么东西,否则凭他的武功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无月暗忖以自己的正常武功修为,恐怕不是这类高级飞鹰门杀手之敌,何况
看眼下呈一边倒的战局,自己多半还得对付三个!

  然而此刻情势危急,他不能再迟疑,忙凝神内视,不禁暗呼邀天之幸,此刻
先天仙气正缓缓运行于天井穴附近!他毫不犹豫地穿窗而入、跃进屋里,右臂蜷
曲于胸前、右肘拐朝外,相准当面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黑衣杀手,心中狂呼:冲出
来!给我使劲儿冲!

  那黑衣杀手反应敏捷,刺倒一名灰衣随从之后,回手便是诡异之极的一剑!
看似轻松写意,却由不太可能的角度向无月攻来,凌厉剑势挟带强猛罡风、竟拖
出一条两尺长的耀眼剑芒,且来时奇快绝伦!

  黑衣人这一招出手,跟两年前在雾灵山东麓悬崖上重创他的那一剑有着曲艺
同工之妙,无月更加确定,这名杀手在飞鹰门中的身份绝对不低!

  这一剑玄奥之极,几乎封死了无月的所有腾挪空间,且速度奇快,眨眼间青
幽幽剑芒已迫在眉睫,以他左手中的弯刀格挡根本来不及!

  无月避无可避,以自己的武功显然非敌。或许情急之下使得他发出先天仙气
的时间陡然加快,不过三息而已,恰于此时传来他最近极为熟悉的砰然一声爆响!

  随后那名黑衣杀手一闪不见,房间对面继而传来噗通一声重物撞墙的闷响。
无月凝神瞧去,刚好赶上看清那人正扶墙站起,至少也该受了点儿伤吧?

  一招击退武功强于自己之强敌!无月对自己的这次出手非常满意,不假思索
地疾步奔向此刻把中年人逼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个黑衣杀手,姑且把他称为杀手
乙、刚才受伤那位称为杀手甲吧,他想接着再试试自己独创的肘击神功。

  杀手乙显然对他刚才莫名其妙的神奇一招大感震惊且颇为忌惮,忙往后闪退。
无月尾随而至,同样将右肘拐外侧的天井穴对准他、心中狂吼着试图发力。

  然而这次不灵了,至少没有在他期望的时间里爆发出惊人威力。无月一怔,
杀手乙见他一脸青筋暴跳的狰狞模样,简直就象拼命挣了半天拉不出屎,却被骇
得一跳,迅快地再度往后窜出。

  无月不动声色,缓缓逼近这个略显慌乱的一流杀手,不是他不想快点过去解
决掉那厮,简直做梦都想!他实在恨死这帮杀害父亲和家人的嗜血疯子,恨不得
把他们通通杀掉!

  无奈他现在拿不准威力惊人的肘拐功还需要多久才能发出,毕竟刚才已发出
凌厉一击,此刻再接着施展,或许比平时的十息时间更长也说不定。如此一来,
他急如星火地扑上前去等于是找死,那个一流杀手大约不出五招就能要了他的小
命!

  杀手乙却有些莫测高深,显然已把他当成更高一个层次的一流高手来看待,
薄薄的锋利长剑摆出一个奇奥无穷的起手势与他相对,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破绽。

  除了心中继续声嘶力竭地狂吼着快发力快发力、用蛮不讲理的肘击功轰他,
无月实在想不出还有啥妙招可以发动攻击。

  真是衰啊!至少二十息的时光都有了吧,关键时刻肘击功居然失灵?无月心
中暗自叫苦。

  杀手乙似已等得不耐,终于抢先出手,惊鸿一剑向他削来!

  无月除了以绝佳轻功速退、同样是避无可避,但那样无疑于示弱,面对如此
强敌,其后果不堪设想!然而肘击功迟迟发不出,他又如之奈何?

  无月心念电转,没法子,只有闪退一途了,否则必将溅血当场!就这么略微
迟疑间,杀手乙锋锐的剑尖已离他的咽喉不足两寸,带出的尖锐风声刺痛了他的
耳膜,显然剑上布满无坚不摧的强猛罡气!

  千钧一发之际,令他爱得要死的熟悉爆响声终于适时而至,杀手乙当场撞墙、
抚胸狂喘不已,看似暂时失去了再战之力。无月则被强大的后坐力反冲得连连暴
退几步,迫在眉睫的剑尖威胁得以解除。

  尚未与他照面的杀手丙似乎是首领,出剑削断最后一个灰衣保镖的咽喉之后,
见状忙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上前一手拉住一个,带着杀手甲和乙疾如飘风地往
窗外掠去!

  好容易才找到飞鹰门杀手的踪迹,无月哪里肯舍?来不及理睬正朝他拱手道
谢的那位中年人,忙掠出窗外、将轻功提至极限奋起直追。

  中年人疾掠至窗边,看着迅快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的那条背影,不禁长叹一
声,这个相貌古怪的年轻人和他素昧平生,在危急时刻却挺身而出、拔刀相助,
足见古道热肠!那三个杀手的武功之高、出手之狠辣,乃是他生平仅见,常言道
穷寇莫追,不知这年轻人为啥要不顾一切地穷追不舍?即便他身手不俗,也难是
这三个杀手联手之敌吧?

  照理说他本该追上去帮忙的,即便武功不济,至少也可潜入暗处、待那位年
轻人失手时及时出手相救的。无奈他肩负重任,此行牵涉到天下苍生,事关重大!

  他名叫常易才,今年四十三岁,武功介于一二流之间,但胸怀锦绣、智谋过
人,身为当今千禧朝首辅大臣顾尚楷之心腹幕僚,他对朝堂上的种种内幕了然于
胸,时常为忧国忧民的顾大人出谋划策。

  最近由于千禧帝日渐老迈,眼看将不久于人世,朝堂上最近可谓风起云涌,
太子党、长公主党和湘王派系这三方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已日渐白热化,出于种
种原因,长公主和湘王派系已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太子党。

  太子赵振英是钦定的皇位继承人,长公主则是皇朝最大的实权人物。湘王赵
振纲尚年幼,唯因皇上对他母亲于妃的专宠而得势,可一旦皇上驾崩便没了强大
靠山,是以相对而言湘王派系处于明显弱势,这也是于妃不得不与长公主联手的
最主要原因。

  前些日子,顾大人私下召集同样坚决支持长公主的兵部尚书卢龙、刑部尚书
包汉、吏部尚书丛斗、户部尚书蔡广进和翰林院大学士方天逸频频密会,讨论老
皇上身后的朝堂大事。他们心目中早有既定目标,认为只有按长公主的治国之道
才能挽救这个摇摇欲坠的腐朽大帝国。

  密议一番后大家达成共识,打算于老皇上驾崩后联合长公主里应外合、发动
政变,拥立湘王继位,由长公主垂帘听政。当然湘王只是一个幌子,长公主才是
实际上的女皇。

  顾大人他们的初步想法是,在老皇上病危时,由长公主派遣龙战旅和宣府铁
骑化整为零、陆续悄然潜伏于皇城周围,于太子继位之前,这支精锐铁军迅速集
结、在皇城内长公主系人马的配合下迅速解除禁卫军的武装,接下来的事情交给
顾大人处理即可。当然具体行动计划尚需与长公主协商,另外更关键的是,废长
立幼违背常理,长公主眼下仍未拿定主意。

  

             第535章自损一千

  这次常易才便是受顾大人重托,带着五名灰衣保镖前往终南山北麓的栖凤山
庄与长公主之心腹朱若文密会,分别代表顾大人等内阁大臣和长公主殿下密商兵
变夺嫡事宜,由于事涉绝顶机密,稍一不慎便会导致大批朝廷重臣被株连九族,
甚至一些皇亲国戚也会惨遭血洗,会商地点必须远离耳目众多的京师及其附近地
区,所以才会选在偏远的栖凤山庄。

  他一路上走得小心翼翼,经过长途跋涉,于今晚总算抵达终南山北麓这座小
镇,离目的地已不足百里之遥,没想到却在这家客栈中遇袭,差点失手被擒,幸
而被人救下。他早已下定决心,一旦失手立马自杀,若无法如愿,他宁死也不会
供出如此惊天隐秘!

  这一切在他的脑际一闪而过,心中默祷:在下身负朝堂重大机密,必须尽快
赶往栖凤山庄。对不起,勇敢善良的年轻人,祝你平安好运!

  他豁然回头,目光在那五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上扫过,满脸哀痛之色,与顾
大人手下这些铁血死士共事多年,感情深厚,然而为了家国大事,他甚至无暇为
他们料理后事,心中的伤痛又有谁知?

  他匆匆写下一张纸条,留下一张银票,随即飞身掠出窗外,很快消失于幽暗
夜色之中。他知道,凭他的留言,明天清晨官府就会被惊动,派人来将这些烈士
的遗体送回京师,被顾大人厚葬并抚恤他们的家属……

           ************

  且说无月凭借不俗轻功,一路穷追不舍,终于在终南山山腰一处悬崖下追上
了三个黑衣杀手。眼见无法脱身,三个杀手回过头来,打算做困兽之斗。

  遭三人围攻,无月以肘击功无法以一敌三,只好背对强敌、拼命施展出最后
绝招。屁功一出威力惊人!结果他没机会欣赏对手有多惨,自己却被巨大的反冲
力轰得一头冲进一道石缝之中、重重地撞上坚硬崖壁,头破血流地昏厥过去!

  那三名杀手的确很惨,不过比无月想象的还是要好些,他们头晕脑胀、摇摇
晃晃地爬起身来,默察体内经脉,多少都受了些内伤,再强行动手恐将牵动伤势。

  杀手丙心中犹自怦怦直跳,刚才那个武功奇高的丑汉在截住他们之后,居然
敢背对着自己兄弟仨,做这行买卖这么多年,面对他们仨敢于如此狂妄之人几乎
从未见过,所以在他认为那个丑汉铁定是一位隐姓埋名的绝顶高手,刚才丑汉背
对他们仨,似乎轻描淡写地反手一掌,便轰得他们七荤八素,随后丑汉的身形一
闪不见,莫非今夜真是见鬼了?

  所以他眼下唯一的想法便是快闪,自然没胆量带着两个兄弟到悬崖下去查看
究竟,否则无月铁定糟糕!

  他心神不定地抬眼四望,但觉每一棵树枝摇曳着发出哗哗响声的大树后都可
能隐藏着那个诡异的怪人,正密切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同时他心中也万分懊丧,原本已十拿九稳可以生擒常易才那厮,只需转交给
绣衣阁便可为门主带回一笔巨款。出发之前门主向他说了一些内情,他的猎物常
易才是朝中某重臣之心腹,那位重臣隶属长公主派系,常易才此行是为了和长公
主的人秘密联络。郑大人很想知道密谈内容,出于种种原因绣衣阁又不方便直接
出面,所以按惯例出高价请门主动手。

  他的任务不是象往常那样杀掉猎物,而是生擒活捉,不过逼供之事自有绣衣
阁的人去处理,那是他们的长项,却不是他的,他唯一的长项是杀人!绣衣阁和
本门合作数十年,双方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不关心郑大人何以如此重视此事,在
乎的只是郑大人为了一个武功介于一二流之间的角色竟肯出如此高价!

  遗憾的是,由于这个丑汉凭空出现,他的任务就此失败!那人为何会出手干
涉呢?难道跟常易才有旧?可自己等人乔装改扮、于晚饭时分扮作房客混入大堂,
饭后一直跟过来的,他俩虽隔邻而居,就从未交谈过,看起来又不象呀?唉~算
了,还是杀个回马枪,快回客栈瞧瞧常易才那厮逃往何处了吧!如果运气好,能
查出他的行踪也说不定?

  念及于此,他与两名同伴步履蹒跚地往山下走去,这时东方天际已隐隐现出
一片鱼肚白色,诡秘的一夜即将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天光渐亮,高耸如云的山峰之巅隐现一缕阳光,已是清
晨寅末时分。一个小道姑经过这道悬崖之下,她是奉宫主之命出来采药的,由于
要清晨带露珠的最好,所以她天尚未亮就起床了,早餐也顾不上吃便匆匆出门。

  刚才她经过的那条石缝下方积有一些清澈的山泉,平时她都要去喝口水、洗
把脸的,可这会儿也顾不上了,宫主最近旧疾复发,还急需用药哩!

  无月刚刚清醒过来不久,但觉浑身腰酸背痛,脑袋一阵眩晕、更是疼得厉害,
他摸摸头脸,一手都是血,双腿似乎泡在冰凉的水里,身子也动弹不得!不禁自
嘲:自己这不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而是相反!自己咋老是控制不住身形,竟
不慎以头撞墙,想自杀么?唉~受点伤不打紧,可惜好不容易获得的线索又断了!

  尚有些迷糊之际,听得一阵细碎脚步声响过,他本能地缩头,以自己眼下的
状况,万万不是那三个杀手之敌!随即又忍不住探头出去偷瞧,并非三个杀手,
却是一个小道姑匆匆走过,他忙叫道:「这位好心的姑娘,请救救我!」

  小道姑一惊,有些胆怯又有点好奇地一步步走近石缝,状似随时准备转身就
跑。距离近了些,无月见她年约十五六岁的模样,稍显黝黑的圆脸上生着一双咪
咪眼,大大的嘴巴配上小小的鼻子,谈不上难看,但在看惯了顶级美女的他眼中,
这模样瞅着总有些别扭。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人家把他拉出冷冰冰的石
缝。

  小道姑在离他十步开外停住脚步,见他脸上头上血迹斑斑,看上去活像厉鬼,
不禁面露惊骇之色,弱弱地问道:「你、你是谁?怎么会、会变成这样?」

  「我和人打架,被厉害对头重重一拳打晕,醒来后就倒在这条石缝里无法动
弹,也不知是被人塞进石缝、还是自个儿摔进来的。」无月基本上没说谎,因为
那三个杀手既已不见,凌晨承受屁功重击后,伤势显然比他轻,被他们塞进石缝
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以飞鹰门杀手的一贯风格,绝不会留下自己这个活口呀,或
许当时自己跟死人没啥差别吧?

  他之所以如此疑惑,盖因他万万想不到,当时三个杀手已被他的怪招唬得变
成惊弓之鸟,没敢再去搜查他的踪迹。

  「打架?看来你不是啥好人,本姑娘没空,你自求多福吧!」小道姑边说边
甩头就走!

  「喂喂!瞧姑娘如此善良美丽,如救苦救难的天仙下凡一般,不会见死不救
吧?」这是女人老少通杀、都非常喜欢听的话,无月说来一向顺口,而且表情总
是如此真诚,睁大眼睛说瞎话大概就是他眼下这种情况。

  小道姑那双咪咪眼果然笑得仅剩两条细缝,不仔细看都快没了,大嘴却张得
很开,唇角往上扯得厉害,似乎从来没人说过她好看,更别提……

  于是她有些犹豫了,这个丑八怪看起来好吓人,此地荒僻无人,大声呼救也
没人听得见,救了他不知会不会恩将仇报、把自己给那个了?可如果他死了,今
后还有谁会说自己美若天仙?另外,宫主也一向要求她们多做善事、多多积德,
自己见死不救之事若被宫主知道,恐怕要挨板子!

  无论是否打算救人,至少她暂时并未一走了之。

  无月但觉她那格格娇笑声倒还悦耳,嗯~或许该说比他的大多数红颜知己都
更加清脆动人,见她仍迟疑着不肯过来,又继续加码赞美道:「姑娘的笑声也像
黄鹂鸟一般清丽婉转,真是好听啊!」这次他倒是言出由衷,善于在别人一大堆
缺点中找出偶尔一现甚至是小小的优点,也是他的长项。

  小道姑总算走向石缝,主动地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就叫黄鹂,来自青水宫,
你呢?」她如此主动自报家门,并非因为她热情好客,而是希望这个丑八怪往后
逢人就夸她美貌,给她四处宣扬、免费做广告,她已到少女怀春时节,还想还俗
嫁人呢!

  无月笑嘻嘻地道:「看来在下的比喻还真是恰如其分,呵呵!我叫岳舞啸。」
这是他随口胡诌的姓名。

  小道姑黄鹂撇撇嘴:「瞧你那模样……啧啧,名字倒取的文雅,谈吐么…
…也还将就。」

  「名字是父母取的,谈吐是自个儿修炼的,倒是都跟我的长相无关。我说黄
姑娘,能否将在下先扶出去再说?」

  黄鹂行前几步,见满脸血污的丑汉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愈发相信他赞
美自己说的是实话的同时,又有些害怕,不禁倒退一步,胆怯地道:「你、你老
这样盯着人家看干嘛?你别、别想乱来啊!」

  无月一愣,猛省自己最近专注于修炼念力,养成盯住目标就不放的坏习惯,
遇上妇人女子可没少挨排头,挨骂是最轻的,还时常遭到臭鸡蛋烂水果的袭击。
他不禁苦笑,忙移开目光摊摊手:「我动都动不了,能干啥坏事儿呢?」

  黄鹂想想也是,恶狠狠地道:「青水宫就在附近,我们宫主厉害得紧,你这
样的十个也休想近她的身,最好给我老实点!」

  说完她好歹过来,双手伸进石缝抓住无月的手臂,象拖死狗一般硬生生地把
他拖了出去。无月身上的伤口从粗糙尖锐的石缝间刮磨而过,旧伤之上又添新伤,
疼得他龇牙咧嘴,看上去更象恶鬼了!

  看着气喘吁吁的小道姑,无月皱眉道:「黄姑娘,你不会打算就这样把在下
拖回青水宫吧?如果真是那样,姑娘还不如一刀结果了在下,大家都轻松痛快些。」

  黄鹂一脸晦气地道:「大清早出门就遇上你,算我倒霉!这一带山径崎岖难
行,就算我想把你拖回去,也没那么大的力气,这可咋办呢?」

  无月想了想,掏出两锭银子递给她,说道:「姑娘拿十两银子去请两个山民,
如果方便的话最好绑一个担架,把在下抬回青水宫。另外这十两就作为姑娘救治
在下的酬谢,等在下养好伤之后定当另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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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6章青水宫

  黄鹂毫不客气地一把接过银子,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见过十两一锭的银子,嘿
嘿,将来若是还俗、嫁妆有着落了,她脑子里飞快转了好几圈,说道:「那就烦
请岳大哥躺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这就赶紧去找人。」

  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对无月的态度顿时大为改善,称呼也变了。肥水不
留外人田,她才不愿花钱去请山民,而是屁颠屁颠地跑回青水宫找到李师姊,带
着一副担架匆匆返回,路上许给师姊的酬金是二两银子,当然,得等她把银锭换
成碎银后才能兑现。

  她俩把无月扶上担架抬回青水宫,诚如黄鹂所言,一路上山径崎岖难行,好
在两个小道姑长居深山,身体强健且走惯了山路,抬着担架还不算太费劲。

  路上经过攀谈,无月得知稍年长些的小道姑名叫李萍,十八九岁的模样,身
材高挑苗条、长脸型,比师妹黄鹂显得白净秀气些,但跟美女倒也丝毫不沾边。

  一路上走走歇歇,近半个时辰之后到了青水宫,那是一座位于荒僻之地的道
观,建筑简陋,进入观门是个小小的院子,大殿里供着天师本尊像,此刻一个香
客也无,从供案上的摆设看来,平时香火也不象很旺的样子。

  师姊妹俩抬着无月经过大殿后穿门进入后殿,沿回廊往左行去。无月转头四
望,但见迎面是一栋两层小楼,楼上几道门户紧闭,窗棱上也都挂着稍显厚重的
青纱,中间那扇窗上的青纱忽地无风自动,被卷起一角。他暗自皱眉,隐隐有种
被窥探之感,那楼上该是宫主的居所了,这位宫主多半心情怪癖、是个不近人情
的主吧?

  左右两侧厢房各三间,虽天色尚早,但门窗全都开着,青石铺成的回廊有三
尺多宽,围成一个约三丈见方的小小天井。整个道观依山势而建,越往后地势越
高,小楼后面现出一丛修竹,该是利用山崖下的一角围成的后花园了。

  但听小楼上砰地一声,中间那道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年约十三四岁、满脸
娇憨之色的小女孩走出来,手扶栏杆冲这边吼道:「你俩把这个臭男人抬进来干
嘛?快快弄出去!」

  李萍停下脚步,回头瞅着黄鹂,无可无不可地说道:「师妹,我们这儿就几
个女流之辈,带他进来的确不方便,你看……」

  无月暗自发愁,这大冷的天,先前昏迷中他被冻得浑身发僵,浸在水里的双
腿现在还是湿的,裤子已快冻成冰,身上的伤口敷药还是小事,急需温暖的房间
和热炕把身子捂热,自己若被轰出后殿就惨了,她们肯定不会让一身血污的自己
呆在大殿里,那会亵渎神灵,除此之外前面哪还有地方容他栖身?大殿屋檐下,
还是院子里?

  他仰头瞧瞧黄鹂,伸手掂了掂腰间的钱袋,想看看她怎么说。

  黄鹂一脸讨好地冲楼上的小女孩笑道:「小师妹,这我知道,不过我和李师
姊抬着这人走了半天山路,实在累得要命,外面天寒地冻,他伤势又重,只是先
把他放放,至于是否收容他养伤,自然得请示宫主,看她老人家的意思。」

  小女孩嚷嚷道:「黄师姊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就知道是你在捣鬼!不用
请示宫主了,她老人家刚才说了,这后殿绝不许臭男人踏入一步,你已经犯禁知
道么?还不快给我把人抬出去!」

  无月暗自摇头,这小丫头年纪不大,竟如此呵斥师姊,看来身份不低。

  黄鹂也没了主意,退回到穿堂把担架放下,这儿风大,她拉上被子捂住无月
的头脸,「岳大哥稍等,我上去跟宫主解释一下,会尽量替你想办法的。」又转
头对李萍说道:「师姊先照看一下,我去去就来。」

  李萍奇道:「师妹啥时变得如此古道热肠了,须知平时……」低头看看无月,
不禁皱眉,相貌平平的师妹即便少女怀春、想嫁人想疯了,也不会看上如此丑怪
的男人吧?

  黄鹂笑笑没说什么,沿回廊走向小楼,抬头笑嘻嘻地说道:「小师妹,回头
我把上次去镇上买的那支上好的乌木发簪送给你,你可是一直想要的哟?」

  小女孩撇撇嘴,倒也没再吭声儿,转身进屋关上房门。黄鹂登上右侧楼梯匆
匆上楼,若非瞧在兜里这二十两银子的份儿上,她才不想管闲事,无论如何,尽
量把那个丑八怪的伤治好吧,那样还能得更多银子。

  大约半刻钟之后她才一脸狼狈地下来,看来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通,她来到担
架边,无奈地说道:「岳大哥,我已经尽力了,可宫主……眼下只好把你安置到
柴房里,我给你升上一堆火,里面也不会太冷,不过……」

  她那双咪咪眼在无月腰间的钱袋上瞄了瞄,根据鼓起的轮廓,里面至少该有
五个不低于十两的银锭吧?

  无月明白她的意思,忙说道:「姑娘放心,容我养好伤,在下定有重谢!」
言罢令人不易察觉地解下钱袋,放在担架上稍稍推向她身边。

  黄鹂的目光在钱袋上贪婪地留恋片刻,转头对李萍说道:「师姊,我好说歹
说,宫主总算勉强同意把他安置在柴房里,等伤势稍稍好转后立马让他走人,咱
俩这就把他抬过去吧。」

  李萍点点头,不咸不淡地道:「随你。不过师妹,咱们修道之人,可别把有
些东西看得过重。」此言若有所指。

  黄鹂脸上微红,连连点头称是。

  柴房在前面那个院子的东侧,是个挨着院墙搭起的一个简陋木屋,四面透风,
比厨房还小、比猪圈还臭,怕把柴火淋湿,屋顶倒盖得挺结实。地上还残留着一
些鸽子的粪便,从前应该是饲养鸽子的地方,靠院墙一侧堆放着大量柴火,担架
被抬进来之后,基本就没了多余的腾挪空间。

  李萍一声不吭地走了。黄鹂却不得不将一些木柴搬出柴房,好腾出地方给这
个财神爷生火。

  弄完之后她拍拍手和一身的灰尘,「岳大哥伤势不轻,我得赶紧到镇上去配
药,还要买只老母鸡给你补补身子,都需要花钱……」

  无月将钱袋递给她,多少有些感激地道:「今天真是辛苦姑娘了,这些银子
姑娘尽管拿去用,不够的话我再拿。」

  黄鹂忙不迭地伸手接过,顺手摸了摸、又掂一掂,顿时笑逐颜开地道:「嗯
……到时再说吧。当然了,等你养好伤之后,如果没用完,我会把多余的银子退
还给你。」

  「姑娘不用还我,就当是酬谢吧。」

  黄鹂没再说啥,出去返身关好门,赶紧打开钱袋检视,她的眼睛终于瞪大得
露出了完整的黑瞳,老天爷!里面除了六锭十两重的白花花银子,还有两片黄澄
澄的金叶子!哇~我这下发财喽!

  她出生于山下一户贫民家庭,家里孩子太多,她为了吃饱饭才拜入山门,虽
做了道姑,她压根儿就没想修什么道。这儿地处偏僻,她跟无月说的那些金创药
和老母鸡之类都很便宜,通通搞定大约也不会超过一两银子。

  即便这样她也想尽量省钱,青水宫里本就有常用的金创药,只需到镇上配少
许辅助药材即可,至于老母鸡,她打算跑二十多里山路回家里去抓,一个铜板都
不用给,她十一岁就上山当了小道姑,给家里省了多少粮食啊!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伺候这个财神爷尽快养好伤,然后她就会还俗,用这笔
巨款可以到镇上买下一座上好的宅院,再置下一些田产,往后安安心心当一个小
地主婆,爹娘年事已高、往后不用再替人种地那么辛苦了,她打算把两位老人家
接来同住、享享清福。

  凭她如此厚实的身家,上门求亲的定然不会少,她可以精挑细选,找个自己
喜欢的男子跟他成亲、生儿育女。几个姊妹也可以关照一下,至于那些兄弟,哼!
她才懒得管!她对爹娘最大的不满是太过重男轻女,有好吃好喝的总是紧着他们
哥几个,家里姊妹们过得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她这才不得不出家当道
姑的……

  躺在柴房中的无月可没有她那么好的心情,飞鹰门杀手终究还是追丢了,自
己还落得一身是伤,看来这念力还得好好修炼才行,不指望达到大姊可以随心所
欲驾驭先天仙气、意念动处即可令江河断流、在空中游泳那等地步,至少在自己
不得已施展屁功时、得尽量降低似乎比杀伤力更猛的后坐力,否则昨夜那等糗事
还会重复发生!唔,姑且称为屁功吧?

  所以他的双眼盯住屋顶那片绿色青苔一眨不眨已经好长时间,看得久了,他
似已能辨出那些青苔之间有蜘蛛网一般细小的白色缝隙、并非连成一片,他不断
地幻想着它们一片片脱落的情形,当然想得头晕脑胀也没见到真有青苔剥落。

  不知过了多久,他心里一动,自己眼下这样紧盯住某物不放的修炼方法似乎
没啥效果、遇上妇人女子还经常挨尅,这样下去显然不是办法。既然称为念力,
该是意念和力量相结合,该伴随有力量才行,眼下他的意念虽然无法控制先天仙
气的运行,但总算已能发出它所蕴藏的强大力量,只是无法以意念控制力量的强
弱和降低反冲力而已。

  可是以意念控制他所发出的先天仙气的强弱就那么难吗?至少,他修炼少阳
心经多年得来的、储存于气海内丹中的后天真气,他能用意念任意加以支配,力
道的控制也是圆转自如。即便不能以驱使后天真气运行的方式来改变先天仙气的
运行路线和节奏,但以类似后天真气的方法来控制先天仙气发力的强度……是否
可以呢?

  他回忆自己施展肘击功和屁功的情形,每次都是拼了老命疯狂意念、逼得先
天仙气猛然发力,若是他象刚才紧盯住青苔那样专注于身边某物、以不那么强烈
的意念缓缓引导天井穴或长强穴之中的先天仙气发出力量,会不会有些效果呢?
即便发出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力量,总也算是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啊,总比自己眼下
这样强多了!

  念及于此,他也顾不得浑身疼痛,立马想试试。举目四顾,右臂边有根木柴
上带有未削除干净的枝叶,他盯住上面那片枯叶,心中默念:就是它了。

  

              第537章念力

  他将肘拐后的天井穴凑近枯叶,在距离三寸左右的位置上停住,随即双眼放
光紧盯住枯叶不放,心中缓慢地反复意念:吹动那片枯叶……

  看来跟欲速而不达相对应的、不急则反而能欣赏到花儿静静绽放的道理也同
样成立,他才默念到第二次,枯叶居然就动了!带得那根细细树枝深深弯腰!

  他兴奋一阵便赶紧镇定心神,首先得辨别是否刮进木屋的山风所致,半天不
得要领。他索性从地上挑选一颗指头般大的小石子,指头般的大小足以保证它不
会被山风吹得挪窝、但只需少许劲流即可推动它,他把这颗小石子放在右肘拐边,
离天井穴更近,仅一寸多点,然后再以比刚才那次稍弱的意念发功。

  这次第二句只默念到一半,小石子就开始滚动,而且滚了五圈半才缓缓停下。

  他成功了!倒不是因为发出的先天仙气有多么神奇的力量,而是悟出一个道
理,念力念力,并非一定要拼命意念才能发力,那种境界用水到渠成来表达才合
适。而这,正是他苦修念力所急需的基础。

  于是,他不停地变换石子的大小、分别以强弱不等的意念来推动它,从中摸
索规律、希望能找出控制先天仙气所发力道的强弱和所需的时间之间有无必然关
联,时光就这样静静流逝。

  直到掌灯时分,他已能用不同强弱的意念来推动大小不等的石子满地乱滚,
而从开始意念到发力之间的时间间隔始终控制在默念第二句以内。当然在同等时
间内,他能推动的最大石块约拳头大小,再大就不行了,他试图以更强烈的意念
试试,结果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反应,再次印证了欲速而不达这句话。

  他知道,除非自己拼命地疯狂意念,在十到三十息的时间范围内可以发出先
天仙气,而且威力十足,但无疑又走回到老路上去了,对加强念力的修炼毫无益
处。眼下他的修炼目标是在对敌时允许的极短时间内动用先天仙气的力量,再怎
么也得在两息之内,即便威力小些也没关系。归根结底,还是要循序渐进地加强
意念强度才能水到渠成,否则一切都是空想。

  诚如大姊所言,既然增强念力不能心急,他索性不再钻牛角尖,开始闭目入
定、修炼每日一课的少阳心经……

  三个大周天循环完毕,心想反正没事,他仍处于入定状态,直到门外传来急
促的脚步声。

  他睁开双眼,正赶上柴扉吱呀一声被推开,眼前红光闪烁,黄鹂左手提一盏
马灯、右手拎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

  见她潮红满脸、直喘粗气,这么冷的天气竟跑得满头大汗,无月便知她这次
往返的路途定然不近,走得也分外艰辛。虽然明知人家是为了钱才会如此拼命,
但他依然有些感动,诚心诚意地道:「这一路上来回跑,真是辛苦姑娘了。」

  黄鹂眨眨小眼睛笑道:「如果岳大哥再多给些银子,我再辛苦些也没关系。」

  见无月似乎笑得有些暧昧,她不禁脸上一红:「你可别想歪了,那种事儿除
外……」

  无月一怔,也不知是谁想歪了?随即想起问题多半出在他戴的这张看上去始
终一脸坏笑的人皮面具上,而且是很接近淫笑的那种,配合他一路上为增强念力
所做出的徒劳努力,最近遇见的那些良家妇女们没少往他脸上猛砸臭鸡蛋和烂水
果!

  念及于此,他索性顺水推舟地坏笑道:「如果在下多加钱呢?我可是很有钱
哦!」

  黄鹂稍显黝黑的脸上更红,几乎涨成猪肝色,娇嗔不已地道:「在那片悬崖
下见到你时,我就看出你不是个好人,我可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很随便的姑娘,再
多钱也不行!」

  无月掏出十片金叶子晃晃,「如果这么多呢,能不能让你变得稍微随便一点?」

  天啊!如果折算成银子该有多少?镇上最大的富翁恐怕也没这么多家产啊!
黄鹂那颗跑得急跳的芳心顿时变成了狂跳,目光被黄澄澄的金叶子牢牢吸住,半
晌后才期期艾艾地道:「不、不知大哥所、所说的,是随便到什么程度?」

  「等侍候在下敷药和服药,并用过晚餐后,姑娘脱掉衣裳、只穿肚兜和亵裤
抱着我睡觉。」无月失血太多,虽然边上有堆篝火,但柴房四面透风,他仍冷得
要命,提出的这个要求并非出于轻薄。

  黄鹂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狂跳的心已快跳出心窝,思想斗争前所未有的激
烈!足足半刻钟之后,才终于一把抓过金叶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答应
你,不过你休想打那种坏主意,夜里若敢乱动,我只需大叫几声,宫主和师姊就
会立马赶来,要了你的小命!」

  「在下尽量吧,但愿能活到看见明天的太阳。」

  虽然心中忐忑,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黄鹂还是尽心尽力地打来热水,把
他身上的血污一一擦拭干净。当她擦洗到无月脸上时,因昨夜他被坚硬岩石撞得
头破血流,人皮面具破损处被掀开,吓得她蹦起老高、妈呀娘呀地一阵惊叫!还
以为是把这个坏蛋的脸皮撕下了一大片!

  里面的人被惊动,李萍和那个小女孩疾掠而来,闯进柴房就要揍人!

  黄鹂忙拉住她俩,指着无月的脸颤声道:「他、他没欺负我,而是他、他的
脸皮……好吓人!」

  李萍比她年长些,且身怀武功,胆大心细,闻言忙蹲下检视无月脸上的伤口,
伸手拨弄几下之后,回头说道:「师妹不用怕,这是人皮面具,师父屋里就有,
你难道忘了么?」

  随即也不管无月是否同意,一点点把面具揭开,最后整个取下,露出一张不
似来自人间、俊美绝伦的脸庞……

  柴房中顿时沉寂下来,足足持续了无月的三十息、三女平均大约六十息的时
间,随后才是几声惊呼。

  小女孩:「天啊!这个丑八怪原来竟如此好看!一个大男人怎能生得这么漂
亮啊?好多美女恐怕都赶不上他!」

  黄鹂紧紧地捂住大嘴巴:「老君保佑!没想到竟让我遇见如此美男子!难道
上天知道我、我……了么?」

  李萍呛啷一声拔出长剑,惊讶地叫道:「你到底是谁?如此乔装改扮,多半
非奸即盗!若不说实话,立马让你血溅当场!」

  无月不知她们的底细,自然不会如实相告,只是说他昨夜在镇上客栈遇上隔
壁有人遭到夜行人袭击,他仗义相助,出手前特意戴上人皮面具,是为了怕夜行
人记住他的相貌、以后遭到报复,经过一番搏杀夜行人逃逸,他一路追到山腰那
片悬崖下截住夜行人,将其重创后自己也伤得不轻,因失血较多冷得发抖,只好
钻进石缝中暂避风寒,然后就遇上黄鹂。

  他说的十有八九都是真话,李萍倒也信了七八分,抵在他咽喉上的锋利剑尖
移开半寸,转头对小女孩说道:「小师妹,你看该咋办?」

  小女孩这才醒神过来,耸耸肩说道:「瞧他的模样不象说谎,不过师父…
…恐怕得由师父来定夺了。」

  「那就烦请小师妹跑一趟,请宫主出来看看吧?」

  小女孩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又狠狠地戳了无月一眼,这才转身出门
而去。

  「岳、岳公子……也不知你这名字是否和你的脸一样,也是假的?姑且这样
称呼你吧,我要接着为你擦洗伤口了。」黄鹂也醒过神来,此刻即便没拿人家的
钱,她也愿意精心侍候这个令她无比震撼的翩翩美少年了。

  将无月头脸上的血污擦净之后,白里透红、宛若透明的如玉肌肤和绝世容光
再度令她惊艳了一次。

  一阵急促的细碎脚步声传来,走得很快,眨几眼的工夫离柴房已不足两丈。

  无月听出是小女孩一个人的脚步声,但灵识分明感应到她身边还有一个人,
不禁暗凛,来者的脚步落地无声,显然是内家高手,多半是那位一直未曾露面的
宫主了。她身怀高深武功,却栖身于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小道观,其中定有隐
情吧?看来今夜得小心应付才行!

  他思忖未已,那个小女孩和一位秀发飘逸的中年道姑走进了柴房。无月凝目
瞧去,但见中年道姑面罩轻纱,却依稀可见耀眼生花的绝美容颜!

  无月惊艳不已,心中却更加疑惑,如此清丽脱俗的人物跟这荒僻的所在全不
搭调,出现在这儿已有些奇怪,何况还是常驻?

  蒙面轻纱中那双清亮明眸闪了闪,随即目光如电地盯住他的双眼,似要刺穿
他的灵魂!

  无月不由得一个激灵,耳边传来清灵悦耳之极的娇音:「你的名字是假的,
乔装改扮可以解释为怕遭报复,可你与夜行人动手不必自报家门,编造姓名一定
另有所图,说说吧,为何要这样做?」

  无月惊讶于她怎能一口咬定姓名是假的,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认账,把刚才
对李萍说过的话又重复一遍。

  他尚未说到一半,便被中年道姑不耐地打断,森然道:「本宫得提醒你一下,
我瞧得出你虽然年纪轻轻,却武功不俗,不过绝非我们的对手。最好说实话,否
则本宫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

  她的语气听来绝不仅仅是威胁而已!黄鹂和小女孩齐齐转头看她,眼中大有
求情之意,小女孩娇声说道:「师父,孩儿瞧他不象坏人,您若不放心,把他绑
起来关进地窖即可,大可不……」

  

             第538章母子相认

  中年道姑依然紧盯着无月,厉声道:「闭嘴!」

  无月这下可就犯难了,心念电转,自己身上有伤,的确斗不过她们,不说实
话弄不好真会被她杀了,听她的语气,被杀的可能性大概在七成左右;如果说实
话,她是否敌对方的可能性则对半分,这样算来,说真话划算些吧?

  沉吟半晌后,他长吁一口气:「我叫萧无月,除此之外,刚才在下所说的受
伤经过都是真的。芳驾信也好,不信也罢,悉听尊便了。」

  中年道姑的蒙面轻纱倏地无风自动,明显波动加剧,半晌后才平息下来,深
吸一口气,语音略显颤抖地沉声说道:「我相信……快说说你的出身来历,家乡
何处?家里有些什么人,父母可还健在?」

  无月豁出去了,不满地道:「在下已和盘托出,尊驾何必苦苦相逼,这儿不
是衙门,在下也不是囚犯,有必要查户口么?」

  中年道姑激动地道:「对不起,因为这些对我很重要!算我恳求你,说实话
好么?」

  李萍三女齐齐转头看着她,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宫主一向端肃沉静,此刻竟
如此失态,可是从未有过之事!

  无月胸中没来由地涌上一股奇异的情绪,而且听她竟用到恳求这样的字眼,
是对头的可能性再度降低,索性就实话实说咯,「我出生于绥德大户之家,两岁
时父亲和家人惨遭横祸,仅剩母亲抱着我逃出生天,随后母亲不知所踪,我就此
成为孤儿,幼年往事不复记忆,除了失踪的母亲,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亲人健在。」

  中年道姑一把扯下面纱,扑到他身上泣不成声:「你果然是失踪多年的月儿,
我就是你的秋荻阿姨啊!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呜呜呜……」

  无月顿时愣住,傻傻地看着她那张美丽脱俗的脸庞,愣愣地道:「秋荻阿姨?」
脑海里竭力搜索幼年的记忆。

  「对!阿姨名叫玉秋荻,我们玉家和柳家是远房亲戚,阿姨和你的三姨青玉
从小便是一对无话不谈的闺蜜,和青柔、嫣娘也很要好,你几乎是你的三姨把你
奶大的,打小她带你最多,你跟她最亲的,总该还记得吧?我在你三姨那儿还经
常抱过你的,偶尔她忙不过来,阿姨还经常帮她带孩子,那时你还小,不知是否
还记得阿姨?」

  两岁之前的许多人和事,无月均已不复记忆,然而姥姥和三姨他还是有些模
糊印象的,这些年随夫人巡视各地,途径河套地区时,他都要拉着夫人打听她们
的下落,可一直毫无音讯。

  他的脑际渐渐浮现出三姨当年的音容笑貌,时常出现在她身边的那张同样亲
切的脸庞更模糊一些,但绝美的容颜和婀娜的体态和这位严厉道姑依稀仿佛,只
是人到中年稍显丰腴罢了,秋荻阿姨?他当时似乎的确这样叫她的。

  他心中那种奇异的情绪更加强烈,一股暖流涌上喉头,忍不住一头扑进她的
怀里,哽咽着道:「您、您真的是秋荻阿姨么?呜呜呜……孩儿总算找到一位故
人啦!」

  「当年萧家遭祸,你娘青柔趁夜色逃到米脂、便是就近藏到阿姨家里躲过了
追杀,随后阿姨便陪她前往无定河畔的灌木丛中去找你,可居然到处都找不到!
从此和你失散,青柔痛不欲生,但觉再无生趣,从此隐居起来,不知所终,后来
阿姨也……呜呜呜……在这里能遇见月儿,真是太好了!呜呜呜……」想及伤心
处,中年道姑悲不自胜、忍不住泪如泉涌。

  无月把自己在西昆仑梅花谷中巧遇亲娘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中年道姑闻言
欣慰不已,连叫老天保佑、母子重逢!

  无月四下瞅瞅,奇道:「阿姨咋会想到来这儿修道呢?」

  「这事儿说来话长,柳家的女儿婚姻多不幸福,阿姨也一样命苦、所遇非人,
嫁了一个不务正业的丈夫,我是他的原配夫人,你伯父却专宠那位三姨太,因为
她替你伯父生下了一个长子,阿姨不幸,婚后一直未能怀上,直到年近三十才为
他生下一个女儿,因此被他抛诸脑后,形同孀居,带着女儿孤苦度日……」

  无月脑际隐隐浮现出一个彪悍如虎、英挺硬朗的壮汉形象,和幼年时期秋荻
阿姨的模糊形象好象是连在一起的,「孩儿隐隐还有点印象,伯父似乎姓战吧?」

  「对,月儿比我那小女只大月份,当时阿姨正值哺乳期,母性奇重,奶多得
女儿吃不完,阿姨又没儿子,所以特别疼你,但凡有机会便把你抱回家为你哺乳。
你在阿姨家里经常见到他,如今他也算得上神州的风云人物,战天鹰这个名字可
谓家喻户晓,只要说出他的凶名竟能吓得爱哭的孩子不敢再哭,可想而知,不知
这些年他造了多大的孽!唉!」

  「秋荻阿姨是因为被伯父冷落,所以出家做了道姑么?」

  中年道姑臻首微摇:「那倒不是,你伯父武功高强且交游广阔,身边渐渐聚
集起一批奇人异士,十年前见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他的野心无限膨涨,暗中积
蓄力量想聚众造反、逐鹿天下。阿姨虽遭他冷落,但到底是结发夫妻,深知这可
是株连九族之罪!便苦劝他不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但他不听,于数年前回到老家
大同揭竿而起,掀起滔天浩劫、为祸甚烈!阿姨万念俱灰之下,才决心幽居深山、
带发修行,算是为他祈福恕罪吧。」

  战天鹰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无月两年多以前就听说过他聚众造反之事,在
凤吟宫中的时候,凤吟在防备女真人的同时、偶尔也不得不抽调少量宣辽军南下
助官军平叛,可叛军不仅无法剿灭,反而越来越声势浩大,凤吟为此大感忧虑,
时常跟他谈论此事,只是他尚未联想到这个义军首领竟算得上是自己的故人之一。
此刻闻言,不由得大感震惊!

  不错,这位青水宫宫主、美丽的中年道姑正是战天鹰的正室夫人玉秋荻,这
座地处荒僻、毫不起眼的小道观就是她当年选中的隐居之处。

  显然她不愿多提丈夫之事,转过话头激动地道:「据青柔事后说起,当年和
你失散时,月儿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长命锁,上面刻着萧无月三个古篆,那就是你
的名字。所以阿姨逢人便打听,是否见到过脖子上挂着这么个长命锁的孩子,可
得到的总是失望……」随即她又把记忆中月儿身上的胎记特征之类,一一说了出
来。

  无月还有啥怀疑的?忍不住和失散多年的秋荻阿姨相拥而泣,悲喜交集,彼
此心中均有恍若隔世之感。由于有着哺育之恩,彼此也算得上血脉相连,世间还
有什么样的感情能超越这等类似母子间的亲情?场面之感人,自然不言而喻!

  无月的人皮面具被揭下时,已令李萍三女大感震惊,继而又被如此突如其来
的戏剧性变故弄得目瞪口呆,醒过神来之后见到这等场面,均忍不住流下泪来,
为宫主和师父感到高兴。

  待悲情稍抑,玉秋荻但觉月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猛省自己激动之下扑到
他身上、把他的伤口压疼了,自己的胸襟上也沾满了血迹,忙稍稍挪开凹凸有致
的娇躯,转头对李萍说道:「萍儿,这儿太冷,你们把月儿抬到楼上我的暖阁里
面去,火炉拨旺一点,把他的伤口敷上药之后,好好包扎起来。」

  三女齐齐点头,李萍和黄鹂抬担架,小女孩在旁边扶着担架、替他盖好被子
挡风,一边走一边做自我介绍:「我叫秋雁,承蒙宫主收为弟子,说起来我该叫
你一声大哥哩!」

  无月笑道:「雁妹看起来该是出生于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竟肯来到如此
荒僻之地来出家,甘心过这等清苦日子,实在难能可贵啊!」

  秋雁皱眉道:「我倒没觉得这儿苦,在家里反倒拘束多多,闷得慌!再说我
也没出家,来青水宫是跟着师父学艺的。」她这样说,等于默认了无月的说法。

  无月想想也是,这丫头天真活泼、刁蛮任性,显然是个不喜拘束的主,不愿
呆在深宅大院里也很正常。

  不消一会儿,担架被抬进楼上内室暖阁之中,玉秋荻亲手将他小心翼翼地抱
上绣榻,转头简洁明快地吩咐道:「鹂儿敷药,萍儿注意警戒,谨防月儿的仇家
寻来滋事,雁儿进来侍候师父洗澡,刚才在月儿身上蹭得一身是血,我得洗洗。」

  随即低头在无月额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月儿,裹伤时别乱动,免得迸
裂伤口,阿姨进去洗洗身子就来陪你,失散那么久,咱俩今夜可得好好聊聊,阿
姨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哩!」

  她生性好洁,刚才和月儿抱头痛哭时弄得脸上身上血污片片,稍稍冷静下来
后但觉难以忍受。

  无月点点头。玉秋荻转身走进里屋,秋雁也跟了进去,关好房门,不一会儿
之后,里面隐隐传来哗哗水声。

  李萍生性恬淡矜持、不喜热闹,宫主既有交代,她觉得没必要再守在这儿,
便走出暖阁,四处巡视去了。

  房中只剩下黄鹂守在床边,直到现在,她的手依然有些颤抖,那是芳心怦然
跳动所致,把无月身上所有的伤口重新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敷上金创药,用绷
带包扎好,又喂他服下几味药,既有药丸也有药汁,分别有生血化瘀和固本培元
等效果,其中有两种还是宫主珍藏多年的疗伤圣药。忙完这些之后,她炖在灶上
的老母鸡也差不多好了。

  她下楼去厨房,连瓦罐一起端来,一口一口地喂无月喝。

  见人家如此殷勤,无月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先前在下对姑娘提出如此过分
的要求,你一定非常不满吧?」

  黄鹂脸上一红,继而微笑:「看在那么多钱的份上,我的不满差不多被抵消
了。再说公子是宫主的故人,即便不给钱小妹也该好生侍候着。」

  无月把自己的目的解释了一下,想及无论美丑,人家终归还是一个黄花闺女,
便又接着说道:「现在想起来,我提出这种要求实在很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黄鹂暗松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善财难舍的遗憾,极不情愿地掏出那十片金叶
子递给他:「喏,既然如此,我还是把这些金子还给你把。」

  无月心想天降横财对她也未必是件好事,便从她那颤抖着的掌心里取回八片,
「这样吧,为了表达我的感激,这两片你留着。」

  「呃,也行,公子如果有啥要求可以尽管提……」黄鹂此刻有些犹豫,是否
仍需说明那种事儿除外?

  她把无月料理得差不多之后,玉秋荻也洗完澡出来了,换上一身白色睡袍,
若隐若现的冰肌雪肤凹凸有致,看似比胜雪白衣更加雪白耀眼,宛若凌波仙子般
清丽出尘。

  黄鹂和秋雁悄然退出,让这对久别重逢的故人共享意外重逢的温馨甜蜜时光。
玉秋荻莲步姗姗地走到床边坐下,将披垂香肩尚滴着水珠的秀发挽到胸前拧干,
再用毛巾擦拭。

  追着她双臂的摆动,那对颤巍巍的雪白肥乳在无月上方象一对不安分的大白
兔一般,不停地甩来荡去,高耸双峰离他的双眼不过一尺,峰顶上挺翘出的两个
大大凸点虽隔着肚兜和睡袍两层薄薄的衣料,看起来也是如此明显,紫红色乳晕
也是若隐若现。在他印象中,这该是他见过的最大号的乳房和乳头了。

  这位大美人在无月心目中的亲情概念尚未建立得很牢靠,或许作为美丽异性
的吸引力暂时还多些,是以他瞧得有些心猿意马,面对她那爱怜无限的温柔凝睇,
无月渐渐目光闪烁,多少有点不自在。

  歪着臻首微微一笑:「咋觉得月儿看我的目光不象看阿姨,倒象看一个大美
人,可是觉得阿姨还美么?」

  无月嘻嘻一笑:「当然美啦!容孩儿想想,天下能美到秋荻阿姨这种程度的
大美人,最多不会超过十五个!」

  玉秋荻不禁莞尔,「天下美人何其多,你能见得几个?竟敢大言不惭,呵呵!
再说阿姨老咯,哪有月儿说得那么夸张。」

  「即便有孩儿没见过的,不是还有天下美人榜嘛!秋荻阿姨在第十五期美人
榜上排名第七,孩儿是根据最近两期美人榜,通过综合推算得来的结论,想来应
该差不多。对了,您先前问我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我那时还小,没啥印象了,秋
荻阿姨知道咱家还有其他亲人健在么?」

  玉秋荻挨在他身边斜躺着,拉起被子一角搭在凹凸有致的娇躯之上,免得老
被月儿盯住前凸后翘的丰乳肥臀不放,怪尴尬的。

  「阿姨正要跟你说起这事儿哩,当年那场飞来横祸之后,萧家逃出生天的寥
寥无几,但柳家的人倒是俱都健在,不过当年为了避祸、同时便于暗查制造萧家
惨案的那伙凶手到底是何来路,你姥爷带着整个家族悄然举家迁徙,目前聚居在
柳家堡。」

  无月这才释然,「怪不得孩儿随夫人多次前往米脂,找到我娘后随她也去过
一次,到她娘家的故居附近仔细查探,始终没能找到姥爷和姥姥等人的下落。」

  「这也难怪,由于深知那帮杀手的凶残和厉害,当年柳家于一夜间走得干干
净净,没留下任何可供人追踪的线索,青柔自然很难找到。至于月儿,虽然你是
在姥姥身边长大的,但那时你太小,如今即便走在大街上和亲人相遇,也只能是
擦肩而过,谁能想到你这位翩翩惊世的美少年竟是当年那个胖乎乎的小肉团?至
于你,恐怕更认不出了。」

  

             第539章通人性

  无月忙问:「秋荻阿姨,您一定知道姥姥姥爷他们目前住在哪儿吧?」

  「当然知道,这些年来阿姨从未回过夫家,倒去过柳家堡好几次,探望你三
姨她们,每次谈及月儿失踪之事,你的姥姥姥爷和姨们便会抱头大哭一场,跟阿
姨和青柔一样,她们可也找了你好久,到处打探你的消息。明儿一大早,阿姨便
以飞鸽传书向你三姨去函,让青玉将这一惊人的喜讯转告你的姥爷和姥姥、那两
位望外孙心切的老人。等你养好伤,阿姨就带你回去省亲,整个柳家堡肯定会高
兴得发疯!」

  无月兴奋地道:「那太好了!至少姥姥和三姨我还有些印象的,挺想念她们
呢!」想了想又说道:「另外,孩儿也得给围场那边发一份飞鸽传书,将找到秋
荻阿姨的喜讯告诉夫人和我娘,同时让鹰奴把我娘和巨雕送过来,这样咱们一起
回柳家堡省事多多。」

  「什么样的巨雕?能省啥事儿?」玉秋荻有些不解地瞅着他。

  无月大概解释了一下,说那些巨雕体型硕大,足以载人飞行,可以省下许多
脚程。

  玉秋荻想了想说道:「月儿还得留在这儿养伤,过些时日才能动身。青柔就
用不着来回往返折腾了,在这儿等你也会浪费时间。月儿在密函中说明柳家堡的
具体地址,让青柔先行返回娘家,也好早些和心切爱女的老人家团聚。」言罢将
柳家堡所处的位置详细描述一番。

  无月听得直点头:「还是秋荻阿姨想得周到,就这么办吧?」

  玉秋荻紧了紧他的身子,爱恋无限地道:「月儿,说说你这些年来的遭遇吧,
阿姨很想知道呢。」

  无月这才有暇,将自己被北风姊姊抱回罗刹门之后的生活和各种经历详细说
了一遍,事无巨细,因为他觉得,对秋荻阿姨没有保密的必要。

  玉秋荻不时插话,问些她最关心的问题,待听到月儿那些死里逃生的惊险处,
她不禁骇得魂飞魄散,紧紧抱住他直呼侥幸,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月
儿终归还是没事……

  等无月说完这些,大半个时辰已经过去,夜色渐深,烛火已燃完大半,一灯
如豆,灯芯不时发出噼啪轻响。似时光倒转,他终于找回儿时依偎母亲温暖怀里
慢慢沉入梦乡的温馨之感,惬意万分地伸个懒腰,无意间碰触到身边温软滑腻的
丰腴娇躯,虽隔着睡袍,触感分外奇异。

  他毕竟已不再是个婴儿,身子难免就有了些本能的反应。

  亲昵地揽住他的腰、臻首靠在他肩上的玉秋荻似有所觉,脸上不禁一红,娇
嗔无限地道:「坏月儿,对乳养过你的阿姨都会生出那等反应,羞也不羞?」

  无月讪讪地道:「今儿咱俩还是初次重逢,孺慕之情的建立尚需时日,您在
孩儿心目中美女的形象暂时还多于阿姨的印象,您就挤到孩儿的床上来睡,而且
您的美貌和身材实在容易惹人犯罪,孩儿身上自然会有些反应,不过这并不能说
明孩儿有啥不良的念头。」

  玉秋荻想想也是,稍稍挪开丰腴性感的娇躯,笑笑说道:「若非先前逼你说
出了真名实姓,得知你就是我的月儿,否则跟你这样的美少年象这样挤在一起,
阿姨恐怕照样也会有些禁受不住哩!也罢,为了不至于惹得月儿想犯罪,阿姨还
是进里屋睡去吧,你伤势不轻,跟阿姨说了这么多话,恐也乏了,快闭上眼睡觉。」

  无月失血不少,若非与亲亲的秋荻阿姨重逢带来的惊喜,他恐怕早就困得睁
不开眼了,便乖乖闭上双眼,很快便沉沉睡去。可即便睡着了,依然紧紧抱着秋
荻阿姨柔软丰腴的腰肢,似怕她忽然消失了一般。

  玉秋荻一时不敢乱动,美丽臻首低垂,呆呆地凝视着他,虽已长成翩翩美少
年,这孩子的睡态依然跟幼时一样,如天使般可爱,令她百看不厌。月儿身上有
着太多他爹的影子,她当年也曾暗恋过他爹,却阴差阳错地嫁给了同样出身于武
林世家的战天鹰。月儿比他爹当年更加出色,联想到早亡的萧郎,不禁悲喜交集,
看着他的那双爱怜无限的明眸中,渐渐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好半晌之后,见月儿睡得挺沉,才长叹一声,轻手轻脚地替他掖好被角,一
点点地想掰开他那双交错一起扣住自己腰身的手指,好起身进里屋歇息,谁知这
孩子抱得死紧,一时掰不开,她渐渐加力,月儿睡梦中似有所觉,嘴里咕哝着双
臂搂得更紧。

  她不忍把月儿弄醒,只好侧身躺在他身边睡了,伸臂揽住他的肩头,就象抱
着当年那个肉乎乎的小宝宝哄他入睡,温馨之感油然而生……

  四十五岁的中年女人大约睡眠都不太好,半梦半醒间,但觉两根手指不断地
搓弄着她的乳头,乳头被搓得更形凸挺,膨大涨硬得隐隐生疼。她睁开惺忪睡眼,
却是月儿,恍惚间时光似乎倒回了十几年,眼前幻化出不到两岁的月儿,这孩子
很顽皮,但凡跟她睡总要这样玩她的乳房和乳头,叼着她的大奶头才肯入睡,她
的乳头就是这样被他玩弄啯吸得越来越大。

  随着她的脑子稍稍清醒些,可爱的小顽童渐渐隐去,现出一张美得不似来自
人间的少年容颜,依稀与当年的萧郎相仿佛,却更加令人心动,他身上那股独特
的奶香味儿似乎比当年更加浓郁,真是奇怪。

  她那爱怜无限的目光中爱的成分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复杂,倏地小腹下没来
由地一热,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体内顿时如火烧般燥热不堪,天啊!下面咋痒
成这样,还流出这么多水水?

  她不禁面红耳赤,为自己的身子生出如此强烈的反应而大感羞愧,月儿正处
于青春期,躺在女人身边有些本能的反应自也正常,可她是月儿的阿姨啊,某种
程度上也算他的乳母之一,怎能对这孩子竟有了那种感觉?真是不该!这些年清
心寡欲的潜心修道,难道都白修了么?

  她忙镇定心神,竭力压抑心中汹涌的情焰,小心翼翼地掰开月儿把乳头揉搓
得越来越大的食指和拇指,谁知刚摆脱这孩子色手的骚扰,他又一头拱进她怀里,
象当年一样嘟起小嘴儿、闭着眼,在睡梦中本能地在她那膨大发涨的乳房上拱来
拱去地找乳头,目标很大,很快被他找到并一口叼住,不顾一切地使劲儿啯吸起
来!

  天啊!她顿时心跳加速,虽隔着两层薄薄衣料,但当年喂他吃奶的感觉重新
袭上心头、是如此明显而强烈,胸中的爱火欲焰尚未消褪,浓烈的母爱又袭上心
头,狼虎之年旺盛的情欲和浓浓的母爱一旦掺杂到一起,简直就是世上最烈性的
催情药!

  她心中呐喊,不能在这样下去啦!竭力推开月儿的头脸,恋母的月儿死死叼
住大奶头不放,她慢慢加力将月儿的脸渐渐推开一些,乳尖随之被叼住大奶头的
嘴巴越拉越长,她试图扯出乳头,可月儿的牙咬住了她的乳头根部,稍稍用力便
扯得乳头生疼,且伴随着阵阵麻酥酥火辣辣之感,她更形难耐,下面宝蛤口张合
抽搐一下,又不争气地滑出一大股热流!

  事已至此,无论她多么心疼这孩子、不忍心弄醒沉睡中的月儿,也不得不轻
拍无月白里透红的可爱脸蛋,「月儿醒醒!」

  无月那两排略微向上卷曲、完全遮住眼睑的长长睫毛如卷帘般向上掀开,缓
缓睁开朦胧睡眼,怔怔地看着她,口吃不清地嘟囔着道:「娘……娘……扰人清
梦、罪过罪过……」

  玉秋荻哭笑不得:「什么娘娘乱七八糟的?快张嘴松开阿姨的乳头,月儿咬
疼阿姨啦!」

  「秋荻阿姨?嗯……难怪乳房和奶头这么大,小时候孩儿就吃过秋荻阿姨的
奶……现在还想吃哩……」无月虽张嘴松开了乳头,却解开纽扣、撩开她的睡袍
胸襟,手从她的肚兜下摆伸进去揉弄她那对比大白兔更形活跃的硕大肥奶。

  玉秋荻惊呼起来,赶紧抓住他的色手往外拉!「月儿这是干嘛?快把你的手
拿出来,否则阿姨要生气了!」

  无月的手被她拉出,却不依不饶地又一头埋入她那温暖柔软的涨鼓鼓酥胸之
中,用热烘烘的脸来回磨蹭那两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硬的大凸点,「孩儿就想吃
阿姨的奶、就想叼着阿姨的大奶头睡觉嘛,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好想重温儿时旧
梦……跟秋荻阿姨分离那么久,您就满足一下孩儿的这个小小心愿吧。」

  玉秋荻见他如此神情,像极当年幼时在她怀里撒娇,心中不禁一软,忙又狠
狠心说道:「月儿已经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肉乎乎的顽皮小宝宝,阿姨这年纪
也是女人最……那个的时候,若还象当年那样喂月儿吃奶,咱俩恐怕都会……」

  无月坏坏地道:「恐怕都会怎样呀?」他的风流脾性恐怕永世也改不了啦,
何况面对如此美丽丰腴、成熟性感的美阿姨?

  玉秋荻粉腮绯红,竭力挣脱他的搂抱,「不说了,月儿好好闭眼睡觉吧,阿
姨先前被你抱得紧紧,怕吵醒你才没敢起身的,这会儿阿姨还是到里屋去睡的好。」

  无月不依,死死抱住她那手感极佳的柔软腰肢,不惜耍赖:「孩儿就要秋荻
阿姨陪人家睡嘛,那么多年不见,您难道就不想念孩儿、不愿多跟人家聚聚么?」

  玉秋荻无奈地叹道:「阿姨咋会不愿呢?唉~罢了,阿姨跟你睡可以,不过
月儿可不许再象刚才那样动手动脚,否则阿姨一脚把你踹床下去!」

  「不嘛,孩儿就要叼住秋荻阿姨的大奶头睡,否则睡不着!」

  玉秋荻坚决地道:「不行!月儿实在得寸进尺,你再胡闹阿姨就不管你了,
进里屋睡去!」

  无月松开双臂四仰八叉地躺着,恶狠狠地道:「您进屋去吧,孩儿不逼您啦!」
顺便把脸憋得通红,眼眶随之涨红,一付很委屈的模样。

  玉秋荻终于脱离魔掌,赶紧坐起身来,离这孩子远点之后,体内那股异样之
感顿时减轻不少,随即发觉月儿的反应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月儿怎么啦?
至于这么伤心么?」

  无月哽咽着道:「跟秋荻阿姨分开这么久,孩儿本想紧紧依偎在您的怀里尽
情感受亲情的温暖,没想到……算了,唔唔~夜色已深,孩儿不想耽误您歇息,
您去吧……嘤嘤……」言来颇有独自承受人间所有苦难的大无畏精神。

  玉秋荻站起身来,离他更远了些,想转身一走了之吧,月儿脸上那付哀莫大
于心死的表情又实在令她不放心,「月儿,那你呢?」

  「就象这样睁大双眼等待黎明……前些年的孤儿生涯,孩儿但凡睡着便会梦
见父母和亲人,可模样都是如此模糊,感觉无依无靠,毫无归宿感,时常噩梦连
连,半夜不是吓醒就是哭醒过来,变得入夜后都不敢闭眼……不知您是否能理解
一个孤儿的心情?」

  玉秋荻泣声道:「阿姨当然能!所以重逢后才会对你如此百般疼惜!」

  「当年爹爹横死无定河边,这些年随乾娘去寻访过多次,至今连爹爹的葬身
之处也找不到啊!但凡见到路边的黄土孤冢,孩儿便会看着呆呆出神,良久良久,
想起爹爹,心中的哀伤总是如此深沉,至亲的人就这样走了,孤独地长眠于某处
象这样冷冰冰的一坯黄土之下,自己也将孤身一人,放眼四顾,感觉未来一片茫
然……」

  玉秋荻不禁泪流满面,终又走回床边坐下,伸手怜爱无限地轻抚着他的头脸,
不住地呢喃着:「月儿好可怜……」

  「这些年的人生经历告诉我,有没有父亲的孩子在性格上会有多么大的差异!
孩儿学会了该如何保护自己,懂得该怎样说话才能讨人欢心,或许这有助于孩儿
的成长,可心灵上的创伤又有谁知?黑暗中躲在被窝里的哭泣又有谁能安慰?即
便乾娘也不能,呜呜~」说到这儿,无月竟被自己这番感人肺腑、声情并茂的言
语所感染,真的流下伤心泪,不再是装作。

  听他提到萧郎,玉秋荻再也忍耐不住,复又躺下将这苦命的孩子紧紧揽入怀
里,泣不成声:「我可怜的月儿!呜呜呜……真不知这些日子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吧!月儿既然这么想,阿姨就给你!把阿姨的一切都给月儿!」这一刻,她只
想满足这孩子的所有要求,愿意给予他想要的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她擦干自己和月儿脸上的伤心泪,撩开胸襟掀开肚兜下摆,掏出颤巍巍的硕
大右乳,此刻它已涨得难受,主动将紫涨的大奶头塞进月儿嘴里,慈母般温柔无
限:「月儿吃吧,阿姨这就喂你吃奶,让月儿重温儿时的温馨快乐时光,在阿姨
的怀中酣然入梦,让月儿彻底忘掉从前所有那些痛苦的回忆。」

  无月叼住大奶头猴急地啯吸起来,嘴里叼住一只,手还把住另一只柔软大白
奶爱不释手地揉来揉去、食指和拇指则不断搓弄着凸挺的大奶头,搓得奶头越来
越大,「孩儿往后每天晚上都要象这样含着您的大奶头睡觉,否则睡不着。」

  「好吧,就依月儿……月儿小时候也是这样哩,其实在阿姨心中,月儿始终
还是当年那个肉乎乎的可爱小宝宝!」涨硬膨大的奶头被一个美少年叼住猛吸是
啥感觉?玉秋荻简直受不了,浑身酥麻如上万只蚂蚁在爬,下面痒处更多!

  无月更受不了!粗喘着道:「秋荻阿姨,您的乳头咋越来越大了啊?简直就
像一颗小蜜枣,颜色也深了许多,当年都没这么大、也没这么黑的。」

  「还不是当年被你这个小坏蛋吃奶吃大的,女人到了中年乳头自然会变得更
大、颜色也会变深。再说算算时间,过几天就该到阿姨的生理期了,所以乳头被
你一玩,就会涨大得这么离谱。」玉秋荻一阵筋酥骨软,忍不住低头密密地亲吻
着月儿光洁的额头和白里透红的脸蛋,良久不止。

  无月吃够了奶,当然不是吃饱,秋荻阿姨并非哺乳期,哪来乳汁喂他?他暂
时放弃令他垂涎欲滴的涨硬大奶头,抬起头来也去亲秋荻阿姨的香艳桃腮,同样
是黛眉、媚眼、柔软富态的耳垂和琼鼻一样也不肯放过。

  玉秋荻倒也并未反对,反而随着他亲昵的部位不断调整臻首的位置和角度,
让月儿亲着方便。

  将这张美丽妩媚的脸庞几乎亲了个遍之后,只剩下最紧要的所在了,无月仍
意犹未尽,又试图吻向温软红唇。

  这下玉秋荻不干了,不断晃动着臻首闪避他的偷袭,「月儿好坏!不能亲阿
姨这儿,当年你伯父几乎都没亲过呢。」

  「秋荻阿姨如此美丽温软、哈气如兰的樱唇如此珍贵,居然长期闲置不用,
简直是暴殄天物,不如送给孩儿享用吧!」无月的馋嘴跟踪而至、步步紧逼。

  女人哪有不爱赞美的?尤其她这种年纪的中年熟妇,玉秋荻不禁噗嗤一笑:
「阿姨也不想闲置,可惜当年没遇上月儿这个知情识趣的小冤家,现在可晚了。」
言来心中又是一痛,她倒是遇上了小冤家他爹那个大冤家,只可惜有缘无分……

  「不晚不晚,伯父都不要您了,秋荻阿姨完全可以重新恋爱的,至于情郎嘛,
您觉得孩儿如何?」

  「那还用说?我的月儿是宇内独一无二的美少年,恐怕很少有女人不会迷上
你,可惜你不能做阿姨的情郎,除非你早生或阿姨晚生将近三十年还差不多。」

  「秋荻阿姨别忘了,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如今挺流行母子恋哩!」

  玉秋荻格格娇笑道:「这个阿姨自然知道,不过月儿也别忘了,阿姨可是有
夫之妇。别闹了,乖乖吃阿姨的大咪咪吧,吃够了赶紧睡觉……哦不,月儿可以
边吃边睡,再想乱来的话,当心挨板子!」

  无月也就只好放弃美丽性感的殷红双唇,依然埋头啯奶,这也是他的最爱,
闹腾一番也乏了,吃着吃着,倦意阵阵袭来,他还真的重回儿时旧梦去了。

  玉秋荻却被他弄得娇躯浑身燥热,心中绮念丛生,久久无法入眠,怀中抱着
月儿又不敢随便翻身,象这样侧躺久了不仅热,而且腰酸背痛起来,就更难睡着
了,索性低头呆呆地凝注着怀中出落得跟金童般飘逸出尘的月儿,任由一种莫名
难言的奇异情绪在胸中静静地流淌,渐渐汇聚成涓涓溪流、转化为更加难描难叙
的驿动情愫和深深情怀。

  这样的情愫在她当年怀抱月儿睡觉时,是绝对没有的,虽然他当时同样是象
这样叼住她的大奶头入睡,同样活泼好动、睡觉时很不老实,一双小手总是在她
身上乱摸,连最紧要之处都不放过,但此刻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从未出现过的,难
道自己竟会喜欢上月儿?也太离谱了吧?不可能,他是月儿宝宝,这万万不可能!
她神志模糊地想道……

  第二天一大早,秋雁第一个兴冲冲地闯进暖阁,毛手毛脚地想给大哥换上干
净绷带,弄得他龇牙咧嘴地直叫疼,也只好罢了,坐在床边唧唧呱呱地说笑个不
停,银铃般清脆笑声不时响起,跟他好一阵唠嗑。

  玉秋荻被她吵醒,昨夜睡得晚,从床上起身,才发觉睡袍纽扣松开好些,胸
襟敞开,绣花湖蓝色肚兜歪到一边,一双白馥馥大吊奶露出大半,不禁粉腮绯红,
忙掩上胸襟。幸好雁儿那对灵动的眼珠子只管盯住月儿滴溜溜乱转,并未注意到
她这付羞人答答的窘态。

  她走到梳妆台边揽镜自照,见双眼涨涩发红,睡眠有点不足,不禁羞恼叱道:
「死丫头,这么早就跑来扰人清梦,前些日子答应你的妙招,今天不教了!」

  秋雁忙上前拉住她的藕臂猛摇:「师父别!您接着睡吧,雁儿一定不再说话
吵到您。」

  玉秋荻甩开她的小手,笑骂道:「师父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你在这儿陪大哥,
师父去去就回。」

  秋雁好奇地道:「师父啥事儿这么急啊?」

  「我得赶紧给柳家堡发去一封飞鸽传书,向你的那位青玉阿姨通报我已找到
月儿和青柔之事,让她们也早些高兴高兴!」言罢匆匆而去。

  无月也想起正事儿,撮唇发出一声长长的清啸。

  啸声高亢激昂,把近在眼前的秋雁唬得一跳,「大哥干嘛?吓死人不偿命么?」

  无月神秘一笑:「大哥也要放鸽子。」

  他让小丫头取来纸笔写了一张信,大意是已获悉姥姥等人的下落,得知在柳
家堡还有不少亲人,自己将于近期回老家省亲,把柳家堡的位置写得清楚明白,
让娘先行回去,同时叮嘱大小美人们不必挂念自己,啰啰嗦嗦一大堆之后,末尾
才是最关键的:让鹰奴把两头巨雕送到终南山北麓山腰处的青水宫,附上一张地
形简图。

  最后特别强调:宝贝们别想跟来,否则就不是萧家的人。

  秋雁见他写了老大一张纸,不禁奇道:「平常我帮着师父往老家发函,最多
也就巴掌大一张信笺,大哥这封信怎么差不多用了半张宣纸啊?我瞧瞧都写了些
啥?」不由分说一把抢过。

  无月不察失手,不禁苦笑:「这是大哥的家务事,你小丫头瞎掺和个啥?真
是!」

  秋雁看得咋舌不已,倒不是这封信的内容有多么出奇,而是那一长串女子优
雅动人的闺名,「她们都是谁啊?大哥有必要把每个人的闺名都写上去吗?用你
们不就得了,为了表示尊重,改成您也行啊!」

  无月拍拍她的小脑袋,「你不懂,她们都是大哥的好姊妹,不这样写容易引
起矛盾。」

  说话间一只灰色健鸽噗喇喇地飞到屋檐下,在窗外徘徊不去。

  无月冲窗户努努嘴,秋雁会意地推开窗棱,那只健鸽立马飞了进来,降落在
无月的肩头上,不时用小脑袋蹭蹭他的脸,状极亲昵。

  无月将信笺折叠后裹成一条,用油纸包好防水,然后塞进绑在信鸽腿上的竹
筒里,轻抚着鸽子的羽翅和背脊,郑重其事地叮嘱道:「小灰,给我把信送回围
场,记住是往东飞!别再象上次那样稀里糊涂,往北飞到燕山深处那座小院儿里
去了,这次若再搞错,定严惩不贷,扣你半年的奖金再加这个月的薪水、并且停
职反省半年!」

  为了这只傻鸽子上次犯下的低级错误,害他被凤吟回函好一顿臭骂:小混蛋!
给别的女人如此肉麻的情书发给我干嘛?成心给人家添堵么?下次见面看我怎么
收拾你!

  名叫小灰的信鸽看似挺通人性,且跟无月混得像亲兄弟一般,闻言羞愧万分
地深深低头,继而使劲儿点头,状似在做保证:上次是小弟错了,不过大哥扣了
我三个月奖金,有点儿狠了哈?大哥放心,这次小弟一定不会搞错,把您给夫人
的情书投递给长公主殿下!

  无月这才满意,他很了解小灰,跟自己一样言出必践,便笑嘻嘻地松手,小
灰告别式地冲他点头示意,随即呼地一声飞出窗外,立马冲天而起,眨眼间便只
剩下一个灰色小点,再眨眨眼已不见,显然训练有素、且飞行速度奇快。

  秋雁瞧得羡慕不已,「小灰真是好玩!大哥送给我好么?」

  无月瞪眼道:「没听见人家跟我称兄道弟么?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
服,怎能把手足送给衣服?」无论何时,他都不会忘了训练跟女子调情这一基本
功。

  秋雁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怔神半晌后不禁脸上一红,娇嗔不已地道:
「好哇!大哥把人家比作你的女人?好坏哟,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女孩收拾大男孩的招式通常都是揪他的肉,但一般对自己喜欢的才会这样、
下手也不会太重。她也不例外,然而无巧不巧地揪到伤处,痛得无月龇牙咧嘴。

  她还以为这家伙只是在装腔作势,不肯停手,直到看见自己手上的血迹,她
才慌了神,手忙脚乱地解开那处绑带想给他重新敷药,「大哥,对不起,拧到你
的伤口了。可没想到大哥这么坏,也是活该!」

  可她显然不是侍候人的料,一阵胡搞,弄得无月更疼,哎哟连天地谴责她的
暴行:「小丫头快松手,真是越搞越麻烦!」

  还好黄鹂这会儿及时进来,毕竟是穷人家的女儿,她的手脚可就麻利多了,
给无月取下旧绷带、用药水擦洗伤口、敷药、服药并重新扎好新绷带,整个过程
一气呵成、温柔贴心,喂他喝过鸡汤、用过早点,随后把沾上血污的绷带拿出去
清洗。

  无月赞叹不已:「瞧瞧人家多能干,小丫头该好好学学!」

  「黄师姊是很能干,嘻嘻~大哥娶回去做媳妇儿得了!」

  黄鹂堪堪走到门口,闻言回头瞅瞅无月,见他没啥表示,甚至眼睛都没瞄过
来一下,只是笑吟吟地瞅着小师妹。她自知姿容浅陋,没指望能高攀,暗叹一声
去了,心里终归隐隐有些遗憾,如此出类拔萃的美少年,恐怕只有天真可爱的小
师妹才配得上吧?

  当然无月也不会忘了嫣娘,她也已多年没回家省亲,不知是否还能找到回娘
家的路?他又以高亢啸声招来一只信鸽,这次吩咐信鸽倒是飞往燕山深处那座小
院儿,请若文同样以飞鸽传书通知到嫣娘。

  随后他和小丫头天南海北地瞎扯一阵,玉秋荻亲手端来早点,扶他坐起靠在
床头上。下丫头抢着想喂病人,无月瞪眼道:「小捣蛋鬼,你不行!我要亲亲的
秋荻阿姨喂。」

  见月儿说得如此露骨,且伸手做出抱抱的姿态,不禁脸上一红,这等事儿可
是儿童不宜,忙转头吩咐道:「雁儿去帮鹂儿洗绷带,这儿暂时用不到你,出去
后把门关上。」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特别加重了语气。

  秋雁小嘴一扁,大感委屈,虽极不情愿,但师父之命不得不尊,只好起身出
去关好房门,正打算去水井边,忽地想起师父说得那么郑重,平时她入定时才会
这样,便沿厢廊退出一丈多远之后守在那儿,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师父。

  房中无月一把揽住大美人柔软腰肢,附带轻轻捏了一下,嬉皮笑脸地说道:
「秋荻阿姨特别强调要小丫头关好房门,是不是有啥事儿想跟孩儿做啊?咱现在
就开始吧。」

  玉秋荻玉颊更红,啐道:「月儿还说!瞧你刚才说得那么肉麻,手也很不老
实的样子,能让丫头瞧去么?虽然咱俩本来也没啥,可也不能教坏了小孩子。」
随即噗嗤一笑,「不过我瞧那小妮子有点心小鬼大,莫不是春心萌动了吧,一大
早就跑来缠你这个美男子。」

  无月张嘴吞下一口莲子粥,左手搂住美人腰,右手可也不能闲着,见她仍穿
着那袭睡袍,顺手撩起下摆看了看,呵呵笑道:「我瞧秋荻阿姨才是春心动了吧?
孩儿明明记得昨夜您穿的是一条深色亵裤,这会儿您身上啥也没换,咋单单换上
一条浅色的亵裤了呢?一定是昨夜那条的裤裆已经湿透了吧?」

  玉秋荻抬手给他额上一记爆栗,「动你个头!阿姨这等年纪的女人白带多,
尤其又快到生理期,每天本来都要换亵裤的,哪是月儿说的什么动了春心。」

  「孩儿下面那个小头还真的在动哩,不信您瞧!」

  玉秋荻虽然羞恼无限,却也不由自主地低头瞧去,那儿被面上果然耸起一座
高高的小帐篷,顶端蠕动不止,就象有只小老鼠在被窝里乱窜!她心中似也有只
活泼好动的小鹿在四处乱撞,羞不可抑地道:「月儿,我是你的秋荻阿姨吔,某
种程度上也算是你的乳娘,天下哪有你这样胡乱吃娘的豆腐的孩子?」

  「就因为秋荻阿姨算得上孩儿的小半个娘,这样玩才刺激过瘾嘛!」无月抬
头,见暗红色的大团鼓凸乳晕在纯白的睡袍里很是显眼,那两个凸点也还在,抬
手便捞住右边的沉甸甸肥乳扭捏几下,继而捏住凸点来回搓弄,三两下就弄得它
膨大涨硬,变得跟小蜜枣一般大。

  玉秋荻一把打开他的禄山之爪,「坏月儿好好吃饭,就知道调戏阿姨,一点
都不乖!」

  「听您说起,孩儿幼时就是这样的,您不知照样喜欢嘛,也没见您说孩儿不
乖哦?再说秋荻阿姨昨夜答应过,今后每晚让孩儿含住您的大奶头睡觉的,这会
儿只不过摸摸,有啥嘛!」

  玉秋荻羞道:「阿姨是被你这个小坏蛋逼得没办法,答应过,但也得等到晚
间啊,哪有大白天就对阿姨这样的?」

  无月仰起脸来,「要孩儿大白天不这样也行,不过您得亲亲人家,让孩儿感
受到您的爱。」

  玉秋荻低头密密地亲吻他的额头,继而是可爱之极的脸蛋和好看得要命的鼻
子,好半晌之后尚未亲完,弄得她眼中水汪汪地似要滴下水来,感觉跟当年象这
样亲他时很不一样,心中那种难描难叙的情愫越来越明显,渐渐压过母爱天性,
她恋恋不舍地稍稍移开美丽臻首,怔怔地看着他,眼中倏地闪现出缕缕火花。

  无月报之以深情款款的凝眸,如此场面静止半晌,他指指自己的嘴,「我要
秋荻阿姨亲亲这儿。」

  玉秋荻不太坚决地缓缓摇头,无月则报之以坚决的眼神,摆明不肯罢休。大
美人只好再度低垂臻首,在他的唇上鸡啄米一般迅快地吻了一下。

  无月不依:「太快了,不能这样蒙混过关!再来一下,稍稍慢点。」

  玉秋荻拗不过他,只好重复一次刚才的动作,不过稍稍延迟一眨眼的工夫。
无月早已算好提前量,在大美人正要飞快抬起臻首时,以更快的速度伸手勾住她
的鹅颈,三不管地痛吻上去!

  玉秋荻嘤咛一声,继而「唔唔」连声地挣扎抗议,红唇被牢牢堵住却发不出
声来,在第一时间未能摆脱之后,她的娇躯迅速融化、变热变软,似再也没了力
气来摆脱小坏蛋的纠缠,丰腴成熟的娇躯软倒在他身上,也不再挣扎,终于接纳
了月儿那火热的,令她心醉神迷、但觉天旋地转的热吻!

  她的殷红双唇分开,香舌探出迎向它的同行、灵动如蛇地彼此纠缠在一起,
相互贪婪地吮吸着、舌尖在对方嘴里搅动勾挑着,少年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大美
人越来越难以压抑的娇喘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一曲全新的爱的乐章……

  她但觉宇宙万物均已不复存在,已深陷其中,无力自拔,爱的感觉是如此销
魂蚀骨,已吻得双唇发酸,依然舍不得分开,当年暗恋萧郎的失意似已从他的爱
子月儿身上找回,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秋荻阿姨,我爱您!」无月同样吻得嘴角发酸,稍稍移开一些,说得深情
无限。

  「阿姨也是……」玉秋荻脉脉含情地凝注着他,说得声若蚊呐,继而无限烦
恼地道:「可是咱俩偏偏绝不能相爱,真是痛苦啊!」

  「为啥不能呢?难道一纸婚书就那么重要,足以绊住您追求真爱和幸福的脚
步?」

  「能!月儿你还小,年轻冲动,须知社会自有人伦和道德规范,岂能容得人
人肆意胡来?」

  「可是只要不及于乱,只是想这样和您接吻,该不算胡来吧?」

  「也算,阿姨象刚才那样已是精神出轨,只是没有失身于月儿那么严重罢了
……」

  「既然不那么严重,孩儿还想吻吻我亲亲的秋荻阿姨。」无月把她的鹅颈勾
下来一些,再度重重地吻了上去。

  玉秋荻的理智的确不愿出轨,哪怕稍稍轻微些的精神层面的,可她的身心已
被胸中熊熊燃烧的爱欲火焰完全淹没,理智根本无能压制,便也心甘情愿地顺从
地再度跟他热吻在一起,久久……久久不愿分开……

  无月这餐早点吃了很长时间,因为后来他要求秋荻阿姨将莲子粥含进嘴里、
嘴对嘴地喂他吃,没喂完一口便会难分难舍地跟他热吻半晌,然后才是下一口,
她那丰腴成熟的性感娇躯差不多已完全趴到月儿身上,稍稍醒神过来之后,她发
觉刚换上的干净亵裤又得换了。

  她实在不明白,但凡跟月儿依偎在一起,她的下面咋总会那么痒、那么湿,
而且涨热的红红穴儿里倍感空虚,急需硬物把骚痒之极的阴道塞得满满,月儿那
根硬梆梆的长棒槌正好符合需要……

  差不多快到午饭时间,无月的早点才吃完,除了美味可口的早点和秋荻阿姨
幽香阵阵的温软樱唇,她的乳房和大奶头上也留下他的不少牙印儿和横七竖八的
红痕,他自然就不用再吃午饭了。

  可玉秋荻还是要吃的,这才打开房门,放那个刁钻活泼的小丫头进来收拾这
个小坏蛋。既然月儿不吃,她也懒得亲手下厨弄了,道观里自有仆妇料理膳食和
诸般杂务。

  一天就这样过去,晚饭又是她亲手做的,端到暖阁里先喂月儿吃,同样房门
紧闭,外面秋雁把风,同样吃了很长时间,直到她面红耳赤地开门出来,若此刻
脱衣洗澡,她会发现自己的身上更红、鲜艳夺目的桃红!

  晚上她自然仍跟月儿抱在一起睡,或许夜深人静时更易动情,她和月儿断断
续续地相拥热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弄得她的身子燥热不堪、情动如潮,也不用
月儿要求,她今夜主动敞怀,露出两只涨鼓鼓的雪白大吊奶,将同样涨鼓鼓热烘
烘的大奶头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细细地感受越来越敏感的乳晕和大奶头上传来的
那一阵阵越来越销魂美妙的酥麻之感,继而从乳尖传出缕缕热流,任由它传遍全
身,将她身上所有最敏感的爱欲之门通通开启,似准备欢迎心爱的月儿的入侵
……

  可实际上,但无月真的打算这样做的时候,她又坚决地拒绝了,因为她深知,
凭她对月儿的感情,无论是母爱、情和欲都是如此深沉,交缠在一起无疑是最烈
性的春药,一旦和他阴阳性器交合在一起,必将就此沉沦欲海、再也无力自拔,
她不愿这样!绝不愿!那样那将成为一个令人不齿的失贞妇人!

  所以当月儿伸手下去,试图摸涨鼓鼓热烘烘水淋淋的熟妇肥屄时,她旗帜鲜
明地制止了他。通常这种时候月儿总会依从她,从不会勉强,所以她愈发爱煞这
个迷死人不偿命小情郎!

  缠绵销魂的春宵过得好快,她尚未品尝够素昧平生的新奇浪漫、令她身不由
己地全情投入的情爱滋味,东天便已现出了鱼肚白色。倾情相爱似也够累人的,
她终于和月儿紧紧相拥、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快到巳时,玉秋荻刚起床梳洗妆扮、打点一番,沂南围场的鹰奴就
把无月所需的巨雕带来了,顺便带来夫人和梅花的一封家书,由于是托人捎信,
那些肉麻的情话自然就免了,主要是叮嘱他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有紧急情况赶
紧以飞鸽传书报讯之类,另外说梅花即刻便会动身、乘雕前往柳家堡,跟两位唠
唠叨叨的贤妻没啥两样……

  东西送到后,鹰奴乘雕离去,留下两头巨雕在青水宫里备用。

  李萍和黄鹂年长些倒还罢了,秋雁见到这两头威武雄壮的巨雕简直稀罕得要
命!在院子里一心想逗巨雕玩,偏偏人家不买账,冲她吹鼻子瞪眼,稍稍靠近些、
便用比八仙桌还大的翅膀扇得她在地上连翻几个跟头,弄得灰头土脸!

  她气急败坏地跑回来向大哥哭鼻子告状。无月不仅不安慰人家,反而再踏上
一只脚,「牠俩也是我的好兄弟,手足和衣服发生纠纷,你说大哥会帮谁?」

  

             第540章流星雨

  秋雁气死了!不想再跟院子里这两个讨厌复可恶的大个子玩。回过头来又专
心一意地纠缠大哥,呆在他身边哪儿也不想去,陪他瞎扯、胡闹、嬉戏甚至一起
发呆,不一而足……

  到得下午,小蓝也飞回来了,带回凤吟的一封用暗号写成的密函,无月心想
兹事体大,拿回屋里独自展开一看,密函的大意是:若文正在终南山北麓的栖凤
山庄执行秘密任务,随信附上一张简要地图,要无月抽空过去瞧瞧故人。她已将
无月发出的那封信转给若文,再由若文转给嫣娘……

  由于分开已有一段时日,后面满纸的相思意自然不会少,就不再赘述了,信
笺上隐隐还能见到丁点儿湿痕。

  接下来的几天,无月晚上依然和亲亲的秋荻阿姨抱在一起睡觉,接吻啯奶等
火辣辣的亲热动作自然少不了,每每撩拨得丰满成熟的美阿姨娇喘吁吁,越来越
情难自禁,爱得意乱情迷、筋酥骨软之际,越来越难以阻止月儿的探阴举动,她
那座一到夜里和月儿相拥而眠、就会变得温暖潮湿的私密花园以肉眼不可见的速
度极其缓慢地却不可逆转地渐渐滑向陷落的边缘,她时常暗呼救命,仍无法扭转
这一对她极其不利的趋势。

  尤其是,她每月一度的生理佳期,正缓缓如期而至,小腹下两侧又隐隐开始
有些涨痛,那是即将排卵的征兆……

  到了白天,则变成秋雁这个活泼好动的小丫头赖在暖阁病榻边,成天就没出
去过,她不仅不会侍候病人,还老给他添乱,任他怎么撵都撵不走。不过有她在
身边,无月倒还不至于感觉到山居的寂寞。

  养伤的第六天夜里,无月一如既往地跟秋荻阿姨抱在一起睡,先是好一阵热
吻,将秋荻阿姨雪白的粉腮染上一层情欲难收的娇艳桃红,继而叼住越来越大的
紫涨大奶头啯吸一阵,由于今晚正是她的生理期、女人的最佳交媾受孕时刻,所
以她的乳头涨大到令无月张口结舌的地步!

  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真的有蜜枣那么大,颜色也差不多,涨开后表面细细
的皱褶消失,变得光滑艳红,叼在嘴里,口感新奇美妙之极!他简直爱不释口,
一阵又一阵越来越猛烈的啯吸动作,把秋荻阿姨的情欲推上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
已到了再也难以忍受的地步!

  无月不失时机,狂喘着呢喃道:「秋荻阿姨,孩儿好想要您……现在就想要
……人家这会儿真是好难熬啊!」他说的是实话,这次外出这么久,他已憋得很
难受,急需泻火。

  玉秋荻含含糊糊地道:「阿姨知道你很想,不过月儿始终别忘了,阿姨终归
是有夫之妇,月儿乖乖,好好吃阿姨的大咪咪吧,吃饱了好睡觉,老是这样胡思
乱想的话,当心收拾你!」

  话虽如此说,正值最易出轨年纪的美妇在生理佳期上,被心爱的美少年如此
叼住大奶头猛烈啯吸,她身上的本能反应强烈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她的腰肢不安
地扭动起来,双腿不知何时已浑然不觉地悄然分开,夹住月儿的下体轻微地耸动
起来。

  意乱情迷、神志模糊地动得几下之后,她才惊觉月儿那根硬梆梆的大棒槌已
顶到她的胯间,睡袍下摆不知何时已上卷到股间,她的双腿光裸裸地完全露出,
坚硬到极点的龟头似要刺穿裤头,顶在她那毛茸茸的阴阜之上,隔着湿漉漉的亵
裤裆也能感受到它的硕大和火热!她的骚幽内一阵抽紧,继而深处奇痒难耐,又
是一股热流涌出!

  她的腰肢不由自主地耸动得更有力、幅度更大,挨挨凑凑地将张开的湿滑涨
热玉门耸向鸡头,痒处来回磨蹭着硬物,感觉月儿也开始本能地耸动起来,硬如
铁杵的长蛇似想破体而入、寻幽探胜!她的双腿不禁夹得更紧,神智已陷入迷乱
状态……

  无月显然也不轻松,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秋荻阿姨的腰扭得好、好销魂,
扭得孩、孩儿好难受哦……」

  玉秋荻并未放松,双腿夹得更紧,或许那奇痒难挠的深处更想夹紧那根硬梆
梆长蛇吧?」月儿小时候最皮了,跟阿姨睡的时候除了喜欢叼着阿姨的乳头,还
最喜欢乱来……」

  「怎么个乱来法呢?」无月吃吃地道,暂时闲置的那只手伸了下去,摸到一
个他绝不该摸的湿漉漉热烘烘之处,那儿是秋荻阿姨身上最柔软的所在,那儿有
一个温软小窝,一缕缕温泉溢出、将小窝濡湿,「孩儿似乎还有些印象,是不是
这样啊?」

  玉秋荻粉腮涌上一阵桃红,要紧处遭袭,忍不住嘤咛一声,娇喘吁吁地道:
「月儿快……哦~快把手拿开……你小时候可以,现在可不行……那样会出事的。」

  无月将湿透的亵裤裆再拨开一些,露出滑腻温热的阴门,中指摁住粉嫩的凝
脂堆上下揉了两下,指头便已滑入热烘烘的阴道口,搅动几下,发出一阵吧唧吧
唧的水响,「阿姨说过的,愿意把一切都给孩儿,可不许反悔!」

  玉秋荻心慌慌地道:「月儿还是拿……噢!快拿出去吧……你这样弄、弄得
阿姨洞儿里面好痒!」

  「秋荻阿姨这个洞儿啥时也变得这么大了?」

  「阿姨年纪大了,下面的洞儿自然会变大,呼呼~月儿喜欢阿姨下面的大洞
儿么?你真的很想要么?」玉秋荻忍不住伸手下去,捞住硬如铁杵的庞然大物,
揉弄得一下,忍不住惊呼起来:「老天!它好大好硬啊!」

  「孩儿当然喜欢!当然很想要啦!」无月以为已被允许,挺枪就想顶入熟妇
火辣辣的大洞儿。

  玉秋荻握牢硬梆梆长蛇,不让蛇头入巷,娇喘着胡乱扭动娇躯,水深火热地
道:「可是阿姨是有夫之妇,不能跟月儿这样,咱们只能到此为止。」

  无月不满地道:「战伯父都不要您了,阿姨干嘛还要惦记着他,为他守节?」

  「阿姨眼下心里只有月儿一个,倒不是还惦记着他,不过只要婚姻的约束还
在,阿姨就得为夫守节。」

  这些天来每天夜里跟秋荻阿姨卿卿我我,无月已憋得再难忍受,不禁骚痒痒
地恳求道:「秋荻阿姨,就让孩儿捅进去一下吧,在里面呆两下就出来。」

  「不行!」

  无月涎皮涎脸地道:「就一下下嘛!求求您,孩儿真是熬不住了!」

  「你当阿姨是那些稀里糊涂被月儿骗去贞操、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啊?你这么
长一根硬梆梆之物,捅进阿姨热烘烘的洞儿里稍稍一动,再被阿姨的洞儿夹得几
下,不爽得你这小鬼嗷嗷乱叫才怪,你到时还会扯出来?阿姨信你才怪!」

  「那孩儿进去后不动,阿姨的阴户也别夹,不就没事了嘛!孩儿只想感受一
下秋荻阿姨的熟屄里温软滑腻的滋味,下面那个小脑袋钻进去暖暖身子、喝口淫
水就退出来,好不好?求求您!」

  玉秋荻依然摇头。无月没办法,只好把脑袋拱进她的胯间舔屄,这下秋荻阿
姨倒没啥表示。他这才发觉,秋荻阿姨胯间夹着的这只鼓涨多汁的肥鲍,比他经
手过的所有中年美妇都要大一号,握在手中就象个烤得焦黄的大大的热馒头,中
间爆开一条宽阔的艳红色大肉缝,水光闪烁的红珠仅比黄豆稍大,算是较小的,
下面那个洞口又比他见识过的所有美妇都大!

  洞口大大地张开着,似婴儿饥渴的小嘴,洞口内却又被几瓣火红色嫩肉塞得
满满,将中间那个容男人进出的穴儿几乎完全堵塞、挤得跟针眼差不多大小,他
的指头在洞口轻轻一挑,揉弄两下,指头便已滑入温软小窝之中,显然秋荻阿姨
的膣道虽然是宽门大户,很容易插入,但里面发情充血后一圈圈一瓣瓣湿热嫩肉
照样能把阳物夹得紧紧。

  无月举起手来一瞧,指头上带出一缕亮晶晶的蛋清状黏液,食指和母子搓动
几下,黏液非常稀薄,手指分开拉出一根亮闪闪银丝,张合几下,银丝随之在两
根指头间伸缩不已,收拢时变粗,分开时又拉长变细,「秋荻阿姨今儿的水水真
是好奇怪,咋会这样的?」他这是在装糊涂。

  下面竟被月儿撩拨得如此一片狼藉,玉秋荻羞不可抑地道:「今夜刚好是阿
姨的佳期,下面流出的水水就会变成这个样子,量也多。通常每月在这样的日子
行房,阿姨该最容易怀孕的,可不知怎地,当年跟你伯父总也很难怀上,总共就
生下一个女儿,也难怪他会冷落阿姨,多半是阿姨不善生养吧?」

  「那可不一定,女人是否能怀孕,其实跟男人射入阴道的精液是否充满活力
关系更大,只不过大老爷们儿都喜欢把罪过推给女人而已,这很不公平。要不秋
荻阿姨让孩儿试试?或许很容易就让阿姨怀孕也说不定。」

  玉秋荻眼中露出严重向往之色,终究还是缓缓摇头,「月儿不是阿姨的夫君,
咱俩不能那样……」

  无月懒得跟她啰嗦,象狗一样伸出舌头舔屄,舌尖抵住洞口轻轻一顶,半个
舌头便已顺利滑入,在里面感觉好热好软好湿啊!搅动几下,引发里面湿热滑腻
的嫩肉一阵轻微的颤栗,继而如火山熔浆般翻滚蠕动起来,将他的舌头紧紧缠绕,
感觉好美妙!他在稍稍用力,舌尖继续钻入深处,直至妙舌齐根没入,在里面勾
撩挑刺、胡作非为起来!

  「月儿好、好会舔屄啊,舔得阿姨里面好、好痒!哦……嘶嘶!难受死了
……」玉秋荻丰腴性感的腰肢向上拱起,夹住他的脑袋耸摇起来,似想让他舔入
得更深。

  发情的母狗被公狗追逐时总会四处乱窜,不时回头龇牙威胁试图爬到牠背上
交媾的公狗,并非牠不想交配,而是最佳交配受孕时机未到,这是雌性哺乳动物
的母性本能,在追逐过程中牠的牝户会渐渐充血涨大、水门越来越湿,流出的水
水变得稀薄、发情的味道反而愈发浓郁。

  穷追不舍的公狗会不时地伸出长鼻子舔屄,随时关注着母狗牝户上的这一切
细微的变化,仔细嗅着水门的味道,以此来判断母狗是否已发情到顶点、到了最
佳交配时刻。这样的时刻稍纵即逝,错过了母狗的最佳发情期,是绝不会接受公
狗的求欢,跟牠交配的。

  玉秋荻此刻的状态,就跟那样一条处于发情狂躁期的母狗差不多,今夜她正
处于每月的生理高峰期,自打上床之后,发情曲线渐渐升高,在心爱的月儿的撩
拨下上升曲线变得更快更陡,很快便已逐渐接近那传说中的发情曲线之顶点!

  而无月便象那条锲而不舍地跟在母狗屁股后殷勤舔屄的发情小公狗,雄性哺
乳动物追逐雌性时的本能天赋他也有,他也津津有味地舔秋荻阿姨发情的熟屄,
随时关注着熟透湿滑阴道中的一切细微变化,狠狠地嗅着、细细分辨蛋清状爱液
发情的骚味儿是否足够浓烈,流出的爱液是否够多,以此来判断秋荻阿姨是否已
攀上发情的顶点、到了最佳交配时刻。

  他深知,如果选在那样一个稍纵即逝的时机向秋荻阿姨求欢,她情潮汹涌、
神志模糊之际最容易犯错,忍不住敞开胯间那个红红的大洞儿接纳他的阳具进入,
和他抱在一起性交,甚至生儿育女。

  所以这会儿他显得比那些狂躁发情的小公狗更有耐心,因为若把秋荻阿姨比
喻成发情的母狗,也是那种追逐者众多、美丽妩媚到极点的极品母狗!

  渐渐地他发觉湿热穴儿中的蠕动加剧,索性抽出舌头,留下一个中空的大洞
儿,那几瓣挤作一堆堵住洞口的嫩肉缓缓闭合,挤出一股清亮蜜汁,熟妇发情的
骚味儿浓郁到极点,夹杂着淡淡女人幽香扑鼻而来,赏心悦目,他开始有点紧张,
大自然那神圣而奇妙的一刻即将到来,他现在要做的是密切观察湿漉漉的红红宝
蛤口的变化情况。

  不出他所料,那几瓣塞满洞口阻塞花径的、血玫瑰般鲜艳殷红的花瓣又缓缓
绽放,由于极度充血膨大成为厚皮深红色花瓣,向他亮出中间那个指头般大小的
通道,轻微蠕动张合不已,正式向他庄严宣告,那神圣美妙的一刻,终于到来!

  他立马趴进秋荻阿姨丰满柔软、温暖滑腻的怀里,下体拱入她的双腿间,手
握涨硬得隐隐生疼的长屌对正熟妇胯间发情的大洞儿,「秋荻阿姨,孩儿要…
…好想肏秋荻阿姨的熟屄……亲亲的秋荻阿姨,给我……好不好?」

  玉秋荻玉雪双颊已潮红如血,双眸紧闭,黛眉紧蹙,美丽娇靥上有些扭曲,
似苦苦忍耐着无限痛苦,又似已彻底陷入迷乱之中,已然神智不清?总之她没有
任何反应,丰腴成熟、凹凸有致的性感娇躯轻微颤栗着,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

  无月姑且就权当她已经默认咯!反正不懈地追逐各种各样的大美人是他永生
永世的神圣使命,这是天意,在这方面他的意志力之顽强、耐力之好和脸皮之厚
无人可及!

  玉秋荻再度伸手握住青筋暴跳的坚硬长屌,阻止它继续入侵,此刻整个鸡头
已陷入温软小窝之中,她艰难地颤声说道:「月儿,刚才你说过的,只是进去一
下就出来,阿姨尽量忍住不夹你……月儿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无月猛点头:「一定一定,秋荻阿姨尽管放心!」他耸动下身浅浅地抽插着,
伞状鸡头在湿热洞口边卡进卡出,每刮磨一下,便发出吧唧一声清脆水响,带来
无以伦比的强烈快感!

  「噢噢~」玉秋荻双眼瞪得大大,销魂地呻吟一声,委实难以抗拒那等足以
致命的快感,终于豁出去般松手。

  无月几乎都没用力,硬梆梆长屌便已顺利滑入、或者该说是被吸入阴道之中
吧?总之长驱直入、深深到底,然后他惊讶地发现,长屌几乎已齐根没入!

  他不禁暗惊秋荻阿姨的膣道不仅大,而且深得出奇,截至目前还没有那位美
妇在他刚一进入时、便几乎能将他的长屌整根吞入!

  长屌深深埋入其中,他没动,怕引起秋荻阿姨的反弹,只是紧紧抵住肥大的
宫颈头,让鸡头在里面自动欢呼跳跃、勾撩挑刺,重重地研磨着熟妇敏感之极的
花蕊!

  玉秋荻的膣道奇特,不仅大,而且幽深无比,生理期上极度发情时阴道进一
步充血伸展扩张变长,内部变得更深、空间也加大,便于容纳精液,其他男人她
不知道,至少丈夫能到达的位置比这浅了一寸还多、那是丈夫从未到达过的深度!
足以令她真正销魂蚀骨、欲仙欲死的深度!

  她难耐之极,皱眉呻吟道:「月儿说过进去后不动的,阿姨也不夹你,可你
现在怎么还要动?而且那、那东西在里面跳得厉害!弄得阿姨里面好、好痒…
…噢~阿姨受、受不了……」

  无月坏坏地道:「孩儿没动啊,您明明摁住孩儿的屁股的,应该感觉得到,
小脑袋在里面是咋回事,孩儿也不太了解。」在他说话时冲天钻继续加大马力,
当然诚如他所言,这和他无关。

  「天啊~阿姨受不了,要、要夹月儿啦……呜呜……好难受啊!」玉秋荻忍
不住揪住秀发,眉头紧皱浪叫起来,「阿姨的熟屄要夹、夹月儿嫩嫩的大肉棒
……阿姨下面的大洞儿想吃肉,吃月儿这根童子鸡……」

  充血红肿的膣道倏地收紧,夹住肉棒蠕动一阵,就象口水滴答、重重啯吸大
奶头的婴儿小嘴,继而松开、再度夹紧,渐渐里面冒出一颗小疙瘩,继而是第二
颗……无月暗中数了一下,阴道浅处大约有五六颗,中部四颗,深处又多达八颗,
如婴儿的乳牙一般、随着嫩肉的蠕动缠绕无情地啃咬着可怜兮兮的大鹏鸟!

  无月爽得龇牙咧嘴,却故作姿态地道:「秋荻阿姨,孩儿说话算数,这下该
出来了。」作势欲抽出肉棒。

  玉秋荻忙松开揪住秀发的双手,牢牢摁住他的屁股,「月儿别、别出去,阿
姨那里面被你顶得痒、痒死了!阿姨要……」

  无月坏坏地道:「秋荻阿姨想要什么呀?」

  玉秋荻已深深陷入迷乱状态,欲令智昏地浪声道:「阿姨要月儿,噢……阿
姨下面的大嘴巴要吃月儿的大鹏鸟……阿姨要夹、夹月儿的大鸡巴,天啊~它好
长好硬啊!受不了……」

  「孩儿的屌儿被阿姨的大洞儿如此夹紧啃咬,也好难熬啊,夹得久了恐忍不
住,要射精。」无月成心给美阿姨增添一些心理负担。

  玉秋荻似已不顾一切,「月儿想射就、就射吧,月儿嫩嫩的小鸡头在里面一
跳一跳地射精,一定很舒服,阿姨喜欢!」

  无月得寸进尺地道:「秋荻阿姨实在想要的话,就说几句骚话来,越淫越变
态越好!」

  玉秋荻想了想,难熬之极地浪声道:「乖月儿,快肏阿姨的大骚屄……四十
五岁的中年女人是最骚的时候,最容易出轨,阿姨的大骚屄好痒啊!现在只想彻
底出轨、和我的月儿通姦……坏月儿,就知道欺负阿姨!」

  接下来的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对无月来说更是轻车熟路,开始耸动着屁股抽
插起来,先慢后快,快到一定程度后又放缓节奏,由九浅一深逐渐过渡到三浅一
深,每次抽插总会带出噗嗤清亮水响和一缕黏滑的淫汁,到最后节奏最慢时变为
杆杆重重到底、坚硬鸡头顶住敏感之极的花蕊疯狂摇头狠狠撬动研磨一阵后,再
缓缓抽离,这样能令熟妇充分感受到性器交合、相互磨擦的销魂快感,其美妙处
难以言喻!

  玉秋荻果然很快就受不了了,嗷嗷浪叫着死死揽住他的腰,大大分开的如雪
丰腴双腿越举越高,最后索性盘住他的腰分离耸摇旋挺着腰肢,竭力迎合小情郎
的抽插研磨……

  噗嗤噗嗤地抽插得两百多次之后,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黛眉也皱得越
来越紧,美丽琼鼻急促地翕张不止、红唇张开成圆形,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最后
她的美丽娇靥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哇~嗷嗷!阿姨要、要死啦!呜呜……痒、
好痒!痒死阿姨啦……阿姨要使劲儿夹月儿,阿姨要舒服,要高潮……啊啊!!
要来、来啦!来了!啊啊!!」

  伴随着一阵惊人的尖叫,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直翻白眼,眼中白多黑少,目
光涣散失神,丰腴柔软娇躯变得僵硬、绷得紧紧,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她,体
内的那股憋了十余年的菁华热流破体冲出!欲仙欲死,从未有过的高潮感觉,一
下下重重地轰击着她的脑门!她双眼全白,神智模糊到极点,变为一片空白,飘
飘荡荡地似置身云间……

  她几乎是昏厥了过去!四十多岁的熟妇如狼似虎、一旦敞开爱欲之火的闸门
之后便会需索无度,而无月憋了这么些日子、又年轻力壮精力充沛,彼此相爱的
这两位抱在一起共度春宵,自然不可能只有这一次。于是香闺中案几上一灯如豆、
绣榻上被翻红浪,说不尽的恩爱缠绵、享不尽销魂蚀骨的人间极乐。

  直到天色微明,这对深陷母子恋深渊的爱侣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将近巳时二人才先后睁开略显疲惫的双眼,瞧着对方与平时有些不同的眼眶
相互打趣一番,「月儿年纪轻轻不知保重身体,昨夜一味往阿姨的下面使劲儿,
瞧你,眼圈都黑了……」

  无月打断道:「秋荻阿姨不也一样,昨夜抱住孩儿不放,不断地想要,弄得
满脸潮红,眼中到现在仍布满红丝。」

  玉秋荻很是关心自己的容貌,都这把年纪了,要想吸引住月儿,她不关心也
不行,忙披衣起身,揽镜自照,还好,并不严重,而且脸上容光焕发,竟似年轻
了些?她心中一阵惊喜,还只道是年轻男子的精液都有如此奇效,「说正经的,
今晚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阿姨就睡里屋了,免得月儿忍不住又想乱来。」

  无月坚决反对:「才不!今晚咱俩继续,孩儿身体好着呢,每晚肏秋荻阿姨
十多次都没问题。」

  玉秋荻无可无不可地道:「随你……」随即听清他后面这句话,又不禁惊呼,
「那么多次?身体受得了啊?」

  「孩儿只关心您的身子是否受得了?」

  玉秋荻撇撇嘴,「女人,尤其是阿姨这种年纪的中年女人,只要你能硬,随
你干多少次都可以奉陪到底,不就敞开下面那个大洞儿任月儿乱捅嘛,那可是个
无底洞哦,射太多次月儿受不了才是真的,阿姨不能太自私。」

  无月心中暗笑,昨夜云雨巫山那么久,其实他正儿八经地只射过一次,其余
全是冲天钻那过于逼真的仿真射精动作在作弊,当然这个秘密他不会傻到告诉亲
亲的秋荻阿姨。

  同样又是秋雁这个莽撞的小丫头第一个冲进来,扑到床边嚷嚷道:「大哥咋
变得喜欢睡懒觉了?太阳都要晒到屁股了,快起床,大懒虫!」一把掀开他的被
窝,轰他起床。

  无月未及反应,愣神间竟忘了捂住下体。小女孩一眼瞥见,大哥竟赤条条一
丝不挂,下面躺着一根吓人的玩意儿,不由得大羞!背过身去捂住小脸,娇嗔不
已:「老天!大哥昨晚睡觉咋不穿裤头?简直过分!」

  无月瞪眼道:「大哥有裸睡的习惯,谁让你乱来掀被子的?羞死你这小丫头
活该!还不快出去,大哥要起身穿衣了。」

  秋雁撇撇嘴,「男子的身体看了就看了,有啥了不起?我才不在乎呢,羞死?
做梦吧你!大哥尽管穿你的,我不看就是。」

  她的双手放下,刚好正对师父,见她仅披一袭睡袍,一颗纽扣都没扣上,前
襟敞开着,里面真空,一双沉甸甸的大白奶颤巍巍地晃荡着,小腹下呈倒三角形
的大片浓密卷曲阴毛暴露在空气中。她不禁心中疑惑,师父夜里就这付暴露性感
的穿着和大哥孤男寡女地同居一室,莫非有啥猫腻?

  见她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玉秋荻不禁粉腮一红,忙掩住衣襟扣上衣扣,啐道:
「雁儿看啥呢?师父换衣裳需要出来拿,才随便披上睡袍的,你可别乱想。」

  这时无月的伤势已大为好转、勉强能起身活动了,秋雁便带他到处去玩,终
南山北麓山坡上,处处留下她那清脆悦耳的娇笑声。无月好心好意地邀请她尝试
一下飞上蓝天的美妙滋味,可小丫头不领情,说这两个大家伙跟她有仇,大约是
怪衣服成天把手足缠得死死?

  这天游玩到一条山间小溪边,秋雁跑得浑身臭汗,很不舒服,见溪水清澈见
底,不禁玩性大起,要无月替她把风,她想洗个澡。

  无月耸耸肩,走出数丈之外,无聊地观赏着四周风景,最近他急于赶往柳家
堡,却因伤势耽搁下来,这里的山景虽美,但天天欣赏,多少也有些乏味了。

  「大哥咋一点儿规矩也不懂啊?快转过身去,不许偷看!」小丫头在那边嚷
嚷起来。

  无月不禁失笑,多少丰腴性感的大美人赤裸娇躯他都很仔细地鉴赏过了,一
个小小女孩的身子有啥好偷看的?冲那边挥挥手,「小丫头快洗吧,那么多废话
干嘛?我还想早点回去呢。」

  秋雁看似也不太在意,脱光身子蹲在齐膝深的溪水里浇洗身上,抬头看看天
说道:「现在还早嘛,晚饭时间都没到,大哥这么着急干嘛?」

  无月自然着急,他有伤不能走得太快,从这儿回到青水宫怕要到掌灯时分了,
在吃过饭打点一阵该啥时候了?他还急着跟秋荻阿姨上床爱爱哩!可这事儿自然
不方便跟小丫头说,翻翻白眼懒得理她。

  浇水的哗哗声不断传来,他不经意间回头,瞥见一条凹凸有致的白花花身影,
该鼓的地方鼓,该胖的地方胖,该小的部位竟似不足一握?老天!这是那个少不
更事、成天嘻嘻哈哈的刁蛮小女孩么?

  饶是他这等风流圣手,也不由得心里一跳,赶紧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半晌后秋雁洗完,穿好衣裙来到他身边,擦净一块大青石,拉他一起坐下。

  他跟小丫头瞎扯一阵,天边晚霞绚烂,已是日落西山的黄昏时分,见小丫头
仍无起身要走之意,奇道:「雁妹,咱俩呆这儿把毫无营养的废话都说得差不多
了,咋还不走?」

  「大哥别急,再等一会儿。」

  无月心想也行,耐住性子等了大概一刻钟,肯定足够她所谓的一会儿的工夫
了,便催道:「时间到,走人!」起身欲行。

  秋雁顺手把他拉回身边坐下,郑重其事地道:「还早呢,大哥别着急。」

  无月摸不着头脑,「小丫头,你刚才还说是一会儿,如今又说还早,你到底
要等到啥时候?这儿的山景和这条小溪看了将近一天,你还没看腻味啊?」

  「我要在这儿等星星出来,那是大哥从未见过的足够新鲜且非常绚烂的美景。」

  「小丫头,别在大哥面前充老大,恐怕我数过的星星比你见过的还多。怎么,
你今晚想坐在这儿数星星?抱歉,大哥可没这兴致,要先回去了,晚安!」无月
甩下这句话就想走人。

  秋雁好整以暇地道:「如果大哥有能耐独自走完这段山路,尽管自个儿先回。」

  无月一愣,对啊!真是被这丫头气糊涂了,自己的伤口痒痒的正在结疤,岂
堪如此独自长途跋涉?那样的话浑身的伤口不知要迸裂好多道,复又颓然坐下,
看来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大不了再弱智一回,陪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看星星
玩!

  「大哥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今天是正月二十五,每年这个夜晚我都要来这儿
看星星。」

  「这儿的星星跟别的地儿有啥不同么?是圆一点还是更大一点?」无月不无
讥讽地道。

  「不是星星,而是流星雨……夜幕降临的时候,蔚蓝的天空变得一片朦胧的
灰暗,仰望深远夜空,感觉就象宇宙天地未开时的混沌景象,自己融入其中,似
翱翔于天际、浑然忘我……忽然,天空就象天女散花一般洒落一串璀璨耀眼的明
星,象珍珠链一般沿美妙的弧形飞向北方天际,冉冉坠落……」

  秋雁如梦呓般呢喃至此,沉默片刻,又轻声说道:「每当那一刻,我就会许
下一个心愿,听老人们说,这种时候许愿最灵验。大前年我许的是爹娘身体健康,
好久没见到他们了;前年是祝愿师父青春常驻;去年是希望我尽快修得高深武功,
遨游江湖行侠仗义……总之每年各有不同。」

  说到这儿,她的眼眶微红,似有所感触。无月没想到这个活泼开朗、刁蛮任
性的小丫头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不忍再讥讽她,时间在一片沉默中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终于降临,又不知过了多久,秋雁所说的那种奇景果然
如期出现,闪烁于北方天际,无月抬头仰望,但觉一长串闪烁流星汇聚成一支杀
气腾腾的金枪之状,往东北方迅速坠落!如巨人手持硕大长枪向大地狠狠戳下,
那等奇景委实令人大为震撼!

  无月心中一凛,根据他有关天象方面的知识,若天降金枪:主战、不利人主。
如今降落于东北方,该是千禧帝国的京师、还是金国的老寨将有大事发生?他不
禁暗叹,近年来天灾人祸不断,大量百姓流离失所,天降金枪若再带来祸端,可
怜的平民百姓又要遭难了!

  心中乱糟糟之际,袖子被轻轻扯了一下,耳际传来秋雁难得轻柔一回的悦耳
话音:「大哥,走吧,我许过愿了。」

  秋雁扶着他默默走了一程,他总觉这小丫头今晚有些不正常,便没话找话地
活跃一下气氛:「雁妹,刚才许的啥心愿啊?」

  「不告诉你,这是姑娘家心中的秘密。」

  别人不爱说也罢了,无月随口道:「那先前你为啥又把前几年许的愿告诉大
哥?」

  秋雁答非所问地转头看他,「大哥且说说,今晚我许的这个心愿能否实现?」

  「大哥问你的问题你不愿回答,凭啥要大哥回答你的问题?何况你许的啥愿
大哥都不知,怎能知道能否实现,当大哥是神仙啊?」

  「你非回答不可!否则往后不仅白天,连每天晚上都要呆在你的屋里,缠得
大哥没法脱身。」秋雁大概猜到他每晚都要忙些啥,绝不愿自己前去打扰,故而
以此来威胁他。

  这招果然踩到无月的痛脚,他这么急着回去,就是为了跟亲亲的秋荻阿姨鹊
桥相会、巫山云雨哩,闻言随口敷衍道:「一定能实现,我对丫头充满信心!」

  小丫头咧嘴笑笑,状似喜悦无限,又默默走了一程,她转头问道:「大哥真
的那么有把握?我这个心愿可是跟大哥有关哦。」

  无月宠溺地拍拍她的小辫,「丫头还真有孝心,竟舍得把一年才难得有一次
的机会用来给大哥祈福。」

  「我今晚许下的心愿跟祈福无关,大哥不是很聪明么?不妨再猜猜。」

  「俗话说小女孩的心思就象五六月的天气,最难猜,若有哪个男孩子敢说他
猜得准,那他不仅一点儿也不聪明,反而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当然了,能跟你
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小丫头呆在一起的人,铁定只能是傻瓜,大哥也不例外,索
性就傻到胡乱猜猜呗。」无月想了想,说道:「是希望大哥下次来,送给你一个
漂亮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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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1章艰难抉择

  秋雁点点头又摇摇头,「嗯,虽不中也不远矣……再猜!」

  既已找到线索就好办,无月很夸张地道:「一个很大很大的漂亮布娃娃?大
到足以让丫头抱着睡觉那种,我知道,女孩子都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我大姊就
是,没啥好抱的就抱被子……」见小丫头似微微颔首,他又接道:「没问题,回
头我让灵缇或影儿做,她俩做这个最在行了,不过材料得你自个儿去找。」

  秋雁闷了一下,「材料好办,身边就有现成的……灵缇和影儿是谁?是不是
两个很漂亮的女孩?」

  无月点点头,「是很漂亮,但都不是女孩了。」

  秋雁在意的是前面一句,后面这句被她主动忽略掉了,转头看着他,「有没
有我漂亮?」

  无月仔细瞧瞧她的脸,再看看她的身材,实际上,这些日子以来他就没把这
孩子当女人看待,是否漂亮还真没留意。光洁的美人额,弯弯的远山黛眉,杏眼
桃腮,瑶鼻挺翘,樱唇如两头尖角朝上的豆荚、唇角自然上翘,仔细瞅了半天他
反而更没概念了。

  只因他见过的绝世美人太多,似乎都能满足上述条件,于是只好问道:「人
跟人不太好比较,反正大哥觉得你还行,小丫头,别人都是怎么评价你的?」

  「但凡见过我的大妈大婶或大姊,都夸我生得漂亮。走到街上回头率奇高,
我讨厌那些臭男人的那种目光,索性都不愿上街了,情愿躲进深山学道。倒是大
哥这个臭男人,人家整日价凑到你眼前,你也懒得看上一眼!」秋雁看似有些忿
忿。

  无月道:「是么?那大哥要郑重其事地恭喜你了,丫头绝对算得上是个小美
人!」

  「人家刚才那个问题,大哥还没回答呢,别顾左右而言他。」秋雁不肯就此
放过他。

  无月状似很认真的想了想,「比前面一个,好象……比后面一个,嘿嘿…
…你要明白,大哥在背后说人家不太好。」他后面这句话说得很技巧。

  秋雁就按自己的理解来听咯,显得有些兴奋,「那大哥啥时候把那个礼物送
来?」

  「大哥得回去找人做,算了,我大方一点,材料也不要你出了,嗯~快也要
下半年吧,大哥很忙的。」

  「其实大哥不用回去准备,现成的就有……」秋雁臻首低垂,轻声说道,有
点不敢看他的样子。

  无月愣愣地道:「现成就有?大哥的包袱里倒是有一个布娃娃,不过太小,
不是你要的那种,而且那是大姊要我随身携带,永不丢弃的……」

  「榆木脑袋,说你笨还真是笨!」秋雁似再也受不了这家伙,往前急窜而去,
很快消失于夜色中。

  无月急眼了,大声嚷嚷道:「雁妹快回来!大哥好心好意地留下来陪你,没
想到完事儿了你就自个儿走人,这黑灯瞎火的,大哥一个伤号怎么走回青水宫?」

  秋雁又飞快地窜了回来,继续当他的拐杖,让他扶着走路,循循善诱地道:
「大哥,这些日子以来你成天拿人家当拐杖,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么?」

  「你是我的妹子,能有啥想法?」

  「可人家也是一个女孩子嘛,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

  无月噗嗤一笑,「若再过几年,大哥恐怕得考虑考虑,拿你做拐杖是否合适,
现在么,好像还不至于。」

  「不用再等几年,人家现在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秋雁说得声若蚊呐。

  无月想想先前她洗澡时,自己之所见,的确不是个小女孩了,该是女孩才对,
再对她如此随便大为不妥,忙松开攀住她香肩的右手,「对不起,算大哥错了。」

  「没关系,人家自个儿愿意的……这也跟我刚才许下的心愿有关,大哥再猜
猜,我的心愿到底是啥?」

  无月一愣,旋即噗嗤一笑:「你个傻丫头,绕那么大个弯儿,不就是想做大
哥的小媳妇儿嘛,直说不就得了,呵呵!」

  秋雁一把推开他,羞不可抑地道:「大哥,你、你……咋这么不懂浪漫嘛!
真是,懒得理你!」

  无月呵呵直乐:「不就往后萧家的饭桌上多添一双筷子嘛,你这个心愿简单,
估计明年就能实现。」

  秋雁不依道:「大哥真笨,岂只添上一双筷子?」

  无月瞅瞅她那平坦的小肚子,似有所悟,「哦,添上七八双也是有可能的,
没关系,大哥自信还养得起,不过得若干年以后啦!」

  秋雁脸上更红,再也受不了,扶着他加快脚步……

  途中停下休息时,无月仰望满天繁星,「雁妹,刚才你批评大哥不懂浪漫,
大哥马上改正,陪你坐在月光下数星星,这总算浪漫了吧?」言罢抬手指点着星
星,一五一十地数起来。

  秋雁偎入他怀里,刚欣赏过无比璀璨绚丽的流星雨,对这些静止不动的星星
她实在兴趣缺缺,「大哥自个儿数吧,扶你走了半天,累了,要歇会儿。」

  「那我也算了。」无月这样做只是为了迎合她,既然她没兴趣,自然就拉倒
咯。

  「其实大哥数星星的样子真是好可爱,就这样看你都挺舒服。」

  无月想了想,一脸严肃地说道:「咱俩既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大哥就得
把你当成一个女人来对待了,觉得有必要把大哥的情况向你做出说明……」接着
一五一十把自己和那些红颜知己交往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啊!这么多啊?」秋雁伤心得要命,「人家好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人,没
想到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花心大罗卜……我、我咋就那么命苦啊!呜呜呜……」
言罢伤伤心心地哽咽起来。

  无月忙揽住她,唯恐这丫头伤心之下暴跳而起、给他来个一走了之,并不住
轻拍她的香肩以示安慰,正色道:「大哥跟你说这些,就是给你时间慎重考虑一
下,别轻易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一个自己不了解的男子。」

  秋雁擤鼻涕抹眼泪地忙活半天,终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无月问道:「如何?做出决定了么?你许下的那个心愿是否还算数?」

  秋雁小嘴一扁,再度哽咽起来,「想起你将来会娶那么多媳妇儿我就烦,她
们如果合起伙来欺负我咋办?嘤嘤……」双肩抽动两下,「想想我就心烦!」

  「那种情况倒是应该不会出现,通常大哥都很照顾小的。」

  秋雁此后似再也没心情说话,一路扶他闷头赶路回到青水宫。她饭也没吃,
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不知干啥去了。

  在秋荻阿姨亲自侍候他,把这顿真的很晚的晚饭吃过后,二人携手上楼进入
她的香闺,每晚例行的夜生活立马就要开场,当然,总是如此激情四射、快感火
花乱窜!

  第二天早上,秋雁仍一如既往地早早跑来。每次她来了,玉秋荻也就闪了,
自个儿打坐练功去,师徒俩就象有某种默契一般,一个负责白天,一个负责夜晚。

  无月见她双眼有些红肿,眼中隐隐有些红丝,不禁关切地道:「雁妹昨夜没
睡好吧?」

  秋雁恨恨地道:「岂止没睡好,昨晚被你突如其来抛出的那个噩耗,搞得人
家心情坏透,根本就是一夜没睡!」

  「不会是哭了一整夜吧?」

  「那倒不至于,不过倒是想了很多很多。」秋雁在床边坐下,又习惯性地偎
进他怀里。

  「考虑得结果如何?」

  秋雁看似很苦恼,一脸无奈地道:「我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是正式出家当道姑,留在青水宫潜心修道,终身不嫁;另外一条,只好委屈
自个儿,嫁给你这个花心大罗卜。」

  「那雁妹打算选哪条路呢?」如此天真美丽的女孩留在这儿虚度一生,无月
但觉可惜,问过之后才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多余。

  秋雁幽幽地道:「大哥是真笨还是装傻?」

  无月挠挠头,实事求是地道:「大哥是问过之后才想起问得多余,倒并非装
傻。」

  「没办法,既然心中有了你,我是绝不可能嫁给别人的。可我又不愿终老深
山,只好走第二条路咯。」

  无月伸个懒腰,「丫头,大哥今天出去有事儿,没工夫再跟你啰嗦了。」言
罢起身,黄鹂适时进来,侍候他洗漱一番。

  秋雁问道:「什么事儿?去哪儿?我跟大哥一块儿去。」

  「好吧,不过大哥时间紧张,到餐室里去吧,大哥边吃边跟你说。」这事儿
无月昨晚跟秋荻阿姨办事时就跟她说过,秋荻阿姨担心他的安全,表示要一起去,
他倒是答应了,眼下跟这丫头再说一下即可。

  用过早点之后,他带着秋雁来到院子里,玉秋荻风姿嫣然、衣袂飘飘,已等
在那儿。栖凤山庄虽然同在终南山北麓,可这条山脉东西横亘八百余里,两地相
距也有百多里,且山路崎岖难行,无月的计划是乘雕前往,这样快些。

  秋雁一看可就打退堂鼓了,不知这两头巨雕是否也是大哥的手足?总担心会
欺负她这件衣服,「大哥,咱们能否不乘雕啊?」

  

             第542章探望若文

  无月瞪眼道:「这怎么成?那么远的山路,难道你这丫头背着我飞过去呀?
何况……大哥将来娶亲的八抬大轿就是这些巨雕,它会飞来把你接到成亲的喜堂
上,不如雁妹先试骑一下,先跟巨雕熟悉一下、练练胆量吧?」言来颇为奸诈。

  「不会吧?大哥。」秋雁说得可怜兮兮,她这下倒想硬着头皮豁出去试试了,
但只要她稍稍走近些,巨雕便会冲她吹鼻子瞪眼、跟她怎么都不丁对,只好彻底
打消这个念头。

  无月在秋荻阿姨的搀扶下跨上雕背,低头肃然说道:「大哥没骗你,娶亲时
大哥在外地的所有新娘子都是这种待遇,并非特意跟你这丫头过不去。」言罢冲
秋荻阿姨眨眨眼,意思很似乎是说,包括她也是如此。

  玉秋荻报之以白眼:若真那样,老娘到达后跳下雕背,第一件事就是要你好
看!

  秋雁见他如此神情,心知他所言非虚,不禁弱弱地道:「这次我就不冒这个
无谓的风险了,至于将来成亲……人家好歹是小妹,你就不能给点儿特殊待遇么?
枉人家口口声声地叫你大哥!」后面这句话又是恶狠狠说的。

  无月若有所思地瞅瞅秋荻阿姨,愁眉苦脸地道:「若对雁妹特殊了,其他那
些……非造反不可!难道雁妹希望到时候喜堂变斗场么?」

  玉秋荻瞪眼:第一个造反的就是我!

  秋雁当然不希望,眼见师父和大哥御雕冲天而起、越飞越远之后,她又窝回
自己的屋子犯愁去了,琢磨着今后怎样跟心上人的手足搞好关系。

  这百多里地,若真按秋雁的想法那样走山路的话,需要两天左右,不过乘雕
只要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在栖凤山庄门上通报过姓名,朱若文很快便匆匆出
来,简直惊喜得要命!喜极忘形之下,刚把人迎进雅厅,便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
跟无月来了个最热烈的拥抱,嘴里直叫:「月儿,我的月儿,人家真是想死你啦!」

  玉秋荻瞧得黛眉直皱,明明是自己打小乳养过的月儿,啥时又变成别人的月
儿了?这孩子真是,到处认娘!

  朱若文激动得差不多,自然不好在客人面前失礼,瞅着玉秋荻满是歉意地说
道:「这位夫人,对不起,贱妾见到月儿太激动,失礼了!」心想对方如此美丽,
恐怕是罗刹门中月儿的某位红颜知己吧?

  无月忙给她俩做过一番介绍。朱若文也挺替无月高兴,「玉夫人真是人如其
名,生得好漂亮啊!而且竟是月儿幼时的故人,这真是太好了!」

  玉秋荻忙道:「月儿当初在你们那儿时,承蒙大姊等人的多多关照,贱妾真
是感激不尽!」

  朱若文虽然很急,但既然心上人的好阿姨来了,她自该有所表示,当即吩咐
下去,摆下丰盛宴席,为无月二人接风,同时庆贺二人的重逢。

  席间无月问道:「若文,您不好好在凤吟宫带着,跑这么偏僻之处来干嘛?」

  朱若文随口答道:「会一个老朋友来了。」

  无月自然不信,在他的印象中,能劳驾若文亲自出动,都不会是小事一桩,
心想这儿人多眼杂,秋荻阿姨也在场,若文可能不太方便说话,也就不再追问。

  桌上菜肴精美丰富,但进行的时间并不长,散后她把玉秋荻安排到一座精舍
歇息,便赶紧将无月带回自己下榻的房中,三两下把自己脱得光光,急于老牛啃
嫩草。

  无月噗嗤一笑:「若文先别急,实话实说吧,这次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近年来除了勤修苦练,他也一直很关注朝堂之事,这跟他的人生理想有关,所以
免不了要追根究底。

  朱若文显然不愿多提此事,敷衍道:「跟你又没多大关系,关心那么多闲事
干嘛?」

  「您和凤吟的事就是我的事,咋叫多管闲事呢?」

  朱若文心想这孩子果然聪明,能猜到此事跟公主殿下有关,笑笑说道:「话
虽如此,可你无论怎样,屁股坐到罗刹女王那方要多些,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
有些事委实不方便让罗刹女王知道。」

  「我明白。可是您知道我做人的原则,但凡涉密,我一直很注意替双方保密,
凤吟宫的所在地我总没有泄露给夫人吧?」

  朱若文想想也是,何况无论她多么着急,这等事儿如果爱郎没动静,她也没
招。毕竟无论多嫩的嫩草,也得小荷露出尖尖角才能啃。眼下看来,如果不透露
一点有价值的信息给这个竟以此来要挟她的小家伙,恐怕难以得遂所愿了。

  她把无月拉到身边躺下,三两下解除他下面的武装,沉吟半晌,字斟句酌地
道:「我来这儿,是为了密会首辅大臣顾尚楷的私人代表常易才常大人。前来的
路上,他夜宿山下梨树镇华茂客栈时遇袭,差点失手被擒,幸而被隔壁一个武功
怪异的年轻人所救,搞得好惊险!」

  无月心里一动,问了一下常易才的形貌特征,跟他所救的那个中年人完全吻
合,心想人家既然坦诚相告,自己也不好藏私,笑笑说道:「那倒真是巧了,那
天夜里救他的人就是我。」

  朱若文一脸不信,「月儿的武功啥时候变得这么吓人了?据常大人说起,那
三个黑衣人武功奇高,恐怕我都难以同时对付三个!」

  无月实事求是地道:「倒不是我的武功忽然变得那么高,而是突出奇招,把
他们给吓跑了。」随即把当夜的经过和自己施展先天仙气的情形说了一遍。

  朱若文大为担忧地道:「你伤得重不重啊?让我瞧瞧!」

  无月摇摇头,「没事儿,人家这不好好躺在这儿跟您说话嘛,只是还没完全
好利索而已。」

  朱若文仍坚持查看一番,见他的伤口差不多已结疤,才算放下心来。然而犹
自不信他忽然就能施展出如此厉害的怪招,定要无月当场演示给她瞧瞧。

  无月噗嗤一笑:「若文这会儿光着身子,若被我的屁功一个响屁轰出屋里,
被别人瞧见实在不雅,呵呵!」好在经过最近的不懈苦练,他多少掌握到一些以
念力控制所发先天仙气的力量强度的诀窍。

  他一边解说先天仙气所能发出的力量是何等惊人,一边把自己悟出的门道拿
来跟若文分享,反正是自家的女人,他自然不必藏私,最后以力道适度的肘击功
演示给她瞧,隔着五尺距离轰碎了案几上一只精美漂亮的玉质花瓶。

  这只花瓶乃朱若文心爱之物,见状心疼得要命!嗔斥不已:「好你个坏月儿,
要演示也不该拿这么好的东西来试啊!这只花瓶拿出去怎么也得值五千两银子!」
继而大喜,「通过跟你合璧双修,我体内也有一定的先天仙气基础,如今多少掌
握些施用的窍门,岂非功力大涨?」

  当下顾不上再心疼花瓶,立马光溜溜地跳下绣榻来测试威力。由于体内经脉
健全,先天仙气几乎是运行于她体内的所有经脉、循环速度也比无月快得多,只
是远远没他那么充足罢了,但她那远比无月强大的念力足以弥补这一点。这次她
以念力驱动先天仙气发出掌力,轰碎的是一丈外书架上的玛瑙花雕,比那只花瓶
更值钱,她反而倒不那么心疼了。

  倒不是她竟奢侈至此,而是房间中找不到不太值钱且足够坚硬之物,她又急
于测试蕴藏体内这股强大力量的威力,便只好咬咬牙忍痛将就了。

  见她挥手间便能达到这种效果,虽比大姊差得远,但也足以令无月惊喜莫名
了!想及那些但凡跟他有过合体之缘的红颜知己们的体内,或多或少都有些先天
仙气的基础,那将是何等可怕的一支力量?若他再不好好努力,恐怕要落伍了,
沦为未来萧家吊在大堂上的那只大沙袋、被任何一个女友都可以随意欺负泄愤的
对象!

  「怕把墙轰塌,我才用了不到六成的功力吔!」朱若文比他更兴奋,跟无月
爱爱除了欲仙欲死、青春常驻,竟还有如此奇效,她现在唯一的念头便是拉他上
榻按在身下,榨干今天他体内的最后一滴菁华。

  她自信以自己丰富的床上经验和媚人之术,绝对能够做到,以往的无数先例
也足以证明这一点。这也是月儿到得后来,见了她就象老鼠见了猫,只想远远躲
开的重要原因。

  她现在更急了,简直是急不可待!无奈这小冤家觉得她说出的实情还不够多,
还要她多吐露一些出来才肯奉召。她气得牙痒痒的,这小鬼竟拿这等事儿来要挟
老娘!可是天知道,这会儿为了跟这个小坏蛋合璧双修,她连自己的老祖宗和做
人良心都可以出卖!所以,她已打算和盘托出,至于回到凤吟宫如何跟娘娘解释
自己泄密之事,唉,到时再说吧!

  念及于此,她说道:「根据常大人的描述,我估计袭击他的多半是绣衣阁的
人。」

  无月摇摇头,「不,是飞鹰门杀手,而且级别不低!」

  「那也是郑天恩请来的杀手,若非你出手相救,常大人定会落入郑天恩手中,
若是拗不过天牢大刑招供出来,必将在朝堂上掀起一场惊天惨祸、腥风血雨!老
皇爷虽然心疼长女,可免了牢狱之灾,但至少会削去不少实权和封地。所以我们
都该好好感谢你!当然反过来说,由于兹事体大,月儿绝不能对任何人吐露只言
半语,哪怕是对你的亲娘,知道么?」

  

            第543章柳家堡省亲

  无月拍胸脯保证:「我的为人若文还不了解么?但凡答应的事,即便天牢大
刑也休想逼供得逞,您尽管放心。常大人此刻人在哪儿?您可一定要派人好好保
护他,最好找易容高手将他乔装改扮一下,绝不能再让他被飞鹰门或绣衣阁的人
盯上!」

  朱若文撇撇嘴:「月儿能想到的,我老人家还想不到么?你说的那些措施我
都采取了,而且还多加了几道保险,然后派出五十名龙战旅一流高手同样也乔装
改扮、暗中尾随保护常大人返回京师。他前脚刚走,你们就来了。」

  「若文,可以透露一点密谈的内容么?」

  朱若文心中暗自评估一番,得吐露几分实情可以满足这个没良心的小坏蛋要
挟自己的条件?和盘托出她也不是不愿,可如果花较小的代价也能达到目的的话,
她又何乐而不为?

  「老皇爷最近已卧病不起,长公主曾数次入宫侍候汤药,还能拖多长时间连
御医也说不准。最近朝堂之上暗流汹涌、波谲云诡,以首辅大臣顾尚楷为首的几
大内阁大臣经过密商,打算联合湘王那一方的力量,在老皇爷身后发动宫廷政变、
来个废长立幼。」言及于此她打住了话头,仔细查看月儿的表情,如果月儿觉得
满意,她打算立马转入下一阶段行动。

  所以她那双纤纤素手已悄然伸了下去,测试自己这番话的份量是否足够,随
即发觉那儿依然毫无动静,她施展出浑身解数撩拨月儿,那等火辣辣程度绝对足
以治好不举的性无能病人,可月儿居然仍是那付古井无波的模样!她气得暗自咬
牙,看来这个话题还得继续。

  无月心里好笑,自己的好兄弟,当然只听他的指挥,懒得理睬若文徒劳的努
力,皱眉道:「废长立幼?拥立湘王登基?那凤吟岂不是白白为别人做嫁衣裳?
这可不是她的性格。」

  「月儿一向挺精明的,在政治上咋变得如此幼稚?这些内阁大臣支持的是长
公主殿下,拥立湘王不过是个幌子。他不过十来岁的小孩子,拥立他登基之后,
这些朝廷重臣们的计划是趁机上表,恭请长公主殿下垂帘听政,做一个手握实权
的摄政王,儿皇帝只是个傀儡罢了。至于儿皇帝成年之后的事,还不是摄政王说
了算,随时可以把他废掉自立。」

  无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懂了。」

  一直捉住他那紧要处的朱若文黛眉微蹙,话已说到这地步,咋还是没反应?
只好再补充一句:「作为长公主一方的势力,顾大人他们自然要征求长公主的意
见,便特意委派常大人前来栖凤山庄跟我会晤,商议此事。」

  「若文是如何答复的?」

  朱若文狠狠瞪他一眼:「小家伙别得寸进尺!」

  无月不为所动。二人相互以斗鸡眼对峙一阵,朱若文完败收场,哀叹道:
「好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小家伙,真是败给你了!全都告诉你吧,长公主对此
非常犹豫……」

  无月打断道:「无论从政治和军事的角度来分析,此事成功的几率高达九成
以上。凤吟还有啥好犹豫的?这可不象她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从他的立场而
言,也力挺凤吟出面力挽狂澜,挽救千禧帝国这座摇摇欲坠的帝国大厦。

  朱若文无奈地道:「月儿,你的分析不错,仔细评估,胜算当在九成五以上
……然而千禧朝只是当今天下格局中的一盘棋局而已,你不妨放眼更大的格局来
考量,一直率帝国铁军与女真金国对峙的长公主对此再清楚不过,何况神州还有
越来越声势浩大的战天鹰大起义,可谓内忧外患!」

  无月懂了,赞叹不已:「凤吟就是凤吟,不愧是一个真正的战略家,能将天
下大势看得如此广阔和长远!」

  「她的担心是,若到时贸然发动政变夺取神器,无论成功与否都将引发一场
内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战天鹰和虎视眈眈的女真金国才是肘腋之患,她即
便夺取天下又如何?能凭借手中的实力同时对抗战天鹰和女真金国这两支超强的
力量么?」

  无月根据自己所掌握的情况评估一番,战天鹰的实力如何他不太了解,可女
真金国若融入紫烟和大姊这股力量、举国全力南犯,加上内乱,恐怕凤吟还真是
难以抵挡,最后他的结论是:「恐怕不能。」

  「所以,我依长公主殿下的意思,答复他们的是:务必稍安毋躁,此事尚需
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贸然行动!」

  无月还关心另外一个问题:「对了,凤吟转给您那封信,您转给嫣娘没有?」

  朱若文不满地道:「我老人家办事,你难道还不放心?信早就发往紫山去了。
唉!想起嫣娘也是要在月儿这只碗里刨食吃的,我居然如此热心帮情敌,你的若
文阿姨是不是老糊涂了?」

  无月噗嗤一笑:「我的若文阿姨哪里老了?简直是越变越年轻,这次见面一
瞧,几乎三十不到的模样了,照这样下去再过几年,走在街上我恐怕得叫您妹子
了。」

  朱若文笑骂道:「小滑头,就知道甜言蜜语哄女人开心,哪有你说得那么夸
张?」话虽如此,那张似永不会衰老的美丽容颜都快笑烂了,「别废话了,对我
这种老江湖没用,还不快开工?」

  直到此刻,无月那话儿才开始缓缓抬头,准备干活,很快便已膨大涨硬到惊
人的程度,长长的棒槌如怒龙般昂首而立、冲大美人张牙舞爪,状似挑衅。

  风骚美妇毫不示弱,张开胯间湿热大洞儿立马应战,翻身跨骑到他身上挨挨
凑凑相就,雪白肥臀旋摇得几下、大洞儿便叼住了伞状鸡头,在洞口边卡进卡出
几下,发出吧唧吧唧清脆水响,感受销魂蚀骨的刮磨之感,继而肥臀往下缓缓下
沉,棒槌一点点被吞入,直至蛇头到底。

  骚痒膣道中久违的充实涨满之感又重新回来了,好爽啊!她黛眉微蹙、双眼
瞪得大大,发出长长一声娇吟:「每次长屌刚进来这下,感觉好舒服啊!尤其是
象这样慢慢到底,哦……」

  无月往上顶了一下,「既如此,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若文阿姨可以让我出来
了。」

  大美人恶狠狠地道:「少来!现在才是开始,待会儿夹得月儿的大鸡巴在里
面猛烈跳动着射精的时候更爽!」边说边收缩阴道夹紧长屌、下体上下耸动起来,
长屌在阴道里进进出出,发出噗嗤噗嗤的销魂响声,龟棱由阴道深处挂出大量爱
液,将棒身糊得满满、泛着白光。

  阴道被棒槌涨满并相互刮磨带来强烈快感,她的黛眉皱得更紧,耸动节奏渐
渐加快,粗喘、呻吟和噼啪水声交织在一起,越来越响。如此耸动百来下之后,
她不满足于龟棱刮磨阴壁的快感,于是坐实在无月下体上,让大鸡巴深深埋入阴
道之中,改为前后大幅度挺动,紧紧抵住宫颈口的龟头在里面来回撬动、重重研
磨,快感顿时加剧、如火花四溅般暴涨开来!

  「呼~噢……」无月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奥啊!月儿的大鸡巴好棒,撬得阿姨的骚屄好、好舒服啊!」朱若文再度
加大前后挺动的幅度了力道,令快感上升的速度到了她几乎难以忍受的程度!

  「若文阿姨的老屄真是好骚啊!快把孩儿的蛋黄给夹、夹出来啦!呜呜~」
无月表现得有些狼狈,若文阿姨的内媚之术还真是没得说,连他都有些怕怕,往
往忍不住就象射,若跟她夜夜春宵还真有些吃不消!

  见他如此神情,朱若文的阴道夹得更紧、挺动得愈发剧烈,低头仔细欣赏心
爱的月儿越来越痛苦的表情,殊不知她此刻的表情同样不好看、甚至有些狰狞,
她俯下上身,肥硕的雪白大吊奶在月儿眼前晃来晃去,膨大涨硬如紫莓的大奶头
磨蹭着他的嘴巴,撩拨着他的食欲:「我的乖儿子,回到妈妈怀里,咋忘了要吃
妈妈的奶?快来呀,小乖乖,妈妈为乖儿子吃奶……」她决定在恋母之极的月儿
不堪重负的背上,在添上一根沉重的稻草。

  「唔唔~若文妈妈的奶好肥、奶头好大,妈妈的老屄好骚哦!」无月猴急地
一口叼住,狠命地啯吸起来,感觉大奶头在嘴里进一步涨大变硬,吃得爱不释口,
表情顿时变得更加狼狈。

  朱若文很满意,浪叫道:「噢~妈妈的老屄就是骚,就想夹月儿的大鸡巴
……月儿喜不喜欢肏妈妈的老骚屄?」

  「喜欢!啊~啊~若文阿姨暂停下,受、受不了……要射、射啦!」

  朱若文见他玉雪脸上涨得绯红,粗喘得越来越急,赶紧将龙凤真诀运转开来,
准备接纳月儿的大礼,她的目的就是这个,何况她也已无限接近高潮的顶点,岂
肯放松阴道对大鸡巴的刺激?她已不仅仅是前后挺动,下体还猛烈地前后左右耸
摇旋挺起来,「乖儿子,在妈妈的肥屄里射精吧,射进妈妈的大骚屄……射精妈
妈熟透的阴道,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无月委实受不了她这等要命的动作和淫声浪语,发出一阵受伤
猛兽垂死挣扎一般的惨嚎,涨大到极点的血红色龟头猛烈跳动起来,大股大股灼
热精液狂喷而出,留都留不住!

  二人同登巅峰,紧紧相拥狂吻、泄得欲仙欲死!唯因有爱,灵欲交缠的感觉
愈发销魂蚀骨!

  的确,冲天钻一旦开工,那绝对是马力十足,接下来二人继续抱在一起颠鸾
倒凤、纵欲交媾,令朱若文满足得不能在满足!她也实在很有能耐,不到一个时
辰,越来越骚痒难禁的阴道深处竟接连承受月儿三次真正意义上的扫射猛轰!

  这样的记录唯有他的亲娘梅花能够超越,已超出他每天定额的三倍之多!这
也是他见着若文阿姨就想躲的唯一原因,他觉得不能太过透支,便提出该停工了。

  朱若文不干,抱住他继续耸动,把大鸡巴弄软了之后也不让它出来,阴道内
团团嫩肉蠕动着将它慢慢夹硬,接着做爱。好容易逮着机会,她定要用骚痒阴道
夹吸啃咬压榨得月儿连一滴精液都不剩!

  无月真是怕了她了,麻烦的是冲天钻一旦开工便会亢奋得象一条发情的小公
狗,进入自动钻探模式后更猛,眼下遇上这个夹得它爽歪歪的对手不禁乐得疯狂
起来、再也不肯听主人的指挥,此刻无月想休兵罢战也不行了!

  虽然冲天钻进入自动模式后,以这种女上男下的姿势做爱他消耗的体力不多,
但射精太多次也难免头晕眼花。好在性经验极其丰富的若文阿姨知道在什么时候
该适可而止,以后还要长期使用的,她可不想竭泽而渔。

  在无月疲惫地闭上双眼,迷迷糊糊即将睡去那一刻,耳边响起若文阿姨深情
款款的悦耳嗓音:「月儿,阿姨玩得你还尽兴吧?明晚咱娘儿俩继续,白天方便
的话也可以来……」他心中隐隐生出被强姦之感,难道女人越老反而越骚?屌儿
被老屄夹得的确爽得要命,可也太厉害了吧?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无底洞!

  第二天上午,既然人已看过,用早点时无月向若文阿姨告辞,想拍拍屁股走
人。朱若文正值情热之际,胯间那个浓密毛丛掩映下的无底大洞儿连十分之一都
没灌满,哪里肯舍?拉住他不让走。

  无月把急于回柳家堡省亲,只因受伤耽误下来的情况简要说了一下,最后言
道:「如今我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不日就要动身,在这儿不能呆久了。再说,您
也得赶回凤吟宫向尊敬的长公主殿下复命呢。」言罢装腔作势地拱拱手,向凤吟
表示敬意。

  朱若文笑笑:「你在凤吟宫中时被娘娘盯得死紧,人家每次跟你幽会都是偷
偷摸摸,象做贼似的,如今咱俩难得单独聚一次,人家恨不得跟你隐居于此,权
当是私奔了,我才不着急回去,大不了跟公主说我返回途中遇袭,因而耽搁下来。」

  无月一脸的难以置信,「据我所知,您对凤吟可是忠心耿耿,没想到竟然对
她也会撒谎?」

  「没办法,老娘就算为爱疯狂一回吧,再过些年可就没那激情了。你这没良
心的小冤家,也不想想人家在凤吟宫是怎样侍候你、以这种合璧双修的功夫治好
你的内伤的,要不是我老人家,月儿别说先天仙气,连鬼气都剩不下一丁点儿。」

  无月想想也是,自己可不能过河拆桥,干那等新娘娶进房、媒人丢过墙的缺
德事儿,正想说话,却听若文阿姨接道:「月儿凭良心说,该不该留在这儿陪阿
姨半年?」

  他吓了一跳!「若文阿姨,您的胃口也太大了吧?多加一天吧。」凤吟的人
马都是谈判高手,既然漫天要价,他不妨坐地还钱。

  「一口价,多呆两天!」见他还想说啥,朱若文斩钉截铁地道:「这已是底
线,没讨价还价的余地了。惹恼了阿姨,索性把你软禁在这儿,你是否自信能闯
出这座由一千龙战旅高手团团包围的宅院?」

  无月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肯定不能,「两天就两天嘛,其实即便我在这儿
呆上半年对您也没多大好处,长公主殿下获悉后赶来,照样没您的份儿,呵呵!」

  朱若文嘿嘿一笑:「所以我老人家只需两天咯,滑头的小鬼!」

  于是无月又留下多陪了她两天,把那个无底大洞儿灌到五分满,她才总算如
约放过无月,二人依依惜别。

  无月随后和秋荻阿姨乘雕返回青水宫,继续跟秋雁那丫头卿卿我我……

  山中无日月,转眼便到了千禧四十六年正月底,初春时节,无月的伤势已经
痊愈,回柳家堡省亲之事正式提上二人的议事日程。

           ************

  柳传声和柳鸿志兄弟俩很怪,除了弟弟柳鸿志有无月这么个唯一的外孙,两
兄弟膝下其余的不是孙女就是外孙女,竟无一个男孩,所以无月倍受大姥爷、姥
爷、大姥姥和姥姥等诸位长辈的宠爱。

  柳青玉收到玉秋荻的飞鸽传书后,震惊、喜悦、难以置信!诸般情绪纷至沓
来,都是如此强烈,轰得她差点晕倒,赶紧扶住案几才堪堪站稳!当她神智稍稍
清醒一点,已是满脸泪痕!心中呐喊:月儿,我的月儿,你真的一切平安,马上
就要回来了么?老天爷保佑!

  稍稍再清醒一点,她立马意识到这个惊天喜讯对爹娘、伯伯婶婶、一大帮姊
妹们以及整个柳家堡有多么重要!大伙儿盼这一天盼了好久,别说爹娘,连她的
眼睛都快盼瞎了!

  她不敢迟疑,立马把信函拿去给四位老祖宗看,将这一惊人喜讯告诉四位望
外孙心切的老人。

  四老拿着信笺的手不住发抖,忍不住老泪纵横!据信中所言,月儿一切平安
且即将和青柔陆续回柳家堡省亲,四老高兴得简直是语无伦次,当晚大张宴席、
请来附近所有的亲朋好友隆重庆贺一番,四老个个喝得酩酊大醉,怎么上床睡着
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睁开眼来,四老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青玉赶紧给远在青水宫的
闺蜜玉秋荻去函,要她速速带月儿回家,宝贝外孙不到两岁便告失踪,四老已等
不及、好想看看当年的小宝贝都长成了啥样啊!

  柳嫣娘得到若文大姊转来的飞鸽传书之后,也抱着近一岁半的女儿萧紫嫣按
图索骥、匆匆赶回柳家堡,倚门日夜盼郎归,从青柔成亲那年算起,她已有很多
年没回过娘家了。由于她是乘坐马车,青柔则是乘巨雕直接由围场飞来,所以她
比青柔晚了将近两天才赶回。

  这对昔年的好姊妹,后来的情敌相见,自有一番悲喜交集。她俩当年爱上同
一个男子,若干年后又都即将下嫁那个男子的儿子,堪称造化弄人啊!

  长房家的柳嫣然三姊妹和二房家的柳青梅三姊妹心中的喜悦一点不亚于四老,
她们可是每晚轮流抱着月儿睡觉,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的啊!而且月儿自幼有个怪
癖,晚上不含着乳头便睡不着,所以无论是否有奶她们都要让宝宝叼住乳头、给
他讲故事哄他睡觉。在她们的心目中月儿就跟自己的儿子没啥两样,甚至有过之
而无不及!

  她们加上无月的姑妈萧雨茹,要求青玉每天发一封飞鸽传书催玉秋荻带月儿
速回,除了自个儿心中的无尽思念,盼孙心切的四老每天昼夜不停地在她们耳边
唠叨个不停,也令她们委实受不了!

  玉秋荻被闺蜜青玉催得整日价坐立不安,自然也急于带月儿早些返乡省亲,
怎奈他有伤暂时不宜远行、一时半会儿无法动身,故而拖了好些日子,待得无月
伤势痊愈,玉秋荻便立马带他乘雕飞往米脂柳家堡。

  眼睁睁地瞅着他那矫健英挺的身影跨上手足的背,他的那件小棉袄秋雁眼眶
红红的,万分不舍,嚷嚷着一心想跟他同行,却又怕他的手足使坏,半路在空中
把她扔下来、可不得摔成肉饼?只好看着他和师父骑在雕背上、往北方天际越飞
越远,很快变成两个小黑点,继而消失在地平线,她的心似也沉落到地底,抽抽
噎噎地流泪不止。

  李萍生性淡漠,懒得管她,摇摇头走了。黄鹂免不了要来关心一下从小娇生
惯养的小师妹:「哟!这段时间小师妹和大哥之间的进展神速啊,这么快就舍不
得他了么?快跟师姊说说,你俩私下交换过生辰八字没有?」

  秋雁没好气地啐道:「去你的!落井下石,不是好人!」跑回自家屋里,一
头扎进被窝里伤心痛哭去了。

           ************

  和秋荻阿姨一起乘巨雕直接降落在柳家堡后院花园中那一刻,无月立即陷身
于花枝招展的欢乐人群中,四老、他的七大妈八大姨和表姊妹们早已在那儿等候
多时,此刻见他终于回家,生得如金童般光彩照人,又依稀残留着幼时的可爱模
样,四老和姑姨们幸福得只顾得上呵呵直乐!

  玉秋荻一见眼前这付场景,心知大约个把月之内自己是不太可能再见得着月
儿了,便跟四老和柳家姊妹们一一见过,这些姊妹大多与她相熟,由于感念她找
回月儿,四老及柳家众姊妹对她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盛情邀请她参加盛大的接风
晚宴,当她急于回自己的娘家,便婉言谢绝了。和闺蜜已有很久不见,她原本想
跟青玉好好聊聊、叙叙旧。

  谁知青玉见到月儿后就象天降宝贝,黏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一张脸都快笑烂,
逢人便说月儿是她一手奶大的,压根儿就没多余的功夫来陪她这个闺蜜。

  玉秋荻不禁笑骂:「我说青玉,你啥时变得这么重色轻友了?呵呵~不过想
想你当年的事迹,好象一直都是这样哦!」随即想想不对,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
君子之腹了,虽然当年都乳养过月儿,当青玉跟她不同,是月儿嫡亲的三姨,哪
来的色?

  谁知青玉的回答更绝:「月儿这样出色的孩子,哪个女人不爱?嘿嘿~妹子
就是色了,咋啦?去,该干啥干啥去,别耽误人家跟月儿亲热,回头有空再找你
聊!咦?瞧你刚才说话那语气,莫非跟我的月儿有何猫腻?警告你,月儿是我的,
别想跟我抢!」言罢瞪着斗鸡眼一付好斗的模样!

  玉秋荻一阵头晕,这都啥人儿啊?」青玉,咋感觉你把月儿当私人财产啦?
莫非你还能跟他……那个?」后面这句话是凑在她耳边小声说的。

  柳青玉瞪眼道:「有啥不能的?妹子就在发愁,今晚别有人跟我抢先,不行!
失陪,妹子得盯着月儿去,不能让他被别的姊妹抢跑了。」

  玉秋荻惊笑不已,柳家姊妹们个个貌美如花,可她们的德行玉秋荻最清楚不
过,见她们此刻一个个露出贪婪的神色,真担心月儿别真的被她们给吃了!她懒
得离青玉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挤进人圈中对无月说道:「阿姨得先回乘雕自己
的娘家了,让家人也瞧瞧稀奇,过些天再来看你,离开时咱们事先约好,到时一
起走。」

  无月很想跟她多说几句,无奈围在身边的七大妈八大姨太多,吵得他头晕脑
胀,没法好好说话,只好简明扼要地道:「好,有事孩儿就给您去信,秋荻阿姨
路上小心。」

  玉秋荻撇撇嘴,酸溜溜地道:「阿姨的娘家离这儿又不远,有啥小心不小心
的?倒是你,可别被柳家这么多美人迷花了眼。」后面这句话也是贴在他耳边小
声说的,言罢甩头而去。

  无月听得目瞪口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自幼对他无比慈爱的四老无月倒还都认得,软嘴塌舌地逗得老爷和太太个个
老怀大畅,直夸孙儿真乖!继四老之后,一张张欢笑加热泪的美丽娇靥在他眼前
一一浮现,又被旁边的大小美女们匆匆挤开,姨妈和姑表阿姨们轮流和他激情拥
抱、惊叫不已,毫不吝啬地任由热泪奔涌而出,比见到久别重逢的宝贝儿子更加
激动!

  诸女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抱住他问长问短,连长幼有序的规矩都忘了,全都把
他当心肝宝贝一般。好半晌之后无月的耳边还嗡嗡响个不停,吵得他头晕脑胀,
直到他的大姨柳青梅醒过神来,觉得长幼有序的规矩还是要的,忙喝令诸姊妹和
小闺女们统统按年纪排成一溜,一一上前轮流和月儿亲热,严禁插队。

  其实论年纪,柳嫣然才是柳家二代诸女的老大,不过大房家嫡出的三女都遗
传了父亲柳传声豪爽开朗、不拘小节的大剌剌性格,也不太爱管事儿。二房家嫡
出的四女则精明强干许多,容貌也更占上风,尤其长女柳青梅性喜游侠江湖,武
功高强,乃赫赫有名、令江湖屑小们闻风丧胆的女侠闪电寒梅,在柳家堡拥有极
高威望。所以在主导权方面大房家长女争不过二房家,情场上大房家的幺女嫣娘
也争不过二房家的青柔。

  柳家堡众人都很怕这位心狠手辣的大女侠,后花园中乱糟糟的场面迅速得以
恢复秩序,待得亲人们激情稍抑、安静下来些,柳嫣然便忙着替无月一一做出介
绍,毕竟他失踪时尚年幼,这些亲人未必都认得齐全。

  

             第544章精明强干

  长房大姥爷家的这三位表姨无月不仅都认得,而且或主动或被迫地与他均有
了夫妻之实,柳嫣然首先为他介绍的是四位并肩盈盈而立的中年美妇,在她们身
后是一排笑靥如花的小美人,都是无月的表姊妹,米脂自古出美人,果然名不虚
传!

  首先介绍的自然是那位发号施令的大女侠、无月的大姨柳青梅,她今年四十
五岁,端庄秀丽,高大丰腴、体态健美,再瞧瞧她方才的言行举止,显然是位叱
咤风云的女中豪杰。在无月印象中百媚夫人也属于这种类型,不过大姨的性格比
她强悍得多,也不象她那么糊涂,显得精明强干,典型的领袖性格。

  无月极善察言观色、很会来事,自知抓住重点,花了大把功夫把大姨哄得晕
头转向,当即向他拍胸脯保证:「柳家堡和附近方圆数十里内都是大姨的地盘,
若有哪位姨或表姨敢倚老卖老地欺负你,尽管告诉我,大姨为你撑腰!」这句话
又很像他大姊的风格。

  无月眨眨眼笑道:「若大姨欺负孩儿又咋办?只能找四位老祖宗投诉咯?」

  柳青梅笑骂道:「那月儿就只能自认倒霉了,找老祖宗也没用,大姨若是发
飙,老祖宗都怕哩!所以么,月儿最好把大姨哄好一点。」

  「那是那是,待会儿孩儿一定好好敬大姨几杯,就当拜山头了。」无月暗自
惊叹,大姨这话更像大姊的做派了,也是横着走路那种霸道类型,看来自己在老
家也得夹起尾巴做人了,衰啊!

  其次是二姨柳青虹,四十三岁,矜持含蓄、美若天仙,无月觉得跟二姊周怡
有些类似,可不能乱开玩笑;第三位不用介绍他都还依稀能认得出,是亲亲的三
姨柳青玉,四十一岁,春花般灿烂美丽,丰满性感、眉梢眼角略显风骚,性格近
似于嫣娘,有点胸大无脑,应该不难搞定。

  第四位是他的姑妈萧雨茹,四十一岁,体态欣长、端庄淡雅,说起来血缘最
近,无月反而感觉很生疏,这跟他幼时在绥德萧家呆的时间很短有关,感觉这位
美丽绝伦的姑妈有点像君怡阿姨,她不会也拿出萧家家训来说事儿吧?

  表姊表妹们对他来说相对陌生些,倒是显得含蓄矜持许多,但也拉住他的手
摇晃个不停,亲热地叫着哥哥或弟弟、一一向他嘘寒问暖。虽然在罗刹门、凤吟
宫和澄阳侯府中他同样也大受欢迎,但若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当以柳家堡为最!

  待得柳嫣然把后面的一大堆小美人也一一介绍完毕,表姊妹们围住他唧唧喳
喳地说个不停,令他应接不暇,好在他博闻强记,倒并未被一长串名字搅昏头,
不仅谈吐得体,而且闲谈中能叫出每个姊妹的名字,逗得美人们个个眉花眼笑!

  无月正和表姊妹们谈笑正欢之际,柳青玉不顾这些小美人的强烈反对和抗议、
冲入重围强行将他拉到一边,将他拥入怀中,揉弄着他的头发,与他脸贴脸亲昵
地来回磨蹭,泪眼婆娑地道:「月儿倒还有良心,自幼离家那么久也没忘记三姨
……呜呜呜……」

  当年无月在柳家堡时,梅花不方便常住娘家,屡次想把爱儿带回绥德,父母
和伯父伯母舍不得月儿,以青柔奶水不足为由坚决反对,这样就需要为小宝贝找
乳母,说来无月运气特好,当时凑巧柳嫣然以及二房家的柳青梅三姊妹竟陆续遭
遇丈夫暴亡的不幸,均已回到娘家以孀居之身生下遗腹女不久、正在哺乳期中,
便主动承担起帮青柔妹子抚养孩子的责任,挨着个儿轮流带无月睡觉、为他哺乳。

  所以倒是三位姨妈、三姨的闺蜜秋荻阿姨、以及嫣然和晓嫣两位表姨哺育他
的时间多得多,其中刚生下二女儿张晶的三姨奶水最为充足,自然成了他最主要
的乳母。在柳青玉心目中与其说月儿是自己的外甥、还不如说更像自己的爱儿。
唯有柳嫣娘当年因情变与青柔翻脸、愤而离家,倒未照顾过幼时的无月。

  这些陈年往事都是在姨妈、姑妈和表姨们七嘴八舌的闲谈中,无月才终于想
起来的,二表姨晓嫣当时虽然没奶水,但特别喜欢他,平时带他的时间反倒最多。
不过从感情上来说,不知是因为和前五位阿姨有乳养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无
月最依恋的当属三姨,其次是大姨、二姨、秋荻和嫣然阿姨,却不太喜欢晓嫣阿
姨。

  见三姨如此舔犊情深,无月胸中涌上浓浓的孺慕之情,不禁抽抽鼻子强笑道:
「孩儿主要是三姨奶大的,自然不会忘记您。」

  「月儿,我的孩子,眨眼间你已长得这么高了,走在外面三姨都不敢认你呢
……呜呜……来,三姨要仔细瞧瞧,我的月儿已长得到底有多俊。」柳青玉哽咽
着道。

  她稍稍松开无月,臻首后仰一瞬不瞬地瞅着心目中的爱儿,大大的美丽杏眼
中射出无比喜悦的光芒,呆呆地凝注半晌,伸出纤纤玉手摩挲着他的脸庞,喃喃
地道:「天啊……我的月儿出落得如此光彩照人,简直令三姨不敢逼视!男儿生
得象月儿这样好看的实在少见,不,该说是绝无仅有,难怪常言道米脂的婆姨、
绥德的汉……」

  无月嘟起嘴巴不依道:「孩儿幼年在姥爷姥姥家长大,该算米脂人才对,三
姨成心把孩儿推给萧家,可是不认孩儿是一家人么?该罚!」

  柳青玉乐呵呵地道:「算三姨一时忘形说错了话,认罚,待会儿为月儿举行
的接风晚宴上、三姨自罚三杯向月儿赔罪如何?」

  「不行,现在就得让孩儿香一口作为惩罚,以免再犯。」

  美妇送上因兴奋而变得嫣红的美丽香腮,娇糯糯地道:「好,三姨认罚…
…」

  无月凑上嘴唇,啵地一声重重地香了一口。柳青玉反手勾住他的脖子,转头
密密地亲吻着他那雪白嫩红的可爱脸蛋儿,梦呓般呢喃着道:「月儿,我的心头
肉儿,你都不知道,你不在三姨身边这漫长的岁月里,三姨有多么想你!当年获
悉……三姨想死的心都有,那天忽然接到秋荻的信、得知四妹和你的消息,我简
直兴奋得……最近三姨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难为月儿还记得你是三姨奶大的,
自打当初捞开胸襟为月儿第一次哺乳、被你的小嘴死死叼住乳头猴急地啯吸轻咬
的那一刻,三姨就有种母子连心的感觉,似有一根热热的丝线经由乳头和奶孔将
咱娘儿俩紧密地连接在一起……月儿那时还不会说话,却喜欢边吃奶边比划边咿
咿呀呀地跟三姨打哑谜,那样儿好可爱,真是好怀念啊!」

  这一点无月深有同感,和梅花母子相认时他总感觉跟娘并无多少母子之情,
与娘相比,他跟嫣然、秋荻阿姨和此刻重逢的三位亲姨之间的母子之情反而更深,
相处得也无拘无束、自然亲昵许多,恐怕并不是因为先前已和梅花情根深种,而
是跟这五位阿姨哺育他的时间更多有关,尤其是眼前为他哺乳得最多的三姨,刚
一见面他心中的孺慕之情便油然而生,浓得再也化不开,这不正是母子连心的感
觉么?

  「孩儿也是哩,好久没含着三姨的大乳头睡觉了,好想……」

  「三姨也想啊……刚才见着月儿时三姨的乳房就涨得慌,跟当年在哺乳期涨
奶的感觉差不多……那时三姨的奶水太足,夜里涨奶时乳房涨得难受,便把你和
晶儿抱在怀里一人叼住一只乳头吃奶,两个孩子都吃不完,月儿很霸道,总是嘴
里叼着阿姨奶水更足的右乳乳头、还要霸住三姨的左乳不让晶儿吃……」

  无月笑道:「您自然要护着亲闺女了,孩儿想霸占也霸占不住呢。」

  柳青玉臻首微摇,「才不是呢!偌大柳家堡就月儿一根带把的独苗,从老爷
老太太到阿姨们都把你视为掌上明珠,永远把月儿放在第一位,三姨自也不能例
外,总要顺着你的意,二囡囡半夜醒来时常吃不到奶、饿得哇哇直哭呢……」

  无月想起前世和灵缇争夺天后的乳头之事,暗叫惭愧,看来自己无论前世还
是今生都喜欢鸠占鹊巢,跟妹妹争夺口粮呢!经三姨一提,这些幼年往事依稀还
有点印象,三姨也象梦中的天后一样、对自己视如己出,心中感动,不禁偎进三
姨的怀里哽咽着道:「三姨对孩儿真好!」

  柳青玉双手揽住他的腰,疼爱无限地道:「其实不仅三姨,所有长辈都很疼
你。由于过于宠你,我们三姊妹和大表姊一直舍不得给你断奶,后来她们陆续回
奶,只剩下我还有,月儿每晚非得要吃饱了三姨的奶才肯罢休。跟其他姨睡觉时,
即便她们已没乳汁喂宝宝,月儿也非得含着她们的乳头才能睡着,说起来都是三
姨给你养成的坏毛病,好在月儿现在大了,该没这坏习惯了。」

  无月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三姨说错了,既然是习惯哪有那么容易改掉?
但凡有奶吃,孩儿一样要含着大乳头才睡得踏实哩,否则夜里老做噩梦。」

  柳青玉想了想,吃吃笑道:「对了,听说月儿身边那些红颜知己可都美得紧,
月儿可是喜欢含着……」

  「您别误会,她们的乳房可不如您和阿姨们的那么饱满,孩儿……孩儿喜欢
的是……」

  柳青玉噗嗤一笑,伸出纤纤玉指戳戳他的额头啐道:「三姨差点忘了,月儿
是个恋母的小坏蛋,小时候最喜欢玩三姨涨奶时涨鼓鼓的大奶奶,三姨虽愿意被
宝宝独占,可其他姊妹们却不能容忍我独占月儿,隔三差五就会轮流来把月儿抱
回自家睡觉,可夜里但凡我不在你身边、你吃不到奶就要大哭大闹、不肯睡觉,
倒是秋荻姊姊带你还好些,三姨听说后很心疼,只好挤在带你睡觉的那位姊妹身
边抱着月儿入眠,直到月儿快两岁时我也回奶了,再也挤不出乳汁,月儿却仍喜
欢掏出三姨的大奶子啯吸乳头玩。我想啊,后来一直让月儿啯奶的一定是罗刹女
王吧?」

  无月模棱两可地微微点头,对她耳语道:「其实孩儿最想吃的是三姨的奶,
最能勾起幼年的温馨回忆呢!」边说边啯吸三姨那依然娇嫩却很富态的耳垂。

  美妇被他弄得痒酥酥的,浑身一阵发麻,不禁格格娇笑道:「月儿已经大了,
再象当年那样跟三姨睡不合适,会出事的……」

  「会出啥事儿呢,当年跟您那么久不也没事么?」

  美妇瞪眼道:「当年?那时无论宝宝怎样玩三姨的乳房,小鸡鸡总还是…
…可瞧瞧你现在,不过和三姨抱抱而已,月儿下面就顶起好高,三姨的腿被它硌
得慌……」伸手下去捏了一把,不禁惊呼道:「天啊!这还是当年那根娇小玲珑
的可爱小鸡鸡么?它如今变得好长好硬啊!三姨若还象当年那样半裸着抱住月儿
睡觉,非被月儿污了身子不可……」

  无月不满地道:「孩儿不过想重温儿时旧梦而已,至于这样么?」

  「须知月儿当年小小年纪就很色哩,三姨为你哺乳时你很不老实,乳头被你
啯吸得好大,即便白昼也是涨涨硬硬、痒酥酥地,总也消不下去,可是三姨喜欢!
每月总有几天三姨下面毛丛中都会肿起一大坨,热烘烘地流出好多水水,月儿最
喜欢伸手去摸,弄得一手黏乎乎的水水,三姨忍不住时总会夹住你娇嫩的小身子
磨蹭止痒,你或许都记不得了……」

  无月揽住她的柔软丰腴腰肢,在嫣红美丽的香腮上亲了又亲,低低耳语道:
「孩儿最依恋三姨啦,就是要嘛!今晚散席后孩儿就要跟着您睡,孩儿幼失怙恃,
好留恋幼时躺在三姨怀里吃奶的美妙滋味啊,您放心,孩儿或许会有些冲动,但
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柳青玉见小宝贝说得如此可怜兮兮,却也是实情,满是疼惜地搂紧他,泪水
涟涟地道:「好可怜的月儿,才两岁就流落在外,九死一生……呜呜呜……三姨
倒是愿意满足你的心愿,其实三姨并非担心月儿,而是……而是担心自己会、会
忍不住……」

  无月坏坏地道:「会忍不住啥呢?」与诸位阿姨耳鬓厮磨一番,他一向对如
花似玉的美妇缺乏免疫力,不由得色心大起,连亲娘都上过了,他已不在乎和亲
姨乱伦。

  美妇狠狠地拧了他一把,娇羞无限地道:「小坏蛋,明知故问!」

  无月不依道:「不行,三姨今儿必须得说清楚,否则孩儿不理您啦!」言罢
做出气鼓鼓状。

  「月儿应该还记得,你幼时见过的那位三姨父已是我的第二个丈夫,晶儿是
他的遗腹子,三姨怀孕后不久他便暴病身亡,我落下剋夫的不祥名声,其实那只
是迷信的说法,真正的原因是三姨的性、性欲太强,每夜不做那事儿简直就睡不
着觉,有时大白天也忍不住要把丈夫拉进卧室行房,两位丈夫都是倒在三姨怀里、
被三姨吸得精枯血竭而亡的。所以回到娘家后三姨决心再也不嫁人,成了可怜的
寡妇,你的其他那些姨和表姨们的遭遇也跟我大同小异。秋荻姊姊虽然不属于这
种情况,可也跟丈夫长期不合,最后选择了孤身修道……」

  无月奇道:「您的意思是说,大姨、二姨、嫣然和晓嫣表姨也都是因为性欲
太强,导致各自的丈夫一个个精枯血竭而亡的么?」

  柳青玉点点头:「对,包括你娘和嫣娘表姊也一样,若非你爹当年……否则
他的下场也会和你的那些姨父和表姨父们一样。」

  这话听来虽刺耳,不过无月想起需索无度的娘和三度未婚生子的嫣娘,不禁
深有同感,尤其是娘,在一起时间长了连自己也有些吃不消呢!想了想说道:
「三姨别把话题扯远了,孩儿的问题您尚未如实回答哩!」

  柳青玉说道:「月儿不妨想想,三姨原本性欲就很强,又在最想那事儿的年
纪,孀居十多年的久旷之身非常空虚寂寞、熬得辛苦万分,时常难受得整夜整夜
地睡不着觉,若再抱着月儿睡觉、喂月儿吃奶,那会是啥光景?肯定会忍不住想、
想和月儿做……做那事儿……」

  柳青玉言来声若蚊呐,到后面几不可闻,羞不可抑地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再
也不敢看他一眼,虽然她很想很想,自打月儿回来,她那灼灼目光就没离开过他
的脸,哪怕一瞬,她从未想到自己会对一个男子有着如此复杂而深沉的感情,月
儿那阳光灿烂的美丽笑容填满了她的整个心灵,用这样的词汇形容美少年或许有
些不合适,可她实在找不出更恰当的字眼来描述月儿的漂亮可爱!

  天啊!自己好爱月儿……无论是母爱还是情爱,都是如此深沉……月儿已好
半晌没吭声儿,她终忍不住缓缓抬头,饱含深情地凝睇,老天~月儿这双美丽的
大眼睛纯净如秋水、多情如大海,实在勾魂夺魄,这最令她受不了!

  她强抑羞意大胆地与月儿脉脉对视,任由满腔情意尽情渲泄,流入月儿那幽
远深邃的黑瞳之中,那两颗亮得炫目的光点有着无比强大的魔力,似已将她的魂
魄吸入其中,绻眷在那最幽深之处,恋恋难去……她心中的爱恋狂涌激荡,一缕
热流由小腹下升起,迅速传遍全身!身子渐渐发热,好热好热啊!热得她啥也不
想,却又疯狂得想做任何事!

  偏偏无月还是不愿放过她,步步紧逼地道:「刚才三姨说,想和孩儿做啥事
儿啊?提前警告一下,不许含糊其辞!」他但觉三姨就跟梦中的天后一样,已被
他吃得死死。

  美妇心慌慌地再度把发烫的粉腮埋入他的肩头,挥舞粉拳在他那已变得宽厚
结实的胸前一阵乱捶,这可是铮铮铁骨的男子汉宽广温暖的胸膛,不复当年幼稚
娇小的模样,已结实得足以为她那凄风苦雨的人生之路遮风挡雨,一如他那双明
眸照亮了她那不知该何去何从的灵魂,那是她那迷茫灵魂的安乐窝!心中又是一
阵激荡,娇躯更热,她不禁又羞又急地道:「坏月儿!就知道欺负三姨……」

  不过她自知这样无法过关,只好又声若蚊呐地羞道:「就是……就是忍不住
想和月儿放纵情欲、贴胯交欢……让月儿这根又长又硬的小鸡儿肏、肏三姨的骚
屄……象母子一样抱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交媾……三姨想和月儿交配,想让月儿
勃起的大阳具插入三姨的阴道频繁性交……为三姨止痒,给三姨一次又一次的高
潮……在三姨的痒屄里面射精,肏得三姨怀孕……搞大三姨的肚子……」

  既然开了头她索性豁出去了,深埋心底她原本万万不敢触及的无尽渴望信马
游缰地随着狂乱的思绪尽情地渲泄而出,越说越亢奋,粉腮涌上潮红一片,到后
来越说越骚浪露骨!不过,除了第一句,后面这一席淫入骨髓的话是她在心里对
自己说的,月儿根本听不见,除非他会读唇术。

  见月儿亢奋得俊脸通红,她怔怔神忙又接道:「不过三姨最多也只能是如此
想想而已,绝不能真的如此,那是为世人所不齿的乱伦……」

  「孩儿再重申一遍,就是想吃三姨的奶,可没想那么多,您却搞得这么复杂,
真是!」

  柳青玉柔柔地道:「月儿身边美女如云,就知道你不会稀罕三姨这残花败柳
的身子……好吧,即便三姨不想那么多,仅仅是相敬如宾地同床共枕而已,可月
儿毕竟已经大了,又饱读圣贤书,当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月儿若想跟我睡,
三姨必须先得确定一件事,月儿爱不爱三姨?若连抛开情欲之念的情侣关系都没
有,三姨可不愿冒这个险。」

  无月把大美人柔美腰肢搂得更紧,毫不含糊地道:「当然爱啦!」

  「我说的不是孺慕之情,而是真正的男女情爱,男……男欢女爱的那种…
…这样说吧,你对三姨的爱,是否会产生想和三姨接吻的强烈冲动?」

  「当然会,孩儿现在就很想哩!」

  柳青玉稍稍抬头看看欢乐的人群,见姊妹、女儿和外甥女们个个朝这边探头
探脑,忙转头冲她们笑笑,做出有急事和月儿相商的神态、将他拉进梅花林深处。
此刻正值寒梅绽放时节,梅林中绛红花朵迎着寒风傲然盛开,姹紫嫣红、幽香四
溢。

  柳青玉却顾不上欣赏这些,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凝注着他,一瞬不瞬,含情
脉脉地道:「刚才再次见到月儿时,不知怎么,除了涨奶得难受,三姨的心也一
直在怦怦乱跳,当年与初恋情郎相会时也没跳得如此厉害!所有我想……我想
……三姨对你的感情或许不象我想象中那么单纯……哦~月儿,三姨是爱上你了,
三姨爱上了一个绝不该爱的男孩……月儿呢,爱三姨么?」

  无月郑重其事地道:「我爱……我爱三姨!您不仅是我的三姨,还是我的娘,
还是一位美丽的女人。」

  柳青玉心满意足,激动地直点头,随后怔怔神说道:「月儿可得想清楚,咱
俩之间不仅仅是女大男小、年纪相差悬殊的忘年畸恋,而且是不折不扣的乱伦,
月儿能克服如此巨大的心理障碍么?」

  无月坚决地点点头,再大的心理障碍也比不过当初在梅花谷山洞中母子相认
之时。

  「心爱的月儿,那就吻吻三姨吧……」美妇星眸迷离、梦呓般呢喃着,送上
灼热红唇,与他热吻在一起,良久良久……但觉天旋地转,从未有过的销魂,从
未有过的美妙滋味,但觉世间若只剩下自己和月儿,恣意绻眷、相拥缠绵,再无
旁人打扰,那该有多么美好!

  两情相悦、缠绵悱恻之际,梅林外传来一声声呼唤,柳青玉由意乱情迷中醒
神过来,侧耳一听,是大姊的声音,忙扬声说道:「大姊,我和月儿马上就出来!」

  但听大姊有些没好气地嚷嚷道:「你们在里面搞啥名堂?快点!接风晚宴开
始了,四位老祖宗已就坐,就等你俩啦!」

  「好,来啦!」柳青玉大声应道,回头对无月眨眨眼,「麻烦了,眼见月儿
对我如此亲热,大姊很有些吃味儿哩!三姨一时忘形竟忘了月儿是柳家堡的宝贝,
若被三姨独占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晚宴上月儿恐怕没好日子过。唉!其实你小
时三姨为你哺乳最多,咱娘儿俩亲热些原也应该。」

  无月关心的却是另外一回事,问道:「那今晚孩儿跟三姨睡的问题……」

  柳青玉黛眉微蹙地道:「月儿,三姨爱你,瞧得出你也是真心爱三姨的,就
刚才那一阵亲热,咱俩实质上已成为一对情侣,三姨想清楚了,今晚愿意带你睡,
可这是在太荒唐,爹妈和伯父伯母肯定不会同意的,这可咋办?」

  无月笑笑:「三姨放心,孩儿自会恳求四位老祖宗答应的。」

  柳青玉拍拍他那嫩红雪白的脸蛋,揶揄地笑道:「月儿就这么有把握啊?」
言罢牵着他的手匆匆走出梅林,参加盛大而隆重的接风晚宴去了……

  晚宴上无月首先向大姥爷和大姥姥敬酒:「祝两位老祖宗仙福永享、寿与天
齐!孩儿敬大姥爷和大姥姥一杯!」话未完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这好像是蟠桃大
会上对王母娘娘的祝词啊?

  

              第545章敬酒

  大老爷夫妇俩听得老怀大畅,人老了谁不想成仙、长生不老?」呵呵……月
儿宝贝说话就是讨喜,念叨月儿十多年,今儿一杯哪能够?咱爷儿仨至少也得连
干三杯!」

  接下来是他嫡亲的姥爷和姥姥,他尚未说出祝酒词,姥爷柳鸿志已皱眉道:
「这会儿咱的小祖宗有些不对劲儿啊,姥爷咋怎么看……月儿都有些心怀鬼胎的
样子?」

  无月竖起大拇指,一脸崇拜地赞叹不已:「老祖宗就是老祖宗,简直神目如
电啊!连千里眼这位大神也赶不上您,孩儿一点小小的心思竟也瞒不过您老人家
的法眼,厉害啊厉害!不过,孩儿还是得先敬过两位老祖宗再说……」

  一番话哄得二老爷揪须直乐,无月的祝酒词也堪称出神入化,把姥姥徐玉素
高兴得直叫心头肉儿,「瞧月儿这张小嘴儿……呵呵!简直把死人都能说活,不
过美若春花这样的词儿用在姥姥身上实在欠妥,太夸张了吧?该用在那帮小丫头
身上才对。」

  无月郑重其事地道:「姥姥生育得早,不过五十六岁而已,而且保养得法,
跟当年几乎没啥变化,看起来不过四十左右,本就很美嘛,跟三姨站在一起就像
一对姊妹花哩,三姨说是不是啊?」

  站在他身后的柳青玉连连称是,月儿说得不错,娘的确宛若四旬美妇,举止
优雅得体,那种大家风范和端庄成熟的醉人风韵连她也自愧不如呢!

  这就是无月为人的厉害之处,即便奉承也总能说到点子上,而且言出由衷,
唯因这是事实,而且是姥姥最爱听的,自然逗得她更加心花怒放!所以三杯酒敬
完,当他提出想跟着三姨的这个如此放肆、如此过分的要求时,姥姥率先表示支
持,其他三位老祖宗竟也想都不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无月不禁喜出望外,原以为必定会经过一番周折才能得逞的。柳青玉原想一
向端肃守礼的父母和伯父伯母绝难同意此事,未曾想……她简直瞧得大跌眼镜,
对月儿的无敌魔力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自打得知月儿大难不死,四位老人已认为这是邀天之
幸,难免宠得更加过分,无论小宝贝提出多么刁钻古怪的要求他们都会设法满足,
何况月儿只不过是想住在二房家的三闺女家里而已!别说四位老人尚不知青玉丫
头和月儿之间关系暧昧,即便知道了也拗不过月儿的软磨硬泡,终归还是会答应
的。

  要说起来,姨侄恋仅次于母子乱伦,当为人所不齿,然而柳家堡所在的河套
地区自古以来便是中原王朝与北方游牧民族之间反复拉锯争夺的兵家必争之地,
长期胡汉杂居,受草原风俗影响极大、民风淳朴开放,虽并未沿袭草原民族父死
子妻其母的古老习俗,但对这种事不象中原地区看得那么严重。所以柳嫣娘获悉
母子乱伦的真相后虽也难过,但并不像一般妇人那样要死觅活;梅花最后熬不过,
也毅然决定与无月结合。

  再说女儿与侄女们何以落下剋夫之名,别人不知,四位老爷和太太可是心知
肚明,这五个长期孀居在家的闺女均处于如狼似虎之年,却个个独守空闺、忍受
难熬的空虚寂寞,令四老很是心疼,长期在外的嫣娘和青柔的婚姻同样不幸,四
老很希望闺女们能遇上自己的如意郎君,所以前些时获悉大房家三姊妹均与月儿
有了夫妻之实,四老索性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以月儿的无敌魅力,眼下或许会
轮到青玉了,在四老看来,只要不说出去又有何妨?

  柳青梅这位大姊大可就不乐意了,嚷嚷道:「我说伯父伯母、还有爹娘是不
是老糊涂了,怎能任由月儿如此胡来?」

  徐玉素脸色一沉,正待出言责备,柳青虹已将大姊拉回席上拼酒去了,这位
暴躁的女霸王犹自心有不甘地盯着这边、嘴里骂骂咧咧。

  见娘如此袒护自己,柳青玉不免浮想联翩,娘和三位长辈明知我们几姊妹在
房事上有多么饥渴,该能想到已成年的月儿跟着姨睡很可能会出问题,既然连这
都能允许,往后若是……念及于此她不禁怔怔地看着月儿,但觉娘正目光灼灼地
盯着自己,转头瞄了娘一眼,见娘正若有所思、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她不由得
脸上一红、低下头来。

  所谓知女莫若母,见爱女如此神情,徐玉素心中一动,把她拉到一边柔声道:
「三丫头,娘知道你和月儿最为亲密,也知道……嗨!也不仅你如此,你那六个
嫡出的和五个庶出的姊妹也都跟你差不多,那方面的需求太强烈,尤其是你,也
知道你的难处,但你也得注意分寸……当然了,若你实在……我们四位老家伙也
并不……」

  有些话她有些难以出口,因为过于惊世骇俗,她的母亲刘氏生于内迁的草原
遗族之家,乃徐家正室夫人;父亲徐恒生是徐家庶出三子中的老二,自幼丧母,
由嫡母刘氏一手抚养长大,夫亡后孀居无后的刘氏年方四旬、正值盛年,徐家重
担全落在她一人肩上,白天忙忙碌碌地处理家族事务倒还罢了,夜里枕冷衾寒地
难免空虚寂寞,时年十四岁的养子徐恒生长得眉清目秀、能说会道,早晚前来请
安、嘘寒问暖地非常孝顺,很得她的欢心,渐渐对他情愫暗生,有天夜里她在生
理期上难抑情欲冲动,便留他在屋里睡了,从此食髓知味、频频偷欢,很快有了
身孕。

  一直没有生育的刘氏惊喜交加,一心想生下孩子,可又担心孀居生子惹人闲
话,便对徐家宗亲提出愿意按草原习俗下嫁养子徐恒生,并由他接掌徐家产业。
大多数同为草原遗族的宗亲们为了避免徐家财产外流倒也没啥意见,拥有一半汉
人血统的徐恒生自幼受到父亲中原传统文化的熏陶,与嫡母偷情已令他觉得在人
前抬不起头,更无法接受按如此荒唐的习俗与她公然成亲。

  然而他已离不开温柔多情的嫡母,在她的循循善诱之下架不住成熟丰腴肉体
和庞大家族产业的双重诱惑,最终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迎娶嫡母后生下了一个
千金小姐,这就是徐玉素,她自幼所受的家教与中原书香门第迥异,否则绝难说
出上述这番话来。

  柳青玉闻言羞得耳根通红,跺脚不依道:「娘~女儿可是读汉家圣贤书长大
的,岂能……」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徐玉素以看破世情的目光看着她,抿嘴笑道:「娘本意是提醒你一下,也没
要你做啥呀?瞧你做贼心虚那样儿!呵呵……三闺女若能熬得住那是再好不过,
也免得娘成天瞎操心。」

  柳青玉实在受不了,奋起反击道:「其实月儿的确没瞎说,娘的确仍是一个
大美人,他瞧您的目光可有些色迷迷的哦……要不女儿忍痛割爱,让月儿晚上跟
您睡得了,就怕老爹吃醋,呵呵!」

  徐玉素赏她一个大大的爆栗,啐道:「连老娘的玩笑都敢乱开,瞧娘怎么收
拾你这个小蹄子!」言罢深处纤纤素手挠女儿的痒痒。

  母女俩嘻嘻哈哈一阵玩闹,不时相互咬耳朵嘀咕着什么,笑得风情万种,还
真象一对美丽的姊妹花!「不跟娘瞎扯了,女儿得去陪着月儿挨个儿敬酒,免得
他被这帮疯狂的女人灌得烂醉。」柳青玉言罢匆匆挤入大小美人丛中、回到无月
身边。

  徐玉素看着爱女的背影和她看着月儿那无比殷切的眼神,喃喃自语:「难道
你就不疯狂么……」

  无月接下来要敬的是大房家的嫣然、晓嫣和嫣娘三位表姨,都已是萧家的女
人,虽然堡中之人大多心知肚明,不过在公开成亲之前,他和三姊妹在大庭广众
之下均还是不得不收敛些,表现得反不如跟三姨那般亲热,已是一家人随便些,
索性就一并敬了。

  然而有一位是他不得不亲热而且要加倍疼惜的,那就是他的长女,嗯~该说
是庶长女萧紫嫣。小家伙刚学会叫爹娘和说几句最简单的话不久,娇糯糯的嗓音
逗得他鼻子都笑歪了!

  他抱着清灵可爱的女儿亲了又亲,「乖囡囡,散席后爹还要回家好好陪你玩、
给你讲故事……」

  柳嫣娘一脸幸福和满足,自己漂泊半生,一直所遇非人,直到和无月好上情
感才有了最终的归宿,能为他生下长女更是令她倍感荣耀,即便是庶出又有啥,
自己的女儿能得到父亲的疼爱最重要!她善解人意地道:「无月,咱七姊妹中当
年唯独我没照料过你,却得你如此关爱,想来怪惭愧的……你还是多陪陪青玉妹
子吧,你主要是吃她的奶长大的呢。」

  无月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怎么也不能撇下你和乖囡囡啊,放心,我会处
理好的。」

  柳晓嫣很是不满地道:「可是月儿别忘了,当年阿姨带你最多,该多陪陪阿
姨才对!」

  无月不禁皱眉,他委实对晓嫣阿姨没感觉,当初在紫山地门总坛被她抓住痛
脚逼婚成功,至今还感觉窝囊呢,不由得苦笑道:「晓嫣阿姨,您也瞧见了我有
多忙,孩儿尽量抽时间……」

  柳晓嫣心急火燎地嚷嚷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答应过要娶我的,要想赖
账可没门儿!」她生就沉静内敛的性子,可一旦牵涉到和无月之间的事儿就没法
淡定了。

  无月忙掩住她的樱唇急道:「我答应过的就一定认账,您别嚷嚷得这么大声
行不?」

  柳晓嫣这才放心,嘟囔着道:「怕啥,咱三姊妹都成了你的女人,这已是堡
中公开的秘密……」

  这次轮到柳嫣然捂住她的嘴巴,「我说二妹,你不要脸大姊还要呢,快给我
闭嘴!」

  柳晓嫣一直对大姊心怀不满,抗声道:「大姊别五十步笑百步啦,半路杀出
来横刀夺爱还好意思说呢!」

  柳嫣然忍不住扬声叱道:「二妹算了吧,我是被月儿诱姦,而你呢?啧啧
……你耍的那些花招别以为大姊不知道,真为你害臊!」

  无月简直要晕倒!这两位表姨似乎都不知识大体为何物,也不看看这是啥场
合,竟公然争锋吃醋?

  柳青梅脸色铁青地走过来吼道:「都给我闭嘴!」

  姊妹俩顿时噤若寒蝉,她俩或许不怕四位长辈,却实在怕极这位暴躁的大姐
头!

  柳青梅今儿看来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不依不饶地叱道:「你俩是不是想活
活气死四位老祖宗,啊?嫣然,前后已有三位表姊夫死在你肚子上,晓嫣你也不
赖,弄死俩……自个不知检点,竟还敢大声嚷嚷!」

  柳晓嫣心中不服,你也剋死两任丈夫,而且还是你欲求不满之下、把人家活
活打死的!表面正经,浪起来……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咱和月儿的事儿连长辈都
没说啥,就你爱管闲事……然而她也只能打打肚皮官司,却哪敢说出口?

  无月眼见情势不对,忙端起酒杯一脸讨好地冲大姨笑道:「大姨消消气,刚
好孩儿该敬您三杯了……」后面是一大堆强势女人最爱听的话,在凶悍如大姊的
面前都屡试不爽,对付大姨该没啥问题吧?

  柳青梅是典型的侠女性格,豪爽热情、武功高强,眼里却容不下一粒沙子,
无月的一顶顶高帽和软嘴塌舌的甜言蜜语奉上,招来的却是嗤之以鼻:「月儿得
了吧,四位老祖宗太过宠你,你这套对大姨全不管用!我也正想说你呢,跟三位
表姨也敢乱搞,还弄得嫣娘未婚生女!还有,你都十六岁的人了,还要跟着三姨
睡,莫非你搞完了三个表姨还不够、连奶大你的三位亲姨也想乱搞么?你羞也不
羞?」

  无月原想大姨身为大姊大,该识大体些,谁知竟也如此口无遮拦,不禁强笑
道:「大姨想哪儿去了?孩儿不过想到离家多年,打小就是轮流跟着几位姨睡的,
不过想重温儿时旧梦而已……」

  「嗬嗬……说得还真是冠冕堂皇!大姨差点忘了,你连亲娘也……呸呸!月
儿恶心不恶心啊?你说得对,当年的确是阿姨们轮流带你睡的,你跟大姨睡的时
候还不少,可你毕竟已经连女儿都有了,夜里还让亲姨搂着你睡,黑灯瞎火孤男
寡女的,咱姊妹七个又都……谁能忍得住不想那事儿?至少大姨就不能!实话告
你,你跟三姨睡的事儿我不同意,月儿一样休想得逞!」

  任无月多么口才便给也不禁张口结舌,一脸尴尬地端着酒杯,连后面的祝酒
词都给忘了,幸好二姨又及时赶来替他解围,「大姊今儿这是咋啦?这么喜庆的
日子可别闹得大家不高兴。」七姊妹中就数她和大姊关系最铁,时常充当大姊这
根爆竹筒的灭火队员。

  柳青梅的确很不高兴,先前三妹跟月儿实在亲热得过火,后来竟躲入梅林中
也不知干啥去了,她心中很不是味儿,当年同样都喂月儿吃过奶,三妹不过喂得
多些、时间长些而已,月儿凭啥唯独对她如此亲热?她不禁暗恨当年为啥回奶那
么早!倒不是她想和月儿咋样,只因在她看来月儿是柳家堡众人的宝贝,实不愿
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三妹所独占。

  然而其他人倒也罢了,二妹的话她多少得考虑考虑,最好的闺蜜总得给点面
子,她也猛省此刻不是发作之时,渐渐也容色稍霁,放缓语气说道:「好好,大
姨也懒得管你的这些闲事儿了,不过月儿既然都能象小时候那样跟着三妹睡,接
下来也该陪陪大姨才对!当年喂你这小坏蛋吃奶,可把大姨的乳头啯得又大又黑,
难看死了,还咬得好疼!」逮住这个话题她自然要表功一番。

  怎么个陪法大姨虽没明说,不过无月知道是要他象小时候那样跟着大姨睡,
倒也没啥别的意思,忙满口答应下来:「那是当然,孩儿也很想挨着大姨睡呢!
可您总是如此严肃,孩儿真是好怕哦,当然,大姨的哺育之恩孩儿永远也不会忘
记的……可大姨刚才还说会忍不住,跟您睡时孩儿若也忍不住……」

  柳青梅撇撇嘴:「若月儿哄得大姨高兴,大不了就遂了你的意呗!反正大姨
这凶女人已没男人敢要,顺便得提醒你一下,你的前后两位大姨夫都是因为惹恼
了我,被我活活打死的。月儿若有胆尽管来补缺、做大姨的小丈夫。」

  无月骇了一跳,尚未听人提起过这事儿,看来大姨有严重暴力倾向!跟梦中
前世的水姨咋如此相似?他不禁浑身一颤,当初自己在襁褓中没被大姨掐死简直
是件奇迹,看来得离她远点!忙陪笑道:「大姨美若天仙,那些男人不敢要只能
说他们没眼光,大姨若真没人敢要,孩儿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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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6章晶儿

  柳青梅沉下脸叱道:「大姨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瞧你得瑟那样儿!实话告你,
若敢对大姨动手动脚,小心一脚把你踹床下去!这是最轻的处罚!」

  但凡气氛稍稍缓和下来,无月就有本事嬉皮笑脸得很自然,这也是他的长项,
「大姨,随便问问,最重的又是啥呢?」心想若只是再踹上几脚,自己不妨冒冒
险,大姨虽然凶悍,可也美得……想着想着下面竟有些蠢蠢欲动。

  大美人斩钉截铁地道:「掏心挖肺、凌迟活剐……懒得跟你瞎扯了,喝酒吧,
祝你这个风流的小坏蛋千万别被女人给活活淹死!」言罢连干三杯。

  「只要别被大姨活活踢死就好……无论如何,孩儿还是要祝您永远青春美丽、
随时都能找到人随便撒气……」无月这三杯酒才算敬完,那事儿也顺利过关。

  柳青虹凑到他耳边吃吃笑道:「月儿还真能耐,三言两语就把大姊搞定!」

  无月笑嘻嘻地道:「这全靠二姨居中调停,孩儿可不敢居功,来,孩儿敬二
姨三杯,祝您在美若天仙的基础上更上层楼、赛过天仙……」

  柳青虹捂住樱桃小嘴含羞带媚地道:「二姨有月儿说得那么美么?」

  无月瞪眼道:「孩儿一向实话实说、童叟无欺!」

  柳青虹又对他耳语道:「那月儿喜欢么?你小时候就很不老实,跟二姨睡时
除了吃奶,还最喜欢摸二姨那、那儿……」

  「到底摸二姨哪儿啊?」

  大美人脸红啐道:「明知故问!」

  无月涎皮涎脸地道:「已过去十多年,孩儿早忘了。」

  柳青虹在他耳边声若蚊呐地道:「摸……摸二姨的阴户,还把水水抹得二姨
一脸都是……」

  「孩儿好象想起来了,记得二姨下面好多毛毛……二姨下面的水水还那么多
么?」

  柳青虹脸红红地低语道:「比当年更多了,月儿若还有兴趣……干脆别跟三
妹、今晚跟二姨睡算了,二姨还让你摸,就像当年那样喂月儿吃奶……不过阿姨
肯定会忍不住想和月儿性交,其实当年也想,只是月儿的小鸡鸡还没那能耐而已,
不象现在……」边说边伸指在他那高耸的裤裆上弹了一下。

  柳青梅一个大脚踹过来,笑骂道:「二妹现在就急着和月儿调情,当大姊不
存在么?滚一边儿去,月儿的姑妈还等着他敬酒呢!」

  眼见萧家的男儿惨遭柳家美妇挨着个儿调戏,萧雨茹心中很不是滋味,再次
紧紧抱住萧家这位硕果仅存的骨肉,眼中含泪,低声说道:「柳家的女人在房事
方面个个需索无度、厉害得紧,据说各自的丈夫都是被她们活活搞死的,月儿最
好离她们远点,知道么?」

  这话可把娘也说进去了,无月有些不悦地道:「姑姑这样说就不对了,孩儿
是她们轮流奶大的,即便是大姨,别看她吼得凶,其实很疼孩儿的。」

  萧雨茹撇撇嘴说道:「其实姑姑跟你最亲,看着月儿跟柳家的女人打得火热,
我心里很不舒服哩。」

  血缘关系真是很奇妙,无月虽搜索枯肠也找不出姑姑的丝毫踪迹,但她那欣
长的体态和端庄淡雅的美丽容颜却依稀有爹的影子,那可是深深印记在他心底、
至高无上的慈爱形象,唯因他已永远失去了慈父!他的双眼瞬间变得潮湿模糊,
不由自主地揽住她的腰肢喃喃地道:「姑姑,孩儿会孝敬您的,一定!」

  这三杯酒他喝得最为动情,因为第一杯献给了他心中永远的慈父。

  后面是庶出的五姨柳青盈、六姨柳青梦和七姨柳青瑶,以及庶出的四表姨柳
嫣晴、五表姨柳嫣露和六表姨柳嫣凝,年纪由四十二到四十五岁之间的中年美妇,
依然延续了两家的风格,长房家的成熟丰满而性感,二房家的端庄含蓄而美丽。
她们中有些比嫡女年纪大,但按柳家堡的规矩排行在诸嫡女之后,如已经四十五
岁的柳青盈反倒排在比她小的柳青玉之后。

  这六位阿姨在无月幼时也轮流抱养过他,他自然不分彼此、同样孝敬有加,
从五姨开始,认认真真地对六位阿姨各自敬了三杯。

  柳青盈眼红红地爱抚着他的头脸,极为动情地道:「难得月儿有心,刚才一
大堆美人围在你身边,五姨都不敢挤到月儿身边去,可是好想凑近些仔细瞧瞧你
变成了啥模样,这会儿终于如愿以偿……月儿小时候就清灵可爱,眼下生得更俊
了,实不信世间竟会有如此好看、如此俊逸不凡的男儿!当年抱着你出来玩的时
侯你还小,月儿都认不出五姨了吧?」

  无月挠挠头老老实实地道:「其实除了四位老祖宗、三姨和晶儿妹妹,秋荻
阿姨也有点印象,其余的……孩儿都认不出了,惭愧!」

  「这有啥?过去十多年了,彼此变化都好大,若是走在街上五姨同样认不出
你来,或许五姨惊艳之下,还会忍不住对月儿这样一位俊逸绝伦、独一无二的翩
翩美少年大抛媚眼,设法引起你的注意哩,呵呵!」

  无月一向不拘小节,眨眨眼笑道:「眼下五姨认得孩儿了,若在街上相遇还
会对孩儿抛媚眼么?」

  「不用到街上,五姨刚才就望眼欲穿地对你抛过去好多媚眼,只是月儿被太
多大小美人环绕,没留意到罢了。」

  无月嘿嘿地道:「咋会没留意到哩,孩儿一直就在琢磨,斜对面那位双眼发
光、一直盯着孩儿的多情大美人是哪位姨呢?忍不住在您浑身上下瞄了好几圈哩,
难道五姨也没注意到么?」

  柳青盈低声说道:「你的一举一动全被五姨瞧在眼里,包括月儿刚才跟青玉
在梅林深处卿卿我我之时……月儿如此色迷迷的目光五姨当然更不会遗漏,瞧得
人家心如鹿撞哩!眼下你再这样说,五姨忍不住要、要爱上你啦……哦~不是要
……是已经……直打重新见到月儿的第一眼,五姨心里就再也放不下你这个魔力
十足的小冤家……月儿,随五姨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好么?」

  「聊啥呢?」

  柳青盈娇羞无限、声若蚊呐地对他耳语道:「五姨要你象对待青玉那样…
…那样对我……」

  无月身子摇晃一阵,大着舌头说喝多了、想方便一下。离他不远、一直把他
盯得紧紧的柳青玉忙过来说道:「三姨扶月儿去。」

  「不用,五姨扶孩儿过去就成,三姨还是想法安抚好大姨才是正经,不用老
盯着孩儿。」

  柳青玉想想也是,今晚有大把时间和月儿相聚,也不急于这一时,便凑到大
姊二姊身边套近乎去了。

  柳青梅斜乜她一眼,撇撇嘴不屑地道:「瞧你今晚做张做致的狂浪样儿!不
就当年奶水足些、多喂了月儿几口奶罢了,有啥了不起的!」

  柳青玉笑吟吟地道:「大姊吃醋啦?」

  柳青梅拉长了脸没吭声。

  柳青玉接道:「其实大姊大可不必,三妹知道月儿是大家的宝贝,可没打过
想要独占宝贝的主意,大不了仍按当年的规矩,只不过那时是姊妹们轮流乳养他、
眼下变成他轮流陪咱们这些寂寞的过气孀居妇人解闷儿而已,也算该他尽的孝心。」

  柳青梅仍气鼓鼓地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即便你想独占也休想得逞!」
随即黛眉微蹙地道:「照三妹的提议,青盈和嫣晴她们六姊妹也有份儿咯?方才
我瞧青盈扶着月儿出去,多半没安好心,三妹不去监视她、倒跑大姊这儿来瞎掺
和个啥?」

  柳青玉咋好说是月儿让她过来安抚大姊的?只好含糊其辞地道:「月儿只是
喝多了内急,去去就来……」

  柳青梅赏她一个大大的爆栗,「三妹傻啊你!大姊敢跟你打赌,没半刻钟月
儿绝对回不来!还不快找人去?其他姊妹不知,你该知道的,青盈下面那把铁夹
子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月儿一旦被那淫妇诱进去被她的骚屄夹住、一时半会儿
根本拔出不来!」

  柳青玉恍然大悟,暗骂自己糊涂,急慌慌地带着一帮小丫头四处找人去了
……

  且说柳青盈并未真的把月儿扶去方便,而是匆匆钻进附近一间无人的厢房,
三两下闩好门窗后回身便和他紧紧抱在一起,深情地热吻、心急火燎地抚摸对方
浑身上下,不约而同地将涨痒之极的私处紧贴对方磨蹭不止,娇喘和呼吸越来越
急促……

  美妇率先身不由己地捞住硬梆梆的高耸裤裆揉弄起来,意乱情迷地惊呼道:
「天啊!我的月儿勃起了,小鸡鸡变得好长……好吓人啊!比你那六位相继早亡
的五姨夫都要长得多、也硬得多!」

  无月抱紧美妇激情热吻,隔着厚厚的裤儿揉弄妇人私处,闻言支支吾吾地惊
呼道:「老天!五姨真是好骚啊,竟先后搞死六位姨夫!」

  「其实不仅五姨,柳家的女儿均是如此,除嫣娘外都有吸得丈夫精尽而亡的
经历,才会落下柳家小姐个个都剋夫之名……只不过五姨比较严重而已。」

  「不过五姨也太离谱了吧?竟弄死六个!」

  「也不全因五姨骚,跟我极为特殊的体质有关,五姨有强烈快感时会锁阴,
将丈夫阳具牢牢锁在阴道里面无法拔出,不断夹紧啃咬,让他很快射精,疲软的
阳具仍无法脱离,很快被蠕动的阴道弄硬,五姨生理期上发情时骚屄夹得很紧,
没哪位丈夫受得了,要不了一会儿又会射精……如此持续不断,弄得他欲罢不能、
一次又一次地猛射,直到阳具再也无法抬头,吸不出一滴精液为止……」

  无月胆颤心惊地叫道:「老天!哪个男人经得起五姨的如此重榨猛吸?您已
孀居十来年,算算当年婚期并不长,平均一位姨夫能坚持多长时间啊?」

  「不错,没一位丈夫能挺过两年……」

  无月扯开几层衣裳伸手进入肚兜、猴急地揉捏着肥硕柔软的大吊奶,手指揉
搓着熟透的大奶头,「五姨,孩儿想吃奶……」

  「五姨的大奶奶被你揉得好涨……当年月儿宝宝也喜欢这样,来吧,妈妈喂
我的乖宝宝吃奶……」往上掀开衣裳和肚兜下摆,勾住月儿的后颈将他的头脸按
进高耸汹涌的酥胸,揉出硕大右乳将蜜枣般大奶头塞进他嘴里。

  无月一口叼住重重地啯吸轻咬起来,揉弄私处的手愈发用力。美妇娇哼一声,
双腿夹住他的手耸摇不止,浪声道:「月儿吃奶的习惯性动作还是跟当年一样,
啯得好有力、弄得乳头好涨好痒!」

  「孩儿想伸手进去摸、摸五姨的骚屄……」

  「月儿摸吧……想肏五姨的骚屄都行……哦……五姨是个淫妇,骚屄好痒啊!」
柳青盈娇喘间已拉着他挪到床边,和他滚倒在绣榻之上。

  无月急慌慌地伸入五姨裤裆,时间有限,手指径直寻向那个湿滑无比的温软
小窝,尚未按揉指头已吱溜一声被吸入,在那团粗糙的软肉上按揉几下、那儿迅
速膨大涨硬,但觉宝蛤口倏地收紧、象铁箍一般锁牢中指根部,随即里面火热滑
腻嫩肉猛地蠕动起来,一圈圈一层层地缠绕上来、越夹越紧,手指中的血液似已
被挤干,变得麻木不仁、几无知觉!他试着扯了一下,竟无法抽出哪怕一截!

  「天啊~五姨的骚屄不仅有锁,而且咬得好凶!若是屌儿进去,岂非……」

  柳青盈骚浪入骨地腻声道:「月儿怕了吧?不过怕也晚了……既然摸了五姨
的骚屄,月儿就得把这根长鞭塞进五姨的熟屄止痒,让五姨的阴道锁住狠咬!倒
要瞧瞧月儿能坚持多久……噢!快来吧,得抓紧时间,青玉她们可能随时会寻来
……」

  无月也很急,无奈……忙急吼吼地道:「五姨快松开孩儿的手指啊,不然怎
么扒下您的裤儿?」

  「这个五姨可控制不了……嗯~啊~你狠咬一下五姨的乳头试试。」

  果然有效!无月拔出湿漉漉的中指,已变得苍白瘀青,跟瘫痪一般动弹不得,
连稍稍弯曲一下中指也做不到!他狠狠甩了几下手,这才有法抓牢五姨的裤腰往
下猛拉,三两下扒光她的下体,她将肥白羊般丰腴双腿大大分开,露出浓密屄毛
丛生的私处,那只大毛桃肿得好大好红,肥厚绛红色肉唇高耸如馒头,张开的幽
谷间更是血红一片!

  五姨的上身也顾不上脱了,他急忙忙探头胯间仔细瞅了一眼,但觉蛤口张开
小指头般大一个洞儿,里面殷红嫩肉有力地蠕动着,似欲择人而噬的婴儿小嘴,
他伸指头挑了一下,窄窄的一圈蛤口如一根拉紧的铁丝般倏地收紧、劲道十足!
他不禁肏抽一口凉气,幸好很小心地没进去,否则手指又会被锁住!

  他趴上去把头脸钻入美妇胸襟之内,叼住大乳头啯吸起来,下体拱入她的胯
间。美妇三两下掏出一柱擎天的长鞭,再度惊叹它的勃大、超长和坚硬!却也顾
不上细品,心急火燎地塞进骚洞,「月儿快顶!使劲儿肏淫妇的骚屄!」丰腴腰
肢拱起往前猛挺,已将尖硬的小鸡头整个吸入!

  无月顺势重重一捅,长屌快速滑入、重重撞上敏感骚痒的花蕊!

  美妇双目圆睁、发出眩目异彩,美丽娇靥倏地变得扭曲难看,痛苦万分地浪
叫起来:「嗷嗷……月儿好棒!从没有哪位丈夫能顶到那儿,还、还如此有力!
一下就盯得五姨头晕……眼花……使劲儿肏、肏五姨的骚屄,我要、要高潮…
…五姨剋死六个丈夫,还从未到、到过高潮……」

  这对无月不算啥,尚未齐根而入呢,但觉蛤口如铁箍般收紧、接近屌根部位
已被锁牢,里面夹得好紧啊,已在重重地蠕动啃咬!他试着抽插一下,根本拉扯
不动,已进入的屌儿出不来,留在外面的一截棒身也休想进得去!屌儿被铁钳有
力地压榨猛吸,强烈快感轰头,不过这难不倒他,冲天钻自有妙用,即便没有门
外兄弟的支援它也能在里面伸缩自如。

  小鸡头猛烈跳动摆头、棒头棒身冒出蓟刺加上催情的龙麝异香纷纷出笼…
…美妇销魂蚀骨的呻吟嘶嚎之间,里面那道灼热的小门悄然开启一道缝隙,热汁
不绝如缕,除了分娩,她的宫口还从未开启过……她已飘飘欲仙,阴关摇摇欲坠!

  小鸡头毫不迟疑,张牙舞爪地钻入宫口,在里面横冲直撞、四处打劫!轰~
轰~轰……柳青盈双眼翻白、发出一声凄厉尖叫,丰腴胴体倏地绷紧,指尖深陷
他的后背,胯间重重往上一挺,继而剧烈地颤栗起来,发出受伤猛兽般的凄厉惨
嚎:「嗷嗷~嗷呜~呜呜~呜呜呜……」后面转为嘶声痛哭,脑际一阵空白,歪
头昏厥过去!

  无月但觉小鸡头在里面冲热水澡一般,立起上身低头看去,接近屌根处已被
锁牢的蛤口勒入小指头深浅,挤得里面大半截屌儿涨硬充血到了极点、几无知觉
偏偏又敏感无比!

  他再度使劲儿抽动,接连十几下,仍休想扯动分毫,不禁惊叹五姨锁屄功之
霸道!这样罢了,布满硬硬小肉芽的湿热阴道压榨搅磨着屌身,里面那道灼热销
魂的小门如开闸的洪流、有节律地颤栗痉挛得无比剧烈,啯吸啃咬得敏感小鸡头
爽到豪巅!

  无边无际的射意汹涌而来,以前总认为梅花妈妈就是最厉害的了,没想到五
姨更离谱!若夜夜春宵,他也没把握能应付下来,想想今晚事务繁忙,他不得不
施展忍精术对抗……虽然很辛苦,但他总算坚持下来,直到五姨悠悠醒转。

  柳青盈缓缓睁开迷离黑眸,依然晕陶陶迷糊糊,但觉一团模糊光晕在眼前快
速旋转,半晌后转得满了些,渐渐分辨出那是屋顶,脑子里仍一片空白:我这是
在哪儿?怎么躺下了?刚才似乎还在做啥……耳际隐隐传来声声呼唤,叫我五姨?
好象是月儿,哦!我的宝贝月儿!肏得亲姨到高潮的月儿……刚才好舒服,那就
是传说中的高潮享受吧?灵欲相缠的至高境界,枉自成亲六次,今儿才终于感受
到……

  「月儿,我爱你!好爱好爱啊!」忍不住搂紧他狂吻起来,无尽高潮余韵中
肉体的快感烈度缓缓消褪、心中爱意却急剧上升,她觉得已和月儿融为一体、无
论是肉体还是灵魂,她已离不开亲亲的月儿,永远永远!

  待得她由晕陶陶的山腰下来,锁住的蛤口缓缓松开,无月险而又险、万分侥
幸地全身而退,不禁暗自发愁,若再遇上几位类似五姨的,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
活着离开自己的老家……

  他手忙脚乱地起身整理好衣裳,见五姨赖在绣榻上不动,奇道:「五姨咋不
起来穿衣?」

  「我再躺会儿,仔细回味一下刚才那种美妙滋味……唉~从未有过如此舒服
的感觉,谢谢月儿!你先过去吧,耽搁了这么久,五姨若跟你一起回到席上,非
被姊妹们生吞活剥不可,呵呵!」

  无月想想也对,「嗯,五姨再闷一会儿也好,孩儿先去了。」急匆匆回到晚
宴大厅,那伙大小美人已出去找了他好几圈,刚进入大厅他便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被唧唧喳喳的美人们吵得头晕脑胀。

  柳青梅这位大姐头劈头盖脸地骂道:「小混蛋躲哪儿去了?足有一刻钟!你
撒的是尿还是黄河水啊?这帮小姊妹还等着你敬酒呢!」

  无月唯唯诺诺、含糊其辞地道:「大姨,实在内急、内急,嘿嘿……」是啊,
的确是内急,他并未撒谎,不过是那根骚棒儿内急罢了。

  柳青梅在场中四顾一眼,疑惑地道:「咦~刚才青盈扶月儿一块儿去的,这
会儿咋不见人?大姨严重怀疑,小坏蛋刚才是不是跟那个淫妇搞到床上去了?不
怕她那把铁锁把你这根稚嫩的小鸡鸡夹断么?」最后这句话是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的。

  无月嗫嚅着道:「大姨还真……真……嘿嘿……」

  凶悍美妇随手在他头上拍了一掌,啐道:「做贼心虚的小色鬼!算了,快跟
你这些小姊妹敬酒,完了坐到大姨身边来,好好跟我聊聊你这些年来的经历,看
看跟我想象中的差别大不大。」

  由于大姨发下话来,他和表姊妹们不用一一单独敬酒,否则非醉倒不可,小
姊妹们围着他站了一圈,共饮三杯。

  随后他巴巴地找到晶儿妹妹,他对所有小姊妹都已没有丝毫印象,可唯独她
例外,「晶儿妹妹,当年和你争三姨的奶吃的时候,可没少欺负你,所以大哥必
须单独敬你三杯、聊表歉意。」

  张晶体态婀娜、美丽中略带俏皮,闻言眨眨眼慧黠地道:「就是,大哥当年
好坏,连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都不懂,尽踢人家的肚子!不行,得先罚大哥三杯!」

  「该罚!」无月二话不说先自饮三杯,随后才和她碰杯,「其实这些事儿若
非三姨提起,大哥差不多都忘了,妹子难道都还记得么?」

  「嘿嘿~这么多年来娘成天念叨着大哥,平时可没少提这些陈年老账,不过
娘即便不提,我也记得,至少比大哥记得清楚些。」

  无月转向三姨不满地道:「三姨成心制造矛盾啊?让晶儿妹妹记恨我这么久,
真是过分!」

  晶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悠悠地道:「其实,对小妹来说那是一段最美好的
回忆……每次听娘提及都有种温馨之感,大哥,若你能一直留在这儿不走该有多
好,家里姊妹一大堆,就缺了你这么一个大哥陪我玩。」

  无月笑笑:「妹子不用发愁,这次既然回来,短时间内大哥是不会走的。」

  一边的柳青玉噗嗤笑道:「啧啧~我这二闺女还真是犯贱,被欺负得那么惨
居然还念念难忘!月儿还不知道,我这闺女从小到大可也没少念叨你呢,这次听
说你要回来,她楞是兴奋得好几天睡不……」

  晶儿羞红了脸打断道:「娘!您少说一句成么?当年您也够偏心,帮着大哥
一块儿欺负人家,眼下也这样!」

  「好好,眼下闺女见了大哥,就嫌娘烦了吧?娘离你们远点,你总该满意了
吧?呵呵!」柳青玉转身到二姊那边去了。

  但觉娘这话中若有所指,晶儿脸上更红,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无月拉住她
的纤纤柔荑笑道:「大哥敬老祖宗也不过每人三杯,跟妹子倒喝了六杯,大哥这
么有诚意,该能化解咱俩当年的恩怨了吧?」

  「还不够!」晶儿以发狠来掩饰窘态。

  无月笑嘻嘻地道:「那妹子觉得要怎样才够呢?」

  「在这儿跟人家单独多聊聊。」

  「嗯~让大哥想想,咱俩聊些什么呢?」

  晶儿这会儿已缓过劲儿来,啐道:「大哥跟女孩子聊天,难道要考虑半天才
知道该说啥么?这可不象大哥的一贯风格。」

  「大哥可就奇怪了,两岁之前大哥的做人风格尚未形成,这些年来咱俩之间
音讯全无,妹子又怎么知道我是何种为人风格呢?」

  晶儿笑道:「大哥还在忙着跟长辈们瞎扯的时候,我缠着四姨聊了好半天,
从四姨那儿可知道了你的好些事儿,其中有些可不太光彩哦?」

  无月一怔,他的事自然不用对亲娘有所隐瞒,谁知娘竟会跟这丫头提起?有
些紧张地问道:「我娘都跟你说了些啥?」

  晶儿撇撇嘴,「不外乎大哥勾搭那些女孩子的事儿啊!」

  无月一窒,抬眼四处找娘,却不知躲哪儿去了,回头不满地道:「大哥那么
多光荣事迹娘不说,倒说些……这个干啥?」

  「人家最关心这些嘛。」晶儿忽觉有些不妥,忙住口不言。

  「咦?妹子关心这些干啥?」

  晶儿掩饰道:「我心想大哥从小就那么坏,对女孩子都能拳打脚踢,担心你
找不到媳妇儿嘛!」

  「妹子有所不知,大哥也就小时对你和灵缇那样,对别的女孩子可好得很呐,
才不用妹子瞎操心,呵呵!」

  

             第547章莺莺燕燕

  「灵缇是谁?」晶儿发自本能地警惕起来。

  「咦~你不是说我娘都跟你说了么?咋连她都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嘛,快老实交代,是不是大哥的……」具体是什么,晶儿不太
好意思说。

  「没大没小的丫头,大哥的事儿连老祖宗都没追究,你一个小丫头倒来多管
闲事儿,凭什么?」

  晶儿恶狠狠地道:「凭我是你的妹子,而且从小被大哥欺负得那么凄惨,你
该好好补偿人家,所以,老祖宗都不管的事,我也要管管!」

  无月点点头,「算妹子说得有理。」随即哀叹,「看来好男不和女斗这句话
还真有些道理,你们女孩子咋就那么记仇啊?」

  「废话少说,灵缇到底是咋回事?一定是个很美的女孩子吧?」

  无月耸耸肩,「天下美人榜上排名第二,你说美不美?至于说咋回事,就是
拉拉手、散散步,一起吃个饭、聊个天,然后……嗯,大体就是如此了。」

  「大哥所说的这种情况,是否就象你跟嫣然阿姨她们的关系那样?」

  无月板起脸说道:「老把这些男女之事挂在嘴上,你一个小丫头也不害臊!
快打住,跟大哥聊聊别的话题,否则不跟你瞎扯了。」

  晶儿毫不示弱地道:「是我不害臊还是大哥不害臊?那个灵缇且不说,嫣然
阿姨她们都多大年纪了?大哥竟然都要,简直是饥不择食!」

  无月正待反唇相讥,娇柔温软的话音在耳边响起,「晶儿丫头,你在说谁饥
不择食啊?」

  他转头一瞧,却是刚才遍寻不见的娘走了过来,语含责备地道:「娘跟晶儿
妹妹都说了些啥啊?眼下她正审问孩儿呐!」

  柳青柔笑吟吟地道:「一见面这丫头就拉着娘问长问短,叽叽咕咕说了一大
堆,费了半天劲娘才听出,晶儿丫头是在向娘打听,月儿娶了媳妇儿没有?呵呵!」

  晶儿大羞,不依道:「刚才就跟大哥说过,是因为怕他太坏、找不到媳妇儿
嘛,不跟四姨和大哥瞎扯了!」言罢落荒而逃、匆匆钻入人群,也不知躲哪儿去
了?

  「娘刚才跑哪儿去了?到处都不见您。」

  「柳家堡搬了地方,娘待字闺中时住惯了的地儿没了,刚才跟着内院管家四
处看了看,娘喜欢清静,想选个合适的地方。」

  「娘找到没有?」

  「找到了,离嫣娘那儿不远,方便帮她照看小紫嫣。唉~没想到娘年纪轻轻
就当了奶奶,而且孙女还好几个。」

  无月噗嗤一笑:「人家好多想抱孙子想得发疯,娘看似还很不满意,难道不
怕萧家绝后啊?」

  柳青柔板着脸说道:「一来这意味着娘老了,二来娘的确很想抱孙子,可有
么?到现在为止全是孙女,娘真担心柳家阴盛阳衰的怪毛病在月儿身上延续下去!」

  无月嬉皮笑脸地揽住娘的柔软腰肢,凑在她耳边笑道:「那今晚孩儿就睡娘
那儿,加紧给娘配种,娘可是给萧柳两家生下一个儿子的大功臣,看来最能生儿
子,若是怀上,弄不好就是个带把的呢!」

  「小色鬼,在这儿也敢对亲娘动手动脚!在床上咋反而成了缩头乌龟,就想
躲!」柳青柔忙挣开他,脸红红地啐道。

  「都是娘那个销魂洞儿太厉害,夹得它把头缩进龟壳,不敢再出来了嘛。」

  柳青柔颇有些认真地道:「其实娘也想过这个问题,你那些女人若实在生不
出儿子,娘倒是可以跟你试试……不过有一点,娘给你生下的孩子,该叫月儿哥
哥呢还是叫爹?叫我又该叫娘呢、还是该叫奶奶?」

  「这倒是个问题……」其实无月最担心的,是母子乱伦生下的孩子,是否会
有先天残缺?

  「等你想好了,咱俩再决定要不要孩子吧。」柳青柔担心的倒不是这个问题。

  这时一大群莺莺燕燕围了上来,两家这些小姊妹也分嫡出庶出,嫡女生下的
女儿是嫡外孙女、庶女生下的女儿则是庶外孙女,由于她们的父亲在有机会纳妾
之前便出师未捷身先死、颓然倒在原配的肚皮上英勇献身,从某种程度上她们都
该算是嫡出,唯因母亲在柳家堡中的身份不同而有了嫡出庶出之分。

  「小弟跟咱们共饮三杯,倒单独敬了晶儿妹子六杯,是不是太偏心了啊?」
这些个比无月年纪大的闺女,统统都可以叫他小弟,因为他是她们唯一的兄弟。

  被二十多位小美人团团围住,无月多少有些窘迫,忙解释道:「晶儿妹妹怪
我从小欺负过她,不得不表示一下,刚才小弟就解释过,才不是偏心呢。」

  按说他陷入一大群美人包围之中的场面并不稀奇,应该很习惯才对,可眼前
这些虽说有差不多一半都是他的姨表姊妹,但感觉上都很生疏,令他很难一下子
融入其中、做到泰然处之。

  「听娘说,大哥在娘那边的时候,也经常抢人家的小布娃娃……」那些比无
月小的也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她们也都统统可以叫他大哥,理由同上,「嗯不
错,大哥还经常……」

  无月脑子里迅速转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若每个姊妹来三杯,他一口气就
得干掉八十多杯,酒喝得太急恐怕承受不住,然而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打算
豁出去了,打起了哈哈:「姊妹们又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儿时恩怨呢?」

  众姊妹七嘴八舌、唧唧喳喳地鼓噪一通。无月耳鼓嗡嗡响过一阵之后,过滤
掉那些没多少营养的废话,基本就剩下一层意思:要象晶儿那样,跟他单独聊聊。

  他的目光在姊妹们明显处于亢奋状态的一张张美丽娇靥上缓缓扫过,一张俏
脸都没漏掉,简直没想到如此容易就能过关,不信地道:「难道,不是要我向你
们单独敬酒?」

  众姊妹整齐划一地直点头。好吧,别的他或许不太擅长,闲聊倒难不住他,
索性走向宴会大殿门外那丛修竹边的一块大青石,正待坐下。

  柳家第三代闺女们如众星拱月一般簇拥在他身侧,见状又七嘴八舌地嚷嚷起
来,差不多都是怪他:到外面流浪十多年,咋变得这么不爱干净!

  随即齐齐掏出散发出阵阵少女幽香的帕儿,二十多条帕儿的幽香汇聚而成的
浓香熏得他陶陶然。众人拾柴火焰高,每人只需擦得两下便把那块青石擦得一尘
不染、油光蹭亮,然后象众嫔妃服侍帝王般扶他坐下。

  他很有些不适应,无论在罗刹门还是在天门,他虽然也很受美人们的欢迎,
但也很少享受到这等帝王的待遇,倒也倍感虚荣,拿出自己的本色大剌剌地道:
「众位爱卿,谁先来?」

  「自然是大姊啦!」不用说,这位是嫡外孙女中的老大,恰好又是柳家堡大
姊头柳青梅之长女,其骄横跋扈自不待言,颇有母亲之雄风,「你们还不快些给
我回避?想挨板子么?」

  看来姊妹们都惹不起这位姑奶奶,于是乎纷纷走避,宴会大殿门外顿时变得
鬼影儿也不见一个。

  无月暗笑,看来做大姊的都一副德行,看来这场小型聚会的游戏规则得由大
姊来制订了,遂赶紧讨教。

  按大姊的说法,这二十多个姊妹的等级还要分得更细一些,她显然很注意维
护本家的姊妹,尤其是嫡出的,所以无月接见她们的顺序是,先是姥爷这边的和
他的拜兄那边的嫡外孙女,然后是庶出的,称呼则从大姊到二十七妹,最后第二
十八个叫老妹。在外面时则在称呼前加上个柳字,如柳大姊、柳二姊……依次类
推。

  无月心算了一下,晶儿排行第十八,是表妹,在外面就该叫柳十八妹,他暗
地里笑得肚子抽筋,好啰嗦的称呼啊!

  柳大姊强调,由于她先前已享受过跟大哥私聊的待遇,得把她从接见名单中
剔除掉。

  看来大姊就是大姊,原则性都很强,光是程序问题就跟他交代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清清嗓子,美丽臻首转向另一边言道:「小弟,眼下咱俩可以正儿八经地
私聊了……」

  半晌没听乖乖的可爱小弟吭声儿,她觉得该矜持些,忍了一会儿依然如此,
终回过臻首嗔道:「无月,咋不说话?」不知怎地,单独相处时,她的称呼变了。

  「我总感觉这会儿是在跟大姊谈判,搞得好隆重,正在整理腹稿哩,可不敢
乱说话。」

  柳大姊噗嗤一笑:「大姊刚才郑重其事,是因为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会儿已
进入咱俩的私聊阶段,你可以随便说了,不用那么紧张。」

  无月愁眉苦脸地道:「可小弟的脑子已进入谈判模式,一时半会儿退不出来,
这可咋办?」

  「啥?你说话还分各种模式么?」

  「那可不,小弟跟夫人和周大姊说话是小心翼翼模式,跟长公主殿下通常是
勾心斗角的谈判模式,跟北风姊姊是尊重模式,跟有些小丫头是逗乐子的幽默模
式,都不同的。」无月跟这位柳家大姊说话,得在最凶的那个大姊前加上周字,
他所说的小丫头,主要是指情儿,说到这儿,他心中不由得一紧。

  柳大姊黛眉微挑,「你的谈话模式还真不少,咋偏偏就没有谈情说爱模式?
这可不象你的性格。」

  「嘿,大姊还别说,我还真没留意到有这么一种模式。要么这会儿小弟试试,
能否从谈判模式转换到这种模式上来?」

  柳大姊抿嘴一笑:「这才象你的本色……」随即转过话头,「听四姨说,你
在外面的姊妹不少,称呼上不知是怎么排序的?」

  无月一阵头晕,做大姊的除了原则性强,似乎对排位问题也是情有独钟、瞧
得很重,周大姊也是如此,还专门搞了个淑女培训班,引入竞争机制、优胜劣汰
来解决这个问题,「大姊怎么知道?又是听我娘说的么?」心中暗自埋怨,娘啥
时候变成喜欢乱说话的大嘴巴了?

  「那是当然,不听四姨说起,我怎么知道?当时晶儿缠着四姨问长问短,咱
们这些姊妹都围在她身边呢。」

  

             第548章柳梦儿

  无月试着拿起她的如玉柔荑,想测试一下她的底线。

  柳大姊猛地缩手,脸上微红,「无月干啥呢?乱摸女孩子的手!」

  「刚才小弟说打算转入那个什么模式,大姊好象没反对吧?」无月言罢顿住,
看看大姊的反应再说。

  她没吭事儿。无月就当是默认了,「既然是那等模式,拉手是最基本的,接
下来还要……」

  柳大姊忙坐得离他远点,这种时候巾帼英雄也难免有些紧张:「接下来你还
要干啥?」

  「聊些私密的话题,首先要弄清楚,大姊有婆家了没有?」

  「呃~还没呢……要不咋还会窝在家里……」大美人臻首低垂。

  「那……上门提亲的有么?」

  「你瞧大姊像是嫁不出去的样子么?当然有了,而且不少。」

  无月直点头:「大姊不仅不像,而且美得冒泡,可有大姊看上眼的么?」

  「其中有个别很优秀……但不知怎地,总找不到感觉?」

  「大姊恋爱过么?怎知该有啥感觉?」

  「大姊没有,也说不上该有啥感觉。不过,总之没有想把自个儿嫁出去的感
觉就是了,其他姊妹也都跟我一样。」

  「噢,懂了,对于小弟来说,就是找不到想娶某某做媳妇儿的感觉,对吧?」

  柳大姊低头,「差不多……对了,你在外面对某个女孩有过这种感觉吧?」

  这个可不好回答,无月的脑子不得不再次转回到谈判模式,琢磨着该怎样回
答得技巧一些?正为难间,但见大姊转头对暗处叱道:「晶儿,你鬼鬼祟祟地躲
在那边干嘛?」

  晶儿穿花蝴蝶般窜出,跑进大殿笑道:「小妹刚才出去有点事儿,纯属路过,
见大姊好象有要紧事跟大哥谈,刚想回避就被大姊发现,您接着聊,小妹就不打
搅了。」转向无月做个可爱的鬼脸,随即消失在大殿人群中。

  无月所说的那种谈话模式非常脆弱,一旦被打断便很难重续,因为相应的情
绪和气氛不太容易同时具备。于是他跟柳大姊的私聊很快结束,她起身去叫下一
个。无月脑海中浮现出周家二姊的音容笑貌,她美丽温柔、淡雅含蓄,柳家和周
家的大姊都一样霸道,不知两家的二姊是否也类似?

  柳二姊很快袅袅娜娜地过来,坐在刚才大姊的位置上,不过柳大姊并未离开,
柳二姊就象到监狱探视犯人的家属一样,这场私聊也就变成了监督探视。诚如无
月所料,柳家的二姊跟周家的果然差相仿佛,对此并未提出异议,谈话内容自然
就不可能涉及隐私了……

  无月把本家的表姊和柳传生家的姊姊们接见完毕之后,宴会大殿里传来一声
呼唤:「月儿,快过来!」

  无月抬头一看,是大姨在叫他,这位大佬他可不敢怠慢,正待起身过去奉召,
却被一直坐在身边监视谈话的大姊摁住,「不用理她,你该干啥干啥。」

  她回头对里面大声说道:「娘,这边小辈们的事儿还没完呢,您嚷嚷个啥?」
嗓门比她娘还大。

  里面顿时安静下来,半晌后柳青梅咕哝了一句:「梦儿,赶快弄完之后叫月
儿进来。」

  柳大姊名叫柳梦儿,柳青梅当年做梦都想生个儿子,故而给长女取了这么个
有意义的闺名。

  柳梦儿没功夫理睬娘的唠叨,无月把两家的姊姊们接见完了,作为柳家堡少
女联合会的会长,她还得把无月的妹妹们招呼到,吩咐无月刚接见完的柳十六姊
去把他的柳十七妹叫来,显然跟周大姊一样,也是个做事善始善终的主。

  无月心中暗自嘀咕,看来大姨跟柳大姊也同样都很强势,命中相冲,不知哪
一位更占上风?他的江湖经验越来越丰富,知道这一点很重要,既然要拜码头,
他一定得把谁是老大搞清楚,否则到时莫名其妙地挨了板子都不知是为啥。

  最小的二十八妹叫柳无梦,这个名字和大姊头的刚好对应,她的娘是无月那
位高产的二姨柳青虹,她再次生下这个遗腹女儿后,无论是她还是柳家老人都已
彻底绝望,不再梦想还能添上一个男丁,故而给柳家堡最后一个小丫头片子取了
如此古怪的一个名字。

  偏偏这丫头的梦想看似比谁都多,而且比谁都胆大,浑不知害羞为何物,才
不过刚满十一岁,一上来就跟大哥探讨婚姻、家庭和爱情方面的问题,搞得无月
一愣一愣的,惊笑道:「老妹这么点儿年纪,关心这些问题是不是早了点?」

  柳无梦苦恼地道:「眼看许多姊姊们都有人纷纷上门提亲,有些姊姊上门提
亲的还不下十个,我却一个都没有,娘成天稀里糊涂地啥也不操心,我自个儿的
终身大事自然得好好琢磨了。」

  无月上下仔细打量她一阵,拍拍她那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娇小身子,「老妹
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只需过得两年、女大十八变,绝对会变得比你好多姊姊都
更加美丽动人,到时不用愁没人上门提亲,呵呵!」心中暗自嘀咕,两家的第二
代女儿们个个……这丫头小小年纪就开始思春想男人了,看似深得柳家遗传啊!

  柳无梦还想说啥,被大姊头柳梦儿打断:「时间到,娘又在催,无月该进去
了。」

  无月这才得以抽身,忙走进宴会大殿,来到大姨身边坐下,笑嘻嘻地道:
「刚才要敬酒,尚未来得及问大姨,难道您还想象过孩儿这些年的经历是啥样子
么?」

  柳青梅将他揽入怀中,一双柔荑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红红地道:「当然!自
从萧家出事、你和青柔妹子失踪之后,大姨几乎没一天不在想你,弄得脾气越来
越暴躁……据青柔妹子隐居梅花谷之前所言,月儿失踪得非常蹊跷,大姨带着她
们去无定河边察看过那个灌木丛无数次,那儿没有一点血迹,故而引发大姨无限
遐想……」

  她把这些年来分析过的所有可能性一一说了一遍,当然最坏的一种她没说,
甚至她尽量不愿去想那种悲惨的结局。

  无月点点头:「大姨所分析的第三种情况最接近……」言罢把自己的经历言
简意赅地说了一下。

  既然是亲人,他的那些绕不开的风流韵事也大致提了一下,每提及一次他的
耳朵就会被大姨狠狠地揪一下、骂一句小色鬼!到得后来耳朵被揪得通红。

  听完他这些离奇经历后,柳青梅将他搂得更紧,满怀醋意地道:「家里有这
么多女人翘首以待,尤以大姨为最,月儿却在外面处处留情,委实不该!」

  无月笑笑:「您是孩儿的亲姨,孩儿可不敢乱来,那可是乱来哦!」

  「那嫣然三姊妹你咋又敢乱来?」

  「她们只是表姨嘛,血缘关系远些。」

  柳青梅呆呆地瞅着他,一字一句低声说道:「那青柔妹子又怎么说?」

  无月脸色大变!半晌之后才支支吾吾地道:「大姨说啥?我娘……」可不对
呀,这事儿连罗刹门中知道的人也寥寥可数,那几位都是口风很紧之人,大姨怎
么可能知道?

  柳青梅长叹一声:「看来我和娘真没猜错……这次四妹带你回来,你母子俩
之间的神情极为异样,别人或许会忽略,但以我和娘对四妹的了解,她看月儿的
眼神如此异样、唯有面对情郎时才会如此,而且是倾心相恋的情郎……」其实她
并未看出啥名堂,是娘私下告诉她的。

  念及于此,她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自打月儿回来、自己的目光就一刻也不愿
离开他,连我都未瞧出端倪,娘凭啥看得出?说明她对月儿比我更留意,难道她、
她也……

  见月儿满脸惊恐之色,她定定神安慰道:「月儿别太担心,此事我和娘绝不
会对别人提及,只是不知你娘儿俩将来是如何打算的?」

  无月仍未从惊慌失措中完全醒神过来,张口结舌地道:「既为母子,还能有
啥打算?娘从未和孩儿谈论此事。」

  柳青梅低声道:「听娘的口气并不太严厉,其实我的姥姥和姥爷便是母子婚
配,只不过是养母和养子而已……反正这事儿大姨只是点到为止,其实我很理解
四妹,感情这东西说来就来了,就像你在大姨心中,一会儿是当年那个牙牙学语
的小宝宝,一颦一笑都会勾动大姨胸中深沉的母爱;一会儿又变成眼前这个翩翩
绝世美少年,活脱脱便是大姨午夜梦回、想想便会情难自禁的梦中情郎……」

  「那大姨到底打算把孩儿当作哪种来对待呢?」

  柳青梅如梦似幻地呢喃道:「既是乖宝宝又是如意郎君……月儿,大姨爱你!
做大姨的小情郎好么?当然不一定要有肉欲之欢,只好相爱就行……」

  无月点点头,三姨也是这样说的。柳青梅松了口气,满意地道:「其实大姨
原不敢这样想的,只是太爱太爱你,忍都忍不住……尤其今晚老祖宗竟同意你跟
三妹回去住,让大姨的顾忌也减轻不少……哦~坏月儿拱得大姨乳房好涨,乳头
都立起来了,都这么大了,还想吃大姨的奶么?」

  「是啊,好想大姨把肥白的大奶奶掏出来喂孩儿吃……」

  柳青梅低声啐道:「月儿疯了么!席间这么多人,竟想让大姨当众敞怀露乳
地喂你吃奶么?要不……散席后你别跟三姨了,就跟大姨回去,大姨喂你吃个够!」

  「都已说好的,孩儿可不好改口,明天晚上孩儿就陪大姨如何?」无月伸手
探入她的双腿间,美妇稍稍分开双腿方便他的禄山之爪胡来,他刚好一把满握地
把住美妇胯间鼓凸而出的那一大团软肉、象和面团一般揉捏起来,隔着厚厚的裤
裆也能感觉里面的热力和湿气,「大姨,上面吃奶不方便,下面却没人能瞧见,
孩儿想……想摸屄……」

  美妇的阴户已被他揉得涨痒不堪、欲水横流,浑身酥麻,娇喘着低声啐道:
「小水鬼这会儿不就在摸?」

  无月在她那潮红的粉腮上香了一口,随即轻咬她那精致美丽的耳垂低声说道:
「隔着裤儿不过瘾,孩儿想伸进去摸。」

  美妇上身略为后仰,伸手将腰带松开一些。无月会意,当即伸入裤裆、撩开
亵裤底,就像进了鸡笼,满手大片浓密屄毛,那儿湿漉漉地好热!屄毛都湿了一
大片,两片肉唇涨鼓鼓地充血红肿不堪,往两边拨开指头探入湿热滑腻的幽谷间,
揉弄着半开半合的阴门内涨红敏感的嫩肉,指头勾勾挑挑地寻觅着那个被周围充
血膨胀的嫩肉挤得水泄不通的娇羞小孔,找到后无需他用力,蛤口虽然拥挤、但
湿滑无比且似有吸力,指头轻松齐根钻入,在里面搅动起来……

  柳青梅黛眉紧锁,难耐之极,双腿夹紧他的手,竭力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和娇
喘声,然而,似有轻微吧唧吧唧的水声响起,她羞不可抑地抬头四顾,但见隔着
两张椅子的二妹正津津有味地盯着自己!

  她脸上更红,忙扯出月儿的偷桃捞月之妙手,整理一下裤儿和略显散乱的鬓
发,长长呼出几口气才感觉不再那么气闷,低声叹道:「月儿该干啥就干啥去吧,
大姨真想跟你在一起,但又怕……再这样下去大姨恐怕要当众出丑了……」

  无月总算完成安抚大姨的任务,回到自己的席位坐下,柳青玉起身站在他身
前四处看了看,最后有意无意地瞄了某个阴暗的角落一眼,笑吟吟地道:「月儿,
三姨敢打赌,晶儿丫头此刻正躲在那边偷偷看你呢!唉~前后已有不少大户人家
上门求亲,全都被她一口回绝,这下完了,以后这丫头更麻烦!」

  无月抬头,入眼上方是她那高耸饱满、比他见过的所有美妇都更加肥硕的柔
软双峰,隔得如此之近、堪堪就要碰到他的额头,目光忍不住在那两团涨鼓鼓的
软肉上瞄来瞄去,心中惊叹不已:从这个角度看上去,三姨的乳房简直大得离谱,
难怪当年奶水如此充足!

  见他如此神情,柳青玉忍不住将他的头揽入怀中,姿态曼妙地款摆腰肢、用
更形硕大的右乳磨蹭着他的脸。无月趁势伸嘴在她怀里拱来拱去、搜寻着记忆中
嫣红的硕大乳头,隔着厚厚的衣裳也能感觉到一个大大的凸点在渐渐涨硬、变大
……

  柳青玉倏地呼吸变得急促,吃吃地道:「月儿拱得三姨的乳房好涨,乳头被
你蹭得痒酥酥的,好想喂月儿吃奶啊!可惜这儿不方便……嗯……三姨用身子替
你挡着,月儿可以从衣襟下面伸手进去摸摸三姨的大奶……不过可不能摸三姨下
面哦!」

  无月揭开一层层衣裳,由她小腹下深入最里层,禄山之爪一路摸索着往上向
乳峰进发,探入肚兜下沿后很快握住柔软肥硕之极的右乳,一手竟不能满握!入
手滑腻柔软而温暖,手感舒服极了,待摸到硬硬的大奶头不禁再度发出惊叹!好
大好熟好热啊,这才是妈妈的味道!心痒难挠地道:「那回去和三姨躺在床上呢?
就可以摸了吧?孩儿最喜欢摸三姨毛茸茸的肥屄……」

  柳青玉抑制不住娇喘之声,心慌慌地道:「那也不行……」她心中喃喃自语:
三姨是个性欲极强的女人,一旦被月儿摸过痒屄,三姨定会忍不住想、想交配
……和月儿交配,夹月儿这根勃起的小鸡鸡……恨不得把它咬断……哦~说得三
姨心痒痒地好难受,骚屄好痒、流出好多水水,裤裆都浸湿了……噢……又流出
一大股!现在就好想夹宝贝勃起的小鸡儿……

  终忍不住跨坐到无月身上,腰肢难耐之极地耸动几下,硬梆梆的小鸡鸡磨蹭
阴户的感觉好爽啊!她真想把小鸡鸡掏出来在自己的裤裆上钻个洞儿、进而钻进
她的阴道里交媾,肏她的骚屄!可她只能想想而已,而且得赶紧起身,还有许多
双炯炯目光正盯着她和月儿呢,其中包括晶儿,她很确定,最麻烦的是虎视眈眈
的大姊,随时可能跳起来再次发飙……

  终于等到大家兴高采烈、酒足饭饱之后,大老爷柳传生宣布散席,二老爷柳
鸿志吩咐三闺女带月儿回去早些歇息,徐玉素则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她一定要侍候
好月儿,尽量满足他的任何要求、绝不能让他受到丝毫委屈。柳青玉自然喜滋滋
地满口答应,暗自琢磨,娘的话中似有弦外之音?

  不过无月还是先去了嫣娘的小院儿,当年在叶赫堡夜里对着情儿那张模糊不
清的黑黢黢小脸、他遥想着未来女儿的可爱模样,囡囡的确漂亮,甚至远超他的
想象。如今瞧着女儿那张可爱的小脸,他的脑际又总要浮现出情儿后来那张美丽
无瑕、独一无二的绝世容颜,她已失踪好久,如今到底在哪儿呢?

  柳青玉陪他一起去的,主要怕他被妻儿的天伦之乐绊住脚,到时来个乐不思
蜀,或许就不去她那儿过夜了。大姊和二姊恨不得把月儿生吞活剥的那付骚浪样
儿她可是一一看在眼里,大姊在晚宴上之所以发火不外是因为和自己争锋吃醋,
这令她心中有种紧迫感,唯恐月儿被大姊或二姊捷足先登。

  怎么个捷足先得法呢?她脑子里把大姊二姊与月儿之间可能发生的几种场景
一一过了一遍,越到后面越淫越禁忌刺激……弄得她心跳加速、妒火中烧,无论
哪种她都不愿!

  月儿一家三口正在卧室里共享天伦之乐,她坐在雅厅中品着嫣娘从紫山带回
来的上等香茗,心中乱七八糟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其实她很清楚,柳家的七位千金大小姐虽生性奇淫、性欲超强,但都很重感
情、对丈夫忠贞不贰,除了一直未婚的嫣娘,六姊妹从未对丈夫以外的任何男人
稍假辞色,大姊端庄秀丽、二姊矜持含蓄,孀居多年一直守身如玉,今晚她俩之
所以对月儿表现得如此露骨,全因四老竟同意月儿跟着自己,这极可能是种微妙
的暗示,至少是默许,娘的那番话就更明显了,既然她能这样想,大姊二姊同样
也想得到……

  嫣娘卧室中红烛高烧、被翻红浪,无月已和她好一番颠鸾倒凤,柳家七姊妹
性欲超猛,嫣娘也不例外,不过他仍能轻松搞定,弄得她高潮连连,且并未射精,
因为他知道嫣娘眼下已不贪图这个。

  由于女儿在侧,嫣娘不方便太过恣情纵欲。与爱郎分离日久,忍不住想和他
亲热,回来后她只好厚着脸皮将青玉扔在雅厅中交给丫鬟们侍候,心中总有些过
意不去。在她心满意足后,无月开始逗摇篮中的女儿玩、给她讲故事,直到宝贝
女儿沉沉入睡,这也是他来此的主要目的。

  

             第549章选美大赛

  柳嫣娘一脸幸福地看着父女俩,柔声道:「无月,咱俩出去陪陪青玉吧,天
色已晚,聊几句你就该跟她去了。」

  无月心中也满是歉意,不过却是对嫣娘的,「嫣娘,谢谢你的宽容大度。」

  柳嫣娘善解人意地笑笑:「那又能咋办?你可是柳家上下的宠儿,无论谁想
独占你、都非得被唾沫淹死不可。」

  柳青玉终于如愿将宝贝月儿带回自己的小院,吩咐丫鬟侍候他在西厢中洗澡,
自个儿也在卧室里洗过澡,披上睡袍,任由如瀑秀发披散香肩,坐在床边静待苦
侯十余年的月儿,梅林中与月儿激情热吻、席间被月儿摸乳那快美难言的滋味涌
上脑际,作为柳家堡后院中唯一的男性,月儿对她的意义远不止因乳养关系产生
的母子情深那么简单,当年稚龄的他便承载了她心中无尽的幻想和期待。

  其中包括不该有的性幻想,晚上哺乳之余她引导宝宝的小手去摸屄,弄得他
一手黏滑的水水,把他塞入毛茸茸的胯间舔屄,宝宝以为那也是奶,本能地啯吸,
常被呛得直咳嗽,湿漉漉的屄毛刷得宝宝一头一脸,钻入鼻孔令他直打喷嚏……

  如今宝宝大了,他能做的已远远不止那些,唉~日子过得好快,当年那根稚
嫩的小鸡鸡已长成参天大树,今晚她已忍不住伸手下去摸了两次,虽隔着裤儿,
感觉也比两位亡夫的长得多!她不禁浮想联翩,而且偏偏尽往最不该想的那方面
去想,想到动情处不禁心如鹿撞,心儿怦怦直跳,浑身燥热不堪,玉雪香腮潮红
一片,更添美丽风韵。

  没多久无月就在丫鬟的引领下进来了。柳青玉宛若刚被送入洞房的新娘,如
雪玉颊上没来由地一红,盈盈起身、挥退丫鬟,含羞带怯地对无月说道:「月儿,
三姨需要脱掉睡袍抱着你睡么?」

  无月有些不解地看看她。她解释道:「从前在被窝里喂月儿吃奶时三姨都是
脱光了的,方便宝宝的小手到处乱摸……」

  无月上下打量一阵,高耸的酥胸在胸襟缝隙间露出雪白一片片,那两粒大大
凸点隐隐透出比粉红睡袍更深的颜色,出浴的丰腴美妇如瀑秀发散落两侧香肩、
酥胸半掩,成熟性感风韵诱人之极,便摇摇头道:「不用,您就这样穿着睡袍挺
好,孩儿要吃奶撩开胸襟就成,女人半遮半掩反而比脱光了更诱人。」

  成熟美妇轻咬下唇啐道:「月儿是个小坏蛋,小小年纪竟然就懂得这些,都
不知哪个女人教的……唉!不说了,来,跟三姨上床睡了吧。」言罢挥袖便待扫
灭烛火。

  无月忙拉住她的手说道:「让孩儿来。」将烛火一一吹灭,剩下中间那根一
灯如豆,继续燃烧、缓缓流下烛泪。

  柳青玉黛眉微蹙地道:「月儿为何不灭掉那支?你如今已是翩翩美少年,不
复幼时模样,三姨还带着你睡已够难为情的,亮着灯更觉尴尬……」

  「可孩儿好想仔细欣赏三姨美妙成熟的丰满身子哩,不亮着灯咋看得清楚呢?」

  柳青玉只好依他,羞红着脸温柔地替他宽衣,就像当年那样,脱得他仅剩一
条裤头,有意无意地瞄一眼裤裆,那儿平平的,她心中没来由地竟隐隐有些失落,
拉着他的手双双登榻,钻入被窝中揽住他的肩头、将臻首紧贴在他的头顶来回磨
蹭,母爱的满足和温馨甜蜜之感油然而生、塞满胸臆。

  无月的头钻入她的怀里,在两只高耸柔软的酥乳间拱来拱去,隔着胸襟也能
明显感受到肥乳的鼓涨硕大,两颗软软的凸点渐渐涨硬变大,喃喃地道:「三姨,
孩儿要吃奶……要吃三姨的大奶奶……」

  美妇但觉两只乳头被蹭得又涨又痒,麻酥酥地变得敏感,低头见怀中美少年
闭眼张嘴索乳的可爱模样,与他幼年时期一般无二,心中有种恍若隔世之感,浓
浓的母爱勃然升起,涨奶的感觉愈发明显,有着急欲为当年的小宝宝、如今的小
情郎哺乳的强烈冲动,顺手解下睡袍腰带,柔声道:「乖月儿,吃吧……记住,
吃奶的时候不要叫三姨,要叫妈妈,当年月儿学会说话后,吃奶时就是叫我妈妈
的……除了四妹,月儿也只肯叫我妈妈。」

  「妈妈……我要吃妈妈的奶……」无月呢喃着,撩开她的胸襟,两只涨鼓鼓
的大白奶完全失去束缚,顿时弹跳而出,晃悠悠颤巍巍地呈现在他眼前,乳晕渐
渐扩展开来、涨成魅惑之极的艳红色,小小肉粒一颗颗冒出,渐渐变大变硬,直
到布满整个乳晕,两只大乳头已涨成紫红色,如蜜枣一般大。

  他一手握住一只肥乳不住揉捏,竟无法满握,看着雪白大奶在手中不断变换
着形状,将乳头和乳晕挤得高高地凸挺而出,奶头充血涨硬得似要爆开,奶孔露
出一条缝隙,绛红色乳晕上的肉疙瘩也挺得更高更硬,玩得爱不释手,他伸出舌
尖在乳晕硬硬肉粒上舔舐一阵,又来回扫动勾挑着奶孔,耳听三姨的呼吸陡然急
促起来,他倍感亢奋地道:「三姨的胸脯好大好亲切,妈妈的味道好浓,孩儿就
象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三姨比我娘跟象妈妈,乳头比娘大多了……噢……宝宝
饿了,好想咬大奶头一口,好想吃妈妈的奶……」

  美妇也托住右乳用力将大乳头挤得更加涨硬凸挺,这样愈发敏感些,「宝宝
尽管咬妈妈的乳头、吃妈妈的奶……宝宝是三姨奶大的,比你娘更疼宝宝哩,回
到三姨怀抱中宝宝自然感觉亲切了……只可惜,妈妈断奶已久,如今已没奶可以
喂月儿吃……」

  「妈妈若是怀孕就有奶水了。」

  美妇啐道:「你的三姨父已过世,三姨也未打算再醮,怎么可能怀孕?」

  「孩儿如今大了,也可以让三姨怀孕啊!」

  「少胡说!我是月儿的亲姨,咱俩若是胡来就是乱伦,知道么?」柳青玉是
个性欲很强很旺盛的女人,她又何其不想,而且似乎也并非绝对不行,只是……

  无月不再言语,含住大乳头时而狠命啯吸、时而轻咬一阵,时而用舌尖来回
扫动、用力勾挑奶孔,时而啯紧大奶头耸动着脑袋吞吐不已、蜜枣般大乳头在他
的嘴里滑进滑出,时而又捧住三姨美丽粉腮热吻不已……诸般销魂的吃奶和调情
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无月虽年纪轻轻,可床上经验极其丰富,调情手段更是堪称谓出神入化,正
值如狼似虎之年的美妇不堪如此挑逗,不安地扭动着腰肢、动情之极,乳头被他
啯吸得涨硬膨大、痒酥酥地,乳房涨鼓鼓就像当年涨奶一般,下面毛丛中肿起一
大团肉丘,热烘烘地流出好多水水。

  只需瞧瞧三姨的表情,便知她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无月心痒痒地道:「好
三姨,孩儿好想摸屄,让孩儿摸摸三姨的大毛屄好么?」

  「三姨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下面已被你那两位三姨父肏得烂糟糟的,有啥好
摸的?」

  「孩儿就喜欢熟妇乱糟糟的老屄嘛。」

  「既然知道三姨是个老骚屄你还摸!」美妇伸腿靠了靠他的裤裆,感觉那儿
已高耸硬挺而起,隔着裤头也能感觉其硬度和热力,「月儿的小鸡鸡已勃起得如
此吓人,再摸痒了三姨的屄,成心想诱姦三姨么?」

  无月懒得跟她瞎扯,禄山之爪开始由涨鼓鼓的高耸酥胸缓缓下移,在柔软微
隆的小腹处遭到三姨纤纤柔荑的拦截。

  柳青玉大喘几口气,定定神说道:「月儿,这样不行!」

  「听您说,孩儿小时候不也摸过三姨的屄么?」

  「那时月儿还小,自然没关系,可如今你大了,再这样就不合适了。」

  「不……孩儿就想摸嘛!」无月毫不气馁,更不愿妥协,他似乎有种与天俱
来的本能,懂得对什么样的人该采用什么样的手段,对梦中的天后和眼下的三姨,
他觉得就该寸步不让,最终她一定会妥协的。

  娘儿俩的手就象捉迷藏、又象打架斗殴一般僵持一阵,果不其然,柳青玉移
开了遮挡住涨鼓鼓阴户的纤纤素手,「唉……每次三姨都拗不过你……」随即又
千叮咛万嘱咐地道:「不过月儿只能摸一下,就一下哦!」

  无月模棱两可地嗯啊几声,也不知是同意还是反对,伸手下去一摸,大片浓
密屄毛已沾上不少白浆,黏成湿漉漉的一绺绺,拨开毛丛四根手指上下揉弄着两
片肥厚的肉唇,充血肿胀得好肥大啊!多半已涨成绛红色了吧?他想起了在凤吟
宫中曾吃过的肥鲍,心中生出想探头下去瞧瞧的冲动。

  他脑际闪过叶底偷桃、海底捞月这两句成语,这一团刚好容一手满握的涨热
高耸肉丘不就像一只大毛桃、这两片爆开的肥厚肉唇不就像两轮月牙儿相对的弯
月么?他经历过的其他美妇这儿大约也是这形状,不过三姨的特别肥大而已,据
嫣然阿姨说,三姨性欲之强异于常人,已克死两位丈夫,便是因为牝户特别发达
么?

  他的中指沿毛丛掩抑下的涨热幽谷间浅浅划过,那儿又热又湿又软,指头抹
上不少蛋清状的水水,滑腻腻的,不知幽谷中又是何等光景、与其他女人有何不
同?

  柳青玉双腿紧闭,再度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却不甚用力,娇喘吁吁地求道:
「好月儿,说好的只能摸一下,到此为止吧。」

  无月心中暗笑,您说不摸就不摸,当孩儿还是三岁的小孩么?肥鲍下神秘幽
谷间的诱人风光他尚未探索一番,岂肯半途而废,他用力掰开三姨的双腿,让她
那毛茸茸的丰隆胯间完全敞开,这样一来,那道幽谷也张开得大些,随口敷衍道:
「等孩儿摸够了,自然就不摸了。」

  美妇无奈地松开手,叹息一声:「都是三姨从小把你惯坏了,一点儿都不听
三姨的话。」

  无月振振有辞地道:「三姨别忘了梅林中的约定,您与孩儿这会儿是情侣关
系,不再是我的三姨,恋人之间女人自然该听男人的话。」

  四指依然上下揉弄着涨热柔软的大红桃,中指加力沿长长肉缝按揉两下,已
陷入一道幽深峡谷中,里面跟其他成熟美人大同小异,只是更宽大更湿热更滑腻,
弄得他一手的黏滑淫液,那颗硬硬的冒头红珠也更大,轻轻按揉一下三姨便会忘
情地浪叫一声,显然三姨对性刺激也敏感得多!这是性欲特强的女人的典型特征,
梅花妈妈就是这样,五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床上屡屡令纵横无敌的他也是应
接不暇……

  就眼下看来三姨的性欲之强比娘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许和五姨差相仿佛,若
再勾上这样一位比娘更浪的淫妇,岂非惹祸上身?娘这些姊妹恐怕都是如此,不
知大姨和二姨……寻思间他在幽谷地那片湿热滑腻的嫩肉上按揉一阵,但觉三姨
的娇喘陡然急促起来,他的中指寻幽探胜地滑向下方那个温软小窝,轻轻一按,
似有一股吸力,指头吱地一声已被吸入涨热湿滑的蛤口之中……

  柳青玉忍耐不住地嘤咛一声,娇哼不已地道:「每次都……都拗不过月儿,
哦……那就快点儿吧,再这样慢慢摸下去,三姨……嗷!三姨快要受不了啦…
…」

  「三姨哪儿受不了?」

  「三姨的骚、骚屄痒得受不了……」

  「那就让孩儿的小鸡鸡肏一下三姨的骚熟屄好了……三姨,把屄张开让孩儿
肏一下,肏一下就好,让三姨常常嫩屌肏熟屄的滋味,行么?」

  柳青玉带着哭音呻唤道:「坏月儿……你说得轻松,真被你的小鸡鸡肏进三
姨的阴道、岂能肏一下就能了事?即便你愿扯出去三姨也会夹住不放,咱俩都会
沉迷之中,一心只想性交……」

  无月但觉里面更湿更热更滑,指头在蛤口浅处轻轻搅动着,每搅动一次就会
发出吱地一声水响,不绝如缕。

  柳青玉难过得直扯秀发,继而捞住硬梆梆长屌套弄不止。无月将下体拱入她
的双腿间,硬如铁杵的长鞭挤入湿热红肿的幽谷中,耸动着屁股让小鸡头沿幽谷
上下滑动、磨蹭谷底敏感火热嫩肉,凑在她耳边低语道:「三姨是不是想要孩儿
的小鸡鸡?」

  美妇黛眉紧蹙、难过得直摇头,没说话,双腿不由自主、本能地盘住他的屁
股耸动不止。

  无月将尖硬的小鸡头挨挨凑凑地寻向红红的穴儿、抵住火热一片的宝蛤口、
与内里敏感的血红色嫩肉做那最亲密最销魂的接触,涨硬得隐隐生疼的长鞭已处
于最佳出发位置、进入攻击状态,他只需抬高屁股让长鞭绷直,便可轻易顶入宽
松湿滑热烘烘的成熟阴道。

  美妇双眼猛地瞪得大大,心慌慌地哀求道:「月儿求求你,别进来,千万别、
别进来……噢……好舒服……好难受!天啊!求求月儿,就这样磨磨可以,千万
不能顶进来……」

  她的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加紧了耸动不止,一不小心便将小鸡头吞入半只!
「噢……天啊!快扯出去……月儿的小鸡鸡不能肏进三姨的熟屄……哦……三姨
好、好……哦!嗷~」随着最后一声长长呻吟,她的牙关咬得紧紧!

  无月依言拔出小鸡头,「三姨好什么呀?」言罢稍稍抬高屁股,不再受压的
硬挺长屌由憋屈的倒伏状态重新挺直,轻轻一送,又尖又硬的小鸡头挑开血红蛤
口、整只顺利滑入……

  美妇丰腴性感的娇躯猛地绷得紧紧,难耐之极地娇吟道:「好、好难受…
…天啊!月儿咋、咋又把小鸡鸡顶进来啦?快、快出去啊!再进、进来些就是在
肏三姨的屄、屄啦!噢……嘶嘶……」

  无月吃吃地道:「那孩儿不再进去,就这样总可以了吧?」小鸡头来回抽动,
在蛤口浅处进进出出,不断发出吱吱水声,感受着深处那股销魂的吸力……

  见三姨难过得咬牙切齿、又开始扯头发,他索性起身跪坐在三姨胯间,以老
汉推车的姿势手握长鞭四处用力扭动,让胡乱撬动的小鸡头不断研磨勾挑已涨成
血红色的蛤口,时而挑开已无力合拢的蛤口将整只小鸡头送入、在里面湿热敏感
嫩肉堆中来回撬动一阵、亲密接触一番,很快又完全拔出,重复着刚才的揉弄勾
挑动作……

  到得后来,他改为来回不断地浅浅抽插、小鸡头在蛤口边进进出出,发出吧
唧吧唧的水声……

  柳青玉难过得直叫:「天啊……三姨好……好舒服!噢……」忘情之际她终
于喊出了刚才一直难以启齿的话语,浅处被尖硬小鸡头来回抽插撬动,引发阴道
深处阵阵钻心奇痒,难过得忍不住狠狠撕扯着秀发,嘶声叫道:「月儿快躺下,
三姨爱你!好想抱着你、亲你……」

  无月依言趴在她身上与她相拥激情热吻一阵,随即一头埋入三姨那温软高耸
的怀里,一手握住一只涨鼓鼓的大白奶,叼住涨硬如蜜枣的大奶头啯吸轻咬不止,
重复着先前那种足以致命的调情动作,更要命的是,美妇骚痒难禁、敏感之极的
蛤口浅处此刻也正惨遭小鸡头进进出出地不断抽插……

  柳青玉性欲极强,两位丈夫先后暴亡多少与此有关,本就不太坚定的抑制力
已被旺盛的亢奋情欲冲击得所剩无几,此刻上下交攻之下脑际轰然一热、残存的
一丝理智也消失无踪,她彻底放弃了抵抗,腰肢往上高高拱起,将牝户送向小鸡
鸡,希望它长驱直入,忍不住浪叫起来:「月儿想肏三姨的骚屄就、就进来吧
……中年女人的熟屄喜欢夹小男孩的嫩屌……噢……」

  无月往后一躲,依然不紧不慢地浅浅抽插着……

  柳青玉难过之极,又开始痛苦地撕扯秀发,心急火燎地道:「月儿不是很想
肏三姨的骚屄么?小鸡鸡涨得这么硬、那么亢奋……咋……咋还不钻进来?三姨
的骚屄已张开……要、要月儿的小鸡鸡钻进来交媾……哦!」

  无月坏坏地道:「三姨刚才还说不要,孩儿可是很听话的,这会儿您想要,
得真心诚意地发出邀请才行。」

  「啊!啊……」美妇难过得直挠头,忘情地低吼一阵,双眼圆睁、眉头紧锁,
嘶声叫道:「噢……三姨好、好舒服……三姨好难过啊!嗷……月儿的小鸡儿快
捅进来,替三姨的骚屄止痒……三姨是个淫妇,是个性欲很强的骚女人,这会儿
好、好想交配,和我的月儿交配……让月儿这根又长又硬的小鸡儿肏、肏三姨的
骚屄……象母子一样抱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交媾……想让月儿勃起的大阳具插入
三姨的阴道频繁性交……为三姨止痒,给三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在三姨的痒
屄里面射精,肏得三姨怀孕……搞大三姨的肚子……」

  先前在梅林中和席间她始终说不出口的心语此刻统统出笼,再次拱起肥臀、
将膨大红肿的阴户耸向心目中的爱儿下体,心痒难挠地道:「坏月儿!枉三姨一
手把你奶大,在、在三姨最想的时候……竟、竟忍心吊三姨的胃口……噢……三
姨这、这样说总行了吧……心肝宝贝儿……快把三姨的这根心肝肉儿塞进来吧!」

  无月不再迟疑,甩甩屁股猛地往里顶去,硬如铁杵的长鞭顿时长驱直入,尖
硬小鸡头重重撞击花心,发出叭地一声闷响,也不再抽出,死死顶住花心旋动着
屁股重重地研磨起来。

  美妇最为敏感的宫口一热,忍不住一阵颤栗,宫口痉挛着张合不已,洒出一
股灼热花精,烫得敏感小鸡头和更为敏感的马眼舒爽不已,不由得摇晃着脑袋一
阵勾撩挑刺,竭力想钻向那更热更湿的最深处,片刻之后便被小鸡头成功顶入,
在宫口中摇头晃脑地跳动不止、翻江倒海地肆虐起来!

  「啊!啊……」柳青玉忘情地尖叫声中,憋得难受的阴精狂涌而出,泄得晕
头转向、飘飘欲仙,就这一下,她竟已被钻入花心的小鸡头顶出高潮!

  看着三姨双眼翻白、潮红满脸,黛眉紧蹙,眼神空洞失神,高耸酥胸急剧起
伏不止、大口大口直喘粗气,低低唤了几声她也一无回应,分明依然泄身,无月
伏在她身上静待她醒神过来,不禁奇道:「三姨这是怎么啦?咋这么快?孩儿尚
未怎么动呢。」

  柳青玉杏眼迷离,但觉浑身暖烘烘地分外舒畅,这次不仅来得快而且来得极
为猛烈,从未有过的猛烈!连高潮余韵也是如此销魂蚀骨,心满意足地道:「月
儿好棒啊,弄得三姨好舒服……其实这也不奇怪,三姨是性欲奇强的女人,体质
往往也特别敏感,对性刺激的反应比一般妇人强烈得多。再说爱极月儿,月儿的
调情手段真是没得说,三姨极为动情、欲罢不能之际被月儿猛然顶入,自然来得
更快啦!」

  言罢她但觉长长嫩屌仍硬梆梆地杵在瓤内,忍不住紧了几下,又引发骚幽深
处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奇痒,不由得收紧阴道夹住长屌、耸动腰肢纵送起来,浪声
道:「三姨的骚屄又、又痒了,还想要……哦……舒服!熟妇最爱月儿勃起的小
鸡鸡……使劲儿顶、顶三姨的熟屄……啊~给三姨的骚屄止痒……噢……快来呀
……」

  无月埋头猛干,九浅一深地抽插起来,那一深采用长驱直入猛撞花心的顶法,
每次都杀得三姨叫得特别销魂,他顶得也愈发来劲儿,抽插速度越来越快、力道
越来越大,渐渐变为七浅一深,继而是六、五、四递减……抽插近两百次后变成
杆杆猛顶到底,噗嗤水声越来越响、不绝于耳!

  柳青玉的花蕊先是被撞得痒酥酥的,继而被猛顶得酥麻不堪,变得红肿充血、
敏感到极点,到得最后杆杆到底,三两下便被顶得花心大开,忍不住浪叫连连,
浑忘了今夜之事该隐秘些、让外面的丫鬟听去并不妥当。

  无月最后势大力沉的一顶发出噗地一声闷响,尖尖的小鸡头已冲入花心之中,
他不再抽出、趴在三姨身上一动不动,一付养精蓄锐的模样。然而交合深处却远
不像他这样平静,收紧的宫口已嵌入龟棱沟槽中将它箍紧、火热一片的小嘴里面
则蠕动着啃咬敏感小鸡头。

  无需无月采取行动,冲天钻自不甘示弱,表面冒出一颗颗硬硬的蓟刺在里面
胡乱摆头、猛烈撬动,那些鼓凸而出的蓟刺闹得宫口内痒到极致,美妇但觉心尖
儿似乎都痒痒起来,接连嗷~嗷~几声尖叫之后,双眼翻白再度登顶,泄得哭爹
叫娘,随即臻首一歪、再一次昏厥过去……

  一波波从未有过的剧烈快感和高潮令她变得无比贪婪,但觉每一次高潮都有
至少一种全新的感受、似乎人生进入另一重境界,她从未发觉人生竟有如此美妙
享受,于是由每次高潮余韵中醒神过来,她又急于探索铁定更加销魂的下一次,
如此循环往复,恨不得永远别停下……

  然而人的体力终有穷尽之时,为得到一浪高过一浪的高潮她已全力以赴,每
次都竭力夹紧硬如铁杵的长鞭、咬紧牙关纵送迎合,非常耗费体力。反观无月,
本就金枪不倒,觉得疲劳时尽管趴在美妇柔软温暖的涨鼓鼓肥乳间吃奶歇息,只
有尽心尽责的冲天钻为他效劳,哦~该说是为三姨效劳!

  卧室窗外是后花园,在泛着烛光昏黄之色的窗纸映衬下,四处显得愈发黑暗,
花树掩映下的格子窗外,屋里一灯如豆、烛影摇红的微光下,一条风姿绰约、高
大丰腴的曼妙身影盈盈而立,那只美丽的眼睛异光闪动、正通过舔破的窗纸孔一
瞬不瞬地看着榻上颠鸾倒凤的二人,每每在女人被无月干得到了紧要关头,这只
美丽明眸便会迸发出亢奋冲动、炽热耀眼的异彩,随即纤纤素手伸至胯间,呼吸
随之变得急促,隐隐发出饥渴难耐的娇喘之声……

  只是屋里二人过于迷恋对方的肉体,陷入肉欲之欢无力自拔,无暇注意到而
已。

  大约经历足足十次欲仙欲死的高潮之后,柳青玉已是筋酥骨软、瘫软如泥,
连下地的力气也没了,顾不上清理战场,拿帕儿草草擦拭一下二人黏乎乎滑腻腻、
糊满淫液的下体,有气无力地抱着无月沉沉睡去,一如当年为他哺乳的那种睡姿
……

  第二天清晨,为了不让别人发觉自己和月儿乱伦偷欢之事,柳青玉早早起床。
无月仍躺在床内侧酣睡未醒,身子蜷曲如婴儿般可爱、又如绝世美人之海棠春睡,
瞧得她啧啧称奇,随即心中一动。

  待无月醒来,柳青玉亲自侍候他梳洗已毕,将他拉到自己的梳妆台前坐下,
打算把月儿妆扮成一个美丽的小姑娘。无月瞧出她的不良企图,当即表示强烈反
对。

  柳青玉按住他的肩头不让他起身,呵呵笑道:「月儿别闹,刚才见你的睡态
美得紧,三姨心中忽发奇想,很想瞧瞧你扮作女孩会是啥样?只是闺中取乐、随
便玩玩而已,又没别人看见,你怕啥?」

  无月这才不再反对,毕竟仙妈和乾娘慕容紫烟都有这样的嗜好,在家里把他
扮作女孩玩玩也习惯了。

  这没费柳青玉多少工夫,因为月儿的美貌的确不输任何美女,根本不用化妆,
只需给他换上合身的女装、弄个时下流行的少女发式就基本搞定。看着眼前这个
不折不扣的「绝世小美人儿」,她忍不住抱着月儿,在他的嫩脸上亲了个够,眼
见他的裤裆再度耸立而起,忍不住掏出来玩弄一番,妙龄小美人下面却挺着一根
勃起的长长阳具,那是什么光景?

  但凡恋童的美妇多少有些女同倾向,如此诱惑的景象弄得柳青玉意乱情迷,
很有些意犹未尽,恨不得重新上床抱住月儿白昼宣淫,然而无奈,今天该轮到月
儿去陪大姊了,后面还有其他姊妹,她要为自己和月儿将来的幸福着想,若一切
顺利,她或许就可以和心爱的月儿白头偕老!

  她叹息一声,心中喃喃自语:大姊她们这几个女人虽然个个冰清玉洁,能做
到洁身自爱,但毕竟性欲极强、又处于如狼似虎之年,以月儿这副迷人模样,恐
怕都会象我一样,个个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把月儿引为入幕之宝,可这些姊妹
纷纷死心塌地地爱上这孩子之后,以后又如何收场,那些女人岂能容忍我独占月
儿?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今天且把月儿送到大姊那儿去了再说!

  正在这时,柳家第三代的大姊头柳梦儿施施然走了进来,见状不禁大皱其眉,
「三姨干啥呢?把无月搞成这副模样!」

  柳青玉一愣,笑道:「是梦儿啊,呵呵,刚才三姨过来,见了月儿海棠春睡
一般的可爱模样,就忍不住就想把他扮成女孩儿,瞧瞧会是啥光景,没事儿弄着
玩而已。」

  柳梦儿黛眉微蹙地道:「三姨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没正形,我瞧您也该找
点事儿做,比如修真练剑之类的,也免得成天闷在家里无聊。」

  柳青玉不悦地道:「三姨被你娘教训得也够了,如今倒好,你也来管三姨的
闲事,是不是早了点儿?对了梦儿,你大清早跑来干嘛?」

  晶儿闪了进来说道:「我们二十八姊妹今儿清晨向老祖宗请安时,姥姥说咱
们平时难得在她那儿聚齐,留咱们多玩一会儿,待会儿跟她老人家一起早餐。大
姊便提出在姥姥的雅厅里搞一个选美大赛,姥姥喜欢热闹,自然答应。咱们需要
一个既有鉴赏能力又很公正的评委,只有大哥最合适,所以就过来找他啦。」

  她后面还跟着最小的丫头柳无梦,接过话头说道:「本来是想请姥姥做评委
的,可她老人家说女人看女人、眼光肯定有问题,就只好劳驾大哥过去一趟咯。」

  无月嘿嘿笑道:「做评委倒是没问题,不过江湖上普遍认为大哥对美人的鉴
赏力犹在侠盗江湖空空儿之上、仅在公正性方面略逊他一筹而已,大哥担任评委
的身价可不低,所以么,这出场费得先谈好。」

  他的身子被三姨挡住,所以后面这两个小妹妹没看见他此刻的妆扮。

  柳无梦傻傻地道:「我和晶儿姊姊可没钱,咱们每月的零花钱都上缴给大姊
做保护费了,大哥要出场费只能跟大姊谈。」

  柳梦儿扬手给了无月一个大大的爆栗,叱道:「这儿是我的地盘,枉大姊这
么疼你,你回到柳家堡大姊没找你收保护费就不错了,居然还敢向大姊要出场费,
成心找抽是不?」

  无月抱头痛叫:「大姊下手咋这么狠!哎哟,好痛啊!」

  柳梦儿再次扬手,「少给我装腔作势,要不要大姊真的给你来一记重的?」

  无月忙道:「不用不用,小弟头上鼓起的大包已经没事。出场费我也不要了,
当白干,不过小弟这一去误了点儿,总该提供免费早餐吧?」

  柳梦儿噗嗤一笑:「当然有,饿不死你这个小无赖!」

  无月倒也干脆,起身言道:「咱们这就走吧,不过三姨得把孩儿这身女妆换
回来。」

  晶儿和无梦这才看到他的女妆模样,不禁双双捂住樱桃小嘴,晶儿惊叫起来:
「咱柳家堡美女不少,从哪儿又跑来一个?成心来抢咱们的风头么?」

  无梦关心的是:「大哥呢?刚才明明听见他在说话,一眨眼他又藏哪儿去啦?」

  柳梦儿板起脸教训道:「大姊经常教你们遇事要镇定,怎么还老是这样一惊
一咋的?要不要大姊再给你们加深一点印象?」凶巴巴地就要动手揍人的模样。

  两个小丫头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倒不是不怕大姊头,而是她俩此刻只顾瞅
着无月发呆,无梦咬着手指惊叫:「你就是大哥!哇~好美哦!等我将来长大能
有你这么漂亮就好了!」

  无月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懒得理你!」转头催三姨:「三姨快给人家换回
男装吧,被大姊她们瞧见真是难为情!」

  晶儿回过神来,拉住他的手格格娇笑道:「我瞧大哥不用换了,也不必给我
们当评委,直接去姥姥那儿参加选美大赛得了,呵呵!大姊,您看如何?」

  「也好,无月扮作女孩还真是惟妙惟肖,若非事先知道是他,走在街上大姊
根本分辨不出来。走吧,看看姥姥会是啥反应。」柳梦儿不由分说,拉着无月就
走。

  无月心想,反正姥姥并未跟姥爷一起住在东院,而是独居于僻处后花园的精
雅静室诗春苑之中,所以他就这样出去,除了姊妹们和一些姨,也不会被其他闲
杂人等看见,也就没再反对。

  刚走进姥姥的雅厅,无梦就嚷嚷道:「我又给姥姥找来一个美女,可以报名
参加选美大赛么?」

  慵懒地斜倚在贵妃椅上的资深大美人徐玉素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怜爱无限地
摸摸她的小脑袋,「小无梦推荐的美女,姥姥自然要网开一面咯,不过也得经过
姥姥的初审才行,不能把咱们选美大赛的水平降低。」

  她随即转头看向无月,微微一怔,迅即恢复常态,笑吟吟地道:「月儿咋变
得这么皮,弄成女孩模样?哦,多半是青玉丫头干的,呵呵!不过还真是漂亮,
真是我见犹怜啊!」

  无月脸上一热,忙躬身行礼,给姥姥请安,「清晨起身本该马上赶来给老祖
宗请安的,可三姨非要为孩儿做如此不伦不类的打扮,挺费时间,故而耽误了。」

  徐玉素把他也拉到身边坐下,左臂揽住最小的外孙女、右手搂住唯一的外孙,
呵呵笑道:「月儿晚间若这身妆扮挤到姥姥床上来,姥姥铁定会以为是我的哪位
乖囡囡哩!」

  在无月看来,姥姥简直是典型的妖精一流尤物,如此年纪却望之如四旬丽人,
高大健美的身材前凸后翘、成熟丰满,双峰涨鼓鼓地一点不见走形,硕大肥臀在
蜂腰下形成夸张的诱人曲线,一身居家轻衫将所有这些迷人所在勾勒得淋漓尽致。
平时也还罢了,如今被这位不老美人搂在怀里,他竟生出些绝不该有的不良反应!

  他一时欲令智昏,竟不怀好意地笑道:「既如此,那孩儿今晚就跟姥姥睡得
了。」

  徐玉素在他那明显凸起一团的所在飞快地瞄了一眼,玉颊微红,凑在他耳边
低声啐道:「向闻月儿恋母之极,连嫣然那等年纪的丫头都要搞,可没想到月儿
如此离谱,而且胆大包天,姥姥的豆腐都敢吃!如果跟你这小坏蛋一起睡,姥姥
一生的清誉恐要毁在你手上啦!」

  无月的身子贴近姥姥涨鼓鼓的怀里,背脊在她那高耸酥乳上磨蹭几下,感觉
那两团硕乳好软好充实啊,而且蹭得几下,隐隐能感觉到那两个凸点渐大、硬挺
起来!吃吃地道:「孩儿对您可不敢无礼,姥姥多虑了。」

  徐玉素脸上更红,柔软腰肢不安地扭动几下,忙见他推开些,「小猴儿老实
点!哪有你这样对待姥姥的外孙?简直过分!」话说得狠,美丽娇靥上却殊无怒
意。

  懒得理会这个小无赖,她转头望着满堂的莺莺燕燕笑吟吟地道:「小闺女们
瞧瞧,我这外孙和小外孙女坐在一起,一个叫无月、一个叫无梦,都生得貌美如
花,名字也挺丁对,像不像七仙女中那两个最美、最小也最好要的姊妹?」

  柳家堡这些第三代美人顿时发出一阵嘘声,大姊头摆摆手制止了她们的七嘴
八舌,代表大家跟姥姥交涉:「孩儿们很想尊重姥姥的看法,可您不该太偏心,
无月也就罢了,连孩儿都不敢说比他这会儿的扮相更漂亮。但无梦丫头差得也太
远了吧?大家一起玩的时候我还得经常帮她擦鼻涕呢,哪有一点七仙女的风范?」

  「梦儿可别小看这丫头,我的小无梦可是一个真正的美人胚子,姥姥敢断言,
只需过得两年她肯定比你们都要美得多。」徐玉素言罢,也懒得听这些小丫头们
的抗议,伸个懒腰说道:「跟你们瞎扯半天肚子饿了,梦儿,让人传早点上来,
今儿人多,就在雅厅里吃。」

  柳梦儿心想姥姥是不是糊涂了?黛眉微蹙地提醒道:「姥姥,选美大赛尚未
开始呢。」

  徐玉素言道:「原本想请月儿来当评委的,眼下他既然也要参赛,就只能由
姥姥来担纲了。这场选美大赛我瞧也不用比了,结果已经出来:我的小无梦是花
魁、月儿是探花,你们这帮丫头全都并列榜眼。」言罢也不顾这帮气急败坏的丫
头们的抗议,一迭连声地催快上早点!

  柳家堡老祖宗们都是单独在一张小炕桌吃早点的,此刻这张小炕桌安放在贵
妃椅上,徐玉素最疼爱的这对小兄妹挤在她身边共进早餐,那二十七个花枝招展
的小闺女则只能分坐在三张八仙桌上吃集体伙食,这也罢了,刚才为了选美,她
们费了好大功夫来妆扮自己、准备参加这场争奇斗艳的选美大赛,谁知连容貌身
材、气质站姿等项目都没比过,居然就完了?

  更令她们难以接受的是,无梦这个连胸脯都没长出来的小妹居然能强压她们
一头!是以一边用早点她们一边抱怨老祖宗的偏心眼,其中尤以晶儿表现得最迫
切,因为无梦这丫头不好好吃早点,尽凑在大哥耳边嘀嘀咕咕,做出一副很亲昵
的样子,她实在看不惯:要比亲密,该她跟大哥最亲密才对!

  

             第550章无月无梦

  无梦对无月嘀咕的是:「大哥,若非姥姥提起,小妹倒没注意,我和大哥的
名字还真是……无星无月、无月无梦……念起来的确很丁对很顺口哦!甚至还颇
有点诗情画意哩!」

  无月横了她一眼,咕哝道:「小丫头懂啥叫诗情画意?无星无月的夜晚看不
见路、会摔得很惨,再来个无月无梦、人生没了梦想还有啥乐趣?看来得躲你远
点!」

  「大哥,这个「无」字并非仅仅指没有之意,按字形来看还有「舞」的意味,
同时也有「虚幻、飘渺」等意境表达的功能。大哥按这等解释来理解咱俩的名字,
再把两个名字连在一起念,是否浪漫温馨多了?」

  无月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啧啧连声地道:「瞧不出丫头年纪不大,文学造
诣倒挺深厚嘛!」

  「大哥只说我说得对不对?」

  无月只能点头:「妹子说得没错,或许,我爹当年给大哥取这个名字,就含
有你说的这种意蕴吧。可是你呢,二姨当年为啥要给你取这么个名字?」

  无梦苦着脸道:「我比较惨,娘生下我这个遗腹女之后,柳家上下全都彻底
绝望,不再梦想能添上一个男孩,故而给人家取了这名字。所以我这名字里的
「无」,倒的确是没有之意,毫无深远意蕴。不过好在,跟大哥的名字连在一起,
就完全不同了……」

  无月的文学功底不俗,顿觉找到知音,正听得津津有味,小丫头又不说了,
遂问道:「大哥倒是知道,不同的词和字以不同的组合,会构成完全不同的意境。
妹子说的这种组合,会产生何种不同的境界呢?」

  「月朦胧梦虚幻,而「无」有舞动、飘渺之别意,如此组合叠加,岂非梦幻
一般美丽?其实,姥姥说的基本就是这意思哩!」

  无月颔首,心中竟生出吟诗一首的冲动,不禁笑道:「姥姥这园子里的李花
马上就要开了,哪天有机会陪大哥品茗吟诗如何?」

  「好呀!」无梦抚掌笑道,「待到花儿含苞待放时,我准来找大哥!不过我
烹茶不行,那得找二姊。」她嘴里的二姊是她一母同胞的大姊,均为无月的二姨
柳青虹所生,自己嫡亲的大姊都不帮、她还能帮谁?

  在姥姥这儿用过早点出来,无月又到东院跟另外三位老人家请过安,这才回
到三姨那儿,晶儿全程陪着他一起。

  柳青玉站在圆拱门外翘首以盼,等得颇为焦急,因为大姊已派人来催过好几
次。此刻终于见到月儿回来,柳青玉忙把他拖回到梳妆台前、为他除去女妆,唤
丫鬟进来侍候他梳洗一番,恢复为男儿身。随后她便带着无月,先去拜访他的大
姨柳青梅。

  来到大姨的宅院,妩媚丰满、风韵撩人的大姨立即亲自出门迎接。

  四十五岁的美妇就像桃花开得最艳之时,四十五岁也是女人最容易出轨、最
容易受孕的年纪,大姨身上那股极度成熟、如同大水蜜桃般的徐娘风韵,真的就
如同她高耸鼓胀酥胸上那两只向下微垂、不停晃荡的大水蜜桃一般迷人,一股成
熟徐娘略带骚味的体香,更是熏人欲醉。

  无月瞧得暗中满意,这是他自幼思念母亲之时,时常出现在他梦中的慈母形
象,他真的好想认大姨为娘,他特别迷恋母乳的滋味,对女人大乳房尤其感兴趣,
这次回来虽未玩过大姨的乳房,昨天晚宴上在大姨的默许下却已摸过大姨红肿肥
硕的熟屄,这两天轮到跟大姨睡,但在床上大姨看似比五姨温柔体贴得多,总不
会太伤自己的身子,何况大姨的胸脯挺得好高,奶子看起来似乎比三姨还要大?

  他已在三姨那儿洗去一身风尘,尤其换上光鲜亮丽的锦衣貂裘之后,和昨天
经过两千多里顶风冒雪的长途乘雕飞行、冻得一脸乌青时完全判若两人。

  柳青梅这会儿再见到他,不由得眼前一亮、心神大震,只见月儿玉面朱唇、
朗目修眉,堪比瑶池九品、旷世无双,比昨天看上去更加出色!

  她惊为天人,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由得紧紧拉住无月的手,全身上下打量个
不停,且不停地抚摸着他那张雪白粉嫩的俏脸蛋,赞不绝口地道:「月儿小小年
纪,就生得这么一副绝世美貌,将来长大后岂非变成神仙中人?不知要迷死多少
女人!真是我见犹怜啊!」

  想起昨晚晚宴上私处已被这孩子偷偷摸过,她但觉小腹下一热,亢奋情欲倏
地蓬蓬勃勃升腾而起,顿时躁热不堪,浑身上下都变得很不对劲儿,乳房、乳头
和牝户明显膨大肿涨起来,涨涨痒痒地难耐之极!似有缕缕热流由羞处溢出,浸
湿亵裤后贴在私处更形湿痒……

  柳青梅一时迷了,频频只顾着欣赏这个魔力无穷的超级美少年,拉着月儿的
手逗他玩笑,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根本无暇理会三妹的唠叨,一时间也无暇
私下问问三妹和月儿的关系已到了何种程度。在她想来,月儿如此出色,三妹昨
夜与他孤男寡女地同床共枕,生性奇淫、性欲极强且正值狼虎之年的三妹哪里还
忍得住?恐怕黑暗中抱住月儿早就成其好事了吧?

  其实她比三妹有过之而无不及,天知道她有多么需要男人,尤其是月儿这样
的超级美少年!眼下轮到月儿来跟自己住,若是夜里象从前那样抱着他挤在一个
被窝里睡,她实在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把持得住,月儿看自己的目光很是亢奋,她
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

  所以她很犹豫,理智上她觉得自己该和月儿分房睡,可又有些心有不甘,而
且想想昨夜自己躺在榻上辗转悱恻、难以入眠的情形,即便分房睡,自己半夜是
否会忍不住偷偷摸进月儿的房间、脱光了钻入他的被窝,品尝熟妇与男孩逆交的
刺激滋味?她照样没丝毫把握……

  天气寒冷,柳青梅带着二人直入后院内宅,在暖厅中落座,她知道月儿有品
茗的嗜好,吩咐丫鬟奉上早已备好的上等香茗,请无月品尝。女人之间,特别是
中年女人一旦拉起家常来,简直是没完没了。两个女人看似把无月冷落到了一边,
其实暗中……

  柳青梅属于典型贵妇气质,说话相对较少,嘴里和三妹唠嗑、听三妹滔滔不
绝地闲扯之时,她一边看似很用心地听着,一边却情不自禁地老走神,一双美丽
杏眼却一直在月儿身上打转,不时地总要忍不住瞄他几眼,觉得他小小年纪,对
女人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极大诱惑力,特别是她这种久旷的中年妇人,只是碍于三
妹在侧,不好暗中眉目传情罢了。

  她脾气暴躁易怒,因种种原因曾先后活活打死两任丈夫,随后她常年礼佛、
清心寡欲,专注于对高深武功的研究,虽然正值虎狼之年,仍能守身如玉,对自
己的定力充满自信,绝非一般怀春徐娘可比。但她此刻却不幸地发现,向来都十
分矜持稳重的自己,从昨晚到现在却不知咋地,十分反常,只要瞧上月儿一眼,
她立即就会莫名其妙地脸上发烧,心跳加速,有种心钧摇荡、神魂颠倒的感觉。

  她这辈子还从未有过这种消魂的体验,当年和第一任丈夫在蜜月期都未曾有
过,她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滋味,那么微妙,令她体内有股难以遏止的热流涌向
全身,特别是双乳和下阴部,令她的双乳肿胀不堪,下阴私处瘙痒难禁,令她无
比冲动,更令她好想……

  柳青梅心头骇然:我竟然还会怀春?竟跟不要脸的三妹一样迷上了月儿、自
己的亲外甥么?我是否有些变态?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不行!我得赶紧去念佛
驱除心魔,以后尽量避开月儿为妙!否则今夜我恐怕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红杏出
墙,做出让人耻笑的暧昧之事……对于我这么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女人,又是武
功高强、令江湖屑小们闻风丧胆的著名女侠闪电寒梅而言何其可怕!可是我……

  她又舍不得不然月儿跟着自己,那种欲去还留,欲迎还羞……娇柔妩媚的迷
人情态,脉脉含情的眼神,被柳青玉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大感诧异:大姊平时吃
素念佛,修身养性,可说一丝杂念都没有,咋会对月儿如此神态?

  她开始重新评估自己和月儿:看来我性欲虽强,却并非淫妇,只怪月儿太迷
人!

  又闲聊一会儿,柳青梅感觉下身有些不对劲儿,热乎乎、粘腻腻的淫水已经
流了一裤裆,令她更骚更痒更难熬……熬不住之下,她不禁冲口而出道:「大姊
最近正想找个衣钵传人传授武功,月儿骨格清奇,我觉得非常合适。三妹,若有
事的话你可以先走,月儿就留在这儿随大姊习武,晚上在内室中督导他炼气。」

  柳青玉点头同意,娇笑道:「本来就该轮到月儿跟大姊住了,不过妹子想在
旁边大概观摩一下月儿习武,可以么?」

  「当然可以,你们先等一等,我去换上劲装。」柳青梅回答得很勉强。

  卧室中,柳青梅已脱下内裤,正蹲着身子清洗下阴部……四十五岁的女人下
面的水最多,熟屄肉缝中异常柔软温热、总是夹着一汪淫液,私处成天黏糊糊滑
腻腻的,浸湿亵裤裆后捂得阴户湿痒不堪,她每天都得清洗一次下身。

  在热水的浸泡下,阴穴内更是又骚又痒,她的手指忍不住插入水淋淋的肉洞
之中,心中幻想着正和月儿……

  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等事情,可惜结果却并不能令她满意,她这才横下心来:
这样熬下去不是办法,昨天黄昏才和月儿重逢,我就已如此春心荡漾,这两天与
他孤男寡女独处私室岂非更加难熬,那又咋办?不行,我得尽快想法让月儿也迷
上我!唯一的办法是裸露出我这副成熟丰满的肉体让他看,勾起他的欲火。可月
儿还那么小,小鸡鸡勃起后够长吗?与我上床行房交媾能令我满足吗?若不能的
话便得不偿失……?后院练武场中,一位美丽的中年女人正在练习剑法,英姿娇
健、步法灵活,颇有大将之风,她就是二房四个嫡女之中的老大柳青梅。柳家堡
中所有的女人都会武功,都有自己特殊的兵器。柳青梅的剑法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她每天都要在自己的后院里苦练剑法,现在是在向月儿传授武艺。?

  在场地边,柳青玉拉着无月的手在看大姊舞剑。

  无月看得目瞪口呆:「三姨,哇!大姨的剑法真是出神入化啊!」

  柳青玉答道:「是啊,你家出事、四妹失踪那年,有一伙来路不明的黑衣杀
手潜入柳家,搜查四妹的下落意图不轨,正好遇上大姊巡夜,她提着一把长剑以
寡敌众,没用到一百招就把黑衣杀手们全杀了。但你姥爷他们为了免掉不必要的
麻烦,还是决定举家迁徙,经过充分准备后,于一夜间迁来此地居住。」

  「哦,黑衣杀手?」无月点点头,难怪以前在柳家的原址找不到任何亲人,
心想莫非又是飞鹰门那帮家伙?忍不住问道:「当时可曾留下活口查问他们的来
历?」

  柳青玉臻首微摇,回忆道:「当时最后剩下未死的两个杀手眼见不敌、即将
被俘,纷纷嚼毒自尽,没法追查。」

  无月暗自咬牙切齿,这些人的做派跟他的杀父仇人之一、飞鹰门杀手完全一
样,看来是了,没想到那帮人当年竟也找上了柳家!心想这事儿自有娘做主,也
不愿多提此事,转而问道:「您的武功跟大姨相比如何?」?

  柳青玉惭愧地笑笑:「当然是大姊厉害多了,在柳家堡你的这些阿姨之中,
三姨和五姨的武功是最差的。」?

  「您俩的武功为啥会这样差呢?」?

  「因为练武要花很多时间、而且要全心投入,不能心有杂念。」?

  「哦,孩儿懂了,您和五姨武功不好不仅是心有杂念,而且是心存淫念,呵
呵!」?

  「讨厌!」柳青玉娇嗔无限地狠狠拧了他一下。?

  「糟了!」无月叫了一声,心想大姨成天醉心于练武,武功这麽好,她心中
一定没有杂念,要想弄到手的话,嘿嘿……?

  「咋啦?弄痛你了么?」柳青玉心疼地搂着他爱抚一番。?

  无月摇摇头:「没事儿,大姨一定成天都忙于练功、心无旁骛吧?」?

  「当然啦,除了练功之外,她一天到晚吃素念怫、修心养性,的确心无杂念,
虽然那方面……但也称得上是个贞洁的贵夫人。」见无月的目光在大姊涨鼓鼓的
大胸脯上转来转去,一付若有所思、愁眉苦脸的样子,柳青玉心中一动,涌上一
阵酸意,说道:「月儿,难道你还想就像对待三姨一样、打大姨的主意么?这可
不太好!」言罢樱唇嘟起老高,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三姨没见昨晚孩儿提出要跟您睡,大姨那付暴跳如雷的样子么?须知纸包
不住火,若被她知道昨夜咱俩干的那些事儿,您猜大姨会咋样?」

  柳青玉黛眉微蹙地:「是很麻烦……不过,这事儿娘都睁只眼闭只眼,大姊
该不会再多管闲事吧?」

  「可姥姥并未明言啊,而且大姨恼将起来,恐怕连老祖宗的面子也不会给哩!」

  柳青玉闻言,不禁忧心忡忡地道:「大姊平时就把咱们姊妹几个管束极严,
所以多年来柳家堡中倒是相安无事,以她的火爆脾气,一定不会容忍这等贻羞家
门的丑事,这可咋办?」

  无月忧形于色,沉默不语。柳青玉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所、所以,月儿想
把大姊也弄到手,好封住她的口么?真是个小色鬼,竟想出这等馊主意!」

  「不然还有啥更好的办法呢?听娘说,柳家堡中曾有一个仆妇和姥爷的小书
僮私通,结果被大姨发现,把姦夫淫妇双双抓去浸了猪笼死得可惨啦!」

  当年这事儿柳青玉依稀还记得,「月儿说的也有道理……你也知道,咱姊妹
几个都是性欲旺盛的女人,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仍能守身如玉,除了个个能做到洁
身自好,跟大姊的严厉管束也有一定的关系。咱俩的事若被她发觉,虽说不至于
被抓去浸猪笼,但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月儿是大家的宝贝,有老祖宗护着还好
办,三姨可就倒霉了。唉~都怪你这个小坏蛋,三姨见了你就情不自禁。」

  「孩儿岂能让三姨遭罪呢,所以么……」无月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得三姨不住
点头。

  她的确是个心无城府、有点胸大无脑的女人,听完月儿的一大堆理由和严重
性之后,不仅醋劲儿没了,还恨不得赶紧帮他把大姊也一并拉下水,「看来三姨
也只好帮月儿一把,趁你这两天跟着大姊的机会……」

  「可是照您的说法,大姨一向心如止水,孩儿哪来的机会呢?」?

  柳青玉给他一个爆栗,啐道:「唉,没想到月儿生得这么漂亮迷人,却是个
小傻瓜!还未看出大姨早已对你动心了么?只是碍于你是她的外甥、不好表现出
来罢了,月儿只需……」

  言罢她凑在无月耳边嘀咕一阵,无月听得不断点头……

  场中柳青梅发出的剑势愈发凌厉,剑尖拖出长长剑气,罡气鼓荡之际嗤嗤作
响、招招追魂夺命,功力显然在无月所见识过的甄五之上,不愧为河套地区第一
剑客的闪电寒梅称号!

  她一边挥剑一边大声向无月讲解各式剑招之要领,半个时辰后已是大汗淋漓,
美丽娇靥涨得通红,如玉璧染晕,愈发娇艳妩媚如盛开牡丹,被汗水湿透的衣襟
紧贴在高耸酥胸之上,隐现两只垂垂吊吊的硕大肥乳,随丰满娇躯的激烈扭动而
晃来荡去,两颗足有拇指头般大的硬挺乳头更是凸挺而出……?

  无月看得出神,真想一头扑入大姨怀里去咬住她的大奶头。??

  接下来柳青梅让无月按照她方才演示的剑招学了一遍,他的心神全在大姨成
熟丰满的性感胴体上,就未仔细看过大姨的凌厉剑势,自然学得效果不佳。她不
得不仔细地向月儿解说剑法的口诀及运劲法门,然后又一招一招地逐一传授,每
招都会耐心地再次演示三遍。

  无月这下学得也够认真,练得浑身大汗……

  屋角屏风后,柳青梅全身赤裸地泡在浴桶之中,蒸腾水汽之中一具肥白羊般
高大丰满的成熟玉体若隐若现,纤纤柔荑上下拨弄,哗哗泼水声不绝如缕……

  她每天下午都要练功长达一个时辰,皮肤充满弹性,胸前双峰高高挺直,只
是已经有一点下垂,当然副作用是每次都练得一身大汗,每天晚上都得洗澡,所
以她为自己备下这间专门的浴室,与内室之间仅隔着雅厅。

  「咚~咚~」门上传来两下轻微的敲门声。?

  「谁?」她随口问道,柳家堡后院中全是女人,家里仅有的两个男子、两位
老爷均分别住在柳家堡东院大老爷和二老爷书房大院那边,要说起来月儿当然也
是男子,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被他偷看,从小带月儿睡觉,自己身上啥地方他没
见过??

  「大姊是我,青玉。」?

  她起身开门,问道:「咦~三妹还没回去么?月儿呢?」

  柳青玉笑道:「下午月儿跟大姊练剑,折腾半天有点乏,已回大姊屋里饮茶
解乏,妹子怕大姊的丫鬟香儿不会侍候,便留下陪他闲聊一会儿。」

  柳青梅黛眉微蹙地道:「这孩子也出了一身的汗,三妹何不把他也带来一起
洗个澡?」

  柳青玉笑道:「大姊女人,和月儿一起洗澡那成何体统?」

  柳青梅叹道:「看三妹都想到哪儿去了?月儿是咱姊妹几个一手养大的亲外
甥,何况他还小,一起洗澡有什么关系?」

  柳青玉笑道:「妹子是想来跟大姊一起洗澡的,我可不好意思,青儿可早已
进入青春期了。」说着她也飞快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跨入浴桶之中。?

  这个浴桶很大,两个人坐在桶中倒也不嫌拥挤。

  柳青梅想了想,问道:「对了,昨晚月儿跟着你去了,他夜里睡的哪儿?」

  柳青玉道:「月儿胆子小,夜里一个人睡得不踏实,我那丫鬟夜里睡得又很
死,怕她夜里照顾不了,妹子只好自己带着月儿睡。」

  柳青梅吃吃娇笑道:「三妹夜里一向有裸睡的习惯,难道就不怕月儿的小鸡
鸡翘起来,夜里把你给……」

  柳青玉也吃吃笑起来,开玩笑道:「妹子正求之不得哩,呵呵,已经有十多
年了,妹子都没接触过任何男人……」

  此话触及柳青梅的痛处,不禁叹息道:「大姊和这帮姊妹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大姊很少想这方面的事情罢了。对了,三妹眼圈发青,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可是昨夜带着月儿睡,被他闹得没睡好么?这孩子从小半夜饿了要奶吃,哭得那
个惊天动地啊!」?

  「月儿都这么大了,当然不会再象小时候那样吵夜,不过喜欢象幼时那样叼
住妹子的乳头才肯入睡的毛病仍没改掉……」

  柳青梅颔首说道:「这倒没啥,月儿当年跟我睡的时候也这样,大姊记得月
儿还有喜欢摸屄的坏习惯,不知改掉没有?」

  柳青玉吃吃地道:「不仅没改,还更会摸屄了,弄得妹子……而且月儿大了
也有大了的麻烦,昨晚妹子敞怀,他一见乳房小鸡鸡就翘起来了,把住乳房揉来
揉去,叼住乳头啯吸一阵,接着又伸手摸我下面,小鸡鸡更是硬得发烫,硬梆梆
地顶在妹子小腹上,我好奇地掀开被窝看了一眼,月儿那根东西好长一条哦!简
直吓死人,比我那两个亡夫的长出三分之一还不止!而且……」

  随后她又把冲天钻的诸般妙处描述一番。

  柳青梅听得一阵肉紧,乳房逐渐膨胀,乳头也随之膨大涨硬……半晌后忍不
住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三妹可曾把这根童子鸡吃了?」

  柳青玉神秘笑道:「这个妹子倒是……嗨~暂时保密!毕竟是亲外甥,说起
来太过……」

  「咱们的姥姥当年就是继母子婚配,我瞧娘似乎也不太在意这个,三妹若是
做了就做了,何需对大姊隐瞒?」

  「大姊难道也认为,和月儿做那事儿妥当么?」

  柳青梅长叹一声:「这个我也说不准,就看你自个儿怎么想……」

  「大姊又是怎么想的呢?若昨夜是大姊象我那样跟月儿睡在一个被窝里,被
他如此撩拨一番,大姊会怎样?」?

  柳青梅凝神思索半晌,粉腮渐渐涌上一层红晕,喃喃地道:「我也不知道
……」

  「大姊其实也不用多想,反正今晚月儿就该跟着您睡,到明天早上就有答案
了,呵呵!洗得已经差不多,该起来了。」

  柳青梅被她一番话说得心里乱糟糟的,想了想还是说道:「我想还是别经历
那样的考验为好,今晚你也留在大姊这边吧,咱姊妹俩抵足而眠,让月儿靠边站,
如何?」

  「也行,咱俩这就回屋吧?」

  「也好。」柳青梅只要想想月儿就住在自己的卧室里,心中就禁不住砰然跳
动起来,巴不得早些回屋逗他玩呢!

  她跨出浴桶擦干身子,天色已晚,这儿离内室又很近,她也没穿上肚兜和亵
裤,只是光着身子匆匆披上一件睡袍,和三妹一起走进自己的内室,穿过暖阁直
入卧室。??

  到了卧室中却不见月儿,她心中大感奇怪,不禁诧异地道:「月儿呢?这么
晚了,他还没回屋睡觉么?」

  柳青玉环顾四周,答道:「刚才月儿还在暖阁里,我去大姊那儿洗澡时留下
香儿陪他品茗聊天,这会儿可能是香儿他带出去玩耍去了,这样也好,免得大姊
还要把他撵出去,呵呵。」

  柳青梅笑道:「哪有这个必要,你既能跟月儿一起睡觉,大姊跟他同榻而眠
睡也没啥关系。」?两位亡夫先后被她狂怒之下活活打死后,她一心向佛、忏悔
自己的过失,一直心如止水地为亡夫守节,但自从昨天再次见到月儿,这一切好
象都变了,如今很轻微的刺激,就能搅得她春心荡漾。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虽然一心为亡夫守节,可毕竟正处于狼虎之年,而且和
姊妹们一样、她的性欲也很强,只不过两任丈夫先后因她而暴亡,她万分懊悔之
下性欲暂时受到抑制罢了。?

  可如今受到月儿这个小魔王的强烈刺激,她那旺盛之极的情欲重新开始活跃
起来,躺在柔软的绣榻上、暖呼呼的被窝之中,她但觉全身温暖而舒适,想起刚
才三妹的那番暧昧刺激到极点的言语,一股热流缓缓由小腹下升起,她的乳房渐
渐发热、肿涨起来,乳峰高耸,颤巍巍、晃悠悠的,两颗紫红色的乳头更是膨涨
发痒,变得又大又硬……

  柳青玉躺在她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大姊闲扯起来:「大姊还记得吧,
我会一种很刚猛的内家功夫,叫逍遥神功,除了对敌之外,后来我发现这种功夫
竟然还有壮阳之功效。」

  柳青梅漫不经心地笑道:「这倒奇了,三妹怎么发现的?」

  「大约十七八年前吧,有一次后面这位丈夫练功伤了内腑,我便用此功替他
疗伤,未曾想伤没治好,却激发起他的情欲,当即便把妹子按在床上弄了将近半
个时辰……」

  柳青梅不以为意地道:「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你们俩口子当时的感情本来
就好,随时都想……」

  柳青玉急道:「还有哩!当时妹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又在家里那条大黄狗
身上做过实验,将那股霸道的真气逼入它的体内,居然效果更佳,下体翘起好长
一截大红辣椒,急慌慌地就冲出去到处找母狗交配去了。我甚至还找未成年的小
公狗也做过实验……」

  柳青玉一听,马上来了精神,问道:「效果怎么样?」

  柳青玉笑道:「屡试不爽!那条小狗居然也能竖起好长一根红红的狗鞭,恰
巧旁边就有一条老母狗,小狗扑上去就骑到老母狗背上交媾起来,那条母狗几个
月后还生下了一窝小狗崽……」

  柳青梅那双明媚的大大杏眼不由得一亮,心中喃喃自语:这种内家真气如此
奇妙,岂非可让他……在床上更加生龙活虎?

  她现在脑中盘旋来去的就只有一个月儿,但凡想到他,她的喘息就会变得急
促起来!她潮红满面,迷离双眸中满是春情,妙舌轻舔红唇,宛若如饥似渴的淫
妇一般,她下体那片黑森林地带,更是早已湿透……

  「对了!三妹,你那逍遥神功能不能传授给大姊?」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把口诀传给大姊,此功法很简单,以大姊的内力修为
大约只需半个时辰就会了。」言罢开始一一道来。

  柳青梅伸直了耳朵,听得万分仔细。传功完毕,柳青玉笑嘻嘻地道:「此功
法用于对敌也没多少威力,不知大姊学来干嘛呢?」

  柳青梅脸上没来由地忽然一红,说道:「也没多大用,既然居家无聊,大姊
学着玩罢了。」

  柳青玉吃吃一笑:「没想到大姊也有无聊的时候,想想我们这样的中年女人,
又守寡多年,不想男人的可不多,不知大姊夜里躺在床上可曾想过男人么?」

  柳青梅脸上更红,笑骂道:「三妹少胡说八道!敢这样说大姊,看我怎么收
拾你!」

  说完扑上去猛搔三妹腋下的痒痒肉,柳青玉大笑之余也立即反击。这两个中
年美妇一丝不挂地在被窝里打闹起来,一时间垂吊酥胸上的肥硕大奶子乱晃,丰
腴粉腿乱扬,胯下黑森林妙处春光大泄……??

  就在她俩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无月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陡然见到如此香艳诱
人的场面,不由得楞在当地。

  柳青梅斥道:「月儿,你三姨也在这儿,你还跑进来干吗?还不快出去!」

  两位丰满成熟的中年美女急忙披上睡袍,可是未免太迟了些,早已春光尽泄。

  无月委屈地道:「孩儿困了,回房里来准备睡觉,不知道三姨还在这里…
…」边说边走到屋角那张小床边,那是香儿刚才替他准备好的睡觉之处,急匆匆
地抱起被子枕头就向外走,同时有些茫然地道:「可孩儿今晚又到哪儿去睡呢?」

  柳青梅岂会同意他另找房间睡?忙坐起身来风情万种地轻挽散乱的黑亮长发,
对他嫣然一笑,千娇百媚地唤道:「月儿快回来,刚才大姨不过逗你玩儿罢了,
你是咱们的小宝贝,我和你三姨哪会在乎这些,你哪儿也不用去,就在这屋里睡
吧。」

  柳青玉说道:「可是大姊……」

  柳青梅打断她的话,娇媚地笑道:「月儿从小跟着我们的,大姊的身子被他
看看又有什么关系?月儿昨晚不就跟着你一起睡的么?」

  柳青玉点点头:「月儿一个人睡不踏实,喜欢有人抱着他睡。」

  柳青梅吃吃地笑道:「难道你就不怕让月儿看到你的身子吗?据我所知,三
妹一向喜欢裸睡,唉!今儿为了教月儿武功,弄得我好累……大姊想今晚先传授
他高深的内家吐纳之术,三妹请回避一下,出去另找房间睡吧!」

  柳青玉点点头,起身披上睡袍、交代了几句话之后就出去了。

  柳青梅扭乳摆臀地走到门边,闩好卧室房门之后,她心里立即砰砰乱跳起来,
这中年美妇除了丈夫和幼年时的月儿之外,还从未单独和一个异性同居一室,可
如今月儿已成长为一个令她动了情欲的翩翩美少年,昨儿晚宴上冒险让月儿摸屄
的刺激感觉还历历在目!

  屋里已经只剩下这个一丝不挂的中年美妇人,和那个美得邪门的奇异男孩。
暗淡地烛光下,她心里那无比旺盛的情欲,渐渐地开始无限制地膨胀,肉体上那
些敏感的要害部位也开始急剧充血膨胀起来,令风韵徐娘冲动得快要窒息……

  双乳越发肿胀,乳头渐渐凸出硬挺,胯下水蜜桃更已充血肿胀得像个大馒头
…且奇痒无比,淫水已经顺着大腿根部往下流……

  腰肢不安地扭动几下,她对无月唤道:「月儿过来,大姨将自己的内家吐纳
之术不传之秘传授给你。」

  无月说道:「孩儿在罗刹门中也跟着师父练过少阳心经,但除了……对敌效
果似乎一直不太好。」

  「或许是那套内功心法不太适合月儿的体质,你不妨试试大姨这套功法。」

  无月想想也是,自己出生于柳家堡,没准儿自家的内功心法效果很好也说不
定,便过去坐在绣榻之上。柳青梅替他脱掉衣裤,仅剩一条裤头,把他推倒在自
己身边躺下,拉过锦被给他盖好。

  二人并肩躺在被窝里,她教得无比耐心,无月博闻强记、学得也十分认真,
所以内功心法传授得很快,效果也很理想。半个时辰之后他已经能够盘坐在榻上
自行运气练功,身边自有柔情妩媚、成熟风骚的风韵徐娘,在温柔体贴地呵护着
他,替他护法……

  她一会儿起床替月儿擦汗,一会儿给他端茶送水,并注视着他的一切,一双
美丽杏眼总要忍不住在他的裤裆上打转……

  运功半个时辰之后,美妇开始焦急起来,她快熬不住了,下面已经泛滥成灾,
只好拿了条毛巾夹在胯下……没一会儿毛巾就湿透了……她故意敞开了睡袍的前
襟一角,让丰腴成熟的娇躯半裸……

  暗淡烛光下,迷人高耸酥胸及胯下黑森林三角地带隐现,柳青梅心想:月儿
该有反应了吧,接下来……

  她正想入非非,但听三妹突然又走到门外唤道:「大姊,该让月儿睡觉了,
不要熬夜传功太晚。月儿,睡觉之前记住先撒泡尿喔,免得尿床!」言罢细碎脚
步声响,兀自又去了。

  柳青梅心中暗笑:三妹这词儿用得妙,月儿不能尿床,却尽管往大姨的屄里
尿尿!嘴里却说道:「好吧,今晚练功就到这儿,月儿睡了吧。」

  「嗯。」无月应了一声,立即收功,起身下床站在马桶边掏出屌儿开始小便。

  马桶就在柳青梅的床头后面,相距不过三尺来远,她睁大媚眼看得十分仔细,
立即便有令这中年贵妇又惊又喜的发现!

  她暗中窃喜,看来三妹没瞎说,月儿这根宝贝果然好长好吓人啊!当然我的
裸体也的确够性感迷人,连小时见过我甚至的月儿,下体居然都能有反应……

  待月儿撒完尿,她扭动着成熟丰腴而性感的赤裸肉体,尽量地凸显出她胸脯
上那双饱满多汁的大水蜜桃,同时双腿大张,露出胯间那黑乎乎一大片,同样饱
满肥厚而且更加多汁的大毛桃,摆出了一个极端诱惑的侧卧姿势,风情万种地低
声呼唤道:「月儿,今晚你就跟大姨同床睡吧,免得半夜你睡不踏实。」

  无月回头一看,只见大姨脱掉了睡袍,双乳十分肥大而饱满,但已略微下垂,
正全身赤裸、一丝不挂地侧躺在榻上,右手支撑着红馥馥的桃腮,任她饱满酥胸
上那两只又大又鼓的硕乳垂吊下来抵在榻上,将她那饱满高耸的双乳和性感撩人
的丰腴体态尽显无遗。

  大姨虽已四十五岁,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的上腿前伸,露出部分胯间
私处,隐隐约约可见她的下阴部阴毛又浓又密,成熟如水蜜桃般呈紫红色的两片
大阴唇已半开,已溢满淫水的骚穴也已张开了一个大而柔软的肉洞,就像一张饥
渴的带毛大嘴巴。

  无月爬上大姨的床,钻入被窝中躺下。柳青梅嫣然一笑,轻挽黑亮柔细长发,
柔声道:「已多年没象这样抱着月儿睡,今晚阿姨真是好兴奋,一时半会儿睡不
着觉,讲个笑话给月儿听……」接下来开始娓娓道来:从前有个很有钱的农场主,
养了许多鸡鸭牛羊,他老婆已经年过四旬,依然十分美艳,体态丰腴,风韵犹存,
显得成熟而妩媚,两个女儿都已出嫁,家里另外收养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孤儿,却
被农场主视为打杂的小厮一般。

  有天晚上夫妻俩睡在床上,农场主摸着老婆的大乳房,叹息道:「你这儿要
能挤出大量奶水就好了,我就用不着养那么多的奶牛了!」

  女人有些不高兴,但未说话。农场主又摸着老婆的下阴私处,叹息道:「你
这儿要能生出一大群小猪崽就好了,我也用不着养那么多的老母猪了,还要找公
猪为她们配种……」

  女人终于大怒,伸手抓住农场主的命根子叫道:「你这根东西要是能硬得起
来就好了,我也用不着收养那个小孩子了,也不用你配种,我现在肚子里就怀了
一只小猪崽,干儿子给我配的种!……」

  讲完后柳青梅格格笑道:「月儿听明白没有,好不好笑啊?呵呵~」

  无月也哈哈大笑起来:「大姨太夸张了吧!女人怎么可能怀上小猪崽?」

  柳青梅吃吃一笑,娇媚地道:「哪是真的小猪崽?是因为农场主性无能,他
老婆熬不住之下,勾引小孩与她通奸而怀孕,却在一气之下自己说了出来……你
说可笑不可笑?」

  无月大惑不解地道:「那个中年女人和小孩通奸?不可能吧,还弄得女人怀
孕,那个小孩有那个能力么?」话虽如此,撒尿后他那平复下去的裤裆又搭起了
一个高高的帐篷!

  柳青梅见此状况,知道自己的媚惑色诱手段已经见效,心中狂喜,不禁一把
将月儿搂进火热的怀抱里,托起微垂的肥硕玉乳送向他的嘴边,带着消魂的颤抖,
喘息着喃喃自语:「小孩弄起中年女人来,那才更加舒服!漂亮的小宝贝,你看
大姨胸脯上这两团肉乎乎、软绵绵,饱满多汁的水蜜桃大不大?想不想吃大姨的
奶?想得话就张嘴咬住大姨的乳头,大姨想喂小宝贝吃奶……喔……好痒……噢!
对,就是这样,含紧一点,使劲吸,轻轻咬……喔!真舒服……就像当年给我的
小月儿、乖宝宝喂奶一样……能作你这么一个漂亮小宝宝的妈妈,感觉真好!」

  「大姨……妈妈……」无月一边猴急地啯吸着大奶头,一边呢喃着,有种回
到婴儿时代的温馨甜蜜之感。

  「大姨会像你的妈妈一样疼你,包括你娘不该让你肏的赤裸母体,大姨也会
张开又宽又大又饱满、更加多汁的老骚屄,让月儿的嫩鸡鸡来肏,小亲亲想肏多
久都可以!中年女人最喜欢小宝宝的嫩鸡鸡……喔……真受不了!现在大姨的老
骚屄好痒……好想吸干小鸡鸡的童子尿……小亲亲……乖月儿……尽管往大姨的
老骚屄里尿、射尿,现在大姨就等着受童子精,好怀上月儿的小宝宝……男孩的
精液质量好,大姨的老骚屄最、最喜欢男孩的嫩鸡巴来肏……喔!月儿咬得大奶
头好痒……我的小亲亲……先摸一摸大、大姨的骚屄吧……」

  无月含含糊糊地道:「大姨那下面不是叫阴门吗?为什么要说是老骚屄呢?」

  中年美妇吃吃媚笑道:「大姨的阴门被丈夫肏了多年,直到十多年前被…
…弄死,那儿又这么骚,这么爱痒,你说该不该算老骚屄?」

  无月的手逐渐伸了下去,在大姨柔软而隆起的小腹部上轻轻地滑溜了过去,
深入胯下草丛之中、开始寻幽探胜……

  「啊……小亲亲……月儿怎能乱、乱摸中年女人的老骚屄,没大没小的,喔
……会出事的……当心大姨今晚吸干你……」美妇已有些语无伦次,言语间前后
矛盾,显示她心中有多么乱糟糟!

  她嘴里轻轻呻吟着,但并未伸手去阻挡月儿的摸屄动作,在潜意识中,她喜
欢这种抚摸。?

  无月不仅没有停止,而且手指穿过一绺绺卷曲阴毛、隐入大片浓密的萋萋芳
草丛中,食指停留在那颗红豆之上!这颗红豆就像是水库大闸门的总枢钮,可以
说是女人全部性神经的总开关,无月的手指捉住红豆,轻轻揉搓、研磨……

  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的美妇就好像一只装满了桐油的大木桶,此时此刻情欲已
到达最亢奋的程度!只要一点星星之火马上就会炸开!?

  「啊~大姨……不行了!」她忍不住地浪叫起来。?

  「大姨的水水真是好多,小穴边好湿好滑好热好肿啊!」无月惊叹不已。?

  柳青梅喘息着道:「小宝贝儿,大姨今晚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会儿竟然春
心大动,真不好意思,快拿布儿替大姨擦擦下面。」?

  无月暗笑,也不理她,手指反而动的更快、更用力……?

  「啊……爽……大姨好久没、没尝到这种滋味了…哦…月儿不要停!」美妇
忍不住又叫了起来,她的屁股也不由自主在蠕动,彷佛在寻求更大的刺激。

  无月把住肥臀时而揉捏一阵,时而搓弄小红豆,时而有把手指探入那个温软
小窝之中搅动一阵……?

  柳青梅忘情地呻吟着:「小亲亲,这种事儿光靠手指是不行的……大姨也难
过,奇怪……大姨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好想男人啊!」

  她毫不羞耻地喘息着,抱住月儿亢奋之极地热吻起来,妙舌探入他的嘴里来
回搅动!她现在脑中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住心爱的月儿肆意淫媾!

  她急慌慌地伸手去拉月儿的裤头,顺便捞住那根长得令她吃惊、硬得令她心
跳的尖头长矛胡乱地揉捏套弄一阵,隐隐感觉上面凹凸不平、似冒出一颗颗黄豆
大小的硬疙瘩,整个棒儿变得跟癞蛤蟆一般,小鸡头在不住地点头跳动,心中暗
自忧虑,莫非月儿年轻过于亢奋、这样亲热一会儿就射精了么?

  然而她手上并未感觉有热乎乎的精液有力地喷出,又不禁大感古怪,纤纤素
手套弄得更急。

  「大姨轻点,小鸡鸡被捏得好痛!」?

  「大姨受、受不了啦!」美妇呻唤着,她武功高强,对付月儿简直就像老鹰
抓小鸡似的,三两下就把他裤头给扒下来了!?

  无月直挺挺地躺在榻上。欲火焚身的美妇翻身跨骑到他的下体上,敞开的阴
门吱溜一声轻易套入硬如铁杵的长鞭,肥臀重重沉落,妈呀!花心被尖硬的小鸡
头撞、撞得好痒啊!

  「月儿使劲儿肏、肏大姨的骚屄……哦~大姨的骚屄好痒啊!」她套牢稚嫩
长屌、紧紧夹住了疯狂地耸摇纵送起来,一时间噼啪水声和娇吟浪叫声不绝于耳
……?

  无月一边往上顶,一边戏谑地道:「大姨这付样子好像在强姦幼童哦!」?

  「大姨就是要强奸月儿宝宝!」美妇喊叫着,继续着剧烈的上下抽插和前后
挺动,越来越强烈的快感驱使她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用力,她所感受到的快
感也更强烈,如此相互促进和激发,如一曲华丽乐章渐渐奏向最高潮的段落!?

  无月被大姨被姦得很是狼狈,被丰腴胴体牢牢压在下面动弹不得,没有一点
自主的回旋余地,快感来得更猛烈,连忍精术都不好施为,见大姨此刻如此淫荡
的模样,更令他快感剧增!?

  「天啊!小宝贝儿……小鸡鸡太长了!这怎么可能……好硬啊!肏得大姨的
骚屄好痒……噢~好舒服啊!」柳青梅大声浪叫着:「大姨太、太爽了!月儿咋
不、不早些回家呢?哦……舒服死大姨了……好月儿是我的小亲亲、小丈夫…
…大姨爽、爽……啊!不行了……大姨要、要丢了……啊!!」?

  伴随着一阵尖叫,她爽得不能再爽地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泄得欲仙欲死!
失神的双眼瞪得大大,美丽娇靥扭曲得有些狰狞,脑际一片抽白,软倒在无月怀
里昏厥过去,一动不动,唯有涨鼓鼓的高耸酥胸比平时幅度和频率均大上十倍地
急剧起伏着……

  她的久旷之身首次再品玉箫便遇上纵横无敌的冲天钻,也难怪她的高潮会来
得这么快、而且如此猛烈!?

  无月也已爽得要命,可不想就这样放过大姨,起身抓住她的雪白双腿大大分
开,将童子嫩鸡插入风韵徐娘宽大湿滑的骚幽中,抖动着屁股猛烈地抽插起来,
杆杆重重到底,撞得花心红肿不堪……

  抽插得百多次之后,美妇终于被顶得悠悠醒来,也挺动着下体热情地迎合起
来,做那最激烈的运动,随着每次抽插她的呻吟叫床声也越叫越响,声音越来越
尖锐刺耳,也越叫越放浪淫荡!

  见大姨的反应如此激烈,无月停止了抽插动作,变为用小鸡头紧紧抵住花心、
一下又一下地重重研磨起来,冲天钻配合得很好,少阳心经驱动尖硬小鸡头在里
面左右上下不断疯狂摆头,恣意勾撩挑刺、胡钻乱拱,三两下便在涨热敏感的花
心上挑开一条缝隙,硬生生地挤了进去。

  从未有过的剧烈快感再度袭来,真是要命啊!美妇只顾得上嗷嗷尖叫几声,
第二轮更加猛烈的高潮接踵而至,轰得她头晕目眩,浑身颤栗着泄出大股大股的
灼热阴精,宫口有节律的强烈痉挛引发共振,胎宫也为之一下下地抽搐起来,一
时飘飘欲仙,浑不知身在何处……

  在无月的感觉中,但觉屌儿被骚屄夹得好紧,花心和胎宫有节律的痉挛就象
婴儿小嘴吃奶一般,啯吸得敏感小鸡头好痒好爽,在火热花精的浇淋下马眼大大
张开,奇痒无比,开始如呕吐般张合不已,继而小鸡头猛烈跳动起来,射得也是
淋漓尽致!

  柳青梅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剧烈高潮刺激下,变得需索无度,这位贞洁妇人化
身为不折不扣的淫妇,缠住无月不断终于交欢、恣意淫媾,直到天际微明才筋疲
力竭地躺下,抱着他沉沉睡去……

  清晨醒来,饱尝性爱刺激滋味的柳青梅已离不开月儿这个漂亮的小宝贝,紧
紧搂住他热吻不止。

  无月被弄醒,睡眼惺忪地道:「昨夜弄得那么晚,大姨不好好睡觉,又来骚
扰孩儿干嘛?」?

  柳青梅长叹一声:「大姨直到昨夜才发觉人生竟有如此美好境界,得弥补过
去的损失,大姨往后要和月儿夜夜春宵!」

  无月笑笑正待答话,敲门声响起,继而听见三姨的叫门声,他已经被大姨这
个如狼似虎的久旷美妇搞得筋疲力尽,懒洋洋地不想起床。柳青梅赶紧起身替他
穿上裤头,自己也穿上亵裤和肚兜、披上睡袍去打开房门。

  柳青玉见大姊满脸潮红,杏眼含春、媚态十足,一副万分满足的模样,不禁
暧昧地笑道:「大姊昨夜在干嘛,好像通宵没睡觉,一直在和月儿嘻嘻哈哈地打
闹,就跟打架一样,还叫得那么凶!」

  柳青梅脸上绯红,强笑道:「大姊也不知怎地,或许是跟月儿在一起高兴,
夜里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只好逗月儿玩,给他讲笑话,不知不觉就聊了一
整夜,偶尔相互挠痒痒,哪里打架了?」

  柳青玉笑道:「大姊就不用骗我了,妹子知道你俩在干啥。其实大姊也不用
害羞,这也没啥,我们都是久旷的中年女人,遇上美貌少年自然会动心,何况还
是从小疼爱的月儿宝贝,妹子还不是曾经和、和这孩子通宵行房交媾……」任她
多么放得开,言罢也不由得粉腮通红。

  柳青梅心中隐隐涌上一丝酸意,不过很快被无边的性爱满足所淹没,低声说
道:「三妹总算说实话了,这是真的么?」

  柳青玉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这事儿传出去挺麻烦的,我骗大姊干嘛?若
非大姊也……而且姊妹感情这么好,妹子才不会说呢。」

  柳青梅宠溺无限地看看无月,黛眉微蹙地道:「看来往后咱俩只好共侍一夫
了,就不知月儿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

  柳青玉忧心忡忡地道:「问题还不止于此,咱俩都是孀居之身,暗地里和月
儿谈情做爱,恐怕很难瞒过其他姊妹们。」??

  柳青梅大剌剌地道:「不用怕,谁敢坏我的事儿,大姊要她好看!唉~三妹,
其实要说起来,想想我都四十五岁的人了,却和月儿……真是羞死人!」?

  「这也不怪大姊,月儿与生俱来就有一种令女人动情的强大魔力,而且他身
上还有一股很容易撩拨起女人情欲的独特体香,不知大姐感觉到没有?再加上这
孩子生得美貌非凡,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年轻姑娘们倒还罢了,但我敢保
证,没有一个中年女人能抗拒月儿的魔力!除了月儿是家里的独苗,这也是姊妹
们当初那么疼爱他的重要原因,这次妹子和月儿重逢,便不由自主地对他又疼又
爱,甚至情不自禁地生出亢奋情欲,所以大姊根本不用惭愧。」?

  柳青梅黛眉一挑:「三妹既然知道我只要跟月儿在一起就会忍不住……你干
嘛还偏偏要带他来跟大姊睡?」

  「这是前天在接风晚宴上约好的嘛,无论多么舍不得,妹子也不能违背承诺,
大姊以为我乐意呀?」

  柳青梅忧心忡忡地道:「照三妹这样说,月儿还得轮流跟着其他妹子睡觉,
岂非危险得紧?」?

  「月儿的美貌和魅力都是不可抵挡的,对中年孀居夫人来说尤其如此,这种
事儿恐怕难免!除非别让月儿去跟着她们。」?

  柳青梅连连摇头:「你也知道大姊一向说一不二,岂能食言而肥?哎!就不
知月儿小小年纪,能不能受得了这么多姊妹的轮奸重榨?」?

  接下来无月轮流跟着二姨柳青虹、六位庶出的姨妈和表姨睡觉……这几位性
欲极强、如狼似虎的美妇跟他的大姨和三姨一般,也非常疼爱他,当年他在柳家
堡时每隔一段时间她们便会轮流接他过去同住十来天,跟大姨和三姨一样习惯抱
着他睡,母性上来也会让他啯吸她们的大乳头,其余舔屄之类的暧昧之举也是小
菜一碟。

  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多嘴,他跟大姨、三姨之间的不伦性关系很快在后院中
闹得尽人皆知,只是瞒着四老而已。

  柳青梅的行为在姊妹们之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由来风骚熟妇最爱美少年,
这些如狼似虎的孀居夫人本就一个个把月儿当宝,对他虎视眈眈,只是碍于亲缘
关系不好跟他乱来而已,如今眼见老大已带头偷吃了这只可爱之极的童子鸡,在
羊群效应的作用下她们觉得跟月儿偷情原来也没啥不妥。

  于是她们不仅纷纷仿效,而且个个奋勇争先,都想抢在前面让月儿跟着自己
睡,好跟他偷吃禁果,姊妹间为此争吵不休,原本和睦平静的后院一时间闹得乌
烟瘴气,直到柳青梅出面干预,强调必须按长幼顺序轮流来、不得插队,谁敢违
规这位母老虎便对谁大打出手,秩序才得以恢复,后院才重新归于平静。

  一间间深闺中、一张张绣榻上,暖烘烘的被窝里,夜深人静、眼前一片黑暗,
这七位如狼似虎的盛年美妇如何受得了心爱的月儿探阴吸乳的撩拨?她们便纷纷
红杏出墙,一个接一个地敞开熟屄象青梅和青玉那样吞下月儿的嫩屌、一一吸纳
他的童子精液播种,陆续倒在这个年纪不大的情场老手身下任他纵横驰骋、纵欲
交欢,全都成了对他忠贞不贰的情妇。

  其间轮到他和嫣然、晓嫣和嫣娘睡的时候,这三位嫡出的长房表姨早已非他
不嫁,这会儿不过是重温旧梦而已……

  无月成天和姨妈和表姨们厮混,梅花倒还罢了,他的姑姑萧雨茹很有些看法。
这天晚饭后无月照例分别去向四老、娘和姑姑请安,凑巧姑姑也在娘院子里、正
在雅厅中品茗闲聊。他一并请过安便匆匆告辞,如饥似渴的阿姨们还等着他去安
慰呢,今晚该轮到搞死过六任丈夫、最骚的五姨了,他须得养精蓄锐还能应付。

  萧雨茹叫住他:「月儿等等,姑姑有话问你。」

  无月站定回头,「姑姑有何吩咐?」

  萧雨茹将他拉到一边,瞄了弟妹一眼低声说道:「月儿最近是咋回事儿?你
娘真是把你给惯坏了,姑姑可不能眼看着你如此胡来!」言罢呼呼直喘粗气,一
付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无月讪讪地道:「孩儿也……也……姑姑或许还不知道,孩儿从小就需要有
人睡在身边,否则老做噩梦,怎么也睡不踏实……」

  萧雨茹打断他道:「少狡辩!无论如何这也不成其为理由,反正我把话撂在
这儿,往后不许再这样,否则姑姑定会代你爹、以萧家家法侍候!」

  姑姑连爹都抬出来了,无月不得不依,只好苦笑道:「要孩儿改邪归正也行,
其实……其实孩儿也知道这样做很不该,可就是克制不住,要不,姑姑亲自把孩
儿盯紧点儿,就不至再犯错了。」

  「你成天跟她们厮混在一起,姑姑怎么盯得住你?」

  无月耸耸肩:「孩儿只好跟着姑姑睡咯。」

  萧雨茹香腮不由得一红,然而左思右想之下别无他法,只好点点头:「看来
也只好这样了,既如此,月儿就别走了,我和你娘再聊几句,然后跟姑姑一起回
屋好了。」

  走在月光下的蜿蜒花径中,无月揽住姑姑的腰肢问道:「姑姑打算让孩儿睡
哪儿?」

  自打和月儿在柳家堡重逢,萧雨茹对萧家剩下的这唯一骨血分外疼爱,或许
出于对爹的思念,月儿对她很是依恋,时常象这样和她搂搂抱抱地很是亲热,她
也习惯了,闻言笑道:「还能睡哪?跟我一块儿睡呗,免得你趁我睡着后又偷偷
溜出去找阿姨们胡天胡地!」

  无月笑嘻嘻地道:「要孩儿和您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深夜同居一室,岂
非成心考验孩儿的定力么?嘿嘿~」

  「我是你姑姑,你本就不该对我生出那种念头,怎能说是考验呢?」

  「对,您的确是我的姑姑,可也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嘛!圣贤有言,食
者性也,孤男寡女私室独处,孩儿若没一点那种念头才不正常哩!」无月言罢伸
嘴啵地一声在她的粉腮上香了一口,萧雨茹在他的脸蛋儿上拧了一下,啐道:
「对姑姑也是这么没规矩,讨打!你爹在世时对我这个姊姊都是礼敬有加,就你
这小坏蛋敢对姑姑动手动脚!」

  提到爹,无月顿时心绪沉落,抬眼见已来到后花园中的挽月亭边,「姑姑,
今晚月色不错,咱们到亭子里去赏月好么?顺便跟孩儿说说爹的往事……」

  萧雨茹颔首,与她相携到亭子里坐下,把唯一的弟弟从小到大的陈年旧事一
一对月儿道来,姊弟俩感情很深,朦胧月光下月儿的容貌与当年的幼弟差相仿佛,
令她有种恍若隔世般回到童年之感,时而又联想到早早舍她而去的亡夫,说到动
情处不禁将月儿紧紧抱住怀里低低啜泣。

  无月的头脸在她怀里本能地拱来拱去,那两个凸点越来越大,总是对他充满
诱惑,忍不住要用嘴巴撩拨一番。

  萧雨茹沉浸于往事的悲痛之中,起初还不觉得,渐渐地但觉乳房涨涨、乳头
痒痒地膨大涨硬,才感觉不对劲儿,忙用双手捧起无月的脸颊,泪眼婆娑地道:
「月儿别拱姑姑的胸脯,难受,唉……」

  无月仰起头一一舔干她腮边泪珠,安慰道:「您别太伤心,您没了我爹和姑
父,还有孩儿疼您嘛……孩儿可是爱死您啦……」

  舔干了大美人的玉颊,但见还有两串晶莹泪珠由精致的鼻翼两侧向美丽的樱
唇边缓缓淌下,他的嘴追踪上去,舔干了泪水还不过瘾,嘴唇继续贴住美人樱唇
来回磨蹭,且伸出舌尖撬开玉人唇瓣,试图攻城拔寨。

  一阵异样之感袭来,萧雨茹忙捧住他的脸移开一些,脸红红地道:「月儿疼
爱姑姑很好,可这种方式不对,只有你那过世的姑父才能对我这样……」

  无月不依不饶地道:「孩儿就是想如同姑父那般疼爱您嘛!」再次贴上去欲
强吻美人。

  她的性格有点象天后,母性奇重,对月儿宠得过分,对他不屈不挠的猛烈攻
势有些无可奈何,一边抵抗一边娇叱道:「别这样,小坏蛋!哦~月儿,不要
……唔唔……」僵持一阵,美人的樱唇终究还是陷落敌口。

  「哦~我的美人儿,我爱您!让孩儿亲一下嘛……就亲这一次……」

  「嗯~下不为例哦……唔唔……」大美人弱弱地声明。

  无月吻得火爆而猛烈,禄山之爪又开始在她的浑身上下肆虐。大美人理智上
极其抗拒,无奈唇舌间那种多年已没有过的美妙感觉涌上胸头,更何况月儿身上
那股奇妙的气味委实迷惑心神,她意乱情迷间竟未发觉一双酥乳也已陷落,被色
手伸进肚兜之中揉捏不止,直到那两根手指搓弄着乳头,涨痒之感是如此强烈,
同时他的另一只手已探入毛茸茸胯间,按揉着膨大涨热的湿漉漉大红桃!

  萧雨茹猛地惊醒过来,一把推开无月,香腮酡红地叱道:「月儿太过分!再
这样姑姑不理你啦!」言罢起身,粉脸含霜地拖起他就走。

  无月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仍不是泼皮耍赖地伸手调戏大美人,在他看来姑姑
对自己最严厉的惩罚不过是不理自己而已,有啥好怕的?嘴里还「您生气的样子
居然也美得冒泡,啧啧~受不了!孩儿也知道这样做很不对,可虽然您生得这么
美,令孩儿总是忍不住要……说起来问题还是出在您的身上。」

  大美人想想也是,或许自己对月儿的某种表情对他形成了极大诱惑,即便板
着脸也对他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只好回复到中性面孔,啐道:「贫嘴!你那些姨
和表姨就是这样被你这小坏蛋弄到手的吧?」

  「咋叫弄到手呢?男欢女爱总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巴掌可是拍不响
的。」

  「嗯~我倒是忘了,你那些姨啊……恐怕都不是做节妇的料,能苦捱这么多
年已是奇迹。不过姑姑明确告诉你,我可跟她们不一样,少对我打那种坏主意,
否则要你好看!」

  无月嘻嘻哈哈地道:「您不妨说说,打算怎样对付孩儿?我好决定是否值得
冒险。」

  「一辈子不理你这个小坏蛋!」

  「您别!吓死孩儿啦!」无月做出一付小生怕怕的神情,可他的所作所为却
与此相反,抱住大美人又啵啵连声地香了几口,弄得她粉腮上满是口水。

  大美人忙不迭地掏出帕儿擦脸,噗嗤一笑道:「小无赖!见了青柔就象老鼠
见了猫,就知道欺负我,在你娘面前你敢这样么?」

  「当然不敢!唉~」无月叹了口气,他还真的很怕亲娘,无论是身为天庭兵
马大元帅的九天玄女娘娘还是尘世的梅花仙子,都能把他治得死死,永世不得翻
身,所以对于那些被他吃得死死的,他欺负起来同样也很上瘾、且绝不手软,诸
如母仪仙界的天后娘娘和身边这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这大约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而且孩儿的确喜欢欺负您……其实这也是因为孩儿太喜欢太喜欢您啦!」
后面这句话他说得很夸张,接着又进一步提出无理要求:「今晚孩儿要跟您挤在
一个被窝里睡,而且不许穿衣服。」

  大美人吓了一跳,猛地跳开一步,警惕地道:「月儿想干嘛?当我是路柳墙
花么?莫非想趁我睡着,好污了姑姑的身子么?我告你,没门儿!」

  回到自己的小院,萧雨茹虽宠他,终究还是不敢跟他同榻而眠,吩咐丫鬟在
自己的卧室里摆上一张小床让月儿睡。洗漱已毕,她把无月强自按倒在小床之上
躺下,无论他如何表示抗议也不为所动,坚持不让他夜里跟自己睡一个被窝。

  无月见这次拗不过她也就罢了,再好欺负的人偶尔也允许她反抗一次,这些
天来夜夜春宵他委实也很累,躺倒便睡着了。

  萧雨茹坐在绣榻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双腿合拢、双手把胸襟揪得紧紧,唯
恐他暴起袭击自己,耳听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烛光下月儿蜷曲着的睡态是如此可
爱,就象当年怀中天下最漂亮最惹人爱的小宝宝,胸中不由得涌起浓浓母爱,轻
手轻脚地走到小床边坐下,一瞬不瞬地看着这张美得不似人间的面孔,眼中母爱
和怜爱是如此深沉,似乎又不止这两种爱,而是复杂得多……

  良久良久,她才长叹一声,恋恋不舍地回到绣榻上,衣裳也不敢脱,和衣躺
倒睡觉,一夜间辗转悱恻、难以入眠,在挽月亭中被月儿偷袭得手、曾经摸过的
私处好痒啊!嘶嘶~又流出一大股,她拿帕儿擦拭干净,半晌后又湿了,而且湿
得更厉害……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夜倒也相安无事。

  可无月刚睡了一夜的安稳觉,精神好了一些,第二天夜里便翻来覆去地睡不
着。萧雨茹则正好相反,昨夜折腾一宿没睡好,整整一天精神萎靡,入夜后倒是
躺倒在绣榻上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她那匀停的娇息,无月很是羡慕,姑姑能吃能睡又很会保养,难怪年过
四旬仍能保持欣长体态、清丽绝俗若三十许丽人。

  春夜、月圆,她那阵阵均匀的呼吸声撩拨得无月心烦意乱,端庄淡雅的容颜
和风度浮现在眼前若隐若现,深埋心底的欲望和无尽渴望像暗夜幽灵般飘向脑际,
引发出无穷的绮念和桃色幻境,眼前幻化出姑姑一丝不挂、丰腴成熟的雪白胴体,
正双腿大张向他露出大片屄毛和毛丛中粉红的穴儿,眼中有深深的爱,风情万种
地对他笑,风骚入骨地邀请交媾,和她的胯间紧密地交合在一起……

  迷迷糊糊中他上前几步,姑姑的身影飘了过来,抱住他百般怜爱,眼中风情
万种地嘟哝着:「月儿,我是你嫡亲的姑姑、你爹的姊姊,你成天和母家的女人
们鬼混,却将姑姑扔在一边,是何道理?」

  他吃吃地道:「孩儿这不就来陪姑姑了嘛……」禄山之爪已攀上高耸柔软酥
胸揉捏起来,姑姑的销魂呻吟令他愈发亢奋,下面高高地举了起来,挤入美妇胯
间耸动厮磨不已。

  姑姑那双雪白玉腿盘在他的腰际猴急地耸摇旋挺着,一团高高坟起的热热的
肉儿磨得屌儿痒酥酥的,这样似还觉得不过瘾,张开的缝儿将小鸡头吸入其中,
与火热嫩肉做那最亲密的接触……

  「哦~姑姑,我要……孩儿要……」

  姑姑眼中似要滴下水儿来,娇媚欲滴地调侃道:「夫君要什么呀?棒儿翘得
那么硬,莫非……哦……莫非……人家的小穴儿好痒啊……」

  「孩儿这就给您的小穴止痒……」他挺枪猛刺,却被火热嫩肉别住,不得其
门而入。

  「好夫君,没顶对位置,再下面一些……」姑姑声若蚊呐地提醒道。

  他试着移动小鸡头对阵靶心,仍无法如愿,暗忖姑姑的妙穴咋如此难找?思
忖间但觉纤纤柔荑伸下来轻轻一拨,小鸡头立即陷入温软小窝之中,委实有四两
拨千斤之效!

  他抖抖屁股往前一耸,硬如铁杵的长屌顿时一挺而入,以又尖又硬的小鸡头
为前锋顺利地滑进姑姑火热湿润的阴道之中,重重到底之后再也无法寸进!原来
姑姑的宫口闭合得紧紧,小鸡头无法长虹贯日般一顶而入。

  即便这样姑姑也销魂地浪叫起来:「你又射了么?夫君最近射得咋这么频繁?
这样很伤身的!」

  无月有些疑惑,夫君?姑姑咋叫我夫君呢,是在叫我么?姑姑的身影渐渐淡
去,他很想拉住她却怎么也拉不住,倏地醒神过来,才发觉方才不过是南柯一梦!

  他的手伸了下去,屌儿已硬得发疼,他套弄几下,大呼一口长气,迷乱的神
智渐渐又清醒些,但觉大床那边姑姑果然在娇吟着、呢喃着什么。

  他竖耳凝神听去,隐隐听得「痒痒~爱我~夫君~肏我的小屄……」之类,
就像他刚才意淫绮梦中的那些浪语。

  原来姑姑也在做梦,春梦!梦中竟也和姑父做那事儿……原来刚才我迷迷糊
糊中听见的那些淫声浪语竟是真的,不过却是对那位早已过世的姑父说的!

  亢奋之余他欲令智昏,决心把姑姑从对姑父的无限怀念的魔魇中拉回来!姑
姑是我的,不是他的!

  一阵亢奋之极的浪叫呻吟过后,萧雨茹又渐渐安静了些,只是嘴里仍不断呢
喃着什么,就像狂风暴雨之后渐渐恢复平静的海面,又象越过巅峰之后那段极度
渴望甜蜜热吻的时光。

  无月实在很想听听姑姑在念叨些什么,便轻轻呼唤两声:「姑姑~姑姑~,
您在做梦么?」

  萧雨茹嘴里依然叽叽咕咕,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

  无月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大床边,已能听清姑姑温柔的娇唤:「……夫君~
不要走~好想……吻我,永远别忘了家里还有个人在、在等着你……」

  窗外洒进的明亮月光下,姑姑的眼角亮晶晶的,如一粒粒小小的水晶往下滚
动,她在梦中流泪,为姑父而流……

  他心中满是嫉妒,喃喃地道:「姑姑,总有一天你会落入孩儿的手心,恩
……不,这会儿就要!」后面这句话他终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出声来,只是很小
声而已。

  趁姑姑睡着,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大床,缓缓为她宽衣解带,随着露出的大片
雪腻肌肤及时享用她那美好丰润的胴体,从外衣、中衣、肚兜到外裤、秋裤…
…他的唇舌一路紧随禄山之爪所到之处,直到掰开姑姑的双腿意图非礼……

  这位大美人屡屡遭到小无赖的骚扰和上下其手的纠缠,起初还不觉得,但次
数多了之后不知为啥,她心中竟忍不住地生出绮念,久旷之身那难熬之极的空虚
感令她这两天来春梦连连,常于梦中和夫君云雨巫山……又象是月儿?到底是月
儿还是夫君啊?搅不清楚……

  今夜她正值水深火热之时,迷迷糊糊间无月的所有行为她都以为是梦中夫君
在爱抚自己,春梦中攀越巅峰又经历温情脉脉的轻怜蜜爱之后,她变得比任何时
候都需要,而她相信梦中的爱郎总能满足她的一切渴望,春心荡漾之下她很急。

  无月吻她,她张开淡淡红唇相就,于心醉神迷的梦幻中和爱郎抵死缠绵,一
条妙舌反倒勾得无月魂飞魄散;因月儿在屋里她本是和衣而睡,被解开外衣和中
衣胸襟、撩开肚兜之后,她揽住他的头做出哺乳动作,还道是梦中情郎,嫣红大
奶头被啯吸得迅速膨大涨硬。

  无月脱下大美人的裤儿时牝户上已糊满白浆,她微抬肥臀配合他,她总是如
此,不顾满怀羞意也不顾一切,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所有献给爱郎,外裤、秋裤
乃至亵裤一一被顺利脱下。梦中爱郎正待挺枪而入,她忙拱起雪臀迎上去,欢迎
那根令她销魂无比的玉柱进入……

  眼见姑姑双眸紧闭、脸上春意盎然,腰肢不安地扭动着,雪臀随之蠕动不已,
竟似在发出某种邀请,无月欲火焚身,下体已硬如铁杵,然而姑姑的亵裤里面还
戴着一条……他得设法拨开才成。

  他的脸凑向大美人胯间,但见大丛浓密屄毛被那条红色骑马布一分为二,不
禁暗惊姑姑屄毛之多之浓密,不过他没法舔屄,连看都看不到,更别说把屌儿捅
进去了,他呼吸急促,渐渐焦急起来,设法把这玩意儿拨到一边,精虫上脑之际
他用力过大,不小心把大美人弄醒了!

  萧雨茹睁开眼来,不禁大惊失色!眼前哪是她无数春梦中朝思暮想的亡夫?
竟是她也同样朝思暮想却绝不愿与他做那事儿的月儿!

  惊怒之下她重重地给了月儿两个大耳光,怒斥道:「月儿,你跟姑姑平时搂
搂抱抱、开开玩笑也就罢了,岂能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气死我了!」

  无月被打醒,梦游般回到小床躺下,用被子紧紧捂住脸,心中万分羞愧,跟
各位姨和表姨不同,出于对爹的深切怀念,他跟姑姑的亲情深厚得多,她毕竟也
姓萧,爹爹的亲姊姊!

  本来这事儿到此为止也就完了,偏偏萧雨茹出手之后马上就悔得肠子都青了,
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把打疼月儿的右掌给砍掉!见他的小被窝剧烈地起伏着,还
道他伤心委屈得饮泣不止,忍不住过去坐在小床边拍拍高高隆起的被窝,「月儿
别哭!都怪我忽然间醒来神智不清,对月儿竟下得如此重手,是我错了,打自己
两下给月儿赔罪。」言罢扬起左手果真重重地打了右手两下!

  躲在被窝中的无月可就来劲了,忙拼命想着生平那些最伤心之事,诸如爹爹
不幸遭难,从小成了……哦,这个不对,乾娘和冰姨包括大姊她们都很疼爱我的
……嗯,情儿的失踪,到如今依然鸿飞冥冥,情儿,你到底在哪儿啊?大哥好想
你!唔唔……

  这下他终于成功,哭得梨花带雨,抽泣哽咽不止!

  萧雨茹急了,忙掀开被窝将他紧紧揽入怀中,百般疼惜安慰道:「月儿怪,
我的乖宝宝别哭!姑姑疼你,以后再不会打你啦!」

  无月依然任泪水横流,抽抽噎噎地道:「姑姑,孩儿独自睡做、做噩梦,半
夜醒来好怕!所以……所以才摸到您的床边……呜呜呜……孩儿要跟您睡……呜
呜呜!」到后来哭得可谓惊天动地,就象前世对付天后那样。

  萧雨茹忙拍着他的背,赶紧屈服道:「好好~宝宝就跟我睡好了,月儿快别
哭了……你这样哭得我好、好难过……弟弟没了,我可不能再没有月儿……呜呜
呜……」她越说越伤心,终忍不住也掉下泪来。

  无月乘胜追击:「孩儿要跟您脱光了一起睡,啥也不穿!」

  「好好~都依月儿。」

  「孩儿还要吃您的奶、摸您的屄,还要您分开双腿让孩儿肏屄,还要……」
无月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大美人怜爱无限之际不假思索地顺口答道:「好好好~都依你总行了吧。」
随即发觉不对,忙反悔:「不!月儿想跟我做那事儿可不行!绝对不行!」

  无月再度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您耍赖!刚才明明答应的,坏姑姑!呜
呜呜……」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拍打着床,一付痛不欲生之态。

  萧雨茹一怔,刚才心神不属之下答应得太快,可毕竟自己一向言出必践…
…她怔神半晌,拉着月儿来到大床边,在他那色迷迷的目光盯注下,成熟美妇含
羞带媚地宽衣解带,双双脱得一丝不挂。

  她身上只剩下胯间红色月经带,露出大片丰腴圆润如凝脂的雪白肌肤,肥白
羊般雪白丰腴肉体完全呈现于无月眼前,但见两只大白兔不安地晃来晃去,雪峰
之巅凸现出两颗硕大乳头的紫红色轮廓。

  拴住月经带的同样也是红色的丝质布带很细,其实就是一根红丝带,勒在微
凸的雪白小腹上那条淡淡的横向妊娠纹上,分别穿过兜住胯间的月经带的前后两
端的穿孔中,在右胯处打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将红色月经带前后两头系住,美妇
丰腴怒耸的胯部挤出两条倒八字形的深深腹股沟暴露在外,大片浓密阴毛若隐若
现,生长在深色肥厚大阴唇外侧的浓密阴毛全都暴露在窄窄的月经带两侧……

  见月儿死盯着自己的下面瞄来瞄去,一付色迷迷的模样,萧雨茹忙低头一看,
不禁羞得面红耳赤,忙用双手拉扯窄窄的红色月经带,急于遮住这座太过茂密的
黑森林,可根本无法如愿,她只好按住一丛丛屄毛企图塞进去,可毛孔暴露于两
侧,即便把草藏起来了,根部总还在外面,何况如此多的萋萋芳草也根本藏不完
……

  折腾半天后始终无法得逞,反而引来他色狼一般的目光,她终于放弃努力,
无奈地道:「月儿,睡吧。」熄灭烛火,拉着他一起钻进被窝。

  一片黑暗中,二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美妇心中乱糟糟的,即便自己遵守
承诺愿意跟月儿做、做那等事儿,可眼下我正来月经,也不能那样啊!唉~该咋
办呢?月儿的手就要伸过来了,我该说明情况拒绝他么?月儿若是强行上马又该
……

  无月反倒不着急了,猎物既已到手,慢慢享受才能品尝出其中的美妙滋味,
对待身边这样的大美人若是来个霸王硬上弓岂非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沉默半晌后,黑暗中他终还是一手揽住姑姑柔美腰肢,一手揉弄着她那丰腴
微隆的小腹,在那条妊娠纹上来回抚摸。

  萧雨茹吓了一跳,本能地躲闪:「月儿别!我好怕……」

  无月循循善诱地道:「您以前跟姑父在一起又不是没做过,怕啥?」

  「姑姑正来月经呢……月儿乖,等、等几天我月经完了再、再来好么?今夜
真的不行!」在美妇看来这已是最大的让步,说到后来已是声若蚊呐、羞不可抑!
自己竟、竟答应和月儿性交!姑姑和亲侄子交欢,天啊!你疯了么?

  无月似乎压根儿没听见,只管自顾自地呢喃道:「姑姑,我爱您!真的!死
心塌地!」言罢仰起头来吻向她。

  萧雨茹再次提醒道:「月儿,姑姑今晚经血正多,和姑姑经期里行房会污了
你的身子,要倒霉的……唔唔~」

  话未完已被月儿紧紧吻住,用力地吮吸着她的红唇,舌尖探入檀口之中来回
搅动,没法再说下去。她正待用力挣开,但听他一边热吻一边深情无限地道:
「姑姑啊姑姑,可怜可怜孩儿吧,我好想你、好喜欢你!我爱你……呜呜呜…
…」

  如此深情的呢喃、情不自禁的哽咽真是好令人揪心啊!

  她一直很想弄清楚,这孩子忽然对自己变得如此亢奋冲动的原因,眼下她已
明白,是因为自己是他爹心爱的姊姊,月儿太想爹,连带着对爹的挚爱亲人充满
迷恋,竟一至于斯!另外,若是能不及于乱,她也乐意和月儿花前月下、谈情说
爱,甚至与他热吻、感受他的无限深情和浓浓爱意,无他,女人渴望去爱自己所
爱的人、同样也需要被爱的感觉,其实……其实,月儿也是她的所爱……

  至少夫君亡故,尤其这次与月儿重逢、经历过一段时间的轻怜蜜爱之后。

  她一时情动不已,任由月儿狂吻自己,红唇渐渐张开、香舌也探出去与他的
纠缠在一处……

  良久良久,情欲渐渐泛滥开来,她呼吸急促、酥胸急剧起伏着,娇吟着道:
「月儿,你真是个坏孩子,小鸡鸡又硬了……」但觉小鸡鸡已挺直,又尖又硬的
小鸡头硬梆梆地顶在自己的大腿上,没有裤儿的遮挡、肉贴肉地紧密接触更能感
觉到其热度和硬度,她下面更湿了。

  以前她就曾摸过这根可爱的小宝贝儿,虽不能用也不像现在这般长大,但十
四年过去,这根精致可爱却又异常恐怖的惊人长鞭依然白生生光秃秃地尚未长毛,
是如此稚嫩,对她有着极大的诱惑力!玩玩倒也挺刺激的,她不由得随手捞去,
把它握在柔荑中轻轻揉捏套弄着,小鸡鸡钻进来一定跟儿子的感觉差不多吧?在
她眼中,月儿实在跟自己的爱儿差不多。

  私处又流出一股,她忙夹紧双腿,拿出帕儿捂住涨热的玉门擦了几下,凑到
鼻端嗅了嗅,是淫液的骚腥味儿,而非经血的浓烈血腥味儿,唉~都说女人经期
不能行房,可要说起来,每逢经期她偏偏情欲越发亢奋、很想那事儿,以前和夫
君在一起就是这样,偶尔忍不住冒险行房一次,竟更容易到高潮,今夜也是如此,
私处里面好痒啊,好想这根硬梆梆的稚嫩长鞭捅进来止痒!

  她很确定,自己并非滥情的女人,原以为这辈子除了夫君是不可能再爱上其
他男人了,然而这些天来她也不得不承认,月儿这孩子身上似有某种魔力,总能
勾起她的母爱、进而撩拨起她的情欲,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她对月儿都是有欲望
的,只不过当年是母爱,眼下掺入了情爱的成分,唯其不能与他结合,欲望反而
愈发强烈。

  月儿这些天来狂热地追求自己,她怕失身,只好竭力躲避他的纠缠,然而她
喜欢和月儿在一起,甚至象今夜这样黑暗中与他私室相处,撩拨起他的情欲,见
他对自己如此痴迷,她便愈发想挑逗他,让他对自己着迷,这似乎是出自一种自
我满足的心理。

  总而言之,她喜欢看到月儿因自己而变得亢奋、不顾一切地向自己求欢的猴
急模样。至于真的把月儿撩拨得向她求欢,做不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这
太过惊世骇俗!可那又如何,自己既然已经答应,就没法再……

  她思忖间但听月儿低吼一声:「姑姑,您、您终于肯要我了么?可我、我
……」或许小鸡鸡被她玩得难耐之极,却又不敢放肆的模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挣扎得很是辛苦。

  她心想,表面上月儿对我虽然如此狂热地屡屡求欢,看来终归也还是跟我一
样、有所顾忌的,毕竟我是他的亲姑姑啊,咱俩的结合纯属血亲乱伦!

  见月儿一脸呲牙裂嘴的狼狈模样,萧雨茹胸中母爱升腾,乳房已涨得隐隐生
疼,忍不住将自己涨鼓鼓的大胸脯和柔软的小腹凑向他的眼前,腻声说道:「小
宝宝不是最喜欢吃妈妈的奶么?快来吃啊……」

  当然黑暗中无月只能看见白花花的一片,上半部吊着两坨晃来晃去的肥乳、
下面一大丛黑森林,姑姑真是个害死人不偿命的狐狸精啊,欣长的体态竟如此成
熟丰满、凹凸有致,他不由得凑上嘴一口叼住,乳头也好大啊,美貌熟妇就是舒
服啊!他忍不住温柔地吮吸起来,她是姑姑,爹爹亲爱的姊姊,自己一定要温柔
些……

  卧室中美妇的娇吟和男孩的低吼声得越来越大,就象美女和猛兽之间的激烈
搏斗,他终于还是克制不住爱欲激情,顾不得此举会亵渎心中的女神、自己至爱
的亲人,将美妇按倒在身下,头脸埋在乳沟之间啯吸大奶头,挺起屌儿顶向那团
浓密的毛丛之中,抵上悬崖幽谷之间,小鸡头挨挨凑凑地寻幽探胜。

  萧雨茹依然坚持那道底线,无论如何,经期是绝不能让月儿的小鸡鸡顶进去
的,她用右手握住硬梆梆的长屌控制着它的冲刺角度,让小鸡头重重地顶在敏感
之极的红豆之上、敞开的湿滑幽谷之中,甚至徘徊于痒酥酥的阴门附近聊以止痒,
就是不让它捅入屄洞……

  如此上下交攻之下快感倍增,她的双腿已绷直、腰肢也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增加牝户与小鸡头之间的磨擦快感。缠绵悱恻之际,但觉月儿的低吼声渐渐变得
嘶哑起来,似乎万分痛苦的样子,涨硬的大乳头被他咬得有些疼痛,虽万分难耐
之时,她仍察觉到月儿的异状,忙用左手托起他的下巴问道:「月儿怎么啦?很
难受么?」

  但见他眼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如同疯魔一般,满脸都是痛苦之色,似已说
不出话来。

  萧雨茹心中一跳,月儿莫非太过亢奋、真气走岔,以至走火入魔了么?忙搭
上他的腕脉默察一阵,但觉脉搏比平常至少快出一倍!她不禁大惊失色,这分明
是纯阳之气太过旺盛之征兆!丈夫当年服用壮阳药行房时便是这般模样,听青柔
说月儿所习练的少阳心经乃天下至阳至刚的内功心法,长期修炼会导致元阳之气
在气海穴内丹之中积聚过多,难道是再次周期性发作了么?

  真是活见鬼了!月儿偏偏在这两天急需渲泄过于旺盛的纯阳之气!我真是倒
霉啊!与当年的丈夫不同,月儿这孩子气血正旺,怎么受得了如此霸道的纯阳之
气在体内胡冲乱撞?瞧月儿此刻这副青筋暴跳的模样,显然已发作得厉害,若不
让他把情欲充分渲泄出来,非走火入魔不可,弄不好还会经脉爆裂而亡!

  这都是我的错,不该带他回到我这儿,更不该让他跟我同睡,以至于受到不
必要的诱惑!正如月儿所言,孤男寡女的独处私室,难免会绮念丛生,即便是亲
如母子也无法避免,何况我还只是他的姑姑,而且多年未曾谋面,刚刚重建之亲
情哪里抵得过异性之间与生俱来的强大吸引力?而且这种吸引力在熟妇与男孩之
间体现得更加强烈!

  若月儿出事,青柔妹子一定会找我算账,把我与月儿深夜独处私室之事闹得
尽人皆知,弟弟的在天之灵也绝不会原谅我的,这下可咋办啊?

  她一向缺心眼儿,否则在明知不能和月儿偷欢的情况下,也不会一再和他弄
得如此暧昧了,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她唯一清楚的是,血气方刚、情欲极其亢
奋的青春期男孩出现如此症状后,非得与她这样的成熟妇人反复纵欲交媾、多次
在妇人体内射出大量精液之后才能恢复正常,年轻女孩根本就受不了。

  她想了半天,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握住硬如铁杵的棒儿来回搅动、让尖硬的小
鸡头在洞边嫩肉上反复磨蹭,马眼与小小涨红骚痒的宝蛤口嘴对嘴地做那最亲密
的接触,希望尽快增加月儿的快感,让他射在外面了事。

  磨蹭良久之后,「嗷嗷!」她忽地惊呼一声,双眼猛地瞪大!

  原来,小鸡头在蛤口边搅动良久,已将热烘烘的湿滑小孔渐渐撑大,月儿方
才忽然加力顶上来,不小心让他的整个小鸡头卡入敏感蛤口之中,带来一阵奇痒
难耐之感!

  就象往常与夫君行房时一样,棒头每每破体而入的那一刻最是销魂,小小洞
口一下子被撑开,涨得满满的感觉,爽得令人头晕目眩!

  这种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感令她不舍,将小鸡头抽出后,刚被撑开的蛤口处一
阵空虚,她忍不住把小鸡头再次塞入,如此反复,那一圈张开的伞状龟棱在阴门
处不断地卡进卡出,上面似乎布满黄豆般大的硬疙瘩,磨得已很久没被夫君肏过
的骚屄里面真是好、好痒啊!

  噼啪噼啪的水声分外响亮,令她娇羞无限,快感的火花快速聚集,心中不禁
暗想,就让小鸡头在阴门附近玩玩吧,被热热的淫水泡一阵之后它还会涨大、射
得更快……

  然而欲望的魔鬼一旦获得释放,岂是她所能控制的?她简直不明白面对这孩
子时,自己的情欲咋就如此容易失控?

  小鸡头在阴门浅处抽插数十次之后,阴道上方寸余深处那团粗糙的敏感肉团
得到充分刺激,快感热流起自小腹之下、开始在体内四处乱窜,令虎狼之年的她
再难控制自己本就无比旺盛的情欲,虽犹豫万分,但她最终还是松手放开了那根
急欲入洞的小鸡鸡,胯间迎上前旋摇几下,二人胯间已紧贴在一起,稚嫩小鸡儿
顿时长驱直入、齐根没入她的中年熟屄之中!

  「嗷呜呜!」她大翻一阵白眼,心中升起堕落自责之感,然而整个儿吞下这
根可爱小鸡鸡的那一瞬、快感是如此强烈!她现在只想更爽,尽快得到高潮,不
禁大声呻吟着道:「小宝宝终究还是得逞了,小鸡儿终于肏进姑姑的骚屄!姑姑
要夹你,用熟屄夹你的小鸡儿,夹得它射精,夹得小宝宝爽得晕头转向!」

  她的肥臀耸挺着,丰腴玉腿分得更开、双脚越抬越高,最后盘在月儿后腰上,
顺着他的耸动节奏把他按向自己的胯间,渴望他顶得更深一些、再深一些!这根
小鸡儿不仅稚嫩可爱,而且是一根超级长鞭,她只要象这样用力就能让小鸡头不
断地深入,直到钻入她那从未有异物造访过之极深处、敏感涨热到极点的宫口之
中……

  「小宝宝,叫妈妈……可爱的小鸡儿跟我梦中儿子的一模一样,我一心想帮
儿子把它藏进妈妈的这个暖窝里,不让别的女人用,儿子就是从这儿出来的,儿
子长大了回不去,把小鸡儿藏回去还是可以的,若是射精,还能让妈妈怀孕,天
啊!真是疯狂,可是好刺激啊!」她梦呓般地呻吟着。

  狂乱迷离间她忍不住伸手摸向交合处,但觉稚嫩长屌竟仍未能齐根没入,天
啊~若它全进去了,岂非要直接捅进孕育胎儿的花宫之中?

  无月在亢奋情欲的作用下只知拼命地在身下美妇的阴道中重重地来回抽插着,
一声不吭地重复着这种本能的动作,小腹下似有一团熊熊火焰烧得他神智不清,
他急欲在这个熟妇体内发泄亢奋无比的情欲,屌儿被热烘烘滑腻腻的层层嫩肉所
包裹、被热热的淫水泡得舒爽无比,那只会蠕动的小嘴夹得他难耐之极,但觉屌
儿涨得隐隐生疼、就像快要炸裂一般,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的脑际晕晕沉沉的,再度浮现出姑姑淡雅如仙之绝世
容颜,小鸡头立马点了一下,然后再次点头,继而野兽般地嘶嚎起来:「姑姑,
嗷嗷!孩儿来了,我要给您!」

  经验丰富的萧雨茹发觉了他的异状,赶紧收紧阴道,那一圈圈层层叠叠的敏
感媚肉牢牢包裹住棒头小鸡鸡,但觉小鸡头深深嵌入她的敏感宫口之中猛跳起来,
上下剧烈地摆动着、一泄如注!

  火热童子精猛射而入,宫口内痒得一阵麻痹!忍不住心慌慌地呻唤起来:
「嗷嗷~月儿……妈妈屄痒!射得妈妈的骚屄好、好热好舒服……我、我也要
……要丢!丢……啊啊!!」随着最后一声尖叫,她也到了极致的高潮!前所未
有,淋漓尽致、飘飘欲仙!

  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轰得她昏厥过去!可她的双腿仍盘住月儿的腰本能地来
回耸摇旋挺着,销魂颤栗着的玉门把小鸡鸡夹得更紧,有节律痉挛不止的宫口套
牢小鸡头、如婴儿小嘴般蠕动啃咬不止,一心想让月儿射得更痛快,同时让自己
也泄得更淋漓尽致!

  待月儿射完,她又迷糊半晌才渐渐醒过神来,忙起身拿过帕儿擦净黏乎乎的
小鸡头和马眼,但觉自己的下面又在流,忙用帕儿捂在淫汁横流的牝户上擦拭一
阵,不禁暗惊妇人熟屄就是水多,竟被月儿这孩子的小小鸡鸡磨出这么多白浆,
哦~还有大量殷红的经血,终究也被月儿捅出来了,似乎比心爱的宝宝射出的精
液还多得多!

  低头看看怀中乖宝宝涨得通红的脸蛋儿,但见他眼中那抹妖异的红光只是稍
稍淡了些,并未完全敛去,显然极旺的纯阳之气尚未充分渲泄出来,看来她还得
和这孩子继续性交,直到他的元阳完全渲泄到自己体内为止,尚需交媾多少次她
也不清楚,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对她来说一夜间交欢多少次都没问题,分开腿露
出涨红的穴儿任由月儿捅便是,她担心的是宝宝的体力支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说不得,到时只能骑在他身上,用熟美大屄吞下小鸡鸡,吸尽其中的残留精
液了,唯独需要注意的是,也不能让宝宝在里面射精太多次,这是最后的底线,
性欲奇强、需索无度的柳家姊妹们就是这样把各自的丈夫一个个吸干、精枯血竭
而亡的,但愿月儿不要步他们的后尘!

  见月儿趴在自己的怀里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萧雨茹有些心疼地紧了紧他的
身子,亲亲他的额头和脸蛋,继而和他吻在一起,享受缠绵之后、高潮余韵之中
的温柔滋味,满是母爱地问道:「我的乖宝宝,和姑姑交欢舒服么?」

  无月依然很痛苦的样子,没说话。

  萧雨茹柔声说道:「月儿,这下你总算得逞,总该满意了吧?」

  无月终于张嘴,含含糊糊地咕哝道:「姑姑,我心爱的雨茹……我爱,孩儿
还要您。」

  萧雨茹心满意足地道:「别看月儿成天跟你那些姨和表姨厮混在一起,现在
总该知道,能让你最舒服的终归还是姑姑吧?」

  无月再未搭腔,或许他已从亢奋情欲之中情形过来,对自己竟对姑姑做出这
等事儿而忏悔吧?

  不过对萧雨茹来说此刻最关心的不是这个,那根并未消肿的长长铁棒儿才是
个大问题,待月儿的喘息稍稍平复一些,她捞住屌儿揉捏两下,胯间凑上去,再
次把依然一柱擎天的小鸡鸡塞进屄洞之中,风韵熟妇和稚嫩男孩开始第二轮性交,
状似母子,这种念头令她亢奋、感觉很刺激!

  或许刚才吸出月儿的精液后、郁积他体内的元阳之气变得活跃,开始完全发
挥出来,这会儿小鸡鸡在阴道中青筋暴跳、棒身和小鸡头完全伸展开来,他的抽
插动作也变得愈发狂暴,又尖又硬的小鸡头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撞击花心,捅得她
也是浪叫连连,何况月儿稚嫩的无毛小鸡鸡是如此可爱,来自心底深处的恋子情
结所带来的强烈刺激也给她带来剧烈快感,这是不同的快感之源……

  所以待月儿抽插得百来次之后,她很快又到了第二次高潮!比上次更加猛烈、
山呼海啸般狂飙而起的高潮!

  然而她觉得月儿象这样剧烈运动这么长时间,一定很累,怕他体力不支,于
是只好由她坐上去,一手扶屌儿、一手拨开已有些红肿的阴门纳入玉柱,前后左
右地挺动耸摇起来,这下由她占据主动,阴道缩放蠕动自如,夹得无月的小鸡鸡
更是爽得要命,待得美妇托起大白奶将大乳头塞进他的嘴里,尚未猴急地啯吸得
几下,他已然坚持不住,龇牙咧嘴之际再次发射!

  萧雨茹但觉小鸡头死死顶在骚幽深处,探入宫口之中一跳一跳地大放冲天炮,
射得又多又猛,她的胎宫之中热乎乎地被童子精液灌得满满!

  清理干净后她又在上面做了一次之后,月儿亢奋之极的情欲渲泄得淋漓尽致,
过旺的阳气终于被她祛除得差不多。

  经过整整一个多时辰疯狂的情欲渲泄,无月一直处于昏天黑地、迷迷糊糊的
状态之中,这会儿更是筋疲力尽,很快便沉沉睡去。

  萧雨茹亲亲他的脸蛋,就像对待自己的婴儿般温柔,随后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睡自己的大头觉。由于折腾半宿,她也很是疲乏,这一觉直睡到大天亮……

  一个多月之后,无月的这些姨和表姨们彼此全知道了姊妹们都已和他发生了
性关系,便偶尔来个大被同眠,让心爱的宝宝轮流为她们的熟屄止痒……

  这天玉秋荻在娘家呆得差不多,也过来看看她亲亲的月儿,入夜后满心想随
他到屋里偷情,谁知月儿根本没自己固定的住处,她不禁奇道:「柳家堡这么大,
住宅不至于这么紧张吧?你是大家的宠儿,咋会连个住处都没有?平时月儿都在
哪儿过夜呢?」

  无月心想对她不必隐瞒,便老老实实地道:「前些日子是轮流跟着姑姑姨妈
她们睡,最近主要是住在大姨那儿,她们也都在,大家挤在一张大床上睡。」

  玉秋荻听得咋舌不已,「月儿跟她们怎么个睡法?」

  「跟秋荻阿姨是怎么睡的,孩儿跟她们就是怎么睡的咯。」

  玉秋荻大惊失色:「莫非青玉她们还真……她们可是你的亲姨啊!这种事儿
也做得出,不是乱伦么?」

  「这也没啥嘛。」或许出于遗传,无月对这类伦理道德看得并不重,否则也
不会跟亲娘乱来了。

  于是玉秋荻就住到闺蜜青玉的香闺去了,反正青玉自己也不住,空着也是空
着,在那儿她倒逮着机会,跟月儿好好颠鸾倒凤了好一番,足足让月儿射了八次,
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实际上只有一次,这已是无月破例了,原本他绝不轻易浪
费每天的定额的,通常都要等到入睡前才会射出。

  柳青玉原本邀请闺蜜也加入群交的行列,恬不知耻地向闺蜜吹嘘群交的乐趣,
可玉秋荻对此毫无兴趣,她本是有夫之妇,跟月儿通姦已是不对,岂肯公然宣扬
此事?柳青玉也就罢了,把她甩在自家里独守空闺,无月但凡有暇,也会过来安
慰她一番。

  此外,每天下午在后院练武场上跟着大姨练剑,也是无月必不可少的功课。

  然而他不习惯使剑,施展起来始终觉得别扭,只好将大姨教会他的那些出神
入化的剑招融入到刀法之中,另辟蹊径、威力倒也不俗,跟大姨学得也就更加带
劲。一个月过去,大姨的将近一半剑招已成功转化为他的刀法,运用起来灵活自
如,连大姨也赞叹不已。

  当然他还得继续不懈地努力,毕竟已能熟练掌握的还只是大姨的剑招中相对
易懂易学的,后面的剑招越来越玄奥繁复,要充分消化、融会贯通的难度也越来
越大。每天傍晚他也不会忘了少阳心经的修炼,此外由于始终无法以念力驾驭体
内的先天仙气和得心应手地发出先天仙气的强大力量,他对念力的勤修苦练也无
一日终止。

  截止目前,他能把体内先天仙气用于对敌的,还是只有肘拐功和屁功这两项,
当然经过两个多月的不断摸索、他的念力或许也得到一定提高,至少他对力道的
控制熟练了许多,发功的时间也缩短了三分之一左右,这足以令他感到欣慰,别
看这只是小小的进步,实用性却提高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这使得他对驾驭体内先天仙气的信心大大增强,即便就眼下而
言,对付周家大姊肯定不行,但用来对付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动辄便找他索要
保护费的柳家大姊、效果不知是否好得多?

  她此刻就在无月身边,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使得风雨不透、尺许长的青色剑
气挟带凌厉罡风,已尽得乃母所传。起码在这套剑法上的造诣,无月跟她还有很
长一段距离。

  见无月呆呆地盯着自己,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打啥鬼主意?柳梦儿收住剑势
转头说道:「瞧你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可是还想跟大姊切磋几招么?」

  无月一脸沮丧地道:「每次跟大姊比剑小弟都败得很惨,对信心打击太大,
今儿想换个比法,跟大姊比试拳脚如何?」

  柳梦儿笑道:「想拿大姊来试验你那稀奇古怪的两招么?」

  「也不能叫试验,相互切磋一下武功而已。」

  柳梦儿的做事风格一向干净利落,当即收剑入鞘,说道:「咱俩这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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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1章暗送秋波

  无月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出比试,乃因先天仙气正缓缓爬行于肘拐上的天井
穴附近,闻言忙暗中以意念发功,摆出那等怪异的起手势,由于只用了五成力道,
所以发力较快,不到两息的时间、便噗地一声由天井穴中发出一股暗劲向大姊撞
去!

  柳梦儿知道他这等怪招威力不小,倒也不敢怠慢,忙提聚真气于右掌、迎向
那股冲来的凶猛暗劲,强猛罡风顿时狂涌而出。

  砰一声大响!她那欣长健美的娇躯晃了晃,无月则退了一步,心想得加大力
道才行,再次以意念引发先天仙气的威力,这次他把功力提高至八成左右,说道:
「大姊,再接小弟一招!」

  这次他经过三息左右再次发力,轰得大姊退了一小步、他则退了一大步…
…直到他使出全力,以肘拐功对撼大姊的铁掌,仍稍逊一筹。

  不过他并不气馁,还有绝招尚未施展呢,不过得等将近一个时辰了,先前练
剑颇为辛苦、随即又三次施展肘拐功,他已是满头大汗,便走到场边干净的大青
石上坐下,「大姊,容小弟歇歇,一个时辰之后跟大姊再来比过。」

  柳梦儿随他来到场边,轻描淡写地道:「随你。若到时候仍打不过大姊,记
住补交已拖欠两个月的保护费,这儿的规矩不能因你而废!」边说边拿起水壶喝
了一大口,随手递给无月。

  无月把壶口凑向嘴边正要喝,忽地皱眉道:「大姊唇上的胭脂都抹到壶口上
了,让小弟怎么喝啊?」

  柳梦儿撇撇嘴,「大姊喝过的水壶,好多少年俊杰想喝还喝不到呢,你反倒
还嫌弃么?」

  无月笑笑,终归还是凑上嘴喝了一大口,有些不怀好意地瞅瞅大姊,撮唇做
出亲过大姊嘴嘴的架势。

  柳梦儿玉颊微微一红,以她如此火辣辣的性格竟并未发飙,反倒在他身边坐
下,掏出香帕正想给他擦汗,一只如玉小手忽地伸过来、抢在她前面把无月额上
和脸上的汗珠擦掉。

  她转头一瞧,却是无梦这小丫头又跑来无事献殷勤,忍不住叱道:「你不是
要练剑么?跑过来干嘛,快给大姊滚一边儿去!」随即轻舒猿臂、如老鹰抓小鸡
般拎起她,顺手扔回两丈外的练武场中。

  无梦落地一个趔趄,忙以马步稳住身形才不至于摔倒,扁扁嘴一副要哭的模
样:「大姊欺负我,唔唔~我要……」肩头抽动两下,转头看看大姨,显然不是
适合告状的对象,只好转投后花园方向,「我要去找姥姥告状,就说大姊欺负人
家!」

  作为柳家第三代的大姊头,柳梦儿或许不怕娘,但姥姥可不敢得罪,而且知
道她老人家除了月儿,就数这小丫头最得她疼爱了,忙疾步上前拉住她的小手,
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硬生生地把她扯了回来,拧到大青石上坐下,「小丫头,
算你狠!你就在这儿跟大哥慢慢聊吧,大姊练剑去,免得见了你来气!」言罢回
到场中,帮娘指点妹子们练剑去了。

  在场中担任总教头的柳青梅瞧得暗自摇头,她一直要求这帮丫头每天下午必
须抽出至少半个时辰来这儿跟她练剑,这帮丫头明里不敢反对,但只要能找出一
丁点儿牵强附会的借口便会推托不来。平时这个偌大的练武场上能有七八个丫头
跟她一起练剑就不错了,这会儿倒是人声鼎沸,一个比一个练得起劲儿!

  其他丫头倒也罢了,那位最爱偷懒最不爱练剑的小无梦平时仗着姥姥的宠爱,
练武场上基本看不到她的人影儿,加上无梦年幼,她也从不勉强无梦来学剑,然
而此刻,这个恃宠而骄的小丫头竟也赫然在列!

  柳青梅数了数,二十八个丫头片子一个不落、全都在,这样的盛况已持续了
一个月之久。当然她心中透亮,并非这帮丫头忽然觉得武功很重要,下定决心勤
修苦练,而是因为月儿在这儿。随着他的回归,这帮丫头显然纷纷开始发春,而
且症状一个比一个严重,连身子尚未长熟的小无梦似乎也有陷入早恋的趋势。

  她不禁叹息,柳家这些女儿们啊,第二代大多染上了娘的多情,她这下一代
看似又遗传了姊妹们的风情万种,遇上真心喜欢的男子都是如此容易春心荡漾
……

  而且眼前这些丫头更麻烦,从梦儿开头个个眼光奇高。米脂柳家堡的姑娘们
个个貌美如花、远近驰名,那么多好男儿求着父母上门求亲,其中不乏新一代的
武林俊彦、豪门子弟和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她们居然一个都瞧不上。

  其中有些丫头已渐渐进入大龄姑娘的行列,却依然不肯哪怕稍稍降低一点择
婿的门槛,弄得现在一个都没嫁出去,不仅四位老人家,连她和姊妹们也开始为
这些闺女着急起来,四位老人家还殷切盼望着早日抱上外曾孙呢!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觉这帮丫头忽然又似得了啥传染病,依然是
从她的大闺女梦儿带头,一个个向月儿暗送秋波,那模样……啧啧,连她都觉得
掉价!这还是那帮眼高于顶、个个高傲得要命的柳家千金小姐么?

  场边,无月拍拍无梦的香肩安慰道:「丫头别伤心,有姥姥罩着,大姊不敢
欺负你的。」

  无梦抽噎着道:「我倒不怕大姊欺负我,而是她当着大哥的面把人家扔出去
又扯回来,好没面子哦!唔唔~」

  「在大哥面前还要啥面子嘛!放心,大哥疼你还来不及,不会看你的笑话的。」

  无梦的小脑袋顺势靠在他肩头上,立马就不哭了,娇糯糯地问:「大哥真的
很疼我么?」

  「那是当然,这儿是大姊的地盘,大哥不得不让着她点儿,等将来到了大哥
的地头上,绝对会罩着你、不会让妹子受到丝毫委屈的。」无月说的倒是由衷之
言,近年来或许是因为越来越象一个堂堂男子汉、他对稚龄女孩的那种情结越来
越严重,截至目前他身边年纪最小的无梦总能勾起他保护弱小的豪情壮志。

  无梦的表现令场中正在练剑的姊姊们手上的动作快速变形,剑招变得心不在
焉、飘忽不定,一如她们那一颗颗猛然绞住抽紧的芳心,口渴的症状就象传染病
一般迅速蔓延开来,纷纷来到场边喝水,喝完水免不了还得坐下歇息一会儿。场
中仍在练剑者变得稀稀拉拉,场边歇脚的倒挤了一大堆,仍在坚持练剑的七八个
姊妹愈发心不在焉,索性也随大流了。

  偌大的练武场上,只剩下两代姊妹们的大姊头、担任正副教练的柳青梅母女
了,她俩这才察觉到情况有点不对劲儿,转头瞅着场边那一大堆跟无月嬉戏玩闹
的丫头不住摇头,这还练个什么劲儿?

  柳青梅鼻孔里冷哼一声:「梦儿,都是你带的好头,瞧这些丫头、个个亢奋
得就象打了鸡血似的,哪还有一点柳家女儿在外面端庄淡雅的大家风范?」

  柳梦儿淡淡地道:「诚如娘所言,这是在家里嘛,随便些更好。」言罢索性
也走向自己的部下。

  那块大青石其实也并不太大,本已很拥挤,她这一去就更坐不下了。不过她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她的心腹二、五和八三个妹子立马起身让座,另外两位心腹
六、九妹则恭恭敬敬地把她请到中间就坐。此刻那个位置被无梦所占据,于是这
两位如狼似虎的姊姊便一人拎起她一条胳膊、打算把她扔到人堆外面去。

  无梦尖叫挣扎哭闹着,威胁要去找姥姥告状,死活不愿再次遭遇被淘汰出局
的下场!六、九两位姊姊多少有些顾虑,犹豫半晌后看似铁了心,非要扔她出去
不可。其实她俩讨好大姊头只是一方面,姥姥对无梦太偏心、把她宠得太过分也
是很重要的原因,这个最小的丫头恃宠而骄,姊妹们很有些看不惯,逮着机会就
想修理她!

  无月的心态跟姥姥差不多,岂肯眼睁睁地瞧着可怜兮兮的小妹吃亏?忙高姿
态地起身让座,「六姊、九姊,小弟给大姊让座就是,无梦还小,别吓着孩子。」

  这俩忙摁住他,穷凶极恶的俏脸立马换上一双如花笑靥,「无月快坐下,你
怎么能走呢?咱不为难无梦便是!」边说边扶着大姊在无梦边上坐下,撇撇嘴不
屑地道:「无月,你别看这丫头人小,心可大着哩!」

  无梦紧紧依偎在大哥身边,但觉有了新靠山,夷然不惧地跟两位穷凶极恶的
姊姊以斗鸡眼相互对峙,表明不肯让步。坐在外围的晶儿以更加凶恶的目光瞪着
她的脊梁骨,心里气得要命!大哥身边那个位置明明该属于自己,凭啥被这小丫
头牢牢占据?可没办法,已进入少女怀春时节的她多少有些矜持害羞、实在没法
跟这丫头比脸皮厚!

  柳青梅瞅瞅她们这副德行,心知即便强行把她们轰起来、她们也没法专心练
剑,下午指导丫头们练剑弄得她出了一身大汗,身上黏乎乎的很难受。她懒得理
会这帮莫名其妙、被月儿搞得个个春心荡漾的丫头片子,耸耸肩准备回去洗个澡,
差不多就到晚饭时间了。

  刚转身走出几步,她又回头对无月说道:「近年来这一地区宣德军的活动越
来越猖獗,明天清晨大姨要率堡丁出去巡视柳家的地界、保护雇农的收成和牧人
的牲畜不被流寇抢走,月儿是柳家除你姥爷外唯一的男子汉,也该为柳家堡出一
份力……」

  

              第552章肉麻

  不等大姨说完,无月忙道:「孩儿愿随大姨一块儿去,由孩儿充当前锋、大
姨安坐中军帐即可。」

  柳青梅笑道:「这还差不多!」

  那帮丫头也七嘴八舌地嚷嚷着要一起去,柳梦儿起身吼道:「别再嚷嚷!大
姊经常教你们要保持端庄恬静的淑女风度,平时倒还好,最近简直乱套!老规矩,
愿去的举手……」

  她话音未落,诸女齐刷刷地把纤纤柔荑举得老高,她愣了愣,这些妹子以前
为某事表决时、从未这么干脆利索过,每次都要唧唧喳喳地瞎扯半天、直到她的
耐心被消耗殆尽才肯进入最后的举手表决。

  她仔细清点了一下,全体举手表态,连尚未成年的无梦都不例外,甚至小手
举得比谁都高。她唯恐自己数错,扬声问道:「后面的妹子被挡住了,大姊看不
清,那边没举手的有没有?」

  无梦娇滴滴的话音响起:「有,至少大姊就没举手。」

  柳梦儿一怔,只好举举手敷衍一下,瞪了她一眼叱道:「就你这小捣蛋鬼爱
挑毛病!」随即回头对娘言道:「娘,姊妹们都愿意跟您去保卫柳家堡的地盘。」

  除了徐玉素之外,柳家堡中就数柳青梅武功最高,且出手狠辣、对屑小之流
毫不留情,她不仅是柳家堡的武术总教头,还是堡丁统帅,每隔几天率人马巡视
柳家地盘是她的本职工作。今天这样的表决结果令她深感意外,问道:「你们真
的全都要去?」

  诸女齐齐点头,异口同声地道:「对,身为柳家的女儿,这是我们义不容辞
的责任!」

  个个嗓门儿大得令柳青梅不禁直皱眉,斜乜月儿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鬼
话连篇,信你们才怪!平时大姨要你们去,不是说要洗头就是说要学针线女红,
借口一大推,除了梦儿几个,也不见有多少丫头肯为柳家挺身而出。」

  言及于此她摇摇头,懒得跟这些丫头计较,转向无梦说道:「你就别去了,
若出了啥事儿,大姨可不好跟娘交差。」

  「不,孩儿就要去嘛,我不会有事的,大姨不必担心!」无梦把娇小玲珑的
身子缩进无月怀里,仰起小脸瞅着他,娇糯糯地接着说道:「大哥在外面会保护
我的,对不对?」

  老天!无月最受不了小女孩如此娇态,尤其这种跟情儿有得一拼的小妖精级
别的娇柔模样!

  他那身老骨头都快酥透,胸中顿时热血沸腾!当初吕布受困孤城,为了将貂
蝉为他所生的爱女护送出城脱离险境,遂把柔弱幼女塞进胸甲内、骑赤兔马持沉
重方天画戟大战数万曹军、在敌军中纵横驰骋那等大无畏的英雄气概,霎那间涌
上无月胸头!

  保护弱小女孩的英风豪气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这一瞬,他简直恨不得把无梦小表妹揉进怀里、呵护她一生一世!当即拍胸
膛保证:「那是当然!只要大哥有一口气在,绝不会容许老妹受到丝毫伤害!」

  「切!好肉麻……哇……好一出英雄救美……感人啊、激动啊……简直比姥
姥更偏心……」他的耳边顿时响起一片嘘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一些怪话和戏谑。

  柳青梅浑身一阵哆嗦,满是汗水的身上又冒出大片鸡皮疙瘩,实在受不了,
赶紧走人!

  无梦凑在他耳边嘀咕道:「她们这是在吃醋哩,大哥不用理她们!其实最喜
欢欺负我的,就是这些姊姊。」

  无月仍沉浸在满脑子的男儿汉铁血豪情之中,闻言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
「老妹放心,有大哥罩着,她们不敢欺负你!」话音未落,他忽觉很不妥,想闭
嘴已经晚了!

  转头四顾,一双双愤怒嫉妒恨、布满红丝的目光恶狠狠地盯住他,看似随时
会忍耐不住暴跳而起!他深知众怒难犯的道理,挠挠头讪讪地道:「哄哄小丫头
而已,姊妹们别当真,嘿嘿……」

  「我就是要欺负她,倒要瞧瞧大哥能把我咋地!」这其中晶儿最受不了,上
来就重重踹了无梦一脚!

  小丫头「哇!」地惊叫一声,抬头寻求大哥允诺的保护。

  无月一脸惭愧和痛惜,却只能揉揉她的香肩以示安慰:「没事没事,踢得不
痛!」

  小无梦可怜兮兮地仰起臻首瞅着他,弱弱地道:「不用心怀愧疚,我绝对相
信大哥刚才说的是真心话,不过也终于明白身不由己这句成语的精髓了。」

  无月揉揉她的小脑袋,「嘿嘿,祝贺老妹在文学道路上又前进了一大步。理
解万岁,老妹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丫头!」

  柳梦儿提醒他:「无月,不是还想跟大姊比试么,现在歇够没有?」

  无月忙凝神内视,折腾这么半天,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体内先天仙气终于缓
缓爬行着已接近长强穴,笑道:「歇够了,这就开始吧。」

  姊弟俩来到场中,相对而立相互拱拱手:「承让!」这是柳家堡练武场上的
规矩。

  随即无月转过身去,这是他那招最厉害的功夫不得不采用的起手势。柳梦儿
一眼就看出他想干啥,在他刚开始以念力发功时一个大脚踹过去,这个莫名其妙、
比姥姥更偏心的家伙惹得她也很不爽,心浮气躁之下控制不住力道,踢得他向前
飞出老远、摔了个狗啃屎!

  在一大帮姊妹七手八脚的搀扶下,无月狼狈之极地爬起,气吼吼地大声投诉
道:「人家还没叫开始,大姊就抢先出招,这是严重犯规!大姊有胆硬接小弟一
招试试!」

  柳梦儿都懒得理他,撇撇嘴冷笑:「咱们虽然是在练武比试,但也是为实战
做准备,若是在外迎敌,谁会老老实实地呆在你屁股后头、等你憋半天放出那个
天大的响屁,想死得慌么?」

  无月想想也是,这招在外面唬唬那些不知情的家伙还行,对付大姊可远远不
够,他不得不接受在大姊面前翻不了身的残酷现实,至少是暂时。

  「咱们快回去吧,否则赶不上饭点儿了。」柳梦儿看看天色已晚,忙招呼部
下各自回家吃晚饭。

  无梦是姥姥带大的,到现在仍跟着姥姥住,回去的路上她挽住无月的左臂,
邀他去姥姥那儿共进晚餐。无月心想晚饭后反正要过去请安,也就点头答应了。
晶儿平时没少在姥姥那儿蹭饭,也挽住他的右臂同去咯。

  晚餐桌上,姥姥的口味偏于清淡,倒也挺合无月的口味。徐玉素内功精深,
很注重美容养颜,除了相配套的素女心经修炼不可一日或缺,吃得也很少,却频
频为心爱的小外孙女和唯一的外孙夹菜,嘴里不住念叨:「我的小无梦要多吃菜,
才能长得快,早些变成一个美丽绝伦的小天仙,跟月儿在一起就象一对金童玉女,
那多好啊!呵呵~」

  当然她也往晶儿的碗里夹菜,不过通常给她一手带大的小外孙女夹三筷、久
别重逢的宝贝外孙夹两筷之后,她才会给晶儿夹一次,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偏心眼。

  在练武场上折腾一下午,三小也的确饿极,无月吃得狼吞虎咽,无梦和晶儿
也比平时吃得多些。无月心想无梦会向姥姥告状的,可她没有。

  徐玉素笑吟吟地道:「小无梦,那帮丫头一向嫉妒姥姥最疼你,下午在练武
场上她们找茬儿欺负你没有?」

  无月一怔。晶儿则紧张兮兮地盯着无梦,下午狠狠踹了这小妞一脚,若被姥
姥知道,铁定挨板子!而且不轻!

  无梦埋头吃饭,含糊不清地道:「大哥最疼我了,晶儿姊姊也是,没人欺负
我。」

  徐玉素满意地笑道:「月儿真乖,知道保护小妹妹,晶儿丫头也很不错。囡
囡还小,你们做哥哥姊姊的都该替姥姥多疼疼她!」随即往晶儿碗里多夹了一筷
好菜,以示赞许。

  无月暗赞这丫头实在很会处事,通常象她这种出类拔萃的出头鸟,被那帮恶
霸姊姊逮着机会便狂扁一顿乃应有之义,可她居然好端端地过得挺滋润,看来绝
非穷凶极恶的姊姊们发了善心。

  晶儿长吁一口气,绷紧的娇躯得以放松下来,冲姥姥直点头,然后送给小无
梦一个最温暖最疼爱的微笑。然而等到姥姥刚转过头去,她立马攥紧右拳冲无梦
做出威胁状,美丽杏眼猛地眨巴几下,那意思明显是说:算你丫识相,否则要你
好看!

  无梦一付乖乖女模样,报之以温柔微笑,向这个最大的对头表达善意。晶儿
眨眨眼,这次温和许多,对这丫的恶劣印象消褪不少。

  晚饭后三小陪姥姥散了一会儿步,随后是她坐在花园中那座静雅别致的牡丹
亭里品茗赏花的时间,牡丹亭绝对是她的私人领地,小外孙女和宝贝外孙在这儿
陪她。

  在这种时刻,无月才真正见识到了无梦乖巧伶俐、巧嘴讨喜得竟如此出神入
化的那种至高境界,配上她那副娇小柔弱的小模样,足以令任何铮铮热血男儿和
性格强势的铁娘子瞬间化为绕指柔、对她心生怜惜。恰好他和姥姥都属于强势人
物这一类,所以他终于理解姥姥为啥会对无梦疼爱得那么过分!

  晶儿则没资格到姥姥的专用亭子里享受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只能百无聊赖地
坐在雅厅里眼巴巴地瞅着这边,唯一令她感到欣慰的是,白天无法享受坐在姥姥
的贵妃椅上这种待遇,眼下终于也能享受到了。

  已过掌灯时分,天色渐暗,花园中星月朦胧,牡丹亭里天伦之乐融融,徐玉
素心满意足地看着这对可爱的小宝贝,笑吟吟地道:「小无梦不是最喜欢吟诗作
赋么?眼下有月儿这位个中高手在侧,何不尽兴吟哦相和一会?」

  无月笑道:「有姥姥这位真正的大家在此,孩儿岂能当得高手二字?」

  徐玉素似笑非笑地瞅了他半晌,深邃明眸中渐渐变得晶亮,继而又似笼上一
层薄薄迷雾,半晌后凑在心爱的小宝贝耳边说道:「通常男孩子对一个女人有所
企图,才会无事献殷勤,月儿最近总是对姥姥大灌迷汤,目的何在呢?」

  「您美丽温柔、端庄淡雅,乃孩儿所见风韵最佳之大美人,孩儿所言句句发
自肺腑,却谈不上有何企图。不过,若您不是我的姥姥,孩儿还真想把您追到手
哩!」

  徐玉素美眸中异光闪烁,低声道:「月儿的话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若我不
是你的姥姥,月儿就会爱上我?」

  「那是当然!」无月使劲儿点头加强语气。

  大美人在他耳边声若蚊呐地道:「告诉月儿一个小秘密,若你不是我的外孙,
玉素也铁定会深深地爱上你呢!」

  无月耸耸肩,「这话说说可以,您还有姥爷哩。」

  大美人臻首微摇,无奈地道:「月儿不懂,我跟你姥爷……」想及不妥,忙
住口不言。

  无梦坐在一边,那双晶亮目光在明黄色亭台和花树间梭巡闪烁,如此幽明夜
色、又有大哥相伴,在在勾起她的雅兴、很想吟诗一首直抒胸臆,沉吟半晌后显
得有些欲言又止。

  

             第553章曼妙身材

  徐玉素转头看着她笑道:「丫头这是怎么啦?吞吞吐吐的,平时可不象这样。」

  无梦言道:「姥姥,天色已晚,您该歇着啦。象您这样的大美人,睡晚了对
美容养颜不利哦?」

  徐玉素似听惯了她诸如此类的赞美言语,并未表现出一丝谦虚,本就是看起
来依然青春靓丽的大美人嘛!她风姿嫣然地起身,「也好,你和月儿好好玩。」
言罢深深看了无月一眼,随即腰肢款摆,臀波乳浪汹涌而起、盈盈走向自己的内
室。

  无月惊叹不已:「老天!瞧姥姥的身材,简直比三旬丽人更婀娜多姿,哪像
五十来岁的人?」

  无梦却已进入某种意境之中,也无心答话,只管曼声吟道:「幽云掩月隐皓
芒,梦了无痕……风儿骤醒拂飞檐,惊了寒鸦……」

  无月直夸好词,沉思半晌,也吟出一首既应景又浪漫的雅诗……

  「大哥和小妹真是好兴致,品茗吟诗好浪漫呀!」见姥姥离去,晶儿忙蹑手
蹑脚地潜入亭子里。

  沉浸于某个虚无缥缈的美丽境界、诗性正浓的兄妹俩没工夫理她,兀自吟诗
相和。

  晶儿胡闹欺负人还行,对这等高雅活动却一窍不通、也毫无兴趣,只能百无
聊赖地坐在一边呆呆看天、数星星玩。

  然而过了半天,她即便是个外行,但听无梦的诗词歌赋中始终离不了「无、
月、梦」三字,也有些坐不住了,嚷嚷道:「无梦,你这是在吟诗、还是在…
…」

  正醉梦诗意中的兄妹俩一惊回头,瞪着她呆愣半晌,继而长叹一声,心中的
诗情画意烟消云散,还玩个啥?

  晶儿隐隐觉得自己干了焚琴煮鹤之类大煞风景的事,玉颊微微一红,讪讪地
做出保证:「你俩继续,我再也不打搅你们了!」

  「妹子已经打搅得很严重了。」无月没好气地说道,各回自家睡大头觉去。

  他终于明白,先前姥姥为啥不让这个小老粗跟进亭子里来了。

  无梦回到自己的香闺。晶儿则紧追在无月的屁股后头,问道:「今晚大哥在
哪家过夜?」

  无月随口说道:「老规矩,大姨那儿,最近二姨和你娘她们也全都在那边,
挺热闹的,你也去么?」

  那么多丰腴成熟的四旬大美人一丝不挂地挤在一张大炕上、轮流跟他颠鸾倒
凤,那场面不仅热闹,而且火辣辣!不过那是绝不能让晶儿这丫头瞧见的!

  晶儿不假思索地道:「那是当然,奉娘之命,我得寸步不离、把大哥盯紧点!」

  无月嗤之以鼻:「所以你就厚着脸皮赖在姥姥这儿不走?难道无梦还会害我
么?真是!」

  「她不仅不会害大哥,而且……不过或许会害了我也说不定……」晶儿的话
音越说越小。

  无月懒得听她唠叨,大踏步向大姨的院子行去,去安抚那一大堆如狼似虎、
需索无度的风骚美妇……

  第二天一早,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行出柳家堡豪华气派、雕梁画栋的硕大门
楼。

  闪电寒梅母女俩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她俩分别是
这支乡勇武装力量的主帅和副将。柳青梅的玉颊之上,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索取、
无数次极致高潮后那抹情欲难收的淡淡潮红,眼中红丝隐现、显示出她多少有点
睡眠不足。柳梦儿则一如既往地精神抖擞,一双锐利的大眼睛不断四下扫描,活
像一头随时欲择人而噬的猛禽!

  她俩身旁的无月已化身为一员白袍小将,铁甲银盔,英风豪气丝毫不亚于塞
外弓马娴熟的草原雄鹰,这身披挂是梦儿大姊帮他弄的。

  她的三、五、六、八和九妹等五个心腹,也是长期跟随母女俩巡视两家产业、
曾多次参与护堡之战的中坚力量,这五位女将成一排按辔缓行于三人身后,束身
铁甲勾勒出猿臂蜂腰的欣长健美体态,蹭亮头盔顶上长长的孔雀翎迎风飘扬,跨
上骏马背挎长弓、腰挂宝剑,鞍袋里插着的那根沉甸甸铁枪,无不显示出这几位
都是能征惯战的巾帼女将、红粉英雄。

  千余名手持各类武器、排成整齐行列的堡丁步调一致地走在五位女将的身后,
个个孔武有力、神情彪悍。

  无月瞧得暗赞不已,柳家堡地处河套地区腹地,黄河对岸便是塞外游牧强族
的牧马之地,自古以来这儿胡汉杂处,是历代中原皇朝和彪悍草原民族的兵家必
争之地,一向以民风强悍尚武著称,但凡有实力的家族或武林大豪都拥有很强的
私人武装,眼前虽然只是一支草根武装力量,但武器装备和战斗力几乎不亚于官
军野战部队,他们的这七位女首领更显得矫矫不群、英勇善战。

  无月不禁暗想,关西武林大豪战天鹰起事时依靠的就是这样的武装力量,难
怪到目前能成那么大的气候!

  再抬眼看向堡丁队伍后面,个个骑着高头骏马却走得拖拖拉拉的那帮姊妹们,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两家其余那些千金小姐显然没打算去冲锋陷阵、倒像是准备出去郊游或狩猎,
个个都把自己家里的铠甲做了很大的修改,收腰是必须的,护肩也去掉大半截,
这样才能显出欣长婀娜的曼妙身材,银盔上满是各类花哨的装饰,这样才能显得
花枝人样。可想而知,防护力肯定严重下降。

  和大姊那五位能征惯战的心腹姊妹不同,她们很少参与此类行动,把奔赴兵
凶战危的血腥斗场、保家护院当作游戏一般,压根儿不清楚盔甲的防护力强弱在
战斗中有多么重要,有时甚至是生死攸关!

  无月扳着指头仔细清点了一下,怎么数后边都只有二十一位,她们昨天下午
举手表决、不是都要来么?怎么还差一个?好象不见无梦。

  他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怔神半晌才想起,原来,最小的这位千金此刻正
坐在自己身后!因为最小号的盔甲无梦穿着都偏大,又非得跟着他出来,一旦发
生战斗,无梦一身便装、对向她飞来的箭矢没有丝毫防护能力,他只好挺身而出、
骑马坐在前面替无梦挡箭。

  他原本打算学三国第一英雄吕布那样、把无梦塞进战甲里的,但她虽然年幼,
身子也不算太娇小、胸甲里塞不下,就只好这样咯。

  这帮跟在大部队后面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一个个嘻嘻哈哈、彼此评头论足,
那位说这个的战甲样式修改得好、很显身材,这个夸那位头盔上的丝绸外套百合
花绣得好看、唧唧喳喳地虚心求教……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很象一群正在逛大
街采购衣裙妆饰的莺莺燕燕,总之跟她们昨天下午所谓义不容辞的责任毫不相干!

  柳青梅一一看在眼里,实在很不满意,勒转马头奔过去叱道:「我说丫头们,
瞧瞧你们这样,象是准备要打仗的样子么?简直就象是一支女子集体相亲队!」

  二丫头仗着她娘柳青虹是大姨的闺蜜、姊妹关系最铁,相对来说没那么怕柳
家堡这位心狠手辣的铁娘子,闻言笑嘻嘻地回答:「咱们这是工作生活两不误嘛,
若能遇上中意的好儿郎,来个穆桂英式的比武招亲也不错,呵呵!」

  铁娘子看似对二妹的这位长女的确网开一面,闻言啐道:「以大姨瞧啊,二
丫头早就有中意的好儿郎了吧?这次居然极为难得地愿意跟大姨出来一趟,恐怕
不是为了帮大姨对敌,而是趁机跟那位好儿郎加深感情的吧?」

  柳二姊瞄了队伍前面唯一的表弟一眼,娇羞不依道:「瞧大姨说的,人家
……」然而她却也并不想反驳。

  柳青梅懒得理她,策马返回队伍前面,暗自后悔不该带这帮不识大体的丫头
出来,若一旦有事,她和虎女恐怕还得分心照顾这些没见过血腥场面的千金小姐!

  率大队人马向东奔行一阵,她转头对无月说道:「河套地区比较干旱、土地
并不肥沃,大部分为草原,不太适合耕种,所以柳家堡的产业以牧场为主,耕地
只占四分之一左右。咱们这次出来的主要任务,首先是要到柳家堡所属的几家最
大的牧场去瞧瞧,顺便巡视一下柳家堡名下的耕地、保护雇农的各类农作物收成
和牲畜。」

  无月点点头,「柳家堡产业不小,这一地区又连年天灾瘟疫不断,难免会引
来江湖屑小的觊觎。这些年来多亏大姨不辞辛劳,带领大伙儿保卫这两大家族,
否则实难维持柳家堡目前这种安定平和的局面。」

  柳青梅臻首微摇,「凭大姨多年来在江湖上闯下的闪电寒梅这一赫赫威名,
那些江湖屑小倒不敢打咱们柳家堡的主意。只可惜这儿是战天鹰麾下宣德军控制
的区域,咱们不得不加强戒备。每次出来咱们总得要好几天才能回家,有时尚需
风餐露宿,所以队伍后面那二十一个丫头和你背后这位小千金一向很不情愿跟大
姨出来,不知月儿能否受得了?」

  「两年来孩儿在江湖上闯荡惯了,这点儿苦倒不算啥。」无月摇摇头,随即
忧心忡忡地道:「据说宣德军已拥兵近二十万,声势浩大、攻城拔寨无数,连官
军战功彪炳的野战部队也屡屡败在他们手下,若宣德军要来打柳家堡的主意,恐
怕难以抵挡吧?」

  柳青梅觉得有必要向月儿介绍一下战天鹰大军在这一地区肆虐的情况:「自
几年前山西大同武林大豪战天鹰纠集数千江湖人物造反以来,山西及河套地区从
者如云,先后攻克大同、云中等十来个城池,朝廷调兵遣将加以围剿,却屡屡损
兵折将,战天鹰义军反而越来越声势浩大,截止目前已拥兵近四十万,山西及河
套地区俨然成为战天鹰之根据地。」

  无月耸然动容:「前些日子在青水宫之中,孩儿就曾想到卧榻之侧、岂容他
人酣睡这句古谚,但回家后觉得还算平静,也就忘了这茬儿,没想到起义军在这
一带竟闹腾得如此厉害!」

  柳青梅颔首道:「可不是嘛!就连咱柳家堡附近,也偶尔会有小股宣德军闯
入一些乡村抢夺大户人家的粮食和牲畜,闹得当地鸡飞狗跳。他们都是战天鹰麾
下宣德军中一个大头目詹海亮的部下,此人今年三十九岁,乃宣德军统领池必赖
麾下的一员勇将,率宣德军两万人马驻扎在米脂附近的银州府及附近地区。」

  无月惊呼:「银州离这儿多近啊!好在有大姨坐镇,否则柳家堡铁定难免池
鱼之殃!」

  柳青梅直摇头:「月儿错了,仅凭大姨率领这支队伍,根本不是詹海亮的对
手,更遑论跟整个宣德军对抗。好在青玉的闺蜜玉秋荻是战天鹰的原配夫人,当
年他跟柳家多少有些来往,故而严禁部下骚扰柳家堡。所以平时还好,可每次跟
官军大战之后,偶尔会有宣德军小股军纪不严的残兵闯入柳家堡的牧场和雇农家
里捣乱,抢夺粮食和牲畜。」

  

             第554章强抢民女

  无月点点头:「孩儿也曾听秋荻阿姨提起过他,听她之意,当年就是因为反
对丈夫起事无果,她才愤而隐居深山、导致夫妻分居两地的。要说起来,孩儿幼
时应该见过他,还有一丁点儿印象。按说他该好好保护柳家堡的,没想到还会出
这些事儿,可见他未必有多么顾念旧情。」

  柳青梅仔细瞧瞧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地道:「说起秋荻,恐怕月儿巴不得人
家夫妻分居两地,否则你哪有机会把这位冷美人勾引到手?」

  无月讪讪一笑,皱眉问道:「所以大姨就必须经常带人出来巡视,教训那些
敢于冒犯柳家堡产业的小股宣德军咯?」

  柳青梅言道:「谈不上教训,多数时候都是加以制止即可,小规模冲突难免,
但尽量避免冲突升级,那样对我们不利。另外诚如月儿所言,虽然战天鹰有令,
可毕竟县官不如现管,爹和大伯也不得不每半年遣人去一趟银州府,给宣德军将
领詹海亮打点一次,希望他约束部下不要动柳家的地盘,柳家堡及其所属产业才
得以平安无事,否则月儿也没法在家里安享天伦之乐了!」

  无月释然:「原来如此,姥爷是以贿赂詹海亮来保得柳家堡的一方平安。」

  「那倒不算贿赂,准确点说,该是柳家堡一年两次上缴给宣德军的例银或税
赋。」

  无月大皱其眉,「这样说来,柳家堡岂非要上缴两份税赋,分别上缴给朝廷
和宣辽军么?近年来朝廷的苦捐杂说越来越重,咱柳家堡怎么吃得消啊?」

  柳青梅摇摇头,「由于河套地区被宣德军牢牢占据,我们不用再向朝廷缴税,
其实这一地区已经没有任何朝廷衙门,官府即便想收也是鞭长莫及。朝廷税赋虽
重,经常朝令夕改,但收税多少还有些规矩,宣德军则没有定数,遇上饥荒或人
马扩张太快,为了养活部队往往向本地豪门或大户人家狮子大开口,他们要多少
你就得给多少,比官府的盘剥还重。」

  「那咱们柳家堡还怎么活啊?」

  「先前大姨不是说过么?战天鹰曾下令不许骚扰柳家,詹海亮对我们也不好
太过分。每次去打点之时,咱家总管柳营山倒是可以跟詹海亮讨价还价,把上缴
的额度尽量控制在咱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要不然,柳家堡恐怕已被逼得破产,
你和这些丫头们只能喝西北风了!本地区其他那些豪门士族可就惨了,再庞大的
家业也养不活战天鹰数十万大军,超过一半已经破产沦为难民,即便还能惨淡经
营的也纷纷打算举家迁往异乡。」

  无月若有所思,「在和平时期,无论是豪门大户还是平民,都要受到官府的
欺压盘剥,遇上乱世又得被叛军勒索,怎么都没有好日子过。这一点还不如女真
部落联盟,大部分财富被各部落拥有,权利也不那么集中,虽然也有权力争斗,
但只是在贵族上层之间展开,波及面没中原这么广、对民众的危害也没那么大,
所以金国人口虽少,却比千禧朝更强大。」

  柳青梅悲天悯人地长叹一声:「月儿说得很有道理,就拿这一地区的其他大
户人家和百姓们来说,可就没咱们这么幸运了,兵连祸结之下没法安居乐业,纷
纷选择逃亡异乡避难,许多村庄已十室九空,满目疮痍。」

  无月近年来游历江湖,眼前浮现出无数街头和乡村那难民无数、饿殍遍地的
一幕幕惨景,不禁喃喃自语:「历朝历代无论天灾还是人祸,受苦受难的永远是
民间和百姓,难道这就是圣贤所言的因果报应?善良人们该得的果在哪儿?欺压
百姓的恶人的报应、又在哪儿?怎样才能做到公平正义,让民间的富人和平民都
能尽展所长、各得其所,安居乐业呢?」

  柳青梅仔细看看他,赞许道:「月儿心怀天下,不愧是柳家的好男儿!看来
这十多年的在外历练,对月儿的帮助非常大!」

  她带队浩浩荡荡地前往柳家堡以东三十多里外的天马牧场,一路上许多乡村
里仅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青壮年和妇女几乎不见踪影。即便是柳家堡名下的农
庄,虽然雇农们并未逃往异乡,但偶尔也会有宣德军小股流寇前来骚扰,抢夺粮
食和牲畜、甚至有淫辱妇女之事发生。见到柳青梅率队前来,雇农们如见救星、
纷纷向她诉苦。

  队伍行至高家庄,这是柳家堡所属的一处农庄,远远便听见村里鸡飞狗跳、
人声鼎沸,各种怒骂、妇女的尖叫和小孩的嚎啕大哭声阵阵传来!

  柳青梅脸色一变,忙道:「梦儿、月儿,咱们快进去瞧瞧!」言罢一马当先
冲进村里。

  无月随她冲进村口数十丈,但见数十名头扎黄巾、手持大刀和标枪的强盗扛
着十几只大大的粮袋,牵着几头肥猪和耕牛迎面而来,其中两个架着一名妇女的
胳膊、看似欲强行把她带走,妇女披头散发、挣扎哭喊着,竭力想挣脱开来,闹
得不可开交!

  在他们身后,一群村民提着锄头和棍棒紧追不舍,男女老少都有,双方持械
群殴,却不是这伙强盗的对手,陆续有人被砍翻在地,惊呼和惨叫声陆续传来。

  无月从鞍袋中拔出铁枪,挺枪策马疾冲而上,转头看着疾驰中的大姨说道:
「这些人是……」

  「这伙人便是宣德军所部,头扎黄巾是他们的显著标志,月儿往后遇上他们
定要小心!」说话间柳青梅已率先冲到距那伙匪兵不足五十丈处,无月等七骑紧
随其后。

  一名头戴铁盔、破旧皮甲裹身的壮汉骑着白马,手提长剑走在前面,看模样
该是这伙匪兵的首领,他身后的马背上横放着一名被五花大绑、颇有姿色的年轻
妇女。

  眼见柳青梅等人银盔亮甲、气势汹汹策马扑来,后面还跟着黑压压一大片人
马,他忙勒马停下,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是谁?想要干啥?」

  柳青梅怒道:「闪电寒梅,相信你也听说过。我倒想问问你们在干啥?快把
人放了,把抢来的东西还给村民,否则对你们不客气!」

  匪首愣了愣,尚未答话,那伙村民却大喜过望,纷纷赶到她的马前一阵欢呼,
七嘴八舌地嚷嚷着:「咱们的大帅带人来啦!真是太好了!」

  匪首强作镇定,喝道:「我如果不还,你们又敢怎地?难道还敢在太岁头上
动土?」闪电寒梅名头响亮,加入宣德军之前他便已是如雷贯耳,自知远非她的
对手,忙抬出宣德军这座大靠山试图吓住她。

  柳青梅在他当面勒马停下,冷笑道:「我知道你们是宣德军所部,但这唬不
住我,若不按我说的做,你们今天休想离开这儿!顺便问一下,你们可是银州詹
将军的部下?」由于不能为此跟宣德军闹得太僵、导致冲突升级,她不得不强抑
怒火,说到后面这句话语气缓和许多。

  匪首点点头,随即实事求是地道:「不过咱们加入宣德军还不到半年,暂时
还没机会见到他那样的大人物。」

  「那就难怪了……难道你们没听说、詹将军严禁部下侵扰米脂柳家堡名下的
各类产业么?」

  匪首点点头又摇摇头:「好象曾听友邻部队提起过,但不太确定。前几天咱
们在黄河边的坑镇外和官军一战大获全胜,兄弟们吃了几顿饱饭之后,在班师回
营的途中就断了粮食,我这些兄弟们饥寒交迫,不得不沿途向村民们暂借一点粮
食。其实不光是我们,许多友军小队也是这样。只是不知,这儿是柳家堡名下的
农庄么?」

  无论他信不信詹将军下过这样的命令,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知
道的,能顺坡下驴化解眼前的危机最好不过,若闪电寒梅所言是假,他啥时候不
能带人来杀个回马枪?

  柳青梅言道:「正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无论怎样你们都不该强抢民女!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宣德军的军纪上应该有这一条吧?而且是一旦触犯、必被砍
头之大罪!我想,或许该派人去银州府向詹将军说明此事,看看他会不会纵容肆
意违反军纪的部下。」

  匪首一愣,他本是占山为王的小土匪头,以他投奔宣德军这半年来的所见所
闻,每次跟官军大战之后,军纪难免松弛些,他今天带兄弟们干的这类事儿在其
他友邻部队屡见不鲜,大家都习惯了,不过这一条在军纪上高居前五,的确是杀
头大罪。

  到此地步他除了服软还能咋地,忙装出一副笑脸,「这事儿我想柳大侠一定
也不想闹得太大……我瞧这样吧,我们归还抢来的财物和女人,此事就算揭过,
如何?」

  柳青梅点头说道:「好吧,放下女人和财物,你们可以走了。希望回去后留
心打听一下,詹将军的确有此严令,我并未骗你,同时也希望,以后别再打柳家
堡名下产业的主意。」

  那名匪首转过身去招呼部下放人、将抢来之物还给村民,随即冲柳青梅拱拱
手,带人扬长而去。

  无月脸上怒容隐现,按他的想法,这伙强盗必须给村民郑重道歉!他真想接
过话头,阻止这伙人离开。

  柳梦儿忙按住他的右肩,目注他臻首微摇,示意他稍安毋躁。她很理解娘的
处境,若非迫不得已,娘委实不愿对付这伙人,更遑论杀光他们了,那会给柳家
堡带来灭顶之灾!

  无月聪明绝顶,一愣之下也很快反应过来,知道大姨有不得已的苦衷,只好
罢了,但心中那份窝囊不可名状。

  大队人马离开高家庄继续前行,诚如那位匪首所言,接下来途径的柳家堡名
下三个农庄也都程度不同地遭到宣德军小股部队的抢劫,损失不算大,却被抢走
两名妇女。

  

             第555章英雄护美

  柳青梅大怒,让无月将这些农庄遭遇的宣德军所部的暴行一一记录下来,以
飞鸽传书向柳家堡总管通报此事,要求柳营山立即给银州詹海亮去函,敦促他约
束自己的部下,避免这类事件再次发生,并尽快释放那两名被抢走的妇女……

  看着自己亲手录下的一条条宣德军暴行,无月的手不禁颤抖起来,胸中的怒
火燃烧得更旺,然而为了顾全大局,他除了隐忍,又能如何?

  一路上尽遇见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搞得众人心情坏透,都无心交谈、默默
前行,直到黄昏时分,柳青梅总算带领这支队伍赶到天马牧场。

  天马牧场以牧马为主,大伙儿进入牧场中坐下歇息、喝口热茶的当儿,据牧
场主报告,今天凌晨来了一伙宣德军,声称要为筹建骑兵部队抽调各地马匹,强
行从牧场中抢走了百余匹健马,他已派人向两位堡主紧急报讯去了。

  柳青梅闻言不禁柳眉倒竖,忙问清那伙宣德军士兵离开时走的方向,与无月
和能征惯战的五女将快马加鞭、向西北方奋起直追,柳梦儿则率大队人马尾随于
后,相约以飞鸽传书保持相互间的联络。

  七骑轻装疾进、速度奇快,奔行半个多时辰,终于在麻渠附近追上了那伙抢
马的宣德军将士。

  那伙义军多达百余人,首领是个骑白斑马的疤面人,脸上斜戴着一条黑眼罩、
露出一只阴森森的独眼。见追来的不过区区数人,他毫不在意地勒转马头,与追
兵相对,看清来人之后,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恢复镇定。

  柳青梅在他身前丈余外收缰勒马,奔行正快的雪青马咴律律一阵马嘶,前蹄
高扬、人立而起,半侧身化解强猛冲势,随即前蹄稳稳落地,露出一手娴熟的控
马功夫。

  她也凝目打量着对手,但觉他的形貌很象以前纵横河朔一带、威震四方的那
个大马贼,她与那个马贼也曾因抢夺马匹发生激烈冲突,结果马贼不敌、重伤于
她的剑下,被同伙拼命抢回后落荒而逃,从此再未见到过他的踪迹,没想到冤家
路窄,今天又遇上他,干的仍是从前的卑劣勾当!

  当年的手下败将,居然还敢再来滋事!她冷哼一声,说道:「难道你竟是马
环山?真是幸会啊幸会!这么多年过去,你竟依然恶习不改!」

  疤面人阴森森冷笑:「不错,正是我马某!你还记得吧?当年马某脸上的伤
疤和独眼就是柳大侠的杰作,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看来今儿马某有望找回当
年的场子了!」

  柳青梅不屑地道:「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胆来抢柳家堡的马匹,难道伤
疤刚好就忘了疼么?废话少说,将抢走的马匹尽数归还!否则,信不信我很快就
能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瞎子?」

  马环山用马鞭指指他身后那百余名头扎黄巾、虎视眈眈的持刀壮汉,阴恻恻
地道:「柳大侠大约已经看出,我马某今非昔比,已成为宣德军中的一名首领。
以柳大侠的一贯风格,要动手早就动了,绝不会这么多废话。我想恐怕是因为,
以宣德军之赫赫军威,柳大侠不敢轻揪虎须吧?」

  柳青梅强抑心头怒火,淡淡地道:「通常情况下是如此,不过你若欺人太甚、
不肯归还马匹,我恐怕只好拿你开刀了!」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骚婆娘!还以为马某不知道你家里那些烂事儿么?前后
两任丈夫因为在床上不能满足你这个生性奇淫的骚女人,竟被你欲求不满之下活
活打死,真是天下奇闻啊!哈哈哈~」

  马环山言罢发出一阵淫笑,回头大声嚷嚷道:「兄弟们,咱们待会儿脱光这
凶女人的衣裳、分开她的双腿,把她按在草地上一块儿上,不知能否满足这个骚
娘门儿?哈哈……」

  他身后一个骑在马背上的壮汉淫笑道:「大哥,越凶的女人越够劲儿,待会
儿您先上,小弟尾随其后,猛捣她下面那个大骚洞,看能不能让这个骚娘门儿老
实点儿,呵呵!」

  柳青梅气得浑身发抖,紧紧攥住剑柄的手青筋暴跳、骨节格格作响!挣扎半
天,她才总算咬咬牙并未发作,沉声喝道:「我叫你们归还马匹,没听清楚么?
一群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马环山吊儿郎当地道:「听清了,不过要想让我马某归还马匹是不可能的,
当然,如果柳女侠立马宽衣解带、侍候得我们兄弟舒坦了,归还几匹老马还是有
可能的,毕竟,你这个老娘们儿的骚屄也就值几匹老马的价……」

  无月怒不可遏地吼道:「住口!你们这些畜生!」

  马环山叱道:「小子,胆子不小啊,竟敢对大爷不敬!听你的口音奶声奶气,
一个小屁孩儿就敢挺身而出、保护一个老娘们儿,难道她是你的女人吗?」

  无月目光喷火地盯住他,咬咬牙强忍胸中熊熊怒火,没说话。

  马环山虽然生气,但觉跟孩子闹气太掉价,转向柳青梅淫笑道:「莫非两任
丈夫都不能满足你,你开始打孩子的主意、老骚屄想吃童子鸡啦?柳女侠虽然看
似年轻美貌,但三十年前便已出道,怎么也该有四十多了,做这孩子的娘都嫌年
纪大,好一个胃口奇大的恋童骚女人啊!这孩子一定干过你多次、小鸡巴捅得大
骚洞爽得要命吧?否则不会如此拼命地护着你,不知柳女侠抱着一个孩子上炕办
事、让他的小鸡巴肏你的老屄又是啥滋味呀?说来给大伙儿听听,哈哈~」

  柳青梅怒道:「老娘就是恋童,就是喜欢跟这孩子上床,老屄就喜欢咬嫩鸡
巴,又咋啦?我还要告诉你,这孩子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他的鸡巴非但不小,反
而又长又硬、大得离谱,而且金枪不倒,每次都能肏得老娘嗷嗷乱叫,气死你们!
你这样的老男人在床上不行了,只能说些下流话占女人便宜来满足自己,明明没
那本事却偏偏爱嘴硬,若不服气,尽管把你那根见不得光的老鸡巴掏出来跟他比
比,看你往后还有没有脸见女人!」

  马环山谑笑道:「比就比!不过要马某掏出鸡巴,柳女侠的女人肥屄也该见
见光才行,你可有这胆量吗?」

  柳青梅毫不示弱地道:「见光就见光,谁怕谁!别以为说几句下流话就能吓
住老娘,妈个屄,老娘会的下流话也不少!在马上你不是我的对手,哼!就你这
样的,老娘在床上能搞死上百个!居然也敢跟老子耍横!」

  马环山狂笑道:「兄弟们,看来这老娘们儿实在骚得慌,想看男人的鸡巴,
咱们全都掏出来给她瞧瞧吧!」言罢以身作则,竟真的掏出一根毛茸茸的家伙,
半软不硬地耷拉在胯下!

  他的部下也纷纷解开腰带,掏出各式各样的阳具。

  五女将惊呼一声,齐齐转头掩面,不敢再看!柳无梦小小的身子缩在无月身
后则无所谓,根本看不见。

  柳青梅见这些人中有几个童子军,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左右,忙阻止道:
「马环山,快让他们停下,有些还是未成年的孩子!」

  马环山嘿嘿淫笑道:「柳女侠不是说,你的老屄最喜欢夹嫩鸡巴么?这几个
孩子可比你那个小情人更嫩哩!哈哈,兄弟们快脱!」

  他的部下由于年轻许多,且被眼前这位大胆性感的丰满美妇和首领的下流话
撩拨得亢奋之极,不消片刻,他们已纷纷挺着勃起的鸡巴站在柳青梅当面。

  柳青梅特别留意地瞅瞅那几个孩子,那几根白生生的小鸡儿倒是跟他们的年
纪和小小的个头相匹配,估计被她的阴道有力地夹得几下、恐怕连蛋黄都得被吸
出来!

  「柳女侠,咱们可都脱了,你不是要比试一下吗?还不快叫那小子也快脱,
还有你,难道光是口头硬,事到临头就做缩头乌龟、不敢了吗?」马环山叫嚣道。

  柳青梅浪迹江湖多年、已经年纪一大把,啥玩意儿没见过?当下夷然不惧地
道:「脱就脱!不过我只脱给月儿一个人看,这也不算食言!」

  言罢策马过去,背转身面对无月,撩起战甲下摆、扒下裤儿,向他露出涨鼓
鼓的下体。

  无月瞄了一眼,但见大姨的穴儿红红的泛着水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
药,沉着脸没吭声儿。

  柳青梅随即整理好衣衫,放下战甲掩好下体,柔声说道:「月儿,脱给他们
瞧瞧,让他们明白,无论是比武功还是比下流,他们都不是咱们的对手!」

  无月不由得苦笑,大姨争强好胜的性格简直无处不在,居然在这方面也不肯
示弱!只好也掏出他那根无敌冲天钻,由于受到大姨涨鼓鼓发情肥屄的刺激,他
也已充分勃起,冲天钻青筋暴跳、向天直立,宛若一根无敌铁枪!

  马环山等人伸长脖子看向无月的下体,心中顿生登泰山而众山小之感,不禁
大惊失色,顿时泄气!纷纷垂头丧气地拉上裤儿,此刻他们有种严重不良的感觉,
跟那家伙相比,自己根本不象个男人!

  五女将方才转头掩面时均面对着无月,此刻但觉气氛不对,一个个偷偷从指
缝间瞄了他一眼,顿时被那根杀气腾腾的伟岸铁枪吓坏,又忙不迭地蒙住双眼,
齐声叱道:「无月,还不快把那根丑东西收起来!」

  她们大约在十八九岁的年纪,已粗通男女之事,一时间个个心如鹿撞,暗自
惊呼:天啊!无月这根东西那么大,将来若是成亲,怎么进得去咱下面这个小小
的洞儿啊?

  无月闻言,忙收刀入鞘并系好腰带、扣上战甲。

  柳青梅冲马环山冷笑道:「如何?光凭你几句下流话还吓不住咱们,别再废
话,归还马匹吧!」

  马环山不为所动,回头嚷嚷道:「看来柳女侠早早弄死两个丈夫,久旷之身
一定骚得慌,她这个中年骚女人抱着一个孩子都能干得嗷嗷叫,恐怕对咱们这些
猛男更有兴趣啦!呆会儿轮流按住她猛干她下面那个大骚洞的时候,那股子骚劲
儿一定会让你们吃惊,比银州翠红院里那个有名的骚货红姑娘更浪更有劲儿,哈
哈哈!」

  他身后的壮汉猥亵地道:「大哥有所不知,柳女侠这等如狼似虎的老娘们儿
就喜欢精力充沛的小后生咧!弄不好这小屁孩就是她的儿子也说不定,嘿嘿!小
子,每天晚上抱着你娘干她的老骚屄听过瘾的吧?哈哈哈~」后面这句话是冲着
无月说的。

  其余那些部下再度爆发出哄堂大笑,笑声更响更猥亵,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
秽语纷纷出笼!

  「妈的!老子每天晚上肏你妈的屄!你这头既不象人又不象鬼的东西杂种,
多半是你大哥干你妈干出来的吧?我想了半天,猪都比你强万倍、驴脑子都比你
好使,委实想不出还有啥东西可以形容你这样的贱货!要么你娘当年生下你之前,
一定是找了一头四不象的动物配种,不知廉耻的蠢猪!」无月实在忍无可忍,难
得之极地破口大骂一会!

  马环山脸色大变,厉吼道:「不知死活的小辈,老子宰了你!」双腿猛夹马
腹、拔刀策马冲向无月。

  无月早已等他多时,先天仙气目前所在的位置正合适,右臂抬起贴在胸前、
肘拐朝外,双腿同样猛夹马腹、松缰迎向那头彻底激怒他的蠢猪!

  两匹马头对冲、即将相交那一瞬,马环山雪亮弯刀高举,相准他那雪白的脖
子重重砍落,势大力沉、虎虎生风!

  柳青梅脸色一变,勒转马头急于赶去救援。这厮的武功她是知道的,不知月
儿是否接得下这一招?

  无月背后的无梦则发出一声惊呼:「大哥小心!」

  无月端坐马鞍上不动,肘拐间噗地一声爆响,先天神功已然发出,声音没以
前那么大、威力却并未减弱,而这,正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勤修念力的结果。

  伴随着「哇!」地一声惨叫,马环山的身子顿时被一股沛然莫之能御之劲流
掀离马背、倒飞而出,速度竟比策马冲过去时更快!

  他在空中「哇哇」狂呕鲜血,血花如雨点般洒落到宣德军士兵们的头脸和身
上,最后他的身子砰地一声、重重砸落在五六丈之外,稍稍挣动几下、随即变得
僵硬,显然已经一命呜呼!

  经过不断改进,无月已成功将肘拐功的部分后坐力转化为发出的劲流,威力
略增、后坐力则消减一些,他这一怪招突出,向前疾奔的人和马被后坐力反推得
硬生生停住!

  紧接着,全场震惊!当然这是指宣德军而言,首领被一击致命,令这些打起
仗来不要命的天德神君旗下勇士也不由得呆愣当场!而柳青梅诸女在练武场上便
目睹无月施展过多次,倒是见怪不怪。

  无月轻轻一夹马腹,被逼停的骏马扬蹄起步,按辔缓行,一步步逼近那帮抢
匪,森然道:「你们谁还敢说一句脏话试试?」

  那帮家伙似乎被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一时间没人答话。

  「现在,是否可以把你们抢来的马匹,全部还给咱们了?如果还不想还,等
咱们的大部队一到,你们一个都走不掉!」无月提气说道,扬鞭指指来路方向。

  仍无人吭声儿,但纷纷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但见东南方尘头大起,也不知
有多少人马正匆匆赶来?其实柳梦儿所率那千余堡丁不至于造成如此声势,而是
因为柳青梅事先已跟她交代过,故意让堡丁们拖着长长的树枝随后赶来,做成人
多势众的模样,才会如此。

  无月来到刚才策马立于马环山身后的那名壮汉身前,倏地冲他厉吼:「说话!」

  那个壮汉骇得倒撞下马,狼狈之极地爬起身来,咬牙说道:「好,咱们还!」
随即壮胆似的说道:「不过咱们的头儿死在你手上,这事儿不能算完。回到银州
我会马上向詹将军汇报此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无月投鼠忌器,不得已说了一句假话:「别忘了一并告诉詹将军,我是罗刹
门萧无月,来柳家堡只是做客,并非柳家堡的人,你们宣德军尽管到罗刹门冲我
来,可不要找错了报复的对象!」

  壮汉及其身后的人群顿时炸窝一般骚动起来,发出一阵惊呼:「天啊!你、
你竟是罗刹魔女的义弟、大名鼎鼎的香公子?」

  无月一愣,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出名,连这些僻处偏远地带的草莽居然都知
道自己?也不知是因为大姊的无敌神威、还是他自身的原因成为名人的?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柳家堡因为此事而遭殃,他抬手向上掀
开脸上的鬼面护甲,朗声说道:「你们瞧清楚了,我萧某人天下独此一家、别无
分号!你们该不会认为我是冒充的吧?」

  壮汉等人抬眼一瞧,不禁又是一呆,看来传闻不假,如此惊人的美少年,偶
尔惊鸿一现于世间已是奇迹,如果说还会出现第二个,他们打死都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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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6章梦儿示爱

  无月再度强调:「记住这张脸,到罗刹门你们一定能找到,切记!哦对了,
你们上门讨债时若找不到罗刹门的总舵所在地,可到泰山脚下大张旗鼓地宣扬要
找萧无月报仇,在下一定会很快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他这样说或许会导致罗刹门和战天鹰大军之间爆发全面冲突,给紫烟韬光养
晦、只想做黄雀而非螳螂的长期战略带来不利影响,然而他眼下已被这伙肆无忌
惮的宣德军逼得别无选择!

  罗刹门和柳家堡,都是他的家,如果命中注定非得要牺牲一个,他只能选择
前者。

  壮汉这次没敢再撂下狠话,无论怎样,自朝廷数万官军和罗刹门的泺口之战
以来,罗刹魔女在传闻中已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嗜血狂魔之代名词,足以吓阻小
孩夜哭的那一类恐怖恶魔!上门找她的义弟算账?恐怕唯有他们那位无所不能、
至高无上的领袖,天德神君亲自出马了!

  他冲无月等人拱拱手,带人呼啸而去,把马环山的尸体带走、抢来的百多匹
马则统统留了下来。

  「大姨,对不起,孩儿一时冲动,或许会给家里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无
月回头瞅着大姨,一脸愧疚地道。

  柳青梅怜爱无限地捏捏他的脖子,柔声说道:「我知道月儿是受不了那厮对
大姨的侮辱,才冲冠一怒的,不枉大姨疼你一场。月儿这一招出手,大姨也觉得
挺解气哩!其实即便你不出手,大姨恐怕终归也会按捺不住怒火的。不用担心,
回头让总管亲自去一趟银州,向詹海亮说明一下此事的详细经过,再花点钱,应
该没多大问题。」

  想了想她又呵呵笑道:「再说月儿为了咱家,竟把罗刹门香公子这一隐秘的
身份都亮出来了,罗刹女王和罗刹魔女之虎威在神州无人不知、何人不晓,宣德
军要想动柳家堡之前,恐怕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无月苦笑道:「但愿如此吧。」心想回去之后,大姊倒没啥,紫烟恐怕免不
了会埋怨自己不顾大局。

  然而即便这样,柳家堡夺回马匹之后,虽然经过总管柳营山的大力协调和斡
旋,多给了不少钱粮,詹海亮始终不肯善罢甘休,双方仍险些酿成大规模冲突!

  别说宣德军部将詹海亮,就是宣德王也未必敢擅自做主、千里迢迢地打上罗
刹门找香公子的麻烦,不过近在咫尺的柳家堡可就好欺负多了。柳家堡一时间人
心惶惶,四位老人甚至不得不慎重考虑,是否有必要再次举家迁往外地?最终情
势虽然并未恶化到那等程度,但通过此事,无月对战天鹰大军的盛气凌人有了一
定的认识,当然这已是后话了……

  当晚,柳青梅率全体人马夜宿于天马牧场。皎洁圆月斜挂天际,就像贴在远
处灰蒙蒙墙上的一张雪白闪亮的圆形剪纸,近得似乎走过去就可以伸手摸到。

  此刻,无月正神思不属地坐在炕头上,看着桌上黄蓝色火苗静静燃烧的马灯
呆呆出神,白天发生的夺马伤人事件始终令他惴惴不安,躺下也难以入眠。

  无梦仗着年幼,赖在他屋里一直不肯走,小孩子天真烂漫、无忧无虑,这时
已和衣蜷缩在炕上沉入梦乡。

  窗上两记剥啄轻响,惊醒了沉思中的无月,他轻轻拉开房门,唯恐惊醒了无
梦,却是大姊梦儿罗衣翩翩、轻裾随风,俏生生地立于门外,虽已卸下一声戎装,
依然不减矫健英姿,而此刻她的娇靥上却又不失柔美,斜飞脑后的高髻简单地束
着一条白巾,显得秀丽端庄、艳若桃李,酥胸高耸、猿臂蜂腰,灯下看美人、果
然别有一番风味!

  无月轻轻掩上房门,扯扯她的衣袖来到外面丈余外站定,低声说道:「大姊
有事?」

  柳梦儿仰望天际,曼声道:「也没啥事儿,只是见今晚月色不错,睡早了太
浪费如此良宵美景,想邀你到外面坐坐。」

  二人携手来到牧场外空旷的草地上坐下,她低声说道:「无月,今天你的表
现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听娘回来后跟我说起,大姊真是惊讶,没想到你竟有如
此刚烈的一面。」

  无月笑道:「大姊不是经常教训我,说我是柳家年轻一代唯一的男子汉,需
要为家族的兴旺承担起责任嘛。小弟那样的举动有些失之草率,可大姊当时不在
场,恐怕任何柳家热血儿女、也绝无法忍受那厮对大姨的污言秽语的!」

  「看来,大姊往后不能再把你当作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弟来看待了……」

  无月转头看着她那如花娇靥,若有所思地道:「那您打算把小弟当作什么人
来看待呢?」

  柳梦儿很自然地将美丽臻首轻轻靠在他肩头上,梦呓般低吟:「当作一个可
以让女人依靠的男子汉。无月,你现在打算以哪种模式跟大姊说话呢?不会还是
谈判模式吧?」

  无月回想起刚回到柳家堡时跟大姊相处的情形,不禁莞尔,「那天小弟刚想
由谈判模式转入恋爱模式,就被晶儿那丫头打断话头、坏了情趣,要不今晚咱俩
继续,如何?」

  柳梦儿轻抚着他的脸,喃喃地道:「无月,喜欢大姊么?」

  「当然。」他也很自然地揽住了大姊柔软而不失坚韧的腰肢,「大姊这等集
野性与柔美于一身的绝代佳人,若有哪个男人不喜欢,除非他是瞎子!」

  「这么说来,你就是瞎子咯!」

  无月一怔。

  「你回到柳家堡那么长时间,就很少正眼看过大姊几次,成天倒跟无梦那个
鼻涕刚能自个儿擦干净不久的小丫头打得火热,难道大姊就那么不入你的法眼么?」
美人言来很是不满,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大姊一向严肃,小弟岂敢轻犯您的虎威。」

  「现在呢?那个严肃的女人在你眼前已变回一个温柔的小女人,否则,我想
……刚才你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美人臻首微仰,檀口轻启、丁香初露,哈气
如兰,星眸朦胧,似有所待。

  阵阵少女幽香扑鼻、中人欲醉,一向对美人毫无免疫力的无月哪里还能忍得
住,转头凑上红唇试探性地触了一下,美人开启火辣辣殷红双唇相就。温热幽香
气息扑鼻而来,无月再无迟疑,重重地吻了上去……

  圆月星辉似乎快速旋转起来,置身其间的暖融融娇躯飘飘荡荡,大地在剧烈
颠簸、晃动,继而一切淹没在一片粉红色雾霭中,仅剩唇齿间彼此传递的深情感
觉,是如此令人心醉神迷、销魂蚀骨……

  这便是初尝热吻甜蜜滋味的美人,此刻最真实、实际上却很虚幻的感受,她
伸出如玉有力的藕臂牢牢勾住爱郎的颈项,一次次把他摁向自己、送上越来越火
热的樱唇,沉迷于甜蜜热吻之中、欲罢不能,吻累了歇息片刻,接着又吻,更加
用力、全身心投入,她的心灵和肉体似已和爱郎融为一体,良久良久不愿分开,
直到娇喘吁吁……

  不知过了多久,胸前和下面凉飕飕的感觉惊醒了她的迷梦,这才发觉自己已
躺倒在草丛中,胸襟已被扯开,裤儿被扒下,爱郎正趴在她身上,叼住她高耸酥
乳之巅那颗粉红色樱桃啯吸不已,一根手指则来回拨弄着热烘烘的穴儿,那儿已
经湿漉漉一片。

  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娇喘声转为压抑不住的呻吟,心慌慌地道:「无月,
你这是干啥?」

  无月粗喘着、呻唤着:「哦~大姊,我、我要……」

  柳梦儿伸手轻轻地、却很坚决地推推他,羞不可抑地道:「无月,咱俩亲热
一下可以,可毕竟尚未成亲,这样可不行!」

  无月翻身躺倒在她身边,呼呼直喘粗气,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尊重大
姊的意愿,等将来成亲时,再跟大姊那个。」

  柳梦儿心中涌上一缕柔情,伏在他怀里深情款款地道:「我等着那一天…
…大姊这会儿已把心交给你,到时,大姊会把剩下的一切全都给你。你知道么,
那些妹子也全都跟我一样,盼望着有那么一天哩!」

  「是么?大姊岂能如此确定?」

  「大姊当然能肯定,今晚,大姊的行为就是她们想做的,因为我是代表她们
来跟你恋爱,明白大姊的意思么?」

  无月噗嗤一笑:「大姊终归还是大姊,即便这等事,也要求姊妹们跟您保持
步调一致。」

  美人臻首微摇,「无月错了,不是大姊要求,而是她们自个儿的意愿,只不
过大姊是那个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领头人而已。」

  「小弟这只螃蟹味道如何?第一个吃螃蟹的都要冒很大的风险,大姊后悔了
没?」

  「味道好极了,大姊还想吃哩!」美人言罢拥住他又是一阵热吻,久久不愿
分开,直到感觉他又快熬不住、想要乱来时方止。

  无月想了想,说道:「大姊所说的那些妹子全都跟您一样,恐怕不太准确,
至少无梦得除外。」

  「你错了,那妮子人小鬼大,显得比谁都热切哩!难道跟她厮混那么久,你
竟未发觉?」

  无月不断摇头,委实难信。美人笑道:「那就以将来的事实、来验证大姊说
的话是否准确吧。」

  辞别大姊回到房间,无月看到桌上有张纸条,拿起来一看,是大姨的手迹:
月儿,刚才过来找你,你不在,回来后速来大姨房间,这会儿大姨好想你!

  他匆匆来到大姨门外,伸手一推,门从里面闩住了,他轻轻敲了两下,但听
大姨在里面低声问道:「是月儿么?」娇柔尾音微颤。

  「是我。」无月小声回答。

  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他抬眼一看,却不见门里有人,举步跨进屋里,听见
房门吱呀一声在他身后关上,随即传来闩门声。

  他忙回头一看,大姨正一丝不挂,裸着肥白羊一般高大健美、丰满性感的身
子站在门后,长长的圆润玉腿稍稍分开,雪白微隆的小腹下那大片浓密黑森林隐
隐泛着水光,长长的卷曲阴毛掩映下,胯间吊着的那只涨鼓鼓硕大水蜜桃若隐若
现,深色肥厚肉唇微分,两片紫红色内唇由毛丛中探出冰山一角。

  他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不解地道:「大姨干嘛要闩上门?」

  柳青梅抬起一双白花花的如玉藕臂环住他的脖子,「刚才二丫头一直赖在大
姨这儿不走,好容易才把她撵回自己的房间,怕她又跑来打扰咱们,故而得把门
闩上。」

  无月吃吃地道:「大姨干嘛非要把二姊撵走呢?还脱得光光?」

  「小色鬼,明知故问……月儿今天表现出的神勇和亮出的无敌大鸡巴,都把
大姨迷得要死、情欲亢奋得要命!不愧是大姨的小男子汉,我爱你!月儿,快亲
亲大姨……」柳青梅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他,送上跟下面那只大红桃一样丰满柔软、
湿滑温热的红唇。

  跟马环山的那场冲突反而激发出姨侄俩对彼此的渴望,憋了一傍晚的欲火急
于在此刻充分渲泄,二人抱在一起疯狂地热吻起来,热血男儿粗喘声顿起,成熟
风骚女人动情之极、喉头发出压抑不住的销魂呻吟,她松开无月的腰带扒下他的
裤儿,捞住一柱擎天的旗杆套弄几下。

  「哦~月儿的大鸡巴好硬,大姨爱月儿的大鸡巴,爱我奶大的小男孩……月
儿,现在大姨好想你,好想跟月儿性交,好想月儿的大鸡巴、肏大姨的骚屄…
…」

  无月摸摸大姨涨鼓鼓的熟妇肥屄,那儿已湿漉漉滑腻腻一大片,穴儿热烘烘
地有些吸手指,不禁色色地道:「大姨的下面好湿啊!真是个骚女人!」

  「大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骚女人,先前听马环山说那些下流话时,大姨下
面就湿了,当时就好想抱住月儿泻火,待得你掏出这根勃起大鸡巴的时候,大姨
真恨不得跳到你的马背上,立马跟月儿性交!」

  「若孩儿并未回来呢?大姨遇上这种情况,也会欲水横流、变得这么骚么?」

  柳青梅点点头:「也会……大姨若没爱上月儿,或许很乐意被那帮年轻猛男
轮姦,大姨当时好想象那厮说的那样、被一群年轻小伙按倒在草丛中猛干,那几
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出来,大姨不能和那么小的孩子性交……当然,这也只是想想
而已,大姨还做不出那么丢人之事。他们若真想霸王硬上弓,我一定会拼命反抗
的!」

  「唉~女人啊,总是这样表里不一。」无月唯有叹息。

  丰满美妇抬起右腿靠在脸盆架上,握住硬挺大鸡巴拉向张开的胯间大红桃,
在水淋淋热烘烘的深壑幽谷中上下研磨一阵,硕大龟头抵住涨痒玉门再搅动几下,
猴急地呻吟道:「无论怎样,我已深深爱上你,那一切只是假设,事到临头是否
那样想,谁也不知……月儿的大鸡巴快进来,站着干大姨……肏大姨的大骚屄
……」

  「大姨就这么急呀?竟想站着干……」无月下体用力往上一挺,严重上翘的
大鸡巴角度正合适、顺势顶入熟妇张开的湿滑玉门。

  也幸得是大姨这等熟妇,发情时阴道宽松湿滑,极易顶入,若换成年轻姑娘,
以这种站姿极难如此顺利地捅入阴道!

  因发情而肿胀充血、正骚痒难禁的空虚阴道被瞬间塞满,那种感觉!柳青梅
双眼倏地瞪得大大,嗷嗷浪叫几声,「二丫头走后,大姨就脱光了身子在被窝中
等你……等月儿来肏大姨的老骚屄……大姨这会儿好想跟我的勇敢小男孩做爱,
希望月儿肏大姨的老骚屄时也跟上阵杀敌一样勇猛彪悍、英勇善战……」

  无月弓着腰耸动抽插几下之后,阴道中迅速变得湿滑无比,天堑变通途,他
再重重往上一定,坚硬鸡头重重撞击敏感花蕊,顶得大姨不禁发出一阵销魂的浪
叫!

  「嗷嗷~噢!月儿这会儿如此亢奋,是因为那恶贼对大姨说得那番下流话吧?
马环山的下流话彻底激怒月儿,为了自己的女人杀了他,也激起了月儿征服女人
的血性对吧?大姨当时见你双眼血红,裤裆高高鼓起,显得好冲动!恨不得立马
按住大姨、搂着你的女人猛干对不对?」

  无月抖动屁股不断往上猛顶,一次比一次顶得用力,似想渲泄出体内无穷无
尽的亢奋精力,捅得熟妇阴道中发出阵阵噗嗤水声,狂喘着道:「对!噢~大姨
的肥屄真是好骚啊!」

  美妇丰腴腰肢大幅度地耸摇着,雪白微隆小腹荡起波涛阵阵,胯间迎合着爱
郎的节奏、一下下地挺向他,热烈地迎合着他的一次次猛顶,「其实大姨那会儿
跟你一样亢奋,当时下面就湿了,那恶人说得不错,大姨就是一个生性奇淫、心
狠手辣的骚婆娘,前后两任丈夫因为在床上不能满足大姨这样的骚女人,被我活
活打死的……」

  无月一边猛干骚熟妇一边喃喃地道:「听到那厮说的下流话,孩儿眼前竟浮
现出那帮人脱光大姨的衣裳、分开您的双腿,把你按在草丛中一个接一个顶入您
的骚屄射精的场景,真是好刺激!呼呼……」

  美妇的下身动得更浪,微隆小腹荡起的波浪之上伴随着阵阵蠕动,显然正在
有节奏地收紧阴道啃咬大鸡巴,风骚入骨地叱道:「坏月儿!竟想看到大姨被那
帮恶人轮姦么?里面还有几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孩子!」

  「大姨想要那几个孩子的小鸡儿肏、肏您的大屄么?」无月似亢奋得颤抖一
下。

  美妇浪声叫道:「不要,他们太小了、尚未成年,不过大姨实在没想到,那
么小的孩子就开始想女人了,小鸡儿竟已能勃起、而且是面对大姨这样一个四十
五岁的中年女人,那场景倒也挺刺激。」

  「十一岁的孩子不仅会想女人,还能肏得大姨怀孕呢!当时他们亮出上百根
鸡巴,大姨只顾着瞧那几根高高翘起的小鸡儿,后来扒下裤儿让孩儿看屄,那儿
已变得又红又湿,就是因为看了那几根小鸡儿、屄痒了吧?是不是很想要那几根
小鸡儿肏您的老屄?」

  「大姨承认,看到那么小的孩子竟能勃起,都可以肏女人了,大姨震惊之余
的确倍感刺激;白生生的小鸡儿竟翘得那么高,也的确很可爱,但大姨绝未想过
要跟那么小的孩子性交,更别说被那么小的孩子肏得怀孕了!」

  「当时大姨若把那几个小孩引入草丛中,露出老屄让他们瞧瞧,刚进入青春
期的小孩最渴望丰满成熟的中年美妇,他们一定会勃起得更厉害,每人肏大姨的
老屄七八次都不够哩……」

  美妇忙打断他:「大姨真的不想,月儿别说了,这也忒变态啦!大姨没儿子,
一向心疼小男孩,绝不会干那样的缺德事!再说他们的小鸡儿太小了,肏进大屄
夹都夹不住……大姨只爱月儿这根大鸡巴,只要月儿这根大鸡巴捅大姨的骚屄!
噢~大鸡巴顶得大姨好、好舒服哦!嗷嗷~」

  无月重重地往上一顶!「他身后那个壮汉说得也不错,越凶的骚女人越够劲
儿,若是让他们一个个猛捣大姨下面这个大洞儿,不知能否满足您这样骚女人?」

  美妇的胯间也狠狠往下一送,敏感坚硬鸡头与更加敏感的宫颈口前所未有地
猛烈相撞,顿时快感火花四射!「你那两位大姨父不行,他们更不能,人再多也
不行……只有我的月儿能满足大姨,肏得大姨高潮无数,满足得不能再满足…
…哦!顶得大姨的骚屄好痒、好舒服啊!」

  无月再度噗嗤噗嗤地狂顶半晌之后,柳青梅龇牙咧嘴地尖叫起来:「嗷呜~
大姨要、要来啦……噢噢!没想到站着被、被月儿干,也、也能来得这么快、快
……月儿快吃大姨的奶,月儿一边吃奶一边射给大姨,最、最舒服了,就象跟儿
子做爱……噢~」她握住肥硕右乳心慌慌地往月儿嘴里直塞。

  无月叼住硕大奶头猛烈地啯吸轻咬着,涨硬到极点的鸡头猛烈跳动起来,突
突突!往夹紧大鸡巴的熟妇大屄洞深处雄壮有力地喷出大股大股的灼热阳精!与
此同时,也将大姨送上了欲仙欲死的极致高潮!

  柳青梅满脸潮红,但觉芳心快要跳出心窝,呼呼直喘粗气半晌,剧烈的心跳
才稍稍平复些,塞满脑际的严重眩晕感略微消褪,这才有暇拿帕儿擦拭二人的下
身。

  完了她拿起帕儿一瞧,又凑向琼鼻嗅嗅,不禁惊呼:「月儿射了好多进去啊,
味道也好浓!可见今晚月儿有多么亢奋,难道是因为马环山跟大姨之间说的那些
下流话么?真是变态的月儿!」

  无月抬眼瞅瞅帕儿,以牙还牙地发起反击:「上面大姨的淫水也不少,浓浓
的骚味儿也有它的功劳,看来大姨同样也很亢奋、很变态哦?」

  柳青梅脸红红地啐道:「大姨下面水多主要是因为到了生理期,月儿少胡说!」

  她拉着无月躺到床上,伏在他肩上说道:「月儿刚才射了那么多,也累了,
先歇息会儿吧。」

  无月稍显疲惫地点点头,伸手指刮刮她那精致美丽的琼鼻,「瞧大姨这付意
犹未尽的骚模样,看似待会儿还很想要,对不对?」

  柳青梅瞪眼道:「当然!不用待会儿,现在大姨就很想要,不过须得让你歇
会儿罢了!跟月儿好上之后,大姨就象上了瘾,每晚不跟月儿睡、做爱好几次,
下面就痒得难受,根本睡不着觉!尤其现在,月圆之夜遇上生理期,大姨的骚屄
简直痒得……」

  无月吃吃地道:「孩儿记得每次去大姨那儿,若遇上您来了月经,孩儿也忍
不住要抱住您接吻,大姨每次都呻吟得厉害,总要掏出屌儿上下套弄,反应似乎
比生理期上更热烈呢。」

  柳青梅火辣辣地道:「可不是嘛,每次大姨来月经的时候,反而特别想月儿,
总忍不住要和月儿相拥接吻、亲热一番,可怕经血脏、污了月儿的大鸡巴不吉利,
给你带来霉运,一直苦苦捱着不敢跟月儿行房。可自从那晚大姨月经正多时,亲
热一番后,再也忍不住和月儿性交,让月儿肏大姨的血屄,不经意间剧烈高潮竟
很快便接踵而至、感觉比平时更加汹涌,足足跟月儿性交了七八次!从此来了月
经之后,大姨反而更觉难熬!」

  无月回味了一下,「每次肏大姨的血屄总感觉怪怪的,不过那里面比平时更
热、夹得也更紧,感觉挺舒服。」

  说起经期,柳青梅忽然想起自己已快两个月没来月经,作为性经验极其丰富
的四十五岁中年女人,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对了月儿,还忘了告诉你一件
喜讯,大姨肚子里恐怕已怀上了你的小宝宝,但愿是儿子就好了!」

  无月先是大喜:「就是!那样柳家又能添上一个男丁啦!呵呵~」继而又有
些担忧,「可是您毕竟是孩儿嫡亲的大姨,怀孕之事若传出去,恐怕不太好…
…」

  柳青梅脸上写满母性光辉,甜蜜而幸福地趴在他胸膛上,喜滋滋地道:「反
正大姨和姊妹们迟早都要嫁给你的,那还怕啥?我们家族祖上,这种事儿并不少
见,屡屡爆出女人和幼子通姦的丑闻,连儿子娶生母为妻的都有。」

  无月想想自己跟亲娘,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其实马环山那恶贼说
得不错,大姨还真有恋童的毛病哩!」

  「大姨不仅恋童,而且更恋子哩!当年大姨若能生下一个儿子,在他进入青
春期开始向女人的时候,也会引导他进入母亲的阴道,教会他如何跟女人性交,
成为儿子的第一个女人。其实在大姨眼中,月儿就是我的儿子,所以见到月儿后
大姨才会如此情不自禁,很快堕入情网,忍不住就跟月儿发生了性关系……」

  她的柔荑悄无声息地伸了下去,捏住软蛇拨弄几下,不出意外地弄得它迅速
勃起,一如既往地坚硬、不失金枪不倒之本色!

  「是不是母性奇重的那些中年女人都有这毛病啊?」无月脑际闪过那些个母
性较重的中年美妇倩影,似乎多少都有些类似症状。

  「或许吧,至少大姨就是。」柳青梅翻身跨坐到他的下体上,「月儿站着干
了大姨那么久,该轮到大姨在上面动,夹得月儿嗷嗷乱叫了,还方便抱着月儿一
边喂奶吃一边性交,这是母子恋最佳的做爱姿势……月儿,大姨真的好喜欢跟你
母子恋,感觉好美好刺激!」

  雪白肥臀微翘,胯间硕大红肿水蜜桃上那道深深的粉红大肉缝找到硬硬的鸡
头,前后滑动几下,光洁的鸡头又糊满黏乎乎的淫液,水光闪亮,柔荑扳动大鸡
巴、让鸡头滑向张开的挤满肉褶的血红色阴道口,雪臀旋摇着往下一沉,熟透湿
滑的老屄顿时吱溜一声、将大鸡巴套入大半截,坚硬鸡头重重抵上敏感宫颈!

  「嗷~月儿每次刚捅进来这一下,真是好舒服啊!哦~月儿的大鸡巴把骚屄
涨得好满……大姨爱月儿,大姨的骚屄爱月儿的大鸡巴……」破体而入那一刻的
快感总是非常剧烈,她忍不住销魂地浪叫呻吟起来,继而本能地耸动下体做出交
媾动作,力道和幅度越来越大,一下接一下吧唧吧唧的古怪声音也越来越清脆响
亮。

  每次大鸡巴刚进入大姨的湿滑阴道那一刻,被熟妇大屄包裹在里面热烘烘的
感觉同样令无月爽得要命,眉头不由得皱起,呼吸也陡然急促起来。

  柳青梅见状更觉快意,雪白肥臀前后挺动和四下旋摇的力道和幅度进一步加
大,敏感鸡头在同样敏感的宫颈口上来回撬动、重重研磨,快感倍增!

  她犹不满足,又拉起无月的上身抱进怀里,和他深深接吻,半晌半晌,吻得
越深、引动情髓,她的阴道便夹得越有力,丰腴娇躯也绷得更紧,「月儿,噢~
该吃大姨的奶了,就象当年你在襁褓中那样,半夜躺在大姨怀里闭着小眼睛吃奶,
那模样真是好可爱……噢~等大姨进入妊娠期后,就真的有奶水喂月儿吃了…
…」

  紫涨大乳头被月儿叼住啯吸那一刻,深埋瓤内的大鸡巴顿时跳动一下、倏地
进一步涨硬!她知道恋母的月儿身上会出现如此反应,这种母子恋做爱方式能有
效加快月儿丢盔卸甲的步伐,所以她一向乐此不疲,要命的是她同样也受不了!

  「嗷嗷~大姨的骚屄好、好痒啊……受不了,又、又要来、来啦!呜呜~」
生理期上同样敏感的大奶头被重重地啯吸轻咬一阵之后,随着她的挺动节奏越来
越快、力道和幅度越来越大,她再次感受到呼啸而来的高潮热浪一波波冲击脑后,
力道和灼热感越来越强,已无限接近那个临界点。

  迷糊中她但觉鸡头在瓤内猛地进一步膨大、瞬间涨硬到极点,开始剧烈地点
头,异常有力的射精动作、势不可挡地将她送上又一轮高潮之巅,比上一次更加
剧烈!

  不过她有所不知的是,这次无月不过是仿真射精而已。无论在任何情况下,
他都会尽量设法保证、射精不超出每天的定额,就一次,这是莉香阿姨很早以前
教他的,他从未忘记……

  这一次,载浮载沉于强烈眩晕感之中的时间长了许多,不知过了多久,柳青
梅急剧起伏的高耸酥胸稍稍平缓下来。醒神过来之后,她揽住无月肩头伏在他胸
前,语含责备地道:「月儿真坏,你不该说出刚才那样的话,那是对大姨的侮辱,
知道么?大姨虽天生性欲极强,但迄今为止真正爱上的只有月儿一个,绝不想跟
任何其他男人做那等事儿,知道么?」

  无月嬉皮笑脸地道:「孩儿谨遵大姨之命!」色手攀上珠峰,捏住一个硕大
紫涨的奶头搓弄起来。

  美妇媚眼欲滴,腻声道:「月儿,难道这么快你又能重振雄风了么?」

  「跟大姨在一起那么多次,您又不是不知……大姨还想要么?」

  美妇风情万种地轻挽鬓边散发,风骚入骨地道:「你说呢?只要跟月儿在一
起,大姨随时都想要,一天到晚只干这事儿都行……」丰腴雪白的大腿分得开开,
再次接纳心爱的男儿进入,呼哧呼哧地纵送起来,牧场这间简陋卧室中顿时被翻
红浪、春意无限……

  这次出来巡视柳家堡的领地一共花了六天时间,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该解决
的纠纷也都处理完毕,柳青梅便带队打道回府。一路风餐露宿,大伙儿很是辛苦,
尤其是那帮很少出门的丫头直嚷嚷着、大叫吃不消,是时候该回家让大伙儿放松
放松了。

  无月在柳家堡中的生活又回到惯常的轨道,上午苦修念力、下午到练武场跟
着大姨练剑、晚饭后修炼少阳心经,晚上则跟女人们厮混玩闹。然而似乎最后一
项才是他真正的特长,玩来游刃有余、圆转自如,娱己娱人、何乐而不为?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柳青梅精雅舒适的卧室中一灯如豆,窗纸上透出昏黄微
弱的烛光,传出阵阵淫声浪语……

  窗外朦胧月光下、暗影里,一位风姿绰约、高大丰腴的中年美妇正通过窗纸
孔静静地看着屋里,每每有女人到达高潮发出销魂浪叫时,她那双大大的美丽杏
眼中便会异彩闪烁,长而卷曲的睫毛上下扑闪不已……

  她,正是柳家堡二老爷柳鸿志的原配夫人徐玉素,其实无月与每位阿姨大被
同眠、颠鸾倒凤之时,她一直在窗外静静地偷窥,满足自己的某种欲望,或者说
是癖好,弄得自己欲罢不能,每每看得熬不住,只好回屋躺在被窝中自慰了事。

  可今夜的场景委实勾魂荡魄,她忍不住伸手下去揉弄一番,但觉隔着裤儿挠
不到痒处,终将柔荑伸入裤裆、撩开湿漉漉的亵裤,玉门正一股一股溢出热汁,
轻轻一揉玉指已陷入温软小窝之中,随着指头的搅动发出轻微的吱吱水声,浓密
屄毛湿漉漉一大片。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忍不住娇吟起来:「哦……月儿,我、我也要……」

  可无论手指如何动作,始终到喉不到肺,无法满足,就跟她无数个夜里躺在
榻上自慰时一样,此刻她终于再也忍不住,走到门前猛地推开紧闭的房门。?

  房中厚厚的地毯上,十一个赤裸裸的美妇玉体横陈,个个分开双腿露出毛茸
茸胯间和肿涨大红桃,正挨着个儿轮流和一位赤裸裸的美少年纵欲交媾,除了无
月的亲娘柳青柔、姑姑萧雨茹和已生下女儿萧紫嫣的嫣娘外,他的这些姨妈和表
姨一个不落……?

  见她闯入房中,美妇们大惊失色,一时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青玉,当初我们之所以同意让月儿跟着你睡,主要是考虑到你和月儿自幼
乳养情深、难得团聚一次,谁知你竟……还有你们,个个都如此不知检点!我再
也不放心让月儿跟着你们了,从今往后由我亲自照看他!」徐玉素呵斥诸女一番,
时不时都要身不由己地往月儿胯下那根一柱擎天的长屌瞄上几眼,随后将月儿带
往自己僻处后花园的精雅静室诗春苑。

  浩瀚夜空星光璀璨,走在如玉带般发出银白色朦胧清辉的花间小径上,无月
挽住她的右臂一脸讨好地道:「玉素大美人儿,别老是这样板着脸行不,女人要
多笑笑才不容易变老哦?」

  哗~这家伙竟如此称呼自己的姥姥,不过且慢,瞧徐玉素立马舒缓开来的如
花娇靥,似乎很是喜欢,因为她并不显老,每次月儿去向她请安,特意要他如此
称呼的,当然不包含后面的大美人几个字。

  这位常青不老的大美人闻言气鼓鼓地甩开他的手,啐道:「若宝宝少来气我,
人家才更不容易老!」言来竟娇嗔无限,同样不象对外孙说话的语气啊!

  无月振振有辞地道:「试想孩儿已经长大,自打那天接风晚宴上您和三老同
意孩儿轮流跟着姨和表姨们睡,孤男寡女地同榻而眠,您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有啥好生气的?」

  大美人一窒,但依然气鼓鼓地道:「人家不是气这个,而是……而是你成天
就知道跟着这些丫头们胡天胡地,每天只是早晚到我这儿打两趟就找不到人影儿
了!」

  无月不禁莞尔,自己这些七大妈八大姨都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了,在这位同
样貌似四旬的美妇嘴里全成了小丫头,虽也是实情,总也觉得有些好笑。

  大美人瞪眼道:「有啥好笑的?小时候宝宝的确是这些个丫头轮流抚养的,
可我也没少操心,宝宝难道不该多来陪陪我尽尽孝心么?」

  「孩儿不是笑这个,而是笑您跟三姨她们看起来就跟姊妹一样,却把她们说
成是丫头片子,岂不是把您自个儿也说进去啦?呵呵~」

  徐玉素转头面对他,很认真地说道:「宝宝真的这么认为么?仔细瞧瞧我,
觉得我到底象多大年纪的女人?」

  无月绕着她转了几圈,仔细上下打量一番,总觉她就跟当年的冰姨一般,浑
身上下充满成熟优雅风韵,既无怀春少女的烂漫无知、也无老太太之老于世故,
成熟得刚刚好;至于容貌身材也跟冰姨一般,很难判断出她的具体年龄,因为她
身上各部位留下的岁月痕迹各不相同。

  他最后在大美人身前站定,捧住她的香腮啜了一口,以经验丰富的老掌柜精
心鉴宝时那样的口吻说道:「您这张美丽的面孔看起来最多只有三十岁,若走在
一条全是陌生人的街道上您大声说出自己的真实年龄,定会把整条街上的人全吓
得趴下!」

  徐玉素心中窃喜,嘴里却似不信地道:「小坏蛋,有那么夸张么?」

  无月直点头:「当然啦!孩儿这次刚回来的那天猛地见到您,简直就跟幼年
时您留在孩儿心目中的形象一模一样,这十四年来您竟一点也没变!所以孩儿认
出的第一位亲人就是您,我当时没叫错您吧?」

  大美人不禁颔首,宝宝没瞎说,在这座后花园宝宝刚从雕背上下来,四老中
他第一个叫出的就是二姥姥三个字,可见自己的确还像当年一样,看起来最多不
过四旬丽人的模样,当时她心中那个得意啊,越发确定自己这套内外双修的驻颜
之术的确效果奇佳。

  那天下午后花园四老和一大帮莺莺燕燕之中,第一个和宝宝亲热唠嗑的就是
自己,那些对话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把宝宝拉到一边说的那些私话。

  她说宝宝既然觉得她不过四十许贵夫人,私底下就不要叫她二姥姥,那样会
让她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宝宝笑嘻嘻地问,那又该叫啥呢?她说就叫玉素吧,后
面啥称呼也不用加。宝宝俏皮地说,那样称呼太不尊重,干脆就叫玉素大美人吧。
她拧了宝宝粉嫩的脸蛋儿一下,笑骂,这样叫就更不尊重了!

  不过说归说,后来二人独处时宝宝一直这样乱叫,她也并未认真反对,听他
每叫一次她反而呵呵直乐!而且宝宝的行为跟称呼保持一致,时常伸手调戏大美
人,她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眯眯地躲闪而已,并非每次都躲得开,多次被他牢牢
抱住上下其手,二人象情侣一般相互挠痒痒、嬉戏打闹一番,不该被他摸的敏感
部位时常不下心被宝宝碰到,撩拨得她心痒难挠。

  其实她武功内力不俗、轻功更佳,哪有躲不开宝宝的道理?只是有时故意让
他捉住而已,只因她太爱宝宝,喜欢和他玩这类亲热得有些过分的暧昧游戏,她
那些敏感部位也是欲拒还休、半推半就,有意无意地让宝宝偷袭得手的。她觉得
自己变得象个热恋中的怀春少女,随着与宝宝之间禁忌畸恋的热度急剧升温,她
越来越渴望与他更进一步,直到不顾一切地疯狂陷身于灵欲相缠之至高境界!让
自己的生命焕发出最灿烂的光芒!

  然而她不能!倒不是因为乱伦,她不在乎这个,而是因为自己是有夫之妇!
宝宝提出要跟着三闺女睡的那天晚上,她就预感到二人同榻而眠、心猿意马之下
定会做出那等事儿,便巴巴地跑到三闺女卧室窗外去偷窥,以此满足自己的变态
情欲,从此乐此不疲。

  直到今夜,她实在忍不住了,即便自己得不到,她也不能任由宝宝被她们肆
意玩弄,她要让宝宝日夜陪伴着自己,虽不能与宝宝真个销魂,但偶尔相互搂搂
抱抱、亲亲摸摸之类的暧昧亲热举动总还是可以吧,那也聊胜于无,就想眼前这
样……

  心神不属间她的一双纤纤素手已被宝宝握在宽厚温热的掌心之中,一阵揉弄
轻挠,挠得她掌心痒酥酥地,以为宝宝又在调戏自己,羞红了脸啐道:「叫宝宝
认真鉴赏美人,咋又乱来?整日价没个正形!」

  无月大呼冤枉:「孩儿哪有?这不正在仔细鉴别您这双如葱玉指的生理年龄
嘛。」

  大美人抽出一只手轻挽鬓边散发,风情万种地笑道:「结果如何呀?」

  「手如柔荑,腕白肌红,细圆无节,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雪皓腕
而露形……嗯,这双玉手本该属于二十九岁佳人所有。」

  大美人咯咯直笑:「宝宝的甜言蜜语真是出神入化,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你,
不过也不能太夸张了吧?一双手的年龄竟能看得如此准确么?」

  无月老神在在地笑道:「当然能,去年孩儿随君怡阿姨去探望她那位嫁到京
师的大女儿燕雪容,那是一位二十九岁的大美人,您这双手就跟她的毫无二致、
相似度惊人!」

  徐玉素胸中隐隐涌上一阵酸意,「当时你也一定象这样拉住别人的纤纤玉手
揉捏鉴赏一番,然后进一步亲热,最终被你这个小坏蛋弄上了床吧?」

  无月直摇头:「您这话可不能乱说,人家可是有夫之妇哩!咦~孩儿咋感觉
您是在吃醋?乖孙与其他许多女子好上您应该高兴才对,可以给您生下一大堆曾
孙哩,您却反而要吃醋,真不象话!」

  大美人气鼓鼓地道:「人家就是忍不住要吃醋嘛!」

  无月嘿嘿地道:「您是孩儿的二姥姥,又不是孩儿的恋人,哪有资格吃这份
儿醋啊?」

  大美人瞪眼道:「宝宝成天对人家搂搂抱抱、动手动脚,请问心爱的,咱俩
跟一对情侣有何区别?我当然有吃醋的资格!」

  无月喜道:「哇哈!既然玉素大美人儿承认咱俩是一对情侣,孩儿还有好多
情侣间该有的亲热动作还没跟您做过哩,可得赶紧补上,否则孩儿担个虚名、岂
非太吃亏?」言罢揽住大美人的腰肢一阵亲热。

  徐玉素心想自己不能食言而肥,也就由得他象情郎般搂住自己轻怜蜜爱一番,
然而宝宝的动作越来越过分、越来越下流……她强自忍耐,直到被他撩拨得春潮
泛滥、娇喘吁吁,终忍不住一把推开他,娇嗔无限地道:「宝宝太过分了哦!」

  无月表示严重抗议:「您明明才说过咱俩是一对情侣,马上就变卦,可见您
虽一向自诩为一言九鼎的大人物,却也会耍无赖的小人行经。」

  大美人才不愿让自己君子重然诺的好名声留下任何污点,立马申辩道:「我
哪有耍赖?眼下宝宝的任务是鉴赏美人的年纪,即便你要想跟我象情侣一般亲热
也不是现在。而且我还得提醒宝宝,咱俩这种情侣关系属于纯精神方面的,无关
肉欲,宝宝想打我的那种鬼主意照样没门儿!」

  「孩儿这不就是正在鉴宝嘛,嘿嘿~美人自古以来就是宝,足以让人倾家荡
产,孩儿可没乱说哦……老是招来您的误会,真是费力不讨好!」无月凑上嘴唇
在美人两侧鬓边淡黄色柔细绒毛上各亲了一口,又仔细观察一番,很权威地点头
说道:「香腮依然粉嫩,鬓边绒毛柔软纤细富有光泽,这儿该是三十三岁。」

  也不再麻烦大美人费神动问,他主动解释道:「这儿跟三十三岁的女真第一
美女叶赫雅黛的一模一样。」

  徐玉素笑得很开心,这是迄今为止宝宝鉴赏过的部位中年纪最大的,然而却
跟第一美人扯上干系,女人的爱美虚荣心极度膨涨之下,自然满心喜悦,继而引
发她的争强好胜之心,问道:「宝宝,那你说说,是我美还是她美?」

  无月面对过无数次如此敏感的话题,已有非常丰富的应对经验,即便背着人
家也不愿稍加贬低,出口成章地道:「玉素大美人风度绝佳、叶赫雅黛气质出众,
可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至于容貌均堪称绝色,真是我见犹怜啊,但愿抱得您
这位美人归之后,别弄得萧家倾家荡产!」言罢又想和大美人抱抱。

  大美人听得心花怒放之下一时不察,又被小坏蛋揽入怀中大吃豆腐,正待娇
叱出声,眼见他以一副鉴赏的目光在自己的前胸和臀部转来转去,心想别又误会
了宝宝,忙将涨鼓鼓高耸酥胸挺得高高,这可是她最自信也最值得骄傲的部位,
以自己这大把年纪,她的乳房之硕大浑圆比正值盛年、以大胸出名的三闺女也有
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几乎都没怎么下垂,「宝宝看仔细咯,看看有多少岁?」

  无月揉揉大美人涨鼓鼓的大胸和凸翘的丰腴肥臀,果然言道:「您这上下两
个部位嘛,看起来都象四十五岁的女人。」

  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疼,徐玉素不由得大失所望,樱唇嘟起老高,隐隐有
些不悦地道:「人家这儿有那么老么?」

  无月呵呵笑道:「这不是老,而是成熟,四十五岁的女人正值盛年,丰乳肥
臀的成熟丰满体态最是诱人,孩儿最喜欢啦!」

  徐玉素这才释怀,只要宝宝喜欢就好,至于别的男人、包括柳老二这老糊涂
老混帐认为我这儿老不老,跟我又有啥关系?

  无月最后仔细端详大美人整个欣长身材,做出的判断是:「窈窕淑女、君子
好逑,每次孩儿远远见到如此美丽曼妙的娇躯,就忍不住要追到您的屁股后头,
啧啧……」言来一付馋涎欲滴的发情小公狗模样。

  徐玉素瞧得大感满意,宝宝对自己的诱惑魔力简直足以致命!很担心他嫌自
己太老,对他已没有吸引力,不禁媚眼欲滴地道:「小馋鬼!口水都快下来了,
人家真的就这么吸引你么?快说说,人家这付身材到底象多大年纪嘛?」

  无月掐指算算,煞有介事地道:「现在象三十六,不过明年嘛……很可能就
只有二十五岁了。」

  大美人惊呼道:「不可能!我这套驻颜之术已够奇妙,这十多年来能保持容
颜不老已堪称奇迹,天下还有何驻颜奇术能令女人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变得足足
年轻十来岁?」

  无月信誓旦旦地道:「当然有,不过并非奇术,而是一个人……」

  女人爱美之天性恐怕仅次于母爱,大美人自然见猎心喜,眼中异光一闪,急
急问道:「谁?」

  无月用食指在她的眼前划了两个圈,一付高深莫测之态,「远在天边、近在
眼前也~」尾音拖得老长。

  徐玉素似有所悟:「宝宝?就是你……」

  无月得意地直点头:「不瞒您说,正是区区在下!孩儿天生体质特异,龙麝
阳精乃天地间奇珍异宝,女子但凡与孩儿合体、得到龙麝阳精的滋润便能收到养
颜奇效,变得年轻美丽,尤其以孩儿所修习的龙凤真诀用于跟女子阴阳合璧双修
效果更加神奇,不仅可让女人青春不老、越来越年轻,而且还……」

  徐玉素若有所思地颔首道:「这事儿我早听青柔丫头说过,她看起来比当年
更加年轻美貌,就跟宝宝的天赋异秉和龙凤真诀这门绝世奇功有关……」

  无月吓了一大跳,张口结舌地道:「您……您说啥?」

  徐玉素戏谑地道:「这事儿我仔细问过青柔丫头,她都承认了,宝宝在我面
前不用再装蒜。」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无月没法再抵赖,紧张万分地冲她耳语道:「这事儿您
可、可不能说出去哦!除了您,孩儿跟娘的事儿还有谁知道?」

  「只有大闺女青梅了……不过宝宝尽管放心,我会为你母子俩做主的,须知
我的父母也是母子婚配,不过只是继母子而已,你们母子俩倒好,亲生母子间竟
也敢做出这等事儿!更离谱的是,宝宝回来不过个把月,侍弄得青梅这帮丫头如
今也是个个容光焕发、看起来至少都年轻了好几岁,宝宝这门功夫还真是奇妙无
穷啊!」

  「这还不止呢,但凡跟孩儿以龙凤真诀合璧双修的女子,尚可……」无月把
诸般奇效大概说了一下,包括将来自己的好些红颜知己都有机会羽化成仙,最后
补充道:「孩儿跟您嘴里的这些丫头们都双修过了,如今就只剩下您这位孩儿最
最心爱的,孩儿心目中最大的大美人啦……」

  徐玉素眼中露出严重向往之色,嘴里却不屑地啐道:「宝宝真是个不折不扣
的小坏蛋,搞完自己的亲娘还嫌不过瘾,还想搞你娘的娘,你所谓最大的大美人,
可是嫌我太老了么?」

  无月噗嗤一笑:「您在绕口令啊,孩儿所谓最大的大美人是指最美的意思,
还有就是这些地方最大……」边说边在大美人的怒耸双峰、凸翘肥臀和涨鼓鼓的
胯间各揉了一把,又吃吃地道:「孩儿亲亲的大美人儿,您说可不可以呀?」

  徐玉素忙不迭地跳开闪避心爱宝宝的禄山之爪,脸红红地啐道:「你想得美!
绝对不可以!我跟四闺女不同,你二姥爷可还健在哩,咱俩扮情侣假凤虚凰地玩
玩可以,可我岂能真的红杏出墙,而且还是跟自己的乖孙通姦!」

  无月皱眉道:「您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就当是孩儿尽孝心好了,弄不好孩儿
跟您合璧双修一年半载下来,您会变得前些年已经羽化成仙的冰姨一般,看起来
就象貌美如花的二十许丽人也说不定,到时候跟孩儿一起重返仙界,咱们在一起
永远长生不老、相亲相爱,那可多好!」

  无月口才便给,在长辈面前说话十分讨喜,这话真说到徐玉素心坎儿上了,
老伴儿这几年来……天池仙娘夜冰于五年前与师兄相携同登仙界、乃是震动神州
武林之重大事件,神州大陆数千年来通过修炼仙道成功羽化成仙之人总共不超过
十位,一时间轰传天下!她自然也知道此事,尤其对五十八岁高龄的夜冰升仙之
前那份绝世美貌绘声绘色的描述一直为人们所津津乐道,委实令她羡慕万分!

  自己若能变得跟夜冰一样、化身为二十许如花少女,和月儿并肩而立那才真
的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就象一对才子佳人,若再能真的如月儿所说那样一起羽化
成仙、和他恩爱缠绵到永远,那真是……天啊~普天之下还有比这更幸福美满的
未来么?

  她眼中异彩闪烁,怔怔地盯着心爱的宝贝,万分向往却又十分犹豫地道:
「可是宝宝,我、我绝不能对不住老伴儿啊,这可咋办?」她总不能咒老伴儿早
死吧?

  无月追上一直在躲闪他的大美人,搂住她的柔软腰肢不许她乱动,定定地凝
注着美妇那越来越明亮的幽深明眸,「玉素,我心爱的玉素美人儿,即便不做那
事儿,总得允许孩儿爱您疼您,接受孩儿比大海更深、比苍天更无边无际的的爱
吧……」

  「我心爱的宝宝,我也……也爱你!好爱好爱啊!唔唔……」言未毕已被月
儿吻了上来,深情而炽烈、亢奋而冲动……

  大美人软倒在这位大情圣的怀里,唇舌间传来的多情滋味是如此销魂蚀骨,
美妙如登仙、动人心弦,一时间天旋地转,不知时光之过……

  待得她醒神过来,发觉自己已滚到在路边花树下的草丛中,腮晕潮红、鬓云
乱洒,酥胸半掩、衣衫不整,被月儿的一双色手贴肉揉捏着一双肥乳、搓弄着涨
硬的大乳头,胯间涨热骚痒的大红桃也已陷落,月儿拇指搓弄着涨硬骚痒的红豆、
中指已齐根没入湿痒涨热的妙穴之中搅动得吱吱水响!

  而宝宝尚不满足于此,下体攻入她那毛茸茸的胯间,已掏出硬梆梆的小鸡鸡
用手握住、又尖又硬的小鸡头挨挨凑凑地对正涨热蛤口,正待取代中指捅入她那
生下他母亲的湿痒阴道之中,急于与她合体交媾、渲泄他那年轻亢奋的情欲!

  而她自己呢,春潮泛滥、意乱情迷之下竟不安地扭动着腰肢、欲迎还休地迎
合着宝宝的爱抚和插入企图,张合不已的涨红蛤口竟寻向小鸡头,已将它套入大
半,宝宝抖动着屁股正待使劲儿前顶,若再犹豫片刻,宽松滑热的阴道绝难阻止
小鸡鸡的长驱直入!

  她不禁大羞,脑海中浮现出那根自己在闺女们窗外偷看过无数次的大鹏鸟,
那还是当年那根小鸡鸡吗?虽同样稚嫩,长短大小却已不可同日而语!她心中一
荡、下面随之更痒更热更湿,差点就想放弃,心中呐喊:宝宝来吧!肏熟妇的骚
屄……老屄最爱吃宝宝嫩嫩的童子鸡然而女人们的行动往往与她的心中所想相反,
她忙伸手握住涨硬吓人的长屌,阻止它进一步推进,大声娇喘着道:「宝宝快、
快把这根骚东西退出去……噢……只、只要你的二姥爷还在,宝宝就不能真的肏、
肏进去!」

  她的行动再次与她的想法对着干,蛤口忍不住蠕动着夹紧尖硬的小鸡头、如
婴儿小嘴儿吃奶一般猴急地啃咬啯吸起来。

  无月仍竭力地往里顶入,色迷迷地道:「玉素美人儿,肏进去哪儿啊?」然
而内力比武功高强的姥姥差得太远,再也难以寸进。

  徐玉素心慌慌地道:「肏、肏进玉素的、的骚屄……」

  无月心急火燎地道:「让孩儿浅浅地抽插几下总可以吧?」

  徐玉素心想反正小鸡头已差不多全进来了,马上退出去跟让宝宝在阴门边抽
插搅动几下也差不多吧?欲令智昏之下也就没反对,「好……好吧,不过绝不能
再深入哦!」

  其实捅与不捅双方得到的刺激和快感强度明显不同,这之间的区别大了,当
然无论怎样,这都已经是在交媾、实质性的交媾,她这样想不过是欲罢不能之下、
把构成红杏出墙的门槛自欺欺人地后退,直至退到退无可退的底线罢了!

  心中对爱的极度渴望、亢奋的情欲、肉体的需要与道德底线在她的脑际交相
激荡、冲突激烈,她需要为自己找到一个至少能令自己信服的理由,来让自己骚
痒的私处得到适当刺激的情况下、又不至于跟宝宝陷入通姦的深渊之中,于是她
不断地自我催眠:我这样只是和宝宝暧昧得过分了些,可并未让宝宝真的肏进来
交媾……

  无月得到许可,当即挺枪在阴门边浅浅地抽插起来,小鸡头在血红色蛤口内
卡进卡出,张开的伞状龟棱反复刮磨洞口边的敏感嫩肉,爽得忍不住色迷迷地道:
「玉素的熟屄痒不痒?要不要孩儿肏您的骚屄?」

  「痒……玉素的骚屄痒……好、好想宝宝的小鸡鸡来肏我的痒屄……噢…
…」徐玉素忍不住地娇喘呻唤起来,然而无论快感多么强烈,她也牢牢地握紧超
长的火龙棒不敢放松,除了小鸡头绝不容棒儿的其余部分进入,只是时而忍不住
手上用力、让小鸡头在骚痒之极的蛤口嫩肉堆之中上下左右的撬动和搅动一阵,
带来阵阵噼啪水声,销魂蚀骨!

  她骚痒痒地娇吟着,心想嘴上说说也挺刺激、挺有满足感,无论说得多么变
态下流也不构成通姦,反正只要控制住这根宝贝,宝宝就休想再挺进一分,然而
想想她总有些不放心,又认真地叮嘱道:「宝宝,咱俩象这样随便怎么说都行,
就当是说着玩玩,但不许当真噢!若敢试图真的捅进人家的阴道,我饶不了你!」

  无月敢随便欺负雨茹姑姑,玉素的话却不敢不听,只因玉素跟他的仙娘和梅
花妈妈一样,都是能把他治得死死的那一类强势女人,他虽然亢奋之极,一心想
强行顶入温软小窝之中恣意淫媾一番,闻言也只能无奈地答应:「孩儿遵命,您
说怎样就怎样吧。」

  「这就好……宝贝儿,玉素的屄还不算老不是很宽松吧?还能夹得你这颗小
脑袋很舒服吧?玉素这是在用下面水淋淋的水帘洞给你的小和尚洗头,洗得它湿
漉漉的……宝宝喜不喜欢肏、肏玉素的水帘洞?那里面好痒、水水好多哦!」

  「孩儿喜欢……超喜欢!」无月的屁股耸动得更急,吱吱水响愈发令人销魂、
快感倍增,可无论他抽插得多么猴急用力,长屌被大美人握得紧紧、始终难越雷
池一步。

  然而如此禁忌暧昧地亲热一阵后,徐玉素也自知她自认为尚未出轨的想法实
在牵强,似乎连自己的理智都说服不了,所以任由宝宝浅浅抽插得十多下之后,
她还是猛地推开无月,娇喘吁吁地道:「宝宝……噢!咱俩到此为止吧……唉~
往后可再也不能这样了!」

  无月心有不甘地伸右手下去在刚好一手满握湿漉漉滑腻腻热烘烘的大红桃上
揉捏一阵,中指在水淋淋的肥鲍幽谷中上下来回梭巡,时而逗弄几下完全涨硬冒
头的红豆、时而被吸入下面的温软小窝,捅得一阵吱吱水响,在大美人的一再催
促下才恋恋不舍地收手起身,把右手凑到眼前张合几下,指缝间拉出一缕缕蛋清
状的银丝,「天啊~玉素大美人儿下面的水水好多啊!」

  徐玉素羞不可抑,忙掏出帕儿替他把手擦干净,再想擦自己下面终觉得有点
脏,也只好就这样穿好亵裤和衣裙,也顾不得湿漉漉的亵裤裆紧贴住水淋淋的牝
户湿痒痒地很难受,整理一下衣裳,没好气地嚷嚷道:「走啦,小色鬼!走在路
上都把人家弄得好难受。」

  「您别拉成么,孩儿有两条腿可以自己走路……我不是说过嘛,玉素美人乃
窈窕淑女、自然是孩儿这位君子之好逑,何况玉素举止如此风骚,难免会引来发
情的异性。」

  徐玉素啐道:「若宝宝也能成为谦谦君子,天下就无人不君子了!」

  来到精雅跨院圆拱门前,无月抬眼看着匾额又有意见了:「诗春苑……念起
来咋怪怪的?诗春苑……嗯,跟思春苑谐音,难怪!难道玉素美人儿也思春了么?
竟给自家小院起一个如此古怪的名字,呵呵!」

  美妇恶狠狠地道:「当然思春了,女人生命中的第二春!唉~再过不到十年
可就没了……」言来不胜唏嘘。

  无月趁机扔下诱饵:「玉素不必忧虑,若您愿意跟孩儿阴阳合璧双修,保管
您再过十多年不仅不会失去第二春,而且还会迎来自己豆蔻年华的人生第一个春
天。」

  美妇隐隐有些不悦地道:「别成天把这事儿挂嘴上行不?其实人家更需要的
是宝宝的关心和爱,可你就对人家的身子感兴趣,真让人寒心!」

  无月眼见话不投机,赶紧转过话头,不解地道:「玉素宝贝儿,您和二姥爷,
还有大姥姥和大姥爷两对夫妻干嘛都不住在一起呢?害得孩儿每日早晚请安都要
在东院两座书房大院和后花园两栋精舍之间来回跑几趟。」

  徐玉素长叹一声:「大家都老夫老妻的了,住在一起又能干啥?只是……只
是独居无聊,连说点私话的人都没一个,太过寂寞,所以宝宝得多来看看我,知
道么?」

  无月点点头:「好啊,这段时间孩儿哪儿也不去,一直呆在诗春苑里陪着您
还不成么。」

  徐玉素黛眉微蹙地道:「我还不明白宝宝这点儿鬼心思么?恐怕是醉翁之意
不在酒吧?你愿意陪我,我当然高兴,然而又好担心你这小鬼一心只想干那事儿、
成天来纠缠我,真是好矛盾。」

  无月一脸无辜地道:「这话您说明白了,孩儿一心只想干啥事儿啊?难道在
您心中孩儿就如此不堪啊?」

  美妇粉腮一红:「明知故问!宝宝本来就是,在路上都差点诱姦良家妇女得
逞,我冤枉你了么?」

  

             第557章比武招亲

  二姥爷最宠爱的是三姨娘费虹,哦~就是跟二姥爷一起住在东院二老爷书房
大院的那位,无月去请安时得按二姥爷的要求、叫那个女人为二姥姥,整日价一
脸狐媚的费虹比他的大姨还小四岁,无月称呼起来总觉得别扭,不仅因为她太年
轻,最重要的是,在他的心目中这一称呼该属于玉素大美人,在感情上三姨娘远
不及玉素和他亲。

  回到柳家堡已有不少时日,无月每天向四老请晚安时总是把玉素放到最后、
跟她聊嗑瞎扯半天才离开,倒不是他闲得无聊、需要找人打发时间,而是玉素总
要想方设法地挽留他多待一会儿,在他的记忆中二姥爷从未来后花园中的诗春苑
过夜,当然除了重大节日和庆典,玉素也很少去东院那边,看着她眼中那抹浓浓
的寂寥落寞之意和对自己的殷切期盼,总令他心生怜惜,不忍匆匆离去。

  可他每个晚上都很忙,无论是嫡出还是庶出、姨还是表姨在床上个个如狼似
虎、需索无度,在风韵美妇的纠缠下他每天夜里不到天色微明根本脱不了身,自
然不可能有太多时间来陪孤独寂寞的玉素,为此他很是矛盾。

  眼下众姨和表姨均已被他搞定,且引得玉素出面干预,这些性欲超强、爱死
了他的大美人一时间不敢再来纠缠这位众人的宝贝,他这下总算有了大把时间,
同时也是不得不专心一意地留在诗春苑中、日夜陪伴这位孤独而多情的大美人了。

  无月已在诗春苑中住了好些天,除了每日向其余三老请安,他就未曾跨出过
那道门楣上面横匾上题有诗春苑三个娟秀大字的圆拱门一步,倒不是他此处乐、
不思蜀,而是玉素大美人整日价与他形影不离,食则同席、寝则同榻,上午督促
他练功,午后陪他在花园里漫步、亭子里品茗及吟诗作赋,玉素除了武功高强,
还是一介才女,二人吟对间满是诗情画意,宛若一对才子佳人西厢私会。

  大美人的情绪随着周遭光线的明暗变化而起伏不定,及至月上柳梢头、人约
黄昏后,月光下周遭一片朦胧,她总会变得情思缠绵,免不了要和无月卿卿我我、
轻怜蜜爱,相处气氛渐转暧昧、亲热举动愈发火爆,彼此打情骂俏做些暧昧勾当、
玩到情浓处忍不住要和他深情接吻,享尽多情滋味,与月儿深情缱绻的美妙销魂
令她深陷情网、难以自拔。

  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少女怀春时代,此刻正遨游于当年那无数个春闺梦中,身
边的月儿便是她的梦中情郎,她愿与情郎携手相爱于梦中的美丽花园、但愿永远
不要从迷梦中醒来,她实在恨不得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随着时光的推移,将
她那满腔似水柔情化为一缕缕情丝、把他牢牢缠绕,当然她必然会效春蚕吐丝、
作茧自缚,将自己也牢牢困在爱之囚笼之中。

  即便无月每日早晚间不得不各出去一次、向三老请安,她也必定要陪月儿同
去,唯恐他趁机开小差、溜出去找闺女们鬼混。殊不知这些日子对无月来说简直
是一种煎熬,无他,与玉素美人卿卿我我、无论怎样亲热都行,可他每每被撩拨
得情欲亢奋、想要与大美人共赴巫山云雨时却休想得逞!

  令他更难忍受的是,每夜还得与这位体态丰腴、成熟性感的半裸美妇如同夫
妻一般同床共枕,忍受那无尽的情欲煎熬。然而无论他是否情愿,这个跟大姊和
大姨一样霸道的大美人总能把他治得死死,除了乖乖听命别无他法……

  有天半夜他被玉素一阵伤心的哭声吵醒,他吓坏了,问她:「玉素美人,您
怎么啦?有谁欺负您么?孩儿这就去找他算账!」

  徐玉素哽咽着摇摇头,哭着对他说道:「我好需要男人的疼爱,可你那位二
姥爷从不来我这儿,呜呜呜~」

  无月安慰道:「您别伤心,孩儿就是男人啊,天天都在这儿陪着您呢,我会
疼爱您的!」

  徐玉素多情地说道:「我的宝宝好乖,最知道心疼我,比柳鸿志那个老匹夫
强多了,我爱你!好月儿乖宝宝,我好想做你的女人、盼望着与你的洞房花烛夜,
可又实在不想做不贞的女人,怎么办啊……」

  无月这些日子里被折磨得阳气太重,多少有些烦躁,「您又来了!既然不想
出轨就别把孩儿关在这儿啊,弄得您自个儿难受,孩儿也没好日子过!」随即眼
见她脸色一变,泪眼婆娑、很伤心难过地瞪着自己,他不由得心下一软,又赶紧
安慰道:「玉素,刚才孩儿一时冲动说错了话,请您原谅……您是一个好女人,
孩儿也爱您!」

  徐玉素紧紧地抱着他,和他脸贴脸相互磨蹭着,呢喃道:「宝宝其实没说错,
在我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没有中间路线,我原本想与你携手行走于爱和欲之间、
享尽情爱美妙滋味又不及于乱,眼下我已明白,那不现实、也是对你不负责任!
心爱的月儿,我好爱你!既然你也真心爱我,就亲亲我、好好爱抚我这个既空虚
又寂寞的女人吧,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你的爱和男孩火一般的热情!」

  无月在她两侧粉腮上各自啵啵地香了两口,大美人羞得脸儿通红,含羞带媚
地看着他说道:「我要的是和宝宝亲嘴儿,可不是亲脸蛋儿。」说着指指自己的
红唇。

  无月凑上去在她的唇上一阵乱舔。徐玉素嘤咛一声,媚声道:「乖宝宝,和
女人亲嘴儿不是这样的,你又不是没亲过……」

  她的唇儿张开,吸住了月儿的嘴,然后她的舌尖慢慢伸过来,挑动月儿的舌
头,感觉好美妙!她一边和月儿接吻,一边不断地说着我爱你,吻得他双唇麻木
仍不肯罢休。也不知吻了多久之后,她才稍稍分开一点,面泛桃花、痴痴地看着
他,一言不发。

  无月奇道:「玉素美人,您怎么啦?不舒服么?」

  美妇呢喃着道:「我活到这一大把年纪,本已对今生失望,未曾想还能得到
你这孩子的真爱,和宝宝接吻的滋味真是好美、好幸福啊!我要宝宝以后天天都
要象这样吻我,直到你挺着勃起的小鸡鸡顶进玉素的熟屄、在阴道里射出你的童
子初精为玉素播种,把我变成宝宝的女人。」

  美妇正值每月必来的生理期上,但觉乳房很涨,当即脱下肚兜让宝宝使劲儿
啯吸她那涨硬的大奶头,并脱下亵裤递给宝宝,让他看裆部那一大团白浆湿迹,
让宝宝嗅淫水的味道,今夜她已豁出去了,希望尽快刺激得宝宝早些勃起。

  在跟着二姥姥睡的这些日子里,为方便吃奶摸屄,无月一直不许她穿衣服睡
觉,起初美妇害羞不肯,可最终拗不过宝宝,夜里入睡时她总会脱得一丝不挂,
把宝宝的身子塞进她的双腿间,用腿环住宝宝的身子、毛茸茸的胯间夹着他的脑
袋睡觉,长长的毛毛常钻进他的鼻孔里,痒痒地直打喷嚏。

  今夜也是这样,无月不禁色色地问道:「玉素大美人,您的屄毛咋那么多?
毛丛里咋还那么多水水啊?」

  美妇言道:「宝宝少装糊涂,你玩过的熟妇还少了么?宝宝又不是不知道,
熟妇的屄毛都很多,屄毛下面的熟屄处于发情期时就会流出很多淫水。」

  无月索性装纯真到底,涎皮涎脸地问道:「啥叫发情期呀?」

  美妇也索性把他当作少不更事的孩子,但觉扮演这样的熟母教儿子爱爱的游
戏挺刺激,说道:「就是女人每月最需要男人的那几天……哦!宝宝,舔妈妈的
熟屄……你不是最喜欢舔屄么?玉素今夜让你舔个够……」

  在她面前无月一向是个听话的乖孩子,自然遵命,闻言拨开大片浓密屄毛,
找到那两瓣肿涨膨大如柔软大馒头、刚好容一手满握的绛红色外唇,肥厚的唇瓣
已大大分开、露出长长幽谷,谷底粉红色嫩肉宽约一指,由上到下分别是涨硬冒
头的敏感红豆、小小尿孔和不断溢出蜜汁的阴门,由于年纪的关系阴门已大大张
开如拇指头一般大小,里面几瓣殷红色媚肉充血红肿得鼓凸而出。

  这一团媚肉把阴门挤得更开,却把环绕其中的小小蛤口拥堵得水泄不通,这
个平时跟豌豆般大的小孔此刻变得跟针眼一般、几乎已消失无踪,不过当无月伸
舌在媚肉上舔了一圈,上面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无数小肉芽、渐渐膨大涨硬,感觉
越来越粗糙,中间这个小小针眼也立马蠕动起来、倏地张大如小指头般大小,张
合间溢出缕缕蜜汁并露出里面血红色阴壁。

  无月用拇指搓弄红豆,感觉它就像一个开关,每搓一下玉素便会发出一声销
魂娇吟,他的舌头已挑开紧闭的宝蛤口,探入妙穴之中感受起火热、湿滑和亢奋
情欲,搅得淫汁横溢,双唇则叼住蛤口使劲儿啯吸屄洞里不断沁出的淫水,每吮
吸搅动一次她都呻唤得好厉害,表情变得很痛苦的模样。

  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他猛烈啯吸美妇的大屄洞、撩拨得玉素美人淫
汁四溢的同时,无月的超级长鞭也不知不觉地就勃起了,无敌冲天钻亢奋之极,
硬梆梆地顶在美妇雪白丰腴而柔软的大腿根部。

  美妇一把将他拖入怀里,自下定决心挣脱守贞观念的束缚后她变得比无月更
着急,伸手下去捞住硬如铁杵的火龙棒套弄一番,惊讶地叫道:「宝宝的小鸡鸡
好硬好长哦,比前些天我见到时更吓人啦!可想而知宝宝有多么爱我,至少表明
玉素的身子对宝宝充满了诱惑力,是么?在宝宝眼中玉素比青玉丫头她们更有诱
惑力,是么?」

  无月水深火热地道:「是……不过也……」后三个字及其后的嘀咕声几乎连
他自己都听不见,这是他的原则,绝不肯为了取悦眼前的美人而贬低别的红颜知
己,实在迫不得已时只好含糊其辞。

  「月儿乖宝宝,玉素爱你!我已一大把年纪,实在没多少时间再等了,我要
做你的女人,今夜就是咱娘儿俩的洞房花烛夜,玉素今夜就要和宝宝深度阴道性
交……月儿还小,愿意把童子精液射进一个五旬熟妇的老屄之中么?你不觉得吃
亏么?」

  无月毫不迟疑地说:「孩儿最喜欢玉素美人儿软塌塌的大白奶和骚骚的熟屄
啦,咋会觉得吃亏?」

  徐玉素很高兴:「那就好,这样我就没啥思想负担了。」

  她要无月躺下,她坐上去胯间凑向无月的小腹下,手扶火龙棒轻轻摇晃着腰
肢。无月低头看去,大片浓密屄毛丛中那团柔软大肉包已红肿得厉害,裂开一条
暗红色肉缝,肉缝中也夹着一簇簇屄毛,竟一直蔓延到下方那个已张开的红红的
穴儿,小鸡头已抵住毛丛中大屄洞内那一团团湿热软肉,软肉堆里那个销魂洞儿
似有股吸力,要把小鸡头吸入洞中。

  美妇的腰肢每耸摇一下,小鸡头肉棱便在洞口卡进卡出一次,重重地磨蹭着
那堆粉红嫩肉,发出清脆的噼啪水响,她大大地呻吟一声:「小鸡头磨得老屄洞
口好痒、好舒服啊!小鸡头好嫩,被熟屄咬得还舒服吧?」

  不一会儿她大大地呼出几口气:「乖宝宝注意,玉素的骚屄洞要慢慢吞下你
的小鸡鸡了,小乖乖别怕,不会夹疼你的……」

  她的腰肢耸摇得更急,并缓缓下沉,涨得通红的长屌一截一截地被吞噬。无
月感觉涨硬得隐隐生疼的屌儿已滑入他时常啯吸的那个湿热滑腻的洞儿之中,被
一团团蠕动着的软肉夹磨、啃咬,心中不禁涌上一阵万分刺激的念头,那是玉素
美人的屄,屌儿正在肏她的骚熟屄。

  美妇的胯重重地压在他的胯上,已没有丝毫缝隙,且有大丛浓密屄毛遮掩,
已看不见屌儿在屄洞中的活动情况。

  他只能感觉到小鸡头泡在热汁中、在湿热滑腻的屄洞中来回撬动,刮磨着一
圈圈软肉,发出噼啪响声,里面似乎挺宽敞,鸡头活动自如,流出的淫水越来越
多,黏乎乎的白浆已糊得屄毛上到处都是。随着美妇一声大大的呻吟,小鸡头似
被猛地夹紧,那一圈圈软肉了裹上来,上面似有无数硬硬肉芽,感觉很粗糙,伴
随着美妇骚浪之极的挺动,小鸡头在几圈嫩肉之中来回刮磨,真是好爽啊!

  美妇见他低头看得起劲,不由得淫叫着道:「嗷~熟妇和孩子逆交真是好舒
服啊!骚屄里面好痒!乖月儿该明白了吧,象玉素这样和你贴胯相交、通过小鸡
鸡把羞处连在一起叫做交媾,挺形象吧?若遇上不举的男人,象这样贴胯相互用
力磨蹭可以刺激到阴蒂,也能给女人带来快感。」

  她稍稍抬高下体,好让无月看清交合处,随即再坐下,胯间前后左右磨动一
阵,阴阜间发生剧烈磨擦,果然也有丝丝缕缕快感向她袭来,接着她的身子在无
月身上挺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呻唤得也越来越厉害,就像忽然害了重病,
熟屄把长屌夹得越来越紧,大丛屄毛不断磨蹭着他的小肚子,感觉痒酥酥地。

  即便无月有金枪不倒之能,可这些日子以来他憋住了欲火一直无法渲泄,美
妇又挺动得一百多下,他就有些受不住了,屌儿涨硬得发疼、小鸡头一跳一跳地
急于由马眼中喷出火山岩浆!

  美妇隐隐感觉到他的异状,身子倏地绷紧,熟屄死死夹紧超长的火龙棒不动,
双手撕扯着秀发痛苦不堪地嘶声浪叫道:「噢~月儿的小脑袋探出来了、长勾勾
啦,勾得玉素骚屄好痒!小鸡头在阴道里面跳起来了,乖宝宝想射精了么?痛痛
快快地射吧,一滴不剩地射进阴道、射进妈妈的花心,让妈妈怀孕,搞大我的肚
子,这才是玉素想要的深度阴道性交!嗷嗷~和我的孩子阴道性交真是好刺激!
好舒服啊!」

  憋了好长时间的欲火终于喷发而出,无月射得昏天黑地!美妇为了让宝宝射
得痛快些,把他的上身拉起抱进自己怀里,托起肥乳让他啯吸深色大乳头,大声
呻吟道:「乖月儿一边吃母乳一边肏母屄,会射得更通泰些!哦~我的孩子射得
好猛啊!乖儿射精时小鸡头一跳一跳的,妈妈最舒服了!呜呜呜~熟屄最喜欢夹
着嫩鸡鸡射精!」

  她说得不错,原本无月都快射完了,啯住大乳头猴急地猛吸轻咬一阵之后小
鸡头又猛跳起来,多射出好多,到得最后要隔一会儿鸡头才会跳一次,感觉射出
的热流变成涓涓溪流,可每当小鸡头跳动时阴道就会夹紧小鸡头抽搐几下,里面
似有一股吸力,让他射得更爽快更淋漓尽致。

  美妇就这样温柔地不断夹吸着、榨光了他的最后一滴精液,完了美妇擦净下
身,躺下身来习惯性地把他抱进怀里,柔声问道:「我的乖宝宝,肏玉素的熟屄
累不累?舒服吗?」

  无月射得有些头晕眼花,闻言点头说道:「有点累,不过豪爽哦!」

  美妇深情款款地道:「玉素的身子既给了宝宝,从此便是你的女人,乖月儿,
我的小情郎、小姦夫,吻吻只爱你的淫妇吧,我爱你!爱死我的小姦夫!」

  她吻得好投入,恨不得把小姦夫的嘴唇吸进她嘴里,亲热好一阵之后,她开
始亲无月的屌儿,还含进嘴里套弄、啯吸着,含羞带媚地说道:「你的玉素都从
未对丈夫这样做过,只愿为我心爱的宝宝做……」

  很快无月又勃起了,依然是美妇在上面,用熟屄夹住硬梆梆长屌来回挺动,
同时把宝宝的上身抱进她的怀里,象母亲为婴儿哺乳般喂他吃奶……

  这次无月坚持的时间长了许多,美妇更是舒服得要命,熟屄里开始有层层叠
叠的嫩肉缠上来、夹得他更爽。

  美妇叫得也更大声,和他足足弄了五次才罢手,完了美妇直夸:「宝宝简直
比精壮汉子还厉害,竟能射精这么多次,射得玉素好畅快哦!」然后和他抱在一
起一觉睡到通天亮。

  且说徐玉素和无月偷情之后,从此食髓知味,忍不住时常和他在卧室中频频
巫山云雨、颠鸾倒凤。

  无月也陷入肉欲之欢无力自拔,有时连二姥姥的经期他也忍不住,因为他喜
欢肏熟妇红红的血屄。起初美妇不愿,嫌脏,可后来她也觉得在经期性交居然更
刺激更舒服,常常就被宝宝纠缠得忍不住,半推半就地放任宝宝扯开她胯间的月
经带肏进她的血屄。

  在女人来月经时性交无月射得淋漓尽致,美妇也更容易到高潮,被他肏得高
潮不断,端的好不快乐!

  这些天来无月最喜欢帮美妇换月经带,喜欢看她那红红的屄洞流血,所以美
妇的经期他一清二楚。

  美妇感动得多次夸他:「男人通常都嫌女人的经血脏、见了不吉利,宝宝竟
肯为我做这等事儿,足见乖月儿有多么疼我!」

  有时她又会说:「女人的经血通常连至亲的丈夫也不能看的,玉素愿把流血
的红红穴儿给乖宝宝看,那代表玉素对你的爱就像殷红的经血般火辣辣!」

  然而和无月纵欲淫媾一个多月之后,她一直很准时的月经当月迟迟未来,她
被吓坏了!无论是生下胎儿还是堕胎,也无论她做得多隐秘,天下没有不透风的
墙,迟早会被别人知道的,进而传到老伴儿耳中。

  这天夜里,她愁眉苦脸、提心吊胆地对无月说道:「月儿,我的经期已经过
去半月还不见来月经,怕是不小心怀孕了吧?我好害怕!万一被你的二姥爷发现
咱娘儿俩通姦,会被浸猪笼的!」

  无月也被吓呆!惊魂不定之际只好安慰她:「应该不会吧?您已五十多岁,
哪有那么容易怀上?」

  徐玉素依然忧心忡忡地道:「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加上你还小,所以没采
取什么避孕措施。早知如此,上个月生理期那几天就不该让宝宝射进来的,其实
我一直也隐隐有些担心,可在生理期上那几天偏偏就忍不住想夹得宝宝在里面一
次又一次地射精,因为你每次射的时候我都好舒服、丢得也更痛快!」

  结果不幸之事果然发生,她很快便发觉自己竟真的怀孕了!她很恐慌,万未
料到这么小的孩子竟能让已经五十六岁的熟妇怀孕!与无月愁容相对,长吁短叹
地道:「唉~也罢,此事败露之后,我便谎称是在外面偷汉子所致,由我来一肩
承担咱俩通姦的后果,也算是极乐之后我应该付出的代价吧。」

  无月愁眉不展地道:「那怎么行!更何况纸包不住火,咱俩的事儿迟早要败
露的。」

  徐玉素想想也是,成天仔细观察着自己的肚子,唯恐太快显形。十天之后的
一天夜里,她的情绪忽然有了极大的转变,反而激动万分地抱住无月亲个不停,
缠住他一直淫媾到半夜,还直夸他:「我的乖宝宝、我的小姦夫真是了不起!不
仅把玉素的熟屄捅得这么痒,还能搞大五十六岁熟妇的肚子!」

  无月可没法象她那么乐观,愁眉苦脸地道:「您的肚子一天天就要大起来,
到时二姥爷发现孩儿竟淫烝二姥姥,咱娘儿俩可都得被浸猪笼的!」

  徐玉素密密地吻他,温柔地问道:「你怕么?除了浸猪笼,怕别人说你和玉
素不仅乱伦、还通姦而戳你的脊梁骨么?」

  无月点点头,说有一点儿。

  徐玉素说道:「其实我也想通了,自从把我的孩子当成一个男人,爱上你的
那一天起,有你的爱相伴,我就豁出去了,啥也不怕!若咱俩姦情败露,我愿承
担所有的罪孽,就说我久旷之身熬不住寂寞,主动引诱月儿通姦的。至于我肚子
里的孩子,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你只管做我肚子里的孩子名义上的外甥、
实际上的父亲便可!」

  三天之后的月圆之夜,徐玉素在诗春苑里安排了一场家宴,当着闺女们的面
把丈夫灌得酩酊大醉,散席后让丫鬟把丈夫扶进她的内室。

  无月隐隐猜出她想干啥,打算回避。

  可徐玉素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进内室,深情地道:「乖月儿,我要你翘起
小鸡鸡待在我的身边,那样我才能亢奋,下面才能湿,否则你二姥爷那根半软不
硬的老屌根本进不去!」

  言罢她开始宽衣解带,脱得一丝不挂,示意无月也脱光。见了美妇丰腴成熟
的身子、颤悠悠的大白奶和毛茸茸的胯间露出的红穴儿,无月那根软垂于胯间的
长屌果然腾地一下就勃起了,青筋暴跳、杀气腾腾!

  美妇见状很是满意,抱住他便是一阵热吻,含情脉脉地道:「乖儿对玉素的
身子如此敏感,说明你真的很爱我!每次见你的小鸡鸡勃起,我下面就会涨涨痒
痒地想吞掉它、和乖儿月贴胯交股,你摸摸,玉素的老屄已湿得一塌糊涂。」

  她把无月的手拉到胯间,那儿果然已湿热一片,她又呢喃着道:「待会儿我
会闭上双眼,所做的一切只当是在和月儿在做……」言罢走向床头,回头深情款
款地凝注他半晌,绵绵情意尽在不言中……

  无月眼睁睁地看着她扒下二姥爷的裤子,套弄撩拨好一番之后,果然也只能
把那根老屌弄得半软不硬的,玉素也只好将就了,跨骑上去费半天劲儿才总算把
老屌吞入她那红红的穴儿之中,双眸紧闭、使尽浑身解数拼命地耸动着,显然希
望能尽快让二姥爷射精了事,然而她累得浑身大汗也未能如愿,那根老屌似乎倒
被她越夹越软……

  又过了好一会儿,玉素才睁眼对他抛来个媚眼,示意他挺起一柱擎天的嫩屌
靠坐于床头,满脸不屑地道:「瞧你的二姥爷多笨!还是我的乖月儿厉害,不过
他也快了,待会儿玉素要当着丈夫的面和乖宝宝深度阴道性交,用新鲜童子精把
丈夫的精液冲刷出来!」

  无月大吃一惊:「我说玉素美人儿,每次咱俩爱爱时您都淫叫得那么大声,
难道不怕二姥爷被吵醒后发现咱娘儿俩的不伦姦情?」

  徐玉素臻首微摇:「宝宝放心,你的二姥爷今晚醉得象头死猪,无论我叫得
多大声也绝不会吵醒他的。」

  又过一会儿,柳鸿志果然喉头咕哝一声,已一泻如注!

  美妇在此过程中和身边的无月热吻、相互爱抚不止,被撩拨得动情不已,也
顾不上擦擦洞开的屄洞中正缓缓溢出的淫水和精液,立马坐上无月的身子套入硬
梆梆的长长嫩屌,尚未耸动几下便已浪叫得惊天动地:「嗷~乖宝宝就是厉害!
和月儿性交真是好舒服啊!噢~乖儿,肏妈妈的熟屄!肏妈妈还夹着丈夫精液的
骚屄!今夜玉素的骚屄让你们爷儿俩轮流肏,丈夫在前、乖孙在后,乖儿,让你
看着二姥爷肏玉素的骚屄不乐意吧?可他若不肏你亲亲的玉素,咋会生下你的娘?
费虹那骚货生性奇淫,成天把你的二姥爷缠在书房大院中不放,也是个欲求不满
的女人,宝宝那天把她也一并肏了吧,到时也像玉素这样,你爷儿俩在一张床上
轮流肏费虹那淫妇的骚屄……」

  无月吓得汗流浃背,忙道:「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孩儿岂敢妄想?那是万万
不能的!」

  徐玉素低声说道:「这虽然只是我亢奋之际时的一句戏言,不过宝宝等着瞧,
若被费虹那淫妇发现宝宝在床上如此能干,恐怕也会勾引你与她合体交欢,她才
不会在乎红杏出墙呢!」

  虽然话很难听,可她说得不错,三姨娘费虹的确生性奇淫,当年无月在柳家
堡时她刚生下一个女儿不久、也有奶,让他啯奶舔屄等暧昧之举也是自小就有,
在听说月儿在后院遍淫青梅等诸女且床上功夫出神入化之后,一向对她宠爱有加
的二老爷也不要了,索性搬回后花园自己的小院儿里独居。

  在徐玉素搞定丈夫、硬行把腹中自己腹中的胎儿栽赃到丈夫身上之后不久,
费虹便来到诗春苑登门拜访,要求接月儿过去跟他住一段时间。徐玉素正在安心
养胎,虽心中隐含酸意且很是不舍,最终也还是答应了,毕竟她很清楚,月儿若
不一并收了这淫妇,往后她在其中搬弄是非,自己跟月儿通姦并怀孕之事迟早会
被捅出来。

  当天晚上费虹表现的很急,跟无月早早地脱光了衣裳便上了床,和他探阴吸
乳地相互挑逗一番,在他埋头于风韵美妇毛茸茸的胯间舔屄时,虽然对这女人没
啥好感,他还是身不由己地勃起了。美妇发现后自然抗不住,忍不住坐到他身上
厮磨起来,只是暂时未让一柱擎天的长屌捅进阴道而已。

  她淫叫不已:「月儿的长鸡巴好硬好棒哦!我的骚屄好、好痒……你的二姥
爷根本没法满足我,我只能找乖月儿性交啦!嗷嗷~小鸡头磨得牝口麻酥酥的好
痒好舒服!月儿肏我、肏我的熟屄!我要和乖月儿阴道性交!」

  言罢她抬高雪臀一旋一摇,套入又尖又硬的小鸡头猛地下沉,硬梆梆长屌顿
时长驱直入,小鸡头重重撞在敏感花蕊之上!

  跟不爱的女人做这等事儿很是难受,令无月不由得想起当初在昆仑派凌霄宫
中被姬无双强姦的那段痛苦经历,他实在受不了,只想立马抽身、落荒而逃!

  可美妇哪里肯舍?牢牢抱住他的身子、热烘烘的骚屄把小鸡鸡夹得紧紧,没
命地耸摇旋挺着,发出惊天动地的浪叫声……

  也不知淫媾了多久,在无月的感觉中她至少抽插有三百多次了吧?在她攀上
高潮、泄得欲仙欲死之际,无月也一泻如注,把大量精液射入这位自己并不喜欢
的美妇的阴道之中!

  完事儿之后他悔恨交加,只想尽快入睡。美妇却仍不肯放过他,淫荡之极地
说道:「月儿把人家的骚屄肏得好痒,我尚未解馋哩……还想要,月儿的小鸡鸡
快起来,快来肏我的骚屄……」

  无月实在很不争气,竟很快又勃起了。美妇仰躺下来,分开双腿露出红肿的
牝户向他求欢,他忍不住趴到美妇身上挺枪捅进阴道之中。美妇立马骚叫起来,
拼命地耸摇着雪臀逢迎他的胡冲乱顶,不过无月抽插得百余次之后,一阵深深的
耻辱感袭上他的心头,忙拔出屌儿起身、披上长袍落荒而逃,将饥渴难耐的美妇
独自扔在卧室里!

  他挺着屌儿赤条条地跑进诗春苑,直入玉素的香闺,脱掉长袍兀自钻进被窝
之中、拱进心爱的女人怀里。

  已服用过安胎药正沉沉入睡的徐玉素被他吵醒,迷迷糊糊间不知发生何事,
但无论如何,心上人的光临总是令她难掩喜悦之情,抱住他送上灼热红唇就是一
阵深情激吻,随即感觉宝宝今夜特别特别亢奋,也顾不得有孕在身,忙分开双腿
迎宾纳客。

  无月把硬如铁杵的长屌捅进熟屄之中便是一阵狂抽猛顶,但觉欲火如炙,与
心爱的大美人双双同登极乐、射得昏天黑地之后没多久,他又想要了,于是搂住
大美人把依然涨硬生疼的长屌捅进阴户之中狂顶到再射……

  就这样足足猛干一个多时辰,把大美人折腾得死去活来、欲仙欲死,阴道红
肿不堪,也就顾不上问心爱的宝宝、今夜何以如此了……

  无论如何,徐玉素自从安排夜宴、和丈夫有过那么一次之后,她由此便顺理
成章地怀上了丈夫的孩子,当然腹中胎儿真正的爹是她心爱的月儿。

  费虹也很快被他弄大了肚子,起初跟徐玉素一样惊恐万状,进而不约而同地
也想到那一招,竟也采用同样的方法加以处理,到东院二老爷书房大院中住了几
天之后又搬回后花园,一个月后宣称自己已有身孕,自然也同样把腹中胎儿的爹
赖到丈夫头上,让他再做一次冤大头,最后倒也相安无事。

  然而,这位生性奇淫的美妇却不愿象徐玉素那样安心养胎,以需要月儿为她
吸通奶孔为借口,私下里继续频频和他通姦,也不管白天黑夜时常把他拉进后花
园中自家小院的卧室中,撩开胸襟和肚兜捧出妊娠期涨鼓鼓肥乳、要月儿叼住硕
大的紫红色乳头为她吸奶,当然这不过是调情的前奏而已,接下来便跟他抱在一
起纵欲淫媾,也不怕把腹中胎儿捅掉。

  无月起初虽对她并无好感,但毕竟已怀上自己的孩子,也只好负起小姦夫的
责任,尽量满足她的深深情爱与旺盛的性欲需求……

  在柳家堡中他可谓如鱼得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米脂真的出美人,柳
家女人更是得天独厚、个个生得貌美如花,与七大妈八大姨们耳鬓厮磨之下,对
美人免疫力为零的无月哪里还忍得住?将亲大姨柳青梅、二姨柳青虹、三姨柳青
玉和姑妈萧雨茹等大美人一一勾引下水、成了他的女人。

  这段时间无梦一再恳求大哥留在诗春园里陪伴她,无月索性就住在姥姥那儿
了,免得每天频繁地跑来跑去,大家都觉得累。

  随着时光的流逝,由宣德军引发的不快和给他带来的不安渐渐淡去。不过他
对大姊有关姊妹们的那番话始终心存疑虑,不敢尽信。他那十六位表姊和义姊或
许担心成为大龄剩女,或许更担心大姊不负责任吃独食,倒是纷纷找他私聊过、
以表明心迹,有几位还私聊过不下十来次,卿卿我我之下跟他拥抱接吻那是常事。

  至于他那十二位妹子,包括晶儿在内则矜持许多,至今未向他有过任何明确
表示,他也不好意思去问人家,就只好闷在心里了。至于小无梦?他压根儿就没
想过她的问题。他已打定主意,若哪天那丫头敢于在他面前表露出这样的意思,
他准备拿出大哥的身段好好教训她一番,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未发生。

  当然了,这个小才女即便想要有所表示,也会采用非常隐晦的吟诗作赋之类
的高雅方式来传情达意,岂会堕落到以眉目传情或直抒胸臆这等肤浅庸俗的方式
来示爱?所以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在牡丹亭中一边品茗一边进行那等高雅活动时,
仔细辨别这丫头所作的诗词歌赋中、字里行间有没有任何出格之处?

  可依然一无所见,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认为大姊的确是信口胡诌,除非他
的文学造诣比小丫头差多,没法理解其中太过隐晦的含义?

  说起来她只比情儿小半岁,可情儿欣长的身材比大多数十五六岁的姑娘还高,
凹凸有致的体态也显得更成熟。反观无梦,小小的身子和犹显稚气的小脸忠实反
应了她的年龄,诚如大姊所言,她不过是刚脱离鼻涕虫行列不久的小屁孩一个,
令他委实难以把这个小妹和娇妻之间划上等号。

           ************

  这段时间由于有长公主坐镇凤吟宫、遥控辽东,辽东局势稳定,与金国边界
无战事。江湖上,罗刹门与天门这两大武林豪门之间的紧张关系似乎也有所缓和,
双方再未发生较大规模的冲突。无论是江湖人物还是普通百姓们莫不暗自祈祷,
希望天下就此太平,得以安居乐业……

  然而世间事多不如人意,自从战天鹰揭竿而起,山西和河套广大地区便沦为
官军平叛的主战场,连年征战令当地百姓苦不堪言。为筹集剿匪大军的粮草辎重
和军饷,朝廷的税赋越来越重,这进一步加重了江湖民间的痛苦,几乎已到了不
堪忍受的地步!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已经够乱了,江湖上却又忽然变得不平静起
来。

  太原府东北方的五台山上,新近又崛起一个武林帮派,自号魔教,风传魔教
教主乃是一位绝世佳人,最近正在搞什么比武招亲,引无数武林俊彦竟折腰、一
时间趋之若鹜,彼此争斗非常激烈,由于这些加入美人争夺战的公子哥儿群体庞
大,一个个不是顶级武林世家子弟、就是九大门派群星闪耀之中最璀璨的明星,
其父母、家族及门派在武林中的威望和影响力均不可小觑。

  他们之间的恶斗起初还只是引发一次又一次的小规模群殴,可渐渐出现连锁
反应,演变为一场各武林世家和大小门派彼此之间的大混战,搞得矛盾错综复杂,
敌友之间的界限极其模糊,或许今天某两个门派或武林世家还是并肩作战的盟友,
可转瞬间又可能会为了那位绝世佳人而冲冠一怒,从此变为生死仇敌!

  江湖上由此掀起了又一场轩然大波,先后已有数十位武林中有名的一流高手
在这场大冲突中丧生,可见情况有多么严重!然而不知怎地,长期统治南北武林
的两大超级豪门对此无动于衷,并未出面干涉。

  江湖中人对此难免议论纷纷,罗刹门两年前惨遭朝廷大力打压、伤了元气倒
也罢了,可实力雄厚的天门咋也不闻不问呢?莫非因为五台山属于北武林,是罗
刹门的传统势力范围么?

  原本他们可以指望少林和武当这两大门派出面主持公道、制止大规模冲突的
发生。然而少林寺方丈枯佛禅师最宠爱的、也是最优秀的几大俗家弟子也都热衷
于这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大争斗,导致如此有道高僧也不免动了嗔念;武当的情
况也跟少林类似,甚至掌门人玉清子老来得子、视为掌上明珠的独生爱子闹得比
谁都凶,玉清子唯恐爱子吃亏,居然尽遣武当八大顶尖高手随爱子奔赴五台山!

  这样一来,少林武当两大门派均失去了出头进行调解仲裁的公正性,由两大
门派以降,华山、昆仑、点苍、崆峒、恒山、青城和峨眉的情形也差不多,本身
都搅入其中,怎么还有底气挺身而出?于是江湖上各种势力之间的恶斗愈演愈烈,
不过眼前有一个契机可以终止这一切,那就是五台山上那场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
比武招亲盛会……

           ************

  无月在米脂柳家堡中听得这些江湖传闻,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决定前往五台
山看看究竟。

  他自然不会傻到去向四位老祖宗和七大妈八大姨们请示汇报,那样他休想上
路,即便能上路也必定跟着一大堆人,而且都不是他的下属、而是上级,到时政
出多门、朝令夕改,他到底该听谁的?

  最常出现的结果是最终每位上级都对他很不满意,唠叨得他耳朵听出茧子,
最近这些七大妈八大姨就是这样,当然她们还有一个上级—玉素大美人就更难侍
候了,那是绝对能吃得他死死的大人物!

  

             第558章爱之旅

  所以他采用了一贯的做法,留下字条后设法忽然失踪,然而这么多双眼睛盯
住他,要做到这一点实在很难,好在他聪慧绝伦,终还是让她们彼此产生误会、
一一躲过她们的监视,成功得以脱身。

  离开柳家堡十余里后他盘算了一下,五台山在东偏北大约千余里外,这才放
开马缰疾驰而去,一个半时辰后来到峪口,这是一个黄河渡口,他回头四望不见
追兵,唯有和风微熏、田野宁静,饮烟袅袅、牧童晩归,心知凭借自己多次成功
潜逃的经验总算摆脱了她们那无数双锐利目光的监视。

  正得意间忽闻蹄声嘚嘚,他忙转头一看,却是三姨的爱女,不禁心中暗叹,
自己终究还是没逃过晶儿表妹的法眼,这丫头堪称所有人里面把他盯得最紧的,
未曾想自己行踪如此诡秘,她竟也偷偷跟出来了。

  他勒转马缰板着脸拿出长兄的架势说道:「小兄外出有急事待办,妹子跟出
来干嘛?快回去!」

  小美人当然不干,冲他眨眨美丽杏眼,慧黠地道:「大哥若定要我回去,小
妹不敢不尊,不过我也得忠于职守,放出这支旗花火箭,让姥姥和娘她们能尽快
赶来逮住你。」言罢作势掏向怀中。

  无月迅速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出手速度,但觉无论怎样都快不过她掏出那玩意
儿往空中一扔,而且只要玉素美人、大姨或梅花之中有一人赶到,他只有乖乖被
揪着耳朵打道回府的命,猎奇计划从此泡汤。

  想清楚这些环节之后,他没好气地道:「鬼丫头,你要去就去吧,出了啥事
儿可别怨大哥。」

  晶儿反驳道:「你是我的大哥,必须得负起责任,若小妹出事你会成为柳家
堡的头号罪人!」

  无月很无奈:「好好好~哪你还愣着干嘛,快去招呼渡船啊!」

  晶儿瞪眼道:「大哥携女出游竟要女人出头露面,未免太没风度,自个儿去!」

  无月瞧瞧她脸上遮住美丽容颜的面纱,想想也是,无奈地长叹一声,兀自沿
河找寻船夫去了。他折腾半天,找来渡船横渡黄河已是午后,由于这些年来天灾
人祸及瘟疫不断,加上黄河时常泛滥成灾,滩头附近一眼望去满目荒凉、不见人
家,兄妹俩只好坐在路边拿出干粮分食。

  「晶儿,小兄自信偷溜出来时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实在很好奇,你是怎么发
现的?」

  小美人撇撇嘴:「大哥身为逃犯,我尚未审问你,你倒好奇得很。先回答小
妹的问题!大哥这是准备溜到哪儿去?不会是去五台山吧?」

  无月一阵头晕,自己认识的少女中聪明绝伦的不少,但要说难缠除了情儿高
居榜首,其次恐怕就要数这位妹子了,他皱皱眉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晶儿显然很有意见:「我说大哥,家里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姊妹大哥不屑一顾,
却不惜千里跋涉跑去五台山比武招亲,这也太过分了吧?」

  无月不以为然地道:「都是自家姊妹,难道小兄还能生出那种念头?」

  「都是表姊妹而已,有啥不行?」

  「就算行吧,也没见哪位表姊表妹比武招亲啊?」

  晶儿嘟起樱唇说道:「咋会没有?本小姐就想招亲,而且只招你一个,都不
用比武,直接录取!」虽然生性慧黠活泼、言语大胆,可这句话出口她也不禁脸
上一红。

  无月噗嗤一笑:「小丫头看似思春了,唉~可惜柳家堡除我之外没男子,妹
子又成天窝在家里不愿出门行走江湖,竟打上表兄的主意。」

  小美人瞪眼道:「你一个大男人痛快点,要不要嘛?快说!」

  「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大哥岂能不要。」

  小美人暗松一口气,笑笑说道:「这还差不多,那个啥……那个比武招亲你
就不用去了吧?」

  无月肃然道:「其实大哥此去全是出于好奇,想见识一下那个忽然冒出的魔
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教主又是啥来头,并非冲着招亲去的。」

  晶儿愣愣地瞅了他半晌,没说话。无月被她目光灼灼地盯得有些不自在,笑
骂道:「小丫头愣着干嘛?」

  晶儿嘟起小嘴儿说道:「大哥去了铁定雀屏中选,到时……到时……」

  无月笑道:「你倒比大哥的信心更足,不过那也没啥,中选了就只好娶了那
位魔教教主,大不了妹子的名分往后挪一位而已,咱俩是表兄妹,我照样会疼你
一辈子的。」

  晶儿仍有些不放心:「可是小妹听说,那位教主正当妙龄、美貌绝伦,且行
事霸道,她若容不下我咋办?」

  无月皱眉道:「这还都是没影儿的事儿,瞎操啥心嘛!现在总该回答大哥的
那个问题了吧?」

  晶儿轻描淡写地道:「这有何难?无论你跟着姥姥还是哪位姨妈姑妈住,我
都跟去了,这是我娘交代的任务,所以对大哥的活动规律研究得一清二楚,昨晚
见大哥神色有异,便知定有名堂,于是一直埋伏在姥姥的雅厅里严密监视,果然
于破晓前最黑暗之时把你逮个正着,就一路跟来了。」

  无月心中暗惊,昨晚为了能脱身,不惜费尽口舌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哄得玉
素大美人泪眼婆娑、动情之极,继而又使出浑身解数干得半老佳人浪叫连连、不
时发出刺耳尖叫,直到弄得她瘫软如泥,睡得人事不知。如此大的动静内室外或
许听不见,可晶儿竟躲在一间屋之隔的雅厅中,岂非……

  他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无言以对。

  晶儿黛眉微蹙地道:「小妹只是奇怪,怎么大哥无论跟着哪位住,她夜里准
会生病、且天天如此,这是咋回事?」

  无月惊讶之际脑子转不过弯,奇道:「这就怪了,妹子凭啥说她们夜里都会
生病?」

  「没病她们怎会呻吟惨叫得那么大事儿?特别是昨晚……」

  无月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幸好晶儿还只是个情窦初开、懵懂无知的雏儿,否
则可就糗大了!「哦~那是她们在帮小兄修炼高深功夫,不仅她们费劲,连小兄
也累得不行呢。」

  啃完干粮兄妹俩上马继续赶路,一路行来天色渐暗,那三三两两的女子在暮
色中,巧笑倩兮、美眉盼兮,歌声笑声此起彼伏。

  晶儿瞧得赞叹不已:「好一派田园美丽风光啊,这次不跟大哥出来岂能得见?」

  无月抬头见前方有一座村落,找村民一打听才知是侯家庄,这时天已快黑,
该找地方打尖投宿了,听得晶儿此言,皱眉摇头道:「妹子只看到了表面美好风
光,却没留意到沿途不时有人在田野里摘野菜,看来连年的天灾战祸,使得百姓
们的生活仍然很艰苦。」

  晶儿凝眸思索一阵,果然如此,脆生生地道:「大哥好一付慈悲心肠,妹子
还真没留意到。」

  无月苦笑道:「倒并非大哥慈悲,而是所有经历过那等艰苦生涯之人,必然
会留意到这等生活细节。」言罢大致把自己当年的逃亡生涯说了下,着重把其中
的惊险和艰苦说得相对详尽些,不外乎是想吓退晶儿,让她打道回府。

  不过他所收到的效果适得其反,小美人听得珠泪横流,抱住他的手臂直叫:
「天啊~我当时若在大哥身边就好了,一定会拼死保护大哥,也绝不会让你饿肚
子的!不过这些都是马后炮,往后妹子绝不再离开你一步!」

  无月赶紧闭嘴,兀自找到一户看上去象样些的人家敲门投宿。户主是一对中
年夫妇,家境相对不错,屋里屋外打扫得还算干净,问起兄妹俩的身份,无月如
实回答,晶儿笑嘻嘻地加以补充:「也是夫妻,亲上加亲那种!」

  好吧,既然是一对年轻夫妻,热情好客的女主人便把兄妹俩带进一间客房。
憨厚老实的男主人忙着把客人的马匹牵进院子里侍候草料和饮水。

  晶儿嘴上说得泼辣,即便爱得要死,真要跟大哥同房却也不敢,忙解释道:
「不好意思大婶儿,方才在夫妻之前晚辈少说了未婚二字,所以么,咱俩暂时还
不能住在一起。」言罢脸红红地瞄了无月一眼。

  大婶善解人意地笑道:「好办,我这就给姑娘另外安排一间。」

  吃过晚饭后回房,兄妹俩秉烛谈笑一阵,晶儿就待起身回房。无月揽住少女
柔软婀娜的腰肢笑道:「妹子不是要嫁大哥的嘛,早入还是晚入洞房都一样,不
如……」

  小美人粉腮绯红,羞不可抑地挣脱他的怀抱,啐道:「大哥好坏!郑重警告
你,没用八抬大轿把我抬进萧家大门之前,休想碰人家的身子!」

  「好好~不碰妹子的身子,碰碰这张美丽香腮总可以吧?」无月对越是抗拒
他的美人越感兴趣,心痒痒地重新揽住小美人玲珑柔软娇躯,趁她不备,在少女
粉嫩鬓边淡黄绒毛上啵啵连声地香了几口。

  晶儿顿时愣住,似被他的大胆举动惊呆,一双美丽杏眼异彩闪烁、定定地瞅
着他。无月缓缓凑上去,目标是那双淡红樱唇。小美人臻首随之后仰,声若蚊呐
地道:「大哥不要……不要嘛……人家……」

  两张同样美丽的面孔不可逆转地一点点接近,晶儿的推拒动作跟她的话音同
样无力,直到两双嘴唇相触、磨蹭。她那迷离美眸猛地瞪大,随即缓缓阖上,似
认命般任由爱郎吮吸她的香唾,这正是与他重逢这半年多以来,她深闺梦中出现
过无数次的美妙场景,她怎能真的推拒?真的不要?

  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娇躯极其敏感,半晌后已主动许多,与爱郎吻得深情而
炽烈,呼吸变得急促、娇躯阵阵躁热……无月揽住美人一步步挪向绣榻,美人心
慌慌地呢喃着:「大哥不要……这个真的不行……」

  

             第559章两个春天

  无月扶她在床边坐下,色手强行探入处女地,两朵娇羞花瓣微肿而隆起,紧
闭的缝儿柔软之极,夹着丝丝缕缕温热蜜液,中指微微挤入幽谷,天啊~那滋味
……好嫩好滑啊!「妹儿想哥哥了是不?」

  晶儿痴痴地看着他,「当然想……做梦都想……」

  「愿意做大哥疼爱的小妻子么?」

  晶儿眼中的深情难以掩饰:「愿意,人家早已打定主意非你不嫁,想不娶都
不行!」

  「既如此,让大哥现在妹儿身上做个记号,从此谁也无法赖帐,岂不更好?」

  晶儿没再言语,只是匆匆起身过去吹灭烛火,又回来重新投入他的怀抱,捧
住他的脸庞幽幽地道:「大哥,我爱你!小时候你就常欺负我,不让我吃娘的奶,
我本该恨你的,可是……却没有哪天不想你,看来命中注定要被你欺负了……」

  在吻得最动情炽热的那一刻,无月缓缓进入了少女粉嫩柔软到极点的娇躯,
那种美妙感觉竟前所未有!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他有种感觉,美人一生中最
令男子销魂的时光就在两个春天,第二春如盛放牡丹,而怀春少女情窦初开时节
则是娇羞与渴望并存,尤其那粉嫩妙处紧紧裹住棒儿之感委实勾魂夺魄。

  晶儿的感觉同样很棒,其实在她怀春之际破身实属幸运,极为动情时足够湿
滑,那一瞬撕裂般疼痛显得轻微,且很快便过去了,让她能充分感受灵欲交缠的
美妙滋味,完事之后趴在爱郎的怀里,她有着深深的满足感,首先是跟定他了,
其次是私处热热痒痒的,感觉挺舒服……

           ************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无月默算行程,走官道须先往东偏北方向走,到了太原
府再折向东北,稍稍绕道一些,但路好走。另外他也打算顺路去太原拜会一下罗
刹旗兵山西镶红旗旗主艾龙,紫烟和大姊都希望他能跟慕容系人马这些实权人物
多打打交道,积累一些声望。

  一路急赶,午后时分无月和晶儿来到太原府西南方二十多里外的马峪镇,兄
妹俩停下来准备打尖,行进这座古镇,却反而变得行人绝迹,人烟稀少起来。沿
途房屋倒不少,却几乎都没人,即便有也是个别年近古稀的老人,家里破破烂烂
的看似也拿不出什么东西可吃,无月也不好再劳烦老人家。

  可沿街一连走了许多家都是如此,他但觉奇怪,总算找到一个白发苍苍、拄
着拐杖的古稀老人,经过打听之下,才得知两年多以来,太原府及其附近匪患严
重,青壮年要么投奔战天鹰麾下朔州王韩栋的朔州军、要么就带着妻儿老小逃难
到异乡去了,留恋家乡没走的妇人女子也不大敢留在家里,大多数稍有风吹草动
就躲进山里不敢出来。

  据无月所知,战天鹰军近年来虽屡屡劫掠大户人家,但对百姓还是挺规矩的,
不禁奇道:「怎会如此?晚辈向闻人言,朔州王韩栋为人谦和有礼、跟骄横跋扈
的宣德王有所不同,他对部下约束极严,严禁劫掠百姓的,更别说强姦妇女这等
暴行了。」

  太原府乃通都大邑,历来文人辈出,这位老人年轻时看来也读过书,虽年纪
老迈,但说话倒还条理分明,闻言叹道:「天德神君在大同刚起事时的确如此,
麾下朔州军和宣德军这两支劲旅都还算得上纪律严明、作战勇敢,打得前来围剿
的官军落花流水,颇受百姓欢迎,近年来随着打下的地盘越来越多,朔州军大肆
招兵买马,许多占山为王的盗匪也加入其中,难免良莠不齐,原先的骨干部队还
好,后来加入的这些人马则跟土匪差不多,随部队行军所至,四处打家劫舍、奸
淫妇女,可谓无恶不作。」

  无月心想,在天马牧场被自己杀掉的马环山以前便是有名的马匪,不也加入
宣德军了么?当下点头说道:「那倒也是。」

  老人接道:「山西是朔州王的地盘,太原府附近则是朔州军将领麦腾的根据
地,正是匪患闹得最凶的地方,公子瞧瞧眼前这一片荒凉就知道了。唉~我已老
迈,留在家里倒无所谓了,可实在没啥好拿来招待客人的,真抱歉。」

  这一上午行程,无月在官道上遇见过十几拨小股朔州军,人数从五六个到数
十个不等,跟他在柳家堡附近遇见的宣德军差不多,只是个个头扎带有特殊标志
的红巾,跟头扎黄巾的宣德军区别开来,个个手握木柄长枪,武器简陋,唯有头
目才有佩刀和劣质皮甲,除了手持武器、头扎黄巾或红巾,战天鹰军的装束跟百
姓也没太大区别。

  其中有两拨想打兄妹俩跨下的健马和他背上的包袱的主意,还有几个好色之
徒对晶儿意图不轨,却哪是他的对手?被他那柄锋利弯刀杀得落花流水,鼠窜而
去之前还撂下狠话,说是要带大队人马来收拾他!

  所以后面这段行程他和晶儿走得分外小心,但见有朔州军出没的踪迹便远远
避开,免得惹来麻烦。此刻听老人所言,心知倒也都是实情。

  老人话虽如此说,还是走进厨房,从瓦罐里好歹刮出大半碗棒子面,打算熬
成粥招待兄妹俩。

  晶儿瞧得大为不忍,忙上前阻止道:「老大爷,您不用忙活了,咱兄妹俩带
有干粮,只是来打听一下情况而已,在您家里坐坐,马上就走。」言罢从马背上
取下干粮袋,拿出肉干、面饼分给无月和老人,最后她也拿起一张面饼吃起来。

  老人并未推迟,家里没剩下多少粮食,甘冽的井水还是有的,他生火烧了一
锅,然后坐下吃得狼吞虎咽,看来也是有一阵没吃饱饭了,吃得半饱后似乎有了
力气,便又跟无月闲聊起来。

  无月想顺便了解一下山西镶红旗在这一带的口碑,遂问道:「据说兰屯乡飞
鸿山庄的庄主艾龙财力雄厚,性喜结交江湖英雄,威名卓著、乐善好施,他手下
乡勇无数且个个骁勇善战,也不见得就会怕了这些小股流寇,这儿离飞鸿山庄不
到二十里,自己的乡邻惨遭流寇如此肆虐,难道艾庄主就不管吗?」

  这时水开了,老人颤巍巍地起身,打算给客人倒开水喝,晶儿忙抢上前摁住
他:「老人家让我来,您跟我大哥接着聊。」

  既然有开水,她便从包袱里取出茶叶,沏了两碗茶端给无月和老人,自己喝
点白开水了事。无月浅浅抿了一口润润喉,茶倒是好茶,但水质也还将就,但碗
太粗糙,旅途上也只好将就一点了。

  或许已很久无人相伴,没人陪他聊嗑,这个颇有点老学究味道的老人显得颇
为健谈,也不客气,坐下对无月说道:「艾庄主的名头很大,方圆数百里无人不
知,赈灾济贫之事做过不少,还时常派手下为乡邻们排忧解难,大伙儿说起来个
个都翘大拇指。可最近几年来他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深居简出,附近发生了这么
多大事他也懒得管了,也不知到底是为啥。」

  无月却很清楚,自从罗刹门总舵济南暮云府遭到官军大肆围剿,各地分舵和
罗刹旗兵组织纷纷转入地下,行事自然变得低调许多。

  正说话间,外面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忽然传来脚步杂沓声,似乎来人还不少。
无月一怔,看看老人,他也正侧耳细听,显然此事有些不同寻常。

  想起马还栓在院子里,无月忙飞身掠出大堂,正遇上有人一脚踹开院门,随
即传来一声大喊:「头儿,就是他!这家伙伤了我们不少兄弟!」

  随即一位身披软甲、头戴铁盔的义军将领出现在门外,呛啷一声拔出长剑指
着无月,「兄弟们给我上,杀了他!」

  对方来势汹汹,无月自然也不会客气,疾掠而上一脚踹飞那名将领,那名带
路的士兵无月见过,正是被他打跑的逃兵中的一个。那个士兵挺枪向他刺来,他
一个半转身让过,并掌如刀切在士兵脖子上,但听喀嚓一声,咽喉已被击碎,象
布娃娃一般软倒在地。

  刚收拾完这一个,无月但觉眼前白光耀眼,却是一排密集枪尖向他捅来,至
少也有十多支,封住了他的闪避空间。

  他略退一步,肘击功发动,运气还不错,先天仙气正好在合适的位置,以他
半年来的勤修苦练,此刻只是施展出三成力道,延迟时间该不会超过一息半,后
退这一步赢得的时间应该够了。

  十多支锋利枪尖已迫在眉睫,离他的身子不足一尺,正快速有力地刺来,一
声怦然爆响适时发出,强大的劲流轰出,院门外顿时躺倒一片,一阵惊呼惨叫声
中,几乎没人能好端端地站起来!

  无月冲到院门处站定,定睛往外一看,好家伙!周围黑压压一大片人影,刀
光剑影交相辉映,少说也有五百人马!这些朔州军或许被他刚才那惊人的一击镇
住,尚未回过神来,目光齐刷刷地愣愣瞅着他,一时倒没人冲上来。稍远处也是
人声鼎沸,无月抬眼,还有不少援兵快速奔跑着陆续赶来。

  他不禁暗惊,这下麻烦了,没想到为了对付自己和晶儿两人、他们竟如此兴
师动众!

  远处一名骑在白马上的义军将领正挥舞着长剑发号施令:「二弟带手下给我
把这座小院团团围住,绝不能让这厮跑掉!三弟带人给我上,他们不过两个人,
杀了那小子!女的给我留下。」

  将领身边那两个同样骑着马、头目模样的壮汉答应一声,立马分头行动,其
中一个带着三百来号人,个个手持亮晃晃长枪快速向院门扑来!

  

              第560章被困

  无月拔出弯刀和他们展开一轮搏杀,守住院门大发神威、死战不退,颇有一
夫当关、万夫莫入的英雄气概。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他的身前又有二三十人倒地
不起,大约死伤各半。

  然而后面的继续蜂拥而上、前赴后继,拖走重伤号,踩着同伴的尸体挺枪向
无月刺来,他的面前始终有十多号人跟他玩儿命拼杀,那是院门外能挤得下的最
多人数。大约两刻钟过去,无月杀得手脚发软,估计伤在自己刀下的敌兵已不下
五六十个之多,却依然无法把这帮亡命之徒吓退哪怕一步!

  他抬眼四下一扫,但觉这些朔州军士兵个个目露红光、状似疯虎一般视死如
归,不禁大感头疼,敌人武功高些他倒不怕,就怕这种不要命的家伙,而且偏偏
人多势众!如今他尚可支撑着勉强守住院门,但想要杀出去根本不可能。

  他默估了一下自己将轻功提至极限所能掠出的距离,无论掠向哪个方向都得
落入敌群之中,更别说带着晶儿和老人突出重围了!他手上加力,弯月刀挥舞盘
旋更急,斩断几支长枪,寒光闪烁中又有三名敌兵被他砍倒在地,为今之计,他
除了拼死守住院门,拖一刻算一刻,再也别无他法!

  那名敌将见他如此神勇,轻蔑一笑,高举右臂发令:「弓箭准备……放箭!」

  片刻后,漫天箭雨便如飞蝗般射来,无月这下慌了神,赶紧关上院门挡箭。
手忙脚乱间,他身后又传来晶儿一声惊呼,忙回头一瞧,却是有一伙朔州军从低
矮的院墙爬进来,晶儿手持利剑正冲上去阻挡他们,背对着这边和敌人叮叮当当
地厮杀起来,不少长箭正不分青红皂白地往她那个方向飞去。

  无月大吼一声:「晶儿快躲到屋角去!敌人在放箭!」

  晶儿猛地回头,黑压压一片的漫天箭雨也吓了她一跳,赶紧急退、缩进墙角。
那伙敌兵为箭矢所阻,没法追她,有一个闪得稍慢、反而被同伙的长箭射伤,好
在他只是大腿中箭,抱着大腿哇哇痛叫着破口大骂:「他妈的!射箭的家伙没长
眼睛吗?」

  无月眼看对方这付架势,突围不可能、守也守不住,该咋办呢?他脑子里飞
速旋转,危急时刻倏地灵光一闪,大吼道:「晶儿,带着老人快进地窖!」

  情势紧急,晶儿倒也反应奇快,赶在对方第二波长箭射来之前,堪堪将老人
扶进地窖。无月疾掠过去,手提弯刀站在地窖里的第二级台阶上,上半身露在外
面。就这会儿功夫,第二波箭雨又来了,他忙缩进地窖口,无数长箭噗噗钻地声
从四周密集传来,不绝于耳,地窖口也射进来不少,半晌方止。

  他忙探头出去,从院门和四周院墙上已涌入大批朔州军,向地窖口快速奔来。
又是一场血腥惨烈的厮杀,在地窖口展开,无月已再无退路,唯有拼死杀敌,弯
刀飞舞盘旋如惊鸿、肘拐功偶尔发出一股强猛劲流,可谓施出浑身解数、奋力杀
敌,又有数十人伤亡在他手下。

  可这些亡命之徒如蚂蚁雄兵一般悍不畏死,在头目的喝令下仗着人多势众,
前赴后继地蜂拥而来,挺起长枪猛刺!挥舞大刀猛砍!

  无月已血染征衣,其中有些是他自己的,他渐渐觉得这不是办法,弯刀能杀
的敌人有限,而肘拐功若想多次施用并尽量缩短发力时间,所用的力道就不能超
过三成,即便这样,间隔时间也不低于一刻钟。更要命的是,随着先天仙气的缓
缓流转,过了这么长时间,很快便会远离天井穴附近,那样他就没法发功了!

  无月心念电闪,猛地朝地窖中吼道:「晶儿快写张纸条!就写:萧无月被一
千朔州军困在马峪一座民宅,速派人救援!」

  晶儿在下面答应一声,谢天谢地,无月为便于随时以信鸽传讯,包袱里带有
纸、笔和砚台。可地窖中没水,晶儿急得直跳脚!惶急间她差点就要蹲下往砚台
上撒尿,可老人在旁边,实在不好意思,束手无策之下她急中生智,猛地往砚台
凹槽里吐了几口香唾,胡乱磨得几下,将就能用就行,赶紧拿起笔蘸墨、把大哥
说的话写下来,从上面大喊:「弄好啦!」

  「把它裹成纸条!」无月吩咐道,索性跳出地窖口,猛地奋力大发神威,力
斩七八个敌兵于刀下!

  那位按辔立马于院子中的敌将似不愿徒增伤亡,终于挥挥手喝令部下暂退。

  无月已疲惫不堪,尚未来得及松口气,见大批弓箭手又在弯弓搭箭,忙不迭
地窜进地窖之中,仅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看着四周,同时嘴里发出一声清亮的长
啸。

  蔚蓝色天际,一个小小灰点迅速变大,游隼掠食般急坠而下,以肉眼不易分
辨的速度冲向地窖口!

  无月接过晶儿递上来的纸条,三两下塞进绑在小灰腿上的竹筒里,急急地道:
「小灰,以最快速度飞往兰屯乡飞鸿山庄,送信给艾龙!记住,就是最爱揍你的
那个凶猛丫头她爹!若半刻钟以内送到,你一年奖金到手!」

  小灰闻言顿时亢奋得双眼发亮,比平时多点了几下头不算,还想来亲他的嘴
嘴。无月气得暴跳如雷:「你忘了自己是公的还是母的?兄弟间有啥好亲的,快
滚!」扬手将小灰扔上天空。

  那名敌将似也反应过来,忙喝令:「放箭!人和信鸽都射!」

  漫天箭雨再次飞来,无月忙不迭地将半个头也缩进地窖,临了尚未忘记瞄上
蓝天一眼,那是他们仨活命的唯一希望!

  还好,凤吟的通讯队精挑细选的信鸽,在神州大陆绝对是数十万中挑一!小
灰瞬间爆发的飞行速度之快,几乎不亚于游隼,这眨两眼的功夫它已冲天而起,
超出了长弓的射程范围!

  无月暗松一口气,安安心心地躲在里面听箭雨落地的噗噗声,也才有暇抹抹
汗,抬手一看却是血,殷红的鲜血!

  「大哥受伤啦!」晶儿大叫一声,爬上来急着给他裹伤。

  无月安慰道:「没事,都是皮外伤。」

  由于时间紧迫,这阵箭雨之后敌军恐怕又会蜂拥而上,弄不好还有其他歹毒
手段,所以晶儿只能将他身上的几处伤口草草包扎一下。

  等到这轮箭雨噗噗声停歇下来,无月伸头出去查看周遭情况,院墙已被推倒
大半,目光穿过远远的敌群,他隐隐能看到,有些敌兵正从马车或牛车上卸下一
个个大大的木桶,还有些敌兵在四处收集干柴。

  无月不禁纳闷儿,那些木桶里装的是啥?想了半晌也不得要领……倏地,两
个字眼窜上他的脑际:桐油?!

  他不禁魂飞魄散!惊叫:「晶儿,糟了!这帮家伙要用火攻!」

  晶儿也慌了手脚,凭兄妹二人之力绝对杀不出去,留在地窖中铁定会象一窝
老鼠一样、不被烧死也会被浓烟熏死,窜出去则成为强弓硬弩的活靶子,她那清
丽悦耳的娇音略微颤抖起来:「大哥,这可咋办?」

  无月脑子里快速旋转,目光以几乎同样快的速度扫过周遭景物,一时间也苦
无良策,倒是骑在马上的敌将那张狰狞得意的笑脸,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不到半刻钟之后,那些敌兵有的已开始往院子里倒桐油,还有些往地窖这边
扔柴火,倒是配合得井井有条。无月不敢迟疑,赶紧脱衣,同时冲地窖中说道:
「晶儿,快脱掉衣裳递给我!」

  晶儿傻傻地道:「脱、脱衣干嘛?那多、多羞人啊!」若只是大哥在倒没啥,
可旁边还有一位老人呐!

  无月急道:「别废话,快脱!只是叫你脱外衣,怕啥?」

  晶儿哦了一声,赶紧将锦袄脱掉递给他。

  无月又等了一会儿,在敌兵已经点火,熊熊火焰在周围高高燃起、遮住敌人
的视线之后,他才慌不迭地盖上地窖的盖子,用衣裳将缝隙堵得严严实实。现在
他唯一的期望,是桐油别那么快流进来,否则他们仨可就要变成烤老鼠了!

  过了一会儿,头顶上的温度渐渐升高,显然大火已烧了过来,温度缓慢却持
续地继续升高,无月不得不躲到地窖下面去,这儿也很快变得闷热起来,大概不
到一刻钟之后,已热到酷暑时在正午烈日下暴晒的水平!

  无月已脱得仅剩一条裤头,老人也是。晶儿可就为难了,已热得浑身大汗淋
漓,却不敢象他俩那样脱得那么离谱。犹豫一阵,她觉得浑身几乎快被闷熟,只
好冲他俩说道:「你俩快转过身去!」

  无月和老人依言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无月嘀咕一句:「小命都快没了,还
有心思怕羞?我服了你!」

  晶儿气急败坏地嚷嚷道:「女孩子的贞节比性命更重要,即便被熏死,也绝
不能让那些恶魔看见我光着身子!」

  既然已无所作为,无月也懒得怕了,心想:等你被熏死了,那些敌兵不会扒
光你么?真是!然而想想无力保护自己的女人,他心中也实在有够窝囊!

            第五卷完请看第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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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卷

              第561章火囚

  晶儿不得不哆嗦着脱掉中衣,继而是秋裤,再下来……就不能再脱了,只剩
下肚兜和亵裤了。即便这样她仍热得要命,地上也变得有些烫脚,她不得不左右
脚换着站在地上,就象金鸡独立,当然无月也是,老人则没招,没能力那么做,
只好苦苦忍受烫脚的痛苦了。一会儿之后,老人的鞋底隐隐已在冒烟!

  无月看得不忍,都是自己给老人招来的祸端,便上前扶着他换脚……不知过
了多久,汗出得过多,他浑身开始脱水,少许浓烟通过地窖盖周边无法堵严实的
细小缝隙开始往里渗透,他一阵头晕目眩,差点软倒在地,回头一看,晶儿正一
屁股坐到地上。

  她会被灼热的地面烫伤的!无月强忍着脑际阵阵强烈的眩晕之感,竭力憋出
一泡尿把一团衣裳淋湿,挪过去把湿衣塞在晶儿的屁股下,免得三两下把她烫死。
他和老人也如法炮制,坐倒在地,因为实在坚持不住了!他心中唯有不住祈祷:
小灰快把信送到,艾旗主快来啊……

  他已没力气说话,没法安慰晶儿和老人,晶儿也是,老人则已昏迷过去,软
软地靠在他的肩头。他挪近晶儿一些,让她也靠住自己,免得躺下,那可就糟了!

  但觉时光过得异常缓慢,每时每刻都是痛苦的煎熬,但觉自己也即将昏迷过
去,他强挣着说道:「晶儿,后悔跟大哥出来了吧?」

  晶儿紧紧靠在他怀里,闭眼有气无力地道:「大……哥,我不、不后悔…
…若不跟出来,咱俩不、不会成为……」话未说完,她已失去知觉。

  无月在即将昏厥过去那一瞬,但觉大地似乎轻微颤抖起来,伴随着沉闷之极
的轰隆隆之声!他心中一动:暴雨砸地好象就是这种声音,莫非苍天保佑,下暴
雨啦?那可太好啦,暴雨足以浇灭大火,咱们或许有救了!

  天意是有的,朔州军无意中如此莽撞的行为,将给战天鹰惹来一个计划外的
超级强敌,历史的轨迹,偶尔会因大人物眼中这等渺小而滑稽的理由悄然转弯。
当然,这个天意并非无月想象中的那种,但无论如何,他和晶儿等人又有了死里
逃生的希望,不由得精神大振,昏昏沉沉的脑子稍稍清醒一些,晃晃悠悠的身子
勉强又能坐稳了。

  半晌之后,他但觉地窖中的温度不再升高,又过一阵,反而凉爽了些,他抬
头瞧去,地窖盖边缘那些小小的缝隙不再冒烟,倒出现些湿迹,缓缓变大,最终
汇聚成水珠滴下,其中一滴刚好掉进他的眼里,接着又是一滴!

  无月忙低头揉揉眼睛,心想:莫非真的下起了暴雨?

  随即他又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大火被浇灭之后,那帮朔州军定会来查看自
己等人是否已被烧死!得尽快恢复体力、准备应战!

  念及于此,他忙闭眼盘坐、将少阳心经在体内运转一周,无论是神智还是体
力都多少恢复了些,这才拍拍晶儿的俏脸叫道:「妹子醒醒,敌人马上又要来了!」

  直拍了十几下之后,晶儿才悠悠醒转,美丽杏眼中一片茫然:「大哥,咱俩
这是到了哪儿?地狱还是天堂?」

  无月没好气地道:「暂时还在地狱,接下来又得拼命了,看能否升到天堂!」
边说边三两下替她穿好衣裳,自己和老人的也披上。

  他现在很犹豫,是主动打开地窖盖冲出去迎敌呢、还是等敌人打开盖子后再
冲出去?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但听哐当一声,沉重的地窖盖已被人从上面掀开,一
束昏黄的光束照进地窖,竟是如此耀眼,继而出现人影晃动的阴影。

  无月忙抬头,就待疾掠而上、拔刀动手,但见地窖口探出几张因为背光而模
糊难辨的脸,其中一人焦急万分地呼唤道:「萧公子在下面么?」

  无月一阵惊喜,听语气来者显然是友非敌,忙答应一声:「是我!」

  那人嗖地一声跳了下来,握住无月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显得激动万分!「萧
公子没事么?真是太好啦,哈哈!」

  无月凝神瞧去,不禁大喜!眼前这位四十来岁的锦袍中年壮汉,正是镶红旗
旗主艾龙,以前他随夫人巡视到山西地界时曾多次跟艾龙打过交道,艾龙每半年
一次回罗刹门总舵述职的时候也最喜逗他玩,二人的交情一向不错,可自从得知
艾旗主竟对北风姊姊有意、多次向夫人提亲,他对艾龙的印象便急转直下,如今
别人救他一命,这点坏印象也烟消云散。

  「艾旗主,我没事,谢谢你救了咱们三条命!」

  艾龙犹自直拍胸膛,委实后怕,「真是好险啊!若公子在我镶红旗本部方圆
二十里内居然出事,我老艾即便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夫人砍的!铁定会被关进大
小姐那个恐怖的鼠笼、被啃得尸骨无存!嗯~恐怕等不到大小姐动手,棠儿就先
把我大义灭亲啦!」

  随即他免不了要小小抱怨一下:「公子来到镶红旗的地头,竟也不事先发来
一封飞鸽传书,否则我也好带人赶来迎接你啊!公子这样做,简直就是拿我老艾
这条老命开玩笑啊,呵呵!」

  无月挠挠脑袋,有些难为情地道:「在此非常时期,我原想还是别那么张扬
的好,谁知这儿匪患竟如此猖獗?」

  艾龙惊魂稍定,这才有暇四下瞧瞧,见还有两位,其中一个还是少女,好在
旗兵中女兵女将不少,便说道:「我先扶公子上去再说,回头派人下来扶他们上
去。」

  无月被他扶出地窖,但见被烧得焦黑的地上多出一滩滩积水,心想这定是艾
龙的部下泼水灭火所致,他抬眼四下一看,不禁一愣,这座院墙已完全坍塌的小
院四周尸横遍野,粗略估算至少也有七八百!尚有不少银盔亮甲的彪悍战士策马
四处巡视,瞧其军威,该是艾龙麾下精锐旗兵了,他们手持弯刀一具具检查尸体,
发现有还在喘气的、便在咽喉上补一刀。

  据艾龙解释,接到公子十万火急的飞鸽传书之后,他不敢怠慢,火速率两千
本部精锐铁骑赶到马峪镇,见到这座小院燃起熊熊大火,便率军猛扑过来,这伙
朔州军多达千余人,被他率军团团围住,朔州军力战不敌,他恐走漏风声,为飞
鸿山庄惹来麻烦,遂下令将所有朔州军士兵屠戮殆尽、不留一个活口。

  他随后补充道:「自从本门转入地下之后,下四旗精锐旗兵一直龟缩不出,
平时即便有非得处理的大事,也只能由所属的乡勇出面解决。今天若非出了如此
惊天大事,我也不敢擅自做主、率两千镶红旗本部铁甲骑兵赶来,也幸得如此,
这帮朔州军委实难缠得紧,否则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他们杀得一个不剩。」

  香公子在夫人身边一向以菩萨心肠出名,言罢他仔细瞅瞅无月的表情,担心
他责怪自己太过残忍。

  无月倒也不是那种滥好人,这伙人既然想要他的命,眼下被杀得干干净净自
也活该!杀人者永远该分外留意螳螂捕蝉、是否还有黄雀在后?否则恐怕等不到
捉住蝉,自个儿倒先被黄雀吃掉了!

  但见眼前忙碌不停的铁甲骑士们的战甲披挂和配备的制式武器很是眼熟,他
不禁奇道:「他们这些装备,咋看似官军精锐野战骑兵的?」

  艾龙解释道:「公子,这是宣府铁骑的标准装备,连战旗都是,为了便于各
地的罗刹旗兵大摇大摆地行军及采取各种行动,夫人为我们的武器库里配置了各
类装备,官军各主力部队的标准装备所在多有,需要扮成官军时随时都可以拿出
来用。」

  无月恍然笑道:「艾旗主是想让朔州军统帅韩栋把这笔帐记到宣府铁骑的头
上吧?呵呵,真是高明!」

  艾龙苦笑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说起来,罗刹旗兵四旗联手,加上
各旗所属的乡勇,以及夫人和大小姐之神勇,也未必怕了战天鹰!可惜自打咱们
济南府总舵被官军突袭围剿,一直不方便公开活动,否则战天鹰也成不了这么大
的气候,几年来我们山西镶红旗和关中镶白旗受到朝廷和战天鹰的双重压力,日
子很不好过,只能少惹麻烦了。」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他将无月扶上一辆马车。两位英姿飒爽的披甲女将则把
晶儿送上后面的那辆,经过无月身边时,她俩少不了要细细打量一番,香公子之
名在罗刹门中尽人皆知,难得遇见一次,少不了要像欣赏稀有动物一般、用锐利
目光细细鉴赏一番,得出的结论是:香公子成名绝非幸致!

  若非香公子有伤在身,且严厉的旗主随侍身侧,她俩铁定会扑上前请这位轰
动神州、红极一时的超级巨星签名留念,拿回去好好炫耀一番!

  晶儿被冷风一吹,已彻底清醒过来,见状不由得狠狠瞪了无月一眼,见他看
都没看自己,更是郁闷,怏怏不乐地道:「两位大姊,扶着我好好走路行么?别
东张西望的!」

  两位女将相对一笑,左边那位笑道:「哟,这位小妹妹吃醋了。」

  右边那位问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跟香公子是什么关系啊?」

  

              第562章仰慕

  「夫妻关系!至于姓名,无可奉告!」晶儿没好气地道。

  两位女将相视愕然,左边那位惊呼:「香公子啥时成亲了?咱怎么不知道?
唉~不知多少仰慕他的少女要伤心流泪啦……糟糕!这事儿得赶紧通报小姐!」

  右边那位急道:「你疯啦?小姐听说后,铁定又要自杀一回!」

  左边那位四下瞧瞧,惊恐万状地道:「这位小妹妹刚才说得那么大声儿,好
些人都听去了。咱俩明明听说此事却不赶紧回去告诉小姐,若被她知道,这…
…小姐自杀之前,铁定先把咱俩杀掉!」

  右边那位耸然动容,怕怕地道:「唉~告诉小姐也行,或许……」

  晶儿听她俩嘀嘀咕咕半天,不禁纳闷儿:「你们的小姐是谁?瞧你们这模样,
莫非她很凶?」

  左边那位苦笑道:「小姐对你凶不凶我不知道,反正对咱们……对她自己更
狠。」随即四下瞅瞅,小心翼翼地压低嗓音:「这些话当咱俩没说,你也当没听,
见到小姐你就知道了。」

  这时,那位老人也被人扶了过来,无月免不了要向老人表示一下歉意,掏出
钱袋打算赔偿损失,老人死活不要。艾龙表示飞鸿山庄会妥善处理此事,无月也
就罢了。

  赶来的旗兵之中有好几个都认识这位老人,他是镶红旗所属一名乡勇的爷爷,
那名乡勇目前在一处分舵,平时当马夫、有事时拿起武器保卫山庄,那个分舵所
在的山庄据此不远,由两名旗兵将他护送过去交给那个乡勇、并加以妥善安置。

  随即艾龙一声令下,两千铁骑护卫着马车,先行往南行军,入夜后在远离官
道的一处密林中停下歇息,两刻多钟之后再度启程,折向东北方而去,偃旗息鼓、
灭掉所有火把,趁茫茫夜色返回飞鸿山庄。

  马车中,无月不解地道:「艾旗主,咱们撤回飞鸿山庄为何要如此舍近求远
呢?」

  艾龙解释道:「这是为了迷惑驻扎在太原的朔州军将领麦腾,让他误以为宣
府铁骑在消灭他麾下这千余部队之后,继续南下了。如果我们刚才直奔东北方返
回飞鸿山庄,他很容易联想到我的头上,毕竟几年前我在这一带的名头堪称响亮。」
言及于此,他眼中精光一闪,显然很怀念往昔的辉煌岁月。

  「可朔州军如果一路追踪咱们行军时留下的痕迹,也很容易追查到飞鸿山庄
来啊?」

  艾龙满是自豪地一笑:「公子别忘了,咱们女真各部落以前都是干啥吃的?
猎人最擅长的本领便是给猎物设下陷阱,并巧妙地把自己的行踪和气息掩饰得天
衣无缝,若自个儿反被对手缀上,就不是合格的猎手了。当然,女真部落众多,
反跟踪的手段千差万别、各有所长,也谈不上哪个部落的更好。」

  无月知道,就艾龙所属的慕容领地虎尔哈部而言,估计在这方面定有自己的
不传之秘,这是猎人谋生的本领,他也就没再多问。

  艾龙言道:「公子放心,我绝不会轻视任何对手,那会犯了猎人之大忌,弄
不好便会葬身虎口。别看这些朔州军士兵武器装备极其简陋,经常还食不果腹,
但他们坚信领袖战天鹰乃顺应天意民心而生的真命天子,该当天佑,是他们及其
妻儿老小今后幸福生活的象征和保证,在军师的鼓吹下,战天鹰被捧上了义军心
目中至高无上的神坛,全体将士对他有着一种疯狂的崇拜,由此产生出一股强大
的精神力量,令义军将士们个个觉得自己如有神助、刀枪不入一般,上阵冲杀时
总是前赴后继、悍不畏死,对付起来还真是难缠!」

  无月对此可是深有同感,不禁自嘲一笑:「可不是嘛!我自信武功和轻功不
弱,没想到竟差点被这支近千人的流寇困在院子里、活活被烧死,想想都窝囊!
我对战天鹰手下那位军师还真是有些好奇,竟仅凭三寸不烂之舌,画出一个天大
的馅饼,便把这帮乌合之众凝聚成一支如此可怕的力量、为战天鹰拼命,可最终
或许只不过是画饼充饥而已!」

  「可不是,那人名叫尚比干,倒的确是个人物,不仅巧舌如簧,且智谋超群,
原是云中散人,与战天鹰有过命交情,战天鹰起事后一直为他出谋划策,若非他,
战天鹰绝对成不了眼下这么大的气候。」

  无月笑道:「我还真想知道,若比拼智谋,这位尚先生跟长公主殿下与晓虹
比起来,谁更厉害?」

  「长公主我不太了解,但晓虹姑娘之神机妙算我是知道的,尚比干跟她相比,
恐怕还是要差一点点。」

  大队人马回到飞鸿山庄,已是深夜子初时分,艾龙坚持要聊尽地主之宜。以
无月之意,如此深夜别惊动太多人。艾龙拗不过他,也就只把山庄里的副旗主毕
泰等几位镶红旗高层留下,在宴会大殿里摆下盛宴为兄妹俩接风洗尘。

  无月今天堪称再一次死里逃生,惊魂之余索性也豁出去了,大碗喝酒、大块
吃肉,跟艾龙等人来了个一醉方休,如此豪爽的风格很对艾龙等沙场悍将的脾胃,
更加发自心底地把他引为值得结交的小友。

  唯独晶儿很不乐意,在爱郎的腰间不知拧了多少次,提醒他少喝酒,可全不
管用,她气也气不过来,便把注意力转向宴会大殿门外,如此深夜,门外的人流
量咋还会这么多啊?清一色全是女人,年纪从十多岁到四十来岁不等,多少都有
些姿色,且路过时总要放慢脚步,往这边狠狠盯上片刻!

  晶儿用脚后跟都能想到她们是在看谁,记得那个身材欣长却满脸稚气,看似
年纪比她还小、满头小辫儿的女孩至少已路过门外三次,最后索性站在门边,目
光灼灼地看过来。她的双拳不禁攥得紧紧,身子跟大哥靠得更近,恶狠狠地瞪着
那个女孩。

  谁知那女孩也不甘示弱,双眼瞪得比她还大,竟一脸挑衅地瞅着她?她鼻子
都气歪了!并非仅仅因为那个女孩很无礼,也不是因为她看上去非常凶猛、攻击
性极强,甚至也不是因为她居然很美,而是因为大哥竟斜乜着双眼、在那女孩的
脸上瞄来瞄去!

  这也罢了,半晌之后,那个女孩竟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大剌剌地挽壶为大
哥斟酒!

  晶儿的脸都气黄了、双眼则发绿,正待疾言厉色地呵斥这丫头放肆无礼,艾
龙却笑了,一脸慈爱地道:「棠儿,这么晚了咋还不睡?」

  女孩撇撇嘴,「我来瞧瞧萧大哥的,结果自作多情地在门外晃了半天,也不
见他出来跟人家哪怕打一个招呼,简直气人!只好不顾脸面,过来给他这个大人
物献殷勤了!」

  晶儿脸色变了,赶紧转头瞅瞅大哥的反应。

  无月又仔细瞅瞅女孩,拍拍脑门,大着舌头笑道:「我就觉得挺面熟嘛,可
喝多了酒一时想不起,原来是棠妹啊,呵呵,快坐!真是难以置信,当年那个拖
着鼻涕的邋遢小丫头,居然女大十八变,变得这么光彩照人啦!」

  「当年萧大哥也差不多,还好意思说人家!」女孩白了他一眼,搬一把椅子
在无月左手边坐下,却没工夫理他,目光灼灼地瞪着晶儿,跟她互以斗鸡眼对视
半晌,忽地笑道:「这位姑娘……」

  无月忙给晶儿介绍道:「她名叫艾棠,艾旗主的独生爱女,人不大,能量可
不小,呵呵!」

  晶儿心想,莫非先前那两位女将畏之如虎的千金小姐,就是这家伙?看来的
确够凶猛!可无论如何,她也只好礼貌性地点点头,说句「幸会。」

  无月转向艾棠,「她叫张晶,我的表妹,比棠妹大两岁多,你该叫她一声姊
姊哦。」

  晶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补充道:「跟他从小抢着吃一个娘的奶长大的。」

  「这样说来,大哥跟她明明该是亲兄妹嘛。」艾棠有些不理解,看来刚才的
传闻有误?

  无月解释道,「我是吃三姨的奶长大的,我三姨就是她的娘。」

  「哦,原来是这样。」艾棠又看向晶儿,神情非常不友好,「听说姊姊跟萧
大哥是夫妻关系?啥时成亲的?这么大的事儿他若不通知我,我会杀到总舵去找
他理论理论!」言罢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无月。

  艾龙等几位镶红旗大佬原本还笑眯眯地看着这三个都很可爱的小家伙,此刻
眼看气氛有点不对,他忙沉下脸来叱道:「棠儿咋这样说话?简直无法无天,给
我住嘴!」

  艾棠梗着脖子嚷嚷道:「我就嚷嚷了,怎么啦?爹怕他我可不怕!」

  艾龙的脸终于也气得跟晶儿一样黄、眼珠子一样绿了,可拍桌子打板凳折腾
半天,一如既往地压根儿唬不住这个放肆的丫头,又实在狠不下心来对她咋样,
他只好唉声叹气地喝闷酒,唉~他就这么个宝贝独生女儿,加上她娘走得早,从
小被他惯坏,不知天高地厚,惹急了撒泼耍赖甚至自杀,无所不用其极,简直令
他头大!

  

             第563章暴烈的爱

  眼看场面闹得如此尴尬,无月忙举杯向他敬酒,「艾旗主别,棠妹这性子还
跟当年一样,人就该保持童真本色嘛,您就别生气了,晚辈敬您一杯!」

  艾龙这才好过些,一脸愧疚地道:「公子还真是大度量啊,呵呵!」人家正
主都没啥,他也就顺坡下驴、没必要再跟爱女过不去。

  晶儿却非要跟她过不去了,「我跟大哥早已私定终身,不信么?喂~快说是
不是?你这个装聋作哑的笨蛋!」后面这句话是冲着无月嚷嚷的,心里简直恨死
他!先前在农家借宿时死皮赖脸地要了她的处子之身,这会儿却跟没事人似的,
任由这个可恶的小丫头来如此挑衅她、刁难她!

  无月见她气得不轻,也想起掠过她心头的那件事儿,心想的确该支持她一下,
正待点头确认,艾棠凑在他左耳边嘀咕了几句,他顿时愣住,做出沉思状,眼中
一派茫然,似想不起啥的样子。

  这下轮到艾棠发飙了,她浑身发抖,看似也气得不轻,发出震耳欲聋的狮子
吼:「好啊!你居然一点儿都不记得啦?混蛋!我、我……干脆自杀算了!」摸
摸腰间,匆忙间弯刀没带,她索性一把抓起桌上剔肉用的牛角餐刀无月被河东狮
子吼轰得耳鼓欲裂、嗡嗡喀嚓一阵乱响,头晕脑胀之下来不及做出反应!艾龙则
骇得魂飞魄散,看似也有所防备,手疾眼快地抢过餐刀,急慌慌地道:「丫头疯
了么?好端端地又要自杀!」

  艾棠一口细碎玉牙咬得咯咯作响,火冒三丈地一拍桌子,发出更加惊人的怒
吼:「苍天啊!!我被人欺负也没人帮我,我、我找我娘去!哇!!」

  在无月被她最后这一声惊天怒吼轰得差点栽倒之际,她风一般冲出了宴会大
殿!

  无月忙扶住桌子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咬咬牙镇定心神,脑际严重的眩晕感
稍稍消褪些便赶紧抬眼,瞥见她那被门外的夜风吹得猎猎狂舞的衣袂,他心念一
闪,隐隐记得,自己对这个性格狂暴不亚于大姊的小丫头、当年或许也犯了类似
于对大姊的那种错误!

  在艾龙反应过来之前,他惊跳而起冲向门外,大声说道:「晶儿早些回屋休
息,大哥去去就回!」

  即便喝多了,他的轻功也绝非那个尚未满十四岁的小丫头所能及,朦胧月光
下,他瞥见那条小小的蓝色身影在院子右前方一棵花树边一闪,他便疾若飘风般
追了过去,几个起落便截住了负气出走的小女孩,紧紧拉住她的小手,紧张兮兮
地道:「棠妹要去哪儿?想干啥?」

  艾棠嚷嚷道:「去后院我娘墓碑前大哭一场,然后自杀身亡,到天国陪我娘
去!」或许极度的愤怒已稍许转化为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嗓门儿总算稍稍小了些。

  无月死死拉住她,劝道:「棠妹别任性,人走了一了百了,哪有什么……」
随即想起此言不妥,会断了这丫头对娘的念想,忙转过话头说道:「总之棠妹别
生气,大哥好象想起来了。」

  艾棠死死地紧盯住他,那模样活像要吃人,「好象?那你说说,好象想起啥
来着?」

  无月挠挠脑袋,讪讪地道:「我记得,随夫人巡视到太原镶红旗,曾经来过
六次……每次过来,一帮小孩子中,棠妹跟我在一起玩的时候最多……」

  艾棠一脸讥讽地道:「对不起,是我成天黏着你,误了你当孩子王的大事儿
了,哼哼!你所谓的好象记得、就是记起这个?」

  无月摇摇头,「大约……三年半以前吧,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月,有天黄昏玩
家家,我当爸爸,棠妹当妈妈,剩下的小伙伴当孩子,大家一起玩得挺高兴,散
伙后就剩咱俩……唔,应该是在一棵树下,大哥兴奋过度,就拉着你的小手说,
将来长大后、要娶棠妹做小媳妇儿……」

  艾棠眼中露出严重怀念之色,喃喃地道:「当时我答应大哥没有?」

  「答应了……」无月声若蚊呐。

  艾棠露出心碎的神情,梦呓般呢喃:「从此,我把这句话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那么长的时间过去,那么久不见,当时的情景我仍记得清清楚楚、就象发生在昨
天……没想到……你却忘了。」

  无月讪讪地挠挠头,「那时候大家还小,权当玩家家的延续了,所以……所
以没往心里去。」说到这儿他心里咯噔一下,两年多以前大姊疯狂到突然拔刀杀
他、然后打算自戕,却重创北风姊姊,不也是因为……

  艾棠果然怒吼:「胡说!小什么小?在我们老家虎尔哈部,十岁的女孩就该
成亲了!我真没想到,你们男人说话,全等于放屁!人家可是很认真的!」

  无月又是一阵耳鸣加头晕,「棠妹对不起!别嚷嚷行么?吼得人头晕。大哥
既然想起来了,就一定会做到!」

  艾棠眼中似燃起一丝希望,话音随之柔和下来,「那么我再问问你,当年大
哥是在哪儿说出这番话的?」

  无月抬眼四望,最后目光投注在身边这棵海棠树上,低声说道:「就是在这
儿……这棵海棠树下……」

  艾棠美丽的大眼睛闪过一抹异色、又似有一丝心酸,嗓音转为娇脆悦耳,如
梦呓般飘渺:「几年来,每当我想你的夜晚,便会来到这儿,靠在这棵树下,回
忆那令人心醉的一刻,直到睡着……无论春夏秋冬,也无论谁来劝我拉我,也绝
不离开半步,因为在这儿的梦中,我总能和大哥在一起,睡在别的任何地方都不
行……」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话音再次缓缓响起:「有时候,爹会守在身边陪
我一夜,但天知道,我好希望是大哥……」

  「棠妹!」无月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艾棠小鸟依人、缓缓偎入他的怀里,问:「大哥当年那句话,如今还算不算
数?」

  「当然算数!」

  艾棠臻首微仰,定定地凝注着他,一瞬不瞬,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道:「那
我再回答一遍,我愿意。如果还有下一世,我也会这样回答……所以,当听到她
们回来说,那位姊姊跟你是夫妻关系,我就……」

  她的香肩急剧抽动几下,语速加快:「我就急不可耐地跑到宴会大厅门口,
在那儿晃来晃去,当年咱俩就是在那儿看大人们陪夫人喝酒的,总算引起你的注
意,向我看过来,本以为你会跳起来惊喜万分地扑向我!可万万没想到你明明看
见我了,还盯着瞅了半天,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一刻,大哥知道我是什么心
情么?」

  无月默然,心却抽紧。

  怒吼再度响起,嗓音尖锐刺耳:「我死的心都有!若非爹爹反应快,现在靠
在大哥怀里的只会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无月激灵灵打个冷颤,不仅因为耳鼓轰鸣,更因她话中的决绝!「棠妹还是
跟当年一样烈性,何必呢?万事给自个儿留下一点余地不好吗?咱俩大可在一起
慢慢回忆童年往事嘛!」

  随即他解释道:「其实晶儿表妹所说的夫妻关系,前面该加上未婚二字才对,
截至目前,大哥尚未正式成亲呢。」

  「那就好。」艾棠心情顿时好转许多,继而臻首微摇,「没办法,性格生来
如此,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绝不留一点余地,就象对你,要么爱极、要么恨极!」

  顿了顿,她幽幽地道:「别后这些年来,我对你只有这两种情绪,每当想起
两小无猜的海誓山盟,我就爱极……每当想起那么长时间不见你来,完全将我抛
诸脑后,我就恨极!除了恨你还恨自己,时常掐得自己浑身是伤,恨自己咋会如
此轻信你说的话、却牢牢记住自己的承诺!原本我只信得过我娘的,连爹都不信。
大哥若觉得我在胡说,可以检查一下。」

  她猛地撩开胸襟,裸出雪白香肩、如玉藕臂和娇俏酥乳的上半部分。

  数丈外暗影中顿时发出两个人的惊呼!一个是艾龙,另一个是晶儿。二人也
追出来了,艾龙见没出啥大事,暗松一口气呆在那边,唯恐脾气火爆的棠儿再度
发狂。晶儿正犹豫着是否该上前对付那丫头,她的情敌,谁知会发生这等事儿?

  二人见状赶紧齐齐背过身去!

  「晶儿姑娘,对不起,算我求你,给她一点时间吧,棠儿走火入魔了,这丫
头的娘走得早,被我惯得娇纵乖僻,性子太烈,闹自杀跟吃饭一样容易,手腕上
已有六道割腕的深深伤口,刀刀断脉,若非本门有疗伤圣药和最好的外伤大夫,
这丫头早就小命不保、至少也会落下残疾……」艾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语
间蕴涵着慈父难言的悲痛和无奈。

  晶儿抽抽鼻子,呆立无言。

  「姑娘先回精舍歇着吧。」艾龙轻轻摇头,缓缓走回宴会大殿,继续喝闷酒
去了。

  两位侍女蹑手蹑脚地过来,唯恐打扰到暴烈的小姐,冲晶儿恭恭敬敬地敛衽
为礼,低声说道:「请萧夫……」或许想起不对,看看小姐那边,忙改口说道:
「请张小姐随小婢去精舍歇息。」

  

             第564章玲珑娇躯

  晶儿呆愣半晌,说不出心中是啥滋味,终咬咬牙随她俩去了。

  那边厢无月忙掩住艾棠的衣襟,埋怨道:「棠妹咋能这样?脱衣竟比翻书还
快!」就这会儿功夫他已看清,她的肩上和手臂上的确有些纵横交错的陈旧伤痕,
触目惊心!

  「我的身子本是大哥的,给你看看有啥打紧?你瞧清楚了吧?我手腕上还有
……」艾棠边说边挽起衣袖,六道更加触目惊心的深深刀口出现在他的眼前,唯
因刀刀都足以致命!显然是割腕自杀所致。

  无月心疼之极,不由得搂紧她那玲珑娇躯,颤声道:「须知人之体肤、受之
父母,棠妹咋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我的身子是给大哥疼爱的,既然你都不爱惜,我还要来干嘛?」

  「大哥咋会不疼惜呢!」无月喃喃地道,勾起昔年回忆,心中满是温馨之感。

  「那大哥就陪我靠在这棵海棠树下,度过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吧……我知道
大哥很累、很想尽快回屋歇息,可这个心愿伴随我整整几年,实在渴望能在今夜
实现……」

  靠坐在树下,无月正搜索着脑子里那些既应景又浪漫且足够多情的言辞,怀
中已传来均匀的呼吸、鼻中少女幽香阵阵,他低头一瞧,猛地一愣,这丫头!居
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无月不禁莞尔,「真是个倔犟的丫头,现实中咱俩就在一起,难道还用寻梦
么?」

  一宿易过……

  丰盛的早餐桌上,无月满脑子都在寻思着该怎样开口,向棠妹告别,若她吵
着闹着一定要跟去,又该怎样说服她?当然,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个不可能完
成的任务。

  偏偏他是绝不敢带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祸精到处乱跑的,这丫头在飞鸿
山庄骄横跋扈惯了,不到处惹是生非才怪!大伙儿看在艾旗主的面上都要让她一
分。在暴躁的大姊面前、更加狂暴的棠妹也敢胡闹,可她这坏脾气偏偏很投大姊
的脾胃,也挺宠她,恐怕唯有夫人还镇得住这丫头。可到了外面,谁还会买她的
帐?到时候光是为她收拾烂摊子就够他忙的!

  无月想想就头大如斗,瞄了正埋头啃肉骨头的那丫一样,期期艾艾地道:
「棠妹,大哥今天……」

  艾棠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有话等吃完东西再说,否则影响胃口。」

  无月倒是已经吃完,晶儿也差不多了,他只好耐着性子等。眼看着这丫啃完
手中的牛骨肉,又从中间的大盘里拖出一根肘子,用剔肉刀一块块割下来吃,将
近一刻钟过去,这根肘子也仅剩一根粗大的光骨头,这还没完,她的小手又伸向
桌子中间,在五个大盘之间来回徘徊,似拿不定主意该吃哪一样的样子?

  无月知道这丫头从小胃口惊人,很有紫烟和大姊之风,但几年不见,食量也
不至于变得如此离谱吧?难怪嗓门儿那么大!他有点儿耐不住了,问道:「棠妹,
吃了这么多,你还想吃啊?」

  艾棠皱眉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烦不烦啊?

  最终她选中一根烤鹿腿,她老家虎儿哈部冰天雪地的广阔苔原上,比马小不
了多少的驼鹿成群,是虎尔哈部猎人们最主要的食物来源,可飞鸿山庄里没这东
西,她只有每次随父去济南府罗刹门总舵时、在夫人设下的宴席上才能吃到,这
根梅花鹿的腿子肉也还将就。

  她一边啃肉,终归还是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句:「估计待会儿听了大哥的话,
我会再也吃不下东西,为了不做饿死鬼,赶紧抓紧时间多吃点,别催!」

  无月心里一跳,莫非这丫头要以绝食来要挟他?若真那样,他还真不好强行
一走了之!

  见他愁眉苦脸、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艾棠问道:「大哥好象还想说什么?」

  「棠妹刚才不是说,怕影响胃口,等饭后再说么?」

  艾棠无所谓地道:「那是指说正经事儿,瞎扯倒是没关系。」

  既如此,无月就问了:「那平时棠妹能吃多少呢?」

  艾棠大口大口啃肉,「平时嘛,啃完刚才那根肘子差不多就吃饱了,怎么?
大哥怕养不起呀?」

  无月不禁咋舌,就这样也够多的了!好容易等到这丫头啰哩啰嗦地啃完鹿腿,
拿帕儿擦拭着油乎乎的小手,他轻轻咳了一声,清清喉咙正待说话。

  艾棠忙举起双手制止道:「大哥别!我还得吃点蔬菜和水果,否则不好解手。」

  无月苦着脸说道:「没关系,棠妹慢慢吃。」他已急得头上冒汗。

  这丫头不是照她所说的那样吃一点,而是一大堆蔬菜水果,完了她拍拍手长
叹一口气:「大哥想说的都写在脸上,也不用废话了,我要跟大哥一起出去玩儿。」

  将她刚才前后说的话连到一起来理解,无月暗自叫苦,这丫头果然向他摊牌
了!棠妹跟大姊一样,是典型的行动派兼惹祸精,大姊纵横无敌、谁也制不住她,
倒不用他操心,可这丫头到处捅马蜂窝、却只能由他来挡灾!以前仅仅是带她在
附近玩,他就曾这样干过无数次,若非乐善好施的艾庄主在当地名头太大,他恐
怕早被愤怒的大人们用锄头挖掉了脑袋!

  而这次他要去的是群英荟萃的五台山,这丫头若横冲直撞引发众怒,他可抵
挡不住那么多一流高手的群起而攻!

  念及于此,他只好愁眉苦脸地看看艾龙,希望他出言劝劝爱女,谁知他就象
没听见,一声不吭地用早点,看都没看这边一眼,摆明不愿惹火烧身。

  这也不怪他,爱女的那点心思他再清楚不过,而且很明白,这丫头犟起来的
时候不理她还好些,越劝她铁定越糟糕!自从他生出再娶的念头、想给爱女找个
疼爱她的继母,这闺女就跟他卯上了,敢于出头给他说亲的莫不被闺女整得灰头
土脸、鼠窜而去,而且动辄便自杀、嚷嚷着要找亲娘去。他躲都来不起,哪敢随
便出头招惹这个小姑奶奶?

  无月眼看指望不上别人,正待出言徒劳地劝解一番,副旗主毕泰匆匆走进餐
室,对无月拱拱手,随即向艾龙禀报:「旗主,据驻守大老屯的暗桩来报,有万
余人马从那边气势汹汹地直奔飞鸿山庄而来,看装束来的是朔州军,领头的是朔
州王韩栋手下的得力干将麦腾,距山庄约有三十里地,看来意图对我们不利!」

  艾龙不动声色地抹抹嘴,吩咐道:「马上召集镶红旗在附近的所有乡勇,带
上武器迎上去,传令本部旗兵备好战马、保持戒备,潜伏在各山庄内相机行事,
不过,没我的命令绝不许露面。」

  毕泰「喳」地大声应诺,再对无月拱手见礼,匆匆出去安排去了。

  艾龙转向无月,「公子,咱们也去见识一下,这个把镶红旗根据地附近地区
闹得鸡飞狗跳的麦腾、到底有何能耐。」

  无月有些迟疑:「我出去露面合适么?先前有些被我打伤的逃兵都认得我。」

  「没事儿,我知道该怎么说。」

  跟他一起出门的路上,无月凑在他耳边说道:「艾旗主,您知道夫人的战略
布局,在这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中,她只愿做黄雀,不愿做螳螂的,镶
红旗恐怕不太方便强出头。」

  艾龙皱眉道:「通常情况下是这样,可是以我对夫人的了解,若把公子的性
命和做不做螳螂放在一杆秤上掂量掂量,她会怎么选择想必公子也清楚。战天鹰
大军肆虐甚烈的地区囊括了镶红旗和镶白旗的势力范围,我和老夜谨遵夫人之命
做了几年缩头乌龟,实在憋屈得紧!这个麦腾如果太放肆,我老艾倒想让他见识
一下罗刹旗兵的厉害!」言来豪情万丈!

  后面晶儿嚷嚷道:「大哥,我也要去!」

  艾棠则懒得废话,直接跟了上来。艾龙冲爱女翻翻白眼,也懒得管她,想管
也管不了。

  一行人来到飞鸿山庄偌大的广场上,无月抬眼四望,大批携带各式各样武器
的乡勇仍陆陆续续涌来,不多一会儿已将广场挤得满满,黑压压一大片一直延伸
到山庄大门处,差不多有万余人!

  他大感惊讶:「艾旗主,短短时间内咋就集结起这么多人?」

  艾龙解释道:「昨天救回公子后,我就预料到朔州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
们既然查不出那支官军骑兵的踪迹,多半会找到我头上来,所以早有准备,下令
散布附近的镶红旗所属的乡勇全都到这儿来集合,所以老毕只需招呼一声,很快
就可以召集起人马出发。这些乡勇平时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家里都有武器,有事
时集合起来就可以投入战斗,跟精卫队和罗刹旗兵的情况差不多。」

  无月释然,和艾龙等首脑人物纷纷上马,率领这支乡勇大军浩浩荡荡地迎向
朔州军麦腾所部的来路。

  走出五六里地,在辛庄外与麦腾军相遇,双方的前锋部队相距五十多丈时齐
齐停下,列阵对峙。

  

             第565章天德神君

  毕泰转头看了旗主一眼,艾龙点点头。毕泰松缰、按辔缓行,上前跟麦腾对
话。

  麦腾也策马出列,距毕泰数丈之外勒马立定,扬声说道:「毕副庄主别来无
恙。」

  毕泰打个哈哈:「好说好说,请问麦将军今天率大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所
为何事?」

  麦腾扫视一眼飞鸿山庄这边的人马,反问道:「贵庄出动的乡勇也不少,又
是为了何事呢?」

  毕泰直截了当地道:「昨天下午,我们山庄有位贵人被朔州军千余人围困在
马峪,差点被他们纵火活活烧死,所以我们想找麦将军问问,到底是咋回事?没
想到在这儿遇上,倒不用跑那么远了。」

  麦腾冷笑一声:「那个年轻人果然跟贵庄有关!目前他人呢?」

  「就在我们这儿。据公子说,幸好有官军赶到灭火,把他从地窖中及时救出,
否则……哼哼,即便拼掉这条老命,我也不会象这样跟麦将军好好说话!」

  麦腾森然道:「小小一座飞鸿山庄,竟敢跟朔州军对抗,简直不自量力!若
非瞧在贵庄艾庄主素有人望,是个人物,本座也不会对你们这样客气!言归正传
吧,把那个年轻人交出来,咱们大家都好说。」

  毕泰耸耸肩,「这可办不到,且不说公子跟庄主有旧,是庄主未来的女婿,
而且还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要想咱们把公子交给麦将军,那是绝不可能的!」

  驻马于中军的无月闻言,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看身边的艾龙。晶儿和艾棠则眼
直直地盯着无月,表情各不相同。

  艾龙一脸坏笑地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是我让老毕这样说的,当然,公子
若能逃脱棠儿的魔掌,这话就当我没说。」

  无月回头瞅瞅棠妹,但见她眼露凶光,下巴翘起老高地威胁他:你敢说个不
字试试?

  晶儿眼中的态度则摆明是:你要敢承认,我跟你没完!

  无月很是为难,思前想后地权衡利弊一番,觉得还是棠妹的危害性远远大得
多,只好转向艾龙苦笑:「小侄也没说啥,嘿嘿。」既然已认栽,他索性把自称
也改了,似乎默认了某事。

  艾龙笑得更得意,这个难缠的小姑奶奶总算找到一个很不错的下家接手了,
虽然据他所知,这位下家的女友一大堆,但哪个有能耐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把
棠儿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这个好女婿之后,不仅对亡妻有了很好的交代,自己还
总算可以重新找个夫人了。身为镶红旗旗主之尊,他不求三妻四妾,可是若连一
房妻室都没有,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他心情很好,趁这间隙向无月介绍一下自己所掌握的战天鹰大军的情况:
「几年前,在战天鹰的家乡大同,曾有人挖出一块古老的石碑,上面刻着:天德
现世天鹰出、征战宇内成一统。他的军师尚比干马上跳出来大肆鼓噪,说那块石
碑显示战天鹰乃真命天子、天上大仙天德神君转世。从此战天鹰揭竿而起,到目
前已拥兵数十万,牢牢占据山西及河套地区。」

  无月脑子里开始搜索仙魔两界那些大神的名字,好象没有叫天德神君的大仙
啊?诧异地道:「尚比干要编故事骗人,也该有点影儿啊,天上哪有神仙叫天德
神君的?」

  「后来加入战天鹰大军的不是占山为王的盗匪,就是因连年灾荒和战乱、食
不果腹的广大流民,谁知道天上是否真的有天德神君这样的神仙?尚比干只需让
他们相信眼前这位领袖是真正的大仙就对了。」

  无月问道:「可是就凭尚比干嘴巴说说和暗中派人事先埋下的一块破石碑,
义军将士们就相信了么?」

  「那倒不是,战天鹰既然能成如此气候,自然不是平凡人物,据说他的确显
示过不少神迹,其中最神奇的,莫过于他竟能在广大民众的朝圣仪式上,以盘坐
的姿势自行冉冉升空,最后悬浮在离地近十丈的空中一动不动,浑身上下金光灿
烂、宝相庄严。他巡视到太原府地界时也曾如此施法,不仅朔州军将士,连附近
不少百姓、包括飞鸿山庄的雇农们都曾亲眼所见,他们的话应该可信。」

  无月不禁骇然!据他所知,尘世间有这能耐的,唯大姊一人而已,可大姊乃
三界第一战神转世,战天鹰又是哪路了不得的大仙转世?竟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
本领!

  艾龙面露凝重之色,「我和公子还只是听说便如此震撼,可想而知,当时在
场的广大民众会是何等如痴如醉、疯狂膜拜?尚比干自称天德神君之随从,宣称
天德神君眼见百姓受苦,特意降临凡尘救苦救难,但凡经他亲手在头上洒下圣水
的民众,便是真仙之门徒,从此成为刀枪不入的圣体,即便肉身死后,圣体也得
以升上天堂、永垂不朽,且能惠及亲友。」

  无月不禁失笑:「据我所知,由凡人修炼仙道得以羽化成仙的,神州数千年
来不过寥寥十人而已,难道神界近些年突然扩招了么?简直荒唐,居然还有那么
多人相信!」

  「追随战天鹰的那部分民众本就无知愚昧,如此天大的馅饼谁不想要?所以
但凡战天鹰来到某地做法,必显神迹,然后往人们头上洒圣水广收门徒,每次他
做法莫不万众云集,一一上前接受他的圣水洗礼,以前受罗刹门节制的农民领袖
中,宛儿、汪家明和李太贵目前还忠于本门,毕挺、吴语轩和侯启良则率各自所
部转投战天鹰门下了。且投奔他的广大门徒无论贫富都对他死心塌地、拼死效命,
公子想想,那会有多么可怕!」

  见罗刹旗兵四旗中以大胆勇猛著称的这位拼命三郎竟然也会对战天鹰心生敬
畏,无月总算领略到这支民间草莽大军的厉害,不得不加以重视了,想了想说道:
「即便战天鹰并未作弊、真有那样的神通,也未必就是天下第一人。这一招我大
姊就会,她可以在空中游泳,半个多时辰不落地。我想如果她乐意,在空中再多
呆些时间都没问题!」

  艾龙惊喜万分地道:「真有此事么?我倒是知道大小姐神威无敌、勇冠三军,
女真第一勇士嘛!可大小姐竟有如此惊人的能耐,神仙也不过如此,我倒还没听
人说起过!」

  无月笑笑:「这个小侄倒是亲眼所见,不仅如此,大姊拍出一掌、竟可令围
场南部的沂水断流数息之久!艾旗主不信,下次带棠妹回总舵述职时,我让大姊
表演给您和棠妹瞧瞧。」他这样说倒不是为大姊吹嘘,而是想设法消除罗刹门中
这位悍将对战天鹰的畏惧之心。

  艾龙揪须直笑:「公子说的我咋会不信?这可太好啦,呵呵!让大小姐专门
为咱父女俩表演,我老艾还不至于狂妄至此,总之,往后更不用怕朔州军这帮胡
作非为的家伙了!」

  「艾旗主,眼前这支人马是何来路呢?」无月问道。

  「战天鹰纵兵打下大量地盘后,便把他手下两大悍将之一池必赖封为宣德王,
拥重兵据有河套地区;韩栋则被封为朔州王,拥有山西大片根据地,这个麦腾便
是朔州王麾下的将领,拥兵两万,他的老巢据飞鸿山庄不过百余里,这些年咱们
及附近百姓可没少吃他的苦头。」艾龙说到后来,话中满是忿忿和无奈。

  且说场中,麦腾见毕泰死活不肯交出那个肇事者,渐感不耐,森然威胁道:
「毕副庄主,难道你们为了那个年轻人,竟敢以飞鸿山庄之力对抗天德神君麾下
神威无敌的大军么?」

  这个题目可就有点大了,毕泰很清楚罗刹门目前面临的艰难形势和夫人的战
略思路,非得斟酌一下自己的言辞,他有些犹豫,是否该请示一下旗主的意思再
说?

  艾龙策马上前,接过话头说道:「区区飞鸿山庄自然不敢得罪贵军,不过麦
将军,有件事我们忘了说一下,飞鸿山庄处在北武林地界、每年不得不给罗刹门
上缴保护费,所以罗刹门也承诺会保护飞鸿山庄,我知道天德神君的厉害,可罗
刹女王似乎也不是吃素的。」

  麦腾面色一变,显然罗刹女王母女的赫赫威名他是知道的,脸上露出跟刚才
毕泰一样的迟疑神色,显然处置这种局面超出了他的权限范围,然而他跟毕泰不
同,此地没有上司可以出头,既不能示弱还得留下转圜余地,煞是为难。

  他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罗刹门总舵被朝廷围剿之后,从此变得一蹶不
振,在这种时候,罗刹女王竟肯为区区一座飞鸿山庄出头么?实在令人难信。」

  艾龙不动声色地道:「麦将军不信的话大可试试,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一下,
一旦江湖上这两大巨头斗得头破血流,高兴的只会是朝廷和天门,而天门是一股
什么样的势力,想必麦将军也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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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6章河东狮吼

  麦腾一时没了主意,回头对一名传令兵吩咐了几句。半晌后,一只灰蓝色信
鸽噗喇喇飞起,请示上司去了。

  他的态度变得缓和许多,沉声说道:「艾庄主,姑且不说双方拼斗是否划算,
可做人总得讲点道理,那位年轻人伤了我那么多属下,而且间接导致朔州军上千
兄弟惨遭屠杀,此事若不做一个了结,我没法给手下这么多为天德神君和韩天王
浴血奋战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麦将军想怎么个了结法呢?」

  麦腾扬声说道:「刚才我已说过,交出肇事者,将他斩首示众,这事儿才能
算完!」

  晶儿再也忍耐不住,策马冲上前吼道:「你们这帮强盗!咋反而还有理啦?
我兄妹俩好端端地走在官道上,你们朔州军有两拨人见财色起意,既想劫财又想
劫色,我大哥忍无可忍才出手的!」

  无月怕她吃亏,忙松缰冲到她身边,凝神戒备。麦腾身边有几个裹满绷带的
伤兵,其中一个指着无月叫道:「麦将军,打伤我们的就是这两人!」

  朔州军顿时群情汹涌,齐声鼓噪起来:「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一时
间呐喊声此起彼伏、声势骇人!

  「你们这帮蠢猪!给我住口!」一阵高亢嘹亮、尖锐刺耳的河东狮吼倏然响
起,震耳欲聋,其声势竟似不亚于那么多朔州军的鼓噪之声!

  威力不小的怒吼来自无月身边,他和晶儿首当其冲,双双赶紧皱眉捂住耳朵,
免得耳膜受到严重伤害。他转头一瞧,竟是艾棠这个小泼妇?

  朔州军士兵们似被她如此暴戾的强大气势镇住,一时竟忘了鼓噪。

  艾棠策马冲到麦腾对面,挥舞马鞭指点着那几个伤兵,怒吼:「不要脸的混
蛋!你们不是要讲理吗?自个儿摸着良心说句话,这位姑娘所说的是真是假?」

  那几个伤兵瞅瞅她又看看晶儿,眼中露出垂涎之色,吃过苦头仍色心不改,
随即低头不语,显然承认晶儿所言不假。

  麦腾接过话头大声说道:「久闻艾庄主膝下爱女凶名卓著,路人见之莫不纷
纷走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艾小姐竟也肯讲道理,实在难得。好,此
事且先放放,朔州军那上千阵亡的兄弟又怎么说?」

  艾棠厉声吼道:「他们恶贯满盈、被官军所杀,那是活该!我大哥是受害者,
侥幸遇上官军赶到才免遭烈火焚身之厄,此事咋能算到他头上?要说起来,该咱
们找你算账才对!」

  麦腾听得直皱眉,实未想到一个小小女孩,嗓门咋就那么大?偏偏吼起来声
音还特别高亢刺耳,阵阵尖锐声波轰得他脑门嗡嗡直响,若非要保持首领威仪,
他都想捂住自己的双耳!

  他觉得实在没必要跟这丫头比拼嗓门大,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千余兄弟的
死,飞鸿山庄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吧?要不这小子获救后干嘛不跟着官军走,反而
来投奔你们?」

  「笨蛋!刚才毕叔叔的话你没听见吗?我大哥本就是投奔飞鸿山庄来的,路
上遇袭获救后,自然更要躲进来避难。你怀疑是我们干的,请拿出证据来,否则
就是栽赃陷害!」

  麦腾脸色一变,一个小小的丫头竟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心浮气躁之下忍不住
怒吼:「没家教的死丫头,你……」后面的破口大骂正要纷纷出笼,忽然惊觉失
态,他身为堂堂朔州军两万雄师的统帅,岂能跟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那简直是
自贬身价!

  他心里不住念叨冷静冷静,涨成猪肝色的国字脸才稍稍恢复一些,半晌后总
算勉强能恢复正常说话的语调:「小丫头,如果我们拿出证据,又怎么说?」

  艾棠声嘶力竭地怒吼:「那就拿出来啊!蠢猪!只要拿得出来,本小姐承认
输了理,随你们想怎样,我们奉陪到底!要带我大哥走,那是门儿都没有!」

  看着麦腾那付很想发火怒骂又只好强制忍耐的窝囊样,艾龙颇有些幸灾乐祸,
他最乐于见到的便是爱女把过于旺盛的精力渲泄到别人头上,无论是昨晚的无月
还是今晨的麦腾,否则憋坏了棠儿、倒霉的只能是他。根据丰富的战场经验,他
很驾定,当前情况下没有上峰的指令、麦腾绝不敢轻启战端,眼下这倒霉蛋不过
是在瞎扯拖时间、等待上级的指示而已。

  所以他索性袖手旁观,让凶暴的爱女暂时充当代理庄主、全权由她负责吵架,
反正这是棠儿的长项,自己乐得轻松一回、看麦腾的笑话。

  麦腾心中窝火,挣扎半晌,既不好发火,委实又拿不出马峪大屠杀乃飞鸿山
庄所为的丝毫证据来。

  来之前他曾委派追踪高手仔细勘察过事发现场,阵亡兄弟们身上的刀痕的确
是朝廷那支精锐铁骑的制式弯刀所造成,据沿途目击者所言,那支官军铁骑往南
去了,他立即带人马往南追去,一路上却找不到那支部队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也不知跑哪儿去了?他无奈之下,只好回头找飞鸿山庄的晦气,因为飞鸿山庄离
事发现场不过二十里地,嫌疑很大。

  其实连他都没想到那个肇事者竟真的躲在飞鸿山庄,总算还是有点收获,无
论如何,这人他一定要带走,即便和对方大战一场也在所不惜。他的目光来回扫
视着飞鸿山庄这支庞大的乡勇队伍,人数倒是不少,跟他带来的朔州军不相上下,
可武器比自己的部下更简陋,有些甚至拿着锄头准备上阵,他轻蔑一笑,不过一
帮乌合之众,不堪一击,自己大可一战!

  念及于此,他心中忽地一动,又找到了说辞:「艾庄主,你们既然说马峪惨
案跟飞鸿山庄无关,可一大早这短短时间内,艾庄主怎能这么快就能招集起万余
乡勇?显然你们是早有准备,或者该说是做贼心虚!」

  艾棠的河东狮吼再度发威:「昨晚我大哥侥幸不死、逃回山庄后,本小姐大
怒,立马点起本部乡勇去找朔州军报仇,花了近一夜功夫才集合起这么多人马,
走到半路,正好遇上你们这帮王八加饭桶,倒省了我许多麻烦!废话少说,可敢
出来跟本少庄主一战?哇哇哇!!!」

  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狂吼,她策马冲出,卷起一道滚滚烟尘,挥舞雪亮弯
刀直取麦腾!

  无月骇了一跳,这丫武功不行,胆量倒似比大姊还大!赶紧拔出弯月刀策马
奋起直追,得赶紧把她拉回来,至少也得跟去保护她!

  见爱女和无月疾冲而出、脱离己方阵营,艾龙一下慌了神,棠儿眼看要把事
情搞大,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之内,笑话是看不成了。他忙抬手一挥、随之策马冲
出,毕泰率飞鸿山庄万余乡勇手持各种武器也扑了上去!

  朔州军中那些死于马峪的士兵的好兄弟们多站在前排,见无月出列,仇人相
见分外眼红,顿时激动起来,手持长枪迎头向他冲来,领头的大叫:「就是这个
该死的王八蛋害死了咱三弟,杀了他!」

  艾棠本打算找麦腾的晦气,闻言不禁大怒:「你个死王八蛋!敢对我大哥不
敬,简直找死!」

  掉转马头便朝那伙当先冲来的朔州军士兵狂飙而去,一柄弯刀在她手中舞得
风雨不透且劲道十足,五六支长枪被她砍开,随即手起刀落,那个出言不逊的家
伙顿时人头落地,一泓鲜血由脖子中狂洒而出!

  见爱女为了惩罚对大哥出言不逊的家伙,策马冲过去力斩对方于刀下,艾龙
心中隐然生出一股快意,唯因憋屈太久,反正有公子在这儿,事情闹得再大、夫
人也不会降罪于自己,于是他仍睁只眼闭只眼、索性继续装哑巴。

  无论有理无理,既有人死于对方刀下,此事绝难善了!

  随着麦腾一声令下,朔州军士兵顿时黑压压一片、挺枪向这支乡勇队伍冲来,
双方各万余人马快速接近,前锋已相距不过三十丈,已进入长弓的有效射程之内,
双方都有弓弩手开始弯弓搭箭。

  眼看就要酿成一场惨烈大战,千钧一发之际,先前飞走的那只灰蓝色信鸽呼
啦啦飞来,扑腾着双翅降落在朔州军那名传令兵的肩头上。

  上级的指示终于到了!由于牵扯上罗刹门,麦腾不敢意气用事、擅自挑起事
端,他迅速冷静下来,高举右手吼道:「且慢!」

  万余朔州军士兵快速前进的步伐嘎然而止,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一支令行
禁止、纪律严明的雄师!

  无月瞧得暗自佩服,战天鹰大军凝聚力之强大、战斗力之强悍,由此可见一
斑,不禁为凤吟暗自担忧。原先他心想只要辽东无战事,宣辽军能腾出手来挥师
南下、全力对付战天鹰大军,灭掉这支叛军不过是小菜一碟,可眼下,他已不再
这么认为。

  艾龙也抬手制止了镶红旗的乡勇队伍,先看看麦腾的反应再说,若非迫不得
已,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夫人虽然不太可能降罪,可到时光向总舵解释
这一事件、就够他和毕泰忙活一阵。

             第567章自取其辱

  艾棠却杀得性起,还想冲过去把当先冲来的那七八个朔州军士兵统统杀掉,
却被无月抓住辔头把她强行拖了回来。

  艾棠满心不愿,恶狠狠地叫嚣:「大哥差点被他们烧死,这帮混蛋!竟还敢
找上来无理取闹,让我把他们统统杀光!给你报仇!」

  无月没好气地道:「棠妹若如此胡闹,待会儿恐怕该轮到大哥为你报仇了!」

  艾棠气得直瞪眼,「人家这是在为你出头吔!大哥倒如此打击我,真是好心
没好报!」

  无月抚背安慰她道:「你爹昨天率精锐旗兵杀掉那一千朔州军,已经为大哥
报了仇,今儿你把麦腾气得够呛,算是把利息也一并收回了,这事儿能就此拉倒
最好,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棠妹的。」

  艾棠这才好受许多,没再穷嚷嚷。

  那边厢,麦腾接过传令兵递过来的回信,上面竟有朔州王的亲自签名和画押,
他心中一凛,看来兹事体大!回信仅寥寥数语,大意是:据可靠情报,飞鸿山庄
是罗刹门的一处主要分舵,我们不能四面树敌,尤其是如此强硬的对手,着令速
速退兵。

  无论是否乐意,朔州王既然有令,麦腾也只能遵命行事,带大军走之前,当
然场面话他还是要说的:「艾庄主,那位年轻人伤了我不少手下,他自己也险些
被烧死,相互冲抵,这事儿就此揭过。不过那一千兄弟惨遭杀害之事,我一定会
查明真相,若跟飞鸿山庄有关,或许还会前来讨教!咱们后会有期,告辞!」

  艾龙也拱拱手:「麦将军看来还是怀疑是我们干的,在下也无话可说,不送。」

  艾棠犹自叫嚣:「来呀!找我和大哥算账啊!你想揭过,我还不想就此了结
呐!孬种,我呸!呸!呸!」光骂她还不解恨,又冲麦腾那边狠狠地大吐口水!

  麦腾勒转马头的双手一阵颤抖,费好大心力才勉强压住怒火,心中把这死丫
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兀自率军打道回府。

  晶儿上前与无月并辔而行,看着那小泼妇直摇头:「大哥不觉得,把这丫头
娶回家绝对是一场灾难么?往后光是劝架,就够得你忙了!」

  无月耸耸肩,苦笑道:「没办法,谁让我当年……」他眼下唯一的指望,是
那丫头始终能找到麦腾这类可供她渲泄旺盛精力的对头,千万别把火力对准他!

  他转头对策马过来的艾龙说道:「艾旗主,小侄有急务在身,得赶紧上路了,
咱们就此别过吧,救命之恩我就不多说了,那太见外。」

  艾龙一怔,深感意外地道:「公子这次来到镶红旗的地盘,遇上这么多乱七
八糟的事儿,咱俩尚未好好聊聊呢,这么急着就要走么?」

  无月点点头。艾龙只好吩咐毕泰为兄妹俩准备丰厚的行装、干粮和饮水之类。

  无月转头看着仍满脸乖戾好斗之色的艾棠,不禁一阵头晕,不知该如何打发
她。谁知她竟云淡风轻地说道:「大哥走好,一路保重,记得多来看我,下次来
如果再认不出我来,绝不会象这次那样好过!」

  无月顿时呆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这丫头行事往往出人意表、
不按常理出牌,他始终不太放心,脸上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棠妹先前威胁要绝食,
大哥走后,你不会真的那么干吧?

  艾棠揪住他的耳朵凑上樱桃小嘴说道:「大哥仔细想想,早餐时我说的那些
话,有哪句说了人家要绝食的?」

  无月细细回想一阵,倒的确没有,是自己把她前后说的话串在一起瞎联想了,
不禁讪讪地道:「那就好。」

  艾棠又郑重其事地提醒道:「大哥往后有成亲之类的大喜事,记得一定要事
先通知到我,即便不能亲自来,也一定要让迎亲的队伍带上丰厚的彩礼,大哥有
把握记住么?」

  无月刚想说:大哥脑子里需要记的事儿太多了,未必有把握……

  随即见那丫头拔出锋利宝刀,做出一付看似要在他的或她自己的身上做点记
号、来加强他的记忆的架势,他赶紧拍拍胸膛、斩钉截铁地说道:「棠妹放心,
大哥绝对记得住!」

  艾棠这才收刀入鞘,满意地道:「很好,否则在大哥白玉般的手臂刻上我的
名字,实在影响美观。」

  无月惊道:「棠妹啥时候学会了做纹身?」

  艾棠臻首微摇,「人家才不会,我是用刀在手臂上割出口子,伤口抹上盐,
那样愈合时间较长,等伤疤掉落后就能显出清晰的字迹来。大哥瞧,我这匹马儿
的身上就有我的记号。」

  无月凝神瞧去,才发觉她那匹战马身上可谓伤痕累累,艾棠两个字的笔划被
她割错了好几处,她的办法是深深地多划几刀、把写错的笔划叉掉,再重新写。
原先他还以为那些深深的刀伤是因为激战所致呢,背上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凉飕
飕的!再次为这丫头天才的疯狂脑袋感到震惊!

  临别前,艾龙言道:「公子,山西地界不太平静,到处都有朔州军出没,为
保证公子的安全,请允许我派毕泰率一千精锐旗兵、乔装成江湖人物随护公子和
晶儿姑娘上路,无论公子要去哪儿,都一定要把你护送到目的地。」

  无月忙婉言谢绝,「艾旗主的好意,小侄心领了。不过这次我出行只为游历
江湖,了解民情、增加阅历,人多了反而不好,也容易引起朔州军的注意。」

  艾龙岂敢承担如此大的风险和可能降临到自己头上的罪名?坚决地道:「那
不行!若公子一旦出现意外,我老艾可吃罪不起!除非公子成心想让我老艾掉脑
袋,否则就一定得听从我的安排。」

  无月只好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艾旗主大可放心,我回去就跟夫人说,我
是从飞鸿山庄偷偷溜走的,总之绝不会连累到您就是!」

  艾龙这才罢了,但依依惜别之后,他依然派出手下大批得力高手乔装改扮,
一路上暗中追随兄妹俩、小心加以保护。这支阵容极其强悍的卫队出发前,他给
旗兵队长下达的命令是:在你们这五百人统统战死之前,若公子受到伤害,不仅
你们、连家属的荣誉也会受到严重损害!

  对于这帮女真勇士来说,这恐怕是比死亡更可怕之事!

  离开飞鸿山庄后,无月和晶儿乘坐驷马大马车、沿官道一路往东北方而行。
他暗自埋怨艾龙,竟弄来一辆如此气派的豪华大马车送他招摇过市地上路,沿途
实在太过打眼,很容易招来朔州军的拦截。无奈晶儿丽质天生,即便戴上面纱也
依然引人注目,骑马赶路更不合适,他也只好将就了。

  他心中很有些忐忑,唯恐路上再惹上麻烦耽搁行程,便不断催促艾龙派来的
马夫加快行车速度。途经的各乡镇依然人丁稀少,跟他在马峪镇所见到的情形大
同小异,打尖投宿基本不太可能,好在艾龙准备的各类生活用品足够充分,宽敞
的车厢里应有尽有,兄妹俩吃住都在马车上,除了方便都很少下车,尽量少露面。

  然而无月担心的情况并未出现,一路上风平浪静,虽然也不时会遇上朔州军
小股部队,可奇怪的是,每当那些士兵上前拦截马车、想要盘问或加以骚扰的时
候,总会出现一伙身手不俗的江湖人物把他们引开,马车得以不受干扰地继续前
行。这样的次数多了,无月用脚后跟也能想得出,这一定是艾旗主派来、经过乔
装的大批高手所为。

  随后马车所到之处的地势渐行渐高,已进入太行山区,继续往五台山进发。
眼下已无官道可走,好在太行山山势东陡西缓,乡间道路还不算崎岖难行。而且,
虽已进入山区,途经的各乡镇反而渐渐地人丁兴旺起来,与之相对应的是,近段
时间时常给兄妹俩带来麻烦的朔州军、则基本上不见了踪影。

  经过近两天的长途跋涉,马车抵达离五台山尚有六十多里地的豆村镇,眼下
正值午时,马车行驶在古朴的小镇街道上,马蹄敲击青石路面的踢踏声、街边铺
面里不时传来的伙计招徕客人的吆喝声、菜下油锅的嗤嗤声和锅铲炒菜时在锅边
磨出的那种尖锐的嘎嘎声,混杂在一起,显得既喧嚣又刺耳!

  然而即便是一向喜静的晶儿,此刻听在耳中竟也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宛若重
返人间!更关键的是,在这一片嘈杂声中,还有阵阵酒香菜香扑鼻而来,再再撩
拨着兄妹俩的食欲。

  无月掀开车帘,但见街上行人络绎不绝,男女老少都有,一派远离战乱的清
平景象,至少是暂时的。他吩咐马夫在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酒楼大门边停下,
兄妹俩一路上啃干粮也腻了,终于难得有机会打打牙祭。

  眼看着经历千难万险、很快就要抵达目的地,无月兴致颇高,特意要了几壶
酒,跟晶儿相对小酌,庆贺一番。或许见兄妹俩气势不凡,酒楼那位一脸和气生
财相的老掌柜亲自前来侍候,忙前忙后地上酒送菜。

  在老掌柜热情洋溢又不失恭敬地招呼一声,转身要离开雅座的时候,无月忙
叫道:「老人家暂请留步。」

  老掌柜笑呵呵地道:「公子不必客气,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无月笑了笑说道:「咱兄妹俩初来乍到,对此地不太熟悉,见到这个小镇上
市面太平、行人熙攘,在下想问问,难道你们都不怕朔州军前来骚扰么?」

  老掌柜摇头笑道:「此地东北方的飞狐陉乃山西通往京师的战略要道,几年
来一直被官军所牢牢占据。咱们这儿目前是官军控制的区域,朔州军尚未打过来,
市集还算热闹,所以公子不必担心、大可安心饮酒。」

  无月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谢谢老丈了!」心中暗忖,以朔州军如此高歌
猛进的势头,恐怕要不了多久,太行山西麓这片广大地区也势将沦陷,即便官军
重兵驻防的飞狐陉还能坚守多久,也很难说呢!

  酒足饭饱之后,他和晶儿登上马车继续赶路,于午后终于到达五台山山门前。

              第568章故人

  五台山自古以来便是灵气充沛的修真之处,不少洞天福地散布于山区各处,
原本并无山门,是魔教前些时来到此地扎根后才新建的,雕镂精致宏伟的牌楼上
犹自散发出淡淡的油漆味儿。

  当然,与其说这是一道山门,还不如说是一个迎宾阁更合适。无月下了马车,
进入山门跟一位迎上来的魔教教徒了解一下情况。这位魔教教徒三十多岁年纪,
非但不象他想象中那种凶神恶煞的模样,相反倒象个风度翩翩的中年文士,而且
热情洋溢、颇为健谈,自称名叫羊山,专门在这儿负责接待来宾的。

  通过一番攀谈,无月才了解到,五台山其实并非一座山,而是由五座山峰东
台望海峰、南台锦绣峰、中台翠岩峰、西台挂月峰、北台叶斗峰环抱而成的一个
方圆三十多里的广阔区域,这五座山峰峰顶地势平坦宽阔、林木稀少,犹如垒土
之台,故而得名,亦称为台内。植被以草地为主,由草甸、草原、灌丛构成,是
优良的夏季牧场。

  这座由魔教新修的山门之内,就是大名鼎鼎的显通寺,不过自从魔教入驻之
后,这座名声显赫的寺院遭到一场数百年不遇的浩劫,僧侣被统统赶走,大殿被
改为魔教弘扬教义之处,后殿中那一座座堪称奢华的院落,如今被魔教用来接待
由各地赶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贵宾们。

  无月转头瞧瞧山门内,气势宏伟的大殿前有一个很大的广场,问道:「羊兄,
数天后即将举行的比武招亲大会,应该就是在这座广场中举行吧?」

  羊山摇头笑道:「不,这次比武招亲的主会场,是在显通寺以东的黛螺峰上。」

  无月奇道:「据在下所知,这次闻讯赶来与会的各方年轻俊杰人数不少,黛
螺峰之上能有多大?岂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岳公子有所不知,黛螺峰顶地势平坦宽阔,面积多达近十亩,跟别处的山
峰有所不同。咱们教主选中那儿作为比武擂台有个更重要的原因,黛螺峰从下往
上仰望千余级台阶、犹如天梯,参与比武的选手一步步登上峰顶,足以激发出力
争上游的豪情壮志。」说到教主二字时,羊山双掌合十、一脸虔诚,以表敬意。

  无月此前已戴上大姊送给他的另外一张人皮面具、换上一套平时很少穿的蓝
衫,乔装改扮后化名为岳舞啸,故而羊山如此称呼他。若他知道这张人皮面具跟
第一张一样,也是用人皮做的,而且依然是大姊采用无比残忍的方式用活人皮做
的,因为她觉得这样制作出来的面具才更逼真,不知他还会不会戴上?

  此刻听羊山提起教主,他趁势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此说来,贵教教主此刻
就在黛螺峰之上吧?」

  谁知羊山轻轻咳了一声,再次摇头说道:「咱们教主身份尊贵,驻跸之地敝
人也不得而知,只知道教主绝对不会在黛螺峰上。」

  他似乎不愿多提此事,转过话头说道:「岳公子风度翩翩、必然身怀不俗武
功,想必也是前来参加大会的吧?」

  无月点点头,以化名让羊山做了登记、正式报名参加这场声势浩大的比武招
亲大会。他倒不是想抱得美人归,而是最近反正闲得无聊,想瞧瞧这位神秘的魔
教教主到底有何能耐,又是何许人物,竟能忽然间便在江湖上掀起如此滔天巨浪?

  可晶儿并不理解这一点,在他报名填表时,在他腰间狠狠拧了好几下,也未
能阻止他如此堕落的行为,直恨得牙痒痒!

  办完报名手续之后,羊山带着兄妹俩出门,无月和晶儿依然登上马车,羊山
则坐在车辕上给马夫指路,进入山门、穿过广场,沿雄伟大殿右侧的宽阔马道往
后驰去,足足走了好半晌才到达供来宾歇脚的后殿之中,令无月不由得惊叹这座
寺庙之大。

  待下了马车举目四望,他再度惊讶地发现,这座后殿之大也远超他的想象,
但见一座座跨院精舍错落有致地散布于花树之间,彼此由曲径通幽的花径相连,
在中间有一片亩许大小、由青石铺成的空地,可供人晚饭后活动活动。

  马车停在后殿中一座独立的耳房门外,羊山颇为客气地解释道,他尚需到里
面去简单地做一个住宿登记。

  在无月想来,顾名思义,魔教该是个邪恶的武林门派,教主也一定不是什么
好路数,前来向她求亲的多半是些不入流的角色,哪知此刻他仔细四下一瞧,不
禁有些傻眼!

  但见按号码编排的各个小院门外停的全是奢华大马车,进入耳房登记处签名
时,他特意翻看了一下登记册上的房客名单,果然都是些家世显赫、人品武功绝
佳的武林后起之秀,诸如少林寺方丈枯佛禅师最宠爱、也最优秀的俗家大弟子叶
惊天,武当掌门玉清子老来得子、视为掌上明珠的独子张烈,以及华山派掌门季
无瑕的独子季云天……等等都赫然在列!

  随后羊山在前面带路,把兄妹俩安排到三十五号精舍歇息,这座很不起眼的
小院儿紧靠进入后殿的大道边,不仅小,而且院门外人来人往,很是吵闹。

  羊山前脚刚走,晶儿便嘟起樱桃小嘴不满地埋怨起来:「这家伙表面上看起
来对咱们客客气气,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势利眼,大哥瞧瞧,后院中那么多金碧
辉煌的上好宅院,他偏偏给咱们安排一个如此寒酸的地儿!」

  无月笑笑没说话,自己所用的化名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在前来参赛的这些武
林世家子弟和年轻俊彦之中根本不值一提,人家能对他如此客气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无论怎么,魔教接待所有来宾还是堪称周到,兄妹俩在厅里坐下没一会
儿,便有两位十七八岁的丫鬟行了进来,宣称她俩负责侍候入住这座院子里的来
宾。

  无月点点头,也不客气,让她俩打来热水洗洗手脸、擦擦汗,一路风尘仆仆
赶来,本想洗个澡的,可这会儿连晚饭时间都没到,只好等等了。

  侍候兄妹俩净手之后,她俩又端来一壶香茗和两盘看上去还算精美的点心。
无月抿了一口茶,觉得还行,好久没尝到像样一点的香茗了,他几口喝干,拿起
一块桂花糕吃起来。

  晶儿则滴水不沾,也没动点心,看似准备等他被迷倒后随时出手救人的模样?

  无月觉得她过于小心谨慎了些,可两个丫鬟一直侍立身边,他又不好说什么,
也懒得管了,先垫垫肚子再说。

  晶儿气鼓鼓地瞪着他,憋了半天总忍不住很含蓄地提醒道:「大哥,马上就
要到晚饭时间了,你这会儿吃这么多点心,晚饭时怎么还吃得下?」她的打算是
这几天还是啃肉干和面饼将就过去算了。

  「唔……」无月嘴里嚼着东西,含含糊糊地正想答话。

  这时,两位大约二十多岁、颇有姿色的女子袅袅娜娜地行了进来,无月抬头
瞄了一眼,没啥反应,继续吃点心,心想多半是魔教的人。晶儿则很不耐烦地道:
「你们是谁?跑进来干嘛?」刚才那两个丫鬟进来她就很不爽,这下又来俩,其
心情可想而知。

  走在前面的女子笑道:「晶儿姑娘,一别才不过两天,你就不认得咱俩啦?」

  晶儿一愣,上下打量她俩一阵,总算认出她俩便是在马峪镇那座被烧毁的民
宅中、把她扶出地窖的那两位女将,后来在飞鸿山庄之中也好几次碰面,不过此
刻她俩已换成仆妇装束,一见之下没能认出来。

  她诧异地道:「哦!是你……两位大姊呀,你们怎么跟来了?」

  走在前面的女将遣退那两名丫鬟,后面那位关上厅门之后,才双双对兄妹俩
敛衽为礼,后面那位女将笑道:「公子离开之后,旗主马上便派出大批高手一路
暗中尾随而来,咱姊妹俩费了好大功夫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呢。公子和姑娘到达此
地之后,队长信不过魔教派出的丫鬟,特意吩咐咱姊妹俩留在公子身边精心侍候。」

  无月心知她俩在镶红旗中地位不低,都是副队长级别,很有些难为情地道:
「两位大姊都是能征惯战的沙场老将,在下怎么好意思劳驾你们来侍候?」

  前面那位笑吟吟地道:「公子长居本门总舵,当知无论是精卫队还是罗刹旗
兵,将士们都有双重身份,有事时上阵冲杀,平时则从事各种日常工作和杂役,
咱姊妹俩平时在飞鸿山庄之中就是仆妇们的班头,干的也是侍候人的角色哩,公
子不用如此客气。对了,我叫螭蕊,我这位妹子叫敏娜,公子叫咱俩的名字就行,
大姊的称谓咱俩可万万当不起!」

  无月叹道:「艾旗主真是有心,都说过不用的,可无论怎样,两位姊姊回去
后务必代我向他道谢……」

  敏娜笑道:「公子放心,我和蕊姊一定把话带到。」

              第569章故人

  无月想及来时的路上除非有事故发生,从未见到那些镶红旗高手的踪影,连
他的灵识竟也未能察觉,不由得问道:「对了,此刻咱们的人都在哪儿呢?可都
安顿好了么?」

  螭蕊言道:「他们跟咱姊妹俩一样,都经过了乔装改扮,这类行动大伙儿往
常已执行过无数次,自有安身之处,公子大可不必操心。另外,有事时他们才会
现身,平常绝不会打扰到公子的。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咱们随身带得有上好食
材、清水和餐具,参加大会这几天有咱俩侍候公子和晶儿姑娘的饮食即可,就不
用魔教的闲杂人等过来了。」

  无月皱眉道:「这也太麻烦了吧?」

  晶儿则拍手笑道:「好呀好呀!我也不用成天啃干粮啦!」

  人家已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无月也不好过于坚辞,「那……两位姊姊请坐,
喝口热茶,这一路奔波,也够辛苦你们的!」

  她俩倒也不客气,挽壶替兄妹俩续上香茗,随即坐下自斟自饮。螭蕊笑道:
「向闻香公子为人温和可亲,从不恃宠而骄端架子,在马峪和飞鸿山庄之中咱跟
公子交往不多、倒不觉得,这会儿才知果然名不虚传。所以,咱姊妹俩想求公子
一件事。」

  「不用客气,尽管说。」

  「请公子签名留念,可以么?」话虽如此说,螭蕊转头对妹子眨了眨眼。

  敏娜会意,起身从包袱中取出文房四宝,将一张上好宣纸铺在案几上,砚台
里加上清水开始磨墨,三两下便已弄妥。螭蕊则将一支从未用过的狼毫笔郑重其
事地递给无月,姊妹俩看似早有准备。

  无月推辞不得,提笔沉吟半晌,蘸上浓墨挥毫,龙飞凤舞地题写了一首诗,
并签名画押。

  敏娜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看,喃喃念道:「丽人一行双飞燕,铁血沙场驰红颜
……真是好诗吔!这手字也唯有大书法家可比!」

  无月摆摆手道:「临时献丑而已,姊姊实在过奖了!」

  螭蕊凑上来一瞧,也是喜不自胜,「真是谢谢公子啦!咱把公子的手迹挂在
厅中,不知会羡煞飞鸿山庄多少人!」

  「姊姊这主意不错!」敏娜一脸喜色地吹干墨迹,小心翼翼地卷好宣纸、如
对待名家真迹一般珍而重之地收进包袱之中。

  这时,外面传来几下剥啄敲门声,敏娜忙起身过去打开院门,见一位中年文
士当门而立,她皱皱眉问道:「先生有事么?」

  中年文士拱拱手笑道:「请问岳公子在里面吧?在下有事找他。」

  敏娜一愣,「岳公子?这儿哪……」她随即醒悟,多半是公子用了化名,忙
硬生生转过话头说道:「公子在,请进。」

  虽已来到中原多年,但平常在飞鸿山庄之中,罗刹旗兵之间仍习惯于用家乡
的女真语交谈,她的中原话始终不太流利,发音总带点塞外白山黑水间的腔调,
故而出门在外大家只能尽量说得简短些。

  她带着中年文士行入大堂,这个一进院儿很小,走不了几步就到了。无月抬
头一看,却是羊山,遂起身拱手笑道:「原来是羊兄,不知此来有何见教?」

  羊山长揖为礼,有些难为情地道:「方才接待岳公子过于匆忙,招待得过于
简慢,尚祈岳兄见谅!」

  「羊兄说哪里话来?在下此来正多有叨扰哩!」

  羊山沉吟半晌,似在思索较为恰当的说辞,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是这样的,
先前敝人在登记处未能看清,后面尚有一座九号院子空着,结果让岳公子屈就在
这栋比较吵闹的小院子里,真是不好意思!所以这会儿想烦请岳公子贤伉俪随敝
人一行,移驾到九号院去歇息。」言罢转头扫了螭蕊姊妹俩一眼,搞不清自己这
样的称谓是否适合她俩?

  晶儿神态自若。螭蕊姊妹俩脸上一红,只是瞅着无月,没言语。

  无月也乐得装糊涂,笑道:「既如此,那就有劳羊兄带路,咱们过去吧。」
心中暗想,此事显然不象他所说的那么简单,莫非是因为艾旗主派来的人跟魔教
中的某个首脑打过招呼么?

  他抬眼瞅瞅螭蕊姊妹俩,但觉她俩除了玉颊上稍显娇羞,并无其他任何异常,
分明又不象啊!这事儿还真是有些蹊跷!

  「谢谢岳公子海涵,请!」羊山恭声说道,随后转身带路。

  和吵闹狭小的三十五号院不同,无月新入住的九号院位于相对僻静的后殿东
北角,这座三进院落占地颇广、四周由一簇簇金莲花所环绕,正室内的布设极尽
奢华。这样一座环境优雅清静的精舍显然应该是专为招待贵宾所用,绝不至于被
负责接待他的羊山所忽略、竟会无意中把它空了出来。所以,无月就更觉得奇怪
了,又不好多问,只好闷在心里!

  再次安顿下来之后,不过申末酉初时分,天色尚早,螭蕊姊妹俩开始收拾屋
子,以及准备一顿丰盛晚餐。无月心想拦也拦不住,索性不再客气、由得她俩忙
碌去了,他则跟晶儿一起出去走走,一路上竟遇上好几个他认识的。

  令他惊讶的是周岩也来了,那身行头任人一眼便能瞧出不愧是天下首富之家
的大少爷,神情轻松惬意、招摇过市,长孙寒和小青一左一右紧挨着他莲步姗姗
而行,不时相互瞪视一眼,对彼此的强烈不满都很明显地写在脸上。小青也换成
少妇的发式和装束,看来已如愿跟周大少爷成亲,恐怕最多只能做老二了,她怎
么也斗不过长孙寒的。

  另有两行莺莺燕燕的丫鬟分别跟在她俩身后,周老爷看来对他这位独子疼爱
之极,不仅遂他的意,把这两房都绝对堪称门不当户不对、其中有一位年纪也很
不合适的儿媳,统统娶进堂堂的周家大门,还把自己最好的保镖全都派来随行保
护。

  这些灰衣高手无月曾在暮云府中见过,哦~当时还叫周家大院。他暗自庆幸
自己幸好易过容,否则如此迎面相遇,周大哥铁定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尚未见识
到那位神秘的魔教教主、倒先惹来一身骚!

  更令无月感到意外的是,他散步回来时,竟在九号院门外的花径上迎面遇见
了艾米!

  昆仑派两大高手四长老胡宇和五长老张长胜随护艾米左右,另外还有两个侍
候他起居的小书僮。近三年过去,当年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家伙已长成一个剑眉星
目、英俊不凡之翩翩美少年,连面罩轻纱的晶儿也忍不住多看他一眼。若非随侍
身侧的昆仑派两大长老,无月几乎已认不出他来。

  无月一向最疼爱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弟,一心想过去跟他亲热一番,可想想在
这种场合下不太合适,若艾米以飞鸽传书向他的姊姊告状,丽儿会发飙不说,作
为校长的线人,势必还会转告给大姊和晓虹,大剌剌的大姊定会被贞雯那妞套出
口风……这样几乎就等于家里那帮母老虎全都知道了,自己回去后她们恐怕活吞
了自己的心都有!

  然而他也不忍就此离去,与艾米擦肩而过之后,只管看着艾米走过去的飘逸
身影呆呆出神。他如此异常的举止神态不仅令晶儿大惑不解,也引起了艾米的注
意,转头看着他愣怔半晌,竟然走了回来,朝他和晶儿各自拱拱手笑道:「这位
大哥、这位大姊,你们好啊!」

  无月避之不及,但觉尴尬万分,挠挠头一时间不知该说啥才好,半晌后才支
支吾吾地道:「你、你……我、我……」

  他的如此反应更令晶儿摸不着头脑了,大哥平时不是这种畏首畏尾的人呀?
艾米也是莫名其妙:「这位大哥,您这是怎么啦?」

  无月但觉他说话的语气不对,不禁哑然失笑,自己脸上有人皮面具啊,艾米
压根儿没认出自己!他定定神拱手还礼,笑道:「请问赛公子也是前来参加比武
招亲大会的么?」

  艾米愣了愣,愕然道:「您认识小弟?」

  无月惊觉失言,忙掩饰道:「哦~我是在访客登记名单上看到七号院住的是
赛公子,而你刚才从那里面出来,故而……」

  艾米释然,笑笑说道:「原来如此。其实我来五台山主要倒不是为了比武,
而是听说这次大会盛况空前,参与者几乎囊括神州武林年轻一代中的所有高手,
小弟见猎心喜之下忍不住前来凑凑热闹、只是想长长见识而已。结果来了之后发
觉传闻果然属实,九大门派及各大有名的武林世家都有杰出子弟前来报名参与盛
会,嘿嘿~小弟即便想参加也毫无机会,索性都懒得报名啦!呵呵~」

  无月深有同感,原本还担心艾米参与大比武若出啥事儿的话,他绝不能袖手
旁观,或许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并影响到行动计划,闻言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见
他依然如此坦诚直率,两三年过去性格倒没啥变化,不觉愈发喜爱,遂笑道:
「这样也好,不过赛公子乃昆仑赛掌门精心培养的接班人,虽年纪轻轻,据闻一
身武功已不容小觑呢!你这样说实在过谦了。」

  他这些都是听丽儿说的,倒也并非随口胡诌。

  艾米热情地笑道:「咱们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小弟颇有一见如故之感,大
哥别这么客气,叫我艾米就行,这样随便些。听大哥的语气,好象是要参加大比
武咯?对了,恕小弟一见如故之下竟如此失礼,尚未请教大哥贵姓?」

  无月笑笑:「在下岳舞啸,的确是来参加大比武的,不过既然来了这么多顶
尖高手,我的希望看来很渺茫咯。」

  艾米把这名字在脑子里过了几遍,作为九大门派中排名第五的昆仑派少掌门,
且随父母在武林中交游广阔、人脉极广,他不认识的名人、尤其是少年高手还真
没几个,可眼前这位秀出群伦、令他见过一眼便不由得心生好感的大哥,风度超
凡脱俗,怎么看都该是一位名门公子才对,自己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可不知怎地,他总感觉这位面目陌生的翩翩佳公子非常亲切,不由得凑在他
耳边、将自己劳神费力搜集来的那些夺标大热门的所有资料详细地告诉无月。

  说得差不多之后,艾米抬头看看天色不早,又热情地邀请他和晶儿去他那儿
做客、把酒言欢。

  无月本就想跟他多亲近亲近,套问些赛伯伯和莉香阿姨的近况,很长时间不
见,他怪想念他们的,便让晶儿进去跟螭蕊姊妹俩打个招呼,说他在院门外偶遇
故人相请、把酒言欢,就不回去吃晚饭了。

  席间,一直一言不发的晶儿笑道:「艾米……哦~请恕大姊这样叫你,你父
母没一起出来么?」

  艾米笑笑:「两位老人家才不愿来呢,说这是瞎胡闹,再说我娘最近不慎意
外怀孕,更是无法远行。我缠着娘求了半天她才答应放我出来见识一下的,不过
条件是不能报名参赛。」

  这事儿尚未听丽儿说起,无月诧异地瞄了他一眼,莉香阿姨当年把他由一个
懵懂无知的男孩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之时曾言及,她对艾米也做出过这样的性指
导,在艾米开始想女人时、她以自己丰满成熟的肉体满足了艾米亢奋的性冲动。
不禁暗忖,难道莉香阿姨跟艾米从那以后一直保持着不论的母子性关系?若是的
话,肚里的胎儿多半也是艾米的杰作了!

  念及于此,他心中不由得兴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立马赶回柳家堡,选择亲娘
的生理佳期跟如狼似虎、需索无度的娘反复性交,且绝不再作弊,让娘孕育过他
的胎宫再次孕育出他的子女!

  但听晶儿言道:「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会儿你即便报名参赛,你
的爹娘也管不到啊。」

  无月不由得直皱眉,这死丫头,你这不是成心怂恿艾米去冒险么?忍不住跟
她直打眼色,希望制止她的这类有害言行。

  晶儿冲他翻翻白眼,都懒得理他。

  还好艾米摇头说道:「小弟既已答应我娘,自然不能说话不算数,唉~虽然
有些遗憾,但也没招啊!」

  晶儿笑道:「看来你在家里还真是个乖孩子,呵呵!」

  艾米答非所问地道:「大姊虽面罩轻纱,但想来定是绝色美人,否则也不必
蒙面了,呵呵~跟大哥站在一起真的好象一对金童玉女,来,小弟敬大哥大姊一
杯,祝你们恩爱一生、白头偕老!」

  晶儿听得眉花眼笑,对这个口齿伶俐的小弟更是喜爱有加,举杯一饮而尽,
笑吟吟地道:「谢谢艾米!也祝你早日找到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呵呵~你如
此出色,没准儿都已经有了吧?」言罢想起大哥此来的目的,心又禁不住一沉,
恶狠狠地瞪了无月一眼!

             第570章心钧摇荡

  艾米脸上一红,这话可不好回答。

  无月瞧他这副模样,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没错,不禁有些担忧,艾米尝试过
抱着母亲颠鸾倒凤、欲仙欲死的滋味之后,会不会沉迷其中无力自拔,心理上有
了问题,从此对少女没了兴趣?

  他邀艾米干了一杯,趁势替他解围道:「晶儿这是啥意思啊?想当小媒婆么?」
想了想又问艾米:「这次比武招亲大会在江湖上引发轩然大波,大会尚未举行便
有数十名武林成名高手丧生、搞得如此轰动,总该有个由头吧?莫非那位魔教教
主曾亮过相,的确是一位绝代倾城么?」

  艾米皱眉道:「亮相?小弟倒是但愿如此,好一睹佳人风采哩」

  无月诧异地道:「既如此,那些大小门派和武林世家相互间还斗个什么劲?」

  艾米神秘一笑,「是因为魔教教主的一幅画像,这幅画像不知为啥流入了江
湖,立即引发轰动!据说,最初得到画像的是某位豪门子弟,他一睹画像上美人
之绝世风姿后,顿时陶醉其中、立马出高价延请京师有名的张大画师加以临摹,
随即原画立马被魔教追回。据传共临摹下十幅画像,也不知真假,各大门派和武
林世家子弟闻讯后纷纷上门出高价求购,由于僧多粥少、价格被抬得越来越高,
即便这样也缺货,偶尔有一家表示愿意出让,求购者总是蜂拥而至,拍卖时叫价
已高得离谱都还很难成交,场面火爆到屡屡失控………」

  无月奇道:「怎会如此呢?再高的价也该有个止境吧?」

  艾米说道:「可不是嘛!拍卖会上起初还只是竞价,可这些公子哥儿都是腰
缠万贯的主、个个必欲得之而甘心,到后来便成了斗气,一言不合之下时常大打
出手,由于这些公子哥儿不是各大门派的少主便是武林世家的继承人,往往引发
各大门派和武林世家之间的大规模冲突。」

  「哦?那幅画像到底有何神奇之处?再说了,既然临摹的赝品都如此值钱,
持有者再拿赝品去找画师多临摹一些来出售不就完了嘛,何必搞得这么紧张?」

  艾米直摇头,低声说道:「大哥没见过临摹下来的画像,否则就绝不会再这
样说了!」

  无月不禁皱眉,「莫非艾米兄弟见过么?」

  艾米凝目沉思半晌,一脸犹豫不决之色,半晌后才下定决心般地毅然说道:
「我跟岳大哥一见如故,实也不该藏私,大哥跟我来……嗯~大姊……」他边说
边目注晶儿,一脸左右为难之色。

  晶儿气呼呼地道:「你们尽管去欣赏那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我才没兴趣!」
她岂止没兴趣,简直恨死那位魔教教主!

  艾米长舒一口气,目注胡张两位长老微微点头示意,他俩迅速关好厅门,分
左右而立,如临大敌般凝神戒备。

  艾米这才拉拉无月的衣袖,带他进入内室,小心谨慎地四处打量一阵之后,
由上了几道锁的衣柜里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只长形木匣,启开锁扣拿出一卷画轴,
挂在墙上一边小心翼翼地缓缓展开,一边低声说道:「小弟实在幸运之极,毕师
兄跟那位张大画师沾亲,很早便获悉此事的由来,并立马转告小弟,我当即让他
带路,拉着胡张两位师叔远赴京师求购,卖得很便宜,不过才三万两银子而已……」

  无月张口结舌地道:「三万两银子?老天!不过一幅临摹的赝品,这还算便
宜啊?」

  艾米脸色一沉,隐隐有些不悦地道:「大哥瞧瞧画儿再说……你知道现在拍
卖时竞价到多少了?三十万两!还很难落槌买到手哩!」

  无月凝神看去,是一幅仕女图,画中美人体态婀娜、魅力四射,容貌……因
为有轻纱蒙面,面目模糊难辨,仅能依稀瞧出一点轮廓,然而不知怎地,总觉必
定是一位绝代倾城,他并非没见过绝世美人,而且还不止一两个,但瞧得久了,
竟不由自主地有种心钧摇荡之感!

  他不禁皱眉沉吟:「这……这到底是咋回事?」

  艾米立马珍而重之地收好画轴,低低地道:「大哥这下总该知道,要想画得
传神,这幅画不是那么好临摹的吧?以张大师的功力,不过临摹了几幅这样的画,
才五十岁的人一夜间竟须发全白、看似整整老了二十岁!而且得到这幅画的人几
乎都不愿出售,无论多高的价格,小弟也是这样。所以,小弟珍藏这幅画之事,
大哥可千万别外传,否则非给昆仑派惹来大祸不可!」

  无月见他说得如此郑重其事,很有些不以为然,心想这至于么?但他还是点
点头说道:「艾米兄弟放心,小兄绝不会说出去的。」

  艾米长叹一声:「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幅画连胡张两位师叔都没见过,今
儿我竟舍得拿出来给大哥瞧,连我自己都莫名其妙!总觉在哪儿见过大哥似的,
感觉好亲切……」他边说边皱眉沉思,一付百思不得其解之态。

  无月生怕他看出破绽,忙道:「咱们还是出去接着喝酒吧。」拉着他就往大
厅走去。

  兄弟俩回到席间尚未坐下,但听外面一阵喧哗,他们出去一看,院门对面数
十丈外那棵大槐树下有两拨人在群殴,旁边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他们上前一打听,
原来近两天风传大名鼎鼎的武林世家、蓟州李家堡的少堡主李子豪收藏着一幅魔
教教主的临摹画像,华山派掌门季无瑕的独子季云天登门求购,不知怎么闹僵,
遂各率本门高手相约此地决斗。

  而且据说李少堡主由于这个传闻已跟好几个上门求购画像的门派少主发生激
烈冲突,可谓不胜其扰!

  无月在凤吟宫期间曾数次以飞鸽传书相约、前往李家堡跟君怡幽会,两地相
距不过两百余里,往来很方便。君怡曾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家人,说是自己的手帕
交之子,所以李子豪他认识,是君怡的长兄之子、李家堡未来的继承人,深受老
堡主的宠爱,而且跟他一见如故,在堡中时曾邀他喝过几次酒,二人以兄弟相称,
聊得颇为投缘。

  无月心中一动,李家堡家风严正、对子女教育有方,这一点在君怡和芷容身
上即可看出,虽倍受长辈们的疼爱,但李大哥为人正派、谈吐得体,绝非一般纨
绔子弟可比,为啥竟也会为了那个甚至都从未露面的魔教教主……可无论如何,
若他吃了大亏,我可不好意思袖手旁观,到时说不得只好请动胡张两位长老一起
上前劝架了。

  还好,李子豪及其随行的李家堡高手们均非弱者,华山派虽略占上风,但一
时间也难以击败对手,双方斗得难解难分,各有几名高手已然挂彩!

  然而尚未等到无月担心的那种恶劣局面出现,仙风道骨的武当派二长老银宏
道长率一帮武当高手匆匆赶来,将双方隔开之后银宏道长大声说道:「明天比武
招亲大会就要正式拉开帷幕,到时候大家尽可上擂台去大显身手,但眼下么,请
季公子和李公子且给老朽一个薄面,别再做此无谓之争吧!」

  银宏道长在武林中德高望重,他的面子自然不好不给,季云天虽心有不甘,
也只好拱拱手撂下一句客气话、率华山派高手们退去。这边厢银宏道长跟李子豪
寒暄一阵之后,颇为亲热地拉着他一起走了,武当和李家堡众高手尾随而去。

  但场中并未就此安静下来,大家仍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位旁观者撇撇嘴
说道:「银宏道长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这次他是随武当掌门玉清子视为掌上明珠
的独子前来赴会的,据说那位少掌门也对这幅画必欲得之而甘心,为此可没少花
心思。瞧银宏道长临走时跟李少堡主那么亲热,弄不好也是有所企图呢!他手中
若真的有那幅画,面对强大的武当派不知还能不能熬得住不放手?」

  无月拉着艾米往回走,不解地道:「无论那幅画有多么名贵,做生意讲究的
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李公子手中即便真的有,他不愿出售也就算了,季
云天哪有强买的道理?为此还跟人家大打出手、更是不可理喻!李公子也是,不
理他就完了呗,何必如此斗气?」

  艾米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直到回到席间坐下,他才低声说道:「这跟一
种流行的说法有关,据传魔教教主的招亲活动在这些豪门子弟入住五台山的那天
起就已经开始,她随时都可能在暗中观察着每个参赛者的表现,那些没有血性的
家伙即便最终脱颖而出、也休想得到她的青睐……」

  无月皱眉道:「这样说来,她岂非食言而肥?」

  艾米摇摇头:「那倒也算不上,大哥恐怕未曾仔细阅读过大会章程,上面写
得明明白白,获胜者得到的美人有两种可能,一个是魔教教主本人,还有可能是
她的一位闺中密友,那也是一位大美人。具体是哪种结果,取决于她对最终获胜
者是否满意……人家既已有言在先,自然算不得不讲信用了。」

  无月释然道:「所以但凡发生纠纷,双方便会谁也不肯相让、非斗个你死我
活不可?而且还是故意做给魔教教主看的?」

  艾米点点头:「可不是嘛!小弟来此之后,这种数十人参与的决斗已亲眼目
睹过好几次,丧命的都有!那些我没看见的龙争虎斗也不知还有多少起?所以,
我才一定要大哥替我保密,否则定会变得跟李公子一样,各种各样的麻烦事接踵
而至。」

[ 本帖最后由 表情 于 2014-6-25 16: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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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1章黛螺峰

  晶儿咕哝一声:「莫名其妙!这些家伙难道没见过美人么?」

  艾米脸色一变,看似很不受用,但也不好说啥,半晌后他才又说道:「大哥
的口音清脆悦耳,实在很特别,小弟总觉得在哪儿曾听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边说边做出凝目思索状。

  无月唯恐他想起来,赶紧把话题扯开,随即他借酒意盖脸,很技巧地打听了
一下伯伯阿姨的近况,得知均安好,他这才放下心来,眼见天色不早,遂谢辞艾
米和胡张两位长老,和晶儿携手回到自己的九号小院。

  在螭蕊姊妹的侍候下,无月和晶儿洗漱已毕,临到各自回房歇息时,无月喝
了酒话多,开玩笑地对晶儿说道:「真是悔不该在路上跟你做了那事儿,否则让
你配艾米倒合适,呵呵~」

  好家伙,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晶儿本就不爽他报名参赛,立马揪住他理论,
定要他道歉,伤伤心心地道:「人家心中眼中除了你再无别人,可你呢?家里有
了一大堆不说,竟还要跑来这儿……呜呜呜~」

  无月只好赶紧灭火,说了一大堆甜言蜜语才总算把美人哄得悲声稍抑,他忍
不住直后悔:唉~看来不能说错一句话,否则用一百句话都无法把她复原!

           ************

  三天之后的清晨,那两位曾来侍候过的丫鬟又来了,螭蕊不悦地道:「这儿
自有咱姊妹俩侍候公子,不是让你们别来了么?咋又跑来了?」

  走在前面的那位丫鬟言道:「咱们教主的比武招亲大会今天开幕,小婢二人
是前来为岳公子带路的,烦请姊姊进去通报一声。」

  螭蕊这下可不敢怠慢,忙对身后的敏娜说道:「妹子快进去向公子禀报。」
她自个儿则没动窝儿,在厅里名为陪着这两名丫鬟,实为监视。

  无月在里面刚用过早点,闻报忙招呼晶儿收拾收拾立马动身。他急晶儿倒不
急,进入香闺坐在梳妆台前、一丝不苟地描眉画唇,还把敏娜叫进去替她打理发
式,好半天都没出来。

  无月早已收拾停当,在雅厅里等得直跳脚,进入催了好几次无果,不由得急
吼吼地嚷嚷道:「再给你半刻钟时间,如果还弄不完,我可要先走一步了!」

  晶儿见他如此着急,更是气得要命,针锋相对地大声说道:「大哥若敢先走,
今晚就别想进家门,直接去做那位魔教教主的上门女婿得了!」

  无月拿她没招,耸耸肩自嘲一笑:「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嘿嘿~竞争者一大
堆,且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能否做得成,还得等比武大会之后才知道哩。」

  晶儿得理不饶人地嚷嚷起来:「你先前还说只是来见识见识,这下终于露出
狐狸尾巴了吧?哼哼!大哥真是犯贱,家里一大堆……」言及于此,想及有外人
在场,忙住口不言。

  她好歹弄完,跟无月来到厅里。那两名丫鬟忙上前敛衽为礼,前面年长些那
位言道:「岳公子好!小婢奉羊护法之命,前来引领公子前往比武大会场。」

  无月挥挥手道:「有劳带路,咱们走吧。」

  那名丫鬟扫视晶儿和螭蕊姊妹俩一眼,一付你们去不去悉听尊便的模样,随
即和另一个丫鬟转身当先而行,无月尾随其后。

  晶儿冷哼一声,气鼓鼓地道:「姑奶奶还非去不可!」紧追几步跟无月并肩
而行。

  螭蕊和敏娜相对一笑,也跟在兄妹俩身后行去,这几天她俩可见识够了这位
姑奶奶的醋劲儿,几乎跟艾小姐的火爆脾气一样大!

  一行人走在花径之上,出得这片金莲花海,登上无月那辆大马车,两名丫鬟
坐在车辕上策马而行,沿便道穿过后殿大门和接待处那座新建的山门后,一路往
东驰去,地势渐行渐高。

  车厢内,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喋喋不休地拌嘴,螭蕊姊妹俩则在一旁偷笑。
大约半刻钟之后,但听那名丫鬟吁地一声,马车稳稳停下,随即车门吱呀一声被
拉开,传来她那娇脆的话音:「岳公子,马车只能行至此处,接下来,公子只能
随小婢步行登山了。」

  无月下了马车,眼前是一道陡峭的山脊,抬头仰望,诚如羊山所言,那层层
叠叠向上延伸的山道虽然坡度舒缓,但小径蜿蜒曲折、目力所及的尽头隐入云深
不知处,果然犹如天梯一般。

  远处一座巍峨高山飘渺于云间,稍近处的半山腰间又耸起一座规模小些的山
峰,同样云雾缭绕。远远看去,峰顶树木枝叶间偶尔露出飞檐一角,此峰形如大
螺,草木萋萋,将山峰染成一片黛青之色。俯仰之间风景迥异,掩映于树林之间
的红墙碧瓦翘檐飞甍、辉煌壮丽;峰顶翠色参天,白云轻抚,溢光流彩,煞是赏
心悦目!

  无月转头问道:「姑娘,这儿就是黛螺峰了吧?」

  那名丫鬟颔首笑道:「是的,得劳驾公子,随小婢沿这条山道上去了。」回
头对年纪稍小那位丫鬟吩咐道:「妹子就留在这儿,替岳公子守住这辆马车。」

  「姑娘不用客气,咱们上去吧。」无月抬腿就走,晶儿依然跟他并肩而行,
螭蕊姊妹俩尾随于后。

  这时山路上已有不少其他参与比武的选手,正三五成群地一步步向黛螺峰顶
走去。

  到得峰顶,无月极目远眺,但见东西南北中共五台顶横出天际,千山皆绿、
排青滴翠,流水沉碧、风光如画,此峰背靠相连的东台顶望海峰象是天然大屏障,
围护着五台腹地,星罗棋布的寺庙坐落于万绿丛中,若隐若现,几多玄妙,几多
神秘。

  他胸中万丈豪情油然而生,不觉间吟道:「无穷松韵清双耳、不尽云山豁两
眸。」这样的诗句,该是如此美景的最佳写照!

  晶儿撇撇嘴:「歪诗,也好意思拿来出丑!」

  螭蕊姊妹俩则齐声叫好。晶儿不悦地道:「你们懂诗么?」

  螭蕊傻傻地摇头:「不太懂……不过咱知道,公子出口的,定是绝佳!」言
罢双手捧着高耸酥胸、一脸仰慕地瞅着心中的偶像。

  「话都说不清楚,真是懒得理你!」晶儿气呼呼地道,随即又想起什么,
「昨晚就我洗澡那会儿功夫,你溜进大哥屋里干嘛去了?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
释?」

  螭蕊含娇带媚地瞄了偶像一眼,眉梢眼角顿时焕发出万种风情,「承蒙公子
不弃,也没干啥,就是跟公子探讨下武功。」

  晶儿的小嘴嘟起老高,不信地道:「我瞧蕊姊恐怕不是为了武功,而是跟我
大哥探讨有没有嫁入萧家的可能性吧?」

  螭蕊杏眼含春,依然紧盯住偶像不舍,颇为脸厚地道:「若真有那种可能,
人家倒是求之不得呢!」

  晶儿听罢直跺脚,低声啐道:「不愧是女真蛮子,真不知羞!」

  无月却无暇理会她俩的喋喋不休,目光由远及近,落在峰顶中央那片平地上,
西侧搭建了一座简易的主席台,主席台对面呈三行三列布置了九座比武擂台。

  此刻峰顶熙熙攘攘,据他目测之后的粗略估计,已涌上来至少不下千多人,
但个个面目陌生,应该没几个他在登记处名册上见到的名流,不禁暗自奇怪,那
些武林中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据说此行均志在必得,绝无不报名参赛之理呀?

  听中央那座最大擂台上的主持人宣布比武规则之后,无月才得知,黛螺峰上
的比武只是初选而已,共有五百二十名选手参加,以交叉淘汰赛方式,经过为期
两天共四轮的角逐、筛选出三十名优胜者,他们可继续参加决赛阶段的大比武,
被淘汰下来的则直接打道回府,连留下来旁观比赛的资格都没有。

  而那些已在武林中崭露头角、素有名望的年轻俊彦均不必参与今明两天的初
选,直接进入决赛阶段,这部分精英共计二百二十六人。决赛将移到东台望海峰
顶上隆重举行,于后天经过四轮角逐决出十六强,大后天上午决出总冠军,到那
时,才真的堪称神州年轻一代的群英大荟萃!

  最后主持人宣布,请参加初选的选手们到主席台下领取各自的首轮赛程单,
那名稍年幼些的丫鬟过去替无月取了回来。他拿过一看,上面写着:九号擂台、
第二十九场比武,江湖隐士岳舞啸对阵东海归林岛少岛主林轩。

  无月心算了一下,这该是九号擂台首轮比赛的最后一场,这一轮参赛人数最
多,恐怕得花整整一天,自己的比赛差不多要等到晚饭前了。至于他的第一个对
手,无论是东海归林岛这个地名、还是林轩这名字他都从未听说过,不知到底是
何来路,难怪会被归到需参加初选的这一类。

  各擂台上的龙争虎斗陆续展开,他站在场边一边观战,同时暗自评估了一下
自己的实力,当今天下严重阴盛阳衰,无论老中青三代,卧虎藏龙的顶尖高手多
为红粉英雄,排除这些女中豪杰,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武功在年轻一代中绝对能
跻身前十,林轩这样的对手自然不会放在他眼里。

  

             第572章小舅子

  无月唯一需要留意的是,今天出场的选手中有没有跟他一样隐姓埋名的高手,
其武功有何出奇之处?毕竟明天他的第二轮对手,就会在这些人之中产生。所以
他并未固定在一处观战,而是在九个擂台之间来回转悠,但看了半天,这些参赛
者的武功实在乏善可陈,没多少参考价值。

  他有些无聊地举目四望,这才发现周岩赫然竟也在场!此刻正在一号擂台边
观战,长孙寒和青儿站在他的身旁,后面侍立着几位灰衣高手。他不禁大感奇怪,
且不论武功如何,就凭神州两大首富之一周家大公子的身份,魔教也不该如此怠
慢他呀?竟安排他参加初选!

  念及于此,他忙挤到主席台下仔细看看公告牌上的首轮总赛程表,并未找到
周岩这个名字,不禁更加奇怪,因为黛螺峰上虽然地方不小,但一下子涌来千多
人还是显得相当拥挤,所以组织方有规定,凡是不用参加初选的武林俊彦及其助
威团均不得上来观战。

  寻思半晌他才若有所悟,周岩必定也是使用化名来参赛的,想来也是,以他
堂堂神州首富之家继承人的身份,出现在这等龙蛇混杂之地的确大为不妥。

  正沉吟间,但听身后有人唤道:「岳大哥,你竟然需要参加初选么?那些魔
教护法未免太没眼光了吧?」

  无月回头,喜道:「艾米兄弟?这儿不是不许闲杂人等上来么?你们是怎么
混进来的?」

  艾米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呵呵!岳大哥,主席台下太拥挤,咱们出
来说话。」

  来到主席台和擂台之间稍显宽松之处,无月心想他虽然年轻、但已称得上见
多识广,便向他打听自己的第一个对手林轩的情况,谁知艾米凝神思索半晌也是
不得要领,但依然提醒道:「岳大哥也别对这等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掉以轻心,弄
不好他会比成名高手更加难缠哩!小弟的看法是,把啥事情都想得复杂些,准没
错!」言来颇有点少年老成的味道。

  「艾米兄弟所言极是,谢谢啦!」无月不禁莞尔,莉香阿姨教育出来的子女
毕竟不凡,既阳光又优秀,丽儿妹妹如此招人怜爱,艾米弟弟则气度雍容、胆大
心细,假以时日必成为一方雄主。

  虽与艾米言笑正欢,但他也一直留意着周岩那边的动静,此刻一号擂台上的
第八场比武、已经以一方被打下擂台而结束,场边由魔教护法担纲的仲裁正大声
宣布:「一号擂台第九场比武,苏州郝志坚对阵湘西彭刀门少门主彭锐,请参赛
双方上场!」

  他话音刚落,但见周岩腾身一跃,轻飘飘地掠上擂台,亮出一手绝佳轻功,
引来场边一片喝彩!不仅来自长孙寒等亲友团,还来自其他那些观众,毕竟这是
开赛以来各参赛者亮出的最佳身手!

  当然了,这其中无疑要数长孙寒嚷嚷得最起劲儿,这原本不是她的性格,无
奈心爱的夫君能出人头地一直是她最大的梦想,毕竟是她精心培养出来的好徒儿
嘛,此刻难免过于激动,以至于做出如此忘形之举!

  随后一名身穿麻衣、腰系麻绳的年轻人跃上一号擂台,身材高挑瘦削,轻功
看似也不弱,但比周大公子还是差了一大截。

  无论有多大恩怨,周岩好歹也是自己的小舅子,无月不得不关心一下,忙道:
「艾米兄弟,咱们到那边看看!」言罢拉着他的手,往一号擂台走去。

  峰顶本就拥挤,周岩刚才的惊艳亮相又引来大批参赛者围观,一号擂台周围
更是人山人海。无月拉着艾米强行往人堆里钻,不少人被他挤得东倒西歪,引来
一片抱怨和谴责,声势比刚才的喝彩声更加浩大,他也置之不理!

  艾米不觉奇怪:「岳大哥,那位白衣公子虽然身手不俗,但也不至于让您如
此感兴趣吧?」

  尾随其后的晶儿看似比那些被挤开的人更加火大,干脆就是在破口大骂:
「你这混蛋!那么急着往人家身边挤干嘛?真是无聊透顶!」原来她误会了,以
为大哥是冲着擂台边那位端庄淡雅、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纪的大美人去的!

  刚骂完她的眼珠子就直接变绿,既好色又可恶而且贪得无厌的家伙!竟真的
巴巴地挤到那位大美人身边,一脸讨好地说道:「这位夫人,您家公子的身手真
棒,在下看好他!」

  那位大美人只是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擂台上的白衣潇洒公子,没吭声儿,看都
没看大哥一眼,甚至挪挪身子离他远点,似嫌烦。晶儿这才好受一点,挤上去凑
在他耳边不无讽刺地道:「大哥别自作多情了!哼哼,恐怕除了我这样的傻丫头,
也不见得有几个女人会喜欢上你!」

  无月转头冲她翻翻白眼,低声道:「但愿你能象这位夫人一样聪明,小兄求
之不得。别瞎嚷嚷了,好好观战!」

  晶儿的俏脸又气白了,可惜戴着厚厚面纱他也瞧不见!

  无月把目光转回擂台上,周岩施展趁手的弯刀、舞得风雨不透,已跟彭锐的
长柄大刀战至一处,双方刀光剑影,杀得难分难解!然而很快,彭锐便已明显落
入下风,显然,周岩的武功得到过紫烟的精心指点,出手攻势凌厉、悍勇绝伦,
比起在紫山相遇时明显功力大涨,这也难怪,紫烟的独生爱子嘛,不全力栽培才
怪。

  「郝公子加油!我相信,不出三招,郝公子必胜!」无月振臂高呼,自然只
能叫他的假姓,顿时引发连锁反应,无论是周岩的亲友团、还是那些不相干的观
众,为他的绝佳身手齐齐叫好!

  此刻最该喊加油的长孙寒反而顾不上这个,终于转头看了无月一眼,却是恶
狠狠地瞪他一眼,把曼妙娇躯再度离他远点,只因这家伙嚷嚷得忘形,竟差点贴
到她身上,简直烦透!

  果然不出三招,周岩的刀势陡然加力加快,一刀挑落对手的长刀,随即一个
漂亮凶猛的半转身侧踢,砰地一声将他踹下擂台!

  「哇!漂亮,郝公子这一刀如羚羊挂角、精妙之极!这一腿更是如神来之笔,
妙到豪巅!」无月又嚷嚷起来。

  他也不明白自己咋忽然变成一个阿谀奉承之徒,或许在深心中,他依然期待
有朝一日、能跟周岩彻底和解,成为朋友?毕竟周岩身上有太多紫烟和大姊的影
子,总有些家人一般的亲切感,再说周岩除了记恨自己夺走了母亲和姊姊所有的
一切,人品其实挺好。

  长孙寒粉脸涨得通红,不得不再度离他远点,看似已忍耐到极限。不光这家
伙令她生气,另外那无数双色迷迷的目光更是令她大感不耐!

  周岩倒满是感激地看看他,飞身跃下擂台,冲无月拱手谢道:「这位兄台贵
姓?多谢你如此热心,为在下加油助威!」

  无月笑笑:「在下岳舞啸,一介江湖草莽,刚才郝公子上台时亮出一手惊人
的轻功,在下见猎心喜,免不了要过来呐喊助威一番,呵呵!看来在下的眼力还
算不错,郝公子果然不愧为人中之龙!」

  周岩口中连连谦辞。长孙寒又瞄他一眼,这次目光中温和少许,唯因他言出
由衷。

  九座擂台上的比武继续进行,无月依然在各个擂台之间游荡,却再无多少看
点。日落西山的黄昏时分,终于轮到他上场了,这场比武双方都是无名之辈,跃
上擂台时也没显示出有啥能耐,所以九号擂台边除了晶儿和艾米等七个亲友团成
员,竟无人旁观。

  或许出于投桃报李,周岩反倒巴巴地来到擂台边为他加油助威。周岩屁股后
的亲友团难免也跟了过来,当然,如果让他知道台上这小子的真正身份,就绝不
会这么友好了,往这无耻之徒的脸上狂扔臭鸡蛋和烂水果恐怕是最轻的!

  长孙寒那双含情脉脉的目光几乎就很少离开他那张俊逸不凡的脸,此刻极为
难得地扫了擂台上一眼,黛眉微蹙地道:「周郎,天色已晚,你还得准备明天的
第二轮比武,该早些回去歇息的,何必为此人浪费时间。」嫁入周家之后,她对
周岩的称呼就改了,至于私房之中是如何称呼的、就不得而知了。

  刚才她凝神观战之时,这个无聊的家伙一直挤在她身边喋喋不休,虽然不断
地为夫君呐喊助威,但也很烦人!尤其是,她很想尽快逃离峰顶上这一双双紧盯
着她的色迷迷目光。

  周岩笑道:「人家跟我素昧平生,先前那样支持我,我也该表达些善意才对。」

  擂台上的无月却不禁皱眉,他的内功心法和最擅长的武功招式均源自紫烟和
大姊一脉,有周岩尤其是长孙寒这位大行家在台下观战,势必无法施展出来,为
掩饰身份,他刚才把弯月刀都收进了包袱。为今之计,他只好改用学自大姨的剑
招了,不过其中也融入了他惯常的刀法,施展起来难免束手束脚,但愿能瞒过周
岩和长孙寒的法眼了。

  

              第573章蛇鞭

  所以,他不得不借用一下晶儿的长剑,那丫头极不耐烦地拔出长剑扔给他,
及至跟前剑尖竟直奔他的脸而来!

  无月手疾眼快地用食中二指夹住剑尖两侧,冲她顽皮地眨眨眼。那丫头气得
直跺脚,似对未能令他当场出丑大感不满!然而他露出的这一手绝活,倒是很快
引来一些额外的观众!

  他的对手林轩抽出的是一根长长的蛇鞭,这根蛇鞭缠在他腰间,难怪看上去
鼓鼓囊囊的。

  动上手之后,无月挥剑发动一阵迅雷不及掩耳的猛攻!闪电寒梅赖以成名的
功夫岂是等闲可比?顿时把林轩逼得手忙脚乱,被对手攻到身前近身搏斗,他的
蛇鞭无从发挥威力,只好且战且退,苦思破敌之策。

  此刻,无月想要掩饰自己的真实功夫有个前提,速战速决!这个假设建立在
对手的武功跟默默无闻的名声相匹配的基础上,否则他为了尽快获胜,就唯有施
展肘拐功一途了,然而那样会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愿这
样做!

  幸好林轩的情况属于前者,且大姨传下的河套第一剑的确够猛,第五招上,
锋利的剑刃已抵上林轩的喉头,无月兵不血刃地获胜。收剑之后他注意看了下周
岩和长孙寒的神情,显然没看出丝毫破绽,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清晨开始的第二轮角逐,是由昨天比武获胜的二百六十名选手,以抽
签的方式捉对比斗,参赛人数少了,这一轮各擂台上的比赛场次相应减半,故而
时间限制在半天之内。

  无月抽到的对手是沧海盟薛坚,不到三十的年纪,便已凭一柄鬼头刀率旋风
三十六骑在河西走廊闯下极大的名头,来往商旅和镖局都得向他缴纳相应费用才
能过关。周岩的运气稍好些,碰上的是江南四公子之一的施予祥,这位施公子文
武双全,但武功上的造诣比起他的文采风流还是要稍逊一筹,也并非是以他手中
那柄桃花剑而出名。

  故而周岩得以轻松过关。无月在六号擂台的第七场比斗中显得吃力许多,唯
因周岩和长孙寒仍在台下观战,他把大姨传下的剑招使到一大半,就差最后绝招
没出手了,才总算将出招虎虎生风、势大力沉的薛坚击败!

  下得擂台,他不禁抹抹额上汗珠,若是下午最后两轮的对手依然是一个比一
个强,他已没多少把握凭大姨的剑法取胜。

  午饭是螭蕊姊妹俩事先下山准备好,用两个大大的食盒带上来的。艾米等三
人不用说,无月还邀请周岩及其亲友团共进午餐。周岩并未推辞,大家围成一圈
席地而坐,中间草地上铺着油布,各色丰盛菜肴陈列其上。

  由于是螭蕊姊妹俩准备的,自然以肉类野味之类的居多,晶儿吃得不多,长
孙寒也一样,却不断地给周岩和艾米夹菜。经过相互介绍认识之后,她依然对无
月不假辞色,对艾米却颇为照顾,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问长问短。只因她时常遗憾
没能生下一个儿子,但凡见到漂亮可爱的男孩便会禁不住心生好感。

  闲聊间听晶儿提及,艾米的娘由于有了身孕、不克陪他前来,长孙寒不禁诧
异地道:「艾米,你娘竟还能生育么?她多大年纪了?」自从她如愿以偿地嫁入
周家之后,最近念兹在兹的,便是替夫君生儿育女,否则她和周岩本非良配,公
公恐怕更不满意,可是她已不再年轻,唯恐无法怀孕,难免特别关心此事。

  艾米不欲多提此事,可晶儿姊姊既然说了,他也只好如实回答:「我娘四十
三岁,最近的确有身孕在身。」

  「啧啧!你娘真了不起,堪称高龄母亲啦!」长孙寒赞叹不已,喜滋滋地瞅
着周岩笑道:「周……呃~郝郎,看来我也应该没多大问题!」激动之下她差点
说漏了嘴,幸而发觉及时,赶紧改过!

  艾米奇道:「长孙大姊看来不到三十,正当年呢,当然没问题了,难道郝大
哥竟然有所怀疑么?」

  长孙寒闻言,见他说得言出由衷,绝非阿谀奉承,心中不禁喜悦无限,笑靥
如花地拍着他的肩直夸好孩子,却不愿说破,只是笑道:「啥时有空贱妾一定要
亲赴昆仑派向你娘取经,只是不知,到时候艾米会不会欢迎我来?」

  「当然欢迎啦!」艾米毫不迟疑地笑道,心中暗忖,女人要想怀孕又有何难?
至少娘便很容易,没想到长孙大姊竟如此担心。

  这两三年来娘越来越骚,已经五十八岁的老爹根本无法满足她,为了躲避需
索无度的娘无休无止的纠缠,爹干脆搬到书房里去住了。而他正值青春期精力旺
盛、性欲最强之时,没女人也会自个儿手淫。

  自打他快满十一岁的那个夜晚,母子共浴时他忍不住勃起,羞愧的要命!

  娘一脸慈爱地道:「艾米,没想到你还不到十一岁,就开始想妈妈了么?」

  他说:「孩儿一直都很想妈妈呀?」

  「我说的是那种想法,想要妈妈做你的女人,把你勃起的小鸡鸡放进妈妈的
阴道、跟妈妈性交,艾米,是不是这样的?」

  他羞愧无地、垂头不语。

  娘循循善诱地道:「儿子进入青春期之后,对妈妈生出强烈的情欲冲动、想
占有妈妈也很正常,毕竟妈妈也是女人嘛,而且还是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对你
这样的孩子有着很大的诱惑力。其实妈妈在生理期上也很想我的乖儿子哩,所以
每月那几天妈妈总要抱着你睡,大腿把你的小身子夹得紧紧,用涨得要命阴户反
复磨蹭你的小鸡鸡止痒,要不乖儿的小鸡鸡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勃起。」

  他点点头,的确就象娘说的那样,却有些不解:「娘,啥叫性交呀?」

  娘夹住他的身子,毛茸茸的胯间不住磨蹭着硬梆梆的小鸡鸡,「只要乖儿的
小鸡鸡捅进那个洞儿里面就成了……」

  他依然有些懵懵懂懂。

  娘为了助他度过青春迷茫期,不惜跟他接吻,并分开双腿露出毛茸茸的大红
桃,引导他那根勃起的小鸡儿进入母亲温软湿滑的阴道,娘收缩阴道仅仅夹得几
下,便夹得他丢盔卸甲,泄出大量童子初精,全部射入娘的阴道深处!

  从此母子俩成为一对深深相爱的恋人,双双堕入情网无力自拔,花前月下无
人处,母子俩每每忍不住相拥热吻,彼此一次次地深情重复着我爱你三个字,说
不完的山盟海誓、道不尽的柔情蜜意。

  娘毫不吝啬地将倾心之恋给予了他,然而终究不忘母亲的本分,跟他倾心相
恋、拥抱热吻甚至吃奶摸屄都可以,但除了母子间的性教育那一次,娘坚决拒绝
再次跟他阴道性交,一来不愿误他一生,而来也怕不慎怀孕,任他如何哀求、百
折不挠地求欢也无济于事。

  这样过得一年,有天半夜他再也熬不住,跑进娘的卧室脱得一丝不挂,上床
抱着娘一阵狂吻,娘被弄醒,一如既往地报之以无限的深情和狂热,他揉弄着娘
涨鼓鼓的大白奶和水蜜桃一般肥美多汁的熟妇大屄,中指塞进去胡乱搅动、弄得
吧唧吧唧直响!随后他便趴到娘的怀里,下体往她那毛茸茸的胯间直拱。

  娘依然抗拒,他则一味坚持,母子俩一时间相持不下。所幸那一夜娘正值生
理佳期最想那个之时,最终忍不住分开双腿敞开热烘烘湿漉漉的阴道、接纳了他
那根茁壮不少的肉棒,那一夜他在娘温软滑腻的阴道中足足爆发了八次之多,被
娘的可怕阴道吸得几乎一滴不剩,将阴道灌得满满,还被挤出来不少!

  从那以后母子俩便深深陷入这段不伦情欲中无法自拔、频频偷欢,至少在娘
每月生理期的那几天,每天晚上都会来到他的卧室缠着他不断交欢。后来娘来月
经的时候更是非来不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发觉经期中高潮竟来得更猛更
快!

  随后娘一直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她很快便有了身孕,为他生下一个儿子,
当然得算到父亲头上。娘坐月子时一直是他在侍候,为娘每日清洗下身并替她吸
通奶孔,这两件事都很容易撩拨起娘亢奋的情欲,在孩子快满月时抵挡不住他的
一次次求欢,在月子里便忍不住频频跟他纵欲交欢,结果在月子里又有了身孕!

  从此娘一发而不可收拾,前不久又为他怀上一个,也是在月子里母子性交所
致。

           ************

  饭后稍稍午休一会儿,初赛的第三轮比武便粉墨登场。这时有资格继续参加
比赛的仅剩一百多人,那些已被淘汰的落败者及其亲友团已被魔教负责维持赛场
秩序的护法们陆续劝离、下山去了,峰顶上、擂台边顿时显得空旷许多。

  瞅着那一个个纷纷离去的失落背影,无月颇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
兮不复还的悲壮之感。为了不至于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他还得加倍努力才行!

  还好,第三轮他的运气不错,并未遇到出乎意料之外的强敌,对手来自南武
林一个不太起眼的帮派,虽然天赋绝佳,毕竟没有一流良师指点,在参加初选的
年轻俊彦中实力排在中上游之列、却不象薛坚那样出类拔萃,无月以大姨的剑法
迎敌,虽胜得很艰苦,但也不至于被逼得施展出源自罗刹门的功夫,而令周岩起
疑。

  至于长孙寒,无月不太确定是否能瞒得过她这个老江湖,然而至少,她即便
已看出自己的破绽,应该也绝不会告诉周岩,毕竟他与周岩发生激烈冲突对她并
非好事,当初在围场为了周岩、她曾被大姊狠狠收拾一顿便是前车之鉴。

  看来风水轮流转这句老话还真有点道理,周岩第三轮抽到的对手是唐门三公
子,按大会章程,参赛选手各凭本事击倒对手即可,对比武方式和兵器并无任何
限制,所以他施展出一身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并不算犯规,在擂台上逼得周岩手
忙脚乱,先后中了两枚淬毒暗器,幸而凭借从大姊那儿学来的运气逼毒功夫勉强
压制住毒性,才能继续坚持比赛。

  无月、艾米和长孙寒见他脸色发青,咬牙苦苦坚持的模样,无不大感忧虑,
可除了拼命嚷嚷着替他加油打气、竭力令他那渐转晕沉的神智保持清醒,再也别
无他法。还好,最终他奋力施展出学自母亲的绝招,总算将难缠之极的唐门三公
子击败!

  由于必须分心对敌,周岩没法尽全力运气压制渐渐发作的毒性,在仲裁宣布
他获胜后,刚下得擂台,他便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长孙寒怀里,真是好险!唐
门三公子如果意志力再顽强些,只需多撑过两三招便必胜无疑!这种残酷的淘汰
赛方式,往往比的不仅仅是武功强弱,有时还要考验谁的忍耐功夫和毅力更加坚
韧。

  长孙寒顾不上对他的胜利感到侥幸,赶紧扶他盘坐于地,运气为他祛除体内
毒性。下午还有最后一轮初选赛,她必须尽快让周岩复原,以较好的状态登上擂
台。然而运气疗毒毕竟是一项耗时费力的差事,她越急反而欲速则不达,半个时
辰后她已消耗大量真气,累得满头大汗、疲惫不堪,却仍未将周岩体内的毒性祛
除干净。

  这时第三轮比武已经结束,青儿和敏娜去主席台分别为周岩和无月抽签。她
俩回来之后,很不幸,青儿为周岩抽到的是中间五号大擂台的第一场比赛,按道
理马上就得上擂台。长孙寒急得直冒冷汗、束手无策,可她正运功驱毒,须得源
源不断地向周岩体内输送内力,无暇分心他顾,心中暗自叫苦:该咋办啊?

  其实对于周岩前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她当然持反对态度,然而实在爱他入
骨,不愿拂逆其意,即便满心不愿,她也得全力以赴地助爱郎得偿所愿!

  众人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之际,艾米眼尖,忽然指着青儿手中的抽签单上
嚷嚷道:「咦?郝大哥这场比赛咋没有对手的名字呢?好奇怪!」

  大伙儿凑上去仔细一瞧,果然如此!无月和艾米忙拿着单子到主席台下询问
大会主持,得到的答复是:「刚才第三轮比赛结束后共计六十五名获胜者,所以
第四轮必有一名选手轮空,郝公子刚好抽到轮空签,所以他的单子上没对手。」

  见无月兄弟俩露出一脸惊喜之色,主持摇摇头又接道:「不过两位公子别为
他高兴得太早,抽到第四轮的轮空签绝非幸运之事……」

  无月和艾米均聪明绝顶,眼珠子一转便已想出其中的道理何在,而艾米则一
向心直口快,嚷嚷道:「晚辈明白您的意思了,第四轮比赛一人轮空,将决出三
十二名胜者,加上轮空的郝大哥共三十三名选手,可初选赛名额只有三十个,意
味着将进行第五轮抽签,除郝大哥之外还得抽出五个倒霉蛋,共计六人捉对厮杀,
对吧?」

  

             第574章谁与争锋

  主持揪须笑道:「赛公子年纪轻轻,果然聪明!看来赛掌门和查长老真是教
子有方啊,呵呵!还有一点不知公子想到没有?既然郝公子第五轮对阵的是第四
轮的胜者,按常理实力该比第三轮的胜者更强,所以,第四轮轮空并非好事。」

  艾米一窒,这倒也是实情,毕竟参赛人数就是这么多,郝大哥跟后面这五个
倒霉蛋吃亏不小,但都是各凭运气抽签决定的,也谈不上不公平。

  他俩回到众人身边一说,长孙寒对此结果谈不上特别高兴,但无论如何,运
功驱毒尚需时间,急也急不来,第四轮怎么也得将近半个时辰才能结束,总算为
驱毒又争取到一些时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无月见她已竭尽全力、加上心急,额上汗如雨下,有些难以为继,心想自己
虽拥有妙用无穷的先天仙气、却无能驾驭,无法用于驱毒。至于魔教,大会章程
上写得清清楚楚,但凡报名参赛,就等于签下了生死状,在比武中生死各由天命,
大会组织方概不负责,所以别想指望魔教中人施以援手。

  他想来想去,在座之人当数螭蕊的内力最为深厚,当即对她说道:「蕊姊,
过来帮长孙……大姊一把。」

  由于艾米对长孙寒大姊长大姊短地一阵乱叫,他略微犹豫之后也决定这么称
呼她,否则岂非被艾米小弟大占便宜?再说她既嫁给周岩,如此称呼倒也合理。

  长孙寒此刻的确已再难坚持下去,便也接受了无月的好意,把位置让给螭蕊,
由她继续全力施为、给周岩设法驱毒。

  没过一会儿,该轮到无月上场了,除了正在为周岩疗毒的螭蕊和必须留下为
她护法的长孙寒,余人全都涌到三号擂台边为无月加油助威。

  他第四轮的对手极强,乃洞庭排教新一代掌舵人陈云翔,年仅二十九岁的他
便一跃成为洞庭湖霸主,竟能号令排教数以十万计、好勇斗狠的亡命之徒,可想
而知其能耐如何,虽然这部分归因于他御人有术,但排教的掌舵人并无固定传承
关系,他要想从这么一个在刀口浪尖讨生活的帮派中出人头地,没有绝佳的武功
支撑是难以想象的。

  好在周岩和长孙寒均未在台下旁观,无月得以放手施为,其实紫烟和大姊的
武功路子概括起来只有三个字:快准狠。同时辅以强大灵识探察对手的气机、尽
快找出其防御最薄弱之处,时常能做到一招制敌,至于武功招式和套路并非重点,
甚至无迹可寻。但无论如何,这也算一种风格,同样深知其精义的周岩自然看得
出来。

  更重要的是,无月的弯月刀总算可以出手,这把他用惯的趁手绝世宝刀一出、
谁与争锋?

  凌厉之极的出手第五刀,他便将陈云翔砍翻在地,当然是用刀背砍的,敲在
陈云翔头上,让他无力再战便点到为止,胜得干净利落。

  第四轮结束之后,马上进行抽签,还好,无月并未成为那五个倒霉蛋之一。
来历不明且举止诡异的雪原飞鹰赵鸿飞和所谓的菩提岛少岛主鱼深海,也同样顺
利过关。

  「长孙大姊,好了。」螭蕊适时收功,简短地说了一句。

  长孙寒瞧她一脸苍白,也已浑身大汗淋漓,显然极为吃力,但好歹为周岩驱
毒完毕,不由得感激不尽地道:「真是有劳妹子啦,贱妾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螭蕊瞄了无月一眼,疲惫地道:「长孙大姊不必报答什么,只需对咱们公子
温和些就行。」两天来的相处,她感觉长孙寒始终对公子淡淡的,并时常露出厌
恶之色,跟对待艾米疼爱有加的态度截然不同,故有此言。

  「大姊尽量吧。」长孙寒极为难得地冲无月笑笑,顿时一脸柳媚花娇,引来
无数人惊艳不已,其中似乎也包含无月。

  周岩睁开眼来,首先是向无月和螭蕊拱手道谢,随即盘坐于地凝神内视、运
功调息,很快又要上场决斗,他得尽快恢复体力,以利再战!

  青儿为周岩抽到的对手是点苍山之虎雷霸,一身蛮力无穷,其实力之强劲,
在彩云之南的年轻高手中无出其右。加上周岩虽然体内毒性已被基本清除,但四
肢百骸中难免有少量残余,脑际还不时有阵阵眩晕感袭来,接下来的第五轮角逐,
他面临的形势极其严峻。

  最后这三场比赛,从某种程度上称之为初选赛的总决赛也不为过。上了五号
擂台之后,雷霸人如其名,性情暴烈,身高体壮,比高大健壮的周岩还足足高出
大半头,他练就一身绝佳的横练功夫,一上来便挥舞着钵头大的铁拳向周岩轰来,
竟视他手中锋利长剑如无物!

  周岩先后重重刺中他两剑,左肩头和右胸各一,竟似无法伤得他分毫!周岩
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头上被这头猛虎狠狠闷了两拳,被轰得头晕眼花,踉踉跄跄
连退几步,差点栽倒!

  台下艾米和青儿等人一阵惊呼。艾米急叫:「郝大哥坚持住!用长剑继续捅
他,寻找他的罩门!」

  青儿捂住小嘴惊叫:「周郎别勉强!保住小命要紧,咱娘儿俩还指望着你啊!」
看来她已为周岩生下一个孩子。

  无月和长孙寒对敌经验都很丰富,显得镇定许多。通过二人这一轮瞬息万变
的攻防转换,他已看出雷霸的外功修为虽然足以列入中原顶级行列,一身蛮力也
比大姊差不了多少,但内功修为不见得能胜过周岩,他只需捱过雷霸这一轮狂风
骤雨般的铁拳猛攻,以游斗的方式消耗雷霸的体力,跟他比拼耐力,这需要深厚
的内功修为做基础,便有很大把握取胜。

  毕竟武功同样源自天池仙娘夜冰一脉,擂台上的周岩正是这样做的,可说起
来轻松做起来难,他熬得分外艰难,躲闪不及间,他脸上和肚子上又各自重重挨
上一拳,被打得鼻青脸肿、口鼻冒血,看上去惨不忍睹!

  青儿终忍不住,在台下嚎啕大哭起来,不断哀求:「别打啦!快停下,再打
会出人命的!」

  在这种时刻,长孙寒倒也显示出大家风范,拍拍情敌的肩头安慰道:「你别
哭,周郎还挺得住!」

  青儿心急如焚:「大姊快劝劝他,要他认输吧!他一定会听大姊的话!求求
大姊!」

  长孙寒此刻心里同样很不好受,喃喃地道:「你不了解男人,我也很想那样
做,可是不能!他明明有很大的取胜之机,如果轻言放弃,对他而言,是一种奇
耻大辱!」

  无月也过来给她打气:「青儿,相信我,更要相信他,他不会有事的,我肯
定!」

  不知怎地,青儿对他有种发自本能的信任感,闻言心中大定,好歹止住了悲
泣,紧张兮兮地凝神观战。

  这阵说话间,擂台上的鏖战已渐渐转入相持阶段,二人都是铁铮铮的血性汉
子,几乎都是只攻不守,所以这场动感十足、血腥惨烈的恶斗堪称开赛以来最为
精彩激烈的一场比赛,原本围在另外两座擂台边的观众也纷纷被吸引过来。

  双方的攻势眼下大约成六四开,雷霸每轰出六拳,周岩还以四剑,每次刺中
的部位各不相同,因为他需要找出对手如此强悍的横练功夫的罩门。由于被揍得
鼻青脸肿,他那因少许残毒而稍显迷糊的神智反而清醒许多,凝神应敌之下,被
击中的次数少了许多,双方的攻势已进一步转变为五五波。

  反观雷霸,虽然挥拳依然有力,但脚步渐转虚浮,开始出现后继乏力的迹象。
无月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状似很中立地嚷嚷一声:「别急,比耐力!」

  于是乎,这场决斗的取胜之机渐渐向周岩倾斜,到得后来,雷霸变得喘气如
牛、出拳越来越无力。周岩也懒得再寻找他的练门,索性施展他最拿手的旋风铁
腿,将他踢下擂台了事!

  周岩胜出!擂台下欢声雷动!

  他歪歪斜斜地走下擂台,虽已筋疲力尽,仍拉住无月的手呵呵笑道:「岳公
子,咱俩都成功晋级决赛,可喜可贺!不过,我真的很不希望在决赛阶段跟你碰
上,呵呵!」

  无月知道他言中何意,绝非仅仅因为自己是一个非常强硬的对手,更因为这
份兄弟情谊。他胸中油然生出一股暖意,若非二人之间命中注定的那份恩怨,铁
定能成为一对生死之交,他很确定!

  「我也很不希望!」无月郑重地道。

  青儿瞧得鼻子发酸,走到二人身边说道:「岳公子,谢谢你刚才的鼓励,助
我度过了难关,当时我好想冲上擂台强行把他拉下来,若真那样,他一定不会原
谅我的!当时听你那么一说,我立刻镇定下来,就像亲人说的话一般值得信赖,
真是好奇怪!」

  无月笑笑:「那是我应该做的。」她作为晓虹的丫鬟,从前没少跟他在一起
玩过,有这种感觉很正常。

  

              第575章晋级

  青儿接道:「今后岳公子若有机会到苏州,请一定到周家来坐坐。」

  无月正要回答,但听晶儿嚷嚷道:「已到晚饭时间,咱们快下山吧,大哥还
在那边磨叽个啥!」但凡见到大哥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就会很有意见。

  无月抬头看看天色,已快到下午酉时,初选赛至此全部结束,包括他和周岩
在内的三十名参赛者最终脱颖而出,晋级将于明天上午在望海峰上隆重举行的决
赛!

  夺标对他而言真的那么重要么?不是。一来他可以通过这场几乎囊括了神州
所有少年英雄的大比武来检测自己的实力,二来获得更多舍命相拼的实战机会。
最后,长孙寒说得很对,男儿血性在决斗的生死关头体现得淋漓尽致,那种战胜
一个又一个强敌的豪情壮志和无限快意,若非亲身经历,又岂能体验得到?

  下山的路上,艾米兴致勃勃地就他的所见所闻,跟无月和周岩议论着其他二
十八名晋级者在这两天比赛中的表现。无月和周岩分别表达了自己的一些意见,
气氛颇为热烈。晶儿和青儿看似情绪不佳,板着脸没说一句话。

  说着说着,艾米话锋一转,提出盘旋于心中已有大半天的疑惑:「……不知
两位大哥注意到没有,那个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赵鸿飞很有些反常?」

  无月一怔,这两天他没上擂台之时、一直在各个擂台边转悠,虽然戴着惟妙
惟肖的人皮面具,他那无可匹敌的强大亲和力似乎威力不减,即便彼此很可能成
为对手,但他跟其他几乎所有参赛选手都相处得不错,无论是在赛场还是在路上,
但凡迎面相遇、那些人都要热情主动地跟他打招呼,似乎只有两个参赛者例外。

  这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根据仔细观察,他隐隐发觉,这两人的身份很可疑、
极有可能是化名参加比赛,由于有此怀疑,他特别留意他俩的比武情况,可是在
二人后面的两场比试中,他居然丝毫看不出他俩的武功深浅,这使得他不得不暗
自提高警惕,毕竟这两人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对手。

  然而他只是皱皱眉,没说话,想听听周岩是何看法。

  周岩也没说啥,这不太符合他那喳喳呼呼、爱出风头的性格,说明他显然没
留意到这一点,他的武功和脾气暴躁程度均比大姊差得远,大剌剌的性格却有过
之而无不及。

  长孙寒则不禁颔首微笑,对艾米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颇为赞赏,
问道:「哦?艾米且说说,他有何反常之处?」

  「首先,他连自己来自何处都不愿透露,只说出雪原飞鹰这么个称号,可是
长孙大姊和两位大哥,您们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么?」

  长孙寒抿嘴一笑,显然对他大姊长大姊短地乱叫很是受用,却也并未加以纠
正,摇摇头说道:「没听说过。」

  无月和周岩也做出同样表示。

  艾米接道:「所以他这称号说了也等于没说!其次,他昨天上午是啥情况我
不太了解,但至少他的后面三场比赛,我就从未见他准时来过一次,一直都是由
他的随从去主席台领取赛程表,该轮到他上场时才见他现身,下了擂台便匆匆离
开,从不观摩别人的比试,也从未跟其他人说过哪怕一句话,即便跟魔教组织方
必不可少的沟通,也总是通过他的随从去处理,若非我见他跟随从嘀咕过好几次,
几乎要怀疑他是个哑巴!难道这还不够奇怪么?」

  长孙寒黛眉微蹙地道:「这的确不同寻常,而且不知艾米注意到没有,这个
赵鸿飞每场比武看似都很吃力,总要拖到规定的最长比赛时间快要耗尽才勉强胜
出,然而他在后面三场决斗中全都胜得有惊无险,至少给我的感觉是毫无悬念,
这只能说明一点,他在设法掩饰自己的真功夫。」

  言罢她似有意又似无意,极为难得地瞄了无月一眼。无月心里一紧:莫非自
己一直很小心地掩饰身份和武功路数,竟仍被她看出一些门道么?

  艾米却不依道:「好呀!原来长孙大姊早就看出那家伙的猫腻了,却非要人
家来出洋相!」

  长孙寒一脸疼爱地笑道:「小艾米误会大姊了,并非大姊藏拙,我只是留意
到他表现出来的武功有些异常,而你注意到的却是他那些更多的可疑细节,大姊
倒忽略了,咱俩只是观察角度有所不同而已。」

  无论是脑子简单的周岩还是聪明伶俐的艾米,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心无城府、
纯真率性,跟心眼儿奇多的无月有着本质区别,这是她喜欢周岩和艾米却对无月
很不感冒的主要原因。可以说,即便无月露出本来面目,也难以获得她更好的印
象。

  艾米笑嘻嘻地道:「还好,只要大姊不要认为小弟爱出风头而已。」

  「大姊咋会呢!」长孙寒拍拍他的肩头,其实她私下认为,男孩子爱出风头
也没啥不好,岩儿便是如此。

  沉吟半晌之后,她又接着说道:「其实这二十八个人之中,还有一个也很反
常,不知艾米注意到没有?」

  艾米眼前一亮,叫道:「长孙大姊说的,可是南海菩提岛少岛主鱼深海么?」

  无月也颇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暗忖道,她刚才那句话说得不错,虽然都看
出那两人不太对劲,但着眼点完全不同。他感觉可疑的,正是这两个人。

  长孙寒点头说道:「小艾米真聪明,一点即透!这个鱼深海的来历跟赵鸿飞
一样神秘,二人有所不同的是,鱼深海每场比赛都是轻松胜出,唯独他的剑招总
给我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但又似是而非,应该也是刻意掩饰的结果。」

  艾米问道:「长孙大姊所说的似曾相识,是指在何处见过何人施展过类似的
武功么?」

  「对!飞鹰门杀手!」

  「飞鹰门!」无月和周岩脸色陡变!

  无月对自己竟未察觉到这一点深感惭愧,对他而言飞鹰门是刻骨铭心的代名
词!而周岩对这个神秘而恐怖的杀手组织同样印象深刻,在围场中的时候没少听
娘提及。

  长孙寒继而沉声说道:「对!而且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该是飞鹰门的顶尖
杀手之一,或许仅次于门主而已!」

  无月更是悚然动容,若诚如她所言,如此可怕的对手,即便他施展出肘拐功
甚至是屁功,也没绝对把握取胜,何况到时候若真的对上鱼深海,比赛时间由不
得他,决斗时先天仙气是否能运行至合适的穴脉,还不得而知呢!

  一行人在山下上了几辆大马车,回到显通寺后殿下车,穿过中间那片空地向
七号院行去。热情好客的艾米早已派人安排好,今晚设下盛宴为两位大哥压惊,
眼下嘛,则改为庆贺了。

  忽地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边,无月抬眼四望,但见以少林方丈的俗
家关门弟子叶惊天为首的一大帮武林奇葩齐刷刷站在路边,如欣赏猎物一般、颇
为傲慢地紧盯着他和周岩,不禁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事者艾米立马窜到人丛中去打探一番,以他的人脉这实在是小事一桩,很
快回来向无月汇报。

  原来根据大会比赛章程,这帮直接进入决赛的二百多号人之中有三十个种子
选手,这些种子选手也有等级之分,按其身份和武功成就从一号排到三十号,叶
惊天便是一号种子,武当掌门玉清子的独身爱子张烈排名第二,等等。明天的第
一轮决赛,这三十个种子选手不必抽签,直接在他们这三十名初选赛晋级者之中
选择一位作为对手,一号种子叶惊天拥有最高的优先权,以此往下排序,直到把
无月他们这群待宰的羔羊选完为止。

  无月听罢面色如常,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也没任何表示。他的人生经历太过
奇特,自幼成为孤儿的他一直很自卑,偏偏所至之处又往往成为大家的宠儿,使
得他需要面对许许多多形形色色、性格和身份地位各不相同的人,其实在他看来,
宠儿和宠物有时仅有一线之隔,都是极受宠爱却又往往很容易被忽略甚至被轻视
的角色。

  这种现象在深爱他的紫烟、凤吟、周家大姊和柳家大姊等人身上都体现得非
常明显,遇上重大事件往往不会找他商量,更不会想到让他去面对困难、解决难
题,而是把他藏进安乐窝里了事。正常人家的孩子也还罢了,可带有深深自卑感
的他长期生存于这样的环境,被人轻视早已习惯,本能地保护自己免遭更大伤害
才最重要,养成他这种荣辱不惊、少年老成的性格,他也无力改变。

  所以叶惊天和张烈等名流即便再傲慢些,他也觉得那是天经地义,就像对大
姊的坏脾气司空见惯一般,不会对他造成丝毫伤害。

  周岩可就受不了啦,顿时气得双眼通红、暴跳如雷,低吼发狠道:「这帮混
蛋!难怪就像观察猎物一般紧盯着咱俩,哼!到了明天上午,最终谁是猎物还不
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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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6章少林高手

  席间,周岩首先举杯向无月,依然忿忿不平地道:「岳兄弟,我首先要感谢
你今儿下午施以援手、及时为我驱毒,必须敬你和蕊姊三杯!另外,明天上午咱
兄弟俩都加把劲儿,一定要让这帮傲慢的家伙吃不了兜着走!来,干杯!」

  无月不禁莞尔,周岩这种没法藏着掖着的火爆性格跟大姊委实有诸多相似之
处,令他倍感亲切……

  望海峰距显通寺约二十里,峰顶面积约一百亩,比黛螺峰大多了。

  第二天清晨,无月一行登上望海峰之后,抬眼四顾,但觉就象站在一个特大
的龟甲之上。声势浩大的比武招亲大会的决赛阶段,如期在这儿隆重揭开战幕。
同样也是在中央平地上设下九座擂台,只是更大些,好为真正的高手们提供更好
的表演舞台。

  第一轮的比赛规则跟艾米昨晚所说的差不多,三十名种子选手和三十名初选
赛晋级者捉对厮杀,其余一百九十六名选手仍需抽签决定各自的对手。进入第二
轮之后就跟初选赛一样,全靠抽签来决定各自的命运了。

  无月这才明白,初选赛为何会定下三十个名额了,就是为了使得决赛阶段每
一轮的参赛者都成为偶数,不至于再出现轮空的情况,免得哪位吃了亏的名流叫
屈,可由此给初选赛造成的不便则无人理会,看来各凭运气也只是相对的,所谓
的公平也是。

  第一轮的对阵抽签结果出来之前,他们这三十位初选赛晋级者的命运早定,
被三十名种子选手哄抢一空!

  很不幸,首轮他的对手便是赛会第一号种子,少林百余年来惊鸿一现的修炼
天才、枯佛禅师最疼爱的俗家关门弟子,因为叶惊天看中了他。

  这一对阵结果是大会主持最早宣布的,安排在中间那座最大的五号擂台上的
第一场,这也是叶惊天的意思,主要是想给自己一个精彩的亮相。

  这对无月来说却是个大大的坏消息,即便荣辱不惊的他也坐不住了,赶紧竖
起耳朵听周岩首轮的场次安排,因为这对他很重要!因为他若想取胜,唯一的希
望是全力施展肘拐功向叶惊天发起突袭,但这有个前提,他必须把这场决斗拖到
先天仙气运行至天井穴附近才行!

  因为比赛很快就要开始,而他凝神内视,先天仙气目前正缓慢爬行于肩头偏
下的位置,这意味着面对叶惊天意料中的猛恶攻势之时,必须苦苦坚持将近一刻
钟,若是不拿出自己的真功夫,这是绝对难以想象也无法做到的!所以,在他比
赛的时候,周岩一定不能在台下旁观,而以周岩的性格,唯有他也在比赛的情况
下才有此可能!

  当然,若是此刻出现一点小小的意外事件,也能帮他拖过一些时间,念及于
此,他转头瞄了螭蕊姊妹俩一眼,做到这一点不难,难的是拖延的时间还得恰到
好处才行。当然如果迫不得已,他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好容易等到周岩的对阵结果出来,他的运气好得多,看中他的是二十八号种
子、青城派的乾坤一剑墨海生。接下来更令无月万分惊喜的是,周岩的比赛也被
安排在九号擂台的第一场!

  他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暗叫谢天谢地,不用再劳驾螭蕊去找镶红旗高手赶
来暗中捣乱了。

  接下来是剩下那一百九十六名选手陆续上主席台抽签,决定各种的对阵情况,
没花多少时间就结束了,随即主持人大声宣布:「比武招亲大会决赛阶段比赛,
现在正式开始!」

  阵阵狂热的欢呼声中,参加九座擂台第一场比赛的选手纷纷跃上擂台。周岩
上台亮相的姿势一如既往地精彩漂亮、且显示出扎实的基本功;无月则是中规中
矩地跃上去的,双脚堪堪够到擂台边缘站稳,姿势比爬上去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已来到五号擂台边的叶惊天是十八个选手中最后一个登台的,也不见他屈膝
跺脚,身形便凭空拔地而起,直掠到擂台上方五六丈高处、身形微微一顿之后才
飘落擂台中间,如渊停岳峙般和无月相对而立,露出一身绝佳的轻功身法。

  这是初选赛开始以来,迄今为止最完美的亮相!顿时引发台下欢声雷动,他
的那一大帮拥趸更是亢奋得跟打了鸡血一般,嚷嚷得最起劲儿!

  无月静静地打量着对手,叶惊天虽然只是垂手站在当面,但浑身上下气机雄
浑之极,果然正如赛前所料,无月在他身上找不到丝毫破绽,即便想抢攻也找不
到下手处。

  无月缓缓扬起弯月刀,刀尖朝向右下方,露出胸腹间大片空门,气机涌出、
笼罩浑身上下。既然如此,索性就等叶惊天先出手吧,只要对手发起强攻,就一
定会露出一丝破绽,而只需有一点点破绽,就一定会被他那越来越强大的灵识通
过对手气机的变化所察觉,他的弯月刀也就有了发动凌厉攻击的目标!

  气机制敌是天池仙娘这一脉武功最精要之处,除了冰姨当年的耳提面命,紫
烟和大姊也没少把自己悟出的心得体会拿来跟他分享,他对此最是熟悉不过,只
因以前灵识不够强大,无能发挥出紫烟和大姊那等惊人威力而已。经过坚持不懈
的勤修苦练,如今他的灵识已强大许多,虽然不敢说对敌之际能做到招招料敌机
先,但至少已不用再象当年一样,得根据对手的攻击姿势对照紫烟所绘的图谱、
来判断对手真实的攻击点和力竭处。

  叶惊天脸色微变,他摆出的这种起手势并非没有破绽,唯一的破绽就是不急
于抢先发动,不觉暗自诧异,莫非这个看似武功平平、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是个深
藏不露的高手,竟能看出他这套身法唯一的破绽么?随即他转念一想,应该不可
能,或许这小子只是慑于他的赫赫威名、而不敢抢先出手罢了。于是他决定等等
看,考验一下对手的耐性。

  其实无独有偶,无月以气机制敌的这项看家本领也讲究以静制动,只要对手
不动,他也乐得跟叶惊天耗下去,最好能拖到先天仙气运行至天井穴附近!自开
赛以来无论对手使用何种兵刃,他都是以晶儿那柄长剑应敌,即便叶惊天手中并
无兵刃,也同样如此,只是长剑换成他最趁手的弯月刀罢了。

  于是,这场在中央最显眼的最大擂台上,因为有第一号种子选手参与而令人
充满无限期待的决斗,居然成了动感最差最没有看点的比武,因为好半晌之后,
台上二人只是一动不动地紧盯住对手,甚至连那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拖得时间长了,无月隐隐觉得有些对不起在台下为他加油助威的艾米和青儿
等观众,他左脚跨前小半步、右脚随之拖上,弯月刀向右前方一撩。这招不伦不
类、不太像发起攻击,但叶惊天若依然凝立不动的话,刀尖就会削掉他那高贵骄
傲的下巴和英挺不凡的鼻梁!

  插一句,由于青儿很不希望周岩折桂、成为魔教教主的上门女婿,所以她选
择了站在艾米等人身边,为无月假冒的岳公子加油助威;晶儿眼下也不在五号擂
台下,而是站在长孙寒身边为周岩假冒的郝公子呐喊鼓劲,初衷跟青儿一样。另
外,无月手中是带鞘弯月刀,并不会真的削掉对手的下巴,但叶惊天若真的中招,
也会是件很丢脸之事,甚至足以令他认输!

  所以叶惊天非动不可,然而以他的身手,一动就是连消带打的妙招,绝不会
仅仅闪避而已。他右袖一拂,手中已多出一支铁笛,抬手横笛封住弯月刀来路,
顺势斜斜往外一挥,铁笛前端点向无月胸前神封穴,尚有尺许距离时笛尖倏地嗤
嗤有声、一股极强劲流聚集成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无月的神封大穴!

  仅此一招出手,即可看出他不愧为赛会第一号种子、神州武林年轻一代中的
领军人物!恐怕武当的少年天才张烈猝不及防之下,应付起来也必手忙脚乱!

  「好凌厉的一击!」「惊天,好样的!没给咱少林丢脸!」「哇!若这一招
向我攻来,绝对死定!好!」「惊天加油!咱家赌您三招搞定这个不堪一击的小
子!」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和七嘴八舌的叫好声!

  艾米和青儿则面面相觑,紧张得要命!艾米赶紧转头瞅瞅两位护法、不得要
领,再看看螭蕊姊妹、她俩更是深感担忧,他不禁急得直叫:「大哥当心!」他
深知,神封大穴若是被如此强悍的劲流击中,至少也会当场倒下、动弹不得!

  还别说,无月若不具备特殊的本领,还真会象刚才吆喝的那人一样、一招就
被搞定!至少也会象武当张烈那般被逼得手忙脚乱!

  好在他是天池仙娘的宠儿、罗刹女王之徒和蓝孔雀的爱弟,个个对他倾囊相
授,虽限于先天因素影响修炼,可气机制敌这套本领倒是应用得颇为纯熟。

  

             第577章落入下风

  他由叶惊天的气机变化中察觉到对手的企图,护体罡气顿时堆积于神封大穴
附近,消去笛尖射出的部分铁锥般无坚不摧的劲流,他往右上方斜撩弯刀本是可
虚可实,此刻顺势力劈华山,弯刀虎虎生风,不仅可斩落铁笛,尚可令对手肚破
肠流,当然那是指弯刀不带鞘的情况下!

  「好!」「岳大哥,妙招!」台下爆发出轰然喝彩,声势竟比无月这一招更
大!

  刚才为叶惊天叫好的那拨人顿时噤若寒蝉,即便是外行也可瞧出,那小子这
一招看似普普通通、毫无出奇之处,可用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实在妙到豪巅,绝
不在叶惊天刚才那招之下!

  叶惊天脸色一变,应变倒也奇快,向右半转身让过弯刀,左掌挥出,长袖上
罡风鼓荡、如铁铲般切向无月的右臂,仍是守中有攻的妙招、应付得从容不迫。

  几眨眼的功夫,二人已交换十招,弯刀和铁笛就从未碰触一下,看起来竟是
平分秋色!

  「你绝对不该是一个无名之辈!藏头露尾非大丈夫所为,能告知真实身份么?」
叶惊天迅快绝伦地反击一招之后,方才有暇沉声说道。

  「抱歉,在下委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无月淡淡地道,暗忖:叶大侠现在倒
关心起别人的真正实力了,昨晚选中他之前咋不好好调查一番呢?

  这场真正意义上的龙争虎斗战至半刻钟过去,无月仍能保持不败局面,然而
已是守多攻少,不时被逼得不得不以绝佳轻功闪避对手越来越猛恶的铁笛攻击,
这主要是因为他的内力不及对手,虽能料敌机先、连出妙招,然而对手铁笛射出
的劲流和铁掌拍出的罡风越来越凌厉,他只能不求伤敌、竭力自保,以至于渐落
下风。

  艾米等人脸上的喜色早已消失无踪,青儿则不时捂住小嘴、咬着手指惊叫!
螭蕊和敏娜的双拳攥得紧紧,在无月的生死关头,她俩决心不顾一切地掠上擂台
救人!

  「艾米,岳公子会不会有事啊?」再度被骇得尖叫一声之后,青儿心有余悸
地问道。

  「没事!岳大哥一定会没事!」然而艾米的双手颤抖得厉害,他的心跳得更
厉害。

  叶惊天那伙规模宏大的助威团则好过多了,虽不再那么吵闹,却开始评论起
偶像所展现出的武功之中那些精妙之处,个个说得口沫横飞、津津有味,但觉受
益无穷。至于那小子,再度被他们无视,普遍认为他虽然看起来还行,可要想对
抗他们心中的偶像,还差得远!

  艰苦鏖战至此,无月也已清醒地认识到,论实力他的确比叶惊天略逊一筹,
当然这是在他无法施展先天仙气之强大威力的情况下。还好,他的如意算盘并未
落空,这场决斗已拖够他所需要的时间,那股让他欢喜让他忧的先天仙气,此刻
已如蜗牛般缓慢爬行到天井穴,按惯例它会在那儿盘踞一会儿,就象它喜欢在长
强穴逗留更长的时间一样。

  这给了他充分的施展机会!

  在连消带打地艰难接下叶惊天凌厉无匹的攻击之后,他疯虎一般团身扑向对
方、几近贴身肉搏,状似蛮干,不再给叶惊天任何防守反击的机会,右臂悄然贴
身抬高、摆出肘拐功标准的起手势,念力猛地冲头、憋得脸上青筋暴跳!

  叶惊天的拥趸们大惊,这家伙莫非眼看不敌,急疯了心,想要情急拼命么?

  艾米和青儿等人也是如此想法,骇然失色!螭蕊和敏娜双膝微弯,就待飞身
掠起救人!

  正当此刻,但听无月大喝一声:「爆!」

  叶惊天胸前传来噗地一声闷响,踉踉跄跄后退几大步,才勉强沉腰坐马站稳,
随即「哇哇」呕出几大口鲜血!

  无月毫不迟疑地冲过去,将他生生撞下擂台!

  台上奇变陡生!无论是艾米等人、还是叶惊天的助威团,全都呆若木鸡!

  艾米等人严重怀疑自己情急关切之下、恐怕产生了幻觉?叶惊天的拥趸们则
绝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已胜券在握,咋可能忽然间变得如此?

  无月飞身掠下擂台,仍跳得不高、姿势也不那么好看,来到艾米身前拍拍他
的脸:「艾米咋啦?难道大哥获胜,你们竟然很不乐意么?」

  艾米等这才醒神过来,顿时一拥而上,围着无月欢呼雀跃!与他们敌对的那
个助威团被惊醒,纷纷忙不迭地抢到台下救助叶惊天,检视一番之后,还好,虽
内伤较重,但并未伤及内腑,静养一两个月应该就会没事。

  看着叶惊天被伙伴们抬走,其实无月很清楚,他施展肘拐功这全力一击之所
以能把叶惊天伤成这样,并不是说对手的武功比大表姊差多少,而是因为猝不及
防。所以他刚才忽然施展时很小心地用长袖加以掩饰,给人的感觉就象是挥手发
出掌力一般。

  然而他和艾米等人顾不上庆贺,忙涌到九号擂台那边,大声为周岩加油助威。
台上周岩和青城派乾坤一剑墨海生的决斗同样艰苦卓绝,他身上已是剑痕累累,
正苦苦咬牙坚持,这场决斗到现在尚未结束。无月等人的到来令他精神大振,又
听得艾米大声叫道:「郝大哥,岳大哥已击败叶惊天,您也得加把油,击败这个
傲慢的家伙哦!」

  周岩为伙伴感到高兴之余,遗传自母亲、深入骨髓的争强好胜之心大起,好
歹总算坚持下来,最终同样以获胜告终,但赢得极为惨烈!下了擂台,大伙儿欢
欣鼓舞一番,便纷纷七手八脚地替他裹伤。

  至此,无月和周岩上午已无战事,第二轮抽签也要等到下午。周岩头上和身
上缠着不少绷带,仍兴致勃勃地留在场中观战,无月和艾米也兴致勃勃地跟他一
起,仔细观摩擂台上的比武情况,当然,重点关注对象是雪原飞鹰赵鸿飞和菩提
岛鱼深海!

  由于他俩跟无月和周岩一样,首轮遭遇的都是那三十个种子选手之一,没一
个不是硬骨头,应付起来分外艰难。但奇怪的是,他俩依然有惊无险地顺利过关!

  由于观察得更仔细也更有针对性,无月隐隐觉得赵鸿飞的武功似乎源自天池、
跟冰姨一起羽化登仙的那位大师兄一脉,冰姨乃鲜卑遗族,她的大师兄则是辽东
女真人,紫烟的同族,听说他的武功从不传给异族,莫非,赵鸿飞竟是女真人么?
若是的话,不知跟紫烟和大姊是否有所关联?

  而鱼深海人如其名,不知是把本门武功隐藏得够深还是咋的,无月仍瞧不出
他的功夫套路,甚至长孙寒也拿不准他展示出的武功到底是否跟飞鹰门有关。

  所以无月虽报仇心切,可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他委实不愿贸然行动,
跟阴天下的风格正相反,他是宁可放过一千也不愿错杀一个!所以,他只是让螭
蕊招呼那些镶红旗高手藏身于合适之处,一旦确定鱼深海的飞鹰门杀手身份,立
马群起而攻,务必将他生擒活捉!

  由于首轮决赛冷门迭爆,包括一号种子叶惊天在内的几大种子级别高手竟纷
纷被淘汰!望海峰上就象炸了窝一般,人人奔走相告,个个难以置信!

  无月、周岩、赵鸿飞和鱼深海一时间成为赛场中的风云人物,后面两位比赛
时才来、下了擂台便匆匆消失倒也罢了,无月和周岩所到之处,总会引来大堆人
围观,一如昨晚他俩回到显通寺后殿中那等盛况,不过此时观众们的目光已由评
头论足、不屑和傲慢,换成了满脸仰慕之色。不过一夜之间,境遇便天差地远!

  尤其是无月更是大受追捧,淘汰武林年轻一代顶尖高手叶惊天之后,已被他
们视为最炙手可热的夺标大热门。

  周岩大感扬眉吐气,整整一上午带着无月等人在赛场上四处乱窜,那一双双
艳羡的目光令他倍感虚荣,男儿汉大丈夫志在四方的雄心壮志几乎膨涨至无限。
似觉得这样还不够过瘾,他特意巴巴地走到昨晚颇为傲慢地紧盯着他看的那几位
面前,戏谑地道:「张兄、李兄、王兄和白兄,昨晚你们几位没看中在下和岳兄
弟,还真是挺有眼光哩,呵呵!」

  那几位唯有尴尬苦笑,连连称是。

  无月不禁莞尔,他这种极其张扬的性格还真是像极大姊。其实首轮战罢,称
得上冷门的也就这四场而已,其余那二十六名初选赛晋级者已被全部淘汰,这说
明魔教那些护法的眼力并不差,这三十位种子选手的确名副其实。就拿他来说,
也不过凭仗先天仙气,侥幸取胜罢了。

  他俩成功闯过首轮非常关键,因为对手实力强劲,或许苍天真的很公平,下
午开始的第二轮抽签,他俩抽到的对手实力相对较弱。

  这次有周岩在台下,无月只好重新借用晶儿的长剑,对手虽然实力较弱,但
终归是不用参加初选赛的名流,他仅凭这柄长剑根本无法胜出,最终只好趁对手
不备,用长袖巧妙掩饰着施展出五成力道的肘拐功,把对手轰下擂台了事。

  

             第578章惨遭淘汰

  随后周岩也得以顺利过关,然而陆续下了擂台之后,他俩已不再象上午那样
轻松,因为紧接着又要进行第三轮决赛。

  这次周岩非常不幸,抽中一个不折不扣的下下签,竟无巧不巧地对上神秘的
雪原飞鹰赵鸿飞!

  临到上了擂台,他施展一对月轮宝刃,舞得风雨不透、势大力沉,这还不算,
他每次出手,宝刃上总是刮出越来越凶猛凌厉的罡风,仅是无形剑气便扫得周岩
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周岩凭手中弯刀根本不是对手,苦苦坚持半刻多钟之后,被赵鸿飞重重一脚
踢中下颌,被踹得飞下擂台,惨遭淘汰!

  见周岩伤势颇重,长孙寒心疼之极,赶紧掏出上好金创药,让青儿紧急给他
包扎浑身上下横七竖八的血淋淋伤口,她则打算将内力输入周岩体内替他疗治内
伤。无月等人也围在他身边,替青儿打下手,因为伤口太多,必须尽快止血!

  然而瞥眼间,长孙寒发觉那厮下了擂台之后、按惯例拍拍手就想走人,她忙
上前拦住,冷笑一声:「怎么?赵公子这样就想走人么?」

  赵鸿飞颇为傲慢地瞄了她一眼,并未说话。诚如艾米所言,这家伙直到目前
仍未对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仍由他身边的那个年约四十多岁、看起来精明老练的
随从代言:「这位夫人,本届大会章程上写得清清楚楚,但凡报名参赛便等于签
下了生死状,别说郝公子不过伤得重些罢了,即便被咱家公子所杀,那也只能怪
他技不如人,夫人为此事拦住咱家公子,实在是无理取闹!」

  无月等人迅速围了上来,无论如何,这次绝不能再让这只雪原飞鹰轻易走掉。
赵鸿飞的随从一大堆,见状纷纷上前、手按涨鼓鼓腰间,与无月等人对峙,大有
一言不合便待动手的架势!

  无月转头看看螭蕊,她微微颔首,示意五百镶红旗高手已各就各位。无月心
中大定,在事情没有查出个水落石出之前,绝不能让赵鸿飞走掉!

  长孙寒虽生性恬静淡雅,此刻也不禁动了真怒,狠狠地道:「你滚开!让你
的主子跟我说话,我拦住他不是因为他出手伤人,而是想听他说一句话!」

  随即她转头对围上来看热闹的人群大声说道:「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这个
所谓的雪原飞鹰赵鸿飞自从开赛以来,就从未跟别人说过一句话。可是若说他是
哑巴,咱们又分明见他跟这个奴才嘀咕过好几次,如此鬼鬼祟祟,实在非常可疑!
你们大家说,我可有胡编乱造?」

  在场之人个个都堪称神州武林年轻一代中的翘楚,眼力自然都很敏锐,闻言
不禁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其中声音最洪亮的那位说道:「对呀!这
位夫人不说咱还不觉得,此刻仔细想想,还真是如此!这位大叔,就让赵公子开
口给大家说两句吧!」

  那位中年随从四下扫了一眼,心知若引发众怒,公子要想走掉恐怕没那么容
易,只好镇定心神,轻轻咳了一声言道:「夫人,咱家公子的确不是哑巴,可他
昨晚突发喉疾,近些天恐怕都无法说话,碍难之处,敬请夫人见谅。」

  长孙寒冷笑:「你这话说来骗鬼还差不多,恐怕在场的没人会相信吧?我就
奇怪了,什么喉疾如此厉害,竟连小声说话都不行!」

  无月上前一步,淡淡地道:「我们不仅很怀疑赵公子是隐姓埋名前来参赛,
而且其身份很有文章。这么说吧,赵公子若不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他今天
休想离开望海峰一步。」

  赵鸿飞那些随从闻言,齐齐脸色大变,齐刷刷抽出各式各样的兵器向他扑来,
看似打算干掉他之后突围!

  螭蕊撮唇发出一声清啸,顿时不知由何处冒出数十名装束各异之人,个个身
手不弱,手持兵刃掠向赵鸿飞那些随从,一场血腥恶斗眼看在所难免!

  「大家暂且住手,且听老夫一言!」主席台上那位德高望重的大会主持人朗
声说道,「大家放心,本教若连各位参赛选手的基本情况都不清楚,岂敢组织如
此声势浩大、在神州堪称举足轻重的比武大会。」

  但听人群中有人说道:「既如此,尚祈范长老能将赵公子的真实身份公诸于
众,已解我等疑惑,可好?」

  范长老一脸为难之色,揪髯沉吟道:「本教虽已查明赵公子的大致情况,但
作为大会组织方,有保护各参赛选手们的隐私之责……」

  他眼中精光一闪,缓缓由在场之人脸上一一扫过。

  感觉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无月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不知自己的真实身
份是否也已被魔教知道?

  「当然,赵公子的情况有些特殊,老夫已遣人赶去向教主汇报,此事自有咱
们教主定夺。希望张小侠能理解敝教的难处、稍安毋躁。」范长老接着说道。

  听他提到教主,几乎在场所有男子尽皆脸色一变,神情个个变得颇为精彩,
赵鸿飞身上的疑点似也暂时被抛诸脑后,再也听不见一个人瞎嚷嚷。

  片刻之后,一只通体雪白无瑕的健鸽飞来,落在范长老肩头之上,他从绑在
健鸽腿上的竹筒里取出一张纸条,恭恭敬敬地浏览一遍。

  随即他抬头清清嗓子,大声说道:「谨遵教主上意,特许老夫向大家通报一
下赵公子的大概情况。根据本教的调查结果,赵公子是女真金国五王子乌雅齐格
的长子,真名叫着乌雅哈台。参加大会期间他之所以不说话,只因他不会中原话。
海先生,老夫说得不错吧?」最后这句话,是对那位中年随从说的。

  这一席话实在令人震撼!在场的大多数都是神州武林的热血青年及其助威团,
人多势众,闻言顿时群情汹涌,全都围上去打算群起而攻!

  螭蕊姊妹等数十名镶红旗高手则不禁一愣,手中的兵刃反而下意识地纷纷放
了下来。

  无月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转头看向螭蕊,眼中满是询问之色。

  螭蕊忙解释道:「公子别这样看我,咱们镶红旗所部旗兵全都来自慕容领地
的虎儿哈部,这些年来夫人回关外老寨省亲时除了旗主偶尔有幸随侍左右、咱们
可没这资格,从未见过长大后的乌雅哈台,所以事先也并不知情,公子别误会咱
们有意隐瞒。」

  「原来如此,无论怎样,我都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无月耸耸肩说道,「不
过事已至此,咱们该怎么办呢?」

  螭蕊无可奈何地道:「虽然夫人跟五王子乌雅齐格并非一母同胞、且一向不
睦,但乌雅哈台终归是她的侄子,在夫人和五王子姊弟俩正式翻脸之前,咱们不
方便对乌雅哈台动手,若他陷入困境,恐怕咱们还不得不加以援手。」还有一个
原因她没说,五王子在金国拥有极高声望,最有希望成为新汗继承人,镶红旗高
手们多少也有些顾虑。

  无月长叹一声,「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咱们见机行事吧。」

  眼见对方人多势众、纷纷拔出兵刃就要上前动手,海先生脸色一变,随即故
作镇定,振振有辞地道:「不错,咱们少主的确是五王子殿下的世子,可是在下
请问,贵教的大会章程中并未说明只有中原人能参加比武招亲吧?」

  魔教范长老没法辩驳,只好点头承认,「这也是咱们不便揭穿乌雅世子的真
实身份,也未取消他比赛资格的原因。」

  直到此刻,化名赵鸿飞的乌雅哈台也没说过一句话,但只需瞧瞧海先生的表
情,他便知此刻出了何种状况,却夷然不惧,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些义愤填膺的
中原武林年轻高手。

  人群中有个热血青年大声疾呼:「这个女真蛮子可以参加比赛,但咱们同样
也能一拥而上、杀了他!」

  顿时场中的热血青年们群起响应,齐齐拔出兵刃,向乌雅哈台这伙辽东女真
人冲去,一场血腥厮杀就此展开,不消片刻便已有人受伤倒地!

  无月凑在螭蕊耳边低声苦笑道:「无论如何,我得上前应付一下,否则我这
两位兄弟会责怪我不顾兄弟之情和民族大义,你们暂时退到一边见机行事,不过
没我的招呼,可不许出手帮助乌雅哈台。」

  螭蕊点头说道:「公子放心,我理会得!」随即不顾艾米和周岩等人疑惑不
解的目光,示意那些原本冲到最前面保卫公子的镶红旗高手们退出斗场,她则和
敏娜也跟在无月的屁股后头装装样子。

  范长老眼见场面失控,只好尽遣手下高手设法将冲突双方分开,但很难如愿,
他只好大声说道:「大家稍稍冷静冷静,再听老夫一言!在决赛期间你们象这样
大规模群殴,实在有违咱们教主的意愿,以及她举办这场比武大会的初衷!请大
家看在敝教教主的面子上,息争罢战吧!至少在大会期间,除了擂台上的决斗,
敝教有义务保证每位参赛选手的安全。」

  

             第579章连闯两关

  果然,但凡他抬出教主来说事都很管用,那些神州热血青年高手们似不愿给
那位绝代倾城留下任何不良印象,再者乌雅哈台手下以海先生为首的这帮人个个
都是悍勇绝伦的真正高手、镶红旗高手们退出争斗之后,神州热血青年们一方也
难以占到多大优势,便纷纷刀枪入库、退出恶斗,冲突双方很快被魔教护法们分
隔开来。

  随即范长老在主席台上宣布,下午剩下的比赛将继续进行。

  艾米望着那些退得远远的镶红旗高手们,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岳大哥,这
些突然不知由哪儿冒出来的家伙先前还奋不顾身地冲上来保护您,可临到双方大
打出手时他们反倒成了缩头乌龟,这是怎么回事?」

  无月不好说谎,也不方便揭破真相,只好含含糊糊地道:「我跟他们也不太
熟悉……」

  周岩怒火冲天地打断他,「那还有啥不明白的?因为这帮家伙都是不折不扣
的孬种,懒得理他们!」

  大家在峰顶草草用过午餐,歇息一阵之后,下午的比赛又开始了。无月随后
连闯两关,挺进十六强行列!

  到得黄昏时分,当天的四轮比赛全部结束。虽然无月的成功晋级令大家欢欣
鼓舞,大伙儿返回显通寺后殿中歇息时,气氛却显得压抑、沉闷,因为按大会章
程,周岩该打道回府了,至少已没资格登上望海峰观战。可他不舍刚结识的这两
位好兄弟,不愿就此分离,希望能在这儿等到无月的比赛结束后才肯回去。

  青儿表示大力支持。长孙寒则有些不乐意,可周岩一力坚持,她也没招,只
好随他了。

  当晚艾米特意设下盛宴,和无月一起,跟周岩来了个一醉方休,以安慰他那
万分失落的情绪。

  第二天上午,无月在争夺八强席位的第五轮抽签时,竟无巧不巧地对上乌雅
哈台,上擂台时他运气不错,先天仙气正好位于天井穴附近,他因势利导,施展
肘拐功绝招、以十成力道将乌雅哈台这个众矢之的轰下擂台,且受了些伤,好歹
为周岩报了一箭之仇!

  在神州热血青年们眼中的这个伟大胜利,顿时引发一轮声嘶力竭的呐喊和大
声喝彩!无月成了他们心目中的民族英雄!

  峰顶上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因为无论是谁娶了他们心目中的美丽女神都行,
可决不能是乌雅哈台这个金国世子、辽东女真人!

  乌雅哈台落败、被打下擂台之后,中原年轻高手们及其拥趸唯恐惹得魔教教
主不快,没好立即向他发起围攻,只是在他被海先生等人簇拥着下山之时,紧紧
地尾随其后,打算到得山下后便立即截杀这帮女真人!

  谁知走到山腰处,由崎岖山路边的林子里涌出大批贩夫走卒,闹哄哄乱糟糟
地吆喝着向他们兜售各种日常生活用品,待得他们摆脱这些小贩们的纠缠急追下
山,就耽搁这会儿功夫那帮女真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义愤填膺的中原热血青年
们遍寻不见之下,也只好罢了,急匆匆地又跑回山腰准备找那帮小贩算账,却人
影儿也没见到一个!

  即便这样,艾米仍兴奋之极,立马跑回显通寺后殿向周岩通报了这一喜讯。
周岩和青儿也非常高兴,他从榻上一跃而起,拉着艾米又跳又叫,连夸岳兄弟好
样的,身上的伤口被迸裂好几处!

  长孙寒则看似兴致不高,将他强行按坐到床边,黛眉微蹙地道:「你有伤在
身,咋能如此得意忘形?瞧,伤口又流血了!」言罢忙拿出金创药替他清理伤口。

  周岩大剌剌地道:「这点伤没事儿!」

  长孙寒看看他,「这下你总该满意,咱们该回家了吧?」

  周岩急道:「这么急着走干嘛?我还等着岳兄弟凯旋而归,今晚隆重为他举
行庆功宴哩!」

  长孙寒瞪眼道:「不行!」或许觉得措辞过于严厉,又稍稍放缓语气,「无
论他是栽在第六轮还是第七轮,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怎会有心思再跟你和艾
米来个一醉方休?即便他真的折桂,今晚就是他和魔教教主的鹊桥会佳期,更没
空来参加你的庆功宴了。」

  周岩想想也是,大为不满地道:「岳兄弟战胜乌雅哈台是多大的喜事啊!既
为我报了仇,还大振国威!我就奇怪,您看起来反倒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这又是
为啥?」

  「也不为啥,反正左右看这姓岳的小子都不顺眼。」

  周岩嘟哝道:「真是莫名其妙!」

  可无论如何,在长孙寒的一力坚持下,周岩最终还是让步了,拉着艾米的手
恋恋不舍地道:「大哥要先行一步了,请代我向岳兄弟表示祝贺和衷心的感谢,
祝愿他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折桂!另外,请你和岳兄弟若有空
的话,一定到苏州周家来做客。」

  艾米奇道:「郝大哥,我和岳大哥跑苏州周家去干嘛?」

  周岩拍拍他的肩头,爽朗地笑道:「咱俩是一见如故的好兄弟,岳兄弟也是,
实不相瞒,其实大哥也跟乌雅哈台一样、乃是以化名前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我
的真名叫周岩,你到了苏州找任何人打听一下都知道,这下你明白了吧?呵呵!」

  艾米不依道:「好啊!原来小弟一直被周大哥蒙在鼓里,真是过分!不过大
哥及时亡羊补牢,也算将功补过了,就原谅周大哥一次,嘿嘿!周大哥放心,这
话我会转达给岳大哥,有机会也定会来苏州找你!」

  这对惺惺相惜的兄弟俩挥手告别,随即周岩一行上了马车,踏上返乡的漫长
旅途……

  随之在峰顶上举行的八强和四强赛这两场决战之中,无月险而又险地连闯两
关。最后的决赛,竟真的在无月和那位更加神秘、迄今无人知其来历的鱼深海之
间展开!

  按照大会章程,已被淘汰的选手及其助威团不能留在峰顶上观战,同时由于
是决赛,范长老大大放宽了对决斗双方助威团人数的限制。因此尾随无月而来的
镶红旗高手纷纷现身峰顶,为他加油助威。奇怪的是,重返峰顶参赛的鱼深海却
依然是孤身一人,身边一个从人也无。

  总决赛在五号大擂台庄严拉开战幕,很不幸,无月动手过招时先天仙气正缓
慢爬行于中枢穴附近,两边不靠,相对而言离长强穴近些,无法施展先天仙气,
而在这场决战中,根据鱼深海在此前一路过关斩将所表现出来的强悍实力,在无
法施展先天仙气功夫的情况下,他能将比赛拖过两刻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无月拔出弯月刀,以刀尖斜指右下方的习惯性起手势面对强敌。鱼深海则意
态萧索地垂手而立,看上去甚至有些无精打采,浑身上下似乎空门毕露。然而无
月凝神观察之下,却隐隐产生一种无懈可击之感,就跟他第一轮面对少林叶惊天
时一般无二,那源自于一种极其强大的气势和凛冽的杀气!

  无月镇摄精神、放出灵识,凝神探察对手的气机分布情况,却骇然发觉,对
面竟一片虚无!若非用肉眼观察,他几乎感觉不到对手的存在!

  以前在他的灵识不够强大时这很正常,可自从去年他的灵识强大到足以运用
气机制敌这项玄奥技能后,类似情况再未出现过,是因为他的灵识忽然失灵?还
是对手竟如此厉害,能将每个人必然都会有、且分布浑身上下的气机隐藏得若有
似无,以他的功力无法探察到么?

  然而无论是哪种原因,他都只能退回从前的老路,为避免心神的无谓消耗,
他索性收回灵识,以双眼仔细打量对手,在决斗中他仍能根据对手的攻击姿态来
预判对手攻招中的虚实、以及真正的攻击部位。

  然而一眼瞧去,无月竟有种如醉梦中的眩晕之感,但觉垂手肃立眼前的这人
在不断扭曲变形,犹如无数次噩梦中不断呼唤着他的那条虚无缥缈的扭曲身影!

  他不禁骇然,恍惚间但觉鱼深海似已化身为厉鬼,正张开布满尖利獠牙的血
盆大口、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他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攥得紧紧、手心满是冷汗,
本能地挥刀,以一种很反常的角度向扑来的身影砍去!

  第一战神转世的罗刹魔女传授的功夫岂是等闲可比?即便是本能发出的一招,
在他手中施展出来也是极为玄奥,令人绝难格挡、唯有后退闪避一途,而且必须
闪得快才行!

  眼前那条虚浮恐怖的身影并未闪避,无月能看到刀锋已切入鬼影的左肋、斜
斜划向对手的右胸,可他手中却依然轻飘飘地毫无着力之处!这是咋回事?

  无月猛地甩头,竭力让自己清醒些,再看时鱼深海已移向他的左前方、距离
不过两尺之外,一只如玉手掌并指如刀,印向他的胸膛,在他眼中快速变大,来
势同样飘忽不定,既象攻击他的紫宫、又似拍向期门大穴,掌力也似吐非吐,如
毒蛇嘶嘶吐信般伸缩不止,攻击范围似已笼罩他胸前诸多大穴,令人不由得心生
寒意!

  

             第580章龙争虎斗

  无月头皮一阵发麻!当年在雾灵山东麓、接连重创他和影儿的那只恐怖铁掌
顿时浮上心头,至今犹有余悸,难道他竟是阴天下所乔装?可身材分明不象,嗓
音也年轻许多!

  然而眼下由不得他细想,保命绝招横断云山施展开来,险而又险地逼退那只
白森森铁掌,可掌力已砰然吐出,他的右胸被锋利如刀的掌风余劲扫中,火辣辣
地疼痛,已有少许鲜血沁出!

  一招伤于敌手,虽只是皮外伤,无月也不禁心中凛然,不假思索地立即发起
反击,弯月刀斜斜切下,刀尖寒芒闪烁,凛冽杀气直逼对手眉宇之间,然而停留
在他刀下的、似乎依然只是一条虛影,他情急之下施展的妙招只是徒劳无功!

  经过几次攻防转换之后,他身上又增添了两条伤口,在他眼前晃动的这条鬼
影始终对他发出的凌厉刀势视若无睹,可偏偏伤不了对手分毫,截止目前,他手
上还没感觉到一次他眼中所见分明该有的着力感,而每次攻击对手时他身上难免
会露出破绽,招来对手愈发凌厉的反击。

  无月深知厉害,眼下他已明白,若不施展先天仙气的功夫,他没有丝毫取胜
机会,于是索性放弃攻击,镇摄心神专心防守,以无坚不摧的弯月刀硬撼鱼深海
那双鹰爪般锐利的铁掌,竭力把这场惊心动魄的恶斗时间拖长一点!

  这很艰难,他身上被对手的铁掌发出的锐利掌风划出一道道伤痕,浑身上下
鲜血淋漓!

  即便是很不希望他折桂的晶儿,此刻也忍不住捂住小嘴惊叫起来,然而,他
终于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一步步挨到希望的边缘!只因,那股给他带来曙光的
先天仙气已缓慢爬行到会阳穴,只需再过去一点点,就可以发出惊天屁功了!

  就在此时,鱼深海的长袖之中寒光一闪,倏地翻出一柄薄刃窄剑,如羚羊挂
角般无迹可寻,无声无息却快逾闪电,由一个超乎想象、绝不可能的角度划向他
的喉头!

  来不及眨眼间,锋刃带出的凛冽锐利刀风已刮寒他的颈项!

  这是必杀的一招!二人心中同时做如是想。

  「他是飞鹰门顶尖杀手!」无月狂吼,同时迅速做出力所能及的应急反应,
竭尽全力躲开要害部位,然而这次,他的动作怎么都快不过这迅雷不及掩耳的惊
鸿一剑!

  他终于艰难地咬牙坚持到了足够长的时间,然而却已没机会发动惊天反击,
难道一切就这样结束、他父子俩终归难逃飞鹰门杀手的魔爪?

  「啊~大哥快躲!」「岳大哥小心!」「公子快砍他啊!」擂台下顿时传来
一声声艾米和晶儿等人绝望的惊呼、此起彼伏!

  然而一切都晚了,就在无月即将被突如其来的诡异窄剑划破咽喉、一招毙命
的生死关头,但觉生死仇敌身后的擂台台面上似乎银光微闪,继而鱼深海脸上忽
地露出迷茫之色,手中那柄堪堪就要划破他咽喉的诡异窄剑不由得一滞,且略微
偏离攻击目标,在他的右肩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缕缕鲜血滴落,却不足以致
命。

  无月体内的先天仙气此刻已运行至长强穴,他毫不迟疑地发起反击,以左腿
为支撑旋身一周、来了一记不算太快的旋风侧踢,实际上却是发动了惊天屁功。

  砰地一声爆响!刚醒神过来的鱼深海闪避不及,被爆冲而出的猛恶劲流轰得
倒飞而出、口吐鲜血!

  他在无限接近成功的临界点上,胜负之机却瞬间易手,最终落败!

  无月也被强大的后坐力掀翻到擂台边,险险就要栽下去,幸而半年来经过不
懈的勤修苦练,他的念力增强少许,发出屁功时的后坐力消减不少,否则他或许
会变得比对手更惨!

  晶儿和艾米等人尚未从巨大的绝望和惊恐中摆脱出来,又被如此惊人的巨变
搞得目瞪口呆,醒神过来之后纷纷尖叫着扑到他身边、七手八脚地扶他起身并查
看伤势。

  无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脑际一阵眩晕,然而他仍指着鱼深海声嘶力竭地
厉吼:「快抓住这个飞鹰门杀手!」吼罢竭力挣脱晶儿等人的搀扶,急于扑向他
的生死仇敌!

  话分两头,且说鱼深海被轰下擂台那一刻,不知由何处忽然冒出四个奇装异
服之人,上前将他飞快捞起、毫不迟疑地急掠而出!

  实在无法接受如此惊天逆转,鱼深海仍心有不甘,犹自狂吼不止:「你们别
管我,快冲上去杀掉那小子!」

  「少……咱们得快走!」领头的那个怪衣人急急地道,当下不由分说,和三
个同伴强行架着他冲向崖边!

  「咱们快追!」无月大喝一声,挣脱众人的搀扶,跃下擂台竭尽全力将轻功
提至极限、奋起直追!

  螭蕊等镶红旗高手和晶儿等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跃起紧随无月身后,追上去
拦截那四个怪衣人,瞧他们逃窜的方向,那边的悬崖极为陡峭,再高的轻功也绝
不敢一跃而下,这四个怪衣人根本无路可逃!

  然而,四个怪衣人带着鱼深海快速冲到崖边之后,竟毫不迟疑地直接飞身跳
了下去!

  这帮飞鹰门杀手唯恐遭到逼供,居然跳崖自杀!无月暗惊,赶紧提气追到崖
边往下瞧去。

  的确,这边的悬崖相对陡峭得多,但见那四个怪衣人身上奇特的长袍已如蝙
蝠之翼般大大展开、衣袂鼓风,一人抓住鱼深海的一只手或脚,向望海峰下疾若
飘风般滑翔而去,就这会儿功夫已飞出老远!

  乔装改扮的镶红旗高手们也已追到崖边,见状顿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
么高的悬崖,除非具备绝顶轻功,方能脚点崖壁一段段跃下,即便那样也未必追
得上鱼深海,毕竟他是被带着飞走的!

  螭蕊猛地醒神过来,大喝一声:「大家分头下山,赶快追!」随即转头对无
月满是歉意地道:「公子,我们大意了!」

  无月摇摇头说道:「事发突然,大家都是始料未及,没关系,这事儿怪不得
你们,让大家四处搜索这五人的踪迹吧。」

  敏娜则疾步掠向主席台跟魔教交涉,「范长老,飞鹰门乃江湖上臭名昭著的
神秘杀手组织,方才咱们公子跟鱼深海交手时,已能肯定他就是飞鹰门中的大人
物。希望范长老尽快号令徒众,全力搜查这厮!」

  范长老拱拱手说道:「此事怪敝教疏忽了,因为鱼深海隐藏得过深,敝教竟
未能查出他的真实身份,委实抱歉!夫人放心,我已派出人手在五台山四处搜索。
不过,如果敝教的人有幸找到他,该如何处理,还得由敝教教主定夺。」

  敏娜心知他误会自己和蕊姊也是公子的妻室了,不禁脸上微红,却也并未加
以解释,只是淡淡地道:「这事儿到时候再说吧,眼下尽快找到人要紧!」

           ************

  按下正大肆搜捕鱼深海的镶红旗高手和魔教徒众们不提,五台山附近某处地
下密室中,那四个怪衣人此刻正围在鱼深海身边,替他检查伤势,结果还好,虽
受了点内伤,但伤得并不重,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也不会落下后遗症。

  鱼深海操心的却不是这些,极为不满地对领头那位怪衣人抱怨道:「晏老,
先前在望海峰顶你们为何不一拥而上,把那小子给宰了?」

  晏老皱眉叹道:「少门主,咱们也很想啊!可峰顶上他手下众多高手环伺,
山腰处还潜伏着不少,我当时反复想过,从那处悬崖边飞走已是咱们唯一的退路,
而且时机稍纵即逝,咱们必须尽快带着少门主脱离险境!否则,一旦等那些高手
围上来,咱们死不足惜,少门主可也走不掉了!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你出事,
那样的话,我回去后没法向门主交代!」

  其余三人也纷纷附和:「就是,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往后仍有机
会干掉那小子,少门主身份尊贵,本不该奔赴五台山轻身涉险。」

  晏老忧心忡忡地道:「少门主眼下受了伤,那帮来路不明的高手人多势众、
且个个身手不俗,此刻正在四处搜捕咱们,该怎么办呢?」

  鱼深海说道:「不要紧,此地非常隐秘,他们应该无法找到。看来父亲还真
是神机妙算啊,知道那小子多半会赶来五台山凑这个热闹,果然不出父亲所料,
他还真的化名为岳舞啸赶来参赛啊!」

  另外一个年近五旬的怪衣人问道:「少门主怎能如此肯定他就是萧无月?」

  鱼深海答道:「闵叔,当年我在雾灵山跟他照过面,见过他的武功套路,当
时在东麓山脊上,我那一剑几乎切断他的心脉,又挨了父亲的摧心掌重击,没想
到这厮居然未死,在绣衣阁天牢中还侥幸获救。这次参赛他一直刻意掩饰自己的
真实身份和武功,可每每遇到紧急关头便原形毕露,所以我能判定,岳舞啸就是
萧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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