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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艳遇编年史】【全】作者:何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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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06 选择

    如果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那么应该发生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所以,我和钱云,安睡了一夜。第二天本来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里,便多一分信任。

    “你哥哥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问她。

    钱云杨了想说:“他今天还会在迪厅里等我们去见他的,这是昨天约定好的事情。”

    迪厅要到下午才开业。

    所以,上午,她坚持要带我上街去偷点东西玩玩。

    我问她偷什么?

    钱云说,当然是钱了,她别的东西不要的,因为只有钱,别人无法证明是自己的!除非被抓个现行,哪怕是转了条街就被抓住了,那也会没事。

    嗯,果然是狡滑。

    有钱人喜欢到最大的商场里瞎转,摆谱。所以,她带着我到商场里去转。

    她指点我什么地方可能会有监控,什么地主,会站着个保安,象这种商场的布局,要在什么地方下手等等。最后,她才现实地给我讲,应该如何看人,分析他们是不是有钱,是不是容易下手。

    要是说分析这些购物者身上是否有钱,我倒是可以凭借自己的灵力闭着眼睛也能知道,但什么人容易下手,倒是钱云比较有经验。

    等到她盯上一个人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我怀疑:也许,钱云带我来偷东西,坚持让我下手,她的目的并不是象她说的那样,要锻炼我的身手,可能,更重要的是,要让我深涉江湖,从此不能脱身。

    我真的要为自己一时的错误而从此深陷其中吗?我要为自己强暴钱云而受她摆布一辈子吗?

    一种深深的寒意,从我的心头升起。

    是的,我做错了事情,就要为此而付出代价。客观地说,象我这样,恶毒地强暴了她,估计,要是被告到法院去,至少也要被判个十年八年的。即便如此,我受了十年的牢狱之苦,也不能说是补偿了她。

    所以,我希望能为她找几块免死金牌来。也许只有这样,救得了她一家老小四口人的性命,才会让我觉得自己勉强对得起她了。

    我已经不是个孩子,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负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以后,做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虑,想好了再做,不能再一拍脑袋,然后,任性而为。

    象她现在这样,逼着我去偷东西,在理论上讲,是可以熟悉一下,练一练自己不法的胆量——但,我要这样做干什么?难道,我安分守纪的,就不能帮她把事情摆平吗?

    所以,我要拒绝她。

    所以,我要带着她,离开这里,去找胡富贵中校,光明正大的,摊开问题,去和他谈一谈,是不是有可能,我也去服役,去换几块免死金牌来?……

    钱云没有觉察到我的异常。她一心留神着那个浑然不觉的一个膀胯着一个漂亮小女人的老头儿。

    钱云小声地对我说:“你看到那边的那个老头儿了吗?这个死老头子,估计是什么当官的。在他怀里挨挨蹭蹭的小丫头,估计是他的小老婆,他们之间的年纪至少相差三十岁,你说是不是?”

    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钱云说:“这种人可恨不可恨?”

    我再点了点头。

    钱云说:“我们就偷他!这种人手里的钱,必定是不干净的!我们今天偷的钱,我一分钱都不要,让你损给希望工程,好不好?”说完了,她目光烁烁地看着我。

    我的心动了。沉吟着。

    钱云鼓励我说:“劫富济贫,难道不是英雄应该做的吗?你要是害怕了,就由我来做!我最痛恨这种嘴里仁义道理,背后男盗女娼的官员了。”

    “我来!”我被她说动了。

    说话之间,她带我到商场一个转变的地方,等那个老头儿过来。等老头儿真的走过来的时候,在她转变的一瞬间,几乎和我们迎面撞上。

    等我与他们擦身而过之后,手里,多了一个钱包——真是易好反掌。我的动作太快了!我真的怀疑,就算这个商场有一个摄相机的话,如果不是高速的那种,是不是能把我的动作摄下来。

    钱云很满意。她并不恋战,转向和我离开了商场。然后,只留下钱,其他的东西,丢弃掉了。

    现金不是很多。不到三千块。钱包里面有一张工作证,钱云说的不错,那老头竟然是一个外省的民政厅的副厅长,真TM的讽刺!我的罪恶感一下子减少了很多。

    我想留下那信用卡,再多提点钱,一起去捐了。但钱云坚决地摇了摇头。

    虽然害怕,但轻易的成功,还是让我很兴奋。

    “我们再去偷那个小女人吧,说不定那丫头身上还有不少现金呢。”我头脑发热,建议道。(那个时候,这些东西非常稀少,而且很贵)

    钱云摇了摇头说,不能太显眼。

    然后,她带我去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她问我,你看得出来,哪些人是乘客,哪些人是小偷,哪些人是警察吗?

    我看了半天,才对她说:“那些只注意别人腰包行李的人是小偷,那些在行人身上扫来扫去,一见到小偷就盯住不放的是警察。无所事是焦急等待的人是乘客,是吧?”

    钱云点了点头说:“那,我们象什么?”

    我不暇思索地说:“象接站的人,在等朋友或者亲人的到来。”

    钱云笑了笑说:“不是,我们在迎接一个大款。”

    钱云在大厅里眼睛看来看去。寻找着目标。

    冷风一阵阵吹过来。我慢慢地清醒过来。

    又一趟列车在一声气笛的长鸣声里缓缓地靠了站。

    钱云一下子兴奋起来,她拉着我,向出站口走去,象是真的要迎接什么人。

    她握着我的手,拉着我,催促着我快点过去。是的,现在乱哄哄的时候,正是偷东西的好时间。

    我把她的手捏了捏。

    她觉察到了,想把我的手放开,却被我紧紧地握住了。

    她用一种娇嗔的眼神横了我一眼,继续紧张地看着出站口的人群。

    我用手拉了拉她。

    钱云看了我一眼,继续盯着人群看,嘴里说:“别闹了。”

    我用力,拉了拉她,然后,一言不发,用力拉着她,向外面走。

    钱云奇怪地看了看我,使劲想挣脱我的手。

    我不说话,只是牢牢地拉着她的手,更是把她拉出了火车站。

    到了外面的广场上的时候,我的手背上已经让钱云的指甲留下了数道伤痕,渗着血。但一点也不痛。至少感觉上是这样的。

    “你干什么?”她冲着我吼道。

    我一言不发,看着她。

    “你这胆小鬼,真是个窝囊废!”她生气地看着我。

    “够了!”我对着她大喊了一声。然后,我说:“我受够了!你哭吧!”

    钱云吃了一惊。她向后看了一步,傻傻地看着我,出人意外地,她这一次没有掉下眼泪。

    “我可以帮你!我一定会赎回自己的罪过!但是,是用我自己的方式!我自己的,你明白吗?!!!”我大声在她的面前喊叫着,惹得路边几个人对我们侧目以视。

    我又向着她面前逼近了几步,说:“你的方法不行的!一定为行的!要是行,你早就办到了,也不用等到现在!要是还是用的方法,那谁也救不了的!你明白吗?用我的方法!!!我的!!!我会去拚一拚的,我会竭尽全力去做!我现在就会用心去做这件事情,但你不要指挥我,更不要命令我,不要试图用你的脑袋代替我去思考!OK?”

    钱云茫然地看了看我,象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她喃喃地说,然后,她忽然捂着脸,跑开了。

    我心灰意冷地站在原地。没有去追她。我知道,也许她会象上一次一样,消失在人海里。

    但我不再去找她了。我只是要为她做那样的一件事情,其他的并不重要。

    我本来就不温柔,也不体贴。也许我本来就是怎么自私自利的,我也不可能为了某一件事情,忽然改好过来。我现在要去做的事情,不管是为了帮助别人,还是去救赎自已的罪过,唯一值得自己去做的事情,也许,也不是为了别人为了什么道德什么正义更别说什么崇高的理想或者是高尚的信仰,也仅仅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心,能在深夜里安睡……

    我就这样,定定地站在乱乱的广场上,不知道自己是坚定,还是心乱如麻。这时,天空下起了小雨,慢慢地,把我的衣服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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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07 黑吃黑

    春天里的雨,冰凉冰凉的。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凉意,从头到脚,把我浸了个透。

    原来曾经有过的繁华,只是镜花水月。当你要去做自己的时候,你会发现,什么都是假的。

    自己的冷漠与清醒,只会害到自己……

    我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雨地里。水珠子,慢慢地从额头,不停地滚落下来,偶尔会擦着我的睫毛,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这是一座陌生的城市。这个城市里,每天都会有大批的人从这里涌入,也会象退潮一样,每天,有大批人,在这里,被火车带走。

    而此时,当这些过客,从我的身边,奇怪地走过的时候,他们象是看到了一个傻子和怪物,但没有人理会我,我心灰意冷,也不会去理会任何人。

    是的,我也是这个城市里的一个过客,也是个怪物。

    我看不到前面的路,却没有办法回头。

    我忽然想,也许,我应该象胡富贵中校一样,去部队服役一段时间——至少,我认为自己射击的水平,要比胡富贵更高明一点,因为我有超常的直觉在支持着我。也许,我这样死去,死在部队里,倒是不失为一个男人的死法!

    而我自己的牵挂,其实也很多,虽然没有象胡富贵或者是钱云那样大的麻烦,压在身上。

    “你真傻……”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我沉思的时候传过来。

    一只温暖的小手,握住了我湿淋淋的冰冷的手。

    “我们回家吧。”她说。

    我的头又开始发晕。

    真的,杀了我也不敢相信,钱云竟然又折了回来,而且,特别温柔体贴的拉着我的手,要带我回家。

    她总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这让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喜欢还是讨厌她。

    象这样站着,或者再拒绝她,那都不过是孩子似的赌气。我已经长大了。所以,我默不作声,跟着她,回到了我的那套公寓里去了。

    换了一身干衣服,喝了一杯热茶,一阵暖暖的感觉,从丹田里慢慢地升起,流遍了全身。

    “你真傻……天这么冷,你干嘛还淋雨呀!今天是惊蛰,天还冷着呢……”钱云坐在我身边,小声的埋怨着。

    我一愕。原来,今天是惊蛰,竟然是我的节日。那么,也是活该我淋这场雨了。

    我再一次感觉到了宿命牢笼的沉重。

    我慢慢地收拾起自己的心绪。

    我看了看钱云,说:“你怎么又回火车站了?你还想去偷点钱吗?”

    “才不是呢!”钱云飞快地说了一句,还气恼地轻轻地踢了我一脚。

    我叹了一口气。我想劝她的话,始终说不出口。是的,我也不是好人,与其劝她,不如教训自己。“那你怎么回来了?”我淡淡地问了她一句。

    钱云的脸红了,过了半晌,她才说:“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头脑里少一根筋……”

    “你能肯定我还没有走吗?”我看着她问她:“我从来没有象这样傻过。而且,这可能是人生平第一次,在雨里淋了这么长的时间。”

    钱云愣了一下。

    她缓缓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头去找你。我在回去的路上,一路小跑,巴不得马上就能回到广场上去。在路上,我心里想,要是你还是在那里等我,那我,就原谅你以前做过的事情,而且,今后,再也不骗你了。我要把你当成一个好朋友来看待……一边跑,我一边想,自己真傻,你怎么可能还在?是你把我赶走的,而且,天还下着雨。当我远远的望见你的时候,你知道吗?我流泪了。你知道吗?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才走到你面前。我是不是也很傻?”

    我看着她,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也许是温暖,也许是担心,也许是其他的东西在作怪。

    我慢慢地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热水,然后,什么话也不说,看了看她,再看了看窗外。看了看窗外,然后,再看了看她。

    她被我的举动迷惑住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她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错的是我,羞愧的人是我,也许你不知道,我时时在忏悔自己的罪愆!我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她低下了头,也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对她说:“我们去那个该死的杨勇家去,向这个畜牲讨债,好吗?”

    钱云抬起头了,看着我,点了点头,但却说:“现在是大白天的,方便吗?”

    “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最安全的时候。”我说:“你去过他家吗?他在城南有一个别墅,我们今天去把它给端了,好么?”这些情报是迷魂药给我的。

    钱云看了看我,眼神告诉我,她显然不愿意我们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行动。

    我想了想说:“我们没有时间,我们不仅要在白天,而且就是在现在,而且要在中午就把这件事情做了。我想那狗东西家里,会有不少钱的,这正好做我们的活动经费。另外,一般地说,他中午并不在家。所以,你可以放心,白天我们不杀人的。钱云!”

    钱云想了想,说:“我们找一下我哥吧。也许那个杨勇家里,会有什么监控系统什么的,这个我哥哥比较在行,可以轻易地把它破解了……”

    钱云和她哥哥的联系方法简单而又特别。很快,我,钱云,还有她的哥哥钱海龙,一起去了杨勇家的别墅。

    一个好大的房子,城南的一个风景区的山坡上。别墅外面还有一个大院子,用铁栅栏围了起来。

    真是腐败!就这个二流子,凭他自己的本事,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吗?……

    钱海龙拿出一个望远镜,远远地看了一下,然后,告诉我们:房间里没有人。

    我们装成无聊的游客,慢慢接近那套别墅。

    等到半里路的时候,钱海龙爬上一颗大树,在树上仔细地核查了一下那幢别墅的一些细节性的东西。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从树上下来,然后他告诉我们,这房子确实有一套日常用的监控系统,不仅如此,还有两套应急的备用监控系统。

    看起来,这监控系统是个高人设计的。从理论上讲,这套监控系统是无法破解的。

    但是,它却也有一个致命缺点——它的警报系统可能是有线传送的。

    所以,我们只要够快的话,可以用暴力的方法,简单地把它粉碎了就行了。

    我们先把传送警报的线路破坏掉,然后,完全不管监控系统,直接进入房子,把房子洗劫一空,然后,把监控系统的录相带拿走就行了。

    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钳子,在附近的电线杆上,找到了传送信号的电话线,然后,轻松的把它断开。

    他想了想,又非常内行的,在房子的另外一侧,再找到了一根隐藏的备用电话线,也把它断开了。

    然后,我们三个人大摇在摆地破门而入——这个房子四周空旷、视野开扩、风光秀丽——确实是很适合做别墅,但也是很适合被洗劫——如果监控系统失效的话。目前正是这种状况。

    所以,当钱海龙使出一把锤子的时候,什么门锁,什么机关,全不管用了。

    最后,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个隐藏在浴室里,在一张小品画后面的保险柜。

    打开后,一看,马马虎虎,只有二十多万现金和八千美元。

    从进门到拿到钱,时间不到十分钟。

    “走么?”钱云问我。

    我想了想,说:“从理论上讲,现金一定不止这么多,我们再找一找吧。”

    她犹豫了一下,象钱海龙递了个眼色,然后,大家分头再找。

    我坐在卧室里,慢慢地静下心来,然后,灵力通过挂在胸前的护身符,向外扩散。但别墅的房间里,似乎并没有什么

    枪!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这房子里的某处,藏着枪枝!我非常肯定自己的感觉。但它在哪里呢?我仔细地用灵力把这别墅再搜了一遍,但仍然一无所获。

    钱海龙手里拿着几个摄相头和摄相机——他舍不得把这据说是进口的高级货留下,他要把它们都带走。他也说,快走吧,时间不能停留太长。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和他们到楼下去。

    出了别墅的时候,看到一间小车库。

    钱云说:“看看有没有车,要是有车,我们就能走得快一点呢!”

    于是,就把那车库打开,一看,是辆机车,一辆非常拉风的进口的漂亮机车。

    正要离开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把钱海龙带来的锤子拿在手里,把车库里的工具箱打开。那个工具箱有一米多高半米宽。

    里面除了工具,却什么也没有。钱云兄妹两不解地看着我。特别是钱海龙,看我简直就是在看一个小娃娃,那种眼神,会让人气馁——但我不会,因为我已经知道了隐藏在这个工具箱里的秘密。

    我把锤子一挥,把工具箱嵌在墙上的后壁砸开——这样比开锁要快得多——后面露出一个小洞。

    拿着手电,正要进入那个小洞的时候,钱海龙拉住了我。

    他很老练地用一根铁棍子,将才脱下的一件衣服挑在铁棍上,向洞里伸了进去。

    洞里传出一阵奇怪地声响。

    等到铁棍拿出的时候,上面挑着的衣服上多了几个焦糊的大洞。

    钱海龙点了点磁浮,解释说:“是一个极致命的酸性腐蚀剂,这玩意也是进口的,它由一个红外线探头控制的,所以,要用一件热衣服进去试一试才行的。”

    然后,强盗的洞口才算完全打开了……钱,还有几枝枪。

    等到我们走的时候,钱海龙骑着机车后座上,叠放着四个包,里面的现金,不再是二十多万,而是六百多万,而且,还带走了两支压满子弹的手枪——这让我们很放心,杨勇那禽兽钱越多,枪越多,他就越不敢让警方介入了!

    六百多万呀!那些电影里的窃贼们,拉帮结派,什么高科技的手段都用上了,也不过如此。而我们三个人,一把钳子,一把锤子,半个小时时间不到,轻松地拿到了六百多万!

    所以,尽管轻易,但仍然让我的心狂跳不已,一直到钱海龙的机车绝尘而去许多时间,仍然不能平静下来——我们让钱海龙骑着机车先走了。

    我和钱云走着回去,到前面的大路上再坐车回城。

    走的时候,我真是想放火烧了这个贼窝。但又不想把事情搞太大,太吸引人的眼球,所以,就算了。

    ……

    “钱云,有钱了,你会做什么?”我问她的时候,用肩膀碰了碰她。这时候,她正贴磁卡我,慢慢地向山下走。

    “你呢?”钱云没有回答,反问我。

    “我呀?我买东西呀!”我说。

    “又是给小姑娘买钻戒么?”钱云笑着说问。

    “不,既然有钱了,我就玩大的!”我稍稍有那么一点不自在,在钱云暗示小丽的存在的时候。

    “大的?大的是什么?”钱云问我。

    “比如说吧,有了钱,我就去买几架飞机,想到那就到哪里去多好呀!”我说道。

    “有一架就够了呀!”钱云笑了笑说。

    “哦,我一般地说,要自己开一架,另外几架飞机,要编队替我护航,这样才够拽嘛!而且,在没有护航的情况下,我可不敢冒然就飞到天上。”我说道。

    “嗯,是外好主意。”钱云笑了,她的笑脸对着我,象是盛开的玉兰花。

    她接着说:“不过,象我们这么一点小钱,根本就买不起许多架飞机呀,嗯,甚至连一架也买不到吧!不是吗?顶多,也就能买辆车罢了。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按我们这一次得手的效率来算,很快,我们就能实现你的梦想了。要不,我们再做几票大一点的生意,好吗?这样,以后就可以衣食无忧了。你知道吗?你很有天赋呢!特别是那种可怕的直觉!再做几票大买卖吧!”

    钱云热切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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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08 热咖啡

    “哈哈,我只是说着玩呢。我有恐高症,所以,飞机估计是开不成了。所以,也花不了那么多的钱。”我笑了笑,对钱云说,婉拒了她的提议。

    钱云有点失望,说:“男人,怎么能没有一点野心呢?真没劲。”

    我不接她的话,反而对她说:“请注意了,是我作主,是我!在为自己作主!我有自己的方式方法。谢谢你的提醒,但用别人的方法,我会办不到的。我下午去找胡富贵中校,你也要跟着我去吗?或者,栓着他的绳子只要一条就够了?我一个人去,你们放心吗?”

    钱云一边走,一边跟我说话,一不小心,差一点摔了一个跟头,她的手,紧紧地抱住了我,力气还真不小。但她旋即又松开了。她说:“这个……还是保险一点的好。”

    我知道,她也是个有主见的人,而我,又没有能说动人心的三寸不烂之舌。所以,我早已下定决心与她求同存异了。所以,也不分辩,算是默认了她的提议。

    我再问她:“那么,下午,你是和我一起去找胡富贵中校,还是我去会会他,而你远远地跟着我们呢?”

    钱云想了想,似乎有点害羞地说:“你要说,我是你的女朋友,这样不就行了吗?这样,我也就能很光明正大的坐在他面前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大可能。因为胡富贵很聪明,要是我们在某个问题上骗他,被他觉察了,那下面的话就不好说了!你知道,以前,我们在部队里,一起训练,一起用餐,一起打牌,一起洗澡……这样的一种生活下培养出来的信任,是你没有办法想象的。而一旦被破坏了,那这种信任,就再也不会重新建立起来,那就糟了!你可千百万不要用小聪明在他的面前卖弄!”

    钱云看了看我,小脸绯红,看来是害羞了。

    我接着说:“你要是忍不住要骗人,那你就耍耍我吧,反正我这人,自尊心不是太强的,而且,从小到大受过的打击挺多,不会太在意别人对我怎么样的。”

    钱云生气地推了我一下说:“呵,你是越来越来劲了!谁骗你了,莫名其妙!别给你点好颜色,就不得了了!”

    “好了!停!”我阻止她继续控诉,说:“也许你是对的,也许用你的方式,也能达到目的,但是,现在,是用我的方式。这样,我才更有兴致去做——不是吗?”

    钱云喘了半天气,才说:“你的方式?但是,在胡富贵面前,我们是什么?难道昨天,你抱我在怀里的时候,不是正是对他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叹了一口气。要是一个女人又漂亮,又聪明,这就有点咄咄逼人了。多半,她不会善解人意。

    我摇了摇头,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

    “算了吧!那你说,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是来为我拨刀相助的侠客吗?是我什么人?你说呀!你自己说呀!我们是什么关系?”钱云看着我,圈又开始发红。

    ……

    我摆不平她,只好带她去找胡富贵中校。但心里却异常的不爽。我渐渐地觉得自己象是被她强奸了一样,而不是事实上的,我强暴了她。

    但胡富贵中校却反常的没有出现。

    第一天下午,一直到深夜,我的耳朵在迪厅里倍受折磨。

    第二天晚上,我已经习惯了它的节奏了。

    第三天晚上,我已经觉得,那曾经狂暴的曲调,其实,也透着无奈与温柔。所以,我也能在舞池里跳了个不亦乐乎。而且,慢慢地放松了自己的心绪。原来,执着的体力洗劫,可以让自己紧张的思想,得到放松……

    但胡富贵中校一直没有出现。这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守株待兔的感觉。

    “你的方式?”我在心里想,有点赌气。总觉得钱云在身边,让自己不爽。所以,我要看一看,用她的方式到底行不行。我甚至希望胡富贵中校一直不出现,这样,就能让钱云倍受挫折了。

    但第二天晚上过去的时候,我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我暗暗地让迷魂药帮我的忙,替我在这个城市里找一找胡富贵中校这个人。但第四天上午的时候,她传递回来的消息是——找不到!

    这让我有些着急了。

    他会去哪里呢?

    要是找不到他,那么,以前的计划,就全落空了!

    所以,我在上午的时候,再也没有闲心和钱云斗智了,而是自己一个人骑着一辆单车,慢慢地在各条街道上慢慢地走。只要胡富贵中校出现在我身边五十步之内,我有把握能找他。

    但走了六条街道之后,仍然一无所获。

    却找到了吴琼。

    她站在路边,看着我,让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车来。

    “茶?还是咖啡?我请客。”当我把单车支好的时候,她在我的身边,平静地说,象是有着预谋或者,我们早已约好了一样。

    “随便。”我说道。我是个粗人,是个俗人,所以,对这些东西,也就是个热闹事情,并不讲究,倒不是和她客气。

    吴琼带我去喝咖啡。

    坐在临街的一张桌子上。咖啡的香味,慢慢地弥散开来,缭绕在我和吴琼之间。

    我小心地喝了一口,有点烫。我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时我发现吴琼正微笑着看着我。我不由得抿了一下嘴唇。

    吴琼笑了笑,说:“挺烫的,是么?”

    我点点头,说:“这刚煮出来的,温度挺高的,估计至少有九十度吧。”

    吴琼翘了一下嘴唇,同意了我的观点,接着说:“人正常的会觉得四五十度的温度比较适宜,是吧?”

    我点头。在心里把吴琼和钱云比较了一下,觉得,似乎吴琼更好一点,可能是因为吴琼虽然古怪一点,但根本上讲,仍然是个正常人。而钱云同身是小姐的臭脾气,而且特别的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很聪明很漂亮——尽管事实如此,但仍然让我觉得很不爽。

    吴琼扬了扬眉毛,说:“看好了!”

    然后,她举起杯子,慢慢地送到嘴边,轻轻地扬起杯子,竟然,一口气,把滚烫的咖啡,全喝了下去。

    我目瞪口呆。“你……你不怕烫?”

    吴琼摇了摇头,说:“怕呀。但在自己极限的范围内的温度,只能让自己多一分对世界的体验,不是吗?你不想试一试?”

    “我?”我心猛地跳了几下,摇了摇头,说:“我不行。我的食道,我的胃,我的口腔,我的舌头……估计都会象涮羊肉一样被烫熟。”

    吴琼摇了摇头,笑着说:“你试一下,不会有事情的。要不,你先喝一大口试试?我保证你不会有事情。”

    “算了,还是不要试了。”我一边说,一边用手试了一下杯子的温度,依然是那样的滚烫。

    吴琼看着我,微笑着,鼓励着我。一直看得我不好意思起来。

    我端起杯子,吹了吹气,然后,紧张地喝了一口。烫烫的感觉,象火一样,在口腔里燃烧着,让我想吐它出来,但一看到吴琼殷切的目光,我不得不把那一口烫热的咖啡,喝了下去,顿时,一股热流,又象一条燃烧的火蛇一样,钻进了我的咽喉,飞快地穿过了我的食道,最后窜到了我的胃里去了。我捂着嘴,连连吸气呼气,说:“烫死人了,烫死了!”

    “哪里烫,舌头烫吗?“吴琼笑着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整个口腔都火辣辣的痛!”

    “是吗?”吴琼笑了笑,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小镜子,递了给我,说:“你照一照,看看舌头的是不是烫坏了。要是严重的话,可要上医院哦。”

    我接过镜子,对着上午的阳光,伸出自己的舌头。还好,颜色并没有什么不正常,似乎,也没有受伤。

    “没事吧!”吴琼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点头承认了。

    吴琼看了看我,说:“你还有勇气把你那一杯里剩下的一口气全喝了么?”

    我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似乎,除了有一点火热之上,也没有什么别的异样。而且,吴琼那种看着人,象看着英雄似的眼神,让我觉得似乎自己要是退却了,那就是犯罪!所以,我决心把它喝了。

    一团火,从刚才被烫过的路径上,再次灼烧了一遍。

    我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这一次可能要真的不行了。

    吴琼,在桌子对面,认真地看着我,不说话。

    “好难受呀!”我说。

    “是吗?”吴琼问道。

    我点了点头,简直不敢使劲用自己的舌头,害怕一用力,嘴里立刻会皮开肉绽。

    “只是你以前没有试过,所以,你没有自信罢了,所以,你相信你以前自己一贯的感觉——你这叫做经验主义!但你要清醒过来,你要知道,我们和外面这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的任何一个人比,都是不一样的。”吴琼说道,手指着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经验主义?不同?”我疑惑了一下。是的,我确实与外面的人群里的每一个人不同。命运已经把我从人群里捞了出来,放到一个奇怪的篮子里,随着命运的大洪水,四处飘流。我不知道会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会不会在明天,或者,下一秒钟,我脚下的篮子就不存在了,然后,我就深入到了黑暗混浊的洪水中去了。但吴琼说的话,意思又是指的是什么呢?

    吴琼看了看我,然后,叫招待再为我们上两杯热咖啡。

    她说:“是的,不一样。也许,这个世界上,我们倒是同一类人。因为我们的血脉是相通的。你记得吗?你身上的血,曾经流入到我的血管里,而你,也是一样,不是吗?你不会那么健忘吧!”

    我摇了摇头。我为此而“冬眠”了一百天时间,当然不会忘记。

    吴琼点了点头,说:“你以前对我说过《自私的基因》,是吧。按这个理论,因为我的血管里,流着你的血,你的血管里流着我的血,所以,我们也是遗传意义上的姐弟关系,不是吗?我们也是血脉相通的,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那么一点吧。”

    吴琼说:“所以,基于基因自私的观念,我们会相互维护,是不是?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你说呢?”

    我想了想,不得不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我以前没有想到的。

    以我知道的那一星半点的知识来理解,那就是说:如果我与她的血液相溶的话,那么,我与她的基因,确实会存在着相亲的一面。那么,我也会不由自主地去维护她这个人,因为即便我死了,也会因为她的存在,而把寄生在我身体里的基因,通过她——因为她身体里的基因也是我的——而得到遗传。

    吴琼笑了笑,有点矜持,说:“听说过这样的故事吗?你拿来一个苹果,我拿来一个苹果,这样,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两个苹果!是的,现在,我们俩人都有两个苹果了,虽然当初我们在我们身体里种植苹果的时候,有些莽撞与冒险。但现在,苹果慢慢地要熟了!”

    “哦?”我不知道她说的,确指什么。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关于我自己的。因为你现在是我的亲人,不是吗?所以,我只能对你说。”吴琼脸上有了一点红意。

    “哦?”我应了一声。秘密?一个女孩和隐秘?我的耳朵竖了起来,想听!!!

    吴琼忽然有了一种她脸上从来没有过的害羞。她想了想,才说:“我以前告诉过你,我懂事之后就明白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记得。但你当时没有说是什么。我猜是你的超能力!”我说。

    “你猜错了。其实是关于我身体的。我的超能力是近几年才慢慢发现的。”吴琼害羞地端起咖啡,慢慢地说:“我从小,就没有……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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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09 潜能无限

    我一愣。

    压根没有想到会是这档子事情。

    顿时,头脑里有了许多非法的想像——那应该是什么样子呢?难怪,她敢非常大方地往我床上一倒,问我:强暴我,你敢吗?

    是呀,就算我当时真的敢,只怕最后也是出丑了。

    这样看起来,吴琼倒也是个行为艺术家,还挺有幽默感的。

    “这……”我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她的话,只好含糊地问:“这是真的吗?”

    吴琼点了点头,说:“你不觉得我的性格里,有点古怪的东西吗?在我小的时候,不懂事的时候上,我只觉得老师看我的眼光里有一种奇怪的怜悯。等我懂事情以后,才知道这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我愣愣地听她缓缓地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她说的时候,非常的紧张,甚至,差一点打翻了手里的咖啡杯子。

    “什么爱情,什么婚姻,什么家庭,所有小女子们热衷的一切,都与我是完全的绝缘了。你说,要是你,你能开开心心地,人五人六地,天天象回事情一样的,快乐成长吗?”吴琼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能,但你很坚强!”

    吴琼笑了一笑,说:“你也能的!你一定能的……所以,我绝望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越是一天天地长大,就越是觉得象是自己在走向死亡一样,自己在一步一步地,一天一天地走向难堪与痛苦。他们都说我聪明,但人越是明白,就越会无奈痛苦,不是吗?”

    “这也是你选择学习生物学研究的原因,是吗?”我问她。

    吴琼点了点头,说:“这终究是难以启齿的事情。而且,我告诉别人,也不会起到什么效果,最后,也只是留下一个笑柄而已。所以,我自己要去研究它!”

    我插问了一句话,说:“你……有……子宫吗?”说起这些与生殖有关的人体配件的名称来,我始终有点假道学式的尴尬,所以什么有没有卵巢等等的话,我还是没有说得出来。

    吴琼点了点头,说:“也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无。我在外地做过彩超,在应该生长子宫的位置上,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硬核。另外,卵巢也基本上是与婴儿时期没有什么变化,它们根本就没有发育。”

    “哦……”听她这么一说,我就是再外行,也明白了。要是仅仅是没有阴道,而其他的器官正常发育的话,只要做个手术,做一个……阴道……就行了。但现在……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同情我了吧!”吴琼看着我,似乎并没有自怜的意思。

    我想了想说:“也许,上帝上把什么从一个人的手里面的时候,一定会另外给他一件更华贵的礼物。比如说你聪明绝顶,比如说,你明艳照人。而且,你也不会为情所困了……”说着,我忽然觉得不妥,这样的说法,似乎不妥当。

    吴琼也摇了摇头,说:“是否为情所困,主要是在于人的内心,而不在于身体,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

    吴琼想了想,接着说:“而且,现在,我发现自己,已经渐渐地在发育了……”

    “什么?”我问了一句,迟疑了一下,我接着问她说:“你是说,你的第二性征在发育吗?”我没有好意思问她是否她的生殖器官已经开始以育。

    吴琼点了点头,说:“是的。但变化不大,但我能感觉得到它们的变化。我有内视的功能,你也有吗?”

    “内视?你说的是开眼通吗?能看见自己的内脏血脉?”我摇了摇头说:“我不能。”

    吴琼看了看我说:“不要急着下结论。比如说刚才你也以为沸水会烫伤你,但事实上并没有,不是吗?我们的基因,似乎比普通人的基因构造,更牢靠一些。所以,它们能承受外界压力的耐受性更好,而且,感知能力也更敏锐。关键是,你要自信。你一定要相信,许多事情,只要你一心去做,它就是能成功的。”

    我点了点头。虚心向她请教如何实现内视。结果,几分钟之后,我也能做到了。也许真的象她说的那样。我们的基因比普通人的基因更有潜力可挖,就象丑小鸭看到白天鹅从天上飞过时,它也能跟着天鹅飞上兰天一样。

    吴琼总结说:“你应该把自己的心思,运在发现自己潜能上面。有许多方面的东西,你也许以前以为你根本没有可能做到,实际上,你是能做到的。可是你并没有去多想这些事情,你在忙什么?而且,我很奇怪,你难道不用上班?”

    “我们……是亲人,生物意义上的亲人,是吧?”我问她。

    吴琼点了点头,说:“当然!也许你有许多亲人和朋友,而我,却只有你这样的一个亲人。”

    我也点头,对她说:“好吧!我也想找个人聊聊。和自己的家人说,我还真的说不开口呢。就象自己的命运和我开了个大玩笑一样,我这些天来,从来都没有安心过。我没有办法对别人说自己的命运里的悲观离合,这种感觉真是难受……你会乐意听吗?”

    “当然,我们是亲人。而且,你这种感觉我也有的。我也有许多事情,似乎闷在心里会让自己觉得太不自在。”吴琼说。

    我于是,把自己从到监狱上班,遇到小丽的事情,遇到太极神宗的吴老哥,再到小玲的劝慰,再到修习如意神功,入太极奇门等等,直到现在的、所有的经历,浮光掠影地对吴琼说了一遍。期间喝了六杯咖啡,才把事情大体讲完。

    吴琼听得嘴巴张得大大的。最后,她总结说:“看不出来。真的看不出来!没有想到,原来象你这样的一个人,象是吊二郎当的,原来,竟然会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功夫,而且,都学得很高明。但为什么你从来,还是这样不开心,不快乐呢,而且,看起来没劲透了呢?”

    我摇了摇头,说:“可能,一个人快乐不快乐,是天生的。以前我看过一张报纸上讲,说人的大脑里,有一个地方,主管着人是不是快乐。可能,我那个地方,不甚发达吧。”

    吴琼听了我的话,想了半天,说:“不是的,主要是你想的事情太多了。你总是想把事情做得完美。但事实上,任何一件事情,都不太可能做得完美,所以,一旦你知道这事情并不完美之后,你想到的首先就是放弃,或者,破罐子破摔。比如说你这两年遇到的几个女孩,其实都不错,都挺优秀。但你总想和谁都有一个完美的结果,但如果你这样想了,那么,至始至终,都会场让大家不开心的悲剧。除了婚姻,你应该想一想是不是有其他的出路,比如做朋友。结果,你就把事情搞得不象个样子了。”

    “完美?似乎我也不是什么完美主义者。”我小声说。

    “嗯,但也许你是悲观主义者。”吴琼小声说:“在遇到事情之前,你容易先下一个否定的结论,你有吗?”

    我深思了一下,确实,在许多时候,事情没有做,自己首先胆怯了。

    吴琼接着说:“其实,没有人天生就是乐观主义或者做事情非常得当,都是后天学习的结果。比如说我们身体里的潜能,其实,要是你一直对它置之不理,那么,也许有一天,它真的会消失掉。所以,我打算,把我知道的一些东西,现在就教给你。”

    我心里一热,说:“真是感谢你……”

    吴琼说:“一家人嘛。而且,你讲的故事,很的启发性,我想,对我开发自己的潜能也有很大的帮助呢。我都不想接着读研究生了,我想现在就毕业,找一个事情做。等到我的身体完全康复以后,我就过一正常人的普通的生活。谈谈恋爱,结婚,生子,然后慢慢老去。这样也很好,不是吗?本来,我就是想解决自己的身体问题才读研的。现在,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有了转机,我也不想为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去费尽心机了。”

    “那你打算做什么工作?”我问她。

    吴琼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好,说:“下次我再告诉你吧。”但她把她自己已经发现的身体里潜能激发的办法告诉了我。

    其实,也很简单。一理通,则百理通!我们的身体比普通人的身体更强壮也更敏锐,更有力,更能忍受疼痛。眼睛看到的视界更宽阔,有更多频率的光波,在我们的眼睛里成了可见光。我们的的耳朵能听到更多频率范围内的声波……而在以前,需要借助仪器实现的这些功能,现在,成了我们能正常实现的功能了。

    但,正因为如此,我身边的世界,一下子变了个样子。

    比如说,一个普通的玻璃杯,在我的眼睛里,不再是纯净透明的光亮的杯子了,而是闪烁着一种动人心魄的色彩。比如我们手中的咖啡杯,我能看到印在杯子上指纹,也能区分别一枚指纹是先印上去的,哪一枚指纹是后印上去的。

    正高兴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灵光一闪,似乎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自己却又偏偏想不起来。

    我正在有点焦急地苦想着的时候,看到了玻璃窗外走过去了一个人,却正是我这几天来费尽心思寻找的胡富贵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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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10 纸醉金迷

    “我要走了,真抱歉!”我站起来,匆匆忙忙地对吴琼说:“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不能陪你了!”

    吴琼一愕,说:“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对你说呢!别走呀!”说着,她也跟着我站起来,并且有点着急地拉着我,不让我跑掉。

    我一时来不及多想,一抱抱住她,就在她的嘴唇上了一口。

    吴琼一惊,她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亲她,而且,上来就是亲她的嘴唇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惊之下,就把拉着我的手放开了。

    我趁机开溜。一边跑一边说:“姐姐,晚上在家里等我!”

    不等到吴琼回答,我已经跑出了咖啡馆的大门,三步两步,追上了胡富贵中校。

    胡富贵中校看了看从他身后追上来的我,一点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淡淡地说一声:“我们到哪里去玩儿?你前几天人家送你的卡还在身上吗?”

    我点了点头。超级的贵宾卡,可真是好东西,这几天,我在那家迪厅里,消费是全免的不说,而且,那些服务员,全是毕恭毕敬的。

    今天人们上哪里去玩?我也不知道。既然找到了胡富贵中校,那去不去迪厅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我问他,是不是要去泡泡澡?

    胡富贵中校点了点头,让我带路,也不客气。

    从迷魂药的嘴里,我已经知道了在这个城市里,哪些大的娱乐场所是那个牛人武超群的产业了——简单地说,你要是看到人多的,门面大一点的娱乐场,进去就是了,那一定是武超群控制的产业。所以,我当然要带胡富贵中校去这些地方——人又多,小妞们又漂亮,还免费嘛,爽呀!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跟着胡富贵中校纸醉金迷了一会儿。

    我和胡富贵中校谈起过关于那个所谓的叫“后翌”的组织,

    开始的时候,胡富贵中校一听到我谈这个,要么是装作听不到,要么就是把话题岔开。

    后来,他问我问这个做什么?

    我说,我也想和他一起去。

    他想了想说:“再说吧!”再问,他就对我说:“去了,那简直就是送死,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些天一边等人,一边去娱乐场所了。

    他说:“所以,你就和我一起享受享受吧!等到你享尽了人世间的艳福之后,如果你仍然一点也不留念,到时候,我们再谈这件事情。”

    我想一想,也对!于是,我就和他一起。

    所谓享受,就是到各种娱乐场所去吃喝玩乐。

    所谓享艳福,就是找小姐。

    人要是学坏,真的很容易。

    特别是,当人的最本性的东西,因为某种借口,而释放出来的时候。

    “贵州女孩不算贵,只收一点磨损费。

    温州女人最狡猾,做爱之前先检察。

    重庆妹子最泼辣,做爱要从后面插。

    云南女人不要脸,做爱还要舌头舔。

    宁波姑娘最放肆,一夜要来七八次。

    广州富婆最有钱,专门收拾小青年。

    上海姑娘有文化,床上功夫传天下。

    四川小姐个子矮,只能给人作二奶。

    北京小妮有礼貌,随身带着避孕套。

    东北大姐最厉害,公共场所敢作爱!……”

    胡富贵中校,喜欢找那些年纪稍稍大一点的。他说,这样的女人有经验,不害羞,有意思。

    而我,比他要坏!

    我喜欢在娱乐场里找那些坐在吧台上,不太专业的女孩子。也许,她们是业余的,也许,她们只是出来找找刺激。这样有一个坏处:一是贵!因为不能刷那张VIP卡,要自己付钱(就算是那些迷途不返的女孩,也是一样要花钱的,而且更贵,因为要宵夜、开房间什么的)。另外的一个坏处是,常常到关键时候,那个女人却退却了,惹了一身的火,最后不得不象胡富贵一样,在娱乐场里,找一个看起来不那么讨厌的女孩儿……

    在那十几天时间里,完全是一种最后的疯狂!出奇的颓废,又出奇的充实。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回到自己的住处。而胡富贵中校,总是自己打的先走,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到什么地方去住了,反正,我们说好了,哪二天,下午四点的时候,他到我的楼下去等我。一起用晚餐——当然了是刷那张贵宾卡。吃完晚餐之后,我们会去喝歌,打打保龄球呀什么的。有时候,也去浴室泡一泡。然后,到九点十点钟的样子,就开始去找女人去了。

    胡富贵的身体真是好,一天一个,从来不闲下来。有时候我会好奇地问他,是不是一次多替他叫几个?胡富贵很有原则,说:和一个人玩,只是小小的违规。而和几个人一起玩,那就是淫乱了,是犯罪,是犯罪呀!我一个***员,怎么能做那种对不起组织的事情呢?说得一本正经,象是搞笑,又象是发自内心。我也搞不懂啦,而且,我也不想懂。只要他高兴就行了。他开心了,就会带我去那个神秘的“后翌”组织!这是最重要的。至少,事情在向着这个方面发展。

    等到回到我自己的住处以后,有时候,吴琼在等我,有时候,她也不在。

    要是她在的话,她会和我一起讨论一下我们身上的超人的感觉系统。通过和她讨论,我知道了自己的感觉系统有一个缺限:对自己熟悉的事物,很灵敏,但对自己不熟悉的东西,非常的容易忽略。

    我与吴琼讨论了几晚上,最后的解决办法,只想到了一个笨的出路——去熟悉尽可能多的事物。所以,有时候,吴琼会带我到她的实验室里去。去熟悉各种各样的生物标本。偶尔,她也带我去她们学校的化学实验室去,感觉一下各种化学物质在自己感觉中的映像;也会带我到地质系去,看一下各种标本……

    当然,这是第二天上午的事情。

    有时候,吴琼很忙,她没有空陪我的时候,我就拿着她的借书证,去她们学校的图书馆里看书。一般地说,什么书我都好奇,都想看一看,但我最喜欢看的是关于电子的书和计算机的书。因为上次,钱云的哥哥钱海龙在杨勇的别墅里露的一手,让我很是眼谗。我看书很快,一个上午,能看十几本。图书馆的管理员,都烦我了。要不是,每次我去借书的时候,都会带点小礼物给她们估计,她们早就要不理我了——对了,她们对我一天看十几本书,并不奇怪的,因为我会说:“查资料查资料,又要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然后,会从一张报纸下,拿出一打口香糖或者什么的。这样,她们就会笑了……这种心理我早已就熟悉了,以前在监狱里管理犯人的狱警们都是这样做的,也许大学里这种气氛要淡一点,但人性都是一样的!

    要是我不跟着吴琼去学校,我就会去找钱云,一方面,和她说一说胡富贵中校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总不能对她说胡富贵中校今天又找了几个小姐了吧!所以,我一般会说:还是老样子,那个带免死金牌的人还是没有来!

    钱云会点一点头。虽然,她最后没有跟着我们,但我知道其实,她还是在暗中监视着胡富贵中校。她还是信不过我,她只相信她自己。

    我知道,但我也不点破。

    然后,我就和钱海龙泡在一丰收,跟他聊计算机呀,高科技的监视监听设备呀什么的。

    这家伙,毕竟在国外呆了一段时间,而且,据他说,他在国外,读的是计算机的软件专业博士。

    所以,他谈起软件的时候,眉飞色舞——人谈到自己擅长的东西时,难免会这样。

    他愿意讲,倒是让我受益匪浅。

    首先,他打破了计算机在我心里的神话。

    他说:计算机这东西,说到底,就是一个人与另外一个人的聪明才智的对决!

    然后,他解释说:“计算机软件,说到底就和一个人在用一种语言讲故事去打动人或者写论文证明什么理论是一个道理。且不说,每一语言本身,就有着无法克服的错漏,就是故事或者论文的本身,也难免要有漏洞——绝对有,只不过有的漏洞隐藏得深,一般智力不如他的人,没有发现,或者,就算发现了,也不屑于指出罢了!正确永远是相对的,而错漏,却是绝对的!”

    钱海龙也会用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做个示范给我看。他可以非常轻易地通过运行一个小程序,让系统崩溃掉,也可以随意把一个软件的注册限制给破解了。

    我很惊讶——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可以用来卖D版赚钱?这话一说,让钱海龙很是不屑,让我自己也脸红了。

    另外,就是和他一起上网。用一只小破“猫”,吱吱地连接到网上去,然后,和他一起去黑那些自己看不上眼的网站。

    我很快地,也熟悉了他常用的一些黑客程序。为了这个,我也买了一个本本,自己在家的时候,也会一夜不睡,只为了找一个软件的漏洞或者改进一下自己的黑客程序。

    是的!我很快知道了钱海龙说的是正确的。这种黑客的生意,确实是与软件编译者在斗智。

    俚过了不久,我又发现,与其说是在斗智,不如说是在比大家谁更有耐心!只要你一直耐心地去研究,总会在任何一个软件里找到无数个漏洞!而且,就象要在门上装一把锁,永远要比撬锁要费时间!所以说,黑客这玩意,也是个体力活儿!黑客也会一直是胜利者,因为他不用考虑建设的问题,只要找一个漏洞就行了!

    而我,要是不是身有任务的话,我想,专门去破解别人的软件,也是很有意思的生活。而且,虽然是个体力活,但这玩意儿,毕竟在普通人眼睛里,是很有技术含量的,所以,很虚荣的!我喜欢!

    但想做黑客是不现实的。所以,很快我就失去了兴趣了——至少现在是没有前途的。我只知道了方法之后,就不再深究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都一样!软件和我在娱乐场所见过的女人一样,都是一个德性!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所以,黑客做了十几天之后,我烦了,开始泡聊天室。

    再上网的时候,我就和一群小P孩子们,在网上骂仗。因为我的网速太快,打字速度绝对一流,而且,用词恶毒,倒也是所向无敌!

    有时候,聊天室里的的网管,把我踢了。我只要断线,换个IP、ID再上线,一个黑客代码一发送,不消数秒,就接管了聊天室的控制权,把网管给踢了出去……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

    所以,用完午餐的时候,我会晒一晒太阳。曝在阳光下的时候,我会恨自己,我会想,自己不能再这样堕落了……但等到四五点钟的时候,我又去楼下,去和胡富贵中校会合,去花天酒地了。

    这种生活很诱惑——不用负责任,却可以为所欲为。

    这一天,在一间幽暗的KTV包厢里。几个女人,抱着我的脖子,和我挤在一张小沙发上。胡富贵中校也是。

    唱了一会歌,一个小姐,拿出了一包东西来,哆声说:哥哥,要尝一尝吗?绝对销魂的!

    胡富贵中校,一边唱歌,一边示意我不要理她。

    但,我恰好喝了很多酒。越是胡富贵中校不允许我做,我就越要试一试。

    所以,我学着电视里那些瘾君子们的样子,用鼻子用力深吸了一口。似乎没有感觉。于是,我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那个小纸里的白粉,全吸到了肺里去了。

    慢慢地,一种异样的感觉扩散开来。

    我觉得自己在飘……

    正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的时候,听到了周围一片尖叫声。然后,我两眼迷离地发现,一枝冰冷的枪,顶在了我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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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11 舍身取谊

    那种冰凉的感觉丝毫没有让我害怕,反而,让我有一点点的清醒。

    正是那枪管的一丝丝逼人的凉意,带着杀气(这持枪的家伙肯定用这把枪杀过人!)从我额头的肌肤,向四面扩散开去了。

    一丝清明,迅速地扩散开去。

    我眼前,不再是幻影重重。而是看到了那几个歌女们,在一边笑着,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而持枪的几个人,手里长枪短枪,五六支。我和胡富贵中校每人的额头上顶着一枝手枪,另外,还有一两枝长枪,指着我们。

    胡富贵中校,有点紧张,象目前这种局面,和上一次武超群用枪指着我们有很大的不同。上一次只有一枝枪,而现在有五枝。而且,这些人,显然,没有指望我们活着走出这个门,从他们满脸的杀气就能看出来了,而上次,武超群开了第一枪,就是一种消遣的意思。

    他们象在逼问胡富贵中校事情,这时候,胡富贵中校的脸,已经让其中一个恶匪用枪托打肿了。

    我竖起耳朵一听,他们竟然也是在逼问“免死金牌”的事情。

    一时着急——此物稀罕,怎么能让这么多的人染指?

    但偏偏有枪指着自己的头——这玩意儿一辈子才长一个,更是稀罕!

    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用力挤了挤自己的眼睛,再看了一下,这些人,和我站立的位置。

    我和胡富贵中校被分别按在两张成九十度角沿着墙旋转的沙发上。每个的额头上顶着一枝手机,另外,稍稍离我们一步地的地方,有两个家伙,各拿着一枝猎枪,对准我们俩人。另外,有一个家伙,估计是个小头目,手里拿着一枝手枪,上面还带着消音器。

    我想,毕竟是在一个城市里,这些家伙估计也不敢公然鸣枪杀人以后再让警察追着跑,所以,应该拿着带消音器的那个家伙,才可以是刽子手,他应该才是这个刺杀行动的指挥者以及杀人的最后执行者。

    很难搞定!

    我隐隐感觉到那个手持消音气的家伙在昏暗的灯光下,手里拿着枪,镇定自若,显然不是仅仅做过一票两票这样的生意,从他身上透出来的让人胆寒的杀气来看,这家伙可以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

    我正想着,身边又传来一声胡富贵中校的惨叫。但这个硬汉子,叫完了以后,仍然一声不吭。

    这时候,那个手持带消音器手枪的家伙冷冷的说:“他不是神枪手吗?你们把他的手,按在桌子上,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给我砸碎它!”声音不大,却在闹哄哄的音乐声里,格外的清晰——这让我心里又多了一丝凉意——这家伙的中气竟然是这样的充足。看来也是个武林高手。

    那个用枪指着我的头的家伙,听到以后,大声叫了一声好,示意用长枪指着我的那个杀手看着我,他嘻嘻地奸笑着,从怀里里掏出了一把小斧头,象是早已就等着这一刻了。

    我心里一紧。

    没有想到,今天会至于这种情况之下。也许,今天我和胡富贵中校的生命,就要这样被一群宵小们给终结了。

    我……似乎也还算好一点。象胡富贵中校,还有一个忠烈的老父亲,要等着他去救呢。

    想起自己对父亲的不敬与不孝,我忽然希望胡富贵中校能摆脱今天的厄运,而我对自己的生命,似乎不那么看得紧。

    我暗暗地吸了一口气。还好,丹田里顿时充盈着澎湃的真气。我稍稍动了一下自己的腿。仍然听从我思想的指挥。

    毒品的毒性在我的身体里,来得快,去得也早。

    这一定是那些杀手们没有想到的。所以,他们对我,一个吸过毒品之后的瘾君子们一定很不屑,所以,对我的照顾,并不象对待胡富贵中校那样周到。

    所以,不幸中的万幸,我还有一丝可以拚命的可能性!

    我暗暗发誓:如果今天我能逃得过此劫难,我终身都不再接触毒品。

    我再次环顾四周。寻找机会,但事实上,我必须马上出手,因为胡富贵中校的手掌,已经被人按在了茶几上,一个恶匪,正拿着斧头在胡富贵中校的手指上比划着,在逼问他最后一次。

    冒险!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我知道胡富贵中校什么也不会说的,他就是这样的一条硬汉子。想从他嘴里掏出一点关于部队的东西,那全是做梦——我和他在一起生活过我,我明白他对国家的忠诚以及对部队那种深沉的感情。他愿意为了部队而付出自己全部的东西,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所以,这些恶匪们一定会下手砸烂他的手指的。因为手指对他们没有用处而他们想知道的东西,可能隐藏着巨大的效益。

    我下了决心。

    但我没有把握,一举把那个领头的家伙拿住,要是这样,他们再把胡富贵拿作人质,那可就麻烦了,所以,我想先易后难。

    目标第一个,是拿着短枪指着胡富贵头的那个家伙。在我的灵觉里,这家伙的手枪里,压满了子弹,而且,子弹已经上了膛。我要一步窜起,一掌砍断他的脖子,然后,把他的枪指着手拿猎枪指着胡富贵的那个贼——我抢枪后,那家伙的枪变成指着我了,

    所以,第二个要解决的是他。

    没有办法,只好用枪了,声音大就大一点吧。引来警察后,我就溜之大吉!反正胡富贵中校是现役军人,他不归地方管,自然会有人救他。

    第三个要解决的人,应该是那个用枪看守我的家伙,他在惊慌之后,应该已经镇定下来,开始用枪指着我了。干掉他,比较容易。

    第四个应该是那个手里拿着斧头准备砸人指头取乐的恶棍了。他这时候,一定已经丢了斧头,开始把枪从怀里掏出来,准备指向我。

    第五个人,是那个领头的人。

    但是,这中间,他可以开四枪,而且,这个短的距离上,可以毫不怀疑,他每一枪,都会击中我身体的一部分。

    但愿他没有撑杆跳我的要害。我祈祷了半秒钟。

    然后,一跃而起。

    听到了清脆的脖子折断的声音,接着,一枝手枪夺在了我的手里。

    预想中的那个领头人的手枪并没有枪声响起。

    我信心十倍!甩手一枪,在这狭小的究竟里,声音特别的大,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那个手持猎枪的家伙,顿时向后飞了出去——一枪暴头,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时候,我的左臂一麻,一蓬鲜血,四处飞溅。

    我想也不想。手一抬,看似要反击那个领头的贼,但却在他无意识的躲闪时,枪口一歪,把另外一个已经瞄准我长枪匪的小命夺走了。

    这时候,猎枪落在了地上,“砰”地一声响,铁砂四射,顿时,几个看热闹的小姐,惨叫连连。

    那个匪首,却似乎对身边的猎枪声听而不闻一样,冷静地举起枪,对着我极其冷静地扣了扳机。

    “我没有子弹快,但比你扣扳机的手指要快!”意念一动,脚下一滑,“迷魂!”的步子一动,堪堪躲过了射过来的子弹,但子弹,却擦着我左胸的肋骨而过带来了外钻心的疼痛(伤口离心脏只有两厘米)却带走了一块皮肉——这是致命的一枪,若不是我躲得快,快过了他的想象的话。

    我在躲闪中,顺手一掌,又砍断了第四个计划中斧头杀人狂的脖子,下手时干脆利落,丝毫不留情。既然杀了一个,那多杀一个,又有何妨?

    等到那个匪首再次冲着我开枪的时候,我已经心定气闲了!我确实可以做到了!“我快不过子弹,却快得过他扣扳机的手指!”

    所以,那匪首再次连开了四枪,都被我堪堪躲过了。

    我有些得意。真的!这么短的距离上,能做到这一点的普天之下,估计也数不出几个人!甚至除了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能做到射开子弹!

    但我的得意没有支持一秒钟。

    那个匪首,竟然枪口一掉,对我置之不理,而是把枪指向了胡富贵。

    我来不及,脚下一滑,这一次,却不是要射子弹,却是要快过那个匪首的手指,迎上子弹。

    我要替胡富贵中校挡一枪!因为那个恶匪,瞄准的是胡富贵中校的心脏。在这么短的距离上,一个冷静得有点冷酷的杀手,杀一个普通人,简直是百发百中……

    脚下一动,我要用自己的左臂骨去挡子弹。我咬牙切齿地想。只觉得左臂一麻,手掌再也不受自己控制——我的左臂,被子弹打断了……巨大的推力,象个巨人猛地打了一拳,把我撞到了胡富贵的怀里……

    匪首还有两颗子弹,我悲哀地想。同时,右手却不停。枪声响起,子弹飞出,那个匪首的右臂中了一枪,顿时,手枪脱手,落在地上。

    我连连射击,那个杀手连连射闪,一路退到门口,再也无心恋战。推门跑掉了。

    我暗暗地叫了地声可惜!因为疼痛,我无法瞄准,竟然让这个杀手跑掉了——这以后,又是一个极有威胁的祸害。

    我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是倚在胡富贵的身上。我们俩人,不知道是他,还是我,在微微地发抖。

    “你……没事吧!”胡富贵在我的身后颤声问道?

    “还行!我们快走吧!不然警察来了就遭了!”我对他说,然后,拉起他就向外跑。在经过那几个捂着伤口不住呻吟的哥女时,我真想一掌一个,送她们上西天——这些人都是日后把我送上刑场的证人呀!但今天杀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忍心再去杀人了。所以,惦念一转,还是从她们身边跑出了那个包厢。

    胡富贵机械地跟在我的后面。还没有出大门,就听到外面警笛大作。

    “从后门溜!”我说。

    拉着他,真如丧家之犬,心惊肉跳。

    也不敢回家了。我问胡富贵,他住哪里?

    胡富贵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只说:“我们先找个地方射一下吧!”

    草木皆兵呀!往哪里躲呢?

    现在,警察一定在通辑我!我能想像武超群微笑着在向警察解释持贵宾卡在他的娱乐城里消费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愉快的样子。

    想了半天,我决定去见“屠夫”。只有他那里地方大一点,进可以溜,退也可以溜!要是在一个小地方,只需几个警察就能把我们包围得死死的了!我还没有凶捍到杀警的程度,以后也不打算这么做。

    “屠夫”见到我们的时候,一边安排人替我包扎伤口,一边笑了一笑,说:“我都知道了。但我这里,也不能久留!我让迷魂药带你们去某某地方吧!”说着,和我们寒暄了几句,就让迷魂药开着车带着我和胡富贵中校去另外一个更偏僻的地方去。

    在路上的时候,刚拐了个弯,下到一条小路的时候,就看到远处警灯闪烁,十几辆警车,向着我们刚才出来的地方,呼啸而去了。

    迷魂药看了看我,说:“现在,你知道武超群那小子不地道了吧!”

    我默然。旋即一惊,说:“莫非是武超群让那几个杀手去杀我们?”

    迷魂药奇怪地看了看我,说:“你以为除了他,还会有谁?在这个城市里,要想到他的场子里杀人,即便不是他下的命令,那也是征得了他的同意的!”

    我默不做声。

    迷魂药看了看我,说:“小子,你要聪明一点,才能自保哦!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候,胡富贵中校摇了摇头,说:“也许,那几人,不是普通的杀手!他们杀人的手法,绝对是经过正规训练后才有的!而且,他们不仅是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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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12 谍影重重

    “那?……”我和迷魂药齐声问道,但又一齐停了下来。我们都想知道胡富贵中校想说的他们想知道的事情是什么。但我却隐隐约约的知道,胡富贵据说的也许是关于那个“后翌”的组织的。但我又不知道是否让迷魂药知道这个,所以,我禁了声。

    胡富贵一言过后,却再也不发一声。

    车子一路颠簸,终于停在了一片鱼塘中间。那是一个简单的小渔屋,从外面看。但一进屋,就发现里面是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缺。

    迷魂药点了点头,说:“这里是屠夫自己来散散心的地方,还没有人,除了你这小子,来借住过。”

    我心里有一点点感激。不知道屠夫为什么这样看重我——至少,我目前,不是最优秀的。

    迷魂药拿出一张地图来,告诉我们这里在地图上的位置,然后,又把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里四面都是错纵的水网,能把车开到这里来的只有一条路。而且,这小屋,地势比较高,所以,要是有人来的话,很远就能看见。而在来的路的另一个方向上,是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条大河。河边是有一条小船,所以,真的要是有人追来的话,就凭着这小船就能脱身了,如果对方不是动用直升机之类的重装备的话。所以,很安全!

    迷魂药问我,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我问胡富贵。他想了想,说,大概也就三四天的时间,最多。

    迷魂药点了点头,告诉我们说,那冰箱里的东西就够我们吃的了。报以,这几天,她不会到这里来,任何人都不会来的。要是远远的看见有人过来,那我们就赶紧走吧。

    我和胡富贵谢了她,自不用说。

    等到她走了。

    胡富贵说:“这个女人生气了!”

    我一愣,问:“我怎么没有看得出来?”

    胡富贵说:“小子,你还嫩!当我说到并不一定是武超群对我们下手之后,她就开始生气了。但她是出来混的人,所以,喜怒哀乐,你不容易分得清的!但我知道!”

    我仔细想了一想,果然,是胡富贵说的那样。胡富贵那句话说完之后,迷魂药的态度就变得不那么亲热了。

    胡富贵想了想说:“只是,你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我倒是怎么也没有分得清楚!”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我那个包扎上固定夹板的手臂。

    让他这么一提醒,我就觉得自己的手臂,疼得厉害了。其他的皮肉伤,估计过几天就能完好如初了,但断了手臂,估计这一次,又要过几十天时间才能好。而且,现在又在逃亡,真是很麻烦的。

    胡富贵看了看我,象是知道我很痛,叹了一口气,说:“我终究是久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我摇了摇头。

    胡富贵一愣,说:“真的,我挺过意不去的。”

    我看着他说:“你不是久我一个人情,是久我一条命!难道你不明白?要不是我挡了那一枪,你现在是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我这样说的是实话,但也很赖皮。我就是要让他觉得自己久我的,然后才好跟他讲条件。

    胡富贵愣了半天,才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是久你一条人命!”一边说着,一边,他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个小包来,然后,远远地走出了几十米远,挂到了一颗小树上,他愣了一会儿,然后,又走了回来。”

    我跟他没完!

    看着他有气无力地走回来了,迎着他扔了一句话过去,说:“也许是两条!要是你没了命,估计令尊大人……”

    胡富贵看了看我,淡淡在说:“原来你是知道的……我一直以为你知道呢!”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知道,这也是我这些天不离你左右的原因!让我们说得开门见山一点吧!你是男人,我也是!所以,就不要绕来绕去了,行吧!”

    胡富贵点了点头。

    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还知道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知道你父亲需要一块免死金牌来救他老人家的命,而你,正是在这里等一个人,送一块免死金牌来。这个送免死金牌的人,是一个叫“后翌”组织的一个指挥官。而你,要付出的代价是在“后翌”组织里服役一年,另外,你还能得到的补偿是官升一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胡富贵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接着问我:“那,你跟着我,想得到的是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也想要得到几块免死金牌,去为自己赎罪!”

    “几块?”胡富贵问我。

    “四块……哦,不,现在是五块了,我自己也需要一块了!”我苦笑着说。

    “那四块给什么人?”胡富贵问我。

    我红着脸,但却实话实说,把自己强暴了一个MM,然后,不得不把救她的家人作为补偿的事情告诉了胡富贵。

    胡富贵听了直笑。

    “你不相信?”我生气地问:“你凭什么取笑我?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刚才!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胡富贵想了想,说:“我越听就越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判断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了。好吧,让我们开门见山!我问你,你是间谍吗?”

    “间谍?”我眼睛瞪得老大。这和我能搭得上什么关系吗?

    胡富贵看着我的眼睛——人要是撒谎的时候,眼睛会很漂亮,这我知道,因为人一紧张的时候,瞳孔会不由自主地收缩放大——但我根本就不是间谍,所以,我狠狠地SHOW了一下自己的眼珠子给他看,这让他有了一点不自在。他看了看我的眼睛,然后,笑了一下,说:“我也有点疑惑……”

    “疑惑?哼!我根本就不是的。除了在电影里见过什么间谍之外,我这辈子就不知道间谍究竟长了几只眼睛!”我有点生气地说。

    “也许……你不知道。间谍就在你身边!”胡富贵说。

    “在我身边?难道你是间谍?”我倒是开始提防他。难道他要拉我下水不成?

    “我不是的……你知道这些天,我自己回去的时候,住在什么地方吗?”胡富贵中校问我?

    “这个……”我想了半天才说:“我不仅不知道,连猜都猜不到!”

    “我每天回去之后,都住在国家安全局在本地的一个技术中心的值班室里!”胡富贵中校叹了一口气说。

    “什么?国家安全局?你是个特工?”我好奇地大声问,心里的迷雾,不由得又多了一层。

    “我不是特工。我也不负责抓间谍。但我是国家安全局抛出的一个棋子。”胡富贵中校想了想,指了指挂在无处那颗小树上的小包,说:“你说话的声音,如果大一点的话,就可能被那个录音机录下来。你要是不在意的话,你可以尽可能的大声一点。”

    我一愕。原来,他走出去那么说,是要和我说点不被录音的话。

    我紧张地说:“你……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

    胡富贵点了点头,说:“GPS全球定位系统。但这东西,是植在我的身体里的,所以,我拿不出来它。”

    我紧张地说:“那……岂不是我们在什么地方,国家安全局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们不会来抓我们吧?”

    胡富贵想了想,说:“国家安全局又不是警察局,他们应该不会吧。而且,他们想抓的人,应该不是你,如果你不是间谍的话。国家安全是维护治安的轻重,他们是知道的……”

    我看了看他,叹了一口气,说:“我真的不是,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们又不是认识一两天!”

    胡富贵又想了半天,才说:“我也觉得奇怪。我也觉得你这臭小子应该不是间谍,但是,你说的和那个钱云丫头的事情,太离奇了!而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那个钱海龙,是个百分之百的间谍,而且,据说他是某国在我们国家间谍组织的首席技术官员!我这样说,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放心你了吧!”

    我呆了一呆。这些咄咄怪事,真是太出我意料了。我总是小看了别人——要是胡富贵说的是真的那么,钱云,也可能是间谍——稍稍正常一点的头脑,只要稍稍动一点脑筋,就能想得到。

    胡富贵接着对我说:“你也知道,钱云那丫头的父亲,是因为间谍案获罪的,不是吗?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们一家全是卖国贼呢?”

    我的心寒了。

    胡富贵接着说:“离她远一点!就算你强暴了她,那也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你应该弄死她……”说着,胡富贵扬了扬眉头,促狭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胡富贵的话说是是不是有道理,但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象撕裂了一样的剧痛,这种疼痛,竟然盖过了我手臂的伤痛……难道,我喜欢上了这个小妖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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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13 落荒而逃

    我心乱了许久,才问胡富贵中校:“那,你说你只是一枚棋子,是什么意思?”

    胡富贵中校点了点头说:“是的,我确实是一枚棋子,而且,这是我自己总结出来的。”

    他看了看我们身边的渔塘,那里水平如镜,一点了没有我们心里的波涛起伏。

    他说:“自从我一到这个城市,国家安全局的人,就找上门来了,他们告诉我,要和他们合作——这也是我当初答应我的朋友加入那个能得到免死金牌的组织的一个条件——所以我答应了。所以,我每天在怀里绑着个录音机,到处跑。你也许觉得我每天去找那些小姐,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是吧?其实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我又不想把任何一个我喜欢的姑娘,牵扯到这件事情中间来,所以,还不如去找那些卖笑的丫头们来得心安理得,你说不是吗?”

    我想了想,要是自己和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别人咀嚼再三,那滋味估计确实不好爱。我点了点头,说:“原来你是因为这个……”

    胡富贵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为了我们的祖国,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关键是,我觉得那些人并不信任我……这让我寒心。所以,我更要做点样子来,让他们看一看!”想了想。他接着说:“很显然,要是我们呆在宾馆里,哪里也不去,间谍也没有机会接近我了,那还谈什么吸引间谍上钩呢?所以,我要去人多的地方。所以,我要去那些娱乐场所,这样,才能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一个机会,你明白吗?”

    我的脸不由得一红——原来,他是给那些人机会——包括我,而且他这样的反常放纵,原来不仅是最后的疯狂,而是别有深意。想到自己跟着他,没心没肺地尽享“艳福”,原来是那样的可憎。

    胡富贵皱了一下眉头,象是计算什么,然后,他说:“他们每天只听录音,从来不对我说什么。但我知道,在我的周围,每天都有国安局的人,在转着圈子跟着我。而且,我也能慢慢的分辩出来,哪些人是心怀鬼胎,哪些人是……”

    我打断了他的话,插问了一句:“你说他们不理你,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钱海龙是个间谍组织的技术官员的呢?”

    胡富贵点了点头,说:“他们确实不告诉我这些事情,但渐渐的,他们说话也不避开我了。有一次,我还没有走出房间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放出了钱海龙的声音,当时,有一位来自首都的小指挥官就喊了一声——这不是TMD的M国间谍组织在我国的首席技术官吗?,当时,其他几个人都肯定地附和了。所以,我知道那个钱海龙绝对是个间谍,你看他那闪烁的眼神就知道了。”

    我好奇地问:“你和他接触过吗?”

    胡富贵点了点头,说:“在吧台上喝酒的时候,他和我说过话。后来在楼梯上见过几次。但我能感觉到他是心怀鬼胎,那促种感觉是阴恻恻的……反正,你以后会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那……你觉得钱云也是个间谍吗?”我问他。

    胡富贵看了看我,象是在我的眼睛里寻找什么。过了几秒,他摇了摇头,说:“那个丫头,是个妖精,我看不透她。似乎不太坏,但又总是让我觉得不可靠,可能是她太过精明了,简直……”他说到这里时,停了一下,才接着说:“这丫头,简直让人胆怯……”

    我心里想,不胆怯才怪呢!我的心里存在着一个侥幸,希望钱云不是个间谍——我宁愿自己是犯了个错,用一辈子的痛与苦忧去赎这个罪,也不希望她是个间谍,更不希望她象她的哥哥一样,是个卖国贼。

    但是……

    我再问一下,那个指挥官什么时候会来这里找他?

    胡富贵摇了摇头说:“既然我是个诱饵,那个人是不会来的了。而且,那枚免死金牌也不需要了……国家安全局同意救我的父亲。我,现在,只是放在这个城市里,用来吸引那些对重要军事情报感兴趣的间谍上钩的诱饵……”

    我身子一抖,没有想到事情会向这个方向上发展。原来,我这些天的努力都白费了!原来,这些天纸醉金迷所做的一切,只让人看不起之外,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一种失望,瞬间弥漫到我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这样的累过。

    我缓缓地坐了下来,坐在一根朽木上。手臂很痛,心里很乱。不仅这些天的努力白费,而且,自己还杀了人——城里的刑警,一定在满世界的找我,要将我绳之以法。

    我不能和任何人联系特别是自己心里有点情感的人,害怕自己给他们带去麻烦……

    刚才,胡富贵又提醒我迷魂药很不高兴……

    那我还能依靠谁?

    ……

    过了很漫长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我抬起头来,问同样沉默若有所思的胡富贵:“那个,我想问一声……既然在传说里,你要去“后翌”那个组织,那么,过几天,那个接头的人不来,你又如何把戏演下去呢?”

    胡富贵点了点头说:“这个也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我会去一个边陲小镇去,这样,如果有人还跟着我,那他就百分之百是间谍了,而且,是很厉害的间谍组织的人,他们想通过我,找到“后翌”组织的基地……”

    我心里一阵难过。

    原来,他也要走了。

    我还希望他能帮我一把呢,至少……能在我心里茫然无主的时候,在我的身边。我可是救过他的命呀!但又一想,人家又没有要你救他,而且,自己救人的动机,又怎么能让他相信自己当时只是想救他和他父亲两条人命并没有多想其他呢?……越想就觉得自己无助,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在几个小时之前,自己还洋洋自得呢,似乎有任何困难自己都会毫不在意!但现在,只要我一走出这一片渔塘,就会有数不清的警察,黑洞的枪口在对着我。我又哪里还有什么屁主张?……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胡富贵问:“你会做饭吗?”

    我看了看他,心里有气。吃!哼,我都让你害死了!

    但经他这么一提醒,自己的花花肠子竟然不争气地开始蠕动起来。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胡富贵接着说:“我不会做饭,你会吗?”

    我想了想——就是死,也不能做饿死鬼!其他事情放一放,先吃他娘的一顿再说。

    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我站起来,指了指鱼塘,说:“你去钓几条鱼来,把鱼洗干净,我来烧鱼汤!”说着,我钻进了小屋,用一只手也把米洗了,用灶气灶做了一锅米饭。等到我把调味品洗好之后,看到胡富贵已经钓了三四条草鱼上来,还在兴致很高的挥杆继续钓。我上去,告诉他鱼够了。

    胡富贵说:“你先洗鱼,我再钓几样,今天一次吃个够!这些鱼全是SB鱼,上钓真TMD的快……”

    我听了更生气。大声说:“你看一看嘛!我一只手怎么洗鱼?”

    胡富贵一愕,赶紧起身,把那四条鱼拿走,洗干净,然后放到一个盘子里递给我。

    我用它烧了一窝汤……

    然后,吃饭不说。

    胡富贵非常惊讶我做的鱼汤的美味。他问我什么是关键?我简单告诉他,鱼洗干净,扔水里烫就行了——当然,我才懒得告诉他呢。他是国家安全局的人,不会有危险,我的小命可是悬着。

    你怎么不高兴呀?胡富贵问我。

    我有病才会高兴!

    胡富贵想了想说:“你和我一起去那个边陲小镇吧——要是你愿意经常做鱼汤给我喝的话……”

    我一愣。不知道他是想帮我还是什么。

    胡富贵接着说:“现在,我和国安局的人不熟悉,所以,就是去求他们救你,估计也没有用,不如我们一走了之。”

    我没有说话。

    胡富贵接着说:“我会没事的。就算警察找我,自有国安局的人替我摆平。我过几天,会大摇大摆地去买票去某城,然后,转车去那个Z镇。你可以先走,或者过几天走也行,我会在那里等你……”

    “我去那里做什么?”我问他。

    “避一避风头嘛!要是风声实在太紧,实在躲不过去,从那里,跑到中亚去,估计也很容易。”胡富贵说。

    我心里一酸——难道,我转眼之间,就从以前的那个花天酒地的浪子,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过了一会儿,胡富贵看我不说话,他再说:“我要走了。我得回到安全局的那个据点去。我在这里时间长了,对你不利的,GPS系统非常容易找到这里的……过几天我要走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我也不留他。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有。他把不远处挂在树上的包拿了回来。然后,对我说再见。

    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把把他的包从他的怀里拽了出来,再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手枪——在枪战时顺手捡的——冲着那个装着录音机的包,一口气把枪里的子弹打完,然后,把枪和那只破烂的包递给了他。

    我知道,里面的录音带,已经被子弹穿透时扯断了,断得粉碎。不仅如此,那些断成无数片的磁带,还被子弹近射的热量烤焦了。

    胡富贵一言不发,看着我做完了这些,叹了一口气,把枪和包接了过去,走了。

    当黑暗从四面,合围我这个迷路的人的时候,一种伤心与落寂,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曾经是个很有前途的人。不管是在单位里混,还是跟着吴老哥,或者跟着丁总,甚至投靠屠夫,我应该都能混得很好,但自己为什么偏偏自以为是,为什么自己偏偏对谁都不太亲呢?

    我又为什么自己会被钱云套住呢?是的,我的恶运是钱云带来的。我叹了一口气,是的,很早以前,迷魂药就提醒我不要和钱云搞在一起。但小丽……要是小丽没有要我照顾钱云,我是不是也会无可逃脱的被钱云套住呢?

    但这些假设与后悔,都没有用了。我是个被追捕的人了。

    我们的政策我是知道的。在警校时各种各样的法律条款我背得比谁都熟,象我这样,要是被捉住,断没有轻饶的可能性。

    所以,要想活下来,就是跑得快。

    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

    顶多也就是两三天时间。

    但是,若是胡富贵回去以后,受到国安局的人追问,会不会把我供出来?他可是个直性子不会撒谎的人呀!一边是他父亲的生命,一边是一个他怀疑成间谍的我,这轻重是多明显!

    我的后脊梁开始冒汗了。

    我赶紧在冰箱里找了一点消炎药,然后,找了几袋方便食品和瓶装水,装在一个袋子里。然后,又在房间找了找,竟然还找到了一个非常高级的外国睡袋,还是那种只在狙击训练的教材上看到的老外的狙击手野外生存用的那一种,真让我喜出望外!一只手,把它们打了个背包,挂在了没有受伤的右肩上。在外面的星光下,感觉了一下四周地地形,觉得这片鱼塘确实没有什么好的藏身之处,于是决定放弃这里。

    沿着小路向前走,果然有一条小船在河边。

    坐了船,到了对岸。想了半天,决定把那只小船给放了,而不是靠在岸边上。这种小船并不值什么钱,留下会让人知道我过了河——要是胡富贵告诉了我的住处的话。

    这个决定是明智的,十几分钟后,我开始赞叹我的高明了。

    当我在离河岸四五百米的一片乱坟地里安下身来的时候,天开始下小雨。这时候,我看到数不清的手电筒的灯光涌向鱼塘中间的那个小屋,然后,又向河边流动了过来,在水面在扫射了一会儿,四处查找了近一个小时,才安静下来。但却有五六个人,在那里蹲守了。

    我暗暗地叫了一声侥幸。但知道这里是不能停了,说不准明天,他们就会来搜河对面的这块地方了。

    于是,我又连夜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山的山脚下摸了过去。稍稍休息了一下,向山腰出发。

    山腰上有一间规模不小的寺庙。寺庙的后面不远处,有一个古塔。五六年前,我还和一个朋友爬上去过,还厚颜无耻地在上面刻过字呢。但现在已经一层的入口已经封闭了,不再让人向上爬了——保护文物。

    我现在已经非常的保护文物的重要性,但我的小命更重要。

    所以,我艰难地用一只手爬上了塔,进了塔洞,一直上到了最高的七层上,那里地方在一点,而且视野开扩。

    在过后的三天时间里。我真正地安静下来了,从来没有这样的安静过。

    什么事情也不做,除了想一想自己的生命,除了想一想自己以后的打算。

    并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但我反复咀嚼了一下自己以前学过的功夫,以及这些日子里遇到过的人与事情,仍然让我自己的灵魂有太多的触动。因为这些感想别人听了会很烦,所以就不多说……

    我这三天,除了吃点东西和到四楼“不文明”了一下之外,一直一动不动地躺在睡袋里。到了第四天清晨,我内视了一下受伤的手臂,那里两截断开的臂骨,已经长连在一起,感觉里的伤痕已经消失了。

    我试着抬了一下手臂,已然不痛了。

    这全是托吴琼的福。

    而,受这个罪,却是拜钱云所赐。

    但经过这几天的静想,我忽然又不恨钱云了,甚至想,这些全是命中注定。也不能全怪在钱云的身上——我也是有错的,而且,自己也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受了伤,杀了人,那又不是钱云叫我去杀人的!如果自己不是一时糊涂,竟然糊涂地去吸毒,又哪里会有机会让别人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呢?

    我想她们,还有一个原因,自己放纵了许多天后,忽然又是这连着三天的安静,竟然有点不习惯了。我想女人了。

    娱乐场,我是再也不能去了。

    吴琼,还没发育好呢……这说起来有点荒诞与可笑,但竟然又是真的。

    钱云,嗯,让我根本就提不起这个欲望。

    我要去找谁呢?

    想了半天,根本就没有一个我信能过,又愿荐枕席的人。所以,这事情还是不要去想为好免得火上加油……

    我忽然想,我这几天时间,钱云找不到我,她怎么办呢?她会怎么样?还有她那该死的间谍哥哥钱海龙,不知道有没有让国安局抓住,这可是个不小的鱼。要是他被抓了,那钱云是不是也被抓了呢?

    还有,胡富贵中校,现在有没有去那个边陲的Z镇呢?是他出卖了我吗?

    ……

    我想知道的问题越来越多了……

    这让我在这古塔里呆不下去了。

    我要潜回到城里去。

    先去找钱云,看一看她,也许该和她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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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14 告别

    在黄昏的时候,我摸进了城。

    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时候,人多,而且,行色匆匆地向家里赶。就算有警察,心思也在回家上了。

    按照天一道长的方法,用两枚戒指,加上一块护身符,直接欺骗人类自信的感觉,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中年女人,这样,谁也不会在十米之外,发现我是个男人。而且,就算有人在找我也会是在找一个断臂的男人而不是象我这样看起来很健康的人(其实我的手臂仍然有点隐隐作痛)。

    前些天,钱云对我说过她住的地方大概的位置。我就去找她。

    在那片小区里,我花了十几分钟,确定了他们的住处在一栋公寓的三楼——我的灵觉,确实只对自己熟悉的东西敏感,这是个缺点,却在某些时候也是个优点,它能集中灵力搜寻自己熟悉的东西。

    胡富贵说钱海龙是间谍,所以,他的住处一定会有人监视,我非常仔细搜寻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钱云住的那栋居民楼的两侧居民楼上的四楼上,各有一个人,不时地用望远镜在窗帘后面在看他们。

    这个傻蛋兄妹,一定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呢。

    当我慢慢地走在楼梯道上的时候,我越来越能感觉到钱云的气息,仿佛她身上那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我都能嗅得到。我感觉到钱海龙一定不在这里,因为我只能感觉到钱云一个人。

    她坐在床上,似乎很伤心。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的门口时,停下脚步,我再一次感觉一下这个小女人的时候,在她的脸上,嗅到了泪水的淡淡的咸味——她在哭!是的,她就是爱哭。但这一次,也许她不是在做秀给我看,也不是做秀给任何人看。她一个人,在这黄昏的时候,不吃不喝,在无声地哭泣着。

    她为了什么而哭呢?

    是不是钱海龙这个汉奸卖国贼已经落网了呢?应该不会呀,因为旁边的楼上,仍然有两个人架着望远镜,在窗帘后监视着这个房间呀!

    她在想念她的父母亲吗……

    我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

    她一直在落泪,这让我心里的火气渐渐的小了起来,甚至有点可怜她了。

    终于,等到了两边监视这个房子的人,开始吃饭了。我才用钱云教我的方法,把她自己住处的门轻轻地打开了。然后,又无声的把门关上。

    她还在无声地哭泣,对我的进入丝毫没有觉察。

    我伏下身子,慢慢地进入卧室。

    她仍然没有发现我。她正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在一抽一抽的哭着。

    我快速的把房间的窗帘拉了起来。那是一种带遮光布的窗帘。房间顿时暗了下来,黑成一团。

    “谁?”钱云猛然从伤心中惊醒过来,身子向一边一滚,落在地上,手里赫然亮出一把闪着微光的匕首。

    我轻轻在把床头灯的开头打开,轻轻地说了一声:“是我!”

    钱云的脸转瞬几变,最后,竟然带着一脸的泪水,露出了笑容来:“你没事呀!”她把匕首一收,简直要扑到我怀里,走近了我几步之后,又停在了离我一步远的地方。

    这个丫头,总是出我的意料。

    我也不知道这一次她是不是装出来的。要是她能在刹那之间,就转变出这数种表情出来,她也未免太可怕了。

    要是她不是装出来的……也挺可怕的。这丫头莫非喜欢我了?

    “你……你哥哥呢?”我问她,打破了尴尬。

    “哦,他呀……他去找一个朋友去了。”钱云慢慢地平静下来似的。

    我看了看她,说:“他的朋友多吗?”

    钱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感兴趣的事情从来不问的。”

    “我……我的事情,你全知道了,是吗?”我问她。

    钱云点头,说:“电视上放了,警察在通缉你……我很担心你。”

    我心里想,也许,你是担心我拿不到东西,让你救自己家人的计划落空吧。

    但自己又不愿意太小气,就开门见山地和她说:“你哥哥是间谍,你是吗?”

    钱云一点也没有惊讶。看来她早就知道我会这样问她。她看了看我,说:“是的,我哥哥是间谍,我知道,但没有办法。他在M国留学的时候,加入那个国家的间谍组织的。但我不是,我只是想救我的父亲……”

    我没有说话,心里非常的气愤。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

    钱云接着说:“我想告诉你的……但我也算稍稍知道你的脾气,要是你知道了,肯定会不理我们……另外,我哥的计算机水平挺高的,我希望你能跟他多学一点东西……”

    “哦?这么说你是为我好了?”我嘲笑地问她。

    钱云看了看我,转过头,不理我。

    “你知道的,我最恨卖国贼了!”我声音大了起来,但马上又低了下去。我知道隔着不远的距离上,有人在监视这个房子。想到这一点,我伸出手来,把灯又关了。屋子里又陷入一片黑暗中间去了。

    钱云在黑暗里,我看不到她的眼睛,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说:“我要救我的父母亲。除了我哥,我不知道谁能帮我。而且,政治的东西,我一个女人,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

    “你哥哥是汉奸,你知道吗?”我声音不由自主的又提高了。

    “汉奸不是好东西。但杀人犯强奸犯难道就是好人不成了?自已一身绿毛,就别说别人是妖怪!而且,政治犯的名声总要比强奸犯好听!”钱云冷冷地扔出了一句话,顿时把我的所有要说的话噎在了我的咽喉里。

    沉默了一会儿。钱云说:“对不起……算了,我们两清了,你不欠我什么东西了……我也不恨你了。你自己保重吧。”下了逐客令了。

    我想了想,说:“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谈不上帮你了。我救不了你的父母亲,也许我……”犹豫了再三,我还是对她说:“还是在这个世界上,为你留下一个亲人——让你哥哥赶紧偷偷地滚回M国去吧。你们早就让人给盯上了!”

    钱云一愣,说:“不可能呀。这个地方,我们已经住了四五年了,而且,周围的人我们都熟悉,没有什么反常的。”

    我哼了一声,说:“就算钱海龙被抓了,也不过是让你少一个亲人,M国还会派其他人来,所以,我就算痛恨汉奸,还是决定要告诉你……”

    说着,我拉着她走近窗台,指点她看了看对面楼上监视他们住处的窗口。那里,没有灯光,但对面隔一栋楼的楼上忽然很巧的开了一盏灯,顿时,在窗帘上映出一个手拿望远镜的身影出来。

    钱云顿时方寸大乱。紧张得象要倒下一样。

    我告诉她,另外一侧的楼上,也有一个人,在不停地监视着她们。

    钱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毕竟,她还是个小女孩儿。而且,她进过监狱,知道那里,绝对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也在监狱里住过一些时候,虽然我是个工作人员,但对之却也有切肤之痛。所以,我现在,也要溜之大吉,不然,估计,要是被抓了,就连监狱都住不长,就要被崩了。

    我不能停太久,所以,我要走人了。

    当我对钱云说要走的时候,钱云仍然是满眼睛的迷茫。

    我发誓,自己要是能回头的话,绝对要安分守纪的做一个好公民,绝对不让自己的家人和孩子,接近这肮脏的黑社会一步。

    过了好几秒,她才,结结巴巴地说:“你要去哪里?”

    我想了想,还是告诉她说:“我打算去找胡富贵,看看他为什么要骗我!”其实,我也是想找个偏僻的地方,躲一躲。

    钱云的嘴唇动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我忽然觉得她很可怜,但她接着说的话,就让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说:“小丽……让我有事情的时候找你……我到哪里去找你?”

    靠!我让你害得抱头鼠窜了,你还要找我?

    “你自求多福吧!要不,你跟你哥哥,一起跑M国去吧。你父母亲的事情……静观其变吧。”我摇了摇头。想起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警察有没有去找过他们,按道理,他们应该早就去过了。想起父母亲会为我很担心,这让我特别的难过。

    但我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低下身子,准备走人。

    钱云又叫了我一声,说:“我哥留下了几张光盘,让我看到你的时候,送给你。听说是一个黑客程序,他说你会喜欢……我哥哥很喜欢你……”

    我再愣了一次。

    命运总是这样的捉弄人。

    我以前也挺喜欢钱海龙的。他很聪明,而且,在计算机上的高明的表演,总让我眼花缭乱,西服得五体投地……可惜,他是个卖国的间谍。

    我想拒绝。但钱云,眼巴巴地看着我,也许,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想了半天,我还是收下了那一叠光盘。

    等到我再超出那个小区的时候,那几张光盘,让我的心特别的痒。我非常的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去网吧,是不可能了。我想回自己的住处,拿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但……那简直是送死。

    想了半天,我决定,给叶小曼打一个电话……

    叶小曼,今晚上没有出去。所以,我的电话找到了她。

    我约她在一个安静的小餐馆的包间里见面。

    她总是有一点奇怪,好像很安静,特别是坐在你对面的时候,简直比任何一个良家妇女还要良家妇女。

    她笑着问我,为什么让她去拿我的笔记本电脑的时候,不要开房间的灯?

    我问她,她开灯了吗?

    小曼笑了说:我很乖的!

    我看着她,不接她的话,却问她:“你平常不看电视吗?”

    叶小曼摇了摇头。

    我想了想,没有告诉她我的事情。却问她,那个艾兰在什么地方?

    叶小曼浅浅一笑,说:“怎么,想她了?”

    我只是不想欠她什么。也许,今晚,我住在她那里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她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是个杀人犯,正在被通缉。

    我对小曼说:“你打个电话给她,看她是不是有空,我想见她一面,然后,我要出一次远门……”

    “哦?出远门?这一次你要多久才回来?姐姐会想你的哦!”小曼半真半假地对我说,却从她的包里,拿出一个移动电话来,开始给艾兰打电话。

    我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对她说,我现在托她打理的几套房子,其实是几个孤儿的。现在,这几个孩子在何处,如果我不回来,请她把这房子的租金收入,过半年的时间,寄给何老师一次,作为几个孩子作生活费和家教的学费。

    是的,我已经开始安排后事了。尽我的可能!

    叶小曼打完了电话说:“艾兰十分钟之后到!你刚才说,半年给一次?难道,你要去好几年?”

    我苦笑了一下,感觉四面无人,这才简单地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给叶小曼讲了一下,然后,对她说:“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人,这是被通缉的杀人犯,你害怕吗?”

    叶小曼摇了摇头,说:“你这是正当防卫呀!”

    “要是让人抓到了,到时候,是不是正当防卫就不是我说了算了,而且,就算是防卫,也是防卫过当,死了几个人,而且,涉枪,仍然是死路一条!”我简单的对她讲了一下厉害,这时候,担忧,才在小曼的脸上蔓延开来。

    “那怎么办呀?你需要钱吗?我身上还有几十万,要不你先拿去用?”小曼真诚的说。

    我心里一暧。看来,她真的是对我好。几十万,应该是她做人情人这几年时间全部的积蓄了。她真好,这让我忽然之间恨透了那个在欺骗她的感情挥霍她的青春的死男人。

    小曼看我不说话,从她的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一边向我递了过来,一边要告诉我密码。

    我摇了摇头,把那张卡推了回去,说:“我并不需要钱。谢谢你,姐!要是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小曼笑了说:“傻小子,我岂是图你的报答?再说,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我默然。从现在看,我确实没有什么好报答她的。

    小曼看出我的尴尬,拍了拍我的头,说:“你就象我的弟弟一样。有这分心意,我就很开心了。要是真的有一天,姐姐混不下去了,去投奔你的时候,你别嫌弃姐姐就行了。”

    我看着小曼,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

    似乎我和她之间,靠的很近,又离得很远。

    她,叶小曼,真的只是把我当成弟弟的么?

    但事实是,是,能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

    小曼是个善良的小女人,不管她做什么,总有她自己的道理,所以,我从来不对她的生活说三道四的。每个人的生活都不一样。我们有时候,会对别人提一点自认为高明的建议,其实,我们又何曾想过别人的苦衷呢?所以,我关于要她去找个大男孩,正正经经地过正常人生活的建议,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只是淡淡地说:“姐,还不知道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

    叶小曼说:“你知道我电话呀,什么时候,想姐姐了,你就给我打电话……要不,你也不用急着走,我再让人帮你打听一下你的那件事情,看看有没有转机……”

    我谢了她。然后,她走了出去,给某人打电话了。她没有当我的面打电话。这更说明她是真心。

    一会儿,艾兰来了。她还是那样大大咧咧的,似乎没心没肺,劈头就是一句:“怎么,上次把你拉走的那个美女呢?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是人家把你甩了,你才想起我吗?”

    我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让她觉得有一点没趣。

    “我要出一次远门,也许,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城市来了!”我对她说。

    “哦?”艾兰坐下来。“去哪里?好玩吗?”

    “不好玩的。”我说……

    ……

    等到叶小曼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艾兰已经和我聊得很欢了。

    小曼看着我们,也不时插一句话。就这样,又聊了一会儿,小曼说她有事情,要先走了。

    艾兰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小曼走。她看了看我,我正看着她。她留下了。

    后来,她带我去她的住处去。

    她家里人都出差了,她家只有她一个人。

    她让我先洗澡。然后,她再去洗。

    在她洗澡的时候,我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把钱海龙给我的光盘放进去看了看,前面的几张却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只是一些编程序的技巧和示例。但当我耐心地把最后一张的内容也看了以后,开始震惊了。

    那里有一个黑客的攻击程序,是直接冲着操作系统而去的。按同一个文件夹里的文件说明,我们常用的操作系统有好几个致命的缺陷,而且,按目前的状况来看,就算再过三十年地,这几个漏洞,也不可能被填补,如果这些漏洞不被公开的话——因为这漏洞是操作系统的基础性的指导思想的错误,用打补丁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修复,除非系统程序统统重新编译一遍,而这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上次说的攻破北约的网站的方法,并不是事实,他事实上,只是利用操作系统的漏洞,简单的发一个指令过去,就能获得了所有的操作权限。

    他用了二百多句指令,编了一个相当小的程序,而这个程序,只要运行,就能攻破所有的我们现在能看到的计算机的操作系统!单机的,网路上的,全无幸免的可能性!才两百多条指令呀!而一个系统的程序,指令有亿万行呀!这区区两百多条指令,我也只用了数分钟时间,就全记住了。所以,前面那几张光盘,里面所有的程序的所有功能加到一起,也不如这二百条简单的核心指令所起到的作用。

    这是个天大的收获!

    太让我意外了,难怪钱海龙能以小小的年纪,做M国在我国的间谍组织的首席技术官!

    我又在头脑里把那两百多条指令温习了几遍,每想一遍,就越是对钱海龙这家伙,佩服多几分,同时也暗暗的可惜,这家伙竟然是个间谍——他应该也去开一家高科技的IT公司才对呀!……

    我拍了拍自己的手提电脑,这东西,也太不安全了,我还是不要再带着它上路了!我有那两百条指令,就什么程序都有了!它们都是我的,在全世界的计算机里,在听我的调遣……

    当我正高兴的时候,艾兰美人出浴了。

    她的衣服单薄,但却也算整齐。

    “往常时见傅粉的委实羞,画眉的敢是谎;今日多情人一见了有情娘,着小生心儿里早痒、痒。迤逗得肠荒,断送得眼乱,引惹得心忙……”

    即便是她穿得整齐,但仍然是种天大的诱惑。她是个年轻的女孩,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她是个大方的女孩,而且,我知道,她愿意!以前我们已经这样做过了。

    但我不知道如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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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15 迷情

    “艾兰,你好像瘦了一些哦!”我坐在沙发上,信口对她说。上一次和她见面时她似乎要胖一点。

    “瞎说,人家都说我胖了呢?”艾兰有一点扭捏的说,然后,慢慢在地我的身边坐下。

    “不会吧?我看你比上一次见到时要漂亮了许多呀!你经常去做美容了么?”我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蛋。

    艾兰的脸红了起来。她说:“没有呀……没有呀……我从来不去美容院有……”

    “这么说你是天生丽质了?”说着,我在她的脸上又香了香。

    艾兰已经上我的怀里,喘着气,不说什么了。一个人,在她,或者他喜欢的人面前是,总是会失去自己的。而我,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一去,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既然艾兰她希望,那就当我是在自己死之前,为她做一件好事吧。

    是的,是死之前做的一件好事。所以,甜蜜的话,我要说个没完没了。所以,她今晚上的任何要求或者只是暗示,我都会为她去做。当然,我也需要一个女人,来安慰我这个寂寞失意的夜晚。

    我把艾兰,搂在怀里,紧紧的,让她有了一些颤抖。她的手,也怀抱着我的腰,在我的腰上,轻轻地抚摸着。

    过了一会儿,艾兰从热吻里抬起头来,从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轻轻地吻了吻我的鼻梁,看着我的眼睛,又在我的眼睛上吻了浅浅的一口,她用一种极细微的声音对我说:“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事情?为什么要走?留下来好吗?”

    我的心里一紧。没有原因的,忽然对她又喜欢了几分。

    抱着艾兰,沉默了一会儿,我慢慢地松开手。

    “我不想解释原因。说起来……话很长。”我说:“让我们在一起,只谈快乐的事情,好吗?”

    “嗯……可是,我想多了解你一点……”艾兰一只手摆弄着另一只手的手指。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并不那么大。”我想了想,说:“你要是了解你自己,大概,也就了解我了吧……算了,不说这些,好吗?让我为你唱一首歌,怎么样?”

    艾兰大约也觉得这时候说这些严肃的问题有些大煞风景。她笑着问我,打算唱什么歌给她听?

    我清了清嗓子,想了想,又说:“我们到卧室里去吧!也许我要唱的是支催眠曲呢……”

    艾兰红着脸,牵着我的手,到了卧室时,我坐到了床上,却把她拉着坐在我的腿上。

    我的一只手,轻轻地打着拍子,在她两条长腿上,轻轻地拍打着,唱开了:“在那左腿右边右腿左边有一只蓝精灵……她是活泼又聪明……她是调皮又灵敏……”

    艾兰一听,一边说:“你唱的是什么呀……”一边大笑起来,身体向后仰了过去。

    她丰满的乳房,象是要把她的衣服撑破一样,让我唱不下去了。我的龙爪手,一把将其中一个握住,同时,隔着四五层衣服,我的牙齿,咬住了她的另外一只乳房。其实,这种撕咬,只是象征性的,只能感觉到她的柔软的战栗…….

    艾兰的身子一下子向后仰了过去,瘫在了床上,只有她丰腴的臀部,仍然枕在我的腿上。

    我的手,飞快地解开她的浴衣,把她从那些莫名其妙的织物中解脱出来,将她扔在了枕头上,丝毫不疑地把她压在了身下。

    艾兰的嘴里在说着什么,但我一句也听不清楚。这些天来,积压在心里的欲望,一下子,象火山一样,喷发了出来。

    我有点急色了,我知道。而且,我这么急着去做,也许,是因为我担心,要是我不马上去做,也许我会退却,会临阵脱逃。

    也许我这么急,也不算早。艾兰她早已湿淋淋的了……

    等到暴飞骤雨过后,艾兰体贴地要起床,为我倒一杯水。但她刚起身,又身子一软,倒在枕头上。

    她难为情地笑了笑,说:“我的头好晕呀……让你折腾得差点死了。”

    我看着她微笑着。慢慢地把头伸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要赶紧溜……”我说:“不然的话,我就会不能自拔地迷恋你的。你真的好,你知道吗?”

    艾兰没有说话。

    “我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也许……”我想了想,却不知道如何对她说。也不知道,这样的道别,对一个刚和自己有了亲密欢好的女人来说,是不是有点残忍,如果她真心对我的话。

    过了几秒,艾兰颤抖着手,从床头柜里,使出一包烟来,向我示意了一下。

    我摇了摇头。

    艾兰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枝。这让我有点惊讶,甚至有一点点厌恶。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烟。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自嘲似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过了几秒,她又说:“《圣经》上说,上帝造成了男人之後,从男人身上取下一根肋骨造成了女人。於是,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另一半是名誉、地位、金钱、政治等各种功名利禄。而女人的全部是男人,她的整个心思便想着男人,想着情爱……也许,你明天,就要去找你的另外一半,或者是功名利禄,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其实,这些,我很想知道,但是,我更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我真心的……我这样问,会让你觉得我很虚荣,是吧……”

    “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快乐。”我干脆的说:“真心的!”

    艾兰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叹了一口气,问我:“你说我漂亮吗?”

    我点了点头,认真地说:“艾兰很漂亮,也很迷人!”事实如此。

    艾兰勉强地笑了笑,说:“据说漂亮的女人有两个结局,你听说过吗?”

    我摇了摇头,也想不出来,那两个结局是什么。

    艾兰自嘲似地笑了笑,说:“漂亮女人,不是掉到这个陷阱里去,就是掉到另外一个陷阱里去!”

    “哦……”我沉吟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样说有一定的道理。

    艾兰又想了想,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人世间的道理,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吧,你,就是我的克星。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恨小曼,还是要感谢小曼……这个丫头,让我有机会见到你……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一个不太坏的,强壮的男人。谁知道,那个年夜的一晚放纵,让我掉到了你的陷阱里。”说着,她又是叹了一口气。

    听一个女人,说,她是爱你的——如果你不爱她的话,那种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艾兰接着说:“等我回家以后,我忽然象是丢了什么东西在你的房间里一样。我格外地想回到你的房间里去。我忍了二天,才去找你。你早已经走了。后来,我就天天想你,常常到小曼那里去,希望能再遇上你……你一定以为我很轻浮,是吧……但我,象是被你施了魔法一样,魂被你勾走了。我总是不能再安心地做什么事情,总是想见你……你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心里有了一丝不安——是呀,为什么我没有这样魂不守舍地爱过一个人呢?

    艾兰愣了一下:“那你就不会明白我的感受……我总是觉得,自己似乎就在你身边一样,感觉自己就象是你的一部分一样。,甚至,我会想,要是自己有个儿子,一定会是象你……真的,我的魂,被你带走了。而现在,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却出奇地平静,终于能安心地想点事情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热乎乎地。想,要是自己不是被通缉,能和这样一个大方的女孩,过一辈子,其实也不错。

    “真的,我的魂被你勾走了……”艾兰重复了一遍,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说:“你却要远走高飞了……”

    我蓦地一惊。想起自己无意中间身体本能地会在和女人做爱时,用上那一招“搜魂摄魄”,会不会真的能把她的魂,勾走呢?我以前一直认为,我所摄取的,是那些象是三个精灵一样的投胎者的末成型的生机的,难道,和我欢她的女人的魂魄,也会被摄取部分吗?

    以前怎么没有听其他的女人说过呢?

    这……也许需要一点验证。不是说实践是检验趔的唯一标准吗?

    我的手,轻轻地搭在艾兰的身上,却无耻地想,再去找一个女人,来验证一下自己是否真的能摄取一个活人的灵魂。

    找谁呢?这个城市里我的熟人不多呀!这样想时,就觉得自己的眼前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仔细一想,竟然自己想的是自己在警样时的老师——美女教官,高教官……

    这个领头,让我自己也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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