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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国色生枭(12月26日 更新至“第一五九零章 精兵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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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三章 战士与刺客

      素娘正在想入非非,忽听得外面传来声音:“素娘,你在屋里吗?”

      素娘吓了一跳,她已经听出是楚欢的声音,心惊胆战,一时间甚至忘记自己已经拴上了门,只怕楚欢闯进来看到自己这幅模样。

      她手忙脚乱将腰链收好,答应一声:“在呢,你等一下。”关好红木箱子,然后在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这才出了房门,过去打开了门,见到楚欢正在外面,心儿跳得厉害,楚欢见她脸上泛红,眼神飘忽,额头上甚至沁出一丝儿汗水来,不由很是奇怪,问道:“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没有,没……没有!”素娘有些拘束不安,“二郎,你有事吗?”

      楚欢也不说话,径自进了屋内,素娘没有立刻跟上,闭上眼睛,抬手在自己丰满的胸脯轻轻拍了拍,那是要自己平静下来,等她关上门进到屋内,只见到楚欢正坐在桌边,正在给自己倒茶,素娘急忙上前去,抢过茶壶,道:“我来我来。”

      楚欢任她将茶壶拿过去,等甄满茶,这才抿了一口,见到素娘小心翼翼站在自己旁边,看上去有些紧张,微微一笑,道:“坐下说话。”

      素娘见到楚欢和颜悦色,也不知道楚欢过来做什么。

      她和楚欢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名,但是暂时却还没有夫妻之实,楚欢也并没有搬到这个院子与素娘住在一起,之前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也不会轻易过来,素娘也知道两人以前毕竟是叔嫂关系,虽然楚李氏做主成了夫妻,但是总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素娘在旁边坐下,她虽然淳朴,却绝非笨女人,见到楚欢虽然带着微笑,但是眼眸子却似乎藏着心事,忍不住轻声问道:“二郎,你……你还是在担心莫姑娘吗?”

      楚欢微一沉吟,终于问道:“素娘,你说……如果我要留住他,她是否就可以不进宫?”

      素娘还从未见过楚欢向自己请教问题,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既然是大老爷询问,她自然不敢马虎,想了一下,终于道:“二郎,其实……其实你拦不住的。”

      “哦?”

      “要她入宫的,是齐王。”素娘轻声道:“齐王喜欢她,要她入宫,你又怎能拦住?齐王是皇帝的儿子,你若是……若是阻拦,期望不高兴,皇帝也不高兴……!”她嘴唇动了动,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其实她想说要是得罪了皇帝和齐王,那一定是死路一条,但是这话却是不敢说出来。

      楚欢当然明白素娘的意思,其实他知道于公于私,自己都没有理由阻止,于公,齐王是君,自己是臣,于私,齐王对凌霜一见钟情,自己可没有。

      “她入宫之前,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楚欢想了想,终于问道。

      素娘终于想起什么,忙道:“你等一下!”过去拿了一双布鞋过来,这布鞋倒也稀松平常,不过上面绣花却是十分漂亮,“二郎,这是凌霜留下来的,是她亲手做的,她说她手艺不好,你不要见笑,还说官靴穿着不舒服,回到府里,穿上这种布鞋会舒适许多……!”素娘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一想,“对了,她还说他有你这样的哥哥,是她的福气……!”见得楚欢神色黯然下去,便没敢继续说下去。

      楚欢抬头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素娘想了想,摇头道:“二郎,你可以入宫,还可以见到她的。”

      楚欢叹了口气,道:“只盼她一切都好。”问道:“这里有没有酒?”

      “二郎要喝酒?”

      “给我拿些酒来。”楚欢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多拿些酒!”

      素娘不敢违抗,出了去,过了片刻,已经亲自端着酒菜过来,几样精致的小菜,外加一壶好酒,楚欢皱眉道:“这一壶酒有何用?快些让他们拿两坛过来。”

      素娘见楚欢神情不悦,立时紧张,急忙出去,片刻之后,一名家仆一手抱着一坛子酒进来,放在桌子上,楚欢已经拿过一坛,拍开封泥,抱起酒坛,仰首便饮。

      素娘见楚欢如此,知道楚欢是借酒消愁,只能坐在旁边,楚欢饮了一大口,也不吃菜,看着素娘,道:“你来陪我喝酒。”

      素娘一怔,随即道:“可是……可是我不会……!”

      “少喝一点。”楚欢已经拿起酒壶,斟满酒杯,推给苏娘,“这些日子,府里辛苦你,我敬你。”抱着酒坛子,又是仰首痛饮。

      素娘拿着酒杯,轻轻嘬了一小口,见到楚欢看着自己,竟是不敢违抗,强忍着喝了小半杯,感觉到辛辣无比,顿时脸上发烧,吐着舌头,那样儿即使俏媚。

      楚欢笑了一笑,道:“少喝酒,对身体有益无害。”自顾自饮酒。

      片刻功夫,一坛酒便下肚,楚欢又拍开另一坛,他一口菜也不吃,心情不好,再加上喝急救,已经有了几分醉态,素娘看在眼中,不由心疼,劝道:“二郎,你别喝了,你喝了好多,这样会伤身体的……!”

      楚欢也不理会,饮酒如饮水,素娘又劝,楚欢已经摆手道:“不用……不用劝我,男人……男人醉酒,那是稀松平常……稀松平常的事儿。”他双眼已经有些发红,显然是醉了,“素娘,我知道凌霜不想进宫,可是……我不能阻止,你可知道,我费尽心思来到京城,跟随齐王,为的是什么?”

      素娘茫然,摇摇头。

      楚欢又是一大口,冷笑道:“什么皇帝,什么齐王,他们又算什么,我楚欢又怎能被他们驱使……可是,我现在……!”

      素娘听他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花容失色,看见门窗关好,急忙道:“二郎,你别乱说话,这叫人听去……那可……那可了不得……!”

      楚欢醉意酣然,笑道:“不要怕,无人偷听,若是……若是有人,我就知道,素娘,我……我其实比你想的要厉害……要厉害得多……!”

      素娘从未见楚欢这样子,心里有些害怕,楚欢却是喃喃自语起来:“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素娘,你知道……你知道战士和刺客之间的区别……区别吗?”

      素娘摇摇头,只怕楚欢说出更大逆不道之言,急道:“二郎,你醉了,我扶你去歇息,你……你别喝了,也别乱说胡话……!”

      楚欢盯着素娘眼睛,道:“战士……战士勇猛厮杀,敌手相见,拔刀出鞘,毫……毫不犹豫……不是敌死,就是……就是我亡……就算杀死敌手,自己……自己也是要付出代价,正所谓……正所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可是刺客不同,刺客……刺客是忍耐的高手,他们……他们会等待机会,机会……机会如果不出现,就会一直等待……一直等待,等待着那一击必杀的机会……一击必杀……!”

      素娘听得有些迷糊,不知道楚欢到底想说什么。

      “战士光明磊落,刺客隐忍阴险……其实我很想做战士,可是……可是战士需要敌人,我他娘的……我他娘的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我……我做不成战士,就只能……就只能做刺客……!”楚欢盯着素娘眼睛,他似乎是将自己心里压抑太久的东西吐诉出来,“我也会等待,等待着我的敌人,等待……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

      他双眼已经垂下,从安邑返京,一路辛累,回府之后,更无休息,知道凌霜已经进宫,他心情也是不好,再加上片刻之间如同饮水般灌下两坛酒,他此时只感到醉意和倦意同时袭来,眼皮子竟是慢慢垂下去,难以睁开,不由便趴在桌子上。

      素娘见楚欢趴在桌子上不动,忙轻声道:“二郎,二郎,你怎么了?”

      楚欢并不应答,素娘起身来,怜爱道:“你要是歇息,不能在桌子上,待会儿会着凉,你……你起来,我扶你……扶你去歇息……!”

      楚欢似乎听到,含糊不清道:“不用……我这里趴……趴一会儿就好……!”

      素娘叹道:“这不成,来,我扶你先到床上去歇着,我去让人给你做醒酒汤。”犹豫了一下,终是伸手去扶楚欢。

      她力气不小,将楚欢扶起,楚欢一只手搭在她的肩头,素娘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妨,更何况她本就是楚欢的妻子,肌肤接触根本不违礼制,将楚欢胳膊架起来,扶着他往床边去,却还是觉得楚欢实在有些沉重,咬着牙好不容易扶到床边,却听得楚欢已经咕囔道:“你身上……身上好香……真是好闻……!”

      素娘先是一怔,随即脸上发烧,正要将楚欢放下,楚欢迷迷糊糊瞧见床铺就在前面,身体往下倒去,他手还搭在素娘的肩头,他倒下去不要紧,却已经是将素娘也带到床上,素娘虽然比之普通女子力气要大,可是怎能与楚欢相比,竟是身不由己被带下去,惊骇之间,她的身体已经正面朝下卧在床上,楚欢一条腿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已经抬起搭在她的腰间,那一条手,还兀自搭在她的肩头,就似是在抱着她。

      素娘心惊胆战,一扭头,却发现楚欢的脸庞近在咫尺,与自己脸庞不到一指之长,口中喷出来的酒气颇有些呛人,只可惜大老爷此时双目却是闭上,素娘咬着红唇,等着楚欢的脸,那是一张棱角分明带着坚毅的男人气息的脸,素娘从没有与楚欢离得如此之近,更是没有被男人如此抱着,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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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四章 好软,好香!

      素娘一动不敢动,虽然楚欢一条腿压在她的腰肢上,让她有些吃力,她却失魂落魄般动也不动一下,只是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楚欢脸庞。

      楚欢呼吸均匀,那张脸上还真是显出疲惫之色,素娘等了片刻,见得楚欢并不动弹,似乎已经睡熟,这才小心翼翼抬起手,拉着楚欢的手,绕过自己螓首,将那条手臂拿开,她动作极轻,知道楚欢并不是有意要这样,只是醉后无意而为,拿开楚欢的手,素娘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将楚欢的手拿开之后,素娘很快就没了轻松之感,就好像失去一些什么,呆了一阵,只是楚欢的一条腿还压在她的腰肢上,她正想着用什么法子起身,还没想好,楚欢却已经抬起腿来,拿了开去,素娘急忙翻过身,正要坐起来,谁知道楚欢那条腿又抬起压过来,素娘闪躲不开,她此时转正身体,躺在床上,那条腿顿时便压在她腹间,她忍不住嘟囔一句:“这么重的腿,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话声未落,大老爷那条被她移开的手臂也已经转过来,素娘目瞪口呆间,一只大手竟然是堪堪搭在了她胸脯上。

      楚欢大手搭在素娘胸脯上时,素娘全身就像触电一样,颤抖了一下,身上泛起一阵极为奇怪的感觉,竟是忍不住去看楚欢,见到楚欢似乎睡的正香。

      素娘虽然与楚大郎有夫妻之名,但是成亲之时,楚大郎就已经躺在病榻之上,两人根本没有任何肌肤之亲,在此之前,可是从无任何男人碰到她的身体,楚欢此时一只手搭在她鼓囊囊的胸脯上,让素娘头一遭生出那种特别的感觉。

      惊恐,害怕,紧张,却还是带着一丝丝的兴奋。

      她正茫然不知所措,就在此时,猛然感觉楚欢的手动了动,素娘惊愕间,竟是感觉到楚欢的大手竟然在自己的胸脯上抓了几下。

      楚欢此时迷迷糊糊,他只感觉鼻尖环绕着一股子极其好闻的香味,他迷糊之间,似乎也知道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他的手随手乱搭,就感觉放在一处软绵绵的地方,就像带着弹性的棉花枕头,那种手感很好,虽然并不清醒,却是情不自禁地用手抓了抓,感受那手感极佳的柔软。

      他甚至也感觉到,自己的腿似乎也搭在一处软绵绵的地方,枕着大腿十分舒服。

      素娘胸脯丰满,黄花闺女,那弹性不是一般的强,她又何曾被人如此亵玩,惊恐之下,几乎要哭出来。

      只是被楚欢抓了几下,她就感觉自己全身似乎都没有了力气,更可恨的是,从小腹间升起一股子热意,那感觉直接冲上胸脯,她甚至已经感觉到自己胸脯上的樱桃就那么开始挺立起来。

      她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反应,想要抬起手将楚欢的手拿开,可是身边这个男人又不是其他人,他是自己真正的丈夫,如果说天下间还有一人有资格如此戏玩自己,那也只有身边这个男人有这样的资格了。

      她只觉得脸颊烧得厉害,便是连耳根也发烫,她知道自己脸上此时一定很红,心儿跳得厉害,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随着急促的呼吸,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楚欢的手在她的胸脯上压着,也随之上下起伏,似乎是感受到这份柔软的美好,楚欢的手安静一下,很快又抓了两下,随即更是在胸脯上移动抚摸起来。

      素娘穿着窄袖青衣,衣裳并不厚实,里面有一层锦制的中衣,在里面就是肚兜了,如今的生活不同从前,从前穿着厚实笨重的衣裳未必暖和,如今轻纱丝锦虽然薄,穿着却暖和,但是如此一来,楚欢虽然隔着几层薄衣衫,素娘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大手上的热量。

      素娘甚至都怀疑楚欢是在装睡,因为楚欢的手在胸脯上抚弄几下,竟然已经透过衣衫的缝隙钻进去,直接进入了里面,只有最后一层肚兜挡着,那肚兜是真丝肚兜,薄如蝉翼,楚大老爷的手进去之后,就似乎没有了隔膜,那只大手拢在一只丰硕的乳.房上,楚大老爷此时竟已经是自然而然地揉捏起来。

      那纯属熟练的反应,楚欢呼吸愈加急促,两条腿情不自禁地并拢,她只感觉花生米粒般的乳.尖已经涨起来,樱红的嘴唇张开,陡然间楚欢两根手指已经夹住挺立涨起来的乳.尖,素娘感觉全身像是被电击一样,喉咙间竟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有些难受,却又有些舒服,素娘憋红了脸,虽然楚欢没有睁开眼睛,素娘却是羞臊无比,自己也闭上眼睛,心里想着:“他……他迟早是要摸到这里,这里……这里总归是他要摸的,现在……现在摸就是……反正他是我男人……!”

      脑海之中竟然情不自禁想起薛夫人的教诲来。

      她与薛夫人熟络之后,薛夫人经验丰富,自然教她不少东西,哪怕是一些男女之事,那也是多有提及。

      薛夫人知道素娘与楚欢还没有圆房,而且也从素娘口中断断续续明白了两人从前的关系,薛夫人便教导过素娘,要做夫妻,不能只是名义上的,只有圆了房,才能算真正的夫妻。

      对于圆房,薛夫人更是偷偷告诉过素娘,想要拢住男人的心,第一次圆房实在是重要的很,必须要让男人充分感受到女人的温柔,薛夫人一再强调,圆房之夜,一定要对男人千依百顺,绝不能违逆,以免造成隔阂,只有听话,才能让男人心情愉悦。

      素娘对薛夫人一直很敬佩,她眼中的薛夫人,是个精明有学问的女人,对于薛夫人的传授,她记在心中。

      素娘不知道楚欢今夜会不会与自己圆房,她只是记得,一定要顺从,要听话,绝不能惹楚大老爷不开心,即使楚欢有几下揉捏的重了一些,素娘有些疼痛,却也不敢发出声音,她丰腴的身体已经轻轻颤抖起来,两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握起拳头,感觉到手心中湿漉漉的,显然手心中已经满是汗水。

      忽然间,楚欢的手停止了动作,素娘躺在床上,不敢动弹,她也不敢睁开眼睛,小片刻之后,楚欢的手只是将她的柔软拢在手中,一直不动弹,素娘正想睁开眼睛,忽地感觉到身体一重,一惊之下,不由睁开眼睛,却发现楚欢竟然已经翻身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素娘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却听得楚欢含糊不清道:“好香……好软……!”他的头竟然已经枕在了素娘的胸口。

      楚欢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自己身下柔软无比,自己从前似乎从没有睡过这样柔软舒适的床,额头下的枕头,软绵绵的,而且那股子香味更加的浓郁,忽然间耳边传来一个柔软却又怯生生的声音,“二郎,你……你压着我了,我……我呼吸不过来……!”

      楚欢一开始还没感觉什么,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抬头看了一下,就看到了一张雪白娇美的脸庞,那张俏脸此时一副怯生生的模样,香腮之上,满是汗水,楚欢呆了一下,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是漂亮,特别是嘴角边的那可美人痣,让眼前这张脸增添一股子媚意,大老爷两只手臂支在床上,身体微微起来一些,拉开了一些距离,似乎想要看清楚身下是谁,却见到素娘那一双迷人的眼睛也正看着自己,两只小手握着拳头已经横在自己的胸前,睫毛闪动,楚楚可怜。

      身下的娇躯香软无比,楚欢酒意未去,只觉得身上发热,素娘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竟是让楚欢觉得十分有趣,他见到素娘双臂横在胸前,似乎在挡着什么,忍不住皱着眉头,带着醉意道:“手拿开!”

      素娘见楚欢脸上显出不悦之色,不敢违抗,可怜兮兮地拿开手,那丰满的胸脯近在眼前,方才楚欢折腾了一阵,已经有些散乱,楚欢盯着素娘的脸看了一阵,似乎是自言自语般的道:“这是素娘,嗯,是我娶过门的老婆,可以碰……!”

      看着素娘那娇中带媚的脸孔,楚欢却是感觉到小腹间有一股热流涌起,他练武之人,即使疲倦,依然是有精力,压在素娘香香软软的身子上,酒意在身,已经有了很大的反应,素娘已经感觉有东西似乎正在慢慢顶着自己的小腹,她虽然是黄花闺女,但是年纪不小,熟透了的身子,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脸上发烧,忍不住扭了一些腰肢,楚欢已经皱眉道:“不许动!”

      素娘心下一紧,不敢再动,呼吸却是急促无比,楚欢见得她丰满的胸脯起伏,只是隔着衣衫看不真切,热意上涌,道:“衣服拉开,我看不到……!”

      素娘一时间没听明白,小心翼翼问道:“拉开……拉开哪里?”

      楚欢目光落在素娘胸口,也不说话,素娘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咬着红唇,两只小拳头发抖,此时不但手心,连手背上也都是香汗,楚欢说的太直接,竟是让她自己拉开衣襟,她终是黄花闺女,羞臊得紧,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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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五章 调教

      酒让人乱性,自古至今皆是如此,楚欢此时身上发烫,他瞧清楚素娘的脸,那怯怯的可怜模样更是妩媚诱惑,星眸似闭非闭,他心中有一丝丝感觉不妥,可是意识中却又清楚身下这个女人似乎是可以碰的,身上血气上涌,身下的俊俏小媳妇一副逆来顺受模样,竟是让楚大老爷感到一阵刺激,重复了一遍:“拉开……!”

      或许心底深处,本就对素娘有一股子恶趣味,喜欢看到她可怜兮兮顺从的模样,素娘胸口壮观巍峨起伏的胸脯,却是让楚欢充满激动,他本也可以伸手便将衣服扯开,一窥其中的春光,只是不知为何,他却想看到身下的小媳妇自己将衣襟撕开,若是没有饮酒,或许楚欢绝不会如此,但是此时头脑发热,竟是敢去做清醒时候不会做的事情。

      素娘听楚欢再一声吩咐,身体颤抖一下,两只小拳头紧了一下,却终是慢慢松开,手心里满是汗水,有些发抖抬起,拿到胸前,她眼睛看似闭着,实际上却留了一条缝隙,眼角缝隙瞅了楚欢一下,只见到楚欢正定在自己脸上,顿时不敢看,立刻闭紧,两只小手已经抓住了自己胸口两边衣襟,犹豫了一下,终是将窄袖青衣衣襟拉开,随即两只手又抓到里面的中衣,不敢睁开眼,却还是小心翼翼声音发抖问道:“这……这还要拉……拉开吗?”

      楚欢鼻中发出“嗯”的声音,素娘心中紧张无比,却又叹了口气,暗想便是再害怕也无济于事,身为人妻,这一关也是难免的,虽是如此,紧张惶恐之中,小心肝却又带着一丝儿期盼,不知道待会儿大老爷会如此亵玩自己。

      她颤抖的双手将中衣扯开之后,里面便露出了乳白色的肚兜,她胸脯本就丰满,刚被楚欢又亵玩片刻,早已经是涨起,比平常自然显得更是丰满许多,那乳白的的肚兜被高高撑起,如同两座小山,里面便飘出一阵女人的体香味,楚欢喉咙蠕动了一下,素娘此时就只有一条肚兜挡着胸口,俏脸上早已经如同火烧云,,桃花盛开,再一次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是不是可以了?”

      楚欢此时终是探出手,拉着肚兜下面,用力往下扯了一下,那一对饱满雪白的峰峦顿时便生生弹出来,不安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素娘“呀”地叫了一声,条件反射般将两条手臂挡在胸前,失声道:“二……二郎,你……你要做什么?”

      她知道楚欢要做什么,但是当胸脯真的弹出来,惊恐之心达到极点,竟是情不自禁失声。

      “叫老爷!”楚欢恶趣味地看着如同受惊的小兔子般的素娘,方才惊鸿一瞥,他已经瞥见素娘那一对雪白如玉的胸脯,只是瞬间被素娘双臂挡住,不过饱满的雪肉却还是从双臂间溢出来,见到她俏脸上怯生生的惊恐模样,楚欢一时间感到十分刺激,想到往日里有些撒野的小媳妇柔弱紧张的样子,楚欢感觉自己心中有残暴的恶魔生出来,似乎身下这小媳妇越是惊恐就越有趣,有一种极为邪恶的快感。

      素娘看到楚欢因为醉酒有些泛红的眼睛,那眼睛光芒闪烁,就像一头老虎,似乎随时都要将自己吞下去,她两条腿此时夹得极紧,但小腹间那硬邦邦的东西盯得她小腹处一阵发热,苦着脸道:“老……老爷……!”

      楚欢满意笑了笑,命令式的口吻道:“手拿开!”

      素娘犹豫了一下,终是转过脸去,将两条手臂慢慢拿开,楚欢眼前陡然白的炫目,那一对形状宛若桃子般的丰满胸脯显露出来,虽然是躺着,但是黄花闺女非同寻常,弹性极佳,两团山峰依然倔强地挺立着,似乎要挽回一些尊严。

      楚欢此时才看清楚,虽然胸脯丰满,但是乳.蒂却是十分的精致,如同黄豆粒般大小,此时已经挺涨起来,粉红娇嫩,颤巍巍暴露在空气中,素娘此时贝齿咬着红唇,云鬓微乱,双目紧闭,脸上潮红一片,两只手重新握着拳头,指甲几乎都要陷入肌肤之中,楚欢已经低下头,轻轻含住乳.蒂,素娘全身一阵痉挛,一阵颤抖,“啊”地一声,诱人的轻吟从她喉咙发出,腰肢已经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楚欢抬起头,问道:“不舒服?”

      “没……没有……!”素娘不敢睁开眼睛,只是怯生生道:“没有不舒服……!”

      楚欢低头看着那一对雪峰,心想平日里看着小娘们,身材就前凸后翘,十分丰腴撩人,此时见得庐山真面目,那还真不是盖得,这身材果真是了得。

      素娘的全身一直在颤抖,红唇之中发出急促的呼吸声,高挺白嫩的胸脯也随着她的喘息一起一伏地拨动着,宛若白浪花,十分炫目迷人,天气虽然不热,而且她上身都裸露出来,可是她却因为惊恐紧张已经是满头大汗,额头上,脸颊上,甚至白皙的脖子上,都有香汗珠子流淌,肌肤的肉香和香汗珠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散发出迷人的味道。

      楚欢目光移到素娘的脸上,她几绺青丝贴在脸颊上,被汗黏住,看上去娇美慵懒,那颗美人痣更是让她妩媚妖艳,风情万种,可是这小媳妇的脸上却偏偏是一副任人宰割如同要下地狱般的可怜模样,那一双桃花眼儿紧闭着,楚欢忍不住伸手,捏着素娘娇嫩的下巴,嘴巴凑了过去,亲在素娘的红唇上。

      素娘闭着嘴巴,不敢动弹,楚欢亲了她嘴唇,感觉到她双唇紧闭,不得而入,皱眉道:“张开嘴唇……你知道如何接吻吗?”

      素娘“嗯”了一声,但马上睁开眼睛,道:“不……不知道……!”她不小心睁开眼睛,见到楚欢脸庞与自己近在咫尺,心儿一紧,还要睁开眼睛,楚欢已经命令道:“不许闭上眼睛,看着我……!”

      素娘都要急哭出来,不敢闭眼,可怜巴巴看着楚欢,楚欢已经道:“张开嘴……!”凑到素娘耳边,低语几句,素娘为难道:“我……我不会……!”

      “学一学,试一试就会了。”楚欢轻声道:“不是让你学过吹箫吗?”

      “啊?”素娘桃花般娇媚的眼儿里显出一丝迷茫:“吹箫与……与这个有什么关系?”

      “我教过你,吹箫,要注意唇齿舌的结合,舌头要灵活,你明白了吗?”楚欢认真看着身下的小媳妇,细心调教:“你现在试试看!”

      素娘脸上一片潮红,虽然羞臊无比,可是她也知道闺房之中,男欢女爱不可避免,她没有经历过闺房之事,虽然懵懂间知道一星半点,但是闺房之乐如何具体实施,她却是茫然不知,不过在她看来,楚欢是极厉害的人,如今是朝廷大官,连国事都清楚,那么闺房之事自然更清楚,他说的,那一定是对的,而且薛夫人再三提醒,一定要顺从男人,所以素娘虽然有些不适应,却也不敢违逆,瞧见楚欢脸庞近在咫尺,心中虽然羞涩,却还是轻启红唇,将那小巧的丁香舌儿伸出来一小截子,见楚欢似笑非笑,心下一慌,又收回去。

      楚欢道:“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什么?”

      素娘无可奈何道:“听……听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我害怕……!”素娘酥胸起伏,睫毛闪动,怯生生道:“我要是做不好,你……你会不会生气?”

      楚欢道:“慢慢学,只要用心,总能做好的。”

      素娘想了一想,终是再次伸出小丁香舌儿,犹犹豫豫凑上来,舔在楚欢的唇上,她那舌尖刚刚碰上楚欢嘴唇,娇躯便一阵颤抖,已经感觉到楚欢一只手已经抓在她一只雪峰上,随即就感觉到楚欢竟已经将她的丁香舌儿含住,包裹进了嘴中。

      楚欢吸。允着素娘芬香的舌儿,一只手抚摸着滑腻如羊脂却又丰润弹手的酥胸,心中忍不住赞叹,这小媳妇不但身材好,这手感也是很好,酥胸看上去挺拔无比,可是入手却又如同水袋子般柔软弹手,当真是既好看又好用。

      楚欢先含着素娘的舌儿,片刻之后,又吩咐素娘反其道而行之,素娘生涩无比,又不敢违抗,只能勉为其难,不过当初楚欢教她学吹箫,倒也起了一点作用,素娘空闲之时,没有放下学习这门比较高雅的技术,所以小丁香舌儿倒是练的越来越灵活,她若真是放开,那就如同小蛇一般灵活,此时全身紧张紧绷,便显得有些僵硬。

      她感觉到自己胸前的黄豆粒被楚欢用手指夹着揉捏,那种酥麻的感觉从胸脯传遍全身,而小腹处那根东西也是越来越坚硬,素娘小腹间的热意也弥散扩展开去,向下蔓延到两腿,便觉得那里有些难受,两腿紧紧并拢,却似乎还是难以阻止那里的感觉,有些痒痒的,麻麻的,甚至能够感觉开始有些湿润起来,她忍不住扭动腰肢,以此减轻那种难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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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九六章 小绵羊


      楚欢感觉到素娘腰肢扭动,一只手从胸脯划到腰间,素娘穿着裙子,楚欢轻轻将裙子聊起来,摸在小媳妇一条浑圆结实的大腿上,小媳妇又是一阵哆嗦,便觉得腿上汗毛似乎都竖起来,只是楚欢摸在腿上,隔着一条绸丝裤子,虽然已经能够感觉到腿上肌肤的滑腻,但是那丝绸的质料确实不错,滑滑的,也不知道滑腻如油的感觉是丝裤的原因,还是那条腿儿的缘故。

      他忍不住要将素娘一条腿提起来,只是素娘紧张之下,身体有些僵硬,而且她两条腿儿夹得极紧,楚欢也不会太用力,免得伤了她,一时没能提起,不由皱眉道:“放松一些,大腿曲起来……!”

      素娘已经被楚欢玩的浑身是汗,她既要服从楚欢,每一个动作却又都是小心翼翼,自然是十分辛苦,身上已经是香汗淋漓,睫毛闪动,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还要……还要抬起腿吗?”她俏脸有些发红,一时不敢松腿,固然不知道楚欢又要弄些什么羞人的把戏,更紧要的事,这俊俏敏感的小媳妇已经感觉到自己那妙处潮湿一片,她只怕腿儿抬起来,楚欢便能看到那里,虽然穿着裤子,可是她最怕那地方也被映湿,这种丝绸裤子不比粗布裤子,如果是粗布裤子,里面就算湿了,外面也看不出来,但是这种轻薄的丝绸裤子,只要有水渍,最容易湿透,她感觉到那里湿得很,就怕印到裤子上,若是那样被楚欢看见,素娘真是不想活了。

      虽然是在圆房,有反应实属正常,但是素娘毕竟是黄花闺女,未经人事,只怕自己那里反应太突出,会被楚欢以为自己是个淫.荡的女人。

      不过瞧见楚欢盯着自己,那条手还在自己腿弯间,无可奈何,小心翼翼曲起腿弯,楚欢往下瞧了一眼,此时他已经将裙子掀起,瞧见素娘穿着一条宝蓝色的丝裤,那条裤子将她浑圆结实的腿儿裹着,楚欢看了一下,倒是觉得小媳妇在打扮上面还真是有些天赋,这宝蓝色的丝裤穿在她的身上,确实是艳丽得紧,将那条腿儿绷得十分性感,楚欢顺着腿儿摸到素娘的脚上,她还穿着布鞋,楚欢手指轻轻一撩,便将鞋子褪下,随即在素娘急促的呼吸中,将那包裹着小脚的布袜褪下去之后,那一只秀气的玉足便显露出来。

      素娘身形丰腴,但是这只小脚却是十分的秀气,白葱一般,当楚欢一只手握住她的玉足,素娘身子一阵剧烈颤抖,胸脯剧烈晃动了一下,白浪翻滚,如同白色的水波一样,颤巍巍的十分炫目。

      房内灯火闪烁,四下里一片宁静,楚欢一边用手轻轻揉握着素娘的秀气的小脚,一面却是观察着素娘的表情,看到素娘脸上红潮如血,贝齿咬着红唇,那一双迷人的媚眼儿因为自己的吩咐不敢闭上,却又不敢与自己对视,只是闪躲着自己的目光,脸上甚至带着一丝丝委屈的样儿,心中顿时有些好笑,放开玉足,让她依然曲着**,小脚搭在床沿边上,那只手却已经搭在素娘纤腰上,随即往下滑过去,绕到后面,摸到了素娘的屁股蛋.子上。

      其实以前看见素娘前凸后翘的身材,楚欢内心深处也未尝没有骑过一丝涟漪,特别是这小媳妇,走路的时候,腰肢会不由然地轻轻扭动,那结实却饱满丰硕的香.臀儿如同花儿般摇曳,特别的撩人,此时摸上去,果真是手感惊人的好。

      素娘以前做过体力活,所以有些地方便显得特别结实,例如一条修长的腿,还有这紧绷绷滚圆无比的臀部。

      她的臀儿比普通女子要翘一些,所以平日里便显得身材曲线特别好,她的腰肢不粗,所以便显得胯骨偏大,那两只臀.瓣儿也就显得丰硕,肉乎乎的,圆滚滚的,质感十足,捏在上面,就像捏在海绵上,但是比之海绵有弹性的多,也滑.润得多。

      素娘对闺房之事毫不了解,只以为每个女人在圆房之夜都是被这般亵玩,也不敢抗拒,任由楚欢在自己身上亵玩着。

      楚欢此时其实已经是如同烈火烧身,若不是因为素娘是头一遭,他早就翻身跨马,纵横驰骋了,只不过这小媳妇是第一遭,知道这第一次调教十分重要,两人是夫妻,第一次能够调教好,日后的闺房之乐自然是十分的和谐,而且楚欢骨子里也觉得这般调戏素娘,特别刺激,曾经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过的嫂子,此时如同小绵羊般,在自己的身上逆来顺受,那种心理上的畅快感,与手上的抚摸素娘躯体的快感结合在一起,让楚欢爽到骨子里去。

      他最开始迷迷糊糊翻上素娘的身子,那还真是酒醉之下,迷迷糊糊所致,他也没有想过今夜就要与素娘圆房,但是到了素娘香软的身子上,这小媳妇的身子实在是勾人,而楚大老爷酒意未去,却也知道这个小媳妇是自己的禁脔,圆房是迟早的事情,今夜既然有了机会,气氛又蛮不错,楚欢便想将事儿办了。

      毕竟娶了素娘,却让她守活寡,这终究是很不人道的事情。

      楚欢抚摸着素娘圆滚滚的屁股,隔着纱裤,总是有些不爽手,素娘的身体一抖一抖,那胸脯也是往上一挺一挺,此时这小媳妇星眼朦胧,不知不觉中也进入了气氛之中,虽然还是紧张害怕,但却配合的默契了一些,楚欢摸她的臀儿,她害怕自己的屁股压着他的手,反倒是将臀儿微微抬起,让楚欢摸起来更舒服一些,她身上泛起一阵奇妙的感觉,熟透了的身子,倒似乎渴望了很久,虽然楚欢在她的身上抚摸之时,她的汗毛似乎也竖起来,但是她却又十分享受那种轻柔的抚摸,猛然间感觉楚欢的手从裤腰边伸进去,不但是进入丝裤内,更是进了最里面的底.裤之内,惊恐之间,楚欢的一根手指似乎已经顺进了她的臀.缝之间。

      她的臀.肉十分饱满,滚圆紧翘,肉感十足,这也就让她的臀.缝儿显得很深,两股勾勒出深邃的臀.缝儿,楚欢的手指滑进去,素娘忍不住“啊”地娇.吟一声,这一声声音不小,**蚀骨,素娘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小嘴,只怕发出更大的声音被人听见。

      楚欢身体向上,再一次用嘴去含住雪白丰腻上面的那一点嫣红,手指顺着臀.沟往下滑,很快触手就湿漉漉的一片,正要触碰到那妙处,便在此时,却听得院子里传来叫声:“师傅,师傅,你在这里吗?”正是孙子空的声音。

      素娘吓了一跳,双目圆睁,满是惊骇之色,就似乎孙子空已经闯进来,急忙轻声道:“老……老爷,有……有人……!”

      楚欢正兴致勃勃,陡然听到叫声,也是大为扫兴,手从里面拿出来,大声道:“叫什么叫,有什么事?”

      孙子空忙道:“师傅,你快去正堂,有大事!”

      “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我睡下了。”楚欢见得素娘惊恐万状的模样,心下好笑,却也实在有些郁闷,好事正临,孙子空这不识趣的跑过来做什么。

      孙子空已经道:“师傅,什么事情都可以等到明天,这事儿不成,宫里来人了,要你立刻进宫……!”

      楚欢一怔,素娘也是一愣,犹豫了一下,素娘终是怯生生道:“老……老爷,宫里传你,你……你不能不去……!”

      楚欢叹了口气,凝视着素娘已经满是香汗的脸颊,含笑道:“你急吗?”

      “急?”素娘一怔,但瞬间明白过来,俏脸绯红,别过脸去,颤声道:“不……不急……!”

      楚欢轻声道:“既然不急,那么……咱们改日……!”

      素娘声音细若蚊蚁,轻“嗯”了一声。

      楚欢这才抬手将肚兜拉上去,将她那一对颤巍巍的丰硕雪峰盖住,随即在素娘脸颊上亲了一口,低声道:“这么晚宫里传召,恐怕有大事,我先去!”

      素娘又“嗯”了一声,脑子里想着刚才的情景,羞臊无比,这时候已经是闭上眼睛,哪里再敢看楚欢一眼,身子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楚欢起身来,看了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素娘一眼,心下好笑,却还是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出门而去,等到楚欢离开,素娘这才长长吁了口气,坐起身来,不妨那肚兜刚才被拉松,一坐起来,肚兜便掉下去,酥胸露出来,她急忙拉起来,双手横于胸前,刚才一阵子紧张,全身香汗淋漓,楚欢离开,她倒是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却又是一阵深深地失落感,心中忍不住责怪孙子空在这种时候跑过来。

      想着刚才的情景,素娘脸上还是发烫,也不知过了多久,四下里死一般寂静,素娘却陡然感觉一阵孤独感袭过来,心里顿时有些不舒坦,竟是期盼楚欢能够从宫里早些回来,却也不知道回来之后,还会不会过来,忽然间感觉身下有些发凉,顿时咬着嘴唇,夹着两腿,整理好自己,想着赶紧好好洗个澡,特别是那里,水汪汪的黏兮兮的,一定要洗干净,还要用花香水,免得楚欢真的再回来,如果没洗干净,真会让他笑话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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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九七章 雪花娘娘


      宫里过来的是水涟,这是楚欢的老熟人,见到楚欢,水涟也没有什么客套,直说皇帝正在宫里等候,楚欢只能迅速换上官服,跟着水涟急急忙忙进宫。

      皇宫面积巨大,等楚欢倒了宣召的光明殿外,已经是深夜,水涟让楚欢在殿外等候着,自己进去通禀。

      楚欢立于殿外,殿外的汉白玉栏杆边上,近卫军武士如同石雕般站立,肃穆威严,楚欢站在殿外,等了许久,始终不见水涟身影,正自好奇,终是瞧见水涟急匆匆过来,楚欢整了整衣襟,迎上前去,正以为要进殿,却见到水涟已经摆起手来,楚欢一怔,水涟靠过来道:“楚大人,暂时还不能进去,杂家没见到圣上,圣上还在内殿内,杂家禀报了,圣上一直没有宣召,杂家怕你在外面等急了,先过来打声招呼,恐怕还要登上一阵子。”

      楚欢含笑道:“无妨,圣上日理万机,咱们做臣子的恨不能为圣上分忧,能在这里伺候着,也是福分。”

      水涟含笑道:“楚大人说话稳重,是个小心的人。”他对楚欢的感觉倒是不错,只觉得这人年纪轻轻,但是办事周全,是个谨慎的人。

      楚欢一只手却已经抓住水涟的手,水涟一怔之间,感觉有件东西入手,瞥了一眼,竟是一只造型极其精致的玉蝴蝶,虽然是深夜,但是光明殿外可不昏暗,明亮的紧,水涟身在宫中,是皇帝身边的近身太监,那也是见过失眠的人,瞧了一眼,就知道这玉蝴蝶价值不菲,不动声色将玉蝴蝶收进衣袖之中,轻叹道:“楚大人,这外面风寒,要不要拿件衣服过来驱驱寒?”

      楚欢忙笑道:“不用烦劳!”

      水涟又道:“圣上只怕一时半会召见不得,杂家让人给你沏杯茶。”回过头,招手叫来一名小太监,吩咐道:“快去沏杯参茶过来,给楚大人暖暖身子。”

      那小太监答应着下去。

      楚欢暗叹有钱好办事,想到什么,忍不住轻声问道:“公公,您说刚才并没有见着圣上?您不是圣上身边的人吗?圣上的旨意,通常都由您传达,怎地连您也见不到圣上?”

      水涟左右瞧了瞧,虽然旁边守卫的近卫军武士宛若石雕,但水涟还是拉着楚欢从玉石台阶往下走,到得台阶正中间,离近卫武士远了,这才轻叹道:“楚大人,你也知道,杂家不是一个烂嚼舌根子的人,只是与你楚大人性情相投,有些事情,还是推心置腹的。”

      楚欢心想我们两性情那是绝对不同,性情相投那是绝对称不上,无非是那玉蝴蝶起了作用,但是脸上却肃然道:“公公对下官一直厚爱,此份恩德,下官从不敢忘。”

      “哪里哪里!”水涟很欣赏楚欢的为人做事,竟是十分亲热地拉着楚欢在石阶坐下,道:“圣上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无法传召,现在这里将就坐一下。”

      两人坐下后,水涟才压低声音道:“楚大人刚从安邑回来,圣上得知,便派杂家去传召,楚大人有所不知,圣上最近可是极少上朝的!”

      “哦?”楚欢奇道:“莫非圣上龙体不适?”

      “其实圣上的龙体,最近一段时间十分的康健,比之先前还要安康不少,精神抖擞。”水涟苦笑道:“只是雪花娘娘喜欢.吟诗作画,喜欢弹琴跳舞,圣上每日里跟着雪花娘娘一起,寸步不离,便是连修道也在一起,所以没有空闲上朝的……!”

      楚欢张了张嘴,有些诧异,片刻之后才低声问道:“公公,这雪花娘娘又是哪位?下官倒没有听说宫里还有一位雪花娘娘!”

      水涟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楚大人难道没有听说过,不久之前,精忠候冯元破献上了一位美人?”

      楚欢一怔,立刻想起这档子事,在安邑之时,袁崇尚就说起过此事,而且当是袁崇尚还啧啧称奇,只因为皇帝曾经下旨,严禁臣子献美,为了此事,更有官员丢了脑袋,孰知此番冯元破献上美人,却没有惹得皇帝龙颜大怒。

      只是楚欢对此事也不如何放在心上,此时想起来,才知道冯元破献上的美人竟然已经被封了娘娘。

      大秦后宫之制,那可不是谁都可以称为娘娘,除了皇后,之下有四妃,也只有皇后与妃子有资格称为娘娘,便是九嫔,那也没有资格被称为娘娘。

      大秦后宫的等级并不比朝官简单,皇后是后宫之主,其下是四妃,九嫔,婕妤,昭仪,贵人,美人,常言说的好,后宫佳丽三千,大秦后宫虽然从立国开始便简易,但是佳丽千人还是有的,在宫外没有背景,想要入宫轻易受封,绝非易事,莫说皇后,便是想要成为妃嫔,那也是难如登山。

      楚欢就算记得冯元破献美那档子事,也不可能想到冯元破敬献的美人会被人称为娘娘,毕竟冯元破进献美人时间极短,而且这种臣子进献的美人,完全是美色出众,在宫外未必有什么背景,这样的女子,便算皇帝喜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封为美人已经是天大的恩宠,就别说什么娘娘了。

      水涟瞧见了水涟那诧异的神色,叹道:“那位美人,就在半个月前,已经被圣上赐封为妃,而且赐号雪花。”

      “为何赐号雪花?”

      “冰肌雪肤,花容月貌。”水涟轻声道:“圣上给了八个字,所以赐号雪花,楚大人没有见过这位娘娘,那肌肤,真比雪还白,杂家见过许多女人,但是没有一个比她的皮肤白。”顿了顿,更是压低声音道:“其实雪花娘娘根本不是秦人,她是夷蛮人!”

      “夷蛮人?”

      水涟点头道:“正是,冯元破坐镇北方,夷蛮各族对他还是十分惧怕,夷蛮人互相争杀,谁要是与冯元破关系好一些,有了精忠候的暗中帮助,谁的实力自然就强一些,所以夷蛮各族对精忠候可是竭力拉拢,听说这雪花娘娘是夷蛮一个叫做斯拉夫族的公主,斯拉夫的头领将她献给冯元破,冯元破不敢留下,敬献给了圣上。”

      “原来如此。”楚欢微皱眉头,“只是这位雪花娘娘被册封,朝中无人说话?”

      水涟犹豫了一下,凑近楚欢耳边,压低声音道:“这是有违后宫礼制的,只是圣上的旨意,朝中却也无人敢反驳,徐从阳徐大学士倒是在朝中进言,也只是说此时应该暂缓,圣上不悦,徐大学士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且此事吏部尚书林大人、户部尚书马大人都是竭力赞同,便是礼部尚书薛大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所以也就这般定下来了。”

      楚欢想了想,才轻声问道:“皇后娘娘那边……!”

      “皇后是个好.性子的人,与世无争,此事她一句话也不曾说过。”水涟轻叹道:“圣上对雪花娘娘当真是宠爱无比,言听计从……楚大人有所不知,在这光明殿之中,又修了一处雪花内殿,这位雪花娘娘不在后宫居住,而是日夜与圣上住在这雪花内殿之中,便是连杂家,没有圣上的传召,那也是不能进入雪花内殿的。”

      楚欢微一沉吟,低声问道:“公公,下官听说,当初圣上下过旨意,禁止官员献美,但有违抗,以抗旨之罪惩处,这事儿应该没错吧?”

      “是没错。”水涟道:“不过这雪花娘娘能够进宫来,而精忠候却安然无恙,却是……却是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楚欢心下一紧,他其实也知道,当今皇帝这些年来算得上是一个残暴之君,但是一直以来,人们都知道圣上有一桩好处,便是不贪图美色,并不浸淫于后宫佳丽之中,甚至连民间选美都是禁止。

      只是此番却因为一个夷蛮女子,却屡屡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且不说降罪冯元破,只是封妃、赐号、修内殿、终日与雪花娘娘在一起,这些就已经与从前的皇帝陛下大不相同,难道这位来自北方夷蛮部落的美人,当真是让皇帝心神荡漾,迷住了皇帝陛下?

      水涟话一出口,感觉自己已经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忙笑道:“其实……也没什么……!”

      楚欢已经诚恳道:“公公若是有不方便说的,千万不要为难。”

      水涟听楚欢这般说,反倒是叹了口气,凑到楚欢耳边,压低声音道:“楚大人,出我口,入你耳,莫要外传,传扬出去,对你我都不好。”

      楚欢肃然道:“下官明白。”

      “其实雪花娘娘入宫前,圣上修道已经进入关键时期,但是只差一样,便可以进入融合期,延年益寿……!”水涟轻声道:“圣上所缺的,乃是人鼎!”

      “人鼎?”

      水涟颔首道:“按照玄真道宗的说法,要找寻一个与圣上阴阳相合促成大道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很难找寻,条件苛刻,万中求一也是难以寻觅,而圣上必须要有这样的女子相助,才能修到大成,而且玄真道宗说过,这人鼎一旦与圣上阴阳相合,便是宝鼎,圣上进入元婴之前,这宝鼎可以一直帮助圣上。”

      楚欢对这种修道之术从无好感,至若什么人鼎修炼,他更是没有好感,禁不住皱起眉头,想到皇帝陛下当年英明神武,如今却在修道之路上越走越远,不由大是感慨。

      “圣上还没下旨找寻人鼎,精忠候送的美人便到了。”水涟轻声道:“而精忠候说,他连续三夜做梦,梦见圣上化身天神,寻觅人鼎,他的梦中,就梦到雪花娘娘化身人鼎,正是圣上所需的修道之物,醒来之后,觉得事情古怪,但是他一片忠心,知道圣上有此需要,冒着砍脑袋的危险,还是将雪花娘娘派人敬献进京……!”

      楚欢张了张嘴,只觉得匪夷所思,“他竟然梦到圣上需要人鼎?这……这怎么可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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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八章 狗仗人势

      水涟悄声道:“这也倒是奇事一桩,玄贞道宗提到人鼎,圣上这边都来不及派人去寻,这雪花娘娘便已经送到了京城。楚大人,精忠候镇守河西道,从河西道武平府出发,前来京城,就算是一路上畅通无阻快马加鞭,那也不是三五日便能赶到,更何况雪花娘娘娇弱之躯,趁车而来,那速度就更慢了,怎么着也得大半个月才成……!”

      楚欢微微颔首,叹道:“看来精忠候只怕是真的做了一个梦,否则他总不能未卜先知吧。”

      便在此时,小太监已经端着参茶过来,楚欢谢过,接过参茶,水涟轻声吩咐小太监:“圣上那边如果有动静,赶紧过来报我!”

      小太监答应一声,退了下去,楚欢才问道:“公公,你是圣上的近侍,雪花内殿,难道连你也不能进去?若是如此,有大事要通禀,那又如何?”

      水涟眼中划过一丝怪异之色,语气中明显夹带着不满,低声道:“杂家虽然能在这光明殿畅通无阻,可是雪花内殿,却偏偏进不得,这雪花内殿,除了圣上和雪花娘娘,自然还有其他高人在……!”似乎感觉这句话有些不合适,笑了一笑。

      楚欢一时没有明白。

      水涟轻叹一声,道:“雪花娘娘入京,可不是只有她一人,她是斯拉夫族的夷蛮人,若是孤身而来,总会感到孤单,所以来京之时,身边还带了几个人。除了四名夷蛮侍女,还有两名夷蛮男子……!”说到这里,似乎感觉自己说的不准确,摇了摇头,道:“其实那两个夷蛮男子,也算不得男人了,他们……他们也和杂家一样……!”

      这个话题有些尴尬,楚欢已经听明白,知道那两名夷蛮男子也已经成了太监,却不知道是来京之前便是太监,还是入京之后才被阉割。

      “公公的意思是说,如今进入雪花内殿,是那两个夷蛮人?”

      水涟眼中显出欣赏之色,这楚大人一点就通,还真不必多废话,点头轻声道:“一个叫耶利辛,一个叫普辛,日夜轮值在雪花内殿,杂家现在有事要禀报圣上,便要先他们禀明,由他们前去奏禀圣上……圣上若是有旨意,大多时候也是由他们前来向杂家传旨。今日得到消息,楚大人你回京来,圣上前几日就对杂家说过,一旦楚大人进京,便立刻奏禀,所以杂家便奏禀过去,圣上便传下来旨意,让杂家连夜召楚大人进宫……!”

      楚欢点点头,水涟已经叹道:“只是刚才去奏禀圣上,那耶利辛却说圣上正与雪花娘娘在画画,杂家自然不敢催促,只能先委屈楚大人在这里等一等了。”

      楚欢含笑道:“圣上下旨,令下官十万火急从安邑返京,又连夜召见,下官本以为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水涟已经笑道:“楚大人莫担心,圣上对你可是夸赞有加的。楚大人前番好像呈上一道奏折,杂家那时候恰好伺候在旁边,徐大学士和门下中书几位大人也都在场,圣上便说楚大人这道奏折写得好,说你年纪虽轻,但是办事周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堪大用!”

      楚欢忙笑道:“实在过奖了,能为圣上分忧,是臣子的福分,敢不尽心竭力?”

      水涟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便在此时,却听得后面脚步声响,拿脚步颇有些沉重,楚欢忍不住回头望过去,就到台阶最上端,忽然出现一个人来,那人身材极其高大,比之左右守卫的近卫军武士还要高出一截子来,身形粗壮威猛,高鼻梁蓝眼睛,皮肤甚白,却是穿着一套内监的衣裳,手里也拿着一根拂尘,只是那一身服饰穿在他身上,却是显得颇有些不伦不类。

      楚欢皱起眉头,瞧见那人,一瞬间就想到夷蛮人,水涟此时也已经瞧见,压低声音道:“这就是那个耶利辛。”

      夷蛮太监耶利辛高高站着,却是从上俯视下面,正盯着楚欢,见到水涟已经匆匆起身来,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声音颇大:“水涟,你不在宫内伺候着,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汉话算不得很标准,但是却也能够让人听得清楚,楚欢听起来也不费力。

      水涟眼中划过不快之色,但显然也不敢得罪耶利辛,陪着笑道:“这位是刚刚回京的楚大人,杂家在这里嘱咐几句而已!”

      “什么楚大人楚小人。”耶利辛根本不将楚欢放在眼中,横了楚欢一眼,大声道:“水涟,你是伺候圣上的,不是伺候这些阿猫阿狗的,娘娘要喝奶果子茶,我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你人,娘娘要是生气了,你不怕掉脑袋吗?”

      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很是嚣张,楚欢根本不去理会,手里拿着杯参茶喝着,水涟却是含笑迎上去,笑道:“耶公公,殿内伺候的孩子们多,随便召唤一个,也能准备奶果子茶的。娘娘喜欢奶果子茶,殿中一直备着,随便吩咐一个人,都可以拿到的。”

      耶利辛却已经顺着台阶悠然走下来,神情不悦道:“娘娘何等尊贵,是那些小人物可以伺候的?让你伺候,也是看得起你,你这还不愿意了?”

      水涟在宫里多年,从一个小太监慢慢爬到如今的地位,那可是资历极高,至少在宫内的太监宫女之中,有着极高的威望,这耶利辛进宫没多久,却如同训斥小孩子般任意训斥水涟,根本不给水涟脸面,水涟这老脸就有些挂不住,但是如今雪花娘娘蒙受皇帝恩宠,这耶利辛狗仗人势,终究是雪花娘娘的人,水涟不好撕破脸皮,陪着笑道:“耶公公说哪里话,杂家这就去取奶果子茶!”

      耶利辛见得水涟顺从,倒是十分的惬意,却瞧见楚欢坐在石阶上,背对着自己,也不回头,不由皱起眉头,走到楚欢身后,竟是用脚轻轻踢了踢楚欢的背,楚欢面不改色,转过头来,见得耶利辛正居高临下俯视自己,面无表情问道:“公公有事?”

      “你在这里做什么?”耶利辛眼中显出不屑之色:“这里是皇宫,圣上和雪花娘娘就在里面,谁让你坐在这里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坐着?”

      水涟见耶利辛冲撞楚欢,他正要去取奶果子茶,此时只能过来道:“耶公公,这位是楚欢楚大人,今日刚刚回京,是圣上下旨传召入宫,楚大人沿途辛苦,没能歇息,杂家让他在这里先坐着歇息片刻,喝杯茶,回头有了精神,也好面见圣上。”

      “喝茶?”耶利辛冷笑道:“这里是茶馆吗?要喝茶,滚出皇宫,大街上茶馆多得是,小小官员,也敢在宫里喝茶?”他瞥了水涟一眼,道:“这宫里没有规矩了?”

      水涟再三忍让,耶利辛咄咄逼人,水涟心下气恼至极,却见到楚欢已经站起身来,慢慢转过手,手中托着玉质茶杯,打量耶利辛两眼,声音平淡:“这与水公公无关,是我要饮茶,既然这里不能饮茶,那请你将茶收回!”说话间,伸出手,将那茶杯亮在耶利辛面前。

      耶利辛见得楚欢如此,似乎不将他放在眼中,他虽然入宫时间短,但是因为雪花娘娘之故,宫内上下对他都是十分忌惮,无人敢与他针锋相对,都是毕恭毕敬,便是那些入宫觐见的臣子,见到他这位夷蛮太监,那也是给上几分颜面,面带微笑,拱手行礼,今日这楚大人不但面无表情,连礼数也没尽到,这就让耶利辛大为光火,顿时便觉得找到了一个耍威风的机会,手掌一扫,已经将楚欢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

      楚欢眼角微微跳动去,却依然是面不改色,水涟却是吃了一惊,耶利辛已经指着楚欢,用还有些生疏的半吊子汉话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还不跪下请罪!”

      楚欢淡淡问道:“你是哪位?”

      “我?”耶利辛一怔,气道:“我是伺候雪花娘娘的侍从!”

      楚欢叹息道:“原来是侍从,我还以为是从市井溜进宫来的流氓。”

      “你说什么?”耶利辛瞪大眼睛,似乎没有想到楚欢竟然敢这般放肆,“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是侮辱我,侮辱我,就是侮辱雪花娘娘,你……你是要砍脑袋的……!”

      楚欢平静自若,双眸犀利,盯着耶利辛眼睛:“我身为户部侍郎,位居尚书省,封爵忠勇伯,朝廷重臣,帝国伯爵,你不过是一名初入皇宫的宫人,没有寸功,本该尽心伺候圣上,可是现在却在这里借题发挥,侮辱朝廷重臣,更是逼迫重臣下跪,你这与市井流氓有何两样?你是流氓,我却是重臣,你让我下跪,你有什么资格?”

      耶利辛暴跳如雷,怒道:“我没有资格?你敢说我没有资格?你……!”他抬手指着楚欢,“你不要走,我这就去禀告圣上,禀告娘娘,告你不敬之罪!”

      “不敬之罪?”楚欢冷笑道:“你有何资格让我尊敬?你闭口是‘我’,张开是‘我’,既然身为宫人,难道连宫中的规矩也不清楚,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我’,只这一项,便是无上无下,扰乱礼制之罪,扰乱礼制,那便是藐视礼法,动摇国基,亵渎圣上,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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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九九章 冷幽灵


    耶利辛实在想不到今日竟然是碰上了这样一个硬刺头,火冒三丈,他虽然是宫人,但人高马大,楚欢在他面前,还不到他嘴巴高,他被楚欢如此反驳,而且是当着水涟之面,那脸面可就挂不住,抬起拂尘,照着楚欢的脸上便打了下来。

    楚欢出手如电,已经抓住了拂尘的须毛,也不如何用力,只是轻轻一带,耶利辛只觉得前面似乎有人硬生生地将他扯过去,他不及放下拂尘,整个人便已经往前过来,惊骇之中,感觉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还没来得及看,已经从上面栽倒下来。

    他人高马大,这一下翻过来,那重量可不轻,如同皮球一般,从那高高的玉石台阶往下滚过去,惨叫声连连,四下里本来从不苟言笑的近卫武士们瞧见,心中却也都是忍不住发笑,一个个幸灾乐祸。

    这些近卫武士虽然在宫里如同木头桩子一样值守,却是帝国最精锐的皇家卫队,骨子里却还是高傲的,在他们眼中,宫中的那些阉人都是低贱之人,而夷蛮人更是低贱中的低贱,这阵子耶利辛在光明店内外没有少耍威风,狗借人势,吆五喝六,这帮近卫武士见着一个夷蛮太监整日里在皇宫大殿人五人六,心中都是不爽,此时见到这家伙伤人不着,反倒滚下台阶,顿时都觉得心下极是痛快。

    最痛快的,自然还是水涟,见到耶利辛如此狼狈模样,心里的痛快可就别提有多爽了,顿时对楚欢又是感激又是喜欢,却还是要装着样子小跑下去,一副关心的模样,“耶公公,耶公公!”

    他知道从这玉阶滚下去,死倒是不至于,但是手上却是免不了。

    耶利辛滚到台阶下,痛得直哼哼,感觉身上有几处骨头已经折损,水涟跑下来,见他鼻青脸肿,门牙都掉落下来,鼻梁似乎也断了,口鼻之中都向外冒血,那帽子也脱落,露出黑色卷曲的毛发来,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心中好笑,却还是上前去,一副关切的样子,小心翼翼问道:“耶公公,你没事吧?”

    耶利辛“哎哟”叫了两声,挣扎着爬起来,抬起头,便见到楚欢居高临下站着,背负双手,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心中怨怒至极,骂道:“你……你敢伤我?你……你是不要脑袋了……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楚欢皱起眉头,厉声问道:“乌龟王八蛋骂谁?”

    “骂你!”耶利辛虽然吃了楚欢的亏,却并不害怕。

    楚欢不怒反笑,“原来是乌龟王八蛋骂本爵,耶利辛,原来你还是乌龟王八蛋,真是看不出来!”

    耶利辛一怔,随即明白中了楚欢的道儿,更是怒不可遏,向那些近卫武士大声叫道:“你们这帮奴才,还不给我上,给我拿下这王八蛋!”

    众侍卫面面相觑,却都没有动手。

    耶利辛怒道:“你们还不动手?是不是想全都被砍了脑袋?我去告诉娘娘,告诉圣上,你们都要造反……!”

    “是谁要造反?”耶利辛正怒不可遏之际,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不由转过头去,便见到不远处,一人正缓不过来。

    那人一身甲胄,身背长弓,背负箭盒,没有戴头盔,长发飘飘,只用一根带子系住,白发如雪,在夜色之中极其显眼。

    耶利辛见到来人,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在这光明殿已经待了一段日子,除了皇帝和雪花娘娘,当真是目中无人,谁也不放在眼里,却惟独害怕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就如同幽灵一样,耶利辛只知道他时不时地像幽灵一样突然冒出来,虽然耶利辛没和这人说过一句话,但是打从第一眼见到此人,他就感到一阵畏惧,从不敢在此人面前有丝毫张狂。

    有一种人,身上似乎天生就带着让人凛然不可犯的气势,那气势之中,却又带着凌厉的杀气,即使一句话也不说,便有一股子冰冷的气息散发出来。

    耶利辛觉得眼前这白发人就是如此。

    他当然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白发如雪宛若幽灵一样的武将,乃是统领数千皇家近卫军的统领,是帝国武勋世家轩辕世家的佼佼者,是皇帝极其信任的武将。

    楚欢瞧见箭神轩辕绍突然出现,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轩辕绍弓不离身,他的弓箭在手,便可以蔑视天下,他穿着重甲,但是看起来却步履如云,极是轻盈,就似乎是飘过来一般,没有普通武将那种力量感,冷漠之中,却是充满着贵族的儒雅。

    耶利辛看到轩辕绍朝着自己走过来,只觉得两条腿发僵,竟是不敢动弹,轩辕绍走到耶利辛面前,面无表情看着他,淡淡问道:“你刚才说有人造反?”

    耶利辛硬着头皮,点点头。

    轩辕绍再次问道:“谁要造反?”

    耶利辛急忙抬手,向台阶上面的楚欢指过去,轩辕绍看了楚欢一眼,问道:“他如何造反?”

    “他……!”耶利辛一愣,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他出手偷袭我,他……他对我不敬!”

    “哦?”轩辕绍依然是面无表情,“那你知道他是谁?”

    耶利辛冷哼一声,道:“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轩辕绍缓缓道:“他是尚书省户部侍郎,是被圣上钦封为忠勇伯的楚伯爵。就在不久之前,有人反叛,楚伯爵挺身而出,护卫圣上周全,功劳赫赫,忠心耿耿,也就在不久之前,这为楚大人身在安邑,查出惊天阴谋,大手一挥,千百人头落地,而那些落地的人头,都是谋反的叛贼……!”说到此处,他那一双如同暗夜星辰般的眼眸子冷冷盯着耶利辛,“你是说,这样一位朝廷重臣,会在皇宫谋反?”

    耶利辛被轩辕绍冰冷的目光看得发毛,忍不住道:“他……他袭击我,当然是……当然是谋反……!”

    轩辕绍摇头道:“谋反的不是他,是你!”

    耶利辛睁大眼睛,脸色骤变,失声道:“你……你胡说,我……我是娘娘身边的人,怎会……怎会谋反……!”

    轩辕绍抬手指着旁边一名如同石雕般站立的近卫武士,问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他们是为卫士!”

    轩辕绍平静道:“他们是皇家近卫军,他们只有一个职责,就是保护圣上,那你可知道,谁可以调动他们?”

    耶利辛脸色有些发白。

    “圣上可以调动他们,承蒙圣上厚爱,我负责统领皇家近卫军,这是天子近卫,无人可以轻易差遣。”轩辕绍的目光开始咄咄逼人,“但是我刚才听见,你要他们拿下楚大人,你想调动他们,我想问你,你是谁?”

    耶利辛不敢再看轩辕绍,转过身,往台阶上跑去,他此时身上疼痛无比,好在身强体壮,虽然狼狈不堪受伤不轻,却还是坚持跑上去,经过楚欢身边,恨恨看着楚欢,道:“你……你不要跑,你等着,我去……我去禀报娘娘……!”跑回了光明殿中。

    轩辕绍这才将目光看向楚欢,缓缓走上去,尚未说话,楚欢已经抱拳道:“轩辕将军!”

    轩辕绍笑着点头,道:“楚大人此番前往安邑,居功至伟!”

    “轩辕将军过奖了。”楚欢含笑道:“若不是轩辕云尉尽心护卫,我未必能够回得了京城。”

    轩辕绍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圣上如果不是相信楚大人能够有此能耐,也不会轻易差遣楚大人前往。轩辕胜才数次跟随两次随同楚大人出京,经过历练,如今已经是成熟许多,我作为他的兄长,却还是要向楚大人道谢的。”

    楚欢哈哈笑道:“轩辕将军言重了。轩辕一族,武勋世家,无论是轩辕将军还是轩辕云尉,那都是一等一的好男人,能与轩辕云尉共同办差,倒是楚某的荣幸。”

    水涟却已经在旁着急道:“两位大人,耶利辛跑回内殿,必然要向娘娘奏禀,只怕……!”

    楚欢含笑道:“水公公不必担心,耶利辛立足不稳,想要殴打本官,却失足摔落,他不去禀报,我倒要请见圣上,耶利辛欲图殴打朝廷命官,却不知该当何罪?”

    很快,一名小太监已经跑出来,焦急道:“楚大人,圣上传召!”

    楚欢整了整衣裳,含笑道:“终于可见面见圣上了。”向轩辕绍拱手道:“轩辕将军,圣上传召,今日不能好好聊一聊,回头若有时间,一起喝杯水酒。”转身往光明殿过去,水涟忙跟在一旁,引着楚欢进了大殿之内。

    水涟在前,楚欢在后,光明殿宏伟巨大,雪花内殿处于光明殿后端,这里新修一处内殿,楚欢瞧见门头上挂着一块玉匾,上面正是写着“雪花内殿”四字,想着这里面就是皇帝与雪花娘娘双宿双飞之地,却也不知道这雪花娘娘到底是何等样的国色天香,竟然能受皇帝如此宠爱,脑海中却是不油然想起太子府中的琉璃夫人,暗想这天下间恐怕没有再比琉璃夫人美丽的女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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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章 抚慰


      楚欢并没有等太久,很快就见到又一名身材高大的夷蛮太监从内殿过来,身旁水涟已经低声提醒道:“楚大人,这就是普辛,比那耶利辛要狡猾。”

      楚欢只是笑一笑,那普辛个头比耶利辛稍微矮一下,虽然是夷蛮人,但是长得倒慈眉善目,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笑容,瞧见楚欢,已经问道:“您是楚欢楚大人?”

      楚欢点头,普辛笑道:“圣上正在等候,请楚大人随杂家来!”

      楚欢听他自称,就比耶利辛要规矩的多,心知此人的智商恐怕也要比耶利辛高出不少,跟着普辛进了内殿,进入之后,才发现这里面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奢华,反倒是简陋的很,瞧见诸多皮草结构,风格与外殿大不相同,倒似乎有些类似于西梁的太阳殿。

      只是比之太阳殿,庄严肃穆少了许多,倒有一种牧人之家的感觉,其实这雪花内殿还真不算很大,内殿中央修了一处水池子,池水清澈,距离池子不远处,却有一处软榻,榻上铺着上等的兽皮,榻边的地面以豹皮铺上,皇帝此时却是一身道袍,正斜靠在软榻之上,在软榻边上,坐着一名女子,正与皇帝窃窃私语什么,那女子身材修长,一身素白,脸上竟然拉着一条薄薄的白色纱巾,倒不像夷蛮人,反倒有一丝西域风情。

      距离软塌不远,有两名夷蛮侍女伺候着,耶利辛正站在旁边,楚欢一进来,他就死死盯着楚欢,眼中满是怨毒之色,他脸上满是血迹,竟然没有清理,似乎是有意以这般可怜模样博取皇帝和雪花娘娘的同情。

      普辛带着楚欢过来,距离软榻几步之遥,楚欢已经跪倒在地,恭敬道:“臣户部侍郎楚欢,参见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在床边那女人终是扭过头来,瞧了楚欢一眼,皇帝也终于抬头,道:“楚爱卿,起来说话!”

      楚欢谢过,站起身来,看了皇帝一眼,只见到皇帝面色红润,精神很好,竟似乎真的比自己离京之前的气色要好上许多。

      眼角余光却也瞧见了雪花娘娘,诚如水涟所言,这女人给人第一感觉便是肌肤雪白,白的耀眼,楚欢瞥了一眼,竟似乎比自己府中的那对姐妹花还要白,他虽然不能完全看清雪花娘娘的面孔,但是那白纱轻薄,倒也能够依稀瞧见轮廓,轮廓十分的精致,那一双眼睛却是看的清楚,楚欢只看了一眼,就心惊肉跳,不是因为这女人的眼睛可怕,而是他从未见过这样一双妖魅的眼睛。

      那一双眼睛,让楚欢第一个就想到所谓的狐狸,那是一双绿色的眼珠子,偏偏眼眶内似乎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十分朦胧,可是那绿眸子却又极其妖媚,楚欢此前从没有从其他女人的眼中看到如此让人心惊的妖魅之色,心中暗想如果不是有如此妖魅的眼眸子,恐怕也未必就吸引住皇帝。

      “楚爱卿,到底怎么回事?”皇帝声音带着一丝倦意,没有震怒,只是瞥了边上耶利辛一眼。

      楚欢道:“圣上是说耶公公?”

      皇帝微微颔首,“他说你在殿外动手殴打他,可有此事?”

      耶利辛已经道:“圣上,这家伙……!”话没说完,雪花娘娘狐媚的眼眸子如同秋水般转动,瞥了耶利辛一眼,娇声道:“你不许说话!”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带着一丝嗲音,非但眼睛媚,便是这声音也媚,虽然只是让耶利辛不说话,可是就这一句,却宛若如同情郎在诉说情话一般,让人心神一荡。

      耶利辛不敢多言,楚欢却已经一副茫然样子,奇道:“殴打?”瞅向耶利辛,皱眉问道:“这位公公,请问我是用拳头,还是用脚?我打在你身上哪个部位?”

      耶利辛一愣,随即指着自己的脸,怒道:“那我这是怎么弄的?难道是我自己弄的?”

      楚欢淡淡笑道:“至若如何弄的,公公比我更清楚。”

      耶利辛气急败坏,此时雪花娘娘就在旁边,他胆子倒是大,指着楚欢道:“你敢在这里撒谎,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摔下去?”

      楚欢不去看他,只是看向皇帝,拱手道:“圣上,臣今夜进宫,在殿外等候,水公公见臣有些疲惫,怕面见圣上会失态,所以给臣一杯茶喝,不过这位公公说这样犯了规矩,臣不敢触犯宫规,便将茶水递还给这位公公,只是臣不知何处冒犯公公,他将臣的茶杯打翻,而且抬起拂尘打臣,臣不敢在宫中失礼,只是抬手想挡一下,这位公公脚下不稳,从玉阶上摔下去。臣不是有心……!”向耶利辛道:“公公,若是我有失礼的地方,你尽管直说,我进宫次数不多,可能有些地方不周全,只望你别恼,所有的过错,都是我的错……!”

      便在此时,雪花娘娘已经吃吃笑起来,向皇帝道:“圣上,这位大人真是会说话,瞧他样子,受委屈的是他,而不是耶利辛……!”拉着皇帝的胳膊,撒娇道:“圣上,臣妾万里迢迢从北边过来,身边就带着这几个人,臣妾将他们当成家人,可是……可是臣妾现在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臣妾……!”她中原话说的十分流利,而且娇声娇气,媚意十足,但是那语气却是说变就变,前面还是娇媚无限,到最后两句,便已经是充满委屈,声音竟似乎哽咽。

      耶利辛也已经趁机道:“娘娘,跟随您入宫之后,我们都是小心翼翼,就怕坏了宫里的规矩,可是这位……这位大人……!”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可怖。

      雪花娘娘泪眼婆娑,楚欢看在眼中,心中叹气,暗想这位雪花娘娘当真是演技派的高手,方才还在笑眯眯说话,转瞬间就已经是泪如雨下,若是进军演艺圈,拿个奥斯卡真是不在话下。

      皇帝脸上看不出喜怒,轻轻抚摸着雪花娘娘那一头有些卷曲却十分乌黑的秀发,柔声道:“爱妃别急,朕来帮你!”

      他看向旁边一声不吭的普辛,道:“去沏杯好茶!”

      众人不明白皇帝想要做什么,普辛不敢违抗,急忙去沏茶,雪花娘娘靠在皇帝怀中,片刻之后,普辛拿了茶来,正要奉给皇帝,皇帝已经冲着耶利辛看了一眼,示意普辛将茶杯交给耶利辛,耶利辛不明所以,接过茶杯,皇帝已经道:“将这杯茶,敬给楚爱卿!”

      耶利辛一怔,雪花娘娘正要说话,皇帝已经用手贴住雪花娘娘的嘴唇,耶利辛犹豫了一下,终是走到楚欢面前,正要将茶杯递过去,皇帝已经淡淡道:“你到宫中已经有段日子,如何敬茶,还需要朕亲自教你?你的膝盖,是用来跪的,还是用来站的?”

      他声音不大,但是充满了威严,耶利辛便是再笨,也不可能不知道意思,“噗通”跪倒在地,雪花娘娘媚人的眼眸子充满了诧异,见到耶利辛双手举起,将茶杯敬献给楚欢,楚欢也是一怔,皇帝却已经道:“楚爱卿,此番你一路辛苦,这杯茶,是朕赐给你辛苦茶!”

      楚欢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接过,饮了一口,恭敬道:“臣谢圣上赐茶!”

      皇帝这才缓缓起身,平静道:“朕告诉你们,楚爱卿是朕的忠臣,他出京办差,为朕解决了一桩大大的心事。他一路辛苦返回京城,朕有事召见,他在殿外等候,天气寒冷,水涟给他一杯茶,弥补了朕的考虑不周……!”声音陡然顿住,声音寒冷起来:“耶利辛,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打翻他的茶杯,你是想让人说朕是是非不分的暴君吗?”

      雪花娘娘花容微微失色,皇帝却已经看向她,柔声道:“爱妃不要怕,朕只是替你好好管教他。他不懂宫中规矩,别人只会觉得是你调教无方,只有你下面的人老老实实,遵守宫中规矩,大家才会敬重你,爱妃,你是否明白朕的意思?”

      雪花娘娘美眸闪动,楚楚可怜却不失媚色,似懂非懂点点头,皇帝却已经沉声道:“水涟!”他虽然年纪老迈,但是现在精力还好,声音还是颇为洪亮,殿内本就肃静,声音传出去,水涟很快便进来,皇帝淡淡道:“耶利辛不分轻重,亵渎朝廷重臣,拉下去,赏他三十棍子……可别打死了!”

      水涟正中下怀,立时叫过内殿之外的几名小太监,耶利辛面无人色,普辛微皱眉头,却站在一旁一声不吭,雪花娘娘花容微微变色,但是瞧见皇帝脸上是一副从没有过的冷漠之色,想要求情,却也不敢说出口来,眼睁睁看着耶利辛大呼小叫被拖出去。

      雪花娘娘眼角似乎有泪光,皇帝看向雪花娘娘,眼中又显出爱怜之色,看向楚欢,轻叹道:“楚爱卿,你先退下吧,朕回头再召你说话。”

      楚欢看到皇帝眼中的神色,知道皇帝虽然惩罚耶利辛,但心中却还真是十分在意雪花娘娘,他惩罚耶利辛,只是给自己一个抚慰,接下来自然要花时间去抚慰妖魅可人的雪花娘娘,当下告退出了内殿,出殿之前,回头瞧了一眼,见到皇帝正将雪花娘娘揽入怀中。

      楚欢知道,这位雪花娘娘的出现,确实已经影响了国事,至少让皇帝耽搁了国事,皇帝今夜召见自己,本来必然是有要事交代,可是因为这么一处,堂堂几五之尊却要放下国事去安慰一个爱妾,如今帝国正是四处烽烟,帝国本就处于危难之中,这时候多了这样一位红颜祸水,就似乎在本就垂垂欲倒的房屋顶上砸下了一块陨石,楚欢心中有些感叹,当年英明神武的皇帝,当真因为年纪的老迈,竟是变的如此昏聩不堪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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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零一章 直殿监

      楚欢百无聊懒地出了光明殿,心中对皇帝还是颇有诽谤,在家中正要与素娘圆房,却被生生打断召到宫里来,到了宫里,正事没办,反倒闹了个不痛快。

      他不知道皇帝这么晚宣自己入宫到底是何事情,心中疑惑,出得殿来,一阵清风徐来,心中却是思索着回府之后,是否还要往素娘院子里去,是否应该将没有办完的事情办成了。

      耳边听得惨叫声响起,瞧见不远处几名太监按着耶利辛,在水涟的监督下正在打板子,楚欢面无表情,听得水涟在那边叫道:“轻一些,轻一些,别伤了耶公公!”

      楚欢心想这水涟应该与耶利辛水火不容,有这样的好机会,怎地不好好整治一番,难不成这水涟还真怕耶利辛秋后算账。

      水涟在那头却已经瞧见楚欢出殿来,急忙过来,楚欢已经笑道:“圣上倦了,改日再宣,公公,我这就要出宫去了。”

      水涟已经道:“正宫门已经关闭,过了午夜,便不会打开,楚大人,杂家送你从侧门离开,你的马车,杂家已经让人通知到侧门等候。”

      楚欢知道这是公里的规矩,为了宫中安全,有些宫门却是要紧闭不开,当下笑道:“公公也是劳累的很,随便派人带我去就好。”

      水涟摇头道:“不成不成,杂家亲自送你。”不由分说,要带楚欢出宫,楚欢见水涟坚持,也不好推辞,当下随着水涟出宫,经过那耶利辛旁边,见到几名执刑的太监抡着木棍子正在行刑,只是这几名太监下手看起来并不重,耶利辛却如同杀猪般叫唤,心道这耶利辛莫非是想故意装模做样,惹来内殿中的雪花娘娘同情。

      走过之后,水涟回头瞧了一眼,嘴角划过得意之色,楚欢却是看在眼中,觉得有些古怪,忍不住轻声问道:“公公,这耶利辛是否在装模做样?”

      水涟嘿嘿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别人问起,杂家自有话应付,楚大人动问,杂家就只能对你说真话。楚大人,你知道这几个孩儿可是宫里专门执行杖刑的,跟了杂家有些年头,对杂家的话,还是听从几分的。”楚欢点头,也知道那耶利辛虽然仗着雪花娘娘的存在,在宫里看似威风八面,但是根基却远远比不上水涟,这宫中的太监宫女,便都是水涟的眼睛和耳朵,水涟看在雪花娘娘的份上,不敢与耶利辛撕破脸,但是真要斗起来,耶利辛未必斗得过在宫中根深蒂固的水涟。

      “这杖刑外人不知,真要是内行的人,那是大有门道的。”水涟一边领着楚欢出宫,一边低声道:“楚大人瞧见孩儿们下手极轻,所以觉得那耶利辛其实是在装模做样?”

      楚欢点头道:“不错。”

      水涟有几分得意道:“楚大人有所不知,这几名执刑的小家伙,本事可都不弱,那是练出一手杖刑的好手段。桌子上放一方豆腐,盖上一层轻纱,卯足了力气,抡起棍子打下去,不清楚的,还以为是拼了全力打在石头上,那打下去叫一个结实,但是等你打下三四十棍,将那轻纱拿开,保准豆腐一点裂缝都没有……!”

      楚欢“哦”了一声,水涟又继续道:“将干草塞进麻袋子里,放在地上,然后用棍子打上去,看上去只是碰了碰,等你打开袋子再看,干草都是根根折断!”

      楚欢明白过来,叹道:“这手段真是了不得。”

      水涟笑道:“身在一行,总有一行的门道。说起来,这些手段还不是从宫里发起,早些年是从地方衙门开始,据说那些行刑的差役为了得些份外银,专门想出了这些手段来。看上去力气都用足了,皮开肉绽,其实回去休养三两日便恢复如初,反倒是有些看起来是随意的打上几下,真要回去了,伤筋断骨,弄不好都要打残了。”

      楚欢含笑道:“如此说来,那耶利辛还真是在叫唤?”

      水涟冷笑道:“才到宫里几天,就目中无人,宫人们谁都瞧他不顺眼,就想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楚大人今日帮大伙儿出了口气,大伙儿心里可都是感激,这耶利辛,怎么着也要他十天半个月起不来床。”

      两人说笑之间,转过宫殿环廊,这边已经变得冷清起来,却也有卫队时而巡逻走过,忽瞧见车声响起,楚欢抬头望过去,便瞧见前面不远过来两辆板车,七八名太监正拉着板车过来,那车子还没靠近过来,楚欢就闻到一阵古怪的味儿,却瞧见水涟已经抬起袖子挡着鼻子,已经闪到旁边,让出路来,见楚欢没躲开,急忙道:“楚大人,这是直殿监的人夜里倒恭桶,别污了你!”

      楚欢一怔,但瞬间就明白过来。

      宫中有吃喝,当然也有拉撒,皇帝皇后及其下妃嫔宫女太监,那是上千人的吃喝拉撒,各宫的秽物少不得要清理。

      这直殿监自然就是清理恭桶打扫卫生的一群人,白日里不方便,如今夜深人静,却是要将宫里的恭桶全都送出宫去清理,瞧见板车上的恭桶都是堆起来,有许多侧倒,明显是从外面刚清理回来。

      楚欢也退到旁边,瞧着两辆板车从眼前过去,这些直殿监都是用黑纱蒙着脸,眼睛以下都是蒙着,见到楚欢一身官服在旁,都是不敢抬头。

      宫中太监宫女,数千之众,那也是分成十六个司部,有掌管采买器物的内宫监,有掌管依仗、帷幕、雨具的司设监,有管食用和玉宴席的尚膳监,有管袍服鞋袜的尚衣监,有管锆勅、印信、勘合、图书的印绶监,十六司部各安其职,每监都会设有一名总管太监。

      水涟隶属于都知监,就是伺候在皇帝左右,负责通事传召等,按理说并无多大权力,但因为是皇帝身边的人,自然就非比寻常,宫人们瞧见,都是要给上几分薄面的。

      不过这直殿监负责宫中卫生,属于十六监最低贱的衙门,水涟却也是骨子里有些看不上的。

      眼瞅着两辆板车过去,水涟正要带楚欢离开,却听得楚欢忽然道:“慢着!”竟是盯着后面那辆板车。

      听到楚欢吩咐,两辆板车急忙停下,水涟不明所以,奇道:“楚大人,你这是……!”

      楚欢却已经笑着向水涟道:“水公公,劳您送到这里,这里距离西侧门也不远了,只怕圣上回头还要寻你,切莫耽搁了公公,您先请回,我让他们带过去就好。”

      水涟皱眉看了那些直殿监太监一眼,轻声道:“楚大人,这……!”

      “公公与我已是知交,您的心意,下官已经清楚。”楚欢叹道:“水公公待人宽和,下官感激不尽,实在不能再耽搁公公。”随手指向其中一名直殿监太监,道:“你领我去西侧门,带本官出宫!”

      水涟见楚欢坚持,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倒真担心皇帝回头招呼自己,自己若是不在殿内,反倒有些不妙,当下也冲着那太监招手道:“你过来,领楚大人出宫。”

      直殿监地位低下,此时楚欢召唤,领头的直殿监太监哪敢得罪,挥手道:“你快去领大人出宫!”

      那小太监有些犹豫,水涟已经恼道:“还不过来!”

      小太监无奈,只能过来,水涟这才辞别楚欢,径自往往光明殿返回,直殿监太监们也不敢耽搁,拉着车子里去,只剩下那小太监低着头站在旁边,楚欢瞧了他一眼,并不说话,也不等他领路,径自背负双手往前行,走出几步,见那小太监没跟过来,皱眉道:“还不跟上!”

      小太监一直低着头,似乎有些害怕,终是跟在了后面,楚欢顺着宫中的道路往前行,没过多久,远远瞧见前方出现宫墙,知道快要到了,此时四下无人,颇有些昏暗,那小太监步子却快起来,距离楚欢也渐渐近了。

      他终是抬起头,一双眼睛盯着楚欢脑后,见到楚欢正气定神闲往前走,小太监眼中划过一道光,左右瞧了瞧,猛然快步上前,已经抬起一只手,横手成刀,身法轻盈,悄无声息地照着楚欢的脑后狠狠地切了下去。

      眼见他的手便要切在楚欢后脑勺,却见到前面身影一晃,楚欢竟是瞬间没了踪迹,这小太监随即便感觉身下劲风忽起,低下头时,却瞧见楚欢并不是消失,而是刚才突然矮下身子,此时已经转过身来,一只手探出,正往自己的腰眼抓过来。

      小太监想不到楚欢的反应竟是这般灵敏,吃了一惊,迅速后退,只是楚欢却已经如影随形,疾跟过来,小太监身法轻盈,楚欢贴过来,小太监脚尖点地,连续后退,寒光一闪,手中竟然已经多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低声斥道:“你想怎样?”

      楚欢却已经站稳身形,背负双手,目光如炬,盯着小太监的眼睛,沉声道:“你问我想怎样?我还想问你到底想怎样?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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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零二章 包庇

      小太监一双眼眸子冷视楚欢,握着匕首的手有些轻抖,却是冷声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少管我的事!”

      “这里是皇宫。”楚欢冷冷道:“我是朝廷命官,我来问你,你装神弄鬼,混入皇宫,是为了什么?”

      “与你无关。”小太监声音冷漠。

      “与我无关?”楚欢冷冷一笑,四下里看了看,“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入宫行刺,是不是?”

      “你……!”小太监后退一步,“楚欢,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你没有瞧见我,我也没有瞧见你。”

      楚欢叹道:“你好歹也是行走江湖多年,当真这般没脑子。如果你真想行刺皇帝,那么如此冒昧入宫,就等若是自寻死路。”

      小太监此时已经抬起头,他虽然穿着直殿监太监的衣裳,但是肌肤白皙,眼眸动人,眉清目秀,此时竟是不再理会楚欢,转身便要走。

      楚欢身形一闪,鬼魅般竟然已经拦在小太监身前,沉声道:“林黛儿,你当真这般不知轻重?”

      这小太监,竟豁然是林黛儿。

      林黛儿美眸之中,带着一丝愤怒,匕首前指,指着楚欢胸口,低声道:“你再不闪开,我便先杀了你。”

      楚欢摇摇头,肃然道:“你若想在往前一步,还真要先杀了我,否则我保证你再也前进不了一步。”

      “你……!”林黛儿恨恨道:“你真想死?你就这样甘愿做那狗皇帝的走狗?”

      “保护皇帝,是我应尽职责,但是我更不愿意看到你就这样糊里糊涂去送死。”楚欢轻叹道:“你这样入宫,没有半分机会。”

      林黛儿冷冷一笑,楚欢已经淡淡道:“你当我是危言耸听?我来问你,你知道皇帝在哪座宫中?皇宫有数十座宫殿,大小房间数千间,你是否已经知道他在何处?”

      林黛儿蹙起柳眉,楚欢又问道:“那你又可知道,皇宫大内,岂是普通人便可以随意走动。皇宫之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你现在这身装扮,只是直殿监的一名小太监,你觉得你有资格在皇宫之中四处乱走?你当宫中近卫军护卫都是瞎子?”

      林黛儿握着匕首的手儿又紧了紧,楚欢苦笑道:“就算你真的知道皇帝在哪座宫殿,也可以躲过沿途的巡逻卫士,那么你又哪来的自信可以靠近宫殿?宫殿四周,禁卫森严,没有皇帝的传召,你觉得你有能耐堂而皇之进入殿中?切莫觉得自己有几分本事,能够潜入大殿,你该明白,轩辕绍手下的近卫军,那都是训练有素,被分派在皇帝身边的护卫,俱都是一等一的卫士,警觉性极强,而且武功都是不弱,你的本事虽然也不差,但是我倒觉得你没有任何机会进入大殿。”

      林黛儿冷笑道:“不过是一群走狗而已,你在这里又何必为他们吹嘘?”

      “你若是觉得我吹嘘,我也没法子。”楚欢轻叹道:“宫中的近卫军卫士,你不在乎,那么神衣卫的人,你觉得好对付?莫非你觉得这皇宫之中,除了那些在明处护卫的卫士,就没有神衣卫的人在暗中护卫?皇帝是九五之尊,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心怀叵测之人想要行刺皇帝,莫非你觉得神衣卫的人不会在暗中保护皇帝?如果皇帝这么容易便能刺杀,他恐怕早已经死了千百回。”

      林黛儿樱唇微启,却没有说出话来,她知道楚欢所言并非虚假,诚如楚欢所言,皇帝如果这般容易就能被靠近刺杀,恐怕早已经死了千百回。

      皇帝当年南征北讨,灭国无数,树仇也是无数,普天之下,想要杀皇帝而后快的人多如牛毛,但是皇帝陛下却依然好好地活着。

      忽听得脚步声响,楚欢斜眼望过去,竟瞧见不远处正有一队近卫军巡逻至此,那一队人马排成一队,前后有八人,长矛在手,钢刀在腰,正往这边过来。

      林黛儿眼中划过一丝异光,握着匕首的手不由更紧,楚欢闪身挡着那边的视线,担心那便瞧见林黛儿握着匕首,双目严肃盯着林黛儿,沉声道:“还不收起来,你当真想死在这里?”

      林黛儿犹豫了一下,楚欢忍不住低声骂道:“你这蠢女人,脑子进水了吗?都什么时候了……!”

      林黛儿听他骂自己,更是恼怒,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终究还是迅速地收起了匕首,楚欢低声道:“什么话都不要说,低头往宫外去,不要管其他……!”

      林黛儿有些犹豫,她好不容易混进宫中来,就这般离开,心中实在有些不甘,那队巡逻卫兵说到便到,瞧见这边情景,带队的卫兵已经过来,瞧见楚欢官服,倒也知道身份,拱手道:“这位大人,子时过后,宫中不可随意行走,你们这是……!”

      楚欢含笑道:“圣上召见,刚从宫内过来,正宫门已经关闭,所以派了人带我出去。”

      那卫兵瞥了林黛儿一眼,只见到林黛儿低着头,看上去带似乎很是恭顺,点头道:“大人需不需要我们相送?”

      楚欢摇头道:“你么你们尽管巡逻,好生护卫圣上的周全,我们这就出宫。”

      那卫兵点点头,挥手带着众人离开,走出几步,却还是回头看了看,却瞧见那直殿监的小太监已经领着楚大人正往宫外行去。

      林黛儿自宫门而入,自然也知道从哪里离开,在前面带路,片刻间便到得宫中小侧门,这里兀自有守卫,见到小太监领着一名官员过来,有人上前盘问,楚欢亮出身份,众人对楚欢身份并不怀疑,自然更不可能去怀疑一个领路的直殿监小太监,林黛儿领着楚欢出了宫门,远远就瞧见马车在前面等候,林黛儿出了宫门,一言不发,就要离开,楚欢却已经身前,已经拉住林黛儿手臂,不等林黛儿说话,扯着她就往马车过去。

      林黛儿怒极,正要反抗,楚欢已经低声道:“你只怕已经被神衣卫盯上,老老实实跟我走,你若是想自寻死路,回头我也不拦你,只是我想告诉你,不管你想做什么,如果你连性命都没了,那便什么都做不成了。”

      林黛儿一怔,夜色之中,楚欢很快就到的马车边,孙子空已经和车夫在等待,见到楚欢过来,忙迎上前来,不等他说话,楚欢已经沉声道:“回府。”竟是拉着林黛儿上了马车,车轮子很快嘎嘎响动起来,转头往府中回去。

      楚欢与林黛儿在马车上相对而坐,两人大眼瞪小眼,林黛儿眸中含怒,楚欢却是淡若如水,车轮子碾压着地面的声音嘎嘎作响,许久之后,楚欢才轻叹道:“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

      林黛儿在太原城不告而别,那时候身体尚未康复。

      “不用你管。”林黛儿语气不善,冷笑道:“楚大人,你可知道,你已经犯了包庇叛匪之罪,若是我向人揭发,你这锦衣玉食的日子就到头了。”

      楚欢苦笑道:“你这人怎地这般不知好歹,你若真要去告,尽管去就是。”

      林黛儿微翘着圆润的下巴,冷笑道:“你不害怕?”

      “害怕什么?”

      “你一心要做狗皇帝的走狗,迷恋权势,贪图富贵,一旦狗皇帝知道你这条走狗背叛他,你觉得他还会重用你?”林黛儿咬着红唇,死死盯着楚欢的眼睛:“只怕你连这颗脑袋也保不住了。”

      “看来你对我还是没有好印象。”楚欢嘴角泛起笑容,“你若实在看我不顺眼,现在便下车去告发我吧。”

      林黛儿道:“那你让他们停车,我现在就下车。”

      楚欢摇摇头。

      “你不敢?”

      “那倒不是。”楚欢含笑道:“半夜三更将你放下车,我不放心,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放心你会去告发我,只是不放心你会贼心不死,还回去自寻死路……我既然包庇你,当然就知道你不会告发我的。”

      “你倒是很自信。”林黛儿似笑非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告发你?”

      “一日夫妻百日恩。”楚欢轻叹道:“你这人看起来倒也不是绝情决意之人。”

      林黛儿一怔,随即脸上瞬间泛红,显出怒色,低声骂道:“你这个混账……!”抬起手,照着楚欢打过去,楚欢却已经探出手,一把将林黛儿的手握在手中,林黛儿吃了一惊,想要收回手,却被楚欢紧紧握住,又羞又恼,低声斥道:“你……你放开……!”

      楚欢却是盯着林黛儿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轻笑道:“等到了府里,我自然放开……林黛儿,想不到你打扮成小太监,也是清秀好看的紧。”

      林黛儿听他出言调笑,更是羞恼,见到楚欢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不知为何,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是心里一阵慌乱,别过脸去,竟是不盯着楚欢看,也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情愿,低声道:“楚欢,本姑娘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你快放手,再不放手,本姑娘……本姑娘一刀捅死你……!”

      楚欢看着林黛儿,轻笑道:“捅死我?是从脖子下刀,还是从肚子下刀?我看真要杀我,从肚子下刀比较合适……!”

      林黛儿蹙眉道:“为什么?”

      “肚子下刀,衣服挡住,什么也看不见。”楚欢轻叹道:“从脖子下刀,未免难看了些,我虽然长得不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却也不难看,实在不想死后的样子太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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