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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生活] 余罪【作者:常书欣】(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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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家丑外扬

       徐赫和肖梦琪是两周后到总队的,周五下午,不请自来,打了个史清淮措手不及,等他从办公楼里奔出来迎接时,只有空车辆,两人已经到了后操场上。

    哎哟,坏啦,史清淮惊呼声,赶紧往后面跑,现在训练得连半瓶子也没晃荡起来,实在羞于拿出来现人,奔到后面他下意识地停步了,晚了,徐任和肖梦琪和两名队员聊着,曹亚杰和李玫,看样子聊了有会儿。

    史清淮上得前来,热情欢迎,肖梦琪做了个鬼脸,把可笑掩饰过去了。史清淮赶紧解释,因为其有名队员今天参加考试,那两位就去接送去了,真不巧,本来准备把二位介绍给队员的。史清淮说得好不羞赧,徐赫却是笑着道无所谓,非官方,不要搞这么正式。

    当然是非官方,要是官方的,两人恐怕也不敢往这样的队伍里凑合,打发走了两位队员继续训练,肖梦琪关心着与嫌疑人实际接触的进度,说这个,史清淮却是于笑了两声,直说自己这个团队都比较有个性,在这个事上坚持己见,余罪依然故我,李玫耻与为伍,曹亚杰各不相忙,剩下个俞峰又心不在焉,这不,参加会计师考试,还没准能不能留下来。

    “那你筛选的时候就应该考虑这个问题啊。”徐赫任听问题这么多,狐疑地道。

    “是啊,考虑到了,可没人来啊,只能拉起个这样的队伍。”史清淮难堪地道,又补充了句:“就这还是许处长出面邀的人。”

    肖梦琪笑了笑,提醒道:“那这问题可就了啊,个团队如果缺乏统目标、认识,以及把所有凝聚到起的向心力,那是走不远的。”

    “可不,难就在这儿,我办法都想遍了,从他们生活上、学习上、身体上,什么地方都关心,但是……收郊甚微啊,连许处也着急。”史清淮道。

    “再急也得循序渐进,我看了下你给的资料,彼此间经历差异颇,磨合没有那么容易,这里面数李玫学历最高,双学士;曹亚杰是工科专业,俞峰又是财务专业,剩下两位是小警校出来的,等于是五类人呐。”徐赫任道,这个差异是摆在明处的。

    “还有,我发现了个奇怪的地方”肖梦琪道。

    “你指余罪吧的?”史清淮直接道。

    “对,去年站在全省刑事侦查论坛上的,轰动全省的盗窃耕牛案三等功臣,又在古寨县带队追逃,抓回了潜逃十年的嫌疑人,报纸上有报道………再往前,在反扒队任过职……”肖梦琪说得很隐晦,史清淮直接掩饰道:“那事就不用提了,都知道。”

    “不是那事,而是其他事,再往前他的履历是空白的,他居然是特勤籍,我的权限打不开。”肖梦琪道。

    “这个我真不清楚,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史清淮奇怪了。

    “咱们省厅所属的各警种里,特勤是最神秘的支力量,部分都用在禁毒、打击走私以及牵涉到境外势力的案件上,他们每个人都是百里挑的精英,我对秘密没兴趣,我是说啊,如果有个这样的精英,你这支队伍会很快带起来的。”肖梦琪道,看来给了震憾最的不是高学历组合,而是其居然还有特勤人物。

    “呵呵,那好,改天把这位精英引荐给您。”史清淮脸上浮着层诡异的笑,他在想,不知道这两位领导见到余罪那老不尿老二的样子,会有多震惊。

    三个聊着,到了车里,徐任支援的各类案件分析以及侦查的样本足足装了三箱,字的、影像的全部搬回史清淮的办公室,这三位可是有共同语言的人,室相谈甚欢,直到快下班时分………

    “嗨,看着点……别漏了。”

    余罪在滨河区示范初,掂着脚看下课的人群,看不清时,趴到了鼠标的背后。(百度搜索:随梦小说网,看小说最快更新)

    这么多人呐,铃声响,整幢教学楼里人如潮涌,黑压压滴片,外面等着的人更多,车排了几里长,人哄了片,考生出来就被家长拉着、被同事同学围着、甚至还有年纪不小的,被老婆或者老公问着,场面乱哄哄的。

    “看见了没有,压死我了。”鼠标被余罪压着,好不火地道。

    “坚持……坚持下,还没看见。”余罪骑在他头上,倒不觉得难受。

    “下来下来……”

    “耶,我看见了。”

    余罪腾地跳下来,鼠标个趔趄,差点摔个屁蹲,拽着余罪,挤过人群,在门口等着,哎哟,几分钟挤了两身汗,终于看到俞峰出来了。

    “走走,别挤……让让……”鼠标体型庞,给两人开着路。

    “考得咋样?”余罪关心地问。

    “还成。”俞峰给了个含糊答案,不过看表情,肯定不像考砸了。

    “肯定行,你不行都没人行了。”鼠标瞅空定论了句。

    “哦哟,鼠标啊,你都这么肯定我行?”俞峰心里好阵热乎。

    “那当然,吃喝嫖赌你样都不行,总得有行行的吧?”鼠标道,余罪哈哈笑,附议,直说标哥看人眼光相当准。

    俞峰跟在背后笑着,直以来他在别人眼都有点孤僻,从学、学,到工作单位,走过的地方不少,可能让他留恋的地方并不多,想起抱着离开的心思,他现在甚至觉得有点留恋。

    是留恋认识不久的同事,还是留恋总队的集训日子,他说不清,反正吧,同事间的热情,对他仿佛也是种压力似的。

    直到鼠标那辆破二手车前,上车的时候余罪倒觉出俞峰的情绪不对了。车扭着挤搡着上路,余罪出声问着:“怎么了,俞峰?是不是又犹豫啊。”

    “呵呵,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啊。”俞峰于脆直言了:“有点,真要离开队伍,我还真有舍不得……先不想他了,考试成绩下来再说吧。”

    “这会计师资格,难道,相当于公务员编制?”鼠标白痴了句。

    “不是编制,不过相当张饭票,企业里找份像样的工作,就容易多了。”俞峰道。

    “那还有什么舍不得滴,其他行业顶多是卖力,挣得还多;咱们这行啊,卖命,还挣不了仨瓜俩枣。”余罪道,很是愤世嫉俗。鼠标附议,却不料余罪骂着:“你答应个屁呀,你早黑透了,不能和我们穷人同日而语。”

    “黑个毛呀,真黑透了,还用开个国产车,还二手滴?开这车充分证明我仍然是人民警察,穷逼本色。你狗日才黑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关、洋姜他们都给你当苦力挣钱,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今天晚上客你请。”鼠标苦仇深地和余罪对骂着。

    “别,我请……怎么能让你们请。”俞峰惶恐。

    “不用。”余罪笑着回头,得意地道:“把你那几个徒弟叫上,让他们教教学费,嘎嘎。”

    “哎对呀,好久没老骆了。隔断不坑谁点,我咋就觉得老失落了。”鼠标也灵光现,想起来了。

    俞峰也笑了,这拔警校的同学正经百请客是不会有的,不是捉头,就是坑谁理亏,而且美其名曰弱肉强食,要是脸皮薄点,兜里鼓点,免不了要遭吃户之虞,这不,余罪和鼠标已经商量上了,看看骆家龙还是孙羿,把老曹和肥姐叫上。

    说着电话开始联络,曹亚杰顾不上,李玫要回家,掰指头数才发现到周五了,鼠标恍然悟,我也得回家,气得余罪直扇他后脑,尼马不早说,算了,我和俞峰找几个光棍出去乐呵吧。俞峰欣然同意,倒是更倾向于找家吧,结伙pk。

    说话着快驶到总队了,拐过府后街,总队已经遥遥在望时,鼠标毫无征兆地嘎唧踩刹车,吓得余罪差点撞上前玻璃,回头扭鼠标,鼠标却是指着路另侧不远,瞠目道:“咋拉?肥姐?”

    “咦?怎么啦?”余罪愣了下,忘了揪鼠标了,两人看着左前方,李玫骑的电单车靠在路边,车前停了辆马六,红色的,男女围着她,指着叫嚷什么。李玫好不委曲的样子,像被众人围观的猩猩,好不难堪的样子。

    “蹭了车了?”鼠标愣声道了句。

    “不会吧,肥姐这么怂?”余罪有点不相信。

    看那女人指着李玫像骂什么,李玫脸上红阵、白阵,面对着围观十来个群众,却提手捂着脸,气得快哭了,俞峰刚要说话,却不料鼠标和余罪像心有灵犀般,嗒嗒开车门,嗖嗖飞奔而上

    这两人平时互相攻讦,可有事,于起来绝对结伴,谁也不落后。俞峰刚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蹿进人群里了。

    “姐……咋拉?”鼠标跑上来,关切地问。

    “有事说事,别骂人啊。”余罪挡在那对貌似情侣的面前。那女人香风袭人,裙装鲜艳,倒是美人胎子,不过说话就难听了,直骂李玫像个头猪。

    敢情没事,李玫骑电单车回家,这个掉头的马六估计车有点走神,差点撞上,没撞上把人家吓了跳,下车就别着李玫骂上了,李玫好不委曲地抹着泪,终于看到亲人来了,拉着鼠标,委曲地道着:“太欺负人了,他们骂我长得像猪,笨得也像猪。还让我赔他们车。”

    “没撞上,走开不就得了,骂什么人呢?”余罪火气上来了。

    “少来了,没撞上她,蹭电杆上了,谁赔?”那女人跳脚指着李玫,花容失色的嚷着:“就是她,那头猪……个人占个车道。”

    “看着办啊,我们车可没全保。”那男人也拽了,迎着余罪叫嚣着:“别以为人多,人多怎么了?不赔这事没完。”

    明明没碰上,开车的倒怨骑车的,李玫委曲得两眼泪,边抹边抽泣,这胖妞平时嗓门虽,可明显受教育程度阻扰了泼妇因子的成长,相比这号满口污言秽语的市井女人,她可就来不了了,只会委曲地抹泪,喃喃道着句:太欺负人了。

    哎哟,气得余罪忍忍忍……当看到那女人白齿红唇又张开时,他忍无可忍了,回头示意鼠标,兄弟俩挡在李玫面前,齐齐雷喝句:“闭嘴”

    真灵,那女人给吓了跳,闭上了嘴了。

    再没反应机会了,余罪指两人,吼着道:“看你们俩像貂婵配吕布。”

    “呸,其实是二泼妇。”鼠标接上了。

    “嘴张这么于什么?”余罪问道。

    “等着给你塞根爽爽。”鼠标瞠目骂道。

    “拍腿骂人就拽呀?”余罪道又开头。

    “有本事你叉开腿偷人拽拽?”鼠标解释道。

    “还挺牛的啊?”余罪火冒三太道。

    “脱了裤子让伙瞅瞅,以为你长了个牛逼呀。”鼠标刺激道。

    犀利几句。围观轰声,笑翻了,那女人张嘴还骂出来,哇声哭出来了,躲在那男人背后扯着,那男人还没吭声,余罪鼠标左右连珠骂着,尼马你以为清凉美女是吧,少来,妇炎洁味道这么冲,不是个好逼。动手试试,老子拍死你……瞪什么眼,看就尼马不是两口子,奸夫淫妇还出来现眼……识相的尼马有多远滚多远,信不信老子吼几百兄弟,砍死你孙子……开个车就拽呀,开尼马日系车,砸死你狗日也白砸……

    两人嘴似微冲,唾如弹夹,嗒嗒嗒放个不停,余罪凶得如索命无常,鼠标悍得如怒目金刚,气势如山如岳,出言如枪如剑,那两位可是泻千里,想躲都没地方躲,步步被唾沫星子喷得直往车里钻。

    俞峰注意到了,路边的辆车里是史清淮,他惊得要提醒,却不料没机会了。那车窗缓缓地合上了,切估计都落到带队眼了。

    “这是……你的队员?”肖梦琪刚问句,看到了余罪和鼠标手舞足蹈,骂得气势昂扬,她噗声笑了,肯定是,两人在替李玫出气呢。

    “噢,胖的是严德标,瘦的是余罪,就是那位精英。”史清淮脸上发烧地道。

    “不得不承认啊,你的队员上对敌不但团结,而且火力挺猛。”徐赫任凛然道,车里笑声团,尤其是肖梦琪笑得厉害,她悄悄地举着手机,照了若于张鼠标和余罪发飚的照片。

    这种磨擦恐怕连警察也懒得管,何况骂人的本身就是警察,估计那两位讨不好去了。路上徐任和肖梦琪看着照片就笑,还讨论着怨不得刑侦论坛上下来的人,言辞确实犀利啊。两人笑得史清淮俊脸发烧,实在后悔请研究所这两位来了,早知道的话他根本不去请教,省得这家丑外扬。

    几分钟高下立见,那对落荒而逃,鼠标和余罪尚不解气,左右,拍着车窗,喷着唾沫星子,直把两人骂得开车飞飚,头也不敢回地跑了。两人被骂跑,余罪和鼠标“耶”了声,击掌相庆,个得瑟、个扭臀,笑翻了围观的群众。

    方落败,围观的笑罢,又看着余罪和鼠标俱是凛然不已,行路的上路、骑车上车,都生怕触了霉头似的,霎时间走了个于于净净,俞峰看着两人,再也忍不住,噗声喷笑,笑得弯下腰直抚肚子,李玫早忘了委曲了,两眼茫然地看着,喜滋滋走回来的余罪和鼠标。

    “走吧,肥姐,敢和咱们叫板,活腻歪了。”鼠标得意地道。

    “肥姐你平时嗓门挺的嘛,怎么骂人也不会。”余罪好不讶异地道。

    “起来,你还笑。”鼠标踢了踢俞峰,俞峰站起来,还是忍不住笑,此时李玫才惊省了,好不凛然地样子看着鼠标和余罪,仿佛初识般。

    是啊,从来没发现,余罪和鼠标居然都有泼妇潜质,那骂得叫个精彩,李玫都回想不起来,怎么着几句就翻盘了。不过那涌起来的感谢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不绝,越看余罪和鼠标两人,就亲姐妹也不过如此吧,联袂骂街的可不好找这么对。

    “哎,刚才史科长看见咱们了。”俞峰提醒道。

    “看见了怎么吵架也不下来帮忙。”鼠标道。

    “看见就看见了,骂人又不犯法。”余罪道。

    “别别说了……”俞峰拉着两人,示意着李玫,从委曲到震惊,就像从地狱到天堂,此时李玫涌起的谢意那叫个滔滔不绝,两眼期待地看着鼠标和余罪。

    “肥姐,你别这样,我们都替你出气了。”鼠标道。

    “虽然你不屑与我们为伍,但我们不会弃你不顾的。”余罪贱笑着道。

    “你们骂得太恶毒了。”李玫好不难堪地道,不过她很决然地看着两人,那股子憋曲从骂声里喷出来的快感好强,千言万语汇成句话:

    “不过太精彩了,我爱死你们俩了……定要教我学学啊。”

    句话真情悖发,手揽鼠标、手搂余罪,激动得又要哭出来了,都不回家了,这顿胖姐非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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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非份之想



  吵架的事传得不广,不过曹亚杰可从鼠标的吹嘘知道详情了,周一在训练场上,他看着那三人一下子变得亲密了,就笑。看到余罪严肃地表情,就笑;看到鼠标那得xìng,还是笑。当然,看到李玫,就笑得更厉害。

  “笑什么笑?吃花椒了,呲成这样?”李玫斥了曹亚杰一句。曹亚杰笑得更欢了,和她并排慢跑着,检讨地道:“对不起啊,关键时刻我没有和你们并肩作战,实在惭愧。”

  “算了,你去了也不行。”李玫道。一说不行,还强调着,听鼠标说,余罪当年在学校一个人能骂一群女生,不管吵架还是打架,从来都是沾着便宜凯旋归来,鲜有失利。

  一说两人都笑了,发生事情的时候气得厉害,事后觉得老没意思,除了可笑剩不下别的了。曹亚杰却是故意问:“哎,李姐,你不是一直看不惯他吗?不会因为这事印像整个改变?”

  “其实我已经改变了,对于那些作jiān犯科的嫌疑人,就像对付那些蛮不讲理的贱人一样,就得狠办法、贱办法治。这一点上,我是支持余罪的。”李玫道,看来观点转换得是够快了。

  “文明执法观念,看来在咱们这儿,要全部改变了啊。”曹亚杰笑着道。

  “那当然,对文明的你可以文明,不文明的,恐怕文明的办法就不管用了,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你不知道难受而已,哼小白脸,差远了。”李玫一拔拉手,直接忽略之,追着奔着喊着鼠标,好亲热的声音:“标啊,你慢点跑,等等姐”

  哎哟,曹亚杰乐得呐,歇下了专门笑了会,要不会跑岔气的,后面的俞峰追上来了,他和俞峰一起跑着,问着考试情况,一听尚可,倒没在问,看这样子,似乎俞峰对于考上会计师另谋出路的愿望也不那么强烈。

  八时到九时热身,九时开始沙坑跳远,匕首攻防,模拟速shè,到十时三十分,又要继续跑步,适应xìng训练一切按部就班,屈指算来已经快三个月了,外人不管怎么看,这三个月不知道不觉间,五个人的联系却是更紧密了,那不,鼠标在摁着李玫的腿做仰卧起坐,余罪在卡着表,吼着曹亚杰和俞峰做引体向上,偶而有个小插曲,也是谁不服谁,重来一遍。

  每天就是这么波澜不惊地过着,已经习惯于这种rì子,就即便接触嫌疑人有了点不适,但在彼此间的交流中,很快地消化了。

  今天有点意外,吊在单杠上曹亚杰咦了声道:“哟,前天来的那个美女又来啦,是不是咱们下一期的教官啊。”

  “谁呀?”余罪回头看。

  “唷哟,赶得住你那位姓安的同学了。”俞峰看到了,好不艳羡的目光。

  “哇塞,美女嗳。”鼠标一惊,腾声起来了。没人压腿了,李玫哎唷声差点后翻过去。训丨了鼠标一句,鼠标指指来的女jǐng,李玫不屑地嚷着:“真没出息,改天我把我们信息中心的大小美人全给你召来,看晕不了你。”

  “哎哟,我已经晕了,身高一米七三,去掉高跟鞋,至少一米六九,胸围三十四D以上,腰围二尺四,臀围二尺八……哇,黄金比例啊。”鼠标惊叹道。

  “瞎摆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媳妇是裁缝。”李玫听不入耳。

  “你理解错了,我要表达的意思,前凸后翘个子高,极品。”鼠标纠正道。

  “死鬼,没出息。”李玫不理他了。回头看时,把她吓了一跳,后面那三个更没出息,都眼巴巴地看着,估计也在评头论足呢。

  “哎,美女就是有优势啊。”李玫好不伤感地道。

  这时候可没人安慰她了,踱步而来的三位,史清淮和一位老头自然被忽略了,进了cāo场,史清淮喊着集合,一眨眼几个人都列队站好了,印像中似乎没这么快过,三人笑吟吟地上来,史清淮开场介绍着:“同志们,给大家介绍下,这两位是省厅下属公共安全与危机处理研究所的同志,大家欢迎。

  劈里叭拉的掌声响起,肖梦琪注意到了。四个男xìng都审视似的眼光看着他,那位女士的眼光却是有点羡慕嫉妒恨了,不过这没什么,她已经习惯在这个以雄xìng为主的群体中成为焦点,随着史清淮的介绍,向大家敬了个礼,另外一位徐赫主任,有点发福,不过红光满面,jīng神头挺足,介绍完了他就发言道着:

  “总队这个计划啊我看过初稿,很有创意,也很有前瞻xìng,这对于我们刑事侦查是一个全新的课题,我来不是给你们上课,而是共同学习和摸索来了,不管成败与否,我们将会为后来者提供可借鉴的经验,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我希望我们jīng诚合作,早rì取得成绩,大家说,有信心吗?”

  “有”短促而于练的声音,伴着挺胸的动作,让徐主任感觉这个队伍还是蛮有潜力的。

  “你来史科长。”徐主任笑道。

  “好,大家认识了,下午两位专家将给我们来一节实战案例考核课程……好好表现啊。”史清淮道,又一番掌声送走了这几位见面。

  一声解散,人影未杳,四个心里痒痒的脑袋凑一块了,曹亚杰将军了:“鼠标,你敢开盘赌吗?赌她单身。”

  余罪哈哈笑了,不参赌的曹亚杰也有此好了,俞峰笑着将着鼠标:“标弟,你要开盘,我也押生活费了啊。”

  “你们你们……”李玫看不过眼,直斥着:“怎么都能这样呢?太有辱斯文了,老曹你跟他们凑什么热闹?”

  “我得证明一下,我雄心未老。”曹亚杰开着玩笑,李玫生怕他们犯错误似地训丨着鼠标:“你就算了,媳妇都有了。”

  “我知道。”鼠标严肃地向李玫道,回头向兄弟们又jiān笑:“可为什么一见到漂亮妞,我就有想换媳妇的冲动呢?”

  众人一笑,俞峰赶紧表白着:“我没有女朋友啊,李姐你别说我。”

  “你就算了,我都看不上你,人家能瞧上,别说长相了,jǐng衔都差好几级啊。”李玫道,让俞峰好一阵故作难堪。反正男人就这得xìng,见着个美女,特别是行内的jǐng花,总不介意YY这么一下子,众人催着鼠标开盘,鼠标不跳坑,一想一换道:“开盘没意思,谁敢当面问出单身还是已婚来,海鲜楼一顿,其他人一起请。”

  “哟,这个难度有点大了。”曹亚杰愕然道,玩笑归玩笑,可谁敢这么直接问上级。

  “那你来,鼠标,我们请你。”俞峰将着鼠标,鼠标头摇得像拔郎鼓,不敢。这事有人敢,李玫举手要请缨,被众兄弟直接忽略:“去,没你的事。这事悬着才有想头,真知道结果,没想头了。

  看来鼠标就是想让事情悬着,悬着才有上下齐流口水的想像空间嘛,他得意地一笑,不料背后的余罪一拍他肩膀:“我来,准备请客你们……不是我说你们啊,你们也太差劲,嫌疑人不敢问话,漂亮女人都不敢搭讪,看我的啊,今天我保证让你们知道结果,然后……”

  “死了这条心。”李玫颇受刺激,和余罪站一条阵线上了。

  “不,都怀上不轨之心。”余罪jiān笑道,一下子把李玫气得又晾在一边,刚坐到海绵垫上,她一骨碌又起来了,一指护栏外的方向,像刺激几个人似地:“来了,去啊……去问啊……小样。”

  她刺激着鼠标,别人推鼠标,鼠标不乐意了,我坐庄,尼马不是我。又一起推余罪,余罪看着踱步而来的肖梦琪,也稍有紧张地挪着,别推,别推,上美女不能这么着急,得有步骤和策略……

  策略还没想好,肖梦琪已经向众人来了,毕竟是高阶jǐng官,站到众人面前的时候,她一喊集合,几个人慌里慌张地站成一排,不过不像训丨话,她伸着手,伸向李玫,握握手道着:“您是李玫,双学士?

  “是,信息处理和计算机专业。”李玫道。

  “我知道你,原来在信息中心,我们危机处理时候,你们做过后台支撑工作。”肖梦琪笑道,手伸向第二人,曹亚杰有点惶恐地握手,自我介绍着:“我是学工科的,电子工程专业。”

  “知道,天网维护你参加过。”肖梦琪笑道,一笑露着一圈玲琅的贝齿,颇有亲和力。

  第三位,鼠标,这家伙就没点气质了,恬笑着,双手握着女领导的手,笑得有点卑躬屈膝了,介绍就一句:“我叫严德标,原来在治安上。”

  “知道,侦破过一例网络赌博案。”肖梦琪看着鼠标就想到他骂人的样子了,有点好笑。鼠标这得xìng正准备再亲近一句,却不料肖梦琪已经伸手向第四人了,握着手,她直接道着:“俞峰,财务专业的高材生啊?”

  “哇,您知道我?”俞峰受宠若惊了。

  “当然,还知道你刚考完会计师资格证,难度可不小啊,考得怎么样?”肖梦琪笑着问。

  这却让俞峰有点不好意思了,讪讪地道了句:“凑和,不一定能考上。”

  “自信点,一定行的。”肖梦琪给了句鼓励,让俞峰好不激动。

  第五位,肖梦琪刚伸手,却不料余罪啪声立正,敬礼,严肃地看着肖梦琪,肖梦琪惊了下,奇怪地问着:“不要这么拘束,我就想来对大家加深一下印像。”

  “是,不拘束。”余罪立正,又敬礼,严肃道:“不过我们作为学员,有一个问题需要问您。”

  “哦,什么问题?”肖梦琪一愣,知道遇上那种有个xìng的下属了,叫板上一级屡见不鲜。

  却不料余罪声音一下子变小了,轻声问着:“我们刚才都在讨论,您是单身吗?”

  噗噗噗几个人憋不住了,都呲笑了,没想到余罪用这种方式给问出来了。其不轨之心,简直是昭然若揭了。

  却不料肖梦琪脸sè未变,笑了,看几位男士都这个样子,她估计是商量好了,一抿嘴,一挑眉,反问着:“你说呢?”

  “我们一致认为,您是单身。”余罪道。

  “理由呢?”肖梦琪笑着问。

  “一般单身美女都比较拽。”余罪道。

  所以,是单身喽,几人吃吃笑了,李玫却是有点紧张,可不料肖梦琪没羞没恼,嫣然一笑道着:“证据确凿,推论正确不过我可没奖励给你。作为回报,我也猜一个,你,你你,三个人都不是单身。”

  指的是余罪、鼠标、曹亚杰,鼠标刚要说猜错了,却不料肖梦琪笑着补充着:“即便目前单身,也曾经有过情感经历……真正地单身,只有俞峰一个人。”

  “咦?有道理,怎么猜的?”俞峰和李玫好奇了。

  “因为没有和女士交往经历的单身,在见到美女时,会有害羞的表情。”肖梦琪嫣然一笑,然后指指那三位道着:“你们嘛,有点没羞了。”

  哎哟,老曹俊脸一红,鼠标直咬嘴唇,余罪却是眼睛亮了亮,肖梦琪回头时,促狭似地问他:“你觉得有道理吗?”

  “有。不过基于您这种判断,我继续判断,你也属于目前单身,但曾经有过情感经历的。”余罪笑道。

  肖梦琪一怔,对了,正好掉进自己的判断里,不过依然是正确,她笑着点点头道:“对,这就是接下来你们要接触的心理学内容,往往高明的方式方法,恰恰暴露的是他自己很好,你们已经具备了依靠表像去判断真相的基破知识,接下来,我期待你们下午的出sè表现啊。”

  不动声sè地把话题岔开了,让众学员都觉得这女人不简单,粗粗询问了几句不相于的生活问题,肖梦琪接了个电话,直接出cāo场门,估计要和史清淮、徐赫主任汇合了。

  “不简单。”李玫对着她背影直竖大拇指,几句能把这几个货镇住,确实不简单。

  “要一直有这样的教员,我宁愿永不毕业啊。”曹亚杰发了句感慨,看着窈窕而去的身姿,sè心难泯。鼠标更没出息,两眼放着yín光,眨也不眨地盯着肖梦琪的去向,嘴咂着在努力地咽口水。

  还YY着呢,脸蛋疼了,谁又拧他,他火了,瞪着余罪,余罪谑笑着提醒着:“鲍鱼啊。”

  “老曹,不宰你了,弄份龙虾得了。”余罪笑道,回头看俞峰时,俞峰好不懊丧的表情,他还没开口,李玫也乐得凑热闹来了:“鱼子酱啊,我一直想犒赏自己一下,哎呀,终于有人给买了。”

  “哼,他妈滴,不能跟这贱人在一块,和他一起流年不利,逢赌必输。”

  鼠标好不懊丧地道,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情场、赌场同时失意,打击好大哦,惹得曹亚杰和俞峰也忍俊不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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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假像真相


  史清淮期待的新意和改变,不过改变来得太快,连他也有点不适应了。

  他提前十五分钟到会议室的时候,四位男士已经正襟危坐了,平时除了俞峰,这几位懒汉几乎是掐着点来的,而且他注意到啊,都穿上了于于净净的jǐng服,那还有平时不修边幅的样子。

  要天天这样就好了。史清淮笑了笑,开始接驳投影,四个人殷勤地上来帮忙,也没啥活,调试的事对于曹亚杰来说,闭着眼睛都能搞定,鼠标和俞峰实在没事于,又把会议桌椅擦了一遍,于着的时候李玫风风火火进来了,场面吓了她一跳,脱口惊呼:“啊?怎么今天都这么勤快?”

  史清淮笑了,余下四人以一种微笑的眼光看着她,哦,她明白了,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叹着气道:“瞧你们那点出息。”

  当然是肖梦琪的缘故了,几人讪笑着,却是有与众不同的,余罪和李玫坐到一起了,他小声道着:“肥姐,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虽有人心向沟渠,亦有我心以向明月呐。”

  作了个倾心的手势,意指我心向你,李玫一呲嘴、一苦脸好不恐惧的样子道:“你还是正常点向沟渠,省得我看见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的,其实我也有这个yīn暗想法。”余罪恬不知耻道。

  “那赶紧去献献殷勤啊。”李玫不屑地道。女人之间天生就有仇恨,这话没假。

  “有想法不一定就有办法啊,咱们系统内jǐng花,一半是花瓶、一半是给大人物准备的xìng福利……那轮得我们,再得瑟也是白搭。”余罪道,真心之言,不过这话把李玫吓了一跳,她挪着身子,仔细地看余罪的表情,余罪想起来,赶紧补充着:“不包括肥姐你啊,谁也知道你是凭能力的。”

  说着笑了,李玫推了他一把斥着:“你坐远点,说话真恶心,受不了你啊。”

  李玫苦着脸不听了,余罪没心没肺地笑着,那几位准备完了的,正sè坐好时,却发现史清淮也和大家坐到了一起,看众人不解,他看了看表笑着道:“今天我也是学员角sè啊,希望大家提高重视,徐赫主任是咱们省研究jǐng察心理学的专家,有十几年心理咨询和参加审讯的经验,肖梦琪是他的弟子,两人在公共安全和危机处理上颇有建树,现在他们主要服务的对象是特jǐng支队和重案队,很多有影响的大案他们都直接参与过,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他们请到场的。”

  “多请几回啊。”鼠标得瑟地道,众人一笑,曹亚杰关心的问着:“史科长,给我们讲什么呀?jǐng察心理?”

  “不,危机处理的实例。”史清淮道,话音落时,敲门声起,门口的俞峰起身开门,迎来的满头华发的徐赫,亭亭玉立的肖梦琪。

  进门,拉窗帘,啪声灯亮,肖梦琪一脸肃穆,放开了准备画面,开场道着:

  “今天我们观摩一则现实发生的劫持案,案件的中途,我会暂停,提问,不要怕错,现在还有错的机会,将来实战,错一次你们就没机会了………好,现在开始。”

  啪声灯暗,播放开始,隐隐的光线中,已经看不到肖梦琪严肃而不拘言笑的表情,和上午所见大相庭径,没来由地让学员们有点失望,不得已,视线全部转移到了播放的案件上。

  无声的画面,是天网监控捕捉到的,雨天,时间是上午九时四十分,某地一所学校门口不到一百米处,一位七八岁的小孩正步行上学,有位女人牵着他,他们没有发现背后不紧不慢地追跟着一辆白sè的面包车……蓦地,车停,两人下意识回头,然后一双手从车上伸出来,拎走了小孩,那女人追喊着,却已追不上加速开走的作案车辆。

  l10报jǐng,转刑jǐng,然后成了有声的画面……歹徒的勒索电话来了,索要赎金一百万,要求家属在天黑以前准备好。

  啪声灯亮,画面停,肖梦琪看着盯着画面的队员们,开始问了:“这就是案发的情况,据送小孩上学的保姆目击证实,车里有两人,中等个子,她和孩子是毫无防备的情况被袭击的,接案后一时零二十分钟,电话打到了家属手机上索要赎金……限家属天黑之前准备,不要连号票,不要新票,否则他们就撕票。谁能告诉我,接案的第一时间,应该怎么做?”

  “如果天网系统足够完善话,可以从交通监控中找到他们大致的行进路线。”曹亚杰道。

  “对比车辆信息库,应该可以找到类似车辆的信息,那怕它就是拆装的,放大车前窗……那儿有纳税和交强险信息,就即便是假也有迹可寻,没有那东西,它上不了路。”李玫道。

  “可以马上准备赎金,在钱做做手脚,监听,定位或者使用特殊颜料的票面,这种技术咱们技侦上已经有了。”俞峰道。

  史清淮没吭声,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有点小觑这群队员了,毕竟都是在自己专业领域里摸爬滚打了数年的,就刚才这几项,足够做危机处理的基本步骤了。他笑了笑,实在把平时嘻笑打闹的几人和面前这么严肃的场面结合不到一起。

  “还有吗?”肖梦琪问,两手叉在胸前,余罪注意到了,他心里暗念:哟,好深的沟渠呐。

  没有回答,这场合史清淮估计鼠标和余罪就抓瞎了。果不其然,无人应声,肖梦琪啪声一拉灯:“继续往下看。”

  画面继续播放着,有音了……反劫持人员在一小时零四十分钟后到受害人家中,一座普通独幢小别墅,普通黑sè车辆、四人、普通打扮,提着大箱子,在受害人家里装起了临时的信号截听。人质的家属是一对中午夫妇,男的如丧考妣,苦着脸在接受询问,女主人依着男人的肩膀在抹泪。

  第二次打电话在三个小时后,按照反劫持小组的提议,男主人要求和孩子通话,一通话,一喊爸爸,那中年男霎时一个热泪长流……

  啪,灯又开了,画面停了,定格在中年男泪流满面的场景上,眼睛比较软的李玫下意识地抹了抹酸酸的眼睛,这个细节被肖梦琪捕捉到了,不过没有引起她任何波动,还是那种冷冰冰的声音:

  “我可以作一下说明,男主人是一家食品连销店的老总,女主人是一位普通公务员,两人的家境能凑出这一百万赎金来,相信歹徒踩过点,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在第二次通话时候,人质仍然活着,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处理?”

  “加快排查进度,尽量在天黑以前,找到蛛丝马迹……如果有第一现场目击,用人像还原加上车辆追踪,不可能一无所获?”李玫道,咬牙切齿地说着。

  “可以这样,把加油站全部纳入到监控搜索范围,这种面包车的续航里程应该在三百公里左右,如果踩点加作案,在案发之前的时间里,在案发地某处加油应该能找到他们的踪迹。”曹亚杰道。

  俞峰想了想,补充了句:“时间可能并不充分,必须准备赎金。”

  “其他人呢?好像有两位同志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表意见。”肖梦琪不动声sè,点出严德标和余罪来了,鼠标憋不住了,出声道着:“我觉得这车不具备可查xìng,那个拆解市场也能给你拼几辆出来,肯定能查到,但时间来不及;监控搜索,对于那些土贼还管得用,稍有点常识的就不好说了,比如他们把车开到市区之外,找个瓜棚、农舍、烂尾楼把人质一塞,那所有的高科技就抓瞎了……从画面上看,他们的通话用了变音,而且时间很短,这说明他们还是有反侦查意识的,这个真不难学,仔细看上几十部侦破片,就普通人的反侦查意识也会提高一大截。”

  “很好,继续往下说。”肖梦琪意外地催了句。

  “这种情况下,不会有更好的办法的,找车、找嫌疑人、找人质,同步进行,那儿露头算那头。”鼠标道。

  没错,很多危机处理的方式,节奏只能跟着事件走,因为主动权不是自己手上,史清淮笑了笑,突然发现严德标同志严肃起来,也蛮像回事的,毕竟受jǐng营熏陶这么多年,虽然不于正事,但绝对不是一无是处。

  “另一位呢?”肖梦琪没有表情,眼直勾勾地看着余罪。

  “我还没看明白。”余罪突然道。

  哎哟,可把众人逗笑了,肖梦琪反问着:“很难吗?再往下看就到结果了……咱们继续。”

  她没有搭理余罪,灭了灯光,又继续播放了………

  接下来印证了在座大多数想法,根据监控反查车辆的停泊地、加油地,反查嫌疑人的落脚地,找到了两个疑似目标,住宿在当地一家洗浴中心,可惜只有车辆记录………内外的排查是同步的,对于小保姆、男主人公司、女主人的单位,社会关系、经济状况、有无仇家等等,都做了了解,意外地是也发现了疑点,男主人向当地某人借了四十万的高利贷,尚未归还,这个被列为重点排查目标。对于人质的追踪最终还是卡在监控上了,车辆驶出市区之后,天网就成了瞎子了。

  画面进展为三个小时,肖梦琪拣着重点提示着,围绕着这一劫持案,已经动用了反劫持、刑事侦查、治安、交通等各方面上百jǐng力,在案发七个小时后,描蓦出了一个嫌疑人的画像,只有一个,经洗浴中心的服务员和小保姆双重确认。

  画面,在这个嫌疑人照片上定格。肖梦琪解释着:“他叫郭大虎,因为伤害和绑架勒索前科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服刑六年零八个月出狱,小保姆和洗浴中心服务员指认此人………我的下一个问题是,现在已经距天黑不到三个小时,你们应该如何安排接下来的危机处理?”

  是个满脸络腮胡茬的凶汉,入狱时候的照片,乍一眼绝对让人心生恶感,李玫正义感大发,一挥手指道着:“抓捕和解救同步,知道他是谁就好办了,只要抓到一个,另一个就没跑………”

  “对,诱捕,如果暂时找不到他的下落,可以趁拿赎金的时候抓住他。”俞峰道,也被唤起正义感来了。

  “只要抓到他,那怕他不开口,通过他身上的通讯工具,也可以对另一方定位……所以,要尽可能促成交割赎金。”曹亚杰道。

  这似乎是一个测试,徐赫听到这些话时,也面露微笑,莫名其妙地对史清淮道了句:“你这个队员还可以。”

  史清淮没听明白,小声问着:“徐主任,您指那一方面?”

  “思维敏捷,没有受到太多于扰。”徐主任笑道。

  这一下子史清淮明白了,外围的排查给了诸多的因素,其实是一种于扰,作为一名jǐng察必须有所取舍,在这个时候,任何分散注意力、分散jǐng力的思路,都是错误的,只能朝着一个目标往前走。

  “严德标同志……你看呢?”肖梦琪像特别关注一般,又点将了。

  严德标激灵一下,从那张漂亮的脸庞上收回了眼光,他不确定地道:“还有一种可能得考虑到啊

  “什么可能?”肖梦琪问。

  “他们根本不准备放人质。如果拿赎金的出事,另一个撕票怎么办?”鼠标惶然道,以他的yīn暗心理,恐怕要作案肯定就这么于。

  就是啊,这是个难题,肖梦琪笑着反问:“你说呢?”

  “部署机动jǐng力,如果能测定他们藏身的大致范围更好,如果不能,应该在车辆最后的消失地点部署。”鼠标道。

  没错,这也是一个必须的步骤,提高jǐng力的机动能力,是危机处理必须要达到的要求,话音刚落,俞峰第一次向标哥竖了竖大拇指,光顾着抓人,这一点忽略了。如果在需要的机动的时候,几分钟都可能决定人质的生死。

  “很好……指挥员也是你这样想的。”肖梦琪意外地赞了个,哎哟把鼠标得瑟得,心砰砰乱跳,感觉那女长官,咋就这么像暗送秋波涅?

  赞了严德标一句,肖梦琪又把目光投向余罪了,此时的余罪一支手托着腮,斜斜地看着静止的画面,似乎还在苦思冥想着,肖梦琪笑着道:“余罪同志,你不会就准备用深沉解决劫持危机?”

  同事轰声笑了,史清淮笑着看着有点糗sè的余罪道着:“为什么惜言如金呢?余罪,这不像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是说话有点难听,还是别说了。”余罪不好意思地道。

  “你指措辞难听,还是对这个案例本身有看法?”肖梦琪好奇地问。

  “都有。”

  “那就都说说。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真相没人接受。”

  肖梦琪愣了,不明所以,这话没头没脑的,她有点困惑的盯着余罪,那朴实的脸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蹊跷的存在,反而是一种轻蔑的表情,一瞬间,她有点受刺激了,直言道:“你在基层的jǐng务单位,没有接触过这类案子?对你来说,很难,我可以理解。”

  “你在逼我说出真相?”余罪笑了。

  “我还没有明白,你说的是什么真相?难道是指这个案子?”肖梦琪愣了下。

  “对,案子。”余罪点头。

  “你猜到结果了?”肖梦琪道。

  “结果对于真相不重要,我说的真相,你这个案子是假案,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所有的东西都拼接起来的。”余罪道,一句看得肖梦琪微微变sè,史清淮愣着盯他,他于脆又强调道:“根本不符合逻辑,经不起推敲,我知道你们用心良苦,想用这样的实例教我们如何处理类似的危机,可也不能用这样的伪劣产品?你们不觉得太假了………”

  假的?四位队员愣了,满屏几乎都是实战拍摄,作案的现场、监控的分析,以及排查的用jǐng,内行人一看就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假的?史清淮不解了,看看徐主任,他一直认为是实战案例。

  假的?肖梦琪像受了侮辱,俏脸红了,又白了,被余罪那无动于衷的样子给气的,静默了片默,她冷冷地道:“解释一下,否则我会视为侮辱……这是反劫特jǐng训练的初级课程,所有的资料全部来源于实践。”

  热烈的气氛徒然一凝,像冻住了,史清淮紧张了,其他人愕然了,这事闹得,怕是不好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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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大出洋相


  肖梦琪生气了,也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冷峻的脸,轮廓清晰,很美,却让人生畏,吹弹可破的脸蛋,似乎揉合了官威的气质,显得很傲,傲得让人不敢逼视。

  最起码史清淮有这种感觉,徐主任这位高足每天接触的都开枪甚至击毙过匪徒的特警,她本人也多次参与于危机事件的处理,甚至以谈判专家的身份出现在持枪劫持案的现场,理论与实战的结合在她身上可以得到完美的诠释,否则也不会有史清淮多次登门虚心求教了。

  可怎么也想到的是,初次见面就到了对立面上,肖梦琪对于那两位捋着袖子吵架的小警也许第一印像就不怎么地,史清淮要说话时,被徐赫挡住了,他和霭地插进来:“小伙子,真正的危机处理,一步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信口开河是不可取的,你确定它是假的吗?如果它是真实的案例呢?”

  “不可能,假的就是假的。”余罪道。

  确定一句,他看到了肖梦琪的脸又阴了几分、徐赫主任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恐怕是权威扫地,无颜面对了吧,反正惹了,于脆惹于净吧,余罪那点应服输的劲道又上来了,他直道着:“我看到了几处疑点,如果说得不对,请两位专家指证。”

  “第一,如果人质的家属住在一幢独幢别墅里,那画面上进出那么多人有意义吗?既然是有预谋的绑架勒索,万一歹徒在这儿放个盯梢点,怎么办?他们肯定对受害人的规律已经非常了解,陌生人出入会带来什么后果,需要我说明吗?”余罪轻描淡写一句。

  吁声,几位队员那口憋着的气舒出来了,很有道理,万一有盯梢,发现报警,那可能导致的后果是逃之夭夭,甚至撕票。

  两位专家没有吭声,余罪又道着:“第二点,你们回头可以看一下那个位女主人,她靠着丈夫的肩膀一直在流泪,男主人也是热泪盈眶,这一点不合逻辑。”

  “这也不合逻辑?”史清淮不明白了。

  “对,在突如其来的巨大惊恐下,流泪是一个奢侈……特别是两人表情这么丰富,不可能,那时候应该是除了恐惧、揪心,不会有别的东西。”余罪隐约地抓着这个觉得很不合理的地方,他感同身受的是,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那是一种欲哭无泪的恐惧,不应该是这样。

  队员们愣了,似乎接受不了这一点,不过肖梦琪的脸色却是缓和了,出声问道:“就这些?好像不足啊。”

  “还有,监听我不懂,虽然做了变音,但从声音里听,歹徒很兴奋,威胁杀了他小孩,威胁杀了他们全家……这好像也不对,其实就一句话,你儿子在我手里,准备多少钱就行了,这比什么威胁都管用?假如这是个真实的案例,那音频绝对是假的,歹徒不会用这种恐吓、威胁的语气说话,他们本身就是威胁。”余罪道。

  徐赫皱了皱眉,连他也无从分辨余罪的对错,只是好奇地、迷茫地盯着这人。

  “还有”余罪见无人应声,又补充着:“这个作案手法并不高明,直接在上学路上劫持人质,绑走勒索,这个时间段穿市而过,应该留下足够的目击,聪明一点的歹徒不会这么做,他们可能换车、可能藏匿、可能以很多种方式隐藏形迹,而不会在监控中出现这么多次,怎么还可能拍到他在洗浴中心停车的录像……那么如果我假设他们是一对笨贼,不知道在别墅附近放盯梢,就敢在街上抓人胡来,这样的话后面的事又无法解释了,通话变音、手机掐信号、不要连票新票,这又是高手的做法……谁能告诉我,这种反常的行为应该如何解释呢?”

  对啊,行为模式是一种相对固定的存在,就像一个贼,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杀人越货的念头一样,总会沿着一种惯性实施作案,当然,犯罪升级除外,但在同一例案子中,这种反常的模式却是不多见了,李玫想了想,微微点头,这样契合理论才正确。

  “还有吗?”肖梦琪微笑,似乎是一种蔑视。

  “有。”余罪平淡道,最反感别人用这个蔑视的眼光看着他,他道着:“我找了一个解释,就是假案,所有的细节可能都是真实存的,但是把不同案子里的细节拼接在一块,就成了这样一个莫须有的劫持案,虽然很神似,但它的细节经不起推敲,因为他们表现出的行为模式差异太大……再简单地给你指一个疏漏,下雨天上学,小土豪家的儿子,既然连贴身保姆都有,难道还会步行?难道是前妻留下的?可前妻留下的,后娘哭什么?”

  这话听得,队员们吃吃笑着,现在都看明白了,这应该是针对反劫持步骤专门制作的教材,不过漏洞可能大了点。

  “那你认为接下来应该怎么发展?”肖梦琪反问道,欠了身子,有点不自然。

  “接下来应该是一个,诱捕,在交赎金的时候捕获一个嫌疑人,通过他找到另一个嫌疑人,解救出人质。”余罪道。

  “你确定?”肖梦琪笑了。

  “确定,除了这一路无路可走,除了这个结果,不会有其他结果。”余罪道,肖梦琪又笑了,余罪于脆补充着:“既然是专家拿出来的东西,应该有一定的代表性,那么它的结果只能是警威大展、解救人质,皆大欢喜……否则就有悖于此片的教育意义了。”

  徐赫也笑了,笑着问:“难道不该有这些教育意义的东西?”

  “不,应该有,但它指导不了实战,实际不是这个样子的。”余罪道。

  “那实际应该是什么样子?”肖梦琪不屑道。

  “对于作案的嫌疑人来讲,他们其实也时时处在巨大的惊恐中,对比你给的细节,他们抓人质手法这么糙,已经暴露了,拿不到赎金,他们会撕票,即便拿到赎金,很可能也会撕票……这是一种对自身安全下意识的保护,劫持案里,虽然解救大快人心,可事实是,人质的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三十,而且越是这种手法低劣的土贼,越会选择杀人灭口。”余罪道。

  说完了,听着怵然,都张口结舌看着他,下巴快掉一地了,都听出来了,这家伙纯粹在站在犯罪分子的立场上考虑的。半晌无语,余罪又补充了句:“我说完了,不用看我,看片子验证一下吧。”

  于是又齐齐看回肖梦琪,此时的肖梦琪有点讪然,手指已经放在暂停键上了,却收了回来,问着徐赫道着:“徐主任,您看还有必要放下去吗?”

  “似乎没有必要了。”徐赫笑着道。

  “那今天咱们就到这儿吧,回头我会给你们的表现写一个评价,类似的课还要有几节,不过看来我得考虑是否取消了。”肖梦琪收着讲义,起身了,他和徐赫一起出去了,史清淮紧张地追了出来,出门时,好不悦地盯了余罪一眼。

  不光他,都盯着他呢,余罪翻着白眼对视着:“别这么看着我,是她逼我说的。”

  “至于吗,跟美女较什么劲。”鼠标火大地道。

  “就是啊,太不给人家面子了。”曹亚杰也道着,就连李玫也觉得余罪有点过了,直接斥责人家是假资料,一说这个,李玫狐疑地问着大伙:“到底真的假的?”

  俞峰几步上前,啪唧一按,快进……看着案情的发展,果真是无计可施,交付赎金诱捕,一群便衣摁住了在垃圾箱里准备取走赎金的歹徒一,然后突审,然后布署在最近消失处的机动警力全部出动,通过突审的交待,突袭另一歹徒的藏匿地,再然后,成功地解救人质……

  结果出来了,都看着余罪,此时再看片子已经没有凛然心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觉得那里很可笑的感觉,曹亚杰先笑了,鼠标也笑了,俞峰笑着道:“余罪,你该和她打个赌啊。”

  “这是真实的画面,不过是被嫁接进来的,藏在郊区农村菜窖里,典型的土贼办法……如果是土贼,那反侦查措施就是假的,甚至那一对父母也是假的。”余罪道。

  现在没有不信了,不过鼠标嗤鼻不屑了,一竖中指:“耶…就你拽啊,尽管你是正确,我们也不能原谅你气走一位美女。我还以为美好的生活刚开始,尼马让你全搅和了,以为我天天面对你这张贱脸好受啊?”

  “我也不能谅解。”曹亚杰附议。

  “我也是,我晦暗的生活中好容易出现了一丝阳光,又没啦。”俞峰很无耻地和大家站一块了。

  李玫看看大伙,又看看余罪,笑着道:“虽然我欣赏你对美女的态度,但我依然鄙视你……就你显得聪明啊,切……耶……”

  最后一位,给了个挖耳朵、吐舌头鬼脸,四对一,不过没什么效果,唯一的效果只是让余罪脸上的贱笑更深了几分………

  “还真是假的?”

  史清淮的办公室,听到肖梦琪介绍着,还真吃了一惊。

  “对,绑架案是真的,不过后来的侦破、排查,都是根据案情发展嵌进去的,从成形到现在已经剪辑过很多次了,这是咱们省反劫持队员必修课目………旨在测试队员面对危机时候的思维,简单讲,就是选择正确的方式、方法和方向。”肖梦琪道,她又笑了,从来没人第一眼看过,敢说这是假的,事实上除了别墅另拍的一段,剩下的都是真的,但合在一起,就成假的了。

  “那结果?”史清淮道,一说这个,徐赫也笑了,史清淮明白了,笑着问:“不会被他不幸猜中吧?”

  “还真不幸。”肖梦琪道:“本来我以为这个实例已经无懈可击,现在想想,还真是漏洞百出啊,比如两个绑匪确实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反侦细节,而我们选择嵌入确实也不应该选一个别墅,确实太扎眼,也有点不合理了。”

  “呵呵,我也觉得是。”徐赫主任笑了笑,问着肖梦琪道:“那你准备给他什么评价?”

  “他们几个的素质都不错,能考虑到的基本周全,甚至严德标能想到使用机动警力布置,这一点难能可贵,很多反劫队员都想不到这一层……从思维覆盖讲,我故意用了很多疑似的线索,都没有干扰到他们,他们选择的方向没问题。”肖梦琪道,在处理一个危机的时候,牺牲是必要,那怕必须放弃一些可能有结果的线索,因为时间,永远不会够用。

  “那余罪呢?”史清淮问。

  “我……无法评价。”肖梦琪难为道,看上了徐赫,徐赫点点头道:“本来考考他的反应能力,结果他看出了出题人是怎么搞的题面,你让我们怎么评价?”

  “那……这项工作,二位的意思是……”史清淮有点患得患失了,怕两位拂袖而去似的。

  “别担心,发现好苗子,我们也舍不得,这样吧,这几个人借给我们怎么样?”徐赫直接道。吓了史清淮一跳:“这怎么行,适应性集训丨还没结束。”

  “别误会。”肖梦琪笑道:“我们不是拉走你的队伍,而是给他们实战环境,接触在押嫌疑人,我们安排,如果有实战的机会,让他们第一时间跟队观摩,这比任何理论培训拮K有效。”

  “行”

  史清淮眼亮,重重地点头道,不过一想,又补充着:“肖主任,余罪这个人你不太了解,我的意思是说,他有点傲,您千万别介意他的态度。”

  肖梦琪笑而不语,徐主任却是接茬,笑着道:“咱们这一行还真不怕尾巴翘,就怕他本事小,我建议,先封闭他们几天,憋一憋,刑侦上、特警上啃不下来的案子多了,有的练兵的机会,挫上几回就谦虚了。”

  “同意,给他们挑几桩难度大的。”肖梦琪道,像有一点报复的快感一样,她征询着史清淮道:“史科长您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这是好事。”史清淮凛然道,其实这个时候连他也分不清是好是坏,只是免不了为那几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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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如此激将


  一周后,总队训练场。

  整整封闭了一周,不许逛街、不许回家、每天六时三十分起床,洗漱时间十分钟。每顿吃饭时候十五分钟,且没有午休,剩余的时间全是训练,队列、操行、匕首攻防、实弹射击,那一样强度都翻了不止几倍,更恐怖的是,用得是特警来的教官,一天换一个,都像机器人,成天介像赶猪放羊一样,把五个人虐了个死去活来。

  “快……加快……不要以为你是女人就可以得到同情和优待。”教官吼着李玫,吓得李玫使着吃奶的劲又加快着步袋伐,恐怖的一周,她足足瘦了十斤。

  “快……你还不如女人……像你这样,怎么上战场?”教官说着,大皮带就抽过来了,惊得鼠标无意识地加快步伐了。

  “快……还有两圈,作为一名警察,你的身后是老百姓,你的面前那怕就是刀山火海也要趟过去……”教官追着曹亚杰、俞峰,赶着走。

  这一周恐怕最幸福的就是余罪了,跑得最快、跳得最远、接触过武器、格斗能和教官过几招,每天反倒是他受到了喝斥最轻,不过负作用也挺大,成功地把那四位全得罪了,私下里,都认为这是特警教员变相的报复,每天换一个教官,想拉关系都没门。

  五公里跑完了,教官吹着哨,集合,一看表:“稍息,休息五分钟。”

  一稍息,哎哟,五个往地上滚了仨,李玫累得直揉腰,鼠标四仰八叉躺着,就曹亚杰也吃不消了,眼看着教官一出门,吧唧,把大门给锁上了,俞峰苦着脸道:“不是吧,余儿啊,你可把那女教员得罪死了啊,这得虐到咱们什么时候?”

  “哎哟,我可快受不了了。”曹亚杰顾不上形象了,撩起衣服擦着汗。

  “我已经受不了啦。”鼠标躺着哼哼,有气无力,李玫喘着气,说了句:“我这一周体重下降,今天已经突破五公斤了……”

  “吃了一星期青菜米饭,想不瘦都难呐,这是把咱们往解放前赶啊……现在想想大保姆对咱们可是真不错啊。”鼠标道。

  说着说着,又回到余罪身上了,鼠标说了:“看看,这货拽了几分钟,让咱们跟着被虐了一周了

  “是不是这个事的原因啊?肖梦琪有这个权力吗?”曹亚杰不相信了。

  “除了这个都没其他原因。”李玫道,对于同性不介意用最阴暗的思维,她数着:“蛇蜴心肠、最毒妇人心,都是说美女的……我不算啊。”

  “呵呵……”俞峰笑着问余罪:“余儿啊,你怎么不说话?好歹安慰安慰大家受伤的小心肝啊。

  “凡事有得就有失啊,被虐虽然难受点,可也不是一无所得对不对。肥姐减了十斤,鼠标也瘦了七八斤……咱们的身体素质也提高了吗?以前烟酒害得我是每况愈下啊,要像这样训练一年,出去我能当运动员去。”余罪道,找着理由安慰大家,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一年?”李玫竖着一根指头,然后哎哟,要了姐的命了,仰天而倒,和鼠标并排成大字,曹亚杰看得直呲笑,嚷着:“二位,这是操场,不要摆这个不雅姿势好不好?”

  “我靠。”鼠标翻身而起,追着曹亚杰。转了两圈,余罪指指两人,俞峰突然明白了,这家伙,不知不觉中长进还真是不少,能跑动了。

  再叛逆的个性,在这种大势下也会选择服从,没有谁会因为吃不了这么点苦而退缩,毕竟曾经都是警察中的一员,不知不觉的服从中,这个小团伙的联系更紧密了,五分钟休息的时间不长,擦把汗、递瓶水、憧憬一下的结束后封闭后到什么地方犒赏一下自己,很快就过去了。

  当教官打了训练场门的时候,五个人已经排好队列,又挺胸昂头,目视前方,等着下一轮训练了

  “立正,稍息。”

  教官喊了声,没有开始,那应该是训丨话的前奏。

  果不其然,他审视了一圈,道着:“听说你们有怨言啊……我没兴趣知道是什么,不过我告诉你们,不是所有的警察都像你们这样懒懒散散,没有一点组织性和纪律性。”

  李玫瞪着眼,要争辨了,旁边的鼠标赶紧拉她,示意别说话,特警上这些山炮教官,从来都是耳光脚说话的,打了都白挨,你没地方说理去,好意思说自己训练跑不动呀。

  李玫压抑住了,那教官睥睨地看了眼:“立正……今天带你们去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训给你五分钟时间,换衣服,楼前集合,解散。”

  哎哟,要出门,早憋坏了,一听这喜讯,五个人撒丫子往宿舍里跑,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作训惘抹一把汗,飞奔着下楼,那儿早有一辆闷罐子车特警标识的车等着了。

  上车,走人,拉开车窗,哎呀,幸福呐,几个人挤着从小窗户里看街景,就这感觉,都让人觉得好新鲜……

  车驶向西山,郊外。距离高速路入口不远,群山绿树环绕的地方,座落着特警总队的所在地,通过管制的哨卡、大门,直进院子。

  下车伊始,耶,众人眼睛一亮。

  两百多亩的训练场地,数百人在挥汗如雨,喊声、喝声、嗨声、整齐的正步声、格斗的砰砰声,听得人热血沸腾、看得人眼花缭乱。随着教官的步伐走着,教官像故意炫耀一般介绍着:

  “这儿汇聚我省防暴、拆弹、反恐、反劫持等六个序列的训练项目,每天的训练课时不低于十个小时,每天的训练量,比你们要重出五倍,看看……他们是怎么跑的,背上的负重有十五公斤啊。”教官道。

  众人一看,倒吸凉气,操场上一队跑步了,除了枪支武装,还背着一个大背包,跑得全身汗湿透了,操场一圈都是湿湿的脚步,整个都是汗湿了。

  哎哟,看得李玫直咧嘴,其他人也是凛然不已,有点恐惧,难道兄弟们要向这个训强度发展。

  “那边是女警……不要觉得我很野蛮、粗俗啊,在和恶性犯罪的对抗中,暴力是第一原则,训练场上对你们狠,那是一种保护。”教官道。

  看到了,那一队女警的格斗训练,脚脚踢人、拳拳到肉,打在薄薄的护具上砰砰作响,李玫眼看着一位一位女警飞腿,斥喝而起,惊得喊了声,喊声未落,另一位对战的被踢飞了几米远。轰声仆地,然后一个鲤鱼打艇,又站起来拉开了搏斗架势,惊得李玫下意识地咬着胖拳头了。

  “哇,这还是女人吗?”曹亚杰凛然道,这个神秘的警种,可不是谁也有机会能见到的。

  “谁娶回去,绝对有家暴倾向。”鼠标紧张地道,听得俞峰的李玫笑了。

  不知不觉间,几人对于虐他们的教官也没有那么仇意了,相比之下,在总队的训练简直就是小儿科了,连热身都算不上。

  走了一圈,教官把他们五人带到了楼前,早有人等在那儿了,是肖梦琪,教官敬着礼,报告着完成任务,人员带动,肖梦琪喊立正稍息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又是故意为之了。

  对于这位,现在是好感恶感掺半了,如果就因为余罪提意见而作这些的话,免不了要让大伙把她看轻一个裆次。

  “受你们领队史清淮科长之托,我忝任五人小组领导队一周,今天是最后一天对不起大家啊,我忙,没顾上去看看你们。应该高兴嘛,下周就不用这么大强度训练了?”肖梦琪笑着道,眉色一挑问时,余罪带头鼓掌,剩下那四位,也跟着乐了,终于脱离苦海了。

  “好,看来大家不太欢迎我啊……现在是上午十点,离今天结束还有不到十个小时,给我留下点发号施令的时间,你们不会介意吧?”肖梦琪问道,自然不会介意,总比大热天在操场上训无人回答,她一拍手道着:“好,解散……都跟我来,我们坐到有空调和茶水的办公室里,来了一场智力角逐怎么样?”

  这个更没人反对,跟着肖梦琪的脚步,上了特警训练基地这幢楼,顶层,通透的大间会议室,空荡荡的,中央空调凉丝丝的,坐下来的时候,肖梦琪亲自端着冷饮,咦哟,从地狱到天堂,就这么一步距离,抿上一口,舒服舒服,然后惬意地吁一声……哎哟,真尼马是享受。

  “对于加大训练量,我希望大家不要抱有怨言,你们前两个月的底子已经有了,加大对你们身体没有害处…而且,我觉得益处很多,是不是啊,李玫,你现在体重”肖梦琪笑着问。

  “比入队瘦了十八斤,不到一百九了。”李玫兴奋地道,五人小组,恐怕她是最有成就感的。

  “这就是了,有时候一个人的惰性会阻挠他的进步,不过有人催促就不一样,当你被人追着、赶着走一段时间以后,你回头时,会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一个更高的层次。”肖梦琪道,就站到会议桌前和大家说着,倒也不无道理。

  也奇怪了,私下里骂这女人蛇蝎心肠吧,为什么见着面了,总生不出恶感涅?鼠标挪着身子,左身蹭蹭俞峰、右边蹭蹭余罪,然后眼光贼忒忒示意肖梦琪,他的眼珠会动,嘴唇能无声地传达信息,余罪看见他说话的内容是,看她那腿,露着一截白,真尼马馋人。

  余罪斜着眼睛瞟,制服裙,在斜靠着会议桌的时候,能看到露出来的一抹白,白得耀眼,白得诱人,这是属于一个高高在上女人的白腿,当你无缘窥到全貌的时候,总会在潜意识里把诱惑放大很多倍,特别是看到那紧腰、束胸、下勾的鼻子、上翘的下巴,怎么感觉那一个细节仿佛都在撩人一般。

  我拧……余罪使劲拧了鼠标一把,然后恶狠狠瞪着他,以无声的唇语告诉他:老子饥渴很久了,别尼马谈这个话题。

  哎哟,鼠标疼得叫出来声来了,其他一瞅,他紧张地抹着嘴,肖梦琪奇怪地问着:“怎么了,严德标,对我说的有意见?”

  “没有没有。”鼠标摇头道。

  “那我刚才说什么了?”肖梦琪马上问。

  呃鼠标被饮料一噎,光看腿,根本没注意。

  其他人一笑,肖梦琪也忍俊不禁了,笑着道:“那注意听我说,上次的观摩皆在对你们基本素质进行一下考评……大家,想不想知道结果。”

  当然想了,只不过对于结果是什么样子有点担心,有人看余罪了,余罪没当回事了,肖梦琪直接指指李玫道着:“你的长项在信息采集和梳理上,史清淮很有眼光,能挑到你们,坦白地讲,你在这一方面经验不比我们花大力气培养的专业人士差,我给你个优的评价。”

  “耶,谢谢领导。”李玫甩着两指,高兴地道。

  “曹亚杰,你表现出来的追踪思路,基本可以胜任一般性的外勤任务,而且啊,以你对这些设备和技术的了解,在我们总队都没有和你能比肩的人才。你也是优。”肖梦琪道,听得曹亚杰也是自信心又膨胀了不少,像美女投向了好感的一瞥。

  “俞峰,在这一方面你差了点,不过你的长项在资金追踪上,应该给你的良吧。”肖梦琪道,俞峰谢了声,鼠标一指自己:“那我涅?”

  “优能考虑到机动警力的布置方位,这一点就足够了。”肖梦琪道,把鼠标给得瑟的。三个优一个良,回头看余罪,又看笑吟吟的肖梦琪,这一个评价,恐怕不好给了。

  确实不好给,肖梦琪难为地道:“余罪同志,评价我暂时无法给……因为我出了个题面,他没有答题,却破题了,不过以他的分析能力,我感觉应该能胜任五人小组的组长了,大家以为呢?”

  “不行”四人齐齐一嚷,吓了各自一跳,余罪表情不好看了,翻着白眼和同组争论上来:“这好像是个合理化建议,为什么不行?”

  “数年纪你最小。”曹亚杰道。

  “数资历我最老。”李玫道。

  “数学历你最差嗳。”鼠标呲笑道。

  俞峰没刺激余罪,不过看样子肯定不会和他站一条战线了,余罪讪然道着:“兄弟们,姐姐们……咱们不能内讧,一内讧,就有外面势力乘虚而入啊。”

  “你指我吗?”肖梦琪插进来了,余罪笑了笑未答,其他人想了想,也不好说,肖梦琪手叉在胸前走了几步,若有所思地道着:“再来一场角逐游戏怎么样?这一次我给你们一个实时发生的案例,谁能解开这个题,表现最突出的,我将建议你们领队,把他提升为小组组长。”

  好像行,几人面露喜色,累了一周,憋了一周,倒有点想那些动脑筋的东西了,肖梦琪看余罪在皱眉头,她出声问着:“怎么了,余罪同志,你不敢?”

  “激将对我没有用,你这是把我们树上的桃子摘下来,再放我们面前激励我们?”余罪反问道。

  对呀,提不提组长,小事一桩嘛,无非是史清淮一句话的事,一提醒,鼠标愣了下道:“对呀,就不角逐,迟早也要有个组长跳出来的。”

  两人一发难,肖梦琪愣了下,第一招失利,不过她一点也不紧张,笑着道:“哟,好高的分析能力,这点小心思都你们瞧破了,那你们说怎么样呢?”

  回眸一笑,贝齿如玉、笑厣如花,鼠标浑身一抽,得意地道:“我们……”

  咳咳咳……李玫、曹亚杰、俞杰同时咳嗽,生怕这货出丑,鼠标怵然惊省,马上收敛**,不敢说了。

  他不敢说,肖梦琪倒笑着说了:“以身相许是吧?”

  鼠标呃一声,瞪眼了,这娘们真彪悍,李玫几人笑了,这玩笑开得大了,没想到肖梦琪比表面看上去更开朗几分,鼠标一糗,她又道着:“你确定要这个结果?那我给你开得条件就要更难一点喽?

  她笑着看上了余罪,余罪一笑,指着标哥道:“别看我,我养不起,鼠标赢回去吧。”

  众人哄笑,逗着鼠标,这个提议好像也合理。

  “不是不是……我是说,不要让我们之间竞争,破坏感情呢。我们五个人一起,解题,解开了你输、解不开我们输,输的海鲜请一顿……怎么样?”标哥赌性上来了,他很聪明,拉了四个垫背的,俞峰几人点头,信心蛮高的,肖梦琪愣了下,一笑道:“OK,五分钟准备。”

  说着聘聘婷婷而去,笑吟吟地掩上了门,笑里好像透着阴谋的味道,李玫愣了下:“不会有诈吧

  “不至于,她好歹一警督,至于诈咱们一顿饭,鼠标不错啊,这样输赢都不掉面子。”曹亚杰道,他看出来了,鼠标这家伙根本不是蠢,纯粹是一人精。

  “那当然,输了他们这么大单位,咱不丢人。赢了嘛……嘎嘎,我就不信她还好意思去总队折腾咱们。”鼠标道,得瑟了几句,敢情是不想再在训练场上被虐了。俞峰刚要说话,看余罪皱眉头,他惊声问着:“哟,怎么了?余罪,这回你可不能临场退缩啊,最好把她驳得体无完肤。”

  “这个我喜欢,剥得赤果果滴。”鼠标淫笑道。

  余罪笑道:“别瞎高兴了,我感觉她好像稳操胜券,输赢都不在乎,说不定又是个坑。”

  这一下子莫衷一是了,讨论未果,时间已到,有位通信员进来请几人,几个鱼贯而出,下了三层楼,过了一个电子门应,两道门,等进去一个小型会议室时,肖梦琪已经居中而坐,又像上次一样,拉帘、关灯、开始叙述一个案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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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毋需谦让

     这是一间相当高档的专用办公室,投影是嵌在墙上的,松下产,鬼子货价格奇贵,支队一级往上才有这种播放很清晰的设备。圆形会议桌能容纳十余个座位,桌上摆着鲜花、烟灰缸,余罪坐下来眉头皱了皱,似乎这个办公室是刚刚清理出来的,空气里还弥漫着烟味……那是谁呢?他惯有的怀疑又蠢蠢欲动了。

    “注意看,余罪同志……下一顿海鲜,我可有点等不及了。”肖梦琪来了个笑话,和余罪相视时,她的笑似乎有魅惑的力量,怎么看也有着妖娆的味道

    不过还好,她没有计较在刑侦总队的那档子事,余罪对她的印象勉强。

    她笑了笑,手一扬,窗帘徐徐而上,电动的。

    高档的奢华着实让队员的吃惊了一下下,光线暗下来了,播放开始了。

    “是一例抢劫案,准确地说是系列抢劫案……一般案子轮不到特警处理,不过要找到我们这里,就不是小案子了,这是两年前的一例……这是受害人的车辆,被劫走,宝马,价值UU余万,受害人周润天,西江省一家国有企业的中层,自驾游途中,车在路上抛锚,然后路过的一辆面包车里,下来三个歹徒,把受害人劫持在车里逼问出了银行卡的密码,最后连车劫走…受害人四十多个小时醒来后,躺在另一座城市的一处垃圾箱里,身无分文,连衣服都被扒了……只留了一条内裤。报案以后发现,他银行卡里存的16万存款,也被转走了

    肖梦琪话音刚落,笑声一片,这抢劫的真于净。

    “到底是抢钱还是抢车?”俞峰道。

    “应该抢钱,顺带抢车。”曹亚杰道。

    “车比钱还贵。”李玫道。

    “哎哟,这争什么?逮住什么值钱就抢什么呗。”鼠标道。

    “这才是真正的案子,听得像假的。”余罪笑道,第一眼看出来了,高手的作法,往往不经意你会发现其中的黑色幽默。

    肖梦琪微笑着听几位争论,似乎很喜欢这种自由发言的氛围,她看向余罪,余罪沉声斥了句:“都闭嘴,大头还在后头。”

    “对,不过也不对,没有大头,是所有堆在一起,就成大头了……大家往下看,以下是涉及六省、十一市的抢劫案,作案方法极其类似,都是车辆抛锚,然后就遭遇到了过路车里出来歹徒的抢劫………他们的抢劫手法也类似,逼问受害人银行卡的密码,得逞后连钱带车全部劫走,把受害人扔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等报案、接警、处理之后,钱已经消失了。”

    肖梦琪道,播着以下九例,除了一例发生在二级路上,全部在高速路应急车道,白天六起,晚上三起,受害人排了一屏,年龄段从二十几岁到五十岁不等,两女七男,被抢劫的车辆清一色的豪车,宝马、悍马、凌志、英菲尼迪、路虎等等。

    不算车辆价值,光银行卡被转走的现金,总额已经达到483万元。

    昏暗的光线里嘘声四起,从没有接触过大案的众人兴奋得摩拳擦掌,五分钟的介绍,足够这些记忆力奇好的专业人士掌握很多细节了,肖梦琪暂停画面,出声问着:“可以开始了,你们可以给出侦破方向,如果有充足的理由,接下来咱们验证一下。谁先来?严德标,要不你来?”

    “好啊。”鼠标不介意露一手了,他指着屏幕道:“有个问题,既然车抛锚了,怎么可能被劫走?”

    “问题很好,受害人口供说车抛锚了,不得不停下,但事发后却在收费站的监控里找到了车开走的影像。”肖梦琪道。

    “那肯定在车上做手脚了。”鼠标判断道。

    “这个难度很大,首先得找回失车,找回失车可能比找到作案人更难一点……你说这个情况各地的侦破人员考虑过了,这里面的受害全部拥有私人车库,案发后警方在车库没有找到痕迹,在他们停车的地方,也没有发现更大疑点……当然,也有盲区,他们如果出入私人地方,是无法监控的。”肖梦琪道,这个谜恐怕你不抓到嫌疑人,无法解决。

    “我再想想。”鼠标给难住了。

    “那应该从资金的去向上找线索。”俞峰道。

    肖梦琪欠了欠身子,笑着问:“你能想像出,他们怎么样逼问密码,而且做验证吗?”

    “这个很容易,如果开通网上和手机支付的话,当场就可以确认。”俞峰道。

    “如果没有呢。”肖梦琪问。

    “那样的话,可以用一个移动P装置,逼受害人刷卡。现在刂已经泛滥了,很容易申请到。”俞峰道。

    “漂亮……第一轮俞峰拔了头筹。”肖梦琪赞了句,回头放着资料。据受害人的笔录,几位劫匪还真是逼着他(她)们刷卡输密码,有两人故意说错,被划了两刀。

    猜对了,俞峰有点得意。肖梦琪继续问着:“谁还有发现?”

    “追踪资金去向啊。”曹亚杰道。

    “不用追,在境外。”俞峰道,他解释着:“如果还在境内,早被经侦挖出来冻结了,几百万不算大,可也不是小数目,一定是化整为零,通过网络转账或者境内向境外支付的方式划走的,这样的话,我们的手就够不着了。”

    “你知道得不少啊?”曹亚杰异样地问,没想到今天俞峰超常发挥。

    “不用我知道,现在贪官奸商土豪都这么于,和那些热钱比起来,这就是芝麻粒了,不到一百万以上的金额,省经侦都不接案。”俞峰道。

    “打住猜测正确,确实化整为零出了境外,现在国际间交往频繁,这个金额还真不大。”肖梦道,看了李玫一眼,问她:“李玫,你呢?”

    “高速路上明目张胆作案,应该留下的影像不少吧?”李玫道。

    “这是最简单的反侦查措施,土贼都会用了。”肖梦琪调试着,播了数帧资料,扣个帽子,前遮阳板放下的,还有一别出心裁的,直接戴着墨镜口罩,这个面孔甚至高速收费站的收费员都记得,随口问了句,他说防雾霾。

    “影像还原的难度很大,受害人都说不清楚,逼问他们的长什么样……谁知道为什么?”肖梦琪又问。

    “给下药了。”鼠标道,在这个上面,他心思很活泛。

    “对,醒来的受害人第一时间连自己是谁都说不出来,这一位,两湖省的,在医院住了七天才断续讲出了经过,脑子受损,全身检查后,医生判断他应该是被注射了过量的安定一类药物,引发了副作用。”肖梦琪道。

    “太缺德了,抢车抢钱还害人了。”李玫气愤地道。

    “这不缺德,这是仁慈……不这样做,就得灭口了。”余罪道,冷冷一句,听得其他人又有点毛骨怵然了。

    “对,避免有准确的目击,这是一个比较温和的办法,不过还是恢复到了一个相貌……大家可以看一下,这个人从面包车上下来,好奇地问了一句,然后受害人心慌意乱,搭了句讪……然后就昏了……这是伤口……应该是被电击了。”肖梦琪放着一宗案子的详情,恢复后的相貌,是纯素描像,削瘦、方正的一张脸,没有更细致的特征。

    “哇,这是德国产的电击器,可连续发射六次,最大功率10万千伏,击昏成年人只需要零点一秒钟,发射距离最长六米。”曹亚杰看到伤口,已经说出一堆数据来了。

    又让肖梦琪愕然了一下,她愣声问着:“没错,你怎么这么清楚?”

    “欧洲警用配制,击出去的伤口是菱形的,德国产的赛克电击枪,黑市很流行的。”曹亚杰道,看别人有点责问的眼光盯他,他赶紧解释着:“我就见过,对电子玩意好奇而已,这个东西的威力堪比枪支,而大部分内地警察又不清楚,还以为是国产的小山寨货,所以查禁得并不是很严。”

    “好,有眼光……那对案子呢有什么看法?”肖梦琪问。

    “有这种枪的人,可能有涉黑背景,又能把钱转走,那就不是一般的土贼了,看他们的作案手法,求财而不害命……那说明他们的素质不低。”曹亚杰道。

    “就这……素质还高?”李玫不服气。

    “绝对高,抢劫案和命案不是一个概念,这一点最起码能看出他们行事有所畏惧,既然有所畏,那就应该懂点法……否则,直接抹了脖子多好,死人什么都讲不出来了。”曹亚杰道。做了个砍人动作,李玫愕然地道:“你怎么也学得和余罪一样了?越来越黑。”

    几人奸笑,肖梦琪也笑了,拍拍手示意安静,她兴奋地道着:“好,大家讲出了不少真知灼见……我再把案情的侦破给你们往深处放一放。”

    继续往深处放,而且附带着她的解释,几例案子的最终并案源于两个模拟画像的高度类似,中等个子、短寸、肤色偏黑、微胖体型,每次都是这个人出面击昏受害人,这个画像已经被发了通缉。

    不过暂时没有消息,可能是嫌疑人故意化妆,或者受害人受到这种刺激后描述不清。

    侦破有两个方向,一个顺着资金追踪,逼迫受害人刷卡,获得密码后,不提现金,全部也是通过刷卡消费走的,这里面就牵涉到银联的支付了,也就是说,他们用的不是一家银行给出的P而是很多家,抢回来的卡刷进指定账户,然后转移到境外………等警方找到登记人住址才发现,全是假的,即便费尽心思找到开户人,可能是个打工仔、可能是个民工哥,他们的身份证信息,早被人盗用了。

    越觉得破绽很多的地方,越不容易找到真正线索,这种案例就是。

    那第二个方向是追查被盗走赃车,还真找回一辆来,川渝省发生的案子,一辆切诺基被低价售出了,案发后五个月无意中被交警查扣……车已经喷了漆,作了套牌,是当地一位小老板在二手车交易市场门口无意中买下的,八十多万的车,只花了八万。警方又花了一个月时间,抓到了这个售车的,没想到很意外,是个偷车的,他说从来没有那么轻松地偷过车,车窗破了个洞,车钥匙就插在车上,开着就走了。

    这似乎是作案人故意丢掉的线索,你沿着他丢的东西走,只会越走越远。

    所以肖梦琪关了画面,一摊手问着:“大家看,还有什么办?”

    几人面面相虚觑,像故意刁难大家一样,你想出来一个方式,肖梦琪马上就用事实否决,好像把你能想到的侦破思路,全部堵了。

    静默了片刻,肖梦琪慢慢地盯上了余罪,依然是那副挑恤的眼光,她很奇怪,在她面对异性的时候,有倾慕、有失神、有呆滞甚至有**裸的眼光,偏偏余罪是一路晦莫如深的眼深回敬着她,让她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她打破了沉默问着:“余罪同志,你不准备再挑战一次?一顿海鲜哦,我保证本月工资一分不留全部捐献出来。”

    “呵呵,既然这么大方捐献,那你得到的应该更多吧?”余罪笑了。

    “什么意思?”肖梦琪没明白。

    余罪又回敬了一声“呵呵”,听得急性子李玫急了,指着余罪斥道,再呵呵下回吃饭不带你啊。

    余罪又呵呵了一声,笑着问肖梦琪:“你好像漏了一例案子。”

    “是吗?”肖梦琪好迷惑的眼神。

    “你说呢?”余罪反问,笑眯眯。

    “你确定,我好像……”肖梦琪说得倒不确定,余罪就那么淡淡笑着,像已经窥破了玄机一样,等着她拿出谜底,肖梦琪一挥手道着:“OK,确实还有一例,你们对比一下。”

    其他人不解地看着余罪,两人说得神神叨叨,似乎余罪又猜到了什么,余罪笑着对大伙说道:“很简单嘛,肯定还有咱们省的一例,否则他们还费这功夫准备这么详细的并案资料。”

    “最后一例是这样的……”

    肖梦琪敲着键盘,把最后一例放出来了,仍然是高度类似作案手法,一辆驾驶进口奥迪的女人在通往京城的高速路上被劫,逼问出了银行卡密码,然后人被扔到另一市郊区的一处垃圾回收点,还是收破烂的发现,发现时间离作案后不到四小时,不过清醒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等确认身份,她随行的四张银行卡被盗划出了现金RU万元……最后肖梦琪播放了一则询问笔录的画面,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二十许的年纪,呆滞的眼睛,苍白的脸庞,捂着医院的条纹被子在瑟瑟发抖。

    这足够激起作为一名警察的同情心和正义感,曹亚杰恨恨地骂着:“一帮畜牲,要是发现晚点,得要命了啊。”

    “真他妈的,这么漂亮的妞也下得了手?”鼠标同情心大发。画面停时,他好奇地问了句:“那帮劫匪没有顺道劫个色?”

    本来都火大,一听噗噗喷笑了,李玫气得就拧了鼠标一把,鼠标委曲地道:“讨论案情好不好,又不是讨论奸情,你拧我于什么?我揍觉得这么漂亮,这种事很有可能发生啊。”

    “错了,没有性侵痕迹,已经证实,你排最后了啊。”肖梦琪道,看着众人问着:“各位,给你五分钟时间,马上就翻开谜底,他们有一个重大破绽,最终被我们抓到了,这个破绽在哪儿?谁知道?”

    “应该在车上。”鼠标道,肖梦琪作势一问,鼠标又赶紧摆手:“我再想

    “其他人呢?”肖梦琪问。

    “恢复肖像,应该能和犯罪数据库某人大致吻合,可以拿历年来各地抢劫案的犯人模板对比。”李玫道。

    “那个工作量太庞大,我觉得P厅转账,如果有办法定位他的Ip地址的话,有可能找到幕后人。不过跨省作业,难度就大了。”俞峰道。

    “监控车辆,他们的作案车辆来源,作案后的去向,应该有迹可查吧?作案工具难道就一件都没找到。”曹亚杰道,仍然跳不出自己专业的范畴。

    “嗯,都差不多,但好像都差一点。”肖梦琪似乎有点失望,又看向了余罪:“你呢?不会还没看明白吧?”

    “呵呵,我看明白了,就怕你没看明白。”余罪笑着道。肖梦琪脸色一凛,似乎给吓了一跳,微微变色她马上掩饰了,转瞬又不以为然道着:“看明白什么了?”

    “别误会,我看明白你了,不是看案子。”余罪笑眯眯地道,那淫邪的目光就李玫从侧面看也是浑身起鸡皮疙瘩,肖梦琪皱皱眉头,哭笑不得地道着:“我不就坐这儿的吗,应该都看清楚了。”

    “是吗。那你应该告诉大家,你不是在考我们,而是你,或者说在我们之前坐在这个办公室的人被难住了,对吗?”余罪问。

    肖梦琪眼神一滞,愣了。

    “最后一例本省的案子,应该发生的时间不长吧,我看屏幕里的警员都穿着夏装,好像和这个时间很吻合啊。”余罪又道。

    肖梦琪像是被压抑久了,舒了一口气,想解释一句时。余罪不依不挠又来了:“你没有谜底,你是准备剽窃一下我们的创意?不过很可惜,我们讲的,你们都试过了,所以你很失望对吧?”

    “对”肖梦琪终于憋出来了,现在倒感觉余罪给他的压抑比案子还大,她好奇地看着余罪,回想着自己那儿出了纰漏,又一次被他窥出作假来了。

    对了,这是例实践发生的案子,不是资料。

    “不过仍然让我失望,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一系列抢劫案已经惊动部里了,否则轮不到省特警总队和刑侦总队协作,很不幸的是,部督的命令刚下来,又一起发生在我们省……比不幸还不幸的是,我们数千特警空有一身武力,无处可用,这个异地作案、跨省潜藏、跨境转账的团伙,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次又一次得手。”肖梦琪道,脸色凝重了。

    “这正是我反感的地方,特警这么大单位没人了,把一个女人推到前台?”余罪不客气地道。

    “不是没人了,而是所有的人都在掘地三尺挖线索。”肖梦琪强调到。

    “那更令我反感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个被袭击的女人来路不简单吧,能引这么高度重视?”余罪道,看肖梦琪瞪眼了,他又冲了句:“坦白地说,我这有人有仇富情绪,很大程度上,我倒觉得这些劫匪做的让大多数大快人

    “你……”肖梦琪指着余罪,要说的话要噎出去了,要是一个普通人大放厥词可以理解,可这话从一名警察嘴里说出来,就让人难以接受了,可恰恰他说是事实,来路肯定不简单。

    “所以,我懒得和特警合作。”余罪道,他意外想起了,那个从容作囚的黄三。

    僵了,没想到僵成这样,其他队员看着余罪,可没想到这货那来的这么大脾气,看看余罪,又看看肖梦琪,那圆场的话,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肖梦琪定了定心神,思忖片刻,压抑着心里的不快,沉声道着:“对不起大家……如果大家觉得此事我隐瞒有什么不对的话,我这里郑重向你们所有人道歉……没错,这个案子把很多犯罪研究专家都扯进来了,讫今仍然没有结果……本来我们早该会面,就是这事耽误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给大家讨论的但我觉得,你们不逊于任何一个我见过的团队。”

    这话说得很诚恳,也许就是肖梦琪的肺腑之言,从她看到那些匪夷所思的询问录像就隐隐觉得自己遇到了什么,尽管到现在她还说不清楚。对了,在余罪的脸上,那是一副平淡,却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真相的表情,对了,仍然是个警员,她忽然抓到了什么,嫣然一笑,对着大家道:“谢谢大家今天能来,今天晚上,海鲜我请了。”

    “这个……啧,算了,多不好意思。”鼠标胖脸都发烧了,众人的同情全部转移到肖梦琪身上了,回头瞪着余罪,似乎都怨他太不通情理了,李玫急性子,直接把肖梦琪的话替她说了:“喂,余罪,你拽什么拽?拽得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我知道的不多,可是有点。”余罪道。

    “是吗?我好像没发现啊?”曹亚杰将着他。

    余罪看了肖梦琪一眼,肖梦琪给了她一个得意的表情,一闪而逝。她成功的赢得其他人的同情。

    余罪抬着眼皮,看看众伙计,笑了,笑着道:“你们确定要帮她?我可提前说好啊,要是对了,牛逼的是他们特警;要是错了,傻逼的可就是咱们了。肥姐,你说呢?”

    “冲那么多受害人,你在乎这个?”李玫斥了他一句。

    “你这人呀,总是分不清公愤私仇,就有成见也不能放到咱们同事身上啊。他们毕竟是罪犯。”曹亚杰道,语重心长地劝了余罪一句。

    “就是啊,怎么能有门户之见,我们不都是一家人么?”鼠标得瑟着,给了肖梦琪一个讨好的笑容。俞峰和曹亚杰,也站在肖梦琪这一边,相处日久,他们看出来了,余罪的心里肯定藏着什么东西。

    “好,不为别的,就为你你这一顿海鲜…我告诉你一种最大的可能。”余罪笑着道,像开始调戏一样,一指鼠标:“其实他已经说出来,毛病应该就在车上。”

    刷……一下子,肖梦琪泄气了,看某层聆听的一屋子警服鲜明的同行,也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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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信马由缰


  不是肖梦琪泄气了,连同队几位也都泄气了,李玫给了个鄙视的眼神,曹亚杰和俞峰不屑地奸笑着,鼠标似乎抓到了什么,可他说不上来,揍觉得余罪剽窃他的创意,实在有点不地道。

  肖梦琪轻嗯了声,有准备结束的意思了。却不料此时听到了余罪谑笑的声音:“看看,我不想说吧,你非让我说,有点受打击了吧?”

  “没被打击,有点失望。”肖梦琪道:“讫今为止,找到了一辆失车,而且是案发五个月后的,还可能留下什么证据?如果有发现的话,嫌疑人的作案模式早就暴露了。现在车市拥有量几乎是爆炸式的增加,即便这十辆是豪车,换了个地方一漆一套牌,那也是大海捞针啊,不比直接抓嫌疑人简单多少。”

  “咱们的思路不一样,你发现了吗?”余罪道。

  “你指侦破思路?”肖梦琪道。

  “不全是,这样说吧,侦破的思路,首先要考虑合理性,而嫌疑人作案的时候,为达到目标,首先考虑一种可能性。合理的可能,可能的却不一定合理。”余罪道。

  别人懵了,听不懂这货的话。

  余罪于脆掏着口袋,一扬手,那随身的硬币出来了,都见过他玩,李玫警示你别来那一套了,余罪却笑着要换一套,硬币往桌上一拍,手一捂,出声道着:“用合理性的思路考虑,硬币应该在桌上,对吗?”

  嗖一声,起手,硬币不见了,一拍手,手上也没有。再一拍:“如果用可能性的思路考虑,我可以用很多种办法达到戳破合理性的目标。”

  手一抬,硬币又出现了。看得众人眼花缭乱,余罪却是笑吟吟地道着:“一个高明的罪犯,其实就像一个高明的魔术师,他们总是刻意地把关键的一个小决窍,放到最不起眼的位置……这个位置,叫破绽。”

  他笑了,笑着看肖梦琪,肖梦琪凛然摇摇头:“没听明白。”

  “OK,那我讲简单点。你们为什么放弃车辆这一线索?这是最关键的线索。”余罪道。

  肖梦琪想了想,放弃的理由很多,她一下子却总结不全面,直接道着:“很简单啊,总不能撒出所有的警力,去追那一辆不知道被藏那儿的赃车了吧?追那失车,还不如追作案车辆呢。”

  “为什么不考虑,车上作手脚的可能性很大?这和你找到失车并无直接关联。”余罪道。

  “考虑了,已经排查过不止一次了,案发前一周的停车地方,车库,以及受害人去过的地方,都查了。”肖梦琪道。

  “所以你们就否定了,在车上作手脚的可能?”余罪问。

  “差不多,没否定,但只能做旁支线索。”肖梦琪道。

  “好,那我给你找一种,能够让车辆平时正常行驶,关键时候就抛锚的办法,你觉得这个线索是不是有用?”余罪问。

  肖梦琪愣了,喃喃地道着:“不可能吧?有这种技术还需要抢劫去,那可都是价值数十万的好车。大部分人可都无缘,别说在这种车上做手脚了。”

  “鼠标,知道该于什么吗?”余罪问。

  “OK,给那俩货打电话。”鼠标一掏口袋,一摁键,傻眼了,没信号,肖梦琪把桌上的电话一推:“用这个,开免提……这儿的信号屏敝。”

  滴滴滴一拔,鼠标让余罪说,拔的是孙羿的电话,余罪直接问着:“孙啊,在哪儿呢?”

  “管得着吗?请吃饭爷告诉你。”孙羿的声音,惹得其他人笑了。

  “饭一定请……先请教你个问题,怎么能把车给整得半路抛锚?简单点的办法。”余罪虚心求教道。

  “往排气管里塞个塑料袋啊,你又不是没于过。”孙羿质问的声音出来了

  其他人笑了,肖梦琪愣了,这办法也行?

  余罪糗了,直扇自己的嘴巴,压低了声音道着:“别胡说,我们正讨论个案子,就想问问你这个专家。有什么简便易行的办法,塞塑料袋太低级了。”

  “哦,那办法多了,冷劫液给他放了,跑不了二十公里就趴窝……要不往里面加点料,酒精、天纳水、沸点低的,保管它跑不过自行车……电路上也成,钳子上垫块抹布,剪蓄电池周围的线,别剪断,让它虚接,一会儿通一会儿不通,比便秘还难受;刹车片也行,降低刹车液浓度,踩起来又涩又不管用……哎呀,还有就难了,涉及车电路,就你那草包,我教你也学不会呀。”孙羿道。

  一于得听得大气不敢稍出,心头有点发毛,这损招顺口一说就是余罪却是进一步问着:“你看啊,有这么个事,能不能做个什么小手脚,让车平时跑得跟没事一样,但公里数稍长一点,就趴窝,假设,40到70公里………别急,还有下文,但是对于懂行的,在很短时间内,能快速修复,马上开着就跑。”

  肖梦琪眼睛一竖,知道余罪的意思,这是在还原一种可能的作案模式。

  可是,可能吗?

  答案很快,对方回答:“能”

  “说说看,兄弟,真得请你大餐了。”余罪笑着道。

  “在电路上挂个镇流器,遥控式的。接进车的中控系统,随时改变电流导向,可以⊥他停。”孙羿道。

  “不行,太难了,装起来太费事,简单一点,一分钟甚至几十秒以内就能搞定的。”余罪道,时间肯定不够。

  看着像故意为难对方,却不料对方依然回答:“能找根锥子,刺穿冷却导管,尼马一秒就搞定了。”

  “原理呢?”余罪问。

  “猪脑子啊,冷却管一漏汽,发动机温度降不下来,车前盖里滋滋冒烟,你告诉他发动机大修,他都相信……而且这办法啊,你跑三二十公里根本没事,一快,温度一高就出问题,发动机罢工。一冷下来,又能跑了……修复也简单,找块薄铁皮绑好不漏就行了。”孙羿道。

  肖梦琪听得嘴唇哆嗦了一下子,几乎和受害人的描述吻了,发动机冒烟、车前盖烫手、然后车又完好无损地开走………她愕然地看余罪,余罪得到了证实,拿着电话,电话里孙羿还在吼着:

  “嗨…你狗日不是坑谁去吧?有好处叫上我啊……”

  余罪吧唧把电话扣了,微笑着坐着,看着肖梦琪在消化着那份震惊,半晌她弱弱地道:“要真是这么简单的手法,那我们真是该好好自责一下了。”

  “不一定是,我只是提供这种可能……只要这种可能存在,那这个作案的方式就可以还原出来,在还原的时候,很多地方就是他们无法遮掩的破绽……这个和你找不找得到失车,关系不大。”余罪道,此时众人都是一副正襟倾听的样子,余罪摆摆手,让肖梦琪放录像,嫌疑人的,车辆的,他指摘着道着:

  “好,我们来策划一起这样的抢劫,看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首先,我们要确定目标,什么样的目标容易成为易受害人群,从这系列案子的受害人里似乎没有什么特点……不过一个很简单的共同点。”

  “什么?”俞峰问。

  “有好车。”余罪道。

  众人一哄笑,余罪解释着:“注意这个目标的选择,他们只选择开着豪车的目标,依照常理推断,这样的人物身家随随便便也有百把十万吧……而且大多数人现在的习惯是钱包里插一摞卡,那就是他们的目标,想办法逼住人,刷卡,得到密码,最终目的,是为了钱。有没有异议?”

  “没有。”众人道。

  “那好,现在开始作案……第一点,我要找一个手脚麻利的,比如鼠标,去实施第一步,他的任务是,在这个车上做手脚,你们说,应该怎么办?”余罪问。

  “不好做啊,土豪可不跟土逼打交道。”鼠标愣了下。

  “对呀,现在的有钱人,防范很严的。”曹亚杰有类似体会。

  “别急……根据他们的行为模式想办法。你们看,他们在隐藏的时候,用得是很直观有效的办法,戴个口罩,放个遮阳板;他们拿钱的方式,也是最简单不过了,假身份证申请P然后转账、到境外,说不定又以一种什么很不起眼的方式再回来……这个事,他们绝对不会偷偷摸摸地于,你们说呢?”余罪道。

  “有道理。”曹亚杰入迷了。

  “我明白了。”鼠标笑了,一拍巴掌:“用个谁也不怀疑的方式怎么样?比如洗车的时候,扎它一家伙。”

  “呵呵,对了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车市装内饰的。”余罪道。

  “就是啊,要在正常检修的时候做手脚,不更利索。”曹亚杰道。

  “任何能正常接触到这些土豪车辆的地方,都有可能,也许不是一种办法,但他们肯定有一种能不声不响做手脚的方式……否则车辆趴窝说不过去,趴窝后再跑起来,更说不过去,为什么失车很难找,恰恰证明了他们要掩饰自己的手法。”余罪道。

  这分析得大伙都频频点头,余罪兴奋了,接下往下说:“鼠标完成第一步,然后就该第二步了,可以放定位,可以追踪,只要这辆上高速跑长途,他就有可能趴窝,我只需要带着几个手下跟着就行……这也是为什么抢劫案选择还有在二级路上的原因,地点很随机,这恰恰说明,连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但他们知道肯定能停下来。”

  “不对,怎么能判断出某辆车经常跑长途?”肖梦琪插了一句。

  “很简单,看看里程表,看看车轮磨损就行了……还有更简单直观的办法,比如最这一例,我在五原对京牌的车牌作的手脚,做得是外地车,十得八九他得回去吧?这些受害人大家看,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身上有卡,卡里肯定有钱……那从数万到数十万不等的金额,恰恰也说明了他们目标选择的随机性。”余罪道。

  肖梦琪被说服了,紧张地看着他,喃喃地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简单了,我或追踪、或跟车,发现趴窝之后,开始实施作案,匪徒一老曹,看到趴窝车时,停下来关切地问一句,这时候那些土豪车盲肯定巴不得有人帮他,于是老曹“砰”一个电击把人打晕了……再然后,老曹顺便打开车前盖晾着,望风,我、俞峰,两匪把人摁在车上,搞醒他,搜出他的银行卡问密码……说对了就记下,说错了就捅一刀再逼问……OK,那些有钱但怕死的家伙,肯定最终都老老实实告诉我了。”

  说得别人越听越入迷,就像刚才播放的作案过程一般,不过加进了很多判断的东西,余罪继续道着:

  “等一切搞定,车稍凉了……我只要把作的手脚补上,OK,就可以驾着受害人走,堂而皇之走了,像这种几个几个8个土豪牌照,简直就是通行证啊,交警都未必拦,我要做的,仅仅是找个地方,把注射过的受害人扔掉而已……车也处理掉,那东西留着肯定是祸害。”

  “他们的目标不在车,那车是故意扔掉的。”鼠标突然道。

  “对,车上糊了污渍、破两块玻璃……扔到那个鱼龙泥杂的红灯区边上,钥匙还插在车上,等着别人偷走就行了啊……或者不必这样,南方的五六月份,直接开到江里,就龙王也找不全零件呀?也许,找到的那辆,也是他们故意给警察留下的线索之一,为什么就找到一辆呢?说不定那一辆连手脚也处理得看不出来了。”余罪道。

  “就这些?”李玫听得膛目结舌。

  “对了,还有你的任务,负责转款。团伙里肯定有一个通财务的人,这个人应该得到大多数人的信任,说不定就是头目。”余罪补充道,结束了“作案”过程,笑着道:“其实不必想那么难,也不是没有线索,只是这个高明的罪犯,像高明的魔术师一样,把他的破绽都隐藏在谁也不注意的地方了。”

  余罪手离开了,硬币还在。手又摁下去了,硬币不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硬币其实就粘在手心上,在一拍示意没有的时候,都看到了这个慢动作的玄机,硬币滑进了袖筒里……再拍手里,手臂微倾,硬币又滑回了手心。

  “其实硬币不会变化,一直就在眼前,变化的只是手法。”余罪道,看肖梦琪愣着,他笑着问:“美女,你该验证一下去,截获的那辆车肯定细微处还留下了痕迹………这些受害者之所以成了目标的共同点,应该是他们在案发前去过某个他们也忽略的地方,那个地方恰恰能方便嫌疑人作手脚……实施抢劫作案的不好查,刻意隐藏过……可在还没有作案的时候,这个作手脚的,他们是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住的,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破绽。”

  肖梦琪腾地起身,失态了,她顾不上,跌跌撞撞往外跑着,蹬蹬蹬的高跟鞋的声音,跑得飞快,不知去向。

  剩下的一室面面相觑了,都看怪物似地看着余罪,余罪还在一漾一漾地玩着硬币,一抛银光一闪,倏忽不见,煞是好看,这绝技可没有羡慕,李玫悄悄问鼠标道:“他猜得准吗?”

  “要猜得准,还侦破什么?”鼠标不屑地道,在实战上,他可比这几位有经验。

  “那怎么把肖梦琪激动成这样?”李玫又问。

  “因为这个作案手法的可能性很大,我估计他们都没听说过。”鼠标得意地道。曹亚杰凑上来了,不服气地问:“怎么?好像你们于过似的?”

  “我说我于过,你信么?呵呵。”鼠标呲笑着,这表情真值得人怀疑他还真于过,可就于过,牵涉到这么大的案子,可能和他们狗屁倒灶的坑人办法一样么,俞峰挪了两个座位,看着余罪抛起硬币来,他一伸手去抓,却不料余罪的另一只手更快,一夹就夹走了,回头看着他道:“你手太慢。”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嘴快了?”俞峰道。

  “什么意思?”余罪不解了。

  “办公室混的原则之一,不能唱反调;原则之二,不能表现得比领导聪明;原则之三,要多拍领导马屁……余儿,这三个原则你都违反了。”俞峰道,这可是肺腑之言了,余罪听得却有点刺耳,反问道:“你既然这么清楚,怎么还在原来单位混得不如意?”

  “那是因为我反感、无视这种原则。曾经我就像你一样。你正在步入我的后尘,结果是,都混得混不下去了。”俞峰道,给了个诚恳的表情,余罪笑了,拍着自己的嘴巴,喃喃自责着,我这张臭嘴啊,有时候就管不住了。

  “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吧?”曹亚杰稍有担心,如果真是个部里督办的案子,他知道份量。

  “你们一群大男人,怂成这样?说都说了还怕什么?我觉得余罪说的这个作案很有意思,以简化繁,在我看过的很多案例里,都有这种感觉……你觉得很蹊翘的时候啊,其实答案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等了转了一个大圈,最后找到答案,哎,这才发现,很简单的手法嘛。”李玫道,此为正解,不愧是曾经信息支撑中心的顶梁柱。

  余罪也认可,不过他有点心虚地道着:“我不怕说错了。”

  “那你怕什么?”李玫问。

  “我怕说对了。”余罪道,看众人不解,他小声补充着:“错了无所谓,大不了咱们被无视;可对了就麻烦了,各位可能要提前进入实战了,别怨我啊,下回我一定管牢自己的嘴。”

  “不可能……你看看咱们一群什么得性,刑警队都看不上咱们,别说总队了。”鼠标不屑道,说完了突然发现都盯着他,李玫嘴快,直剜道:“咱们现在这得性,主要是因为你拖了后腿,我们不介意你自嘲,可你不能把大家都拖到被嘲笑的位置吧?”

  其他吃吃一笑,鼠标却是脸不红不黑了,要吵架不怕,可要讲理,却辨不过这位肥姐,众人小声说着,却是多了一份揪心,一方面期待被认可,但另一方面,对于被认可又有点担心,毕竟一切都没有准备好。

  准备的时间永远是不够的,商量未果,听到了脚步声,鼠标耳朵灵,直接道:“两个人,肖梦琪的脚步……还有咱们的大保姆。”

  哟,领队来了,把兄弟们扔在操场上可一周没见了,咚声门开,果真是史清淮出现了,他笑着看着众人,直道着:“我宣布一项总队的命令,即时起,支援小组正式参与717抢劫案,这是一起刑侦和特警两个总队接手的案子,外勤将由特警总队派出,你们的任务是,在案发地,找到新的线索……谢谢大家,你们刚才的谈话,提供了一种无限接近现实的可能,正在验证。”

  咝…李玫凸眼了,兴奋了。曹亚杰激动了,俞峰也掩饰不住地兴奋,对于没有参与过外勤任务的,总是充满着好奇,三个跃跃欲试,那两位就不怎么地了,鼠标呲牙咧嘴,余罪张着嘴合不拢。

  “怎么了?严德标同志?”史清淮笑着问。

  “我就怕这些外勤活,十天半月不着家,我想我媳妇咋办?”鼠标难为地道,实在不想出勤。

  “没那么严重,案发地就在五原,保证你可以每天见到媳妇……仅仅是个排查任务,特警队会安排好你们的生活起居的,专车接送哦。”史清淮笑道,鼠标一听,勉强接受了,一转眼,史清淮又把肖梦琪亮出来了,笑着道:“还有一则好消息,肖梦琪同志将以普通队员的身份加入我的支援小组,大家欢迎新队员。”

  肖梦琪向大家来了个警礼,然后又躬身说了句多多关照,象征性的掌声,并不怎么热烈,特别是余罪显得有点有气无力,史清淮踱了几步,到余罪面前时,余罪下意识地站起来,史清淮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坐下,笑着问:“你好像兴趣不大,信心也不足,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仅仅是一种可能性,离真相还有很远距离,说不定真相和可能性差得很远。”余罪道,看队员们这和以跃跃欲试,他有点担心。

  “可刚才我觉得你很有信心啊?”肖梦琪笑着问。

  “那是因为我的目标是打击你的自信,这和抓嫌疑人不是一个概念。”余罪道,肖梦琪眼一愣,然后发现其他人吃吃笑了,她来了个哭笑不得的动作,耸耸肩,史清淮化解着尴尬道着:“总队很重视这个案子,这也是咱们支援小组证明自己的机会,我知道你曾经和特警方面合作过,也许有些解不开的小疙瘩,可在小结和大节面前,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是,我知道。”余罪站起来了,很严肃地道。

  可这严肃起来的样子,肖梦琪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兴味索然,远不如他在描述作案手法时候那么精彩。

  镜头,随着五人退出会议室,关闭了。

  万瑞升政委和许平秋在座,万政委的眼神里似乎还有点犹豫,把这几个新人直接拉上实战,他怕刑侦部队在兄弟单位面前出笑话,刚才的笑话就够多了,那一堆长得奇型怪状的货,落在这里的监控里,像场闹剧,如果不是那个无限接近可能的“作案手法”的话,他们估计今天许平秋都不好意思走出特警支队了。

  “好,又多了一支有生力量,这个作案手法倒是很有创意,不过得经过验证一下。”

  特警总队长,杨武彬,五十年旬,即便皱纹横生、头发斑白,也掩饰不住身上的铁血味道,他扫了眼在场的,又道着:“还是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个案子多头并进,经侦上的同志,把所有涉案的账户再排查一遍。外围线索的查找,刑侦上的同志负责……我要线索,只要有线索,我们的特警各外勤组马上跟进……许处,您这儿。”

  问到许平秋了,许平秋表着态道着:“鉴于本案的特殊性,崔厅的意思是尽量把影响缩小在可控范围,我们从支队抽调的侦破力量今天就可以全部到位,对杨总队的安排,我没什么意见……外勤由特警出面,机动性和实战能力要比我们高得多。”

  这个讨论和安排仍然在进行着,每每案子都是如此,冗长的安排、部署、人员调配,还有不同部门的协调足够让人伤脑筋了,许平秋听得各总队的发言、分析、却是有点走神,他回味着刚才屏幕上又看到的余罪,那个让在座高阶警官有点捧腹,又有点大跌眼镜的“作案模式”,他在怀疑,这样极具操作性的方式,和真正的作案模式差别有多大,离那些作案的嫌疑人还有多远。

  这仍然是个未解的难题,看着安排部署的同行,听着各队的部署,他又想,距离真相最近的人,绝对不会在座,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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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居心不良


  七月二十三日,晴,上午八时,安排肖梦琪带队询问受害人,九时曹亚杰带队到受害人住所周围查勘,下午到案发现场模拟……

  史清淮坐在刑事侦查总队办公室里,写了一行字,却写不下去了,窗外的操场上空荡荡的,他像丢了什么东西似地心里发慌,今天没有听到李玫夸张的笑声,没有听到严德标和余罪的诨话声音,冷清了好多,平时都觉得这几个人有点烦,可不见了,心里仍然是烦,烦得反而更厉害了。

  他没有想到这么快,适应性训练还没有结束,就拉去实战了,而且还是不折不扣的大案,崔厅亲自挂专案组组长的案子,据说这拔来无影去无踪的抢劫高手已经惊动部里了,刚下了一个并案的行文,又一例案子就发生在距离五原仅一百公里的高速路上,被抢劫的受害人案发后两天才醒来,仅这一例案子就被抢走现金一百多万,省厅震怒,直接动用特警参战。

  这是五天前的事,那时候徐赫和肖梦琪刚刚在这里被新队员驳斥了一番,还没有准备第二次实战案例,就被一个命令调到了专案组,负责犯罪模式和嫌疑人的心理分析,每个专案组都有类似的专家坐镇,特别是有过丰富实战经验的资深专家,他们可以在意识的领域指出线索的可能出处。这一次是讨论陷入僵局,徐赫提议的,得到了许平秋的认可,于是那群总队长级别的人物,都领教了一番新队员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

  很可笑,与会时候,无缘参加此会的史清淮战战兢兢站在门口,听到了很多的笑声。

  不过也不算很差,最起码从合理性的角度考虑,谁也不敢说他们是错的。于是就有了那么一桩口头命令,把新人直接送进了实战。

  可他们行吗?

  史清淮心里有点发慌,这一次考验的也许不光是新人,也包括他,对于真正的刑事侦查实战,他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人………

  “他们他们这样,顶着我的脑袋,逼问密码我说得慢了点,另一个人,就在我这儿划了一刀……我都告诉他们了,他们还勒着我……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病床上,一位失魂落魄的女人,年纪很轻,很漂亮,脸颊上贴着纱巾,脖子上打着绷带,说话的时候很艰难吞咽,断断续续讲着那个惊恐的过程。

  ………七月十七日,她从五原出发,驶上了高速,到京城,上高速的时候是八时十五分,一路开着音乐,甚至把车窗开了一条缝,享受着出城后清新的空气,在行驶到一百二十公里处时,她突然间发现车有故障了,越跑越慢,油门踩到底也不奏效,而且车前盖漏着丝丝的蒸汽,她有点慌乱,紧张地把车停靠到应急车道里,下车一看,车前盖里的蒸汽冒得更凶了,想打开却被烫了下手,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一时无所适从,赶紧拔着电话往家里打,这个时间是九时二十三分……打完电话后,她枯坐着等救援,在听到刹车声音时,她看到了一个穿着“大陆救援”字样工装的人,正向她的车走来,兴喜之下,嗒声开车门准备下去……却不料自己像触电一样,瘫在座位上……等意识清醒,手已经被捆着,两个脸上像贴了一层橡胶的人,逼问她银行卡密码。

  “你看到他们手里拿着枪?”肖梦琪问,轻柔地声音,像怕刺激到嫌疑人一样。

  “嗯……黑乎乎的,冷冰冰的。”受害人道。

  “另一位,他是像这样勒着你……然后持刀划了你的右脸颊?”肖梦琪做了个姿势,受害人惊恐地点点头。

  “他们说话……你能分辨出什么口音吗?”肖梦琪又问。

  不行,受害人摇摇头,一直站在窗边看的余罪突然出声道:“还记得当时的感觉吗?你应该对某一项东西有很深的记忆在那么近的距离,看到枪、感觉到了疼,闻到了什么?比如,烟味、男人的口臭…或者其他。”

  受害人一下子像崩溃了,捂着脸,抽泣着,哭着,全身瑟瑟发抖。肖梦琪回头瞪了余罪一眼,一摆头,让他出去。

  却不料余罪刚转身,受害人像恐惧到极致,几乎是喉咙里憋出来的声音:“烟味。有烟味……”

  定了定心神,肖梦琪安慰着,又慢条斯理地询问着其他细节了。

  这个过程很繁琐,像肖梦琪做得这么慢条斯理很不容易,她甚至让受害人闭上眼睛,回想一下当时的天气,当时的心情,在一刹那看到那个救援人员的印像。

  她的身旁是鼠标,默然无声的摄着取证,病床另一头,站着受害人的父母亲戚几人,都很不友善地盯着来访的警察,如果不是肖梦琪的身份的话,恐怕等闲询问也难,那一对父母拽得很,从进门都没有和警察打个招呼。

  询问进行了一小时零十分,没有可问之处时,肖梦琪安慰着受害人休息,出了门,告别时受害人母亲很不悦地挖苦了句,你们别客气,这都出事五天了,坏人一点消息也没有,就会来打扰受害人啊。

  说了句,嘭声把要解释的肖梦琪关在门外了,肖梦琪抿抿嘴,好无奈的样子,前头走着,哼哈二将跟着,边走她边捋着信息:

  “惊吓成这个样子,肖像描蓦可能就不顺利了,失车还没有找到,二位神探,有何高见?”

  她回头看了眼,鼠标凑上来想说什么了,又缩回去了,她不悦地道着:“我现在肩上没警衔,咱们平级,一起办案,需要这么见外吗?”

  “那我说了?”鼠标道。

  “说啊。”肖梦琪催着。

  “你确定劫匪没有顺道劫个色?”鼠标严肃地问,余罪吃吃在笑,肖梦琪白了他一眼:“你为什么就对这事感兴趣?”

  “因为那女人绝对属于是勾引起男人兽欲的那种……那猥亵动作总该有点吧,比如上来其手什么的,这方面你应该问问。”鼠标道,肖梦琪白眼瞪大了,就差耳光上来了,鼠标一笑,退到余罪背后了,气得肖梦琪斥着:“就办个案子,咱们不要这么下流好不好?”

  “这不是下流,这是人之常情,难道你期待劫匪对美女有绅士风度?我想,穿这么薄,总该过过瘾,摸几把吧?”余罪笑着道,眼睛却盯着肖梦琪,肖梦琪似乎被他的眼光摸了似地,面红耳赤,一扭头,说了句劫匪都比你们绅士……说完气咻咻地加快了步了,余罪和鼠标回头相视一眼,贱相一脸。

  调戏女长官的感觉不错哦,两相相视奸笑,心意相通。

  出门上车,车是特警队的专车,一辆普通的越野,肖梦琪坐在副驾上,鼠标抢着驾车,起步时肖梦琪回头看余罪,又是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了,她定了定心神,以一种非常正式,但不高傲的口吻道:“同志们,我觉得咱们之间的合作应该精诚一点、团结一点,不能劲不往一块使吧?这也是一个证明你们自己的机会啊?”

  “我们需要什么证明?”鼠标撇了撇厚嘴唇,无所谓地道:“像我们这号小警校毕业的,放那个单位也是专业炮灰,再证明,顶多就是合格的炮灰。”

  余罪没憋住,喷笑了,肖梦琪此时才发现,这两货根本没什么上进心,对于未来根本不抱希望,或许也对,像这号学历和水平的,顶多也派出所治安队混混,她还没想出怎么唤起大家的积极性,鼠标嘴闲不住问了:“肖领导,我说,您别老说我们……您这是什么意思?于这外勤排查活,轮不着您大架纳。

  “稀罕吗?五原市的人质劫持、绑架以及涉枪涉爆类案件,我大部分都亲身参与过。”肖梦琪不无得意地道,看鼠标不信,又解释着:“红色通缉令的逃犯我都追踪过。”

  “那就不对了,您这高手,找我们这群草包就没意思了?”鼠标凛然道。

  “错,人可以自嘲,但不能自卑,我不否认现在靠资历靠背景往上爬的,可真正有真材实学一步一步走上去,也不少吧?至于这么悲观吗?一辈子准备当炮灰?”肖梦琪很正色地劝着。

  “别给我励志行不?调级工资都比这实在。”鼠标不说了,调戏还成,谈不拢,肖梦琪又回头看余罪,余罪正眯着眼,不知道想什么了,她出声问着:“哎,余罪,这种可能性是你提出来的,不至于撂挑子吧?”

  “没撂啊,我不正在想呢吗?”余罪道。

  “要不,咱们交流一下?”肖梦琪试探道。

  “好啊,那海鲜什么时候请?讨论下菜单,不能糊弄属下啊。”余罪期期艾艾问,鼠标哧声笑了,肖梦琪也笑了,直道着:“你还没赢啊。”

  “要赢了我保证吃到你肉疼………那换个话题,这个女人什么身份?我们破案,案情都对我们保密啊?”余罪淫笑道,实在不上台面。

  “身份……”肖梦琪怔了下,然后掏着手机,拔到了她需要的那一页,递给余罪,鼠标不悦,嘟囊着为什么让他看,余罪扫了眼,肖梦琪又递给鼠标,鼠标吓了一跳,车都打了个趔趄,紧张地道:“我日,京官家闺女,职务还保密,怪不得把特警队忙得火烧屁股了。”

  “那就更不用急了。”余罪道。

  “什么意思?”肖梦琪问。

  “如果抢个煤老板啦、民营小财主了,估计重视程度不会太高。可抢领导家眷了,能有好吗?你们等着看吧,就咱们躺在家里睡觉,这个案子也会很快见分晓。”余罪道。

  “没那么容易,案发后快一周了,除了受害人的笔录描述,还没有任何进展。”肖梦琪道。

  “哦,是急得没治了,又把我们拉上死马当活马医了啊。好歹给点好处啊,不能光让马儿跑,不给吃点好草料吧?你这种新型警务通手机也得给发一部吧?”余罪道。

  和余罪谈话,肖梦琪就觉得一点自信都没有,不但没自信,而且还处处被噎着,她气得不搭理这货了,专心地看着案情进展。

  受害人询问已经第四次了,每次都差不多,一个柔弱的女人家经历那事肯定是一场噩梦;现场勘查进行了六次,除了发现几个疑似烟头,再没有其他东西,车速上百麦的高速路,就有也被风吹跑了;到这一步,丢失的赃车以及转账的账户就是仅剩的线索了,可偏偏找到都需要时间,或者根本无处可找,账户和往常一样,开户地在苏杭、操作的Ip解析出来,却在长安,转出地在境外,一个连引渡条约也没有的国家。

  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闷气,赶回总队和曹亚杰、李玫、俞峰汇合了,从昨天接受命令开始,几个人已经熬了快一天,截取的录像全部分离出来了,问有没有发现,李玫递了一份详细的打印报告。

  被劫车辆案发前一周的行程都被反查出来了,不是很难,而是很简单,三次洗车、四次购物、两次美容,加上一次保养,标准的多金女的生活方式。

  去掉车行进的路程,停泊处十四处,有十处得到了完整的监控,没有任何发现。没有得到监控的地方,是洗车行、一家美容院,以及晚上泊车的地方,洗车行没有监控,作美容的地方却因为探头已经损坏三个月之久,没有提取到影像。

  也就是说,不确定性仍然很多,特别是晚上泊车,受害人的居住地是安居二号封闭式小区,那地方住的大部分都是省府以及市委的家属,没有提供监控……事实上应该有,不过好像因为住地家属的统一认识不需要,于是就长年关闭着,毕竟这里的门卫森严,不是熟人打电话到门卫,根本进不去。既然能进去,恐怕没人希望被监控记录下来。

  “这就是国情,制度还不抵领导放个屁。”

  余罪再次坐上车时,如此说道。

  肖梦琪已经开始习惯了,剜了他一眼,没理会,叫着鼠标到案发地,曹亚杰和李玫在总队忙乎着顾不上,俞峰也帮不上忙,跟着去现场了,这家伙没经历过案子,有点兴奋,余罪也剜了他一眼道:“瞧你那点出息,家里坐不好呀

  “不好,我都坐了N年了,一直是内勤,没意思。”俞峰道。

  此后就无话,上车很久俞峰才发现此时的气氛有点诡异,都闷着,却是不像平时瞎扯胡侃热闹了,他想说话时,余罪却是提醒着,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真要出了线索,想睡就难了。

  俞峰不理解,不过没有理他,只能假寐了。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行程,到了案发地,远远地还能看到醒目的标识隔离着的现场,白粉划的现场已经模糊了,每每车过,嗖嗖嗖带起一阵风,隔离条早不知道刮什么地方去了,锥形的标识倒了两个,鼠标把车停到应急车道里,下车时却是都有点懵,这地方,可比打扫过的还于净。

  “车泊在这个位置,当时还留了一层淡淡的车辙和水迹,大致是车前盖的轮廓……烟头在水渠边上,有三个,两个云烟牌子、一个黄鹤楼牌子……分别是块钱、和50块钱的。受害人张婉宁车停在这儿,打完电话,等待不到十分钟,救援就出现了,这个时候她没有意识到危险手这样开门,然后嫌疑人直接用电击枪射向她……距离是,五点七米,几乎就是电击枪的最大有效射程……很准确,嵌在受害人的小臂部……这就是过程。”肖梦琪很专业地把整个现场比划着,向几位回溯了一遍。

  俞峰有点懵,不知道这会有什么用处,鼠标咬着指头想了想道:“那应该有过往车辆目击了,九点多,车流量不算少。”

  “有,已经在查了。”肖梦琪点点头。

  “没有。”余罪的眼迷茫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他站到了车的位置描述着:“作案的车辆肯定有意识地停在受害人车的背后,稍倾斜,在这一条直线,后方的来车是看不到具体情形的……击昏受害人仅需要几秒,即便这个时候有车驶过,也只能看到车前盖冒着白汽,下意识地会认为是车抛锚了……而司机的驾车习惯是什么,目视前方,顶多扫一眼就会忽略,因为抛锚这种事并不稀罕。”

  “正确,根据行车时间我们已经找到当时路过的两位车主,只有一人还有点印像,知道有辆抛锚了,冒烟……更详细的他说不上来,速度太快,一晃就过去了,从他们行进的速度来看,从击昏受害人,到完成获取银行卡密码,再上车开走,不超过十五分钟,九时五十三分从前方十二公里处出口下高速。”肖梦琪道,按正常速度考虑,那辆车抛锚之后,又至于以100麦的速度驶离了现场。

  “那问题仍然在这儿,抛锚之后,又飚起来的车就是关键了……他们应该是至少三个人作案,两个人逼问,一个人掀起车前盖,加上车上的贴膜,正好把车里发生的事全部堵住了……”余罪道,似乎在还原着现场,似乎看到了这个大巧不工的设计,处处透着那种狡黠的机灵,他若有所思地道着:“一个人坐在副驾上,拿着卡逼问,第二个在后座挟持着受害人,随时威胁,第三个掀着车盖在等着,顺便望风,只要车稍凉,他马上就可以修复……这是同时进行的,只要逼问成功,一个手势,扣下车盖,马上就驶离现场…或者,用不了十五分钟,可以边走边逼问,那样的话会更省时……暴露的机会会更少。另一辆车……”

  余罪想着,指着作案车辆的泊车大致位置,像着魔一样道着:“其实是负责接应,他们从成庄路口下高速,面包车却从大同路口下高速,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扔下昏迷的受害人,扔在大同市,距离这儿二百公里,却没有进市区,就这样消失了……”

  “有什么想法?”肖梦琪问。

  “找能让车消失的地方,不光是那辆进口奥迪,面包车也要找,而且找到面包车的可能性更大。”余罪道。

  “为什么?”肖梦琪问。

  “他们目标已经达到,所有与目标无关的东西都需要处理掉……受害人、被劫车辆、以及作案车辆,不可能驾着这辆面包车离开,他们需要一个更迅速的方式离开作案地……出省,大同有飞机场啊,除了省城,那是咱们省第二个机场。就坐火车也行啊,汇到人流里,比开车隐敝多了。”余罪道。

  说到此处,肖梦琪一笑,仍然是一条空想出来的线路,鼠标也笑了,笑着道:“得有目标才能查啊。那客流量可不是玩的。”

  “所以我的期望不高,你以为敢抢几百万的人,是普通人啊?”余罪凛然道,一想到案情,又有点蔫。摆了摆手:“回吧,过程永远是这么简单,不过能想出这个过程的人来就不简单了,车上作手脚,跟踪、让车抛锚下手、然后还得很快恢复再继续跑路,而且还得懂境内外转账支付的流程,真尼马是高智商,我就作不到。”

  自哎自艾了两句,余罪神经质地似地坐车上了,鼠标掩嘴笑了,俞峰也傻乐了,肖梦琪却是莫名地喜欢余罪这个样子,最起码这样子比飚凉话要中听,好歹开始动脑筋,上车间鼠标却是骂咧咧,来回跑二百公里,就为来这儿发一通神经,肖梦琪故意刺激一般告诉他,下午还得走访所有泊车处以及目击者,继续发神经,哎呀把标哥苦得一拍前额和俞峰小声感叹着:

  哥就想吃美女点豆腐,谁知道吃了这么大一亏,给当民工使唤,哥以后一定痛改前非。

  刚说了句,车上肖梦琪嚷着,严德标,快点,赶时间。

  哎呀,标哥痛不欲生的脸立即变化成唯唯喏喏听使唤地样子,笑吟吟拉开车上,乐滋滋地当车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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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有心难觅

  二十四日九时,特警总队指挥部,一间足有两百平米的办公室,数十台微机的嗡嗡运行声音把这里变得嘈杂而沉闷,李玫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端出杯子时,却发现咖啡已经完了。

  “别喝了啊,再喝减仨月白减了,还不够你一晚上加奶加糖。”旁边的曹亚杰小声道着。

  “啊……哦……”肥姐张着血盆大口,打了个好大的哈欠,然后像犯毒瘾一般啊啦啦拍拍嘴巴:“不行啊,不喝犯困,等完了再减吧。”

  说着起身,又冲了包速溶的,加奶放糖,曹亚杰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对面的俞峰笑了,都是那种疲惫的笑容,从昨晚到现在只休息了两个小时,不但要分析大量的视频监控资料,还要分析和梳理六个外勤组回传的信息资料,可能是作案路线、可能是询问笔录,也可能是疑似的照片,这个案子从五原到成庄再到大同市,跨了三市,需要处理的疑似信息太过庞大。

  不是一个人累,这一间办公室汇聚了全市技侦上不少精英,都是一个电话就连夜被调来的,最早的已经于了五天了,估计睡得还不到一天,两眼血丝红得吓人。

  “原来咱们的工作是如此滴神圣呐。”俞峰小声道,李玫呷着咖啡,小声说着:“何以见得?”

  “看那几位?”俞峰回头示意着,有两位一个劲往脸上抹风油精,还有一位就那么趴着睡着了,李玫笑了笑不以为然道着:“这正常啊,上面逼命、下面拼命,我这身肉就这么来的,经常于二三十个小时合不了眼……邪了啊,这案子到现在居然什么都没发现。”

  “外线如果没有确切消息,咱们就是光脑,也分析不出方向来啊。”曹亚杰道。

  “监控点还是少了点……如果多几个摄像头的话,我们可能提取到更多有价值的资料……咝。”李玫边饮边想着,接触过才会发现问题在什么地方,一条高速路,进出两口,加上四处违章记录拍照,只拍下了两张刻意化妆过的照片,还真把这一于技术高手难住了。

  “我倒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于不于。”曹亚杰道,这货的路子野,李玫好奇地看着他,出声问:“吹牛吧?你怎么也不学好,跟余罪学啊,一通牛把大伙都吹进来了。”

  曹亚杰一笑,没接茬,这事说起来怨余罪,可也不怨他,谁让大家都是警察呢,在这种都在拼命的环境里,就再惫懒的人也会受到感染,跟着步伐一直往前走。李玫看老曹这表情,喷了句又犯疑了:“真有办法,那赶紧说啊,现在就发愁没路子。”

  “当然有,只不过繁琐了点,公共监控他们能躲开,你想过没有,有一种监控他们躲不开。”

  “目击,高速路你找目击?”

  “不,行车记录仪。”

  “对呀………”

  李玫惊得呆住了,她喃喃地道着:“就是啊,怎么把这茬忘了,现在好多车都安装这种行车记录仪,如果恰巧有一台安装记录仪的车辆路过,岂不是把嫌疑人也给摄进去了……哎对呀,二百公里,车流量每小时一千多辆,而且高档车的速度又飚得快,肯定有不少掠过那辆面包车,只要找到特定时间点通过的车辆,完全有可能啊……我来办。”

  李玫二话不说,劈里叭拉敲击着键盘,接驳到了高速路的收费监控记录,在十分钟内,把案发前后的车辆全部提取出来了,给定条件、限制筛选,数量压缩到四百辆时,她不敢再往下压了,又和曹亚杰讨论着,这个事的可能性有多大。

  很大,总队长杨武彬一听这种可能性,马上安排处理,很快从总队的协查通知到了各刑事侦查大队,五原大同两地,不知道有多少基层的刑警、片警出入根据车管所提取的住址记录联系着车主,都是当天案发时间经过现场的车辆,找可能存在的行车记录仪………

  整九时,鼠标和余罪并肩从羊汤馆出来了,这两贱人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也没有,买单还是肖梦琪掏的钱,而且肖梦琪看样子根本没有胃口,只喝了几口汤,啃了半个饼子,就到车上等人去了。

  “两人看看……”

  肖梦琪驾着车,直驶下一个排查地。递给余罪的pDA里,有总队指挥中心梳理过的案情通报,信息越来越多,从五原到案发地、从案发地到抛下受害人的地方,两地的警力都在掘地三尺挖线索。

  据找到的一位目击讲,详细的抛人情况是这样的:案发当天中午一时左右,那辆在大同西郊路边的一个垃圾堆旁停了一会儿,有位蹬三轮的注意到这辆车了,因为车号很拽,京,三个六六大顺,他看到时有位皮肤黝黑的男子正从车上往下提个大包,旅行包,他当时只是奇怪,继续往前走了不久,那辆车后来超过了他,不知去向……两个小时后,身后那片垃圾堆,一位拣破烂的,兴奋地准备看旅行包的东西时,被里面躺着的“女尸”吓得尿了一裤。

  “用的是什么药物?”鼠标问。

  “这个暂时无法检测,除了安定,还有致幻一类的成份,第三天受害人才恢复了神志,断断续续想起自己的身份来了……而这个时候,他们的作案过程已经全部完成了,有足够的时间溜之大吉。”肖梦琪道。

  “如果当天没有发现受害人,会不会致命?”余罪问。

  “不会……并案的案例里,最长被发现的一例,离作案时间50个小时,他是自己醒来的。”肖梦琪道,镜里看了眼余罪,随意问着:“你觉得这个行为模式说明了什么?”

  “谋财但不害命,很有原则的一个混蛋。”余罪道。

  “应该是,这个原则对于他很有意义,如果不是命案,就不会有警察追着不放,这种跨市跨省的案子,很多都因为协调不畅,线索太少而被挂起来;坦白地讲,如果这次受害的是个普通人,估计也引不起这么大的动静。”肖梦琪道。

  “夜路走多了,总有见鬼的时候。”余罪道。

  “我能把这句话理解成多行不义必自毙吗?”肖梦琪问。

  “对,不作死就不会死啊。”余罪道。

  “你觉得他们会停手吗,几百万,足够他们收手了。”肖梦琪担心地道,似乎生怕那些销声匿迹,再不出现。

  “恐怕他们停不下来。”余罪道,有点若有所思地补充着:“就像我们停不下来一样,那怕对那些受害者并无好感,对作恶者并无恶感,可也做不到对他们的无视,这个操蛋职业,好也在这儿,不好也在这儿。”

  这是对自己职业的总结,肖梦琪咀嚼着这话,她无法做到更深刻地理解,只是从镜里看到了余罪似乎是一种疲惫的样子,可这才一天呐,就累成这样?

  标哥却是在暗暗观察,两人像交心一样,你一句,我一句……我一句,你一句,然后又像心有戚戚焉,把标哥给嫉妒得,尼马这余贱就有两下哈,撩得女领导若有所思,不会会思春吧。

  他翻着豆豆眼,瞥着专心致志开车的肖梦琪,她的鼻梁挺高,属于那种既好看又耐看的一类,特别是脸部轮廓,像线条勾勒出来的一样,总让人不忍移视别处。

  “严德标。”肖梦琪喊了。

  “哎。”鼠标一激灵,放下咬着的手指了。

  “不看案情,看我于什么?”肖梦琪道。

  “我看了。”鼠标道。

  “有什么感觉?”肖梦琪问。

  “嗯,我没啥感觉,没接触过这种案子,以前在我们辖区就是管管治安,查查证件,就发生过一起杀人案,还是因为一百块钱,一民工把中介给捅了。两个小时就抓住人了。”鼠标道。

  “动机都很简单纳,就是一个钱字。不过要找到目标,就难喽。”肖梦琪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这一笑映鼠标心里了,他斜斜的瞄着,一副好享受的样子,关于案子,他可没想那么多。

  不一会儿到了目的地,名字叫倾城佳丽,美容院,会所制的,就在柳巷的黄金地段,车位奇缺,行车几乎是人车混行,走得很慢,靠路边停下的时候,车上三位都皱了皱眉头,这种客流量的地方似乎不可能打开车前盖做手脚。

  “当时她的车泊在离美容会所二十米的地方,是个下午,在美容院呆了三个小时。”肖梦琪指指地方,那地方正临着一个小区的入口,挤满了车辆。

  “这有什么看的,我就不信有谁敢在这儿做手脚。”鼠标不屑地道。

  “是啊,我正在想有没有可能性啊。”余罪盯着那地方,看看环境,比对着泊车的时间,肖梦琪有点期待地问着:“那有可能性吗?”

  “没有,对着这么临街铺面和目击,偷车吧有可能,作那么大案他不得不考虑自己安全。”余罪摇摇头。

  肖梦琪抿嘴笑了,鼠标呲了,三个相携进了美容院,亮着身份,和女老板以及当天服务的美容师谈了半个小时,结果:没有发现。

  接下来又绕到了二号安居小区,这个楼宇修得普通,可住户都不普通的小区门禁相当严格,肖梦琪试下了,就警察的身份也不通融,必须有本小区住户的电话联系才能出入,数数门岗和门口的七八名保安,余罪直接放弃了,在这种地方想作手脚,简直是作死。

  一天一无所获,三个人都有点丧气,可就在结束时候,却传来了一个让肖梦琪很振奋的消息,家里却有发现了,李玫和曹亚杰提议的行车记录仪查找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居然还真找到了一辆,连车主也不知道,他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居然记录下了足足十分钟和嫌疑车辆的尾行记录。

  肖梦琪喜出望外,第一时间往总队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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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无意之得


  “看,就是它……”

  李玫拍着胖手,乐疯了,围观一群技侦员,喜得直赞胖姐威武。

  从这里筛选出车号,车管所提供联系方式、基层警力登门询问,在不到三个小时里找到两份记录仪,据说车主相当紧张,还以为自己超速警察找上门来了,谁可想违章也不是好处,最起码两台记录仪都摄到了嫌疑车辆,找到第一刻,全室沸腾了,连总队长也惊动了。

  满屏的提取的嫌疑车辆照片,和收费得到了印像吻合,曹亚杰正满头大汗的分离车上的每个细节、前漆,那儿有小点;车轮,那儿有特征;车玻璃以及前窗上的标识,一帧一帧放大,慢慢的分离出来了玻璃后面一张侧脸。

  “厉害,你们那个队的?”有人问。

  “刑侦总队的。”曹亚杰得意地道。

  “我认识你啊,胖姐,不是在支撑中心嘛。”又有人问李玫。

  “早调总队了,以后支撑中心归我们管。”李玫得意地道。

  人群中间站的总队长杨武彬有点愕然,没想到千言百计调各队精英,还不如徐赫半路捡来的这几个管用,当看到半个完整的面部特征时,他也乐了,宏亮的声音道着:“好,还是你们专业,这活让我们于得抓瞎啊……赶紧恢复,能全部恢复更好。”

  领导这句话却是惹得其他人偷笑了,侧面的角度,半个脸已经是极致了,还想要全貌,不过领导的嘉奖和兴奋可是真的,这边人忙着,他已经打电话通知刑侦总队的许平秋了,上面逼得紧,这个进展,好歹能交待一天。

  肖梦琪急匆匆奔进临时指挥中心时,看到一圈人围着李玫和曹亚杰,连她都有点成就感了,上前问了几句,不一会儿整理好的照片和电子文档同时出来了,她看着清晰的各角度嫌疑车辆照片,笑着一抱李玫,附耳悄声道:“再露几手啊,你这才叫技惊四座。”

  “别呀,老曹的创意。”李玫笑道,曹亚杰回头笑了笑,李玫却是附耳道:“要不抱抱他鼓励一下,他对您垂涎已久了。”

  曹亚杰一呃,被雷到了。肖梦琪脸一糗,李玫一捂嘴巴,赶紧道:“PR漏嘴了。”

  这姑娘的性格她领教过,肖梦琪倒是没有介意,悄然退到了人群之外,等着更详细的结果,此时总队长也被这个浮出水面的信息惊得喜色外露,招手叫着肖梦琪,两人出了指挥室,队长迫不及待地问着:“小肖啊,技术上我不懂啊,你说摄下来了,离确定还有多远。”

  那是迫不及待要抓捕了,对于特警,最擅长的领域恐怕就在这儿,肖梦琪笑着回道:“可能是一步之遥。”

  总队长一乐,肖梦琪又加了句:“也可能还差千里万里……总队长,我不是故意惹您不高兴啊,侦破本身就是这样,必须有足够的证据才能破解未知之谜,说起来,这是第一条最有价值的线索。”

  “那接下该怎么办?”杨武彬问。

  “根据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嫌疑车辆的特征,查找失车,比对嫌疑人,不过恐怕难度很大,很可能是跨省作案,如果并案思路正确的话。”肖梦琪道,这个案子接触的越深,她越感觉到不简单。

  听到此处总队长可就难为地叹气了,背着手直道着:“这是我遇上第一件棘手的事啊,浑身力气没地方使,建队这么多年,还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偏偏以部里挂牌,省厅催办,哎哟,我现在体会老许的难处了,简直就是大炮打蚊子,根本没法瞄准啊。”

  肖梦琪笑了,老队长虽然是个粗人,可有时候这些粗鄙笑话挺乐人的,她安慰着道:“您别着急杨队,外勤咱们特警跟着,有刑警在引路,内勤又把全市的精英汇聚到这儿了,只要有一个重大突破,整个案子马上就会逆转。”

  “我也想啊。”杨队长看看左近无人,压低了声音道着:“这伙贼可是蹿大半个中国,作案两年多了,不好抓啊……这话你知道就行,别扩散啊,得全力以赴。”

  肖梦琪点点头,走了几步,杨总队长又想起了这位警察心理学专家捡回来的几位,频频点头赞许着:“不过我还看好你的,这几个歪瓜裂枣,一进队我就觉得看不顺眼,嗨,还是奇人异士……好好招待啊,一定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条件,对了,再给你配个司机,要协助,随时把预备队拉上去……”

  总队长安排着,看来这种脑力劳动的活,只能靠这帮平时不受重视的文职了,安排了若于,肖梦琪再回到指挥中心时,又有更详细的东西传来了,曹亚杰放大着屏幕在介绍着:

  “……这辆车前窗上标签大家看一下,交强险的、车船税的,都是本年度的记录,肯定是假票。那这个嫌疑车辆的来源,我怀疑就在咱们本市。”

  “理由呢。”有人在问,肖梦琪看到了,是刑侦支队来提取资料的。

  “交强险和车船税标签假的,之所以还贴假的,那是以防万一被交警拦住,总不至于开个车从外地来,再找个假票贴上吧?如果在本市解决作案车辆的话,那他们应该和本市的二手车市,或者那些贩假票签的有过交集,我觉得这会不是是一个线索。”

  他说着,明显已经引起刑侦上来人的兴趣了,把信息传输给外部的于警,肖梦琪出声问着:“没有找到受害车辆的更多的画面吗?”

  “找到了一个画面…是晋4**车主行车记录仪拍到的,大家看,画面受害人的车辆已经离开,这儿有一摊明显的水迹……这个红白相间的点,是个……是个烟头……受害人的车辆下高速比较快,还没有找到和他们相交集的行车记录仪………”

  曹亚杰道,问着李玫,打开证物文档,两个画面一拼接,他道着:“现场找到三个烟头……中间这个,黄鹤楼牌子的,案发十五分钟后,就扔在作案现场,之后应该是被过往车辆掀起了气流吹进了导水渠,不过,暂时无法确认,是不是嫌疑人留下的。”

  “再仔细来一遍,把得到的消息知会刑侦总队、各外勤参案组以及大同方面的同行。”肖梦琪安排了一句,离开这里了。

  她走时,不少人眼光跟着在动,这个地方的具体的指挥员是谁,还未明确,不过能发号施令的人可不多,都对这位短襟劲装马裤,未着警服的女人投去讶异的一瞥。

  经常出入总队的肖梦琪对这种眼光已经习惯了,即便有个女子特警大队,但那些男性化倾向的女人,可没有她着装这么随便,自然她也就成这里一道靓丽的风景了。只是此时她无心孤芳自赏,午休当然是一种奢侈,不敢想,这个案子的限期一个月,已经过了一周,她和徐赫主任是作为总队的参案专家出现的,她知道,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下了一层,悄悄蹙近一个角落里的房间,将进门时,她耳朵贴到门上听着,哦,这是回来那两位休息的地方,当她听到呼噜声时,一下子觉得有点生气了,多少同事都没日没夜忙着,这两位寸功未建,先会周公去了,一推门开,入眼就是鼠标那张肥脸,头仰着,就着椅子睡着了,另一边余罪和徐赫主任在商量着什么。

  “这个草包。”肖梦琪给气笑了,拉了张椅子,坐到了两人旁边,兴奋地道着:“不简单啊,史科长还是相当有眼光的,老曹的技术可比一般技侦员高出一筹不止。”

  “别人靠这个混碗饭,他靠这个发家致富,水平不高都不可能。”余罪笑笑道,点着刚才那现场看到烟头问着:“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嫌疑人留下的

  “这个不好判断吧?”徐赫道,老头不抽烟。

  “是啊,这个怎么样判断?”肖梦琪也不敢妄下定论。

  “我觉得是,第一,应急道在右侧,驾驶位在左侧,如果路上司机扔烟头,飞不到右侧去吧;第二,你可能没注意,大部分烟头都靠左侧,去向的车流掀起的气浪,不但把烟头,而且把大部分都吹到左侧。”余罪道。

  “武断了吧?如果是副驾上人扔的呢?如果是不相于的人的不小心扔的呢?”肖梦琪不服气了。

  “你不抽烟,所以不懂……这个烟是黄鹤楼的一种,五十块钱一包,销量相当窄,一般人抽不起,反正我舍不得买。”余罪道。

  肖梦琪看看徐赫主任,他正笑着,仿佛喜欢看理越辨越明似的,于是肖梦琪像故意刁难一样道着:“够呛,几千辆过往车辆,就巧合也要有一个两个吧?这么武断地断定嫌疑人抽这种烟,而且还扔在现场,可能吗?”

  “如果我告诉你,在案发之前,高速路的清扫车刚刚驶过十七分钟,你觉得呢?”余罪笑着道。肖梦琪咝声一吸凉气,觉得有点意思了,要是刚驶过,还留在现场,那可能性就无限大了。

  此时徐赫主任才说话:“综上所述,我们一致认为,这个可以作为对嫌疑人认识的一个参考疑点,五十元一包的烟,比较符合他的财力和身份,那么我们这想……假如这伙人踩点,开始作案必须是从五原开始的,他们的落脚地会在那儿?”

  “这个不好说了,出租屋,通过中介和私人出租的,很容易躲过排查的。”肖梦琪道。

  “你说呢,小余。”徐赫道。

  “我觉得他们不会聚在一起居住,应该是分别选择住处,最大的可能是住高档一点的地方,星级宾馆,或者高档的出租地方,比如单身公寓之类。”余罪猜测道。

  “不可能吧,踩点作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肖梦琪道。

  “错,他们踩点时候,还是普通人,你不要把他们当成嫌疑人考虑。”余罪道,肖梦琪哦了声,省得了,不过还是无法接受这么大胆的猜测,余罪笑着对徐赫道:“徐主任,需要说服她吗?”

  “试试看。”徐赫笑道。

  “那好,我来说服你……第一,这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案子,特征是表现出了作案人对车、对通讯、对账户有相当高的处理水平,没意见吧?”

  肖梦琪点点头,肯定的,不个性都不会引起这么大的重视了。

  “第二,我总觉得这是几个在某些领域都有特征技能的人,被一个头目聚到了共同的目标下,也就是团伙,最少都有四个人……搞车的、做账务的、实施抢劫,分工很明确。同意吗?”

  肖梦琪点点头,也对,这不是一个两个人能于了的案子。

  “既然都不同领域的能人,你觉得他们会在一起睡大通铺,像电视那帮土贼,于活前发武器?”余罪道。

  肖梦琪笑了,同意,肯定是如此,住在一起也不可能。

  不过就更难,这岂不是化整为零了,她美目眨着,看余罪和徐赫主任神秘地笑着,她急了,迫不及得待地道着:“哎呀,我说你们俩卖什么关子,有什么发现赶紧说,都急成什么样子了。”

  “徐老,请揭幕。”余罪做了个请势,肖梦琪倒愣了下,没想到余罪和老头挺合脾性的。徐赫清清嗓子道着:

  “我们来了个大胆的猜测,假如匪徒中一个或多个真的住在五原的某家宾馆,那么在作案当天他们肯定是从五原离开的对吧………消失地在大同,那儿可选的方向很多,或者坐火车走、或者坐汽运走,更或者,坐飞机走……”

  “哦,我明白了,在五原退房离开的监控,如果和大同某运输单位监控的面部吻合,再加上时间段的控制,那他们就有可能是作案的匪徒……不过如果他们化妆了呢?”肖梦琪愕然道。

  “肯定化妆了,我看所有的询问笔录,目击不多,可笔录反映的事实是,都记得嫌疑人比较黝黑……说不定是嫌疑人故意留下的假特征,引我们进入歧途。”余罪道。

  “你还没回答呢,如果这样,我们岂不是自己走进岔路?”肖梦琪质疑道

  “你和我一样,惯性思维。注意一下,只有作案过程中才化妆;作案前、作案后,他们也需要化妆吗?”徐赫问。

  一语明悟了,肖梦琪来了个咬牙切齿的动作,握拳鼓励了下,很认可,徐主任笑道:“这个工作很麻烦,相当于碰运气,不过值得一试。”

  肖梦琪已经在打电话了:“李玫,给你提供一个查找思路,这样筛选……

  楼上的李玫也在拔电话,拔回到原单位了,他旁若无人地在嚷着:“帅哥们、美女们,我是你们亲爱的肥姐,有项拯救地球的光荣使命交给你们………简单点,都留下加班啊,帮我分析个嫌疑人模板,回头请客,再给你们中间女光棍介绍几个凑凑对……”

  中心一片笑声,不得不承认,有这么位在,工作还真不沉闷。

  模板比对有两千多人,这项工作,可得点时间了。

  这一天没有更兴奋的事情发生,外勤的两条腿加四个轮子,确实没有十根指头快,案件的进展,反而要依靠指挥中心那些根本没出门的技术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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