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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黑骑双燕】(艳女消魂英雄泪)【全】作者:卧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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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大娇望着在地上翻滚的隋管,不由急得满头大汗。曹夫人频频拭泪,道:
「隋堡主,是我害了你,我真该死!」好半晌之后,隋管似虚脱般倒在地上喘着。

  大娇扶起他,咽声道:「管,苦了你啦!」

  「姐,快去救大人及芳姐!」大娇颔颔首,走到曹忠宪身边探视一阵子之后,
右掌立即在他的「百会穴」、「膻中穴」轻按一下,曹忠宪长吐一口气,立即醒
来。

  曹夫人唤声:「相公!」立即上前扶起他。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相公,隋堡主被咱们害惨了,他……他……」

  曹忠宪正欲走向隋管,刚被大娇救醒的阮秀芳己经悲呼了一声:「管!」然
后抱起了隋管。

  隋管苦笑道:「芳姐,别慌,先让我和大人谈谈吧!大娇,解开师爷的穴道
吧!」说完,迳自行入厅中。

  曹忠宪夫妇坐下之后,曹夫人立即将方才发生之事说了—遍。曹忠宪神色大
变,忙问道:「堡主,蚀肝丸会不会要命呀?」

  隋管苦笑道:「要不了命,可是,发作起来,生不如死哩!」

  「这……真对不起,若非内人……」

  「大人,此事与你们无关,那家伙早就想动我的脑筋了!」

  「那……有没有药可治呢?」

  「没问题啦!大人,时候不早啦,在下告退啦!」

  曹夫人忙道:「等一下,听我把事情经过说一说吧!」

  「夫人,不用你说,在下也猜得出,是不是那家伙昨晚潜入你们房中先制住
大人,再逼你去邀内人来此的?」

  「啊!不错!就是这个样子!」

  「夫人,你放心,他己经达到目的,从今以后,不会来找你们啦!」

  「堡主,拖累了你,实在抱歉!」

  「夫人,您别如此说:对了!此事请勿对外宣扬!」

  「我知道!堡主,你真的可以解去蚀肝丸吗?」

  「没问题!告辞啦!」

     ***    ***    ***    ***

  隋管三人返回酒楼之后,小娇及刘莺莺立即上前询问,大娇沉声道:「管己
被何靖良逼迫服下蚀肝丸了!」

  二人神色不由大变!

  隋管苦笑道:「别慌!我曾服过一种灵药,应该是可以运功解毒,此事可别
让宜姐知道。」

  大娇摇头道:「管,我打算向他们请教如何化解蚀肝丸哩!」

  「这……好吧!技巧些,别提到我中毒之事!」说完,立即离去。

  隋管朝小娇颔颔首,立即上榻盘坐。他刚提聚功力,立觉内腑一阵剧疼,不
由眉头一皱!

  「管,怎么啦?」

  「一运功,就疼得厉害!」

  「这……这该如何是好?」

  「姐,别急!我熬得住,帮我守着些!」说完,立即再度运动。

  小娇一见他频频皱眉,冷汗直流,恨不得自己能够以身相代,那对柳眉也随
着紧皱起来了。只见隋管全身轻颤,牙齿咬得吱吱作响,那身绛裳好似泡过水般
整个的湿透,不由令她心疼不己!

  直到黎明时分,隋管方始平静的运功,小娇刚暗暗的嘘口气,却见大娇三人
已经开心的推门而入。小娇拉着她们走到旁外,低声道:「管己经熬过去了,我
从未见过如此坚强的人,真是苦了他啦!」

  大娇低声道:「你们去歇会吧!」

  阮秀芳忙道:「姐,还是让小妹来吧!」

  「不!我先守一个时辰你待会再来接吧!」

  大娇坐在榻沿,仔细的注视隋管的气色好半晌之后,忖道:「好充沛的内力
喔!看来一定可以排出蚀肝丸了。」她立即悄悄的替隋管准备另外一套衣衫。

  可是,一个时辰之后,隋管仍在调息,阮秀荒谬却已经与满眼通红的何仙雅
及何仙宜走了进来,大娇立即示意噤声。

  四人身出房外,立听何仙雅咽声道:「姐,管怎么啦?」

  「这……」

  「姐,求求你告诉我吧!我知道管一定着了家父的道儿?」

  「这……不错!管被迫服下『蚀肝丸』,目前尚在运动逼毒。」

  「天呀!快叫管停止吧,否则剧毒渗入经脉之后,那就变成死人了。」

  「什么,会有这种惨状吗?」

  「不错!」

  「可是,我瞧他的气色越来越好哩!」

  「这……不可能吧?难道他曾经服过罕世灵药吗?」

  「嗯!」

  「那就好!姐,你休息一下,让大妹来照顾他吧!」

  「好!那就偏劳你了!」

     ***    ***    ***    ***

  当晚亥初时分,大娇六女神色焦急的坐在房中,十二对眼睛不停的瞧着隋管,
心中暗暗的祈求他早点醒转。半个时震之后,突见隋管右臂斜举,一缕缕的黑烟
袅袅的自他的掌心飘出,大娇忙打开窗户,同时低声道:「快出去!」

  六女匆匆打开房门掠出之后,立即凝立在院中远处。只见黑烟袅袅飘出好半
晌之后,倏听隋管哈哈大笑。绛影一闪,他已经站住六女的面前。

  何仙雅颤声唤句,「管!」就欲扑来。

  「哇操!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大娇、小娇,随我来吧!」说完,立即掠入
房中。

  双娇入房之后,立见隋管正在脱去衣衫,只听他道:「请你们分别自我的
『命门穴』及『膻中穴』输功,助我运转一周天!」说完,立即赤裸裸的盘坐在
榻上。

  双娇分别坐在他的前后,右掌分别贴在他的前后心。隋管将真气一提,然后
轻轻的点点头,二女立即将真气缓缓的输入。不到盏茶时间,隋管己经顺利的运
行一圈,立听他沉声道:「速退!」

  二女掠到窗外,立见他的周身己被一团淡黑烟笼罩,二女心知他己经逼尽余
毒,立即含笑走向另外四女。

  何仙雅低声问道:「怎么样?」

  「大功告成了,咱们去准备酒菜庆贺一下吧!」

  小娇五女立即欣喜的去将酒菜端到小娇的房中。半个时辰之后,隋管含笑站
起身子。大娇含笑入房侍候他穿上干净衣衫之后,自动的献上一个香吻,道:
「管,大夥儿等着庆贺哩!」

  隋管又亲了她一口,方始搂着她的细腰走向小娇的房中。

  他一入房,五女自动的依序献上香吻,然后请他入座。隋管含笑道:「哇操!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该好好的庆祝一下!「大娇起身关至窗口拉上布帘,
嫣然一笑道:」管,来段六美侍英雄吧。「说完,立即自动的脱去衣衫。小娇五
人立即也含笑脱去衣衫。

  「哇操!我出这次纰漏,却让你们更加的团结,太好啦!」说完,立即站起
身子。

  何仙雅及何仙宜自动的替他脱去衣衫,扶他坐妥之后,何仙雅大方的坐在他
的胯间,立即没收那话儿。何仙宜挟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入他的口中,方始入座。

  「哇操!很好!我喜欢!太妙啦!」

  于是,六女依序自动上下车,同时服侍隋管用膳。

  隋管在一夜之间,遍尝六位绝色美人之美味,欢喜之余,足足的过了将近两
个时辰才准备交货。

  「哇操!芳姐,你来点交体货品吧!」

  小娇笑嘻嘻的下车之后,阮秀芳立即羞色的躺在榻上。隋管『回光返照』的
在她的胴体冲了一阵子之后,方始趴在她的身上。

  大娇五人分别入浴室冲洗身子之后,隋管方始与阮秀芳进入浴室。等他们出
来之后,桌上的菜肴及餐具己被收走,大娇五人已经坐在桌旁品茗,隋管入座之
后,含笑不语。

  大娇含笑道:「管,曹大人夫妇曾在今天上午来瞧你哩!」

  「哇操!曹大人是位好官,我为他牺牲,挺值得哩!」

  「是呀!他送来一条野参,坚持要我收下哩!」

  「我明天再去瞧瞧他们,对了,那两百名新手的表现如何?」

  「很卖力!管,你做对决定了!」

  「这全是秦分舵主的大力帮忙,我希望这批新手能够早点进入状态,使堡中
的弟兄们早点歇口气。」

  大娇含笑道:「管,你要不要走躺黄山,敷衍一下何靖良呢?」

  「没必要!我不愿意再度掀起没必要的杀戮。」

  「可是,他恐怕会再耍其他花样哩!」

  「不会!他算准我中了毒,一定会等着我去替他卖命,我就等他来报到,等
他沉不住气来报到之时,我就要把他留下来了。」

  「管,你打算如何对待他呢?」

  「他再怎么坏,也是雅姐及宜姐之父,我绝对不会要他的命,不过,我会废
了他的武功,让他在本堡地牢安养晚年。」

  何仙雅感激的道,「管,谢谢你,何家负你太多了!」

  「雅姐,别这样子,我自幼孤苦,难得有你们及这些弟兄们的帮助,我一定
要尽力照顾那些孤苦之人。令尊的遭遇也太不顺利了,虽然是他咎由自取,可是
我体谅他,因此,我不会计较他的所作所为的!」

  六女听得不由肃然起敬。

     ***    ***    ***    ***

  时间悄悄的流逝,一晃八月已逝,九月己到,天气逐渐的转凉,可是,双燕
楼的生意却丝毫不受影响这天黄昏,隋管来到湖边,看雇的手下正在抓螃蟹,觉
得十分有趣。

  深秋,正是螃蟹最肥的季节,想到那鲜美的蟹肉和蟹黄,沾上醋和嫩姜丝的
滋味真他奶奶的令人流口水!如果再来上一坛好酒,天下的山珍海味,恐怕也比
不上了。

  这时,一个瘦巴巴的四旬中年,袖管和裤脚管都卷起,手上提着一只竹篓,
从湖中走上岸边,一抬眼见了隋管,忙不迭恭恭敬敬施礼:「隋堡主,你好!」

  隋管认出是最近才雇的秦老三,他一向不摆出老板的臭架子,很随和的笑着
招呼:「老秦,你的气喘好些了没有?」

  秦老三连忙点头道:「好多了,好多了,自从服了堡主给的药,已经不太喘
了,否则哪能下湖来抓螃蟹啦!噢!对了,今儿个小的抓了几只又肥又大的母蟹,
正准备送去煮熟了给堡主好下酒呢!」

  隋管笑道:「好哇!我就是来湖边瞧瞧,想挑几只带回去,竹篓就交给我吧!

  回头到双燕楼来领五两银子。「秦老三忙道:」不不不,小的抓几只螃蟹孝
敬堡主是应该的,每月己有十两银子薪水,哪能再收堡主厚赏?使不得,使不得
的,小的这就替堡主把螃蟹送到双燕楼去,交给厨房先蒸上,堡主在湖边散散步,
待会儿回去就可以吃了。「

  隋管不愿负了他一片的心意,只好笑了笑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秦老三说着己快步走去。

  隋管继续在湖边闲逛着。

  这段时日里,一切己上了轨道,又有几位贤内助坐镇,不必他事事亲自指挥,
所以才能来湖边闲逛,看那些人下湖抓螃蟹。

  大明湖景色优美,尤其是深秋的黄错,夕阳的余晖洒满湖上。鱼儿在水中跳
跃,激起一个个水花,一圈圈的波纹逐弟由小而大向外扩散,使荡漾的黄色湖面,
更充满了诗情画意。天空飞过一群群归鸟,增添几薄暮的情趣。

  隋管正沉在这大自然的美景中,忽见双燕楼的夥计小顺子飞奔而来!小顺子
来到近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道:「堡……堡主,有……有人要……要见您啊!」

  隋管暗自一怔,急问道:「哦?是什么人要见我?」

  小顺子摇头道:「不认识,从来没见过,是两个小鬼头,看他们那身打扮,
好像是哪家的阔少爷,要不就是大官的公子。」

  隋管一时想不起几时结交过这种富家子弟?他一直最担心的就是黑帮帮的人
找上门来,既然只是两个小鬼头,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不过,要见他的两
个小鬼头究竟是谁,他实在想不出来。

  急急赶回双燕楼,一进门,隋管就向坐在柜台里、俨然老板娘架势的大娇问
道:「要见我的两个小鬼头呢?」

  大娇向楼上一指,隋管立即匆匆登楼。上了楼,只见坐在临湖窗前那桌的两
个小鬼,果然一身华服,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儿。但以他们的年纪来起,这身打
扮实在很不顺眼,看起来显得非常骚包。隋管上前定神一看,意外地一怔,不禁
笑骂道:「哇操!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小鬼!」做梦也想不到,
这两个小鬼竟是阿财和阿旺!

  两个小鬼忙起身迎:「大爷,好久不见啦!」

  隋管迳自坐了下来,示意他们也坐下,诧异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阿财叹了口气道:「唉!说来话长……」

  隋管道:「那就长话短说吧!」

  阿财恭应一声道:「是!事情是这样的,陈老板的女儿死了,他只有这么一
个宝贝女儿,自然十分伤心,抱着尸体哭了一整天,咱们两个可苦了。大爷临走
不是交代陈老板,要他给咱们各人一百两银子吗?可他只顾着哭,把这事根本就
就忘得清洁溜溜,几乎忘了我们的存生。没办法,咱们为了拿银子走路,只好耐
着性子等……」

  阿旺忍不住接口道:「反正咱们站在一旁闲着也无聊,干脆也陪着他一起哭!」

  阿财瞪他一眼:「你娘的!是你说还是我说?」

  阿旺道:「你说就说嘛!」

  阿财继续道:「事情是这样的……」

  隋管不耐烦道:「这句开场白就免了吧!不必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就拣重
要的说好啦!」

  「是!是!事情是……」阿财发觉又说漏了嘴,一脸糗相道:「对不起,我
这个口头禅老改不掉,事情是这样的……」

  隋管懒得再纠正了,只好由他说下去。

  阿财终于言归正传:「咱们两个等了一整天,陪着陈老扳不吃不喝,连屎尿
都憋着,还赔上不少眼泪和鼻涕。陈老板大概哭累了,竟抱着他女儿的尸体睡着
啦!咱们两个没皮调,只好陪他去见『周公』。阿旺做的什么梦我不知道,我可
是做的发财梦,梦见在赌桌上大赢特赢,就像大爷那天那样拉风。谁知正在乐不
可支时,突然被陈老板一脚踹醒,居然问咱们是什么人,躺在这里干嘛?他奶奶
的!他连咱们是谁都不记得了,肯定伤心过度得了健忘症,那还会记得大爷交代
他约咱们各人一百两银子的事。哇操!我想这下完蛋了,白白陪他痛哭流涕一场,
一百两银子是没有指望了,不料他又突然一手将我提起,记起了我是替大姑奶奶
送消息的。他逼问我用暗器误杀他女儿的凶手在哪里,我只听大姑奶奶称那人
『总护法』,连姓啥叫啥都不清楚,哪知道他在哪里呢?我只好实话实说,他又
追问我你是什么人!我就把一切告诉了他。陈老板听说咱们带你去赌场,是想把
那『总护法』骗到大姑奶奶那里去『修理』,似乎很高兴,一高兴就记起了你交
代的事。不过我怀疑,陈老板是不是受了刺激,脑子出了问题,居然说最心爱的
女儿都死了,自己武功又太差劲,无法找那家伙为他女儿报仇,一切身外之物还
有什么意义,干脆全送给你们两个小鬼吧!哇噻!当时我还以为他是说着玩的,
没想到他竟当真把整个赌场给了我们,只带了他女儿的尸体走啦!」

  隋管听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才悄然大悟道:「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所以你
们两个小鬼就抖起来了哦!」

  阿财一副苦瓜脸道:「大爷,我的话还没说完……」

  隋管「哦」了一声,问道:「还有下文?」

  阿财点点头,叹口气道:「唉!天生是穷命,财神爷把金银财宝从天上抛下
来也接不住,咱们两个接收了那个赌场,摇身一变当起老板来,而且想出不少新
点子。除了照一般的场子经营,另外还搞『大家乐』和『六合彩』,搞的有声有
色,让全城其他的赌场都眼红了。可惜好景不长,前些日子突然来了一票人,也
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个个是赌精,一夜之间,就赢得咱们的赌场赔垮
啦!」

  隋管笑骂道:「哇操!你们左手来,右手去,倒真是天生的叫化子命呐!」

  阿财垂头丧气道:「大爷,还有下文……」

  「还有下文?」隋管诧异道:「究竟有完没完?」

  阿财苦笑道:「完了,咱们全完蛋,除了下身骚包的衣服,己经是身无分文,
今天这一顿吃的喝的,恐怕只好先挂帐了。」

  隋管道:「烧款代志(小意思),这个不用担心,你还是说出『下文』是什
么呢?」

  阿财跟阿旺交换了一下眼色,始道:「事情是这样的,他们那票人说,如果
咱们能把那天带去见大姑奶奶的人找到,就无条件把赌场还给咱们……」

  隋管哼声道:「这不就是条件!」

  阿财忙道:「咱们怕那票人不怀好意,可投敢签应哦!」

  隋管笑道:「那你们总算很够意思,但你们连我的姓名都不知道,怎么会找
到这里来的呢?」

  阿财道:「咱们在城里待了好几天,各处都找遍了……大爷,您可千万别误
会,咱们可不是想出卖你,只是想告诉你这个消息。看情形,他们是为了大姑奶
奶她们来找你的,但不知道你是谁,又没见过你,所以们以才找上了咱们。」

  隋管问道:「那你们怎会找到了我?」

  「事情是这样的。」阿财道,「今天咱们无意间听说,双燕堡的新堡主,在
大明湖畔开了好几家酒楼,生意好的发昏,而且照顾了附近一带不少苦哈哈的穷
人。再听下去,那些人又提到那位隋堡主,不但武功惊人,对女人更有『致命的
吸引力』,一口气娶了五六个老婆,个个如花似玉,真他奶奶的有一套!咱们两
个突然想到,那位隋堡主很可能是你,所以就跑到大明湖来了,哈!想不到果然
是你大爷!」

  隋管笑问:「故事说完了?」

  阿财点头道:「这回是真的说完啦!」

  隋管沉吟一下道:「那么你们有什么建议?」

  「这个嘛…」阿财迟疑了片刻,才道:「那票人之所以找上咱们,一定是因
为那天是咱们带你去大姑奶奶那里的,只有咱们见过你。他们逼咱们找出你来,
肯定是要为大姑奶奶她们出头,向你讨回公道,所以你千万不能去,最好借几个
盘缠,让咱们跑路,这样他们就永远不知道那个人是你了!」

  隋管哈哈一笑道:「你们缺银子用,尽管和我开口,不成问题。可是,我不
但要去见他们,还要从他们手中把赌场夺回来,交还给你们!」

  两个小鬼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阿财才吃惊道:「大爷,你真要去见他们?」

  隋管微微点头道:「今晚就去!」

  阿旺毕竟才十二三岁,赫得脸都白了,急道:「大爷,咱们情愿不要那个赌
场,您还是别去冒险吧!」

  隋管笑道:「如果你们怕那票人,可以留在这里,我自己去就行了。」

  「不!我跟大爷一起去!」阿财转向阿旺,「你呢?」

  阿旺毫不犹豫道:「当然去!」

  隋管笑问:「你们不怕?」

  两个小鬼齐声道:「爱说笑,谁怕谁哦!」

  隋管大拇指一竖道:「好!有种!反正时间还早,我请你们好好吃一顿……

  对了。今天有又肥又大的螃蟹,吃它个痛快,吃饱喝足之后,咱们一起进城。
「两个小鬼一听有大螃蟹可吃,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    ***    ***    ***

  门口那几个汉子没有换,仍是陈大发留的原班人马,他们见了两个垮了台的
前任老板,甩都不甩下,连招呼都懒得打—个。哇操!这些家伙真现实啦,两个
小鬼也懒得跟这些墙头草的势利人小计较、一左一右,跟着隋管大摇摆的走了进
去。管事的还是那家伙,一见阿财和阿旺带来个陌生的体面少年郎,一时尚未认
出就是上回的年轻叫化,忙不迭上前笑脸相迎:「两位老板……」

  阿财却哼声道:「你娘的!咱们已经被扫地出门了,少糗咱们吧!」

  管事的碰了一鼻子灰,仍然陪着笑脸道:「有赌不为输,两位今晚把赌场赢
它回来,还不是又当老板了吗?」

  阿财仗著有隋管撑腰,有点狐假虎威的气热,眼皮一翻道:「去通知那票人,
把里面的房间准备好,咱们今晚要豪赌一番!」

  「是是是……」管事的连声忝应,立即转身而去。

  阿旺忽问道:「大爷,您真的要跟他们赌?」

  隋管笑道:「不然咱们干来嘛?」

  阿旺皱起眉头道:「可是……可是他们赌的实在太精,要赢他们很难哦!」

  阿财接道:「还好刚才管事的没有认出,大爷就是上回跟咱们一起来过、赢
了陈老板女儿的那个人,否则麻烦就更大了。」

  隋管轻描淡写的道:「就算他认出了,也只把我当成『郎中』而己,不会知
道我是修理那批骚娘们的人,除非你们己经泄漏了口风。」

  阿财忙道:「不不不,咱们绝对没有!」

  阿旺也把右手一举:「我可以发誓……」

  隋管置之一笑道:「不必紧张,没那么严重,如果你们没漏口风,待会儿让
我自己告诉他们。」

  两个小鬼一听不禁面面相觑,敢情这位「大爷」不是来赌,是存心来找麻烦
的。

  隋管不动声色,眼光一反,只见场子里到处人头攒动,人声沸腾,热闹的情
况好比一股票市场。他不禁想起了陈小仙,那身大红的袄裤,凸显的一对诱人豪
乳,上下摇动宝缸时跳动时的乳波荡漾……正暗自感到不胜唏嘘,管事的己走来,
双手一拱,执礼甚恭道:「老板有请这位公子!」

  隋管微微点头,带着两个提心吊胆的小鬼,跟随管事的向里面走去。这个赌
场隋管曾经来过,知道进入那扇通里面的门,便别有洞天。两个小鬼当过一阵堵
场老板,更是对这里的一切瞭若指掌,甚至连那堵墙脚下有老鼠洞,都一清二楚。

  但如今赌场惕手,还是要管事的带路,不便喧宾夺主。

  一进里面,就见十几人站成一排,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
有,还有几个横眉竖眼的壮汗。

  隋管见了这个排场,故意笑道:「赌就赌嘛!何必这么客气,还要列队欢迎,
真是歹势、歹势!」

  只听那老的冷哼道:「阁下不必臭美,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随即一挥手,示意管事的退出。隋管耸耸肩道:「说的也是…」转向两个小
鬼笑道:「还是你们两个罩得住,毕竟你们是这儿的前任老板哦!」

  阿财很糗地道:「咱们不够瞧的,这叫做秃子跟着月亮,走完全是沾您大爷
的光……」

  老的身旁那高的怒叱道:「你们少在那里一拉一唱,又不是演『脱口秀』!

  小鬼,我问你,要你们去找的人就不这小子吗?「

  两个小鬼面面相见,不敢搭腔,隋管却昂然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阿财暗自一惊,急道:「大爷您怎么……」

  老的跟一瞪,赫得阿财赶快把话止住。

  这老儿年纪大约在六十开外,身材魁梧,精神奕奕,而且红光满面,看上去
是老当益壮,有种令人不敢正视的威严。他抚着下巴蓄的一束山羊胡子,沉声道:
「嘿嘿!想不到你小子倒真敢来呢?」

  隋管道:「哇操!这儿又不是鬼门关,我为什么不敢来?」

  老的又把眼一瞪:「好小子,你的嘴倒很硬,报上你的名来。」

  隋管把胸脯一拍道:「站着不改姓,躺着不改名……」他的话还没说完,忽
听那小的「噗哧」一声笑出,隋管愤声道:「你娘的!有什么好笑的?」

  那小的道:「差劲!一点学问都没有,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不说,居然说成
站着的,我看你干干脆趴下吧。」说完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一旁那瘦的接口道:「小花,你可说对了,待会儿这小子肯定会趴下的!」

  那胖的笑道:「不一定要趴,躺下也行!」

  老的喝道:「你们别打岔行不行?」

  胖的和瘦的齐声恭应:「行!」

  老的又把目光转向隋管:「小子,不管你趴也好,躺也好,快报上名来!」

  隋管振声道:「好!你们各人自己可要站稳了,别赫得又趴又躺着,你爷爷
姓隋名管!」

  果见这票人齐声一怔,惊声道:「水管?!」

  隋管笑骂道:「哇操!你们的发音真有能烂,不是水管,是隋朝的隋,爱管
闲事的管啦!」

  老的沉哼一声道:「原来是最近新接任双燕堡堡主,难怪我那徒儿会栽在你
小子手里,哉的没话说!」

  隋管茫然问道:「谁是你徒儿?」

  老的臭架子倒不小,向那高的示意道:「竹竿,你告诉他吧!」

  哈哈,这名字可取绝了,看上去他可真像根竹竿呢!竹竿恭应一声,即道:
「她就是我师妹凌妙妙!」

  隋管虽不知道他们的师门派别,但己猜到这竹竿的师妹,必是「鲁东十二金
钗」之中的一个。

  「哇操!她叫凌妙妙,你叫竹竿……」瞥了老的一眼,「这个老山羊又是谁
呢?」

  竹竿怒哼一声,正要发作,却被老的以眼色制止。没皮调,竹竿只好忍了口
气,振声道:「他老人家是咱们师傅,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追风客』罗奇,临淄
『逍遥派』掌门。」

  隋管故作惊讶道:「哇噻!原来是罗掌门……没听过!」

  罗奇气的脸都绿了,怒形于色道:「好小子,竟敢当面消遗老夫!」

  那个叫小花的忙劝道:「师父不必生气,这小子孤陋寡闻,怎会听过您老人
家的名号呢?」

  罗奇微一点头,突然沉声喝问:「姓隋的,哭翁是你什么人?」

  隋管眼皮一翻道:「你问这个干嘛?」

  罗奇道:「据说百年前的江湖一淫妇『俏罗刹』顾凤,遗有一本『乾坤吸功
大法』,落在哭翁手里,如果不是他将大法传授给你,我徒儿及那十一名江湖浪
女,绝不可能栽在你小子手里!」

  隋管早就听大娇说过,那本歪门邪道的小册了,是哭翁交给她的。但他这时
却装起糊涂来了:「你说什么吸功大法?我是拢总『莫宰雪』,不过,前些时黑
骑帮有两个护法,一个爱哭,一个爱笑,都死在了我的手下,那个爱哭的家伙,
大概就是你说的哭翁吧?」

  罗奇暗自一惊,一脸不相信地道:「你少乱盖,凭哭翁和笑翁的武功,会双
双丧命在你小子手下?」

  隋管不屑地笑了笑道:「哼?刚才你们说我孤陋寡闻,我看你们才真的是孤
陋寡闻呢!连这么轰动的『头条新闻』都不知道,消息也太不灵通了,真有够差
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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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忽见小花走过去,在罗奇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罗奇神情倏地一变,惊诧道:
「真有这回事?」

  小花连连点头道:「目前弟子在酒楼亲耳听到的,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他就
是你们来济南要找的人。」

  「唔……」

  罗奇沉吟一下,眼逼视着隋管道:「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今晚既然来了,对
我徒儿及那十一个女徒儿的事,你打算怎样给老夫一个交代?」

  隋管-道:「爱说笑!是她们轮暴我,又不是我强奸她们,我不找你算帐,
你就要躲在厕所里偷笑了,凭什么我还要给你个交代?」

  罗奇铁青着脸道:「哼!你小子做的真绝,就算她们不对,也不应用那乾坤
吸功大法,吸尽她们的功力,使她们如今成了废人!」

  隋管耸耸肩,装出一脸无辜道:「我真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外国话,她们一
个个爽的灵魂飞上了天,把我累得死去活来,差一点连命都保不住了……」

  不等他说完,罗奇己怒形于色道:「好小子,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哼!虽然
凌妙妙是我遂出门的女弟子,但一日有师,终身为父,她既然苦求老夫为她作主,
今晚就非替她讨回公道不可!」

  隋管斥之以鼻道:「养不教,你之过;教不严,师之情。老山羊能教出这样
的女弟子,不赶快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居然还好意思替她强出头,简直是寡廉
鲜耻,脸皮比城墙还厚!」

  竹竿再也按捺不住,怒斥道:「找死!」

  狂喝声中,这位「逍遥派」中的大弟子,冲上前就一掌朝隋管当头劈下,快
得连罗奇喝阻都来不及!隋管只要一闪身,就可避开对方这雷霆万钧之势的一掌,
但他担心两个小鬼遭到池鱼之殃,只好不闪不避,出手如电地向上一托,刚好扣
住竹竿的手腕。

  竹竿还没来得及应变,己被隋管扣住手腕猛一抛,便身不由己的被抛跌开去!

  幸好抛的方向选对了,一矮一胖抢步上前,把竹竿接了个正着,否则,堂堂
「逍遥派」的大弟子,一出手就被人撂倒,那可糗大呀!

  哪知竹竿并不领他们的情,双脚一落地,就怒骂道:「闪开!」双手一分,
反把一矮一胖两个同门师弟,推得踉跌了开去!

  哇操!自己吃了亏,却把气出在他们两个的头上,这种大师兄实在够差劲!

  不过他也够衰的,刚要扑向隋管,已被罗奇伸手拦住,怒骂道:「妈的!平
日要你们好好练武功,你们一个个阳奉阴违,当着我面装模作样,我一转脸,练
功就练到女人肚皮上去了。带你们出来真丢人现眼,还不滚开了去!」

  竹竿不敢跟师傅顶撞,挨了一顿臭骂,只好面红耳赤地退开一旁,以上双几
乎冒出火来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隋管,恨不得咬他两口!

  隋管却正经八百地道:「这才对哦!徒弟不争气丢师父的脸,要骂!该骂!

  回去还得好好修理!「竹竿气得肺都快爆炸了,但无可奈何。

  罗奇哼声道:「老夫管教弟子自有一套,用不着你这小子当鸡婆!」

  隋管道:「老山羊,你那一套已经不流行了,要不要我教你两套最新鲜的?」

  罗奇怒道:「小子,你少在老夫面前油腔滑调,卖弄你的口齿,今晚你要不
还出交代,就休想活着走出你身后这道门!」

  只见他一使眼色,十几名弟子立即散开,迅速走位,将隋管他们三个团团围
住!隋管看在眼里,若无其事地笑问:「死亡游戏?」

  罗奇沉声道:「不错,这正是『死亡游戏』!」

  隋管问道:「怎么玩法?」

  罗奇道:「老夫逍遥派的武功,在江湖中虽不足与各门大派争一长短,但阵
法和暗器却独树一帜。他们每人身上都带的暗器,至少在十件以上,而且剧毒无
比。只要我一声令下,所有的暗器全部出笼,用的是满天飞雨手法,使在场的人
无一幸免,包括老夫在内……」

  隋管惊诧道:「哇操!你打算来个同归于尽!」

  罗奇哈哈一笑道:「错了!死的是你小子和两个小鬼,咱们早已服下解药,
中了暗器也死不了!」

  隋管不由得暗自一惊,他这怪胎早已百毒不侵,但两个小鬼却性命难保,忙
道:「这个不好玩,来点别的吧!」

  罗奇断然道:「游戏只有这一种,咱们是『逍遥派』,又不是『欢乐周末派』,
哪会准备那么多游戏!」

  隋管愤声道:「他奶奶的!你是开『不二价』商店,也没有折扣好打吗?」

  罗奇问道:「那你想打怎样的折扣?」

  隋管心想:「我担心是两个小鬼,只要先让他们脱身,谁怕谁哦!」心念一
动,即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跟他们两个小鬼无关,而且,是他们把我找来
的,你身为『逍遥派』掌门,说话要算数,应该先把赌场还给他们,放他们走才
对,怎么可以要他们陪我一起死呢?」

  罗奇皮笑肉笑道:「嘿嘿,你说这事跟他们无关就不对了,凌妙妙告诉老夫,
那天就是两个小鬼把你带去的,怎能说与他们无关?再说,两个小鬼是我徒儿花
钱雇的,他们却吃里扒外,帮着你对付她们……」

  阿财急忙分辩道:「这又不是我们的错,大姑奶奶交代我们,发现年轻力壮
的师哥,就……」

  罗奇喝阻道:「住口,你这小鬼算老几?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阿财赫得不敢吭气了。

  隋管不平道:「老山羊,你不必赫唬他们,他们本来就没有做错,实际上他
们根本不知道我是谁,以为能把我骗回去好领赏,哪会想到……」

  罗奇做个手势,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多说了,现在不必讨价还价,我自己
落价好了,只要你把吸去的功力还给她们,老夫就饶你三人不死!」

  隋管哼声道:「老山羊,你真爱说笑,这又不是借钱,怎么还法?」

  罗奇正色道:「据老夫所知,『乾坤吸功大法』虽为『悄罗刹』丁凤所创,
但它既冠以『干』、『坤』二字,表示可以以阴吸阳,也可能阳吸阴,乾坤相合,
阴阳交流,你小子既然能吸尽她们的功力,自然也能将功力还给她们了,正如为
人疗伤输送功力一样的简单。」

  隋管道:「哼!你倒说得轻松,把我全身的功力给了她们那我自己不就完蛋
了?」

  罗奇抚着山羊胡子道:「至少你可以保住了命!」

  隋管苦笑道:「否则我就死定了?」

  罗奇斩钉截铁道:「半点不错!」

  隋管转过头问:「阿财你怎么说?」

  阿财倒很有种,也不怕了,豁出去道:「大爷,您自己决定,不必顾虑咱们!」

  隋管又问阿旺:「你呢?」

  阿旺道:「我跟阿财穿一条裤……」

  阿财骂道:「他奶奶的!你不能说点别的吗?谁要跟你穿一条裤子?臭美!」

  阿旺一急,舌头打了结:「我……我的意思是说,是说你怎么做,我就怎么
做啦!不是真的要跟你……」

  隋管拍拍他的眉头,笑道:「好啦!我明白你们两个的心意。要是今晚我能
把命保住,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罗奇听出他已妥协,得意地笑问:「小子,你拿定主意了?」

  隋管一脸无奈道:「好死不如歹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罗奇哈哈大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是明智之举呐!!」

  隋管愤声道:「老山羊,少糗我了,快叫那票骚娘们、浪蹄子、贱货、烂货
全出来吧!」

  罗奇又哈哈一笑,振声道:「妙妙,可以出来啦!」

  过了片刻,才见从里面走出个病歪歪的女人,瞧她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连
走路都摇摇晃晃的,简直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女王蜂」凌妙妙!

  虽是深秋,也不致于冷成那样,她的身上居然穿着大棉袄,那诱人的身材一
点也看不出来了。

  凌妙妙一见隋管,真个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恨不得冲上去咬他几口,方能
解心头之恨!可惜她力不从心,才走到罗奇身旁,就娇喘不已,有些不支地摇摇
欲坠起来。

  罗奇忙扶住她道:「妙妙,振作些,待会你失去的功力就可以恢复了!」

  隋管忽道:「怎么就她一人?」

  罗奇道:「只有她曾经拜我为师,是我『逍遥派』的唯一女弟子,别人关我
屁事!」

  隋管笑骂道:「哇操!老山羊,你可真自私!」

  罗奇嘿然狞笑道:「人不自私,天诛地灭!」

  隋管道:「老山羊,你打算要咱们在哪里办事?」

  罗奇道:「房间里不够宽敞,就在这儿!」

  「他奶奶的!」隋管气愤道:「要我当众表演?」

  罗奇沉声道:「谁希罕看你表演,咱们只是必须守在一旁监视,以防你小子
临阵脱逃了!」

  隋管已胸有成竹,揉揉鼻子道:「好吧!替我去拿一盒骰子,至少要二十粒。」

  罗奇诧异道:「又不是赌,你要骰子干嘛?」

  隋管糗眼皮一翻道:「是你使法还是我?我要骰子自然有用,否则就让你来!」

  罗奇只好命一名壮汉去内厅旁的房间去取骰子。

  隋管不动声色,问凌妙妙道:「骚娘们,你身上的衣服总该自己脱吧?」

  凌妙妙未被逐出师门前,跟在场的这些师兄弟,包括老的、小的、高的、矮
的、胖的、瘦的全有过一手。之后要不是连师父也勾引上床被师娘逮个正着,也
不致离开『逍遥派』!

  眼前除了阿财和阿旺两个小鬼,连隋管都跟她真刀真枪地展开过肉搏,所以
对她来说,脱光衣有根本没啥了不起。

  只听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脱去大棉袄,随即宽衣解带,脱了个精光赤裸,
全身清洁溜溜。

  别看她形容憔悴,脱光了还是很有看头。

  功力尽失的她,身上的肉可一两也未减少,仍然是曲线玲珑,十分撩人,罗
奇曾是名武师,近些年来不在江湖上走动,专心搞他的「逍遥派」,收了一批徒
弟练武自娱。对名利之争亳无兴趣,所以在临湖算得上是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像
他这样老成持重、见过世面的人,都经不起凌妙妙这女弟子,又是干女儿的诱惑,
落得晚节不保,要不是他老婆不愿家丑外扬,贻笑江湖,答应放他一马,只把凌
妙妙逐出师门「结案」,那糗可出大了。

  同门中的师兄弟「定力」远不及师父罗奇,又怎能逃出凌妙妙的「温柔陷阱」?

  由此可见,这骚娘们确实有一套,尤其是她的惹火身材,散发著一种令人无
法抗拒的魅力!

  罗奇这时顾到自己身份,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情,来个目不斜视,只当作
有看而没有见。

  他的弟子们却克制不住,一个个好像乡巴佬进了牛肉场,眼睛一个睁得两个
大,目不转睛地盯住凌妙妙的诱人胴体,看得他们心痒痒的,连连直吞口水!可
惜美中不足,她仍然是个「白虎」!

  反正在场的这些人,除了阿财和阿旺两个小鬼,全见过她的「真相」,知道
她是天生「白虎」,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看在两个小鬼的眼里,却是大开眼界,不明白这位大姑奶奶会「与众不同」。

  因为凌妙妙身为「大姐头」,在那巨宅里住的主人上房,两个小鬼窥浴不易,
只能偷看住在靠后院房间的几个姑奶奶洗澡。

  难怪他们少见多怪,看了凌妙妙的原形毕露,觉得她跟别的姑奶奶不一样就
是不一样,几乎认定她是「怪胎」。

  凌妙妙任凭大家一览无遗,一点也不在乎,只是功力已失,不复再有以前那
种浪形骸的骚劲儿!

  赌室的房间就在内厅旁,房内备着各式各样赌具,凌妙妙刚把全身脱光,那
壮汉已取来一只长方型精致小木盒。

  这是专门盛装骰子的,盒内整齐地排置三十六粒骰子。

  到目前为止,罗奇仍想不出隋管要骰子做什么用,也许施展「乾坤吸功大法」,
必须要用骰子作「道具」吧?

  骰子既取来,罗奇便向那壮汉吩附:「给他!」

  壮汉上前将木盒向隋管一递,「拿去吧!」

  隋管伸手接过去,抽开盒盖将三十六粒骰子全部倒在左手抓了一把,丢开小
盒,再把骰子分一半在右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看在罗
奇眼里真有些不耐烦,但不知道这小子搞啥飞机,又不好催他。

  隋管倒真能做作,煞有其事地在地上看了一阵,似在勘笼方位,然后将手中
的骰子,分置在东南西北各一粒,才手向凌妙妙吩咐道:「来,躺在当中!」

  凌妙妙莫名其道地道:「干嘛?」

  「干马,我还干牛呐!」隋管正经八百地道:「你不是想恢复功力吗?那就
得听我的快躺下,我可不像你们,喜欢站着办事!」

  凌妙妙瞥了罗奇一眼,他微微点头示意,才走过去,照隋管手指的地上躺下。

  隋管继续装摸作样道:「闭上你的眼睛,两手平伸,双腿分开。」

  凌妙妙照做,摆出个「大」字形。

  姿势很不雅观,却乐了她的师兄弟们,一个个看得心花怒放,大呼过瘾!隋
管双手各抓一把骰子,走上去在凌妙妙额头、眉心、下额各放一粒,郑重其事地
道:「别动哦!骰子丢下来破了法我可不负责。」

  凌妙妙这时任凭他摆布,果然不敢稍动。

  隋管又在她双手各放一粒骰子,吩嘱她握紧,然后转向两个小鬼:「你们过
来,在她两边躺下!」

  阿财惊讶道:「大爷,你替她施法,要咱们躺下干嘛?」

  隋管厉声道:「你们想不想收回赌场?少废话,快躺下!」

  两个小鬼无可奈何,只得一左一右,躺在了凌妙妙两旁。

  隋管不动声色,在凌妙妙分开的两腿间蹲下,双手摇来晃去的,好像不知该
把手中的骰子放置在哪一个部位。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地看着隋管,既好奇又怀疑,等着看他施展难得一见的
「乾坤吸功大法」。

  就在大家全神贯注时,冷不防隋管霍地跳起,原地一个大旋转,出手如电,
将双手的二十几粒骰子当作暗器,以「天女散花」法疾射而出。

  哇噻,这小子双手运足真力,一粒粒的骰子就像机关枪子弹般射出,不但劲
道十足,而且奇准无比!

  只听连声沉哼,围成一圈的人纷纷应声而倒,各人眉心均被一粒骰子射中,
当场昏迷过去!

  隋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了罗奇师徒十几个人措手不及,连他自己都感
到意外。

  他想不到「逍遥派」竟是如此的差劲,居然还不自量力,劳师动众地跑到济
南城来耀武扬威。

  其实,并不是人家太差劲,而是他自己不知道,自从吸尽「鲁东十二金钗」

  的功力,这些时日化为己有,功力又是提高了不少,否则那一粒骰子又怎能
把「追风客」罗奇撂倒?

  说起来罗奇也真够衰的心,那天正在午睡,被小花从梦中推醒,悄悄告诉他,
遇见了被逐出师门的凌妙妙。

  罗奇对这女爱徒十分怀念,一听小花说她已潜回临淄,有重大事故要向师父
求助,立即随着小花赶往客栈与凌妙妙相见。

  凌妙妙见了罗奇,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的死去活来,然后说出了
功力尽失的经过。

  当然,她不会完全照实,其中重要的「情节」,事先都加以「改编」,打好
了腹稿,反正一句话,她是无错误,错都在别人。

  尤其她隐瞒了何靖良花钱找她们帮助的部分,也不说明隋管的来头,以免罗
奇知难而退,不愿为她强出头,去碰那惹不起的人物。

  她故意把隋管说成不知来龙去脉的小子,由于得知她曾是「逍遥派」门下,
才把她们的功夫吸尽的,换句话说,就是存心要给罗奇难看!

  罗奇当时半信半疑,等到试出凌妙妙果然功力尽失,这才完全相信,便瞒着
老婆,带了一批弟子,浩浩荡荡前往济南。

  根据凌妙妙所说,吸尽她们功力的那小子,是由阿财和阿旺带回巨宅的,只
有两个小鬼见过他,也许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实际上她留在巨宅修养期间,就已听到风声,得知隋管在大明湖畔大兴土木,
以及有关他的种种传说。

  罗奇亲率众弟子来到济南,在巨宅一落脚,就派出小花去「宏发赌场」,打
算向陈大发打听阿财和阿旺的行踪,好向他们追问那不知名的小子来龙去脉。

  他奶奶的!找遍城北一带,也没有一家赌场挂着「宠发赌坊」的招牌。

  经打听,才知「宠发赌坊」早已换了招牌,如今叫「双炮响赌坊」,新换的
老板竟是两个小鬼!

  罗奇一得到小花带回的消息,立即亲自出马,带了众弟子来到「双炮响赌坊」。

  「逍遥派」有一门绝活,那就是赌。

  从掌门人到最小的弟子,没有一个对赌不精,而且嗜赌如命。

  他们赌技精湛,逢赌必赢,赢了就由罗奇带头,师徒同乐,痛痛快快的「逍
遥」一番!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武林各门各派中,像「逍遥派」这种情形,却是绝无
仅有,难怪称为「逍遥派」了。

  「逍遥派」师徒十几人下场,赌场哪还有生路,难怪一夜之间,两个小鬼就
赔得鼻青脸肿,被扫地出门啦!

  罗奇凭的是赌技,从来不做手脚,更严禁弟子们玩假的,这点倒很难能可贵,
不失为光明磊落。

  但那夜罗奇存心要那两个小鬼赔垮,居然破例命众弟子将各种所会的手法全
部都搬出笼。

  他的目的不在赢得「双炮响赌坊」,而是要逼两个小鬼就范,乖乖地去替他
们找那不知名的小子。

  结果人是找回来了,没想到竟是最近在江湖中大出风头,气势如日中天的隋
管!更没想到一时大意,竟被隋管略施小计,就将他们师徒十几人全部撂倒,真
是阴沟里翻船!

  两个小鬼直到这时才明白,隋管要他们躺在凌妙妙的两旁,为的是方便出手
发射骰子当暗器,以免他们夹在当中碍手碍脚,现在他们可以站起来了!

  而凌妙妙则早己赫得魂不附体,好像被几粒骰子「定」住了,躺在地上连动
都不敢动。

  隋管不禁笑问道:「骚娘们,你的『玉女愁』带来没有?」

  凌妙妙急道:「没……没有……」

  隋管叹道:「唉!可惜,不然你只要喝一瓶,我就可以放你走的。」

  两个小鬼一听,想起裸奔的阿美,不由地相视一笑,阿财忙自告奋勇道:
「我去拿!宅子里一定还有!」

  隋管笑道:「算啦!这骚娘们连走路都有气无力的,跑不快,『奔』起来有
啥看头,另外想个新鲜些的点子吧!」

  阿财想了想,忽道:「有了,把她卖到『绿灯户』去,至少值三百两银子。」

  阿旺附和道:「对!反正她喜欢男人嘛!」

  凌妙妙恨得牙养养的,却不敢吭气。

  隋管微微点头道:「唔……这点子不错!」

  阿财眼光一扫地下躺着的十几人,急道:「大爷咱们快把这娘们带走吧!待
会儿这些家伙一醒咱们就走不成啦!」

  隋管笑道:「安啦!他们的『眉心穴』已受制,除非我替他们解开穴道,至
少得躺上十二个时辰。」

  阿财惊讶道:「哇噻!大爷,您这一手真『神』哦!能不能教教咱们?」

  阿旺忙道:「大爷,我也要学!」

  隋管笑骂道:「哇操!你们以为是背三字经啊!一教就会!要学会这一手,
凭你们这两块料,至少得苦练二十年呢!我看啊!你们还是动动脑筋,把『双炮
响』的招牌换个名字吧!」

  阿财皱眉道:「是,赌场已经不是咱们的了,咱们何必当鸡婆,管他妈的嫁
给谁,跟咱们毫不相干哦!」

  隋管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道:「别泄气,等我先把这些家伙处置了,保证让你
们收回赌场。」

  两个小鬼振奋道:「真的?」

  隋管笑而不答,沉思一下,忽向凌妙妙问道:「骚娘们,你也是『逍遥派』
的?」

  凌妙妙道:「本来是的,后来提前『毕业』了?」

  隋管笑骂道:「你娘的!什么提前『毕业』!一定是你行为放荡不检,犯了
门规,被逐出师门!」

  凌妙妙糗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跟师父比较亲近,师娘知道了就呷
起醋来……」

  隋管打断了她的话头:「这些吃醋喝酱油的事不必跟我说,只是告诉我,你
们练功的『罩门』在何处?」

  凌妙妙惊道:「你……你要废了我师父他们的武功?」

  隋管冷哼道:「像你们这种人,废了武功可能长命些,否则害人害己!」

  凌妙妙沮然道:「我的功力已被你吸尽,除非学会『乾坤吸功大法』,才能
迅速恢复功力,否则必须从头练起,你又何必破了我的练功罩门,使我断绝指望
呢?」

  隋管脸色—沉,威胁道:「如果你不说出来,我就要你们一个也活不成,这
两样由你自己选吧!」

  凌妙妙犹豫之下,终于无奈地道:「咱们『逍遥派』的练功『罩门』,男在
『督脉』,女在『中极』……」

  隋管黠笑道:「这才是乖宝宝,冲着这一点,我可以放你一马,不破你的
『罩门』,留给你一丝希望,至于你能不能恢复功力,那就看你自己的机缘与造
化了!」

  凌妙妙喜出望外道:「谢谢你!谢谢你!那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教我『干
坤吸功大法』……」

  隋管斥道:「他奶奶的!你这骚娘们,居然得寸进尺,你想学会了好去吸取
别人的功力?」

  凌妙妙不敢吭气了,隋管怒哼一声,转向两个小鬼道:「来,帮个忙,替我
把这些家伙的身子翻转过来,面朝下,背朝上。」

  这差事他们足以胜任,立即开始行动。

  凌妙妙心知隋管已决定要破罗奇他们的练功『罩门』,不由地暗自一惊。

  因为功力尽失,尚未从头再练起,不过是耗费时日甚多而已,一旦「罩门」

  被破,那就终身无法再练武身功,毫无指望了!

  隋管倒不是心狠手辣,做事太绝,而是不这样做的话,必然后患无穷,不得
不如此。

  凌妙妙心惊肉跳,突觉「华盖穴」一麻,竟是被隋管射来一粒骰子,顿使她
昏了过去!

  这时两个小鬼已将躺在地上的十几人,全部翻过身来,一个个面朝下,背朝
上。

  见隋管运足功力,骈指如戬,以重手法戳向他们的「督脉穴」,破了练功
「罩门」。

  逍遥派在江湖上虽无大恶,但是他们的暗器独树一帜,霸道无比,歹毒不在
四川唐门之下,算是惹不起的难缠人物。

  罗奇敢离开临淄,亲自率众来济为凌妙妙讨回公道,仗恃的便是阵法与暗器。

  想不到阵法还未施展,暗器带没有机会出手,就会被隋管撂倒了,甚至到武
功全废的命运。唉!这就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两个小鬼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又见隋管在脱罗奇的衣服,阿财忍不住好奇的
问道:「大爷,您还要这老山羊裸奔?」

  隋管笑而不答,穿上罗奇的衣服,从腰间抽出「鱼肠刀」,割下他的胡子,
又把随身携带的小瓶胶水,把它粘在自己下颔,成了一小簇山羊胡子。

  两个小鬼莫名其妙,不知隋管在搞什么飞机?隋管背转身去,暗自运起「神
仙哭」玄功。

  他再猛一回身时,竟已变成了一摸一样的罗奇!

  「啊……」

  两个小鬼惊得失身叫了起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管笑道:「这个你们是不是又想学?」

  两个小鬼齐声道:「要要要,这个一定要……」

  隋管不禁笑骂道:「哇操!吸功大法要不要学?」

  两个小鬼刚说出声:「要……」

  「啪啪!」

  两响,两个人各挨一巴掌!

  「要你个头!」隋管斥道:「先尝尝『双炮响』,等你们发育完全了……再
学也不迟!」

  两个小鬼只好装出苦笑。

  隋管嗓门一变,模仿罗奇的腔调道:「小鬼,跟老夫到前面场子里去!」

  两个小鬼唯唯应命,不敢多问,跟着他走去。

  出了那道门,就见管事的跟几名保镖正在鬼鬼崇崇地交头接耳。

  一见这几可乱真的「罗老板」,管事的忙上前恭迎,心里却在想:「怪事,
老山羊自从当了这儿老板,从来不在场子里露面的,这会儿带着两个小鬼出来干
啥?」

  啊哈!原来他们在背后也叫罗奇老山羊哦!

  隋管派头十足:「管事的!」

  管事的恭应道:「是,老板请吩咐!」

  隋管沉声道:「咱们要回淄博了,老夫决定把赌场『完璧归赵』,无条件交
还他!你们愿者留,不愿者去!」

  管事的哪敢表示异议,谁当老板都一样,只求不被炒鱿鱼就上上大大吉了,
忙陪笑脸道:「两个小老板待人不薄,我们自然愿意继续效力!」

  隋管微微把头一点:「很好,现在去准备一辆马车,要车厢大的,不用车把
式,把车停在后门口就行了,要多少银子去银房支取,快去办事吧!」

  管事的连声恭应:「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刚要转身,隋管又叮嘱道:「还有,老夫在里面尚有些事要处理,任何人不
准擅自闯进去,包括你在内,听清楚了吗?」

  管事的又连声恭然,转身匆匆而去。

  隋管这才带着两个小鬼,到了里面。

  阿财不禁赞道:「大爷,您真有两把刷子哦!」

  隋管玄功一收,恢复了本来面目,扯下额下的山羊胡子笑道:「这下你们不
是又当老板了?不过,记在我的话,赶快另起个名字,明天就把『双炮响』的招
牌换掉。」

  阿财恭声道:「是是是,一定换!」

  阿旺接道:「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双龙抱』吧!」

  隋管未置可否道:「那是你们的事,我只是给你们一个『良心的建议』,
『双龙抱』也好,『清一色』也好,由你们自己去决定。阿旺,你去后门口等着,
车一来就通知我,这些人不能留在这儿!」

  阿旺应了一声,立即走了出去。

  阿财忙问:「大爷,您是不是要把他们载到『福德坑』(垃圾场)丢掉?」

  「你问这么多干嘛?」

  「是是是……」

  阿财不敢追问了。

  没一会儿,阿旺已匆匆来报:「大爷,马车来啦!」

  隋管立即开始行动,将躺在地上的人一手一个提起,两个小鬼则合抬一个,
连续好几趟,才把所有的人弄上停在后门口的马车里。

  反正他们昏迷不醒,堆挤进车厢就行了。

  两个小鬼对隋管感激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千谢万谢,目送他跳上驾车座位,
扬鞭把车赶走,还依依不舍地齐声道:「大爷,改天咱们去大明湖畔看您……」

  隋管转过头笑道:「我那里是做生意,将本求利,你们要带银子去,不能又
跑去混吃混喝哦!哈哈……」

  爽朗的笑声中,车已去远。

  隋管可不知道「福德坑」在哪里,他把马车直驰那座巨宅,停下车,他又双
手各提一人,连续进出七八趟,才把「逍遥派」的师徒十几人全部提进宅内大厅,
将他们排列在地下躺着。

  其中「老山羊」被他扒下了「皮」,凌梦纱仍然一丝不挂,隋管童心未泯,
索性开个玩笑隋管把他们师徒二人放在一起,还故意摆成互相拥抱、交颈而卧的
亲热状!

  他满意地笑了笑,又将各人身上藏的暗器全部搜出,扒下其中一人的衣服包
起带着,以指力在地下留下「好自为之」四字,始从容不迫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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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隋管忙活了一晚,回到大前湖畔已近三更,几位如花似玉的娇妻都还未睡,
准备了宵夜在等他回来呐!一进门,就被她们包围,争着兴师问罪!

  「你跟两个小鬼跑到哪里去了?」

  「现在才回来,也不想想人家多么为你担心!」

  「哼!一定是『家常便饭』吃腻了,溜出去换换口味,打野食去啦!」

  「那两个小鬼是什么人?」

  哇噻!这简直是围剿嘛!你一言我一语的,使隋管难以招架,不知如何回答
才好。

  关于上回误落「鲁东十二金钗」手中的糗事,隋管曾恳求岳父大人刘宠伟代
为保密,以免造成家庭纠纷,甚至引起娇妻们的众怒。

  所以今天两个小鬼找上门来,隋管只说他们是慕名而来求助的,为他们去济
南城解决事情。

  这会儿他哪敢据实以告,说明真相,忙笑道:「真是,说笑,我连家里都应
付不了,那还有精力去外面打野食,我又不是铁打的。」

  不料这话又犯了众怒,真是祸从口出!

  「噢!你原来是『应付』我们?」

  「嫌我们是黄脸婆对不对?」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喜新厌旧!」

  「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哇噻!这几只「雌老虎」真不好惹,敢情要用刑求逼供啦!

  隋管情急叫道:「你们不要破坏我的形象,再逼我……我只好去开封府了…
…」

  大娇一怔,诧异道:「去开封府干嘛?」

  隋管一本正经道:「去向包青天申冤,还我清白呀!」

  小娇道:「证明你清白很简单,何必去找包青天,我们就可以当场一验!」

  只见她一使眼色,其他几人很有默契,立即各自宽衣解带起来!

  隋管莫名其妙道:「又不是我要校验你们,你们干嘛脱衣服?」

  几位娇妻笑而不答,刹时全身脱得清洁溜溜,一丝不挂!

  哇噻!这比「牛肉场」的「穿帮秀」、「透明秀」更彻底,更有看头!

  小娇这才嫣然一笑道:「如果你今夜还能『应付』得了我们,表示在外面没
有打野食,否则……」

  隋管恍然大悟道:「哇操,你们想玩说一声就行了,何必找藉口嘛!」

  几位娇妻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心花怒放,齐声娇喝:「上!」就见她们一
拥而上,不由分说,将手上提的衣物丢开,争相替他宽衣解带。

  不消片刻间,隋管也全身清洁溜溜了。

  他心知今夜非「过五关」、「斩六将」不可,索性意气风发地笑道:「哇噻!

  你们要玩『大车拼』游戏哦!谁怕谁?不过,请你们遵守秩序,先排队,一
个个来吧!「几位娇妻当仁不让,个个争先恐后,你推我挤的乱作了一团,隋管
见状,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打仗要像你们这样勇往直前,奋不顾身,那就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呢!「

  几位娇妻充耳不闻,继续争的人仰马翻。

  隋管突然振声大喝:「暂停!」

  这一声好比少林武功「狮子吼」,还真他奶奶的管用,几位娇妻果然偃旗息
鼓,暂时按兵不动。

  隋管正经八百道:「我给你们出个点子,用抓阄决定先后如何?」

  几位娇妻一齐举手高呼:「赞成!」

  隋管便去取来文房四宝,在大仙桌大剌剌地坐了下来,她们则忙着磨砚、裁
纸、取笔,好像侍候他大爷写诗作画似的。

  其实不说也罢,说出来真歹势,她们忙的这么起劲,只不过是急于「上阵」
而已!

  隋管等墨磨好,提笔沾举在裁好的六张小纸上,从一写到六,然后搓成六个
小纸掷,抓在手上笑道:「大家准备了?一……二……三!」

  「三字」一出口,就见他的手一扬,将六个小纸掷抛向空中,四下散落下来!

  哇噻!又是一阵混乱,你争我夺,比抛绣球更热闹,也更剌激紧张!他奶奶
的!这场面真刺激!

  阮秀芳急手快,一探手抓住了两个,忙拉开想看看好选择其一。

  不料一贪心反而顾此失彼,被落了空的小娇出其不意地抢去一个,阮秀芳打
开手中的纸掷,一看之下气的丢在地上大叫:「我不要这个!小娇,那个还给我!」

  原来丢在地上的纸上面写的是个「六」字,落在最后,难怪她气的脸都绿了!

  小娇已逃了开去,一面争辩道:「谁叫你贪心抢去两个,当然得分一个给我
呀!」

  这时其他三人已各自看了抢到手的纸团,大娇失望叫道:「我第三!」

  何仙宜愤声道:「真衰!我排在第四!」

  刘莺莺幽幽道:「我第五……」

  何仙雅笑道:「我还不错,总算轮了个第二。」

  不消说,小娇抢去的铁定是第一了!她打开一看,果然振奋道:「哈!我第
一名!」

  阮秀芳不依道:「不算,不算,是我先抢到手!被你从我手中夺去的!」

  小娇眼皮一翻道:「哼!谁叫你拿不稳?!」

  阮秀芳气急道:「你……」

  隋管忙上前抚抚她香肩,安抚道:「急什么嘛!倒吃甘蔗,愈吃到后面愈甜,
好酒沉罐底……」

  阮秀芳小嘴一笑道:「万一你提前『交货』,那就轮不到我了!」

  隋管笑骂道:「哇操!我就那么不管用?」

  阮秀芳道:「那谁知道……」

  隋管哼声道:「好!我就让你知道!」话一说完,他就出其不意地将阮秀芳
拦腰一抱,冲过去抛在床上,接着一式饿虎扑羊,向她身上扑去!

  小娇情急大叫:「不行!不行!我才是一号……」

  何仙雅糗她道:「『一号』就是厕所呀!」

  刘莺莺和何仙宜忍俊不住,哄然大笑。

  笑得小娇脸色一变,几乎恼羞成怒,大娇忙劝解道:「就让她打头阵好了,
人家说:笨鸟先飞,我看她一定是只笨鸟!」

  小娇这才勉强笑了笑道:「好吧!我让出了第一,可不能落到最后,下一个
总该轮到我了吧?」

  抓到第二的何仙雅也不是省油灯,断色拒绝道:「不行!我凭什么要把第二
让给你?」

  大娇一看小娇又要变脸,忙打圆场,「小娇妹,我把第三让给你总成了吧!」

  小娇不好意思再争,只得微微点头表示接受,一场纠纷总算平息。

  而床上的肉搏战才刚开始,双方短兵相交,展开一场激烈冲杀!娘子军立即
组成裸体啦啦队,站在床边齐声大喊:「管哥加油!管哥加油……」

  她们一边倒,都为隋管摇旗呐喊,似乎希望他大展雄风,一鼓作气,速战速
决把阮秀芳摆平,排在她后面的人才能早些上阵。

  隋管果然不负众望,连连一阵勇猛冲剌,直捣黄龙,「杀」得奋力迎战的阮
秀芳招架不住,不断发出轻嘤娇啼,终至弃甲泄兵,竖起了白旗,宣告投降。

  娘子军啦啦队响起一片欢呼:「管哥万岁!」

  隋管重整旗鼓,挑战道:「下一个是谁?放马过来吧!」

  何仙雅哪甘示弱,等有气无力的阮秀芳刚一撑起身,她就迫不待及的躺上床,
摆出迎战的架式:「来吧!谁怕谁哦!」

  隋管立即上阵,挥兵进攻。

  他们可真是棋逢对手,隋管是得天独厚,加上近时功力大增,勇猛无比,而
何仙雅是浪劲十足,热情如火,也非弱者。

  两人这一场激烈肉搏,战的天昏地暗,要不是这张大床特别坚固,恐怕早已
被他们摇散压垮啦!在啦啦队的呐喊声中,双方互不示弱,愈战愈勇。

  哇操!何仙雅这娘们真有够浪,居然自己也娇声大喊:「管哥加油!管哥加
油……」

  隋管立时加了把劲,全力冲剌!

  双方激战了近半个时辰,何仙雅终告不敌,在隋管一阵疯狂的进攻下,败下
了阵来!接下去轮到了小娇,隋管一鼓作气,果然神勇无比,来了个过五关斩六
将,把她们一一摆平。

  最后,他在大娇身上交了「货」。

  天色已经微明!大娇可说是因「祸」得「福」,果然是好酒沉罐底,六人中
只有她得到「实惠」。

     ***    ***    ***    ***

  隋管这一觉睡得可真香甜,醒来时已近正午。睁眼撑身,坐起一看,娇妻们
却一个个都不在,大概都去「上班」照顾生意了。

  想起昨晚回来迟了,被她们围剿,差点要用刑求逼供结果一上床,大家全忘
得一干二净,没有一个追问他随两人小鬼去了哪里。

  他不禁哑然失笑,心想:「下回她们再要追问什么事,我就用这一招,跟她
们玩『大车拼』游戏!」下了床,穿上衣服,匆匆漱洗完毕,他便吹着轻松的口
哨出了房。

  来到双燕楼,只见刘莺莺正陪着刘宏伟吃早点,父女两有说有笑似乎样开心。

  隋管忙过去招呼:「爹,早啊!什么时候来的!」说着迳自坐了下来。

  刘宏伟笑道:「还早!都快吃午饭了,我已经来了快一个时辰啦!阿管,你
可真会享福,睡到这时候才升帐哦!」

  隋管陪着笑脸道:「莫法度,昨夜『加班』……」

  刘莺莺脸上一红,窘然站起来道:「管,你陪爹聊聊,我去柜台照顾生意。」

  隋管等他一离去,即轻声问道:「爹,您好久都不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刘宏伟见刘莺莺已走入柜台坐下,遥向她微笑打个招呼,才正色道:「阿管,
你还记得我们那天来大明湖与秦来舵主一起来看地吗?」

  隋管点头道:「当然记得。」

  刘宏伟道:「那天分手后,秦分舵主回去才知道,他的几个弟子去山里猎野
味,发现山下躺着几只被击毙的的野犬,好像刚死不久。他们正欣喜不劳而获,
捡到了『意外之财』,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女子的叫喊声如同骚娘们『叫床』似的,
其中两个空着手的就先赶往查看究竟,扛着野犬尸体的也随后赶去。当他们循声
闯进那座破庙时,发现地上躺着个全身赤裸、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一旁有个头
戴大斗笠,看不清们面貌的家伙,正揪住一头野犬在舔那女子的私处。两个丐帮
弟子还没来得及喝问,已被那家伙攻了个措手不及,等其他几人赶到,也不是那
家伙对手,三两下全被撂倒了。只有一个叫馒头的当时昏死过去,逃过一劫,其
他的全遭了毒手,顺便去看看他,才听他说起这件事,据我判断,那家伙极可能
就是何隋良!」

  隋管猛然想到,那天被强灌下整瓶「玉女愁」、轰出门去裸奔的阿美,破庙
中的女子很可能就是她!但阿美怎会落在何靖良手中被掳到破庙里去的?隋管却
一时想不出来。

  他沉吟了一下道:「何靖良自己不能人道,心理有些变态,对天下女人都怀
恨,尤其嫉妒比他『行』的男人,所以他不惜巨金向『鲁东十二金钗求助,要他
们设计对付我,看来破庙中戴斗笠的那个人一定是他了!」

  刘宏伟微微点头道:「秦来舵主只知道你取了何靖良的两个女儿,并不太清
楚他的事,所以丐帮弟子的事由他自己处理,不敢来惊动你。事实上,我这次来
济南,正是为你的事而来……」

  隋管急问道:「什么事?」

  刘宏伟喝了两口热茶,才慢条斯理道:「阿管,你知道不知道,『鲁东十二
金钗』是啥来头?」

  隋管道:「搞不清楚,不过昨夜我才知道她们的『大姐头』叫凌妙妙,是临
淄『逍遥派』被逐出师门的女弟子。爹,你突然问起这个干嘛?」

  刘宏伟郑重其事道:「我听到风声,她们上回栽在你手里,被你吸尽功力,
很不甘心,已各自去找来人手,决心向你算帐呢!」

  隋管毫不在乎地笑道:「她们尽管来好了,谁怕谁哦!!」

  刘宏伟道:「阿管,你还是当心些,据我所知,她们的后台都很硬,在江湖
上是些不好惹的人物,比如像凌妙妙的师父『追风客』罗奇……」

  不等他说完,隋管已忍不住大笑起来!

  刘宏伟莫名其妙道:「阿管,你笑什么?」

  隋管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不屑道:「罗奇有啥了不起?昨夜我已经把他们
摆平了,今后大概只能待在家里吃闲饭了!」

  刘宏伟惊诧道:「你把罗奇摆平了?」

  隋管笑着点点头,便把昨夜的事情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

  刘宏伟听毕,更觉吃惊道:「哇噻!你竟废了罗奇他们的武功?」

  隋管正色道:「爹!不是我做得太绝,而是那票人若不废掉他们的武功,必
然会后患无穷哦!」

  刘宏伟点点头道:「说的也是……」

  隋管忽道:「爹,有一点搞不懂,凌妙妙那娘们明明知道我是谁,何靖良还
以重金要求她们设计付我,为什么罗奇那老山羊不来这里找我算帐,还要赢去赌
场,逼两个小鬼把我找出来,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刘宏伟沉吟了一下道:「这个我也搞不懂了,也许凌妙妙别有居心,故意不
说明是栽在你手上的吧!」

  隋管诧异道:「她既然搬出她师父来找我算帐,为什么又故弄玄虚,不告诉
老山羊实情呢?」

  刘宏伟想了想道:「也许为了你近来名气太大,她先告诉了罗奇是你,赫得
罗奇不敢替她强出头了。不过,其他些娘们找来的人却是冲着你来的!」

  隋管急问:「爹,您是哪儿得来的消息?」

  刘宏伟道:「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人众多,向以消息灵通著称,我身为长
老,自然是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江湖上一发生重大事故,我随时都有情报,
况且跟我女婿有关的消息。我一得到了消息,立即就赶来,现『逍遥派』已不足
为虑,但其他方面的人,不仅是摆明了冲你而来,而且一定是者不善,善者不来,
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隋管眉头一皱道:「他们谁来我都不在乎,只是担心把事态闹大,上回『鲁
东十二金钗』的事,我一直瞒莺莺她们,连昨夜的事也不敢提,那事一旦被她们
知道,我可是吃不完兜着走啦!」

  刘宏伟瞥了坐在柜台里的女儿一眼叹道:「唉!那天的事也不能怪你,在那
种情形之下,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又不是你有心去寻花问柳嘛!」

  隋管忧形于色道:「『逍遥派』的人,我可以找上门去,那些骚娘们找来的
人尚来露面,我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上哪里去把他们揪出来呢?」

  刘宏和道:「唔……我看哪!不如把整个事情告诉莺莺她们,事先好有个防
范……」

  隋管急道:「拜托!爹,这事要让她们知道,我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哦!」

  刘宏伟担心道:「万一对方找上门来,她们毫不知情,那就措手不及了!」

  隋管一时拿不定主意:「那怎么办……」

  这时正是饭口上,双燕楼开始上座了,游客中很多是仰名而来,单独一人的
很难见到,几乎都是三五好友,结伴来大宴或小酌一番。

  不消片刻,已是高朋满座,楼上楼下几乎座无虚席。

  人一多,翁婿两人说话不太方便,刘宏伟便提议道:「阿管,咱们到湖边去
走走吧!」

  隋管点点头,正要起身,忽见大娇和小娇匆匆进来。

  她们的神情很紧张,向坐在柜台里的莺莺问了一声,便转身急步走向隋管和
刘宏伟坐的这桌。

  隋管忙迎上前问道:「找我吗?」

  大娇使个眼色,示意隋管跟他们走。

  「爹,你坐一会儿。」隋管向刘宏和打个招呼,便随着大娇和小娇走向柜台。

  他们进了柜台的一间小房间,刘莺莺也跟了进去。

  大娇从袖内拌出个白色信封,看上去像是讣文,递给隋管道:「这是我们刚
才临出门时,在门里地上发现的。」

  隋管以诧异的眼光看着信封,上面只写着「隋堡主亲启」几个字。

  他并不急于拆阅,问道:「你们看过吗?」

  大娇点了下头道:「你自己抽出来看吧!」

  隋管这才抽出信笺,只见上面一个字也没有,白纸上赫然印着鲜红的血手印,
哇操!这是搞啥飞机?隋管不由地一怔,急问道:「你们不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

  大娇道:「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正要出门来这里,就在门里的地上发现它,
怎么知道是谁送来的呢?」

  隋管强自一笑道:「说的也是……你们见多识广,对江湖上的门派比我瞭解,
知不知道这个血手印是什么门派的标志?」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结果都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小娇忽问道:「管,你看是什么意思?」

  隋管心里有数,猜想八成是『鲁东十二金钗』找来的人,但他故意耸耸肩道:
「谁知道,大概是看咱们双燕楼生意太好,有人眼红吧!」

  「不!」刘莺莺道:「这是江湖人常用的,表示警告和示威!」

  隋管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除了黑骑帮,我又没有跟江湖上的人有什么过节,
谁会找我麻烦呢?」

  刘莺莺忽道:「对了,我去把爹请进来,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也许知道血手
印是什么来头!」说完她就掀起门帘匆匆走出。

  不一会儿,她就急忙回进房来,一脸茫然的道:「奇怪,爹怎么不声不响的
就走了?」

  隋管急道:「他老人家一定尚未走远,我去追他回来!」

  刘莺莺来不及阻止,他已夺门而出。

  出了双燕楼,追了好长一段路,却不见刘宏伟的踪影。

  老人家怎么会突然不辞而别?总不会是见了他们进了小房间,把他一人冷落
在那里,一生气就走了呢?

  等隋管回到双燕楼,六位娇妻已到齐,聚在小房间里,讨论著那血手印的头。

  六女之中,何仙雅的阅力较深,因为她的个性比较外外向,经常在江湖走动,
但是,她搜遍记忆,也想不出哪个门派或是歪门邪道的组织是以血手印为标志的。

  刘莺莺一见隋管是独自回来,忙问道:「没有追上爹吗?」

  隋管摇摇头:「他老人家走的好快,我追赶了一大段路,也没有见到他的影
踪。」

  大娇道:「都怪我们,一定是看我们把管叫进这里来,冷落了他老人家,所
以一生气就走了」

  「不会的!」刘莺莺道:「家父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也许……对了,也许
他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人物,来不及通知我们,暗自跟踪去啦!」

  隋管把头一点道:「很有可能!」

  何仙宜不由地一怔,急向何仙雅轻声道:「姐,会不会是爹?」

  何仙雅不以为然道:「不太可能,目前爹躲我们还惟恐不及,哪会跑到大明
湖畔来,再说,从未听爹提过血手印,这张故弄玄虚的帖子跟爹根本扯不上关系。」

  隋管心里明白,几乎可以肯定是「鲁东十二金钗」找来的帮手,但他不敢贸
然说出,以免节外生枝。

  不料阮秀芳忽问:「管,昨夜你到哪里去了?怎么野到三更半夜才回来?」

  隋管昨夜就己打好腹稿,从容不迫的道:「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来双燕楼找
我的两个小鬼,在城里开了家赌坊,最近才一批黑道人物霸占去了,来求我为他
们主持公道。我去了,人家总不会凭我三言两语就乖乖的把赌坊交还他们,所以
……」

  大娇接道:「还有哦!昨天那两个小鬼我见过,才十几岁,怎么可能开赌坊?」

  隋管笑道:「这年头的小孩都早熟,而且他们两个是人小鬼大,听他们说是
中了『大家乐』七朵,才有钱开起赌场的。」

  小娇问道:「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好像从未听你提过嘛!」

  隋管随机应变道:「噢!他们跟丐帮弟子混的很熟,上回我去见秦分舵主时,
两个小鬼也在场,说起来只有一面之缘,不过,他们既然来求我相助,冲着秦分
舵主的面子,我也只好去一趟城里了!」

  大娇又问道:「那赌场的事解决了吗?」

  隋管很神气地道:「爱说笑!我去了他们敢说个不字,乖乖地就把赌场交还
给两个小鬼了,还招待我大吃大喝一顿,所以我那么晚回来呀!」

  刘莺莺若有所悟的道:「我明白了,一定是那批黑道人物惹不起来,不得不
交还赌场,但他们心不甘情不愿,今天就去找来撑腰的,决心向你还以颜色!」

  其他几人齐声附和道:「对!一定是这么回事!」

  隋管趁机道:「唔……很有可能,既然对方已经下帖示威,我们只要提高警
觉,多加戒备就行了,不必把它放在心上。」

  几个小女人信以为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隋管这时才如释重负,宣布散会。

     ***    ***    ***    ***

  刘宏伟竟然一去不复返!直到晚上双燕楼打了烊,仍不见他回来。

  刘莺莺开始为父亲担心了!知父莫若女,刘莺莺知道父亲并不是那么小心眼
的人,不会为了被冷落,一气之下就不辞而别。

  如果他是发现行踪可疑的人,来不及通知他们,就独自去跟踪了,怎会去了
这么久不回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出了事,甚至遭了毒手!

  隋管只好安抚她:「莺莺,吉人自有天相,爹不会出事的,也许他老人家有
重要发观,必须留在什么地方监视,一时无法回来通知我们吧!」

  其他几个小女人也在旁劝慰,总算使刘莺莺把心放宽,不再愁眉苦脸的,可
是,这么一来,影响了大家的情绪,谁也没有心情玩「大车拼」游戏,今夜就没
戏可唱了!

     ***    ***    ***    ***

  第二天,刘宏伟仍未回来!

  一连三天没有消息,连隋管也沉不住气了!但是,上哪里去找他呢?隋管召
开全体会议的结果,决定由他亲自去见秦分舵主,借助丐帮的人手寻找。

  他交代六位娇妻提高警惕,以防「血手印」趁虚而入,然后独自进城去。

  来到丐帮济南城分舵,隋管可真拉风,秦分舵主亲臣率众恭迎,对他敬若上
宾,如同地方宫接待京中来的钦差大臣。

  宾主一坐定,茶尚未奉上,隋管就说明了来意。

  秦分舵主听毕,眉头一皱道:「刘长老一向很机警,绝不会轻易冒险,这事
恐怕大大的不妙哦!」

  隋管惊问道:「秦分舵主是不是认为我岳父可能出了意外?」

  秦分舵主神色凝重道:「以目前的情形判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刘长老落
在对方手里,另一个就是他已经遭了不测!」

  「可是……」隋管忽道:「秦分舵主可知道,江湖中有那个门派,是以一个
鲜红手印为标志的?」

  秦分皱主脸色顿时大变:「血手印?」

  隋管道:「是啊!就在我岳父失踪的那天,我接到一份拜帖,封面写的是
『交堡主亲启』,里面只有一张白纸,盖了个鲜红的血手印,其它啥都没写。」

  秦分舵主惊诧道:「隋堡主,你怎会惹上了滇西『血手门』?『隋管愤声的
道:」他奶奶的!是谁惹了他们,我连听都没有听过』血手门『,他们是干什么
的?「

  秦分舵主正色道:「它是滇西的一个邪教,跟四川唐门渊源很深,但『血手
门』的人很少涉足中原,江湖知道这个邪教的并不多。所以我奇怪,他们怎么会
找上了隋堡主……」

  隋管接道:「对了,秦分舵主大概早就知道『鲁西十二金钗』在城里的下落!」

  秦分舵主点点头道:「她们专搞贩卖淫药的勾当,有勾引男人的飞机,跟丐
帮井水不犯河水。几个月前,她们突然未再露过面,后来被告知她们全离开了济
南!」

  隋管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她们各人的来历?」

  秦分舵主道:「据我所知,她们的『大姐头』凌妙妙曾经是临淄『逍遥派』
的唯一女弟子,但后来被逐出了师门……对了,前些日子,『逍遥派』掌门罗奇
亲自率领一批弟子来了济南,以出神入化的赌技,一夜之间从两个小鬼手中把整
个赌场赢了去。但前两天又把赌场归还给他们,不声不响地脱开了济南,不知究
竟是什么缘故。隋堡主,你怎么突然问起了『鲁东十二金钗』?」

  隋管避重就轻道:「我跟他们有点小过节,所以忽然想到,除了凌妙妙之外,
其他那些娘们之中,会不会有人跟『血手门』有什么关系,请出他们来找麻烦?」

  秦分舵主摇摇头道:「那就不太清楚了!」

  隋管便起身道:「贵帮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就请秦分舵主代为找寻刘长老,
一有任何消息,立即派人来大明湖通知我。」

  秦分舵主忙起身恭声道:「是是是,不劳隋堡主交代,这是在下份内的事,
马上我就派人分头寻找。」

  隋管双手一抱拳道:「那我就告辞的!」

  秦分舵主执礼甚恭,一直亲送他出门。

  隋管离开分舵,并不急于赶回大明湖畔,既然进了城,便顺道转往两个小鬼
的赌坊,看看他们的情形。

  哇操!招牌果然改成了「双龙抱」!门口的保镖已经认识隋管,一面恭迎,
一面派人入内向两位老板通报。

  隋管刚走进场子里,阿财和阿旺已匆匆出迎,管事的在后面做屁虫!

  哇噻!才两三天不见,这两个小鬼更拉风了,全身又焕然一新,皇太子的装
扮也不过如此,未免太骚包啦!他们一见隋管,阿财就振奋地亲切叫道:「大爷,
您可大驾光临啦!再不来咱就派八人大轿去抬了!」

  阿旺也补下一句:「八个人抬不动就派十六个人去!」

  隋管笑骂道:「哇操!我又不是大象,要那么多人抬呀!」

  阿财笑道:「场子里乱洪洪的,太吵了,大爷请到里面去。」

  隋管笑了笑,迳自向里面走去,两个小鬼反而像跟班似地紧随在后。

  一路看去,只见到处人头钻动,热闹的情况,比以前有过之而不及,可见两
个小鬼经营得法,真有一套。

  进入里面一看,更使隋管大为惊讶,几乎不敢相信,仅仅两三天的时间,竟
全部装修布置,焕然一新,陈设得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简直他奶奶的像暴发户
嘛!

  两个小鬼招呼隋管在内厅坐下,阿财即向跟着进来的管事吩咐道:「快去准
备酒菜!」

  管事的恭应而退,隋管不禁笑骂道:「哇搡!你们两个小鬼真『神』,抖起
来,比我还拉风嘛!」

  阿财笑道:「没什么啦!咱们完全是托太爷的福,再动脑筋想出新鲜的点子,
所以旧雨新知都喜欢来这里赌,生意自然就好呀!」

  「哦?」隋管笑问:「你们有些什么新鲜的点子,居然这么有号召力,说来
听听,也许我那边也派下用场嘛!」

  阿财道:「老以玩牌九、麻将、骰子,没什么变化,赌久了实在很乏味,所
以咱们增加了『大家乐』、『六合彩』这些热门玩意。以后准备续引进外国正风
速的『柏青哥』,『拉霸』、还有『轮盘赌』的『梭哈』和『二十二点』……」

  阿旺接道:「赌累了还可以歇歇手,休息休息找点子乐……」说时向原来的
大房间一指:「这房间已改为『休闲区』,跟后面打通了,地方比以前大多了呢!」

  隋管好奇地问:「啥叫『休闲区』?」

  阿旺黠笑道:「大爷想不想见识见识?」

  隋管笑骂道:「他奶奶的!你们搞什么『飞机』?」

  两个小鬼相视一笑,既神秘又暧昧,作个手势齐声道:「大爷,请!」

  隋管站了起来,跟着两个小鬼向内厅旁的房间走去。

  记得几个月前,他们三人被陈大开带进来,就是跟陈小仙在这房间里对赌的,
可惜那位双峰突出、得天独厚的动人少女竟然红颜薄命,当夜就被误杀,遭了何
靖良的毒手!哪知这时进去一看,竟已面目全非。

  只见原来的大房间已改成两排一间间的斗室,门框下垂挂着厚布门帘,只留
中间一条狭长走道。

  一阵阵的男女打情骂悄嘻笑声便从斗室内传出。

  隋管轻声问道:「里面在干嘛?」

  阿财笑道:「在『马杀鸡』呀!」

  隋管真「土」,一脸茫然:「马还能杀鸡?」

  两个小鬼一听,「噗哧」笑了出来:阿旺随即解释道:「不是什么马真的杀
鸡啦!『马杀鸡』是从东洋传来的名称,意思就是按摩啦!」

  隋管道:「按摩就是推拿,为人舒筋活骨,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何必一间间
隔起来,还挂下门帘,好像怕春光外泄似的!」

  两个小鬼偷偷地笑,领着隋管穿过狭长走道,从尽头墙壁找通的门进入,见
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了!一进去就见蒸气弥漫,如同置身烟雾中。

  再定神一看,原来房内置有四个高大木桶,人可坐在桶内,加下中间留有个
圆洞口的木盖,仅将头部露在洞外。

  桶旁在个凿通竹节的长竹管相连,从墙洞伸出墙外,显然是从墙外烧水,将
蒸气用竹管引入大木桶内,来个大蒸活人!这时正有两人在受「蒸刑」,被蒸得
满头大汗,满脸通红,还不停地连连大喘气。

  好在桶旁有赤身裸体的少女随侍在侧,不时用干布巾为他们擦汗,递上茶水。

  哇操!这究竟是在享受,还是在受罪?再看另一边,一位脑满肠肥的老头光
着身子坐在小凳上,正由两外赤裸裸的少女,轮流端起一盆盆冷水往他身上泼,
一旁置有一大木桶冷水,水就从接向墙外的竹管不断流入。

  隋管看在跟里,不禁笑问道:「这叫什么杀什么?」

  阿财笑道:「啥也不杀,这叫『三温暖』!」

  隋管轻声道:「我看这位老兄一点也不温暖,倒是冻得像龟孙呢!」

  那倒一点没说错,每个少女端起一盆冷水泼在他身上时,就听他冷的直叫:
「噻哇!好凉啊……」

  阿旺问道:「大爷您要不要开开洋荤?」

  隋管摇头道:「不必了,我既不想当馒,也不想做龟孙。」

  阿财促恿道:「大爷,您赏个脸嘛!先试试『三温暖』,然后『马』上两节,
保证您消除疲劳,精神焕发,全身轻松,比什么都爽!」

  隋管笑骂道:「你娘的!向我拉生意?」

  阿财道:「爱说笑!咱们这一切都是大爷所赐,还能收您的钱?『全套』免
费招待啦!」

  隋管笑道:「谢啦!你们的盛情我心领就是了。」

  阿财居然也有学问了,抓住他的话柄道:「大爷,您既然咱们是『盛情』,
那就应该盛情难却呀!」

  隋管大感意外道:「哇操,才两三天没见你们,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啦!」

  阿财很糗地道:「大爷,我们没读过书,不会说话,但对您的『盛情』可一
点不假。金银财宝你不会看在眼里,只有以这种新鲜玩意让您享受享受,才能表
达咱们对您的敬意和谢意啊!」

  阿旺也道:「大爷,您就接受咱们一次『盛情』好不好嘛?」

  隋管迟疑了一下,笑道:「他奶奶的!真搞不过你们,这简直是强打鸭子上
架嘛?」

  两个小鬼大喜,即命正在为那位老兄泼冷水的少女过来,准备侍候隋管。

  隋管抱着好奇的心理,任由那少女为他宽衣解带,把全身脱光,坐进一只大
木桶。

  一坐进去就觉出蒸气袭向全身再把两个半圆木盖合拢,只留头部在外,就更
感到如内置身在笼里了!哇操!这不应了蒸搔头,隋管从未开过这种洋荤,忍不
住叫道:「好热!我受不了啦!快让我出来……」好在竹管上置有开关,控制蒸
气大小。

  少女噗哧一笑,伸手扳转开关,引入大木桶的蒸气立时转弱。

  隋管哂然一笑道:「嗯!这还差不多!」

  阿财急道:「大爷,您好好享受呢,咱们失陪了,待会儿酒菜准备好,陪您
痛痛快快的喝几杯!」

  阿旺也向少女关照道:「这位大爷是咱们的大恩人,你要好好的侍候哦!」

  少女恭应道:「是!两个老板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位大爷满意的。」

  两个小鬼正要离去,突见闯进来几个双子,不由分说就将他们击倒:同时以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将那少女推开;由两人合力按住了木盖,使坐在大木
桶内的隋管无法脱身而出!变生肘腋,使隋管出其不意地一惊。

  狂笑声中,又见一人闯入,赫然竟是头戴大斗笠的那位神秘客——何靖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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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大木桶极为坚固,为了不使蒸气外泄,可不能偷工减料,粗制滥造。两个小
鬼是画好图样,以高价雇制桶师傅连夜加班赶制出来的。

  隋管坐在桶内,颈部加上两片合拢的木盖,只留头部露在洞口外,如同坐在
古时押送重犯的囚车里!这里被两名汉子用力按住桶盖,使隋管一时无法掐起跳
出,不禁惊怒交加。

  其他两个在桶内被蒸,一个坐在小凳上冲冷水,且随侍在侧的三名赤裸少女
早赫得魂飞天外,呆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何靖良眼看局面已完全控制,走近大木桶旁,伸手一扳开关,桶内蒸气顿时
大增。

  蒸气直喷隋管身体,烫得他失声大叫:「哇……」

  何靖良哈哈大笑道:「这新鲜玩意的滋味不错吧?」

  隋管怒道:「何靖良,你好歹毒。」

  何靖良猛一怔,想不到隋管早已认出了他,不由地冷声道:「嘿嘿!你知道
哦?」

  隋管警告道:「何靖良,别以为你的两个女儿嫁了我,我就不得不对你另眼
相待,手下留情,最好赶快远走高飞,永远不要被我撞上,否则……」

  何绩良有恃无恐道:「否则你能怎样,杀了我吗?哈哈!这话应该是我对你
说的,现在我要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我看在两个女儿的份上,还不想置你
于死地!」

  隋管不屑道:「像你这种人,连自己老婆都下得了手,还在乎女儿?如果你
真为她们着想,早应该买块豆腐一头撞死,不必留在世上丢人现眼,害她们以你
为耻了!」

  何靖良被骂得恼羞成怒,喝道:「住口!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隋管哼声道:「不是你敢不敢,而是你杀不杀得了哦!

  「是吗?这有几位专家!」

  隋管明知他指的是眼前这几个汉子,故意问道:「哦?这几位朋友是专干杀
人这一行的?」

  何靖良沉声道:「没错,像你这种孤陋寡闻的小子,大概没听过巢湖的『五
虎杀人组』吧?」

  隋管道:「没听过,我只知道有个『温非五虎』合唱团……」

  何靖良阴森冷笑道:「谅你也没听过,让我告诉你吧!他们师承『五毒尊者』
门下,以杀人为专业,也就是所谓的职业杀手。不过要请他们出马可不容易,除
了要付出一件罕世珍奇宝物为杀人代价,随带还要为他们杀十个指定的人。小子,
我为你可说是不惜代价,这个老丈人待你不薄吧?哈哈哈……」

  隋管眼皮一翻道:「确实待我不薄,既然要付出极高代价,又要为他们杀十
个指定的人,那你何不亲自下手杀我呢?」

  何靖良道:「我看你还不是普通的笨!我的武功不及你,杀得了你,不早就
杀了,还会待到今天?再说,如果我亲手杀了你,两个女儿必然对我不谅,甚至
不认我这个老爸,那不是断绝了父女之情了吗?这正如同易子而食嘛!」

  「原来如此!」隋管道:「那你上回在那破庙里杀的那些丐帮弟子,算不算
在十人之内呢?」

  何靖良暗自一怔,天下第一大帮他可惹不起,杀机顿起道:「好小子,你知
道的事真不少,那我就更留你不得了!」

  隋管不动声色道:「想杀人灭口?」

  何靖良眼露凶光道:「说对了,可借我没有奖品给你……」

  忽听隋管小叫道:「哇操!我快被蒸熟啦!」

  何靖良一使眼色,一名汉子会意地微微点头走上前,霍地抽出腰间短匕,正
举刀要向隋管当头猛剌,突闻轰然一声巨响,大木桶已被震得四分五裂!

  原来是坐在桶内的隋管运足真力,然后双臂齐张,震破了坚固的大木桶。

  见他身形暴长,双脚齐踢,踹得桶旁两名汉子倒跌开去,举刀欲下的汉子措
手不及,被隋管一把夺过短匕,顺手剌进了他的胸膛。

  汉子发出声惨叫:「哇……」双手急抓刀抦,身子向前一弓,倒了下去。

  变生突然,快的如迅雷不及掩耳,惊得何被良呆住了!

  另两名汉子不愧是职业杀手,反应极快,双双拔刀直扑隋管,抡刀就刺!

  隋管既知这些家伙是以杀人为业,哪能跟他们玩假的,出手亳不留情,运足
真力双掌奇响。

  哇噻!如今隋管的功力可不是盖的,只听轰然巨响声中,两股狂风似的掌风
怒掷,使两名汉子的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震得倒飞而去!「咚咚」两声,
他们的脑袋瓜撞上了墙。

  哇操!这两家伙敢情练的是铁头功?非但没有头破血流,墙壁居然被撞出两
个大洞,正一头钻过去。

  过这下可猛了,头已穿墙而过,身子却被洞口卡住过不去,成了头在墙外,
身体在墙里,急得他们双手猛推,两脚乱踢,嘴里还又喊又叫!

  何靖良一看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五名职业杀手,居然比玩票的还不如,被隋
管举手投足之间,两个被踹跌开去,到这会儿尚未见他们爬起:一个被隋管夺刀
剌进胸膛,铁定活不成了,而这两个又被墙洞卡住,动弹不得也。

  「五虎杀人组」竟如此差劲,实在大出何靖良意料之外,他奶奶的,简直是
纸老虎嘛嘛!!何靖良这一惊非同小可,自己既不是隋管的对手,请来的五名职
业杀手又全部「扛龟」,那还有什么皮调。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何靖良只有脚底抹油开溜,跑给他追!

  隋管一见何靖良掉头夺门而出,大喝道:「你往哪里走!」

  何靖良冲过狭长走道,引起一片惊乱,赫得那些正在「马杀鸡」的男女鸡飞
狗跳。

  隋管在后急起直追!一直追到后院,眼看何靖良飞身执墙逃出,才猛然发觉
自己未穿衣服。

  哇操!追出去不成了裸奔?他气得惊了一下,只好回身进去。

  十几个男女「马」和「鸡」,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抓在手上就光着身子向外
逃,如同洗澡堂失火仓惶逃出来似的,他们从通前面场子的那道门逃出,顿时又
引起一片惊乱和骚动,真以为后面失火了呐!

  隋管无暇去凑热闹,赶回三温暧室一看,两个头被墙洞卡住的老兄仍然在那
里挣扎。

  凭他们的功力一拳足可把墙壁击出个大洞,但卡住的颈部也非遭殃不可,所
以不敢贸然出拳。

  隋管见了不禁笑问道:「喂!你们是不是打算把脑袋留在墙上当标本?」

  一名杀手怒道:「臭小子,你少糗我!」

  另一杀手道:「如果你帮我们把头拖出来,我们可不杀你!」

  隋管装腔作势道:「是是是,求求二位手下留情别杀我,我帮你们把头拖出
就是。」

  那杀手喝道:「那就快拖呀!」

  隋管心想:「他奶奶的!你们杀我杀得了吗?」他一面连声应着,一面伸出
双手,抓住两人的头发就猛拖。

  两名杀手痛得杀猪般狂叫:「哎哟!好痛……」

  隋管故意道:「忍着点,我再加把劲,就可以把你们的拖出来了!」

  一名杀手骂道:「他妈的!你想把我们的头拖断!」

  隋管装糊涂道:「不是你要我把头拖出来吗?」

  那杀手怒斥道:「猪,我们前身体在墙里,要拖身体,头才能出来!」

  隋管道:「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拖身体,不拖你们的头了。」这才把抓
住他们头发的手放开。

  那杀手啼笑皆非,又骂了声:「猪!」

  另一杀手见隋管仍站着不动,怒道:「他妈的!你还在等什么?」

  隋管慢条斯理道:「你们杀人既有代价,又有附带条件,我拖人总不能白拖
吧?」

  那杀手哼声道:「不杀你已经该去庙里烧香了,你还想跟我们谈什么条件,
要什么代价?」

  隋管黠笑道:「没有代价,不谈条件,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你们另请高明,
去找别人来拖吧!」说完他扭头就走。

  那杀手情急叫道:「回来!回来!你要什么条件、什么代价,开出来吧!」

  隋管笑了笑道:「这还差不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其实很简单,只要你
们实话实说,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那杀手大出意料,想不到是这个条件,当即不加思索道:「我们今天才到,
踉何靖良见了面,议定先派两个人去大明湖畔勘查地形,其他人晚上赶去会合,
三更时向你下手。不料先去的两人发现你独自进城,惟恐敌不过你,不敢轻举妄
动,只好一路跟踪到丐帮设在此地的分舵,又跟踪你到这里。一个守在附近监视,
另一个赶回客桟报信,我们就随同何靖良前行,他是识途老马,带了我们五人从
后院潜入,一直闯进这里……」

  隋管听了有些失望,也比较安心,他们既是今天刚到,自然与刘宏伟的失踪
无关,即道:「好了不用再说下去,我就拖你们出来吧!」

  于是,他从里外两房打通的绕进来,见阿财和阿旺仍然昏倒在地上。

  一个被短匕剌进胸膛已经完蛋,另两个躺在地上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其他
几个男女早已逃得清洁溜溜!他这时无暇去救醒两个小鬼,上前双手提起一名杀
手的大腿,大声道:「准备,我要拖了,一……二……三!」沉喝声中,猛力向
后一拖。

  这些职业杀手果然练过「铁头功」,所以才会一头撞去,把墙壁撞出个洞,
连头都穿墙而过。

  「铁头功」属外门功夫,练的是头顶,头的其他部位与常人无异,隋管这猛
一拖,那杀手卡住的头是被拉出了,两边的耳朵却被硬生生的刮掉,鲜血喷了满
脸!

  「哇……」只听他一声惨叫,顿时痛得昏死过去。

  隋管两手一松,放下那杀手,一脸无辜道:「这不是我的错啊!」

  另一杀手头在墙的另一面,看不到这里面的惨状,但听那一声惨叫已使他魂
飞天外,突觉双脚被隋管提起,情道不妙,赫生大叫:「不!不!我不要……」

  这时可由不得他了,隋管重施旧技,如法泡制,沉喝声中猛一拖。

  惨哉!这位老兄的双耳也被刮得稀烂,血肉模糊,杀猪般嚎叫昏了过去。

  隋管两手刚一松,就见管事的带着一批保镖,提着刀冲进来,大概是赶来救
火的吧!他们一见室内的情形,惊得全傻了眼。

  隋管却表情逼真,指着地上的几名杀手道:「这批强盗闯进来打劫,被我全
撂倒了,快把他们捆起来送官府究办,让他们吃几年『免铁饭』!」

  管事的连声恭应,急命保镖放下水桶,赶快去拿绳索来捆人,这几个职业杀
手真有够衰,死的死,伤的伤,还要被捆起来送官究办,他们连做梦都没想到。

  隋管这才过去查看阿财和阿旺,只见他们额头上肿起个大包,仍然昏迷不醒。

  他们可没练过「铁头功」,搞不好弄个脑震荡,变成植物人,那可不是闹着
玩的。

  隋管急忙一手一个,把他们挟在肋下出了三温暖室。来到内厅后的房间,将
他们放在床上,隋管立即站在床边,运起功力,以双手各按在两人「丹田穴」部
位,缓缓把真力输送到他们体内。

  过了一盏热茶时间,两个小鬼终于醒过来了。不料他们霍地撑身坐起,竟惊
恐地看着隋管,两眼都发直了,茫然问道:「你是什么人?」

  哇操!真的脑震荡,失去记忆啦!

  隋管暗自一惊,急问道:「你娘的!你们这两个小鬼是真的不认识我了,还
是故意装的?」

  两个小鬼齐声道:「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隋管忧急道:「哇操!这下完蛋了,你们知道自己是谁吗?」

  两个小鬼面面相觑,互相看着对方,茫然问道:「你是谁?」

  他奶奶的!他们连彼此都不认识了,还会认识其他的人?毫无疑问,两个小
鬼已经丧失记忆!

  这时管事的匆匆进来,恭声道:「五个强盗一死四伤,伤的已经捆起送交官
府……」突然发现两个小鬼不大对劲,不禁惊问:「两个老板怎么啦?」

  他们既已丧失记忆,隋管只好代为发言:「他们受的伤不轻,我要带他们去
别处疗伤,这里一切交给你,暂停营业三天,如果有重要的事,就到大明湖畔双
燕楼来找我,现在快去准备一辆马车。」

  「是是是……」管事的又瞥两个小鬼一眼,莫名其妙地匆匆而去!

     ***    ***    ***    ***

  隋管以马车载着两个小鬼回到大明湖畔已是黄昏时分,奉守在路口守望的伙
计立时飞奔回报。

  白培德、秦裕忠这两人都聚集在双燕楼,随着几位「头家娘」迎了出来。

  这会儿已是上座时刻,游客纷纷涌向双燕楼来,隋管为避免惹人注意,要大
伙儿全去距离不远的大宅。

  大家看他带回两个像白痴似的小鬼,却不知道是怎么后事,一进大厅就争相
发问。

  隋管却慢条斯理,要大家坐定,他才如同开记者招待会似的,从容不迫地说
出进城的全部经过。

  等一说完,发现刘莺莺、何仙雅和何仙宜已泪光闪动,凄然欲泣了。

  刘莺莺是为了父亲生死不明,感到十分忧急,何家姐妹则是因父亲的不仁不
义,觉得脸上无光,引以为耻!隋管正要过去劝慰她们,忽见白培德站起来,神
色凝重道:「『五虎杀人组』我虽未所过,但巢湖的『五毒尊者』我倒知道,这
老家伙很不好惹。如果那五个职业杀手真是他的弟子,咱的可惹上麻烦了!」

  「哦?」隋管笑道:「他能教出那么差劲的徒弟,我看这位师父也不会高明
到哪里去吧!」

  白培德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据我所知,『五毒尊者』武功极高,施
毒的的本领更是江湖一绝,要不是二十年前,他为了女儿『毒娘子』误服毐物致
死,使老人家伤心欲绝,从此不离开巢湖,江湖上哪还有宁日!」

  隋管又笑道:「白老,你这『故事』说的可不太高明,他即号称『五毒尊者』,
又是施毒的大行家,那他的女儿怎么反而被毒死?真是爱说笑!」

  白培德道:「我也是道所途说而已,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太清楚,但老毒物近
二十年来突然未在江湖上出现可是事实。」

  隋管哼声道:「要不是这走不开,我倒真想把那几个职业杀手亲自送回巢湖,
问问老家伙徒弟是怎么教的呢!」

  大娇一旁忙道:「管,人家不来找咱们,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你还去自找
麻烦。」

  隋管笑道:「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谁吃饱了没事干,跑到巢湖去找那老家
伙呀!」

  小娇担心道:「可是,那几个职业杀手栽了筋斗,万一有人去向老家伙通风
报信……」

  隋管忙使眼色阻止了她说下去。因为,如果真有人去向「五毒尊者」通风报
信,这个人铁定就是何靖良!这会儿何家两姐妹正在烦恼,何必再刺激她们呢?

  大娇转向白培德道:「白老,『血手门』你知道吗?」

  白培德点点头道:「秦分舵主说的不错,『血手门』是渊西的一个邪教,但
很少在中原出现,不过他们跟四川唐门的渊源很深,曾折箭为盟。除非四川唐门
或是『血手门』有麻烦,他们才会互相呼应,似乎不太可能为不相干的人强出头。
黑骑帮的势力虽然大,他们的恐怕还不会看在眼里……弟妹,你怎么突然问起
『血手门』的事来了?」

  关于「血手印」的事,只有隋管和六位娇妻知道,白培德自是感到大娇问的
很突然。

  大娇瞥了隋管一眼,见他没有阻止,始神情凝重道:「这事我们尚未告知白
老,三日前,就是刘老伯失踪的那天,我们接到一张白色帖子,信封上写着『隋
堡主亲启』几个字,里面白纸上只印了血红的手印!」

  白培德惊道:「那就是『血手门』的标志呀!阿管,这事你怎么没对我说?」

  隋管耸耸肩道:「当时我以为是什么人故弄玄虚,想唬唬我们,所以没敢惊
动大家,今天就去见了秦分舵主,才知道江湖中有这么个邪教。」

  他连六位娇妻都瞒着,自然不会把「鲁东十二金钗」的事告诉其他人。

  白培德沉吟一下,诧异道:「刘长老失踪,我是今天才听弟妹们说起的,难
道会跟『血手门』有关?」

  隋管哼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血手门』有什么了不起,谁怕谁哦!」

  小娇眉头一皱,忧形于色道:「已经三天了,除了刘老伯突告失踪,怎么没
有一点动静呢?」

  大娇也道:「敌暗我明,我们是处在不利的挨打局面,管,他们一定是冲着
你来的,你还是小心些才是。」

  隋管愤声道:「难道要我躲起来?」

  大娇忙道:「我不是这不意思……对了,我忽然想到个主意,管,你何不改
扮成夥计,以便间中随时注意来双燕滴的可疑人物。」

  隋管赞道:「哇操!这点子很不错!就这么办!」

  白培德笑道:「那我和秦裕中也加入夥计行列,必要时可以互相呼应。」

  隋管道:「有这个必要吗?」

  白培德道:「依我看,『血手门』既已下了帖,却又按兵不动,只有两种可
能,一是在等他们的人,但有点说不通,既然等的人手尚未赶到,似乎没有虚张
声势的必要,迫不及待的把血手印帖子给你。」

  隋管点了下头道:「有道理,另一个可能呢?」

  白培德正色道:「『血手门』的人很少涉足中原,摸不清中原武林和江湖上
的行情,尤其你老弟是近来才突然冒出来的,他们可能听都没听过你这一号人物
……」

  隋管很糗地道:「哇操!看情形我得好好宣传一下,打响知名度才行。」

  白培德笑了笑,接下去道:「强龙难敌地头蛇,他们在投有摸清行情之前,
自然不敢贸然轻举妄动。不定这2天里,他们就扮成了游客,混进双燕楼在打探
我们这里的虚实,所以,我认为大娇的这个点子不错,干脆我和秦裕中也扮成了
夥计?这样也许能有所发现。」

  一直在静听,没有开过口的阮秀芳忽道:「双燕楼没什么机密可探,他们那
必要连去三天,倒是夜里这宅子内外才要多加防范呢!」

  白培德道:「正因为夜里防范必须加重,他们不易接近,而双燕楼是公共场
所,任何人都去得,他们才便于冒充游客呀!」

  隋管即道:「好了,我们就这样决定,待会儿我去『打工』吧!」

  大家没有议异,一致通过。

  六位「头家娘」须坐镇照顾生意,便先行离去。

  隋管、白培德和秦裕中三人改扮成夥计,把阿财和阿旺留在宅内,交代几个
人好好看顾他们,才匆匆赶回双燕楼。

  哇噻!今晚真是高朋满座,楼上楼下几乎坐无虚席。

  三位「大牌夥计」一到,立即加入夥计阵容,以前来大明湖的游客,无论是
泛舟游湖,或是在湖畔观赏湖光山色,日落可就得赶回城,以免城门关了进不去。

  现在可不同了,游客可以尽情地游玩个痛快,船家准备了画舫和小舟专供游
客赏月游湖,收费仅比日间多加五成而已。游罢如果不想回城,双燕堡大兴土木
建造的几家湖滨客栈,容纳一两百位游客尚不成问题。

  虽然不是观光饭店,设备和招待可是一流的,包君满意。

  要回城也不成问题,有马车接送,而且,最重要的是,曹大人冲着隋管的交
情,特别通融给于游客方便,只要凭双燕堡所属六家酒楼任何一家结帐时交付的
「通行证」,城门官就放行,让游客回城。

  如此一来,无形中等于在替隋管「拉生意」,贪玩的游客错过关城的时间,
不来照顾生意都不行。

  所以六家酒楼的生意兴隆,晚上比白天更好,尤其是双燕楼。

  隋管为了公平起见,双燕楼由六位「头家娘」轮流坐镇,今晚是轮到阮秀芳。

  通常来大明湖的游客,不是三五好友结伴而来,就是成双作对的情侣来谈情
说爱,很少是放单的。

  阮秀芳日间已经注意到,临窗那桌的游客是独家寡人一个,坐在那里自斟自
酌,由于他吃饱喝足之后就匆匆结帐离去,并不觉得他形迹可疑。

  这时他又坐在原桌,仍然是独自喝着闷酒,好像是失恋了,来这里借酒浇愁。

  阮秀芳已暗中注意,发现此人年纪不过三十,虽称不上帅哥,倒也白白净净、
斯斯文文,颇有几分书卷气。

  但是他的穿着实在太邋遢,一袭蓝衫已洗得褪色发白,又宽又大,跟他瘦长
的身材很不相称,如同是别人借来的,大概是个落魄书生吧!但这也不对,真要
是落魄书生的话,日间只吃喝了二两多银子,结帐时怎会出手很大方,丢下一个
五两的银锭就走,未免太骚包了。

  阮秀芳见隋管站在柜台附近,忙向他一使眼色,示意他注意临窗那桌的人,
隋管会意地微微点头,不好声色地向那桌走近。正好一名夥计上菜,端了一盘刚
蒸熟的两只大螃蟹送到了那人的桌上,并且放下一大碟姜丝。

  那人抬眼问道:「不是死螃蟹吧?」

  夥计陪着笑脸道:「客官,你真爱说笑,咱们这里的菜保证真材实料,新鲜
可口,尤其是这清蒸螃蟹,绝对是用活的,死的连咱们自己都不吃呢!」

  那人冷哼一声道:「你少乱盖,中午我来吃过,回客栈就觉得胃里不舒服,
所以晚上特地再来试试。你自己瞧瞧,两只大螯都快掉了,蟹壳蒸了这么久还带
青丝,会是活的吗?哼!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当我没吃过螃蟹吗?」

  哇操!这么大嗓门,敢情是存心来找碴儿的?

  这一嚷,整个酒楼的食客,都不约而同地投以异样的眼光。

  夥计从双燕楼开张至今,尚未遇见过这种场面,正不知如何应付,隋管已赶
来解围,忙向那人鞠躬哈腰道:「歹势,歹势,马上替您换两只,您要活的?」

  那人把眼一瞪:「废话!当然要活的,死的倒贴我钱也不吃!」

  隋管连声恭应「是是是……」,立即双手端起那盘清蒸螃蟹匆匆而去。

  一场争执总算平息,众食客不再理会这桌,各自继续吃喝起来。连阮秀芳都
莫名其妙,不知隋管搞甚飞机,竟会对那人如此低声下气。难道他做了几天「生
意人」,当真学会了生意人的那一套,以顾客至上,顾客永远是对的?

  不用急,马上就有答案了!

  哇噻!隋管的动作还真快,不消片刻,已从厨房双手拜着两只大盖碗出来,
快步来到那人桌前,置于桌上笑道:「活的来了!活的来了……」不料伸手一揭
碗盖,两只活生生的螃蟹竟从碗内爬了出来!

  那人出其不意地一惊,身子猛然一仰,差点向后翻倒,不由地怒问:「这是
干嘛?」

  隋管装模作样道:「您不是要『活』的吗?您瞧,它还会爬,绝对保证不是
死的!」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哄堂大笑!

  那人气得脸都绿了,破口大骂:「他妈的!」跳起来伸手就向隋管当胸一把
抓去,隋管眼急手快,在那人刚一跳起时,已经手抓起爬出碗口掉在桌面上的大
螃蟹,时间拿捏得极准,抓着螃蟹壳向前一递,同时身子向后一退,螃蟹可不跟
他玩假的,两只铁钳似的大螯夹住那人手指就死也不放!那人武功再高,在猝不
及防之下,也被螯得痛澈心肺,失声大叫:「哎哟……」用力甩竟甩不掉螃蟹,
左手一把抓住螃蟹壳,把它的捏得碎肉成泥酱。

  可惜他不懂抓螃蟹的技巧,不像隋管是用个手指,而是一把抓,那不被壳的
尖锐菱角扎破手掌才怪!螃蟹虽被捏碎,他的左手也鲜血直流,而且螃蟹的一对
大螯还死咬住他右手不放。

  那人怒不可遏,正要冲向隋管,突见又一夥计上前,出手如电地一把抓住手
腕,还故作吃惊地叫道:「哟!客官,您的手流血啦!」

  哇噻!双燕楼真不是盖的,连夥计一出手都能扣住那人腕脉呢!

  那人暗自一惊,不敢轻举妄动了。

  隋管一看及时出手的是白培德,干脆装模作样道:「那怎么办,快送去找大
夫急救吧!」

  他们是惟恐引起食客们的惊乱,一拉一唱,表演逼真。两人一左一右,扶架
着那人急往外走。

  那人腕脉受制,不敢发作,只得任凭摆布。

  在食客们的眼里,还以为两个夥计服务周到呢!那人倒不是照子不亮,踢到
了铁板。

  事实上,他早已知道这双燕楼的夥计全是以双燕堡的人为班底,个个都会武
功,但他可没想到,武功居然如此之高,一出手就把他给制住。

  如果他知道制住他的这位「大牌夥计」就是双燕堡的白副堡主,那就没话可
说了。

  自已被人家扣住腕脉,没皮调了,只好任凭摆布,连声张都不敢,在众目睽
睽之下,被隋管和白培德「架」了出去。

  坐镇柜台里的阮秀芳还故意向那人打招呼:「欢迎光临,下再次来!」

  那人冷哼一声,人来不及撂下狠话,已被架出门外,他情知不妙,被他们架
到四下无人的地方,或是距离不远的大宅,那就铁定要吃苦头。

  于是,一出门口他就停住不走,怒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隋管陪着笑脸道:「客官,你的手破,流血不止,要不赶快送医急救,血流
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培德帮腔道:「是哦!万一出了人命,小店可担当不起!」

  两人一拉一唱,不由分说,索性架起那人拖着走,果然不出所料,去的方向
正是那大宅!

  那人顿时惊怒交加,情急大叫:「你们想绑票?」

  隋管厉斥道:「你娘的!再叫我们就当场撕票!」

  那人果然不再出声了。

  其实,他倒不是真被赫唬住了,而是白培德档了他的哑穴。

  就在这时,遥见一人朝双燕楼飞奔而来。

  由于夜色朦胧,一时未能看出奔来的是什么人,隋管与白培德立时止步戒备,
严阵以待着,来人已奔近,竟是留守大宅、负责看住两个小鬼的小金。

  隋管暗自一怔,以为两个小鬼出了事,急问道:「小金,出了什么事?」

  小金气急败坏的道:「秦……秦分舵主,亲自把……刘长老护送回来啦!」

  刘宏伟失踪整整三天,这时由秦分舵主亲自护送回来,应该是大好的消息,
小金怎会像是失魂落魄呢?隋管情知有异,说不定送来的是一具尸体!他不及详
问,急忙与白培架起那人,直朝大宅如飞般奔去。

  大宅防范森严,四周都有人藏身暗处戒备,见了他们奔来也不用现身招呼。

  如果是不明身份的人那可别想接近,这时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想必是载送
刘宏伟回来的,两个看门壮汉和几名丐帮弟子在旁守着,一见他们奔近,两名壮
汉忙恭然施礼。

  丐帮弟子莫名其妙,不知两个夥计打扮的人是啥来头,也跟着施礼,反正礼
多人不怪嘛!

  隋管和白培德微微点头,架着那人进了大门,直奔大厅,只见刘宏伟奄奄一
息地躺在地上,秦分舵主蹲着在替他把脉,留守的几个大汉则站在一旁。

  一见这情形,隋管不由地大吃一惊,急将那人交给白培德,忙上前蹲下问道:
「秦分舵主,怎么回事?」

  秦分舵主忧形于色道:「隋堡主离开分舵后,在下就发动全济南城的弟子分
头探寻刘长老,结果在泰山山边的破庙,就是上回敝帮弟子出事的同一地方发现
刘长老躺在庙内,伤势极重,可能已经躺了好儿天!那几个弟子把刘长老救回分
舵,我得到消息赶回去一看,发现他背上赫然有一个血手印!」

  隋管又是一惊:「血手印!」

  秦分舵主把头一点道:「是的,血手印已呈乌紫色,至少已有两三天,可能
就是失踪那天受的伤,在下虽略通歧黄,但对血手印之伤不知如何救治,不敢贸
然着手,只好赶快送来这里……」

  隋管急道:「秦分舵主,请帮我把他扶起,让我看看他的伤处。」

  秦分舵主应了一声,便与隋管一左一右,合力将双目紧闭的刘宏伟慢慢扶坐
起来,以便脱去上衣,査看他背后的血手印。

  这一移动,刘宏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不料他一坐起,正好看到仍被白培德扣住腕脉的那人,竟像见了鬼魂似的,
突然双目怒睁,伸手一指那人,当即昏死了过去。

  隋管猛然若有所悟,霍地跳起身,上前一把当胸抓住那人,厉声喝问道:
「说!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那人被白培德点了哑穴,他哪能说话。白培德这才想起,立即先点了他的麻
穴,再解开他的哑穴,喝令道:「说吧!」

  那人冷声道:「哼!这家伙不自量力,居然从双燕楼一路跟踪我到山边,那
不是找死!不过,中了血手印,竟能活到今天不死,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隋管惊怒交加道:「他奶奶的!伤在背后,绝不是正面交手,你一定是从背
后偷袭他的吧?!」

  那人虽已受制,嘴倒很硬,眼皮一翻道:「谁规定两敌交手,非从正面攻击
不可?」

  隋管被他驳得一怔,不禁勃然大怒,迎面就是一拳,击得那人鼻血直流,疵
牙列嘴,大门牙落下两颗!哇操!这家伙倒很够种,居然被打落门牙和血吞,连
吭都不吭一声。

  白培德见隋管火冒三丈,举拳又要出手,忙劝阻道:「阿管,这种角色的命
不值钱,打死他跟打死条野狗没啥两样,何必脏了你手呢?」

  隋管怒不可遏道:「至少我替刘长老出口气!」

  白培德笑道:「我倒有个点子,解铃仍需系铃人,如果他能救治刘长老,咱
们就饶他一命,你看如何?」

  不料隋管尚未置可否,那人竟断然拒绝:「休想!」

  隋管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你少臭美,就算你同意,我还未必答应!」

  白培德向隋管一使眼色,故意道:「既然如此,那就算我没说,干脆拿他垫
刘长老的棺材底吧!反正刘长老跟他吃螃蟹一样,喜欢活的嘛!」

  隋管会意地道:「好!就这么办,棺材里不防多放几只活螃蟹进去!」

  那人大惊,「你们干脆杀了我吧!」

  隋管黠笑道:「老兄,你喜欢吃活螃蟹,螃蟹大概也喜欢吃活人,死的他们
可没胃口!」

  那人迟疑一下,忽问:「你们说的话可算数?」

  隋管道:「那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那人终于气妥道:「好吧!我可以说出救治的方法,但已经拖了三天,是否
能救活我可没把握。」

  隋管哼声道:「最好是能救治,否则你就死定了!」

  那人无奈地道:「你们得定制一具特大号的大锅,一个特大号的蒸笼,要能
躺得进一个人……」

  不等他说完,隋管已开骂道:「哇操!你清蒸螃蟹没吃成,要来个清蒸活人?」

  那人郑重其事的道:「中了血手印,这是唯一急救的方法,除此之外我也
『莫法度』了!」

  隋管只好耸耸肩道:「好吧!还要准备些什么?」

  那人继续道:「大锅内要装满陈年老醋,架上大蒸笼,把人放进蒸笼里,头
部和手脚露在笼外,不需加盖,用大火使锅里的醋烧开,用蒸气连续蒸一个时辰
……」

  隋管又骂道:「哇操!那不是把人蒸熟啦?」

  那人道:「我刚才忘了说,人放进大蒸笼前,全身得涂上一层捣碎和以石灰
及桐油的药草,那就会不会烫伤了,不过,特大号的铁锅和蒸笼,就算连夜赶制,
至少也得一天以上的时间。地上这老儿的伤处已经显乌紫色,恐怕……」

  隋管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两个小鬼弄的「三温暖」,即道:「这个不用你操
心,快说出药方吧!」

  那人强自一笑道:「不替我解开穴道,叫我怎么开药方?」

  隋管即命一名壮汉取来文房四宝,把纸摊在地上,执起毛笔道,「你念好了,
我来写吧!」

  那人只好将所需草药一一念出,由隋管写在纸上,最后附带生石灰及桐油各
十斤。

  隋管写好,白培德忧形于色地问:「阿管,你上哪里去找大锅和大蒸笼?」

  隋管胸有成竹地道:「山人自有妙计,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咱们快带刘
长老进城吧!」

  那人急道:「我已经说出救治的方法了,你们怎么不守信用……」

  隋管脸色一沉冷声道:「你最好赶快唱『少女的祈祷』吧!如果救不活刘长
老,老兄还是得垫棺材底,喂活螃蟹的!」

  那人又惊又怒,脸都绿了,但没有一点皮调。

  隋管交代了一名壮汉儿句,要他通知六位「头家娘」,隋管立即拖起昏死过
去的刘宏伟,押着那人一起出去,驱车风驰电骋地直奔济南城。

     ***    ***    ***    ***

  「双龙包赌坊」已宣告暂停营业。

  如果是平时,这会儿赌得正起劲,哪会像现在这么安静。

  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奉命把守在门口的汉子鬼鬼崇崇、交头接耳的不知议
论著什么。

  里面的「三温暖」室里可不同了,几个人的神情都十分凝重,心里是既焦灼
不安,又显得十分紧张,昏迷不醒的刘宏伟被置于大木桶内,加上两片合拢的大
木盖,全身则涂满捣碎和以桐油及石灰的药草。

  墙外的大灶,以猛火加热灶上的特制大铁桶,蒸气便从桶盖上的铁管引入隔
墙的「三温暖」室,再由墙上接着大木桶的竹管,使蒸气源源不断喷射入桶内!

  哇操!两个小鬼真有一套,居然能想出这个点子,真他奶奶不是盖的。

  不过,隋管的头脑也不赖,居然能想到利用这套现成的设备,解决了来不及
赶制大锅和大蒸笼的难题。

  大铁桶里已不是清水,而是换成几大坛陈年老醋。醋的蒸气弥漫了整个室内,
如烟似雾,那股酸溜溜气味真不好受,使人忍不住眼泪直流。

  要是让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们个个在伤心呢?事实上他们心里也真的
很不好受,眼看已经蒸几大半个时辰,大木桶内的刘宏伟仍然昏迷不醒。

  这会儿没有年轻貌美的裸女随侍在侧,必须由隋管守在大木桶旁,随时査看
刘宏伟的情况,万一真被蒸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回去如何向刘莺莺交待。

  那人虽然穴道受制,白培德还得负责守住他。

  堂堂丐帮济南城的秦分舵主,则权充「火头军」司令,指挥几名丐帮弟子,
在后面照顾大灶,不时加进柴薪,以防火势力道不足。

  管事的忙进忙出,频频进来问隋管需要什么,尽量大献殷勤,却被轰了出去,
真是马屁拍错地方,拍在了马腿上。

  这种别开生面的治疗法,连见多识广、江湖阅厉很深的白培德也不得不暗叹
自己的孤陋寡闻了。

  其实,最紧张的却是那人,因为他这方法是急救,通常是在中了「血手印」

  十二个时辰之内有效。

  刘宏伟已经起过三天,能够拖到今夜没死,已经算是破记录了,可不敢指望
有奇迹会出现。

  万一刘宏伟死在蒸汽桶里,他也别想活命,只好垫棺材底,喂大螃蟹了。

  整个室内蒸气弥漫,如烟似雾,静寂中,白培德忽然拍拍那人肩头,赫了他
一大跳。

  白培德道:「安啦!在没有结果之前,我不会要你命,只不过想请敎一下你
的大名罢了。」

  那人道:「何必文。」

  白培德会错了意,怒道:「你娘的!我是好意,打算在墓碑上加上你的名字,
怎么不知好歹?!」

  那人正色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白培德骂道:「他奶奶的!我问你,你叫我何必问,哪里告诉了我?!」

  那人苦笑道:「我的姓名就叫何必文,文是文章的文嘛!」

  白培德也强自一笑道:「那倒是我错怪了,你不过这名字起的真绝,谁听了
都会误会是『何必问』哦!」

  何必文一脸无奈道:「莫法度,名字是我爹起的,他老人家指望我学文,偏
偏我习了武。」

  白培德又问道:「你在『血手门』担任什么职位?」

  何必文道:「小角色,微不足道小手头目而己。」

  隋管突然走过来问道:「那张血手印的帖子是不是你送去的?」

  何必文坦然道:「不错!」

  隋管追问道:「三天前你就是下帖示威,为什么按兵不动,今晚又跑到双燕
楼去找碴?」

  何必文道:「我在等人,他们两天前就该到的,可是直到今晚还不见人影,
我等得很心烦,又多喝了两杯,才会火气大了些,倒不是故意闹事。」

  隋管毫不放松地问:「你等什么人?」

  何必文心知不说实话,只有自讨苦吃,索性照实说道:「我等的是『血手门』
几位师兄,他们答应助我一臂之力的,而且已是收下一万两银子,不知搞什么飞
机,迟了两天人还没到。」

  隋管诧异道:「我好像跟你老兄从无过节呀!」

  何必文道:「没错,你我从无过节,甚至连面都未见过,但我妹妹却被你废
了武功,跋山涉水跑到济南来向我哭诉,求我为他报仇,我能不闻不问吗?!」

  隋管微微点头道:「说的也是,你妹妹是谁?」

  何必文愤声道:「张乐乐,『鲁东十二金钗』中排行老四,你总记得她吧!」

  隋管斥道:「你娘的!少乱盖吧,你姓何,怎么冒出个姓张的妹妹?」

  何必文道:「我爹死了,我娘带着我们兄妹二人改嫁姓张的,我不愿当拖瓶
跷家了!为什么我不能姓我的何?」

  隋管不禁笑道:「说的也是,管你妈妈嫁给谁,我问那么清楚干嘛?又不是
户口调查,唔……我看呀?你等的那儿个人,八成是把你『放鸽子』了吧!」

  何必文恨声道:「哼!如果他们不『黄牛』『我也不会落在你们手里了。」

  隋管揉揉鼻子道:「哇操!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们,改天好好地请他们吃
喝一顿呢!」

  何必文气得冷哼一声,不再开腔,免得愈说愈生气。

  隋管也不再多问,回到大木桶旁察看刘宏伟的情况,只见他满头汗如雨下,
整个脸己红得像蒸熟的螃蟹壳,但仍然昏迷不醒。

  那年头没有钟表,只能估计个大约的时间,从开始蒸到现在,应该有一个时
辰了吧?哇操!难道早己经断了气?隋管急忙伸手一探刘宏伟的鼻息,发觉仍有
呼吸,只是十分微弱而己,这才如释重负。

  室内又恢复了沉静。

  蒸汽弥漫中,时间不停地溜走……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忽听刘宏伟发出了微弱的呻吟,似乎己能感觉出被
蒸得非常痛苦难受。

  隋管不由地一惊,急问何必文道:「现在该怎么样?」

  何必文也大感意外,惊喜交加道:「快弄他出来,背朝上放在地上,用冷水
冲去身上的草药。」

  反正这家伙穴道受制跑不了,白培德急上前帮忙,与隋管将两处木盖抽开,
合力把桶内的刘宏伟抱出,好在室内有着现成的一大木桶清水,放下刘宏伟后,
两人就用小木盆淘了水往他全身泼冲,满身的草药逐冲冲去,只见刘宏伟的肤色
通红,更像是蒸熟的螃蟹壳了。

  说也奇怪,全身涂上草药、桐油及石灰和成的泥浆,被置于大木桶内蒸了一
个多时辰,竟然连一个水泡都未蒸出一个。

  两人再定神一看,他背部赫然呈现一只几乎与肌肤同色的手掌印。

  本来掌印是乌紫色的,这会儿显然己消褪,反而掌印外的全身被蒸成了赤红。

  只听何必文道:「你们二位,哪一位功力较深,快以掌心紧贴他『灵台穴』
部位,将功力缓缓输入体内,助他将余毒排出。只要听他放个响屁,那就没事了。」

  隋管当仁不让,立即照做。

  又过了约一盏热茶时间,突闻刘宏伟放出个响屁,声响如雷,顿时臭气四散,
简直如人鲍鱼之肆,臭得令人无法忍受,白培德急忙掩鼻逃开,隋管却不敢贸然
把紧贴在刘宏伟「灵台穴」上的手放开,非得忍受不可。

  只听何必文振奋道:「恭喜!大功靠成,只要替他全身洗净,抬到床上盖起
棉被睡一觉,醒来就没事啦!」

  隋管这才起身退开,不由地笑骂道:「哇操!你不能早点说吗?害我快被臭
气薰死了。」

  何必文歉然道:「歹势!歹势!……」

  隋管置之一笑,忽又郑重其事问道:「你说睡上觉醒来就没事了,是真的吗?」

  何必文正色道:「如果个不相信我可以用性命担保,假使他天明之前醒不来,
或是醒来血手印未褪,你们就当场毙了我!」

  「好!」隋管道:「冲你这句话,我现在就放你走。」说完就走上前,当真
伸手替他解开受制的穴道。

  何必文大出意料之外,惊诧道:「你,你真的要放我走?」

  隋管笑道:「吃螃蟹当然要用蒸(真)的,请吧!」

  何必文喜出望外道:「隋堡主,真想个到你是如此守信的正人君,我真不该
误听舍妹的黑白讲,糊里糊涂跑来冒犯你……」

  隋管道:「过去的不必再提了,如果见到你妹妹,不妨劝劝她,失去功力她
会活的更长些,凭她的条件,好好找个人嫁了,比她鬼混强多了,好了,你可以
走了。」

  不料何必文却道:「我暂时不走了。」

  隋管笑骂道:「哇撵!你打算赖上我们啦?」

  「不是啦!」何必文解释道:「地上这个人是我伤的,必须等他醒来完全没
事了,才能安心,而且,万一我那几位师兄赶来,也好阻止他们轻举妄动呀!」

  隋管十分意外道:「想不到你这个人倒很负责,够意思,那你就留下吧!待
会儿跟咱们一起回双燕楼,好好喝上几杯……」话还没说完,看见守在室外的管
事的探头进来接口道:「宵夜早己经准备好,各位就在这里用吧!」

  隋管可不领情,斥道:「谁要你准备宵夜的?鸡婆!」

  管事的忙走进来道:「不是小的擅作主张呐!是曹大人听说隋堡主在这里为
人疗伤,不便惊扰,特命人送来一桌酒席,让各位疗完伤好宵夜,并且要小的转
告,送去的几个强盗关进大牢,一定依法严办!」

  隋管惟恐刘鸾莺担心,急于把刘宏伟带回大明湖畔,便道:「不用了,明天
替我代向曹大人致意,酒席就赏给你们了吧!」

  管事的受宠若惊,连忙答应:「是是是……」

  隋管当即亲自动手,为刘宏伟全身冼净,穿上衣服,命管事的取来棉被裹住,
抬上了马车。

  白培德是老江湖,始终监视着何必文,惟恐他心怀叵测,出其不意地向隋管
淬下毒手。

  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种戒
心是不能没有的。

     ***    ***    ***    ***

  次日凌晨。

  刘宏伟醒来果然己脱离险境,不致有生命之危,只是身体仍很虚弱,必须留
在大宅调养。

  他获知遇救的经过后,不但庆幸自己的命大,也为何必文的化敌为友感到欣
喜,这一掌总算没有白挨。

  刘莺莺更是髙兴,连日来的烦忧一扫而空,双燕楼也不去了,终日留在大宅
照顾她老爸。

  何必文一连又等了好几天,仍未见他的几个师兄赶来,心知他们铁定是「黄
牛」了,才不得不向隋管等人告辞,赶回滇西去。

  因为他是不假外出,私自溜出「血手门」,跑到济南来为他妹妹寻仇的,如
今回去,至少得关上一年半载的「禁闭」呢!

  哪知一波方平,一波又起,这天曹大人突然派差役送来消息,已被判刑终身
监禁的几名「强盗」昨夜竟遭人劫逃走。

  不消说,劫狱的不是何靖良,就是「五毒尊者」。

  何靖良倒不为惧,根本不必甩他,如果真是「五毒尊者」来了,麻烦可就大
啦!

  隋管立即在大宅召集紧急会议,六位「头家娘」、白培德、秦裕中,以及一
些重要干部全到齐了。

  在养伤的刘宏伟,不顾女儿的劝阻,坚持非参加这个会议不可。

  隋管等大家坐定后,才起立宣布道:「刚才曹大人送来消息,关在大牢的那
几个职业杀手,昨夜被人劫狱救走了。」

  众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

  尤其是何家两姐妹,更是神情黯然,似己预感到这劫狱的勾当与她们那一直
在兴风作浪的父亲八成又脱不了干系。

  隋管看了她们一服,言不由衷道:「据我看很可能是『五毒尊者』亲自出马
了。」

  不料何仙宜霍地站起,毫不避讳道:「是爹干的可能性极大,现在我们是就
事论事,对事不对人,如果劫狱的真是爹,那几个杀手武功己废,救出来也派不
上用场,但是他们必然逃回巢湖哭诉,请师父出马,为他们报仇,所以我们要提
防的,应该是那『五毒尊者』。」

  白培德把头一点道:「不错,无论劫狱的是不是『五毒尊者』本人,早晚他
一定会找上门来。」

  隋管道:「白老,你不是说,他自从女儿毒娘子误服毒物所致死,己二十年
未出江湖吗?难道他会为了几个徒弟的事,突然离开巢湖老窝?」

  「这……」白培德瞥了何家姐妹一眼,似乎有所顾忌直不便把话说出口来。

  何仙雅己察感到了,即道:「白老,宜妹刚才己表明立场,今天我们是对事
不对人,有话请尽管直说好了。」

  白培德这才正色道:「像何必文私下以重金利诱使同门师兄来协助寻仇,
『血手门』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他们这次栽了大筋斗,鼻青脸肿地回去,来个恶
人先告状,把一切过错推在咱们头上,『血手门』为了颜面关系,就算明知那些
弟子是咎由自取,能不为他们强出头吗?同样的,那几个杀手来济南的事,『五
毒尊者』可能毫不知情,但他们武功己废,又被判刑关进大牢,如果没有人通风
报信,『五毒尊者』久己未出江湖,怎能知道他的几个徒弟全部『杠龟』了,所
以如果不出我所料,劫狱的绝不可能是『五毒尊者』,八成就是咱们那位何总护
法。」

  隋管见何家姐妹黯然无语,不便再追问下去。

  忽听到刘宏伟发言道:「白兄!据我所知,『五毒尊者』的个性十分偏激,
而且狂妄自大,任何事都是独断独行,只要有人通风报信,让他得知五个徒弟出
了事:他就一定会亲自出马的。」

  白培德不以为然道:「刘长老的意思,是否认为『五毒尊者』己到了济南?」

  刘宏伟道:「何靖良若要救出那几个杀手,怎会等这么多日子,早就采取行
动了,所以,据我看,他定是去了巢湖,将『五毒尊者』……」正说之间,突见
一名守门的汉子,手持一份名帖气急败坏地奔入。

  众人一怔。

  只见那汉子直走到隋管面前,双手呈上名帖,恭声道:「启禀堡主,外面来
了个老者求见。」

  隋管「哦」了一声,接过名帖一看,帖上赫然是蛇、蝎、蜂、螓、蜈蚣五毒
图形。

  哇噻!刚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了。

  隋管不由地失声惊道:「五毒尊者!」

  众人为之一惊,一个个瞠目结舌。

  隋管愤然把名帖扔在地上,怒道:「他奶奶的!竟敢公然找上门来,我倒要
持看他究竟是怎样人物?」

  白培德忙道:「阿管,不要惊动游客,最好请他进来。」

  隋管微微点头道:「好,说我有请!」

  那汉子恭应一声,转身飞快地奔出。

  这时大门口停着一辆华丽马车,五毒尊者尚在车内,名帖是由赶车的交给那
汉子,其他汉子虎视眈眈,严阵以待,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汉子走出大门口,朗声道:「隋堡主有请来客!」

  车门一开,只见先跳下四人,想不到正是劫狱逃出的几名职业杀手。

  他们恭立车门两旁,始见跳下个枯瘦老者,年纪至少七八十岁,身穿华服,
一张形同骷髅的脸,黑的如同非洲土人。

  别看他貌不惊人,却是早在数十年前,江湖上就令人闻名丧胆的大魔头——
五毒尊者。

  他冷哼一声,道:「好大的臭架子!」一招手,四名杀手紧随在后跟了进去。

  隋管己布置妥当,只协同白培德及秦裕忠,三人从容不迫地迎出大厅。

  双方距离四丈,在大院中站定,彼此似乎都很守交通规矩,保持距离,以策
安全,隋管身为地主,只得双手一抱拳道:「不知尊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歹
势!歹势。」

  五毒尊者并不答礼,大剌剌地问道:「你就是双燕堡堡主隋管?」

  隋管一眼就认出那两个怒目相视的杀手,若无其事地笑道:「不敢,尊者有
何赐教?」

  五毒尊者沉声道:「家有家法,门有门规,老夫从未创立门派,而且二十年
来未涉江湖,更不过问江湖上鸡毛蒜皮的事,近年来吃饱了撑着,闲着没事干很
无聊,收了几个不成材的徒弟,他们居然打着我老人家的旗号,自称什么『五虎
杀人组』,专搞杀人的飞机。本来嘛!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杀几个人玩玩,也不
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夫也就懒得去过问了。可是,他们砸了我老人家的招脾,
老夫可不能不闻不问了,听说是你废了他们的武功,还有一个死在你手里,对吗?」

  隋管微微点头道:「好像有这么回事吧!」

  五毒尊者狂笑道:「好!好!敢做敢当,老夫最近欣赏这种有胆量、有气魄
的人,哈哈……」

  隋管强自一笑道:「过奖,过奖……」

  五毒尊者笑声突止,如同紧急刹车似的,随即冷森森道:「老夫刚才说过,
家有家法,门有门规,他们纵然犯下滔天大罪,自有老夫处置,不劳别人过问,
更不容官府治罪!」

  隋管毫不示弱地道:「我己经做了鸡婆,你打算怎样呢?」

  五毒尊者道:「他们只要有本事,能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老夫可以不过
问,但他们不争气,砸了我的招牌,那可是罪该万死,所以,老夫今天亲自带他
们来,要让你们看看,我老人家如何处置丢人现眼的逆徒!!」

  四名杀手一听知不妙,忙跪下大叫:「师父饶命!师父……」

  不料五毒尊者猛一回身向四名杀手双掌齐发,十道强劲黑烟疾射而出,只听
连声惨叫四名杀手已应声而倒,霎时,一张张的脸都变成跟他一样黑,而且是七
孔流血毙命。

  哇噻!五毒尊者果然名不虚传,毒功竟如此霸道。

  隋管、白培德、秦裕忠三人看在眼里,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这老儿杀人连
眼都不眨了下。

  五毒尊者移回身来,两眼逼视隋管道:「小子,现在该轮到你了!」

  隋管暗自一惊,力持镇定道:「爱说笑!我又不是你徒弟,凭什么……」

  五毒尊者接道:「我的话还你说完,老夫一向有个原则,冤有头、债有主,
只要你小子敢接我一掌,无论你是死是活,老夫扭头就走,绝不伤其他人一根汗
毛。」

  隋管心知这老儿的毒功霸道无比,惟恐伤及我他人,对方既撂下了话,当即
毫不犹豫道:「好!你说的话可算数?」

  五毒尊者狂妄道:「老夫说的话不算数,那皇帝的圣旨也如同狗屁了!」

  白培德未及上前劝阻,隋管己走上前道:「一言为定,请出手吧!」

  顿时,不但白培德和奏裕忠为隋管捏了把冷汗,连大厅内准备随时接应的六
位「头家娘」以及尚未完全复元的刘宏伟,都几乎沉不住气,要冲出来跟五毒尊
者全力一拼了。

  只见五毒尊者也一步步逼近,双方距离不到五尺处站定,彼此凝视着对方。

  突闻一声暴喝,五毒尊者出手如电,猛向隋管迎面一掌击出,这回不是五道
黑色指力,而是一团腥臭黑风。

  隋管不知是呆了,还是来不及出手,竟然应掌仰面一个倒栽,倒地不起。

  白培德和秦裕忠大惊,双双奋不顾身上前抢救,大厅里的人也全冲了出来。

  五毒尊者果然守信,并不伤其他任何人,转身狂笑而去,连四个徒弟的尸体
也不带走了,一出大门,跳上华丽马车,赶车的立即扬鞭风驰电骋而去。

  大院里己一片惊乱,六位「头家娘」哭作一团。

  突见隋管坐了起来,笑道:「他奶奶的,我是百毐不侵的怪胎,想用毒掌把
我毒死,门儿都没有!」

  六位「头家娘」顿时转悲为喜,齐声笑骂一声:「死鬼!」

  隋管更是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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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隋管以仁义使前来寻仇的何必文心悦诚服,化敌为友,挽救了刘宏伟一命,
更以勇气和机智「骗」走了「五毒尊者」

  这难惹的大魔头,使这场极可能造成惨重伤亡的危机,得以在不伤兵不刃血
的情况下化解。

  失望的是千方百计把「五毒尊者」从巢湖引来的何靖良,而更倒楣的却是那
因四名武功己废的职业杀手。

  这一来,隋堡主的老望更是「涨停板」了,不但整个双燕堡的人对他心服口
服,连曹大人事后听说,也禁不住竖起在拇指道:「赞!」

  自从两场寻仇风暴平息后,己不再有动静。

  遗憾的是阿才和阿旺两个小鬼,记忆一直无法恢复。

  大概注定不是当老板的命,只好替他们找个地方静养,把「双龙抱赌坊」结
束,资产全部捐给了慈善院。

  一切安徘妥当后,隋管便全心全意经营大明湖畔的旅游餐饮生,使得财源滚
滚而来!尤其,自从他们推出麻辣火锅、沙茶火锅及各种现炸肉类方便游客赏湖
之后,生意更加的兴旺了。

  面对一波波的人潮,那一两百名双燕堡高手原来要轻松一下,被逼得只好在
院中搭篷架灶炸肉块了。

  隋管面对这么兴旺的生意,在欣喜之余,却暗暗的发愁。

  因为,据秦裕忠的报告,在三日之前己有六百余名黑骑帮高手分批以各种不
同的身份离开了黄山总舵。

  不妙的是,那些人行进虽缓,居然一直北上,看来是冲着双燕堡而来,因此,
他岂能不耽心呢?山雨欲来风满楼,双燕堡中之人暗暗的提髙警觉,刘宏伟伟及
丐帮六十余名好手悄悄的在分舵中准备支援。

  白培德率领三十余名双燕堡所有的高手全付武装在地下室中休息,随时准备
出面处理紧急突发的状况。

  这晚打烊之后,双燕堡所有的高手留在酒楼中休息在亥初时分,突然自远处
传来一阵急骤的蹄声。

  隋管佩上「鱼肠匕」,六女全副武装随行在后。

  他们刚在大门口站妥,立见六名黑衣老者及八名道士跨骑来到店前,阮秀芳
立即低声道:「这六名老者全然陌生,必是新进人员。」

  那十四人飞掠下马之后,立见一名童颜鹤发的老道士踏前三步面向隋管而立,
那双眼睛立即寒芒毕射地盯着隋管。

  隋管神色自若的瞧着他,跟本懒得去瞧那些随后疾驰而来的马潮。

  一阵轻嘶之后,三百余名黑衣劲装大汉己经井然有序的站满路面,那些健骑
在十名大汉率引之下,自动行向湖畔,好半晌之后,老道士沉声道:「好定力!

  不愧为逐风剑客!「」不敢当!道长莫非就是崆峒派掌门人?「

  「正是!贫道莫飞子。」

  「幸会!道长与这些黑骑帮弟兄对连夜来此,有何指教?」

  「请你看封信!」说完,右掌一扬,只见一道白影自他的袖内射边,冉冉的
飞向隋管。

  隋管暗聚功力,正打算接信,却见大娇格格一笑,右手一扬,立即以食中二
指轻松的挟住那封信。

  莫飞子的双眼立即神光一闪。

  大娇一见信封当中写着「阮帮主英豪钧启」,不由微怔。

  她取出一张素笺,立见:「请备十万两黄金至敞堡换人,知名不具。」她怔
了一下,立即将索笺递给隋管。

  隋管瞧了一眼,立即默默的望着莫飞子。

  莫飞子沉声道:「隋堡主,阮帮主一向甚为推崇你,甚至己将一个孙女嫁给
你,你为何还如此不上路?」

  「哇操!说得好!请问在下如何不上路?」

  「你……敢装迷糊?」

  「道长,在下仰不愧天,俯不怍地,岂会装迷糊,请问贵帮少了何人?」

  「住口,你既然敢在十天前劫走芬护法,又在一周前派人传来此信勒索,如
今为何不敢承认吧?莫非被眼前这一切赫住了?」

  「哈哈……」隋管闻言,怒极而笑,体内真气也不由随之而。

  那充沛的真气立即使眼前诸人暗自皱眉,好半晌之后,隋管收住笑声,朗声
道:「听着!本堡主宣布抓件事,第一,本堡主未劫持贵帮的芬护法:第二,本
堡主欢迎贵帮的挑战。」

  凝立在院中的近两百名双燕堡髙手立即洪燕喝道:「堡主万岁!」

  莫飞子喝道:「好!贫道蒙阮帮主聘为副帮主,负责指挥此次的换人行动,
堡主如果不敢承认,贫道只好被迫出手了!」

  「唰」一声,三百余把兵刃立即出销。

  只听一声长啸,刘宏伟及秦裕中己经率领与帮好手出现在大门前,莫飞子神
色一变,电眼立即疾转。

  隋管含着冷笑,默默的盯着他。

  好半晌之后,莫飞子沉声道:「隋堡主,贫道可否入内搜人?」

  「不可!」

  「你……」

  「少噜嗦!要群殴,还是单挑,放马过来吧!」

  「你……你好狂!」

  「哇操!狂的是你们,上回出动千余人,险些统统被宰光,今日来了三百余
人,就敢在此耀武扬威,难道不够狂吗?」

  莫飞子立即扬嗓厉笑。

  哪知,他刚一扬声,倏听隋管吼道:「住口!」

  莫飞子只觉心口一震,倏地住口。

  「哇操!很乖!叫他们收下这些破铜烂铁吧!」

  莫飞子不由气得全身一颤抖。

  见那七名中年道士身子一闪,立即掠到隋管身前五尺。

  「哇操!老牛鼻子,这就是你们崆崆派的派规吗?」

  莫飞子冷哼一声道:「堡主,你太目中无人了,这七人乃是崆峒七剑,二十
年来,没人能够接下他们联手七剑。」

  「哇操!牛鼻子,你是要我会会他们吗?」

  「不错!你敢吗?」

  「哇操!我不屑对付这种不入流的家伙,你瞧瞧他们的剑尖己在颤抖,这是
一个练剑者应有的现象吗?」

  莫飞子一见自己的七名爱徒之剑尖果然在轻颤,心知他们必是太过对愤怒之
故,立即冷哼一声。

  七名中年道士连连吸气之后,剑尖立即恢复平稳!

  「哇操!不错!这样子才像话嘛!二位娇姐你们想不想试试龙凤双剑珠聊壁
合的威力呢?」

  双娇微微一笑,立即含笑走了过去。

  崆峒七剑身子向后一闪,他们身后之人立即退出三丈外。

  双娇犄角而立,缓缓的各抽出一把寒虹隐泛的宝剑。

  崆峒七剑身子一闪,立即散立在双娇的四周各比出不同的剑式。

  隋管见状,表面上挂着微笑,暗中却己经运聚功力于双掌。

  只听莫飞子喝道:「七星齐耀!」

  崆峒七剑齐吼一声,立即疾攻向双娇。

  双娇早己运聚功力对剑尖,崆峒七将刚弹起身,双娇诧异的交叉三次之后,
立即一阵「锵……」声响,地上立即断落七戳半尺长的断剑,好锋利的宝剑,好
准的眼力。

  「砰……」七响,地上多了七具尸体。

  「喀……」连响声中,七颗双眼圆睁的首级纷纷「离家出走」了,鲜血立即
自断颈疾射而出。

  莫飞子神色大变,立即连连后退,那两三百人似见到厉鬼般不住的后退。

  只听一声「呃」的干呕声音,接着立即有二十余人弯腰连吐,显然,己经有
人被赫破胆了。

  双娇微微一笑,将剑归销之后,立即走向隋管。

  隋管当众搂住他们二人各赏了一记香吻之后,方始扬声道:「牛鼻子,派人
把这七张纸老虎收走吧!」

  莫飞子神色一臊,立即疾掠而至。

  「哇操!王见王,死棋,咱们来玩玩吧!」

  莫飞子停在隋管身前丈余外,立即紧盯着他。

  隋管抽出「鱼肠匕」,一边以匕锋修剪指甲一边道:「牛鼻子,别再瞪你那
对猪眼啦,放马过来吧!」

  莫飞子缓缓的抽出肩上的那把宝剑沉声道:「小子,你够狂的,道爷如果今
天不废了你,就誓不为人!」

  隋管斜睨着他道:「哇操!你还是人吗?放着清静无为的日子不混,却去拍
黑骑帮的马屁!猪脑!」

  莫飞子气得鬓发皆竖,喝道:「住口!」

  「哇操!难道是本堡主冤枉你了吗?你原来是九大门派中的一派之长,现在
却是黑骑帮的副帮主,不是在拍人家的马屁吗?王八蛋!」

  一声厉吼之后,莫飞子己经疾扫而至,只见他的右臂疾挥之下,三十六道寒
茫己经疾射而至,隋管身子一弹,「迅及雷耳」、「登峰造极」、「石破天惊」

  疾攻而出。

  一阵「锵……」声响之后,两人擦身而过,背对背各距丈余默然而立,四周
之人立即紧盯着他们,倏见隋管将「鱼肠匕」归鞘,然后悠悠哉哉的起步走。

  他经过仗剑拄身的莫飞子身边之际,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莫飞子的首级立即
也「离家出走」了。

  一阵惊呼之后,那两三百人没命的疾奔而去。

  「哇操!别急!本堡主不会赶尽杀绝的啦!喂!这两三百匹马总要骑走呀!

  本堡主养不起呀!「大娇扬声道:」堡主,咱们暂时替他们保管吧!咱们可
以租给游客们环湖欣赏风光吗!银子不是很可爱吗?「

  「哈咍!好点子!各位慢走呀!」

  两人一阵挪拾之后,那些人己经消失于夜色之中了。

  双燕堡之人立即鼓掌喝采,连在远处观着之游客也喝采不己!

  刘宏伟朗声道句:「精采!」立即含笑走了过来,隋管立那与六女含笑相迎。

  刘莺莺脆唤一声:「爹!」立即投入他的怀中。

  刘宏伟低声道:「丫头,你娘交代我问你是不是有喜啦?」

  刘莺莺双颊一红,啐声:「人家不理你啦!」立即退回隋管的身旁。

  刘宏伟哈哈一笑,道:「秦分舵主,将莫飞子之青霜剑收妥,呈给帮主,转
交给盟主吧!」

  秦裕忠应声是,右臂一挥,八名叫化立即上前带走尸体及宝剑。

  刘宏伟含笑道:「早知道你们如此罩得住,我及这些弟兄就不必来啦!」

  「哇操!爹,若非你那声大笑震住他们,此时此地己经是尸横遍地,血染大
明湖了,你才真的是罩得住哩!」

  「哈哈!别往这张老脸贴金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好好的聊
吧!对了,你真的要把这批健骑租给游客们游湖吗?」

  「没有啦!那太过分了!」

  「哈哈!你不妨利用它们作为代步工具吧!」

  「好点子!翟香主,把它们安顿下来吧。」

  翟义勇应声「是」,立即率众去牵马。

  隋管与刘宏伟告别之后,与六女一起回到房中,大娇立即脆声道:「管,你
这种谈笑用兵之豪气,实在令人佩服!」

  刘莺莺脆声道:「是呀!管,你好会挖苦那些牛雾子喔!」

  何仙雅接道:「是呀!他们被管气得心浮气躁,哪能活命呢?」

  「哇操!你们怎么一直在夸我呢?你们怎么不提提二位娇姐之绝活呢?二比
七,一剑定江山,多神气呀!」

  何仙雅点头道:「是呀,二位姐姐简直是神乎其技哩!!」

  大娇脆声道:「不敢当!全仗这两柄宝剑的功劳啦!」

  「哇操!黑白讲,这两把宝剑也比莫飞子那把青霜剑好不到哪儿去,莫飞子
如今己经脑袋搬家,你们却还在这儿聊天哩!」

  「格格!这才是你高明之处呀!」

  「哇操!你可真能扯呀!算啦!雅姐、宜姐,你们瞧瞧这封信是不是令尊写
的?」说完,立即将那封信交给何雅仙。

  何仙雅及何仙宜一瞧,立即颔颔首,然后低头不语!

  「哇操!果然不出我所料,令尊是用这招逼我与黑骑帮结仇的,不知他在知
道结论之后,有何感想?」

  大娇含笑道:「他一定很高兴呀!」

  二娇接道:「是呀!他一定以为你的毒伤未愈,仍会继续的受他摆布……咦?
不对!毒伤未愈怎能运功呢?」说完,立即双颊一红,大娇也跟着满脸飞霞。

  「哇操!不管他啦!糟糕!据丐帮指出,黑骑帮原本已经出动六百余人,方
才只来了二三百人,另外三百人会不会去攻堡呀?」

  大娇含笑摇头道:「安啦!我一直注意天空,并没有出现告急信号啦!」

  「哇操!那三百余人会去哪儿啦!」

  「格格!管他的!时候不早了休息吧!」说完立即与小娇先行离去。

  刘莺莺望了隋管一眼,立即与阮秀芳离去。

  隋管搂着何家姐妹,道:「姐,陪陪我吧!」

  何仙雅亲了他的右颊一下,问道:「管,家父今晚耍这花招,你不恨他吗?」

  「不恨!反正事情己经过去了,还恨什么呢!」

  「唉!家父实在太过分了」

  「雅姐,让他去自由发展吧!休息吧!」说完,去即脱去劲装上榻。

  何仙雅脱去劲装,仅着肚兜,与何仙宜分别躺在隋管的两侧,隋管立即搂着
何仙雅低声道:「雅姐,你累不累?」

  何仙雅自动的搂着他献上一个热吻,表示不累!

  何仙宜自动的褪去肚兜长亵裤,羞色的张口攻向隋管的禁区。

  隋管的一身血液立即沸腾起来。

  何仙雅格格一笑,立即亲吻着他的胸肌。

  隋管被二女逗得全身酥养难耐,倏地起身搂着何仙宜,一式「鲤鱼跃龙门」

  奇准无比的跃入「桃园洞中」。

  何仙宜刚喔一声,立即被他轰得抬不起头来。

  何仙雅脱光身子,侧躺在一旁观战。

  隋管倏地扑到她的身上,一式「百步清扬」迳闯入禁区。

  「哎唷!你怎么突然杀到人家这儿吗?」

  「哇操!这叫做出敌不意,百战百胜!」

  「格格!少盖啦!鹿死谁手,尚未分晓哩!

  「哈哈!留神啦!」话未说完,早己疾旋起来。

  何仙雅吸口气,立即猛顶起来。

  「哇操!过瘾!顶得妙!」

  两人厮杀半个时辰之后,隋管一见何仙雅己经不支了,立即扑到何仙宜的身
上,同时开始「钻探海底原油」。

  何仙宜立即也不停的顶着。

  隋管哈哈连笑,旋转更疾了!

  不到半个时辰,何仙宜己经在「胡说八道」了,隋管听得士气大振,旋转更
急之下,阵阵异口飘荡于室中了。

  直到她完全瘫痪之后,在旁煞得「难过」万分的何仙雅立即披挂上马疯狂的
摇动起来了。

  隋管的双掌立即在双峰大肆活动着。

  于是,何仙雅也飘飘然的倒了。

  隋管「临别秋波」的轰了她一阵子后,方始去找刘莺莺。

  他一推开房门,刘莺莺己经赤身裸体的贴了过来道:「管,你真的来了,啊!
我爱你啦!」

  「莺,我也爱你,你准备好了吗?」说完,右掌己经悄悄的一探桃园洞口的
湿度。

  「嗯!别这样子吗?」

  「哇操!你今晚挺激情的嘛!」

  「羞死人啦!人家是被你的声音诱得……」

  隋管微微一笑,抱起她的臀部,立即顶入洞中,只见他边走边道:「莺,你
还记得我们以前常逗嘴吗?」

  刘莺莺边轻扭臀部,边羞色的道:「那时候人家真的恨透你了,可是,事后
又忍不住的去找你,你真是人家的克星哩!」

  「哇操!吵归吵,我做梦也想不到能够娶到你哩!」

  「人家可就存心要嫁给你哩!」

  「哇操!真的呀!太感动了!」

  「可是,人家想不到你会一下子娶这么多美女,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人家
真是羞死了!」

  「哇操!乱讲!你们每个人各有长处,我就喜欢你的坦白,何况,咱们华竟
是青梅竹马哩!」说完,一口气顶了三十来下。

  刘莺莺被他顶得「鸡母皮」连跳,等他停下来之后,她方喘道:「管,你…

  你实在太强了!「」哇操?这样子不好吗?「

  「好极了!若非你娶六个女人美人,人家早被你轰垮了!」

  「轰垮?我又不是大铁锤,怎么轰呢?」

  「你比大铁锤还厉害哩!喔!再来几下吧!」

  隋管立即把她放在榻沿,挥军猛攻。足足轰了盏茶时间,将她轰得呻吟连连
之后,方始在哆嗦之中顺利的交货。

  「管……你方才…听过……爹的话吗?」

  「听过,他急着……要当外公了……」

  「嗯!你想人家…生男……或生女呢?」

  「女娃儿,最好似你这么美!」

  「嗯……不要……人家要生……男的……似你这么俊……这么壮……这么强
……这么性格……这么……这么……」

  「这么可恨又可爱,对不对!」

  「嗯!别糗!人家……嘛!」

  隋管哈哈一笑,立即与她上榻休息。

     ***    ***    ***    ***

  翌日辰中时分,曹夫人与孔氏等三十多名妇人穿着便服徒步来到双燕楼,她
们乍见那两三百匹健骑,不由惊讶不已!

  大娇含笑道:「昨夜有盗匪来此骚扰,结果,被我们揍得落荒而逃,居然连
马儿也来不及骑走哩!」

  其中一位妇人道:「怪不得,今儿一大早就有人到我们那儿买珠宝之时,一
直说双燕堡实在惹不得哩!」

  「格格!不敢当!各位夫人请入内用茶吧!」

  范氐含笑道:「妹子,替我们作些玉米粥及馁饼吧!」

  「好吧!夫人!你不但昔条多,而且气色甚佳,恭喜你啦!」

  「这全是贤伉俪的功劳呀!待会我那老公还要带几个朋来向你们请教,请你
们多帮忙哩!」

  「没问题,一律无偿相助!」

  孔氐立即出声道:「不行!那些药挺名贵的,不能让随堡主吃亏,必须让他
们自动捐助一些!」

  「格格!安啦!他们皆是作皮货之大盘商,银子对他们来说,只是累赘,他
们只求能够早点除去风湿疼痛之老毛病啦!」

  「嗯!这还差不多!」

  这批娘子军入内之后,孔氐立即走到柜后,众人不由一怔!不久,只见她拿
起一个空抽屉,拿起笔墨在一端写上「小费箱」然后,自动放入一张银票,大娇
一忙道:「夫人,别这样子。」

  「不!这是一些心意?就这么做吧!」

  曹夫人微微一笑,立即也放入一张银票,其余之人立即相继乐捐。

  隋管出来一见,不由苦笑道:「各位夫人,你们如此的厚赐,叫在下诸人如
何的报答呢?别这样嘛!」

  范氐指着自己的腹部含笑道:「随堡主,你还记得你说过保证会让我重新量
制衣服吗?我至少瘦了一圈哩!我方才不但一口气从家中走到这儿来:而且还未
见气喘,这份奇效,岂是区区一百两银子可以买到的?」

  「哇操!夫人,在下害你重做衣服,已经花去了不少的银子,岂可再收你的
这份厚赐呢?」

  「格格!随堡主,你别不好意思,我今日就是再来取药的。不过咱们言明在
先,不许再免费奉送喔!」

  「是,是,在下就贪财了,姐你就去拿些药吧!」

  大娇刚起身,孔氐立即也跟了进去。

  两人一进房,孔氐立即红着脸道:「妹子,你也替我拿点药吧!我家那人越
来越『那个』了,我有点吃不消哩!」

  大娇心知孔天福练过隋管指导的养生呼吸法,立即低声道:「夫人,我教你
一招,只要他……」接着,立即附耳细语。

  孔氐惊喜的道:「真的如此有效吗?」

  「你试看看吧!不过,那种事不能当饭吃,可要节制些!」

  「我知道!」

  大娇以纸包了三十余包药丸之后,立即与孔氐将药包拿进前厅。

  诸女正在用膳,接过那些药包之后,如获至宝的立即揣入怀中,同时含笑询
问隋管价钱。

  隋管满脸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娇略一思忖,含笑道:「各收十两吧!」

  孔氐忙摇头道:「哪有如此便宜的,裘妹子,你家世代开设药铺,你也是行
家了,你先鉴定一下吧!」

  那位清秀中年妇人含笑点点头,立即掏出药包,取出一粒药丸捏碎之后,边
闻边瞧,又吞下一粒之后,方始道:「果然是奇珍灵药,这包至少值一百两银子。」

  「哇操!行家的话,岂可打折扣。」

  诸女纷纷取出小皮包各将两张银票放入「小费箱」中,隋管不由怔住了。

  事实上,裘氏并没有说错!这些药丸乃是白培德精心配制供双燕堡高手强身
及治疗内外伤之灵药哩!

  诸女寒暄半个时辰之后,方始欢天喜地的离去,隋管瞧着那一大堆银票苦笑
道:「哇操!人一走运,连山也挡不住,我看必须劳烦白老再费神配药了。」俟
见刘宏伟含笑走到大门,隋管及大娇立即含笑出迎。

  「阿管,你可真行,居然拉拢了济南地头上这批娘子军团。」

  「爹,你认识她们呀!」

  「不认识!是裕忠告诉我的!他启程护送青霜剑返帮了,阿管,你们昨夜实
在表现得太精彩了,帮主见了青霜剑之后,不知会有多高兴哩!」

  「你们和崆峒派有仇呀?」

  「没有仇,不过,有隙!崆峒派曾伤过敝帮十余名弟兄,若非为了顾全大局,
敝帮早就和崆峒干起来了!」

  「哇操!看来我没有宰错人哩!」

  「不错!大块人心!尤其各大门派在知道此事之后,一定会为这种叛徒遭到
报应而抚首称庆的。」

  就在此时,小娇五人已经各端酒菜行来,刘宏伟一一瞧过她们之后,含笑首:
「阿管,你真是最幸运的人!」

  「哇操!多谢美言,娘子们,敬酒呀!」

  诸女果然含笑一一敬酒,刘宏伟一一干杯之后,摇手道:「吃不消!吃不消!
阿管,似你们这种招待法,没人会吃得消!」

  「哇操!爹,你一向海量,少神秘啦!」

  「哈哈!若论酒量,敝帮帮主首屈一指,他从未醉过哩!哪天若有机会,你
们再好好的招待他吧!」

  「哇操!先别扯那么远,我敬你!」

  「哈哈!你当真要把我灌倒吗?」

  「不敢!莺姐最瞭解你啦!由她来当裁判,如何?」

  「不行!不行!女人不中留,她会偏袒你啦!」

  刘莺鸷低碎一声,道:「爹,你失言,你该罚!」

  「我失言?从何说起呢?」

  「人家不管啦!罚三杯,自动些!否则,人家就向娘说你欺负人家。」

  「哎唷!搬出『内政部长』来啦!我喝,我喝,千万别乱打『小报告』!否
则,爹的耳根可就清静不了啦!」

  众人不由哄然一笑!

  他们欢餐半个时辰之后,游客陆续上门,而且范氏之夫仲昆果然带了六名锦
服中年人走了进来。

  刘宏伟立即含笑逍:「醉矣!我该走了!」说完,立即离去。

  隋管上前握着范促昆的手,道:「范大爷,尊夫人刚走不久,你在路途中是
不是遇见她们了?」

  「哈哈!遇见了,她现在最崇拜你了,我要将轿子给她坐,她不但不坐,还
催我早点儿来报到哩!」

  「谢谢!这六位大爷是……」

  「来,我替你们介绍一下,他们是关外的大皮货商,经常到我那儿去捧场,
久仰你的大名,特来拜访!」

  「不敢!在下隋管,请多指教!」

  那六人立即含笑行礼及自我介绍。

  隋管吩咐送来酒菜之后,含笑瞧着他左侧那人道:「杜大爷,你的左肩最近
是不是每逢夜晚就酸痛难耐!」

  「啊!不错,我为了这条手臂,不知吃了多少的野参及补药,结果还是疼痛
难耐,请惠施一援!」

  「不敢当!杜大爷可否将左腕借一下?」

  杜姓中年人立即伸出左手。

  隋管切脉半晌之后,道:「杜大爷,你的左肩曾经摔过吧?」

  「是的!我在年青时曾力搏过一只野熊,不慎被撞了一下!」

  「好神力!杜大爷,你放心!只要你在敝店住三天,由在下早晚替你各诊治
一次,必可复原!」

  「真的吗?谢谢!只要你能替我医好此伤,我不惜一切代价。」

  「谢谢!杜大爷,在下保证替你医好此伤,不过,在下需要成形野参,你可
否替在下购置些?」

  「哈哈!免费奉送一百条,如何?」

  「哇操!太多了!不敢当!」

  「哈哈!成形参在你们中原人来说珍贵无比,在我们关外,简直就似萝卜!」

  「那咱们就此一言为定了!」隋管端起酒,含笑道:「谢啦!干!」

  「哈哈!干!」

  隋管又一一替另外五人切脉之后含笑道:「各位大爷!因为年青时不辞辛劳
的创业,目前皆是患了风湿疼痛吧?」

  那五人立即敬佩的点头。

  「来!咱们先用膳,待会再冶病吧!」

     ***    ***    ***    ***

  三天之后,那六人经过隋管的推拿导气及针灸药物治疗之后,已经去除了纠
缠多年的疼痛。

  他们欣喜万分的各留了一份厚礼,并许下赠送成形野参之诺言之后,方始欣
喜的离去啦!

  隋管夫妇送走这六位财神爷之后,立即回厅开始诊治那三十余名一大早就来
排队等候「随大国手」妙手回春之人,由于范氏及柳氏三十余名娘子军之吹嘘推
介,每日至少有三十人来求诊,逼得隋管晚上不敢太疯狂作乐。

  隋管负责诊治男生,双娇负责诊治女生,刘莺莺等四女客串「护士」,这家
「烈医」可说忙得不亦乐乎,他们虽是「密底」,但是药物道地正品,又舍得以
功力替患者诊治,诊金又合理,因此,前来求诊的人越来越多了。

  甚至连患了轻微感冒的人也要求诊,要求增强体质,少染感冒哩!

  最乐的人莫过于那二百余名来自贫民区之人了,他们在干满一个月之后,后
然分别领了十两银子的红利哩!面对这种天大的好消息,他们更卖力了。

  在他们的心目中,隋管既仁慈又风趣,简直就是菩萨转世来救苦救难,因此,
他们逢人便替隋管吹嘘一番。最令他们感激的是,只要店中有酒客们吃不完之食
物,他鼓励他们于每晚打烊后,装回家中送给亲友食用。甚至还把马车借给他们
使用哩!因此,整个贫民区之人简直视隋管为「信家生佛」。

  这天是九月九日重阳节,它是一个敬老之节日,隋管一大早即与六位夫人率
领三十余辆马车跟随秦裕忠行向贫民区。

  车上分别载着米、面粉、油等食用品和一批冬袄,这些全是向平日来捧场的
大爷们回馈采购,乐得对方合不拢嘴。

  他们尚未抵达贫民区,昨夜返家休息的二百余名双燕楼人员早已扶老携幼在
路旁排队鼓掌欢迎了。

  秦裕忠扬嗓喝道:「各们乡亲,双燕堡隋堡主带看米油及衣衫来送给你们啦,
每户派人来领政!」他的声音响亮,中气十足,四周之人纷纷围拢过来。

  隋管七人立即被人潮及感激声音包围了。

  在秦裕忠的指挥下,那些车夫将食物及衣衫分配给排在每辆马车前面之人,
半个时辰之后,每户已经领过了配额。

  隋管一听秦裕忠表示尚存有一批米油,立即含笑道:「送给负担较重的人吧!
咱们也瞧瞧这儿的环境吧!」他绕行一周之后,—见房舍甚为破旧,立即含笑问
秦裕忠道:「分舵主,请问你一件事,在下欲修补这些破屋,大约需多少银子呢?」

  「至少也要三、四千两哩!」

  隋管朝大娇颔颔首又道:「分舵主,在下出五千两银子麻烦你雇工来修补这
些房子让他们渡过这个严冬吧!」

  大娇立即含笑取出一叠银票。

  秦裕忠犹豫道:「堡主,这些钱皆是你们辛苦所来,他们与你即非亲又非故,
值得你对他们这么好吗?」

  「不!分舵主,请恕在下直言,在下自幼孤苦,知道贫困之滋昧,如今稍有
能力自给自足,理当帮帮这些朋友。」

  「堡主,你真令人敬佩!」

  「分舵主,你太客气了,对了,我发现这儿有些人的身子较弱,烦你代为宣
布,欢迎他们每天早上抽空到双燕楼来吧!」

  秦裕忠感动的拭试眼角之泪水,站在车辕上,只见他一扬那叠银票扬声道:
「各位乡亲,隋堡主捐五千两银子替你们修补房子啦!在下于午后会带师傅们来
此修补你们的房子,请你们把东西搬开,同时照顾小孩子们别乱跑。另外,隋堡
主方才发现你们这儿有些人的身子较弱,你们也都知道他每天早上在双燕堡替人
治病,他愿意免费替你们治病,完毕!」

  千余人立即大声欢呼,有些人竟咽声拭泪不已!

  盏茶时间之后,隋管诸人在那些贫民含泪送别之下,搭车驰向双燕楼。

  他们抵达酒楼,将赏银及车资付给车夫之后,小娇等五女分别走向自己的酒
楼,隋管和大娇一入内,立即发现已经高朋满座了。

  只见以曹忠宪夫妇为首的三十余对夫妇已经甚有默契的起身鼓掌,隋管急忙
拱手道:「不敢当!各位请坐!」

  说话之中,他和大娇已经坐在曹人大之身边。

  曹忠宪含笑道:「隋堡主,听说你们方才去慰问那些贫民?」

  「是的!这阵子一直很忙,难得有机会出去走走,真舒服!」

  「隋堡主,听说你花下不少银子,带了食物及衣衫去瞧他们哩!」

  「是的!敝号承蒙大人疼爱及各位大爷的捧场赏赐,方有些盈余,在下就拿
出来让那些人过个高兴的重阳日。」

  说话之中,那两百余名员工已经分批走了进来,只见他们含笑朝众人问安之
后,立即步向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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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曹忠宪含笑道:「隋堡主,听说你以每月十两银子雇佣这些人,这回还各赏
给他们十两银子,是不是有此事?」

  「是的!大人,你的消息真灵通哩!」

  「哈哈!好事传千里嘛!隋堡主,我待会返衙之后,定当修折呈给圣上,请
他赐匾奖励你的这种义举。」

  「哇操!不妥!千万不妥!自古以来,江湖人士罕与官方接触,敝堡既然厕
身江湖,理当遵奉这个规矩。」

  「哈哈!你放心,我只是建议圣上奖励双燕楼主人而已!」

  「大人,拜托您别如此,否则,别人会耻笑在下沽名钓誉哩!」

  「哈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早想替那些贫民做些事,可是,碍于公务
有限,一直无法如愿!难得有你这种义举,我理当向圣上禀明,希望你这种抛砖
引玉的行为能够获得回响。」

  就在这时,酒菜已经送来,只见一位少女朝曹大人道:「禀大人,小女子董
玫有一事相陈!」说完,已经盈盈下跪。

  隋管已经猜知她要说什么,立即苦笑道:「董玫,何必呢?」

  曹大人含笑道:「董玫,你起来说话吧?」

  董玫起身之后,又朝隋管行过礼,然后道:「禀大人,敝主人方才除了致赠
食物及衣衫以外,另外捐出五千两银子供咱们这批贫穷之人修补房子,而且还自
动表示要替那些身子衰弱的人免费义诊,这种慈悲心胸……」说至此,她已泣不
成声了,曹大人悚容道:「隋堡主,可真有此事吗?」

  隋管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众人不由自主的立即鼓掌喝采!

  曹大人吩咐董玫退下之后,含笑道:「我为官将近十五年,走过了不少的地
方,却第一次见到此种充满爱心之年轻人。隋堡主,我决定亲持奏摺面圣,呈请
圣上奖厉你这种慈行善举,圣上若不允,我就自动摘下乌纱帽。」

  「哇操!大人,拜托您别如此!」

  「哈哈!你放心,当今圣上仁政爱民,绝对会采纳我的建议!」

  「这……太惊动圣上了!」

  「哈哈!理当如此!来!大家敬隋堡主伉俪吧!」

  众人纷纷举杯致敬!

  这一餐可谓宾主尽欢,孔天福妇夫陪着隋管夫妇送走曹大人及诸人之后,孔
天福含笑道:「堡主,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请说!」

  「堡主,我面对你这种义举,实在感到羞愧,我想略尽薄棉之力,共襄盛举,
尚祈笑纳。」说完,立那取出一张银票。

  隋管以双手接过银票,含笑道:「谢谢!在下代表那些朋友向您们致谢!」

  「不敢当!堡主,在下今日更进一步瞭解你了,令在下光荣之至!」

  「谢谢!谢谢您们的支持。」

  孔天福夫妇含笑道别辞,然后登上马车。

  隋管与大娇欣喜的相视一笑之后,立即回房休息!

     ***    ***    ***    ***

  黄昏时分,双燕楼前车水马龙,生意兴旺,隋管在六家酒楼瞧过之后,突见
秦裕忠和八名叫化子行来,立即上前含笑道:「分舵主,你们辛苦了!」

  「哈哈!不累,太高兴了!堡主,你可知道范仲昆他们今天不但破天荒的跑
到贫民区,而且还捐助不少的建材哩!」

  「哇操!真的吗?孔大爷也捐了五百两哩!」

  「哈哈!我早就猜到他们一定是响应你的义举哩!」

  隋管立即含笑将曹大人一行上午在此地说话之情形说了一遍。

  「哈!曹大人真是一位好官,这下子可以让好人出头啦!」

  「哇操!在下担心会被别人耻笑骚包及沽名钓誉哩?」

  「谁敢如此批评,丐帮就与他没完没了,堡主,我打算以剩余之银子在那儿
盖几排房子,那些人住得太挤了!」

  「好呀!如果不够的话,我再来付?」

  「不!不!总该让在下也尽点心意吧!」

  「这……谢谢……偏劳你了!」

  隋管与他们分别之后,立即将这件喜讯告诉大娇等六女,乐得六女神采飞扬,
浑身是劲,打烊之后,立即在房中欢戏。

  在大娇的提议之下,除了小娇、何仙雅正值「红中」无法上阵以外,另外四
女分别脱光身子,陪着隋管边用宵夜边欢乐。

  四女轮流坐在隋管的身上各使出浑身解数侍候他,乐得他哈哈连笑,两张嘴
儿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他将货儿交给阮秀芳之后,由她陪着隋管上榻,其余五女收拾餐具后,
方始各自回房休息。

     ***    ***    ***    ***

  破晓时分。

  隋管在熟睡之中,突被一阵奇异的声音惊醒。他霍地起身,阮秀芳立即起身
问道:「管,怎么啦!」

  「芳姐,你听!大门后似有喘息声音及呵呵怪声哩!」

  「这……没有呀!」

  隋管边穿衣衫边道:「去瞧瞧!」

  「管,小心!」

  隋管点点头,立即离去。

  他掠到院中,立即看见大门后面有一团黑影倒在地上颤抖,那急促的喘息声
音及呵呵怪响正是出自他的口中。

  「哇操!值夜人员呢?」他匆匆一瞥,立即发现两位绛裳大汉分别倒在院中,
他上前察看片刻,立即解开他们的「黑甜穴」。

  两名大汉一醒,立即跪伏在地请罪!

  就在此时,大娇六女己经匆匆的赶来现场。

  隋管示意大娇去察看那道好似女人之黑影之后,立即含笑道:「起来吧!究
竟是怎么回事?」

  右侧那人慢慢的道:「属下在甘兄被一道黑影制住之后,原本欲上后攻击对
方,哪知,居然发现对方是何……」

  「何靖良,对不对?」

  「是的!属下在惊愕之际,就被制住穴道了!」

  就在此时,只见大娇抱着那道黑影,低声道句:「管,回房再说!」立即匆
匆的疾掠向房间。

  隋管吩咐两名大汉小心警戒之后,立即与五女回房。

  只见大娇正在脱去黑衣人之衣衫,隋管尚未出声,阮秀芳己经啊了一声,匆
匆的走到了榻沿。

  「姐,天呀!是姐姐哩!她怎么啦?」

  「她中了烈性媚药,把这封信交给管吧?」隋管接过信,只见信封一片空白,
抽出信封立见一行龙飞凤舞字体:「让你做个现代『董永』吧!」

  牧牛的董永昔年巧遇七仙女之美事一直流传千古,隋管将信纸交给何仙雅之
后,立即苦笑不语!

  「啊!又是家父搞的鬼,他是什么意思呢?」

  大娇己将黑衣人剥得清洁溜溜了,闻言之后,立即道:「管,这位姑娘的媚
毒己经开始发作,你先救人再说!小娇,咱们到大门后提防另有其他的阴谋,芳
姐,你们四人就在房屋四周,必要时,吩附弟兄们迎敌,走!」

  片刻之后,房中立即只剩下隋管了。

  隋管走到榻前,立即发现阮莠芬的下额被投降,口水沿着嘴角直流,全身汗
下如雨,颤抖不己!

  瞧她气喘如牛的瞧着自己,他暗暗一叹之后,立即脱去衣衫。

  上榻之后,他搂着她压在自己的身上,轻轻的挺入那个「波涛汹涌」的羊肠
小径之后,立即解开她的穴道。

  阮秀芬立即疯狂的扭动起来,由于她乱摇胡顶,经常有「出轨」的现象,逼
得隋管只好搂着她的细腰,限定她的活动半径了。

  好半晌之后、阮秀芬好似发泄出一股压抑甚久之气,全身稍为舒服些,因此,
逐渐的稳定下来了。

  隋管曾经对付过同样症状的阮秀芳,因此,他在见状之后,立即松开双手,
同时仔细的打量着她。

  这一打量,他发现她比阮秀芳丰满些,尤其那双玉乳既浑圆又挺拔,随着不
停的颤动,散发著无穷的诱惑。

  他终于撑起身子说始吸吮它们了!

  好半响之后,他方始躺下来歇口气。

  她却仍然不停的扭动着。

  他由她那略显苍白的脸颊,知道她己经疲乏,不过,由于媚药之催逼,使她
仍然无法自主的扭动不己,他立即扬声唤道:「芳姐!」

  片刻之后,阮秀芳己经冲入房中。

  「芳姐,拿三粒药丸给芬姐服用!她太累了!」说完,立即按住她的「麻穴」。

  阮秀芳自柜中取出药丸渡入阮秀芬的口中之后,恨恨的道:「她一定在何靖
良的手中吃了不少的苦!」

  隋管拍开阮秀芬的穴道,道:「芳姐,你别走,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管请说!不过,千万别抛弃家姐,求求你!」

  隋管握着她的柔荑道:「芳姐,我能够抛弃她吗?我是想请你劝劝她。因为,
我怕她会寻短见的。」

  「不!她一直钟情于你,可惜,当时,你一直拒绝与我成亲,因此,她不敢
提及此事、如今竟然如愿以偿,她不会寻短见的啦!」

  「太好啦!那我就放心啦!」

  「管,她还要多久才会清醒?」

  隋管瞧了片刻之后,道:「一个时辰。」

  「这么久呀?你受得了吗?你昨晚才……一次哩!」

  「芳,我还撑得住!不过,芬姐可能要调养一阵子哩!」

  「我知道!我那次躺了三天,她可能要四天哩!」

  「哇操!她怎么要多一天呢?」

  阮秀芳羞色的道:「你那个更……更粗了嘛!」

  「哇操!好像是真的哩!怪不得你们越来越吃不消哩!」

  「管~我这个月很可能会受孕,我正担心会冷落了你,想不到芬姐会适时接
棒,实在太好啦!」

  「哇操!什么叫做『接棒』呀?」

  「去你的,少装糊涂啦!还不是接你这根令人又爱又怕,又想又惧,先苦后
甜飘飘欲仙的害人精。」

  隋管将她搂入怀中,亲了一口道:「芳姐,别恨何靖良吧?若非有他,我岂
能与芬姐结成这段良缘。」

  「我……」

  「芳姐,你想想雅姐及宜姐的苦衷及立场吧!」

  「管,对不起!我太小心眼了,我不会再恨何靖良了。」

  「芳姐,谢谢你!事实上,大家若能彼此宽容谅解,黑骑帮及双燕堡也不会
死那么多的人,对不对?」

  「唉!可惜,爷爷听不进我的劝告。」

  「不管他,让他去自由发展吧!他迟早会领悟出邪不胜正的道理!」

  「管,你比我年轻,怎会瞭解这么多呢?」

  「这可能是环境的影响吧!我自幼即孤苦伶仃,吃了不少的苦,因此,比较
看得开,你说对不对?」

  「管,你说得有理!不过,据我所知,黑骑帮也有数人因为幼时吃苦,养成
了偏激心理,才走入邪道的。」

  「不错!我起初也是妒嫉人,但是,我幸运的有了那些奇遇,才使我改变心
态,所以我一直抱着感恩之心在做事。」

  「感恩之心?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凡事往好的想,遇上任何人尽量想对方的优点。」

  「办得到吗?」

  「应该可以,我举个例吧!令祖借你之手派出千余人企图血染双燕堡,我本
该找他算帐,可是,我一直想,令祖可能是要为令尊复仇。」

  「管,谢谢你!」

  「别客气,我再举个例吧!何靖良为何会对黑骑帮一直行凶呢?因为,令祖
先派人杀了他的独子,砸了双燕堡的店面,对不对?」

  「我……我……」

  「芳姐,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体谅何靖良。」

  「我……我知道,我会的!」

  「芳姐,你知道何靖良原是先袓之徒,后来却杀了家父家母诸人吗?」

  「啊,会有么这可恶的事?」

  隋管立即将那件事提了一下。

  「管,你实在太伟大了,你不但原谅仇人,而且还照顾着仇人之女儿,我实
在不敢相信会有这种圣人!」

  「芳姐,刚开始很困难、很痛苦,不过,只要常怀感恩之心,就可以办得到,
对不对?我必须上阵了!」

  阮秀芳闻言,立即看见阮秀芬己经在颤抖了,她一见隋管搂着阮秀芬朝侧一
翻立即疾冲起来,不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一见天色已经大明,立即进去浴室放
了一大盆水,然后替隋管准备了换洗衣衫。

  她拿着毛巾走入房间,—见阮秀芬己经呻吟连连,哆嗦更剧,隋管也在做最
后的冲刺,不由安心的坐在榻沿。

  半响之后,房中终于安静下来了。

  「管,谢谢你救了大姐一命!」说完,轻柔的替他擦汗。

  管接过毛巾边擦边道:「芳姐,替姐擦擦身子,然后,替她喂药及擦药!」

  说完,立即走入浴室。

     ***    ***    ***    ***

  当天黄昏时分,六女将酒楼交给下人去招呼,陪着隋管及阮秀芳在房中用膳,
「追识」了他们这段缘。

  阮秀芬感动的频频拭泪,不知该从何说起。

  阮秀芳含笑问道:「姐,谈谈你遭擒的经过吧!」

  阮秀芬点点头,立即取出一支玉簪。

  「啊!姐,我的玉簪怎会在你的手中呢?」

  「妹,我就是接到这支玉簪及一封信约我在后山见面,我带了六名侍女前往,
结果却遇见何靖良及三十余名大汉,经过一番拚搏之后,六名侍女全被杀死,我
也当然昏迷不醒。」

  「啊!我想起来了,我上回在曹大人府中遭擒回来,就失落这支玉簪,原来
是被何靖良拿去了。」

  何仙雅及何仙宜立即惭愧的低下头。

  隋管立即含笑道:「芬姐!你要不要向家人报个平安?」

  「我……可以吗?」

  「没问题!我们不必因为双燕堡及黑骑帮的敌对立场而彼此仇视,我在私底
下仍然承认爷爷及娘的。」

  阮秀芳全身一震,道:「你上回托钱香主带回来的话及芳妹那封信,不知令
我及家母掉了多少眼泪哩!

  即使家祖虽是表面冷寞,不过,我常见他在瞧芳妹那封信,我相信他也是感
触颇深的!「」哇操!这是一种好现象,我希望爷爷有一天能够把黑骑帮解散,
好好的在黄山养老善终!「

  阮秀芳姐妹感动的频频拭泪。

  半晌之后,只听阮秀芬叹道:「欲叫家祖解散黑骑帮简直难如登天,尤其莫
飞子更会极力反对!」

  「哇操!安啦!那个老牛鼻子己经嗝屁了!」

  「啊!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阮秀芳立即把莫飞子及崆峒七剑的经过说了一遍。

  「怪不得我隐约听见乌骝的嘶马声哩!但愿家祖经过这次打击,能够好好检
讨一下了。」

  「是呀!但愿能够早日解散那些人。」

  隋管听至此,含笑道:「芬姐,你好好的休息吧!咱们到前厅去瞧瞧吧!」

     ***    ***    ***    ***

  日子平静的消逝着,寒冬终于来临了,由于游客显著的减少,双燕楼的生意
锐减,双燕堡的高手就一直留在堡中了,除了练功以外,就是跟着白培德将关外
运来的数百成形野参配合其他的灵药炼制药丸的。

  这是一件需要耐心及精神的工作,不过,那药是一件即可赚进大量银子又可
救人的工作,因此,大夥儿干得很起劲。

  他们忙,隋管八人也很忙,因为,天气一冷,各种老毛病相继复发,他们干
脆清出阮秀芳掌管的酒楼暂充诊所。

  诸女经过隋管及双娇的指导又见习一阵子之后,己经可以诊治一些轻微的毛
病,倒令隋管省了不少的力。

  最令隋管安慰的并不是源源不绝进来的银子,而是贫民区那些贫民来求诊之
人日益减少。

  他问过那二百余人工作人员,知道那些病人大多数己经复原,少部分亦可籍
助药丸养病哩!他在欣慰之余,全心全意替那些远自济南以外地区来求诊之人,
有时根本没有时间去用午膳哩!

  这天响午时分,一位满脸灰发及深厚皱纹,咳嗽连连,身穿一件破旧棉袄的
老人走了进来。他朝井然有序的坐在一椅上的候诊之现场瞧了一眼,一见到正在
含笑询问患者病情的隋管,立即神色一喜!不过,他那一喜色一闪而逝,只见他
连咳十余声,立即走向空椅。

  隋管抬头瞧了老人一眼,立即含笑道:「各位,这位老先生的症状不轻,可
否先让在下瞧瞧他?」

  众人立即含笑点头道:「请!」

  隋管将一瓶药交给那病人,嘱咐他按三餐服用之后,立即含笑瞧着老人,道:
「老先生,请您过来一下。」

  那老人沙哑的道声谢,蹒跚的走了过来。

  那位病人将一锭银子放入柜中,立即离去。

  那老人坐下之后,一面打量着隋管,一面咳嗽。

  隋管端起自己的茶,含笑道:「老先生,喝口水顺顺气吧!」

  「这……有没有毒?」

  隋管怔了一下,立即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递了过去。

  老人接过茶杯,轻啜一口,立即问道:「你是隋大国手吗?」

  「不敢,在下正是隋管,不过,不敢承受『大国手』之誉?」

  「隋小国手呢?」

  「也不敢!在下不配国手二字,老先生,在下可否替你把把脉。」

  老人立即将右臂放在桌上。

  隋管一搭上老人之腕脉,只觉对方的脉像甚为低沉,甚至可以说若有若无,
他不由一怔!

  「我……会不会死呀?」

  隋管一听他说话之际,脉象仍然甚为低沉,全无常人的震颤现象,他在暗怔
之际,立即紧盯着老人。

  「你在看什么?」

  「在下在看你的气色!」

  老人呵呵一笑,立即又连连咳嗽!

  隋管一察对方的脉象仍然低沉,不由忖道:「哇操!好家伙,好高明的截脉
功夫,我倒要瞧瞧你是何方神圣哩!」他立即松手道:「老先生,在下可否请问
您的尊姓大名?」

  「管成,管仲的管,成败的成,不错吧?」

  「管成,保管的管,好名字,老先生,你的症状较复杂,可否俟在下先替这
位朋友瞧过之后,再专心替你诊治?」

  「这……我会不会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呢?」

  「老先生,你这症状有多久了?」

  「二十年了。」

  「哇操!二十年来没有漏过一口气,今日坐在我这儿,铁定平安。」

  「好!我就等吧!」

  隋管点点头,朝站在柜后的一名大汉道:「倪顺,替这位老先生送几道精致
的莱肴及一壶陈年女儿红。」

  管成呵呵一笑,立即端坐在一张空桌旁。

  倪顺应声是,立即向后行去。

  隋管知道对方的功力不弱,却故意来求诊,分明是来找碴。他立即决定静观
其变。

  于是,他含笑继续诊治病人。

  所幸,那十余人的症状并不重,因此,他花了将近一个时辰就把他们送走,
然后含笑走向自斟自饮的管成,他一见桌上己经有三个空酒壶,坐下来立即含笑
道:「四十年的陈年女儿红,味道不错吗?」

  「呵呵!岂止不错而己,它还治愈我的咳嗽哩!」

  「哇操!这么神奇呀!倪顺,取一罐女儿红来!」

  倪顺应是,立即离立。

  「呵呵!隋堡主,你想灌醉我吗?」

  「不敢,在下只是希望陪你喝个痛快,等你痛快之后,咳嗽症状就会永远的
断根,对不对?」

  「呵呵!隋堡主,你果然不愧为万家生佛的逐风剑客。」

  「哇操!不敢当,老先生,你的见闻真渊博哩!」

  就在这时,倪顺己经捧来一罐酒,然后将酒倒入空壶中,管成含笑道:「倪
顺捧三罐来,一、二、三的三罐,知道吗?」

  「这……」

  隋管含笑道:「倪顺,你去吧。」

  管成捧起那罐酒,立即咕噜连灌着。

  此时,病人己经离去,大娇七人正坐在一旁用膳,见状之后,立即一怔!

  隋管含笑执起酒壶边饮边忖道:「哇操!好酒量,此人会是谁呢?」

  不久,倪顾己经棒来三罐女儿红,隋管拍开泥封之后,口一张,立即源源不
绝的汲出香醇之女儿红。

  管成拭去嘴角之酒渍,立即再度灌起酒。

  七女正在冷眼旁客,突见又有一批年纪不一的人走了进来,七女正准备招呼
之际,倏听管成打个酒嗝,一道酒箭射向为首之那名老者,「唰……」声中,那
十二人迅疾掠出厅外。

  「哇操!好高明的轻功,这些人莫非来找碴的?」

  隋管及七女霍地站起身子。

  管成呵呵一笑,继续灌酒,那十二人在院中站稳之后,立见那老者沉声道:
「隋小子,你不是说没有擒人吗?芬护法怎会在此地呢?」

  「哇操!原来是黑骑帮的人呀!很好,我喜欢。」

  他正欲出去,阮秀芬己经叱声:「住口!」然后走了出去。

  双娇立即掠回房中取剑。

  阮秀芬走到门口,沉声道:「我是被何靖良所擒,幸好隋堡主解救,我己经
修书向帮主陈明此事,你们难道不知吗?」

  为首老者冷哼一声,道:「住口!你什么时候修书啦?你可知道帮主为了你
己经病倒在床吗?」

  「什么?爷爷病了?不!爷爷那么壮,不可能生病的。」

  「嘿嘿!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否则,你们怎么有生意呢?」

  「住口!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那老者倏地冷哼一声,立即自怀中掏出那只令马。

  阮秀芬神色大变,就欲行礼。

  隋管喝声:「慢着!」立即扶起她,同时交给阮秀芳,那老者沉声道:「姓
隋的,你敢管黑骑帮之事吗?」

  「哇操!少争风,你瞧瞧自己现在站在什么地方?告诉你,阮秀芬己经嫁给
本堡主,与你们黑骑帮毫无关联了!」

  「嘿嘿!江湖传闻错矣,你这个伪善人专门勾引良家少女!」

  「住口!识相些,别逼我出手!回去吧!」

  「回去?笑话,老夫奉本帮新任帮主莫云子之令,今日专程来带回这丫头,
岂可空手而回!」

  「什么?你们换帮主啦?阮帮主呢?」

  「嘿嘿!小子,瞧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如此健忘呢?老夫方才己经说过,阮
帮主卧病在床,己经交出帮主大权了。」

  「住口,一定是你们篡位犯上的,对不对?」

  「住口!你休管本帮之事,交不交人?」

  「哇操!不交,你能怎么样?」

  「好!一月之内铲平此地,告辞!」

  「慢着!此地又不是儿童乐园,岂能任你自由来去,你们如果想走,那也该
问问本堡主的这对铁拳呀!」

  「你……你……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懂吗?」

  「这……你是来使吗?」

  「不错!老夫只是传话而已!」

  「这……」倏听一阵呵呵笑声,只见管成摇头晃脑的踉跄走到隋管的身边,
指着那名老者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坏老夫之酒兴!」

  「我……在乃是黑骑帮天字堂新任堂主『黑煞手』谭龙,老酒鬼识相些,回
去喝酒吧!」

  「谭龙!呸!我还画虎哩!黑煞手?鸟爪哩!呸呸坯!」

  「老酒鬼,你……你给我过来!」

  「过来就过来!走!咱们到湖边去活动一下筋骨,别在这儿大吼大叫,影响
隋堡主的生意!」

  「小子,你怎么说?」

  「好!冲着你那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本堡主可以饶你一命,不过,
你一再的辱骂本堡主,可要留下些纪念品哩!」

  「你……」

  「呵呵!隋堡主,一切包在老夫身上,老夫若让这个老而不死的家伙跑掉,
你就唯老夫是问吧!」

  「好!看你的啦!」

  谭龙冷哼一声,立即率众掠到湖畔。

  管成含笑道:「隋堡主,老夫最喜欢吃『大锅菜』,麻烦你吩咐下人备妥,
咱们待会再好好的拼酒吧!」仍然踉跄行向湖畔。

  隋管喃喃念句「大锅菜」,突然想起一个人,立即叫道:「鸭兄!」

  管成回头疵牙一笑,继续行立。

  隋管激动的道:「雅姐,去吩咐他们做道『大锅菜』,娇姐,告诉那些病人
先拿药回去,明天再来!」

  说完,立即欣喜的走了过去。

  他刚在大门站妥,秦裕忠己经走过来低声道:「堡主,你认识此老吗?」

  「他就是『万变书生』涂光成。」

  「什么?他不是己经死了吗?」

  「他没死,此事容在下改日再说,他们己经打起来了。」

  只见谭龙双掌如墨,诡异的攻向管成(涂光成)。

  涂光成呵呵连笑,似飘如絮般挪闪着。

  谭龙使完那套仗以成名的「黑煞掌法」之后,一见居然沾不到对方的衣角,
他的内心暗暗发毛了。

  只听他吼声:「并肩子上!」掌劲倏地转猛。

  涂光成呵呵一笑,右掌朝天,左掌指地,「啪」一声,双掌匪击一下,掌心
倏地往外一分。

  「轰」一声,谭龙惨叫半声,立即粉身碎骨。

  两名随后扑来的大汉被碎肉及掌风余劲一扫,闷哼一声之后,立即被震落在
湖中,其余九人见状慌忙转身欲逃!

  涂光成呵呵连笑,身子似闪电般飘闪,双掌好似雷神劈锤般不停挥劈之下,
地上己多了九具四肢不全的尸体,隋管面对此种霸道及迅疾的掌法,不由神色大
变。

  秦裕忠更是全身轻颤不己!站在远处围观的人赫得疾跑离去。

  涂光成立在湖畔指着那两名游向湖心的大汉,笑道:「呵呵!别怕,老夫尚
要你们回去向老牛鼻子传话哩!回来!」

  那二人哪敢回来,拚命向前游着。涂光成折一大把柳枝之后,边抛向湖中边
掠向湖面,只见他蜻蜓点水般在柳技上连弹数下,立即追上那二人,那二人赫得
亡魂具冒,立即潜入水中。

  涂光成在两拫柳枝间来回纵跃片刻,那两名老包憋不住,终于分别浮现在十
余丈外的湖面上了。

  涂光成疾射出两柳枝插入二人腰眼之后,那二人身子一僵,立即沉入湖中,
光涂成身子一弹,疾掠上岸,不久,那二人已经胀着肚子浮上来啦!

  瞧他们呛得满脸通红又连连咳嗽的情景,分明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头。

  涂光成呵呵一笑,立即走向隋管。

  二十多名大汉在大娇的吩咐下,立即上前清理尸体及现场。

  涂光成呵呵笑道:「去把那两个家伙抓起来,让他们滚吧!」说完,已经含
笑来到隋管的身前。

  隋管紧握他的双掌,激动的道:「大哥,想煞小弟了!」说完,双眼已经浮
现泪光。

  「呵呵!入内再说啦!」说完,挪出一手,牵着秦裕忠走了进去。

  入厅后,他立即含笑低声朝秦裕忠道:「麻烦你吩咐两位弟兄去将两位衰尾
郎抓回,然后……」说至此,附在他的耳边低语片刻。

  秦裕忠道句:「高明!佩服!」立即离去。

  涂光成微微一笑,立即重回座位。

  隋管坐在他的身边,道:「大哥,你可真会整小弟哩!」

  「哈哈!好玩嘛!把这几位弟妹介绍一下吧!」

  隋管含笑点头,立即从双娇介绍起,哪知,他刚介绍过双娇,正欲介绍何仙
雅之际,倏听诸女低啊一声!他偏头一见涂光成的那张厉经沦桑的老脸己经变成
自己的模样,他在微微一笑之后,立即也运起「神仙哭」玄功。

  哇操!要玩大家就一起来玩吧!

  不久,他已经变成阮英豪了。

  双娇及阮家姐妹不由尖叫出声。

  隋管哈哈一笑,模仿阮英豪苍劲声音道:「不错!老夫想不到会与阁下在此
间同桌共饮,干!」

  说完,立即抓来酒壶猛灌起来。

  涂光成哈哈一笑,立即干完手中之酒后,大娇立即钦佩的道:「涂前辈果然
不愧有『万变书生』之美誉,实在令人佩服!」

  涂光成哈哈一笑,玄功一运,立即化出一副清秀的中年人面孔,隋管轻咳一
声,迅即恢复面貌,只见他瞧了涂光成片刻之后,问道:「大哥,这是你的原貌
吗?」

  「正是!」

  「好!请上座!」说完,将他牵到自己应诊时之座位。

  「呵呵!阿管,你要玩什么把戏?」

  隋管神色一正,指着何家姐妹道:「大哥,她们名叫何雅仙及何宜仙,小弟
带领她们向你请罪!」

  说完,立即率着二女跪在涂光成的面前。

  涂光成怔了一下,迅即站起身子,道:「阿管,你别来这套,我不能放弃与
何靖良的那笔帐!」

  说完,头一抬,迳自望着壁上的字画。

  何仙雅咽声道:「我愿代家父偿命!」

  何仙宜忙道:「姐,你已经怀孕了,该由小妹代爹偿命。」

  「哇操!雅姐,你又有喜啦!」

  何仙雅羞色的点点头,立即低下头。

  「大哥,你还记得小弟之血海深仇吗?」

  「记得,我此番练妥『天雷掌法』之后,一直在暗中替你寻访仇人的线索,
可惜,一直无法如愿!」

  「大哥,谢谢你,小弟已经有消息了?」

  「是谁,说!」

  「何靖良。」

  「啊!果然是这个畜生,你还替他求什么情呢?」

  「大哥,他已经丧子又丧妻,你何不……」

  「不行!那是他罪有应得,我一定要他遭到恶报!」

  「大哥,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唉!阿管,你怎么如此傻呢?他千方百计的算计你,目前己经召集了百余
名高手哩!」

  「他可以不仁,我却不可以不义。」

  「不错!你是他的女婿,你是万家生佛,你不可以不义,甚至可以以德报怨,
可是,我不能不报那段仇。」他吸了一口气,指着何家姐妹,沉声道:「我当然
就是被何靖良骗说你们遭擒,求我相助,我才险些中计丧命的。」二女的头垂得
更低了。

  「大哥,你毕竟没有死呀!而且,你伤了他的要命的地方,这些年来的日子
也够他受了,放了他吧!」

  「阿管,你真的要我放了他吗?」

  「不错!丧子及丧妻了打击己经够他受的,他现在只要找黑骑帮复仇而己,
让黑骑帮去对付他吧!」

  「不!黑骑帮快要亡了!」

  「这……为什么呢?」

  「因为,有我们两人出面,他们非死不可了!」

  「大哥,你要助我去毁黑骑帮吗?」

  「不错!」

  「为什么呢?」

  「因为我要你在明年的『华山论武』之际,荣登武林盟主宝座,只要你毁了
黑骑帮,必可获得与会的资格。」

  「我不干!」

  「你不干?阿管,你没有发烧吧?这是习武人追求的最高荣誉哩!」

  「我不干,我宁可在这儿当老板及替人看病!」

  「不行!你非不干,我一向瞧不起那些自命不凡的九大门派,你必须替我出
口气,听见了吗?」

  「有听没有见!」

  「你……你想气死我吗?」

  「不敢!」

  「说!要怎样,你才肯参加明年的『华山论武』?」

  「很简单,你放了何靖良。」

  「这……这……先起来再说吧!」

  「好,我起来,你好好的考虑吧!」说完,立即起身坐回原位。

  涂光成徘徊一阵子之后,道:「阿管,我总可以废了他的武功啦?」

  「可以,我原本打算把他关在牢中安养几年哩!」

  「哈哈!好小子,你可真会设计我呀!」

  「哈哈!大哥,咱们一言为定喔!」

  涂光成苦笑一声捧起酒耀,咕噜连灌着。

  何家姐妹感激的立即频频拭泪。

  好半晌之后,涂光成放下酒罐,道:「好久没吃『大锅菜』了!阿管,陪
『鸭兄』好好的吃一顿吧!」

  「遵命!」

  大厅中央的气氛立即转为轻松。

  他们用过膳之后,隋管吩咐下人将香敬备在另一桌,众人移桌坐定之后,立
即含笑欢戏。

  只听涂光成含笑问道:「阿管,在我闭关期间,你究竟耍了什么花样,不但
当了双燕堡堡主,而且还讨了七个如花似玉的仙女呢?」

  「哇操!谁叫你闭关呢?否则,这一切全是你的啦!」

  「哈哈!少糗我了,我可没有这个命哩!别吊胃口啦!快说啦!」

  「哇操!这些事全似做梦般,我该怎么说呢?」

  「少吊胃口,说啦!」

  隋管立即从何仙宜闯入自己房中之事说起,等他说完之后,己经过了一个多
时辰,七女也满脸通红。

  「天呀!哪有这么邪门的事儿,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这完全是你替我导气化开那颗药丸之敌,谢啦!」

  「哈哈!不敢当,这全是命啦!若非你要去小解,遇见……遇见……」

  隋管立即轻咳一声,道:「不错,我是因为小解才捡到那颗药丸。」

  涂光成心知他不愿提及双燕堡二堡主公孙虹,立即哈哈一笑,道:「命,这
一切全是命啦!」

  「大哥,谈谈你打算如何毁黑骑帮吧!」

  「简单,你我化装成掉入湖中的那两位衰尾郎到黑骑帮去瞧瞧是不是莫云子
霸占了帮主,如果是的话,就宰了他,如何?」

  「哇操!好点子,什么时候出发?」

  「别急,先去瞧瞧化子们是否问妥口供了,明早再出发!」

  「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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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隋管及涂光成与秦裕忠见面介绍后,秦裕忠对赤裸裸的僵僵卧在地上的那两
名衰尾郎含笑道:「此两人挺合作的哩!」说完,立即各交给隋管二人一张纸条。

  隋管瞧了一阵子笑道:「好!在下就客串康理德吧,他是哪一位?」

  「右侧那位,衣衫已经烤妥,就放在他的身旁。」

  隋管道过谢,立即盘坐在那人的身边仔细打量着他。

  涂光成立即也含笑盘坐在另外一人之身边。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两人已经分别化装成那两个衰尾郎,两人彼此检视半晌,
又修改一阵子之后,方始各抓一人走到一旁。

  隋管解开康理德的「哑穴」道:「很好玩吧?」

  「我……我……」

  「哈哈,别怕,我不会害你的,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名叫康理德,今年三十六岁,江西赣县人……」

  隋管仔细地听着,同时暗中与自己所记下之基本资料对照着。

  康理德说完,他暗暗运功变化嗓音之后,方始以康理德的嗓音道:「康老兄,
你好好的听着啦!」

  康理德一听见对方的嗓音居然与自己完全一样,险些当场赫昏。

  隋管道句:「谢啦!」立即换上那套黑衫,他穿上黑衫,低头一看甚为合身,
他立即暗暗对自己的「神仙哭」易容绝技感到满意,遂含笑走向秦裕忠。

  秦裕忠佩服的道:「在下何其有幸,居然能够目睹如此神奇的化身绝技,在
下相信武林盟主宝座非你莫属。」

  「不敢当!先砸了黑骑帮再说吧!」

  只听涂光成含笑道:「说得有理,时候不早了,咱们先把对方的姓名铭记一
下吧!」说完,立即把手中之纸条递了过来。

  隋管亦将自己的纸条递给涂光成,当他瞧了手中纸条一眼之后,立即含笑道:
「李友权,好名字,可惜,有钱没有命,哈哈!」

  秦裕忠含笑道:「堡主杀了这种小角色只会污了你的手,还是交给小兄弟们
练习武功吧!」

  「哈哈!谢啦,秦分舵主,在下离此期间,尚祈多加关照!」

  「理当如此,在下自会凛明敝帮主……」

  涂光成摇头道:「无需如此,咱们二人此行之任务越少人知道越好!」

  隋管含笑道:「有理,反正在下那批娘子军也不是好惹的!只要贵帮协助传
递消息及留意显眼人物,就行了!」

  秦裕忠含笑道:「没问题,祝二位一路顺风。」

  隋管道过谢,立即与涂光成回到房中。

  诸女一见二人之容貌,心中虽然明白他们的用意,可是,却无法分辨二人的
身份,因此,齐皆一怔!

  隋管含笑知:「大哥,客栈中己替你留了雅房!你是不是要休息了?」

  「我不休息行吗?」

  「这……」

  「哈哈!我怎么可以当电灯泡呢?哈哈!」

  他刚启步,刘莺莺含笑道:「大哥,请随我来!」立即在前带路。

  诸女跟随隋管入内之后,立即含笑脱去衣衫。连阮秀芬也入境随俗,羞色的
宽衣解带。

  隋管心知她们要给自己一个难忘的回忆,脸上立即浮现笑容,可是,他一见
已怀孕之何仙雅也在脱衣解带,他忙道:「雅姐,你……」

  何仙雅含笑道:「管,蜻蜓点水式的接触,应该无妨吧?」

  「这……你煞得住吗?」

  「煞不住也要煞了!」

  「不行,来抱抱我,亲一下,然后回避。」

  「这……太不够诚意了吧!」

  「够啦,安全第一啦!」说完,立即轻柔的替她穿起衣衫。

  何仙雅激动的道:「管,你自己可要为大家多保重哩!」

  「哇操!没问题哩!有我这个福将亲征,加上又有大哥护驾,那些家伙够看
吗?你们等候佳音吧!」说完,立即一贴她的樱唇。

  何仙雅贪婪的吸吮到几乎喘不过气,方始满意的离去。

  双娇替隋管脱去衣衫之后,将他扶在榻上,先由大娇打头阵。其余四人连同
送涂光成回房的刘莺鸾含笑在旁「观礼」及学习。

  随着时间的流逝,二娇、何仙宜、刘莺莺、阮秀芬、阮秀芳姐妹相继上去
「验枪」及「操枪」,乐得隋管眼儿发谜了。然后,又由双娇聊手施展「瑜珈奇
技」,直到将隋管服侍的怪叫连连、颤抖不己之后,方始时结束这场别开生面的
送别方式。

     ***    ***    ***    ***

  翌日一大早,隋管跟着涂光成在林中疾掠两个时辰,估计可以补偿昨晚的那
段路程之后,方始在官道上低头而行。

  这是他们为了配合康、李二人的身份及遭遇所作出来的窝囊模样,双眼却注
意打量有否黑骑帮之人来接应。

  晌午时分,两人在荒郊一家小店之墙角坐下之后,立听涂光成低声道:「小
心些,这家饮食店主人是终南派的一位髙小哩!」

  「我知道,我己经够窝囊的啦!你干嘛要怕他呢?」

  「哼,有啥可怕的,我只是不愿替你惹麻烦而己啦!」

  「谢啦!怪啦!坐在柜台后完的那位妇人怎么一直在监视咱们呢?」

  「嘻嘻!咱们这套黑衫就是标志嘛!她端莱过来了,别理她。」

  二人料那妇人端来酒菜又离去之后,涂光成传音道:「她名叫余慕娟,乃是
霹雳神君之独生女儿。」

  「霹雳神君是不是那个玩火器专家呢?」

  「正是,我上回曾经看见她在离地里余远处的官道中以三粒『轰雷丸』毁了
六十多名黑骑帮高手哩!」

  「哇操!如此厉害呀?怎么没听人说过呢?」

  「黑骑帮吃了闷亏,又搞不清楚是何人干的,只好自己处理尸体,恰好遇见
那群被你赫退之二三人,所以,只好落荒而逃!」

  「哇操!原来如此,怪不得明明获悉有六百余人要来送死,结果却只来了不
到一半,多谢你的帮忙。」

  「不敢当,我只是潜在里面探听些消息而己,用膳吧!」

  「会不会有毒呢?」

  「安啦!她不愿意泄露身份啦!」说完,迳自动筷取用。

  隋管跟着取用片刻,默察内腑毫无不适之后,立即放心的取用。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己经会过帐继续前行了,申初时分,二人刚走到一处小
镇郊外之际,隋管突听前途远处传来一阵蹄声,他立即传音道:「大哥,有马蹄
声音了。」

  「太好啦!可能是他们来了,等见到对方之后,故意惊惶的躲入林中吧!」

  说完,立即低头继续进行。

  隋管跟着前行片刻之后,立即看见二十余名大汗跨骑驶来,同时也看见涂光
成掠入林中,于是,他也掠入林中了。他刚站稳,听见了马嘶声音一片喝过后,
那群人己经停在林外,隋管正在考虑如何应对之际,涂光成己欣喜的道:「慕香
主,是您吗?」

  端坐在为首那匹健骑之黑衣老者立即沉声道:「不错!」

  涂光成朝隋管一示意,两人立即掠到老者马前拱手行礼,同时自动报上自己
的「尊姓大名」。

  那名老者正是天字堂香主慕南淮,只见他盯了隋管二人之后,沉声道:「据
传,堂主己经遇害,怎么二人尚能活命呢?」

  「凛香主,对方欲借属下二人传话,所以让属下二人活命!」

  「传什么话?」

  「这……对方很狂,属下不便直言。」

  「直说无妨。」

  「关门大吉!」

  慕南淮瞪眼张嘴喝道:「对方是谁?」

  「管成,水管的管,成功的成。」

  慕南淮沉声道:「你可知道的来历?」

  「不知道,不过,对方的身手迅速,掌出无声,击中之后,立即粉身碎骨,
好像是传闻中的『天雷掌法』哩」

  「什么?天雷掌法现世啦?」他情不自禁的四周张望着。

  隋管心中暗暗发笑,即也跟着紧张的打量着四周。

  半晌之后,只见慕南淮沉声道:「齐伦,把你的马让他们吧!走!」说完,
掉转马头向来路驶去,一位大汉掠到左侧一名大汉之身后,二人共跨一马而去。

  这下子轮到隋管紧张了,因为,他一直打算学习骑马,却一直没有时间学习,
只好传音道:「大哥,我不会骑马哩!」

  「哈哈!成过亲的人怎么可能不会骑马呢?」

  「哇操!真的啦!」

  「嗯!他们走远了,瞧清楚啦!我先翻身上马,你以轻功身法跃上马背吧!」
说完,鞘缰踏鞍矫健的坐在马背。

  「哇操!真的这么简单吗?」他将真气一提,足尖一弹,立即轻飘飘的坐在
涂光的背后。

  「哈哈,搂着我的腰,瞧我如何控马吧!」说完,低喝一声,缰绳一抖,健
骑立即离去。

  马行甚疾,隋管只觉两耳生风,刺得隐隐发疼。涂光成却兴致勃勃的低声解
说及示范着。

  二人一骑驶行一个多时辰之后,隋管刚发现慕南淮诸人己经停在一家客栈前
院,涂光成己经缓缓勒缰。

  健骑刚在大门前面停下,隋管在马鞍稍一借力,立即飘落在地上。

  涂光成下马之后,将马交给小二,立即朝内行去。

  两人入厅一见慕南淮诸人分散坐在各处,立即坐在一张空座位上面。

  由于慕南淮己经点过酒莱,不久,小二己经送来酒菜,隋管立即和涂光成低
头默默的取用口味不怎么上道的酒菜。

  半个时辰之后,只听慕南淮沉声道:「毎两人一个房间,明早卯时出发。」

  说完,他自己己经朝后院行去。

  隋管和涂光成走入一个房间,只见房间摆着两张木床及被缛,二人默默的洗
过手脸之后,立即各自就寝。

  隋管触景生情,不由想起了大娇诸女,神情立现痴然,倏听涂光成传音道:
「阿管,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隋管悚然一惊,双颊一红,立即开始调息。

     ***    ***    ***    ***

  翌日卯时一到,隋管二人仍然共乘一骑跟着慕南淮驶往黄山,沿途无事,可
是,到了晌午时分就紧张了!只见两名大汉各跨一骑拦住众人之后,其中一人立
即现出一支三旗道:「奉帮主之令,所有之人即刻返帮。」

  幕南淮拱手应是,然后问道:「发生了何事?」

  「本帮六十名弟子昨夜死在何靖良之手中。」

  「哼!又是这个畜生,他们有没有伤亡?」

  「据目击的弟兄表示,对方只有二十人死亡,三十余人受伤!」

  「哼!好可恶的家伙,你去忙吧!」说完,立即策骑蒺驶而去。

  隋管心中暗乐,不过,却也担心何靖良会拦住自己这批人,届时,说不定涂
光成会立即翻脸要报私仇哩!所幸,他们又连赶一天一夜之后,终于安然的来到
黑骑帮的岗哨了,慕南淮取出令牌一晃,众人立即顺利的登山。

  隋管进入院中下马之后,他抬头一望那株曾经开过一骠木莲花的大树一眼,
立即默默的跟着行向大厅。

  他重回旧地,不由又感慨又紧张。

  他们走到大庁前面,立即被两名道士挡住,隋管悄悄的一瞧,立即发观庁中
站着近百人,而且传出一阵苍劲的声音。

  他凝神一听,立即知道那人正在禀告此行的经过,他立即默默的期望着那位
新任帮主会作出什么反应。

  好半响之后,立听一阵雄浑的声音道:「姚堂圭,听你如此一说,那六十名
兄弟竟有三十名是死于何靖良之手中吗?」

  「正是,而且皆只有要害中掌,可见何靖良的掌法甚为霸道。」

  「姚堂主,你有信心对付他吗?」

  「有!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嗯!很好,下去休息吧!」

  「是!」不久,立见一位相貌威猛的老者率众鱼贯行出!

  他们离去之后,慕南淮沉暍一声:「肃立!」立即朝厅口中央一站,躬身行
礼道:「天字堂香主慕南淮率二十六名弟兄晋见!」

  厅中立即传出雄浑的一声:「进来吧!」

  慕南淮应声:「是!」立即朝后一望。

  站在前面之大汉们立即排成四列行去,隋管二人殿后,跟众人一样低头行入,
心中暗骂:「好臭的排场。」

  入厅站定之后,立听众人齐声喝道:「参见帮主,恭祝帮主金安!」

  一阵呵呵笑声之后,立听:「免礼!慕香主,本座令你前住双燕楼察看谭堂
主殉难之情形,可否有着落?」

  「凛帮主,属下在途中遇见李友权及康理德二人,据李友权报告,谭堂主十
人皆死于天雷掌法之下。」

  「什么?天雷掌法?李友权……」

  涂光成急忙应声:「属下在!」然后自右侧疾绕而去。

  他站在慕南淮左侧立即拱手道:「参见帮主,请问有何指示?」

  「你是如何发现谭堂主诸人皆死于天雷掌法的?」

  「禀帮主,属下只是推测而己,可否容属下叙述当时的情形?」

  「快说!」

  「是,属下跟随谭堂主进入双燕楼之后,立即被一位灰发老者以酒箭逼出厅
外,芬护法立即现身叱责。谭堂主正在训叱芬护法及隋护法之际,灰发老者突然
出声挑战,谭堂主立即率众在湖畔迎战,谭堂主抢到先机,疾使完黑煞掌法,一
见奈何不了对方,立即下令属下众人上前围攻,不慎被碎肉及余劲震入湖中,等
属下二人上岸之后,其他的弟兄们全被震成粉身碎骨,对方吩咐属下二人移呈帮
主一句话,立即离去。」

  坐在厅中正位的是一位魁梧老道,他就是莫飞子之师弟莫云子,只见他神色
一凛,脱口问道:「哪句话?」

  「这……」

  慕南淮脱口说道:「关门大吉!」

  莫云子右掌朝椅臂一拍,立即厉笑不已!椅臂被拍之处立即化成碎木,纷纷
坠落。

  隋管偷偷一瞧,忖道:「哇操!这个老牛鼻果然有几分蛮力哩,若有机会揍
他,倒是不能太客气哩!」

  片刻之后,只听莫云子沉声道:「你们等着瞧本座何令那个凶手惨嚎至死,
下去休息吧!」

  慕南淮率众行礼之后,立即带头出厅,隋管跟着他们走入第三栋房子院中之
后,立即听见慕南淮唤道:「李有权,康理德。」

  隋管忙与涂光成齐声应道:「属下在!」

  「房间己经重调整,你们就住在右侧尾间吧!」

  「是!」

  慕南淮沉声道:「目前情况多变,各位尽量少远离,本座待会将公布值夜顺
序表,希望各位遵守。」

  众人立即齐声应是。

  慕南淮离去之后,隋管跟着众人转入右侧,立即看见每间房门上面各贴着一
张纸,纸上写着两个人名。

  隋管和涂光成走到最里面,果然发现右侧门上并排着「李友权」及「康理德」,
两人立即推门而入。

  房中左右两侧摆着床、桌、椅、木柜,立即看见里面摆着衣衫、一把剑及一
个小袋。

  他打开小袋,只见袋中分别装着银票,碎银及两瓶刀创药,他微微一笑,立
即拿出一套内衣衫。

  涂光成坐在椅上传音道:「阿管,浴室在左侧,快点去吧,免得抢不到位置,
我在这儿预防他们来搞鬼。」

  隋管含笑点头,立即离去,只见三名大汉拿着木盒匆匆的行向左侧,他跟着
进入一间空浴室,立即脱衣洗个痛快的热水澡。

  他又将衣衫洗净,晒在后院竿上之后,始回房。

  涂光成拿起木盒及衣衫含笑走了出去。

  隋管坐在桌旁忖道:「哇操!阮英豪真的垮了,他在哪儿呢?芳姐的娘也在
哪儿呢?我该设法探一探。」他思忖片刻,自认无法能过进入密谷通道,正在懊
恼之际,突然想起大娇当初带他离开之暗道,立即仔细的回忆暗道的出口及入口。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呀」的一声,他抬头一见是涂光成洗完澡回来,他立
即朝他招招手。

  涂光成刚坐在他的对面,他立即传音道:「大哥,我知道有条暗道可以进入
后面之秘谷,可是,必须由前门绕一圈哩!」

  涂光成传音问道:「你想去见阮英豪吗?」

  「不错!后院有条暗道可通往秘谷,不过,以前一直有人在山入口站岗,现
在应该还有吧!」

  「不错,我上回混入此地之时,也发现有四人在山壁前面站岗,别急,先动
动脑,好好的想一想吧?

  房中立即寂静了下来。不久,突听涂光成欣喜的传音道:「阿管,我一想到
个妙透了的点子,你化身我,我化身成为帮主进入秘谷,如何?」

  「果然是好点子,不过,我曾在秘谷住过一段时期,比较瞭解里面的环境状
况,让我进去吧!」

  「这……」

  「大哥,别再客气了,时候不早了,先去瞧瞧值夜表,等用过晚膳之后,再
好好的研究一番吧!」

  涂光成含笑点点头,立即和隋管离房而去。两人走到大厅,立即看见壁上贴
了一张大纸,上面以黑字列着值夜表,两人一见同时排在丑时,不由暗暗一喜!

  丑时乃是常人熟睡之际,这是慕南淮瞧不起他们,所以才故意如此安排,想
不到却反而方便隋管二人的行动。

  于是,在用完膳之后,两人立即回房休息。

  丑时未至,二人已经自动佩上剑,自动提早接班,两人立即在那栋房子的四
周仔细的走动巡逻着。

  一个时辰,在别人来说,总嫌太漫长,对隋管二人来说,却过得太快了,因
为,他们尚没有进一步的发现呀!

  两人回房侧躺在榻上之后,隋管立即传音道:「大哥,前后两栋房子的警卫
不敢摸鱼,不大容易潜进去哩!」

  「别急,白天之时还可以注意住在咱们后面那栋房子的道士,只要身材差不
多,就可以动脑筋!」

  「哇操!你打算叫我先化身为道士,再逐步化为帮主吗?」

  「不错!敢吗?」

  「当然敢啦!挺好玩哩!」

  「那就睡觉吧!」

     ***    ***    ***    ***

  次日用完膳之后,莫云子召集香主以上的干部开会,山中无老虎,猴子就称
王,大家轻松的在院中闲聊。

  隋管及涂光成一见机会不可失,便边在后院聊天边注意院中那三十余名年纪
不一的道士。

  那些崆峒派高手在莫云子掌位之后,一直以严苟的手段藉著有毒药的解药,
根本不将黑骑帮的人放在眼中,因此,他们目无余子的大声喧谈着。

  隋管暗乐道:「天公伯仔,你太照顾我啦!我正在担心不认识他们哩!臭牛
鼻,你们尽量的扯蛋吧!」

  不到一个半时辰,他不但已经将那些道士的姓名及特征记下,而且,还选择
一位名叫虚文子的中年道士为化身对象。

  正在暗喜之际,倏听前院传来慕南淮喝道:「集合!」

  而且另外一名老道也走向那群道士,他立即与涂光成匆匆行向前院,二人仍
然站在尾排,只听慕南淮道:「本座奉帮主之令宣达两条命令,第一,屠护法爱
慕帮主,己在昨夜自动献身与帮主共参阴阳大道,帮主今晚将设宴当众宣布这件
喜讯,每人必须全部参加,而且支持这件事……」

  倏听一声厉喝:「胡说!屠护法一定是着了道儿或被那老牛鼻以老帮主的生
命作为威胁才会答应亲事……喔……」

  「砰」「砰」两声,那位伏义执言的黑脸大汉己经被站在他左右两侧的大汉
劈倒在地,可是口中仍然高叫道:「各位……啊……」

  远处传来一阵吼声及刀剑交击和掌劲撞击之音,看来阮英豪还有不少人支持
他哩!

  慕南淮一指戳穿黑脸大汉的太阳穴之后,狞声道:「帮主英明,他老人家早
就算准本帮一定有人有异心。嘿!经过今日这次考验,本帮可以纯净了,各位,
今晚之宴会非参加不可,而且还要异情的庆祝,知道吗?」

  众人立即应是。

  「帮主的第二命令就是,秘谷是本帮重地,除了几位道长们可以出入以外,
本帮弟子未经召唤,不准闯入,否则,杀无赦,知道吗?」

  众人应声是,却缓缓的低下头,他们原本也是各个角头的响当当人物,加入
黑骑帮之后,也甚得阮英豪的重用。想不到此时却被视作狗粪,慕南淮岂有不知
之理,他一听远处尚有搏斗声音,立即沉声道:「各位,先回房休息吧!」

  隋管回房之后,立即朝涂光成传音道:「大哥,想不到黑骑帮会落难到这个
程度,这批人怎能不起来反抗呢?」

  「他们皆服过毒药,解药在那批牛鼻子的手中,他们不想活了吗?」

  「哇操!士可杀,不可辱呀!」

  「可惜,这批人根本不是『士』,而是亡命之『卒』呀!」

  「唉,那个老牛鼻太不要脸了,出家人居然还敢玩女人,而且,还…还……」

  「而还玩你的岳母对不对?」

  「这……我……」

  「阿管,冷静些,这全是阮英豪聚众作恶的报应呀!就好似何靖良之妻被三
十余名黑骑帮高手轮奸一样!」

  「哇操,你知道此事呀?」

  「你别忘了,我曾在黑骑帮待了三天哩!看开些吧!」

  隋管立即默然无语。

  「阿管,歇会吧!今晚的宴会是个良机,你找到目标了吧!」

  「那个虚文子是否一试呢?」

  「哈哈!真是英雄所见雷同,那人的身材与你相差不远,不过,你可要把那
个还髻梳得像样些哩!」

  「我懂,不过,如何处置他呢?」

  「往『死穴』一点,再伺机抛到墙外,等他们发现尸体,你早己经又恢复这
副容貌,谁逮得到你呢?」

  「哈哈,太顺利了!」

  「哈哈,这叫做混水摸鱼啦!休息吧!」

     ***    ***    ***    ***

  黄昏时分,隋管及涂光成跟随慕南淮来到前院,默默的坐在右侧院中之圆桌
旁,望着酒菜干瞪眼。

  隋管概略的估计院中大约有将近两千人低头坐着,任由那三十余名道土耀武
扬威的在四周监视着。

  隋管一直暗中注意着站在厅前的虚文子,心中暗笑道:「哇操!看来这个臭
牛鼻的地位不低哩!我可方便多啦!」

  半个盏茶时间之后,厅中传出一阵悠扬的乐声。虚文子含笑一鼓掌,那三十
余名道士边鼓掌边声向厅前行进。

  他们在沿途之中频频低喝:「谁敢不鼓掌?」

  因此,一时掌声如雷。

  十二名身穿大红喜服的少女分成两列走了出来,直到新人桌前方始含笑分成
两列望着大厅,不久,神色灰败的阮英豪在两外老道牵挽之下,木然的走进大厅,
立即有人高呼道:「老帮主,您好!啊……」

  隋管抬头一瞧,立见一名大汉己被两名大汉掐住颈项及按住腰眼,瞧他双眼
暴凸、舌头长吐、全身哆嗦,分明己经离死不远,阮英豪望了那人一眼,神色更
黯了!

  隋管见状,暗忖道:「阮英豪,你该后悔了吧?」

  阮英豪被那两名老道扶坐在首位之后,一身红裳的屠玉莲含笑和一身礼服的
莫云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虚文子扬声喊道:「百年好合!」

  众人立即随声附和,莫云子呵呵连笑,扬臂向四周挥动着,屠玉莲亦挥动红
丝巾向四周之人致谢。

  隋管的目光如电,由屠玉莲的眉目之中,立即呈现她隐含痛苦及无奈,因此,
隋管的内心更痛苦了。

  他更决心要大开杀戒除去这批牛鼻子了。

  因此,他更仔细的打量虚文子一言一行了。

  只听莫云子举起酒杯扬声道:「各位,咱们一来举杯祝本帮早日称霸江湖,
来,咱们一起干杯吧!」

  隋管立即暗骂道:「黑骑帮称病江湖,关门大吉!」

  虚文子扬声道:「干杯!」

  众人立即高声欢呼及干杯。

  只听虚文子斟了一杯酒,道:「帮主,夫人,祝你们永浴爱河!」

  「哈哈!很好,我喜欢,开动。」

  虚文子立即喝道:「开动!」

  众人立即动筷取用食物。

  隋管见四名老者端着酒杯去向莫云子敬酒。

  他认得那四人正是上回与莫飞子到双燕楼去闹事的六名老者之四人,立即斟
起酒上自行轻啜着。

  那四名老者敬过酒之后,立即有一批批的人举杯上前敬酒,院中也不时的响
起「八仙、九怪、六甲顶、总来」的划酒声音了。

  声音越来越大,酒的销路越来越好,慕南淮去回来之后,乐道:「各位,帮
主要咱们喝个痛快哩!来!本座敬敬你们把!」

  一名大汉忙道,「那怎么行呢?各位,咱们敬香主,祝他步步高升。」

  「哈哈!谢谢,干!」

  于是,大家猛灌起来了!

  近百名厨房人员忙着搬运酒罐了,隋管一见虚文子己经喝得满脸通红,嗓门
越来越响,不由喜道:「哇操!醉吧!早点醉死你这个臭牛鼻子吧!」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只听虚文子喊道:「各位,送帮主及夫人回洞房啦!

  祝他们能够永浴爱河!「说完,双掌猛拍不己。

  众人边鼓掌边呐喊不己!

  莫云子搂着屠玉莲,哈哈大笑入厅。

  两名老道扶着阮英豪随后跟去。

  十二名少女也含笑跟了进去。

  虚文子含笑道:「多谢各位的捧场,本座敬各位—杯!」

  一名老者立即扬声道:「各位,咱敬总护法,祝总护法政躬康泰!」

  众人立即哄然叫好!

  虚文子乐得一口气灌了三大杯,然后方始坐下。

  那些香主级以上的人物,立即上前向虚文子敬酒了。

  俗语说:「猛虎难猴敌群」,虚文子的酒量本就不行,何况,经过众人猛拍
马屁,他频频干杯之后,终于招架不住,只见他起身道句:「你们继续喝吧!」

  立即踉跄行去。

  其余的三十余名道士见状,有两人正欲过去扶他,却被两名老者拖住,道:
「算啦!酒醉心明,总护法不会有事的,干!」

  「哈哈!干就干,谁怕谁?」

  隋管一见虚文子己经踉跄行去,慕南淮继续和一名道士在攀交情,立好暗喜
道:「哇操!此时不溜,尚待何时?」他立即一口气将酒壶之酒喝光,然后拿起
酒壶摇摇晃晃的往后院去加酒,众人皆忙于闹酒,根本没有注意此事。

  他走了一会之后,立即走回房中,先行运功化成虚文子,好半晌之后,他仔
细的对镜梳个道鬌,方始满意的站起身子。

  只听一阵细碎的步声向后院传来,隋管怔了一下,立即悄悄的掠入对面空房,
然后自空隙朝外瞧去。

  只见三十余名黑衣人在一名手提虚文子之黑衣大汉的率领下,正奔向第四栋
房子之大庁!

  隋管不由惊骇交加!就在他思忖那些人的来历之际,那些人己经迅速的掠入
大厅,仅留两名隐在厅门后戒备,其余诸人己经分别掠入房中。

  隋管的脑海中突然电光一闪,忖道:「哇操!这些人难道会是何靖良他们吗?
哇操!想不到会被他们抢先了,我该怎么办?」任他再聪明,面对这种变局,一
时也想不出好主意。

  岁月无情,他想不出好点子,时间可不等他,突见两个虚文子各率十余名道
士走出大厅,双方轻轻颔道,分别自前后院行去。

  隋管更茫然了,他不知道该去跟踪谁了!犹豫半晌之后,他决定先跟入秘谷,
于是,他先冲入第四栋房舍在外面套上一件道袍之后,立即朝后院行去,帮中之
人皆在前院拼酒,沿途未见一人,当他行近秘谷入口十余丈外,只听一声闷哼,
于是,他想悄悄的探头窥伺。

  只见四名道士被拖入缓缓开启的石门,那些假道士立即掠入黑暗中,仅留二
名假道士站在入口处。

  石门缓缓的合上,隋管的希望之门也关上了,他不由苦笑道:「哇操!有够
衰,头一回扮道士,就碰到这群假道士,怎么办呢?」

  倏听前院传来一阵「轰……」声音,地面跟着一阵颤动之后,立即传出一阵
惨叫声及喝叱声,隋管赫得脸色惨白,心跳如雷。

  倏听站在暗道入口右侧的那名假道士道:「妈的!劈雳神君的那玩意儿果然
霸道无比,看来伤了不少人哩!」

  「是呀!否则,怎会一颗值千两呢?老林,你那颗还在吧?」

  那名假道士轻轻的一摸胸口,苦笑道:「妈的!保管这玩意儿挺恐怖的哩!

  万一被人劈中一掌,自己也会粉身碎骨哩!「」妈的!他们进去里面玩女人,
咱们却在这把风,妈的!我看还是暂时把这粒摆在别处,免得炸了自己哩!「

  「不行呀!咱们总得靠这两粒拦阻那些家伙呀?」

  「妈的!我真后悔为了贪图那一百两银子而替姓何的跑腿!」

  「算啦!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过了今晚,就没啦!」

  「妈的!前面那批人怎么还不来帮忙防守呢?」

  「冷静些!别心烦啦!黑骑帮那批人也不是好惹的,他们怎么可能两三下就
能摆平呢?」说完,立即低头不语。

  另外那人喃喃低语片刻之后,立即也低下了头。

  隋管听至此,立即担心道:「哇操!大哥会不会被炸伤呢?」

  他正在担心之际,突见一道黑影自前院掠来,他凝神一看是涂光成,立即掠
过去传音道:「大哥,你没事吧?」

  涂光成掠到一株树旁,传音道:「前院尸体遍地,双方正在惨拼,你怎么按
兵不动呢?」说完,立即向四周张望着。

  「大哥,何靖良他们易容为十余名道士,己经由一名假虚文子率领硬行闯入
秘谷,我这副模样能够进去吗?」

  「原来如此,那就把这两个家伙干掉呀!」

  「哇操!莫赛(不行)啦!那两个家伙有爆炸东西呀!」

  「这…那你还是以虚文子身份到前面去摆平那些人之后,再率领那些人来此
冲入秘谷吧!」

  「哇操!好点子,走吧!」

  涂光成边驰边低声道:「那十余人不知到底有多少的爆炸东西,你在行动之
间,可要多加小心些!」

  两人掠到院中之后,隋管果然看见院中被炸药炸出了三十余个深洞,地上到
处是翻倒之桌椅、菜肴、餐具及残肢断臂。

  二百余名黑衣人神色狞厉的围攻着十四名假道士,瞧情形,那十四人不出盏
茶时间非败不可!

  隋管正欲扑过去,却被涂光成扣住右腕低声道:「且慢,你瞧,其中三名假
道士似要掏怀取物哩!」

  「哇操!那……那……快阻止呀!」

  「别傻,你想一想,一千余名高手的生命己经凭空消失了,你再神勇,也无
法闪躲,别多管闲事啦!」

  「可是,咱们岂可见死不救?」

  「算啦!反正这批人也是恶贯满盈,让他们去接受报应吧!」

  「我……」

  「阿管,我又有一个主意,只要那三人一下手,这些黑衣人即使没有死光,
也一定会吓得不见人影,咱们届时收拾光这些假道士,你再大大方方的进入秘谷,
我就趁机把守在暗道口的两人解决掉,如何?」

  「哇操!好点子……」

  「轰轰轰」三声,地面再度震颤。

  泥土及碎肉随着惨叫声音在呛鼻的哨烟之中不停的向四周飞溅着,哇操!好
残忍的一幅地狱图景。

  幸存的十三名大汉连摔带爬的迳自冲出大门而去。

  那三名假道士掷出炸药之后,立即跃开,因此,连自己的同伴也当场炸死,
三人相视一眼之后,立即要掠向后院。

  隋管及涂光成相视一眼,俟他们掠近之后,立即自转角处闪出,四道如山的
掌劲己经劈向那三人。

  三人想不到尚有强敌偷袭,因此,立即有两人被震毙。

  另外一人腰际中了一掌,落地之后,尚未爬起身子,己被隋管一掌硬生生的
将他劈入一个深洞中,「妈的!你们己经够本了,早点去地府认罪吧!」

  「阿管,事不宜迟,快去吧!」

  隋管点点头,疾掠而去,他尚未抵达,那二人立即叫道:「快让我进去!」

  「井华,你紧张个什么劲,不是全摆平了吗?」

  「逐风剑客隋堡主带百余人来啦!」

  「天呀!那煞星来啦,该怎么办?」

  「快……快躲进秘谷呀!」

  两人未敢多想,立即转身开启秘道。

  隋管出手似风,迅即制住二人,只见他将那二人放下,又朝远处的涂光成一
挥手之后,迅速的朝暗道冲去。

  他刚冲出暗道,立即听见一阵淫秽的笑声,他的双眉一皱,立即刹住身子,
同时籍着梅树掩向精舍。

  不久,终于发现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了,只见何靖良己恢复原貌,含着得意
的冷笑,坐在厅口的一张太师椅上,阮英豪双目暴睁,嘴角溢血,一动不动的靠
在何靖良身边的椅上,那十二名少女赤身裸体的僵卧在院中雪地上面,由十六名
赤身裸体的大汉轮流「阅兵」奸淫着。

  屠玉莲赤身裸体的僵卧在雪地上,除了两名大汉在她上下的两张嘴挺动之外,
另有一名大汉贪婪的搓揉着她的双峰。

  哇操!这简直就是何靖良之妻方素娟被吴科星命令三十余名大汉轮奸情景之
「再版」!

  「哇操!难道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吗?」

  何靖良含着狞笑边饮酒边阴笑不己!

  隋管思忖片刻之后,时自诧道:「哇操!莫云子和那两个牛鼻,还有那几位
小牛鼻究竟到何处了呢?」

  他悄悄的一瞧,立即发现右侧壁上居然钉着六具道士,而且每具尸体皆是以
长剑贯穿胸口及下身,隋管不由打了一个寒噤,他略一思忖之后,立即悄悄的退
出暗道。

  涂光成低声问道:「阿管,怎么啦……」

  隋管痛苦的将谷中之实况说出之后,立即不语。

  涂光成思忖片刻之后,冷冷的道:「阿管,何靖良阴狠到这个程度,你还能
够替他美言吗?」

  「我……我……」

  「阿管,我方才从那两个家伙的身上搜出这两粒玩意儿,你走远些,让我把
他们全部炸光吧!」

  「可是,家岳母……」

  「唉!她遭到如此重的打击,也是生不如死。」

  「我……」

  「阿管,别怪我太心狠手辣,我走啦!」

  隋管一见涂光成己经掠入暗道,他暗暗一叹之后,立即默默的跟入暗道,准
备接应突发状况。

  「轰轰」两声之后,震耳的爆炸声音震得双耳嗡嗡作响,他慌忙吸口长气,
迅速的运转真气。

  半晌之后,涂光成己经肃容走进暗道,他朝隋管招招手之后,立即转身继续
朝谷内行去,隋管走入谷中,只见梅树己被震倒近半,到处是残肢断臂及血迹,
而且连大厅也被震塌一大块。

  他默默的在现场走了一大圈,确定谷中只有自己及涂光成二人之后,立即苦
笑道:大哥,接下来怎么办?「

  「找出黑骑帮的藏宝,用来救济贫民、如何?」

  「可是,阮英豪已经失去势力,那些藏宝说不定早就被那批牛鼻子抢走了。」

  「不可能,那批牛鼻子若已经得到藏宝,早已经杀死阮英豪及屠玉莲了,走,
咱们先从房中搜起吧!」

  隋管点点头,立即走入自己当日与双娇离去之房中,然后启开了暗道。

  涂光成在房中搜寻,半晌之后,立即继续逐房寻去。

  两人逐房搜索,搬桌按榻,轻敲每一寸之墙壁及地面,在黎明时分,终于在
屠玉莲的房中发现一个地下室。两人走入地下室,立即发现室中尚摆着二十一个
大木箱,打开一瞧,立即发现箱中皆是黄金及各式各样的珠宝。

  「哇操!人心不足,蛇吞象,阮英豪已经有了这么多的藏宝,居然还不满足,
难怪最后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唉!真是人为财死,先把此地封妥,改日再叫人来运走吧!」

  隋管点头,立即默默的走出下地室。

  两人走出秘谷,关妥暗道之后,立即默默的走向前院。

  他们望了那地狱般的现场之后,立即坐在厅中运功恢复原貌。

  两人一见厅中尚摆着两对大红烛及两座以面堆起的喜桃,便坐在椅上默默的
啃食喜桃。

  两人没吃几口,隋管立即吸见远处山道传来急促的衣衫破空声音,他马上出
声道:「大哥,有三十几名高手来了!」

  涂光成沉声道句:「小心些!」立即站起身子。

  两人刚走到厅口,立即听见左侧墙角传出一声惊啊,隋管由墙头上一闪而逝
的破衣角,立即喝道:「是丐帮的弟兄们吗?」

  「阿管,是你吗?」

  「是!爹,原来是你呀!你怎么来了呢?」

  话音刚歇,隋管己经和涂光成站在大门口。

  只见刘宏伟和两位清癯老丐含笑驰来,身后尚有三十名中年叫化,隋管二人
立即含笑迎了过去,「阿管,我替你们介绍一下,他们是本帮另外两名长老石长
老及池长老,二位长老,他就是双燕堡的隋堡主。」

  隋管立即拱手道:「幸会!」

  两名老丐含笑拱手还礼之后,不停的打量着隋管!

  「爹,二位前辈,这位大侠涂光成,外号……」

  刘宏伟哈哈一笑,上前握着涂光成的双手道:「鸭兄,你真神秘哩!」

  「彼此!彼此!谁能想到堂堂丐帮长老会屈居柳州经营葬仪生意呢?难怪贵
帮会在江湖屹立不摇!」

  「哈哈!不敢当!听说昨夜这儿发生惊天动地的事情,是吗!」

  「哈哈!不错,令婿是导演,在下是编剧,请各位入内欣赏吧!」

  刘宏伟诸人踏入院中,立即被那幅地狱图吓坏了!

  涂光成含笑道:「崆峒莫云子窥据黑骑帮帮主之位,又以阮英豪的安危逼迫
阮英豪之媳与他成亲,就在众人饮得糊里糊涂之际,以何靖良为首的三十余人悄
悄的使用以重金购来的炸药,在这儿毁了将近两千人。」

  说完,他又率领众人进入秘谷,众人乍见谷中的爆炸惨景,立即又神色一怔。

  涂光成指着被剑钉在壁上的六具尸体道:「何靖良诸人化妆成崆峒派之人,
在此制住了烂醉如泥的莫云子。至于这个爆炸实况乃是在下所为,因为,何靖良
当时残忍的以手下轮奸屠玉莲及十二名少女。」

  众人听得神色一肃!

  涂光成朝隋管道:「阿管,那批宝藏就交给丐帮吧!」

  「好吧,各位请随在下来。」

  众人进入地下室,打开箱盖之后,立即被那二十一箱奇珍异宝震住了,好半
晌之后,只听刘宏伟道:「阿管,你娶了阮家姐妹,够资格继承这批财物,不妨
用来好好的发展双燕堡。」

  「不!我不打算再扩大双燕堡,这批珠宝乃是黑骑帮历年来搜刮之血腥物品!
在下岂可据为己有,贵帮的弟兄们遍布天下,一定知道有不少孤苦无依之人急待
救助,不妨用它们替阮英豪诸人赎些罪吧!」

  刘宏伟沉声道:「阿管,你真的决定如此做吗?」

  「不错!」

  「阿管,你可知道你们必须辛辛苦苦的工作十年,才可以赚到这笔财物吗?

  你舍得把它们捐出来吗?「

  「爹,我从小就看见你辛辛苦苦的工作,其实都已尊为丐帮长老,何必如此
的辛苦,如此的累呢?」

  「不一样,我是奉命而为!」

  「我是奉良知而为的,爹,我和莺姐她们都还年轻,何愁没钱赚呢?不过,
有不少的灾民恐怕过不了这个严冬哩!」

  「哈哈!莺儿真是有眼光,阿管,我服了你啦。」

  一直默立不语的石长老突然朝隋管拱手一礼道:「隋堡主,老叫化子今日恭
听你这席话,该替那些穷人们向你致谢!」

  隋管回礼道:「不敢当,在下只是尽分心力而己,希望能够借此抛砖引玉,
激发有力救助他人者共襄盛举。」

  刘宏伟含笑道:「阿管,自古以来,善行义举一直不会寂寞的,济南城那些
人不是已经响应你的救济吗?」

  「不错!那些人的确出了少不的心力,使济南那千余名贫民得以安稳的过这
个寒冬,实在令人欣慰!」

  刘宏伟含笑问道:「阿管,你想不想把这种义举扩充到全国各地呢?」

  「好呀!可惜人手不够呀!」

  「哈哈,我有个计划,只要你肯做,人手一定够!」

  「这……有可能吗?」

  「当然有啦!」

  「爹,请说!」

  「只要你担任武林盟主,还愁人手不够吗?」

  「哇操!爹,别爱说笑啦!据我所知,要当武林盟主一定要德智兼备,文武
双全,知名度高,人缘佳,我算哪棵葱呢?」

  「哈哈!不是我爱说笑,据我所知,从无一名武林人物能够蒙朝廷赐匾封为
『万家生佛』,而你却有这份成就哩!」

  「哇操!没有啦!那只是曹大人信口说说而己,连影子还没瞧见哩,爹,拜
托你少叫我脸红啦!」

  「哈哈,不怪你的消息不灵通,因为,各大门派分别在昨天中午接到能行传
来这件喜讯,而且语气中隐含不准各大门派动双燕堡的一草一木哩!」

  「哇操!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喜讯呢?」

  「哈哈!敝帮帮主早就熟悉你们二人要来砸毁黑骑帮,可是,由于顾忌太多,
一直不便支援,昨天接到喜讯之后,便令咱们来支援啦!」

  「哇操!谢啦!看来真的有这一回事哩!」

  「哈哈!等你回去济南之时,那面金匾一定早就系妥了,我和二位长老届时
一定会去叨扰几杯四十年的女儿红。」

  「哇操!没问题,不过,武林盟主之事牵扯太广,不是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
个子能承担,请……」

  「哈哈!敝帮帮主早就知道你会推辞此事。因此,他老人家决定先与各大门
派掌门人交换意见邀你加入同盟。你一加入同盟,就有资格参加明年的华山论武
功,以你的武功内力及机智,必可脱颖而出,登上武林盟主宝座的!」

  「哇操!我……」

  涂光成含笑道:「阿管,你承不承认你今日的成就,大部份是上苍安排的机
缘?」

  「承认,所以,我常怀感恩之心!」

  「阿管,上苍赐给你这么多的机缘,就是要你好好的做一番事业,因此,你
怎么可以不去『竞选』武林盟主呢?」

  「我……我一人怎么做得了那么多的事业呢?」

  「哈哈,你有七位贤内助,又有这么能干的泰山大人,怕什么?」

  「我……」

  「阿杀利(干脆〉些!啦!你当武林盟主,我替你照顾『大本营』如何?」

  「哇操!一言为定,小弟候你这句话己久矣!」

  「这……好呀!你这个小老奸……」

  众人立即哈哈大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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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子的文章 容易让人想起一些以前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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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写得。。。感觉我操,太多了,真得。而且SEX内容都是看到得多少时辰,多少时辰。。。
故事发展还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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