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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艳遇编年史】【全】作者:何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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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三节 美人关

    高书记号称“高青天”。而我,除了说过他把治安搞得非常好之外,基本上没有对他的政绩有太多的说辞,也许,这样有点失之偏颇。

    事实上,高书记做了许多事情,为这块土地立下的功劳,那是十个曾经在这块土地上任职的书记也难以做到的。

    但我并不想为他吹嘘。

    习惯上,中国人要说某人是英雄,那么,英难都是完美无缺的,完全可以放在庙堂之上,接受万民的顶礼膜拜,甚至就是要说一个劳动模范,也肯定会如此处理……而且,读书的人都会这样期待,但我不打算这样写他。因为我听说,十月革命一声炮响,其时,列宁正在德国流亡,他正受到资本主义的梅毒的毒害,听到炮声以后,他是带着一条受伤的老二,匆匆地赶回到苏俄的……

    要是把高书记高举到与列宁同样的高度上,未免有些太扯淡了。列宁尚受梅毒之苦,所以,高书记不完美也就能理解了。

    在我没有列举他更多的缺点之前,我还是不先讲他的优点,免得引起误会与期待。而且,要说起高书记的好,随便找一张报纸看一看就行了,所有闪光的官员类人物的光荣事迹,高书记可以说都做过!

    在准备说他的缺点的时候,我又未免要踌躇不决——至少,他把我带到了这条路上来。通常说,这是有恩于我——尽管高洁说是让我来帮她的哥哥——我若是对他说三道四,似乎做人就不厚道了。

    我明白,高书记也希望我能感恩戴德,而且,他也时常会流露出这种……让我感觉非常的不爽。

    这些事情真是牵扯不清,是与非,对与错,爱与恨……都异常的暧昧。

    大人之间的游戏大概都是如此吧。

    而孩子之间的一切却是非常的清楚。

    高书记的女儿,上初三了,孩子很聪明,高书记也很宠她。

    这个孩子,小名叫小雅。嗯,高雅,和她的姑姑高洁的名字,倒是挺匹配的。

    这孩子倒是非常的喜欢我。

    有一次,高书记在省城开会的时候,让我送个东西去他家里。

    我到他家的时候,小雅正在玩游戏。女孩儿竟然是个游戏迷。巧得很,她玩的游戏,正是我玩过的。我随便和她聊了几句,然后,从车上拿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连接到游戏上去,送了她一身的极品装备,又带她练了半个小时。就这样,就把她完全征服了。

    后来再去她家里的话,她一口一个何叔叔叫得蜜口香甜。

    她这样和我亲近,倒是让高书记非常的奇怪,甚至,有点反感。

    高书记叹息道——是不是我老了?和孩子没有话说了?为什么你就和小雅有那么多的话说呢?

    这让我很惭愧。

    难道,自己竟然心智不全,只适合和心地善良无邪的孩子相处才能相安无事?

    孩子都很善欢我。那三个义子,更是天天期待我回家带他们玩……

    所以,我在麻雀市的时间里,尽管还算顺利,但心里一直在想,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值得吗?

    我打过电话给叶芝——真奇怪,我也没有明白为什么不知不觉就把电话打到了叶芝书记的办公室了。

    叶芝说:听说过内圣外王吧!《礼记·大学》里说,正心、诚意、修身,谓之内圣;齐家、治国、平天下,谓之外王。

    我头晕,问:这有什么关系呢?

    叶芝说:做书记的叶芝和擦鞋的叶芝,在你的心里,难道真的就一点差别也没有吗?

    我只好心虚地说:有呀,我替你高兴,而且,不再担心你了。

    叶芝解释说:在传统中国人眼里,人生价值的实现意味着显耀,意味着特殊,意味着与一般百姓的不同——不仅是经济收入方面的差异,还有权力、地位、名声等方面的差异。比如说吧,《三字经》有“少而学,壮而行,上至君,下泽民,扬名声,显父母,继于前,裕于后”之论。这里的“泽”、“扬”、“显”、“继”、“裕”都充分表现出人们对社会差等优势的承认、崇拜和追求。你只有做了点官,有了点职务,才能慢慢体会到不同的人在不同地位上不同的心理以及别人对你的各种反应,不是吗?而你以前的生活,你的体会已经够多了,现在就应该换点新鲜的空气了,是不是?也许你不习惯,但你要相信,这是值得的。

    我默然。我承认,叶芝说的是有道理的。

    叶芝最后叮嘱我一句说:尽量的向上走呀!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

    也许,是我自己的心智不全,一直没有尽快地适应环境的变化。

    也许,我的理性,仍然停留在和孩子们一样的水平上。

    ……

    但有些事情,仍然是我暂时做不到的。

    算了,继续说我的冒险吧。

    事实上,高书记,也从来没有需要我为他做更多。有时候,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而且,他对我也没有那么的信任——信任到可以把拉皮条的事情都交给我。

    替高书记服务的是组织部的部长,部长是高书记一手提拔起来的。

    据说高书记不是太喜欢投怀送抱的,而是喜欢自己去找。麻雀市的人猜想说,大概这样高书记会有成就感。

    麻雀市的一亩三分地上,高书记说了算数,所以,什么地方,他都能猎点艳艳。

    拿市第一招待所来说吧(几年后已经改成宾馆了),里面颇有几个漂亮的女孩儿,据说,这也是所长特意安排的——这可是他的工作成绩之一。

    高书记带着组织部长,在招待所的长廊上,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便由组织部长喊一声:服务员,过来。

    小姑娘一听这么大的领导叫自己,不由得小腿一阵酸软,紧张得不行,赶紧跑过来,颤抖着声音问有什么事情?

    组织部长便说:有什么事情?高书记亲自来检查一下我们市的投资环境!你看着你,象什么样子?

    小姑娘顿时懵了。

    组织部长接着问:微笑是什么样的?是你咧着嘴笑吗?你们所长怎么教你的?走路是你这样撒开两条腿跑吗?礼貌用语你们所里到底有没有教过?……你现在不用上班了,去你们所长那里去等待处理吧!真是败坏了我们市里的投资环境……

    标准答案是:女孩们微笑的时候,只能露出八颗牙齿;看到客人时,要小步快走过来;见到客人,先要问好……女孩应该也是知道的,但是,总是会因为见到这么“大”的领导而紧张犯错……

    事实上,这些漂亮女孩,要是家里有钱有势,怎么又会到这里来做女招待?所以,就算她们不犯这样的错误,她们也会犯其它的错,所以,总会被检查“全市精神文明工作的暗访组”给逮住……只要她一踏进这个院子,事实上,她基本上就被吃定了。

    自从有我这个保镖,高书记胆子渐渐地大了起来,再后来,他发现原来说要花几百万买他人头的人,多半是虚张声势,所以,他也习惯放心地不住在党委楼,而是住在招待所或者其他的宾馆里。

    后来呢?似乎刚才的故事还没有讲完。事实上已经讲完了,因为它的悬念已经没有了。女孩当然是哭鼻子找招待所长去了,招待所长当然要给她指一条阳关路了,女孩当然后来,就身不由己的上了高书记的床了。

    这事情,因为不是一个人知道,所以,在麻雀市也不算什么机密。

    但女孩自从上了高书记的床之后,只要不是太“不上路子”,一般都得到很好地安排。

    麻雀市的人很精于算计,说:靠!现在的小丫头,要是谈个对象,哪里能不办那事情?然后吹了,岂不是什么也没有?而要是跟着高书记可就不一样了!看人家,工作变好了,家里人也跟着沾光……

    那口气,真是恨不得也生个漂亮的女儿,也送到高书记的床上去。事实上,在万恶的旧社会,这难道不是公开的秘密——哪个穷人家不希望自己家的女儿被选到皇宫里去?……

    我想得开这个环节,真正让我无法释怀的是,高书记明明是搞了这些丫头,而且,手段并不高明,更不光明,这也就罢了——为富不仁,也算能理解。他偏偏要搞了这些丫头,还希望这些丫头们被搞过之后,还要对他感恩戴德,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但我也承认,高书记,对这些女人的投入不算少。

    权力在它没有失去的时候,象阳光空气一样,是可再生的资源。高书记搞这些女人,并不要他花什么,只要使用他的权力就行了。

    所以,麻雀市的人都说,女人跟这样的领导——值!!!

    举一个例子吧。空手说白话太没有说服力了:高书记最喜欢的一个女人,一个叫小妃的,原先一个卫校毕业的,但家里没有钱,也没有势,所以,没有找到工作,但她自己很有志气,在街上摆摊卖衣服。但生活并不在乎你是不是有志气。等到各式的艰辛把她的志气磨损怠尽之后,她竟然嫁给了一个小混混……

    后来,遇上了高书记。

    先是安排她在街道办,然后,很快地三调两调,便调到了市财政局的预算外资金管理局,据说,很快要升副局长了。

    我以前偶然见过她,果然是个绝色佳人,特别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果然勾人心魂……但高书记和她约会什么的,都是组织部长亲自开车的。

    我正式和她打交道,是因为一件事情:有一天,高书记又和组织部长出去明查暗访去了。王五五——就是雀南县的那个帅哥——他带着一个漂亮女人来找我。那个女人是他初中时的同学,再一问,原来不仅是同学,她还是雀南县委常务副书记的儿媳妇——难怪这么漂亮。

    我奇怪,这个漂亮女人来找我做什么呢?

    王五五不由分说地拉我上街去吃饭,吃饭时还不说找我什么事情,让我吃得很惭愧。吃完饭后,又拉我去喝咖啡,然后,王五五又借口方便溜了出去,最后,那个坐在我身边浑身散发着香味的小女人,才羞羞答答地请我帮个忙。

    我当时心情紧张——这个雀南县的常务副书记儿媳,到底要我帮她什么忙呢?——很多联想……

    但后来我弄明白,原来,那个叫小妃的,也是雀南县人,小妃有一个弟弟,在雀南县交通局——当然也是高书记安排的。而坐在我身边的这个漂亮女人的夫君,并不认识小妃的弟弟,他在一家酒吧里,遇到了小妃的弟弟,因为一点小事情……

    我问,什么小事情?

    那个女人羞得满脸通红,说,一个狐狸精……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那女人说:他不知道好歹就打了小妃弟弟一个耳光……小妃现在不让他,要公安局拘留他……

    我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是呀,一个分管政法的常务副书记的儿子,打人算什么,大概也是习惯使然!谁知道一不小心就打到了小妃弟弟的脸上。小妃不让,这可真是个难为的事情。

    要是这位副书记不按小妃的要求,把自己的宝贝儿子关进牢房里,那么,说不准过两天,高书记会“因为工作需要”就把他的工作动了。麻雀市,处级干部有200个,厅级便有20多,他这个常务副书记,稍稍动一动,比如说,把他调到市宗教局做正局长,也并非不可以——哪里的工作不是革命工作?哪里不需要人才呢?但事实上地位谁都知道那会一落万丈。

    如果真把自己儿子关起来,那副书记自己的脸又往哪里放呢?

    那位副书记把儿子的脸砰砰打了两个耳光,但却偏偏仍然想不出办法。

    他想来想去,这事情没有人能帮他。

    最后,他想办法从我这个渠道试一下。

    而且,使出来的是美人计,让他漂亮的儿妇来找我……真是费尽了心机。

    我想了半天,不知道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最后,还是答应替她试一试,似乎自己很难拒绝一个漂亮女人楚楚可怜的乞求。

    我不愿意鬼鬼祟祟地做事情,所以,便打了个电话给小妃,告诉她我是谁。

    她很惊讶。

    我说请她晚餐,有事情要请她帮忙。

    她没有拒绝。

    按时到了那个安静的餐厅里。

    副书记的儿媳妇也在场。

    我倒是没有说什么话,但那个副书记的儿媳妇却是好话说尽,道歉陪不是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好姐姐好姐姐的叫呀叫的,让我听着都替那个小女人难为情。

    小妃却并不松口,只是淡淡地笑一笑,并不多说什么话。

    我也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

    但我只尽自己的力而已。

    但到了最后却峰回路转。

    小妃喝了最后一杯酒说:算了,闹心!管好你家老公。

    那位雀南县常务副书记的儿媳,一下子滚了一脸的眼泪,不住地说谢谢——场面非常的搞笑。

    ……

    我开车送小妃回去。

    她坐在我身边的副驾驶的位子上。

    我正要说谢谢她,谁知道她没头没脑地问我一句:人家都说你还是处男,是吗?

    我吃了一惊,怎么会有这种传说?她又怎么这么问我?

    想了想,我才说:这重要吗?

    小妃吃吃一笑,说:什么叫重要呀?

    然后,再也不说什么话,我也没有说。

    一直送她到家门口,等到她要下车的时候,我才张口说道:谢谢你!

    谁知道她同时向我说的也是这句:谢谢你!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她接着说:你真有意思,以后有空来玩呀!

    我点了点头说:以后有空会来玩的。

    我承认小妃才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这种感觉很难用具体的情节来论证一下。

    但我从来都不会去找她玩。

    高书记大概也知道我做了这件事情。

    估计他也不想把这事情闹大,所以,虽然他不欣赏我自作主张地去找他的情人,但却也没有怪我。

    真正让高书记对我有戒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说这件事情,就又要和钟武有些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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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四节 卧虎藏龙(上)

    1、往事如烟偶然的一次,高书记应他大学一个同学的邀请,到另外一个市去玩一玩。

    高书记在麻雀市是领导,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就不再是了。他也不再坐我开的一号车,而是让我和他一起坐他同学的车走。

    这个城市,其实是钟武的根据地。我很想马上去见一下钟武,但就算出来玩,毕竟,我也算是领导的秘书加保镖,所以,也就没有好意思开口提出要离开。

    一想起钟武越来越惹火丰腴的身材,想起她裸着身子,不声不响地任由着我抱在怀里的滋味,真是让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不少。甚至,觉得自己的脸,也是烫得要命。

    上次,她在一个清晨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还在睡着。

    我是前一天,开始有了正常的睡眠的。这种又能安睡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所以,我一直赖在床上,不肯下去,这已经是我在床上的第四十八个小时之后的又一次香甜的睡眠了。

    等到又到了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时候,我象往常一样,随意一翻身,还想要把那个温香软玉的身子抱在怀里时,却觉得怀里一空,竟然什么也没有,这种空虚的感觉,顿时把自己惊醒了。

    钟武已经清醒过来,但却非常的虚弱。

    她没有穿衣服,仍然坐在床边上,双手抱着膝,头枕在膝盖上,一双眼睛,眯着,看着我,无力的,柔弱的,一动也不动,似乎是一块白玉的雕塑一样,而且,她身上什么都没有遮盖。

    我顿时脸上一红——原来想,至少在她醒来的时候,我应该是衣冠楚楚的坐在她身边,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这样似乎显得完美一点。

    谁知道她比我预想的清醒时间,提前了三天,只用了九十七天就醒过来了。

    现在,我,竟然,也赤身露体的躺在她身边,而且,刚才翻身的动作,明显是想把她光溜溜的抱在怀里。钟武那样的聪明,她岂能不知道?

    钟武动了动嘴唇,我却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但从她的唇形上我能“听”到她在说“渴”。

    我赶紧起身,用枕巾为自己遮羞了一下,连滚带爬的到厨房里给她倒了一杯冷开水来,走到半路,又回去在这半杯水里,放了几星盐。

    喂她喝水的时候,难免又要有些水洒到她洁白赤裸的胸脯上,风光旖旎,但我却不敢多看。

    我似乎觉得这一觉醒来,钟武已经完全变了。

    事实上,她已经经过了一场蜕变,已经基本上与常人无异了——只要假以时日,她会发育成一个比正常人更正常更健朗的女人。

    她再也不需要我了。

    一种淡淡的忧伤在我的心头弥漫开来。

    这在一起相拥而眠的每一个漫长的夜晚,虽然她不动不说话,连眼睛也不睁开,但我却一直觉得,她其实是清醒的——虽然她醒来的时候,她什么都记不得。

    但她那些被我亲吻过的肌肤,会忘记我滚烫的嘴唇吗?会忘记我轻轻抚摸过她们的手指吗?

    钟武一直不再说话,任由我抱着她,慢慢地放到浴缸里把她洗干净,再放到了床单被子都换干净了的床上,然后,她又听话地躺在枕头上,让我喂了她小半碗白米粥。

    我们都不说话,偶尔,她会用一种淡漠的眼神,看着我。

    象是看着蓝天上的白云。

    象是看着风吹动的草地。

    象是看着从眼前飞过的一只鸟。

    象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她象一只刚刚从蛋壳里生出来的小雀雀。

    象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象是还不会说话。

    但我却又会觉得,她的眼睛,象是洞察一切。

    等到她又安静的躺在床上,慢慢地睡着的时候,我再也不敢去冒犯她了。

    一下子,变得那样的陌生。

    我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她。

    现在,她已经成了完美的天使,从她酣睡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半点的不和诣。

    她睡得安静,而且,恬美。

    她丝毫没有一点的不安,宁静而又安详……

    我的心却乱得不象样子。

    我一直希望她能尽快的醒来。

    等到她现在真的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并不如同我想象中的那样还能控制。

    一切都不再受我的制约。

    等到钟武再次醒来,她会基本恢复体力,到那时候,她愿意什么时候走,她都可以走开了,我再也不能对她说半个不宇。

    她是她自己。

    她又要重新回到她的帮会里,又将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天下第一帮会的帮主了。

    而我,又算什么呢?

    我能娶她?

    我能说自己是她的情人?

    我能说是她的朋友?

    我能说自己是她的恩人?

    我算什么?

    偶然得到的,却又注定要失去。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我仍然坐在她的床前,看着她,她也没有惊讶,只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看着我。

    “你醒了。”我问一句。废话——不醒睁什么眼睛?难道是夜游症?我自己责备了自己。

    钟武着了看我,问:“嗯……现在是几点?我睡了多久?”

    我告诉她现在的时间。

    钟武点了点头,没有惊讶,却说:“难怪,我做了许许多多的梦……”然后,自己起身,下了床,径直去了卫生间。

    我靠在椅子上等了几分钟,然后,便去了厨房。为她热了一碗鸡汤。

    到她坐到餐桌旁,我问她是不是要打个电话回家,告诉她父亲一下?

    钟武踌躇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中午后,还是回家吧,打扰了你这么久……”

    我低下头,喝汤,没有说话。

    然后,中午,她便回家了,到现在,再也没有联系。

    也许我应该打个电话给她,但又说什么好呢?说什么都是虚情假意——离得又不是太远,为什么不去看她要是真的想她……

    2、重逢一直到吃完晚餐,高书记走到浴室的门口,我才对他说:我有一个女同学在C城……我想去见一见她……

    高书记善解人意的说:“哦!一定很漂亮吧,你去吧,明天早上,要不一起吃个早餐吧!”

    我谢谢他的好意,说晚上一定会回来,而且,告诉他,我有一个朋友,在C城很厉害,没有什么事情他摆不平的。要是高书记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给我,我会在十分钟之内,赶到他身边。

    高书记点了点头,和他的朋友进了浴室。

    我摸出电话,给钟武打过去。

    钟武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哀乐。

    但她让我直接去她家。

    这倒是个好兆头——要是她生我的气,她会约我在某个咖啡厅见面。

    “怎么样?”我问她。

    “什么?还好吧……”钟武迟疑了一下,说。洁白的小脸,已经悄然在冷冰冰的话语之后,有了一抹绯红。

    我看了着她,真的,几个月不见,她已经完全象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更丰韵,更健朗,也更加的深不可测。

    更漂亮,更动人,但她的灵魂,却给我的感觉并没有多少变化。

    看来真是的改变自己的身体容易,而想要灵魂取得变化特别是进取,真的是很难的事情。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呀,钟武……妹妹。”我微微一笑说:“自己感觉呢?”

    钟武脸更红了,但她并没有反对我叫她妹妹,似乎,对这个称呼,她是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我的眼睛,但却不象是对抗我却更象是在挑战她自己的精神一样,过了十几秒,她才说:“我自己觉得好多了。”

    我眼睛一扫,看的正是她的小腹。

    她母性的子宫,已经隐隐约约的出现在她的小腹的一侧,而且,有一条若有若无的肌肉组织,在向她隐秘之处贯通,虽然没有实体,但却已经完成了最初的构建,而且,她的毛发更细密了也更润泽……

    钟武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不由得变得扭捏起来,她不再象个叱咤风云的帮会首领,而象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在男人的目光下,变得不安起来。

    “是不是会有一点痒?”我转过头去,看了看窗外,问她。我并不想让她感觉到不安,我也不想征服她。要是我叫她妹妹,那么,我和她,是平等的。

    钟武嗯了一声,然后,鼓起勇气说:“是呀,每天,小腹这里会痒痒的……还有……”

    我点了点头,说:“很快你就会成为一个完全的女人了,有一点痒吧……好像以前……”我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点不妥当。我难道可以在别人面前说自己和吴琼的关系吗?钟武真的认可,我和她亲如兄妹吗?

    钟武似乎明白我要说什么,点了点头,她先把话说了出来。

    她说:“是的,以前,吴琼姐姐也和我说过,而且,她对我说,若是,我们的冒险能成功的话,那么,我和你,和她,就是在这世界上的最亲的兄弟姐妹了。你的血液里有我的血液,我的血液里有你和吴琼姐姐的血液。哥哥,你以后对小妹可要好一点呀……”说着,她向我看过来一眼,却是带着百般愁怨一般。

    我想了想,问她,有没有按我说的去见一次吴琼?

    钟武点了点头。

    我再问她,吴琼有没有按着她的头,吟唱古怪的咒语一样的歌谣,让她的身体与声波一起共振?

    钟武又是点了点头,接着说:“吴琼姐姐真是太厉害了……厉害到让人不敢相像。田田哥,你是她的对手吗?”

    我笑了笑说:“自家的姐弟,哪里用得着去分个高下?要是问到底谁更厉害,嗯,我希望是她,这样才有人能罩着自己,不是吗?”

    钟武这时候,才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缕笑容,她说:“是呀!你既然是哥哥,既然你这样厉害,那你以后要罩着我哟!”

    我心里一暖,说:“当然了,有个好妹妹,也是件幸运的事情……”

    我忽然想到,不知道那个无情公主,现在在哪里。

    正想问的时候,忽然,钟武家的门铃响了。

    在视屏里一看,竟赫然就是无情公主。

    “小青,怎么是你呀!你怎么来了?”钟武的语气里似乎有着一丝尴尬。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呀!”无情公主撒娇的语气说着,同时,虽然隔着一堵墙,我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情公主已经热切地抱着钟武,想要亲钟武一口。

    钟武却歪过脸去,让过了无情公主的红唇。

    “怎么了,亲爱的,你身体不舒服吗?”无情公主疑惑地问。

    “不……”钟武无言以对。但却和无情公主保持着距离,一边拉她到客厅里面。

    无情公主仍然热情地向钟武卖着好,但等到她坐到了沙发上,才猛地一抬头,却看到了我,不由得愣住了,过了十几秒,她转过头去,看着钟武,又看了数十秒。

    房间里谁也不说话,一时之间,气氛尴尬之极。

    无情公主的泪水似乎都要流了出来,她颤抖着声音说:“我想要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却为我准备了一个惊喜,哼,你这么快就喜欢上男人了,你以前不是说你最讨厌男人,只喜欢我的吗?”

    钟武光泽丰润的嘴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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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四节 卧虎藏龙(中)

    1、死神交臂无情公主的眼睛上上下下在钟武的身上扫了几次,最后缓缓地说:“好……好……好,我走,我不让你为难……我是爱你的……”她的泪水一下子滚了出来,她站了起来,以手掩面,便要向外走。

    钟武用手拉她。

    但却没有拉得住。

    无情公主挣脱了钟武的手,身子向我的方向歪了一歪,差一点要摔倒。

    我赶紧伸出手去扶她,我的嘴里说:“小青,不要这样……”

    刹时之间,我的心咯噔一声,猛烈地颤抖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感觉到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要糟!我心里想。

    这个该死的无情公主,竟然把她满腔的怒火,撒在了我的身上。

    她遽然向我攻过来的一招,竟然是有进无退有攻无守的一招,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恶毒的要我性命的招数……

    我吃了一惊,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似乎再也难以躲过这个死丫头突如其来的袭击。

    但似乎自己心的深处,有某物,忽然指挥自己的身体,猛的,以一种根本不太可能的方式,蓦然向左边移了几厘米的地方。

    本来无情公主倾尽全力的狠狠一掌,特别是扫向我柔弱的眼睛的尖锐的手指尖,在这微微而迅捷地移动下,顿时失去了着力之处。

    无情公主的手掌,隔着几毫米的距离,刷的一声擦着我的脸皮,滑了过去。只有她的指尖,从我额头的发丛之间急速穿过——尽管如此,仍然把我的头发,拉得有一点点的痛。

    本来惊呼的钟武,火急攻心的无情公主,甚至连慌乱一团的我,都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轻巧”的躲过这避无可避的搏命一击。

    谁本来都想,就算我能以攻为守,一举击杀无情公主,但我必然要被无情公主击中,就算侥幸捡回一条命,那也得失去双眼……

    而我,竟然在最后一刻,在最不可能的时机,以最不可能的方式,遽然一闪。让出来的距离,恰好是堪堪躲过无情公主的致命一击。

    一场惨剧,也堪堪避过。

    无情公主,象是被定住一样,愣在我的面前,我能看到她额头那些细密的汗水,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也是汗渗渗的。

    再看钟武,脸色在瞬间,红润尽退,好看的小脸蛋儿,也是一片惨白——难道这就是花容失色吗?

    无情公主已经从急火攻心的状态里摆脱出来了,她已经知道自己的鲁莽,以及鲁莽无法出带来的灭顶之灾,她一定也在暗庆自幸——我竟然躲过了这雷霆一击。

    我轻轻向后一退,又离开她一米远,才向她笑了一笑——虽然她不太可能再发这样的疯,但还是小心为好,女人的心思我不太懂,特别是象无情公主这样的古怪精灵的小丫头。

    钟武的脸色慢慢地缓和过来。她走过去,拍了拍无情公主的肩膀说:“你看你……”

    无情公主哇的一声扑倒在钟武的怀里大哭起来。

    这倒是让我觉得尴尬了。

    我嘿嘿干笑一声,说:“我还有事情,要不我先走了吧。”

    钟武转头看了着我,面有难色,但却也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向外走,走到了门口,我又转过身子来,看着她俩,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俩,我看,其实,你们之间的感情是姐妹一样的亲热。其实很正常的。但是,有时候,你们把事情想复杂了,而且自己也有负罪感,这又何必?人与人之间关系好,有时候,并不一定就是情侣,不是吗?……钟武……妹妹,有什么事情,你要告诉我,或者告诉吴琼姐姐。不要忘记咱们是一家人。小青,你也一样。”

    钟武和无情公主的脸色阴睛不定。

    我推开门,走到了外面的星光底下去了。

    2、闹剧一场我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为什么自己能在刹那之间,神使鬼差的以一种不可能的方式遽然一闪,躲过无情公主的雷霆一击。

    难道,是这么多天以来从来不放弃的灵魂修炼的原因?

    难道当一个人心灵的力量壮大的时候,可以任意地指挥自己的肉体?

    也许一定是这样。

    比如说,四十七女巫,不是能在瞬间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也能缓缓地消失掉,就象烟尘飘散吗?

    到底应该怎么用这样的一种力量呢?

    刚才那救命的一瞬间的移位,完全是我的生命,自动自发的躲闪,而我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灵魂,却对如何使用这种力量,一无所知。

    要是有四十七女巫在身边就好了。

    这样一想,又兀自觉得自己挺可耻——用得着女人的时候,才特别想念她,这似乎不是太光彩的事情。

    街道边上的路灯,闪着暗淡的光彩。

    我面前几米远的地方,有一根电线杆。

    突发奇想:是不是自己无视这电线杆的存在的话,它就不能阻挡我的前进道路呢?这是不是四十七女巫突破空间限制的理论依据呢?

    我要试一试。

    但似乎要睁开眼睛,看到这电线杆的实相的话,似乎,自己便不能无视它的存在。

    于是乎,我就闭上眼晴。

    “它不存在,它根本就不存在。它就象阳光和空气一样,阻挡不了我前进的脚步!”我越是默念着,象是巫术一样,竟然信心倍增。真的感觉到那根电线杆象水中月镜中花一样。

    我跨着坚定的脚步,自信地走向电杆,直接要从电线杆上穿越过去,而不再象是往常那样的绕过它。

    能过去!一定能的。四十七巫能,那么,我应该也可能的。我甚至用了不少力量,希望这一次能一穿而过。

    ……

    但是,头猛的一痛,鼻子接着是一阵巨痛。钻心裂肺的痛,马上把自己的神智都搞得模糊起来。

    电线杆仍然在。

    是我异想天开了。

    我捂着自己被撞得酸溜溜的鼻子,抬头一看,路灯仍然在兀自摇动。

    不由的苦笑了一下。

    (后来,我知道,其实,这种想法是可靠的,但却极其危险。因为有可能,自己并没有穿越过路灯的电线杆,结果却陷到了电线杆里——有点道行却不深就会这样——极其危险的事情。)

    正有点难为情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以为是钟武打电话给我,一看,却是高书记的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很急切,他让我马上去刚才我去过的那个洗浴中心。

    我打了辆车,三四分钟便到了。

    不理会门口的小厮的阻挡,三步两步就窜进了高书记说的那个包间。

    包间里气氛异常。

    一个小姐和两个凶神一样的人正在房间里,不耐烦地看着高书记。

    高书记烦恶不安,见到我进去,劈头就是一句:“你怎么才来呀???”

    靠,从我接到电话到出现在他身边,总共也没有超过五分钟,还要怎样?上次卫生间也不止这么多时间吧。

    我问什么事情?

    高书记生气地问:“你身上有多少钱?拿五千出来!”

    我再是一愣。我身上一般都不大带现金的,信用卡倒是有几张,一般消费都是刷卡的。其他陪他买东西什么的,才身上带几万块钱现金。我身上两干元也拿不出来,别说五千了。

    我老实说自己没有。

    高书记恼怒地说:“怎么出来也不带点钱在身边?……”

    我默然,把气都撒在了房间里另外那两个恶霸一样的男人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

    我眼晴一瞪,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高书记不作声。

    我猜他是想看看我的火力如何。

    我于是用更凶猛的眼神把他们刺杀了几次,又问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女人有点胆怯了,小声咕哝了一句说:“还干什么呢,难道打炮不要钱?”

    我听这女人一说,顿时猜出了个大概。

    于是,用更凶恶的眼神扫了他们几眼——由于用力过大,把眼框睁得都有点痛了。

    然后我再问高书记:“老板,这几个混蛋是哪里跑出来的?”

    “老板”解释了一下。原来,C城是个著名的旅游城市,外地的游客很多。这个以皮肉生意为业的小姐在和“老板”交易的时候,说一次是88元,但等到收工后,竟然说是4888元,一次性涨价了4800元。“老板”的朋友,身上只带了三千多块,满以为消费不完,哪里想到,竟然会让人家当是外地人给宰了?那位朋友,打了几个人的电话,巧的是都关机了……或者接不通。所以,在“老板”朋友的房间里,其实也有两个恶男人和一个皮肉小姐在看着,等着有人送钱来。

    我眼睛狠狠瞪了那个小姐一眼,又狠狠地扫了那两个做保镖的男人,硬是用眼光就把他们给镇住了。

    然后,我手一伸,捏住了那个小姐的下巴,说:“若论姿色,你也还算不错,但你值这4888块吗?”说着,我手一指:“你看这墙,这床,这地板,这破电视机……哪一点让你敢收这么多钱?88块足够了!”风月场,我以前和胡汉三中校一起见识过,价钱倒是知道的。

    正说着,又两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男人踢门进来。

    估计他们是藏在隔壁的房间里,一听动静不妙,立刻过来支援——他们绝对是计划好的,有一整套的行动方案,遇到什么情况,会有什么人登场。完全是按剧本在排演一场骗钱的把戏。

    踢门进来的壮汉子,走在前面的那个,手臂上有着狰狞的纹身。他气势汹汹地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问:“谁让你进来的?”说着,在我的肩膀上猛推了一把,却没有推动。

    我站在原地,稳如泰山。笑话,要是他们这样的人也能推得动我,那我还混什么呢?

    我手一抬,那个壮汉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情,就飞了出去,从没有关上的门直接飞了出去,摔在外面的走廊上。

    时间停滞了三秒钟余下的三个男人回过劲来,顿时慌了神,一齐夺路而逃,而那个小女人,吓得“妈呀”一声,坐倒在地上。

    我的鼻子轻哼了一声,用脚轻轻踢了踢那个坐在地上发抖的女人问:“就你?要人家4888元?

    凭什么?你知不知道C煤矿的孩子,背一筐40公斤的煤,从煤坑里向上爬100米,然后要走二里多山路,就只挣一块钱!!!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声音喧闹。

    转眼之间,只有十个平方的小包间里,挤进了十多个人。

    有保安也有一些凶神恶煞的流氓。

    “是谁打炮不付钱的?”那个带头的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男子,用手指了指我和高书记。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高书记,这个显赫一时的领导更加紧张起来。

    我转过脸,直接地看着这个嚣张的流氓头子,他的风衣里,明显是藏着一支猎枪——真是没有种!!!有十几个人,竟然还要再带支枪来。再一扫,竟然有四个人怀里有枪。

    我冷哼了一声,先问:“先说一声,你们是不是译帮的人?”

    “译帮,哼,别看他们人多,但在这条街上,是咱们兄弟说了算!”那个男人趾高气扬地说。

    “这我就放心了。”我微微一笑,说着,挑衅似地看着他。

    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和人打架了,老是彬彬有礼的说话,和人客客气气的握手,真是要把我郁闷坏了。我打算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虽然对手次了一点,但总要比健身房的沙袋强呀!

    “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吗?快点痛快地把钱拿出来,别找不自在!”那个男人把手,摸向了他自己的怀里。

    “钱?4888?就这女人?”我笑着问。

    估计我的笑让他们发毛。但我明显的外地口音,以及他们四五条枪,还是让他们的胆子足够的大。

    “少废话,不拿钱,今天就废了你两丫的……”边上一个流氓的话还没有说完,顿时不明不白的挨了我一个大耳光子。一口鲜血,顿时哇的一声吐在了地上。

    “嘴里给我放干净一点!”我喝道。

    一条双筒猎枪,从领头的那个男人的怀里抽了出来。

    没有等到他把枪口对准我,我已经把一只手握住了枪筒,同时,把它指向了天花板。

    “没有人能把枪指向我!!!!”我阴沉沉地说。

    十几个人都愣住了。有枪的人,悄悄地把手伸向怀里,把枪握在手里,随时准备把枪抽出来。

    那个男人挣扎着把手伸向扳机,同时,用力想把枪口压下,好指着我。

    “到此为止吧!带你的人滚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忽然觉得没有意思——和一群小流氓较什么劲呀。

    但那个男人偏偏说:“不可能,你们把钱留下,或者,留下一条膀子下来也行……”

    “是吗?”我再次冷哼了一声,说:“既然你的口气,比我的脚气还要大,那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这时候,旁边一个男人抽出了枪,正要举起来瞄准我。我看也不用看,飞出一脚,蹬在他的小腹上,顿时,他哼都没有哼一声,就软在地上,枪也发出一声闷响,掉在地毯上。

    同时,我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手指轻轻一挑,把他想扳枪机的手指给勾了出来。

    我再问一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那男人脸色大变,但却死撑着说:“你后悔也来得及……我们的几十口兄弟都在外面,等会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淹死……”

    我手指一挑,就听暗暗的声响,接着,是一声号叫,那个男人的那只手指,硬生生地被我扳断了。他松开枪,然后,另一只手抱着那只受伤的手指,竟然象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真是丢人。我都替他害羞。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连掉在地上的枪,也没有人去捡。

    我意兴索然,真是没有意思!

    随手把枪丢在床上,然后,我去拉了一把高书记,说:“老板,我们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百元纸币,扔在了仍然坐在地上的那位小姐的身上。带着高书记,出了房间,然后,又回过头来,抓住了一个混身战栗的小流氓,问我“老板”的朋友在哪一个房间,然后,带着高书记和他的朋友离开了这家黑店。

    高书记让我带着他连夜回到麻雀市。

    一路上,一晚上,谁也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回到住处,打了个电话给钟武,告诉她我已经回麻雀市了,并且邀请她……和无情公主一起到麻雀市来玩。

    钟武沉默了一会儿,说:“小青已经走了……”

    我听到了,竟然觉得一阵没有由来的轻松,自己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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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四节 卧虎藏龙(下1)

    1、禁果回到麻雀市之后,竟然与高书记之间多了那么一点的生分,他明显的对我客气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想,也许是高书记很反感我的个人英雄主义——这是我很久之后才想通的。毕竟,他不希望我把事情搞得很大。虽然我表面上摆平了那件事情,但,事实上让他觉得很玄——要是我失手了呢?岂不是要害死他?如果,我是他,站在他的角度上,可能更习惯于用钱,把这事情摆平了。几千块钱,对他来说,毕竟不算什么。而要是我搞砸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也许,在他的眼睛里,我只是个保镖,除了在某些关键的时刻里,能暂时替他挡一挡暴力类别的危险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用处。

    虽然学会了自吹,但我仍然改不了反省自己的习惯。

    要是我是他,要是我是何书记,他是小高,说不准我也会不喜欢他……

    所以,我也并没有怪高书记——何况,想一想自己搂着人家妹妹在床上的种种,我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算了,就当是我还他们高家人的债吧。

    但心里仍然不爽。

    ……

    一个风雨之夜,在这种天气之下,尽管很空闲,但我一般是不会练功的。因为传说这样的恶劣大气,会让自己的真气不正,会带上歪风邪气的性质……

    我枯坐着,反复想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什么?

    忽然之间,全身汗如泉涌。

    高书记,说起来是个土皇帝,但如果排除了实用主义的图谋,他的职务,算起来,顶多,也就和封建社会的县令的权力差不多而已。若不是九品芝麻官,那顶多也就只有七八品而已。和传说里的四品大员还差了许多的级别,为什么,我却偏偏要如此的患得患失呢?难道,我真的成了趋炎附势而逐蝇头小利之徒了吗?

    自己附和着自己和他们的贪念所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在犯罪吗?

    一下子,我变得不安起来……

    我这里的子夜,却正是小丽她们的居所的正午,隔着一定的距离,差别,就是这么的大。

    我打电话过去,是丁总接的电话。

    她有一点惊讶,似乎,我永远不会主动和她聊一些事情。她总是以为我打电话过去,总是会找小玲聊天。她没有想到,这一次找的是她自己。

    我却向她请教,为什么,基督教认为人是有罪的?我以前也看过一点圣经的书,但一直没有搞清楚。

    丁总在电话的另一边,似乎浅浅地笑了一笑,然后说:“圣经创纪中说,神在创造宇宙万物之后,在第六日,‘神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着男造女’。这时候,神与人的关系是完美的,人也是完美的,因为‘神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但是,我们人类的祖先亚当和夏娃违背神的旨意和爱,受撒旦引诱而偷吃分别善恶树上的禁果,犯了罪,而被逐出伊甸园。人与上帝的关系遭到破碎,这就是原罪的来源。”

    “那么,分别善恶,竟然是罪?人吃了区分善恶的果子,难道不应该?”我奇怪地问。

    丁总在电话里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说:“也许神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吧……”

    我再问:“既然人是神创造的,那么,神也应该为他创造的东西犯了罪而负责任呀。比如说人做了个机器人,要是这个机器人竟然杀人,那么,首先应该负责任的是这个机器的制造者呀!!!按这个道理推本溯源,那么,首先有罪的应该是神,而不是人呀。”

    “这个,倒是有一种说法的:亚当和夏娃无视神的警告而偷吃禁果一事本身,表明神给人自由意志是完全的。然而,在神人关系尚未破裂前,亚当和夏娃就借着自由意志离弃神的道路,神人关系破裂后,人的自由意志里就充满着犯罪的种种欲望。不义、邪恶、食婪,恶毒,满心嫉妒,凶恶,争竞,诡诈,毒恨,谗毁,背后说人,憎恨神,侮慢人,狂傲,自夸,捏造恶事,违背父母,无知,背约,无情,不怜悯人,奸淫、污秽、拜偶像,邪术,结党,纷争,异端,醉酒,荒宴,等等。诗篇里断言:“世上没有一个人行喜,因为他们偏离神的道’。这就是说,因为亏欠了神的荣耀,自由使人变成罪的奴隶。”丁总又沉吟了一下,才强调了一句说,“是的,自由,使人变成了罪的奴隶。”

    “自由?是自由,使人变成了罪的奴隶。”我非常的惊讶。

    “如若是神并不给人以完全的自由意志,那么,人就会完全依照神的意愿生存着。但神,给人的自由意志是完全的——人可以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也可以选择犯罪——背弃神的荣耀,那么,自由就让人成了罪的奴隶……”丁总接着又讲了一大套什么“因为人的罪是如此深,自我根本无法救赎。所以上帝凭着对人的大爱,把独生子耶稣遣送到世上来,教导世人认罪、忤悔……”

    她后面说的这些我并不是太关心。真正让我震惊的是,我以前一直以为禁果,就是人与人之间流传的那句话的含义,说白了就是做爱,因为亚当与夏娃吃了果子,知道人世间还有做爱这等美事……于是犯罪了。

    谁知道这禁果,竟然是一枚明辨善恶的果实。

    我哪里又能够想象出来,是自由让人成了罪的奴隶。

    我不敢去狂妄的想,《圣经》里的道理狗屁不通——毕竟,它流传了几千年的时间。如果这个基本的理论,就算曾经也有着道理上的致命缺陷的话,那么经过这几千年,这些缺陷肯定也修补起来了。

    但它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它为什么与我原来的灵魂里想象的完全不同呢?

    神的道理,难道是反对自由的意志?

    难道,分辨是与非,善与恶,竟然是不必要的?明辨是非,竟然是一枚禁果?

    丁总最后,问我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东西?

    我告诉她:“……我觉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也许是合情,也是合理的,但是,却总是让自己不安。因为,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做的,从根本上讲,是在违法犯罪呀……这让我非常的不安……”

    “这个呀……”丁总在电话另外的那端安慰我说,“这个你倒是不用太担心。圣徒保罗说得深刻:“有血气的,没有一个因行律法能在神面前称义,律法本身就是叫人知罪!’意思是说,你如果是个活人,那么,就算你遵守这俗世的所有的律法,在神的面前,你仍然不能称义!所以,要受神的引领……跟着你的灵魂走,知道吗?而不是在一些东西面前,畏惧不前!……”

    ……

    放下电话之后,我不知道自己这个电话是打对了,还是打错了。

    打过这次电话,让我的精神上,得到了很多的解脱,但也增加了新的更多的迷惘。

    特别是,原来,明辨是非,原来,一直都是禁果!

    难道,我应该活得糊糊涂涂的,才算是……

    难道,自己一心维护的不愿逾越的律法,并不是神所心喜的?

    难道,自由的意志??真的就是,是自由,让人成为罪的奴隶?难道,我们得把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永远地关在一个牢笼里?

    不!!!

    我不愿意!!!

    我怎么会愿意把自己永远地禁锢在一个牢笼里呢?

    但是,如果这是犯罪,如果,自由真的是不义、邪恶、食婪,恶毒,满心嫉妒,凶恶,争竞,诡诈,毒恨,谗毁,背后说人,憎恨神,侮慢人,狂傲,自夸,捏造恶事,违背父母,无知,背约,无情,不怜悯人,奸淫、污秽、拜偶像,邪术,结党,纷争,异端,醉酒,荒宴等等罪恶的源泉,那我又应该怎么办?

    如果,我现在对这个世界看得迷迷糊糊,那么,有那么一枚明辨是非的“禁果”放在我的面前时,我难道能不选择把它吞下?

    禁果……

    竟然是禁果……

    是呀,如果,高书记认为他自己是神,显然,我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但他,仍然会需要我……

    所以,“神”与“人”的关系并没有破裂。

    2、绑架一般的说,大家会认为犯罪分子们又丑恶又凶残,而且特别的愚蠢。事实上,在他们没有犯罪(哦,这是指违反俗世的律法,不是指神的原罪)之前,他们也是正常的“勤劳俭朴勇敢善良……”的人,许多时候,犯罪与否,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所以,并没有理由说他们在犯罪的一刹那之间,突然变得很愚蠢……

    倒是有相反的事实可以证明,很多时候,他们很“狡猾”。

    比如说,有人一直扬言,要买高书记的人头,但是,事实上,哪一个犯罪分子,都不会冒这样的险——谁敢捅这个马蜂窝?去明目张胆的杀一个市委书记呢?

    但毕竟有人不甘心。

    所以,在我向丁总问了关于原罪的道理之后的第三天早上,高书记一大早上,才五点多钟,他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快到他的住处去。

    天还没有亮。

    我三步两步跑到了市委楼——我已经搬出来住有二个月了。

    高书记家的客厅里亮着灯。

    他一脸的烦恶不安,手里拿着个手机。

    我没有开口问,只是小心地站着。

    高书记又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但没有动静,就把电话放下了。

    过了十几秒,他把手机递给我看。里面显示的是一个短消息,上面赫然是几个宇:“你的姘头果然是个尤物,爽死我们兄弟几个了,哈哈哈哈!!!”

    我一愕,心忽然一跳,难道是小妃?

    我再把短消息看了一遍,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打了这个短消息的电话号码,但这个号码关机了。

    高书记摇了摇头,一脸的倦容,说:“关机了吧……我打了好多次了……这手机号是小妃的,这号码,只有我知道……”

    我心忽地一沉。

    高书记见我看着他,便说:“我打过她宿舍的电话了,也没有人接……”

    我想了想说:“也许她回家去了,我来打她家里的电话吧。”

    高书记点了点头。

    我拨了电话到小妃家,果然也不在家。

    “交给我处理吧……”我说。

    高书记沉着脸,并没有说话。

    抽了好几支烟之后,他说:“你去把组织部长带到这里来,他昨晚上住在天龙大酒店陪省里的领导了,快去吧……”

    我的脸暗暗一红,转身出了门,开车去天龙大酒店,把睡梦里的组织部长带到了高书记的常委楼。

    然后,他们商量着,最后,决定,由组织部长以组织谈话的名义,明天一早上,组织部长去财政局去找小妃,如果四处找不到,再由组织部长正式安排人报案,由公安局来按程序处理。

    至于公安局专案组组长,建议由公安局长担任,副组长,则由我来做,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高书记。

    早上,上班后,果然,找不到小妃的人了。

    据说,前一天下午,小妃是正常下班的,因为小妃晚上并不大和同事来往,也不和邻居说话,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她晚上在做什么……

    小妃手机号码,高书记悄悄地让我去查了一下,除了高书记本人之外,已经几天时间没有人打进打出了。

    专案组开始运作。

    公安局长,是个忙人,所以,事实上,专案组由我领导。

    刑警支队的精兵强将们,都被抽了过来。

    等到晚上七点多,高书记的手机上,再次出现淫邪的赞美小妃的身体性感迷人的话语时,通过那短暂的开机时间,确定小妃的手机,就在麻雀市的南小区。

    覆盖面几分钟后,几十个刑警,开始,在南小区的各个路口,排查行人。

    南小区的所有民警,开始一家一户的敲开各个住户的门,进到居民的家里,逐户进行排查。

    一直到半夜十二点多,终于把所有人家都查了一遍,连没有人住的房间,也由110用开锁工具,把门打开,几个警察,在街道办的人陪同下,进去查了一遍……

    但一无所获。

    我猜,是那个绑架了小妃的家伙,跑到南小区去发了个消息,然后,而他自己,却马上溜掉了。这点点小聪明,他们应该是有的。

    在南小区,我们白忙了一天。

    晚上,高书记的手机上,显示了另外一个号码发来的短消息,说,小妃己经让他们操得只剩下半条命了,让高书记等着收尸吧。

    绑匪们竟然不提任何的要求,只发只言片语却让高书记要发疯一样的短信。

    一查这号码,竟然是新疆的。

    尽管如此,也没有放弃这条线索,但第二天一早上,查到的登记身份证显示,这个身份证号是假的……

    公安局长既然是组长,他说,那就全城再查一查吧,这些人应该在麻雀市还没有走,我们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翻出来!一方面,全城的民警,一家一户的找。另外,问一问,这几天,麻雀市可有什么陌生人?

    于是,所有的宾馆都让人查了一遍。

    而且,全城所有人家,都让民警给翻了一遍。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搜索结束了,但仍然没有结果。他们人,竟然不在麻雀市!

    一时之间,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大家都期望着,发到高书记的手机上的短信有什么新的提示。

    但是,短消息却再也没有来。

    高书记指着公安局长的鼻子,把他臭骂了一通。当他转脸看我的时候,我赶紧低下头,不看他那张狂怒的脸。

    还好,他忍了半天,终于没有骂我,而是让我们快再去找。

    我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对于刑侦,我除了在警校学的一丁点儿可笑的理论之外,我是个外行人。

    我再想了半天,犹豫了半天,还是拨了个电话给钟武,问她是不是能帮个忙,看着是不是有什么黑道,在插手这件事情?译帮在麻雀市的人,是不是能提供一点线索?

    钟武说她会过十几分钟打电话给我。

    放下电话,等了漫长的十几分钟之后,钟武打了个电话过来,说,那天半夜二点多,似乎有译帮的兄弟看到有一辆车,停在那个叫小妃的楼下。但那个译帮的兄弟,也只是去KTV看场子,偶然路过。似乎,那辆车上的司机,一脸横肉,所以,他多看了那辆小车几眼。车牌号肯定是麻雀市的,但那个人他不熟悉,应该不是麻雀市本地的人。钟武说我可以查一查这几天麻雀市有没有被盗的车辆。

    我谢了钟武,放下电话,立刻安排人去查这几天所有的被盗车辆的记录。

    结果,根本不用我去安排,人家早就查过了,因为绑架案,有时候,会用盗抢的车。所以,早有刑警去查过。这几天,一个出租车被偷了,还有卫生局的一辆普桑车被人偷了。但这两辆车,都再也找不到踪影了。

    我听了觉得有点奇怪。

    打电话告诉钟武结果,并让她在麻雀市的兄弟替我看着一点,要是在麻雀市再看到陌生人,就告诉我,可以直接打我的手机。

    然后,我便自己开车,带着一个老刑警,沿着麻雀市郊的那条河,一口气跑了二十公里下去,果然,在一个河道的拐弯处,发现了那辆被开进了河道深水里小车。

    我站在河边,想了半天,觉得,他们倒是可能在这里,弃车。当然,更多可能是先把人送到某处,再由其中一个人,把车开到这里扔河里,然后,自己走掉。

    而这里离城区有二十多公里远,如果这车真的是他们抢来绑架人的,那么,要么,他们绑人的落脚地点,就在附近,要么,他们有另外的交通工具。

    我沿着路,又向前走了一里多路,一无所获,再回过头来,又走了二里多路,这才发现了河边,似乎有一道浅浅的摩托车的车辙。

    我趴在那道车辙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站在我身边的老刑警,问我为什么闻那车辙的味道?

    我没有解释。但我已经从那道车辙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嗅出来,这车撒应该是那一夜留下的。

    那老刑警却对我说:“从车辙压倒的野草来看,这车辙出现的时间,应该是在那一夜的下半夜……”

    我点了点头。毕竟自己身边的是老刑警,虽然不象我能从车辙的味道嗅出它留下的时间,但人家却可以从野草倒伏后再生长向上的姿态,断定出车辙的时间来。

    那老刑警接着说:“从车辙来看,是××牌的250型摩托车,似乎不太可能是绑匪用的,要用这种豪华车,似乎太张扬了吧……”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一般绑匪,确实不应该这样张扬。比如说他们会偷一辆普桑车,而不会偷一辆宝马车去作案,这也是常识了。

    但这车辙的时间很可疑。我对那个刑警说:“你安排他们查一下这种型号的车子吧。”

    在那个刑警打电话的时候,我也给钟武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给她说了一说。钟武告诉我译帮在麻雀市的一个叫孙大勇的头目的电话,说让我直接指挥他们吧。

    我一愣,心里想,这一指挥,岂不是以后要罩着他们?但又不好拒绝,而且……我现在又确实需要这些闲得要命,但却也精得要命的人的帮助。

    想了想,我便打了钟武给的那个电话。电话的另外一头,是个女人,更让我吃了一惊——难道女人也可以叫孙大勇?

    孙大勇很爽快地告诉我,钟武已经给她命令了,这几天,她和手的一百多兄弟都听我调遣……

    我哭笑不得。但也有一丝兴奋——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白两道?

    我告诉她,让兄弟都留心一下一辆××牌的250型摩托车。

    孙大勇痛快地答应了。

    我正要挂电话,就听电话那边一声惊叫:“是的!我看到它了,正从我身边过去……”

    “什么?”我问:“是那辆车吗?车上是什么人?”

    孙大勇在电话另一边压低声音说:“是一个陌生人,他把车停在离我不远处的路边,然后,打一辆车向北走了。”

    “告诉我车号!”我说道。

    “……”孙大勇告诉了我号码。

    我正想通知110拦截,但一想,这样打草惊蛇,并不好,于是,让孙大勇马上也打一辆车跟着那辆车。

    同时,用对讲机,告诉了公安局长,让他立刻安排,全城的交警,注意这样的一辆车的去向,随时在对讲机里通报一下。

    另外,我用对讲机让专案组的十几名刑警,按交警汇报的方位,悄悄地靠到那辆车前去的方向,但不要打草惊蛇,最好能跟着他到绑匪的住处去。

    等了十几分钟,交警的报告,是车辆在西郊的一个大型的仓贮超市前停下车来。

    紧接着,孙大勇电话打了过来,说那个人下了车进了超市,我让她小心,不要跟过去。

    这时候,对讲机里也传来了专案组的刑警的通报,问我是不是现在就拿人?

    我想了想,还是请示了一下公安局长。

    公安局长犹豫了半天,说,也许他是买东西吧,等他出来再说吧。

    但左等那人不出来,右等那人也不出来。

    我一面让孙大勇小心地进去着一下——警察走路的姿势和气质,一般人都能看出来。

    另一方面又指挥另外两名刑警,沿着那个超市的四面外墙转一转。

    结果,超市里根本就找不到那个人了。

    竟然在有五六个刑警看着的情况下,把那个人给跟丢了。

    既然找不到那个人,简直可以肯定,那家伙一定就是绑匪。

    那家伙,一定是发现有人跟踪他,所以,一路来到西郊的仓贮式超市,利用这在野外的超市周围的青纱帐,逃之夭夭了。

    再仔细一查,果然是从一个换气窗里溜掉的,而且,这家伙是穿过超市边的蔬菜大棚,从大棚内部,一路跑到两里外的。白色的塑料大棚,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虽然让这家伙跑了,但却无疑给大伙打了一支强心针——这些家伙还在,而且,还骑过这么招摇的摩托车,那他的行踪肯定容易找了。

    顿时,全城的警察系统再一次动员起来了。

    半小时后,消息非常准确地传递过来——这辆摩托车是从北郊开过来的。

    要是不再有其他的意外的话,那么,人质应该在北郊。

    十几分钟后,北郊入城的所有路口交警开始查车,并开始检查陌生人的身份证。

    北郊向其他方向的路口,都被警察重兵把守了。

    再过十几分钟,警察在村组干部的带领下,开始小心地一户一户的敲开各个住户的门,进行清查。

    公安局长已经让高市长骂急了,他巴不得立刻就把绑匪给找出来。

    等到半夜的时候,天又下起雨来。

    一直到半夜三点多钟,北郊所有的住户,都被查了一遍,但象出鬼了一样,偏偏连个陌生人都没有。

    我和公安局长坐在车里,谁也没有合一下眼。

    他一支烟接着一支的抽,几天时间,人都象老了一圈一样——压力太大了。

    “何局……”他求助似地看着我。竟然没有人,真是出乎意料。

    我想了想,忽然想起自己以前,被警察追捕的时候,是让屠夫安排躲在一个小渔棚里的。

    我把那个村的支书找来,问他附近有没有渔塘和看鱼人的小棚子什么的?

    那支书一拍脑袋,说:“是呀,我咋没有想到呢?某人家的渔塘刚出了鱼,所以,没有人看了,但他家的渔棚子还在呀,因为没有人住,又在旷野天湖里,所以,我就没有带你们去查……”

    我一听,不由得一个激灵,和公安局长交换了一下眼神。

    公安局长在对讲机让所有人保持警戒。

    然后,让那个支书把那个渔塘的地形图画了出来,然后,又把那个承包渔塘的人叫来,核对了一下地图。

    看完后,把几个行动小组的组长叫过来,一起在车上看了地形图,然后,让他们回去,告诉他们,按计划行动。

    我怀疑,这些家伙窃听了警方的对讲机的传话内容,便追加了一项:“下面,对讲机里的通话内容都是假的,一切命令,以手机传递的信息为准!”

    (后来,证明了我的这条命令非常成功,绑匪确实在监听警方的通讯。)

    “收队了!”对讲机里传来了局长的命令。紧接着,手机里的指令却是要大家悄悄的在半小时之内,潜入到事先安排的伏击点去。

    等我和公安局长和其他几个刑警和武警战士,冒着雨,赶到在离那个渔塘一里半路时,心里顿生感应:小妃还活着,而且,就在这里。

    我站住脚步,让所有人都停下,然后,集中注意力再一次把那个小渔棚扫描了一下。

    是的,小妃在,她躺在地上,应该已经是气息奄奄了。

    她身边有四个都极强壮的男人,但都不是在搞她,而是手里握着枪,紧张地看着我们的靠近。

    坏了!我心里想。

    “停止前进!”我对公安局长说。他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动也不动。

    “人肯定在!”我非常肯定地说,“估计绑匪至少有四个人,手里有枪……”

    这时候,有人拿出红外线望远镜,但雨天里,什么也看不清楚。

    “怎么办?”我问公安局长。

    公安局长犹豫了一下,问:“你肯定人在吗?”

    我一愕,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要是说我肯定,那,我凭什么这么肯定?

    没有办法,我只好摇了摇头,说:“只是我当兵时候经常野外训练时的感觉……不一定对的,但……也差不了多少……”

    公安局长为难了半天,拿起电话,跑到一边,打给高书记请示去了。

    过了半晌,他面色凝重地走回来,说:“强攻吧!”

    “强攻?”我吃了一惊。

    且不说小妃的安危!困兽犹斗!这不是让兄弟们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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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五章 再见我爱你

  不知不觉中,越来越把月光城当成自己的家了。

  当我和钟武坐在自己名下的面馆里吃着香辣的刀削面的时候,真有点乐不思蜀的意思。

  我问钟斌:“你的家在哪里?你感觉上的。”

  钟武浅浅一笑说:“现在呀?我父亲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呀!”

  我一怔,没有想到她的答案是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久时间没有回家了?

  钟武见我不说话,问:“怎么了?”她似乎,越来越能体会到我的哪怕是最细微的心理变化了。旋即,她问:“是不是想家了?”

  我笑了一笑说:“这里就是我的家呀!”

  钟武也笑了笑说:“是呀,孩子都有三个了,你真会偷懒!”

  我笑了一笑,没有回答她。

  但钟武这随意的一句话,让我不由得替自己有那么一点担心——我会有自己的孩子吗?好像,除了那次在四十七女巫的身上,真正地发泄过一次之外,其他时候,都是那种奇怪的回馈了一种别样的真气回来,大概自己的子孙,都让我不由自主的“练精化气”了。

  想到这里,心不由得一动——我一直以来,都是在“练精化气”,什么时候,我能“练气化神”,把自己体内这些年来修习不辍的真气,化成一种精神的力量呢?

  钟武见我有一点沉默,便说:“我明天就要回到C城去了,帮会里有一点事情……”

  我随口答到:“要我帮忙吗?”

  钟武摇了摇头。但她听我非常主动地要帮她,这还是让她露出一脸的笑。这笑是发自内心的,这让她看起来更加漂亮。

  钟武接着说:“过两天,吴琼姐姐可能要休公休假,大概有十天时间,你不如带她回家看看伯父伯母,你这样经常在外面跑的,也应该回家尽一点孝心了。”

  我点了点头。让她这样一说,我更想回家看一看了。这三四天下来,我的伤口也基本上愈合了。每经过一次冒险,我便会发现,自己原来是想家的,是思念自己的家人的。

  饭后,钟武非要拉我去第一百货,买了三套衣服,分别让我带给我父亲母亲和妹妹。我只要一说父母什么体型,她很快就能挑一件衣服出来,没有半点的犹豫。这本事,可是我怎么也学不来的。我也顺势让她挑一件名贵的西服,托她带给洪流帮主。她也大方地收下了,并且,客气的替自己的父亲谢谢我。

  在回家的路上,我问她,是不是经常和吴琼联系?

  她说是的。她们经常打电话,但一般都是她打给吴琼。

  我一想也是。

  她俩个,都象天仙,但一个,钟武,是世俗的在庙堂里接受人世间香火的天仙,另外一个,吴琼,却象是在冷冷的广寒宫里,逗弄着玉兔的天仙。

  晚上的时候,钟武和孩子们住在一起。

  要是我和她没有上过床,那么,我与钟武再熟,也总是隔着那么一层关系。

  半夜里,睡不着。

  想起钟武洁白无暇的肌肤,曾经被我抱在怀里任意抚弄,不由得有种欲火中烧的感觉,竟然压抑不住。

  下总在这个里,打了个电话给艾兰,恰好,她一个人在家,便过去到她的闺房里混了一夜。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又偷偷地溜了回来。

  这让我有一点难为情,但艾兰反倒是全无怨言,甚至为我主动找她显得很开心。

  这全是债呀!

  第二天,钟武非常开心地走了。

  后来,我明白了她为什么这样的开心。

  其实,她为我们之间的每一步关系的改善,都很愉快——她是个乐观主义者。

  而我总体上是悲观主义者。

  我看到的事情所有的一切,结局是不可能!就象是生,那么注定要死!

  而她,看到的是生命里的每一点滴的喜悦以及由这些点滴的喜悦汇聚成的海洋。所以,她很开心。她一直都很开心——她象是要表演这样的开心给我看一样。她很少流露出她的不愉快和她的伤感以及恐慌出来——直到她非常非常地信任我之后。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关系虽然越来越好,但是,仍然,缺少一点什么。

  她前脚走,后脚我的家里来了另外一位漂亮的小女人。

  你猜错了,不是她们。

  不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无情公主。

  她的脸色明显的变得憔悴。

  我开了门,让她进到我的房间里。

  “小青,你怎么来了,你看到钟武了吗?”我问她,一边给她倒了一杯绿茶。

  她接过茶杯,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竟然丝毫没有觉得这沸水的烫手。

  她把杯子凑近她有一点苍白的嘴唇边,象是要喝一口,但却只是吹了一吹飘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便又放在了桌子上。

  她放开茶杯,手在一起搓了搓,然后,又放开手,再一次把茶杯抓在手里。

  再把茶杯端到嘴唇边,吹了半天,眼晴忽闪忽闪地看了我许多眼,却终于没有喝茶,最后,还是把茶杯放下。

  我一直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看着她。

  她是个小公主,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公主。她在妖族里受宠,在天一道长那里也受宠,也许,在所有的场合,都是一个骄傲得无与伦比的公主——直到她遇到我。

  也许我这样说有一点自吹了。但说真的,我每见到她一次,便能感觉到她,变得不开心了一点。

  “怎么了,小青?”我问她。我知道,只要我不开口,也许她永远也难以启齿。

  “我看到她走了……”无情公主黯然说。

  “哦?你不是来找她的么?怎么不和她打个招呼?”我问她。

  无情公主摇了摇头,着了看我。可怜巴巴地垂下了她丰厚的眼睑,轻声说:“我这一次来,是找你的。”

  “找我的?”我吃了一惊。不是因为她说是来找我的,而是她竟然用这样的音调和我说话。

  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她每次示弱,可都没有好事情在等着我。

  无情公主的小脚上,是一双秀气的小皮靴,她用它踢了踢地面,半天,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然后说:“我这几天,一直在看着你们,从钟武……从她来,一直到她走。这几天,我几乎没有合过眼……”

  我再次吃惊不小——这丫头竟然整整盯了我们三天时间,而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真是出鬼了,这丫头几天不见,精神力量竟然提高了这么多,以前,她要是出现在我身边五十米的范围内,是躲不过我意识的侦察的。现在,她竟然盯着我和钟武整整三天时间!!!

  沉默了尴尬的片刻后,无情公主接着说:“我看过,你们没有……那个。你跑到另外一个女人的床上去了……要是你不是……要是你和钟武上了床,那我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为什么?”这丫头的思想,我完全把握不住,完全的匪夷所思。

  “你知道,我和钟武在一起五年多时间了吗?”无情公主抬起眼晴看我,我这时能看到她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她说的几天没有合眼的原因。

  我缓缓点了点头,这个,我倒是听钟武在等我为她“做手术”前说过。钟武说的时候,也只是蜻蜒点水,浮光掠影地说了一下。而我,又不好听人隐私,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关心。

  “她连这个也和你说?……”无情公主的手颤抖了几下,两颗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慢慢地滚落了下来。

  我在心里暗暗地摇了摇头。她确实很会骗人,但这样眼泪滚落的样子,却很难表演出来。看来这丫头是真的伤心了。

  “她说……她很喜欢你呀!”我心里一软,安慰无情公主说。

  “喜欢我?”无情公主摇了摇头说,“那是以前,现在,她喜欢的是你!”

  我一怔。我能感觉到钟武对我不错,我也挺喜欢她,但忽然,有一个外人,突然来到我面前,指出来,明确地说钟武喜欢的人是我,这倒仍然很有冲击力。这让我的心里不由得一热,似乎是很虚荣,也很温馨的感觉……象一股热流,涌遍了全身。

  “不会吧……”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小声说。

  “难道我这也着不出来?五年呀!我和她在一起整整五年时间……”无情公主喃喃地说。

  这时候,叶小曼回家了,从楼外的空地,一直唱到了楼道里,又一路忘情地唱着上了楼:

  “邱比特常被埋怨

  爱神之箭又射偏

  惹来无数啼笑姻缘

  而天使说的永远

  有永恒那么遥远

  可谁能活到那一天

  心是自己的爱是自己的不会因为谁就不要自己了

  心是自由的爱是自由的不会因为谁就不要自由了

  再见我爱你就让别人继续说给你听再见我爱你我爱我你爱你

  和谁在一起和你从此没有一点关系再见我爱你还不如爱自己

  每个人都说了解

  爱不会一直新鲜

  有一定的保存期限

  爱与恨只差一线

  并不是不能逾越

  怕就怕早没了感觉

  再见我爱你就让别人继续说给你听再见我爱你我爱我你爱你

  和谁在一起和你从此没有一点关系再见我爱你还不如爱自己

  再见我爱你就让别人继续说给你听再见我爱你我做我你做你

  和谁在一起和你从此没有一点关系再见我爱你不如省点力气爱自己……”

  无情公主侧着耳朵,听着,一直到叶小曼进了家,把门关上,她才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我。然后轻声问我:“这个女人,也喜欢你,对不对?”

  我再一怔,但已经不象起初她说钟武喜欢我的那样震动了。我与叶小曼,确实关系够暧昧的。

  无情公主看了看我,“哧”地笑了一声,说:“昨晚上,你钻进一个女人的被窝,不消说,那个女人也是喜欢你的,对吧?嗯?”

  她的语气不再象刚才那样的凄恻,而是听起来有斥责的味道。但这反而,又让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无情公主正常的口气呀!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这种问话,明显是一个陷阱——你答什么都是错的。

  “你这狗男人,怎么敢做不敢当?”无情公主猛然站起身,同时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往桌子上一顿,几乎要把我那个钢化的玻璃茶杯摔坏。茶水,溅起,有一些都落到了她自己的脸上。

  她顿时清醒了不少,自己呆了一呆。慢慢地用手擦了擦脸,擦着擦着,慢慢的,却用手捂着自己的脸,哭了起来。

  我再次愕然。我见过许多女人哭鼻子,但没有想到,象无情公主这样的一个骄傲自负,狡黠如狐的女子,也会在我的面前,用她的小手,捂着自己的脸耸动着双肩,哭得一惊一乍的。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毕竟,她到我的家里来,就是我的客人。只要她不过分,我仍然应该好整以暇地接待她。

  我慢慢地把一盒纸巾推到她的面前。同时,心里却要防备着这丫头……突然袭击我。

  既然她能为钟武哭得这样伤心,那我也有理由相信,她对我恨之入骨。

  无情公主哭了一会儿,慢慢地用纸巾擦干净了鼻涕眼泪,然后,她的眼睛,又忽闪忽闪地看着我,似乎想对我说什么,但又下不了决心。

  我希望她不要说出来——她一说出来,肯定又是很难办的事情!!!

  但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今天,她肯定是不吐不快。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有什么话你就爽快地说吧。”

  无情公主想了又想,才吞吞吐吐地说:“你……大概也不是很喜欢……钟武吧,不然,你也不会晚上跑到另外一个女人的被窝里去……”她抬头看了一眼尴尬的我,接着说:“本来就是嘛!……你身边的美女这么多,你又不太喜欢钟武……”

  “谁说的?”我反问她。在这丫头面前,我当然不能光听她说——说不准她反脸就把这话告诉钟武,这样岂不是伤人?喜欢是个中性词,反面就是不喜欢。要是这丫头告诉钟武我说我不喜欢她……这样岂不是伤了钟武的心。事实上,我觉得钟武挺亲的,而且,越来越是。

  “不会吧……”无情公主身子一抖,脸色一变。过了半晌,才回复过来,说:“不会的,我盯了你们三天,你们连手都没有拉过……是不是???”

  “要拉手做什么?”我反问道,自己又觉得好笑——难道我要证明什么吗?很盲目。

  无情公主脸色几变。她缓缓地说:“不管你是喜欢钟武也好,不喜欢钟武也好……要是你真心喜欢她,她又喜欢你,那你好好待她,一心一意待她,好吗?”

  我怔住了。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让我无从拒绝。但是,我真能做到吗?

  吴琼,小丽,小玲,霸王花,四十七女巫……还有那些生命里的其他女人,我能做到一心一意吗?不过,一心一意又似乎是最基本的要求。

  无情公主似乎松了一口气,接着说:“要是你不能,你不太喜欢她,我请你念在我们之间的香火之情的份上,放过她吧,放过我们俩吧,好吗?”

  我看着她,心里想:香火情?你几次想杀我时,怎么没有想到香火情?

  无情公主似乎看出我的不悦,吞吞吐吐地说:“我知道你好色,男人嘛,也算是正常……”

  说着,她的脸红了,红得出奇的厉害。

  又过了几秒,她说:“你放过钟武吧……”

  我仍然不说话。不是不想说,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无情公主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又很快地把头低下,看着她自己的小靴子,她的两只脚在不安的相互搅动着。

  无情公主的贝齿,把她的下唇瓣咬了又咬,最后,吞吞吐吐地说:“不错,今天我确实是想来杀你的……”

  我心里一寒,果然,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难得的是,她竟然好意思说得出口。我打定主意,马上让她走人。她不再受欢迎了,我受够了。

  还没有以辞送客,她接着说:“但我一进门,就,就,就知道我杀不了你。算了,既然我杀不了你,那我想请你……请你答应我,以后,要是再也不理钟武……好不好?……我……我也不丑,你要是实在想要女人……我给你……你放过钟武吧……”

  我吃惊地差点要从凳子上跳起来。

  想起那次在火车上用刀子,把她两腿之间的毛毛剃得一干二净——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她现在,竟然说——她可以给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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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六章 困局

  我嘻嘻一笑——当我不那么自然的时候,我总是这样。

  看着她的眼睛,意识却从她头顶的头发一直到她藏在鞋子里的脚趾甲,仔细地搜索了一遍。

  我真怀疑她的某一处,藏着一片刀片,在我和她闹得正欢,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眼睛闭上,欲仙欲死的时候,她忽然,从她身体的某一处,抽出一片刀片,把我的某些器官给“咔嚓”了。

  无情的无情公主,是我见过的最危险的女人,完全没有道理可讲,极度的冒险,极度的自我主义,完全的不可理喻,更要命的是她并不笨。她狡黠,而且,灵魂半点也不受世俗观念的约束……这才可怕,她下一步会走向哪一个方向,除了鬼和她自己,你完全不知道!

  她的身上,我感觉不到一丝的金属气息。但这并不说明问题——她是个精神力量的控制高手,她能把自己伪装得象一只可怜巴巴的羔羊。

  所以,我放弃了用自己的意识去感知她的一切。

  转而,用我的鼻子——靠我敏锐的本能,贪婪地,却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慢慢地嗅了嗅,但空气里,除了少女身体的那种雌性的气味之外,也只有她泪水那淡淡的咸味和她发怒时分泌的荷尔蒙的味道,再也没有其他异样。

  她竟然真的赤手空拳来,来到我的家里,和我谈判,我放弃钟武,代价是她自己?

  我再看了她几遍。

  无情公主歪过脸去,看着墙上的某一处,不时咬一下她自己的嘴唇。一直等到我不再猛烈地刺探她的身体,才转过脸来,看着我,说:“我是有诚意的,是吧!”

  “这个……”我尴尬地笑了笑,她是能感觉到我意识对她身体的窥探的。

  “你当真吗,还是开个玩笑?看一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很有魅力?”我再问她。

  “我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她反问我。

  “当然了,你还小嘛……”我道。

  “住口!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小的。”无情公主象是要发作一样。但她的身子在凳子上扭了几下,终于又安静下来,最后小声说:“对不起……这些天,钟武也老是说我还小……从她第一次开始这样说,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你放过她吧,你不会在乎她的,是吧,你有许多漂亮女人在你身边的!”

  我一惊。“你跟踪我?跟踪了我多久?除了这几天之外?”

  无情公主脸一红,说:“这有什么稀奇的……从你一进奇门不久,我们就有人注意你了……除了你进部队那一段时间,我们没有办法之外。”

  也许对她来说没有什么稀奇的,但对我来说就太震惊了。原来,我的生活里,一直有一个蚊子在窥探着我,原来,我一直以为安静祥和的生活,竟然有刺客在自己的身边……

  “跟踪我做甚?”我气恼地说。

  “你别生气呀!跟踪你的又不只是我们的族人,也有其他人跟踪你呀!比如说,在你楼下不远处有一个小卖部,那里面坐着的那个中年女人,就是你们奇门的那个武超群的眼线,难道你不明白?负责你这个区绿化保养的三个工人,可都是译帮的,也就是钟武的人!国安局的人,也常常若无其事的从你的楼下走过,但你可能不知道,从你房间倒出去的垃圾,都会被人收走,分析一下你到底在房间里做什么,据说分析结果是:你是个色情狂,你在家的时候,你家里的污

  秽的纸巾特别多……”无情公主面无表情地说。

  “够了够了!!!”我的头皮都发麻,简直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恶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后,我问她:“要说你们帮会,偶尔看看我在做什么,也能理解。国安局他们瞎渗合什么呀?为什么也盯上我的?”

  心里却想:自己这四五个月以来,为了显示自己“上路子”,由别人操刀主办的,从麻雀市的车辆费用里、招待费用里,搞出了二万多块钱。虽然自己转手把它捐给了希望工程,但那只是本良心账,并没有法律效力……靠,等会赶紧再去存二万到廉政账户上去。靠,亏大了,这几个月工资才拿了不到一万,竟然便赔了二万块……还有,我在麻雀市的一屋子礼品,怎么说也能值一二万块钱吧,还有别人看望我受伤时塞的红包,也有三四万块,让我锁在了麻雀市的宿舍里还没有清点呢,这也要缴存到廉政账户上……还有这样那样的……麻烦大了!

  “这有什么稀罕?你是从精英部队出来的——这个谁都能猜到——要是你作乱,那还了得?而且,从你的楼下不远处的车库里,停了一辆合资公司的进口车之后,好象国安局更重视你了,把你当成一条大鱼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外国的间谍呀?你要是,你赶紧跑外国去,要不,去香港找我师父,也是个好的选择。”无情公主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丝红润。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开始高兴,这反倒让我冷静下来,开始反省自己遇事的不冷静了。

  怎么能听到自己不爱听的事情,就头脑发涨发热呢?

  也许,她夸大其辞了。她想吓跑我,这样,她就不用献身了——但这样能吓跑我吗?

  我走到窗前,意识向外一扫,周围很安静,并没有针对自己的某种不良的让我的神经有针刺感的危险感觉。

  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脸向她,还没有来得及给她一个微笑,便被她冷冷一句话顶了回来:“别傻了,要是现在有人看着你,我才不会来呢!”无情公主说,“你注意一下,看看对面三楼上中间的房间,窗帘后面,是不是有一架高倍望远镜!!!他们现在下班了,没有人愿意加班的……”

  我意识一扫,果然象她说的那样,在我的窗户对面的楼层上,三楼的窗户拉着厚厚的窗帘,但窗帘后,确实有一个望远镜架在那里。从它放置的角度,显然不是为了着美女,而是在盯着我的房间。而且,那种镜子的型号,明显是军用品……

  不太可能是无情公主临时放上去的,所以,她说的我被国安局盯着的话,不由我不相信了。

  无情公主,想要趁热打铁,又劝我说:“真的,你要是现在走,谁也不知道呀!你有个女朋友,叫小玲,我也是认识的,她不是去加拿大了么?你去找她呀!……”

  我嘿嘿一笑,说:“小青,你别调皮了。你知道我现在不可能走的,就算现在让你说动心了,转念一想,还是不得不自己面对这样的生活,不是吗?”

  无情公主刚刚有了些红晕的脸,一下子又变得惨白。

  我想了想,说:“我楼上有一个不错的大浴室,要不,你先去洗一洗?然后,在我这里睡一觉,等到你醒来后,我们再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好么?”

  无情公主看了看我,缓缓地摇了摇头,咬了咬牙说:“有什么好谈的?你得到我,放弃钟武,这样,对谁都好,行么?要是你答应,我向你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与你作对,你想要我帮你的时候,我竭尽全力帮你,好不好?”

  我看着她,虽然她现在很憔悴,但是,她毕竟还稚嫩年轻,所以,就算三天三夜不合眼,累得不行,疲倦的不象话,但仍然散发出一个年轻女人迷人的性感。她再一次提起让我得到她,这让我的心又不争气地多跳了几下。

  “你……是处女么?”我问。

  无情公主的脸竟然红了,甚至,头都向下低了低,害臊一样小声地说:“没有男人碰过我……”

  我心里想,她指的这个“碰”,大概指的是“那个”,因为,她让我按在火车的座位上,毛毛剃光,尚且不算……

  “你答应了?”她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的心又一次狂跳了几下。

  想了想,我转过身去,到厨房里为我们添了点茶水,然后,坐在她的对面,缓缓地对她说:“问题并不在于我答应与否……是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离钟武远一点!”无情公主急切地说。

  “这样就行了?”我问她,“就算没有何田田,难道不会出现张田田,李田田,王田田,孙田田?”

  “不!这你不用管,只要你不理钟武就行了……”无情公主急切地说。

  “要是他们出现,你一样去找他们,然后,也向他们献身,让他们离钟武远一点?”我认真地问她。

  “哼,我杀不掉的男人,这世界上并不多!”无情公主气恼地说,“所以,你不用担心。”

  “要是钟武喜欢谁,你就杀了谁,那钟武岂不是会很生气?”我再问她。

  “我……管得了那么多吗?”无情公主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象个女人一样的没有主见,做什么都前怕狼后怕虎的,哼,还真有你这样的男人!”

  我尴尬地一笑说:“嗯,你说的倒也没有什么大的错,不过,你要是想一想诸葛亮,他少吃败仗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想的多,考虑的周全,那也许你会……也许,爱意味的是责任与给予。当然,你还小……”

  “讨厌,不许说我小!!!”无情公主打断了我的话。

  小青这孩子,完全与我之间有代沟,简直没有办法和她勾通。

  她觉得不爽的东西,也许,正是我身上的美德呢,哈哈!而且,我活着,虽然不是那样的快意恩仇,不是那样的爱憎分明,不是那样的光芒四射,但我,谁能否认我在飞快地进步呢?我进步,说明我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我并不试图和她勾通,事实会告诉她,她是错的!她是幼稚的!!!

  是的,她不小了,要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万恶的旧社会,她说不准已经有了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了……

  “你想什么?笑得那样奸?”无情公主疑惑地看着我问,竟然看出来我的心思似的。

  “没有什么。”我微微一笑说,“好吧,你给我,我就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无情公主忽然见我答应的这么爽快,她自己倒是有些犹豫了。她吱吱唔唔了半天,说:“你不怕以后你的承诺履行不了,我会杀了你?”

  “自相矛盾!!!”我提醒她,“你刚才还承认你杀不了我,而且,我不怕!不就是不理钟武吗?呵呵,我怕就怕你会上瘾!”

  “你放P!我才不会喜欢你们这些臭男人呢!”无情公主厉声说。

  “何以见得?你自己又没有试过。要是感觉比你经历的甚至是你想象的更要好一千倍一万倍,你不会喜欢?人呀,是不能太自信的。”我侃侃而谈。

  无情公主蹬了我一眼说:“要你管?我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没有男人,女人从哪里来?这些争论一点意义都没有。好吧,是我帮你洗澡,还是你自己去洗一下呢?我看你三天没有合眼,估计三天也没有洗澡,身上的味道,唔……”我捏了捏鼻子。

  “胡说!!!”无情公主大喊了一声。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看你什么态度!”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似乎是自言自语似的说:“要知道今晚有人陪我,我昨晚就不去钻那个小可爱的被窝了……”

  嘴里说着,心里却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搬家了?但估计一入江湖,便身不由已,搬到哪里,都仍然在是非之中。另外,既然国安局的人盯着我,那么,由迷魂药统领的奇门在月光城西区的势力,估计,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看来,在今后也要尽可能的低调……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一丝不悦在心里升腾——那个该死的武超群,竟然也派人来监视我!他到底想干什么?肯定不会是派人来保护我的,那么反过来,他肯定是没安好心。我不想和他啰嗦,他倒是算计起我来了!如果真有必要,我倒是要认真地准备一下,去会一会他。不是说他背后的保护伞,已经开始破裂了吗?而且,在奇门里,他获得的支持,都是一些没有头脑的被他用金钱迷了眼睛的年轻人,象屠夫,象迷魂药,象丁总,特别是奇门的那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我从来无缘谋面的门主,让我隐隐觉得他们都站在我的这一边。

  虽然,现在,我并不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但是,我与武超群有一个最大的区别——他是唯利是图的,而我不是,在我的心里,至少有一条底线,至少,如果,我是说如果,奇门还有它的精神的话,那么,可能传承奇门的精神的人,肯定会是我!!!而不是武超群。

  这一点,我很自信。

  ……

  “你不许偷看!”无情公主跟在我身后,磨磨叽叽的,百般的不情愿似的,进了浴室里。

  我坐在浴室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一边慢慢地运动,一边想着下一步到底要往哪一个方向走?

  我还要回麻雀市吗?

  要说没有人监视,也许到国外去定居会好一点。

  但是,自己的责任呢?那么多人的期望呢?

  比如说丁总,比如说屠夫,比如说吴老哥,比如说……他们寄托在我身上的希望也许不明确,但却也正因为它不明确,所以显得更厚重。

  而且,去掉那些期望不说,不是也有许多人希望我能给他们带来福音吗?

  比如说,近在眼前的月光城西区的奇门兄弟,希望我能带着他们平安而又富康。

  比如说,麻雀市的一众官员,在我受伤后都去看我,希望我能在关键的时候,帮他们一把。

  比如说,那么多倾国倾城的女孩,希望与我共度人生里的美好时光。

  比如说,甚至远在天边的印弟安人,认为我是他们民族复兴的……

  当然,这样说,有一点搞笑了。

  还是来看看无情公主有没有洗好吧。

  我从跑步机上下来,手一推,门竟然还反锁着。靠,这对一个学过偷窃的人来说,有什么用?

  “丫头,你要换身衣服吗?”我敲了敲门,问她。

  “不要不要……”无情公主在浴室里慌张地说,“你不要进来……”

  我捂着嘴,笑了半天——这丫头,也有今天。

  但是,把这丫头也扯到我生活的风暴中心来,是不是真的值得呢?这种肉体的满足,真的那样重要吗?值得自己去冒险吗?

  忽然想起,钟武说吴琼也许会来看我,她可千万不要今天就来,特别是不要这时候就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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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七章 游离

  我打了个电话给吴琼,索性邀请她来,并且告诉她,要是她有兴趣的话,和我一起带着三个孩子回我的老家看一看。

  我这样前所未有的热情和主动,反倒把吴琼吓住了。她吱唔了半天,说,既然她是我的姐姐,那么,也应该去看一下我的父母和我的妹妹,但她最近一直在加班,她所培育的克隆细胞,需要她一直呆在实验室里……

  我问她,不是说要休假吗?

  她告诉我,休假的原因,正是要呆在实验室——她在自己的家里搞了一个小型的实验室——免得被单位的公务打扰。她也告诉我,她的实验还至少要一周时间才能完,要是那时候,我还有空,那她就和我一起回去。

  我不知道她是给自己也给我一点时间再慎重地考虑一下我和她的关系,还是真的有这样的一个重要的实验。

  但她既然这样说,生物学的东西我又压根不懂,所以我只好简单地祝她实验顺利了。

  放下电话,我的心里更乱了。

  原来,并不是我设想中的那样,只要自己主动一点再主动一点,女孩是可以任我挑选的——我一直担心和不确定的事情,终于在吴琼的身上,得到了证实。

  说起爱情,大家都很兴奋,一旦走近了婚姻的俗世里,便要考虑太多的东西了。

  我不够好!

  不够坚决甚至在和吴琼通电话的时候。也许也表露了自己的犹豫么?我不确定。但吴琼,事实上是婉拒了我邀请她到自己家里。

  是的,这说明我不够好。

  爱情是个糊涂的事情,并不是我好,或者坏……

  她要是爱我,那不管我什么样她都不会反对。

  她要是不喜欢我,就算我给她整个世界,结果,一样是让她嫌恶。

  是不是,我和吴琼……她似乎仍然在用一种亲密甚至更亲密的语气和我聊天,但是,她为什幺却拒绝跟我回老家呢?是不是钟武的这个提议不好?

  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一边是吴琼婉拒了我的邀请,一边是钟武给我父母亲乃至妹妹都买了一身体面的衣服……

  想到这里,我萼然一惊——难道,自己被钟武的几身衣服,收买了不成?

  是的,吴琼不会给我买任何东西,但她,却也不会给其他任何人买任何东西,甚至连多看人家一眼她都不会。

  而钟武,也许,给人送点小礼物,给人温暖,送人关爱,只是她的习惯——但这样想她,也不对,至少,她给我的感觉是真心真意的……

  我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姐妹呀!

  明显,我应该和吴琼要贴近一点,但是……我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应该怎样了——我这是怎么了,是为吴琼的拒绝而生气吗?

  而且,我下面要做的事情,真的是要放弃钟武吗?真的吗?还是权宜之计?还是只想耍一耍这个傲慢的小公主?……

  无情公主未出浴窒,我倒是方寸尽失。

  所以,等她洗净出浴,我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跟我来……”我淡漠的说了一句,带着她下楼,到了我的卧室里。

  自从见到钟武那漂亮的卧室后我的卧室就有所改观了。等到再见识了安娜和霸王花办公室里的休息室,更是让我眼界大开,所以,我的卧室,也在慢慢地向尽可能舒适的方向去了。宽大的卧室里,除了一张大床,就是米黄的窗帘,把房间里的光线显映得格外的柔和……

  所以,无情公主开始嘀咕说我的房间大概是狗窝的说法就不攻自破了。

  我把床上的蚕丝被揭开一个角,转过脸来,朝向她说:“要我把你抱进去吗?”

  无情公主身子颤抖了一下,哧溜一下,以我快的想象不到的速度,钻进了被窝里。

  竟然用被子蒙着自己的脸!

  “嗳,同志,你要是害羞,现在反悔还未得及!”我站在床前,口气里不带一点烟火。

  被子颤抖了一下。无情公主慢慢地放开被子,看了我一眼,两颊绯红。

  我看着她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还是谁也没有动。

  她似乎有一点奇怪。

  我仍然一动也不动。

  “你……”她似乎想问我为什么还不进被窝。

  “我害羞呢!”我展颜一笑,调笑说,“我不习惯白天做的……”

  无情公主的脸变形的厉害,过了半天,她吐出了个字:“猪……”

  我笑了一笑,并不在意。更难听的话,听了多少吨都是有的,她这么似嗔怒似娇宠的话气,听起来,并不让人不悦,相反,还甚是体心合意。

  “你……是不是喜欢我脱你的衣服?”我问她。同时,慢慢地在床前坐了下来,手扶着床头架上的龙头,我的脸,俯下去,看她。

  她受不了我的目光,赶紧钻进被子里,被子蠕动了半天,从里面蜕出了一条裤子出来。

  “哦……”我轻轻说了一声,然后说,“最后的堡垒,是留给我的,是吗?”

  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又蠕动了一下,从里面慢慢地塞出了一条黑色的亵裤,但却是从床的另外一边,被她的一只脚,轻轻送到了地板上。

  “就这些了?”我问。心里想,难道,她不打算脱上衣吗?

  她的脸,慢慢地从被窝里露了出来,看了看我,呼吸已经有些急促,说:“你快一点!你到底行不行呀?”

  “上衣呢?”我问。

  “有这必要吗?”她怒道。

  “当然!还没有女人穿着上衣和我躺在这张床上,我也不打算让你做一个例外,谢谢!请配合一下。”我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无情公主眉头皱了皱,眼珠子转了半天,又钻进被窝里,象虫子一样地蠕动了半天,终于从被窝里蜕出了她的外衣。

  我暗暗地觉得事情慢慢地变得有趣起来。一旦一个女人什么都没有穿,在你身边,她就会温柔起来,象是脱了坚硬的铠甲的战士一样,变得脆弱,所以,也就显得特别的容易依赖别人。

  “你脱光了吗?”我故意问她。

  “嗯……”过了十几秒,被窝里才传出象小猫一样的应答。

  我故意不动弹,又过了二三十秒,我再问:“你要喝点水,或者葡萄酒或者二锅头吗?”

  被子猛然被无情公主的小手揭开了一点,她的脸从被子的侧面露了出来:“闷死我了……你到底行不行呀?”她气恼地说。

  “哦?这个,还有时间限制吗?……哦,我反应不是太快,请原谅——你知道,我不是个急性子的人。”我装作一个很有礼貌的绅士说。

  无情公主语噎。

  “把酒拿来!”她生气地说,“拿一只大碗过来!要烈酒!”

  我笑了,转身出去,真的拿了一瓶五十六度的酒来,打开送到她鼻子下,问她对这味道是不是还满意?

  无情公主劈手夺过了酒瓶,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当然,还没有忘记用另外一只手,捂着被子,不让春光外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我反倒拿了瓶红酒,倒了一点在玻璃杯里,慢慢地喝着,问她是不是要点下酒的菜?我这里还有不少鱼片什么的呢?

  “真是啰嗦!”无情公主不屑地说,“有就快拿过来!”

  我便真的拿了点下酒的菜过来。估计她这几天也没有吃好过,吃起来很快,酒也喝得快,很快,别说她的脸,连她的脖子,也是红丹丹的一大片。

  估计她的酒量也不如她的胆量大,很快,她便开始不再顾及自己胸前的被子了,不时的,胸前便现出一大片白花花的丰腻。我也老实不客气,看得有滋有味。

  她开始追问我昨天去钻的被窝是谁的?

  我淡淡地告诉她,那个女孩叫艾兰。我知道不告诉她,她也能查到。

  你喜欢她吗?她漂亮吗?无情公主问。

  “这个嘛,人在一起久了,漂亮与否便不那么重要的——这样说,对你这样的美女来说,有点残忍,是吧?”我反问他。

  她听我叫她美女,显然很开心,但却不忘记再问一遍:“我真的漂亮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很漂亮,但实事求是的说,你的美,有那么一点点邪……”

  话没有说周全,便让他的粉拳轻轻地在我的胸口打了一下。差一点把我手里酒杯中的酒泼出来——我本来以为她力气会很大的呢。

  她再问:“你说一说,你昨晚的事情吧……”

  “你想听?你和钟武是不是很亲密?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创意的,都差不多的。”我说着,挑了挑眉毛,仔细看她的脸,却是越看越觉得这张脸,确实生得格外的俏丽,非常的媚惑人心。

  “胡说……我和钟武……最多只是抱一抱。”无情公主解释说,脸兀自更红了。

  “哦?真的吗?要是这样,岂不是太让人失望?”我笑一笑,并不分辨她说的话真假。

  “当然是真的!!!”她有一点急了。

  “哦,真的就真的吧。”我笑了笑,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抬腿坐到了她的身边,把一只手,象是随意,其实很小心地从她脖子后面,穿过去,放在了她另一只肩膀上。

  “讲一讲嘛!”无情公主竟然拉了拉我的手,晃了一晃,竟然撒娇一般。

  “……嗯,讲也可以……就算增加点气氛吧。”我又把桌子上的杯子端起来,和她的酒瓶碰了一下,喝了点酒,“你想听什么内容?对你有启发性的,比如她是怎么叫床的还是我的心理和生理感受?”

  “我怎么知道?你都讲嘛!从你喜欢她什么开始讲吧!”无情公主的语气更娇媚了。

  “我喜欢她什么?”我沉吟了一下,问她,“小青……小青,你是见过她了,你觉得她漂亮吗?”

  “还可以吧……不是太漂亮吧……”无情公主喝了口酒,口齿似乎有点含糊不清。

  “嗯,我觉得她很漂亮。特别是,我喜欢她洗完澡后,穿着一件乳白色的内衣,或者稍稍的粉一点的内衣,下身穿一件平脚裤,蜷着她的身子,坐在折椅上,抱着腿,慢慢地给她自己的脚趾甲涂上一点点淡淡的油彩。偶尔,她也会歪过头来看我一眼,这时候,她的头发,会从一边,慢慢地垂下来。”我喝了一口酒,兀自觉得似乎有了一点醉意,身体,随着自己的想像,而不是身边被子里赤条条的身体,让我这样的有了冲动。

  “我总是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她过来。她涂完指甲油后,会让它们慢慢地晾干,然后,才,慢慢地走过来——你知道,她挺丰满的,所以,走起路来,你能明显看到她胸前乳房的晃动,另外,她的平脚裤,不透明,却也不能完全遮挡住她下体的毛发……这样,让人兴奋的……她过来,慢慢地在我身边躺下,背对着我,慢慢地靠近我,每一次,总是让她的臀部先靠到我的身体,然后,才慢慢地,是她的背,是她的头……”我小声说,却大口地喝了口酒。

  “她喜欢慢慢地把亵裤拉下去一点,却不全去……”我提高了音量,把无情公主手里的烈酒拿过来,大口地喝了一口。

  “有时候,她很调皮,会让我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其实她很累,毕竟,她又不是运动员,她只是个贪得无厌的孩子……”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忽然有了一种想说的愿望,想把自己从未没有对别人提起过的这事情,说出来。

  但无情公主却是意犹未尽,问:“这就没有了?”

  “没有了呀!”我笑了笑说:“我告诉过你,这事情没有什么花样的!”

  “骗人!”无情公主气鼓鼓地喝了一口酒,说,“你再讲个别的女人给我听一听。”

  “要是你对别人提起我今晚所说的事情,我就告诉别人你今晚所做的事情,另外,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我淡淡地说。

  “我说一说我喜欢的另外一个女人和另外一个婆势……真怀疑这个玩意是不是有惯性,对了,小青,你喜欢哪一个婆势?”我拍了拍无情公主的脸蛋,她竟然出奇似的没有动,但嘴里说:“去你妈的……我怎么知道。”

  “真笨!用脑子想嘛!”我说:“另外一个她,好吧,我再说一说。也许,所有的婆势我和她都试过,但我却最喜欢的是她跪着趴在床前,而我从后面抱着她的姿势……”

  “她有一个别墅,房子很漂亮,卧室特别的大,而且,楼层很高,从天花板到地面,有六七米吧。卧室里的窗帘从老高老高的屋顶垂下来,那种感觉就象在天堂里或者野外作爱一样,特别的……没有压抑感。这时候,总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想成了回到丛林里的野人——大概是这个原因,我喜欢从后面……和她……,她的卧室里铺着厚实的地毯……另外,我喜欢这个婆势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她张开手臂支着床,后背上的两块肩骨,象两块瓦一样的支着,而她的脊梁骨,却偏偏看不到,仿佛不存在一样,那个应该有脊梁骨的地方,反而有了一条沟渠一样的凹沟,让人的手指,情难自禁地想去沿着这条香艳的河渠,一直向下抚摸,慢慢地沿着这条河滚滑动……她的头发会有一点乱,会有十几根或者几十根,披散在她的后背上。我总会在开始之前,非常认真地把她的头发,聚拢,然后,慢慢地把它们放到她右边的脸庞……”

  “为什么是右边?”无情公主好奇地问。

  “因为,她左边的乳房非常的丰满,右边的乳房……似乎不是太自信,我想,也许,把她头发的分量,放在右边,会起平衡的作用。这样,她也许会觉得更舒适一点……”我解释了一下。

  “看不出来,你倒挺体贴人的……”无情公主喃喃地说。

  “也不是吧……有时候,她会一只手支撑在床上,另外一只手,扶着她的腿,抱怨说膝盖骨跪得有点痛……我从来都不大理会,一心一意地冲刺……每次结束了,都有点后悔。但当时,却如何也停不下来,我的魂,让她美妙的身子,勾跑了。大概,我向前一送,她的身体就会弯曲成一张弓……哦,不,是一条软玉的彩虹!当我的手,抱着她的肩膀不让她的身体前冲的太远的时候,她的身体更美得象……无法形容。有一次,我无意中转过脸去,看到身后的镜子里,我们赤裸的样子,特别是,我的两只大脚丫子在外,她的两只小脚丫子在里,并排整齐地排列着四只脚……我和她的足弓都生得挺美,这时候,用迷离的眼光看,更是……怎么说呢?特别是她的脚底板,竟然象是电视广告里的那些婴儿的小脚一样的迷人……”我说。

  “真恶心……”无情公主用鼻子狠狠出了两口气,但我却发现她在被窝里的脚,不经意地动了几下。

  “其实,就算不在床上,她也一样的漂亮。有一次,她去卫生间,我悄悄地摸过去,探头去看她的时候,看到她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扎着一根马尾辫子,坐在马桶上。地上放着的是我平常穿的那双黑色的大拖鞋,她一只脚半放在拖鞋上,另外一只脚放在马桶边上,这样,她的两只手,便能抱着她一条光洁的长腿,在她的脚上,套着一双红色的袜子——这是她专门在家里穿给我看的……她不知道我会来看她,她的脸,转向窗外,看着窗外的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安静又落寞。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她要是不对我说,我永远都不会问她……”我叹了一口气,

  “我是不对的,这样。”

  “你你……你……说的太抽象了。”无情公主口齿不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听清楚了还是没有。

  “她还喜欢穿一件咖啡色的V字领上衣——在家里的时候我是说。她会穿一条蓝得不深也不浅的牛仔裤,坐在松软的桔红色的布沙发上,身边是一个很大很大的书橱,里面的书,我一本也看不懂,所以,这更让我对她肃然起敬……”我自己摇了摇头,这做爱,与尊敬有什么关系呀?

  “这么说……你……你是很喜欢她了?那,你为什么没有和她在一起?”无情公主闭着眼睛问。

  “也许是我不喜欢那个城市吧……她曾经带我到楼顶去看这个城市的景色。一片灰蒙蒙的天,让我看了觉得恶心,于是殷切希望能有一把火把这城市烧得一干二净……当然,我还是很喜欢她的那里的。比如说,卫生间就很干净,而且很气派,真的,比我这房间的厨房还要气派,似乎也一尘不染……什么都是自动的,感应冲水,自动干手……我想也许下次再去她那里,也许我只消往小便池前一站,立马会伸出两只机械手来,一只手拉开拉链,另外一只手,温柔地去把我的老二拖出来放水……”

  “太胡说了……”无情公主在床上翻了个身,说:“你打住吧。你不害怕,在你不去的时候,有其他男人去享受吗?”

  我的心一紧。缓缓摇了摇头,说:“现在,她不会的,我敢肯定。但是……也许,只和一个人,做爱,对她来说,真的残忍了一点。理论上讲,爱意味着给予!应该给她更多的快乐。但一想到,别人可能也会有一天享受她的体贴温柔,这让我心如刀割……”

  “你爱她,是吗?”无情公主这时候,问了一句标准的女人问题。

  我把头摇来摇去,摇了半天,才说:“要是我不能娶她,说什么狗屁爱不爱的,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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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八节 渐入佳境

  “没有了?就这些?”无情公主的身体向下,往被窝里缩了缩,故事听得她哈欠连天,“真没劲……”

  我慢慢地啜饮着葡萄酒:“还有很多,多的让人无聊!”我见她听得无趣,便也没有兴致去讲了。

  是的,她不会明白,不经历一些事情,而去用她的脑袋去想像,这确实也太为难她了。

  越是年轻,经过的事情越少,人也就越是单纯……,象无情公主这样的也不能算是单纯,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人,可以非常清楚地分辨出谁是她的朋友,谁是她的敌人,但是她仍然不会辨别她感情上的爱人是谁?她也不知道如何保护灵魂上的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付出,什么时候索取。

  更多时候,她会被传说里的爱情蒙住眼睛,只相信自己的感情,认为自己才是对的,她自己才是唯一能明辨是非的人,她不会得到象我这样的“过来人”的经验,也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

  要是我现在提醒阻止她做任何尝试,她一定会认为我只不过是市侩的人,一点也不懂“人世间的真情”,甚至她会以为我一心一意要害钟武或者至少是在嫉妒她和钟武之间的“幸福”。她,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将会以为她自己的生活和别人不同,她是独一无二的,她的情人与自己的关系也是与众不同的——她身边的这芸芸众生,比如说我,怎么会有这么差的眼光???

  她也许会经常听到一些伤心故事,然后伤感,然后激动,然后兴奋,然后失落……她却象无可计数的女孩一样,浑然不觉她自己正在陷入危险的境地……

  等到她过了很久,终于明白了生活平淡无奇的真相时,不由得大失所望——她会后悔,会痛恨这世界以及与她自己故事相关联的人。

  可是,她仍然压根不会去想,那些她早该熟知的别人的教训简直要把空白的纸片都写满了,那些各种腔调提醒的话语简直要把人的耳朵烦透了……但她总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结果,雷同的、毫无花巧、了无新意的故事情节,会荒唐可笑的在她们的身上又一次可笑的排演了一遍又一遍……

  这也许不能怪她,这也许只是生物繁衍所需要的诡计。

  但我,没有必要陷到这中间去,我下了决心。

  我没有必要,现在就把自己的某物,不顾一切兴奋地塞到她的身体里去,然后,放开抱紧她娇躯的手,放她跑开,然后,在漫长的岁月里恨我一辈子——我知道她会这样,恨里带着她感觉不到的一丝难以说清的爱……

  “你去洗澡!”她用手推了推我。

  我皱了皱眉头,说不用了。只有身体不干净的人才需要洗澡,我是干净的。

  “快去!”太久的等待,让她没有多少的耐心了。

  “小青,真的不用呢!”我更耐心的说。

  “……想打架是不?”她更不耐烦,咕噜咕噜几口,把酒瓶里最后几口酒喝完了。

  我看着她,知道她是认真的。她现在的意识很混乱,她已经醉意十足了。

  我去厨房,带回了一大杯水,放在桌子上。杯子里,我已经放上了一颗强效的安眠药。

  “水在桌子上,我去洗澡了!”我说完了,带着浴巾,真的去洗了一把,但也只是用水简单冲冼一下。

  等到我再回来的时候,桌子上杯子里的水,已经让她喝完了,她赤裸着身子,趴在床沿上,漂亮的后脊,反射着迷人的光彩。她的一只手臂,从床上垂下来,快要靠到地毯。

  这只手,曾经想要我的命,但现在,却赤裸裸的在我的面前,我可以去亲吻,可以抚摸……

  可能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去做……

  但我,只是把它收拾起来,放在柔软的蚕丝被里。

  然后,想了一想,不能这样,于是,又把蚕丝被子,慢慢地拉开,把小青上上下下,老实不客气地看了一遍。

  然后,我慢慢地躺在她身边,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慢慢地揉着她的胸脯,但是,却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无情公主的身子一动,我便也很快醒来。

  她翻了个身,眼睛离我只有五厘米。

  她看着我,然后,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慢慢地伸向了她自己的某处,然后,摸索了一下,然后,无声地看着我,象是在问:“你要了我吗?”

  我揉了揉眼睛,无声地摇了摇头。

  “是……是不是我太丑了?”无情公主问。

  “你很美!不夸张地说,你是个尤物。”我告诉她。

  “那……”她反而不自信了。女人就是这样,你要她,一般她会恨你,觉得你占了她便宜——特别是年稚的女人。但你不要她,她又觉得你不喜欢她漠视她……

  “我忍得好辛苦……也许,我会要你,但不会是现在!不然你会委屈!只有你觉得我们是平等的,我值得你和我一起快乐的时候,我才会要你!事实上,无论对哪个男人,你都是个诱惑,对我更是。”我告诉她。

  她不再说话。但我知道,我已经诱惑到她了……事情就是这样的难以理喻。

  等她走的时候,我发现她仍然心事重重。她总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易没有达成。

  但她要是对我有了一点感觉,那么,说明,她与钟武之间,如果以前是死结的话,那么,现在,这个结,已经松动了。

  这个结果,才是最好的!

  在我准备启程回家的时候,吴琼忽然来了。

  我有点诧异。

  吴琼,说她的实验已经做完了。

  什么实验这么要紧?我问她。

  吴琼告诉我,说是把人脑细胞植到小白鼠的脑袋内的实验,基本上很顺利成功。

  我没有想到,竟然,她做这样的实验。

  结果呢?我问她。

  吴琼笑了笑说:“细胞是存活了,而且繁衍得很好。但这只小白鼠的脑袋里想的东西,我就象不知道你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一样,我没有办法知道。我还要再看两个月,看小白鼠有没有变得象你这样的聪明。”

  “和我回家么?”我问她。

  “……”她沉默了一下,“还是不要了……他们会因为我是个孤儿而同情我的……这种感觉让我不开心。而且,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轻松,你是知道的……”

  我只能抱着她,慢慢地走向我们的大床,不说别的话……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和她带着孩子泡在一起。

  吴琼,她并不给我的父母买东西。

  但她非要给三十孩子买计算机,我只好由她,真的从街上买了三台最好的计算机。

  这是她和钟武的区别。我知道吴琼如果没有见过我的父母的和妹妹,那么,她与他们,其实没有什么感情,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要她想到送点什么东西,是断然不会的!她不是小气,而是她的原则。

  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另外一个原因,我大概也是这样。

  当然,我也喜欢钟武的人情练达……但终究她和自己的脾气不象。

  每天,我和吴琼带着孩子玩,逛街,吃东西……晚上,我和她在床上闹得天昏地暗。

  仿佛没有明天一般。

  但越是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长,就越觉得我和吴琼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她也迷惘,但她比我坚定,而且,她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她更理想主义,而我,既理想,又现实……

  比如说,我喜欢玩游戏,而她,最多只能在计算机前坐五分钟,便要离开——没有意思她说。她说玩游戏,还不如自己安静地坐着打个盹呢!

  这让我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幼稚——我和三个孩子一起,我带着三个孩子,在游戏里玩得如醉如痴——明知是空,明知是虚幻,但仍然乐淘淘的,开心的要命……

  你把我的干儿子,干女儿带坏了!吴琼说。

  我笑而不答——要是孩子喜欢,那么,为什么不让他们玩呢?什么样的快乐才有意义?非要等到他们大了,他们老了,功成名就,才有资格玩,才有资格开心吗?

  玩吧,也许他们每一刻的快乐都应该是真实的。

  ……

  这种快乐,对我自己而言,也是有启发意义的。

  ……

  等到吴琼回去上班之后,我再次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我忽然又想起了高洁,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见她了。

  在一阵暴风骤雨一样的狂热的欢好之后,她躺在我身边,手指,轻轻地在我的身上刮着圈儿。

  我告诉她自己在麻雀市的情况。

  高洁点了点头,然后,她说,她哥哥,对我其实是挺满意的,但也指出我做任何事情都不够主动。

  我承认事实如此,但也为自己辩护一下说:“你看,我不是来找你了吗?所以,有些事情我没有主动地去做,原因是它们的诱惑不够……你呢?”

  “我?”高洁一愣,然后,很不情愿的说,“你说的是武超群?”

  我本来是泛指,事实上,我并不想在抱着她赤裸的身子时提另外一个男人,但她自己说出来,我就没有作什么表示——毕竟,武超群这人也是客观存在,并不会因为无视他的存在,他就真的会消失。

  “我想,我和他已经完了。”高洁说,“他越来越让人失望!”

  “他不是很有钱吗?”我反问她。

  “有钱?”高洁摇了摇头,说,“如果一个人,对生活并没有疯狂的物质追求的话,钱有什么用?如果钱是他的全部,那么……”

  “不过,钱终究是好东西。”我想了想说,“不是说没有钱万万不能吗?”

  高洁捏了我一下,说:“但钱没有想像力的。比如说你有一百万,与两百万,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再向后发展,一千万,一个亿,一万亿?那又有什么新鲜?它完全没有任何的想像力。如果一个男人,钱是他的全部,或者是他的大部分,那真是可悲!”

  “我呢?你觉得我可悲吗?”我试问。

  “我永远都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就算今天知道,明天,你的思想又进步了!也许,你自己不觉得,但你的思想,事实上一直在进步。这个,对一个成熟的女人来说,永远是一个诱惑,你不乏味,你永远都是新鲜的!当然,这不能指望小屁孩明白这一点。”高洁的话让我觉得她是在安慰我。事实上,她并不知道,其实我也很有钱——如果一切兑现的话。

  “这就奇怪了?难道一个女人,不是越成熟就越现实就越喜欢钱?”我问。

  “也许有的人是,但大多数人不是,我就不是!”高洁说,“懒得对你解释了,你自己想去吧。”

  “我有对付武超群的计划,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意见?”我小心地问她。

  “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不管……不过,这小子……嗳!”高洁长叹了一声。

  “以后吧,再向后推一推这件事情。我并不急着对付他,只要他不是逼我太狠的话。”只因为高洁的一声叹息,我没有理由地放弃了马上对付武超群的计划。

  ……

  后来,我打电话给胡富贵中校,问他,是不是能解释一下,国安局盯着我的意义是什么?是不是后羿出来的人,都会享受这样的待遇?

  胡富贵中校想了半天,才说:真的会这样?似乎,地方国安局并不掌握象后羿这样的秘密组织的人员名单……太不可能了!而且,他与国安局打过交道,据他所知,国安局并没有这样的惯例。如果我真的是被盯上了,那么我要小心,这是首先。但被盯上,并不说明我就有问题,因为国安局的原则是谨慎,对一般有疑问的人,他们都不会轻易地放过,盯紧,只是前期和例行程序。如果过了很长时间,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不妥,这样的盯紧,会慢慢地放松,最后放弃!另外,他会通过他的渠道,弄清楚国安局为什么会盯上我——他估计是其他的原因,比如说我有一辆原装的进口车,比如说我和安娜打的电话频率是不是高?比如说我到国外去过的时间是不是长等等。

  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知己知彼,才好,我便不担心了。我并不是间谍,也没有危害到国家的利益,所以,我相信国安局过不了多久,便会撒销对我的布控。

  ……

  我还打了个电话给杨头——就是我在监狱上班的时候,对我很关照的那位!我对他说起后羿的一个兄弟,被我亲手杀了时自己心里的难过。

  杨头竟然知道后羿的存在,他在电话里也惋惜了半天。他告诉我,他的公司的生意,现在已经慢慢地全球化了!要是下次,自己再有身手不错的兄弟退役,可以到他的公司去做私人保安,很赚钱的!!!

  我问能赚多少?

  杨头说肯定超过我的想象,价钱是与国际接轨的——说不定一个好手一天的工资,比我一年的工资还要多好几倍……

  要不是我手里还有点钱,杨头简直要说动我加入他的公司了!

  我再问他是不是知道在北美,或者也可以说是全球,有一个叫“忠义红枪会”的组织?

  杨头可能对我的问话震惊,所以,过了很久,才问我怎么知道这个组织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他自己和红枪会的孙猛偶然见面的事情。

  杨头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他们是好汉子,都是好汉子!他们会里有些人,还是我以前的战友,兄弟!但是,有时候,我的公司却不得不与他们为敌!因为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对付我们的客户——如果,他们有行动,而我们正是负责保安事务的,那就难免要有冲突……”

  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说:“那要多沟通就好了。”

  “他们都是极端的理想主义,哪里肯听我的?我还没有开口,可能就让人家一句汉奸,走狗什么的骂了回来……”说着,他在电话的另一头,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黯然,过了许久,才对他说,要不,我以后先加入红枪会,再以两边都是兄弟的名义,协调一下两家的关系,如何?

  杨头没有认可我的意见,说:“算了,大家都是华人,时间长了,他们应该能理解我们的难处的!或者,下次,我们接什么任务时,更谨慎一点更主动和他们沟通,应该问题不太大的。需要的时候,再让你去做说客!”

  ……

  我很开心,打了电话,觉得自己心里的石头,又落下了一块。

  也许,真的象高洁劝我的那样,主动一点,便掌握更多的主动权——事情真正着手去做的时候,也许事情并不象我们想像的那样难!

  而且,你要想在自己困难的时候有人帮你,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要想着时时帮助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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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九节 一比四的金字塔

  我再一次收拾行囊准备回家之前,我这一次,我没有等别人来找我,而是打个电话约了迷魂药。

  本来我想去她那里的,但她却正在往我家的路上,所以,我就在家里等她。

  我要和她谈一谈今后,我们在这个城市里,自己势力的发展。

  我知道,也许,最初关于我和奇门的预言,已经在慢慢地变成现实。

  我已经落到了圈套里了——奇门的屠夫,非常成功地把我套到了他自己一派势力的圈子里。虽然,我表面上取得了某种控制权,但事实上,他自己松了一口气。而迷魂药,她名正言顺地跟着我混了,虽然没有什么正式的说法,但她事实上取得了丁总一派和屠夫一系的控制权——我不喜欢过问这些江湖的事情,所以,她就成了最真实的控制者了。

  她并不显得很兴奋,但谁都看得出来,她很满足。毕竟,这是一个帮会!如果,我不出现,或者我消失了,那么她的控制权,就不那么名正言顺了。

  迷魂药是尊重我的,并不因为她自己比我大了十数岁。在我的面前,她永远显得谦恭。

  “大姐,你知道译帮的组织结构吗?”我用了个新词,表达了一下自己的问题。

  迷魂药点了点头。她说:“听说,译帮的骨干分子,都是老帮主的徒子徒孙。现在,换了钟武做帮主,仍然是原先的那一套系统。当然,钟武做得更好一点,因为她更实际……”她说到这里,忽然不说了,大概想到我与钟武的关系不一般,我应该比她更了解译帮。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她然后郑重地说:“你其实,并没有说到译帮的组织结构的重点以及它发展这么快的原因!”

  我停了停,见她并没有为我这样直接的说话方式而不高兴,才接着说:“我说话是直接的,这样,会少浪费一点时间,但要是不重要,我就不会说。”

  迷魂药点了点头,说:“小何,你直接说!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你又没有恶意!我的担子不轻,也想知道译帮是怎么管的呢。”

  我点头赞许了一下她的看法。

  我告诉她:“译帮号称百万帮众,但事实上,真正属于译帮的,以及与译帮结盟的帮会人员,只占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只有二十万人,才真正算是译帮的或者是译帮的结盟者。是与不是,这个比例是一比四。在二十万正式的帮众里,也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是核心的帮众,也就是说,二十万的正式帮众里,只有四千人是核心帮众。这个比例也是一比四。而四千核心帮众里,仍然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人,也就是说只有八百人,是太极星宗的弟子。在弟子中间,仍然是百分之二十的人,也就是只有一百六十人,是帮主的亲传弟子。当然,这一百六十个亲传弟子里,只有三十二个是真正由帮主自己指点过的。事实上,这三十二人中间的百分之二十,也就是六个人,才是帮主真正的一招一式教过的太极星宗弟子。我问过钟武,她到底相信谁?到底有几个人可以让她可以放心地把所有的事情,托付出去?钟武说,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说,她虽然是帮主,号称百万帮众,但她真正相信并会认真对待的人,只有一个!但是,百万帮众所创造的利益的百分之八十,以及与此相关的权力的百分之八十,她是可以控制得了的!而且,分得非常的清楚!你明白我说的话的意思吗?”

  迷魂药有一点迟疑,似乎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我简单总结提炼一下:“第一,现在,在奇门里我们能控制的范围里,我想要唯一信任的并给予支配权力的人,就是你!第二,权力的结构是一比四,我们都只控制百分之二十的人,但要控制百分之八十的权力和利益!永远按这个比例,配置我们能掌握的东西。”

  迷魂药没有作声,过了几分钟时间,她才点了点头。

  我很满意。

  既然我非要做这个暂时的奇门二个分支的领头人,那我也就大方的领受这责任,并且,认真地行使这样的权力。

  “等我回来后,你把我能指挥的另外五个人的名单告诉我——当然,一般情况下,我对奇门二宗的指挥,只会传到你这一层上。其它任何事情,除非你觉得有必要向我说一下,你可以全权处理!我们的范围内我必须名义上掌握到百分之八十的权力和利益的支配权。这权力由你代管!百分之八十利益中的百分之二十,由我领受,你所领受的利益是我的四分之一,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这两宗,要是赚了一百万,我分十六万,你分四万!其他的用来奖励门里的兄弟和发展兄弟们的福利。你看行不?”

  迷魂药又是几分钟时间的沉默,然后,又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想,这也是她能达到的权力的顶峰了,这也是我能给她最多的承诺了。(后来,我所设计的组织,一般也是按这样的框架来的。)

  等到她离开时,走到了我的门口时,她又回过头来,问我:“那,我们在分这些利益的时候,我们还要留下钱来,为奇门购置一些公有的家产吗?”

  我摇了摇头,说:“门内的兄弟有了,奇门自然就有了。不然一切都是假的!要富有,就让兄弟们先有吧,现在,暂时不考虑为奇门添置什么东西。对了,现在,经营我们的势力的时候,能不用武力,就不用武力,能用钱摆平事情,就花点钱吧。我们目标不在人多,而是在于从今天开始的一年时间之间,现有的兄弟都日子过的不错!我们先不开拓,只是先巩固一下阵地。”

  迷魂药愣了一下,象是想说什么,但她最终还是缓缓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走了。

  我看出她很满意我的分配,有权力有利益,而且,说的很清楚。她担心的事情是什么?大概是我说让所有兄弟过上好日子?既然能过上好日子,那兄弟们还有斗志吗?……

  至于说与利益相对应的责任,其实她一直在履行,但利益却一直没有象今天这样说的清楚。

  我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如果我今天的安排错了,那今后我再改。在这事情上糊涂,那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越拖得久就越糟。

  事情安排下去了,我心里的另外一块石头,又扑通一声,落在了地上。

  本来想开着自己的新车回家的,但一想到胡富贵中校的劝告,我还是乖乖地去向艾兰的姐姐,就是艾红,借了辆很普通的现代车,开了回家。

  我早已告诉过父母自己现在,在麻雀市做市委书记的秘书,而且,还是公安局的局长助理……所以,回家后,父亲非常开心地和我喝了一杯又一杯,只夸我有出息,简直让我觉得父母亲对自己有点见外了。

  等他们试穿着钟武买的新衣服和我给他们买的保健品的时候,一边说我太浪费,一边高兴得合不拢嘴。

  但我发现自己没有太多的话对父母说了。

  我必须撒谎,这样,他们才会不对我太担心。比如说,我想给他们点钱花,但也只给了几千块——再多就解释不清了——尽管这样少他们还说要替我存着钱让我结婚时用……

  而撒谎,又是我不愿意的。

  所以,在家里住了几天,我象逃一样的说单位有事情,要回去了……

  走的时候,我踩下油门的那一瞬间,笑容还在自己的脸上,一只手还向他们挥动,但我的车子却很快绝尘而去,眼泪,这才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什么叫成功?他们希望中的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父母说,他们也曾经想过很多,但事实上,也很少很少,唯一的也只是希望我平安!

  我相信这话是真心的,但除此之外,肯定也有其他的期望……

  而我,却在一条没有方向的路上,越走越远。

  但我已经,不再害怕,也不再彷徨了。

  我在离开家门的那一瞬间,忽然象是想通了一样。

  既然出来混,那还图什么安逸?要是害怕,要是想偷懒,那自己还不如就呆在自己的家里,天天做父母吃的饭菜,每天睡到天大亮,什么事情都不太可能意外——过几天,找个对象,谈一谈,不合意就再重新找,要是能凑合就结婚,然后,生孩子,然后,把孩子抚养大,然后,象我父母一样,期望他们平安……

  自己最根本的一切愿望,发源地是自己的家。

  而我已经非常的明白,那假设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也许我不确定,但肯定不是那些。

  既然我想得到其他东西,那么,它们不会从天上掉下来,那么,我就要努力!我就要付出!

  是的,我不介意自己的付出!

  我要努力,我要成功——不管它是什么!我要成功!

  我要成为那百分之二十中的百分之二十中的百分之二十的百分之二十的百分之二十……

  总之,我要成功……

  我要爬到那金字塔的塔顶上!再试看一下这众生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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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十节 威慑

  回到月光城,我很投入的和孩子们玩了很多天。

  我可笑地对他们很期望,象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虽然自己不知道什么叫亲生的滋味。

  他们很聪明,特别是刚开始的时候,两个男孩儿不太喜欢英语,但几个老外的游戏一玩,他们顿时发现原来英语好,可以让他们得到更多的快乐,于是,学习的热情顿时高了很多。

  这是一个另外的收获。

  但我限制他们,只允许他们在隔着大洋的小玲阿姨,带他们玩那个网络游戏,其他的游戏,一律从计算机里移掉。而且,他们还没有学会如何安装其它软件……每一天,也只允许他们上午玩四十分钟,正午再玩四十分钟。

  三个精灵孩子,并不太让人操心,但却让我有点焦心——他们的异能,除了聪明之外,从来不情原显露出来。

  有一天,我带他们到公园里的时候,我看到地上有一群蚂蚁,我对他们说,只要你用心,你能指挥蚂蚁们的行走路线的!

  三个小家伙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但是,结果是他们往蚂蚁群边一站,蚂蚁一阵骚动后,都逃之夭夭了。

  三个小家伙齐声说我骗人。

  我告诉是因为他们没有用心的原因。

  那个铁风小家伙竟然反问我,那为什么我不能指挥得动蚂蚁?

  我一愣,没有想到这家伙的思想竟然已经发展到了能诘问大人的地步。而且,这种疑心,似乎应该不在孩子的思维之中。但他们一个个黑亮亮的眼睛里,一个比一个,怀疑要多。

  我真正担心的是,这种怀疑,要是说在世界上混,确实是好东西,但在修炼一个人的灵魂的时候,却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

  我想了整整一天,才终于释怀——他们本来就是要做“人”的——那我去训练他们的超能力做什么?

  告诉他们自己曾经熟悉的三本经书,如果他们有灵性,那么,已经足够了。

  其他要做的,是把他们带到世俗的世界里去!既然他们想要我让他们不那么难——在他们去投胎前向我提过——那么,我给他们最好的世俗教育,已经足够了!

  我以前的某些努力,完全没有道理——我不应该对他们期待那么高。

  他们完全会有他们自己的福气!

  而我,是要管好自己的事情,而不是担心他们。

  比如说吴琼,比如说钟武,比如说……这些丫头们,何尝又不是呢?

  我操的心,瞎操的心太多了。

  我自己本来就够乱的了,还有什么理由要把她们绑到自己忧愁的风暴之中呢??

  象给精灵们想要的东西,而不是把自己的理想强加给他们!

  同样,给女人们想要的东西,而不是把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热望,强加给她们!

  以前,我看过一个非常著名的选美比赛的录相带,一个漂亮的选手在“要老公还是要钱,要父母还是要钱,要祖国还是要钱”的问题里,除了第二个问题外,其他回答都很大方地选择“要钱”……这丫头的回答,让我笑了半天。她的说法虽然很自私,但起码坦白。那些口口声声说什么“美德”呀什么的女人,估计,说不准她的参赛资格就陪某评委上床换来的……

  据说女性的性幻想大多是浪漫的爱情故事:“我想的大多数时间就是自己特别喜欢的男人,有电影里的男人,也有想象中的男人。就像浪漫的爱情影片,想象那种凄艳委婉的爱。我从小就喜欢这样的爱情故事……”

  但生活中呢?

  要老公还是要钱?要钱!

  要父母还是要钱?……

  要祖国还是要钱?要钱!!!!

  这真是一个简单的漂亮女人……

  和以往的华夏女人比,她还是要简单。

  例证一下:“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使君谢罗敷:“宁可共载否?……(这例子似乎说过?再用一次吧。)

  罗敷的美丽,即使行者、少年、耕者、锄者们惊羡不已,也使路过的使君立马踟蹰,这似乎引向一个邂逅的浪漫故事。但罗敷并不稀罕这位使君——原因可能并不是她……听听她对于丈夫的夸耀: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何用识夫婿?白马从骊驹。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腰间鹿卢剑,可直千万余。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专城居。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坐中数千人,皆言夫婿殊——这就是罗敷的夫婿——那个时代众人所赞赏、所仰慕的、非常理想的成功男士!他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留着稀疏胡须的、走路四平八稳的、当了大官的中年男子!把他换算一下,嗯,那他是个三十岁上成为正处级干部,四十岁上成为正局级的市长,有着上千名骑马的随从。看看,这才是那时中国女性心目中的性感男性!(现在何尝不是?只不过标准又提高了。)与罗敷美眉的理想丈夫相比,那位使君觉得罗的丈夫在财产、地位、容貌、风度等各方面都胜过自己时,他该是如何是狼狈!……要是反过来呢?要是罗敷的丈夫是使君,而现在问“宁可共载否?”的是“四十专城居”的“鬑鬑颇有须”的男人,美丽的罗敷会不会心动,于是一头扎进了那“五马立踟蹰”的车子里,就象现在大学里为数不少的漂亮女生在周末一头钻进停在校门口的小车里(身手敏捷轻快,没有半点地拖泥带水),绝尘而去?

  罗敷的故事说明,女人的追求是多方面的,但本质是权势和财富。

  至于说那位选美的选手“要钱”的响亮答复,只是因为现在市场是发达的,在市场上,可以用钱交易到几乎所有她想要的东西,所以,她可以简单地说“要钱”!如果要有其他的复选项目,估计,她会什么都要!!!

  听起来有点倒味口,但,也许,这才是真实的女人。只有百分之二十不是,百分之八十都是。

  这才是生物学基础上被基因安排的一个求生存求繁衍的需要一个最佳的自下而上环境的一个雌性动物的本能!

  我忧虑过的那么许多许多的事情,根本的原因是自己不够强大,比如说自己不能给女人们想要的东西。

  但一切矛盾的根源是我还不够强大,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

  问题不在外面,而在自己的内部,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灵魂被自己遏制了。

  “要有光!”于是有了光!要多亮有多亮!

  “要有权!”于是有了权!要多猛有多猛!

  “要有钱!”于是有了钱!要有多少有多少……

  那么,还会担心什么?

  我以前真是太没有意思,自己的钱不算少,功夫不算弱,身边的美女不算次,简直可以随时从自己现在的生活里脱身而去,跑到外国去……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好害怕的?

  自己还担心什么?

  给自己的女人想要的东西,如果不能,就给她们另外的补偿。她们并非完全不讲理的人。

  认真对持每个人,对所有人客气谦恭,但是,谁要是惹我,那他就是死定了!

  这样光是说一说,发发狠,那当然不行。

  要有自己的实力做后盾的。

  所以,一想通了这一点,我立马把教育孩子的事情,仍然委托给他们的家庭老师。他们负责任一点,也要比我这个非专业只凭自己的感觉行事的人,更专业,教育的效果也会更好一点。

  我要做的,是更关心自己的能力!

  于是,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整整一个月,哪里也不去,把自己所有会的功夫,整合了一下。

  我明白以前所有让我因为学会而沾沾自喜的东西,都可以放弃了!

  速度才是我本领中核心的东西。而且我,已经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危险来临时,蓦然一移的原因。而且,现在,不再需要这样的危险的压迫,也可以做到了这样的瞬间移动了,但不能长时间的或者远距离的瞬间移动。

  力量是要加强的东西。

  我的力量提升的不够快。我想,是自己的力量转化机制不够好,以前以为万能的吸取宇宙能量的方式,在真正运用的时候,吸取存贮了半小时的能量,还不够一次瞬间移动消耗的。而且,我觉得自己的肉体的力量,并没有发挥到极致,这中间还有许多可以加强的余地。

  技巧,正是改善速度和力量的灵魂力量。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我先加强了自己力量的训练。

  自己开车,跑到了黑山去。然后住在黑山的黑暗里,先后猎杀了十几只豹子,等到把它们全部生吃了下去之后,加上每天推举大石头的训练,慢慢地觉得自己的力量象是变得无穷无尽一样,到结束自己训练的时候,已经能很轻松地举着块巨石,从山谷一路飞奔到几百米高的山顶了……(这也太YY了吧)

  速度也变快了。

  但瞬间移动的局限仍然存在。既然没有办法改善,我也不去硬碰这样的钉子,于是,我只把瞬间移动练得随心而发,便转而训练自己的移动速度和移动的持续性。

  我象在部队里一样,每天搬着块大石头,健步如飞……

  每当有什么心得,马上就改善一下自己的行动方式。

  我慢慢地还发现,自己的身体的强壮,与灵魂力量之间,并不是反比的关系——只要自己不迷信肉体的强悍,那么灵魂的力量,反而是随着肉体的强悍一起,在慢慢地增长的。我在手指头上凝集的冰块,虽然没有变得更大,但凝结的速度却是极快,简直可以随心而生……

  越是强大,就越是信心百倍。

  而且,似乎心也变得豁达大度,不再苛求自己了——要是我能做到,那么,只要我努力,迟早,我能做到的!欲速反而不达!我要做的只是用自己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去做我最应该做的最核心的百分之二十的事情。如果我做好了,那么,其他的百分之八十的东西,都会自己接踵而来!

  况且,我不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挡得住我的攻击——哦,对了,这是在用冷兵器的情况下……当然,箭密如雨,蜂拥不停我是挡不住的……假设的条件还是太多了,这也可以原谅,因为我并非神灵。

  等到我对自己基本满意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是去找武超群试一试自己的功夫到底怎么样!

  是的,我虽然不打算现在就收拾他,但也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他明白他挡不住我的攻击,那么,以他的小聪明,当然会明白自己的小命就在我手上——我可以随时宰了他——不管是以奇门戒律的名义,还是以私人恩怨的鬼不知神不觉的偷袭方式。

  如果他都打不过我,当然,他手下也不会有人能对付得了我……

  那么,今后,他就会收敛很多,失去了自信的他,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估计,他再也不敢派人象小偷一样的监视我了。

  这叫威慑!!

  武超群的门口,停着一辆加长的悍马车。

  这小子,还是这样的招摇喜欢炫耀!只是他不明白这样显得他很没有品味——加长了的悍马,还有什么用?被阉割了的男人还算男人?

  但武超群就是喜欢以拥有这样的太监东西而炫耀。

  我并不敲他家的门,而是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他家的门从来不锁,在月光城,还没有小偷敢光顾他的家。

  其实他家里也没有什么管家佣人什么的,晚上都回家了。

  我知道他的爱好——他有个情人,据说是月光城里最漂亮的女交警,被他的加长悍马吸引了,现在每天晚上他们泡在一起。

  等到我进了他家的客厅里坐了下来,用力拍了几下巴掌,足足过了五分多钟,武超群才气急败坏地从客厅外的一块方砖上,一步跳到了客厅里了。

  他的手里拿着一枝手枪,枪口指着我。

  但等到发现是我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喝问的话只是嘴张了张,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的枪口抖了抖,估计他肯定是心动了——要是这时候能杀了我那有多好呀!

  但他还是慢慢地把枪放下。

  “不速之客!请原谅!”我淡淡地说,原谅与否并不重要了。

  “你呀……欢迎,你怎么来了?”武超群恢复了他一向的潇洒的样子,收起枪,开始张罗着要为我倒茶。

  我阻止了他,说:“我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我在练习本门的功夫的时候,有些招数想的不太清楚,哦,是百思而不得其解,所以,来找一下师兄,想讨教一下……练武的人,心情急呀,师兄不会怪我吧?”

  武超群笑了笑,显得非常的奸,象是要去占一个小丫头的便宜一般:“哦?这哪里敢当呀!……”非要按着我坐在他的客厅里,给我泡了杯特级的龙井茶。

  茶的味道不错,很好看,也非常的香,这让我暂忘记了要比武的事情,转而问他的生意做的怎么样?发了大财了么?

  武超群客气地说他做的是小本生意。

  我说,你不会是不想把做大生意赚到的钱,投入到奇门事业的发展上去才说自己做的是小本生意的吧?据我所知,武师兄做的可都是大买卖呀!

  武超群脸色尴尬,说哪里哪里,要是何师弟需要钱,尽管开口!

  我笑了笑,说,我可不是来要饭吃的。象我这样的乡下佬,能在月光城西区开个面馆,卖它个两三碗面条,然后自己也赚一碗下来够自己和家人吃,也就很满足了……

  武超群见我并不是想向他要钱,不由得也轻松了不少……

  客气了半天。

  我也和他东拉西扯了半天。

  这让他在听到我说要他指点后的跃跃欲试的心情很受压抑和刺激。

  这时候,我才问他:“师兄,你说,要是有人一拳打过来的话,按照我们太极奇门的拳意,一般地说,是要沾黏连随!能黏得住,便能随;能随能化能发……说技艺高超者都是顺来势而迎合。我在最近练拳时,发现,也可以逆来势而反制。对方的拳头怎么来,我就怎么把它打回去!毫无花巧!也是‘不招不架,只是一下!’讲的其实也是力量的爆发!只是它和普通的太极不同,它完全的阳刚,把阳刚发挥到极致,也应该算是太极拳的一种吧……“

  真正说起太极拳来,武超群显然是有心得的。他对我的说法,感觉是新鲜,但他非常肯定的认为这根本不可能。

  所以,等到我和他走向院子里准备在手法上见真章的时候,他明显有些兴奋。

  我不动声色。

  “请!师兄,手下留情呀!”我客气地说。

  “那里!切磋一下嘛,相互学习学习……”武超群嘿嘿一笑,笑得好像很有诚意,但我看到的这笑容背后全是狰狞。

  他看我站着不动,不由得入下拳架,问:“你进攻呀!”

  我轻笑一声,说:“按我们刚才的说法,应该是你进攻,我用同样的招式,反挡回去!既然大师兄让着我,那我就冒犯了!”

  脚步轻轻地向他走去,一只拳头护着头胸,另外一只手臂护住腰腹,用一种非常保守的进攻姿态向他攻了过去。

  这样的架势,一方面是保守谨慎,另外一方面是迷惑武超群。

  不管我自己觉得自己有多强大,策略总是要的,谨慎也是必须的!

  武超群并没有因为我的小心而看不起我的拳头,反而也是用一种非常小心的架势。

  既然他小心,那么我就不需要这样小心了,不然这样的斗争就不好玩了。

  我拳头忽然猛地一下,瞬时放弃了对身体所有的防守,呈一往无前的进攻姿态向武超群扑了过去。

  阳刚的极致!没有半点要防守的意思。

  但我自己知道,这不是在拼命,事实上,只要我出手,他便只能一退再退,一让再让!

  事实也像我想象的那样。

  武超群略微比我意想里的那个家伙要强大不少,但是,仍然在我暴风雨一样的进攻下,一退再退,一直退到了他客厅的门口。

  我再出一拳刚勇无比的直拳。

  他毫无选择地退进了他家的客厅里。

  我连攻了二十一拳,他连半拳都没有机会向我进攻!

  刚开始的时候,我希望自己的拳头和他的拳头一碰,如果他挡得住,那么,我会借他一拳之力,刷地一个转身,来一个旋转三百六十度的右振拳,把他砸飞!我开始的时候,把这个镜头想了很多次,嗯,只要两拳,把他打败,这样真是酷毙了……但他没有给我这样的表演机会,他的拳头,只要一遇到我的拳头,或者,还隔着一两厘米的距离,他的身体,顿时就象触电一般的向后急退……于是,最后,他退到了自家的客厅里。

  我止住攻势。

  向后退了两步,心定气和地说:“师兄,我说的不假吧!阳的极致,也是太极的一种有效形式,而不一定非要……你休息一下,我们再演示一下你进攻,然后我同样对攻的情况。”

  武超群脸涨得通红。他肯定想不通我为什么忽然之间,变得如此可怕。

  哼,知道我四处流浪受的辛苦是白费?他天天在家里和小女人上床,然后,抽空才练几招——这样的用功方式,怎么能与我相比?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武超群阴阳怪气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出房间。

  他停下的时候,说:“你比我厉害,估计进攻我也不是你对手,咱们就不用再试了吧!”话这样说他仍然心有不甘,话语里有种酸酸地味道充斥着。

  “见笑了!只是一种新的打法,你没有习惯罢了!”我笑眯眯的说,“再试一试嘛!我们的奇门功夫,也许,改进一下会更有杀伤力——你们都有责任呀!”

  其实我的功夫里,只有百分这二十,才能勉强算是太极的拳法。

  武超群点了点头,又深深地吸了几气,才缓缓地说:“好吧,那我要向你进攻了!”

  我做了个“请”的架势。

  武超群象是从我刚才的进攻里领悟到了什么。

  其实,那道理非常简单,只要把自己的力量,在最短的时间里爆发出来。那么,就算是和自己力量差不多的人对阵,那也是非赢不可的。就象两个拿刀的人对阵,出刀又快又狠的人,一般就赢定了。

  他的进攻速度比以前我见过的快了很多。

  而且,防守的动作也变得少了许多。

  果然有潜力!他果然是块学武的料子,可惜被钱迷了眼——忽然之间,我不由自主地用奇门领袖的眼光看了看他,似乎为门内的一个弟子走错了路而惋惜……

  他的拳头,再也没有以前的花巧,而是一个直拳,冲了过来。

  来的好!我暗叫了一声。

  同时我的拳头举起,简直有点欺负人一样,迎着武超群的拳头就冲了上去。

  我看到了他眼睛里的躲闪,似乎他想要避开的我的这一拳,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想缠绕想虚托我的这一拳,想要变拳为掌包托住我的拳头再向后卸掉我的拳劲……但已经都来不及……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我的拳头,已经霎时冲击到了他的拳头上,两拳相接,“砰”的一声,肉体接触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我的身子一震,但在轻轻一闪之间,已经稳住了身形。我觉得,我的力量要比他大的多!

  我想,要是一般人,可能这一下,拳头要皮开肉绽,手臂也会骨折了,甚至这一拳的冲击波会伤及他的内脏……

  但武超群可不是一般人,他身子剧烈地一晃之后,向后猛地退了几步,竟然稳住了身形。

  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比我想像中的那个轻狂的男人的功力要强悍许多。如果我不尽全力的话,说不定,这一拳出手后,就是旗鼓相当!

  但武超群他愣住了。

  我的力量,大概已经完全地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站在那里大口地喘着气,别外一只手掌,包住了他那只与我的拳头对抗的拳头。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惊愕,他的身子有一点微微的颤栗,早已经忘记了要掩饰他自己受到的伤害,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少得志的帅帅的公子哥,这一刻他的眼睛里有仇恨,有失落,有惊讶,有沮丧,更多的是一种躲躲闪闪的恐惧。

  他已经被我吓住了,只是一拳!

  刚才打了二十一拳,不如这硬碰硬的一拳有效果!

  他的脸色惨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哈哈一笑说:“所以,我看奇门的功夫,是用来对付那些实力与自己相当的人江湖人物的,只有旗鼓相当,才会用得上那些技巧性的东西!如果遇上了实力比自己强不少的人,投降或者逃得飞快,也许是更理智的选择!而要是遇上了实力不如自己的人,特别是有那么一些差距的人,直接的进攻,毫无花巧的进攻,才是最好的方式。一拳直冲,势无可挡!!!就象我们现在这种情形!你说是吧,师兄!”

  武超群脸色难看,虽然事实已经证明我的拳头要比他厉害了,但他没有接我的话!

  我也不想听他说什么,那已经没有意义了!难道我还有必要再说什么?或者再听他解释最近几天搞女人搞得多了所以腿软所以今天输了所以他要约时间再和我比试一场?

  “另外,师兄,月光城西区,谢谢你以前的照顾,今后,师弟我自己也能照顾得来,就不劳你费心了!”说完,我身子一晃,却正是那一招“庄周梦蝶”配合身体的瞬间移动,飘飘然,在瞬间里,踩在五个方位上,像一朵梅花开放。

  在下二秒,我的人,已经飘然而出他家的大门。

  如果说,拳头上的比试,只镇住了他,后面这一手,肯定让他害怕了。

  我现在表现的是他所完全不知道的更不可能理解的东西,这才真正的让他发自内心的恐惧——这才叫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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