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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艳遇编年史】【全】作者:何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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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十一节 斥责

  我和艾兰一起晚餐的时候,开的是那辆宝马。等到吃完饭之后,却远远地看见挡风玻璃上夹着一张字条,在飘呀飘的。

  我一愣,坏了,不知道哪里又不合交通规范了,肯定又少不了二百元的罚款。

  艾兰去把字条取了下来,看了看,嘻嘻哈哈地直看着我笑。

  “有什么好笑的?你不违章?再说了,交警要想罚你款,也不需要你违章呀!他有一千条理由!”我坐在车上,发动了车。

  艾兰兀自扶着车门笑得开心。

  等到她把字条举在我面前让我看的时候,我也让那字条逗得笑了。

  竟然是一封求爱信,很大胆的求爱信。信里说我肯定是个优秀的男人,因为我开着一辆宝马,说明我事业成功,是她喜欢的类型。她也很喜欢我的车的颜色,这说明我和她有共同语言!她说她很漂亮,是N大学大四的学生,很漂亮的,是校花型的……然后是一个联系电话,说她自己叫“小猫”,请我务必要和她联系!

  艾兰笑着说:“你还真有魅力呀!车一停,求爱信都贴到车窗上了。”

  “大概她喜欢的是这辆宝马吧!”我觉得这事情有点好笑,不过,觉得那贴信的倒不一定是女孩,说不准是个恶作剧,或者,是一个绑匪的圈套也不一定!若是真有这样的一个丫头,那她也太傻了吧!

  “傻?说不定她就成功了呢!”艾兰笑着说,“要是我不在你身边,说不准你已经和她联系上了!”

  说着,她掏出了手机,真的开始拨那个留在纸上的电话。

  等到接通后,电话的小喇叭里,竟然传来了清脆的女声。

  “哦,我是何总的秘书,我们何总的车上,贴了个字条,是你留下的吗?”艾兰竟然装成了我的女秘书。

  竟然真是,而且,那丫头竟然承认了,而且,说要见我!

  晕!

  艾兰向我挤了挤眼,然后,竟然真的约她马上见面。

  那女孩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地点就在N大学旁边的肯德基。

  等收了线,艾兰兴奋地说:“走!我们去见见这丫头吧!”

  我奇怪地问:“怎么,你是不是觉得和我两人在一起不够,要玩3P?”

  “美的你……你想玩吗?”艾兰反将了我一军。

  “这个,谈不上想与不想。大概男人,嗯……都会偶尔想一想,但付诸实践,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吧!这和手里拿着两只杯子同时喝水有差别吗?”我也反问她。

  “快左转弯!”前面是个路口,艾兰快活地叫着。

  要是转弯,那车子,就会向N大学去了。

  我没有理他,车子径直往她家去了。

  我可不想惹这些是非!要是女孩很差,那我根本就不会看上眼,要是女孩很好,那我也不能害她呀!我对她的提议不屑一顾。

  “要是这女孩很好,你会喜欢!要是这女孩不好,那么,和她玩玩又怕什么?”艾兰把我的话变通了一下,“前面一个街口,转弯,行吗?”她再和我商量了一次。

  “你有病呀!今天怎么这么兴奋?莫非你是双性恋?”我奇怪地问她,“你在考验我吗?”

  “考验你什么呀!???我从来又没有要你给我什么……”艾兰生气地把头转向窗外。

  我脸有一点挂不住,是的,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提过什么要求:“……”

  一路上很是沉默。等到车开到她家的门口的时候,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她坐在车上,气呼呼地看着我,没有下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不习惯……”我解释说。

  “不是!!!”她大声说,“你从来都不在意我!我就象一只哈巴狗一样!跟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是你在作主!!!我摇尾巴!我喜欢的东西,你都不喜欢!你喜欢的东西都讨厌又没有趣我却偏偏还装作很喜欢的样子……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就是出去吃顿饭,然后就象小偷一样地跑回来,哪里也不去,然后就上床,然后就作爱,一次一次……”

  “……”我的头开始发晕,头脑发涨:“我在乎你的,不然,我绝对不会来找你的……”说的很虚弱。

  “我什么时候提过什么要求?你不想带我抛头露面,我什么时候求过你?我没有见过你一个朋友,可我的朋友你都知道——你说是不是?”艾兰声音有点颤抖,“我也不要你带我去见你的朋友,但我也烦老是带你去见我的朋友!……

  “我喜欢你,所以,总是希望,我们俩人在一块儿,关起门来,这世界就是我们俩个人的世界!”我解释道。

  “那门能永远关着吗?”艾兰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除了做爱!我们有过什么亲密的事情吗?你和我分享过你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秘密吗?你有过什么要求我拒绝过你?为什么我每一个提议只要不合你的心意你就毫不犹豫地拒绝我?我就是你的奴隶,你也应该给我一点尊严,你也应该顺从我一次,你说说是不是?……”

  我的手脚冰冷,第一次,让一个女孩,这样地斥责,而且,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一直在担心的事情,我没有力量去反驳,一时之间尴尬极了。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在她的包里,吵吵闹闹。

  艾兰并没有接它,任由它响着。但手机的声音,象是把她从刚才那悲伤的状态里唤醒了。

  她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说:“田田,我并不是想让你难堪。真的,我一直害怕,会忽然就失去你。我爱你的,本来不应该去计较什么……我从来都不会要你娶我,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我也是个人呀,你说我难道就不会去想要有一种自己被你宠过的感觉,一种可以在你怀里撒娇和任性的自由……但你总是一本正经的……要是我们是夫妻,那也就罢了,但我们算什么呀?这样一本正经的还有意义吗?”

  我看着她,满心羞愧:“我……艾兰,对不起,请先接受我真诚的道歉!在每个女人面前,我其实都是个长不大的男孩,并不是我有意冷落你或者故意伤你的心。爱情,性,是我最憧憬的,但却也最表现愚笨的事情——大概是我把它想得太严肃太高大所以才会有点缩脚顾此失彼——我是个爱情傻子。艾兰,相信我,我并不是有意的,而是,我还没有学会怎么去和你相处,没有学会,怎么去体贴呵护你,怎么去对待我们的感情。我想做的好一点,但……事实上,我知道自己做的很糟很糟,可能要比你任何一个朋友做的都要差……谢谢你,这么直接地提醒我。爱一个人是一种能力,我这种能力是少的,我会更快的学习它……也许我不能让你非常满意,但我真的会在以后,尽我所能把它做的更好。”

  艾兰看着我,眼睛里的泪水,又放肆地流了出来,她一头扑到了我的怀里,大声哭了出来。

  我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感觉自己的胸口,让她呵出来的热气,浸得暧和和的。

  哭了一会儿,艾兰慢慢止住了泪水,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

  她的眼睛,红的象兔子眼,但我可不敢再开这个玩笑了。她看了一会,才说:“你还算真诚。但以后,哼,不许你再那样的自私,只想着自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不管是我,还是你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你听到了吗?”

  “是!”我把右手捂在左胸口上,说:“我发誓,要多考虑别人的感受,不再自私!我要积极,不再消极!我要多付出……”

  “得了吧!”艾兰在我的胸口打了一拳,破涕而笑,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哪里能说改就马上改了?……”

  说着,她把我的一只手拉了过去,当成手纸擦了擦她小鼻子边流下的清水鼻涕,然后调皮地看着我,得意地笑。

  我缩回手,反手把手背上的那些清澈的液体抹在了自己的西服正面,然后,再把手送到她脸边,说:“我的荣幸!欢迎再次使用!”

  艾兰打了我的手一下,说:“你又想气我了不是?我有那么多的鼻涕吗?”

  正说着,她包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接听,听筒里传来的正是那个向我的宝马车求爱的女孩的声音。

  “哦?你问我们何总为什么还没有到呀?”艾兰的眼睛骨溜溜乱转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耸了耸肩膀,小声说:“我是宠你的,你作主吧。”

  “哦,我们马上到!何总很忙的!你再等几分钟!”说着,艾兰不容置疑地挂了电话。

  她的手一指,说:“左转,兵发肯德基!”

  转向灯一跳,我的车,慢慢地转弯,向N大学的方向驶了过去。

  是的,女人是要宠的,就算她偶尔要做点傻事情,那也得由着她……

  (哈,你们看到了吧,我的爱情技巧,也在慢慢地上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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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十二节 骄傲

  “艾兰,你来真的么?到底是替我找丫头还是替你找一个?”我开玩笑的口气问她,事实上心里有点惴恻不安。越是车子靠近N大,这感觉就越是不太好。

  “什么叫真的?什么是假的?我们是真的还是假的?”艾兰反问我,“你还是想做主?还是想劝说我,想把我放在你的那条路上去,看看!你又自私了吧!田田,你给我听着,从现在起,不许你问我任何问题!你就不能用你的心,感受一下我要的是什么吗?非要我说给你,告诉你?难道我说的就全是真心话?”

  我尴尬地笑了笑,她说的也是,我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好!好!好!我不问,我用心感受!”

  “这还差不多!”艾兰说着,用她胖乎乎白嫩嫩的小手,在我两腿之间,轻轻拍了拍。

  我回敬了她两下,说:“艾兰,是不是这样去见一个陌生人,你就会湿得一塌糊涂?”

  “找揍呀?”艾兰说着,小拳头,已经接二连三地打在我的身上。

  我开着车,也不招架。

  刚把武超群那厮打得服帖了,但在这个手无寸铁又无缚鸡之力的丫头面前,我只有任她宰割的份儿。

  这说明,单纯的力量与技巧,并不是胜利的全部要素……

  说话之间,车儿到了N大旁边的肯德基门前。

  艾兰已经兴奋的不行,车一停,她就窜了出去。

  等到我推门进去时,艾兰已经笑靥如花地坐在一个女孩的面前。

  我呆了一呆,没有想到那个丫头,竟然长得很美,而且,并非想像里的那般俗艳,反倒有种清水芙蓉的感觉。

  这让我不禁有了一点担心——这丫头真的是那个向我的宝马求爱的女孩?还是另有其人或者是有什么阴谋?

  我站在座椅边,并没有坐下。

  “这里太吵了。”我说,“换个地方吧?咖啡?”

  她们都同意。

  在我身后走出的时候,她们俩手挽着手,竟然。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要是我,就算是和男人交往三年,也不会象她们这般的亲密。

  上了车,我仍然一言不发,只听她俩人在车后座叽叽喳喳。

  我一直在想: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无数次,我想出语相询,但一想到艾兰刚才对我的斥责,我还是忍了下来。是呀,我不能总是让这个世界围绕着我转。我所做的事情并非都要合自己的心意——现在,我在讨好艾兰,这样,也算是有意义了吧。

  所以,等到进了咖啡馆里,点了三杯蓝山(明知道它是假的,但谁在乎?),我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两个女人,我仍然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艾兰说:“何总,你是不是要说两句?你觉得小猫漂亮吗?”

  我随意把手,向身后的沙发上一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补充说:“小艾,你也很漂亮!”

  话还没有说完,一种熟悉的香味,扑进了我的鼻腔。接着,有人问:“那我呢?”

  我根本就不用细看,就知道站在我们面前的人,是李青。这个杀人医生,竟然也在这个咖啡馆里。我刚才进门时,心意有一点乱,所以,竟然没有发觉她也在。

  “你?也很漂亮呀!”我笑了,“你喝一点啥?”

  李青在我的身边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你们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呗!”

  “怎么?这么有空?”我笑着问她。几个月不见,李青竟然出落得越发娇艳,而且,还带着一股动人心魂的妖娆之气。

  “你们都有空,我就不能有空?”李青反问道。

  然后她说:“这两个妹妹,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这个是艾兰,我朋友,这个是……小猫,刚认识的……”我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于是含糊了一点,接着把李青介绍了一下,“这位漂亮女士是李青,大医生,救死扶伤的天使!”

  李青呵呵一笑,说:“什么叫天使呀……”目光将艾兰和小猫一扫,顿时在气势上,把两个丫头压制的喘不过气一般。

  我眼光一扫,心里想,真够乱的,三个女人一台戏,希望不要出洋相才好。

  自己要保护的人,首先是艾兰,这丫头刚才哭过,可不好哄……李青嘛,熟归熟,既然我和她没有上过床,那我对她保持距离也是应该的。至于那个丫头,她就自求多福吧。转念之间,我把这三个丫头在心里作了点计较。

  艾兰眼珠子一转,问:“哦,我还以为这位漂亮姐姐是吴琼呢!早听你说过吴琼姐姐美艳不可方物……”

  那个自诩自己是漂亮的小猫,转眼之间,见我身边出现了两个美女,而且,居然还有一个传说中的漂亮女人没有出现,看着我的眼光,可就不再象当初那样的骄傲了。

  “吴琼?吴琼是谁?”李青问我,眼光怪怪的,“你这小子可不学好!前两天你那个高洁老师,眉飞色舞夸你的时候,我就想,小丽和小玲妹妹,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你和高洁搞师生恋,可真是对不住人家小丽和小玲姐妹!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肚花花肠子,还有个什么吴琼,现在,又泡在咖啡馆里……”

  转眼之间,从李青那酸味十足的嘴里,又冒出了个高洁和一对百里挑一的姐妹……

  那个小猫的脸色越来越惨。倒是艾兰的眼晴听得直发亮——本来,我只和她说过吴琼。

  我心里想,幸好,你不知道还有霸王花,不知道叶芝,不知道四十七女巫,不知道安娜还有……想一想,自己不由得也冒汗,是呀,自己欠下了多少情债。

  “男人嘛……哪里有不花心的?”那只小猫咬了咬嘴唇,宇斟句酌地说,“何总有这么多女人,说明他有魅力呀……”

  这只死小猫,心倒还算没坏透,但这时候说这话,明显是给我添乱。

  “真想把你揍一顿!”李青死死地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起身,转身就离开了我们。

  我送她走也不好,不送她走也不好。

  桌子下,艾兰踢了踢我的脚。

  我会意,起身去送李青,李青只是不理我,向外走。

  我也不出声,一直陪她向外走。在进电梯的时候,她见我跟进去,于是对我怒目以视。

  我只是笑一笑,并排站在她身边,并没有什么解释。

  出了电梯,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知道她家离这里还有一段路,于是,不等她伸手打车,自己把车开到了她面前,车门打开,请她上车。

  不知道是我做的很有诚意还是周围人都看着我这个宝马车的老板请她上车的热闹场景让她难为情,总之,她上了车,坐在了车上。

  我轻轻地关上车门。

  “去哪里?”我问她。

  “哼,那两个骚货你就扔那里不管了吗?”李青问道。

  “什么呀……你看人家两人象坏人吗?”我反问她道。让我奇怪的是,现在还奇怪的是,那小猫,怎么看怎么象个纯洁的小女孩儿——要么是我的眼晴瞎了,要么是那丫头是学习表演的……

  “象?哼,会装的人多了去!”李青说是这样说,但口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还一个人喝酒吗?”我问她。说完了,感觉自己象是在卖人情一样,象是在回忆自己救过她的事情一样。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了也只好认了。

  果然,李青的小脸一红,说:“你管得着吗?要你管?”

  我不去纠缠这些完全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甚至这些问题本身就是一个夺人性命的陷阱。“你最近过的好吗?什么时候再喝你喜酒?”很体贴的语气,我问她。

  “哼,离开你们这些花心男人,难道女人就活不下去了?”李青似乎不屑地说,但神情却已经是在告诉我她仍然独身。

  “工作还忙吗?”我再问,既然她不愿意提婚姻的事情,我立刻转方向。

  “不好!烦人!”李青一脸的不高兴,似乎工作不让她那么开心。

  “为什么呀?就算没有伯父罩着你,以你的工作能力,我觉得你应该应付自如呀!

  而且,你又这样漂亮,谁不喜欢美女呀?是不是你太漂亮了,让你们医院其他女人吃醋了,于是围攻你呢?”我一边夸她,一边询问她,语气真诚又夸张。

  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事情有点夸张了,她竟然真的是这样想的。象刚才的那个小猫丫头一样,她显然认为自己是个大大的美女,这难免要让她和同事的关系紧张。

  想了想我问她:“我们是去喝一场酒还是去空旷的地方活动活动手脚?”

  李青的眼睛一亮,说:“打一架!!!好!很长时间没有人和我打架了,你那个高洁,真菜,现在已经打不过我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觉得到她的兴奋了,而且,兴奋的程度非常的高,超出了我的想像。

  我听了,心里一惊。上次,和高洁说起来的时候,李青还不是高洁的对手,这么短的时间,李青竟然说高洁“菜”。可见这李青越来越妖艳的背后,竟然是实力的大增!要是有人说这种“魔教”功夫为人不齿,那就大错特错了——在我的世界里,只有力量的大小,并没有力量的正邪之分。

  但更让我吃惊的是她为打架这事情而兴奋的样子。

  力量大,总是受敬畏!但是,那也只局限于人们对自己有关系的力量。

  而象李青现在这样,事实和我一样的尴尬。

  我们的力量不是不被人看好。

  如果说我的力量,还曾经用在部队里杀几个该死的小鬼子或者替高书记做保镖之类的(甚至在床上显得神武一点),还能派上点用场——而李青拥有的武力,就只能自娱自乐了。要是这世界一直这样太平下去,那李青的武力就会一直没有太多的用处……难道,她能用这个让她成为某人的野蛮女友?或者,抛开她现在的工作,不做医生,而去做一个保镖甚至杀手?这大概也是她一直以来所受的教育所不允许的。

  所以,她自然会觉得不那么开心。她一直引以为荣乐在其中的事情,竟然不被人看好。

  她漂亮!但那又有什么用呢?葡萄是酸的,要是她始终不肯对身边的男人投怀送抱的话,那她身边的男人迟早要烦她引以为荣的美貌,迟早,会没有一个男人再试着去讨好她。而她身边的女人,肯定是早就因为她太漂亮娇艳而有压力因此看她很不顺眼了。她又骄傲不肯向周围的人妥协……要是人际关系搞不好,那在一个单位里可就太被动了。

  真的,迟早你就会发现好来坞大片里的世界和环绕在我们自己周围的世界之间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存在着天堑鸿沟。

  在哪里,人们都会一边千方百计的向上钻营,谋求地位,一边用警惕的双眼东张西望,互相提防。而象李青这样,心思竟然不在单位里,竟然注视着另外一个更虚幻的世界,那怎么行呢?

  在一个单位里,在任何一个组织中,都会有我们朋友,也自然而然的有着敌人,于是便有交易、妥协、针锋相对的斗争和不厌其烦的讨价还价。更有人的成功,就是建立在用各种各样的花招手段打败一个又一个的对手(其实就是自己同事)的基础之上的。

  而李青,骄傲!为她自己的美貌,为她自己的武功……但她又不善于用她的这些,来向她身边的人“交易、妥协和斗争”,所以,她的所有的特长,在别人的眼睛里都是个怪物……

  本来,要是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那么,也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但她一个小寡妇,又怎么可能真的对周围的世界,了无兴趣?所以,她在不可能得到肯定的世界里,注定是个不快乐的小寡妇。

  我们的车停在郊外的一块空地上,下车的时候,我注意到李青的手,都有一点抖了。

  她一定渴望把我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叫娘地向她讨饶认输。

  我应该满足她的这种欲望吗?这是她唯一的寄托也说不定呀!

  “请!”我并不废话。一个男人可以在心里想无穷多的事情,但要是天天叽叽歪歪的说话,甚至哼哼唱唱的,就不妙了。

  李青,脚步缓缓地移动,她急不可耐的想要把我打倒。但是,真正要向我进攻的时候,她却瞬间平静下来,刚才微微颤抖的手,已经恢复了镇定。她的脚步也很轻快稳当!是的,她已经是一个少有的高手了,要是她一直进步的这么快,那么,用不了一年的时候,估计,武超群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但她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超过我。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停滞不前。

  但我不会象她这样的骄傲。

  是的,她处境的尴尬,我也有。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刺击着我,她是我的一面引以为戒的镜子。也许,我表面上没有她那样的骄傲甚至有那么一点谦恭,但内心里的张狂,和她,却是一祥的。

  骄傲是罪!而且,排在七宗罪之首,这是有道理的。

  李青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但她看出我有点心不在焉。

  她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我不重视她而不悦,但也似乎为我这种状态而高兴。

  她手一扬,一记窝心拳直接打了过来,另外一只手,果然森严有序地防护着她自己。

  我想也不用想,拳头一竖,已经迎上了她的拳头,而且,力量更大,速度更快,全无花巧。

  李青赶紧回避,撤拳,同时,本来护着她身体的拳头,已经象毒蛇的信子一样,刹时之间,向我的额头扫了过来。

  速度快极了,果然不是高洁所提倡的“速度”所能比拟的。

  这让我有一点绝望——这就是她的速度?致胜的速度?

  这速度,虽然快,甚至比武超群出招的速度还要快二分。

  但,仍然在我的眼睛里可以被忽视。

  我的拳头根本不用换,在半空里以一种似乎不可能的方式变了线,冲她刚才的拳头直去,到上挑——要是她不换招的话,那么,在她拳头距离我的额头五厘米的地方,肯定会被我一拳砸飞。

  好个李青,竟然看出来了。拳头使到一半,生生停住,另外一只拳头,又象从她怀里的匕首一样,直奔我的腰间而去。

  我发现这时候,自己几乎不用考虑,自己的拳头,会自动迎接李青拳头的进攻。

  我的灵魂,象个默默的旁观者,在看着自己和李青过招。

  她不可能赢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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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十三节 老板

  “你赖皮!”李青恼火地说。她的招数被尽数挡了回去,而且,每一招,她都不能用足,都会被我的拳头,硬生生地挡回去,她全身的力气,都使不出去,总是刚刚有一点要发泄的火苗,便被我更大的拳头,象一盆冷水一样,瞬间浇灭。最后,她拼命了一样,终于一拳砸在了我的拳头上,但结果,完全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她倒飞了出去,虽然她早有准备,并没有受伤,但仍然非常的狼狈,捂着胸口,忍不住要骂我赖皮。

  “我当然要选择最简单的方式,最有把握的方式,不是吗?我是个杀手,不是艺术家。”我平淡地说。

  “再来!”李青咬了咬牙,又一次象旋风一样猛烈地进攻过来。

  我不慌不忙,仍然一招一式的迎接她的进攻。

  但这一次,我很容易地找到了她进攻的拳头里的诸多破绽,看了几分钟,在她的拳头气急败坏地换招的时候,我的另外一只手,忽然向前一探,象不可能的第三只手遽然出现,闪电一样的快,按在了她的胸口,已经感觉到了她胸脯的弹性。力量一发,顿时,听到她一声妖媚的呻吟,她的身体,却没有瘫软下去,而是随着我手臂的一股阴柔的力量,直接把她震飞了。

  李青在空中,接连几个翻身,才定住身形。

  等她落下的时候,小脸涨得通红。

  “李青,不对呀!”我在她又要拼命一般地冲上来之前,问了一句。

  “什么不对?”李青迟疑了一下。

  “你一向是以阴柔的招式见长的,为什么,你今天会用这种猛烈进攻的方式,放弃自己的优势?是不是你的心先乱了?”我提醒她。

  李青皱了皱她的眉头,然后,眉头舒展开来。我似乎明白,她已经想通了!

  等到她再一次一言不发地就贴上来进攻我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招式明显的变化了。

  她的身姿显得缠绵,她的拳头,也不再急迫地想要取人性命,而是进退有序了,特别是有时候,她在进攻的拳头之间,夹杂着一丝媚惑的笑意。有时候,竟然会让我感应不到她进攻的拳头,这时候我不得不看也不看她的拳头到底在哪里,随手便是刚勇无比的一拳,直冲她的胸口而去。不防守,不注意她的任何动作,只是进攻她的要害,逼她防守——我的拳头太快,而且力大无比,她每次都不得不让她那原来“消失”的拳头再次出现,然后,两只粉拳,变成手掌,托一下我的拳头,再借我拳头的力量,向后飘飞几步,脱离与我的对峙状态。

  我暗暗地为她叫好,但却并不言语——很少有女人能经得起表扬的,我叫好会影响她的发挥……

  我有时候,也主动进攻几招,但主要是防守。

  慢慢的,我似乎明白了一点她的拳头的意境,这确实是我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一种力量的技巧。

  阴柔,极尽阴柔。

  我知道,今晚上,和她出来,是正确的选择了。

  等到我和她,再次回到闹市里的时候,李青出了一身的“香汗”之后,已经不生我的气了。看来她的领悟也颇多,坐在我的身边,一路上都是喜滋滋的。

  还是她提议,仍然到刚才的那家咖啡馆里去,她似乎觉得刚才那么甩头就走,不是很好。

  真正奇怪的是,艾兰,和那只更让人奇怪的小猫,还没有离开。

  她俩人,俨然成了朋友一样,不知道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谈了些什么。

  等到我和李青坐在她们的对面,端起咖啡来的时候,那小猫的眼睛里,尽是闪烁的光彩,不知道艾兰那家伙是怎么在这个陌生的丫头面前形容我的。

  “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我说。

  “你希望我们走了么?”艾兰反问。

  “我?李医生希望你们还在。她觉得你俩都是美人,也许,她想和你们讨论一下究竟苹果减肥是不是真有效果……”我把话题扯开。

  但李青,真正又坐到了这样的环境里,她的眉头表面上虽然没有皱起,但我明显地觉得在她的身上,有一种不悦的感觉,在慢慢地滋长。

  “当然,李青医生很忙,她只是因为刚才不辞而别而有点歉意……没有办法,她的家教如此……喝了这杯咖啡她就要回家了!”我解释说。顿时发现李青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一般,果然,这个小寡妇不想在这久留。

  又废话了几句,还是我送李青走,但她再也不要我开车送她了——原来,她又新买了一套房子,就离这个咖啡馆一百多米远。

  “去我新家看看吗?”她问我。

  我谢谢她,但没有去。

  她仍然觉得我是花心的,也许事实上我也是。只有她没有这样的看法的时候或者她觉得我花得有道理的时候,我可能才会接受她的邀请。

  她走了两步,又回过来,看了看我,说:“你是不是非常的,对我功夫好奇?”

  我点了点头,肯定的点头。

  李青忽然把脸伸了过来,在我的耳边说了四句口诀,然后,摇晃着她窈窕的身子,扬长而去。

  我把那四句口诀背了几遍,觉得很平常的,并没有李青把脸伸过来那样的神秘。

  但等到我返回楼上,坐下来,虽然在听她们俩人小声说话,但我仍然有点不明白,李青告诉我那么普通的四句口诀做什么?

  再念了两遍,喝了一口咖啡,那口热咖啡在咽了一半的时候,忽然,我的身子僵住了。

  这差一点让我呛了一口。

  无数的光线,忽然从四面涌了过来,象是遇到了一块激流中的礁石一般,在我的身边飞溅着。

  丹田里最核心的真气以及包围着真气那些感觉里清澈的液体,发疯了一般的变幻着色彩,那些形形色色的光彩,我都从来没有见过……

  它们向外冲击着,与外面的光线,交汇着,缠绵着,编织着……

  光!

  光的海洋,我觉得自己象是忽然掉了进去,一个旋转着的光洞,无穷无尽的光线……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光,象水银一样的重,又似激烈运动着的波浪一样,冲过我……

  我象没有了身体,只有一点点意识,象一粒没有办法再细小的微粒一般,飘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嗅到了咖啡的香味,然后,看到端在自己手里的咖啡杯子,看到了身边的一切存在……

  只有我的丹田里,仍然有着纷繁的光线,不可思议的在不停地相互反射着。

  原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艾兰和小猫的一串笑声还没有结束。

  时间是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感受的,物质也可以被无视。

  艾兰压根不知道我的身体里发生过怎样的变化。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手里端着咖啡问我:“何总,你不打算和小猫聊两句吗?人家可是冲着你来的,你看……”说着,她用手指挑了一下小猫尖尖的下巴,接着说,“多标致的小美人呀!谁看着都会喜欢!”

  我看了看小猫。

  但在很短的时间里,心里已经想明白了李青说的四句口诀其实没有什么文字上的意义,它只是一种声密,只要在心里默默地念一会儿,就会产生效果,但用过一次后,这种手段就不再有效了!李青有一个多高明的老师呀,真该去见见,也真想知道,李青还会什么精灵古怪的东西。

  沉默了一下。

  然后,想说点什么,却忍住了:“你们说的,我都在听呀!我听一听就行了,你们说的我都同意!”

  “这可不行!”艾兰缠着我说,“你得表明一下自己的看法,让小猫心里有个底呀!你可不能让人家悬在这里不三不四的……”

  小猫也说:“何总,你一定对我很好奇吧……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对你说实话的。”这丫头说话倒也是直接而且很大方。

  我想了想,终于压制不了心里的好奇,问她:“那封信……那样的信,你写了多少?”

  “没有呀!那封信是我的处女作呢!”小猫大大方方地说,但让我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哦!非常肯定,而且没有一丝犹豫!是个回答的正确方式。让我们开门见山坦诚的说吧,你要什么?为什么你相信你就能得到?因为你相信你自己很漂亮?”我问她。

  “我美吗?”小猫眨眼一下,象是在放电。但她这样的小女孩儿,做这样的小动作只让我觉得她有点调皮,而不是性感。

  “还好!”我尽可能少表态。

  “转眼之间,见到艾兰姐姐和刚才的李青姐姐,这样的大美人们,让我都不自信了。”小猫说着,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要是这样经不起其他美女的冲击的话……见到了吴琼,你大概会立刻冲到大街上的车流之中去。”我笑了笑,说。

  “有这么夸张的人吗?难道她是专业的模特或者是演员?或者是女巫?”小猫好奇地问。

  “那么,小猫没有戏了?”艾兰装作很悲伤地问。

  小猫咬了咬嘴唇,忽然指了指我们的桌子,然后,又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问我:“何总,你知道这只玻璃杯为什么透明吗?而桌子又为什么不透明?”

  艾兰听到小猫这个问题,上下看了看桌子和玻璃杯,傻了眼。

  越是看起来简单的东西,想把它解释透就越难。

  因为透明所以透明?这实在不是答案。

  “这个?咳咳,听说是上帝有约在先:玻璃必须对光网开一面……当然,也有人说光是一种波,它在均匀介质中传播,波矢是不变的,同时波矢方向和能量也是一致的,玻璃是均匀介质……大概是这样的吧!”我以前看过一点介绍,但记得不太清楚。

  “你讲的基本是对的,但据我所知,并不是因为玻璃是均匀介质。固体里有的因为原子和分子排列很规则而形成结晶的,比如说石英,比如说水晶,它们在光线射入时,会吸收特定的光线,而让其它部分的光线通过,但普通的固体是不透明的,是因为这些固体即使是结晶体的构造,也只是小范围的结晶,排列混乱,而且因为它的界面在固体内无限的延伸等原因。这样,射往固体的光线,会在固体的内部不断反射和折射,阻碍光线的通过,但玻璃,并不是结晶体,玻璃的分子排列也不规则,但它的是液体般的分子排列,分子与分子是因共价结合而连接的。一般会认为玻璃是一种粘度非常大的过冷状态液体,在分子构造上很特殊。只要有这种分子构造的东西,都称为玻璃体。液体内部是一种连续体,没有界壁,所以,射入液体的光线可以通过……所以玻璃是透光的”小猫讲完了,示威似的看着我。

  我明白她的意思——你看,我知道的东西是不是很多,你那个吴琼有我这么厉害吗?她大概是个绣花枕头吧……

  艾兰喘了一口气,没有出息地说:“我的头都听得晕了,但还是似懂非懂……太专业了,好多术语我都听不明白。小猫,你真是太厉害了。”

  “小猫,你是学物理的么?我还以为你是学艺术类的呢。”我微微一笑。

  “是呀……不知道那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吴琼姐姐学的是什么?”小猫笑的有点奸,到底是孩子,心里不太可能藏得住事情。

  “哦,她是学生物学的,现在在一家研究院。”我简单两句话,说完了。

  “研究院?”小猫的脸红了,“她研究什么呀?”

  “好象是克隆技术吧!”我说。

  “克隆?”小猫的眼睛睁得老大,“克隆什么?”

  “可能最终的目标是克隆出一个宝宝出来。”我摇了摇头。

  “真是疯狂!”艾兰说。

  “就象核技术一样,克隆技术的杀伤力不会比核技术差,但是,一旦人类已经知道有这样的存在,那么,发展它是迟早的事情。研究总会一天天深入,所以,我倒是不觉得她疯狂,相反,我觉得,她做的事情很有意思。”我当然要维护自己的美人。

  “那你岂不是也很厉害?她和你交流吗?你听得懂吗?”艾兰看着我,忘记了喝手里的咖啡。

  “哦,吴琼当然会和我讲一点点事情,但她很会说话,一般不会用我不熟悉的名词,而且,她研究的东西,是与我们身体和生命有关的,比较好理解吧。”我说。

  “不会吧……而且,克隆人,这终究是件不那么道德的事情。”小猫的话里听得出浓浓的醋意。

  “吴琼是非常特别的一个丫头,不仅仅是她美不可挡。听我说一下她和我说什么,你们肯定会无条件的同意我的说法。”我的眼睛一扫,然后认真地说,“你们听好了!

  “吴琼说,物竞天择,是广义的,而不是狭义的。比如说,人是自然的一部分,所以,人类做的任何事情,全是自然的事情。至于有人把它分成自然与人工,那只是无知的狂妄!

  “吴琼和我说起过性,嗯,性,希望你们不那么反感我现在说它。

  “吴琼说,如果克隆的技术成功,那么,性和生殖,会分开!至于人类现在生殖与性,结合在一起,那仅仅只是因为人还没有学会离开性而生殖,所以研究克隆技术,把性与生殖分开,也许会有一个副产品——爱情也许更纯洁一些——因为生殖、传宗接代已经与性的欢愉分开。爱情所要索取和给予的仅仅是欢愉!

  “事实上,在女人的身上,性,与性的体验,本来就是分开的。有一个器官,是专司欢愉的。

  “就如你们所知,它是阴蒂。

  “在它的顶端,有八千多条神经纤维!如此的密集,是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的任何地点都找不到的,哪怕是经过最专业训练的手指头也不是!

  “一个如此神奇的专司愉快的器官,为什么要隐藏在那个气味不那么让人愉快的阴暗潮湿的所在呢?为什么?

  “以前,我这样问过吴琼。她在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先举了一个例子,据说是一个外国人形容政治家的:‘假定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利己主义者,你对涉及自己利益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不闻不问,概不关心,突然有一天,你的心头充溢了不常有的喜悦,因为有个人对你的一切表示殷勤的关注,对你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在你自己动手之前他就已经为你的目标出谋划策了。假定你被他的曲意逢迎迷昏了头,而他借此提出了一个激动人心的宏伟规划,他的真实意图,其实是利用你为他自己办事,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上了圈套的你发现,你为他做得越多,你就变得越是忠心耿耿,你就越是死心塌地的为他鞍前马后的操劳卖命……’

  “我没有明确问她,她举的这个例子到底指哪种情况?爱情那让人不能自持的喜悦与悲伤?还是性的欢愉与生殖的痛苦?

  “在所有生物的生命里,这个诡计多端的政治家是谁?吴琼的解释是,是生物繁衍的本能,这大概是高于一切的。

  “因为这个政治家需要女人为他生殖,所以,他把女人的快感,和生殖,联系起来,让雄性的生物与雌性的生物在交欢的时刻,在你大声叫唤‘有身体真好’的时候,在你的身体中,已经萌发出新生命的嫩芽……所以,女人专司快感的器官,长在那里,而不是别处。

  “如果,它长在其他地方……这要把人类的历史向前追溯一番。很久以前,人生活在丛林里,体力劳动是生存的基础,女人也不例外!要是那话儿,我们假设它长在女人的手心,那么,女人每拿起一根树枝,都有一阵快感袭遍全身,那么,她还能专心劳动吗?不劳动,就采撷不到果实,她就会被饿死……长在其他地方,也一样,而且,失去了性的愉悦,乐意生殖的人,会越来越少!

  “但是,如果,生殖克隆的技术成熟并且被熟练应用之后,情况会有所改变。众所周知,被满足了的欲望,将不再是欲望!如果,人类不用性交,也能繁殖,甚至繁殖得更好,那么,那位‘政治家’就会在性的事情上,放人类一马!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所以。伴随着克隆技术的成熟,可以预测的事情是,女人的专门的欢愉的器官,就是那个……会进化得更粗、更长,也更敏感!

  “政治家是没有感情的,他只会追逐最大的利益!在没有实现克隆技术的前提下,比如说现在,性,仍然是唯一可靠的繁殖技术!所以,对单个的个体来说,这个政治家,日夜在每个人的灵魂里,鼓动着人,向更有利于自己繁衍的方向奔走!更多的伴侣,更优裕的生活等等!

  “宝马,或者你们的美貌,都有利于我们自身以及后代的繁衍的象形符号,抽象但又格外真实,所以,它是吸引人的眼光的……

  “总之,吴琼是最好的,她只讲我最喜欢听的东西……”

  我喝了一口,懒得再讲了。

  是的,讲这些东西,不如形容一个女人的腿有多长,或者脸蛋有多美,让人听着有趣。有人喜欢听其他人讲杀人,有人喜欢听其他人讲强暴,有人喜欢听受虐待……但很少人喜欢听讲事情真相或者接近真相的东西,因为它无趣。

  而最不讨巧的事情,是在另外的女人面前,夸赞其他女人不仅漂亮绝伦而且聪明绝顶!

  “何总,我毕业以后,能到你的公司里上班么?”小猫似乎并不在乎我讲的是什么,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听。

  我看了看她,点了点头,说:“可以呀!在S市的××公司,你看如何?但去了,要服从公司安排。”

  “哇,是××公司呀!我好幸运哟!”小猫高兴的要跳起来。

  原来,霸王花的公司竟然有这么大的名气。我原先以为,她的公司做国际贸易在国内不那么有名,没想到一个学生也知道。

  艾兰竟然也知道:“我有好几件衣服,是在××公司专卖店买的,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呀!”

  “哦,我是个甩手掌柜,只是有一点股份而已!”我简直不知道原来做一个老板竟然可以这样的让人吃惊。

  “一点股份?!!!”俩丫头一起叫了起来。

  “天啦,你不知道这家公司现在有多红火!”艾兰赞叹道,“没有想到你真的是一个了不得的大老板……你以前不是在监狱里后来去当兵的吗?后来又到麻雀市做高书记的秘书的么?怎么忽然间就成了一个大大的老板的?你不会是忽悠人吧?你很诚实的呀……”她象是晕了一般,说话都有那么一点不自然了。

  “算了,不谈这些,我一没有控制权,二没有现实的利益在公司,只是我和公司的其他几个老板比较熟罢了。小猫这丫头,看起来不讨厌,相识是缘,所以,帮她一下而已。小猫,你好自为之吧。什么求爱,就算了。通过艾兰,你能找到我的。”我说,“时间不早了,艾兰,我们回家吧。”

  艾兰点了点头,似乎,转眼之间,她已经对小猫失去了兴趣。她所有的注意力,又都回到了我的身上。

  “我们回家!”她快活地说。她象是非常喜欢听到“家”这个词。

  等到我和艾兰回到了“家”,其实是她“家”,二话没说,进了门,便开始一场情欲之战。

  结果,也没有什么悬念。

  但这一次,艾兰去了一次卫生间回来后,没有象往常一样呼呼大睡。

  她象是失眠了一般。

  我不得不假装睡着了,一动不动,好不打搅她。

  她见我一动不动,轻轻叫了我一声。

  我没有应。

  又过了一会儿,她轻手轻脚的起床。

  然后,听到她在客厅里按动电话按键的声音。

  她打电话给她的姐姐艾红,她用一种兴奋的口气告诉艾红我是一个大老板!

  晕!竟然让她这样的兴奋。

  而她姐姐艾红,毫不犹豫地告诉她,要把我抓住!并且问她,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吗?

  我在房间里,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我一直以为艾兰很爱我,甚至我会有种艾兰很爱我,胜过她自己的生命,她一直以来,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单身的……但艾红说,艾兰是一直在等一位大老板的出现……

  我的心有一点点凉。

  一种难以言说的失望涌上心头。

  更让人难受的是,艾红竟然说,这段时间,艾兰你千万别再和你那其他“几个”男朋友再来往——听听,艾兰的男朋友竟然有几个!!!我一直都不知道,要是我知道,我真的不太可能仍然在这些日子里,抽空就往她这里跑。

  心里的酸意,浓得无法化解。

  但我并不知道,更多的不快,随着被自己不小心泄露出来的“老板”身份,粘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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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十四节 现实

  要是我成了艾兰理想中的金龟婿,那么,事情就不那么好玩了。
  也许我想过和许多女孩一起生话,但这些选择里却从来没有过艾兰……这样说,对她有点残忍,但却是真话。她与我,从来都是两类人,不同的出生,在不同环境里长大,不同的理想,不同的生活方式……能在床上打个滚,对我来说,已经够挑战的了,何况……

  艾兰责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接受她?是因为她的男朋友多吗?难道我没有很多异性朋友?

  我沉默了很久,终于让她问的烦了。

  我说:我确实声名狼藉!我确实很是不堪!要是只有我和她,我并不是不愿意和她一起走完后面的人生之旅,但是,如果走向婚姻的路,那么,事情就复杂了。我是自私的!我不愿意“我的孩子的母亲”,是个有许多男朋友的人,而且,谁敢保证,那些男人,不会在某些场合,炫耀他这个禽兽和“我的孩子的母亲”有那种关系并且讲得绘声绘色???我的脸皮厚,难道,要我的孩子,也受这样的苦?这对孩子不公平……

  话说到这份上,就没有意思了!我再也不去找她了。

  所以,我打算早点上班,结束这漫长的病假,离艾兰远一点,也许她能早点抛开这不切实的幻想。

  艾兰,她的举动让我知道,想要女人真正无私的对你付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得到了一,那么肯定会再想要二!……

  要是我真是个老板,那么,老板嘛,和几个十几个甚至上百成千小丫头玩一玩,社会已经认可了,关键是,我怎么都觉得自己的那个老板当得有点假惺惺的。

  我并不恨她,但是,也并不想迁就她的这种要求。

  我也不爱她了。

  也不喜欢她了。

  想起她,让我觉得忧伤。

  事情,从开始就是错的,既然是错的,我可以为这事情付出代价。

  但这代价,不会是婚姻。

  算了,不说艾兰。

  说一说小猫吧,这个艾兰硬拉进我生活里的小女人。

  后来,我也明白小猫并不是什么穷人,相反,她的父亲是一个中部城市的一个前副市长。当然,她父亲已经呆在监狱里反省自己的错误了。

  你别说,我们身边的世界里的人,早已不把官员栽在监狱里当成丢人的事情了,可能更多的是羡慕。要是这个当官的最终只查出十几万的经济问题,那么,几乎所有人都会说:哇,象他这样的职务,只查出十几万——清官啊!啊!啊!啊!

  小猫的父亲就是这样的清官。

  但小猫父亲出事的时间太早了,如果要有个完美的结局的话,至少也要等到小猫从大学里毕业了,工作安排好了,甚至一个体面的老公也找好了……所以,小猫父亲出事后,小猫以前设想好的美好前程,忽然成了泡影,这难免让她惊慌。

  于是,出此下策。

  小猫很漂亮,也很聪明。要是我不那么挑剔的话,她可以说是很可爱。

  但她也太现实了,这是我不喜的。

  所以,我也并不和她多来往,她打电话给我,我也懒得按,偶尔也只是随便的没有实质性的说两句,但小猫一直锲而不舍……这倒让我有点欣赏她。我也不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欣赏她的锲而不舍,也许是因为一个男人的虚荣,也许是因为自己少点这种精神,或者两者都是!

  要是真有什么交易,我会希望交易的条款是明明白白的:你付出什么,我付出什么,一清二楚,而不能说什么象爱情一样的暧昧。就象到饭店里点菜,价格与数量,一清二楚,至于小费,随意……

  另外,也许是我与小猫,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往,所以,我们彼此都没有什么太多期望,所以,我并不讨厌这个丫头。

  我去了两次高书记家,看到了高书记的女儿,她仍然对那个网络游戏如醉如痴。

  我忽然想,这个可爱的女孩,其实也不安全。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官场也是江湖。

  象高书记那样混得如鱼得水的人,要说完全的遵守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表面上的法则,那根本不可能!!!所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高书记的敌人,有机会把他翻倒在地,再踏上一脚……那么,这个小姑娘应该怎么办?会不会象小猫一样,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宝马车上,夹上一张纸条?

  甚至,我还卑鄙地想过:要是高书记出事了,这个现在还青涩的小丫头,会不会委身于我……

  现在,高书记算是安全的,如日中天。我做他的保镖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所以,转身,我去了高洁那里,和高洁说了一下。

  高洁说,其实,高书记已经和她说过,打算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但这要看我是不是愿意。

  一条新修的高速公路,在今年的上半年贯穿了麻雀市。高书记准备让我到这条高速的交警大队去。因为我的局长助理期限还不满一年,所以,打算让我先兼职交警支队的副政委(政委过几个月就退休了那时我再顶上),同时,兼职高速交警大队的教导员。

  高速交警大队的现任队长,是市长的嫡系,而且还是个公安系统的老资格!所以,要是他识相的话,暂时还不打算踢走他。所以,我去了以后,暂时并不会也不太可能很快就成了队长,只是说以支队副政委及高速交巡警大队教导员的身份在基层锻炼,协助队长工作。

  我对这个差事不是那么的满意。

  还不如在刑警队里抓坏人破案件爽呢!我对高洁抱怨说。

  高洁抚着我的身体,象是无限依恋。但她却头脑清醒的说:“你表面上象很自恋,但你其实不太懂保护你自己。也许要是我自己,我也将选择到刑警队去。但我是你的情人,那我也象我哥哥一样,希望你到交警队去。不是说‘一等警察交警队,马路边上吃社会’吗?交警打交道的人都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人,又能罚款……刑警听起来神武,只怕真做起来,又辛苦,又危险……我可舍不得你去冒险。再说了,你不是告诉我你和一些帮会有点联系吗?要是他们犯了事情,你是去抓好,还是不抓好?要是抓了,再有你的什么前辈高人打招呼,你是放人好还是不放人好?”

  几句话,说的我一身的冷汗。

  是呀,我自己是好人坏人还说不清楚呢,怎么能想着去抓坏人这些事情呢。

  再说了,刑侦是件技术活儿,更需要经验,我要从头学起,怎么能和那些老刑警比?难道我去告诉高书记自己学什么都学的很快?

  而交警,这就要简单一些了,甚至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背一背罚钱表就行了:违章代码143200,违章行为,不按规定超车的,请按规定交罚款200元;违章代码191101,违章行为,饮酒后驾驶机动车,罚款500;违章代码191102,违章行为,醉酒后驾驶机动车,罚款1500……诸如此类……估计,能熟练记住这几百个条款的交警也不多……

  是呀,要是从我的经历分析,我确实没有什么政府机关可去。公检法,也是公安最合适。而公安里,做交警,肯定是表面上最好的选择。

  旁观者清!高书记肯定在这之前周全的考虑过了。

  于是,我老实地服从了高书记的安排。

  甚至连自己去做的事情,是一个辅佐的角色,自己也认了,就当是自己去学习吧。

  实在不行,我可以转身就走,大不了不做这鸟差事,跟着霸王花去做老板或者专心带着迷魂药做大哥……

  “有任何事情,我哥会替你挡着!”高洁说。

  我把她向怀里抱了抱,搂得她喘不过气来……

  过了些天,快过年的时候,我回到了麻雀市上班。

  很快,高洁在床上对我说过的事情,成了现实。

  我去新单位上班了。

  开始的时候,天天喝酒。先是老单位送,后是新单位的人迎。

  反正是喝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后来,我渐渐的品味出来——麻雀市除了高书记之外,没有人搞清楚高书记到底打算怎么安排我的——谁都认为我不会在高速交巡警大队里长期不动,我下一步会向哪里去?他们迫切的想知道,特别是会不会到一个与他们利害相关的部门去?

  但结果,仍然迷雾重重,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但我只是沉默。

  所以,慢慢的,人们的兴趣就减少了,不再问,很少打听了。

  而我,也从公安局的办公室,搬到了交警支队再搬去了雀西县的高速交警大队,基层锻炼去了。

  去了之后,照例是喝酒……

  再过了两周,才真正去路上看一看,转一转。

  在我正式开始在高速交巡警大队值班的第一天,已经进了腊月二十,快过春节了。

  半夜里,电话打到我的宿舍里,说是在某个立交发现情况了,请值班领导——也就是我——到现场去。

  到了那个立交桥,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地面上有一摊什么东西,走近一看,似乎有点血糊糊的。

  “是人皮……”早已守候在这里的警察说。

  我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

  可能真是的,但已经连一块完整的衣服布都找不到了。只有几缕纺织品的纱线,在被碾压过的几层皮肉上依稀可见——这证明是人,而不是猪或者其他动物。

  但并不知道这是交通事故还是谋杀,但已经通知地方的刑警了。

  等到刑警来了,照例拍了几张照片,这周围,几百米内没有人家……路上车来车往的,哪一辆车都不愿意停下——就算是交通事故,车子也不愿在深夜里停下看一看报警什么的,都选择一冲而过,所以,这具尸体就成了几层单薄的人皮了。血和被碾碎成灰的骨头,早已被来往的车轮带走或者浸入路面……

  最后,没有任何结论。

  一个交警,用一把铁锹,从地上一锹一锹,把人皮,从路上,铲起来,放到一只塑料袋里。

  空气有一点点的微冰,让人的身上,难免要起一些鸡皮疙瘩。

  那个已经见鬼去了的“人”,不知道姓名,不知道性别,长的好看不好看,有钱或者贫穷?……统统见鬼去了。

  现在,只有一点经过无数次碾压,残存着的一点皮肤,象狗屎一样被一把铁锹,铲进了塑料袋里。

  生命,有时候,比风中的尘埃还要轻。

  在回去的路上,我在想,要是人有灵魂,那么,今天,死在这里,尸骨无存的灵魂,会不会托梦来告诉我它是怎么死的:是自杀?是交通事故?还是被什么人谋杀,抛尸在这里?

  但真正等到我睡着的时候,什么梦也没有做到。

  刚有一点迷糊的时候,电话铃再次想起。

  我的被窝还没有捂热,又一次被叫到了另外一起事故的现场。

  这个,倒是事情前因后果明显。

  一辆大客车满载着回家过来节的旅客,到了一个桥头的时候,一个乘客要方便,于是,司机便把车停在了桥头不远处,不少人,都下车,在路边方便了一下。

  结果,要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

  再等半天,仍然不上来,下去一找,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路边的沟里去,已经摔死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有些荒唐……

  一个大大的活人,竟然在路边方便的时候,一头栽进了路边的深沟里,摔死了……

  这个责任明确,那个司机要倒大霉了……

  我到现场看了一下,也就是做样子,说一说“某某,你辛苦了……”

  然后,算是知道有这事情,“领导”亲临过现场了,然后,回去睡觉。

  其他事情,自然有人做。

  那个司机,真是活该!要是他老实的按规矩在高速公路的服务区停下,让他的乘客方便,那么,出的任何事情,他都没有多大责任。

  而象他这样的违章停车,那么,所有责任都是他的了。

  他总以为事情很简单——停车,让乘客方便一下,多简单的事情?等到真出了事情,要负责任的时候,才懊恼不已……但一切太迟了。

  说到底,国人没有半点法治的观念。

  做事情,全凭经验,靠感觉……

  这一夜折腾,第二天,那白天的精神就不足了。

  但革命的小酒,还是要喝的。

  中午的时候,雀西县财政局的局长打电话来,说他们有个领导要见我。

  一接电话,是小妃。

  小妃已经是市财政局预算外资金管理局(后来改成了处)的局长了。

  又提升了半级,大概算是高书记对她的补偿。

  但据说,高书记已经不大到她那里去了,但仍然很客气。大约小妃已经从高书记的情人,变成了政治上的盟友。

  预算外的权力很大,管的很多。比如说,我的新车,新电脑新床铺……反正都是新的,都是预算外拨的钱买的,虽然名义上只是增加了业务费,但谁的心里都有数,那钱是专门拨给我用的……

  小妃来了,我自然要去看一看她。

  她一直没有见我。

  我也没有去见她。

  这其中的原因,很难说得清楚。

  见到小妃后,感觉她明显的老了。

  吃完饭后,她自然要去我们的交巡警大队去参观一番。

  然后,在办公室里喝茶。

  其他人,都知趣的走开。

  “老了,没有人喜欢了!”小妃坐在沙发上摇了摇头,幽幽地小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一百元的纸钞。

  晃了晃,说:“这是一百元!”

  不等她说话,我接着,把它在手里揉了揉,捏了捏,再把它展开。说:“这还是一百元!”

  没有等她说什么,我手一分,把它撕成两截,然后,又慢条斯理的用透明胶,把它粘在一起,在空气里晃了晃,说:“这还是一百元!”

  说完,我把它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捡起来的时候,它已经又破又脏。

  我皱着眉头看了看这张纸币,上面是脚印,破烂不堪。

  我一张口,在上面吐了一口唾沫,在唾沫顺着纸币要向下滴的时候,我仿佛自言自语地说:“这还是一百元!到街上,可以买一百元的东西,一分也不少,所以,我爱它,象爱那刚从银行的柜台里新拿出来的一样!”

  小妃看着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要流了下来。

  我微微笑着,看着她笑得眼泪都滚了出来。

  然后,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一点也不象一个副处级的干部,你……你……你……象一个孩子,一个顽皮淘气又心地善良的孩子……”

  我摇了摇头。虽然知道她的话是褒义,但让人说自己是孩子,毕竟不是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小妃过了半天才平息下来,再一次用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幽幽地说:“谢谢你!你的好心!你的仗义!”

  我干咳了几声,说:“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了!”

  小妃点了点头,接着说:“就算没有高书记罩着你,只要我在财政局预算外一天,姐姐我一样能帮你!你们公安局长,市委常委,见到我一样很客气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权力!”我看着她,问,“是么?”

  她这样说,象是炫耀自己一样,突然让我觉得不爽。

  “不错,你不能漠视它的存在!”她看着我说,“要是你装作对它视而不见,以此来……证明……证明自己清高,那……也不能说你是错的,只是,你没有看清事情的真相,你就只会象个孩子!一个大男孩!”

  停了一下,她看了看我,并没有发现我脸色难看,她才接着说:“有些话,并不适合直接地说出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要还!我想你不会怀疑我说什么是出于炫耀或者有陷害你的意思……你来这个新单位一个多月了,是不是你的进展有一点点慢?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个单位的权利,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

  我愣了一下,心一下子慌了起来。是呀,这一个月时间,我都做了些什么?有什么意义?

  “我只是告诉你事情可能怎样会更好……并没有指责你或者其他的意思。”小妃感觉到了我的不安,“不管好与不好,总之,你要有控制局面的意识,一步一步地做好它。其实很简单的。在单位里,你若只是一个员工,那在想着如何向上爬的时候,你同时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但你若要做领导,要想的事情就应该多一点。最重要的莫不过领导肯定和群众拥护。

  “听起来难,其实很客易。外国的政治家说了一句粗话:你若要抓住了对方的睾丸,那么,他们的脑袋和灵魂就会跟过来!

  “总之,你要多用点心,用现实的方法,来做现实的事情!最现实的想法,莫过于承认自己有着和别人一样的现实的利益!

  “是的,你在大的‘原则’上似乎的确占了优势,然而,在较小的、更具体的地方对方却真正得到了好处。而对方在这些小的、具体的地方所取得的优势一点点累积起来,你就失去了所有的控制了!

  “你分管的工作,是不是太抽象了?什么内勤,什么……案件为什么不让你分管?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都让你去做,这样的分工,你就算不得不接受,也不能去无动于衷的接受——你要让你那大队长感觉到你的不满意!!!”小妃看着我的眼睛,一直看着,一边说一边看,丝毫没有让我有躲闪的机会。

  原来,她一直在看着我,他们一直在看着我。

  我再也躲藏不到人们的目光的背面去了。

  只怕我在单位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并不为这个生气——官场也是战场,知道对方的情报是最重要的事情。我当然,也在这样的一张地下情报网之中。

  “权力的分配,是关系到你在这个单位里地位的大事情!你当然要理直气壮地去争!他不过是个正科级的干部,你是准副处级!你是公安局的局长助理!是交警支队的副政委——用不了几天时间,政委的位子也是你的!既然你在交警大队一天,那他有什么资格来领导你?他有什么权力还来决定这些分工呀之类的事情?虽然表面上说,是你配合他的工作,但是,你完全可以用交警支队政委的身份,用市公安局的局长助理的身份,随时教训他一顿!

  “你不教训他,他就会试探着教训你!他必然要通过教训你来取得在交巡警大队的权威。一山容不得二虎的!

  “没有客气,没有谦虚,没有忍让!你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上,所有人都在看着你。你要找出这个单位里能给干警们利益的东西,取得分配这些利益的权力,抓住这些权力,你就象抓住了他们的睾丸一样!这样,一旦他们看清你才是更猛的,跟着你走,才能有更多的利益……一部分人毫不犹豫地跟着你走!另外的人,最终会慢慢地倒向你这一边!没有例外!

  “在我最虚弱的时候,我见到你。

  “你声音平淡,眼睛里也没有传说里的异彩。

  “但你杀人的时候,却异常的冷静,平静地动手,爽快地杀人,刹那之间,一气呵成!没有犹豫,没有慈悲……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我经常会回想起那天的一幕,真的,比任何好莱坞最精彩夸张的大片都要动人心魂!

  “我一直在想,你做什么都必然成功!你面前的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难!只要有时间,你会做的比谁都好!你看,我一个妇道人家,一个小摊小贩的出身,都能做得大差不差的,难道你不能?

  “你就是心太好了,不够黑,脸皮不够厚!要是你做官,象杀人一样,看清目标,毫不手软!那就成功了!官场就是杀场,你不杀他,他必杀你,没有商量的余地!

  “当然,我们都承认,这有一个你适应的过程。

  “你放手去做!

  “若是你暂时不是你们大队长那个老狐狸的对手,一时控制不了这个大队的局面,我去和高书记说一下,直接让他走,让你得到这个单位的绝对控制权……”

  ……

  小妃,一共说了不到二十分钟,结束了对话。

  她不重复一句。

  我与她之间,也不需要脉脉的温情。

  我只说了句谢谢。

  送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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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十五节 结构

  在我喋喋不休的话语正式开始之前,我要妄下一个结论:

  在任何一个超过十个人的组织里,如果真正为这个组织的理想而努力的人,能够达到百分之二十的比例的话,那么,这个组织是一个年轻有为奋发向上的组织。

  假设一个组织有一万人,那么,可以假设最多只有二千人是围绕着这个组织设计的目标在工作的。其他八千个人,根本无视这个组织的目标,只是混口饭吃。在那八千人中间,有二千人,是调皮捣蛋分子,其余六千人,随波逐流,可能向好的二千里去,也可能走到坏的二千中间,更多的可能,仍然是随波逐流。在这三个阶层里的每一层,又可以再细分三层……

  政府,党派,我的黑社会,甚至那些僧侣众多、侍奉神灵的寺院和教堂,可能都难逃这样的一个妄论。

  如果只用事情去解释这样的一个妄论,太费周折,而且,一万个人,会有一万个理解,所以,我要偷懒的自己说出来不管它是不是真有道理。(用这个结构来说,我这个小说的读者里,有百分之二十是真心喜欢,百分之六十无所谓只是随便看看,而另外百分之二十很不喜欢却因为某种原因仍然在看。而我的小说的内容,也只有百分之二十算得上精彩,百分之六十平庸,而另外百分之二十几说得驴唇不对马嘴……所以……你要是还在看我的小说而且以后仍然打算接着看,那你要有心理准备,别指望看到更多比例的精彩内容!)

  雀西县高速公路交巡警大队有五个中队,三个巡查中队,一个内勤中队,一个案件中队。五十人。

  如果按我上面说的算起来,应该有十个人是全心全意为交巡警事业而奋斗的人。

  但要具体的把这十个人找出来,就比较难了。

  有的人,是调皮分子,但他装作极度热爱交巡警事业,而有的人,极度热爱交巡警事业,但却故意做出一副调皮捣蛋分子的样子。

  大队是一个新单位,年轻人多一些,所以,关系并不像市委办公室——没有那么复杂。

  而且,当我真正用心去抓他们的“睾丸”的时候,发现小妃对我介绍的那个道理一点也不假,抓住了他们的“睾丸”,他们的脑袋和思想都跟了过来。

  本来,我就有一点点传奇的色彩,而年轻人又好热闹,喜欢有一点英雄主义的人物。

  我在麻雀市军分区枪法如神的传说,早已人尽皆知。上次单枪匹马,杀了四个持枪绑匪救人的事情,更是……

  所以,两顿酒一喝,海阔天空的一吹,再加上我那让人不得不重视的市委书记的背景,很快,年轻人都围到了我身边来——谁不想找一个强力的靠山?

  而年纪稍大一些的,都在观望,并不表态,对我,对大队长,都尊重都客气。

  但这已经让那个大队长刘长远,把鼻子都要气歪了!

  但他每天还得笑眯眯的,若无其事的样子。

  还有一个,是内勤中队的中队长马燕。马燕三十岁不到,一个小妇人,雀西县一个前副县长的女儿。(我这一说就是某领导家的什么人,似乎有人不爱听……但事实如此,在一些好单位里,多的是领导亲属,地球人都知道!)

  这个马燕,她自己长得也还有几分姿色,老公在保险公司,我见过他,人也还算潇洒。他们有一个女儿,上小学了,天真可爱。说起来,她的家庭是个幸福家庭。

  但……让人遗憾的是,这个马燕,是刘长远的情人。

  而且,据他们说,马燕从十九岁起,和这个刘长远在一个单位(大概是车管所)同事,很快成了情人,到现在已经有将近十年时间了,关系从来不断……也算是两情长久了。

  所以,马燕看我的眼光里,不像刘长远那样的虚假,而是明显带着几分恨意。

  偏偏,这个内勤中队,暂时是我“分管”的,所以,有一个对自己不买账的手下,意味着对这个“分管”中队的失控。

  特别是在开会的时候,她常常会想尽办法出我的洋相。

  而这时候,刘长远大队长就在一边嘿嘿的奸笑……

  气氛尴尬。

  一般地说,会议会很多,一方面,可能我以前解释过,开会是规避责任的一个好方式——这是集体决策呀……另外,会议桌也是领导们来彰显权力的一个舞台,大多数在“领导岗位”上的人,都喜欢这种方式。

  当烟雾缭绕的时间……却正是我不爽的时候。

  马燕又在说那些让我甚是反感的鸟话了。

  刘长远在一边笑眯眯地听着。

  “够了!!!”我一拍桌子,火大的不行!

  放在会议桌上的茶杯一起被震得跳了起来,然后,又叮叮当当地落了下来。

  马燕一惊,但刘长远却向她挤了挤眼睛,顿时,马燕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拍桌子算什么好汉?”马燕说着,端起刚刚在桌子上落稳的茶杯,说,“怎么,你一个领导,又是做警察的,还不知道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去你妈的!!!”我手一抬,乒乓球桌大小的厚重的会议桌,象风筝一样飞了起来,越过几个坐在我对面目瞪口呆的中队长,砰的一声,撞在会议室的墙上。会议桌上的笔记本、茶杯、烟灰缸、盆花……象受惊的鸟一样,纷纷飞起,但也只飞了一二秒钟,又象一群广场上的白鸽一样,纷纷落下。

  惊魂未定的马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中队长,最后,眼睛落在刘长远身上。

  刘长远这时候,眼睛里也流露出了畏惧,不再敢看马燕。

  马燕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她替刘长远出头,但结果,关键时刻,刘长远却先软了腿。

  马燕把牙咬了咬,泼妇一样地大声哭了起来:“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

  “滚你妈的!谁说我是英雄了!我才不稀罕做什么狗屁英雄!今天,老子不受这个鸟气了!”说着,我把西服向外一掀,露出里面的挂在我腋下的两支乌乌的乌兹冲锋枪。我早就想杀了这个该死的了!

  “啊!——”刘长远毕竟当过兵,身子向后一仰,先翻倒在地上,身子,趴在了板凳后面,但他很快发现,那只板凳根本就不可能抵挡住冲锋枪子弹的扫射。

  他在众人的眼光下,不得不扶着倒在地上的凳子,颤声说:“何教导……不要……不要冲动……”

  其他人都呆住了!他们都知道,我是杀过人的!

  他们谁也不知道,我手里的枪,会什么时候怒吼,更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他们。

  马燕坐在凳子上,一动也敢动,但她身下的凳子,却在向下滴着一种淡黄色的液体——她已经屁滚尿流了。一股不愉快的气味,在这烟气缭绕的会议室里飘散开来。

  “臭女人!你再嚣张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惹我的人都必须死,你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我的枪指着她,用讥讽的口气说。

  “不!”马燕象是触了电一样,求生的本能,却让她有点精神错乱了。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想去抓住我手里的枪。

  我哪里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但我,给她扑上来的时间,等到她的手,就要抓到我的时候,轻快的枪声响了起来,无数颗子弹,象雨水一样向着马燕泼了过去。

  但这看似无形的弹雨,却是一条钢铁的洪流,在把马燕的身体,射的千疮百孔的同时,也带着她那污秽的身体向后飞了出去,在空中,仍然被弹雨追逐了几秒,才一头撞在了会议室的后墙上,在墙上,又被弹雨钉住数秒后,才在枪声停下时,一头栽在了地上。

  后墙上留下了一块触目惊心的血印,宛若印象派的画幅一样。

  而且,这幅画幅是活的,几颗大一点的血珠,还在慢慢地向下流淌……

  枪声响起的时候,他们其余的人,都捂着耳朵,象没头苍蝇一样四处窜动。

  枪声停下,他们似乎象是舞蹈演员听到音乐结束一样,也停下了脚步。

  我抽出弹匣,半秒钟时间,两支新弹匣已经安装好了。

  “啊!……”刘长远发出一声惨叫,象已经被枪击中一样。他忽然意识到我还要杀他,于是,拔腿便住门口跑。

  枪声再次响起。

  子弹送了刘长远一程。

  他被子弹直接送出了门,再继续向前飞了出去,一头撞破了外面走廊上的窗户玻璃,再从玻璃窗飞了出去,向楼下摔落。

  “惹我的人,都得死!!!”我大吼了一声!

  余下的四个中队长和内勤中队人的秘书,眼巴巴地看着我,身子瑟瑟发抖,似乎希望我饶他们一命。

  杀一个人是杀,杀一百人也是杀。

  “不听我的话,不旗帜鲜明地支持我的人,也得死!!!”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然后,枪声再次响起,血肉横飞。

  最后,会议室里只留下了我……还有一个是内勤中队的秘书小姚,被我饶了命,因为他是20%之中的好的那一部分——后来,他成了我的心腹,得力干将,一起纵横世界……

  扔了枪,我揉了揉眼睛,叹了一口气。

  我是越来越暴力倾向了……爽是爽一点,但这也太意淫了。

  这不是一个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武力是必要的!

  但它仅仅是拿在手里的最后的大棒。

  在名利场上,还得按它本来的规则办事情。

  还是回到现实中来吧。

  结束了一段惊心动魂的意淫,我还不得不面对会议室里那不愉快的气氛。

  马燕那呱哩呱啦的金玉良言还没有结束呢。

  “够了,马燕,我们说正事!”我终于不耐烦打断了她的话。要是她这样一直说下去的话,这一上午,会也不能开完。

  “何教导,我说的全是正事呀!”马燕奸笑着说。

  “哦?那你是不打算听我的话,停下你的发言了?”我冷冷地问了一句。

  马燕的面子有一点挂不住了。可能,从她工作到现在,甚至在她有记忆的二十几年生涯里,还没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客气地对她说话——但这已经成为她的历史了,既然她选择挑战我,那么,她就要应该早有计划负担起失败所带给她的所有不幸!

  “何教导,你这话就不对了……”马燕争辩说。

  “停下!”我说,不容置疑。

  “还能……”马燕不肯停下她的喋喋不休。

  “我叫你停下!”我一拍桌子,果然,把所有桌子上的茶杯都震得当当直响。

  “你就算是领导,也不能不让人说话呀?……”马燕站了起来,两眼通红,指着我说。

  “够了!”我大喝一声。估计,交巡警大队办公点上的三层楼里所有的干警都听到了我的怒吼声。(楼下的办公室里宁静了片刻后,干警们一片窃窃私语:好强的肺!!!……)

  有时候,大嗓门儿,就象大口径枪炮一样,杀伤力巨大。

  所以,我这一声断喝之后,马燕被吓住了。

  “哇……”她应声哭了起来,但却没有离开会议室。

  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可不吃这一套!我冷着脸,整个会议室里,空气的温度急剧的下降。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都在看着事态的发展。

  刘长远的屁股在椅子上扭了几扭,干咳了几声,才说:“这个……”

  我手一伸,手掌向着他,是一个交警的停车手势,止住了他的发言。

  “好吧!”等到马燕的噪声小了一点,我开始陈述。

  “当我在市委办做高书记秘书的时候,当我是市公安局局长助理的时候,特别是我临来高速交巡警大队之前,我和高书记谈过,也和市局的赵局长谈过,和市交巡警支队的王支队……也谈过,他们都说雀西县交巡警大队是个年轻的集体,是一个团结向上的队伍,特别能战斗……所以,才让我过来的——让我到一个优秀的基层单位,来锤炼自己……”不由分说,我先把从本市的第一人高书记给抬了出来,然后是公安局长、交巡警支队的支队长。这叫狐假虎威!既然他们不服我这个后来的,那我就先借他们几个领导的权势用一下再说。

  “虽然我不一定会在交巡警支队扎根一辈子……”先虚恍一枪。

  “但我可不想由于我,而影响到我们大队团结的声誉!”我说的很坚定。

  “既然马燕同志,不能配合我的工作——好!”我顿了一下,把话题岔开,说,“过几天,支队的办公会上我会和王支队协调一下,明确一下我在交警支队的分工,以后,高速交巡警大队的这一块,由我直接分管!”虽然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招呼,我一样说的非常肯定。我明白告诉他们,以后我就是我们大队的管理部门交巡警支队里,分管高速交巡警大队的领导!!!你们别忘记了,我还是交巡警支队的副政委!

  “现在,我来把我们交巡警大队的领导分工,调整一下!既然刘长远同志和马燕的工作配合比较顺畅,那么,从现在起内勤中队的工作由刘长远同志来分管。同时,为减轻长远同志工作负担,案件中队就由我来分管吧!就这样吧。这个分工,嗯,我会后会打个电话和支队的王支队说一下,另外,那个,小姚,你写一个会议纪要,把我们大队领导分工的情况,向支队书面汇报一下。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散会吧!”我冷冷地说,然后,径自走出了会议室。

  刘长远嘴巴动了动,特别是马燕更是目瞪口呆。他们可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结果!

  但刘长远并不知道我的底牌是什么,所以,他并没有和我争辨。

  这是个好事情,要是真的当场吵起来,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等到我接手案件中队之后,慢慢地开始接触到高速公路交巡警大队的更深的秘密了……

  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松,刘长远不可能这样的承认他的失败。

  而我,自己有许多不检点的地方,在来这个高速交巡警大队之后。

  比如说,我曾经和十几个当班的警察,一起翻过高速公路的护栏,然后,到一个河堤上,用手枪,表演了一下自己那近乎神话的枪法。这个,本来是很成功的一个举动,但是,这就构成了对枪枝的滥用……就这一条,他们要抓住不放,也够我好受的——至少,能让纪委来我这里走一下形式,把我批评一下等等。

  所以,我不能等着他们下手。

  先下手为强——既然他们无意妥协的话。

  既然要做,那就要快!

  开完那个会后的第二天上午,刘长远和马燕一起到市区,说是到关系单位去搞春节慰问去了,让我也一起去,我笑着说,你们去就行了呀……

  等他们走后,我亲自到内勤中队去,和颜悦色地让内勤中队的兼职财务人员吴海峰,把大队的“锥筒”押金账目,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吴海峰一愣,犹豫了一下。

  这让我更肯定这个账里有问题。

  我也不催他。

  吴海峰接近四十岁了,见过的事情比较多——知道什么厉害,这样,就可以用各种厉害关系逼他就范了!

  有我在他办公室,他又不能打电话给刘长远或者马燕,而且,他显然知道了昨天大队开会时发生的事情。毕竟我除了大队教导员外,还是支队副政委和市局的局长助理,这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磨磨蹭蹭半天,还是开了橱子,把一个账本拿了出来。

  我拍了拍账本,问:“就这些?”

  吴海峰再一愣。

  我也不急他,而是不紧不慢地轻轻拍着手里的账本。

  过了几秒,我问他:“你家孩子多大?听说在上初中,是吧!”

  吴海峰额头开始冒汗了——因为我显然是在提醒他,就算他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的孩子着想!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另外一串钥匙,又打开另外一个柜子,从里面,又拿出另外一个账本。

  我又把它拿在手里。

  我站起来,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手里的账本拍了拍,问他:“这先拿出来的一本,是和上交到支队的账目是一样的,是吗?”

  吴海峰声音都有点颤抖了,说:“是……”

  我笑了笑,说:“这和你具体办事的人,有什么关系呢?换了我也一样呀!对了,后面拿出来的这一本,是实际上收的钱的账目吧?”

  吴海峰点了点头,象一个偷了糖果被抓住的孩子一样。

  “这账本,我……先看看再说吧!”我说完,把账本拿在手里就往外走。

  “何教导……不不,何局,你……你要看多久?”吴海峰不再叫我何教导,而是叫我何局了,他问我,“何局,我……要是马中队问,我告不告诉她,账本你拿走的事情……”

  “哦?告诉呀!我是大队的领导!我看一下大队的账本,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只要不影响工作,我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不是这样吗?这几天要是再发生什么账目,你另外找张纸记一下吧!”说完,我拿着这两本账,直接下了楼。

  在楼下的值班室里,我打电话,告诉刘长远,我回麻雀市向支队领导汇报一点个人的私事,这两天就麻烦他值班了!

  刘长远没有说什么就答应了。

  我带着两本账本,直接回了麻雀市。

  所谓锥筒押金,是这么一回事情:

  高速交巡警在路上查违章车辆时,在车后放两个安全标志,也就是锥形筒。一般的锥形筒,是白铁皮圈一个圆锥形,外面贴点反光膜,做成一个警示标志。成本也就是二十块钱左右。

  但交通警把锥形筒往路上一放,收的押金是二百元!一百元一只。开一张押金条儿,然后,告诉司机,去大队去等处理!处理完后,凭押金条,还锥形筒,退司机押金。

  然后,交巡警接着在路上巡查。

  表面上,并没有多大问题。

  但事实上,水分很大。

  因为从来没有驾驶员,敢把锥筒真的拿到大队去退。

  他们都是把锥筒一拾,往车上一扔,扬长而去。

  什么?去大队接受处理,然后去退押金?那简直是去找死!

  要是真有司机傻到这种程度,那他离破产不远了!

  估计要不了几天,他就要被交警罚得家破人亡。

  既然不去接受处理,那锥筒的二百元押金,也就不会有人认领了。

  那个成本三四十元,和押金二百元整之间的差额……可不算小。

  (也有的警察,比较聪明,他会在路边施工单位放的锥筒行列里,若无其事地拿出几只,放自己车上,那么,那三四十块钱的原始成本也不用出了……)

  要是我们的警察勤快一些的话,一天放它一两百个……

  要知道,这玩意不是执法时罚款!而是锥筒押金……这中间的微妙,我就不多说了。

  哪里有利益,哪里就有争夺和腐败。这是必然的事情。

  其实,支队对这事情是清楚的,而且,大队也有账,就是吴海峰先给我看的那一本。

  另外,大队还有一本账,却是记着“真实的”大队的干警到底放了多少锥筒出去。

  这中间肯定是有问题的。

  而现在,这两本账本都到了我的手里。

  等到他们一接到吴海峰的电话,首先是刘长远,要发慌了,当然,后勤中队的马燕,也难逃责任。

  但这有一个负面的影响——这影响了交巡警大队所有干警的交际收入——放锥筒是有提成的。放一个锥筒,开一张押金条出去,那就有一份奖励……这个,不能说的再细了,有教人犯罪的嫌疑。

  这是大队干警所有人的“睾丸”之一。

  我把它翻了几遍。

  心里也没有底。

  我去交巡警大队比较迟,所以,并没有在这样的一个游戏里,得到过什么具体的利益,所以并没有什么顾忌。

  但,既然涉及到我工作单位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是百分之百的人,而不是那坏的百分之二十……那么,我在这个事情上,到底要怎么办才妥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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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猎艳时代》 第十六节 割裂之章

    “小何,你要常来看看我呀……关于这个事情,你去问一下小妃吧。”高书记听我说了事情的经过,点了点头,并没有让我把账本拿出来让他过目。

    我知趣的。和高书记告别后,去找小妃。

    小妃说她正在接待一省财政厅的一个领导。让我下班后到她家里去。

    听说我是从高书记那里来的时候,小妃微微一笑,问我:“你有没有带一点点雀西县的土特产给高书记?”

    我脸一红。是呀,怎么把这个事情忘记了?以前自己做高书记司机的时候,天天替高书记收“土特产”怎么到自己的时候,就把这事情给忘记了呢?

    “不要紧的……”小妃示意我喝一点茶。她自己拿出电话,给高书记正在的驾驶员打了个电话,让那个驾驶员过来,到她这里,说是有点事情。

    我忽然有一点不安——小妃,显然比我教练多了。

    但我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事情刚说完,高书记的驾驶员就过来了。

    寒喧了一下,小妃从房间里拿出了两盒中药来。

    我去雀西县时间不多,但这种药却以名贵而大大有名,我想不知道都难!每盒两千多块,两盒市场价接近五千元。

    小妃说,何局从雀西市带过来,送给高书记补补身子的,你送到高书记家里吧!

    那个驾驶员答应,并且很快知趣地走了——想一想,我以前也是这样……

    “不如意思……”我说:“钱,我会给你的。”

    小妃奇怪地看了看我,说:“小何,你见外了吧!什么钱呀钱的?说到底,咱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这药材,就算咱们能买得起,也舍不得买,不是吗?实话告诉你,这东西也是雀西县送的……我又没有花钱。”

    “这怎么好意思?”我真觉得难为情了。

    小妃替我送高书记东西……本来,我也想带一点东西过来送给高书记的,但一想——是不是太见外了?就没有带。而且,就算我带,估计也是很没有出息地送几百块钱的真正的“土特产”,而不会送这种两小盒就值五千块的名贵药材。而小妃这样做,却无疑是在明白地告诉我,虽然我和高书记很熟,但熟归熟,领导就是领导,一样有他的利益的追逐,一样需要这些“意思”,投其所好,他就更喜欢你。(事实上,下次他见到我的时候,果然又热情了许多。)

    “算了……”小妃一摆手,说:“我们还是说刚才的事情吧!”

    “这个……”我点了点头,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再高洁补偿她吧。现在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其实,账本我也不用看的!”小妃说。

    “哦?”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不看呢?

    小妃接着说:“一点也不稀奇。事实上,大多数单位都有两本账的。甚至有很多本账。一本是面向财政的,另外的,自己收着。这就叫小金库。”

    “不过,这个问题很复杂……事情可大可小,这就要看那个刘长远的实力如何了。还有,要看这小金库的钱是怎么用的了。

    “单单从这账本不是放在那个马燕手里,而是在那个谁的……手里来看,估计这个账本的问题不是那么大。

    “交警去年,一年交了近两千万的罚款,你算一下吧,要是一辆小车值十万块,交警一年的罚款就可以给市里买二百辆!这里面,跑冒滴漏,要说,才叫怪呢。

    “你们单位的小金库,如果不是只有一两人知道,那它无非有两个用途:第一是巴结领导,第二,是改善干警福利。所以,你要是跳出来查这账本,必然刺痛某些领导的神经,还有让所有干警对你怒目以视。

    “所以,你现在手里拿的是一个马蜂窝。你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只是我们没有经历过,它事实上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点一下,马上就知道了。

    “那……”我沉吟了一下,说:“我还是把它还给吴海峰吧。”

    小妃点了点头说:“美国有一个总统里根,他喜欢批评政府机构,他说,政府机构不是解决问题的机构,相反政府机构本身就是个问题。我们姑且不论它对不对,单单里根这样说,这当然不讨政府官员的喜欢了。但他有个本事,就是他在猛烈批评的时候,哪一位官员都不会觉得,这批评是针对自己的。这就是艺术。”

    “嗯……我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有些太心急?”我问小妃。现在,我不再把小妃当成一个靠高书记的枕头关系爬上来的一个小女人了。她真不一般。

    “这个,倒也不是。不过,你这么快把它拿到手,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关键是你表现出了你的勇气,让他们你觉得不好惹。不过,现在的机制,对于你的考核评价,以及升迁,主要靠与领导的关系。所以,你要常跑到市区,而不是老是呆在雀西县……这个,有些钱,就算我能拨给你单位,估计你也不好用它,所以,说不准,哪一天,你也会动脑筋要用这个账本里的钱……

    “你要是常往市里跑,你总不会空着手吧?姐姐这里的东西也不多呀!”小妃笑着说。

    “嗯……“我点点头。虽然我有点钱,但要让我送给他们,还真的不甘心。

    “空口说白话是没有用的。”小妃强调了一下。她显然比我更了解高书记。

    “我……还是早点回去吧。”我说。孤男寡女的,确实不是很方便。而且,如果高书记不象他表现的那样大义凛然,那么,他也不一定能容忍另外一个男人在他的情人房间里呆的时间太久。

    “好吧……对了,你可以让那个刘长远出去学习呀,考察呀什么的。这样,你就更轻松地把大队的权力真正抓到手里了。”小妃交代了一句:“象这样堂皇的理由,他们乐意,而且,需要钱的话,姐姐也能直接拨一点给你用。”

    我谢了谢她,告辞出来了。

    从麻雀市到雀西县,也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等我回到了大队里,已经是半夜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不是个味道。

    也许,我能!我能把这些权力抓到自己的手里,但是,如果,现实就是这般无趣,充满了算计与……那么,我呆在这样的环境里,是不是太压抑了?

    我开始想着,要要雀西县租一个房间。以后,下班就到雀西城区去住,也多沾一点人间的烟火气。而且,这样的话,我的女人来了,也方便一点。

    在春节前,并不好找这样的房子,但是,我说了一声之后,却很快有房子找到了。

    总之,如果别人觉得有巴结你的必要,那么,你办许多事情都很容易。甚至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也没有妨碍一套新家私,很快地放了进去。

    ……

    过年了,我也不能回家了,因为要值班。

    年三十的时候,我回家一次,买了许多年货。

    倒是小妃提醒了我。既然我对领导都要在过节甚至是去见一面,都不空着手,为什么自己回家,看望生养自己的父母,不买点东西孝敬老人家呢。

    父母很开心。一方面是我极力讨好他们,另外,也是他们为我目前的工作什么的满意……

    这样的鸡毛蒜皮的事情太多了。

    数不胜数。

    真是怕过年了。有无数的头,要我们去磕。有无数的脸,要我们去看……难免也要破费一下。

    甚至,连过春节的时候,吴琼到了雀西县,我新租的房子里,和我日日欢好,我也懒得多说了。

    我发现自己真的慢慢地变得象自己曾经害怕过的那样的俗气了。

    势利了……

    甚至下流。

    我看过一个话剧,叫《阴道独白》,里面说:人们不去说的事情,它就不被看见、承认和记忆。我们不说的东西成了一种秘密。而秘密导致羞耻、秘密和恐惧。我们说出这个词,是为了我们可以自由的说,不再觉得羞耻……

    我有一点奇怪——为什么,这样的黑暗与让人不快的事情,却从来都没有人公开的说?

    是不是一些人会说这些倾向都只不过是人之常情,是人性中固有的方面?

    但是,这些被说成为人类天性的倾向——例如,拍马屁,比如说向领导提出哪怕是正当的要求或者批评时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在面对挑战和反对时忐忑不安、一味逃避——说到底只不过是内心恐惧的反映。正是因为遵循这些所谓的天性,我们才争先恐后地跳进自己给自己设置了陷阱——权势里去。

    我们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出格,要尊重领导,在领导面前要低下我们的头……

    难道这是人们对此三缄其口的原因?

    或者是我太幼稚了——这本来是正常和事情?

    而且,我自己开始怀疑——这样做的一切真的值得吗?

    但生活还要继续。

    过了春节,到初六,该上班的时候,我送吴琼上班去。

    路上,车多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拉了一下警笛——其实这也是违规的。

    我痛恨这权势以及这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但是,又不由自主地,渐渐地习惯使用它了。

    事实上,我在春节前,去几位市里的主要领导那时拜了年,也给市局的交警支队的领导们意思了一下——这些都花的是我自己的钱,但是,要是一直这样,我愿意吗?我会不会打那个大队里小金库的主意?……

    但还好,过了年以后不久,公安局通知,不允许再收这样的“押金”了。

    顿时,大队里干警的每月收入少了数千元。

    所以,新的办法便又开始出来……

    这象一条动物世界里的食物链。

    交巡警是一个捕食者,而司机是猎物。

    一旦习惯了某种生活方式,是很难再改变的。

    要找一个理由罚款,然后得到额外的利益,办法总是有的。

    比如随便说一说对超限运输的罚款吧。

    谁都知道超限运输——正常是车超载,有时候十吨的货车,会运输五十吨的货物——这是危险的。

    但是,要说交警查超限车,或者路政查超限车,是为了安全,这未免有点美化交警或者路政部门了——既然这样,为什么有人说说情,这些车便重新上路跑了呢?

    再问一句,既然大家都在查,为什么车辆还要超限呢?

    其实这问题有点幼稚了——不超限,这么低的运价,司机吃什么?靠什么来还买车的钱?

    所以,就算司机想不超限运输也难!你不超有人超!超限的成本是低的——每人的心里都有一本小账。

    执法者都象是有神经病一样,不论是查假烟的局,查假货的技监局,查三陪小姐的公安局……还是交警或者路政在路上查超限运输——今天查,明天不查!这个省查,那个省不查。甚至这个县查,那个县不查……总之,他们不仅要查你,让你觉得你就是一泡违法犯罪的狗屎,但也要让你活下来,好让他们不辞劳苦地查你!……好罚你的款!

    据说,以前皇帝也是这样做的——发给官员的俸禄,根本不够官员正常的花销。所以,除非特别守得住清贫的个别官员外,其他官员都很贪——不贪交际的钱从哪里来?这样,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是腐败分子——所以,想什么时候杀你,都有一个堂皇的理由。据说,这是统治者的手段。因此,当我们看那些皇帝戏时,看到贪官被正法的时候,大可以同情他们一下——他们既是一套制度的受益者,更也是受害者。所以,贪官总是杀不尽。顶多,也只是扬汤止沸而已。

    杂七入拉地说这些,好像与艳遇不相关。

    也许我只是想说一下自己的环境。

    因为我会想,要是一个掉到粪坑里的人,要是说自己是干净的,你相信吗?

    就算他跳出来,把身体洗了又洗,你总是难免要怀疑他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何况,我现在,还泡在这个粪坑坑里呢?

    ……

    以前,我们大队的交巡警只要放在路过高速的车辆边放两个锥形筒,收200元押金,就放行了。

    现在,他们也许要把车辆押解下了高速公路,然后,带到他们熟悉的停车场去。

    一进一出的停车费,至少要收50元。然后,这些钱将被某些人分成……

    当然方法还有许多。

    每当我看到几辆满载货物的车辆,被一警车带下高速,我心里就很不舒服。

    是的,这些车辆是违章车辆——但它们不违章,不超载,行吗?真的行吗?

    ……

    但我也承认,自己不是货车的司机,这样的一点同情,不光一钱不值,而且,也言过其辞了。说不准,在司机在心里狠狠地问候了交警的所有家人之后,早已经习惯把交警的罚款,算到了他们行车的必然的成本里了。

    要是跑一趟车,却没有被交巡警罚款,那就是他们赚到了意外之财!

    另外,我也知道,比起地方的交警,我们高速大队的交警,还要好一些。至少,不能在路上无缘无故地查车。

    事实上,司机虽然在这样一条食物链条的下端,但它们象是被老鹰猎食的灰免一样,也有他们逃生的技能。

    比如说,他们经常是夜里走。而且,是结队行驶,每辆车之间的距离靠得很近。

    一般不论是交警还是路政查车,都有规定不允许压车超过四辆。所以结队行驶一般就不会被查。而且,谁都知道晚上查车很危险——谁不怕死?所以,晚上结队行驶,一般就更安全就更不容易被查处。

    那么白天呢?白天里,这些车辆会停在服务区里。

    一般没有经历过的人,以为把车停在服务区里——那简直是送死!交警去,那岂不是一抓一个准?事实上,交警都不去服务区查车。就是去,也是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进了服务区,吃好喝好,然后走人。哪个服务区要是与交警的关系要不好——那这个服务区就没有车辆敢停在这个服务区里!……这是食物链的一个旁支。

    我们的警区,靠近另外一个省。

    事情有些可笑——那个省的高速公路上,没有交巡警执勤。只有路政。要是有什么案件,才由地方警察上路……

    而据说,我们省与邻省有区别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省的公安厅长是省委常委,比交通厅长厉害。而邻省就不一样了,那个省的交通厅长是省委常委,比那个省的公安厅长厉害——他认为交巡警上路没有必要——于是,事实上也就没有交巡警上路了。

    当然,我们也不能大言不惭的说,我们有交警在路上,我们的路也就比人家的路管理的好……

    所以说,有时候,体制是一个江湖,也是糨糊!

    有一次,我们在靠近省界的路上查超限。结果,从省界开始,那个省的高速上的车,都停在路边不过界了。(交巡警是不能越区的——那样的违反规定的。)

    结果,那个邻省的高速公路的紧急停靠带上一辆接一辆车地停了四十多公里长的货车。

    气得邻省交通厅打电话到我们省来交涉……

    结果,我们……只好暂时不查了……

    你查,我不查!

    你打击的,说不准就是我要保护的……

    反正,省与省之间,市与市之间,甚至县与县之间,都是一人被分割开来的系统。夸张一点说,那就象在大革命时期不同军阀统计的地区一样……可能要更得复杂。

    而且,在一个地区不同部门之间,也存在着争夺。

    各个部门,都死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护着自己本来不应该得到的利益。

    据说,“封建制的核心就体现出“我”的既得利益对异己者不通用的精神,而既然利益不通用的那异己者你只好认命算啦。封建制的核心是等级制度,只要划定身份、等级并规定身份地位与既得利益相称并用暴力、法律、道德、教化等手段加以巩固,那么人民就只能在划定的圈子里打转,就如同天上的星星各自守自己的轨道而难以互相碰撞一样,这样对社会的安定是非常有利的、是非常利于统治的、能极有效抑制社会各类利益矛盾:恪守其位、利益不通用那你们争吵什么?”

    比如说我们口袋里的户口:

    你的户口是农村的,当然你享受不到城市人的权利。这是法律规定的!!!

    就算你的户口是城市的,但我的户口是首都的,我当然不希望你一个外地人跑来和我一起挤首都的人行道……不仅不希望,我还想再制定一个法律来限制你们呢!!!你们就老实在自己穷困的户口所在地凉快着吧!!!

    比如说我们现在守护着的高速公路。

    高速公路,是交通部门建设的。具体的说,是省交通厅的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在地方有分支机构。却都简称高指。民间的说法是:高指——站在高处,指手划脚!

    他们把钱花足了(贪污浪费不知道有多少),路修好了。然后,又满腔热情地开始筹建一个路公司。有一部分高指的或者是交通厅的或者其他交通部门的人员或者与交通厅有关系的人,就被安排到了这条高速公路来上班。其他行业的人?一边凉快去吧!!!这是我们交通行业的地盘!!!

    占着这个地盘,当然是有好处的了!一方面,高速公路的工资水平比较高,也解决了一部分利益相关的“交通”人的职位。另外,高速公路的工程质量如果有问题的,当然,这样一班人不会自己找自己的晦气!

    所以,当路很快要大修的时候,通常的说法是——超重车太多了,无法控制它们对路面的损坏……这确实是一方面原因,但肯定不是唯一的原因——难道谁敢用自己一家老小的生命起誓,这与工程质量没有关系???

    高速公路交巡警的办公地点和高速公路收费站在一起,天天能和他们见面,打交道。

    因为省交通厅主导了高速公路的人事安排,所以,收费站里的外地人特别的多。

    当一个人被孤单地扔在外地的时候,故事会特别的多。算了,不说也罢。其实也不过是男人和女人的事情,还是不要单独而刻意地去说比较好。

    而且,也扯远了。

    ……

    当然,交警有时候,也会有危险。

    前几天,一个交警,追一个车辆——事实上一般交警很少追违章车的,跑就跑了——胆大赢胆小!但那天,那个交警正为某事情生气,正火大无处发泄,就去追。一直追到一个服务区,让他追上了。

    当他把违章车逼停下来的时候,交警下车,刚走了那个违章车前,那违章车忽然启动,向交警直冲过去,差点把交警撞倒在车下。

    好在前面有车,那违章车的司机不得不又把车停下。

    交警更是火大,正要冲过去把车门拉开,猛克司机的时候。

    那违章车驾驶室门开了。

    那驾驶员提一把长刀冲了出来,冲着交警就是一刀!

    交警下意识的用手臂一挡,顿时,手臂骨差点被完全砍断开。魂飞魄散,抱着断了一半的手臂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另外一个和他一起来的交警,准备去救他,也被劈头一刀把头上砍了一个大大的血口子,顿时也跟着边跑边喊救命……

    就这样,一大群人围观,一个拿刀的司机,追砍两个交巡警……

    一直等到服务区的保安来了,才把那个吓跑。他车也不要了,翻越护栏,跑掉了。却没有人再敢去追他……

    后来,执勤的时候,大家都尽量带枪了……

    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教训,才会如此深刻。以前,大家带着枪,都怕弄丢了或者其实什么事情发生,一冲动开了枪最后搞得自己丢了工作或者吃了官司。http://wwwhttp://www

    说到法律,一般地,联想起来的都是惩罚,很少有人想到法律是维护我们利益的。

    比如说,警察会把配枪的权利以及开枪的权力,和丢了枪所受的惩罚联系到一起,而很少想到,配枪可以保护自己。

    比如说司机,在他觉得自己受到损害的时候,他从来不想去用法律来维护自己的权力,而宁愿拨出刀来,和交巡警拼个你死我活……

    是法律不维护我们的利益?还是我们没有习惯?

    事实上……

    算了,不说也罢。就算我勉强去说,也没有人相信。

    在我们的社会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与错、是与非,那么到底谁说了算?对与错、是与非在中国从来就没有准则,而是暴力最强者说了算。

    我现在的力量微弱。还没有到能指手划脚的地步。

    我现在,回过头来再温习一下:“封建制的核心就体现出“我”的既得利益对异己者不通用的精神,而既然利益不通用的那异己者你只好认命算啦!封建制的核心是等级制度,只要划定身份、等级并规定身份地位与既得利益相称并用暴力、法律、道德、教化等手段加以巩固,恪守其位、利益不通用那你们争吵什么?”

    我现在的身份,是交巡警大队的教导员……

    如果,我认同这样的身份,那么,最明智的做法,莫过于小心守护着这个身份所代表的东西……然后,接着挖空心思向上爬,爬到另外一个封闭的有着更多黑暗利益的空间里去,好能够享受到更多的封闭集团的利益。

    但我知道,这是一个粪坑。如果我真正的认同它,跳了进去,那么,除了恶臭,我就象一个脸上被刺了金字的囚徒一样。

    但我就算不跳。事实上,我仍然是在这样的一个粪坑里。

    还是那样的一句话:谁相信一个粪坑里的人是干净的?可能吗?

    我事实上也不干净,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这我也是承认的。

    但不安。

    象有一根毒刺,在一刻不停地刺扎着我的灵魂。

    我难为情,因而不愿意问别人对这些事情的感受——这样想也许幼稚了。

    如果,人是有灵魂的。

    人是有灵魂的。

    那么,今天,我们所做的一切,有意义吗?会不会只是在自己的灵魂上抹黑?

    是不是只会让自己的前生后世都为现在的所作所为而蒙羞?

    Ps:在原先的计划里,第三卷应该有四十节以上至五十节的规模。写到十六节这里,接着会写在大队的若干艳遇。也包括在雀西县租个房子住下来,闲的时候,偷窥芳邻等等……

    情色是胡椒面,我说。而事实上,我想写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想写一个人,如何慢慢地洞察这个世界,而对它不满意,于是想改变它同时,也被它改变的事情。这是小说的主线!!!

    而且,最后的目标,是让何田田成为一个众神之神……(汗!)所以,一些细微的事情,也值得写一写,免得走皇帝微服私访的老路子——何田田对许多事情都了如指掌!……

    所以,接下来,我计划里打算写的是:何田田,并没有一帆风顺地坐稳现在的位置,而是在一次意外里,甚至连现在的职务也丢了……根源是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而且,他本能地不愿意融入这个世界里。

    遭遇挫折后,他又不甘心,所以,希望在哪里倒下,仍然在哪里爬起来。

    他成了一个真正的交巡警,开始天天上路巡查。(艳遇的有…)

    但除了小妃,其他人都抛弃了这个“不上路子”的人。所以,他慢慢地看不到希望了。

    就在他打算放弃这一切,打算在结束最后一趟巡查就交辞职报告的时候,他在路上意外地救了车祸里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失血太多,尽管神志不清地昏迷着,但一只沾满血的小手,却紧紧地抓着何田田的衣襟,这样的情景,让何田田有些感动,于是,在路上,何田田冒险用他的输血大法,给小姑娘补充了他的血液。

    结果,小姑娘活了下来。但她清醒过来后,就开始发疯一样地找何田田,而且一直清醒着无法入睡,哭着……

    等到何田田知道后,来看望她。小姑娘握着何田田的手才安然入睡了。但是,从那之后,如果不握着何田田的手,她就无法入睡……

    何田田答应她,照顾她。

    很YY地说,这个小姑娘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牛B的大大大人物最疼爱的孙女儿。

    于是,何田田以这个小姑娘救命恩人的身份进了京城。

    他选择的单位是国安局……

    凭着与大人物的关系,顿时,身边的人,倾倒一片……连高书记再次见到何田田,那就如同孙子见到爷爷一样的谦恭,尾巴摇的铺天盖地。

    当然,要再撒一些胡椒面儿……于是,就有机会去接触更多的秘密。而且,还有机会去一家NB跨国公司白领美女如云的财务部,做了一个男会计,以调查一个外国女间谍的案子……

    但事实上,接触的人与事情越多,何田田就越是觉得我们身边的世界有问题,就越想改变这个世界。

    于是,被人在政治斗争中利用了这种情绪。

    接下来,荒唐地搞了个“宪兵”组织。这个组织,经过所有的权力部门授权,数权合一,维护宪法的尊严,可以按宪法的本意,抓任何人,然后立刻由这个组织审判,然后正法……(这也太意淫了了吧?)

    有这样的一个组织在手里,何田田一心想尽快改变自己身边的世界。

    但时间才会把我们想要的东西带来。

    所以,一番急进的努力后,仍然以失败告终。不但自己不得不跑到国外,而且,与自己一起奋斗过的兄弟,除了少数几个外,都被推上了断头台……

    第四卷,便是写跑到国外后的一些疯狂的事情。

    第五卷,实现四十七女巫帮助印第安人恢复荣耀的梦想,也满足一下自己建立新的世界秩序的欲望。但那是……穿越了时空。

    设想中的未来世界,已经成了一整块大陆。中间是沙漠……人类在经历过大的劫难之后,只有一少部分艰难地活了下来,已经不是地球的主宰者了,但仍然没有放弃各种群之间的争斗……

    整个一本书,写的确实太拖拉了。现在已经有两年多时间了。

    而且,越写,我就越感觉到事情严重:我是不是走得太远了?

    现在的事实,允许我这样写吗?

    也许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我决定,暂时不再接着写第三卷下面的内容了。以后总有机会去完善它吧。我们的社会进步是很快的!许多几年前甚至几个月前还用心维护的东西,转脸就会被抛弃掉。

    比如说收容制度,在废弃前,一直在讲它的积极作用,但现在,已经可以光明地谈论它的恶毒了!

    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必然可以自由地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享受那种自由自在。

    也就是说,我将跳过刚才说的第三卷接下来的内容,转而开始写新的第四卷。

    不愿意看《第四卷》的朋友就在网上找其他小说看吧,就当《艳遇》太监了!

    宽恕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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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一 孔雀舞

  在沃尔玛的货架上,很容易的找到了我想要的矿泉水,真是好东西——这种矿泉水是某一处山泉经过净化后上市的,一般人只能理解它的甘甜,但对我来说,意义远大于此。现在,在城市里却随时能找到它,这可比上山去取容易多了。

  我知道,在那个五星酒店的房间里有,可是我喝光了原配的那两听后,再也不碰再次送来的了。要是我在酒店的那些僻静的茶座和酒吧中坐下,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侍应就会象蝴蝶般飘过来。几十秒种时间,就会想要的摆在我的面前,同时又放下一个盛满冰块的高脚杯。

  她的胸部丰盈,迷你裙下的大腿浑圆修长,充沛了青春的气息。

  可惜,她有98%的可能是FBI的特工。而她端上来的冰是不会有问题的,但看起来与普通可乐一样的饮料却和后来放在我房间里的饮料百分百有问题。

  这样的特工,在酒店里一共13个,这个数字可不算吉利,在沃尔玛假装采购酒水的特工是四个,这个数字也不算好,FBI麻烦大了,我的嘴角有点冷冰冰的微笑。

  离开了超市大门的一瞬间,我的心灵再次泛起被人窥视的感觉。

  我轻吸一口气,思感延伸出去,一幅清晰的图象在虚空里显现出来:我头顶的路灯上有一个针孔相机和对面街毫不起眼的一辆小型运货车上,装载的电子仪器,正在拍摄我的一举一动。

  当然,这不是通过视网膜,而是直接由电磁波投到魂魄中的某处的。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表达。

  这个,是天一道长教我的。他在城市里呆的时间长了,便自然而然地会去琢磨这些电波什么的。而我以剪,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本来,就有感应——但却仅限于它对自己有所互动——比如说它在监视我什么的。

  而天一道长,却是直接把自己当成一个波幅收音机,可以让自己慢慢地在无尽地虚空里,找到自己想找到的波幅,甚至,可以让自己的身心与某种波幅共振。但天一道长并不很明确这有什么用。

  天道无为。他的修行,已经基本达到了这一点。

  而我,却仍然没有看透这一切,所以,这个让自己感受周围环境里各种电波光波的技艺,却让我受益菲浅。

  我不动声色,只顾转左往市中心走去。我就象个回家的人,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这是我今后四天的所有粮食。对了,也许是五天。

  这时是黄昏时分,街灯都亮了起来,车水马龙。

  我也知道身后的其中之一人,就是盯着我的FBI。他们中的所有人都瞒过我精神的感应,除了几个大师。只要他们将心神集中在我身上,不管是不是在看我,我精神立受感应。

  前面还有两个特工,但到前面的街口,就会一个向左转,一个向右,好象在走在自己回家的路上。

  从我上街到现在,他们已换了二十三个不同的人跟踪我,对方非常重视我。

  他们的装备告诉我是FBI的D特勤小组的,专为保护重要人物的专业机构下最强悍的一个小分队了。

  为了保护山本武志代号“锡安计划”的工作,FBI可说是不遗余力。一进洛城我就由他们来“照顾”我了。

  我还是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如果认真算起来的话。本来,我的兄弟们对我说起过与FBI打交道的经验,我自己也从网上查找过有关资料,我共看过一万多个有关网面。

  这是个好对手。特别是他们的务实作风。

  我忽然有种顽皮的心理一动,立刻,我听到对面一座楼的七楼某个房间有一个清脆的女声用她的对讲机和向同事通报:“奇怪,孔雀笑了一笑。这是他第一次笑,没来得及抓拍到,可惜。”

  虽然FBI的通讯频道加了密,可我不是靠解密,而是依赖灵魂的直觉感知道他们通讯,所有,加密频道对我的理解并不起干扰作用。只要,他们能理解这频率上传递的信息,那么,我也能!!!

  孔雀是他们称呼我的代号。

  我转身走进一家电影院,这里我从没来过,可是电影院的每一块地方我都象特别熟悉。我径直走到洗手间,把自己的衣服反过来。这是件两面穿的衣服,这个他们是知道的,只是他们不知道我这件衣服我反面会随温度变化,变换6种颜色。

  我用力跺了跺脚,鞋底夹层立刻升高了4CM。

  发型也换了一下。甚至涂了点唇膏。

  在我的几件宝贝装备都找回来之前,我的隐形阵法暂时没有办法启动,所以,只好依赖这些“忠义红枪会”提供的道具了。

  然后,我从另一个方向的门转到街上。

  我走到一辆不起眼的通用汽车前,在手接触到车门反手的一刹那,我手上释放的强烈磁场破坏了车辆的防盗系统,再用手猛一推车门随即一拉,二秒后,我启动了车辆,消失在下班的人群中。

  空中的高频电波立刻活跃起来。

  “老虎报告,我失去他了,重复,老虎见不到孔雀了!!”

  “公鹅报告,我也是,重复,不见孔雀!!”

  “灰狗报告,我也是,重复,我也见不到孔雀了!!”

  “我们失去他了!!孔雀飞走了!!老虎老虎,快到前面的街口去,灰狗,到电影院的洗手间看看,公鹅原地待命。A组兄弟封锁附近街口,B组执行B计划,C组调阅电影院的保安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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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二 山本武志

  把车辆停在黑人区,放开一个窗户,用不了几分钟,这车就会被洗劫空,没人会怀疑什么。

  信步走到附近一个公园,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自己就象一面镜子,方圆几公里地方的动静在心里显示出来。

  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事物。

  但总有点异样,我有点惊奇,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呢

  那种不安的感觉象一根刺,刺在心头。

  我聚集起自己的精神,感觉在空气里的高频电波,刹那间,捕捉到FBI对讲机的频道。

  “虽然卫星暂时追踪不到他,但”外婆”说他一定在这二十公里的范围内,你们一定要查仔细,一定要!!这是你们最重要的任务,比以往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要。你们的责任,也是光荣,也许你一生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

  这是一个叫JACKSON的会煽情的组长在说。

  外婆!原来是FBI的巫师小组感觉到我了。这些天在我心头的謎一下子解开了。

  但美国人对山本武志的重视还是超出我原来的意想。居然运用卫星来对付一个要杀山本武志博士的人。也许,锡安计划到了关键时刻了。

  如果真的象他们在电波里说的,我还有20公里的活动半径,那么我还是很安全。

  但也许JACKSON只是个小角色,他知道的只是部份,那可就麻烦了。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让我从这次任务说起吧。

  这单任务是韩国一家大企业的大人物买的单。

  目标是山本武志。山本武志的一条命的价钱是1个亿美金,如果有山本武志随身带的笔记本硬盘,那么开价是6亿美金。

  现在看,山本武志远不止这个价钱。也许,那个神秘的硬盘的价钱更贵。

  但我只要拿到那个硬盘,我会立刻先克隆一个留着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另外,既然是生物技术,我会再克隆一个送给吴琼,然后,才会把那个硬盘卖出6亿美金的高价!

  忠义红枪会尝试了数次后,本来不打算再插手这单生意——对有军队保护的人物下手,在枪林弹雨中来去,任你功夫再高也于事无补,靠的全是运气,没死掉那和自杀一次却没有成功的概率差不了多少。

  孙猛对我说:除了追杀一个知晓组织所有秘密的叛徒之外,忠义红枪会还没安排过这样的疯狂行动。

  但韩国人实在是太牛了,有钱,又一直是我们的大主顾,不仅如此,还在我上次提到的那次自杀性的攻击中,提供我们许多先进的有用装备,甚至同意长期租借了一颗间谍卫星给组织全权使用……

  忠义红枪会的长老们实在想不出什么道理上能拿得出手的理由来拒绝韩国人——难道说我们害怕了

  但十大长老都有种感觉,好象什么地方有问题。

  最后,我只好说我亲自出马!因为我是上次自杀性攻击中五十三个兄弟中唯一幸存的人,对付军队有经验,而且如果没有韩国人的卫星指引方向,我是逃不出死亡的厄运的!至少理论上是这样的,这也就是说,我欠他们一个人情要还。

  当然我这样说是给那些长老们一个面子,实际上我也是怕死。毕竟我正式加入忠义红枪会这个组织时间才2年,要按规矩我连个“十夫长”都当不上,更别说现在和长老们一起开会了。

  当然,直到现在,我还不算正式长老。

  花花轿子人抬人,别人给你面子,那可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在关键时候,你总要替人去顶一下,知其不可,而为之!成败甚至都是次要的。

  只要我们去做了,尽了力,没达成目标,但也算是给了客户一个交代。

  要是我们拒绝这一单买卖,以后在江湖上我们一定会损了不少脸面,那也就是说,我们的大买卖会变少,那也就是说我们收入会少很多,也许会少一半,也许会少80%!这以前是有先例的----我们之前的第一帮会八百罗汉帮就是没接一单生意后就名声扫地,慢慢破败下来的。挑肥拣瘦,那可是江湖生意人的大忌!而我们混的这个江湖,是整个世界。忠义红枪会混到这个地步,已经数不清楚有多少兄弟的鲜血,洒在异国的土地上了。

  长老们松了口气,这些家伙,平日弟兄长弟兄短的……但我不怪他们,其实人哪有不怕死的只要他们事实上对我不错就行了,对别人的要求不能过高,自从在自己的国家仓皇出逃后,我想了很久,才答应孙猛,到红枪会来历练一番。出来混的道理我早就明白了。

  长老说我近很闲也没什么事情,也许出动一次,会对我的修行有帮助。反正我是个福将,就是受点挫折,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保住命回来就成了。

  然后,是许诺回来后6个月假期,同时本次任务提成为组织历史上的最高比例,60%。

  我不在乎钱多少。但这确实是一种荣誉,会成为在组织中混的一个资本,让别人不敢小看你。组织从创始到现在,只有二个个长老拿过55%的提成比例。要是我成功了,那我就一个字,拽!

  当然,钱,会给你很多自由。有时,我很享受自己有钱那种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的那种感觉。

  会后,北斗星长老孙猛对我说,他总是觉得这个任务与我有某种联系,是什么他说不清楚,也许是我亡命之旅。他说的很坦然,就象说我会中了彩票。

  我还没这种感觉,但我相信北斗星的感觉,因为我的预感能力还不到他的10%。简单说吧,他可以随时预测到36个彩票球中的3个,而我就是在开奖前一秒种,也最多只能测到2个。这种差距就是百万富翁和一个穷小子的区别一样。

  给我的资料上简单写着很少的资料:

  山本武志:

  山本武志,FBI的资深生物学博士。

  但更是个地道的刽子手。原名村下三郎,二战中他曾经在中国和朝鲜半岛,负责过类似731部队这样的生化研究,手上沾满了亚洲人民的鲜血。

  但他是条真正的大鱼。在某种意义上,他也许是了解人类活体实验最多的科学家。

  所以,日本被美国占领后,第一批被带走的人就有他。后来,他投靠了美国,立刻取得了绿卡。

  受FBI的敬重,因为FBI常用的生化间谍武器中,有10%和他的研究成果有关。

  20××年,开始一项名为“方舟计划”的生化武器计划。针对有色人种,而这项研究基础,正是二战中日本在亚洲特别是中朝两国的活体试验成果。

  估计现在,仍在进行活体试验。试验对象是在押的重刑犯及部份美国从局部战争中得到的俘虏。20××——20××年试验人数在140人左右。

  但“方舟计划”也许这不是他手里唯一在做的实验。

  实验数据存放在山本武志博士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中。在阳光下笔记本电脑为银色。灯光下为黒色。

  洛城东郊一个名为宝林食品有限公司的院子,从外面看起来又小又不起眼。但注意看,会发现出入的人都是政府雇员,常年有30多名实枪荷弹的FBI特工保卫这个院子。

  山本武志博士实验室的在院子后半部份中间有个16米深的地堡内。有通风系统但通道中有不明有毒生物,负责安全的FBI特工自己也无法突破。

  以前有过三次,韩国和越南的数十名杀手突破到后院,但山本武志遁入地堡,直到救兵到来。

  实验室有最新的保安措施!而且只需9分钟,从呼叫支援到特种部队赶到现场。

  特种部队支援人数第一批为30人,如果再次呼叫支援,第二批携有重型装备的三百人特种部队将在九架武装直升机的支援下,在17分钟到20分钟时间赶赴现场。

  但从上个月份起,山本武志博士每周三出来会他的小情人,爱野美耐子,三井国际的小公主,洛城大学新闻系在校生,18岁,17岁和山本武志博士在一次聚会认识。

  没人知道山本武志博士用什么方法迷住爱野美耐子。也许是性,尽管山本武志博士已经94岁。

  但认识山本武志博士的人都认为他只有40多岁。

  这种约会有点奇怪,不知道是圈套还是机会,所以要找个高手一次解决掉山本武志,再不能打草惊蛇。如果这次不成功,那可能就要永远放弃行刺计划了。

  没有任何照片也没有地图。

  这是与以往任务不同的地方。

  我没和组织中的兄弟告别,也不带人,除给老板一张三句半字条外,什么话也没留,到香港玩了二天,就变成了一个香港大学的毕业生,到美国旅游去了。

  年龄不是问题。山本武志九十多岁了,看起来只象四十。而我,当然可以摇身一变,成了个二十多的毛头小子——这样子,看起来年幼无知的样子,不让人重视而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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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三 印地安祭师

  取道纽约,然后到五大湖转了两天。景色果然不错,可惜的是我有任务在身,不能去找小玲和小丽。

  据说,爱一个人,不是因为她是什么,而在于你在她身边是什么东西。我还不确定自己在小玲或者小丽的身边是什么东西……

  我不想回忆过去的失败,但却很乐意接受失败带来的教训:所有的失败都告诉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靠着与某人的关系所带来的地位,那是不稳固的。一切,要自己去做去拼,得到的一切,才是真实的,而且,心里会更踏实一点……

  虽然我是不急着做事,但FBI似乎有点急了。

  我开始一直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为什么一入美国国境,就有人远远近近的跟着我,最远的时候,他们在五公里以外,用望远镜看着我,要是我感觉没错的话,是七个望远镜在看着我。

  我离洛城越近,FBI的特工就越多。而且,明显,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越是这样,我就越不敢用忠义红枪会的资源了——谁知道会里有没有叛徒要是万一有,那我就被动了。

  开始的几天,我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还要绕这个圈子要知道FBI注意到我,我还不如开门见山,直接到洛城去,在山本武志去会情人时,一枪要了他的狗命。

  但越往后,我的日子就越有趣。

  每开我都装着象个游客,在风景不错的地方,找个安静之处,站立或者打坐,深深的吸气,感觉有丝丝真气不住的进入丹田,觉得自己的功力每天都有了新的长进。

  以前,我只能感觉到6公里左右的世界的动静,现在,如果入静,也许我能感觉到11公里的一只公羊发情的叫声。FBI的钉子们气急败坏哈气连天的动静,我也越听越清楚了。只要他们在看我,甚至只要想到我,我也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这让我有点喜出望外。

  原来美国的风景区是这样有用,为什么以前我没注意这个妙用呢也许以前我练气时总把自己关在一间没人的小黑屋里,所以进步一直不快吧。但也可能是明明知道有人在监视我——在有压力的情况下练功,进步快一点吧。搞不清了。

  回去要问问北斗星孙猛,看他是怎么想这样的事情的……

  更让人惊喜的事情在后面。

  回到美国的第九天晚上,我故意不到城市去住大酒店,而是到在一个印地安部落借宿。让人奇怪的是,虽然已经是夜晚11点了,部落的祭师,却在村子口迎着我。

  他不问我从哪来,也不问我到哪去,只是客气地介绍一下自己,然后把我请到他家里。

  他精神看起来有点萎靡,但我却把握不住他在想什么。

  又一个让自己捉摸不透的印第安人,总让人有点担心。我这十年来第一次感到自己有点空虚。想起四十七女巫,让我觉得温暖,但也凭添了几分惆怅。

  我想回头就走,但又不想让那些远远跟FBI的人看笑话。要是我在这个村子住下来,FBI的钉子也许就要露宿在村外了,还一夜不敢睡,比较而言,精力充沛的我明天会更开心一样。

  这几天来的进步,又让我跃跃欲试,也许,这又是一个让自己进步的机会。而且我并没有以前遇到危险时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所以,我就没再说半句话,跟在他后面。

  他也许真是个祭师,也许他是个FBI,也许……我在到祭师家里短短的路上,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要是有危险,那不过一死!大丈夫生又何欢,死又何惧

  心里的雄心,一下子又恢复起来,周围一切动静,又象井中的月亮,映照在心里。

  祭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似乎有点惊异,我好象一下子捕捉到他的心思,但又象,心里有点空洞。

  难道他能在心里什么也不想不大可能!我立刻又否定了我想法。可能只是我的功夫不够。侥幸的,也许是我第三次接触印地安人,还把握了解他们心思的要点吧!

  我寻思中,已经进了祭师家的门。

  客厅是一间不太大的圆形水泥房子,和我想象中的草房并不一样。屋里各种现代化的设施也是应有尽有。

  他在客厅里请我喝了一杯茶,是一种草,也许是一种树皮。我想问,但没有。

  我一直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也只是寒喧几句,话也并不多,并不显得热情,这让我有点不安的心情放松了点。

  “你还没用过晚餐吧,他问道。

  “没有!”

  “请到这边来用餐吧。”

  然后,我随着他到餐厅去。奇怪的是他家好象没别的人,或者,在其他的房间里没出来,我的灵觉也象不了解祭师一样把握不住他们。

  餐厅是一间普通的平房,屋子中间放着一个火盆。火盆里的火还很旺。

  祭师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只已经处理好的整只鹿,那只小鹿,到少有20斤。他把鹿用一根铁条,穿起来,放在火盆上翻烤。鹿肉的香味慢慢的漫延开来,我的肚子开始有点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这又是如此出人意料,我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一般是不吃什么东西,一个星期,顶多喝点矿泉水。

  为了不显得怪异,我都把酒店里放在房间的面包之类的食品,放到马桶里浸泡,然后冲走,而把包装留在房间。

  算了,既然想吃,就不客气了。

  祭师花了近二十分钟才烤好那只小鹿。然后,他并没有让我吃,却在柜子里双找了一会,拿出了一瓶酒来。冲我笑了一下,取出了两只碗、两把刀和两把叉子,放在桌子上,把酒倒满。

  最后,才对我说,让你久等了。

  这中间,我们谁也没说一句话。

  操,何止是久等我闻这鹿肉的香味这么长时间,已经别咽了一百多大口的口水了。

  “谢谢!你先请!”我客气一下。当然,也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在印第安人的房间里,如何进食这样的一只整鹿。

  祭师拿起刀,从烤好的鹿身上,割下了一块肉,放在盘子里。

  我依样割下了一块,大小都和他割下的一样大。

  祭师举起酒杯,我也举起酒杯。

  “为了你的到来!为了印第安人的荣耀!”祭师大声说,然后,把酒杯举起,一饮而尽。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有魔力一般。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几跳。

  但我仍然举起酒杯,把酒喝了下去。

  象是火盆里的红得有点发紫的炭火,在一路沿着我的食道,烧到了我的胃,把所有经过的地方都点燃了一般。

  “啊~~”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特别的放松一样。咽喉到胃之间的身体,既是难受之极,又是舒畅之极。

  “冰与火!”说着,那个祭师,对着他面前的那只酒碗,开始吟唱一个奇怪的咒语。慢慢地,他的酒碗里,凭空盛满了水。

  我想了想,心念一动,自已面前的酒杯里,顿时结出了七块冰!这个隔空结冰的技艺,我是不分日夜地练了很多年才练出来的。

  那个印第安祭师开始激动起来,他把他面前碗里的水,倒了一半在我面前的冰碗里,然后,再倒回去,再倒回来,再倒回去……直到两个碗里都成了冰水混合物。

  “来,干杯!印第安人的荣耀!”那个祭师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激动的。是因为当年四十七女巫的预言吗但印第安女巫不是说印第安部落之间,是相互割裂的么这个部落的人,和四十七女巫,没有半点相似的气息——难道,他……

  想归想,我还是喝了那杯看起来不是那么干净的冰水。

  果然,又给自己带来的更强的刺激……咽喉发咸,那种感觉除了说它爽之外,也就只能说它爽得无与伦比了。但尚存的一息清明的意识让我有一点疑问:这个祭师要做什么仅仅想让我的身体爽一下么

  接下来,反而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事情,喝酒,吃肉,直到这样爽口和激动心魄的刺激,被身体慢慢地适应下来。

  用完这一餐后。我不禁有了一点困意。

  祭师仍然不多说话,但他带着我,进到另外一间水泥小屋里去了。

  房间里的摆设更简单。在房子中间,仍然是一个火盆。一侧放着一张床,床上是鲜艳的被子,被面的色彩象是一条艳丽的蛇的花纹一般。

  “今晚上,你就睡这里吧!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我们再说吧!尊贵的客人!”祭师的话仍然很少。

  我点了点头。这个奇怪的晚餐,让我有反应有了一点迟钝。而且,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但似乎,又有着无穷的欲望,在我的心里升腾着——这让我的脸有一点发烧。

  房间很暖和。

  又是我一个人睡。

  这让我有一种要脱光了再睡的感觉。

  这个念头一来,就立刻让我满足了它。

  身体贴着凉丝丝的被子的感觉,象是抱着一个满意的小女人一般。

  要是有个女孩在我的怀里就好了。我昏头昏脑地想。

  刚这样一想,小屋的门帘被挑开。一个窈窕的身影,闪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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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四 种子

  带着夜色的清凉,一个年轻的印地安少女,一刻也没有在小屋里停留,甚至,我连她火光照映下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她便钻进了我的被窝里。

  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我想,如果不是我刚才喝的酒,便是我刚才吃的肉里,一定有春药,或者有春药的成份——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对这个投入我怀里的女孩,压根就没有一点拒绝的想法。

  她宽松的长袍向下一蜕,顿时,一个比炭火更热的身子,贴到了我光光的身上。

  没有半点迟疑,我把她向怀里一带,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没有半句话,没有半个多余的动作。我的手,把自己的,对准了她,然后,一枪直入。

  感觉到了一点微弱的阻力——这让我稍稍迟疑了一下,但旋即想——怎么可能?也许,她,只是印第安部落里习俗上用来招待客人的女孩。

  所以,我的力量,丝毫没有保留。而她,毕竟是个年轻的女孩,细嫩,紧密,让我尝到了久违的销魂……

  等到惊雷一样的快乐来临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也不能控制自己射出的冲动,竟然也是一泻如注——真是奇怪,为什么总是印第安的少女,让我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要射出的冲动呢?

  在这个女孩的身上,静静地伏着,细细地再一次体会了一下这样无与伦比的快乐。然后,慢慢从她的身体里退了出来,然后,慢慢地翻身,慢慢地仰面躺在床上。

  这时候,被子早子经落到了床下……

  过了十几分钟,身边的女孩,慢慢地爬了起来,悉悉嗦嗦地动了半天,然后,她用她冰凉的沾手,推了推我。

  我睁开眼睛。

  她的手上,拿着一只洁白的丝手帕,但上面,染着红色的血和其他的污物。

  我愣了一下。难道,她真的是……

  我一个激淋,坐了起来,看着她。

  她说话了,不是用印第安方言,也不是用我说的汉语,而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竟然是华盛顿的口音:“不是说你们中国男人都在乎这个吗?送你做个纪念吧!”

  说完了,不等我回答,她弯下腰,轻轻地把那只染了血污的白色绢丝手帕放在我的枕头边——一丝血腥气,飞到了我的鼻子里。但我的眼睛,却被她弯腰时,因为地球的重力,而稍稍有一点变形的饱满的乳房吸引住了。

  她放下手帕,然后,捡起落在床下的栗色布袍,穿在了身上,但在她要合笼衣襟的时候,若隐若现的双乳和白的耀眼的两条腿尽头的黑色森林,让我不由自主,再一次有了感觉。

  “等一等……”我手一伸,拉住了她。

  “怎么?”她的眼睛里似乎有泪水。但却停下了脚步。

  “你后悔了?”我问?但我不确定。也许,这只是她在做给我看。

  “……”她没有说话。

  “一次,和一千次没有差别。如果是你愿意的,或者,你有什么需要的付出,我会!反正……别走了,今夜。既然来了,就再陪我……”说着我的手一拉,顿时,她又一声惊呼,倒在我的怀里。

  在她倒向的一瞬间,她身上刚刚穿上的栗色布袍,又一次被我的手,剥落在地上。

  红红的炉火,映照着她身上光溜溜的肌肤和我那双不住游走着的手。

  “不要……”她虽然已经瘫软在我的怀里,嘴里却说:“痛……真的……很痛……”

  我心里惭愧了一下。刚才只顾自己的感受了,完全忘记了她——但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才那样的爽——事世实难预料。但想起四十七女巫,也正是因为自己的粗暴,才离我远去,而且,自己一直没有找到她——也许,这也是我这一次来印第安部落借宿的含糊的原因。

  但……“我会温柔——如果你喜欢我温柔一点的话。”我说着,嘴唇轻轻地擦过了她的脸庞,象微微的暧风从她的脸庞抚过。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原来这丫头真的是对温柔敏感!

  温柔,嘿嘿,这个偶也是会的。所以,几乎是用我的口舌,我便让她在一阵尖叫声里,夹紧了双腿,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在一阵剧烈的抽搐里升了天。

  “好么?”我“严肃”地看着她。

  她只是把头埋在我了的怀里。闭着眼睛不说话……

  “哦,原来你是没有吃饱,对我有意见呀……”说着,我慢慢地伏到她身上,等她忽然觉得我的身子一下子压在她身上再用手推的时候,已经完全推不动我了。

  我用手稍稍校准了一下方向,然后,轻轻地,慢慢地,缓缓地,进入了她的身体……顿时觉得后背上,两只手,十个指甲,猛地掐在了我的肌肤里……

  让我惊异的是她看似纤弱,但一夜婉转娇啼,先后做了十一次,这个健康的阳光小女孩始终让我欲罢不能,最后竟然把自己会做的动作统统使用了一遍。

  直到第二早上,小睡片刻后我又想重温那种清新的超爽感觉时,我才发现一个村落的人都到围在小屋的门边上,难以置信的在参观我——我想他们是被我的×能力吓住了。

  我那一刻也被自己吓得要命,这是从我练功后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要是有人想杀我,这样围过来我却不知道,那我不是死了一千次了吗

  好在喝了一杯羊奶之后,我发现自已散去的功力慢慢重新聚集起来。好象,更精纯了。

  有点想不通,也许我懒得想。

  原来,那个女孩竟然是那个祭师的女儿。昨夜,就是她的成人之夜……

  搂着别人的女儿睡觉,总要为他们做点事情,同时,我也想试了试自己,恰好小女孩的母亲有胃癌——其实是误诊,只是病症有一点象,而事实只是我熟悉的另外一种胃病。我用针炙度气法,只用几分钟就搞定了。为了不被他们觉察,我假意在山上采了几个无害的草药,让他们以后每天熬药喝。

  他们都看傻了,眼见一个被病痛折磨的垂死的妇人,上吐下泻一阵子后,扶着椅子站起来,沿墙走了十几步,自己就象没事人一样到阳光下大笑起来。

  几乎每家人都来让我看他们的陈年旧病,这让我后悔起来,足足忙了我一天。

  他们也有太多让我刮目相看的地方。

  就说那个小女孩吧,名字叫安妮,原来竟然是个洛城的大学生。周末回家。

  ……

  晚上,当小安妮又一次达到高潮后,象只小羊一样伏在我身上时,我摸着她滑不留手的屁股,问她为什么还是处女,却愿意和我作爱。

  原来,安妮的父亲是部落里的祭师,让他把处女夜留到18岁。这会给她一生带来好运。

  昨天是她生日,晚宴后,我恰好来到她空借宿。她父亲说,我就是那个男人!

  “是吗?”我不再心虚,原来,只是巧合。我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了。

  于是我对安妮说:“我们再来一次吧!”

  安妮害羞的点点头说:“明天我要回学校了,在这之前我什么都是你的……”

  第二天早上,我和她坐在一颗远离小屋的树下,四周无人。

  在一阵火热的亲吻之后,安妮问我:“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无所谓,也许是洛城吧!”

  “真的?”她高兴的一下子搂着我的脖子:“我真是喜欢你,老男人,我从来没相到自己会喜欢一个比我大十几岁的男人。嘻。”她开朗的笑着。

  要是我没和她上床,我真不改相信她在和我上床前是处子。

  “和我一起走吧!”

  “嗯~~”我沉吟着。

  “答应我嘛!”,她抱着我的右臂,丰满的乳房压迫着我臂部的神经,我的小兄弟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还是算了……”我调笑着她:“你喂不饱我……”

  她的小脸一下子涨红了,“我会学嘛,我会学的很快的嘛”

  “不!我是说你的身体受不了。你现在是不是两腿发软?”

  “是的……嗯……可是……”她想了半天,说:“也许,会有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有个好姐妹,也许……”

  “什么?不大可能吧!你怎么知道她愿意?而且,我可不是很随便的……谁知道你的姐妹有无AIDS,我倒不要紧,可是会害了你的!”说着就把手贴着她清瘦的小腹,经过一片芳草地,到了一个温热的所在,在那个小可爱上轻轻按了两下,再滑下去,已经是湿得一塌糊涂了。用小指拌了两下,我笑着挑起一丝粘液,顺手抺在她红润的脸上。

  “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原来你是看起来老实,其实不正经。”

  “正经?要是我一本正经你会喜欢吗?”

  “坏男人……我还是上当了……不过我不后悔。”

  “其实……”她欲言又止。

  “什么?你说吧。”其实我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让人吃惊,原来她是个同性恋。

  “算了,不说了,我想,要是我喜欢,那我的姐妹会喜欢的。”

  “什么?”

  “还不是你,便宜你了……不过,你可不能象对我这样粗鲁,我的室友妹妹戴安娜,才17岁。要是你象对我这样狠,还不是让你,让你……让你……折磨死了。”她含羞说道。

  “什么?”我粗鲁地笑着,用劲在她的丰满的乳房上捏了一把,她大叫一声,软在我怀里。

  “不要……”她低着说:“晚上到洛城我们再来吧。”

  “来什么?”我明知道故问。

  她羞红了脸,不再肯说。

  我有点犹豫,和不和她一起去呢?FBI就在村外,等着我。

  带着她不安全。

  但她的身体是那样迷人,而且,还许诺要把处女恋人送上,真是要命。

  她看出我的犹豫,扬起脸来,用她丰满又柔软的唇,刲住了我的嘴,不让我说出拒绝的话。

  原来她是个同性恋,难怪虽然是个处女,接吻却又这样熟练。

  在火热的吻的后面,我有一丝不安——且不说她为什么这样刻意地要讨我喜欢,还有一点就是她说“我真是喜欢你,老男人……”——她是怎么知道我是个老男人的?我不是在刻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么?她又怎么知道我要比她大十数岁的?

  而且,我在酒碗里结出的冰块那一手,明显是印第安人的巫术的一种,小安妮的祭师老爹,难道会不明白?

  我确实好色,但经过了太多的事情之后,我已经不再是为色而神魂颠倒了。用我奇门神宗的吴老哥的观念——我已经真正地破了色戒了。

  在我没有搞清楚这个事情之前,带着安妮……似乎不太妥当。

  等到安妮松开她的嘴唇,我看了看她,半天没有说话。

  安妮有一点紧张,象是责怪我说:“你看什么呀……”

  “安妮……我喜欢你,但你有事情别瞒着我!”我直接说。我没有时间去猜。也没有时间去引证。

  “这……”安妮手足无措。她可能没有想到甜言蜜语之后,我会忽然问她这样的一个问题。

  “说吧!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的是什么?等到我确定能给你之后,我会给你……我们不用绕圈子的!”我用一只手指,抬起她尖尖的下巴,我看着她的眼睛里不带一丝烟火气,但却非常的严肃。

  “……”安妮默不作声,过了几分钟,等到我挑着她下巴的手指放下。

  我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很开心,这两天,你是个……美人……哦,不,是个……尤物!给我太多的快乐……算了,我不会怪你,你还只是个孩子。但是,你要不说出来,我又怎么好帮你?我要走了,而且,也许,以后也不回来——要是你什么都不说的话!”

  “不!……”安妮哭了出来:“我……我想要……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我吃了一惊!我大吃了一惊。我吃了一个天大的大惊。

  一个陌生的女孩,对我刻意地好,顺从,温顺得象一只羔羊,而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孩子——我和她的孩子——而且,这丫头还是个处子……

  完全的不可理喻!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的——我的孩子?”我问。我觉得自己不仅是个老外,简直象是刚刚从火星上回来。

  “我爸爸是我们部落的祭师。我相信他的每一句话……他预言说,你会在黄昏的时候来到,你就来到了。他预言说,你会我们印第安人的冰系的巫术,结果,你便在瞬间凝结了了一大碗的杯冰块出来!”她看着我,小声,但却坚定地说,

  让我目瞪口呆——竟然真的可以预言,要是她没有骗我的话——这样说,那么,我就不是偶然地来结束她少女生涯的陌生人,而是预言揭示的人物!就象是一张网等着我这只象是偶然飞过的鸟,一天撞进网里去……

  “预言还说什么?说我能帮你实现这个愿望?说你会有我的孩子?”我问,觉得汗毛都有一点上竖。是呀,我不是在她的身体里酣畅淋漓地射出过吗?

  “是的!”小安妮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说:“我想,要是你……注定便是我的孩子的父亲,我希望能多了解你一点——除了我爸爸预言告诉我的东西之外……这样,孩子长大的时候,我就能告诉他们多一点关于他们父亲的事情……所以,我想你和我到洛城去……”

  我吃惊,然后,再吃惊。只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自信了。

  孩子!!!天啦,难道,我的种子,已经播撒在她的身体里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问题出现了。

  要是她的预言是真的,那可如何是好?

  而且,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可能,我在和四十七女巫欢好的时候,也曾经肆意地射进她的身体里——那岂不是说,四十七女巫,也可能是为了取走我身体里的种子?而现在,这么多年了,要是四十七女巫达到了她的目标,那我的孩子——老天爷啦——我的孩子,岂不是有四岁了?……

  (第三卷的时间进程是三年,第一第二卷的时间进程加起来是五年,也就是说第四卷,是从艳遇八年开始写的,现在的年代假设是艳遇十年——何田田已经在忠义红枪会混了两年了。————理顺一下编年。)

  我的头脑完全短路了一般。多心经的多线程方式,却没有一个线程是思路清晰的……

  “快到正午了……走吧!”小安妮象是自言自语,但接下来,她又说了一句:“我爸爸说,你会在正午时分,去见他。他会给你看一样东西!”

  我再次犹豫了一下:我是去还是不去?

  如果我去了,那祭师的预言就实现了。

  如果我不去,那么,预言也就是狗屁了——我也可以转身就走。假设里的世界全不是真的!

  但是,这人烦人的祭师,要给我看的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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