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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艳遇编年史】【全】作者:何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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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二十五节 冷血

  成功了!
  (我想笑一下,但没有现众,所以,面部的表情稍稍启动,就因为知道没有喝彩而省略掉了。)

  爆炸声刚停,还没有安静几秒,这安静,顿时又被一阵激烈的枪声所打破。

  从刚才被我的手雷清洗过的房子旁边的几幢建筑物里,伸出了十几条枪,然后,一齐开火。

  无数子弹,拖着火光,向这个别墅群边上的那条通道一侧的灌木丛扫射过去,而且,一直扫了一分多种,然后,又象出了鬼一样,忽然一起停了下来。

  有人指挥,而且,令行禁止!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反应极快!因为按常理,手雷的正常投掷距离,正是那个灌木丛到那个刚才被我用手雷清洗了一下的房子之间的距离。四周空旷,按常理,那个灌木丛就是投掷手雷的人栖身之处!

  几秒种之内,听到爆炸声,明白是手雷的声音,然后,判断手雷投掷者的栖身之处,然后,组织火力齐射,而且,足足反复扫射了一分多钟!又在同一时间里,猛然停止射击。

  这不是一般的业余人群能做到的!

  这些人,不再是简单的暴徒了,他们一定是趁着天黑,偷偷地用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把那群乌合之众的暴徒们换走了。

  我明白过来,这一次,遇到的很可能是一个训练有素地职业军人。

  我向一边打了一个滚。并不惊动他们,仍然以这此别墅交叉掩护快速回到了孙猛的身边。

  把情况向孙猛通报了一下。

  孙猛愣了一下,然后骂了一句。

  他刚才听到了枪声大作,就感觉不妙了。但他还没有想到敌人竟然这样凶狠,而且,在一开始就把所有的实力用上。竟然要快速地彻底清剿所有的异己。

  “你看怎么办?”孙猛问。

  “这个…原先的计划,从理论上,仍然是可行的,也是最优的方案。这大概是周小月拟定的吧?”我问。

  孙猛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说:“是的。”语气似乎象周小月拟定计划,别人实施,天经地义一般。

  “如果,能按原来地计划,那么,明天,会是忠义红枪会组织的反攻吗?”我问。

  “是的。明天!事实上,我们知道,他们明天会组织一次近万人的反华裔移民的大游行。顺便再血冼一次唐人街——当然了,这么大的行动,它们是瞒不过我们的。我们打算在他们游行的时候,动手打这些龟孙子个措手不及!”孙猛硬气地说。

  “嗯,这计划倒也算可行。不过,那要看我们能不能支撑过今晚。

  仅从我刚才接触的那个方向上看,那边的敌人,至少有四十多人。那么,从四十方向上说,会有接近二百人地职业军人,在准备围攻这个别墅群。你现在手下有多少人手?行吗?”我问。

  “二百人?…,”孙猛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我们只有不到五十人的武装,本来,我们是准备对付那此骚乱分子的…”

  我要问的细一点:“这五十多人,有多少是忠义红枪会的兄弟?”

  孙猛摸了摸鼻子。叹了一口气,说:“只有…十七个人。”

  “其他人都是华人黑帮的?”我问。

  孙猛点了点头。

  “本来,有十几个忠义红枪会的兄弟,对付一大群乌合之众,也差不多了,但是对付二百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军人,只怕…看来,是很难守住了。”我看着他说:“要不然,我们撤吧!这个别墅区有多少居民呢?”

  我一边问他,一边用自己的意识,快速地向周围辐射了一圈。让我吃惊的是,这个别墅区竟然有一千多人。看来许多人是跑进来避难的华裔移民。

  孙猛面有难色,象是憋了半天的气,才无奈地说:“大概有八九百人左右吧…正没有统计过呢。我们几个撤,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忠义红枪会的招牌砸了也就罢了…这些人的性命呀…”

  我更知道,如果我们撤了,那么,华裔的移民死得差不多了,那么,明天就算把上街游行的暴徒们杀得一干二净,也没有什么资格和那些人谈判了——你代表谁呀?如果那些华裔移民都死光地话!

  “要不这样!忠义红枪会的兄弟,我带走九个人,去主动出击,其他人和你一起留下来,在房前屋后据守,以防万一。如果鬼子不顾我们的主动攻击,执意强攻这个小区,那我们马上撤回来…如何?”我问孙猛。

  孙猛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狠下心来,说:“好吧!这大概是唯一能把这盘棋下活的一步了…”

  “他们人呢?马上过来吧,我看,过不了多久,他们会主动进攻。我们先主动出击,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实力,让他们觉得现在不是他们在包围我们,而是他们自己踏进了陷阱、腹背受敌就行了,他们也许就会想着要逃跑了。只有这样,方才有一线生机…算了,你把人找来,我要最好的伙计!”我说。这时候分秒必争,不是讨论的时候。

  几分钟之后,九个伙计和我带着最大量的弹药一起出发了。

  我把他们带到了刚才我投掷手雷的地方,用树枝在地上把周围的地形简单画了一下。

  这个小区座落在别墅区同一个小山坡上,不同的是,别墅区基本上把这个不大的小山包地山顶占据了,而我们要攻击的这个居民区的位置偏下一点。而且是一个非常狭长的地带,从东南向西北延伸…正西的方向上,是一个悬崖绝壁。正南方向算是山脊上的一条景观路,比较开阔。所以,这个居民区在别墅区的西南的正面上,在战术上算是比较孤立地…要是我们有重武器,比如说装甲车什么的,只要两辆车就可以把整个居民区压制的死死的。

  现在,我希望把这个区域清理干净。如果别墅区守不住,就从这里往海边撤,也许拖点时间会有另外的生机。

  我的意见是分兵两路。

  一组六十人,从悬崖绝壁地带由东北向西南,慢慢地进攻一栋有鬼子隐藏的居民楼,但也只是吸引住鬼子的火力和注意力,并不以夺取为目的,更要他们注意保存自己的实力。

  剩下的三个忠义红枪会地兄弟跟着我走。两个人留下,在山脊的那条路边上选好狙击点,同时压制东、南两方可能来的鬼子援兵。并且,也要防止西南方的鬼子窜到东南方。另外一个人和我一起从南向西北方向杀过去。当然是他负责靠近我,提借火力掩护,而我负责冲锋。

  本来,我的意见,也是命令——我在忠义红枪会的级别比他们高,而且,我的意见对他们都有好处。所以,他们并没有什么异义——形势他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也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我这个“福将”的身上了。

  等分头行动后几分种时间,我就和另外三个人到达了正南方的战术点,而且,没有费多少劲,就清理掉两个埋伏在路边想狙击我们的鬼子——本来。对付狙击手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更好的狙击手,忠义红枪会的兄弟大部份都是一流的神枪手。加上我为他们提供鬼子位置,当然容易了。

  我再指点其中两个看起来不那么勇猛的兄弟埋伏下来后,只给他们每人留下二颗手雷,其他的都让我放到自己的背心里去了。

  我带着另外一个兄弟,慢慢向一百多米外地第一幢建筑物摸了过去。

  接近一百米的距离上,我安排那位兄弟隐藏下来——我改变主意了。

  不打算让他和我一起冲锋了。

  “听我命令,我叫你开枪再开枪!”我对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幢楼房,又指了指我们的咽喉送话器说。

  他点了点头,很乐意地埋伏了下来。久经沙场的人,都乐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我又小心地向南方移动了几十米,然后,停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意识再次仔细地探寻出去——这可不是闹着玩,我宁愿面对一千个乌合之众,也不愿意面对十个精英战士,所以,我要先发现他们,正要先进攻!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并不是每一幢楼里都有鬼子的埋伏。而且,鬼子们很是奸滑,大部份都静静地呆在房间里,只留下个别了望哨。但我能感觉得到,他们都抱着枪,而且,弹匣里都压满了子弹。

  本来,我是打算用手雷的,但想了几分钟,我还是决定用自己最擅长的刺客偷袭的办法,这样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最先要解决的,是那些哨兵,这是那些躲藏在居民楼里的鬼子兵的眼睛,当然要先打瞎他们。

  整个居民区里,除了刚才被我两枚手雷干掉的一股十几十鬼子兵之外,还有三股鬼子。最北面的一股,是鬼子在这一个居民区的右翼,就由我们另外一组人去解决吧!

  中间一股鬼子,有二十几人,躲在一幢四层居民楼里…等会再找他们的麻顺吧!

  我要先解决的是最近的一股鬼子,这一组的人比较少。在居民楼的二楼的一栋房间里,有八个鬼子,另外,在这幢四层居民楼的楼顶上,还有两个鬼子的哨兵。

  我要先杀哨兵。还好,他们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是在监视着别墅区。

  连滚带爬,我很快无声无息地到了那幢居民楼的底下。本来,打算顺着下水道的管子上去的,但还是从身后解下了飞虎爪,手一抖,把飞虎爪抓在了楼顶的女儿墙上。

  这时候,西北方传来枪声,另外一组兄弟已经动手进攻了。

  “过三秒种,你随便开两枪,然后安静下来!”我用咽喉部的送话器,无声地说(咽喉送话器把声带的震动。传递到兄弟的耳机里。虽然听的不真切,但习惯了以后,沟通还是非常顺畅的)。

  “收到!”我的耳机里传来答复。

  “一!”他开始数数。

  我收了枪,取出匕首。

  “二!”他再数。

  我的手用刀一拉飞虎爪地绳子,身子悄无声息地直接向上飞了起来。

  “三!”他在数完了三之后,“啪!啪!”开了两枪。

  我已经把手搭在了楼顶地女儿墙之上。

  果然如我所料,楼顶的两个鬼子兵,本来在楼顶的五侧全神贯注地观测西北方的忠义红枪会的兄弟的佯攻,听到了从他们后面传来的枪声,顿时鬼头鬼脑地伏下身子,向他们右侧的后方小跑过去。

  等他们跑过了我的身边之后,我用手一压女儿墙裙,飞身上了楼,还没有等那两个鬼子反应过来,仍然在向右方跑过去的路上双跑了两步,我已经落在楼顶上,而且,向前跨了两步,追赶上了他们,手一伸,两手一合,将他们地两颗脑袋瓜子,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又是没有悬念的胜利!连我的匕首都没有脏,两个鬼子就脑瓜破裂,倒在地上。

  借着微微的一点点曳光弹从天空飞过的光,我注意到这倒在地上的两个家伙。果然是日本人的面孔,而且,食指粗糙——这是经常扣动扳机磨的!

  不留时间让他们反应,我把飞虎爪再次搭在了楼顶的女儿墙上。

  然后,顺着飞虎爪的绳索,快速下滑,刷地一下,已经到了二楼那个有鬼子藏身的那一套房间的阳台上。

  一个鬼子,怀里抱着枪,把背倚靠在阳台的女儿墙上。

  我一只手伸出,按在女儿墙上稳住身形,同时,另外一只手,一掌劈出,便听到了那个鬼子脖子断裂时碜人的骨头交错的声音。

  连飞虎爪也没有时间收。

  我把那个慢慢倒下地鬼子怀里的冲锋枪一拽,同时,顺手把枪向着那幢房子洞开地门房指了过去。等枪口放平而且,向着房间内指着的时候,枪已经稳稳当当地被我握在了右手里,而且,保险已经被我的手指灵巧地打开。

  身体一晃,脚已经如生了根一样地落在阳台内侧。

  这时,听到了里面的鬼子问了一句: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所以有所警觉。

  我也不作答,只是将脚向阳台的女儿墙上快走了两步,然后,在脚步踏到了女儿墙顶快接近玻璃窗的时候,脚用力一蹬,身子向上窜了出去,穿过向阳台开着的那道门,身体在空中飞着的时候,手里的枪,已轻响了起来。

  那个警觉的鬼子,他已经怀疑有人进攻,而且,他的枪在我身体冲进了房间时,响了起来,但子弹只是纷纷从我的身下,呼啸而过。他没有想到我会从凌空,从这房间二米高的地方横着杀了进去!

  所以,我的枪一响,首先,要解决掉的人,就是这个已经开始开枪的鬼子。

  在开枪的同时,我看到了那个鬼子惊恐万状的眼睛时闪着的火光,那是我的枪口吐出的火花。

  然后,他的头顶轰然一声,后脑勺喷出一大团血污,把他身后的一扇墙上几平方米大的地方,涂得到处都是让人恶心的红白之物…

  这个死去的鬼子似乎是指挥官。所以,他的反应速度要比其他鬼子要快很多,甚至超出了我原先的预料。

  其他一排鬼子,就次了很多!他们都紧张地抱着枪,坐在一圈沙发上,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什么——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等到的是死亡!

  只有两个鬼子,把枪向上稍稍举了一下,然后,就额头中弹倒了过去,其他的鬼子正想站起来,不知道是想逃命,还是想进攻我,但结果是一样的——他们都还没有看清我是谁,便纷纷从沙发上摔了过去,血流一地…

  解决了这个楼里的鬼子,我向那位忠义红枪会的兄弟通报了一声让他过来与我会合,然后,我自己再移向了中间有鬼子的那一栋楼。

  中间的那一股鬼子兵已经警觉起来,而且人数也多,所以杀起来,稍微难一点,甚至,我还不得不让自己的左手臂上受了点伤(肌肉让子弹穿了个孔),才把他们都摆平掉。

  最后一股鬼子的注意力被我们的另外一组兄弟吸引了过去,所以,我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然后,以他们不能相信的速度,猛冲过去,用匕首,一一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和兄弟们会合后,我们又从南向东猛扫,再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把东南那一区惊恐不已的鬼子们干掉后,再向北的时候,发观另外两个方向上的鬼子兵,已经悄悄撤退了。他们搞不清楚他们的对手到底有多少人,但他们已经知道这次面对的对手有多强了。

  这一晚的危机化解了。

  我又杀了不少人。

  而且,表面上还因为杀人受到了格外的礼遇和尊重。

  我自嘲地想,这荣誉来自于自己越来越冷血。

  但第二天,我就知道我错了。

  和周小月的冷血比起来,我所谓的冷血就大小儿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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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二十六节 金属风暴

  上节说,我又杀了不少人。“表面上”还因为杀人受到了格外的礼遇和尊重。
  为什么说是表面上呢?

  当我意气风发的带着一根毫毛也没有伤的兄弟,回到别墅区之后见到孙猛。

  我本以为他会一样非常高兴,但让我奇怪、很奇怪的是,孙猛听说鬼子被我打死了一半,其他的都退走了之后,他的脸上竟然全是怅然若失的表情。

  “没事的!”我安慰他:“大家是兄弟,我杀鬼子就是你杀鬼子。而且,这里是你指挥的嘛,所以荣誉首先是你的!”

  孙猛嘿嘿一笑,尴尬的说:“哦…不…只是怕周小月会不高兴……”

  “为什么呀?”我更奇怪了。心里想,我这样的快速地把一场灾难消灭于无形之中,周小月怎么会不高兴?是哪个环节…

  孙猛叹了一口气,说:“今晚上,不是有个小寡妇给你弹钢琴曲吗?”

  我哈哈一笑,说:“是么?我看她是在自个儿发泄一下她心里的恐惧感…”

  孙猛点了点头,说:“也许吧…我也就不瞒你说了,其实小月在和我来大洋洲之前的一个晚上,把我叫过去,在她的房间里听了整整三个小时的钢琴曲!把我的魂都听掉了一半!”

  “哦?周小月原来也是个艺术家?她钢琴弹的好听么?”我很奇怪和周小月在一起的时候,她居然半点也没有表现出她还有音乐细胞。

  她连哼一支歌儿都显得五音不全——但你对一个超级杀手,又怎么能再去要求她有艺术细胞呢?所以,孙猛这样一说。我很感兴趣。

  “哪里有呀…”孙猛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加强了语气,才说:“她估计也不比我强多少,我宁愿自己的耳朵从来没有长出来过…,但她告诉我,这就是任务,我那一晚上的任务就是听!”

  “哦?你完成任务了吗?”我问。

  “我们这些人,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任务完不成!但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她和我谈了很长时间。她告诉我说这次我们的乌拉尼西亚任务非常的复杂…它不是简单的战斗任务,而是一个政治任务…政治的本质是要SHOW!要表演给人看,要哗众取宠的。”孙猛说着。瞧了瞧我。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差不多吧。所以,专制国家里,死也不肯放开新闻媒体!他们要自己SHOW能表现他们庄严伟大的一面,而绝对禁止别人SHOW,如果你非要SHOW——那也只能是向他们摇尾乞怜或者歌功诵德…

  孙猛接着说:“周小月然后才说:就象弹钢琴,如果没有曲谱,或者有了曲谱,却不分轻重缓急,只图自己痛快。毫无节秦的一番乱敲,或者,明明曲子主题是忧伤,非要即兴发挥一段喜气洋详地片断…那自然,这一番弹奏,大家都不爱听,除了和你比赛地人…”

  我听了心里一凉。心想,要糟了,下面是要痛心疾首的批评了。

  周小月的那一套我暂时还搞不清楚,但孙猛这一套,我已经太熟悉了。

  果煞,孙猛又叹邓一口气,说:“你这样一搞,我当然高兴了,毕竟大家都安全了。但被我们庇护的一千个华人移民并不知道刚才的危险有多重,也不知道你带着兄弟出生入死把鬼子杀退…所以。他们不会支持我们,他们仍然会有其他的幻想…最好的结局不是把鬼子杀光,而是鬼子举着刀,把这些自私自利的新移民们追砍得满世界乱跑,最后在他们每人身上都被砍了几刀,绝望无助的时候,我们再出现,这样,他们才会明白,要紧密团结在我们的周围,才有活路!…我们的战斗任务,要服从于这个政治目的。所以,仅从战术上看,你很成功,但从全局的日标上来看,事情简直被你搞砸了…”

  我又不是没有接触过这肮脏的政治,所以,孙猛一点,我立刻明白过来。

  政治这把戏全世界都一样。据说M国的议员们会隔几年重复通过某个议案,比如说关心某类人或者救助某个弱势群体,但他死活也不肯通过一个法案,把这种事情程序化——因为程序化之后,他给人恩惠的权力就没有了,支持他的人也就随着减少…所以,他宁愿每隔几年就到处奔波劳碌,不辞辛劳地对某个议案进行宣传发动以期通过——总之,搞政治的人,是不可相信地!他们殚精竭虑,他们废寝忘食…这极大的可能都是他们表演的方式!他们选择的利益表面是为了大家,为公众,事实上九成九的政治家都是为他们自己的利益在奋斗。

  象我们这一晚上的冲杀,确实破坏掉了忠义红枪会的一次SHOW的机会。

  虽然,战略地最终目标也是为新移民好,但象今晚,最好的结局是让一大群暴徒们冲进这个别墅区,屠杀一些人,然后,忠义红枪会的兄弟,再带着其他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把这些暴徒们消灭掉或者赶走。这样,新移民看过了这场“SHOW”,便会立场异常坚定地支持孙猛他们这群人,就算不是,也不能不一心依赖孙猛提供的保护。

  现在,鬼子们溜掉了…危险解除了。

  我的功劳没有了。

  甚至,我怀疑孙猛会以为我谎报军情呢——他又没有看到鬼子,他的感知能力,只有十几米远,还感觉不到那么远的鬼子…

  真是可笑!孙猛见我情绪不高,连忙安慰我说:“当然了,保住自己的老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另外,这些新移民,明天我们可以通过展示自己的实力来吓住他们!只是,你明天,只许看,不许再打草惊蛇了!有劲,你就使在那些小寡妇们的身上去吧…”说完了,还擂了我一拳。用嘴角歪了歪,指了指那个别墅,在地下室里,有一个小寡妇,就是刚才那个弹钢琴的那一个。

  “晕!”我正想说自己没有兴趣,但转念一想:相识即是有缘,也许,上天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一个无助的丫头,推到我身边,如果我漠视她的存在。说不定命运会追究我的傲慢,以后再也不发这样还算漂亮的马子给我了……

  我推了孙猛一把,懒得理他,径直去安慰那个受伤的小寡妇去了。

  既然危险已去,自然不用呆在地下室里了。

  所以,我带着那个六神无主地小寡妇,仍然进了那间别墅宽大的起居室里。

  热水沐浴一番之后,我对那个茫然的小寡妇说:“你要是睡不着,你就继续弹钢琴吧!”

  说完,我自己往那张宽大的床上一躺——这张床,曾经是另外一个非常自信而且富裕的男人的,但现在,他已经死了,他原先拥有的一切,他再也不能指手划脚说三道四…比如说,我现在躺在这床上,他便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无可奈何——虽然人是有灵魂的。但灵魂也有灵魂的规则,并不是可以任意妄动!

  所以,我完全不用担心什么。

  那个小寡妇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走向了钢琴,抬起琴盖,但却没有弹奏,而只是有一点发呆。

  “…”她转过脸来,看着我,就算我躺在床上也能感觉到她眼光里的乞求。

  我并不说话。经过今晚的经历,我明白,就算你帮另外一个人,那也要在恰当地时候,以恰当的方式。

  “你…能帮我吗?”那个小寡妇终于说了出来,而且,眼泪汪汪的。

  我翻了个身,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你…说什么?”

  “我…我想回家。”她说。

  “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我故作惊讶地说。

  “…不是。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到中国去,那里有我的家人。象做了一场梦…”她果然象梦呓一般地说。

  荣华富贵本来就是一场梦。

  如果,你只想索取,只想不劳而获,那么,谁那样的傻?谁来当这个无私地冤大头供给者?

  但这个小寡妇,说她回国后,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到西部去做一个希望小学的音乐老师…本来,一个国家的大大小小的政府官员都有钱去坐豪华车,而这个国家的教育,却指望什么“希望”工程,那肯定是没有希望的…不过,她后来说的这些话,毕竟,是让人爱听的话。而且,后来,她又是忧伤万分同时又是情欲高涨地钻进被窝里抱着我…这让我决定,帮她一帮。

  至少,我有能力很快的把她送回到中国去。也许那里仍然有大多地不公平,但至少能让她延口残喘。

  等到天亮的时候,我知道,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稍稍高估了一点。

  我并不能马上送这个小寡妇回家。

  因为,这个乌拉尼西亚,已经完全陷入到了一场动摇这个国家秩序的骚乱之中。

  而且,不等其他政治势力发表任何议论,这个国家的工会组织,首先发布,全国全行业的罢工令。除了神父和正躺在医院里抢救病人的医生之外,乌拉尼西亚所有的行业都停了下来。

  甚至水、电、气的工应,就更别说交通和通讯了。

  我算真正见识到了工人阶级的厉害!这些国外的工会,真是太强了!一齐罢工,什么事情都得停下来。

  孙猛正告诉我,有一个大功率的无线电干扰装置,在这个岛上开始工作,所以,卫星电话或者自由电台等无线电通讯设备也没有用了…

  总之,乌拉尼西亚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了。

  他们圈起了这个国家,做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战场。这大概就叫“关门打狗”吧!

  但孙猛冷冷的说:“还不知道谁打谁呢!”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这样想着。

  日本人对这个岛国的控制权是志在必得。他们隐忍着,苦心经营了十几年时间,现在,他们要采摘下这样的一枚果实了。

  我想象不出周小月会如何安排,心里只觉得有些不安。

  孙猛在我对面,过了许久,才又小心的告诫我说:“兄弟,不是我信不过你。你实在有此冲动。小月…她让我转告你。要你在能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之下,一定要请你别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我倒要看看你这周小月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一场更大规模的骚乱,再一次有组织的上演了。

  将近六千人,号称二万人的游行队伍,先是稀稀拉拉,然后,从各条街向唐人街汇集成了浩浩荡荡地队伍。喊着口号,举着标语,更多地人的手里,毫不掩饰地举着一把AK,激动地挥舞着。这其中有些人,在昨天的抢劫里,得到了一笔横财,今天,他们的身后,甚至背着一只空瘪瘪的但很大的包——他们一定想很快把那只包装的满满的…

  这让我想起刚刚开始测试的网络游戏:一大群玩家,蜂拥进服务器,看到怪物就砍,以期能从怪物的身上掉下某件宝物或者一大串金币…不同的是,这其中有无数的暴徒,身上甚至揣着“伟哥”…

  在动荡中,人所有丑恶的本性,都会暴发出来。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这样一条密集的队伍,叫嚣着汇集到一条大街上来。

  心里激动而气愤。

  我真不明白周小月怎么安排的,竟然任由这样的暴徒汇集起来…

  本来想打听一下,但还是忍住了——既然孙猛不对我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要硬是去打破砂锅问到底,也未必是好事情——有时候好奇心是害死人的。

  我站在五层楼顶上,脚下是一支PSG,随时可以结果这嚣张的人群里的仕何一个人的性命,但我仍然记得孙猛让我不要轻举妄动的叮嘱。

  只是看着这样的一群人吵吵闹闹地,随手胡乱打砸着路边的一切存在的物件。

  这条游行的人群行走的大街,走到头,并不是十字路口,而是随着小岛的走势拐了一个接近九十度的弯,然后,就正式进入了华人街最热闹的地段。

  象是一群苍蝇嗅到了血腥味,先进入唐人街的暴徒们叫嚣着开始砸打昨天洗劫后幸存下来的店铺,但后面的暴徒们又拼命向前涌,也决不甘心落后于人——抢到的就是自己的,谁不想要那不义之财?于是,前面的人只砸几下,便被后蜂拥而来的人滚带往前去,后面的人刚伸出手去,还没有来得及接着打砸,便同样,也被潮水般涌来的人流带着向冲——这情景,就象是麦加失控的朝圣人群一样…有时候,钱也一样是人朝圣的对像!

  我能感觉到夹杂在人群里负责指挥的人那种尴尬,现在,根本没有人听他的了,所有的暴徒们都财迷心窍了,一切变得乱哄哄的。

  后面,没有拐到这条大街上的人,还有一半,即便如此,三千多人,一下子涌入到不到二百米的街道上,还是显得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失控的人流,谁都想大捞一把,但实际上,谁都没有来得及伸手,便被后面的人流簇拥着向前去了。

  要是他们发生践踏就好了!

  但却没有。

  我不由得怨恨这老天不长眼!

  但蓦然,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灵里也同时感觉到了空间里某种突如其来的波动,这是一种警觉,面对某种突发事件时,自己本能的那种警觉,不是危险,但…说不太清楚,只是非常··说时迟那时快。我的眼睛已经不由自主地锁定了那个让我不安的来源。

  在唐人街地尽头,忽然有三扇卷帘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

  那是一间正对着街道的店铺,但现在,那间店铺里不再卖时装或者是电器或者古玩,而是在每个店铺里都停着一辆车,一辆悍马车。

  在每辆车上,都站着两十人,他们的手里,握着的是机枪的把手。

  他们的面前,各有一挺加特林机关枪。

  黄澄澄的子弹,象两挂闪光的鞭炮一样,挂在机枪下。

  我的嘴巴还没有张圆,便听到了机枪有点发涩而又尖利连成一片地啸响。

  但响声,却不是从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店铺的悍马车上的机关枪发出来的。

  在这个大街的拐角处,就是人流转向的地方,同样,有一间店铺的卷帘门被打开,店铺里的三辆悍马车,每辆车上同样有两挺加特林机关枪,正发疯一样地吐着火舌!

  俗话说:新兵怕大炮,老兵怕机枪!

  大炮虽然杀伤力巨大,但它并不准确,所以,它的杀伤力,并没有机枪那样有人操纵着瞄准射击所造战地那样大杀伤力。

  这边的枪一响,另外一边的枪声,也不甘落后地响了起来。

  一个几乎呈直角的两条街道。同时,从两条街的顶点,响起了枪声,而且,这不是小打小闹,而是两边,各有两挺加特林机关枪,在怒吼着。

  无数的子弹壳,象金属的洪水一样,从机枪里弹跳出来。

  这几挺机枪的声音,暂时压制住了这世界所有地声音,那此仍然沉浸在发财美梦里的暴徒们,还没有来得及喊一声,但象被一把巨大无比的死神镰刀,从腰间横扫而过…

  我的耳朵,忽然象听不到声音,一切,似乎静悄悄的。

  只有那十二挺加特林机关枪的枪口,无数的火花,不停地绽放,有无数只子弹壳,冒着热气,欢性地跳跃着。

  这就是所谓的金属风暴么?

  我在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

  难怪,周小月要叮嘱我,不要轻举妄动。是呀,这么多的人,就是放几万只狼狗,也难把他们赶到这样的两条街上来!

  就是忠义红枪会再处心和虑,也难封锁这样的一个岛国让世界忽然之间眼不可见耳不能听!

  然后,放几个人出来,就在这光开化日之下,用机枪,收割这么多的人命!

  是的,我一直都没有这样的魄力,所以,我才会流亡到海外。

  而周小月,她做到了。

  她不仅能这样的计划,而且,她能找出这样,不折不扣地执行这样的计划的人出来。他们,面对血肉横飞,毫不手软…

  他们手里的这种六枝枪管的加特林机关枪,每分钟能发射四千多发子弹!!!在射击时,你会有一刹那的错觉——似乎枪管没有动,但事实上枪管旋转得飞快!然后,子弹便象飓风一样,横扫过两条街道…

  在子弹前面的人,许多当场之间被子弹撕成了上下两块,然后,上半身,又在空中,被接踵而至的子弹,密密地穿透了…

  几千人的生命,弹指之间,灰飞烟灭!

  我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这条街的某处,藏着几个狙击手,我,不仅仅是旁观者,其实也有这样的打算——如果有鬼子的狙击手,我就去对付他们。但他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或者,完全被加特林机关枪震慑住了,又或者看出来就算他们打死一两个机枪手也于事无补…竟然一枪未发,便偷偷地溜走了。

  等到两条街上,再也没有半条站着的人的时候,那两辆悍马车,才慢慢地开了出来。这时候,车上的两个人,手里已往换了两技乌兹冲锋枪,开始不紧不慢地清理这两条街。他们原先使用的加特林机关枪,估计子弹已经耗尽了!

  如果,他们看到谁正在动弹或者怀疑某人没有死透,便非常娴熟用乌兹补上一枪…

  一个活口也不会留下,我猜。

  果然,一会几,从大街的另外一头,开过来三十几辆集装装货车,然后,从每辆车上跳下来十几个人,手脚麻利地把地上的尸体,象捡起屠宰场里已经被杀死的肥猪一般,扔进集装箱货车。也有人,用铁铲,把地上破碎地尸体碎片,铲起来,抛到四下里…只过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一条街上,除了地面上的血污之外,显得冷冷清清。

  只有十几人人从譬一辆货车上,用铁铲,在不紧不慢地向血污上洒一些清洁粉之类的东西…

  等到下午的一场对流雨之后,这里的一切,应该会完全消失。

  一切象没有发生过。

  我抱着头。

  坐在那个小楼的楼顶上。

  真象做了一场怪梦一般!

  我心里,对周小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不知道,对忠义红枪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样的一场屠杀,恰在其时,恰在其势!武器与人员组织,都恰如其分…

  而且,铁血心肠,干脆利落。

  我算基本上领教了周小月弹钢琴的手法了!以前,在史书上看到过某人一夜之间坑杀几十万的降卒,但总觉得隔着太久的时空,因而只是一声叹息而已。所以,在自己需要那样做的时候,我唯一能确定的事情是,我不能做那样的事情。

  不过我想,现在,周小月给我上了一课,我,已经学会了!

  但又似乎想吐,似乎为这样的想法而有一点头晕……

  这时,孙猛象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身边。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暂时结束了!这一场交手,我们基本上胜了!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刚才不要你出手了吧!这样地场面不适合你的。但下面还有事情要劳驾你出马呢!”

  我抬起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什么事情?”我问。

  “这些人,只是一此走卒而已!贪财好色,死不足惜!现在,我们要把在幕后操纵的黑手,给楸出来!清理掉!”孙猛狠狠地说着,拳头从空中砸了下来。

  只是游戏而已!我想。

  “嗯…好吧,要我去打谁杀了?”我问。

  “当然是最厉害的留给你!”孙猛奸笑了一下,似乎是恭维,也似乎是另眼相看…

  “谁?哪里人?”我再问。

  “走吧…”孙猛拉了我一把,然后,和我一边离开那个楼顶,一边问我:“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太阳岛上,你差点让人用加特林机关枪送上路?”

  我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那个人出现了?”

  “不太肯定。但象这样的高手并不多!我们的情报,估计那个家伙,这次会来这里。在C区——你也知道,那是日本人的聚居区——有一间不起眼的别墅里,据说,来了一个非常厉害地角色,而且,我们的线人明确告诉我,他会忽然之间隐身!这个特征,正是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个狙击你的杀手的特征!就算不是他,也和他有关系!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盯他一下,有机会就干掉他!不然的话,说不准哪一天,他又会抱着加特林机关枪,冲我们来一顿子弹雨,我们可没有你那么的命大!”孙猛说话简明扼要。

  我点了点头。

  “但,麻烦地是,在日本人的聚居区,地形很开阔,所以没有什么可以藏身地地方,而且,去了一个陌生人,很容易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孙猛担忧地边走边看着我说。

  “这倒不用担心!既然这个鬼子对我们有威胁,那这威胁可不是他呆在别墅里就有的。我估计,你们这一场杀戮,马上会让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报复!我们就在自己的地盘里等他来就行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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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二十七节 对决

  但转眼之间,我就改变了主意:我还是选择主动出击。
  在焦急中等待,那不是我现在的风格。

  而且,时间也不允许我这样做。

  主动攻击,即能掌握进攻的节奏,操纵事情发展进程,这才是我喜欢的。

  鬼子的神秘人物能隐身,而我,如果借助于神奇的戒指和护身符我也能做到。

  所以,我在问清那个目标的大概位置之后,便只带了把饮血匕首,便上路了——我暂时还找不出一把比那个神秘的鬼子手里的加特林机关枪还要厉害的武器——所以,我还不如就只带一把匕首,以期能近身搏斗时,一刀取其性命。

  待到接近鬼子聚居区后,看到的那此小别墅让我微微有点失望。

  鬼子们的居所,竟然是一个又一个相互隔离的庭院式别墅,而且,都是实心的围墙,从外面看,很难看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如果不是我有超人的灵觉,真的很难渗透到鬼子的聚居区里来,更不敢贸然地闯进某一个庭院里去。

  那个神秘的鬼子的居所,地势高爽,位置非常的好——那是对于他而言。对于一个想要进攻他,特别是希望能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他的人来说,这可不太妙。

  天时这东西,我一时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占优势,但很明显,这个不知名的神秘鬼子,占尽了地利与人和的优势。如果这样,我还硬冲过去,那我就不是勇敢,而是大傻瓜了!

  这个鬼子不是普通人,我估计他的实力与我不相上下,甚至,在某种情况下,能更胜我一筹…就从他能对我突然发起进攻差点要了我的命,然后,又悄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进能攻退可守的架势就能知道了。

  另外,这个鬼子在他们族人中的地位,显然也非常的高,这是从他的居所设防情况显示出来的。在他的居所附近的日本人地民居里,竟然设置了三层隐藏着暗哨。另外,还不时地有流动的哨兵,象鬼魅一般地从某处飘过。

  经过了许多事情之后,我不再认为自己是上天唯一宠幸的娇儿了,我知道。也许,象我这样强横的存在,有不少,甚至许多。

  所以,直接进攻,显然是不明智的——现在做傻事的结果,大概就是送命。我暂时还不想死,所以,我打算,在附近一所房子里潜伏下来,等待时机。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悄悄在隔着着二里多路的一幢暂时无人的民居里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但没过十几分钟,还没有等我把这个居所里所有的东西都查看一遍,便感觉有三个鬼子兵,向这所房子靠了过来。而且,从他们走路时无声无息的动静和相互之间配合地形势来看,他们是要进攻这个房子里的目标。

  这个房子里,别无他人,看来,他们的目标显然就是我了!

  但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房间里有人的呢?这让我非常的奇怪。

  我一边困惑,一边上了楼梯,藏在了二楼的楼梯后面。本来想拿出刀握在手里的,但又觉得夸张了一点,便没有动刀。

  “谁?滚下来!”谁知道鬼子们竟然象是长了眼睛一样,竟然进了房间后,直接走到了楼梯下,三人相互掩护着,手里的枪指向楼上,然后,喝问。

  这让我非常地吃惊!难道,鬼子有这么多的高手?就算他们象我一样有着超人的威觉能力,不受象围墙这类物体的遮挡,但他们又是怎么感觉得到,我是他们敌人的呢?

  “快出来!不然要扔手雷了!”鬼子在下面既紧张又不耐顺的威胁着。

  “是我…”我用日语说,同时,一脸无辜地从楼梯口现了身。还好,我的日语说得还不错。

  楼下的鬼子,显然也不是这里地居民,他们见我现了身,手无寸长,而且说的是日语,顿时放松了不少。其中一个鬼子恼怒的问:“不是让你们撤退吗?怎么你又跑回来了?”

  “…我…”我也不敢多说话,一边慢慢地下楼,一边动了动胳膊腕子,本来插在胳膊腕子上绑缚着的刀袋子里的那把饮血匕首便象有生命一般,溜进了我的手里。

  站在前面的那个鬼子似乎还有点疑惑,他猛然抬起头来,同时发观了什么似的举起了枪想对着我。

  但已经迟了。

  天堂有路他们不走,地狱无门,他们偏偏闯进来。

  我的脚底板向楼梯一蹬,身体已经象一支劲箭一般,射向那个鬼子。

  匕首过处,硬生生地切下了一颗人头,鲜血一直喷到了天花板上。

  这时,我的身体,在半空中没有作半秒停留,仍借着刚才脚底板一蹬之余力,接着扑向了另外两个鬼子!

  一只手,捏碎了一个鬼子的咽喉,他抓着枪的手顿时松开,两只手抱着自己的咽喉,却再也喘不过气来,只是跪在地上,不住地用手抓着自己的脖子…

  同时,挥着匕首的手,一下子把匕首插进了最后一个鬼子兵的心脏里去了。

  这时候,我的身体,才借着这个鬼子身体的阴挡,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手里仍然握着匕首。鬼子心脏里的悸动,顺着匕首,传达到了我的手心里。

  我微微一笑,看着一脸惊恐而又难以置信一般的鬼子的脸,伸出一只手,捏着他的脸,把他向后转——这个动作把他的头带动着他的身子一起向后转。然后,才猛然地拔出了匕首。一肢血箭,这才喷向了洁白的墙面。

  转过身来,那个咽喉被捏碎的鬼子,还没有死,但也只剩下半口气了。

  他的手,几乎要把他自己的咽喉撕破了,两条腿,仍然在地上不停而绝望的蹬着。

  我不耐烦地用足弓一踢,结果了他的性命。

  四周安静了下来。

  我蹲下来,研究了一下这几个鬼子。

  很快,我松了一口气。

  原来,鬼子在使用一种原来是用于地震救生用地生命探测雷达。这种仪器,本来是为了发观埋在废墟里地活人而研究的,现在,被鬼子们用来发现房间里的目标了!所以,他们象有了超人的感觉一样,发观了我躲藏在这个房间里,而且,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我躲藏在房间里的何处。

  至于为什么能确定我不是他们的人,那是因国鬼子们身上穿着的衣服里,别着一个小巧玲珑的敌我识别仪,所以,他们也非常容易地识别出来,我不是他们的同伙!

  真是要人命的技术!谁说装备不重要?

  我独自感叹一声。动手,把这个被捏碎咽喉地鬼子兵的衣服剥下来。这活儿要及时做,不然等会他尸体凉了,就不好剥了。

  很快,我全身上下便成了一个标准的鬼子兵了,连手里的枪也是。

  除了衣袖里仍然藏着一把匕首之外。

  现在,我觉得自信了不少——既然鬼子靠的是敌我识别仪来确定你我,那么,我又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我现在就直接去那个神秘人的居所就行了!理论是这样的,至少。

  但为了谨慎起见。我非常干脆地开始屠杀外围的鬼子兵。

  日本人的分隔式别墅庭院的弱点,马上显露出来了。他们之间,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相互通信,所以,当我把一个庭院里的几十鬼子兵杀光之后,其他庭院里的鬼子兵,丝毫不觉,仍然沉醉在他们阴谋应该取得胜利的憧憬之中。

  我靠近了他们,他们也仍然认为是他们的同伙在向他们靠近。

  所以,非常轻松地,外围的鬼子兵很快被我用匕首杀得光光的。

  然后,我很快地干掉了那些溜达到了外围的流动哨,然后,又很快把那外围也就是第三层的鬼子暗哨清理掉。

  这时候,鬼子兵们才有所觉察。

  我不理会鬼子兵的警觉,一鼓作气,同时也是乘着鬼子兵的混乱惊慌,继续把那个神秘的鬼子第二层防护圈里的明显哨兵统统干掉了。

  然后,才感觉到鬼子兵的指挥系统开始有效动作起来了。

  我便不再贸然进攻的鬼子的核心防护圈了,况且,我的目的也已经基本达到了。

  我在一所房子里潜伏了下来,把鬼子的送话器开着,但不理会他们的任何呼叫。很快,鬼子兵们便调整了通话频道——但他们并不知道我有侦测这种高频电波通讯的能力,所以,他们的通讯,我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等听到他们派出后备的值察小队的命令后,我毫不犹豫地举起枪。

  当然不可能让鬼子再重新部署三层防卫圈!

  六个鬼子兵非常守时的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果然训练有素!

  待他们一脱离房子的掩护,我手里的枪立刻就开始为他们点名。

  他们立刻就感觉到了死神呵在他们脖子里的气息,再想退到房间里去时,已经迟了。

  很快,除了一名躺在街中心不住挣扎翻滚而且哀号嘶喊着的鬼子伤兵之外,其他的人,每人的眉心里都被子弹钻了一个洞。

  我不理会那个挣扎着的鬼子兵,很快换到了另外一套房子里去了。

  采这样的狙击,非常容易就被人推算出狙击手的位置,所以,呆在原地,就算是我那样的敏捷伶俐,也不安全!

  果不其然,我刚离开那所房子三分钟之后,五六发迫击炮弹从空中飞了过来其中两发,分毫不差地落在我原先藏身的那所房子里。其他几发,各找了一间房了落了下去,顿时弹片横飞,火光冲天!

  下面,鬼子大概会救援那个喊得寻死觅活的伤兵了!

  狙击手们都习惯把其中一个敌人杀伤作诱饵,让他躺在开阔地带里鬼喊求救,然后,再把前来救援的敌人消灭掉。

  我也有这习惯,所以格外希望能再有五六个鬼子出来救援。

  不过,那个该死的迫击炮,从轨迹上看,是从三所不同方向的房子里发射出来的,要想一下子都消灭掉,倒不容易。所以,一旦我狙击了鬼子的援兵后,自己的处境也立刻变得危险起来。

  等到鬼子兵真的来救援的时候,我忽然明白过来:我这次的任务并不是是把鬼子都杀光!我来的目地,只是要对付那个神秘的鬼子呀!

  于是,那几个鬼头鬼脑惊恐万状的去救人的几个鬼子兵就暂时活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慢慢地摸了过去,首先,在一个小的指挥所里,把正忙得一头是汗的一个指挥官和他的几个副手干掉了。

  然后,又不急不慌地靠到刚才那几个发射迫击炮的居所里,把那几个炮手干掉了。

  这才稍稍觉得安全了一点。

  那个神秘人还在!我似乎能感应到。但又…有种说不请楚的困惑。

  偶然,我似乎能锁定他的存在,但却又在刹那之间,他就凭空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烛火扑的一声爆炸般地跳动了一下似地,猛然在我的心灵里亮了一下,便再一次蓦然消失了。

  每次有这样的感应,我便立刻换一个房间。

  我相信,在我感应到他的时候,他一定也感应到了我的存在,而且,他肯定也能感应到我心里那种恶狠狠的杀气。

  他一定异常的警觉,他一定也半点不敢放松,他一定也知道他的命悬一线!

  而我,也异常地紧张,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压力。

  这种压力,不是来自于对方的那种未知的诡异,而是来自于我所知道的自己的劣势:在科技上,我是落后对方的。

  我对自己的灵魂的能力还是自信地。纵使有那么一点点差距,凭我超强的体力,我一样有弥补这样的一点点差距。

  问题是,鬼子的科技水平…比如,他们那几个巡逻的小鬼子,尚且能用一个简单的仪器,测量出是不是有敌人在他们防区的房间里,那么,理论上讲,他们的指挥所,应该也有这样的仪器,而且,功率更大,功能更全。

  那个神秘的鬼子,一旦感知到我的存在,他除了靠自己的灵力来找寻我的存在之外,更简便的方法,是用他们井先进的仪器来把我找出来。

  所以,我身上的鬼子敌我识别仪器,根本没有什么用了,甚至会成为我的负累。但这玩意儿一去,更会让我在鬼子敌我识别系统扫描下,象暗夜里的烛火一样的光亮照人…

  我只好赌了一把,赌鬼子们一时,不能靠敌我识别系统,来追究我的存在…事实上,后来也证明鬼子没有用这样的办法。而且,他们也没有聪明到准备几台更强大的生命侦测仪。

  好在我能感知鬼子们的无线电高频通讯,知道他们都在哪里!会有什么样的行动。

  甚至,我灵机一动:既然敌我识别系统是相互的,那么,仅用跟踪它们之间的应答所来回传递的波,而不靠自己灵力四处搜寻,是不是也能把鬼子存在的位置找出来呢?

  我试了试,花了十几分钟,终于找到了这样的方法!我的灵觉,不再是四处扩散,无处不在地放射出去,而是一丝一缕地,有目的地,顺着鬼子敌我识别仪所来回传递的应答之波,非常容易地找到了所有附近的鬼子。

  而且,这样,所费的精力非常少!

  不仅如此,鬼子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能时时感觉得到了!不再象以前那样,每隔一会儿,要把自己的灵力发散出去搜寻一遍。

  现在,鬼子们的高科技无线电设备,成了他们的负累了!

  发现了这一点,让我非常地兴奋。

  我忍不住不时举起枪来,干掉一个鬼子,然后,快速地移走……

  很快,这个区域内,活着的鬼子只有五六十个了。

  鬼子的无线电讯号里,传递的是莫名的惊恐。

  我留下这几个惊慌失措的人。希望让他们的惊恐,传染漫延。更希望这样的情绪,能感染那个神秘的鬼子。

  是的!他已经开始不安起来。

  他不再象刚开始的时候那样,忽地一闪,然后,我半天都锁不定他了。

  现在,虽然他身上没有佩戴敌我识别仪,但他每隔几分钟时间,便会让我的灵觉捉住一次!而且,这时间间隔越来赴短。

  但他仍然在,仍然没有逃走。

  也许,他觉得,他躲藏那间房子里,会更安全一点。

  也许,他的房子里,有什么重要的机关装置,能防护他吧——或许,这是更详细的解释。

  既然我这样猜,所以,我不打算攻进那间房子里去,而是决心,用狙击的办法,要他的性命!

  这个决定一下,我便开始我枪。

  我记得自己似乎看到过一枝巴雷特的XM。要是把这种127口径的重狙击步枪拿来,也许有点用!

  想到就去做。很快,我便在不远外的一个死人身边,拿到了枪。

  把狙击镜、支架等没有用的东西都卸掉,弹匣里只装五发子弹。

  然后,把这枝枪放到了预设的阵地上,那是一间房子的屋顶上,正对着那个神秘的鬼子躲藏的堡垒。

  接着,转身离去,毫不迟疑的接连干掉了刚才手下留情,让其苟活了十几分钟的其他六个鬼子。

  飞身回到了预设的阵地上,三下两下,上了房顶,我的手里端着枪,指着那幢房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全部的灵力,都集中到了一个很狭窄的扇形区域——这个扇彤,把那间房子笼罩其中。

  那个神秘鬼子的影子,夏夜里的萤火虫的屁股一样,一闪一闪地在我的心灵里闪动着。

  一锁定了目标,我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这种十二点七口径地步枪,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可能攻击直升飞机,何况是日本人的木结构房子!

  但那个神秘的鬼子,就在我开枪的一瞬间,忽地消失了。

  我能感觉到刚才的那颗子弹穿透木板墙时钻出的一个足球大的洞口,但房间里,并没有我希望感觉得到的四溅的鲜血。

  我站着不动,枪仍然指着那间房子。

  我把自己当成了诱饵,等着那个神秘的鬼子上钩!…其实,我也有点骑虎难下:如果现在我转身就逃,说不定,便立刻成了鬼子的金属风暴追逐的目标。

  现在,只有等!等那个鬼子再一次现身:我肯定他已经心虚气短隐身之术必然支撑不了多久!

  而且,我站的这么显眼,我觉得鬼子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拼一拼,冲出来,对着我扣出仇恨的子弹…

  果然,过了五六分钟,就在我的耐心要开始烦燥的时候,一个光影,在刚才我的子弹挖出的洞口左侧三米远的地方闪了一下。

  不等这光影消失,我手指已经扣动,一颗子弹再次射了出去,但这一次不是正对着那个光影而去,而是射向了那个光影左侧三米远的地方:他能感觉到我再次射击,但他要是再向左躲,那他就死定了!

  一枪射出,我不等自己去感应那所房子的情况,枪口稍稍一动,向右侧射出了第三枪,跟着是第四枪,分别向左右可疑的地方射了出去。

  我的枪里只有一颗子弹,这让我不由得有点担心。而且,这接连三枪以及自己使出的灵力,让我感觉有那么一点疲倦。

  但这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空前,同时,我看到了无数的光点,向我飞来!

  这个该死的,竟然在我最不希望的时候,向我反攻了过来。

  我没有躲闪,是只觉得自己全身地汗毛和头发都竖了起来。

  说不清是感觉到了危险,还是气愤,还是激动。

  手里的枪猛然握紧,同时,根本没有瞄准。手指猛然一扣,枪里最后一颗子弹,全凭本能,射了出去!

  刹时之间,无数颗鬼子的子弹象一张巨网洒了过来,其中有三颗子弹更是扑面而来。

  我脚下一用力,闪过一颗子弹,但另外两颗,却再难躲过。

  本能救了我一命:稀里糊涂地,我把手里的枪一横。

  两颗子弹中的一颗子弹正击在枪管上。被枪管的外罩一挡,接着射在枪管上,然后方向一偏,从枪身外罩的另外一侧钻了出来,射向了我的太腿。

  那颗射中我手里的枪管的子弹,它所带来的巨大的冲力,让自诩神力的我,也抓不住手里的枪!

  我的手,情不自禁要松开!

  但这时候,另外一颗子弹几于是同时,射中了已经是空空的弹匣,顿时又象一记天神的重拳打在枪上,把枪仍然塞回我的手中,同时,推着我向后飞。

  瞬间,那杆枪的替身,就象大力神轮起的棍捧一般,敲在我的身上,同时,那颗射中枪管后偏移的子弹,射穿了我的大腿的肌肉,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那颗已经变形的子弹带着一蓬鲜血,扑向了地面的某一处。

  但更糟糕的是,那颗射中了弹匣地子弹,在它穿了弹匣之后,仍然意犹未尽一般,一头钻进了我的肚子里,象是某个虐待枉,活生生的把我的肚皮划开,然后,向着里面猛地砸了一拳…

  我被这接踵而来的打击一下子打蒙了。

  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似乎晕了过去,又什么有那么一点清醒,还能感觉到自己在半空中危险地跌落。

  接着,自己的耳朵忽然聪明起来,听到了“嘭”地一声闷响,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地上弹了两弹,还翻滚了一下,才摔倒停下。

  抬头看了看,自己竟然从那个二楼地楼顶上,向远处飞了五六米远,好运气地落到了松软的草坪上——我本来还想自己要是逃命就从二楼楼顶飞身跳到这里来——这一念,也是救我一命地一念!

  这样的庆幸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巨痛,让我的眼泪都情难自禁地滚了出来。

  先是肚子,然后是腿。

  那个痛呀!

  那疼痛的感觉,让我浑身哆嗦,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什么念头也不能想,要是这时候再有鬼子来,我肯定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结果我的性命··就这样维持了五六分钟时间,一直在浑身颤抖,嘴都合不拢,口水把胸前的衣襟都打湿了…

  直到自己习惯了这种痛,神智才慢慢清醒过来。

  我知道自己不能任由自己这样不处理自己的身体。

  腿上那一直在流血的伤口,首先需要包扎一下!

  我咬牙撕下自己的上衣,再大口喘了五六口气,才鼓起勇气猛然把那布条扎在了自己流血的腿上。

  这时候,威觉到自己的肚子被又被捅了好几刀一般。

  用意念内视检查了一下腹部的伤势:那颗射进我肚皮里的子弹已经变形了,而且,它接连洞穿了两根肠子,停滞在了接近肾的位置边上,差一点就把我的一只肾割破!

  艰难地走进了那幢民居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把尖嘴钳子,放在火上烧了半天,又把它放在酒精里浸了浸,然后,放了条毛巾在嘴里咬着,闭上眼睛,慢慢地把那把钳子塞进了我伤口里,等到把钳子完全塞进了伤口后,才想起这支钳子不够长,根本够不到那颗子弹!

  这种打击简直比挨了一枪还让我沮丧!原来疼痛不仅让人汗如雨下,更客易让人失去理智和判断力…

  扔了那把该死的钳子——白白多遭了一回罪!我躺在地板上喘了一会儿气,不得不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忍着痛,再喘息了一阵,集中了一下注意力,感觉一下那个该死的神秘鬼子头颅被子弹击碎后倒在血泊里的影像后,才苦苦支撑着,挪到院子里,弄开一辆车,把自己扔了车里,往钱云那里去。

  我真的被自己的伤痛差点击倒了!后来我才知道:要是我能坚持不懈,咬着牙去那个鬼子藏身的民居里,就能探囊取物般容易地拿到一件我特别想要的东西…那可是件无价之宝!

  那里外三层的鬼子兵,其实并不是为了保护那个神秘的鬼子,他们和那个鬼子的神秘人一样,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一起去看护那个宝物!

  所以,我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当然,这都是在不久的以后,我知道了那宝物放在那里之后才想到的。

  而且,如果这时候我就把这件宝物拿到手的话,那么,后面的故事说不定就都不会发生了。

  我在路上,在剧痛中所想到的只有两条:第一条,自己再也不要做这种杀人一万自损八千的逞能傻事了!日子还长着呢!我犯不着这么不冷静地和那个鬼子拼命!

  第二条,以后,还是要在自己的身上带着一个小的急救包,放点药。毕竟自已不是神,出来在江湖上混,就算再厉害,也难免要受伤…

  再回到刚才的感慨里去:也许,我这次不受伤,就不会再次住进医院,就不会再次遇上一位故人。

  事实上,只有这位故人,才是让小丽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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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二十八节 万物有灵

  钱云的公司办公楼顶上有一架备用的直升飞机,随时可以走。
  所以,很快,我的伤口被简单处理一下后,送到了澳大利亚的一家大医院去了。

  钱云和秀秀一起送我过去…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已经没有水吃了。虽然通常我杀人之后欲望强烈,但我的身体状况也不行,只怕想吃也力所不及——但没有去试。

  至于其他琐碎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但真正奇怪的事情,正如我在上一节里所说:遇见了某人。

  先是孙猛听说我住在这家医院后,忽然没有由来地一声奸笑,让我的头皮都麻了一下。我问他笑什么,他却怎么也不说。

  结果没有等我回味过来,下午,周小月住进了我的那间病房里。

  原来,不知道是周小月安排好了,还是巧合,她竟然也住在这家医院里。

  这二当家的腿还没有好——估计至少也还要二个多月时间,才能自己下床走动。她说住在一起,可以相互照顾——理由充分!而且,我和她又过亲密关系,什么男女有别的意见是说不出来了。

  但她这样不期而至,还是让我有一点不爽——一种被人支配的不爽,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我打定主意,以后还是要和她保持一点距离,不然,会被她吃定了…

  但第二天,惊喜出现了!

  其实在看到她之前。我的耳朵早已经竖得老高了——因为我听到了她的声音,但一口流利的英语,让我不那么确定,说话地就是她。听起来,亲切,但有一点点奇怪。

  周小月奇怪地白了我一眼,问我:“谁?有什么不妥当吗?”

  我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什么?”周小月顿时紧张起来。

  逮时我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周小月。说:“似乎。有我一个熟人…在走过来。当然,不是敌人。”

  “是个女人?”周小月带着一点讥讽的脸色看了我一眼,没有好气地说。

  “是的!”我回答简单。

  “除此之外,你怎么可能这样专心致志的听得仔细?是谁?让我猜一猜吧。”然后,周小月一口气说了五六个女人的名字,都是我曾经有过的情人。

  我叹了一口气,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你是个聪明人,但一个女人,吃醋的时候,会失去理智。会让你不那么可爱…”是的,周小月现在更不可爱了。她在炫耀她地影响力,炫耀她自己知道的东西很多很多。

  周小月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让我觉得自己很刻薄。

  但她下面的的更让我有点恐慌。她先是用被单蒙了一下头,似乎在表现她的难为情,但很快把被单掀开,镇定地看着我,说:“好吧!我倒要看一看,是谁。让你这样魂不守舍。”

  原来,我不经意的表情是魂不守舍。

  正想反驳几句,但那个人,已经快步走过来了,本以为她是冲我来了,但经过了门口的时候,却没有停下,而是急冲冲地向下一间病房走了过去,这让我有一点失落。

  但一刹那之后,那脚步,又走了回来。

  猛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张红扑扑的脸,正如我相像中一模一样。

  “真的是你呀!”她象一个女孩一样跳了一下脚,然后,扑到我的床前,然后,又手足无措地停了下来。

  “我挺想你的!真不敢相信,会在这里遇到你!”我微微一笑,这种表情简直不像是惊喜。

  她退了一步,这才回过头来看了看周小月。

  (周小月面无表情。)

  “她…”她转脸看着我问我。

  我正想给她们介绍一下,就看到周小月把一只手指竖在她好看的樱唇上。

  我含糊地说:“哦,一个哥伦北亚人…”

  她顿时故心了。

  “你怎么了,田田?”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这里是外科病房。

  “没什么,肚子被流弹击中了…”我撒谎了一下:“你怎么来这里?学术交流?”

  “差不多吧…”我指了指床,示意她坐下来说话。

  她坐了下来,一只手,有意无意,放在我的腿上,象是亲切,又象是挑逗。

  “李青…”我叫了她的名字,声音很轻。

  “嗯?”她应了一声,脸更红了。

  我伸手,把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苹果拿了起来,然后,再抓起一把水果刀,变魔术一般手指刷刷一动,二秒钟后,一张几于是完整的苹果皮落了下来。

  李青一笑,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这才笑着说:“你洗手了吗?”

  我呵呵一乐,再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了周小月,自己却没有吃什么东西。

  周小月听到刚才李青说我没有洗手,接过苹果后,犹豫了再三,又把苹果放到了桌子上,没有吃。

  我问李青,现在她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李青笑了笑,说:“等你好了,咱们再操练一下,好么?”

  我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握住了李青伸过来的手。

  一股真气,顺着握在一起的手,进入了李青的体内。

  让我惊讶的是,她体内的真气,特别的浑厚,简直有种深不可测地感觉。而且,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熟悉感。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似乎,这种真气与我以前和她较量地时候所体味到的完全不同。

  放开她的手,我问:“李青,你莫非又练了什么功夫了?你以前那个神秘的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李青摇了摇头:“没有呀!我那师父我也搞不请楚,她想来看我就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想走了,便忽然消失了!不过…”她忽然停下了话,想了想说:“开始,我也有点奇怪。但等到我到澳洲来之后,我想通了为什么了。”

  我看了看李青,又看了看周小月。周小月面无表情,似于她真是一个听不懂中文的外国人一样。

  李青接着说:“象你提醒过的那样,我们的医院确实有此古怪。等到我离开那里三个多月以后,我才感觉得到。在那之前,我…似于自己的灵魂被一种东西控制了。”

  “嗯?为什么?你现在呢?你强大的不象你自己了…”我看着她地眼睛说。

  “你是说弱小的我,才是自己?”李青反问:“算了吧!”

  “你说的古怪,是什么?和我说的一样吗?”我问她。

  “嗯,按你说的是阴气,但并不象你说的那样,是属死者的灵魂聚而不散…不过…你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我开始的时候,老是把病人治死了吗?”李青问我。

  “是呀,当时你老是哭呀哭呀,还一个人跑去喝酒…大概,你的第一任老公,也没有活多长时间。”我小声说。但估计周小月还是能听到。

  李青的手捏了我一下,说:“我是无辜的!难道不是?”

  我点了点头。

  “我被那样地一种…东西…控制了自己的思想,那个时候,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长一点,都会受伤害,除了你之外。”李青说。

  “那只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太久!也许。”我用更小的声音。

  “不是的!”李青说:“你的体质与一般人不一样,我花了许多时间,把这个问题想清楚了。”

  “那么…你是怎么想通的呢?你又是如何摆脱那个控制你地东西…的呢?”我问李青。

  “只要我离开那个环境之后,那个东西就失去了控制我的后援。而我,一直都在练习自己的师父教我的那个怪异的功法,有一天,忽然之间,我就象一觉睡醒一般,忽然知道了为什么了。”李青说。

  “一觉睡醒。”我全身的肌肉一紧,就象暗夜里闪过了一道紫色地闪电一样,面前一片光明。

  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小丽也曾经在李青以前工作过的医院那个古怪地病房里住过?也许,小丽现在正没有清醒过来,就是由于她体内也象李青一样,积聚了那种“东西”!那种东西,现在,还在控制着小丽的神识,让她不肯清醒过来。而且,李青现在体由的真气那种奇怪的熟悉感觉,不正是我无数次在小丽体由体会到的吗?以前没有向这个方面想。现在一想到了,觉得以前重重的迷雾,一下子散开了!

  我转过脸来,问周小月:“乌拉尼西亚那边的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我迫不及待,想要小丽她们回来,要是乌拉尼西亚的事情拖的久了,那么,我想让小丽她们,就到澳大利亚来和我们会合。

  这次,转到李青一愣,她压根没有想到我刚才介招的哥伦比亚女孩,竟然听得懂中文,而且,我还和她很熟悉。

  周小月含糊地说:“大概也就几天吧…该搞定的人,基本上都搞定了,剩下的事情,由一些专家们和他们在一起谈判…这可能时间会长一点。但局面,我们已经基本控制了。”

  “长一点?大概要多长的时间?”我追问。

  “大概要一个月时间。”周小月一边用笑脸和李青对望着,一连答我的话。

  “哦…”我应了一声,心里想,那应该现在就把小丽接回来。

  听李青和周小月寒暄了几句后,我让李青用轮椅把我推出去走一走。

  李青果然出去了一下,很快找了一张轮椅回来,而且,非常轻巧的就把我从床上抱到了轮椅上。

  在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周小月,她正恨恨地看着我。

  没有办法,她已经知道的大多了,我担心她知道了大多的事情,会用某件她知道的事情来要胁我…防人之心不可无呀!我已经不再是单纯少年了。

  有一点迫不及待地和李青说起小丽的情况,说了自己的怀疑。

  李青点了点头,说:“这倒是很有可能!我有一段时间,确实是特别的贪睡。而且要不是有班要上,我可能不会起床…,也许,如果我某一天没有起床,偷懒连睡二天,或许,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清醒过来了。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如何控制那种东西了。”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非常想知道李青是怎么理解的。

  “嗯…你知道,我们的古人说万物有灵。也许那东西就是灵,一种阴气的灵吧。”李青解释道。

  “难道它是活的,它有灵魂思想,能控制人?”我问:“我确切的知道人有灵魂,但东西也会有?”

  “应该有吧。比如说风,表面上看,现在都知道是空气的流动形成风,是因为温差形成空气的流动。不过,我们小的时候,会冲着脚下的小旋风吐一口唾沫,来对抗它——你有过这种经历吗?我们显然不是要对抗空气或者温差,而是要对抗这风里的灵魂。”李青说。

  “也许吧…你是说,现在,在小丽的身体里,潜伏着医院里阴气的灵魂?而且,这灵魂有许多条,有的,曾经潜伏在你的身体里。是不?”我问她。

  “大概是这样吧!”李青跟着又解释了一下:“这灵魂,也许不象普通人说地那样复杂,或许,我们可以这样讲:灵魂就是一个事物的具体属性。比如说水会流动,会结冰,也会气化,这就是水的灵魂在指挥着…”

  “每个水滴,每个水分子都有一条灵魂?”我虚心向她请教。

  “可以这样理解吧。但总有一此强大的灵魂会吞噬掉一此弱小的灵魂,所以,有不少水滴,是受一条灵魂控制的。另外,各种灵魂,喜欢聚积的地方是不一样的,比如说,你不能在沙漠里找鱼…小丽,我想,也许,她的体内,潜伏着的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强大的阴灵。也许,那条大阴灵,喜欢在我们医院那种阴气极重的地方,而且,可能那阴灵已轻是在医院里横行了许多年了,它不停地吞噬掉一些小的阴灵,成了气候,但只有在小丽去了以后,才一头扑进小丽的身体里——也许是因为小丽的身体特别受这种阴灵喜欢吧!”李青说。然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对了,小丽住院的那段日子,我一下子觉得自己特别的轻松!当时,我还以为是因为来了亲戚或者是因为自己恋爱了呢!现在想一想,大概是因为小丽去了以后,那阴灵,对我再也不屑一顾了。而且,那条厉害的阴灵之后,重新聚的阴灵,都是一些在慢慢成长的小角色,所以,我才有可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才有可能降伏潜伏在我身体里的阴灵…这样说,还要谢谢小丽姐呢!”

  我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而且,以前我就知道小丽是所谓的纯阴之体。

  接下来,我便问她如果我们联手的话,有多少可能,让小丽清醒地过来?

  李青想了想说,如果是医院里的阴灵在作怪,那么,应该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把那阴灵制伏吧。

  我仔细问了李青一下那阴灵有什么特点,然后,再推想了一下,果然越想越是觉得就是那阴灵在作怪。

  便不再犹豫,又知道李青是一个人住,便对她说是不是让丁总和小丽到这里来住几天时候,看我们是不是真能把小丽唤醒?

  李青欣然同意,而且,主动拿出电话,给丁总打电话。

  第二天傍晚,小丽和丁总便搭飞机来到了澳洲。

  下了飞机之后,只是稍稍休息了一下,便和丁总讨论起小丽的病情。

  丁总并不抱太多希望了。但任何有希望的事情,她都还是愿意试一试,不错过任何一种可能。

  用一种新的观念与方法一试之下,才明白那东西竟然出于意料的强大。

  但李青非常肯定的说:“一定是那东西!”

  “能把它赶出来吗?”我问。

  “可能是周围没有它喜欢的环境,除非把它降伏,但…要是小丽姐能清醒几分钟时间就好了,这样,告诉她这阴灵怎么降伏,然后由小丽姐把它制伏…”李青说。

  真是废话!要是小丽能清醒过来…还用费这么大的周折?

  “能不能制造一个环境?把它吸引出来?”我问李青。

  李青想了半天,说:“这倒也是有可能的——但非常难。你…受伤后有点虚弱了,还是赶紧把伤养好!然后我们再联手试一次。”

  本来想不再去医院了,反正剩下的时间,都是养伤。但考虑到周小月还在医院,所以,我还是回去再陪她几天。

  不仅如此,我还让李青用最正宗的中医正骨方法,给周小月治伤。

  这让周小月虽然不快,但也不得不对李青满口称谢。

  而我,也只是住在医院里,拒绝再用任何西药——西药在体内是不分好坏,所到之处,一把火伤过去,病毒和一此有益的细菌都杀死掉了…而我,体质好,只靠自己的免疫系统,有区别的对待那些致病地病毒细菌。所以,恢复的特别的快。

  在周小月赞叹中医的神奇的时候,我的伤口,已经在飞快地愈合。

  我每天只睡一两个小时,还有花一两个小时和她们聊聊天,其他时间,都在体内运行着我那被恶魔护身符激荡的澎湃不息的真气。

  所以,在医院的两周时间里,每一天除了能感受到自己的伤口快速愈合之外,另外一片新地天地在悄悄的展现。

  等到我伤口愈合后,我仍然赖在床上,又一鼓作气,把真气的力度,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然后,才有些不舍的办了出院手续。

  周小月旋即转到瑞士去了。

  因为,那里更适合她养病。

  我想,也许,是因为她有其他的任务。

  在乌拉尼西亚的任务,她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乌拉尼西亚,已经在忠义红枪会的控制之下了。

  正好周小月所说的,在前面近乎疯狂的冲突中,除了印度移民没有什么损失之外,土著居民损失了最好战的十分之一人口,华人移民,在骚乱中死了三分之一,而日本移民,也有一半在骚乱里失踪了。

  最后的结果,是谈判。

  理论上讲是和平,事实上,是日本人无力再战后的利益重新划分。

  土著人,已经是群龙无首。 日本人,被打得偃旗息鼓,华人,也知道没有忠义红枪会,自己连半点的说话权力也没有…最后,在钱云的拉扯下,大家坐下来谈判,重新来切分乌拉尼西亚的这块蛋糕。

  忠义红枪会也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功,所以,也没有逼人太甚。

  只是非常轻易地就把几个重要的政府部门控制在自己人手里。

  印度人要求也不多,除了在议会里多了两个印度移民地名额之外就是切分到了三个中等的岛屿的控制权。

  华人移民的补偿方式有点特别,首先是死去的人的亲属,可以移民到乌拉尼西亚,而且,活着的人,可以每人再带十个亲属,正常的归化移民到乌拉尼西亚,而且,许诺所有华人新移民从一踏上岛屿,便享有一切公民权…

  日本人挑起事端,但最后,没有得逞,所以,他们也没有什么话说,但也没有受什么责备,他们提倡一切照旧…也差不多吧。本来他们是幕后指挥的人,现在,想名正言顺站到前台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土著居民没有什么要求,大部分人只要和平…如果可能,再多一点钱财吧。

  死去的人就死了。只留下活人带着悲伤。

  我并不太关心乌拉尼西亚的事情。

  事实上,它的和平对我来说,也是最好地结局。

  现在我最关心的事情是让小丽醒过来。至于她醒来之后,事情如何发展,我和谁结婚,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李青和我再联手试了一次制服小丽体内那阴灵,但还是没有成为。

  几乎和上一次李青独自试验的结果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李青几乎天天都泡在一起。

  我们的手,不时的拉在一起。我们的真气你来我往——李青让我熟悉一下那阴灵的各种属性。

  但这样地眉来眼去,简直就快要控制不住各自的情欲了…

  然后,我们再试了一次,似乎有了点进展。

  次日,我和李青再试了一次,似乎又有了一点进展。

  再次日…

  似乎,一直有进展,但一直遥不可及。

  再过了一旬,我和李青都意识到,这样是不行的,永远也不可能把那阴灵在小丽的体内制服,如果没有小丽清醒的灵魂支持的话。

  于是,我们开始设法,把那阴灵从小丽的体内吸引出来。

  首先,是设法,把那阴灵从小丽的体内,引到李青的体内。

  失败了。李青的解释是,她的身体,没有小丽地身体那样对阴灵有吸引力,打个比方说,她李青的身体是一间陋风陋雨的破草房,而小丽的却是富丽堂皇的皇宫…

  然后,李青提醒我:你的身体条件也不错,你也可以试一试。

  但试了把小丽体由的阴灵吸引到我身体,结果也是失败的。

  李青解释是我身体里乱七八糟地真气,吓得那阴灵不敢出来…

  最后,每天,我们都泡在小丽的身边。

  有一天,我忽然想到。既然李青的体内也有这样的阴灵,那还不如把她体内的阴灵赶到小丽的体内去,然后,做引子,再把小丽的体内地阴灵拉出来!

  和李青一说,李青有点为难,一问才知道,原来,这阴灵一旦为自己所用,那真是妙用无穷。就象吃了灵丹妙药一样。

  我说,那把小丽身体里的那副大补丹也给你好了。

  李青说.只怕她消受不起…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后来,李青还是同意试一下。

  没有想到,竟然很顺利地,李青身体里的阴灵,一下子,进入了小丽的身体里。

  接下来,我和李青拼命想把那阴灵吸引出来。

  但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

  李青脸色铁青,只支持了十几分钟之后,恨恨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撤手了,只余下我一个人,手直接放在小丽的丹田上。

  小丽光洁的小腹,滑不留手,但却冰凉冰凉。

  我的手一刻也不离,闭着眼睛,全部都用在捕捉小丽丹田里的任何动静。

  但这样紧张地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小丽的丹田里,却什么动静也没有,甚至,连以前捕捉到的一点点阴灵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没有任何动静,这就是有动静。

  我坚持着,不敢半点放松。身上的汗水,已经把我的衣服浸湿了。

  忽然之间,象一点星光在乌云密布的夜空里一闪一样,我感觉到了小丽的丹田里开始有了动静。

  我睁开眼睛,却发现李青出去了,不由得暗暗叫苦。

  又不能撤手,只好再闭上眼睛,全力体会小丽丹田里的异动。

  过了几分种,又有一点星光一样的波动一闪。

  我慢慢地把全部的精力都提升到了巅峰状态。

  刚要再探入一丝真气进入小丽的丹田里,就觉得小丽的丹田膨地一跳。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接着又是一跳,竟然差点把我的手弹开。

  我左手举起,放在自己的天目上。右手,虚无而又极力安稳地放在小丽的小腹地丹田上。

  指挥着自己全部的向小丽的丹田里涌去,同时,意念打开了天灵盖让整个宇宙的真气,顺着天灵盖,源源不断地进入自己的身体中,然后,在丹田里聚集,再顺着右手臂,进入小丽的丹田里。

  小丽的丹田里,第一次让我觉得,竞然象是一片广袤无边的空虚一样,我全部的真气和源源不断地从宇宙里接引过来的真气,投入到那片虎穴里,竞然只象一粒尘埃一般。

  我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要惊慌,坚持,坚持…”

  就这样,过了让我简直要虚脱的一个多时辰之后。突然我的脑子里轰地一声巨响,然后,我的放在天目穴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放下。

  象是经过短暂的停滞之后,象是有什么在指引着我,那只被天目穴弹开的手,轻轻地放在我自己的丹田之上。

  这时候,我的丹田,已经基本上只有一丝神明还在,其他的真气,都被我输送到了小丽的丹田里。

  但奇怪的是我那么多的真气和从外界接引过去的真气,在小丽的丹田里,却只象是宇宙里的一颗微粒。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这样下去。可能会比较危险。

  我要撤下来,等到李青回来后,再和她联手再试一次吧。

  慢慢地,向回收缩我送出去的真气。

  当第一缕真气回到了我的丹田的时候,我的丹田里有了一丝暧意。

  但接下来,忽然觉得小丽丹田里有送过去的真气——那所有真气结成的微粒,突然象爆炸了一般猛地爆发了。

  瞬时之间,在小丽的丹田里成了一团烈火,一直燃烧到了那个无边无垠的丹田里直到看不到边际地地方。而那无边无际的所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击着火势的漫延…

  我不恋战,只是急速向自己的丹田里回收着我的真气。

  但却越来越困难,似乎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在阻击着那真气的回来。

  过了一会儿,再也回收不回一丝的真气了。

  我身上的汗水不停地流淌着,象无数只蜈蚣,在身上爬着。

  这样下去,这算不力竭,也会脱水而死的。

  这让我有了一个巨大的不安。

  咬了咬牙,我抬了一下按在自己丹田上的手,抓住了挂在肛子上的恶魔拟身符,一把扯断挂绳,把它按在自己的丹田上。

  恶魔护身符的尖刺,刺破了小腹的皮肤,一种莫名的力量,直接进入了我的丹田里,和丹田里不多的真气迅速地搅和在一起,而且,变幻着颜色…

  过了几分钟时间,我等到自己丹田里的力量变得宏厚,便再一次试着从小丽的丹田里回收自己的真气。

  这一次,开始的时候,又是僵持住了。

  不同的是,每僵持一分钟时间,从恶魔护身符里输送出来的力量就越强大,渐渐的,小丽的丹田里的那股莫名拉扯力,越来越无法抵搞我回收真气的力量了。

  真气带着那种莫名的火焰,再一次慢慢地移向我的丹田。

  等到它们的一部分先进入我的丹田之后,急速地和我丹田里的真气合并到了一块,形成了合力,把剩余的真气,更快速地向我的丹田里回收。

  越收越急,最后,终于失控了。根本不用我再用什么意念!

  我花了一小多时辰输送到小丽丹田里的真气,除了开始时勉强回收的一点点之外,其余部分,都在二三秒钟之内,一起涌回了我的丹田里。

  时间一滞,等到我再一次感觉到小丽的丹田里空空如也的时候,放在她小腹上的手,蓦然觉得她的丹田又膨的跳动了一下,然后,无数气流,象发了疯一般突然出现在小丽的丹田里,毫无规律地扰动着。

  这样维持了几秒之后,这此纷扰的气流,忽然象是找到了出路一样,刷地一下,霎那之间,就一齐冲进向我的丹田里。

  我撤手不及,转瞬之间,丹田里被这种莫名的力量占据了一大半的地方。

  等我把手从小丽的小腹上移开的时候,她丹田里的这种奇怪的力量,已经全部进入了我的丹田之中。

  我暗暗叫苦。

  不得不坐正身形,闭了与外界的一切眼耳鼻舌身意的交流,专意来搞定自己丹田里的争斗。

  这样地,极其凶险的一个多时辰之后,那种奇怪的力量,才勉强被我的真气压制住。

  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小丽已经醒来了,她的眼睛睁着,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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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二十九节(上) 最后的晚餐

  如果有一个人,眼睛里没有笑意,没有敌意,没有…什么都没有,只象一面清澈的镜子一样,直截了当地看着你的时候,你会怎么想?
  小丽的眼睛就是这样什么也没有,但却直直地看着我,可把我吓住了。

  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眼神?

  所以,原先,我以为在她清醒过来时,我会高兴会一把抱着她开怀大笑,或者,会伤感,会轻轻抱着她低声地和她一起哭泣的预想,全没有发生。

  只是呆呆地,象是被她的眼睛里的那种莫名的光彩所摄住。

  就这样,我象什么东西都隐藏不住,仿佛,她把我的一切都看透,我连半点的秘密都不会存在!象是她清澈的眼睛里有着无名的火,会把我的一切烧得一干二净…

  她这样看着我,有意无意,只是眼睛清澈,不似一个刚刚在昏迷里清醒过来的人,她看着我,好像,她一直都在看我,而不是刚刚才开始··她这种眼神里无形的压力,简直要把我压垮掉了!

  “啊!小丽,你可醒了!”丁总在一边惊喜地叫了一声。

  这时候,小丽的眼睛才轻轻地眨了眨,然后,大眼睛里那清澈的眸子,慢慢地转了转,向丁总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望。

  我这才象被松了绑,却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感觉汗水便如同不期而至的雨水一样,在自己全身肆意地流淌出来。

  李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她伸出手来,在我的手臂上扶了一把,让我站起来。

  谁也不说话。

  只有丁总,上前拥着小丽,低声地哭泣起来。

  我心有余悸地探了一下头,却见一颗晶莹剔透地泪珠,慢慢地从小丽的眼睛里溢了出来,轻轻滑落…

  我转脸看了看小玲,她的眼睛里也是模模糊糊的,有着泪水,但仍然全神贯注地看着小丽的眼睛,完全没有注意我的存在或者是满身的汗水什么的…

  可惜,这个时候,秀秀那丫头,还在乌拉尼西亚,在为她的正义的事情奔波劳碌着。不知道她若是在这里,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李青拉了拉我,示意我出去。

  我象丢了魂一般地跟着李青,慢慢地向外走,觉得自己的脚下,轻轻飘飘的。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走到外面,风一吹,竟然觉得浑身都痛,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我觉得,原来,有一点病痛,是多么人性化的事情。

  我心里想,要是自己就这样病倒了乃至一命乌呼,说不准,也算是完美的结局。

  但李青并不在乎我想什么东西,她看了看我,仔细地,然后,对我说,你,最好,现在,就去洗个热水澡儿!

  我愣了愣,嘴里不由自主地说:“一起去洗吗?”

  李青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抬腿走了。再也不看我一眼。

  这让我觉得自己简直就不是一个人,后悔的想要立刻撞墙死掉算了。

  当然,事实上,我没有。

  我果真接受李青的建议,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儿,而且,把水慢慢地加热到了八十度,才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才有一丝暧意。

  泡到一个多小时,想出来的时候,刚刚跨出一只脚,立刻又把脚缩回到了热水里。

  似乎外面的世界,不再是赤道地区,而是冰冷的南极大陆一样。

  这让我有了许多的疑感,再试了两次,都是这样,似乎,我只贪恋这样的热水,似乎,只有在这烫烫的热水里,我才不会冷的浑身颤抖。

  我的身体,似乎,不再适应这样的气候了。

  我泡在热水里,心里有着无数的猜想。

  最后,还是不得不打个电话给李青,问她,是不是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李青回答的很含糊,她嗯叽嗯叽半天,才很不情愿地说:大概会这样吧!或者过两天就没有事情了。

  这叫什么话!大概?过两天?

  但李青似乎负气一般,懒得理我,没有等我多问什么,便挂掉了电话。

  这让我更是觉得郁闷。

  等到我咬着牙,从浴缸里跳出来,并且花了极其痛苦的半个时辰的时间,适应了那样的煎熬,然后再去看小丽的时候,发观,原来,另外一场更深切的郁闷,在等着我。

  小丽已经清醒过来了,但似乎,也只局限于睁开眼睛和对外界所能看到或者听到的事情有一点点地反应,但对什么事情的反应都很慢。

  李青说,这都是正常的。一般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吧。所以,以后的每一天,大家都要轮流和她说话。另外,是要对小丽的两腿进行更大强度的按摩,或者架着她慢慢地走路…

  我心里想,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小丽的舌头拖出来,也按一按,也许那样,才能让她更快的说出她清醒过后的第一句话出来。

  小丽在这之后的那么多天里,在听我们说话的时候,一直是面无表情,最多,只是眨一眨她的眼睛。

  我不大说话,许多时候,是她妈妈或者是秀秀在她身边陪她说话。

  小玲也不太喜欢说话,偶尔,才站在小丽的身边,说一些她们以前小的时候的事情。

  小丽,仍然是眨眨眼睛,除了她的第一滴泪水之外,再也没有被感动过。

  …她这样不说话也好。可以让大家都酝酿一下感情,免得被突如其来地欢喜,惊的不知道对小丽说什么好…至少,对于我这样不喜欢用语言来表白自己的人来说,是这样的。

  除了言语的刺激之外,我们就是按李青说的那样,经常替小丽按摩。

  做这事情的,一般是小玲和丁总。有时候,秀秀也会帮她的妹妹按两下。

  但她地手纤细无力,弹弹琴还行,替妹妹按摩,显然不够有力。我看过秀秀替她妹妹按了几分钟之后,自己就把手甩呀甩呀,休息个几分钟…

  当然,我也会替小丽按摩。事实上,只有我为小丽做地按摩才是最有效果的。这一点,小玲和丁总都知道。她们都看得到在我替小丽按摩的时候,小丽的呼吸会变粗。而且,脸上的肌肉有时会抽动几下,象是要笑或者…

  但是,当秀秀丫头在的时候,似乎我这样做让大家都有一此难为情!丁总不提,小玲不提,我也自觉地不在秀秀面前提我替小丽按摩的事情。

  似乎,秀秀真的象是一个世俗的法官,会把我所做的一切,拉到一个法庭上审判!

  而我所做地一切,是多么的的荒诞不经!

  丁总或者小玲,也许也会觉得,如果,她们认可了我的做法,就成了我的合谋者,在秀秀的面前,就成了同案犯一般…

  所以,我会非常有耐心地每天都花很多时间替小丽做按摩,甚至,静静的在小丽的房间里过夜,胡天胡地。不过,以前小丽都是闭着眼睛的,现在,她这样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手在她的粉腿上捏来弄击,或者,不动声色一般地看我慢慢地剥她的衣服,然后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对我把她抱在怀里不置可否——这还不如她昏迷不醒时做这一切有趣!至少,那此时候,我会幻想,她与我有着一样的热望!可现在呢,她面无表情…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我都是背着秀秀做的。

  是的,我象一个小偷一样。虽然我仍然刻在大海里的时候,秀秀抱着我的时候,耳朵是鲜红鲜红地…但后来,她见到我的时候,一直都非常的严肃。

  有时候我会想,哼,秀秀这死丫头,要是那时候我就把她…也许她就不这样倔强倨傲,不会这样自以为是,不会一副人间正义代表的姿态了。

  事实上,这是一个死节!是我解不开的死节。

  李青也常来看小丽。

  她每次来了之后,都会显得多了一分憔悴。

  我多次想要和她说几句话,但她都爱理不理的。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醒来以为,是因为她体内的那股莫名其妙的阴灵偶然地被我收容的原因,但看她的脸色,似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情,似乎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自从我收降了那股真气之后,除了当天有点阴冷的感觉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异样感觉,…而且,就算那种莫名的阴灵仍然停滞在李青的体内,那又有什么用处?这难道她自己不明白?所以,我觉得也许是另有原因!

  对于一个女人的心思,特别是一个独立的女人,一个有着自己灵魂的女人,你永远也别想猜出她在想什么,所以…只好由她去了,全听命运的安排吧!

  我每天,照例偷偷摸摸替小丽按摩,或者偷偷摸摸钻进小丽的卧室或者小玲的卧室…总之,我自己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哪里还有什么享受的感觉?如果说有,那么也是一种作恶后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快感——哈,这一次,秀秀又没有看到!

  但不管怎么说,小丽的身体是一天比一天的强壮起来了。

  尽管她仍然不说话,仍然面无表情,仍然不能站起来走路。但我能感觉到她体内的真气,在她的全身运行无碍。按常理说:她随时可以站起来,可以跑一圈,而且,以她体由真气的充沛程度,会比大多的人跑得都要快,跑的都要远,就更别说笑一笑,或者是,开口说几句话了。

  当然了,她以前体由真气运行无碍的时候,她还连眼睛也不能睁开呢,现在,也算是好的结局了。至少。她能看着我们,能对我们说的话,或者做的事情,能有所反应(比如,在我偷偷地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她知道她眼睛闭上,而且,在高潮来临的时候,咬一咬她的嘴唇等等)。

  丁总,安慰我,也似乎在安慰她自己,说:“小丽,总会好的,现在,我已经很开心了!”

  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有一点心惊肉跳,似乎总觉得在小丽的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从小丽睁开眼睛,一直到快一个月的时间,准确地说,是二十八天,那天晚上,在餐桌上,准备好了晚餐。

  我也象丁总一样合手,开始祈祷。

  小玲,秀秀,也都祈祷。习惯了这样的仪式。

  小丽的眼睛看着我们。

  她仍然坐在轮椅上,看着我们,面无表情。

  祈祷完了之后,吃晚餐。

  小丽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们。

  似乎,要把我们每个人吃晚餐的每一个动作都经仔细地看在眼睛。等到我们吃完晚餐后,照例,是丁总再喂小丽吃一点。

  但今天晚上,丁总把碗放到小丽面前的时候,小丽的眼睛眨了眨,忽然头向两边转了转,看了看小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秀秀,最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她的妈妈。

  我们都吃了一惊!

  因为小丽,以前都是象石雕一般,很少会在这么短地时间里,有这么多的动作的。

  但更让人吃惊的事情是,她,小丽,缓缓抬起手,然后,把手伸向了碗。

  她的手,有一点颤抖,但在丁总去扶她的手之前,小丽的手,准确地把饭碗抓在了手里。

  然后,颤抖着,把碗端向了她的嘴边。

  “小丽…”丁总开心地哭了出来!

  小玲和秀秀都跳了起来,站在小丽的身边看着小丽,慢慢地,用颤抖的手,将碗里的米饭,拨到嘴里去。

  有一些米饭粒儿从她的嘴边落下。

  丁总要帮她,但小丽摇了摇头。

  丁总便任由着她这个任性的女儿自己吃饭。

  小丽一口气把饭碗里的半饭都吃完了,甚至,还自己喝了半碗汤。

  在小丽喝汤地时候,她的手,已经不再颤抖了。

  她恢复得很快。

  放下了碗,小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抬头,看了看围在她周围的姐姐、妹妹,妈妈,坐在她对面的我。

  她不出声,然后,把手按在轮椅的把手上。

  她要站起来了!我想。

  果然,小丽手臂和她的腿一起用力,慢慢地站了起来,但站的不那么稳,有一点摇摇摆摆的。

  秀秀扶了小丽一把。

  但小丽轻轻地用手,拂开了她姐姐的手。

  她站了起来,似乎示威一样的,向前走外两步。

  似乎她要走到门口去。

  但并没有。

  小丽走到了墙边上,竟然自己搬了个椅子。

  她不要别人帮忙,她满头大汗地把椅子放在餐桌前。

  然后,她在椅子上坐下。

  接着,她示意她的妈妈,她的姐姐,她的妹妹,坐回餐桌旁。

  我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当我的眼睛超过这一片狼籍的餐桌时。

  小丽的眼睛也看着我,看了几秒。

  谁也没有说话。

  小丽张了张嘴。然后,她合上嘴,再一次看了看所有的人。

  接着,她开口说话了:“我…有话要说!”

  是的,我们都看出来了。这一次,她开口说话,不再象她站起来或者伸手端碗吃饭那样出人意料。

  “田田!我们说话不用拐弯抹脚,不是吗?”小丽看着我,话语已然流利,没有半点的犹豫,也没有半点的颤音,象是各级领导准备许多次的发言一样。

  我心里一抖,点了点头。

  小丽,现在这样子,与七年前的模样,和我刚刚见到她时的模样儿,特别是在监狱的医务室里弱不禁风的模样儿,连半点的变化都没有!她仍然象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一样的娇艳欲滴!

  这让我觉得我和她之间有了距离。

  我觉得自己老了。

  而小丽,仍然年轻!

  更多的,我感觉自己已经变了,思想,身体,简直所有地一切,都天翻地覆!如果,仍然是在监狱里地医务室里,仍然是现在的我和现在的小丽,那么,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她不会挑我,而我,最多也只是占她的便宜,而不是会热切而又羞涩地爱上她…

  我变了!变化太多,而小丽,仍然什么都没有变,仍然象是七年前的监狱里的那个丫头一样,犀利、直接,丝毫不作伪!也许,这正是我一直期待着她清醒过来,同时,又隐隐害害怕她开口说话的原因。

  “这是一个死节!不是吗?”小丽接着说:“在我闭着眼睛一动也不能动的时候,或者,在我能睁开眼睛之后,所有发生在我周围的一切,我都知道!都了解!这样说吧:要是我们都在房间里,那么我的眼睛就飘浮在天花板上!要是我们在外面,我的眼睛,就飘动在云彩下面。我能看到的东西更多,知道的事情更细!我很难解释这是什么原因,但…是的!我什么都知道!”

  我眨了眨眼睛,转眼看了看秀秀,看了看小玲,再看了看丁总,然后,从她们惊诧的脸色里闪过去,仍然把目光看到小丽的眼睛里去。

  “大家都不笨!也别再犹豫了!田田,你走吧答应我,就象我当初把你拉到我的家里来一样,我请你离开!这才是解开这死节的唯一地办法!所发生的这一切,只说明你和我们一家人是有缘人,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或者我们为你做的事情…谈不上谁欠谁,或者谁要为谁做点什么、允诺什么或者怎样,才能安心!我们谁也不欠谁!但,现在,你留在我们家里,你对我们来说,或者,我们对你来说,都是负担!你不可能娶谁或者离开谁,是不是?所以,最终,你会丢开这一切!所以,要是,你现在就离开我们这个家,对你,对我们,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小丽慢慢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她停下声音,但她那苍白的脸上,忽然流下一行泪水。

  我再看丁总,小玲的脸上,甚至秀秀,都有着这样的一行泪水。

  谁也没有想到,小丽,她,开口说话后,首先说出来的话,是这些!

  我静静地坐着,似于也要流泪…但没有。只觉得自己从头皮,到心脏,再到脚趾,都有一种又凉又麻地感觉。

  在错过了小丽清醒过来的各种设想之后,我再一次把自己心里无数次彩排的那些小丽开口说话后我将要对她说的甜言蜜语,咽到了自己灵魂的深处。

  过了许久,在沉默里我叹息一声,慢慢站起来,觉得有一点眩晕,但我还是挪了挪脚步,先是走到了秀秀身边,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挪到了小丽的面前,在小丽的脸上吻了一下,接着点丁总,最后,我在小玲的脸上吻了一下。

  也许,是吻小玲的脸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了小丽有一点哆嗦,而且,感觉到了自己最多的心痛。

  “谈钱是很俗气的事情…”我向大门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走到了桌子边上,说:“原谅我是个俗人。你们也知道我不是显摆… 这几张支票,是我送你们的嫁妆!没有这个,你们也会过得幸福,但允许我留下这俗物,让你们的生话都过的好一点!你们都早点嫁人吧……”

  然后,我离开了。

  故事一点都不浪漫。我在离开小丽家的时候,留下的是四张各一千万美金的支票…

  但事情当然不会这样结束!

  就如同小丽说的,我和她这一家人,是有缘的!

第四卷《江湖》 第二十九节(下) 夜路
  心里象是打翻了五味瓶。

  走在外面的大街上的时候,我发现,虽然自己得到了那么多,甚至,不管在哪个方面说,自己都已经有了人五人六的味道,但真正,在一个人,走在一个异国的大街上的时候,原来,自己并没有太多的去处。

  一个被自己的祖国流放的人,再也没有了自己的国家,但毕竟,那是自己长大的地方…

  树高千尺,叶落归根。而我,从目前的状态看,是没有希望再回去了。

  不过,也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自己的父母离开人世之后,自己原来一直在潜意识里,把小丽的家,或者小玲的家,或者是丁总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每当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会想到,自己如果回去,至少有一个不会被唾弃的地方。所以,尽管是在飘泊不定,但这样的飘荡,就象是海边的波涛里的一条船,总有那么一条绳子,把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连接起来,就象船靠在岸边一样的安心。

  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并不可靠。

  这个城市的街道,似乎没完没了。

  当我经过一个路口的红灯的时候,手臂被一只温柔的手拉住了,帅哥!要人陪吗?

  我默不作声。

  她垫起脚尖,她伸出手来,轻轻替我拂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才问哦呵!怎么。你怎么哭鼻子了?”

  “不知道!我有吗?”我没有动,但反问了她一句。

  “在莎莉花园深处,我心爱的人儿与我曾经相遇,她穿越莎莉花园,赤裸着雪白的小脚,她嘱咐我要爱得轻松,如新叶在枝桠萌芽,但我当年年幼无知,不予轻率苟同,河边地田野,心上人儿与我曾经驻足,她楼靠在我的肩膀,一双雪白的小手,她嘱咐我要活得轻松,如青草在堤岸滋长,但我当年年幼无知,而今热泪盈眶。”

  她没有和我辩论,却诵了首诗给我听。

  猜猜她是谁?

  我的故事很难猜的。

  其实这个女人是秀秀。

  在这个潮湿的夜里,她的声音,宛如天籁之音。

  我微笑,我倾听。

  然后,是沉默。

  一路的沉默。

  什么话也不说,想着各自地心事。

  最后,在那条路的尽头。我问:“是丁总?小玲?还是小丽?或者是李青让你来找我的么?”

  “为什么要这样问?我是成年人,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用不着谁把来教我,即使是我的母亲。”秀秀有点不悦,而且很认真的说。

  “这么说是你自己来的了?她们不知道?”我确认一下。心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

  秀秀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去吧,不然她们会担心你的。”我转过头,看了看我们走过来的长长的街。

  “再走一走嘛!我告诉你吧,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单独,和一个男人,手拉着手在街上走过呢!你不会这样残忍吧!”秀秀看着我。说完,把她的手,放在了我地手掌里。

  我一愣。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也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

  秀秀的小手,放在我的手心里,有一点点的颤抖。

  一秒,二秒…,过了五六秒钟之后,我轻轻地把她的手握住。

  “走吧!今晚上,我们把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街都走一遍!”我说。

  “不许你反悔!”秀秀看着我,语调里有着我听不懂的东西。

  最后,她走不动了。

  她非要让我背着她按开始说的那样,把这个城市里的所有的街道都走完。

  我笑了笑,蹲了下去。

  秀秀,似乎有点害羞,但还是,轻轻地伏在我的背上。过了两三秒,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等我站起来的时候,她把脸贴在了我的臂上。

  “我想睡一会儿…可以吗?”秀秀问。

  “随便你!”我回答。

  没有想到地是,秀秀竟然很快睡着了。

  我又象一个人一般,慢慢地游荡在这个陌生城市的大街小巷里。但背上,有一个弱不禁风地女孩。

  谁又能相信,她过了几天,就要回到乌拉尼西亚去,成为那个岛国的首席大法官呢!

  是的,这是我想帮她做的事情。

  但事实上,并没有等到我帮秀秀。

  钱云在那个夜晚,在那个城市的某一条路的路口,俏生生地站着在等着我。

  “我们的甜心,睡着了哦!”钱云笑着说,她倚在一根路灯的电线杆上,很性感的眼睛看着我。

  “我们的甜心?”我微微笑了一笑,小声说:“这样叫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钱云反问我,理直气壮。

  我也不再反驳她。

  “要是她醒了,我们都让你抱着,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如何?” 钱云挑了挑眉毛,问我。在夜色下,她很漂亮。而且,这有一点点凄迷的夜色,显得……

  “好主意儿!我怎么可能反对?”我压低声音说。同时,踢了踢她的鞋子,示意她跟我一起走。

  钱云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我身旁。

  那一晚上,我们真的把那个城市地所有主要街道转了个遍。

  也就是在那个城市的某条街道上,钱云压低声音告诉我,三天后秀秀会回乌拉尼西亚,就职首席大法官。

  我点了点头。同时,看了她两眼。

  铖云笑了笑,继续压低声音告诉我,她将是国民议会的副议长也算是权倾一时。而且,她现在,已经在任上了。

  议长何许人。我用耳语问她。

  钱云说,一个我没有听过的名字。然后解释说那是一个土著居民。

  我点了点头。

  我和钱云有一句没有一句的低声聊天。

  而秀秀一时睡醒,总是笑笑,看了我们两眼,也不说话,然后,换个姿势,接着睡。

  最后,停在了李青的居所前时,天已经快亮了。

  和钱云对视了两艰,然后默默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秀秀眼睛也不睁,坐在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继续睡。

  钱云靠着我,不再说话。过了十几分钟,连她也睡着了。

  倒是我,很清醒,一直没有睡。

  在李青的居所外,我能感觉到,反倒是丁总,小丽和小玲,连李青,都一夜没有睡,都在床上辗转反侧。

  我的心很乱。

  刚才钱云提议,说要我一手抱一个,那也只能抱两个人而已。

  就算自己有三头六臂,那又能怎么样?难道,我的心,能切成八块?

  她们,哪一个都很好。

  所以,小丽的提议,才是最好的提议。

  我也很好!

  我也不是对这命运的安排,怫然不悦。

  只是有一点伤感。

  等到天亮的时候,秀秀先醒了过来。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揉了揉眼睛,看着我,说:“我已经明白为什么她们都喜欢你了。对了,要是只有咱家的姐妹,而且,你只能娶一个的话,按道理,应该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最有资格嫁给你,是不是?”

  “大法官!”我笑了笑,说:“可惜这世界并不讲理,而且,要是这世界完全讲理,也许,就没有意思了。不是吗?”

  秀秀捏了捍我的鼻子,叹了口气说:“算了,你这人很多时候,也没有情调。姑娘我还不想嫁你呢! …我回了,再陪家人一天!对了,你家人都在哪里?…”

  我没有回答。

  秀秀站起来,跳了跳,吻了我一下,转过脸,又吻了吻钱云一下。

  开了门,进屋去了。

  “我们也走吧?”我问钱云。

  “走?”钱云反问我。

  “难道呆在这里?”我不解。

  “你也太偏心了吧!”钱云装成气鼓鼓的样子:“走可不行!你要背我!”

  我呵呵一笑,猫着腰,背着钱云,借着绿化栅栏地掩护,悄悄的走掉了。

  铖去在我的背上指挥方向,一直走到了昨天见到她的地方。

  原来,昨天她是带着车,在那里等我们。

  上了车,直接带到了机场,然后,回到了乌拉尼西亚吃早餐。

  餐桌上,钱云也问我: “田田,你家人呢?”

  我小心的,不去回答这个问题。

  最后,我问她:“有一个女孩,说她怀了我的孩子,而且,她一定会把这个孩子生出来…她和那个孩子,算是我家人吗?”

  钱云眼光复杂地看了看我,缓缓点了点头:“原来,你早就有家了…-我原先以为小丽那丫头最TMD的聪明了,原来,还有比她更聪明的丫头!”

  我摇了摇头,原来,那就是我的家!但我的那个家在哪里呢?

  就算我现在就去找,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她。她告诉过我,只有她找我地时候,才会让我我到。

  钱云伸了伸手,示意我把自己面前的杯子递给她。再给我添一点牛奶。

  我勉强笑了笑,手里拿着杯子,再摇了摇头。

  手晃了晃,慢慢地,手里的杯子里地牛奶慢慢地变多,同时也被稀释。

  钱云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没有办法解释!”我再大摇吾头,然后,低声说:“这一手,就是那个丫头教我的。所以,她想怀孕就怀孕了。她说会有我的孩子,我也相信。”

  “哦?”钱云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过了半晌,她才问:“她…是不是很漂亮?”

  我点了点头: “实际上,我喜欢的女孩都很漂亮,象你一样。境由心生,喜欢的人长得都很让人喜欢,不是吗?”

  “这不一样…”钱云摇了摇头,说:“我们只是你的朋友,而她,是你的家人!”

  家人?!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是呀。我是有家人的,至少,那是我的孩子!为什么我不积极去找!

  我站起身来。

  钱云似乎明白什么。但她小声说:“那个孙猛,说有事情要找你。你既然来了,那就去看他一眼再走吧!”

  孙猛一见到我,就猛地给了我一拳。这是他庆贺我恢复的见面礼。

  我问他有什么事情?

  孙猛开心地说:“走,带你去看看我们新买的礼炮!”

  “礼炮?你们要庆贺什么事情吗?”我奇怪地问。

  “走!到那里就知道了!”孙猛说着。拉着我上了一架直升飞机。

  飞机把我们带到了一艘炮舰上。炮舰周围有六条运输船,船上都是警察,似乎真有什么重大行动一样——比如说保护某个要人,警察们都实枪荷弹。

  孙猛得意地上了船。

  船上的军人,并没有对我们行礼,但都对我们行了注目礼。

  孙猛解释说:“现在的乌拉尼西亚的警察部队司令,是我以前的手下!”

  “炮舰上有礼炮?”我奇怪了。应该是舰炮吧!

  “你小子运气好!正好赶上了。礼炮不在这炮舰上。而在另外两个小岛上,再过十几分钟。放给你听听!”孙猛那个开心,更让我狐疑。

  等进了会议室,更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我明白过来,孙猛是要来指挥一场战斗,而不是放什么礼炮,而是战炮。

  “今天打的是谁?”我转脸问孙猛。

  “呵呵,斩草除根!”孙猛手在空中切了一下。

  “不是停火了吗?”我奇怪地问。

  “停火?傻子才相信!历史上哪个停火协议长久过?”孙猛不屑地说:“重要的原则,可以是,而且,必须是灵活的!现在我们不乘胜追击,等他们缓过气来反击我们?”

  “你的礼炮在哪里?要为谁开炮?”我问。

  孙猛简单介绍了一下。

  原来,从控制了警察部队之后,他们立刻在最短的时间内,买来了最需要的军火。

  这次,他要试验的是八套300MM口径的火箭炮。

  在我们正对面u形的小岛是攻击的目标。

  u形小岛怀抱地中击有一个庙宇,是这次攻坚的重点。据说,邪教的恐怖分子们都在那个庙宇里。

  炮击是要u小岛的u形山冈上的所有防御阵地清扫掉。

  我有点怀疑…这样行吗?靠炮击?鬼子不知道进地洞?

  孙猛摇了摇头,说:“我们头顶上,有一颗忠义红枪会租来的卫星,正看着呢!他们所有的阵地,都在卫星监控之下!发现即毁灭!”

  我想了想,又问:“你的炮手才训练没有几天,有这样的水平吗?”

  孙猛伏在我耳边,小声说:“这次买炮,有个附加条件,是带一个连的炮兵过来,帮我们训练,他们都还在呢!现在,炮火由他们操控!”

  我点了点头。那种300MM的火箭弹,威力我还没有见过。以前玩的,都是旧火箭弹。尽管如此,也已经威力惊人了。

  过了几分钟,预定的时间到了。

  孙猛冲他徒弟点了点头。

  让我惊讶的是,只是我们的炮舰上的舰炮,呼呼发了两炮,就停了下来。

  孙猛笑了笑,说:“通知他们,让他们都到防御阵地去!”

  过了半小时左右,真正的炮击开始了。

  我和孙猛站在甲板上观看。

  空气在激荡着。

  先是火光冲天,然后,才感觉到了冲击波扑来时的不适。

  更让我惊讶的是,这八套火箭炮,竟然没有完没了一般,竟然不是象开始孙猛说的那样,对部分防御工地进行打击,而是简直把u型小岛的山脊覆盖了一遍。

  我看了看孙猛。

  “我可不想出师不利,或者再打一场中途岛之战。我是要告诉他们,躲在哪里都不行,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条!”孙猛简单地说。

  “这样也太浪费了吧!”我说。看这炮火的威力,也能估计出,炮弹的战斗部,至少也应该在250KG左右,而这样不计代价地发射,要花多少钱,就可想而知了。

  “不仅是打这此鬼子,也是要给那些人看!”孙猛说着,才指了指那几运输舰上的警察:“钱,哼,他们国库里的钱,我们都要把它花光!这样鸟不生蛋的地方,不买军火,慢慢花要到猴年马月?”

  “为什么要把钱花光?”我更奇怪地问。

  “财政应该由我们来主导!等了国库里没有一分钱的时候,再由我们来救局!然后…”孙儿说着停下了。

  原来是在表演英雄救美的把戏。

  说话之间,炮击停了下来。

  “结束了吗?”我问。

  孙猛摇了摇头,说:“第一场结束,等一会还有第二场。炮火会直接把除了那个破庙之外的所有建筑都抹掉!”

  我听了都觉得惊心!

  人要是有钱,又舍得花钱,特别是想把钱挥霍掉的情况下,是很可怕的。

  过了十几分种,八套十二联300MM火箭炮再一次响了起来…

  发现即摧毁!!!

  可怕!我暗暗想,要是我自己在那个小岛上,我真有希望存活下来吗?

  谁在那庙宇里呢?为什么要让他们活着,我问。

  孙猛只是笑,并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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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三十节 水晶

  叹了一口气,孙猛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小题大做了?”
  我一怔。

  孙猛接着说:“要是我们现在投降,敌人会放过我们吗?”

  当然不太可能。

  孙猛接下去郑重的说:“你也知道,鬼子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国。我们输不起!如果他们在这里输了,他们只是暂的一个小挫折,但对我们来说,对忠义红枪会,对会里的几千兄弟,却意味着毁灭!所以,我们不能有一丝心软。”

  我点了点头。

  孙猛又叹了一口气,说:“你看着我象个疯子一样,其实,也许是因为年纪大的原因,我也觉得这样打打杀杀的没有多少意义,这样的事情,应该给年轻人去做!忠义红枪会的兄弟,在战死沙场之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安养天年!我也想要一个家!让我们把乌拉尼西亚建成这样的天堂吧!”

  孙猛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响,但却在炮声里,一字不错地清晰传到我的耳朵里。

  “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成了一个国家的内政了!不是吗?当忠义红枪会再买军火的时候,不再叫作走私,也不用走黑市了,而是叫国际贸易,是吧!”我轻声说。

  孙猛点头:“是的,我们从美国公司订购的警用装备,现在,已经装备在我们船边的这此警察的手里了!就算他们不卖,愿意卖的国家多着呢!”

  我看了看他。接着问他:“就算成立一个国家,估计也…不保险。象阿富汗,象伊拉克,等到大国的联军过去时,还不是土崩瓦解? 乌拉尼西亚孤悬海外,是不能相互支援的岛屿群,要是有国家进攻,只怕三五天时间。就被推翻了!”

  “常备的民兵队伍是自由国度的保障。人民持有武器的权力,绝对不应受到侵犯!——这是美国宪法里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打算等到乌拉尼西亚稍稍平静之后,成为这世界上武器管制最宽松的国家之一。另外,速场仗打完之后,乌拉尼西亚会发观自己的国库已经空了,然后,必然由我们来主导一个预算方案。我们打算,大力发展渔业和造船业…,这样需要很多地劳动力。土著居民不会愿意到工场里做做工,所以会从世界各国引进劳动力。当然,最主要还是中国人。到时候,所有居民人手一枪,而且,大家都愿意舍生忘死,捍卫自己的国家的话,外国人想要进来,自己先要想一想他们得到的东西与他们付出的代价之间的关系!…”孙猛平静地说着他的计划。

  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可行性,但如果人手一枪,只怕就乱套了!只怕乌拉尼西亚会成盗匪之都了!

  我不禁担心起将要来这里定居的秀秀一家人了。

  孙猛解释说:“你从大陆来,我也是!我们自然知道大陆实际的治安状况如何!大陆的枪枝管理不严吗?但真正的犯罪分子——最不应该持有枪枝的人,照样可以买到枪枝!而最需要用枪枝保护自己的弱势群体,却最不可能得到枪枝…他们用什么武器来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事实上,他们得不到任何保障!美国枪枝管理比较松,可你也见过,它们的治安。要比起绝大多数把枪枝管的死死的国家的治安要好千百倍!另外,象朝鲜。他们国家地治安情况好,你原意去居住吗?”

  我并不反对孙猛说的话,但仍然很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孙猛最后安慰我说:“事实上,乌拉尼西亚将会是我最后的家园所以,我最关心它的命运!所以,我们会把它建设成一个民主的富强的自由国家!”

  “好自为之吧!”我点了点头。

  我和孙猛是朋友,他才这样絮絮叨叨地说给我听。

  事实上,我并不是很重要地人物,最多只有一点象征意义。

  我为忠义红枪会做的事情,其实别的人一样能做到!

  就象现在这个任务,如果派我去做,我会象小偷一样摸上去,依靠自己的超常的力量,把这山岭上的鬼子明暗哨卡都抹掉!这并不是不可能,但也有失败甚至因此而丧命的可能。

  但现在,忠义红枪会控制了一个国家,他们已经有另外的选择了。就象现在,孙猛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八套十二管300MM火箭炮,同时轰鸣,一会功夫,把所有存在的鬼子防御工事全粉碎掉了!干净利落,而且效率很高,威慑力惊人。

  如果说是象我们以前的几次小规模的特种攻击那样,用技巧,把他们干掉,他们肯定会不服气,认为那只是偶然!他们理所当然的会认为如果再来一场,他们就会夺取胜利,而不再是我们。也许他们正在期待着再一次较量。

  但忠义红枪会,以一个国家的名义用重火力,攻击一群自诩精英但实际上已经被定义为“恐怖分子”的鬼子,真是再恰当不过了,再狠的鬼子,一样歇菜!一样在炮火面前目瞪口呆,然后坐视噩运降临,而且他们也知道,如果不发动军队进行一场入侵,那是挽回不了他们失败的命运的!

  忠义红枪会,用重火力,来标示他们在这个国家,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了!

  很果断,也很高明!

  炮击停止后,是没有悬念的登陆。

  除了那个已经被震得东倒西歪的庙宇之外,这个u形岛的山谷里的那片居民区里,再没有任何一个建筑物高出地面一米以上了。

  所有的地方,都被炮火揉成了尘埃。而且现在已经尘埃落定。

  但让人想不到的是,鬼子仍然在庙宇里组织无意义的抵抗。

  一个警察拿着话筒走上前去,让恐怖分子们放弃抵抗。

  迎接他的是一声枪响,然后,那个警察向后飞了起来,手里的话筒扔出老远。

  等那个警察落地后,胸前心脏的地方流出了鲜血。

  “后退!”孙猛做了个手势。

  所有的警察向后退了三百米。

  在队伍前面,亮出了一排迫击炮来。

  竟然有两打!!!二十四门之多。

  看来,孙猛真的带我来听礼炮了!

  孙猛示意我捂一下耳朵,再一看,所有的警察都把耳朵捂了起来。

  刹那之间,二十四枚震荡弹出膛,声势浩大然后,便是几乎要把人眼球都要震出来的声波。

  冲!有人命令道。

  二十几个警察交错掩护着向前冲了过去。但冲出了一百多米,突然停了下来。竟然是佯攻,是要把鬼子从藏身处吸引出来!

  在大队人马前的迫击炮再次发威,这一次竟然发射的是闪光弹,难怪大家都要把脸转向另外一个方向。

  两轮炮火过后,那冲过去的二十几个警察竟然撤了回来,所有的人都再次把耳朵捂了起来,然后,竟然是没完没了的发射了七八轮连续不断的震荡弹。

  炮击一停。

  所有警察一齐冲了过去。

  估计,除了在很深的掩体中的鬼子之外,其他的都躺在地上了。

  所以,我没有兴趣再去看了。

  孙猛非要拉着我进去,说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地东西,他允许我捡几样带走。

  他的话,立刻打动了我。

  跟他进入庙宇后,警察们已经在把鬼子的尸体往一起抬了。

  孙猛似乎早已研究过这个庙宇,径直把我带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厢房里。

  大门已经碎了。

  我本以为室内也会是一片狼籍。但进去后,发现室内竟然空空的。

  再往里一走,竟然是有一扇完好无损的门。一扇铁门!而且,我的神识告诉我,不仅是铁门,而且这房间就是一个保险箱!四壁都是用厚重的铁皮一层一层焊接起来的!

  真有他们的!但一旦外围被攻破,如果还有人呆在里面,这就成了铁牢了!如果在这里的人还敢傻傻地呆在房间里的话。

  铁门推开,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里面装饰品并没有多少,简单的几样,很有品味。

  我一进门,立刻眼光就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水晶头骨!!!

  竟然是有假包换的水晶头骨。

  刚才门一打开,我便觉得有一点不对劲!但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发现水晶头骨!

  慢慢走上前去,觉得这水晶头骨似乎有一点异样!

  伸出手去,把它托在手里,想要轻轻抚摸一下这水晶头骨,但触手之后,水晶头骨,竟然哗地一声,从最外面一层,开始瓦解!

  无数的水晶碎屑,泼洒一地!

  我的手,受惊一般地猛然放开,然后,又下意识地抓向了那个水晶头骨,似乎是要挽救它一样。

  象是做梦一样,在一层下落的水晶粉尘里,我抓住了一个球,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

  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我们刚才所发射的那些震荡弹的原因吗?

  水晶头骨,在我的手碰触到它之后三秒钟的时候,从它的外层开始,一层一层,无数层水晶象烟更象是水一样地成了尘屑,流走了,最后剩下一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

  它象是不存在一样的透明,并没有折射任何光线,似乎也没有强度,放在我的手心里,只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重量。

  孙猛也目瞪口呆。

  我在手上吹了一口气,把仍然残留在手上的水晶碎屑吹掉,又把手和水晶球放在衣服上擦拭干净。

  孙猛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没有,只是看着我,同时警惕地看着四周,防止有意外的发生。

  我向孙猛点了点头。

  然后,我把那枚水晶球,轻轻地挤在两手之间,闭上眼睛,象是要和它交流。

  有一种直觉在告诉我应该这样做。

  时间一秒钟一秒钟的过去了,但水晶球仍然没有动静。

  我能感觉到孙猛在不安地走来走去……

  但,似乎有什么东西,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我直觉就是这样。

  我等着,全神贯注。

  又过了许久,简直要让我有无数次放弃的念头之后,忽然,水晶球象是被打开了电源的灯泡一样,一种不可见的光束,照耀着我的心脏部位。

  迷惘?惊异?也许还带着数不尽的满足。

  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接投射到了我的灵魂里去了。

  只是刹那之间的事情,然后水晶球暗淡下去。

  最后,水晶球只是水晶球了,似乎再也没有我期待的东西了。

  我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放在我两手之间的水晶球,却再一次惊讶地发观,在水晶球里,有着图像!就象我当初,在警校的宿舍里,在另外一只紫水晶球里,看到了那精灵的景象一般。

  但这一次,水晶球里的影像,更是奇特!

  在水晶球里,有着另外一枚水晶头骨!

  那枚水晶头骨,放在一张桌子上!

  在桌子边上,坐着三个人,一个从体态上看,是个印第安人,而在印第安人身边的另外一个,竟然是山本武志!

  山本武志在和另外一个人,看起来象是日本人,在说话,他的手里,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而且看样子,他们正在谈论这样的一件衣服!

  我努力看着他们的口型,只能猜出个大概——毕竟,我的日本语不熟练!要是他们说的是英语,也许我就能知道他们说什么。

  他们称那件衣服叫盔甲!那样软的衣服竟然叫盔甲?

  这时候,那个日本人用手指了指他们的地面。我接着看了一下,原来地上真的还有几块金属薄板做成的盔甲…

  再接下来,他们似乎在谈什么交易,似乎在说另外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似乎是在说下个月,会带过来等等。

  我还想一直看下去,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印第安人,忽然把眼睛看向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晶头骨,然后,慢慢地把头伸了过来,他似乎有一此困感,慢慢地把他的眼睛,对着水晶头骨的眼睛。

  下一秒,在我手里的水晶球里,突现了一个巨大而变形的眼睛。

  我吃了一惊。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已经松开,水晶球落到了地上,哗地一声,如同水银泻地一般,碎屑四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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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三十一节 家园

  但那此在地上翻滚着的无数没有碎成粉尘的稍大一点的水晶块儿仍然映射着一双双眼睛。
  我喘了几口粗气,身体也有一点儿哆嗦。

  我没有想到,那个印第安人,会忽然来这么一手儿,一直过了几天,想起那双充满敌意的眼睛,仍然心有余悸。

  以前四十七说的一点也不假,果然有印第安人在帮这个山本武志。而且今天让我透过水晶球看到了。

  另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水晶头骨,也许可以通过那个眼睛凹陷的部位,看到另外的一些东西。

  比如说,我拿在手里的的水晶球,就是通过那个水晶头骨的眼睛,看到了山本武志和那个印第安人的,而且我看到的并不是全景图。

  再加强一下,更确认,我在水晶球里看到的一切,完全是那个水晶头骨眼睛所能看到的视角。

  当印第安人警觉的时候,他也是透过那个水晶头骨的眼睛…·也许,他也看到了我,所以他的眼睛里有着强烈的敌意。

  他应该也是个巫师,而且应该是法术高深。

  他为什么要帮山本武志?

  他为什么没有象四十七女巫一样…·来帮我?

  他们在现在这个时代,谈论盔甲做什么?那盔甲是印第安人的遗物吗?或者是那个巫师要把盔甲卖给日本人?

  他们一个月后,又要交易什么东西呢?

  另外,水晶头骨应该很多,也许把外层的水晶震碎后,会出现一个“信息球”的结果,是谁也没有想到地!估计谁也不敢去试验一下。

  它所传递给我的信息,我暂不懂,但却觉得有一种心满意足的快乐感!

  但它是什么?

  它到底要告诉我的是什么?

  也许见到四十七女巫,她会告诉我——如果还能见到她的话。

  还有一点,那就是,为什么在水晶球里,会只出现一只水晶头骨的影像?

  它在提示我吗?

  提示我关于那个巫师该死?还是提示我那个山本武志该杀?或者仅仅是一个天然的顺序?就象一首歌放完了,接着放下一首歌,而下一首歌,在放的另外一只信息球,就是山本武志的房间里的那一只?

  太多的谜团,有着解释不清的东西。

  但山本武志,他是我一个没有完成的任务。

  在走出那间钢铁屋子的时候。我已经下了决心:其他事情可以放一放,但这个月之内,我定要去杀掉这山本武志,一定要!

  另外,这个山本武志,也是一个BOSS级的魔兽,打倒他,可以至少给我提供几千万至几个亿美元的现金。就算道义不说,光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我也要动手了!

  现在很需要钱。

  孙猛并没有太多的问关于我的事情,但我还是简单说了几句水晶头骨,同时顺便表演了一下,把手里的空玻璃杯凭空注入清水的的巫术。

  孙猛特别的惊讶。

  他本来还劝说我在乌拉尼西亚担任某个什么职务,等他一见到我这样的一个巫术表演成功后,顿时闭上了嘴,再也不提了。

  不知道是不是敬鬼神而远之的原因…

  本来我还想撮合孙猛和老丁的婚姻的,但话到嘴边,我又打住了。

  孙猛和丁总不一样!

  丁总是一个江湖人物,做任何事情,哪怕为了恩怨而杀人,退路总是先想好了,比如说要么不动手,要是动手杀人,而且非让人知道的话,那么事先会和官府等方方面面打招呼,动手时更是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会把人一家老小杀个精光,这样既不会有人告状,也不会再有人寻仇…既达到了威慑的目的,又事实上很安全。

  而孙猛,忠义红枪会,更是一个现代的革命组织,更多的时间是为政治目的杀人越货,并不讲人情或者很少讲人情之类的说法,这样难免要积怨深重。如果丁总嫁给他,只怕寻仇的人会让他们不得安宁。

  我为忠义红枪会做事情,一般都是单枪匹马,也是这样的一个原因——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现代的刑讯之前,极少有人会为你保守什么秘密。

  正常情况下,每次任务,也就是让孙猛为我提借一点军火或者情报。

  在我去取军火的时候,一般也是在某个不起艰的地方,拿了就走。

  或者,有一辆车停放在某处,我在几点几刻去,拉开车门,开走了就走。

  这一次,我让孙猛替我准备一下,要一辆越野车,另外,在车的后厢里,放十二枚107火箭弹。在见识了重火力的威势之后,我决定,再把以前在部队里学到的东西,重新拾起来用。

  孙猛想了想,同意了。

  他问我还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我想了想,说乌拉尼西亚有没有体育局?

  孙猛说,暂还没有独立的部门,但要设立,也并不难…

  我笑了笑说,改天再说吧。我有个朋友,要是你有办法的话,让她到体育局去做个小头头什么的,估计让她做局长也够她受的。有个官方的身份,到处走一走会方便一些。

  孙猛点头同意了,让我决定之后再和他具体的谈这个事情。

  我是想把小玲安排一个好的工作。

  我知道,也许这一次我会一去不回。我要挑战的对象,是空前的强大,特别是积聚在他身边的那些巫师术师们…

  也许,体育方面,还能勉强和小玲有此关系。

  另外,我也打算,让小玲在乌拉尼西亚经营一个网络游戏公司,小玲不是喜欢玩网络游戏吗?让她自己经营好了!而且,网络省劲不是叫电子竞技吗?似乎也和体育有那么一点关系。

  至于经营什么游戏?我也想好了。上一次我们从美洲出逃的时候,不是救了个叫露娜的丫头吗?她给了我们一个微型的硬盘,里面有一个游戏程序的原码,把这一套源码给钱云,让她安排人去改头换面,重新搞一套游戏程序出来,应该不难,再不行,就靠这套源码,在露娜的公司已经运营的游戏里卖卖外挂和游戏物品。那也至少是财源滚滚! …再不行,就让她回到大陆去,让露娜把她那游戏的大陆地区的经营权低价卖给小玲…

  当然,这此都只是我自己在设想。真正以后往什么方向走,那先是小玲自己要有个设想才对,所以一切还要等到见到小玲再说。

  所以,我和孙猛回到乌拉尼西亚地首府后,和他以及忠义红枪会在乌拉尼西亚的兄弟们聚了一下,猛喝了一场酒后,仍然“老马识途”一般,回到了钱云的别墅去了。

  钱云现在是个忙人了。

  她的家里人来人往,已经。谁让人家是乌拉尼西亚的副议长呢?

  在我深夜过去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她家花园里的烧烤夜宴,竟然还没有结束。

  铖云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穿着一件性感的晚礼服,穿梭在闹哄哄的人群里。

  见到我的时候,和我隐身在一片树荫地黑暗里。

  她把脸伸了过来,却不是让我亲吻,而是说:“替我揉一揉!笑了一晚上了,把我的老脸都笑僵了…”

  我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说:“世界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呀!…”

  一句话没有说完,她的手缠绕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一个热吻,再下一刻,她已经翩翩而去,再一次穿梭在人群里,尽一个主人的责任去了。

  我上了楼。

  却惊讶地发现秀秀在楼上。

  “你来了!”秀秀主动和我打招呼。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似乎记起了什么,说了一句:“恭喜你!”

  秀秀勉强笑了一笑。

  “她们呢?”我问。

  “…还在李青那里。”秀秀说。

  “以后打算怎么办?你妈打算和你们在哪里定居?”我再问。

  “暂时,她们想迁就我,在乌拉尼西亚。但你知道…田田,我心里似乎不那么踏实。”秀秀抬击看着我说。

  “嗯?”我想了想,说:“要是你们觉得在乌拉尼西亚没有什么意思,就到别的地方去吧…”

  说完了,自己也觉得无趣,我们是被人从加拿大追得一路狂跑…天下虽大,但由于种族主义正在抬头的原因,所以,适合我们居住的地方并不太多。

  虽然我觉得孙猛在乌拉尼西亚的办法似乎不完美,但确实,是一种很现实而且有益的尝试。

  要真的能把乌拉尼西亚变成一个天堂就好了!

  但相互残杀的仇恨,那么容易化解吗?

  如果不在乌拉尼西亚,又到何处去呢?

  难道,还回到太极岛那么荒远的地方去?估计有活泼好动的小丽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商量来,思忖去,也没有什么好的结论。最后决定,还是让丁总和小丽暂时去澳洲。等局势平衡后,我们再买一个适合的小岛,然后,搬过去住。但这样一个“适合”的一个小岛,现在的行情,至少要一两亿姜元…目前,我们正没有这个财力。

  要是等到局势平稳后,只怕这个价格会再翻上好几倍!

  后来,我想起了霸王花来,也许她可以抽出一点流动资金来,帮我一下。不过,自从我被流放海外后,和霸王花就没有联系过,如今,电话一拿,然后,就说: “霸王花,请借两三个亿的美金给我用一用,好吗?”这话似乎我也说不出口。

  我的手指在乌拉尼西亚的地图上不停地指来指去,最终,在一处划了个圈。那个地方,在澳洲和乌拉尼西亚的中间,如果以后有自己的快艇的话,估计也就半天的时间,就能到澳洲的一个大城市或者到乌拉尼西亚的首府。位置倒是不错,但不知道那里的几个岛都是什么人控制的。

  秀秀当然是一问三不知,这让我都替她担心了。如果她对这个国家里什么人的势力大到什么程度并不了解,她又怎么能胜任大法官的职位?难道,她真的要按法律程序来裁决所有的案件,而不考虑政治的因素???

  正和秀秀对着地图发呆的时候,钱云上了楼来。

  她的贵宾们已经散了,大部分人喝的东倒西歪。

  钱云进来,见我的手指在地图上无聊地打着圈儿,不由得一怔,问我:“田田,你…有什么不妥当吗?”

  我摇了摇头。对她也没有什么可隐瞒,就告诉她我和秀秀在商量着,是不是能买一个不太大的小岛,然后,一家人安静地搬过去住。

  钱云问:“哦,你们是想买那几个岛里的哪一个呢?”

  我想了想,指了指其中的一个。那个岛是一个漂亮的环形岛,中间应该是一个美丽的泻湖。

  “这个,应该最理想了!”我似乎是自言自语。

  “你要是打算买的话,你觉得会有什么问题吗?”钱云问我。同时,她轻轻地握着秀秀的手。

  “第一,我们暂没有么多的钱,第二,我们也不知道这岛屿是谁的,他肯不肯卖,或者,这岛屿根本就不是谁的,而是某个部落的聚居区…”我说了。

  钱云看了看我,很认真的,我后问:“就这些?”

  我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

  钱云看着我,只是看着我,让我心里都有一点发毛,甚至秀秀都觉得钱云那样的眼神有点不正常。

  “我…还有什么想得不周全吗?”我问她。

  钱云微微笑了一笑,说:“其实,我知道这个岛,叫明月岛,也知道它是谁的,但我也不知道,她卖不卖这个岛?估计可能性微乎其微。”

  “哦!”我和秀秀都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你两个傻蛋,就不能想一想,为什么我不能是这个岛的主人呢?”钱云说着,还踢了我一脚。

  “什么?你?”我和秀秀都是一愣,然后,简直觉得是喜从天降。

  特别是秀秀。

  但我还是慢慢清醒过来。

  钱云的,就是钱云的,就算我和她关系再亲密,那也不能把她自己的东西拿来当成自己的东西。至于说她要把小岛送给秀秀,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秀秀问钱云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岛,为什么一直没有对她提起过?

  链云回答的很含糊,最后甚至一口咬定,她对秀秀提起过,但秀秀没有注意听,所以,她以为秀秀不感兴趣,所以,以后再也没有提起过…

  我心里明白,钱云说的八成是假的。但秀秀却很自然的相信了钱云的话。

  “转让给我吧!”我看了看钱云说。

  “你准备出多少?”钱云挑战他的看着我说:“我只收现金的,我先声明!”

  我犹豫了一下,说:“你看,一美元怎么样?”我知道,我说再多的价钱,钱云也不会卖,而且,我身上的现金,在送给小丽一家人四千万之后,剩下的并不多——我还打算给其他的每一个曾经和我…留下一份心意呢。

  所以,我理直气壮地说。

  钱云要是想帮我,那一美元就够了!要是她心里有解不开的结或者有所难处,我出再多的钱,她还会说不够的。

  “成交!”钱云伸出手来,举在天空。

  我的手和她的手拍了一下。

  我转脸冲秀秀挤了挤眼睛,问她:“那岛屿现在是我的了,你是否愿意买这个岛?两美元!”

  “成交!”秀秀欢天喜地地迎过来,与我击掌。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问钱云。

  “事实上,前年就买了那个岛屿了。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买那个岛屿吗?”钱云问。

  我看了看秀秀,秀秀看了看我,都摇了摇头。

  “哈,其实,是因为我很爱财!当时,一个酋长,在酒宴上说那个岛是以前海盗的大本营,我当时想,既然是海盗的大本营,说不准,海盗会在那里藏此宝贝呢…那时候,海岛可没有现在这么贵…”说到这里,钱云忽然打了个哈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嘴说:“我困了,也累了,要去睡了。田田,今晚上你陪秀秀睡吧?”

  “…”我心砰地跳了一下。

  看了一眼秀秀,她也从狂喜中被震惊了,而且已经面红耳赤。

  接着,钱云转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回过身来,向我招了招手。

  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

  链云给了我一个贴面的拥吻,但她的嘴唇送到的耳边时,却非常快速地轻声说:“我很担心秀秀…她从来都没有交过男朋友,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的…但她将是乌拉尼西亚的首席大法官,要是对性,对男人没有一个公正的看法,会让她的裁决出问题的…事实上以前也已经出过小问题了…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了,钱云转身施施然下了楼。

  我转过身来,看了看秀秀。

  她看着我,似乎很害怕。

  然后,她撒腿就跑。

  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被我一把拉住:“据说,有的民族,会把自己的妻女,送给自己的客人哦…是不是钱云也有这个习惯?”

  “不…”秀秀的脸羞得通红,用她的手掌遮住她的脸,但却没有挣扎。

  似乎,她只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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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三十二节 医治

  “钱云和你说起过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吗?”我转移话题,但手,仍然握着秀秀的手。
  “…没有…她为什么要说。”秀秀摇摇头。

  “那你想知道吗?”我找话题说,来冲淡秀秀的紧张。

  “…你要想说,就说吧。”秀秀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脸转向楼梯。

  “啊!…”秀秀忽然叫了一声,已经被我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秀秀没有挣扎,手楼着我的脖子,说话的时候牙关直打颤,而且,全身都在发抖。

  我没有说话,而是抱着她,直接上了阳台。

  外面烧烤的篝火已经灭了,佣人们已经走了。

  但篝火的余烟仍然有那么一点,伴着没有散尽的女人粉脂气或者男人的古龙香水味道,还有动物的肉被火烧烤的气息,被海边吹来的腥咸的风搅和着,慢慢地变淡,却偏偏仍然有着一种暧昧的味道,留在空气里。

  阳台是敞开的。

  而且,阳台的围栏,是厚厚的花岗岩墙体。

  我抱着秀秀,坐上了那个围栏。

  “啊!我害怕!”秀秀叫了一声。

  她的身体,已经悬在了半空中,下面草坪上的灯已经熄灭了,到处是黑夜那淡淡的薄雾。

  “看我们的头顶的星星,不去想脚下的黑暗,你就不会害怕!”我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河。

  秀秀颤抖着抬起头。

  “当我忧伤的时候,我会抬起头来看一看这星空,你会吗?”我问秀秀。

  秀秀的身体,不再颤抖,但仍然紧张得很,她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

  “要是没有地面那些忽远忽近的灯光,这天堂会更灿烂美丽的。我有时会想,要是自己有能力,把这此灯泡全关闭…事实上,更现实的做法,是自己跑到一个荒山野岭,对吧,那里就没有灯泡地干扰了。”我继续和秀秀说话。

  秀秀抬起头,开始有点痴痴的看着星空。她已经意识到,我没有急着要她,至少现在,我不会碰她了。她的眼睛,被这绚丽的星空吸引了,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雾气。

  “地球的直径是12000公里,要看到一片干净的星空,我们有许多地方可以去。人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伟大,但事实上,和12000公里直径的地球比,就算把我们几十亿人搂在一起,也最多只算是一条微不足道的爬虫…与120亿公里直径的太阳系相比更为渺小。我们天上的银河里,据说又有大约1000亿个怛星,而太阳最多只算其中不起眼地一个小兄弟!再说银河系只是宇宙亿万个河外星系中的一员。从我们能理解的空间概念而言,人与整个宇宙相比,别说是沧海一粟,就连尘埃也算不上!如果说时间,人生不过百,这宇宙说不清楚的纪年相比,岂是白驹过隙所能形容?”我慢慢地说着。

  秀秀只是把脸靠在我的肩膀上,眼睛痴痴地看着星空。

  这时,一星流星忽然划过天空。

  “流星!”秀秀似乎想要跳起来,她的手指着星星消逝的方向,浑然不觉我们是坐在阳台上。

  等我一把将她几乎从半空中拉回我的怀里时,她才记得自己是和我坐在阳台的围栏上。

  看着我的眼睛,她脸上的恐惧慢慢的消失了,代之是一片淡淡的红晕。

  象是为了掩饰什么,她仍然把脸贴在我的胸口,眼睛,仍然转向了那一片浩渺的天空。

  “花会盛开,也总将凋零!星光闪耀,但总有一天它会熄灭!就象我们刚才看到的流星,地球,太阳,银河系,和我们无法理解的整个宇宙空间,也终将会有消失的时候。我们的生命和那此巨大的、冗长的无法形容的事物相比,只不过是刹那之间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我们诞生,成长,我们学习,竞赛,我们微笑,哭泣,我们喜悦,悲伤,我们去恨,去爱,或者遗忘,也会相互攻击伤害也会相互取暖…但我们都明白,就算是我们头顶的星空以及我们看不到的无法理解的宇宙,都会熄灭,那我们又怎么能奢望什么永恒?”我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的生命,只有一秒种,那么只有那么一秒,是我自己的生命,那么这一秒钟,就是我自己的永恒!我,曾经象天上那闪烁的群星一样,我也闪耀过,虽然只有一秒!”

  我把秀秀向怀里搂了搂:“所以,我不打算用更多的精力,从自己的身上挖掘什么可怜的高贵,或者正义,而只是做自己曾经一直渴望去做的事情!虽然这很难。”

  “你要去做什么?”秀秀低声问我。

  “我要去杀一个人…我想过几天就动身。”我告诉她:“而且我并不能保证能成功…”

  “别去了…”秀秀搂着我。

  “如果一个人有罪,你一定渴望在庄严的法庭上让他受到惩罚,不是吗?而我,那是我的宿命! 换句话说,那也是我的使命!我能!也许只有我会去而且能做到!所以我一定要去!事实上,从知道我要去杀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如有芒刺在背,不得安宁,除非我去杀了他!不然,我永远都是个懦夫!我骗不了自己。”说着,我把那个山本武志曾经犯下的罪行告诉了秀秀。

  秀秀眉头紧锁。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说:“法律,是为整个世界设计的。所以,它也只能在大多数时候,对大多数人起着相对比较不错的作用。但有时候,法律也只是帮凶,审判,也许是冤狱。你听说过中世纪的时候,他们在审判圣女贞德的时候,先是恶毒的用火把贞德的裙子烧掉。然后,把柴火移开,然后,让所有人围观贞德烧焦的阴部,然后,才一把火把贞德烧死…看一看,这简直就是…当然,我也一直承认法制要比人治好!但它并不是万能的灵药。所以,山本武志能金蝉脱壳。这也很正常!”

  过了半晌,我接着说:“秀秀,你,做你的大法官,按你的原则,去审制,去裁决!而我,按自己的灵魂指引,去做自己认为应该去做的事情,好吗?”

  秀秀点,点头:“你…要小心。”

  我笑了笑,自嘲地说:“我还不算太坏吧…除了有点花心。”

  秀秀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本官判你有罪!来人啊,把何田田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然后,她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说:“也许,你还不算坏,不然我怎么能放心的呆在你怀里?”

  我也笑。然后,我问她:“其实,钱云挺担心你的…她…,她说你一直没有男朋友…我的意思是…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偏见。人与人之间有感情,也许,越是禁恋,越是不顾一切,也就越真挚。但…让我们直说吧!你是法官,对性,对男人,要有一个更公正的看法。”

  “哼!你收了钱云的钱?她让你来治疗我?”秀秀看着我,眯着眼睛,带着讥讽的语气问我:“我说我刚才听你说那么多大道理的时候,语调怎么有点淫荡呢?你打算怎么办?要假装激情澎湃,还是抑郁寡欢?”

  “我…”我没有想到秀秀会反应激烈。

  秀秀不再理我,转头去看星星。

  “秀秀…”她仍然不理我。

  “你不理我,我要跳下去了!”我对秀秀说。

  “好呀!”秀秀不理我,仍然看着天上那无数颗璀灿的星星。

  我慢慢地向外挪了挪。

  秀秀开始紧张,但她仍然假装无动于衷。不过,我能感觉到她腿部的肌肉,已经绷得紧紧的。

  我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的屁股挪到了阳台的围墙边缘。

  “让一个喜欢的女人BS,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算了,我要跳下去了!”我故作黯然的说。

  秀秀没有说话,她已经屏住呼吸。她摸不准我是真的要跳还是假的要跳,而且,她现在还在我的怀里,这三楼的阳台,可有八九米高!她一定在想,就算我要跳,为什么不把她放下去?

  我当然不会把她放下去。

  我在嘴里开始倒数:“十…九…三…二…我们剩下的生命只有一秒,告诉我你愿意!…一!”

  “我愿意!”我自己先轻喊了一声。然后,抱着秀秀,我纵身跳下了阳台。

  秀秀象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紧紧抱着我,现在,在下堕的过程里,我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在我们落到二楼的阳台地时候,我才听到她的咽喉里,心有不甘似的有了一句:“我愿意!”

  我的手,在二楼的阳台上拉了一把,缓冲了一下。

  从三楼跳下去,我自己不会有事,但抱着一个人,成功率我没有计算过,所以,还是小心为是。

  到一楼的时候,秀秀已经浑身战粟的抱着我,似乎在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但那样的时刻,暂不会到来。

  相反,那样垂死的恐怖,会让她情欲高涨!而且,这只是生命的本能,在生物垂死时所激发的繁殖的欲望,是简单的两性之间的情欲,与爱情无关。

  我在堕落的时候,百忙中,把秀秀的身体,向上抱了抱,由于她紧紧的搂着我,让我费了不少劲,才把自己的脸,贴到她的脖子上。

  就在我把脸贴在她那洁白光滑又火热的脖子上的一刹那,我的脚已轻接触到了地面。

  两腿轻轻一曲的同时,身体的重心向左侧一移,顿时,身体开始向,左摔了过去。

  两个人一起跳的感觉,果然与一个人跳楼时着地的感觉不一样。

  有一种很陌生的踏实感。象是有一只大手,把自己的整个身体向下压一般。

  然后,是我一只手搂着秀秀,另外一只手在她身体在下的时候。撑着地面不让她的身体摔向地面。

  就这样,我们在地上接连旋转了七八个三百六十度的翻滚,才滚落到了草坪上(专业演员的特技表演,儿童切勿模仿,呵呵)

  秀秀的尖叫声停了下来,她就伏在我身上,小嘴在我的耳朵边上,是她浊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然后,她的手放开我,在自己的身上到处摸了摸,然后,还蹬了蹬腿,确认了自己有没有受伤。

  “你没事的!”我告诉她。

  “TMD…”她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句粗话,然后,又是一阵急促地呼吸:“哦…天旋地转…”秀秀喘息未定,急促地说。

  “似乎可以什么都不想…”我告诉她,话还没有说完,嘴唇已经被秀秀吻住了…她已经行动了。

  我的手,在她的后背上不安分的抚摸着。

  这样亲吻了数分钟,秀秀犹豫了一下,从我身上翻到一边,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我也是犹豫了一下,以更熟练的手法,几下把自己褪了个精光。

  这时候,秀秀只剩下最后的内衣了。她的手,背在背后,似乎在解她胸罩的背带,似乎又解不开。

  我能明显的看到,她在战粟着。

  我挪到秀秀身边,抱着她,双手,分别伸着她光滑的手臂,游走到了她的身后。我的手,包围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指,早已经搭在了胸罩的扣子上。

  秀秀在犹豫。

  我把她向怀里拉了拉。

  秀秀松开了手,同时,胸罩无声地从她地臂膀上滑落到了手腕。

  她慢慢地向后躺了下去。

  秀秀的身材比我抱着她在怀里时的感觉还要好许多倍!特别是她的肌肤,在星光下,更是娇艳无北。

  我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伸出手去,把她最后的束缚,顺着她的两条腿向下拉。

  秀秀顺从的抬起身子,让我脱下一条黑色的内衣。

  我伏在她的身上,吻了吻她的眼睛。

  她把眼睛闭上,双手摊在草坪上。

  她的身体在不停的颤粟着。

  我的手,慢慢地向下抚,一直到她最神秘的花园。那里,一片水痕……

  我没有吻她的身体——我永远也不会比钱云更了解女人的身体永远不能在亲吻上比钱云做的更好,而且,秀秀不需要那个,她需要的是别的!——我的手在她紧张的有点痉孪的腿上轻轻地抚了几个来回,同时,在她耳边告诉她:“放松…放松…”

  秀秀深深地呼吸了几次,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但在她紧闭的眼睑下,她的眼球,仍然在不停地动着。她的心里仍然很紧张…

  “我要进去了!”我告诉她,然后,不再犹豫,缓缓地,进入了一点,然后,过了几秒,再一次缓缓地进入…

  终于,等到秀秀一次又一次追逐着情欲,而且,一次又一次地攀跃上激情的巅峰之后,她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

  “我…不要了…”秀秀全身呈现一种奇异的玫红。她伏在沾着露水的草坪上,似乎连喘息的力量都没有了。

  她说话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几乎要让我去辨别口型,才能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

  “我们到房间里去吧…”我问她。

  “别动我…好累…”秀秀哼了一声,不让我动她。

  我把几件衣服,都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体上,不再让星星偷看。

  抬起头,星星依旧。

  但在一个高大的落地窗前,钱云的手里正端着只高脚杯,斜着身子靠在窗框上。

  她一动也不动,似乎是一个雕塑。

  她在看,而且,她一直都在看着。

  我也一直都知道。

  所以…秀秀的快乐是真的,而我,有一点做作。

  但秀秀的身体,仍然让我如醉如痴。她真是个尤物!

  而且,是个知性的尤物!

  钱云一定也更明白这一点。

  我不知道钱云和秀秀之间的情感是怎么样的,但我知道,钱云一定也非常爱秀秀,所以,她要让我来和秀秀…

  爱一个人,真正的爱一个人,会不再是希望完全占有,而是,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对方考虑…

  钱云见我望着她,过了片刻,她举了举手里的酒杯,然后,向后慢慢地退了过去,慢慢地陷入到星光照不到的地方去了。

  但她仍然在。

  我不知道钱云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躺在我身边的秀秀在想什么。

  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只有满天的星光闪耀。

  但我知道,它并不是永恒的。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我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秀秀的眼睛。

  她已经睡着了。

  得到了任何东西都要感恩!

  至于她在梦里是不是能感觉得到我的吻里的柔情蜜意,那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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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三十三节 露水

  我慢慢地把手伸入秀秀的身下,把她抄在怀里,却不惊醒她。
  疲惫至及的秀秀扭了扭瓷亮亮的胴体,特别是嘴里,象贪睡的猫咪一样,特别孩子气滋滋咂咂了数声后,头又一歪,倒在我的肩膀上沉睡起来。

  这就是一个国家的首席大法官吗?真的象做梦一般。

  我慢慢地走过别墅里,这里面,还有一个国民方针的副议长还没有睡呢。

  她的房门没有关。

  我用脚轻轻的一点,门无声地打开。在橱前,无声无息地站着钱云,她的手里的高脚杯中的酒,波澜不惊。

  轻轻地把秀秀放在床上。我转脸小声对她说:“秀秀睡了…”

  “我又不是瞎子…”钱云垂下眼帘,低声说。过了几秒,她又补充:“要不是秀秀还算硬朗,估计现在已经让你弄死了…”

  “怎么会?”我从她的手里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嗯,XO的味道,是那种叫葡萄的植物,在承受腐败和郁闷之后发泄出来的仇恨的味道!”说着,顺手把酒杯放在了床前的桌子上。

  钱云无声地贴了上来,她从后面抱着我。

  “你累吗?”钱云问。

  我解释了一下说,我现在能轻松地狂跑五十公里,而刚才的运动量,大概只有十公里左右,所以,我一点也不累。

  “…在星光下做的感觉好吗?”钱云在我的身后,无声地把她的睡衣拉开,胸前的两粒穿越的乳蕾,宛若蜻蜒点水一般,不时诱惑的在我的后背上蹭一下。

  “那…也是我渴望的。”虽然没有我嘴里说的这样夸张,但我的欲望似乎真的没有止境。

  微微向下蹲了一下,我从她的膝盖处抱着她,同时不忘记顺手抓起一床毛毯。顺着地面拖着。一路小跑,上了楼顶。

  有一点凉凉的海风吹化,钱云躺在毛毯上,微微打了个寒战。

  她伸出手,在虚空中捞了捞,然后,放在眼前看了看,说:“似乎有露水…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露水夫妻的缘来?”

  思想是个坏东西!

  象钱云这样聪明伶俐,不会有她想不开的事情!

  所以,我不理她说的,而是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两个人的身体立刻锲合无痕。

  我用了点力量,拍了一下她的丰臀,立刻,她乖巧地动了起来。

  顿时,我的眼前满是白花花的波动…

  等到她的喘息稍稍平静下来的时候,她撒娇似的说:“我口喝…”

  我笑了笑,伸出两个指头。放在她的嘴边:“你吮吸试试!”

  钱云听话地把我的两个指头放在她那撅起的柔软的嘴唇里,一吮一吮。

  我忍着钱云吮吸指尖带来地麻酥酥的痒,静下心来,意念行水的巫术施展开来。

  一缕一缕的清水,慢慢地被钱云从我的两只指尖间,吮进她的嘴里。

  钱云似乎非常的享受这样的感觉。甚至,她享受得直哼哼。

  突然,她抓着我的手指跳了起来。

  这把我也吓了一跳。

  钱云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指尖看了半天,还捏了捏,一脸的困惑。

  “该死!我还以为你割破手指让我吸血呢!”钱云骂了一句,然后,又疑惑的问:“明明象吸到了…”

  说着,她的舌头吐了出来,在她性感无双的嘴唇上舔了舔。

  “原来你是担心我…”这让我有些感动,再一次把她拥入怀里。

  “就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钱云躺下,虽然抱怨,但她还是把我的一只手,放在她一只咪咪上,同时,把另外一只手,放在嘴里咬了咬。

  又似乎不甘心似的把我的手指仍然放在嘴里吮了吮。

  我再一次施展自己的巫术。

  铖云怔了一下,再吮了一吮,突然把我的手指从她的嘴里猛地拿出来看了一下。

  几滴清水,滴在她赤裸的胸前。

  但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她的口水还是什么。

  “这是巫术!”我直接告诉她。

  我拉着她坐起来,然后,盘腿坐下,把两手拢成一个碗形,然后,聚精会神,片刻之后,水,慢慢地从手心里生出来,慢慢地把两手拢成的碗盛满了水。

  链云惊讶地看着,眼睛里满是狐疑:“这…就是所谓的武侠小说里的大侠喝酒时把酒从手心逼出来的道道?”

  我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水并不来自我的身体…天啊,你不会以为这是我新的排泄方式吧!你闻一闻,看有没有味道!”

  钱云真的把鼻子嗅了嗅我手心里那可疑的液体,然后摇了摇头。

  “这是纯净的水!你刚才事实已经尝过了,你再尝一尝!”我再对她说,并把手举到她嘴边。

  “你的手…好脏!“钱云皱了皱眉头,还是把嘴唇辨儿卷成管状,吸了一口。

  “似乎…有点…甜!”钱云又很快摇了摇头,说:“好象有点咸…似乎也有点…”

  她疑惑地摇了摇头,这一次,她把我的手拉了过去,喝了一大口,在她的嘴里,然后,她闭上眼睛,似乎在品尝着我巫术生出来的水的味道。过了半天,她张开眼睛,看了看我的手心,那里的水,仍然是满的。

  “传说,道士可以呼风唤雨,洒豆成兵…我这小巫术,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我谦虚了一下。

  “田田,你生出来的水里,似乎有一种能量!”钱云认真的说。

  “能量?”我也一愣,自己也喝了一口。

  果然入口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确实和我以前施展巫术时生出来的水的味道,不一样,大大地不一样!

  我想了半天,只能猜到,这大概是巫术发生了某种质变。正如钱云说地那样,这水,特别是一大口喝下去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到水的液面的张力,似乎有某种粘性,但又非常的润滑…入喉后,如果仔细体会,似乎丹田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在呼应着…

  是不是和前两天那个破碎了的水晶头骨有关系?

  如果真的有能量存在,这能量有什么效果?

  我越来越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四十七女巫了。

  不过,我还是在乌拉尼西亚多留了几天。

  第二天,我和钱云和秀秀,去了明月岛。那小岛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漂亮,特别是小岛中央的泻湖,更是象一轮圆月一样,更妙的是一个天然的海港,难怪以前会有海盗把明月岛选作巢穴。

  我们从直升机上下来,站在小岛的最高处。秀秀光是高兴,而钱云却开始认真的建议,在什么地方建什么样的别墅,在什么地方,建一个什么样的抽水站,在什么地方,设一个监控镜头…很显然,这小岛也是她忠爱的地方,而且,这些计划一定也在她的脑海里盘算了许久。

  我不禁要想,她,钱云,打算和谁?来这个小岛一起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

  是秀秀?还是我?还是另有他人?

  想一想自己,更现实的是去找四十七女巫,先看一看自己的孩子再说其他的事情,心里不由得黯然。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别的事情,就是陪钱云特别是秀秀那丫头玩儿。

  秀秀知道我这一走会很多天才有可能回来,甚至可能不再回来,所以,对我倒是百依百顺,半点的脾气也没有。她象个彻头彻尾的小媳妇儿了,每天,没有事就盘在我身上撒娇,让我对她有千般爱怜。

  但心里始终有着说不出来的遗憾。

  而且,秀秀再好,却总不能忘记小丽,小玲,还有丁总,她们一亲人,许多习惯,甚至是抬眼看你的神情,都是那样的神似。

  或者,有那么一刹那之间,我简直分不清我搂在怀里的是谁……

  这是罪!得到的同时,我也失去了一此东西。

  特别是,我越是觉得自己喜欢秀秀,秀秀越是喜欢我,那我就越要尽快逃离她的身边…这又是何其痛苦的事情。

  在几天后的清晨,我没有叫醒秀秀,悄悄地起床,无声无息地下楼。在楼下背起包,连车也没有开,想悄悄地溜掉。

  走出别墅几步远之后,我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有两个窗口,有两个人影同时闪了闪,躲到了一边。

  我慢慢的转过身,大踏步地向前走,但不争气的泪水却在颠簸中悄悄地落了下来。

  爱是给予!我给了她们什么?

  照例,我取道加拿大,然后,改乘自驾车,进入美国境内。

  我找了几天,也没有打听到四十七女巫的下落。连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印第安人不大撒谎,而且,看他们的眼神也不象。

  我于是请他们告诉四十七,我在找她。

  自从在水晶球里看到另外一个水晶头骨里,有一个帮山本武志的印第安人之后,我便不敢相信他们了,而且,有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和他们说,就连四十七女巫的家人也不和他们说。

  如果四十七女巫有我的孩子,那么,我,四十七,都是孩子的亲人,孩子,会把我们链接在一条船上…但要命的是,我并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存不存在,或者根本就只是传说!

  特别是现在,连四十七女巫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这不能不让我有些沮丧。

  算了,还是先去宰了山本武志再说吧!

  有缘人总会再见面的,无缘的人,也勉强不得。

  取道加利福利亚,我顺便拜访了一下那个露娜。

  开始的时候,她的秘书告诉我露娜在办公室里等我,我有点不悦。

  进了她的办公室,她迎了上来,送上一个热身之吻,我微微一笑,后退了一步。

  露娜一怔,随即送嫣然一笑,作淑女状。

  “不习惯…”我解释说。事实上,我觉得她的脸色不太健康。

  (靠接吻传染的疫病可不少)

  “很忙?”我问她。

  露娜摇了摇头:“还行…”

  “你看起来很累…精神不佳,你看医生了吗?”我直接问。

  露娜愣了愣。再次摇了摇头。

  “大权在握?”我又问了一次。

  露娜只是笑了笑,有点勉强。

  我觉得似乎有一点不妥当。念力四散,然后,立刻发现了露娜的办公室里竟然在各个地方装了十几个窃听器,还有两三个摄相镜头。

  我向前走了两步,后背恰好把摄相镜头挡住。然后,用手势问她是不是有人在控制她?

  露娜表情勉强而复杂,只是耸了耸肩膀。

  “你以前承诺过要请我吃饭的呢?现在?”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露娜犹豫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下楼的时候,竟然有一排专用电梯。

  当然电梯里也安装了窃听器。

  我并不多说,只是象一个外国人一样,只是问她哪里的菜好吃?都是什么样的?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等等。

  走出电梯的时候。有一个人叫了露娜一声。

  我估计那是监视露娜的人。

  于是我抢先问:“露娜,这是你秘书?”

  露娜点了点头。

  我随手递了一张名片给他,那名片是孙猛替我准备的,头衔吓人,也算是真的,如果他们追查的话…

  所以,我再装作和露娜很熟悉的样子,从露娜的臂弯。拿过她的风衣,扔给了那个“秘书”。告诉她,我和露娜去用餐了,而他,自由了,但把露娜的衣服拿好。

  那两个家伙虽然面有难色,但显然被我那头衔吓住了。尽管他们知道在露娜的风衣里别着两个窃听器,但他们没有把风衣再塞给露娜,而且,也没有跟着我们来。

  我示意露娜快走。然后,和露娜走出了办公楼。办公楼外,露娜的超级轿车已经在等着她了。

  轿车里还是坐着着两个“秘书”…真难搞定。

  轿车在一家著名的餐馆停下来。

  下车后,在从大厅向餐馆的房间走的空当,我打电话,用浓重的中国地方话,问孙猛是怎么一回事情?他不是替金丝雀摆平了某事情吗?

  孙猛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金丝雀是露娜的任务中地称呼,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他确实替金丝雀解决了那个任务中的麻顺。至于现在金丝雀的麻顺,是金丝雀后来惹上的,他也是知道的,但金丝雀再求援手时,忠义红枪会还是拒绝了,因为那个控制金丝雀的组织太大了,而且官方背景太深,很难搞定…另外,他劝我也不要插手。最好离金丝雀远一点,赶远越好!他也不会提供我任何情报!说完他就收线了。

  该死!他竟然不早提醒我,让我现在骑虎难下了。

  挂了电话,装作没有事。

  边走我边问露娜:“害怕?”

  露娜不看我,只是嗯了一声。

  等到点菜的时候,我把菜单拿过来看了半天,只是摇头。

  然后,我提出要到唐人街吃中餐,或者,去吃韩国料理也行!

  露娜面有难色。那两个“秘书”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我已经站了起来,说:“走吧,多少年了,老朋友见一次面,大不了我请你…”

  秘书劝阻:“露娜小姐身体不适…”

  “那就更需要!”我打断秘书地话,同时以非常不屑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按礼节,他是没有资格插话的,他当然清楚,而且,显然有人告诉过他,和露娜一起用餐的是某国的当红议员,同时也是某部的副部长…

  我简直是拉了露娜一把,露娜才面有难色的站了起来,但我看她的眼睛,简直是兴奋得发抖!

  结果,车开到了唐人街,去了一家中餐馆。

  他们在监视我们,但同时,我们也在监视他们,估计,他们也很难有汇报的机会。

  那家中餐馆有点闹哄哄的。

  我特别点了几个贼辣的菜,而且大多数都是爆炒的,而且,用中国话告诉侍者,要最辣的辣椒!所以,等菜端到桌子上来,那两个秘书,忍啊忍啊,可是过了几分种之后,终于拿着餐巾猛打“啊欠”,眼泪鼻涕一齐流了下来。再过了几秒,两人乖乖地拿着餐巾捂着鼻子说声“抱歉”去卫生间了。

  露娜没事,是因为我安排她坐的地方,是上风向!一进门我就能感觉到餐馆里的那种微弱而稳定的气流了。

  相视一笑,我慢慢地品尝着那贼辣的菜,不动声色。事实上,我并没有决定,自己要做到什么程度。

  露娜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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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三十四节 交易

  “我们象是在偷情呢!你的中国话似乎比以前流利了哦…”我戏言。
  “你带我去中国吧!现在就走!你有外交使节的车子吗?”露娜一听到比较亲切的口气后,立刻急迫的问我。

  “为什么?你舍得吗?你现在不是大老板吗?”我明知故问。

  “再呆下去,可能他们会要我的命的!”露娜用纸巾挡着自己的嘴唇,一边看着在不远处监视的两个“秘书”一边哀求我。

  “就算能走,你靠什么养活自己?”我问她。

  “我可以在学校里教英语!”她似乎决心很大。

  “失去你眼前的一切,你甘心吗?”我慢慢问她。

  “已经失去控制了…你…你能帮我把它夺回来吗?”露娜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在眼睛里忽然闪烁着急切,甚至象母狼一样的贪婪。

  “你父亲给你留下的遗产是一百九十八亿,其中一半以上,是投资在电子游戏软件公司上的,对吧!”我问她。

  露娜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么,是什么人想要你的钱财,还是要控制那家游戏公司?”我再问她。

  “他们…什么都要。可能最后还会要我的命,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就算什么也不做,闷也能把我闷死了…”露娜说着,眼圈开始发红。

  “哦?他们做过什么?”我问。

  “从那位孙先生替我处理了那个…婊子…之后,我正准备慢慢接手父亲的事务。但父亲忽然死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虽然我名义上继承了父亲的遗产,但…你刚才也说了,我父亲一半的财产,投在这家轮回游戏软件公司上,但实际上,只占轮回股份地百分之二十多一点点。其它的财产,也差不多。有的还是不动产。我能用的现金,也只有几个亿…支付了孙先生的酬金后,我手里也没有多少钱了。其它的钱,早已经让人设了限制,我根本指挥不了…”露娜叹了一口气。

  “似乎,你许诺赔偿我朋友家的餐馆的九千八百万,也没有给吧!”我忽然想起来,当初逃命地时候,这露娜财大气粗地答应过这样的事情。

  “…”露娜哑口无言:“再帮我一次,到时候,一起给你。我名下的一百九十八亿财产,要是我恢复控制权的话,我支付你百分之十的酬金!加上欠你的,一共二十亿七千八百万,怎么样?”

  “钱挺多…但只怕我无福消受!要是容易办到,你早就办到了。而且,至于什么叫恢复控制?太多的法律方面的东西,我也搞不懂。我大概帮不了你。”我实话实说。

  露娜却以为我在抬价,咬了咬牙,说:“好,三十亿!”

  “似乎不是钱的问题…”我不知道如何对说她。

  “四十亿!”露娜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膀。

  “也不是你能控制的钱,你开空头支票一点也不心痛…这样的空头支票,我也不需要…”我直接告诉她。

  露娜失神的看着我,眼睛里是绝望。

  过了片刻,她在桌子下摸了摸我的腿,小声说:“帮我,我什么都给你,人也是你的,财产分一半给你,这总成了吧…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你叫李小龙!李小龙不能见死不救呀!…”

  “打住!”我轻声告诉她,同时,把她那伸得太远的手拿开。

  “你有什么计划?关键是什么?你先说给我听一听。”我退了一步。

  “关键…是杀人!”露娜的眼睛里露出凶光。

  “杀人容易,只怕不是这么简单!”我一口否决了她地提议。

  “就是杀人那么简单。你杀了关键的几个人,以后的事情,我自己就能做了。”露娜肯定的说。

  “哦?都要去杀哪些人?为什么要那样做?说来听听!”露娜说杀人的时候,眼睛里的杀气和那种冷静,让我对她有了另外的看法。说不准,这丫头朝思暮想,真的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露娜点了点头,说:“第一个要杀的人,是我的叔叔!”

  “你叔叔?嗯,为什么?”家族财产之争,杀叔叔或者杀侄甥,都算正常而老套的事情。

  “我父亲去世的时候,先前有一个我从来没有看过的遗嘱,说是让三个叔叔帮我料理财产,直到我结婚。我当时也没有异义,因为我没有接手管那些财产。但过了十几天之后,我有两个叔叔,象家族遗传病一般,也和我父亲一样死于心脏病突发。所以,我名下的财产,实际上,由我的那个还活着的叔叔独自控制了。”露娜咬牙切齿的说。

  我点了点头。杀人夺权,老套,风险很高,但也最管用,效率极高。

  “所以,先要杀了我叔叔,让我的财产,名正言顺的落到我的名下!”露娜快速的说。

  “对了,你另外两个叔叔是你现在还在活着的叔叔杀的吗?要是他喜欢杀人,自然也会防备别人杀他…”我提醒她。

  “应该不是!”露娜摇头,说:“他不是被人收买了,就是象我一样被人控制了。但都是一样,他必须死!”

  我默然。

  “我父亲一死,我的男明友也‘意外’出了车祸,刚等我在我的一个闺房私友的怀抱里把眼泪流完,她也在回家地路上。被人‘谋财害命’了…接着,我的两个叔父也先后心脏病住院,不治身亡…就这些谅我那叔父也做不到!可恨的是,他居然给我介绍一个新男朋友,而且,告诉我,不在一个月之内和那个男人结婚,我父亲留给我的财产我一分钱也得不到!”露娜快速的说,说得怒气冲冲。

  “哦。那你现在的男朋友不英俊?不让你满意?要是合适的话,结也无妨呀!”我说。

  “是的,很英俊,而且,很酷。但是,这个男的,正是以前追杀过我的凶手!”露娜说道。

  “会这样…你怎么知道他是。”我问。

  “自从我叔叔把他介招给我之后,他就天天来找我,经常强暴我…甚至…我现在…怀孕了……”说到这里,露娜忽然眼泪流了下来。

  “擦眼泪!别忘记还有人在监视你!”我小声提醒她。

  “…还是他告诉我的…有一次,他强暴我之后,扯着我的头发,骂我是个贱种,并且告诉我他就是曾经追杀我的人。说我这样一个血管里流着肮脏的污血的人,不配那么有钱。而且,如果我敢…他立刻杀了我。反正,钱也不由我控制,而是由我叔叔控制,到时候…·”露娜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怖。

  “好了!你是说,首先要杀你叔叔,接着要杀你现在的男朋友?对了,你男朋友是那个‘神圣雅利安’的组织里的吧!种族主义?”我问。

  “关键是要先杀我叔叔,这样,我的财产就没有其他人能支配。如果他们再杀我,我的财产,也不会落到他们手里去!”露娜的眼睛里喷出怒火。但很快,又熄灭了,代之是恐惧。

  “他们每天都监视着我,如果我说话多一点,我晚上就要倒霉了…是的,我终于有一天鼓起勇气打过电话报警,但警察来了之后,我叔叔说我的精神病发了…结果,警察走了。”说着,她微微打开了一点衣领,果然,里面是交错的伤痕。

  “我每天都活在恐怖里…是的,他们老是散布我精神压力过大的消息,而且,一周只让我上一天班,你今天能遇到我,是我多么幸运的事情…我还在镜子里,还看到警察和我的男朋友挤眉弄眼的…看来,他们和这里的警察也是勾结的…他们肯定快要动手了…”露娜语无伦次。

  “请一定要去替我把我的叔叔杀了…”露娜乞求着。

  我想了想,缓缓地点了点头。虽然太难,没有情报支持,没有后援,我还是决定再帮露娜一次,为了反对那该死的种族主义…也为了以前设想中的游戏公司。“好吧…但杀了那两个人之后,也不一定就能起多大的作用。杀那两个人,是我能做到的,报酬…”

  我还没有说完,露娜抢先说:“一半财产!我一定分一半财产给你!如果我能取得支配权。”

  “你可以反悔,但我不在乎多杀一两个人!告诉我你叔叔叫什么名宇?他住在哪里,还有你男朋友什么时候来?…”我问了一此应该问的最基本的问题,结束了对话。

  抬手看表。

  这一个中餐,一共花了四十分钟。

  谈了一笔空前的买卖。

  如果交易额太大,有时候,就显得有点虚假了。

  而且,一百亿究竟有多大?这大概能买二三十个小岛的价钱?还是用一个公司或者某个小国的生产总值来比较。

  反正,普通人是不好想像。

  我答应了露娜,那么,就决定尽快动手。

  所以,等露娜上了她的那辆牛车后,我走了几步,在大庭广众之下,拉开了停在路边的一辆不起眼的本田车的车门。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没有人注意这此事情。而且,我表情应该算很自然。

  手里只有一把匕首。

  饮血匕首。

  我只想尽快把那俩个鸟人宰了,然后,直扑洛城,再去杀了山本武志。

  等我把车开到了露娜说的她的叔叔的别墅不远处地时候,我知道,我已经找对了地方。

  因为,那个别墅挺热闹的。

  远远的就能看到,那个别墅的外围,别墅的屋顶,甚至是花丛里都有人在晃荡。

  数了一数,里里外外,有十二个人。

  这些人都是无意义的存在,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们的心里,有着罪恶的等级观念——如果露娜说的是实话,值得相信。

  尽管我似乎不把这十二个自以为是的混蛋们放在眼睛里。

  但我还是打算等到夜幕低垂的时候,再进去。

  一方面,晚上,露娜的叔叔更有可能呆在家里,普通人都会觉得自己的家里比较安全,特别是象他这样自以为有人保护。

  另外,我也不想太张扬。这只是任务,而不是示威。我有目的,并不以张扬为乐。

  如果不是我想见一见露娜的叔叔,核实一下露娜说的话,我会隔着两里路,一枪爆了他的头,这样更简洁。

  我看了看表,下午四点半了。

  于是,放下座位,拉了一条毛毯在自己的身上,睡了一觉。

  杀这样的普通人犯不着我有一点紧张,所以,我很快睡着了。

  几乎和设计地一样,我在晚上八点准时醒了过来。

  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我直接把车慢慢地开了过去。

  大摇大摆地把车停在了大门口。

  大门口,一个守卫走过来,问我干什么的?

  我放下车窗,用地道的华盛顿美语回答:“我来拜访艾伯拉姆斯先生,我是他的朋友!”

  “走开!见鬼!艾伯拉姆斯没有什么见鬼的朋友!”说着,他走过来弯下腰,想透过车窗看我。

  似乎,他还想威胁我。

  当他的头伸过来的时候,我的左手随手一挥,正扫在他的脑门上。

  连哼一声都没有,他直接向后飞了起来,然后,象死猪一样,翻滚着落在了大门边的草坪上。

  我开了车门。

  另外一个门卫,似乎惊呆了,他没有想到,会有人太摇太摆的亮着大灯,忽然到来,而且,一出手就变戏法一般的让他的一个同伴,扑倒在草坪上,生死未卜。

  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才看到他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他想拔枪,却手直打颤,连枪都摸不到。

  我有点可怜他——既然只有这种胆色,又何必要去充英雄?

  “打开门!”我命令道。

  那家伙又哆哆嗦嗦的把挂在腰间遥控器摸了出来,却按了半天,也没有打开门。

  我伸出手。

  那家伙颤抖着,把一串让他的手抖得哗哗响的钥匙交到我地手心。

  我按了一下按钮,门无声地向一边打开。

  “你不会有痛苦,下辈子好好做人!这种事情不适合你!”我似乎是布道的牧师一样,轻声说。

  但他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了绝望的光。

  但也只是一闪,就慢慢的熄灭了。

  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一掌断了他的颈脖。他轻轻的倒下。甚至,在他的头要撞到地面的时候,我还用脚替他缓冲了一下。

  我把车开进了那个别墅的大门的时候,想:每一个离群独处的富人别墅,都是胆大妄为的盗贼的乐园!

  车进了大门后,大门又在我身后无声的关上。

  这有钱人家的别墅真是大,从大门口开到别墅的主楼,竟然有五百多米远!

  我明白,在这会,至少有二个人,心里有疑惑:这是什么人来访?

  真是讨厌…

  但我可不管他们欢迎与否。

  在大楼前停好车,甚至调好头。

  直接推门进去。

  “艾伯拉姆斯先生?”我大声问。

  但整个楼里,没有半点动静…

  这样的安静是可怕的。

  至少应该有一个佣人来招呼我才对呀!我想。

  我上了楼,仍然没有人。再上一层,仍然没有人…

  我慢慢的向上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我地灵魂里的映像,早已知道,在二楼埋伏着四个人,而且,在一楼的楼梯口,有两个人,但他们却一动不动地把自己藏在楼梯后面,只等着我一上楼。立刻断了我的后路。

  从他们的战斗上看,他们是对的,而且,有足够的重视。

  但他们还是犯了一个错误,也许这样说有点苛刻,因为某种意义上,是他们的命苦,要面对象我这样突如其来的敌人。

  我漫步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个大厅,一走出楼梯便是。

  在太厅地中间,有一排沙发。

  沙发中间,坐着一个人,那就是艾伯拉姆斯先生。 露娜的叔叔,果然长得和露娜有那么一些神似。

  在他的身后,是四个一脸横肉的家伙,手里有的拿刀,有的拿枪,还有的拿铁棍。

  “肮脏的猪猡,我们会让你死的苦不堪言…”其中一个家伙向我的脚下开了一枪,嘴里骂着,用枪指着我,让我别动。

  我并不理他,径直走了过去。

  子弹飞过来,都打在我身边。

  他们没有想到我对子弹一点也不害怕,连眼皮也没有抬。

  而且,在那家伙开了几枪之后,我已经走到了艾伯拉姆斯先生的面前。

  那家伙不得不跳到我面前,用枪指着我的太阳穴。

  他又惊又怒。

  另外一个手里拿着刀的的家伙也跳了过来,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艾伯拉姆斯先生。你从哪里弄来了这几个小丑?”我不屑的问。

  身子一摆,那枝顶在我头上的枪已经错开。

  轻轻一带,那把放在我脖子上地刀,长了眼睛一样,已经在那位持枪的家伙脖子上划开一个深深的豁口,鲜血喷洒而出。

  他扔了枪,拼命用手捂自己的脖子,但血却止不住,而且,血因为受了他的手压,喷得更远了。

  他似乎想喊什么,但只是冒点血泡泡出来而已。

  旁边的那位手里拿刀的那一位,更没有想到,自己手里的刀,会杀了同伴。

  他惊魂不定地看着我。

  “还有他们!”我顺手一拉他那持刀的手。

  他听话地飞了过去,一刀插进了另外一个同伴的胸膛。

  另外一个手里拿着棍子的家伙,见势不妙,竟然拨腿就跑。

  我手一推,那位手里拿刀的家伙,飞了出去,正撞在那逃跑的家伙的身上,两人双双摔倒。

  “都趴着别动!”我命令道。

  两个家伙果然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艾伯拉姆斯,让我们开始吧!”我转过脸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已轻尿了裤子的男人,笑着说。

  艾伯拉姆斯,早已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给你三分钟时间,看看我们能不能和解!”我对他说。

  “…”艾伯拉姆斯吓的说不出话来。

  这让我想起,他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好吧,是露娜让我来的,让我们直说吧,露娜想要回财产的控制权!你说说怎么替她办到?”我把那具还在汩汩流血的讨厌尸体踢开,走到他面前,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用心想一想,三分钟时间之内,简单告诉我!”

  “…”艾伯拉姆斯浑身战粟。

  我无聊地看了看这屋里的环境,也知道本来在楼下守候的两位枪手,正在犹豫着是不是上来,而趴在地上的两位…

  “好了,时间到了!”我提醒艾伯拉姆斯。

  “好…带我和露娜走,越远越好!”艾伯拉姆斯颤抖着声音说。

  “走?那露娜的财产呢?”我问他?

  “最好带我到中国去,那里,雅利安的人势力达不到,而且,我们在上海有分支机构。在那里,我们可以派分支机构的人回这里来,也可以另外从大律师行里找人,委托他们回这边按公开透明的法律程序接管我们的财产,而他只对我们负责。只要是阳光操作的话,他们也不敢再做什么…饶了我的命吧,你也看到,都是他们逼我的,要是不听他们的,我会象我的几个哥哥一样被他们杀了…”艾伯拉姆斯带着哭腔说,他快要崩溃了。

  我心动了一下,也许,我是应该回去看一看了。

  而且,要是风头不对,我赶紧溜就行了!我不信运气就那么背,会被人抓个正着。嘿,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也许,这几年过去了之后,政府也换了届了,我以前的一此政敌,至少名义上,不再是重要领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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