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h2629912 发表于 2013-9-9 08:36 只看TA 381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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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谁更急 李譔无疑是个技术狂,开始的时候还记得魏霸今天是回来休沐的,不能谈得太久,以免影响他休息。可是一谈到技术问题,他就把这些全忘了,拉着魏霸一直谈到半夜,如果不是铃铛第三次去送酒的时候脸sè不善,眼神如飞刀,他说不定还要继续。 踩着星光,魏霸离开了西院,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夏侯徽和衣卧在床上,已经睡着了。魏霸打着哈欠,脱了衣服,跳进浴桶。水已经有些凉了,魏霸也没心情泡,草草的洗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他实在是太困了,头一沾枕头就鼾声大作,沉入了梦乡。 夏侯徽被他的鼾声惊醒了,坐了起来,睁着有些发懵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魏霸的脸上。她伸出手,轻轻的抚着魏霸的脸,无声的笑了起来,久久无语。 铃铛拎着一桶热水走了进来:“姑娘,少主呢,又去哪儿了?” “嘘——”夏侯徽把头探出蚊帐,竖起手指,示意铃铛不要说话,又指了指床上,耳语般的说道:“已经睡了。” 铃铛“哦”了一声,嘟囔道:“真是的,早说嘛,害得我拎着这么一大桶水走了这么远。”一边说着,一边四处看看,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隔着蚊帐打量了魏霸一眼,用同样低的声音说道:“真睡了?” 夏侯徽点点头,怜惜的目光落在魏霸的脸上:“看样子这几天累得不轻,一上床就睡着了。” “是吗?”铃铛窃喜不已:“这么一桶热水,可不能浪费了。姑娘,你要不要洗洗?” 夏侯徽白了她一眼:“要洗你就洗吧,我已经洗过了。” “那好,你帮我看着他啊。”铃铛迅速的宽衣解带:“我身上全是汗。粘乎乎的真难受,洗洗好休息。” 夏侯徽没心情理她,重新卧倒。铃铛脱了衣服,像条白鱼似的钻进了浴桶里,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听着哗哗的水声,夏侯徽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头探出帐外,伸长胳膊拍了拍铃铛的肩膀。铃铛转过头,不解的问道:“姑娘。什么事?” 夏侯徽挤了挤眼睛:“这水是夫君刚刚洗过的。他可是几天没洗澡了,你不嫌他脏?” “哗”的一声,铃铛直接从浴桶里跳了出来,水从她光洁的肌肤上流淌下来。她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不早说。” 夏侯徽咯咯一笑:“是你自己不用脑子想,还怪我?” 铃铛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突然又跳了进去,重新舒服的躺好,叹了口气:“反正已经脏了,干脆再洗洗吧。反正只有人脏水,没有水脏人的。” 夏侯徽脸上的笑容一僵,失望的哼了一声,缩回了蚊帐里。帐外。想起了铃铛得意的歌声,吴侬软语,煞是。 魏霸对此一无所知,他一觉睡到天明。直到生物钟把他叫醒。夏侯徽已经起来了,屋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还有些水迹,看不出一点异样。魏霸翻身坐起。伸了个懒腰,见夏侯徽正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铜鉴里的面容,细心的画着眉,不由得会心一笑。 “怎么不让铃铛给你画?” “她啊,拿刀砍人行,这事儿可做不来。”夏侯徽一边应着,一边将脸凑到铜鉴前。 魏霸起身走了过去,从夏侯徽手中接过眉笔,轻轻扳过夏侯徽的身子,小心的给她描着眉。“怎么不让阿母那边安排个心细的过来?” “算了,现在家里人手紧张,我自己来就行了。”夏侯徽和魏霸的脸靠得很近,真切的感受到魏霸的气息,一时有些迷醉,脸也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闭上了眼睛。魏霸见了,怦然心动,略作迟疑,就低头吻在了她微张的唇上。 夏侯徽吃了一惊,闪身想避开,却被魏霸搂住。魏霸在宫里苦读了几天,倒是没想鱼水之事,昨天回来来倒有想法,却被李譔拉住了一阵长谈,后来累得也没了兴致,现在经过一夜休息,正是jīng神百倍的时候,夏侯徽又露出如此诱人的神情,他岂能轻易放过。 “别,夫君,被人看见不好。” “在我自己的房里,怕什么。”魏霸扔掉眉笔,将夏侯徽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坏笑道:“你看,都起来了,不大战一场,岂能罢休?” “不……不要……”夏侯徽感受着身上的火热坚硬,羞得满脸通红,一边无力的挣扎着,一边呢喃道:“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 “什么事也没这件事重要。”魏霸霸道的说道,伸手将衣摆撩到腰间,然后顺势从夏侯徽的衣摆处伸了进去。现在还是夏天,衣衫都很单薄,裤子也是分腿式的,只要撩起衣摆,就能摸到夏侯徽滑腻的臀肉。他的手指顺着那条缝伸了过去,触手处一片泥腻。他用手捻了捻,凑在夏侯徽的耳边低语道:“还说不要?都发水了。” “别……”夏侯徽身子软倒了魏霸怀里,气喘吁吁:“不要……” 此时此刻,魏霸哪里能停。他抱起夏侯徽柔若无骨的身子,轻轻的放了下去,两人立刻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夏侯徽蓦的睁大了眼睛,手臂紧紧的搂住了魏霸的脖子,火热的双唇含着魏霸的耳垂,泣不成声:“轻点……轻点……” “那你自己动。”魏霸轻托着夏侯徽的臀,手指慢慢的抚摸着。夏侯徽娇羞的咬着嘴唇,借着魏霸的托扶,慢慢的扭动着腰肢。不知不觉的,两条腿已经缠在了魏霸的腰间,一双秀足紧紧的交缠在一起,互相摩擦着,连足衣脱落都不知道。 魏霸抱着夏侯徽,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sè,一边感受着夏侯徽的每一次摩动。夏侯微的脸火热,紧紧的贴在他的脸上,嘴里含糊的说着什么,如歌如泣。 窗外天高云淡,窗内风月无边。 夏侯徽情至浓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仰起了头,魏霸立刻低头吻了下去,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恨不得化作一人。魏霸不动如树,夏侯徽娇软如藤,树缠着藤,藤绕着树,无法分离。随着夏侯徽的扭动,一股热流在两人的身体内慢慢积聚,渐渐的化作汹涌的巨浪,决堤而出。感受到魏霸的兴奋,夏侯徽突然绷紧了身子,魏霸低吼一声,突然捧起了夏侯徽的身子,大起大落。 夏侯徽意乱神迷,随着一声高亢的长吟,慢慢的软倒在魏霸怀中。与此同时,魏霸也一泄如注。 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夏侯徽将脸紧紧的贴在魏霸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浑身颤栗不已。她无力的揪着魏霸的衣襟,气喘吁吁的说道:“夫君,我……我想你。” 魏霸低头吻着夏侯徽的额头:“我也想你,每时每刻。” “嘻嘻……”夏侯徽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魏霸,挤了挤眼睛:“你不乖哟,不好好读书。” 魏霸老脸一红,强辩道:“没有啦,我……我……一边读书,一边想你。” “骗人。”夏侯徽伸手点了点魏霸的鼻子:“待会儿我要考考你,看你究竟哪一句是说谎。” “嘿嘿,随便你考。”魏霸拍拍夏侯徽的翘臀:“有没有及格,要不要再考一趟?” 夏侯徽吓了一跳,连忙翻身坐起,刚走了一步,又娇吟了一声。魏霸吃了一惊,忙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腿有些酸。”夏侯徽不好意思的伏在魏霸背上,捶了魏霸两拳,吃吃的笑道:“都是你,一大清早的就做坏事。待会儿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我这样子可怎么见人?” “怎么,家里的事全交给你了?” “嗯。”夏侯徽搂着魏霸的脖子:“夫贵妻荣,我虽然没有正妻的名份,却有了正妻的待遇,这都是你努力的结果。” 魏霸眼神一闪,他从夏侯徽看似满足的话语中听出了些许遗憾,正想安慰他几句,墙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媛容,媛容,起来没有?” 夏侯徽吃了一惊,连忙站直了身子,惊讶的看着魏霸:“关姊姊怎么来了?” 魏霸也很诧异,一摊手:“我怎么知道?” 夏侯徽连忙整理了一下,又对着铜鉴看了看,见没什么异样,这才快步走了出去。“姊姊,我早起来了,怎么不进来?” 关凤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目光从夏侯徽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魏霸的脸上。她咬了咬唇,有些犹豫:“听说你回府了,想来与你练练手,只怕来得不是时候。” 魏霸和夏侯徽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红了脸。魏霸顺手扯过一件衣裳,挡住了席上那滩水迹,只是屋里弥漫着那股甜靡的味道却无法遮掩。 “这个……姊姊稍坐,我先漱个口,漱个口就来。”魏霸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了小院,落荒而逃。关凤这才松了一口气,伸手刮了一下夏侯徽的鼻子,戏谑的说道:“你也是,也不知道遮掩一点,好一个急xìng的小妇人。” 夏侯徽斜睨了关凤一眼,反唇相讥:“姊姊,我再急xìng,终究还是在自己家里,你都从城里赶到这儿来了,恐怕比我还急吧?” “你?”关凤眼睛一瞪,刚要说话,夏侯徽竖起一根手指,点了点关凤的胸前,关凤低头一看,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刚才的霸气一扫而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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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h2629912 发表于 2013-9-9 08:37 只看TA 382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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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这事搞大了 关凤对今天的意外一点准备也没有。 她没料到会在魏霸的小院外听到了一幕活春宫。如果不是她常年习武,听力过人,恐怕当时就一头撞进来了。然而好听力固然让她临渊止步,没有亲眼撞破,避免了尴尬,却也让她受了不少罪。站在院墙外,屋里的动静听得声声入耳,特别是夏侯徽销魂的呻吟恍若就在耳边,震动心弦,让她身临其境,虽然眼睛看不到,却更添了几分想象的空间,更加惹人遐思。 从小在军营长大的关凤虽然是个未出阁的老姑娘,对男女之事却也不是一无所知,真切的听觉和想象的视觉混杂在一起,让她一时也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她只知道魏霸和夏侯徽说话就代表了结束,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本能的反应。 当她在夏侯徽的指点下,发现胸前那颤抖的两点时,她顿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关凤捂着脸,转身欲逃,却被夏侯徽一手拉住了。 “放开我!”关凤恼羞成怒的低吼道,如果夏侯徽不是好姊妹,难保不会被她一掌拍到墙上去。 “姊姊,你这样子出去,可瞒得过人?”夏侯徽一边将关凤往屋里拉,一边说道:“再者,我想姊姊这么急着赶来,不会是只为了比武较技吧?” “要不然还能有什么事?你以为我会稀罕看你们这没羞没臊的两口子白昼宣……”关凤心虚的反驳道,最后一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结结巴巴的辩解着,却不由自主的被夏侯徽拉进了屋。一走路,她才发觉情况更糟糕,两腿之间仿佛有些粘乎乎的。而且显然不是汗。 夏侯徽将关凤拉进屋里,关上门,严肃的说道:“姊姊,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你这么急着来,肯定有什么大事要说。” 关凤愣了一下,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夏侯徽的意思,连忙点头道:“不错,我今天急着赶过来。是有一件大事。” “究竟什么事?” “后将军刘琰集结了部曲千人,要报复他。” 夏侯徽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顿时煞白,不由自主的掩住了狂跳的心脏。见她这副模样,关凤皱了皱眉:“你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夏侯徽半晌才冷静下来。苦笑道:“那天事发之后,夫君就入宫侍驾。我这两天一直忙着长兄迎亲的事情,哪有时间注意到那个人。不过,这也太过份了吧,打了一架而已,至于集结千人吗?” 关凤冷笑不语。 夏侯徽不敢怠慢,立刻叫来了铃铛。让她去把魏霸叫来。魏家在成都有近千人,不过大部分都是妇孺老弱,真正能战的武卒大部分都被派往关中和房陵了,这里只有一百多新卒。另外就是刚刚收降的魏军降卒,总数不到三百人。这些人正在加紧训练,进步虽大,却远远达不到真正的武卒标准。更重要的是魏霸如果出门。身边的武卒最多不会过二十人,正常情况下也就是十人以下。万一遇到刘琰的千人围攻,他们就是再善战,也只有死路一条。 夏侯徽有些慌了神。 这时,门被轻轻的推开了,魏霸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还没说话,先陪上一脸的笑。关凤见了,不禁有些好笑。夏侯徽却没什么说笑的心情,连忙把关凤带来的消息转告给魏霸。魏霸也吃了一惊,脱口而出:“不至于吧?丞相以法治国,成都又是天子脚下,刘琰敢这么放肆?” “也不能怪刘琰,是你把他欺负得狠了。”关凤也收起了笑容,叹息道:“你在汉中欺负了他一顿,丞相把他赶回成都,那便也罢了,知道的人毕竟有限。可是这次在宫前争斗,刘钰被你打得像猪头一般狼狈而逃,还断了一条腿,可是被无数百姓看在眼里。他去向丞相告状,丞相却指责刘钰冲击皇后法驾,把他狠狠的责骂了一顿,你说他这脸面往哪儿搁?刘琰也是从先帝多年的老臣,如今却落到被一个后辈欺负的地步,如果他再不奋起反击,以后还怎么在成都立足?” 关凤说完,也有些不解的说道:“我实在搞不明白,刘钰当时已经够狼狈的了,怎么晕了头,去冲撞那些虎贲郎,生生的落了这么一个罪名?据说连董允都被伤了,颜面大失。丞相恼怒,和这件事大有关系。” 魏霸也不知道这件事和自己有多少关系,他当时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现在更不想去操心那些小事。如何防范刘琰,才是当务之急。一千人?刘琰真要下这个狠手,那他可有些麻烦。这天天提心吊胆的也不是个事啊。主动打上门去?且不说实力够不够,这聚众斗殴,冲击后将军家的罪名,他也担不起啊。 离开汉中,到了成都,魏家就是老虎离了山,实力大减。这要是在汉中,有谁敢对魏家这么不敬?不管他是不是真有这胆量,只要他敢露个牙,就能先打他个满脸桃花开。 唉,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魏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么大的动静,连关凤都知道了,诸葛亮会不知道?他会看着刘琰这么明目张胆的聚众斗殴,而且动用千人的军队?这件事一旦发生,不论哪个胜哪个败,都是在他脸上抹黑啊。 听了魏霸这个疑问,关凤撇了撇嘴:“你真以为丞相是铁面无私,以法治国?他那也是看对什么人的。当年法正纵横成都,杀的人还少了?丞相又何曾对他用法。今天之事,刘琰虽不能和当年的法正相提并论,可他也是先帝的旧臣。你要是和他决生死,得罪一帮人自是在所难免。而丞相大概也会借此机会拿掉他这个后将军,别人还无话可说。” 魏霸立刻听出了关凤的意思。照她这么说,诸葛亮这是借刀杀人,故意为之了?先利用刘琰给他一个教训,甚至直接把他杀掉,然后再以这件事为由把刘琰整掉,既维护了自己的公平形象,又不动声色的清除了两个对手?如果真是这样,那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而且这也可以解释诸葛亮为什么会对刘琰的准备活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这是他期望的,他当然不会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进行阻止。 魏霸有些恼怒,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谁的拳头更硬吧。 一旦下了决心,魏霸反倒冷静下来,他迈步出了门,在小院里来回踱着步,思考着如何把事情办得妥贴,又不给诸葛亮留下任何把柄。过了片刻,他有了主意,转身对夏侯徽说道:“媛容,你招呼一下关姊姊,我去去就来。” 关凤站了起来:“你去哪里?” “我去安排一下,姊姊有事吗?” “事情已经说了,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只是想见识一下你们魏家武卒训练。”关凤缓步走到魏霸面前,含笑说道:“只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魏霸耸了耸肩:“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姊姊有兴趣,随我来便是了。” “那再好不过。”关凤向夏侯徽摆了摆手,跟着魏霸出了门。夏侯徽抬手欲叫,关凤却已经出了门,她只好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无奈的撇了撇嘴,让铃铛打来了水,自己清洗身子。看着席上那处湿迹,想到刚才那场被关凤旁听的大战,夏侯徽忍不住掩住了脸。 魏霸领着关凤来到演武场,让关凤自己观看武卒们训练,自己找来了敦武,吩咐了几句。敦武一听,立刻剑眉倒竖,沉声应道:“少主放心,我这就去办。” “自己小心些,刘琰父子已经疯了,被疯狗咬上一口也很麻烦的。” 敦武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魏霸做好了安排,这才从容的回到演武场。演武场上,一队武卒正在靳东流的指挥下演练阵形。他们各持刀盾矛戟,进退有序,气势森严,人数虽然不多,却凛然不可侵犯。在场边,身材魁梧如巨人的王双全副武装,领着同样全副武装的武卒们正在绕场奔跑。经过魏霸面前时,武卒们齐唰唰的举起右臂,抚胸施礼。他们的步伐不乱,动作整齐划一,举手投足间已经有几分铁血悍卒的影子。 魏霸举手还礼,面色严肃,一丝不苟,一直到武卒们全部从他面前经过,他才放下了手。 关凤看在眼里,赞叹道:“魏家武卒,不愧是精锐中的精锐,这样的训练强度,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魏霸谦虚道:“关家刀盾手也是名符其实的精锐,我在樊城已经亲眼目睹过他们的雄姿。” “唉,父亲去后,关家刀盾手元气大伤,无论是规模还是实力,都已经不复当年之勇。”关凤给魏霸递了个眼神:“我听说你还有个专门讲授兵法的地方,能让我这个外人去参观一下吗?” 魏霸笑道:“姊姊怎么是外人呢,请随我来。今天除了我魏家的后院,你想看什么地方,我就带你看什么地方,绝对是一丝不挂的坦诚以待,希望姊姊也能……”他话到嘴边,这才觉得不妥,尴尬的咂了咂嘴,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关凤也红了脸,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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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h2629912 发表于 2013-9-10 08:28 只看TA 383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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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细说成都事 魏霸在军中的时候,和关兴、张绍等人如兄弟一般,说话都是这么口无遮拦,甚至还要故意粗鲁一些,这样才符合军中汉子的性格。◎◎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说话,免不了的要拿男女之事开玩笑,说到坦诚相见,必然要加上一丝不挂四个字做前缀,要不然就不够热闹。关凤是关兴的姊姊,武人气息颇浓,又和魏霸几次交手,魏霸不自然的就把她也当作了兄弟一般,此刻自然而然的就把平时的口头禅说了出来。话出了口,才想起关凤毕竟是女子,这四个字多少有些不妥,再加上刚刚和夏侯徽亲热又被关凤旁听,更是尴尬。 关凤也有些尴尬,不过她见魏霸这副窘迫的神情,也知道他不是故意调戏,不过是习惯而已,倒也没有责怪他,只是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也不知道怎么说,便沉默着向前走去。 两人来到后院,上了二楼,关凤一眼看到了正面墙上写着一个硕大的篆书“武”字,气韵雄浑质朴,豪迈之气扑面而来,下面有一张案,案上赫然供着一口战刀,正是关羽曾经用过的万人敌。她不由得一愣,随即眼眶便红了。她快步走到案前,伸手抚着刀鞘,黯然泪下。 魏霸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沉默不语。 过了良久,关凤转过身,看着神情肃穆的魏霸,凄然一笑:“子玉,这口刀就算是在我关家,也没有受到如此敬重。何况我父亲兵败而死,那些人嘴上不说,心里不知道如何鄙薄他。你这把这口刀供在这里,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魏霸摇摇头:“这里是我魏家的重地,普通人根本无缘到此,当然不会看到这些。此乃其一;古来名将。又有谁是长胜不败的?胜负乃兵家常事,我辈不能以胜败论英雄。何况关侯兵败麦城,原因复杂,非战之罪。别人如何鄙薄他,那是他们的事,我魏家父子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是吗?”关凤眼睛一斜,神色有些不善。 魏霸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当然了,我以前狂妄无知。说过一些对关侯不敬的话。那时候不懂事,姊姊不要放在心上。” “算你老实。”关凤这才缓和了脸色,缓步走向旁边的书架,打量着那些收集来的兵书。这个时代的兵书分四种:兵权谋,兵形势。兵技巧,兵阴阳。前两类讲战略战术,指挥艺术,后两类是军事技术。每一类都有很多兵书,魏霸当然不可能收集齐全,实际上魏延本人以《吴起兵法》为主,着重在练兵。魏家武卒就是按魏武卒的标准来训练的。除此之外,魏延重战术,喜欢出奇制胜,但是在谋略上比较弱。他对兵家圣典《孙子》的理解就非常有限。 魏霸主持魏家事务之后,多方收集,藏书比以前多了不少,种类丰富了一些。也算是一个成绩。这也是张夫人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之一。 “你这里的兵书不少,不过。你的眼界不够。”关凤看了一圈,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局限于兵书,却忘了用兵不过是治国的一个方面。如果仅仅局限于兵法,你终究只是一个将,是别人手中的一个棋子。” 魏霸很诚恳的请教:“那姊姊推荐一些吧。” “儒家六经,首推《易》,你能以易入武,想必对《易》有所了解,为什么这里却没有看到《易》,还是你藏了起来,不轻易示人?” 魏霸苦笑:“我真的不通《易经》。” “真的?”关凤奇道:“你能化直为曲,创出圆劲,却不通易道?” “真不懂,若有一句虚妄之词,让我不得好死。” “好了,你不要在我面前赌咒,我不信你的。”关凤挥挥手,又道:“这件事,以后自有分晓。除了《易》,儒家最重要的经典自然是《春秋》,你应该花点时间看看《春秋》,特别是《左传春秋》,对你了解天下大势颇有助益。” 魏霸明白了,关公可不就是好读《春秋》嘛,那关凤对《春秋》如此推崇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实际上,他虽然对儒家经典一知半解,却也知道《春秋》在汉代经学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你时间有限,能把这两部经好好熟读,便也是不易了。” 魏霸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以为我开玩笑?” “不是。”魏霸揉了揉鼻子,忍不住笑道:“别人通一经,便是难得了,姊姊居然让我通两经,实在是太高看我了。” 关凤却没笑:“我又不是让你训诂文字,做一个博士,只是让你知其大义而已,两部经书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家请的西席李譔便通晓五经,还精通诸子,是个通才。你有这么好的先生,为什么不去请教?难道只是请来教些顽童?那可是太可惜了。真正应该读书的是你自己啊。” 魏霸愕然,随即惭愧的说道:“姊姊说得对,是我想得差了。” “知错能改,孺子可教。”关凤故意老气横秋的夸了一句,随即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好了,说点正经事。读书虽然是个乐事,可是也要先解决了吃饭穿衣,更不能每天担心有人打上门来。刘琰的事,你准备如何解决?” 魏霸皱了皱眉:“既然躲不掉,那就只有迎头而上。我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挖一个大坑,把他们父子彻底埋了。” “能用计,当然是好事,可是以你家武卒的数量,有必胜的把握吗?” “没有。”魏霸老老实实的承认:“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我兵力不足,捉襟见肘。” “这是必然的,要不然丞相为什么要把你调到成都来。”关凤似乎早有准备,她走到窗前,扶着窗台,看着远处的群山,出了一会儿神。又接着说道:“可是你知道吗,成都从来不缺人。” 魏霸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成都从来不缺人? 见魏霸半天没接话头,关凤疑惑的转过头,见魏霸一脸茫然,不禁笑了笑。“我忘了,你到成都没几天,对成都的情况不太了解。” “还请姊姊指教。” “成都是益州第一大城,人口众多。自然也就有很多游食之徒。”关凤轻声慢语的解释起了成都特有的情况。成都的兴盛来源以久,从战国时秦将司马错攻蜀开始,成都便是繁盛之地,张仪在此筑城,后来不断有增修。汉代最盛的时候。成都有七万户,近三十余万人。从刘焉入蜀,成都多次发生兵乱,人口损失不少,可是依然是蜀地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城。 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口在大城里,也就是现在的宫城。 刘备在成都称帝。以大城为宫城,原来在大城里的那些官府都搬了一部分出去,普通百姓当然更不能留在城里了。虽说朝廷多少给了一些补助,可是损失依然不小。特别是一些家底不怎么殷实的人家,因为这次搬迁,基本就处于破产状态。 除此之外,成都周边的耕地原本就有限。大多数人靠从事工商和服务业为生。诸葛亮当政之后,把大部分工商都收归朝廷。就算是留下的那些作坊也进行统销,不能自主经营。朝廷因此控制了大量的财富,迅速稳定了成都的局势,为他南征北伐奠定了经济基础。可是那些原本以此为生的百姓却因此进一步贫困,除了一部分人勉强维持生计之外,不少人也因此成了流民。而这些流民为了能挣一口饭吃,只能到官办或民办的作坊里干点零活,做最重的活,却只能拿最少的报酬,挣扎在生死边缘。 听到这里,魏霸突然想起了农民工,也想起了刚刚读过的《管子》。没错,诸葛亮的经济思想就是以国营经济为主,所有赚钱的事都抓住政府手里,这样一来,政府有了足够的财源,可是百姓却因此贫困,就像前世的农民工,为经济的腾飞奉献了力量,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报酬。 而诸葛亮比一般人强的地方就在于他没有把那些农民工当作社会不安因素,没有动用城管去拆他们违章搭建的草棚以保持市容市貌。那些流民还没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因此也对丞相大人颇有感恩之意。要知道刘备入蜀的时候可是像强盗一样,把刘焉、刘璋父子积累了多年的财富都分了,险些连周边的田地、房产都分给诸将,成都经济因此濒临崩溃,物价飞涨。刘巴后来又给出了一个损招,铸当百大钱,继续盘剥百姓,刘备因此渡过了难关,成都的经济却进一步的恶化,给诸葛亮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后遗症到今天还没有完全消除。诸葛亮用了几年时间治理成都,没有造成大乱,已经是非常难得。 “姊姊的意思,是从那些流民中招募部曲?” 关凤笑了,轻轻的挽起了袖子。“如何,我这个建议值不值得你好好的跟我打一场?” 魏霸一脸苦笑:“不会吧,姊姊,你说了这么说,就是想和我打一场?” “那你以为我来干什么?”关凤理所当然的说道:“刘琰要找你的麻烦,又不是要找我的麻烦。没点好处,我至于这么用心吗?我还跟你说,这里没有外人,你要是还不肯出全力,别怪我把你魏家砸个稀巴烂。我倒要看看,到了那时候,你还肯不肯全力以赴。” 魏霸瞪大了眼睛:“我说姊姊,比个武而已,至于这么严重吗?” 关凤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庄严肃穆。“武技对你来说可能不足道,对我来说,却是为数不多的追求,你说至于不至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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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h2629912 发表于 2013-9-10 08:29 只看TA 384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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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肉搏 魏霸愣了半晌,忽然想起了被关在宫城里的刘囚犯,不由得叹惜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放手一搏。只是拳脚无眼,万一有失礼之处,还请姊姊海涵。” 关凤默默的点点头,伸手解开了腰带,将外面宽博大袖的襜褕一脱,露出了里面的劲装。魏霸到门外吩咐魏兴等人把好门户,不要让人进来,回头正好看到关凤手一挥,襜褕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轻轻巧巧的飞到旁边的书架上,恰好挂住,不由得赞了一声:“姊姊对力道的控制果然是出神入化。” 关凤紧紧腕子,淡淡的说道:“无他,唯手熟尔!” 魏霸挑了挑大拇指:“姊姊威武。不过,既然姊姊好武如斯,我们就不要斤斤于拳脚胜负,我想先和姊姊说说我们之间的区别,不知道姊姊有没有兴趣听?” 关凤柳眉一挑:“比武较技,当然要拳脚上见真章,动动嘴皮子,能有什么用?” “不然。”魏霸得意的笑了笑:“姊姊可能不太清楚,你之所以两次交手都没有占到上风,就是因为你不明白其中的区别。如果不说清这一点,你可能还要败几回,一直到你真正明白为止。” “有这么重要?”关凤笑了一声,随即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妥,立刻绷紧了面皮。 “有!”魏霸点点头:“姊姊从一开始学的就是战阵之技,适用在战场上搏杀。而我从一开始学的就是技击之技,适合私斗。而我们现在不就是私斗吗?因此,尚未动手,姊姊就注定要吃些亏。” 关凤眉心微蹙,想了想,信服的点了点头。 魏霸一边给关凤解释。一边暗自苦笑。他的武技是从赵云那儿学来的,而且只学了拳法。军中当然也练拳,但是拳脚功夫只能起基础作用,训练身体的力量、速度和灵活性,这些当然是武技必不可少的基础,但基础就是基础,不是战场上杀人用的武技,再高明的武将也没有赤手空拳上阵的。 也许是赵云有意,也许是无意。魏霸从一开始学的就是单打独斗的武技,如果用后世军事家戚继光的说法,那就是花拳。花拳不是没用的拳,更不是后来比赛用的那种套路武术,只是说不合适战阵上使用。战阵上讲究的是配合。大家并肩上,只能直进直退,没有多少空间让你腾挪闪跃,一两招就要见生死,容不得半点迟疑。而花招则不同,两人私斗,你来我往的打上几个回合。这是很正常的事。躲闪、避让,这些在战阵上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招数在私斗时却很正常。 比如魏霸的圆劲,用在私斗时很有用,可是上了阵。那就没用了。你拨开一个,下一刻就可能被两人刺中,你再快,还能同时挡三四个人的刺杀劈砍吗?他可以把王双戏弄得晕头转向。却无法挡住三四个悍卒的围攻。 再高明的武术高手上了阵,通常都不会有好结果。他的区别只在于能否多杀几个人而已。 同样道理,战场上的悍卒如果与民间武术家一对一的较量,通常也不会有好结果,正如现在关凤与魏霸放对一样。因为大家不是敌人,所以不可能像战场上一样全力以赴,从这一点上来说,关凤已经吃了亏,更何况她的武技原本就不是适合私斗的武技。 关凤习武多年,但是她很少有机会与人较技,而且与她较技的人所用的大多也是战阵武阵,大家在一个起跑线上较量,自然没有谁吃亏的问题。与魏霸较技则不同,魏霸的武技从一开始就不是战阵武技,所谓的圆劲更不可能在战场上出现,所以她很自然的就吃了亏。 她想过这些问题,可是限于眼界,她根本没有魏霸分析得这么清楚。听了魏霸的解释,她恍然大悟,不过这不仅没有打消她的斗志,反而让她的战斗值爆涨,跃跃欲试。 “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不过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还是打一场再说。”关凤两腿分开,握紧双拳,摆出进击的姿势:“来吧,不要有任何顾忌,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让我看看你的说辞是不是真有道理。” 魏霸知道,这一架是怎么也逃不掉的,索性也定下心来,全力一战。他没有准备,没穿什么武士服,干脆把外衣解开,往腰间一扎。如果不是裤子是开裆的,他干脆就打算把外衣全脱了。 尽管如此,关凤还是有些诧异,她看了一眼魏霸赤裸的胸膛,哭笑不得:“你这是干什么?” 魏霸耸耸肩,做了几个扩胸动作,展示了一下强健的骨肉,一拍胸口,“啪”的一声脆响。“怎么,姊姊不忍心下手了?” 关凤红了脸,“咄”了他一口,娇喝一声,垫步上前,挥拳就打。 魏霸双臂化圆,左手轻轻一拨,格开关凤的手臂,右手竖掌,护住喉咙前,正好挡住关凤击来的右拳。关凤抽回手臂,翻掌再攻,魏霸向后退了一步,手臂划出半道圆弧,轻轻松松的化解了关凤的攻势,同时说道:“姊姊,这便是圆劲的外形。” “好!”关凤两眼放光,进身再攻。魏霸的圆劲是她一直无法捉摸的,只能以强攻来硬破,现在魏霸把动作放大放慢,让她有机会仔细看清楚,当然正对她的心意。只是有一点不足之处,魏霸上身赤裸,她每一次进攻几乎都要接触到魏霸肌肤,虽然无法击中要害,可是手掌从魏霸的胸口滑过,或者被他的手臂控制住的时候,她的眼前便全是魏霸的身体,这让她无法视而不见,靠得太近时难免有些放不开手脚。 两人拳来脚往,战在一起。这里是魏家,又没有关兴、张绍在一旁看着,魏霸无须像在关家一样缩手缩脚,越发显得轻松自如。他挡、拆、抓、拿,手法变化多端,神情从容,动作潇洒,尽显大家风范。而关凤则失去了主动,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尽管她全力反击,还是无法脱离魏霸的控制。 “一虚一实,变化无端,应用之妙,在乎一心。”魏霸一边拆挡,一边解释着。关凤忽然有些恼了,连攻两拳,大喝一声:“恁多废话,打赢我再说!” 魏霸一看关凤的脸色,这才发现她已经鬒乱发斜,脸色潮红,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由得一笑。女子毕竟是女子,哪怕是经过多年的苦练,这力量还是她的弱势,更何况她的武技又是刚猛一路,全力抢攻,气势固然惊人,可是时间一长,体力消耗过大,她就后劲不足,难以为继了。 “那好,姊姊小心了。”魏霸轻喝一声,迈步上前,侧身穿掌,向关凤的身后挤了过去。关凤见开战以来一直在避让的魏霸主动抢攻,心头大喜,怒喝一声,旋身猛击,曲肘猛撞魏霸的太阳穴。 魏霸低头避过,弓身踏步,顺手在关凤的腿弯处轻轻一击。关凤猝不及防,腿一软,身子晃了一下,随即猛力反弹,转身向魏霸面前猛击。魏霸双手交叉于身前,接住她的双拳,顺着她的劲道向后一拉。关凤知道大事不好,连忙用力回挣,顺势提膝撞向魏霸的小腹。 魏霸轻笑一声,松开了关凤的手臂,手掌下按,挡住了关凤的膝盖。关凤用力过猛,双臂摆向身后,胸前空门大开,膝盖被魏霸挡住之后,身体失去平衡,很自然的向前扑去。 魏霸刚刚抬起头,就看到两座颤巍巍的山峰向自己压了过来,没等他想好要不要避开,就扑了个满怀,整张脸陷入了一堆温香软玉之中,夹带着汗味的体香扑鼻而来。 魏霸本能的吸了一口气,用力晃了晃头,究竟是想挣脱还是其他意思,恐怕连他自己都未必能明白。 关凤身体失去平衡,本能的收回手臂,紧紧的抱住了魏霸的头。双臂一紧,顿时觉得有些气闷,等魏霸一动,她才发现胸前失守,多年的禁地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人,顿时慌了手脚,连忙松手,向后退去,双臂环在胸前,不让魏霸再进一步。 魏霸没有动,闭着眼睛,一脸陶醉的站在原处,似乎还在品味刚才温柔乡的感觉。关凤恼羞成怒,大喝一声,再次抢攻。左手虚晃一招,右手曲肘蓄力,准备猛击魏霸的心窝。 刚才还很陶醉的魏霸此时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两道目光宛若闪电,杀气凛然,直逼关凤。他厉喝一声,虽然声音不是很大,威势却非常惊人,喝得关凤心神一凛,击出的手掌滞了一下。 仅仅是刹那间,魏霸就抓住了机会,迈步上前,右手握住了关凤的左掌顺势一拉,左手按在关凤的腰间,一按之后,随即化为托劲,低喝一声:“起!” 关凤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魏霸举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个身。这时,魏霸松开了她的手,双手握住了她的腰,沉腰坐马,低吼一声,像举一根木桩似的把关凤倒举了起来,然后向下猛撞。 关凤大惊失色,她虽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招数,但是她非常清楚,这一下子要是被撞实,就算脑袋不会被撞进腔子里去,至少也是个头破血流。情急之下,她本能的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了魏霸的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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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h2629912 发表于 2013-9-10 08:30 只看TA 385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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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东方不败 时间仿佛在瞬间停住了。◎◎ 魏霸以蹲马步的方式半蹲着,双手掐着关凤的腰,把关凤举在身前,眼线所及,正是关凤张得大大的双腿。关凤头朝下,脚朝上,双手紧紧的抱着魏霸的腰,脸也因此严严实实的贴在魏霸的胯下。她呼吸急促,热气全喷在魏霸的裆部,魏霸顿时有了反应,不久前刚刚蹂躏过夏侯徽的凶兽苏醒过来,昂扬不可一势,隔着一层布,顶在了关凤的脸上。 关凤慌乱之中,没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只是扭了扭脸,想要避开。可是两人贴得那么紧,仓促之间,她又怎么避得开。关凤情急之下,张开嘴就咬了上去。 魏霸正在暗爽,关凤的禁地此刻无遮无挡的暴露在他的面前,虽然隔着黑色的锦袴,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可是绷得紧紧的布实却将贲丘溪谷丰满的形状暴露在他的面前。更要命的是,他看到锦袴上有依稀可见的水迹,鼻端还有一股淡淡淫靡的香味。 作为刚刚经历过鱼水之欢的魏霸来说,这绝对不是汗这么简单。 如此暧昧的姿势,如此诱人的味道,再加上自己的宝贝正在被关凤吐气如兰的呵护着,一阵阵热气让他如浴香汤,更何况关凤还在不停的用脸摩擦,让他更是绮念丛生,就在人兽交战,是不是要再进一步,把这只母老虎就地正法的时候,一阵剧痛从胯下传来,顿时打消了他所有的欲念。 魏霸惨叫一声,松开关凤,捂着裆部就退,一直退到墙边。一边拉开裤子检查伤势,一边气急败坏的叫道:“姊啊。不用这么狠吧?你这是要我断子绝孙啊。” 关凤挺身跃起,看着狼狈不堪的魏霸,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咬到了什么地方。她下意识的捂着嘴:“不会吧?” “什么不会,你来看?”魏霸快急了,拉着裤子就向关凤走去。 关凤下意识的走了过来,刚迈出一步,立刻发现不妥,忽然慌了神,指着魏霸厉喝道:“你不要过来!” “我让你看看伤势……”魏霸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对方可是个女子,而且还是没出嫁的女子。虽然她很彪悍,可终究还是个女子。他连忙捂住裤子,讪讪的说道:“……都……都出血了。” “活该!”关凤羞得满脸通红,一边用力的拭着嘴角。一边连声唾着唾沫,指着魏霸,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你……”她结巴了半天,最后一跺脚:“你欺负人。”话音未落,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看到关凤要哭,魏霸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想到关凤也会流泪。在他眼里,关凤是个标准的女汉子。会打人,会骂人,会提着刀大杀四方,却不可能出现流泪这样的情况。可是关凤偏偏在他面前流泪了。一样楚楚可怜。 魏霸连忙穿好衣服,讪讪的走了过去:“姊姊?姊姊?” “你滚开!”关凤跺足骂道,她四处看了看,突然向正中的那张案奔了过去。魏霸顺着她的方向一看。一眼看到了那口万人敌,顿时知道大事不好。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过去,张开双臂,拦在关凤面前。关凤泪眼朦胧,也没看清,一头扑进了魏霸的怀里。 “你滚开!”关凤用力挣扎着,“我要杀了你!” 魏霸哪里敢放,关凤真要有刀在手,他还真未必是对手。逃倒是能逃,可是一逃出这个门,这件事就掩不住了。关凤以后恐怕再也没脸上门。他用力搂住关凤,连声央求:“姊姊,好姊姊,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关凤被魏霸死死的搂在怀里,无法用力挣脱,只得用力的扭着身子,同时胡乱的踢打着。这么一来,魏霸更不敢放手了,万一被她挣出空间,一脚踢断了他的子孙根,那可就危险了。可是这样一来,他更加辛苦了,关凤的扭动让他的身体更加不受控制,胯下的凶兽欢呼着,随时有冲出囚笼的迹像。 魏霸万般无奈,只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关凤面前,双手紧紧的抱着关凤的腿。关凤的双手自由了,二话不说,捏起拳头,就向魏霸的背砸了下去。 “咚咚”两声闷响! 魏霸硬撑着,不避不让。关凤打了两拳,还觉得不解气,伸手掐住了魏霸的脖子,用力将他推开。魏霸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反抗。关凤握拳刚要打,一眼看到了魏霸嘴角的一丝殷红,不由得愣住了。过了片刻,她松开手,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受伤了?” “姊啊,你不想想你多大的力气,一拳打死牛的,我受内伤了。”魏霸一边说着,一边顺势倒在地上,作垂死状,连舌头都伸了出来。 关凤狐疑的看看自己的拳头,又看看魏霸,怒气慢慢的散去。她跪在魏霸身边,轻轻的推了推他:“唉,你不要吓我。” “咳,咳!”魏霸咳了两声,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的看看关凤:“你不想打死我了?” 关凤不好意思的偏过头:“我什么时候想打死你了,是你自己太无耻,居然……居然……居然想把我砸死。” “我的亲姊姊啊。”魏霸夸张的叫道:“是你逼着我动手的。你难道不知道,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再说了,我怎么可能想砸死你。” 关凤打量着魏霸,想了想,又想起刚才那羞人的一幕,顿时眼睛一瞪,又怒了:“那你故意的?” “拜托,你以为这是演练好的?”魏霸苦笑不已:“这动手相搏,哪有什么定式。这不是赶巧嘛,正好到那一步了。再说了,你这么狠,我敢有那样的想法吗?”一想起这事,魏霸心有余悸了摸了摸小腹,嘟囔道:“我还没一儿半女呢,怎么敢这么冒险。” “呸!”关凤破涕为笑,唾了魏霸一口。“下次再这么下流,休怪我……休怪……我真的……” 魏霸坐了起来,摇摇头:“姊啊,没下次了。一次我就怕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以后啊,我看到你都绕着走,实在不行,我就自断筋脉,自废武功,也比被你废掉的好。真悬啊,险些成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关凤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人,名字这么张扬?” “呃……”魏霸无语。他不知道怎么向关凤解释东方大姊这种事,只好先岔开话题:“姊啊,打也打完了,你是不是把衣服先穿上?”他一边说着,一边扭过头去,用手指了指关凤的胸口。 关凤低头一看,见自己的衣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衣襟大开,半个雪白的胸脯就那么张扬的暴露在魏霸面前,刚才说了这半天话,就被魏霸看了半天。 “你这无赖,怎么不早说。”关凤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用力踢了魏霸一脚。 魏霸捂着被关凤踢中的屁股,苦笑道:“你刚才情绪激动,我怕被你一脚踢死。” “分明是你不安好心。” “姊啊,你讲点良心行不行?是你屡次三番的逼着我动手,还不准我留力。现在我全力以赴了,你又说我耍流氓。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我这样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啊。” 关凤“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转过身,把衣服理好,又把襜褕穿好,这才看了看魏霸:“你还不起来,准备坐到什么时候?” 魏霸皱着眉,吸了一口冷气:“我还得缓一缓,刚才被你连踢了几脚,还没疼过劲呢。” “真的很严重?”关凤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下手有多重,见魏霸这副模样,也有些担心起来。 “不知道。现在还没知觉,不知道究竟有多重。只知道肯定是伤得不轻,流了不少血呢。” 关凤有些急了:“那还不赶紧去找医匠?” 魏霸翻了个白眼:“找医匠,怎么找?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和你比武受的伤,可是我怎么解释这个部位会受伤?” 关凤张口结舌,她这才发现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那怎么办?” “先忍着,过两天还不行的话,再去找医医。就算有人怀疑,也不至于怀疑到你头上去。” 关凤松了一口气,见魏霸到这个时候还为她的名誉着想,不由得心头一暖。她走过来,小心的将魏霸扶到一边坐好,然后坐在魏霸对面,小心的掖好衣摆,静静的看着魏霸。 魏霸莫名其妙的看着关凤:“你又想干什么?” 关凤伸手撩起鬓边的一缕乱发,笑了笑:“没什么,陪你坐一会儿。” 魏霸看得一恍神,不由自主的说道:“姊啊,你刚才这样,真美。” 关凤羞涩的瞟了他一眼:“少贫嘴!”她扭过头,过了一会儿,又说道:“我平时不美吗?” 魏霸呵呵一笑:“当然也美,不过刚才这样特别美。” “胡说八道。”关凤抿了抿嘴唇:“和我说说东方不败的故事,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一定很有趣。” “有趣?”魏霸瞪着关凤,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可是一个惨绝人寰的故事。” “是吗?那更要听听了。” 魏霸一时觉得无法接受:“姊,你什么时候成了爱听悲剧故事的小女人了?” 关凤也愣了一下,随即回瞪了魏霸一眼,刹那间恢复了虎女本色:“不行吗?你讲不讲?不讲我就一脚废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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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成都居,亦不易 “男人……自宫就能天下无敌?”关凤将信将疑的看着魏霸:“那女人怎么才能天下无敌?” “这你也信?”魏霸没好气的站了起来,拍拍屁股,穿好上衣。他实在无法和关凤接着再沟通下去了。他都再三说明,这只是一个故事,不能当真,不料这女人还是分不清什么是故事,什么是事实,莫不是想天下无敌想得魔症了吧?亏得你是女人,要是男人,万一自宫了可怎么办? “你骗我?” “我不是骗你,我一开始就说了,这是个故事。故事,知道什么是故事吗?” “我不是说这个。”关凤沉着脸,看着健步如飞的魏霸:“你根本没受伤。” “啊?啊!”魏霸恍然大悟,连忙捂着胸口,假咳了两声:“内伤,内伤。” “定国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满口谎言的小无赖。”关凤瞪了他一眼,昂首挺胸的走了,像只骄傲的小母鸡,只是头发有些乱,看起来有损形象。 魏霸一愣,随即在心里破口大骂:关定国,你王八蛋在背后坏我名声。 关凤没要人送,自己出了门就走了。魏霸看看天色,晨练的时间也过了,不过今天也没有偷懒,该练的练了,不该练的也练了。他找到夏侯徽,把关凤的建议说了一下,打算到外面走一走,看看有没有可能招一些部曲。 夏侯徽虽然到成都这么久了,可是对成都的情况了解也有限。开始的时候是跟着张夫人一起陪黄月英采桑养蚕,连自由活动的权利都没有,这段时间又忙着家里的事务,也没什么时间出去闲逛,对关凤所说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能否可行。 “看看可以,不过你要小心些,倒不是疑心关姊姊,而是吸纳流民为部曲,一向都是比较犯忌的事。”夏侯徽关照道:“丞相以法治国,又对我们魏家多方防范,恐怕不会坐视不管。” 魏霸同意夏侯徽的看法,实际上他想得比夏侯徽还要恶劣一些。关家、张家为什么会帮他,他自己也知道一二。在和诸葛亮的关系上。关家、张家还有点区别,关凤对诸葛亮的反感是最强烈的,要说关凤挖个坑让他跳,诱他和诸葛亮正面对抗,这也不是一点可能性没有。 魏霸随即又去请示了张夫人。张夫人虽说把外部事务的决定权交给了他。可是为了家庭团结,但凡有大事,他还是要请示张夫人的。一方面是借重她的经验和权威,另一方面也是对她的尊重。 张夫人的看法和夏侯徽差不多,可以看看,但是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很容易犯忌。诸葛亮让魏家父子出子午谷,本来就有消耗武卒的目的。当然不可能坐视魏霸再次坐大。 魏霸心领神会,带着兰儿和几个半大的姑娘小子一起上街去了。学生们放了假,先生当然也跟着一起放假,李譔和魏霸同车。一起去成都市转转。 成都市原本在小城,可是后来商业繁盛,在城外陆续也开设了许多市场。少城西南石牛门外有两条江:检江和郫江,南来北往的货物大部分都通过水路来到成都。在两江之间装货卸货,这一片地方也就成了成都城外最热闹的市场。俗称夹江市,就连跨江的桥都叫市桥。 魏霸时间有限,就把考察的地点放在了这里。他在汉中长大,成都话勉强能听懂,却说不起来,李譔就成了他的翻译。几句话一说,李譔就明白了魏霸的用意,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忠实的替魏霸转达着意见。 在江边转了半天,日已偏西的时候,魏霸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去食肆吃东西。李譔本想要回家看一看,魏霸却没让他离开,拉着他进了食肆,要了一些酒菜,临窗而坐,看着远处忙碌的市场,闲聊起来。 “钦仲,走了大半天,我想干什么,你应该也清楚了。” 李譔微微颌首,含笑不语。魏霸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知道他有不同意见,便诚恳的说道:“钦仲若有妙计,还请指教。” “我只是一个书生,哪有什么妙计。” 李譔呷了一口酒,又夹起一片牛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美味。魏霸见了,也没说什么。魏家最近经济状况也不太好,大部分的肉食要供应给武卒。武卒是魏家的根本,这一点是魏家上下的共识,毋须多言。但李譔是西席,本着尊师重道的精神,应该有一个肉菜,不至于这么馋。 大概是感觉到了魏霸的不解,李譔从容的笑了笑:“我对如夫人说了,把肉菜折成钱,我拿回家了。” 魏霸恍然大悟,随即又不好意思的说道:“钦仲是个顾家之人。” “没办法,日子过得太艰难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尚书令史那个职位上赖那么久。”李譔淡淡的说道:“这还要感谢魏君,到魏家做西席,对我家的生计大有帮助。” 魏霸笑了起来。 二百石小官的俸禄每个月大概是一千五百钱,比外面码头上那些搬运工还要少一点,好处只是每个月都有,不存在淡季旺季之类的事,过年过节的还有点小外块。一年下来,大概有两万多到三万钱的样子。以成都目前的物价,要想支付一家人的生活,这点钱肯定是不够。夏侯徽请示了张夫人,给李譔开出的薪资是每个月两千钱,一个月只要上二十四天的课,每天一个时辰,还管一顿饭。对于李譔来说,这纯属一个外快,能拿这么多钱,不算少。 “钦仲,尊夫人在家做什么生计?” 李譔苦笑一声:“替人洗洗衣服,缝缝补补,然后再织点布,贴补家用。” “这些事,我家里也需要人做的。你有没有兴趣让她一起到我家去?” 李譔瞥了魏霸一眼,有些犹豫。能搬到魏家去,对他来说当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别的不说,这租房子的钱就可以省下来了,自己的孩子也可以跟着一起读书,他也不用两头跑,可以安安心心的住在魏家。只是这样一来,他以后可就是和魏霸捆在一起了。 “我只是提议,不强求。”魏霸举起酒杯,和李譔碰了一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请你做全职的西席,酬金肯定不会亏待你。” 李譔迟疑了一下,有些窘迫的说道:“侍中能否说得具体一些?” “当然可以。”魏霸点点头。既然李譔有意,那事情就好办了。关凤已经提醒过他,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书生是个难得的通才,如果有机会收入麾下,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你的家人,依照我家部曲的标准提高一倍。你本人,我给你一年千石的酬劳。织机改造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你可以从机器的新增效益中提取一成……” 魏霸不紧不慢的说了一个方案,大体上按照前世公司聘请一个总工程师的标准,工资不算太高,但是津贴和奖励很丰厚,这也是希望能够充分发挥李譔的才能,他可不是想养一个闲人,魏家现在的经济情况也不乐观。 李譔对后面那些津贴什么的不太懂,然而仅仅是每年千石的报酬就足以让他心动了。他非常清楚,以他目前的情况,再混十年,也未必能熬到千石的官位,更别提魏霸还安排了他一家人的生活。 “侍中,你不怕亏了?”李譔难得的笑了起来,脸上有些微红。 “我不会亏。”魏霸胸有成竹的说道:“我认为你远远超过这个标准,只是我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李譔感慨的拍拍手:“这么好的条件,我没有道理不答应。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回家就准备搬家。” “那再好不过,你的新家暂时就安排在西跨院,如何?” “那是再好不过。”李譔笑嘻嘻的说道:“那我现在算是魏侍中的幕僚了?” 魏霸摇摇头:“不是幕僚,是幕友。” 李譔一怔,随即明白了。幕友幕友,既是幕僚,又是朋友,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他点点头,沉思片刻:“那我现在就进第一策:招募部曲的事,不妥。” 魏霸对李譔开出这么好的招揽条件,就是知道李譔有不同的意见,等的就是他开口。但是他没料到李譔第一句话居然是直接否定了关凤的提议。他沉吟片刻:“为何?” “招募部曲,有三不妥。”李譔不紧不慢的说道:“丞相打压世家豪强,你却招募部曲,与丞相的政策相违背,此不妥之一也;这些人空有一身力气,但除了种地、做些苦力之外,没什么大用,要想成为武卒,没有三五年时间根本不可能,远水难解近渴。且其既是为钱财而去,就谈不上忠心,远远不能和现有的武卒相比。此不妥之二也;这些人大多拖家带口,招募一人,便要养活一家,魏家捉襟见肘,能招募的人数非常有限。此不妥之三也;” 魏霸连连点头。现在庄中用人最多的就是两大块,一是种地养蚕,二是武卒。正如李譔所说,这些人要想成为武卒,没有三五年时间不可能。如果只是用来种地养蚕,当劳力用,那又不合算。一是这些事都是有季节性的,二是魏家正在大规模的使用机械,人手问题很快就能得到解决,这些人招进去也很快会闲置,反而浪费了大量原本就紧张的钱财。 “那钦仲有何高见?” “不招募,只雇佣,以三五月为期,暂时解决目前人手紧张的问题。”李譔微微一笑:“三五个月后,再看情况而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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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越说越乱 魏霸原对关凤这个建议就有些狐疑,听了李譔的分析,他知道自己可能是上关凤的当了。这件事除了惹起诸葛亮的猜疑之外,不可能有什么积极的作用。但是他又觉得奇怪,关凤就算希望他和诸葛亮对抗,也不至于用这么简单的办法来坑他吧? 魏霸接受了李譔的建议,打消了从这些流民中招募部曲的念头,决定改为短期雇佣,以解决庄中暂时劳力短缺的困难。 李譔回去准备搬家,魏霸带着大快朵颐了一顿的弟弟妹妹们回家。经过这大半天的了解和与李譔的交流,他对成都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情况远比他估计的要严重,别的不说,眼下成都的币制就混乱不堪,经济状况堪忧。如果不是大部分经济实体都控制在zhèng fǔ手里,恐怕市场早就乱了。 成都原来一直用汉代五铢钱,刘备入蜀,大肆分赃,几乎把所有的钱都分掉了,严重扰乱了成都的经济。那些得到了重赏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全部花光,大部分钱存在库房里,成了死钱,而市面上却大量缺钱,物价因此飞涨。后来刘巴献计,铸当百大钱,解决了燃眉之急,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那就是进一步的减少了市面上的五铢钱,并且因为当百大钱面值远远超过钱币身的价值,引起了疯狂的盗铸行为。 铸钱并不复杂,远远没有后世印人民币的要求高。可以想像一下,如果印假钞难度很低的话,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肯定是假钞满天飞,最后引起市场瘫痪。 当百大钱很快就没人用了,大家宁愿以货易货。也不用这种不知道真假的大钱。再后来,刘备又铸了传形五铢,就是一种类似五铢钱。传形五铢没有当百大钱那么夸张,但是重量也不足,实际只有四铢甚至更少,对盗铸者来说依然有利可图。 这都是从刘备时代遗留下来的问题,说白了,当百大钱也好,传形五铢也罢。都是zhèng fǔ行为的抢劫,和美帝国主义通过印美元抢劫全世界一样。刘备最困难的时候,曾经连老百姓的铜帐钩都要没收,用来化铜铸钱。刘备末年,特别是夷陵惨败之后。蜀国的经济一度濒临崩溃。 这些年经过诸葛亮的努力,情况有所好转,但依然不容乐观。大量的足重五铢藏在私人家里,市面上流通的都是份量不足的小钱、假钱,这经济当然好不到哪儿去。何况在这种情况下,诸葛亮还要整军备战,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同样。在这种情况下成都居然还没有乱,也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 不仅魏霸佩服他,就连夏侯徽听了魏霸所说的情况后,也是良久未语。最后说了一句:“好在他也是人不是神。是人,终究就会死。” 魏霸忍俊不禁:“怎么,聪明如你,也只能指望他早点归天?” 夏侯徽苦笑道:“我怎么敢和他较量。就连关家姊姊,我都有些琢磨不透呢。” 听了这话。魏霸也有些迷糊了。他搞不清关凤在唱哪一出,指出一个大问题,然后又给他一个错误的解决办法,她究竟想干什么?一想到关凤,魏霸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倒挂金钩的那一幕,那阵淡淡的暖香似乎又在鼻端萦绕。不过好景不长,裆下一顿刺痛把他从遐想中唤醒过来。 “唉哟喂,你轻点。”魏霸哈着腰,捂着刚刚遭到袭击的小弟弟,痛苦的说道。 夏侯徽吃惊的捂着嘴,关切的问道:“夫君,夫君,我弄疼你了吗?” “你也太急了些。”魏霸苦着脸调笑道:“至于用这么大力吗?这也是肉长的,不是铁铸的。” “我……我没用力啊。”夏侯徽哭笑不得:“我……我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而已,你怎么就……” 魏霸这才想起来,这根不是夏侯徽用力太大的原因,而是小弟弟有伤在身。他顿时蔫了,顾左右而言他:“今天跑了一天,有些累了,明天还要到宫里报到,早点歇着吧。” 夏侯徽看了心虚的魏霸,顿时疑心大起,不过她什么也没说,让人打了水,先侍候着魏霸洗浴上床,然后自己又洗了,钻到床上,侧躺在魏霸身边,托着腮,一动不动的打量着魏霸。魏霸想装睡,可是终究还是没装好,只得睁开眼睛,故作不解的问道:“媛容,怎么了?” “我在想,夫君还有什么事要说。” “我?没事啦。”魏霸连忙转过身去,干笑了两声:“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夏侯徽幽幽的叹息一声:“夫君,我也有幸,能得到你的宠幸,又得到阿母的关爱,没有把我当妾看。不过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妾就是妾,终究不可能成为妻。如果你真的喜欢关姊姊,把她娶进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与她也算是投缘,总比一个陌不相识的女子来得好相处些。” 魏霸愣了一下,转过身,打量着夏侯徽:“你……看出什么了?” 夏侯徽低下头:“我如果还一点看不出来,岂不是太笨了?” 魏霸嚅了嚅嘴,没敢再问,只是很无力的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比武而已。” “我想的哪样?”夏侯徽眼波流转,樱唇微撅。 “我……”魏霸窘迫不堪,干脆翻身坐起:“好啦,你不要多想。关家姊弟在打什么主意,你还不知道?别的不说,今天她给我出的这个主意,分明是个坑嘛。” 夏侯徽眉头微蹙,沉思半响,摇了摇头。“我看不像,关家姊姊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之人,可是这么笨的法子,却也不至于。我想她也许是别有用意,只是我们还没有猜到罢了。” “别有用意?你都猜不出来的用意,这也太深了吧。”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虫,怎么可能全部知道。”夏侯徽坐了起来,托腮沉思,最后说道:“依我看,你还是直接去问她。她既然主动来找你,想必是有些办法的。不管这个办法管不管用,听听总没有坏处。” 魏霸皱起了眉头:“现在?太晚了吧?” “谁让你现在了。”夏侯徽生气的翻身卧倒,背对着魏霸:“你也太心急了吧?” 魏霸语噎,叹了一口气,也重新躺了下来。他在宫里闷了四天,明天又要进宫读书,想今天晚上再好好的享受一下夏侯徽的温存,没想到遇到这件事,不仅小弟弟又惨遭关凤利口,无法战斗,更惹得夏侯徽猜疑,心里好生郁闷,不由得长吁短叹。 夏侯徽一直没动,就在魏霸自己都觉得无趣的时间,她慢慢的转过身来,一双妙目盯着魏霸,在黑暗中闪着调皮的光。 “在想什么?” “没什么。” “哼哼,你在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夏侯徽的手抚上魏霸的胸膛,拨开他的衣襟,慢慢的向下滑去:“明天一早又要入宫,现在你睡得着?” 魏霸苦笑一声,按住了夏侯徽手:“媛容,不行。” 夏侯徽脸sè一僵,有些羞恼。她舍了面皮主动挑逗魏霸,居然还被魏霸拒绝,这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她慢慢的缩回手,声音颤抖:“夫君,你是恼我了么?” “不是恼你。”魏霸把她的手拉到小腹处,按在火热坚挺的小弟弟上:“你看,我也想,可是我不能。” “为什么?”夏侯徽更紧张了。“夫君心里莫非……” “你想哪儿去了。”魏霸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只好老实交待,坦白从宽:“受伤了,无法战斗。” “受伤了?”夏侯徽吃了一惊,翻身坐起,不由分说的拉开魏霸的裤子,借着灯光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才道:“关姊姊不愧是练武之人,这力道……也太大了吧。” 魏霸彻底无语。这可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 关兴快步走进了后院,一眼看到穿着一身白sè短衣,正在堂上盘手的关凤,不由得一愣。 “姊姊,你这是在干什么,黑灯瞎火的,摸鬼啊?” 关凤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就是魏霸最得意的云手,我刚学来的。要多加练习才能有所进步。” “云手?”关兴笑了一声:“这个我倒是见过,也能比划两下。不过这玩意除了活络血脉之外没什么用。姊姊练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说你白痴,都是污辱了白痴二字。”关凤一边盘着手,一边轻蔑的哼了一声:“说这个你也不懂,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说完赶紧滚,不要影响我练拳。” 关兴捏了捏鼻子:“姊,你去找魏霸,不会就是学这什么云手,把正事忘了吧?” 关凤愣了一下,停了下来,摇摇头:“我怎么可能把正事忘了。他今天一天都在夹江市了解情况,而且我刚刚收到消息,李譔已经退了房子,全家搬到魏家去了。” 关兴点了点头,想了一会:“那姊姊说,他会按我们说的做吗?” 关凤无声的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我们都瞎了眼。” “那他会接受我们的条件吗?” “如果接受,那当然更好。如果不接受,那就让他自生自灭。至于我们……”关凤顿了顿,长叹一声:“就老老实实的再等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老天不给我们机会,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关兴也叹了一声,无比惆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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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李严的提醒 天刚蒙蒙亮,夏侯徽便起了身,一边安排人给魏霸准备早餐、车马,一边简单梳洗。头发刚刚拢好,转身便到床边来叫魏霸,却发现魏霸正含笑注视着她。 夏侯徽愣了一下,回头在镜里子看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么?” “当然不对。”魏霸翻身坐起,伸手揽着夏侯徽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胸前:“堂堂镇南大将军的女儿,现在居然勤快如斯,我想上至魏国皇帝陛下,下至镇南大将军府的每一个奴仆,都恨不得要将我魏某人碎尸万段呢。” 夏侯徽扑哧一笑,伸手推开魏霸,嗔道:“好啦,不要卖乖,赶紧穿衣吃饭,可不能迟到了。陛下也许不会说什么,董允却一定会盯着你。” “我又不归他管,他盯着我干什么?” “现在没什么,可是话传到丞相耳朵里,那就不一样了。”夏侯徽低着头站在魏霸身前,细心的帮魏霸系好腰带,又将衣褶抚平。向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的说道:“妥了。” 魏霸笑笑,夏侯徽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侍候人的角色,不过他心里很清楚,没能成为正妻,始终是夏侯徽心里的一个遗憾,只是她不会摆在脸上罢了。 吃了早饭,夏侯徽将魏霸送到门口。靳东流和王双率领着两百武卒已经在等了。鉴于刘琰随时可能对魏霸不利,魏家加强了对魏霸的保护。张夫人亲口关照的,只要魏霸安全,魏家就安全了。 这句话说得很实在,也很冷酷。魏霸在暗自得意的同时感受到的是沉甸甸的压力。 不过这也并非没有好处,得知魏家随时都可能受到攻击。魏家武卒们训练的热情明显提高了很多。看到这种情况,魏霸只能感慨的说,孟夫子说得对,人没点压力还真不行,贪图安逸的结果只有一个:死亡。 一路无事,安全的进了皇宫,魏霸辞别了靳东流和王双,径自入了宫。宫里的建筑都是台式建筑,在大殿的下面有庐。就是一排排的房子,没窗户,只有一个狭窄的门,是郎中、侍中们平时休息的地方。魏霸在这里也有一个房间,他正准备去补个觉。一个小黄门一溜小跑的从殿上迎了过来。 “魏侍中,陛下等候你多时了。” 魏霸抬头看看天色,心道这小兔崽子真会扯谎,现在也不过是卯时初刻,又不是上朝的日子,刘禅那懒货会起来这么早?就算是起来了,最多也是刚刚吃完早餐。不可能等候多时。 他也不揭穿,跟着小黄门上了殿,还没进殿,黄皓就迎了上来。老远的就埋怨道:“唉哟,我的魏侍中唉,你怎么才来?陛下可等得急了,再不来。就得派车马去接你了。” 妈的,这嘴可真够甜的。魏霸心里骂了一句。连忙说道:“陛下在哪里?” “在殿上等着呢。” “出了什么事?”魏霸吃了一惊,放慢了脚步。 黄皓看看四周,附到魏霸耳中,轻声说道:“前将军李严派他儿子来了,反对与东吴和亲,说孙权不可信,丞相此举不妥。” 魏霸吃了一惊:李严这是唱哪一出? 魏霸站在殿外,有些犹豫不决。李严是个祸害,他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襄阳之战时,诸葛亮调李严入汉中,结果李严的儿子李丰在汉中挑了一堆刺,硬是没去。诸葛亮后来也没说什么。不过魏霸清楚,不说什么,比说什么要更严重,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开始发酵,只等一个爆发的机会,远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平静。李严派他儿子李丰到成都来请见皇帝,又直指丞相力主的和亲政策,这分明是李严要主动发起攻击了。 夹在这两个大拿之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魏霸迟疑的时候,黄皓急了,央求道:“魏侍中,你快帮陛下拿个主意啊。” 魏霸刚要说话,只听到殿下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刘禅那帮胖脸出现在殿门口,他瞪着魏霸,不满的说道:“你等什么,还要朕来接你不成?” 魏霸不敢怠慢,连忙陪着笑脸赶上前去,躬身施礼:“陛下,臣如何当得起啊。” “那就赶紧滚进来。”刘禅不耐烦的喝道,揪住魏霸的袖子就往里面拽。魏霸连脱鞋都来不及,被他拉得跌跌撞撞,一直来到殿中正跪在地上的一个年轻人面前。 那年轻人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镇北大将军之子,魏侍中魏子玉吧?” 没等魏霸说话,刘禅抹了抹额头的细汗,手一指:“好了,李丰,你有什么话,就对魏霸说吧,他是朕的心腹,晓于世事。” 魏霸大汗,一边冲着李丰点头致意,一边脱鞋。黄皓赶了过来,恭恭敬敬的接过魏霸的鞋,放到门外去。魏霸这才上前拱手,与李丰见礼。李丰看看他那双刚刚脱鞋的手,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过他随即无视了魏霸这个近乎无礼的举动,客气的说道:“丰在江州,闻说贤父子立功关中,威震天下,久欲与魏侍中一晤,不料俗事缠身,直到今日才如愿。” 李丰说得客气,魏霸却听得心惊。什么立功关中,威震天下,捧得越高,而且脱离实际,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妒嫉。而他自称俗事缠身,那也不是自谦,而是不满。 魏霸也客套了一番,立即把话题引向了正事。李丰顿时慷慨激昂起来,表示坚决反对与东吴的联姻。他的理由有两条:一是东吴不可信。孙权反复不定,一会儿偏向蜀,一会儿偏向魏,是标准的随风倒。跟这种人和亲,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当年他还把妹妹孙夫人送给先帝呢,如何?最后不还是打得不可开交?二是和亲不可取。魏霸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刚刚弱冠,就多次在战场上扬威。这样的人才,怎么能被和亲捆住手脚?丞相此举无异于自缚手脚,殊为不妥。 李丰提出一个建议,如果东吴果真有和亲的意思,那么请他们先把孙夫人送回来。孙夫人既然是先帝的女人,那当然不可能留在东吴。孙夫人回来,也不会捆住魏霸或者其他人的手脚,有利无害。 魏霸发现。李丰提到这个建议的时候,刘禅的眼睛亮了,眼巴巴的看着他,很显然是期盼他的赞同。 然而魏霸不这么想。 李丰挑拨的意思很明显,看似为他打抱不平。其实是暗指诸葛亮存心不良。然后又得用刘禅与孙夫人的关系,打乱诸葛亮的部署,进一步激化矛盾。蜀汉不想接受和亲已经够过份了,还想要孙权再把孙夫人送回来,那不成了双重打脸?孙权不跳起来才怪呢。而孙权跳起来,却正中李严的下怀。 李严就是想打仗。关中、襄阳两场战事,李严这个受遗命统内外军事的顾命大臣都在门边看戏。根本没有参与的机会。如今魏霸镇关中,吴懿镇汉中,北部是没什么机会留给他了,他唯一的可能就在东面。只有在永安一带发生大战。他才有可能参与。否则,再过几年,等年轻一辈的上来,他就更没指望了。因此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打不要和。 可是魏霸很清楚,蜀汉目前最不希望的就是打仗。就是打大仗。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有了时间,才能消化关中的胜利果实,至少要让关中能够自给自足,而不是依赖从巴蜀送粮支持。 李严这么做,私心非常明显。 可是他不能明确的反对,一是李丰话里话外的替他打抱不平,他如果反对,那李丰可能会反咬他一口,说他想和东吴和亲。二是刘禅显然很希望让孙夫人回来,简单的反对,只会让刘禅不高兴。 “李将军所言自然是大有道理。”魏霸思索片刻,随即笑道:“不过,联吴攻魏,是丞相一贯的思路。如果要变更,必须要深思熟虑,不可仓促,否则人心定然不稳。陛下何不将李将军的建议转与丞相与众臣,在朝议时进行讨论?” 刘禅有些失望,怏怏的点了点头。李丰见魏霸这么说,心里不高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如既往的笑着。出殿的时候,他和魏霸并肩而行,一直把魏霸送到庐前,这才感慨的说道:“三年前,我也曾经在这里当值,侍立陛下左右。如今看到魏侍中这样的英才,我真是觉得自己老了。” 魏霸假惺惺的说道:“李君原来是前辈啊,那我以后可要向你好好讨教了。” “讨教不敢当。”李丰笑眯眯的打量着魏霸,突然说道:“闻说魏侍中在读书,读丞相为陛下手抄的书?” 魏霸眉毛一挑,没有说话。宫里的事,李丰怎么会知道?莫非他在宫里还有耳目? 李丰见魏霸不回答,也不介意,伸手拍了拍魏霸的肩膀,貌似亲昵的说道:“魏侍中,我们不仅都是荆襄人,而且都是出身相近。令尊是武人,家父是俗吏,和学问二字都没什么缘分,自当多亲近亲近。我不自量力,想以虚长几岁的身份,要提醒兄弟你两句话,不知可否?” 魏霸恭敬的行礼:“请指教。” 李丰嘴角微微一挑:“其一,学问不是书里才有,真正的能力来自于实践。正如令尊出身行伍,家父出身小吏,只有从底层做起,才能深谙其中奥妙。这些本事可不是读两本书、拽两句文就能学到的。其二,那些书是丞相写给陛下的,是帝王之术,你说……”李丰压低了声音,近乎耳语:“你读这些书,合适吗?这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中,他们会怎么想?” 魏霸激零零打了个冷颤,猛的抬起头,打量着李丰。李丰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不过眼中多了几分真正的笑意。他轻轻的拍魏霸的肩膀:“魏侍中,交浅言深,我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当。不过,这也是我的一片好意,万望侍中体谅,不要误会。” 魏霸挤出一丝笑容,微微一笑:“李君的厚意,我铭记在心,日后有机会,还请李君不吝指教。” “好说好说。”李丰轻声笑道:“魏侍中不愧是年轻俊杰,举一反三,我不如也。难怪家父对魏侍中青眼相看,一定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让我把这话转达给你。魏侍中,朝堂如战场,杀人不见血啊,切记切记。” 魏霸心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目送李丰离开,半晌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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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色厉内荏 李丰的话是诛心之语,却也并非全是妄言。诸葛亮为刘禅所写的书都是帝王心术,特别是集法家之大成的《韩非子》,大**术势,这完全是站在帝王角度看问题的学术,在后世也是作为帝王术的代表作传世的。 这样的书,刘禅读当然没问题,而且名正言顺,可是魏霸读就不对了。当然不是说你不能读,你在家里读,没人会说你,可是诸葛亮教刘禅读的书,你拿过来读,这就很容易授人以柄。虽说没李丰说的那么严重,终究有些不妥。 再其次,李丰提出了一个看法:实践出真知。他说这句话一方面是为李严辩解,另一方面是贬低诸葛亮。李严不是以经学出仕,他是从做小吏开始的,也就是所谓的俗吏。诸葛亮也不以经学名世,但他没有经历过底层的磨炼,而是一下子就登了高位,很像是后世的空降干部,或者是从秘书出身的理论派,而不是李严这种从底层干部一步步升迁上来的实干派。 李严看不起这样的人,他对诸葛亮的不满已经不再掩饰了。对他魏霸的拉拢,不过是李严反击的一个部署而已。魏霸相信,李严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李丰肯定还会在成都掀起更大的风浪。诸葛亮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必然会相应的反击。自己夹在他们中间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更重要的是,历史上李严是败了,他更没有道理去淌这个浑水。这也是他不想正面回应李丰的原因所在。可是李丰也给了他警告,如果魏霸不肯支持他们父子,很快就会有人弹劾他读帝王术,其心可诛。 政治斗争,果然是凶险得很啊。 魏霸有所警醒,却也没有因噎止渴。一是他很清楚,李丰的目的是想逼他就范,其实与读不读这些书关系并不大,二是他觉得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放过实在太可惜了,过了这村没这店。实践出真知不假,可是如果有相应的理论指导,那就会少走很多弯路,节省大量的时间。 抱着这样的想法,魏霸一如既往的来到御书房,开始又一天的学习。一到御书房,他就看到案上有一份厚厚的文稿,打开一看,不禁暗自欢喜。 这是诸葛亮对他所写心得的批改,就像后世的老师喜欢用红笔一样,诸葛亮用的是朱砂,朱墨粲然,而且字迹工整,是一篇难得的手稿。诸葛亮批改得很详细,不仅对魏霸有些认识模糊的地方做了提醒,更是做了大段的解释,他评点的文字几乎和魏霸写的心得字数差不多,或者还略多一些。 看着那厚厚的一叠文稿,魏霸感慨万千。他一字一字的认真阅读,仔细揣摩诸葛亮的意思,和自己领悟到的互相映证,像一个刻苦的学生,面对着高明的导师精僻的讲解,既景仰,又保持着自己的理性。 时间,在他的苦读中不知不觉的流逝。 …… 武昌。 孙权勃然大怒,忽然站了起来,两步跨到费祎面前,将手中的文书扔到了费祎的脸上,大声喝道:“孔明他想干什么?当我孙家的女儿嫁不掉了,非要塞给你们?魏霸算什么东西,孤看得上他,是给孔明面子。他还推三阻四?我呸!我告诉你,这亲不和了,你们准备开战。” 费祎平静的看着孙权,不紧不慢的弯下腰,将散乱的文书一页页的捡起来,仔细的整理好,慢慢的收入袖子里,这才抬起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孙权:“大王,你已经决定了吗?” 孙权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费祎说的什么。他原本说是的气话,可是被费祎这么一堵,他顿时火了:“孤会和你开玩笑么?当然决定了,你回去,让孔明准备开战!”他一边说着,一边大声叫道:“叫陆逊来,叫魏国使者来!” 胡综等人面面相觑,却又不能当着费祎的面劝孙权,只好让人出去叫,同时没忘了吩咐一句不要当真的话。 费祎无声的笑了一声:“既然大王心志已决,那我们之前的盟约就此作废。亲不和了,分割天下的事也算了,那些战马,到时候就和战船一起顺江而下,与大王交锋。大王,外臣就此拜别,将来在战场上再见。” 说完,他深施一礼,向后退了几步,扬长而去。 看着费祎的背影,孙权愕然,半晌无语,然后心火便像是浇了一瓢油似的,烧得更旺了。他纵声咆哮,声音在大殿里来回震荡,吓得胡综等人大惊失色。 “张温,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得真好啊!”孙权吼了一阵,这才看到张温还站在一旁,不由得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说说看,孤应该怎么赏你?” 张温面色苍白,却没有乱了方寸,他缓缓上前,拜倒在地,沉声道:“大王,臣出使无功,连累大王受辱,万死不能辞其咎。请大王赐臣一死,以明赏罚。” “哼!”孙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他是真想杀了张温,可是他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而杀了张温,那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上疏奏事,滥杀大臣这个罪名肯定是跑不掉的了。 “不过,在臣就斧钺之前,有一言相告,请大王三思。” 孙权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有什么高见?” “大王以为,我军攻蜀,有几分胜算?” 孙权愣了一下,发热的脑子慢慢的冷静下来。他虽然临阵指挥的水平一般,可是他对大势的了解却不亚于任何一个名将。襄阳之战,吴军损失在四万以上,最大的损失就是他的禁军。如果再次出兵,能依赖的只有诸将私兵,特别是陆逊,就算如此,兵力也不够,最多也就是三万到四万。 兵力不足以外,在军械上,吴军也没有任何优势。蜀军的战船技术远在吴军之上,更有居高临下的优势,想必一接战,吴军水师就会承受极大的压力。如果上了岸,蜀军在骑兵上同样有明显的优势。他们占据了关中,在陇右也插进了一只脚,战马的来源比吴国更多。 最后还有一点,孙权不会相信曹睿的话。吴蜀交战,曹睿肯定会做渔翁,在他们杀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捅一刀。这一刀不太可能捅上蜀军的背上,只可能捅在他孙权的背上。 更不用说和蜀国的盟约一断,自己要称帝的愿望肯定要落空的事了。 此时和蜀国开战,有百害而无一利。 孙权求助的看了一眼胡综。胡综会意,立刻上前行礼道:“大王,臣以为张温所言甚是。魏霸可以不识抬举,大王却不能因小失大。” 孙权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 胡综接着劝谏,大说与蜀国联盟的好处,与蜀国交恶的坏处,又夸了一通孙权,骂了一通魏霸。孙权这才松了口,让胡综与张温一起去驿馆,再和费祎交涉。 费祎当然不会真走,他来之前,诸葛亮就交待过,尽可能的和东吴保持联盟关系,为蜀国争取消化关中的时间。就以当前的情况来说,最大的敌人还是魏国,最急迫的要求还是拿下陇右,孙权偏居东南,仰攻是没什么机会的,大可以留到最后再解决。他这所以要和孙权硬顶,也是看准了孙权无力再战,为接下来的谈判争取优势罢了。 事情正如他的想象,孙权是嘴硬手软,不敢真的发动战事。不过,孙权对魏霸还是恶得牙痒痒,他不能逼魏霸来吊丧,心有不甘,这次又借着联姻的事提出,要魏霸作为迎亲队伍的一员,亲赴吴郡。 费祎沉思了很久,最后否决了。他的理由是魏霸这个人口无遮拦,又没读过什么书,说话很伤人。他的脾气又不好,一旦嘴上说不过人,他就会付之拳脚。别看他在战场上不能冲锋陷阵,可是要论私斗,他可是一条不折不扣的疯狗。万一到时候打伤了谁,岂不是大家面子上难看?我看还是算了,可以让他来迎亲,以示对东吴的友好,但是他人不能过境,最多只能到永安。当然了,为了表示对东吴的尊重,仅仅有魏霸是不够的,到时候丞相一定会安排身份更贵重的大臣来迎亲。 比如前将军李严,或者护军陈到。 一听这两个名字,胡综的脸色立刻变了。他从中听出了费祎的坚决。这是不同意就开打的意思啊,前将军李严,护军陈到,那都是统兵的大将,照这个趋势,那魏霸到永安来恐怕也不是迎亲这么简单,这是又一个襄阳之战的班底啊。 你们是来迎亲,还是来作战? 胡综沉下了脸,不甘示弱的问道:“费君是要威胁我们么?” “这怎么叫威胁?”费祎笑嘻嘻的说道:“这是我们对东吴的敬重啊。我们大汉的鲁王迎接吴国的公主,这是多么盛大的亲事,没有这样的重臣,又如何镇得住场面。” “果然是好大的面子。”胡综冷笑道:“不知道贵国迎亲的队伍,会是多少人啊?两万还是三万?” 费祎笑了起来,他从胡综看似不屈的话中听出了紧张。他淡淡的伸出了一只手:“哪用那么多,五千人足矣。不过,我们会派很多船,要不然,你们的嫁妆太多,我们装不下,那多不好啊。” 胡综眼神一缩,还在考虑着怎么说话,张温淡淡的说了一句:“前将军事务繁忙,我看就不要麻烦他了。能有后将军刘琰来迎亲,便也足够了。” 费祎好整以暇的看着胡综:“吴王能满意吗?” 胡综松了一口气:“惠恕所言甚是,能有后将军迎亲,便已经够了。” “真够了?” 胡综苦笑着连连点头:“真够了。” 费祎抚掌而笑:“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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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被皇帝打了 诸葛亮接到费祎的回报时,也非常高兴。*.c om*他难得抽出时间和费祎、张温一起吃了一顿饭,就在觥筹交错之间安排好了聘礼、迎亲等相关事宜。他亲口向张温许诺,两家亲事结成之后,他将酌情调拨一些粮食接济东吴,价格好商量,不会让张温为难。更让张温欢喜的是,诸葛亮决定给他一批蜀锦的配额,作为对他个人的回报。 张温非常高兴,上次被暨艳案连累,张家损失惨重,现在更需要大量的财物来恢复元气,诸葛亮这可是雪中送炭。这次事情办成了,他多少有些功劳,孙权想必也会补偿他一点。 送走了张温,诸葛亮留下费祎,详细询问了经过,对费祎以退为进,以战逼和的做法,他有些后怕。 “李严派他李丰到成都来了。”诸葛亮把李丰的情况说了一遍。李丰到成都之后先去拜见皇帝刘禅,又多方拉拢魏霸,最近还在成都走访来敏等东州系的大臣,慷慨激昂的表示反对和亲,闹得人心不安。 费祎很生气:“丞相怎么能让他这么放肆,这些话要是传到孙权的耳中,那可如何是好?” “我也是不得已,总不能不让他说话。”诸葛亮叹了一口气,顿了顿,又说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霸刚刚安生一些,李严又来找事,我真是应接不暇。” “那……丞相可有定计?” “我准备迁李严为骠骑将军。” “丞相,这样合适吗?他无寸功而升任骠骑将军,那吴懿、魏延等人将如何想?只会这样会引起非议,于丞相不利啊。” 诸葛亮笑笑:“我相信他们会理解的,他们应该能体会我的苦衷。” 费祎惊讶不已,本想再问。见诸葛亮神情疲惫,只好把满肚子的话又咽了回去,劝慰了几句,便匆匆告辞。他虽然不明白诸葛亮为什么会让李严做骠骑将军,可是他相信诸葛亮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不用再强谏了,白白耽误诸葛亮的时间。 很快,诸葛亮召见李丰,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听了这个承诺之后。李丰立刻闭上了嘴巴,绝口不谈和亲的事,闭门谢客,安心的等着诏书的下达。 消息传到宫里,皇帝陛下刘禅同志非常沮丧。他百无聊赖的来到了御书房。往魏霸对面一座,一手托着手,一手抚着膝,目不转睛的看着魏霸。 魏霸读书读得快魔症了,听到脚步声,知道有人来了,却没想到会是刘禅本人。他一边翻着书。一边随口问道:“谁?” “我。” “你他妈的是谁?”魏霸恼怒的抬起头,一眼看到面带怒容的刘禅,愣了一下,连忙放下书。翻身拜倒:“原来是陛下驾到,臣死罪。” “你还真够用功的啊。”刘禅也不理他,伸出两根手指,拨弄着那些书:“这么无聊的东西。你也看得如此入神,连饭都忘了吃。” “嘿嘿。为陛下效劳,不敢不竭诚以待。”魏霸半真半假的说道:“其实我看这些也觉得无聊。” 刘禅翻了个白眼,撇了撇他的厚嘴唇,漫不经心的说道:“看在你为朕忠心耿耿的面子上,朕提前告诉你两个还没有公布的消息。第一,鲁王与东吴和亲的事已经定了,你可以放心了。” 魏霸松了一口气。 “第二,鲁王与东吴和亲的事已经定了,你要小心了。” 魏霸一愣,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他茫然的看着刘禅那张忽然变得狡黠起来的脸:“陛下,这……不是同一个消息吗?” “是吗?”刘禅嘿嘿的笑道:“你听清了,第一个消息是说你可以放心了,第二个消息是说你要小心了。” “这……究竟什么意思?臣放心可以理解,可是臣为什么要小心?” “原因很简单。”刘禅坐了起来,掸了掸袖子:“朕听说,鲁王这些天天天在府里练刀,而就在刚才,朕看到他好像进宫来了……” 刘禅还没说完,魏霸就跳了起来,因为他看到鲁王刘永提着一口雪亮的刀,一路飞奔着冲了过来。 “魏霸,你吃孤一刀!”刘永冲上堂,大叫一声,挥刀就劈。魏霸不敢怠慢,抽身急退。刘永挥着刀就追,两人绕着书架就追上了。刘永虽然练了几天刀,可是他的体力显然不怎么好,还没追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说话都接不上气儿了。 刘禅看得眉飞色舞,挤眉弄眼。 “大王,大王,咱能不这么打么?”魏霸藏身在书架后面,连连拱手:“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臣固然是死罪,大王也脱不了干系啊。” “没事,朕已经把人支开了。”刘禅一边说一边咯咯的笑道。 “陛下,不能这么干哪,会出人命的。” “人命?”刘永用刀指着魏霸:“你敢害死孤,孤就不能杀你?” “我怎么敢害大王,大王言重了。”魏霸连忙解释道:“我听说步夫人是以美貌得宠的,想必孙公主也一定是花容月貌……” “呸!”刘永急赤白脸的说道:“连周瑜的儿子都降不住他,孤能制得住他?你自己怕死,就推到孤的头上?你的命比孤的命还金贵?” 魏霸陪笑道:“不是我怕死,我是承受不起。大王是传承四百年的皇家血脉,当然要比我金贵了。” “放屁!”刘永一听就更火了,提着刀再追。魏霸连忙再跑,一看刘禅在旁边笑得开心,他干脆跑到刘禅身后去了,刘永追了过去,举着刀,却不敢乱动,生怕一刀砍伤了刘禅。刘禅也吓得变了脸色,想挣脱,却没有魏霸灵活,只好指着刘永结结巴巴的说道:“公寿,公寿,你不要乱来。” 刘永当然不敢乱来,本来砍魏霸就是吓唬吓唬他的,哪能真砍,更何况现在魏霸还躲在刘禅的后面。他恨恨的将刀扔在地上,往魏霸的书案后一坐,大叫道:“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孤就不走了。” 魏霸哭丧着脸:“大王,我能给你什么说法?这事儿,我也帮不上忙啊。” “我不管,你得帮我想个办法。要不然,我以后的这日子可就难熬了。”刘永双手抱头,如丧考妣,也不称孤道寡了,委屈得像是一个孩子。“我的天哪,听听那名字,孙大虎!不用说,肯定很凶残啊。周循那么杰出的一个人,才结婚不到两年就死了,我要是娶了她,那还能活几天?” “大王,你还真当他是老虎?” “你以为呢?” “大王,周循怎么能和你比?”魏霸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先把刀踢到一边,然后陪着笑说道:“周循是臣子,他尚了公主,压力当然大。可是大王是王爵,和孙权相平,公主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她到了成都,可不是在吴郡,岂能容她肆意胡来?到时候大王拿出皇家气派,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难不成孙权还能提大军前来报仇?他要是真敢来,那臣一定身先士卒,拒敌于国门之外。” 刘永听了,慢慢的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哟,老虎再凶,下了山,那可就不行了。俗话说得好,虎落平阳被犬……我呸,呸呸呸!” 刘永一连唾了几口唾沫,刘禅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公寿,这里是朕的御书房,旁边摆的可是相父手书的书,你这呸呸呸的乱吐,到时候丞相发现了唾沫,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听到相父二字,刘永也心虚了,尴尬的看看四周,讪笑道:“陛下,这……这儿也没外人啊,等干了,就没事了。” “没外人?”刘禅眼睛一翻,一指魏霸:“他可不就是个外人?” 刘永还没来得及说话,魏霸连忙转过脸去,用袖子挡着脸:“陛下,大王,臣刚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刘禅和刘永心有灵犀的互相看了一眼,悄悄的卷起袖子,同时扑了上去,抱住魏霸的手脚,一起发力。魏霸哀叹一声,自己随手一拨,就能将这二位打翻,可是这二位的身份太尊贵了,只能吃点亏了。这做臣子的真是不容易啊,伴君如伴虎啊。不仅要做枪手,帮着做作业,还要当沙包。 刘禅兄弟齐心协力将魏霸扑倒在地,摁在地上。魏霸还没怎么样,他们倒累得气喘吁吁。刘禅扯开衣襟,一边用袖子扇着风,一边得意的笑道:“魏霸,你说,你为了自己的安全,把我皇弟推到老虎嘴边上,朕该怎么罚你?” 魏霸趴在地上,大声叫道:“请陛下罚臣统兵十万,扫平东吴,迎回孙夫人。” 刘禅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这好像……也不错啊。” “陛下,别听他的,他这是转移话题。”刘永比刘禅反应快一点,用力的按着魏霸的肩膀,不让他起来,故意发出凶狠的狞笑:“要想让本王满意,把你最得意的武技教给本王。” 魏霸无奈:“行,大王要学什么?” “当然是学你那传得神乎其神的神枪了。” “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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