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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艳遇编年史】【全】作者:何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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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三十五节 上帝之手

  沉吟了一下,我拉起那个艾伯拉姆斯,告诉他,我们该上路了!
  老头很惊慌。

  我告诉他,跟着我见露娜,他才松了一口气。

  但旋即,他又差一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因为,我毫不犹豫的开了两枪,把这地面上趴着的两个家伙送上了路。

  听到枪声,楼下的两人,再也忍不住,冲上了楼梯,但很可笑的每人吃了一颗子弹,直接从楼梯上摔了回去。

  “似乎,你的院子里还有几个人?”我问艾伯拉姆斯。

  艾伯拉姆斯先生牙关打颤,只是拼命点头。

  “我会送他们去见上帝!”我简单告诉他,让他把自己长途旅行的东西简单收拾一下,便领着他下楼去。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艾伯拉姆斯是不是真的只是被逼?或者与那此人是同谋?

  也许,我能感知这一公里之内的大部份动静,但就算这个人,站在我对面,我也读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但,带着他,至少去找露娜要少费不少心神。

  下了楼,出了院子,四个枪手站在院子里,呈扇形包围着我,鬼喊着要我扔掉枪,手抱头什么的。

  我也不答话,手里的枪替我回答了他们。

  最近的一颗子弹从我眼前飞过的时候,劲风让我的眼睫毛都直往眼睛里刺。

  但我的四颗子弹,还是利索的送他们上路了。

  “你看,这世界上与我为敌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尊敬的艾伯拉姆斯先生?”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头,问他。

  老头惊魂未定,只说了一十字:“死…”不过很贴切。

  “去露娜那里,你坐在边上指路!”我命令道。

  露娜的别墅我还没有去过,现在,抓了个老头儿,正好派上了用场。

  很快,车在露娜家的别墅外停下来。

  奇怪的是露娜家里,护卫的人反而很少,只有两个没精打彩的门卫,楼上还有一个男人。

  我忍了几秒,还是出手杀掉了那两个倒霉地门卫。现在不是发善心地时候,而且,我也认定,种族主义者,都该死!

  车开到楼下,艾伯拉姆斯先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下车!”我命令道。

  艾伯拉姆斯身子一抖,缓缓动身,似乎很不情愿,或者心里怀着更大的恐惧。

  在他开车门的一瞬间,我叫住了他,问他:“你是害怕见到你的侄女?还是因为别的?”

  艾伯拉姆斯脸色难看,过了一会儿,嗫嚅着说:“露娜…他…她现在的男朋友…是个杀人狂…很厉害,原先是三角洲特种部队的少校…现在是神圣雅利安的副总指挥…原先是露娜后娘的情夫,我的三个兄弟,都是他亲手杀的…他现在…肯定在楼上。”

  “是的!”我冷冷的说:“他现在,正在用枪指着我们!他在二楼上,手里拿着狙击步枪,正在瞄准着!我们谁一出这车门,他准会开一枪!可是,你得出去!不然,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奇怪的是,不知道是因为我说话时的语气不够强烈,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艾伯拉姆斯听我这么一说,死活也不下车了。

  这反倒让我有此欣慰。也许,这个艾伯拉姆斯真的是被神圣雅利安所逼。如果这样,露娜就多了一个帮手。

  “一条命,就那么重要?值得出卖自己的所有?”我嘲笑了他一句,先开了车门,站在了外面。

  抬头看,一个男人,脸贴着狙击步枪的瞄准镜,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抬着盯着他看了几眼,不再理他,而是径直到小车的另一边,为艾伯拉姆斯拉开车门,把他拉了下来。

  艾伯拉姆斯抬头看了一枝枪对着我们,顿时腿软得象布条一样,还是由我半推半拖着,进了房间。

  我很肯定那个男人不会开枪,因为,他的眼睛里没有杀气。

  只有怒气!

  他一定只是想用一枝枪来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然后,再抓住我们狠狠的折磨。

  在我进入那幢别墅的时候,感觉远处有数辆悍马车,带着几十个人,正飞奔而来。

  我不理会他们,现在,也不打算阻击他们。

  拖着艾伯拉姆斯,直接上了二楼。

  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枝狙击枪。

  和刚才不同的是,他手里地枪上的狙击镜已经卸掉了。近战中确实是不需要狙击镜的,反而是累赘。仅从他拿枪时随意的姿势,就能看出他是个高手。而且,这样近距离地看,他显得很年轻。

  我猜他还不到三十岁。如果真象艾伯拉姆斯说的,他已经是三角洲特种部队的少校,那他的门道应该不算少。

  但房间里似乎没有什么陷阱。

  除了穿着真空睡衣的露娜,趴在他腿上的的动作的有点异样。

  我很快明白过来,露娜的身体里,一定让他塞了只振荡器,而且,开着开关,因为有隐隐的肉体和塑料之间高频率的撞击声在空气里闷闷的传播着。

  我盯着他看了一分多钟,他一直趾高气声地望着我,而且,连握枪的手,都轻松的握着松,没有一点紧张感。

  “我是来带露娜走的,顺便杀几条蠕虫!如果它还有什么信仰,现在就祈祷吧!”我淡淡的说。

  “哈哈哈哈…”那个男人笑得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我耐心的等他笑完,接着说:“在你的眼睛里,我,黄皮肤的亚洲人,可是卑贱的种族,连给你舔鞋子都不配!”

  那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尊敬的白人!在一个赤手空拳的黄种人面前,白人为什么要拿着枪?还把一个女人放在自己面前做挡箭牌?难道,上帝有什么疏忽大意,会在某些时候,不再恩宠象你这样杰出的白人?少校?是你对自己的体质不自信?还是,这就是优秀的白种的传统作派?”我淡淡的问他。

  是的,我可以杀了他,但很难阻止他忽然杀了露娜。他也算是难得的高手了。

  那个神圣雅利安的副总指挥,少校先生,脸色慢慢变得很难看。

  他站了起来,缓缓的拉动枪栓。

  子弹一颗接一颗,从枪膛里跳了出来。

  最后,他卸下了弹匣,扔在地上。再伸出脚,把弹匣和子弹一起踢到了远处的墙角,这才把狙击步枪放在沙发上。

  他拍了拍露娜的脸,说:“宝贝,别太急,我马上来干你。先让我为世界除害,先杀个劣种人助助兴!等会你会很开心的…”

  转过脸来,他瞪了一眼艾伯拉姆斯。

  他这一眼,差点让艾伯拉姆斯瘫软在地上。

  我推了他一把,说:“去!和你的侄女说说话,或者,你们之间有误会。”

  但艾伯拉姆斯已经迈不出他的脚步了。

  那个少校鄙夷的再看了艾伯拉姆斯一眼。

  我把艾伯拉姆斯推到一边,再走回到场地中间。

  “十秒之内,我会让你那自以为是的笑容消失!”我用小手指挑了挑,示意他进攻。

  少校摇了摇头,摆了个非常酷地迎战姿势。同时,也伸出小手指冲我挑了挑,示意让我主动进攻。

  “十…九…八…”我不理会他,开始计时。

  少校脸上的鄙夷之色更甚。

  等到我数到三的时候,忽然向前冲,瞬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少校的拳头果然非常快,比平常人要快五六倍,就算是训练有素的拳手,也要比他慢上几分。

  但速度,正是我所有的技巧里,最擅长的。

  但我仍然不托大,左手一抬,稳稳挡住了他地右钩拳,果然是一记狠狠的重拳。就凭这一拳,可以让一个普通的拳手退避三舍。

  我的右手紧接着轻轻一抬,再一次接住了他的一记更凶狠的左钩拳。原来这厮的左钩拳比右钩拳要曼重百分之六十,更具有突袭性。

  要是放在平常,一般拳手只怕被他两拳就放倒了。

  但他今天,运气已经用尽了。

  在我抬起右手招架了他那记凶狠地左钩拳之后,没有等他从惊讶中回过气来,右手肘一抬,已往准确的切在他的右胸口上。

  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个神圣雅利安的副总指挥,象被人用扫堂腿扫中一样,下半身先飞起,但上半身却停滞不动,接着,猛然扑倒在地上。

  他的头,正落在我的脚边。

  两只手,在扑倒的时候,已经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我居高临下,淡淡的说:“上帝宠幸的白人代表,尊贵的少校先生,你趴在我的脚边做什么?莫非,你要把我的皮鞋舔干净?哦,不过只有干净的狗,才有资格舔我的鞋子,你不配!”

  说着,我向后退了一步,冷冷地说:“哦,上帝!少校,别装作你已经听不到我的话了。我知道你很清醒,耳朵也因为上幸的宠幸,没有聋!没有什么!你只不过是肝几乎被完全击碎了,因为液体会传递压力的原因,这还伤了你的胆,另外,你的右肺叶,还有心脏也受了点小伤。嗯,你积聚力量,试着看看你能不能站起来吧…”

  寻位自以为尊贵的少校,抬起一张疼痛不堪的脸,恨恨地看着我,嘴里不时冒出一串大小不一的血泡泡。

  他不讲话,也许是因为受的伤过重,也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对了!”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你的同伴,已经在大门口了,嗯,让我感觉一下,哦,五辆悍马,每车四五个人,一共是二十三…对一定是二十三人!要是这些上帝的宠儿有二下子,早点冲进来,或许你还有救,不是吗?你需要换一个新鲜的人肝…”

  说着,我从他的头上跨过去,走到沙发前,拿起他放在沙发上的枪,同时,手向沙发下一摸,掏出了两只弹匣,相互敲了敲,嚓地一声,一只弹匣已经安装在了狙击步枪里。

  我看见那个种族主义的少校地脸抽动了一下。一种因为阴谋诡计败露后难堪的表情,因为他趴在地上,而显得不太生动。

  “美国沙发就是好!买沙发竟然还送两弹匣的狙击步枪子弹!哈哈…我现在去杀你的手下,用的是你的枪,你的子弹!”我想了想补充说:“有必要说一句,其实。你最能带给我麻顺的是报警!因为我不屑杀那些无辜的警察…不过,现在,你后悔也没有用了。”

  说着,我在楼下的脚步声里,走到了窗前。

  已经有两辆车里的人,已经跳下了车,交错掩护着小心地往房间里冲。等他们冲到我射击的死角的时候时候,另外三辆车上的人,也都跳了下来,似乎是要包围这个别墅。

  等他们一离开车。

  我手里的枪响了。

  不紧不慢,但每开一枪,清脆悦耳的枪声都会带走一条“高贵”的白种人的生命。

  楼下的鬼子听到枪声,更不敢轻易向上冲,在楼下乱作一团,贴着墙壁不敢妄动。而楼下的鬼子们,都在慌忙找掩护。

  在这一二分种时间里,我的枪发如神,把后面三辆车上的十四个鬼子杀了个精光。

  这期间,只有一个鬼子还击了一枪,但他的天灵盖立刻被我的子弹掀飞了。

  我回来时,顺便把刚才那个少校踢到了墙角的子弹和弹匣捡了回来,整理了一下,重新装填在枪里,走到沙发边,让露娜和他地叔叔躲到一边去。

  然后,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那个少校:“奇怪,你的人怎么不往上冲?他们害怕了?还有九个人呢!”

  说着,我用那有烫热地发红的枪管,往那个少校的脸上贴了贴。

  “啊…”一声惨叫,伴着一阵皮肉的焦糊味,升腾起来。楼下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们开始向上冲。

  “你也许不服气,是吗,尊贵的白人少校,你抬起眼睛来看看我是怎么用枪的!让你下属的死,来证明你们都是废物,都不高贵,也不受上帝的宠幸吧!”我不紧不慢的说。

  话刚说完,一个头盔从楼梯口现了出来,接着是额头。

  不等看到那个冲上来的敌人的眼睛,我手里的枪已经响了。

  然后,听到了骨碌碌的尸体滚滚的声音,还伴随着一枝无主的步枪落地的撞击声。

  又是一只头盔显现,但同样,我并不等到那个头盔的主人的眼光和我接触,我手里的枪便再一次响起来。

  接连四次,如出一辙。

  “少校,你自忖你能做到吗?或者,没有神的庇护,谁能做得比我更好?”我问躺在地上的种族主义者。

  那个少校回过头来,嘴里吐出了更多细碎的血泡泡来。

  “我说的一点也不假,你看!你的人似乎…要跑掉!他们不管你了。嗯,已经开始往外跑了。要是他们跑得够快,我就饶了他们一命!”说着,我站起来,在经过那个少校身边的时候,顺便踏上了一脚。

  在窗口,我看到一个鬼子,首先向悍马车冲去。

  但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都紧张地呆在门边上,手里握着枪,向上指,他们害怕我的狙击。

  我没有开枪,任凭那个勇敢逃命的鬼子扑到了车边上,然后,拉开车门,向车上跃去。

  下面的人见自己的同伴这样简单跑一下就成功了,顿时,其他四个人也向车辆猛冲了过去。

  我手里的枪响了。

  最先冲过去的神圣雅利安兄弟,手已经扶在了方向盘上,却在一声枪响之后,一头栽倒在已经打开的车门边。

  那四个已经冲出四五米的其他人,想向回跑已经来不及了。其中一个,甚至呆在了当场。

  另外三个,没有命一样的向悍马车跑去。

  枪声连连响起。

  结束了这场闹剧。

  我回头,再看那少校,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光彩了。

  他已经死了。而且,他一定不再认为自己的种族比别的种族高贵了…要是真是这样,他死的正算清醒,也是个好结局了。

  我叫出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让他们快简单收拾一下,然后,开车直奔机场。

  恰好有一班直飞香港的飞机,于是,立刻上了飞机。

  下了飞机后,落地签证了一下,便转道澳门。

  在澳门,我打电话给霸王花,问她我现在若是去上海,怎么样?

  霸王花半天没有说话,最后说:我给你打听一下。

  过了半天时间,霸王花才打电话回来,只说了一句话:电话里不方便讲太多,你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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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三十六节 和解

  一连几天都买不到去内地飞机的商务舱机票。
  艾伯拉姆斯先生心神不定,请求我尽快带他去上海,就坐普通舱走吧!在他心目中,中国虽然并非法治之地,但却要比讲法制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安全得多。

  我也只好按他的意思,草草买了张普通舱的机票。

  在我们换登机牌的时候,本来准备三人坐在一起,但得到的是空港的小姐彬彬有礼的答复:很抱歉,没有三人在一起的座位。

  只好作罢,走还是要走的。

  坐上了波音七四七飞机,在飞机即将起飞的那一刻之前,飞机上来了八个戴着墨镜的精壮年轻人。而且,他们身上都带着枪。

  更巧的是,其中有两个人,分别坐在我的左右,而另外两个人,则分别坐在艾伯拉姆斯先生和露娜的左右。

  后船门口有两人,坐在机船门边上的座位,而另外两个人,则坐在舱门口。

  这架势,别说是我,就连频频回头看我的露娜也感觉到了威胁。

  我闭目养神。

  心里虽然也有点不安,但这情形,显然跑是跑不掉了。

  我也不想再杀人,毕竟这是自己的国家,或者,我一不小心杀掉的人,就是奇门的兄弟或者是自己从来没有谋面的亲戚…

  要想跑,除非立刻挟持这架波音747,带着四百多人,跑到某个国家去……

  算了。等着瞧吧。

  霸王花说让我回去,自然有她的道理。

  我也没有心惊肉跳的危险感觉,而且,这是我终究要面对的事情。

  等进入上海机场的时候,我发现地面上静悄悄的,飞机也没有在天空盘旋排除,而是直接,一头扎向了地面。

  跑道上连一架滑行的飞机也没有!甚至连一架准备起飞的飞机也没有。天空。也没有一架客机在天空盘旋等候降落。反倒是有两架苏40飞机在天空盘旋着,似乎在执行任务。

  飞机一头扎向跑道之后,也没有转向驶往停机坪,而是在跑道的尽头停了下来。

  一架弦梯,送了过来,舱门打开。但飞机的广播里,提醒大家都停留在机舱的座位上不得随意走动。

  正在大家交头接耳地时候,在我身边地两个酷哥,起身,礼貌的做了个请我离机的手势。

  我默不作声。起身,很大人物作派的背着手,慢慢地踱着步子,起身,顺着通道,在众人的注目下,慢慢地走到了机舱口。

  在我的身后,还有艾伯拉姆斯和露娜。

  走到舱门的时候。一队轿车在八辆摩托机车骑警的守护下,快速地开了过来,停在客机的舷梯下。

  我不得不镇定的走向一辆轿车。

  而露娜,艾伯拉姆斯,分别被引导走向另外地两辆轿车。

  车队缓缓启动,无数只警灯在闪烁着。

  车队刚刚离开机场区域,驶上机场高速。左右各有两辆武装直升机,在车队两旁腾空而起。为车队护卫…

  车队快速地行驶在机场高速公路上。

  没有一辆车经过这个车队。

  整条高速公路都已经封闭了。

  我受到了格外的重视。

  只是我不明白,这车队,要驶向什么地方?

  直接送去重兵把守的监狱?还是法院的审判庭?或者是死刑的执行法场?

  心里有些灰暗,不知道是不是该和某人说清楚:露娜,艾伯拉姆斯,他们与我的关系不大?

  然后让他放了那两个一心把我看作救主的外国人。

  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此刻一定非常的奇怪:为什么他们会受到这样非同一般的待遇?

  车队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停靠在一幢非常新而相对独立的别墅前。

  其他护驾的车停下,天空的直升机隐去。

  别墅的大门打开,三辆载着我们这些“尊贵”客人的车,缓缓而行,停靠在别墅的主楼前。

  立刻有人过来拉开车门,请我下车。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训练有素,正是我以前熟悉和欣赏的那种类型的特别护卫…

  我没有犹豫。

  下了车,我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着我走。

  估计他们虽然非常富裕,但这样的架势,也很少经过。

  顺着护卫的手势,我镇定的向别墅走去。

  我有些奇怪,房间里到底会是谁?

  而且这房间设计精巧,我的超人的灵觉,根本就透不过那看起来象一面镜子似的玻璃门。

  等我走到玻璃门前二步远的地方,玻璃门被轻轻推开了。

  走出来的那个人,让我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何兄别来无恙!”他伸出了手,这更让我吃惊。

  因为,在几年前,他一见到我,那是恨不得把我立刻剥皮抽筋,放在油锅里炸上千滚!但现在,他见到我时,脸上却无动于衷,而且,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手伸得很长似乎很有诚意的样子。

  我淡淡一笑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惊讶,随意伸出手去,在他的手上,敷衍般的握了一下。

  想抽回手的时候,却更吃惊的被他紧紧握着不放。

  我一时之间,更不知道应该甩开他的手,还是也似乎很有诚意的也用一点点力,和他握在一起。还摇来晃去,以示真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嘴里似乎很有诚意的欢迎着我。

  我哭笑不得。我是被通缉的人,回来当然好了,省得他满世界的去捉我。

  但我还是回过头来,替露娜和艾伯拉姆斯简单介绍了一下。

  这时候,他才松开了我的手,很有礼貌的和露娜以及艾伯拉姆斯先生相互问好,同时,也表示了欢迎。而且,他说他不仅仅代表他个人,而且,代表他的家人,乃至政府,对露娜小姐和艾伯拉姆斯先生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并祝他们的中国之行顺利愉快。

  我有一点尴尬,但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却很是激动。

  因为,这位和我握手,并且欢迎我回来地男人,是“三阿哥”,重权在握,几乎可以肯定是一颗明日之星…连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远在美国对这位“三阿哥”都是久仰大名…

  但“三阿哥”虽然很明显的是知道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是何等人物,但他似乎对这些大资本家并没有什么兴趣,而是只是礼貌待客,他的兴趣,似乎只在我的身上。而对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甚至我猜他有一点反感。这是红色政权的官员的本能么?似乎在这一点上,“三阿哥”要值得许多人学习,甚至包括我在内。

  “这两位客人,我们也只是偶遇。要说是熟人,也算是吧,一回生二回熟,我们恰好见过两次面。他们,目前有一点点小困难,所以,在国外时,我顺便帮他们一下。当然,到国内来了,你是领导,是主人,以后,露娜小姐、艾伯拉姆斯先生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一番寒喧之后,我硬着头皮说。

  “当然!当然…请几位到客厅喝茶!”他客气的答应下来。我摸不清他到底是真的有诚意,还是在暗暗的觉得我好笑?

  “嗯,露娜小姐和艾伯拉姆斯先生旅途劳顿,我看,不如…请你先安排露娜小姐和艾伯拉姆斯先生去酒店休息一下?”我试着问,同时使了个眼色给露娜,让她立刻答应下来。

  “哦…这样呀。”他似乎想了一下,身边立刻有一个人似乎是领会了他的意图,立刻上前半步说:“既然这样,那么,不如我来带领两位远道来的贵客去客房休息?”

  “不必劳鸳了,让他们在市区我一家安静一点的酒店就行了…对了,露娜小姐的集团,在上海有分支机构,他们自己也可以安排的。” 我说。

  我希望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早点离开,免得受我的连累。而且,他们早点走,我也不用替他们担心,自己要是再溜的话,也更方便。

  奇怪的是,“三阿哥”竟然答应了,他摆了摆手,对手下人说:“既然这样,那么,你们把这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送到某酒店去吧!何先生是老朋友了,留下来和我们聊一聊吧!”

  我放下心来,看来,“三阿哥”并不打算难为露娜和艾伯拉姆斯。

  于是,我挥挥手,让他们走。

  露娜有一点疑惑。但她现在,时时是疑神疑鬼地,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非常顺从的,跟着“三阿哥”的手下走了。

  “三阿哥”做了一个更让我不解的动作,他竟然挥了挥手,让他的随从都散了!连一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留下。

  他是知道我有两下子的,而且知道,就算他有三五个随从,在我身边几米远之内,他也不安全——如果我有所动作的话。

  “上楼吧!哦,我还没有告诉你呢,这里是我的家。我的内人正在楼上她厨房里为你难备午宴呢!”“三阿哥”淡淡的说,仍然是那种不让人觉得热情,也不让人觉得冷漠,似乎是那种“振振有辞”的感觉的句式与语气。

  既来之,则安之吧!我点了点头,也是淡然处之,带着此许笑,说:“哦?这样呀!谢谢,尊夫人的手艺想必一定是非常的不错吧!那么,我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上了楼梯,刚转个弯,往“三阿哥”家的餐厅去。

  他家的餐厅是连着厨房的。

  厨房里炸葱花地味道。隐隐约约的飘了过来,甚至…有一丝糊味,不知道弄的是什么风味特色菜。

  这种味道混合起来,竟然勾起了我的食欲,尽管我是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还没有来得及在摆了四个冷菜的餐桌边坐下来,便听到厨房的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我一愣,心里荡漾起一丝异样地感觉。

  没有细细地品味出这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便看到一个女人,围着围裙,端着一盘菜走了过来。

  “霸王花”!!!我差一点没有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这个“三阿哥”的内人,竟然是“霸王花”!

  而且,霸王花系着一条少数民族风格的围裙下,她的肚子已经明显挺了起来…

  “真不好意思!土豆丝炒的…有点糊了。”霸王花似乎非常难为情似的走了过来,把那盘有一点点糊味的土豆丝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这才象发现了什么似的,冲我笑了笑。说:“坐呀!你们俩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千百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我在打电话给霸王花之后,还为她担心过,也许曾经设想过和她见面后会发生的无数种场景,唯独没有想到,她,会已经挺着大肚子,系着围裙,在三阿哥家的厨房里,端出一盘炒的微微焦糊的土豆丝! …

  “对了,田田,你还没有洗手吧!洗手间在那边,小三,你怎么搞的?快吃饭了,还不快带田田过去洗个手!”她的口气,似乎,我,三阿哥,这两个曾经恨不得见面后立刻杀了对方的人,此刻,都是她不懂事的小弟弟…

  三阿哥眼睛里扫过霸王花的腹部,我眼色的余光注意到了在他冷漠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存的目光。

  然后,他带着我,走过十几米长的走廊,到卫生间洗手。

  然后,回来坐到餐桌边的时候,霸王花已经把另外三盘炒好的菜放在餐桌上。

  “坐吧!田田,你是第一次到我们家来,不要太客气。”霸王花说。

  “嗯…什么时候结的婚?也不告诉我一声,至少让我送点小礼品,表达一下心意呀?…是男孩吧?”我问。

  霸王花的脸上现出了甜美地笑容,似乎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说:“嗯,以前想过许多事情,对生话有过许多热望…现在,有了孩子只想自己和孩子能一家平安就好了!”

  “吃饭吧…”三阿哥说,打断了霸王花的幻想。

  “是呀,吃饭吃饭!你们俩酒倒满!喝几杯!”霸王花说。

  “…”无声的酒,倒在杯子里,酒杯轻轻碰触,然后,举杯,微微一尝,然后,放下酒杯,这是我不习惯的所谓优雅。

  “为了…孩子的幸福!…小三,田田,你们和解吧!”霸王花看了看我们。

  我心一颤,心里的万千念头,似乎跟不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看着眼前的酒杯里鲜红的美酒,却想起了那么多兄弟的鲜血……

  “本来,我们的目标就是一样的…”三阿哥看了看我的眼睛,似乎明白我所想的。他沉吟了一下,接着说:“只不过田田的思想激进一点,而我们的思想更现实一点。打个比方说吧,你一定不会反对,我把小花的生活安排的好一点——因为小花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朋友。而对于那此与我一起奋斗着的下属来说,我一样把他们当成家人,所以,每一个为我的事业出过力,作过贡献的人,我都会庇护他们,给他们回报。而田田,在你的心里想得更多的是虚无的公义,所以,你觉得我是在搞腐败,并为腐败者提供保护伞…也许,在某此时间里,你能说服某些人,和你一起为你所追求的理想而奉献,但事实证明你所奉行的事情并不能维持长久,并非长远之计!要得到,我们必须付出代价!而为了发展,我始终认为。给那些作出贡献的人,享受一些特权也是应该的…经过这几年,希望你已经能理解我的这种想法了!…好,求同存异,我们和解吧!虽然当初我象你恨我一样的恨你,恨不能立刻就把你…算了!为了明天!”说完,他先举起酒杯。

  我慢慢地抬起酒杯:“也许我的理想不现实…我不想再争辨什么。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我也很高兴看到国家的进步与变化,虽然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那样。毕竟还是有所进步。也许你是对了… 来。为了明天!为了我们那此死去的兄弟。为了他们的妻儿老小更幸福地生话…和解!”

  “…所有与先前地事情有关的人,如果还有受那件事情的影响,我向你保证,这些影响因素将会消除!那些遭受损失的人和他们的家庭,将得到各种形式的补偿…这是我的保证。另外,还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三阿哥看了看我说。

  “说吧!要是我能的话。”我认真的回答道,对于他所提到的那些不再追究当年那起事件责任地承诺,我还是很满意的。在目前的情况下,还算是一份厚礼了。

  “我们知道乌拉尼西亚的事情。而且,相信,你在乌拉尼西亚是有影响力的。让我们开诚布公的来讲吧:乌拉尼西亚是太平洋中央,而且,在赤道地区,非常适合作为卫星发射场地和卫星实时监控与信号接收中转场地。我们以前设置过雷达站,但后来,由于西方国家的干涉。对乌拉尼西亚施加影响,雷达站不得不撤掉了…”三阿哥缓缓道出了他的设想。

  “他们为什么现在还不答应?是因为美国的原因,还是澳大利亚?”我问。

  “主要是美国的原因吧。他们…他们说至少要等五年以后才能考虑这样的事情。我想,他们暂时还不想和我们走的太近。”三阿哥摇了摇头,说:“可是,我们没有时间等啊!说是卫星,你也知道。不仅仅是卫星,特别是海军…需要这样的支持!”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是的,乌拉尼西亚的几派,表面上没有美国的存在,但美国的影子,一直笼罩在整个乌拉尼西亚地上空。

  如果在乌拉尼西亚设立一个雷达站,那么,整个美国的太平洋舰队,都在雷达站的眼皮底下,半点的隐私都没有了。

  美国肯定会百分百的反对!

  问题是如何让他们都不好开口反对。

  想了想,我问三阿哥:“想必,你们已经有了什么解决的方案了吧。

  “倒是有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本来设想,也许,可以成立一个商业的卫星发射基地,让中乌两国合资,组建一个表面上是商业的发射场…你看看,小花他们公司怎么样?”三阿哥问。

  合资?商业卫星发射场?这倒是一条路子。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问:“小花,你的公司,现在还是做国际贸易吗?现在,你身家是多少?”

  霸王花拍了拍她那挺起的肚子,轻轻笑了一声,才说:“托你的福,主要还是国际贸易。这几年,有小三撑腰,确实赚了不少…当然,你当初把公司三分天下,你那吴琼姐姐在我们公司的股份可是和我一样的呀,我和安娜是半点也没有亏待她哦!嗯,要是上市的话,最保守的估计,现在,我们公司也有三百五十亿美元这样的市值吧。去年一年,大概赚了四十亿美元…”

  我有一点不敢相信,但她的样子,似乎又不并是在开玩笑:“小花,你们莫非是在倒卖军火?”

  三阿哥笑了笑,说:“只怕还不止如此,基本上,有利可图的大生意她们都接。光是在过去两年,他们公司,已往在海外承接修建了十三座核电站,你想一想,仅仅是核燃料供应这一块,一年有多少的利润?”

  我有一点晕。想来自己拼着自己的老命,在刀尖和子弹中穿行,好不容易捞了几笔大买卖,又侥幸都成功了,一年嫌的,也不过几千万。

  而她们几个娘们,一年的营业利润是四十亿美元…我已经明白她们的公司现在叫什么名字了。

  “吴琼…她现在好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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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三十七章 现实

  慢慢的听霸王花讲她的公司的运作,而且,也听她讲吴琼的事情。
  在几年前,我是因为一次失败的政治斗争而不得不远走海外的。因为走得仓促,所以,是只身一人…因为我不想再连累太多的人,所以,走得不声不响,而且,不再和任何一个人试着联系。

  后来,我也没有再试着和任何人联络过,除了飘荡在海外的小丽一家人。因为我在安全部门混的时间不算短,非常清楚,只要我和任何人联系,那么,这个人就算不被立刻监禁,那么,也会被长时间的监视…

  我担心发生的那一切背后,有一只绞杀生机的手!这只手,就是属于我眼前的这位“三阿哥”操控的。阿哥,顾名思义,就是皇帝的孩子。三阿哥是“皇阿玛”的私生子,如果他的地位被公开承认,那么,在他在家族里应该是排行老三…虽然不公开,但“皇阿玛”显然更宠爱这孩子,所以,“三阿哥”隐约就是某人选中的接班人。在我风云一时的那段时间里,因为我在政治上的改革的措施,不可避免的与“三阿哥”有冲突——结果,我还是因为支持的人少,特别是有实力的人支持的很少,最终是失败了,尽管看起来,我所提议的一切更理想化…

  现在…“三阿哥”就坐在我的身边,不再象以前那样咬牙切齿的想立刻把我一枪杀了,但他再怎么笑的似乎真诚,但那总是一个胜利者对失败者地宽容。

  而且,也许有霸王花的原因。

  霸王花有一个几百亿的公司在她的身后支撑着,再怎么说,也算是和“三阿哥”“门当户对”了。我有点奇怪——霸王花真的喜欢“三阿哥”?或者是为了追求什么利益?或者是为了救我于水深火热?

  我一点也不清楚她到底怎么会和“三阿哥”走到一起。

  但无论如何,她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皮时脸上的那种满足的笑,是真实的…

  这一切,刺激着我。

  霸王花并不把我当外人。当然,她也不会把自己现在的老公当外人。

  她说吴琼现在很超脱!

  吴琼很少管霸王花公司的事情,相反,她自己投资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生意也很红火。但吴琼自己只做了不到一年时间的老板之后,就厌倦了那一切,自己仍然投身到实验室里去了。

  霸王花说,吴琼一直独身…说到这里时,霸王花的脸微微一红。

  我只作没有看到。

  现在的结局,也是我能接受的。毕竟,我是喜欢霸王花的,而且,这种喜欢并不是占有性的,而是真心的希望她能活的更好。如果,“三阿哥”能给她想要地一切,那就让“三阿哥”给她吧。哪一天,霸王花觉得厌倦了“三阿哥”,离开她,或者,一直深爱着“三阿哥”…·那么,不管我和“三阿哥”有多深的过节,算了,看在霸王花的面子上,我一样不去想,而且会祝福他们…

  但霸王花说吴琼,仍然独身,就象说起她们公司的另外一个大股东,那个来自俄国的安娜仍然非常的花心仍然身边美男不断…

  这反而让我有此茫然若失。

  吴琼…也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也许,她是在等我。

  她说过我是她的同类…她说过,我所得到地一切,就是她得到的,所以,不管什么,她都会和我一样的欣喜。

  但是,这几年来,这几千个日日夜夜的孤单…

  我真该死,没有和她联络,什么都没有做。

  所以,一说到吴琼,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后,我就什么其他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想尽快见到她。

  霸王花和“三阿哥”都看出我有点魂不守舍,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礼节性的在饭后挽留了我一下。

  我让他们送我到露娜下榻地酒店。

  去了却得知,他们去了他们公司在上海的分支机构去了。

  便在酒店里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件干净地衣服。

  天快黑的时候,出门打了个车,直接去了吴琼的试验室。

  看到她的时候,却发觉,她并没有象我想像的那样在专心的在做实验。

  吴琼,她似乎在等着我。

  她的眼睛在看着我,迎着我的目光。

  我没有装酷,或者摆个什么POSE,只是慢慢的走上前去,象是害怕吓着她,走到她的眼前,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吴琼笑了笑,抬头捏了捏我的鼻子,说:“吃饱餐了吗?看你,电话也不接!霸王花晚上安排请你和你的外国朋友出席一场隆重的晚筵…上海的大腕都被邀请了!你去吗?”

  我回答不出来。

  吴琼伸出手来,拉着我的手,本来,以为只要我的手接触到她的手,便会象触电一般…但事实上,心里,忽然有一种暖暖的情意,而且,非常的平静。

  吴琼带着我,走到她的办公室,拉开衣橱,从里面拿出一身西服,甚至还递给我一双鞋子。

  “我这里一直有二套你能穿的衣服…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替你打扮一下的,傻子,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看姐姐?”吴琼替我缓缓的结着领带,一边幽幽的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再次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

  吴琼笑了笑,轻轻把我推开,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只要你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再一次抱着她,一动不动,过了几分钟,才慢慢地松开手,用手指替她把她额头的一些乱了的头发,挑到她的头顶上,然后,两个人并排着,象是早已经约好,向外走去。

  她有一辆红色的跑车,她载着我,在下班的车流里慢慢的驶向宾馆。

  而我,坐在她的身边,小声的告诉她我这几年来的经历。

  我说得很快,很简洁,但我知道,我说的,她都能听到,都能了解。

  吴琼不动声色的听着,偶尔,听到精彩的事情,就转过脸来,挑一挑眉毛,或者转动一下眼眸…

  车到目的地的时候,吴琼已经不再好奇我的过去了,似乎,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人不少呀,闹哄哄的…”吴琼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说。

  “嗯…也许,我眼睛里只有几个人,但只会在乎你了…”我在车子和另外一侧说。

  吴琼冲我微微一笑,过来,挽着我的手,两人一起在走进了宴会厅。

  晚宴安排得非常得体。

  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受宠若惊。

  但我知道,虽然这晚宴名义上是欢迎露娜和艾伯拉姆斯先生的,但事实上,是在告诉上海的那些大腕们:三阿哥和何某某,已经和解了!

  算了,在外面漂泊这么久,我已经知道自己以前的理想确实很难实现,以前自己做的一切,连豪赌都算不上,最多只算是一场冒险!每个人,都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如果我竟然曾经相信,自己是这个国家的救星,自己竟然有挽救众生于水火的责任而且有能力,那只说明我自己曾经是多么的自大与自恋…看到自己可笑的一面,就多了一分对因为自己而受伤的人内疚自责,而少了一点对三阿哥这类人的痛恨…

  所以,整个晚上,我笑得很真诚,而且,笑得很频繁……

  吴琼只是挽着我的手,让那些上海大腕们看我的目光有一点酸不拉唧的……

  吴琼,她表现得和我如此亲热,显然是要让人知道,她的玉臂所挽的男人…

  所以,并没有人看我的目光,象是看一个小丑跳梁。

  我应该感谢吴琼。

  但最应该感谢的人,却总是那些你不用刻意感谢的人。

  所以,宴会结束,我和吴琼谢绝了霸王花再单独聚聚聊聊天的邀请,径直回到了吴琼的别墅里去了。

  一进门,不声不响的边脱衣服,连吻在一起……

  象是从来没有过的一样新鲜…

  象是上帝创世纪一样的劳顿与欣喜……

  一直到吴琼沉沉的睡去。

  而我,轻轻的抱着她,不时的在她的肩膀和颈项上吻了又吻。

  本来打算第二天我和吴琼俩人单独出去玩一玩。

  但霸王花似乎不打算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她一大早,就挺着大肚子,带着花心女人安娜,杀到了吴琼的别墅来。

  只好陪她们说话。

  霸王花倒也不是东拉西扯,相反,她总会给我一些补偿——她认为的。

  她带来一个关于在乌拉尼西亚成立一家商业卫星发射公司的完整方案。投资方,理所当然的是她们的公司,或者,政府可以把钱投到我的名下,由此公司产生的利润都可以给我,但政府要能控制这家公司…

  我想了想,还是直接告诉她乌拉尼西亚的形势,在目前,似乎不适合她们的公司去投资这样的一个公司。有一个中国公司去乌拉尼西亚就够美国人紧张的了,要是一个中俄合资公司去投资这样的一家公司,估计美国人就要睡不着觉了。至于我,一张中国人的脸,就算护照是外国的也没有用的。

  相反,我提醒她,那个露娜,倒是一个好的人选!如果,让露娜去投资这样的一家公司,在乌拉尼西亚成立一家乌美合资的商业卫星发射公司,那岂不是…至于在乌拉尼西亚找什么人来作这样的一个木偶,我想也不会太难吧。要是不行,就把钱云也拉上,成立一个印乌美三国合资的公司…

  说着说着,我发现自己有点多嘴了。

  但霸王花虽然对我拒绝给她们公司生意而微微感到遗憾,但却对我新的提议大感兴趣。不过,她说要再让其他人研究一下…

  这样也好。

  在谈这此生意与事业的事情时,我心里一直在想,露娜已经来这里了,我还是要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露娜当初一激动,说要给我一半的财产…估计她现在肯定很后悔吧。

  我不会真的向露娜索取那么多,但我也不会太慷慨,不会什么也不要。

  所以,等我见到露娜之后,我要她做二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利用她现在的影响力,把那家游戏公司的研发总部,转移到乌拉尼西亚,同时,给我那家游戏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第二件事情,在乌拉尼西亚,投资一家卫星发射公司,名义上是与小丽合资的,但事实上由我来出资,我的股份占百分之五十一,她的股份占百分之四十九。做完这两件事情后,我不再向她索取她以前承诺给我的百分之五十的财产。

  露娜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不算投资卫星发射场的事情,我现在,等于只要了她八分之一的财产,而不是百分之五十!况且,在见过我杀人的利索以及我回到中国来之后,竟然有这样显赫的权势后,她也不太可能会反对我任何合理的要求了。

  但露娜随即问我是不是还有其他要求——她不放心我这样的大方。

  我想了一下,说:“要是我还有什么要求…要不这样吧,那家游戏公司的网络游戏在大陆的代理权,就交给我吧!”

  露娜也点头同意了。

  不过,这时候,网络游戏已经不再象十年前网络游戏刚开始时那样的赚钱了。但我要代理权的目的,只是要给小玲一个好玩的场所,而且,满足一下她的游戏之瘾。反正,经营这样的知名游戏,又不会亏本……

  在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和吴琼腻在一起之外,就是打电话!一天几百个电话打下来,嘴皮都说的有点发麻。

  但也收效显著,我所构想的几件事情都基本上达到目标了,效率超级的高,比如在乌拉尼西亚注册的商业卫星发射公司并且买了一个小岛作发射场的事情在钱云的帮助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比如在大陆的某游戏代理权协议已经可以签了,并且由霸王花替我安排好了线路以及成立了一家公司…好象都托了女人的福。

  但如意算盘打的越多,各种事情进展的越顺利,我的心里就越有一片阴云。

  那个该死的山本武志如果还没有死,那我所有的安排,都如同安排后事一般!

  所以,在回上海后的第二个周末,我抱着吴琼在阳台上数星星的时候,轻声对她说:我要回美国一趟,去杀一个叫山本武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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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三十八节 杯水

  “你要是想做什么,你就放手去做!”吴琼头也不回,只是把脸轻轻歪了歪,把冰凉的小脸,贴在我的脸上。
  “嗯,不然,那会是我灵魂里的一根针…”我轻声说,在她的耳边,嘴唇轻轻贴着她的耳朵。

  “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需要向谁解释。也别计较得与失!不用在乎别人怎么看你!所有的事情都是暂时的,放在一个永恒的广袤时空里来说,任何我们能理解的事情,都只是稍纵即逝的事情。去吧,放手去做…”吴琼说。

  “你不担心我吗?”我问她,心里有点宽慰,似乎又对她这样的超脱有一点点怨艾…不过,这似乎,却正是吴玉表现的最好的方式。

  难道,我要看着她因为我的离去,或者从事一件危险的事情,而对自己苦苦奉劝或者表现的哀伤欲绝——才能满足我一个男人的虚荣?

  不是!!!

  “换了是我,你会担心吗?”吴琼反问我。

  “我…不知道。”我说。

  “似乎你不会!这么多的年来,你一直到处瞎跑,穷忙,但你却从来不主动联络我,为什么?仅仅是你说的那样,你在担心联络我会带给我无穷的麻烦?”吴琼问我。

  “我…不知道。”我再次无力的说。

  “你要走了,象你说的那样,一去不回,在走之前,你不愿意再回答姐姐的一个问题吗?”吴琼挣开我抱着她地手,但又回过身来,抱着我。

  不等我回答什么,她的嘴唇吻上了我的嘴唇。

  过了许久,她放开我的脸,再一次看着我,笑了一笑,说:“什么也别解释,其实我知道,你一直在想着我。而且,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在,现在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一直都知道!”

  “哦?也许有你不知道的…其实,离开,每一次分别,我的心里似乎都很难过,但似乎,自己又…并不是真的痛苦,我是不是一个太无情无义的人?”我的心和吴琼在一起,却有着一种说不出来地平静与安怡。

  “你见过盐粒吗?”吴琼把头靠在我的胸口,呢喃细语。

  “嗯,小的时候,放学回家,家里没有东西吃,我就从盐罐子里偷一粒大盐粒,放在舌头上…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我抱着她,慢慢地问。

  “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印度有一个师父对徒弟不停地抱怨这抱怨那感到非常厌烦,于是有一天早上派徒弟去取一些盐回来。当徒弟很不情愿地把盐取回来后。师傅让徒弟把盐倒进水杯里喝下去,然后问他味道如何。徒弟吐了出来,说:‘很苦。’师傅笑着让徒弟带着一此盐和自己一起去湖边。师傅让徒弟把盐撒进湖水里,然后对徒弟说:‘现在你喝点湖水。’徒弟喝了口湖水。师傅问:‘有什么味道?’徒弟回答:‘很清凉。’师傅问:‘尝到咸味了吗?’徒弟说:‘没有。’然后,师傅坐在这个总爱怨天尤人的徒弟身边,握着他的手说:‘人生的苦痛如同这些盐有一定数量,既不会多也不会少。我们承受痛苦的容积的大小决定痛苦的程度。所以当你感到痛苦的时候。就把你的承受的容积放大些,不是一杯水。而是一个湖。’ …知道吗?也许,你的心,就是这湖泊或者是无边无际的海,而我只是一粒盐…”

  吴琼的声音有一点点的落寞。

  “湖?盐?”我抱着吴琼说:“也许,我是那一粒不讨人喜欢的苦涩的盐,而你,是广袤无垠的湖泊,因为我无论在哪里,但我却一直在你的世界里,所以,我才不会有那么苦,所以…但你,怎么能感觉到我的存在的呢?你怎么知道我在某一处?你知道,我一到美州,就觉得被人追踪了,为什么他们能够做到?”

  “抛开我们的能力不谈,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他回家,也许他打开家门的一瞬间,他然突实感觉到,家里已经有人回来,而且,明白可能是谁在家里,是吧!”吴琼问我。

  我点了点头,我隔着一里路,就能难确的知道吴琼是不是在家里。

  “如果一个人坐在那里,其实并不如同普通人所见地那样安静无声。他仍然呼吸,仍然心跳,仍然会不自觉地扭动身体!就算睡着的时候也是一样,对吧!”吴琼问。

  “是这样的,除非死人才一动不动,了无生气。”我搂着她生机勃勃的身躯说。

  “声音是什么?或者,你所感觉到的人的生机是什么?是波,各种各样你所能感觉到的东西,都是以波的形式让你体会的。另外,不同的人给你感觉不一样,是因为每个人向世界发送的波是不一样的,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也不会发送完全一样的波。所以,我想,他们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一种可能是因为在你想着‘山本武志’这样一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你思想的波,会侦测到,就像美国人对大陆的无线电波通讯里找到了某个关键字后开始跟踪一样。另外一个可能,是他们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知道你的身体会发射什么样的波,所以,无论你在哪里,他们都能追踪到。”吴琼解释说。

  “那么,也就是说,我在哪里都不安全?或者说,会被永远的追踪下去?”我问。

  “也许吧。巫术我也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也只能用自己所理解的方式来说自己的想法。也许,你应该去顺便把在幕后指挥的巫师捉住,然后问他,让他说出点什么来!”吴琼建议道。

  “那巫师这么厉害…”我说。

  “恰恰相反,也许上帝是公平的,赋于人一个能力的时候,总是相应的减少人的某方面的能力,所以,你只要避其锋芒,找出他的弱点,就能把他打败,让他臣服。”吴琼肯定的说。

  “嗯。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动身比较合适?”我问吴琼。

  “你觉得最合适的时候,就是!”吴琼并不提更多的建议,她只对我说一些关键问题的关键方面,其他的事情,她绝对不多言语。

  我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在大陆停留了几天,把那几个大的合同签掉后,如约拿到了转回游戏公司的股份和在大陆的代理权,并且,把权利转交给了吴琼,再委托她来打理这以后的事情,并且,和方方面面打了招呼,让吴琼作我的代理人,和露娜的公司一起去运作在乌拉尼西亚的商用卫星发射场的事宜…然后,我才孤身一人去了美洲。

  我让孙猛在洛城给我准备了一辆越野车。

  等我第二天的黄昏时分,在城郊的一个半开着的车库里,开出一辆很不起眼的厢式小货车时,心里挺高兴的。

  因为后车厢里,有十二枚火箭弹,甚至,简易的点火装置,孙猛都替我准备好了。

  在山本武志的那贼巢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我连夜构筑了一个简单的点火发射平台,把十二枚火箭弹安放好,连接简易点火装置。然后,又辅上了一层伪装的青草。

  然后,一整天,我都在那个阵地上观测山本武志的贼巢的动静。

  一直等到黄昏的时候,才看到停在院子里的直升飞机开始启动。

  山本武志应该快出来了,我想。

  赶紧把盖在火箭弹上的伪装揭掉。

  刚把火箭弹重新检查了一遍,望远镜里便看到了山本武志匆匆忙忙的从一间房子里走了出来,快步走向直升机。

  我手里的点火装置一按,一枚107火箭弹,呼啸而出,直奔那个院子而去——我先要试射一发,为下面的十一枚火箭弹的发射作准备。

  那发火箭弹,本来是准备瞄准山本武志的,但却落在了山本武志后面的建筑物上,瞬间,把那个建筑物摧毁掉了,一片烟尘,甚至,把山本武志的身影也掩盖掉了。

  我迅速的调整了所有的火箭弹的方向,然后,果断的一按简易发射装置的开关,顿时,十一枚火箭弹在一片让人愉悦的“啾啾”声里,向山本武志的贼巢泼泻而去。

  望远镜里看到了十一枚火箭弹,一枚不少,而且,几乎是集中的向那个院子扎了过去。

  那个院子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但让我失望的是,过了几分钟时间,那架直升机,竟然摇摇晃晃的升了起来,稍稍平衡了一下后,机头一掉,竟然向另外一个方向飞走了,而且,在望远镜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山本武志和那个我曾经在水晶球里看到过的那个巫师,都坐在直升机里,甚至,我能看到,山本武志一只手捂着他的一只膀子——真可惜,只把他的一只膀子炸伤了…

  我还希望那些火箭弹能把他撕成碎片呢。

  我赶紧起身,在我停留过的地方,撒下干扰狼狗追踪的药粉后,几个起落窜下了山,开着那辆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山本武志在洛城的别墅,我也知道它在哪里了。我现在,就赶过去,看一看他是不是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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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三十九节 径闯虎穴

  虽然没有在一阵炮火急袭中把山本武志送上天,但是,那种被人追踪后如蛆附骨的感觉,却再也没有了。
  一定是我发射的那些炮弹摧毁了什么装置,或者,杀了某人。

  这让我非常满意!

  只要自己是安全的,那么,事情就有了非常大的进展!

  我知道,现在,山本武志已经用他的影响力,把我的照片,贴得满世界都是,但在美国这样的自由国度里,我可以随意躲藏在某一户人家里——如果我现在藏身的别墅不安全的话,而不必担心警察或者特工上门搜查。

  我也知道,他们缉捕我的罪名当然是恐怖主义!

  也许吧,十九发火箭弹,以私人的的名义,呼啸着向山本武志的“宝林食品有限公司”而去…这不叫恐怖主义,又有什么名词更贴切呢?

  但是,象山本武志这样的刽子手,一脸严肃,在几个助手的崇拜的目光里,在那个“宝林食品有限公司”里,在干净明亮的手术台上,拿着屠刀,进行活体解剖…这又能叫什么主义呢?

  对于罪恶,只能以暴力的方式予以摧毁。

  这一次,山本武志只是受了点轻伤。但下一次,我再出手的时候即使我不能要了他的命,也会让他生不如死!

  耐心好得出奇!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之间,变的那样轻松,也许是因为这间我偶然选择了的度假别墅里吃的用的东西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上帝为我准备的!连着几天,都能吃得香睡得好。然后,在清醒的时候,便躲在窗帘后面用一只望远镜看着山本武志的别墅。

  这里的视角不是太好,但这样也具有隐蔽性,至少,不会象山本武志对面不远处的别墅那样,已往被FBI的特工在二天内拿着搜查证,连续检查了三次了。

  看着那些人忙着,我觉得自己这样坐在另外一个别墅里,是非常快意的事情。

  那幢别墅,从我远远的看几眼之后,便被大批的军警守护起来了。

  在警戒线外,明暗哨卡,一处接一处。

  警察,军队,FBI,各种各样的人,似乎都听从某人的安排。

  是的,虽然那个山本武志表面上安全了一点,但这又与坐牢有什么区别?

  而我,如果忽然厌倦了,可以转身就走…

  其实,这样的一个严密的保护网,是有漏洞的。

  我知道那个漏洞,而且,已经注意它很久了。

  卡车,是的,那个厢式卡车!

  偶尔,会有一辆厢式货车,直接开进山本武志的别墅去。

  每次,它总是通行无碍,从来没有人检查它。

  然后,从车上卸下货物。我估计,一定是从他的那个“生物公司”的地下堡垒里取出来的。

  这让我又有一些得意——是的,也许我不能攻进去,但我可以把地面上的主出口给摧毁掉!就算在某个隐蔽处有另外的出口,那他们进出一样不方便,所以,很轻易的就把他们给逼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它所运输的东西是山本武志需要的见不得人的供给。

  但也可能,那是一个陷阱!

  因为我并不能百分百的确定,所以,我一直在观望着。

  我在等一个更好的机会。

  一周时间,已经拖了六车的物品到山本武志的家里来了。

  很多次,我几乎要一跃而起,直接从三楼上跳下,立刻启动楼下地跑车直冲到某个路口,然后,等那辆厢式货车过来的时候,直接扑过去,潜伏在车底下,直冲山本武志地别墅,然后,进别墅,把里面的人杀个精光…但我的手接触到冰凉的窗户玻璃时,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或者,一切都还为时过早。

  会的!我会把它抢来,但不是现在。

  直到某一刹那,隔着六里多地,我仍然感觉到从车上,被搬下一个物品,那个东西有我熟悉的气息…

  我开始的时候,以为,那是我的天使护身符,但几秒种过后,我明白过来,那不是。

  天使护身符的气息是内敛的。

  那是另外一件东西——水晶头骨,就是那只我曾经在另外一只已经碎成粉尘的水晶头骨里看到过的!

  似乎,它在向我发出召唤!

  似乎,它迫不及待的想要向我诉说一个秘密!

  我再也忍不住了。

  下了楼,我没有使用楼下那辆漂亮的红色跑车——太显眼了。

  从车库里开出一辆不起眼的工具车,快速的开到了一个路口,然后,把车停好了,自己坐在车里,耐心的等那辆厢式货车的回程。

  果然,它象是前几天我所观察到的那样,准时返回来,经过了我的车。

  我没有立刻跟上去,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那辆货车的驾驶室。

  驾驶室里坐着两个人,司机是一个小伙子,很年轻,而且,还摇头晃脑的吹着口哨,在他身边坐着的是一个昏昏欲睡的保卫…

  看起来很正常。

  似乎不是什么陷阱——或者这陷阱太高明了。

  等那辆车开过去一百多米之后,我才慢慢的启动我的车,远远地跟了过去,并不担心跟丢了。

  那辆车,最后,停在了一家保安公司的院子里。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我悄悄地摸了过去。

  二秒种内,便打开锁,钻进货车的车厢。

  眼睛扫了半天,没有发观什么监控镜头什么的东西。

  这辆车除了一个卫星定位系统算是无线电装置外,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地东西。

  这让我稍稍放心。

  下了车,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我在恰当的时候,伏在一段车辆稀少的道路的路边浅沟里。

  在我身边的路上,放了一块不算太大的石头。但是,估计没有哪个司机会发疯到直接压上去。

  果然,那辆厢式货车很快就按时过来了。

  司机见到石头,速度稍稍一减,方向往旁边稍稍一打,避让那块道路中间的石头——老外开车就算路上没有半辆车,他们一般也不会越过道路的中间线,特别是象这些连输公司的车。

  就在那辆厢式货车减速地一瞬间,我从路边的沟里猛然窜了出来。

  这时候,司机和那个负责押运的保安,眼睛肯定都在看着那块石头。另外,我的衣服的颜色,只会让他们以为我一晃而过的身影是车辆卷起的一阵灰尘。

  下一秒,我已经顺利的把身体牢牢地挂在了车厢的后门上。

  左手固定身体,右手一抖,一根细钢丝在锁孔里熟练地捅了几下,锁非常听话的跳了开来。

  等我钻进车厢后,我愣了一下——我还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我进来后,又怎么从外面把车厢地后门再锁住呢?那可是明锁呀!

  想了几秒,我决定把锁直接锁在锁孔上,然后,把后门关起来。

  眼睛一扫,仍然没有什么监控设施。

  车厢里放的东西,都是一盒一盒的封好的。我的意识探寻了一番,没有明白那都是些什么东西,但肯定都是一些奇怪的装置,估计是做什么实验用的,或者…

  但没有空盒子可用。这也和我原先设想的差不多。

  还好,我早有准备!

  我脱了外面的一层土灰色的衣服,把一只箱子倒过来,在箱底下挖了个洞,然后,把衣服塞了进去。

  现在,我身上穿的是一件和驾驶室里的那个保安员一样的制服不错,正是昨晚上从那家保安公司借来的…

  我在车厢里一路听着车辆顺利地经过一道又一道关卡,心跳得厉害。

  但越是接近那幢别墅,我的心,却慢慢地平静下来。

  当车经过那个别墅地大门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外面是一个静寂无声地月夜一般,没有风,没有声音,只有月光静寂。

  车停了下来,仍然停在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停靠的地方。

  在刹车的一瞬间,我已经开了车厢,轻松地跳了下去,快步走向了那个别墅,象一个麻利的工作人员一样。

  按我在望远镜里的观察,十三秒种之后,那个驾驶室里的保安,才会从车上下来,去开车厢的锁。

  果然,等我闪身进了那个别墅,却走向地下室(向别墅去有两个FBI,而且,这几天东西都是搬到地下室去的),这时才听到那个保安轻轻地“啊”了一声,但很快闭嘴。

  他一定以为是他自己疏忽了,所以,只是假装把锁先打开,才开了门。

  我的意念之波向外扩展,很快锁定了目标。

  山本武志在三楼。

  那是一间挺大的会客室,而且,会客室里,应该是有四个人。

  山本武志,那个我曾经见过的帮山本武志忙的印第安巫师,另外两个,却是非常强壮的个子不高的青年人。

  他们只是普通的保镖?山本武志,还请了别的帮手?

  我怎么从来没有在望远镜里见过?或者,他们是今天才来的?

  我想了几秒,转身向上走,向那两个在门口有一点疑惑的挂着FBI的胸牌的譬卫人员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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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四十节 攻心为上

  两个FBI警卫,其中一个人抬了抬手,似乎想挡住我,但似乎,又被我的笑容和自信的步伐迷惑住了。
  等我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我的微笑越来越让他们觉得自己唐突的时候,忽然,我的双手“刷”地一伸,象影子一般一闪,同时,那两人的脑袋向一起一撞!

  “咚”的一声闷响,两个家伙身子一软,瘫痪在地上。

  伸出手,我把他们把到桌子后面,勉强把这两个大个子塞进了桌子下面,用椅子挡起来,转身上楼。

  二楼没有人。

  迟疑了一下,似乎,现在扭头就走,也来得及。

  害怕吗?

  我只是人,不是神。

  外面的厢式卡车,正在向外面搬各种各样的杂物。

  我再迟疑了几分钟,听到卡车关门的声音。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楼下指挥的人不耐烦的声音。

  然后,那辆卡车开走了。

  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在二楼的平台上,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似乎,这空气变的香甜。

  似乎是在留念此什么。

  我又想起在女子监狱里那此无聊的傍晚,空气里那些女人的味道。

  既然我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又怎么能后退?

  就算我放过山本武志,他也会大方的耸耸肩膀,放过我?

  不可能!!!

  今天,必须有一个人是死的!

  死也没有那么可怕——多少次,我是那么接近死亡?又有多少次我送别人上路,比如说刚才!

  也许,死是另外的一种活的方式,就算我自己也去尝一尝,又有什么不可以?

  我忽然象是表演似的兀自笑了一笑,轻松的,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上了楼。

  甚至,在推开门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多想,只是轻轻一用力,三四米宽的两扇门听话的无声打开。

  手在门上的感觉仍然非常的美好——那扇门,一定是今年的新鲜地云杉木打造的,我还能感觉到留在手指是尖上的那种云杉林的芬芳。

  一间空旷的会客室,装修的非常豪华,而且,有整整一面墙。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线装书,另外一面墙上,放的却是无数古董样的艺术品。另外一面墙,却是对着灿烂阳光的整整一大面落地玻璃窗!

  这房间的另外一面,就是我推开的门的一面,门两边的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我眼角的佘光一扫,这面墙也没有什么古怪!

  在房间的正面。有一张古色古香的榻榻米,上面跪坐着三个人,另外一个人随意的抱着腿坐着。

  他们的眼睛都看着我。

  似乎是惊讶,又似乎是责怪,或者…

  唯独眼睛里没有惊慌和害怕。

  他们在等着我,似乎早就在等着我现身!而且,眼神里有吃定了我的意思。

  “有客人来,怎么也不欢迎?”我微微一笑,眼睛并不看任何人。

  似乎是在问那个古董架上的一尊塑像。

  “要是你连门都不会敲,又怎么叫我们欢迎你呢?何田田先生?”山本武志脸上,波澜不惊。

  “哦?这么说,我是没有机会喝一杯茶了?”鬼才稀罕你的欢迎呢!我想,随口说道。

  “要是你不再打坏我的东西,嗯,也许我会考虑给你一杯茶,可你敢喝吗?”山本武志扬了扬眉毛,象一个二十多岁调皮的小伙子一样神情——真是TMD妖怪,怎么每看到他一次,都会感觉到他更年轻了一此,难道,岁月在他的身上起反作用了不成?

  “需要杯子吗?算了,多加一个杯子而已!”那个印第安巫师一口纯正华盛顿美语,而且,似乎他象和事佬一般。

  不等山本武志回答,他的手一伸,一只不大的茶杯,竟然缓缓地从不远处的另外一张茶几上凌空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他的手上。

  竟然是意念移物!!!而且,一只陶瓷茶杯,越过五六米的空间,稳当当的落在他的手上。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印第安人,轻松地露了一手,让我对他更刮目相看,不由得在心里调整计划,把他当成了今晚上首先要解决的目标!

  我相信山本武志能瞬间挡我一百拳,也相信那个巫师能被我瞬间发动的进攻一举击毙,但我不相信自己能挡住这个神秘的巫师猝然而至的攻击——我对他一无所知。

  这一次行动,看来,准备的…非常的相当不充分!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我对死亡的态度!

  我稳步走了过去,那几个人,除了印第安巫师外,另外三个人仍然跪坐在榻榻米上。越是走近他们,我就越相信,那另外两个陌生人,也都是超一流的武林高手!不出意外,这两人,是日本人,而且,是来保护山本武志的。

  印第安巫师另外一只手再轻轻一抬,放在茶几上的那壶茶,竟然象是有生命一样,一跃而起,毫无破绽的跳到印第安巫师的手里。

  这更是让我大吃一惊!那一壶茶的可是几乎满满的!象这样,随意一招手,竟然隔着几十公分的距离,刷地一下,握到手里,和刚才轻飘飘的隔空取物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情!这让我把心里的攻击计划飞快的推敲了一遍,觉得仍然是漏洞百出,似乎,对这个印第安巫师,再没有半分胜利的把握了。

  如果说“攻心为上”,我已经败了一个回合了!

  一杯茶,从那个印第安巫师手心里慢慢地飞了过来,茶水的表面连一丝皱纹也没有!

  它慢慢地停在我的面前,似乎等我伸手去端!

  其实很震惊,这杯茶似乎我不接,它就会一直停在我的面前…但它也可能,会蓦然发动,把茶水泼向我的眼睛…但我还是作镇定自若状,伸手接过那杯茶。

  皱了皱眉头。

  “怎么?茶不合你的味口?这可是正宗的大红袍呀?你不会不知道吧?”印第安巫师只是和我说话,似乎,这个别墅的主人是他一样。

  确实是极品的大红袍。但我不能确定这茶水是不是有毒。

  传说里的高手都是正气凛然…但现实中,还活着的高手,都是狡滑大大滴人精儿,杀人,不过是需要,再也不会象刚入行的刺客那样,有什么杀人的陶醉与虚荣感了。所以,高手杀人的时候,总是用最简单实用的方法。用毒,当然!都是杀人,那里会有这种杀人方式光明磊落而那种方式卑鄙无耻的区别?

  我微微一笑,茶杯在手里轻轻晃了晃,说:“茶叶还算凑合!但我杀人的时候,一般不喝茶!只喝热烫烫的鲜血!”

  说着,杯子一歪,茶水呈一条线状,缓缓从茶杯口向下流淌,然后,不可避免的流到了地毯上。

  这水,似乎一直在流。开始的时候,他们以为,我只是想激怒他们,但过了一分钟,他们再看我的眼神,便有一点不对劲了!

  水流虽然细,但一杯水,流一分钟,也应该流完了,而且,地毯的表面并不积水,水流慢慢地流下,随即,便浸透到了那块非常昂贵的纯羊毛地毯里去了。

  一条晶亮的水线,仍然挂在茶杯口和地毯之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那条晶亮的水流,仍然不屈不挠地挂在茶杯口。

  两个陌生的日本人,已经脸色几变。

  再也不能轻松的跪坐在榻榻米上了。

  山本武志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条流水线在看,似乎,这整个世界,只有那条晶晶亮的流水线存在,而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

  更好奇的人是那个印第安巫师。

  我猜,他是最有可能看出门道的人,甚至,我猜他已经看出来我在搞的是什么花样了。

  生水术!

  当茶杯里的水被我慢慢倒出的同时,我握着茶杯的手,同时,也用念力,在慢慢的生出新的水分,注入到茶杯里去,所以,茶杯里,一直都有半杯水!

  但如果他们不明白我会生水术,那么,他们会很困惑——水线再细,也终会把那个几毫升容量的茶水倒完!而我,至少倒了七八分钟却一直保特着一条流畅的流水线…他们一定以为我会一种高深的内功,用自己的内力,在维持着那条流水线。

  事实上,生水术,特别是象现在这样慢慢的生水,对我来说,象呼吸一样的容易!

  攻心为上!!!

  刚才,印第安巫师一出手,轻易的镇住了我。

  而现在,我还以颜色!

  他们再也不能用若无其事的眼光看我了。

  似乎达到了某种效果!

  不过,这样做也很危险,就象那个印第安巫师露了一手后我立刻便决心第一个杀了他一样!

  但做点什么,总比束手待毙要强!

  接下来,我们比一比运气!看看上帝到底宠爱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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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四十一节 决战1

  咳嗽了两声,山本武志问:“难道,何田田先生,你不知道我的地毯很贵吗?”
  “再贵,估计你也不会肉痛…嗯,听说你的电脑就很值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回事情?”我手轻轻一抬,止住了水流。

  清澈的水流,慢慢的把杯子浸满。

  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觉得分外的解渴。

  山本武志身体微微一震,看了看我,说:“当然知道!原来,你是冲这个来的?”

  “也能这么说吧!”我喝了一口清水后,手里的茶杯不知道该扔掉,还是继续端着,是个问题。

  “要只是求财,嘿,那就好商量了!”山本武志的眉头舒展开来。

  但我却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他会不会一跃而起,手象一把刀一样插向我的心脏——我可不象他那样有着恐怖的肌体再生能力!

  “山本先生…”坐在山本武志对面的两个年轻人中的一个,象是沉不住气一般地说了一句。

  “哦…”山本武志眉头扬了扬,说:“嘿,何田田先生,我们不妨谈个交易。”

  “交易?是公平的吗?”我心里的计划变了又变,但总是没有一个无懈可击的完美的刺杀计划,虽然,山本武志就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

  “公平?这要看你如何定义什么是公平!你已经走不掉了,难道你不知道?”山本武志问。

  “是么?似乎我也没有想走的意思。”我也不紧不慢的说。但我知道,我拖下去,我的机会越少。偏偏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只能等,象是赤着脚,站在刀尖上却不得不耐心的静静站着等待时机。

  “所以,我的任何提议对你来说,都是公平的!”山本武志不紧不慢地说。

  “这就是你说的公平?死硬的帝国主义分子永远都这么嚣张永远也不知道改悔!”我眼皮一翻,也不看他,却用一种悲天悯人的口气叹了一口气说。

  “…”山本武志停了几秒,从和服内的贴身口袋里分出一块小的盒子放在桌子上。

  “呖?是十字架吗?你现在要向天父忤悔给我们看?”我带着一些讥讽的口气问。

  “我的计算机硬盘!”山本武志眼皮也不抬的说。

  但他对面的两个日本人的眼睛,却竟的像半夜里看见猎物的饿狼一般。

  我隐隐明白,这两个日本人,可能也是为了这块硬盘而来,恰好让我碰上了。

  原来这山本武志并没有把他的研究成果透露给日本人,而这两个日本人似乎是来和山本武志谈判的。也许,山本武志说的交易与这个有关吧。

  如果我还有一口气,我不会让这块该死的硬盘和那被诅咒的生物技术被带到一个自私狂妄的国家去。

  这房间里的这四个人,都必须死!

  “哦?价值数亿元的硬盘?”我微微一笑,似乎很有兴致的说。

  “你太小看了这块硬盘了!”山本武志傲然说道:“如果能在国际市场上拍卖的话,就算一百亿,你也买不到!!!”

  “哼!不过几个活体解剖的资料而已!心黑一点,找个非洲贫穷部落,拉几个战俘过来划拉几刀就什么东西都有了!”我打击山本武志一下。

  “这么简单?哼!用刀子划拉几下?那也要看什么人去划拉!”山本武志用一种更傲然的语气几乎是用鼻子出气一般的说。

  这…似乎也是。但他说这个有什么意义?我一边想,一连骂韩国人——这些家伙,原来竟然是想占便宜,这硬盘原来价值竟然值百亿美元,而他们却想用几亿美元打发了忠义红枪会…

  “争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你不是神,你能做到,别人也能!” 我抛出一个放之四海皆有理的大道理出来。

  “哼…这道理对我来说,完全不适用!杀人的技术,一直被模仿,却从未被超越!不然…哼!你见过谁越活越年轻吗?”山本武志问。

  “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反问道。心里却想,要是这次能把这硬盘抢走了,就算杀不掉山本武志,也算是不虚此行了。但这块破硬盘,谁又知道是不是一个伪装的定时炸弹呢?

  “哼!让你见识见识!反正你也快死了。”山本武志不屑地说。

  “是吗?”我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想,就算我死,你们也至少要有几个陪我一起上路!

  “松下先生,请穿好你拿来的防弹衣,让这小子见识见识!”山本武志一副吃定了我的样子。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与防弹衣有什么关系?

  那个被叫作松下的家伙犹豫了一下,但却很快站了起来,打开放在桌子上的一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衣服,穿在身上。

  防弹衣?看起来却不厚!象是金属材料,但…又像金属一样似乎沉甸甸的…难道它真的行?

  更奇怪的是那家伙换了衣服后竟然连鞋子也换了一双。甚至到了最后,还给自己套上一个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钢盔,钢盔的外面,又套了一个保护眼睛的钢丝网——果然是全副武装。

  “好吧,何田田先生,要想和我动手,请先过松下先生这一关。嗯,你不是有枪吗?你尽可以开枪,要是你能把松下先生打倒,嘿…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山本武志自信地说:“这一身衣服可是日本政府用来交换我的数据硬盘的!”

  “哦?”我随口答应了一声,起初心思都在防备这个全副武装的怪物,等明白山本武志的话语。心猛地跳了几下——什么?不会吧?就这一身行头,值百亿美金?

  “想不到吧?我们的梦想和现实之间隔着的鸿沟不是技术,很多时候是时间和金钱!这一身防弹防刺装备,象玻璃金属技术、太空冶金技术和纳米技术于一身,仅是用太空冶金技术取得这种超级玻璃金属原料这一项,日本就花了九年多时间,发射了四十一次太空船,所得的材料,才堪堪够做这一身防弹防刺装备!嗯,你就来替我测试测试吧!如果你输了,也不要紧,哈哈,因为你已经死了!”山本武志得意地笑了。

  我心里一紧。太空冶金和纳米技术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这玻璃金属,号称金属之王,它的强度,要比世界上最强的超级钢材还要硬数十倍,而且,弹性要好许多倍。用来做防弹衣,确实是最好不过地材料,只是正常冶炼出来地金属,都不会超过0.1毫米,而且极难获得…

  日本人难道真的成功了?

  不容我多想,那个松下已经一步一步逼了上来。

  “用枪呀!我们不会怪你,哈哈哈哈!”山本武志大笑。

  我的眼睛瞄了一下窗口,心想,要是不行,咱就溜,只要我一出这房子,我就不信他们能挡得住我?

  刚这么一想,就听到轧轧一阵响,从窗户上方,落下一个铁栅栏…似乎楼下的所有窗户都发出了这种声音,包括一楼的大门口。

  山本武志带着得意的笑看着我,似乎在说:你走是不可能了!

  我也不托大,真的掏出了枪。那两把枪是从楼下的警卫身上摸来的。

  子弹上膛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房间里地所有人都能听到。但那个松下却充耳不闻!他仍然一步一步的逼了过来。

  我也没有犹豫地开了枪。

  果然,子弹射到他身上,他只是晃了是,继续向我逼近。

  我手指不停扣动,子弹很快打完,但也只是阻了松下十几秒钟。

  那身防弹衣果然有门道,竟然真的刀枪不入。

  我的子弹打完了,松下继续向我逼近。

  这家伙,功夫应该也非常厉害。

  正这样想时,就听山本武志大笑着说:“松下先生可是今年全日本空手道大赛的冠军呀!松下先生,请替我好好招待这位何田田先生!”

  听松下这么一说,我的心反倒静了下来。

  似乎他们是稳操胜券。

  既然他们这样想,那我就给他们一点惊喜。

  松下到我面前,手霍地一伸,向我的咽喉锁了过来。

  我也不接招,向后退了一步。

  松下接着扑了过来。我又向后退了两步。

  松下穷追不舍,我一退再退。

  一直退到了那个已经被铁栅栏保护起来的大门边上。

  松下一招恶虎掏心,拳头向我的腹部猛击过来。

  我一闪身。

  下一秒,他的拳头,砸在大门上,竟然把那个厚实的云杉门板砸了一个洞!

  TMD,幸好我闪得快!这家伙根本就不会是什么空手道冠军!要是一个小小的冠军都这么厉害,我们还出来混什么?这家伙只是刚出手而已,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其他的绝技。

  我转到了他的身后,向他的背后猛击一掌。这一拳的力道,我自己是非常清楚的,便是一头恐龙,估计也皮粗肉厚地恐龙,也会受不了!

  但手掌接触到他他的后背,却不是往常的那种一掌裂骨碎肉的感觉,而是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象是拍在无生命的铁块上!而且,力量并没有象我相像的那样,直接透过松下的护甲,侵浸到松下的身体里,而是像雪片落在火炉上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松下的身体只是稍稍晃了一晃,接着便猛然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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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四十一节 决战二

  凝神不动。

  松下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猛然一拳,向我击了过来。

  我下身不动,上身轻轻一晃,顿时一个看起来硕大无比的拳头,擦着我的耳边呼啸而过。

  松下一拳落空后,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我这样轻巧的躯壳他的拳头但却再没有半点犹豫。

  松下的拳法,确实是空手道,而且是那种四平八稳的正拳!只是速度要比一般的高手,还要快要一半的速度。所以,转瞬之间,他便把拳头泼水一般地向我攻了十三拳,而且,非常有节奏感,左拳一下攻出,然后右拳紧接着跟上,同时,脚步轻轻向前一移,向我迫了过来,似乎,并不重防守。

  松下的拳头向我冲过来的时候,他左拳,那么我的上半身便向右轻轻一晃,如若他是右拳,我也只是上半身轻轻向左一晃。总是在看似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却惊险的避了过去。

  但他一次次向前移动身体,出了一十三拳,移动了一十三次,但十三次过后,他的脚步却一直没有向前跨出那怕是一小步。

  松下额头上的汗珠,刷地流了出来。

  他想也没有想,一脚向我踢出。

  我轻轻向上一跃,却仍然是几乎贴着他的脚,便再也没有向上多跃起半寸。

  松下的拳头快,但他的腿法似乎更熟练!

  一脚踢不中,他顿时身体向后稍稍一侧,腿竟然象一只超长的大手一样灵话。一下接着一下旋风一般的向我的踢了过来。

  我的身体,在半空中,看似摇摇欲坠,但却总是在和下那条灵话的长腿的每一个攻击节奏的强弩之未时,脚轻轻在他的腿上一点,借了点力,向上一纵。

  松下在几秒种时间里,一条右腿,竟然也象他的两只拳头一样,接连向我踢出了一十三脚。

  然后,他的腿向后撤了回去。似乎,十三下,是他的节奏的极限。

  我在空中灵活的一翻身,如同飘落的鸿毛一样,轻轻落下,仍然站在刚才站的地方。

  松下也仍然站在他的第二次进攻时站的地方,不动,但他的脸上的汗水,已经纵横交错。而且,他的胸口不停的起伏。

  我轻轻拍了拍手,赞叹道:“好快的腿!很有启发性!谢谢!要不是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真想再和你多过几招!”

  我缓缓转身,不抬头,眼睛只是想些什么东西似的看着地面,轻声问了一句:“不知道山本先生又打什么主意,竟然让这样的一个家伙过来送死?”

  山本武志哼了一声:“松下还好好地站着…”

  “有的人,虽然站着,但他已经注定要死了,只要他一动!”我的嘴里喃喃自语一般:“当然,坐着也没有用,有的人,就算是坐着不动,他也注定马上要死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到身后的松下身体一下子绷紧——他要进攻了,他要从我背后向我进攻了!

  私下,他害怕了!他再也不敢面对着我。

  本来,他还能再从我的手下多过几招,但他害怕了!所以,他的心一定乱得很,所以,他连半招也走不了。

  我身体轻轻一晃,他的拳头,顿时落空,而且,不等他从我的右肋收回,我的左手向后一扫。

  松下身体后仰。

  我用一种几乎不可能的动作,身体后仰的同时,霍地一转身,手里已轻握了一把匕首。

  松下身体后仰后,发现他自己不可能再向后摔了——后面是一堵墙。

  他只得往回挺了挺身子。

  他的手徒劳的在面前拨动了两下。

  那个本来罩在头盔上地保护性丝网,已经被我刚才左手的回手一扫掀了起来,松下全副武装地盔甲,顿时,露出了空门,一只匕首,从松下的左眼部位插了进去。

  松下心有不甘,右眼几乎要突了出来一般的瞪大,然后,眼睛里的闪耀,蓦然暗了下去。

  就算是妖怪山本武志,估计也不大可能在脑组织被破坏的情况下活着吧?

  肉体沉闷的堕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已经转过身,手里仍然握着匕首,匕首上没有半点血,也没有白色的脑浆。

  “可惜!”我摇了摇头,我补充道:“要是死的人是山本先生,那该多好呀!事情就结束了……”尽管这样说,但我仍然奇怪,这活见鬼的小日本,今天,真的要给我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吗?竟然真的让我和这个小日本鬼子干了一场,而不以多取胜?

  山本武志并不出声。

  山本的眼光看了看我,然后,把眼睛盯着他对面的那个日本人。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沉默了片刻,缓缓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的动作有点奇怪,似乎,他身上背负着万斤重担一般,所以,站起来的过程,竟然有点摇摇晃晃,但…似乎他站起来的动作又象一片羽毛飘飘悠悠的落下去的过程的回放镜头一样…

  有些门道!

  他又弯了弯腰,从他的身边,拿起一个钓鱼杆背包一样的东西。

  瞬间,他的身体不再像刚才一样晃晃悠悠。

  他接着从那个长长的包里拿出三节黑乎乎的棍子一样的东西,却都有鸡蛋粗细,每一节都有一米三的长度。

  难道是三节棍?我想。

  接着,他不慌不忙地把三节棍子旋转着接到一起——竟然是用螺纹固定的。不是接成三节棍。而是,一根长长的棍子!

  我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房子,不由得赞叹一声!看来他们是准备了很久,这房间,这长宽高,正是这样一根长长的棍子所能完全控制得了的。一个人往这房子中间一站,这棍子,恰好可以控制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山本武志看来是费了不少心……

  不过,更奇怪的是,那个手里拿着根超长棍子的人,竟然再次弯腰,又从那个包里,拿出一个东西,安在那根棍子上。

  然后,他手里握着的,不再是一根棍子而是一杆长枪,一杆四米长的长枪!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站了几分钟,然后,竟然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了,露出一身狰狞的纹身,然后,斜握着枪,一步一步向我走了过来。

  等他站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他事实上并没有走几步。

  但他那郑重的表情,似乎他刚刚经过了几千米的冲刺才站到我面前一样。

  “真长!要是再长一点。当年轰炸东京的B52都能用这杆长枪捅下来!”我似乎是说给面前的人听,又象是要说给已经避让到书架下的山本武志听。

  山本武志面无表情,但我面前的这家伙,似乎年轻了一点,脸顿时涨红了——看来这家伙也是狂热的帝国主义分子。

  “石井太郎。”那家伙象是嘟哝了一声似的,象是自信不足。

  “石井先生,请!”我做了个手势。

  那个叫石井的,面目无光地点了点头。然后,分开腿。手里的长枪,颤悠悠地向前举起来。

  石井的身子微微下蹬,摆了个造型一般,枪举到我面前。

  他若是不向前冲,已经不可能再把枪往前递了!

  石井竟然就以那样的姿势,摆好了不动。身上的所有肌肉暴起,竟然是一身精壮的好肉!

  我也不敢托大,特别是有一种让我有点不安的奇怪感觉。

  “何田田先生,石井的枪,可是重三百六十五斤!你不能让他一直举着!”山本武志冷冷地接着说:“他的意思是和你的武器碰一下,以示尊重你!”

  “哦…难道石井先生是全日本的举重冠军?”我应了一声,心里很是震惊,这么一杆灰不溜秋的枪,竟然有三百六十五斤?关公的青龙偃月刀不过重八十二斤,一般的铁枪,只重四十斤便让人咋舌了,这条枪竟然是十倍的重量…

  我一边想着,一边举起手里的匕首,向那杆奇怪的枪碰了过去。

  这时候,石井似乎已经支撑不住了——拿这么重的东西,能撑太久才怪!只是,怎么这么细细的一杆枪,为什么会这样重?

  石井的手,那只握在枪前半部的手,已经向后撤,不过这样只撤,是没有法向前送出长枪的,所以,我也没有防备,手中的匕首,象是要迫上去一样,靠向石井的枪尖。

  这时候,那个石井的左手已经快要缩到他握枪的右手的位置了。但枪仍然没有动一下。平衡保持得太好了,压根不象一根三百六十五斤重的枪!难道山本武志刚才撒谎?但石井这一身横肉以及紧张的程度来看,似乎也差不多应该有这么重…

  有什么阴谋?我想着。

  我甚至有点好奇:要是我的枪,接触到那枪尖,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呢?

  谁知道,匕首还没有接触到那杆枪尖,剧变忽生!

  一道耀眼的电弧光,犹如紫色的闪电一样,从那根长枪的枪头上猛然窜出,滋的一声,窜进我的匕首里。

  我的意识里猛然一亮,已经无法躲过去了。电的速度和光的速度是一样的,我看到那道弧光的时候,电流也已经窜到了我的肩头了,肩头以下,已经没有知觉了,而且,我有临近昏沉的一刹那间,似乎嗅到自己的手心里的肌肉的糊味。

  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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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四十一节 决战三

  似乎,我听到了他们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在庆贺。
  似乎,我看到了那个石井得意的笑容,收了枪,站在原地里,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威风凛凛。

  似乎,我看到山本武志站了起来,和那个印第安巫师在说什么,似乎在说印第安的巫师大惊小怪。

  似乎,我看到那个印第安巫师的眼睛里闪烁着怀疑。

  一瞬间,只觉得自己轻得象一支飘曳不定的鸿毛一般,在空中飘荡着,而这只鸿毛,又象长了无数双眼睛,又象是到处都是耳朵或完全是一些超级敏感的肌肤——不知不觉中想到自己竟然脱离了肉体,而成为一个无所不能,也无所不在的存在,在这个混沌的空间里,相像自己化身成肌肤的时候——肌肤,我想到这里,觉得时间是那样的漫长,然后,猛然间,自己化身成了一块肌肤,但却不是一块情人的手里那温柔的胸脯的触感,而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

  是的,刺痛!

  我意识里的无数化身顿时消失了,自己,猛然缩小成了一块肌肤,不是别人的,却是自己手心里的那个有一点点焦糊的肌肤,它痛得上窜下跳!

  然后,意识一下子重新控制了自己的身体,只剩下自己手心里仍然在瑟瑟发抖的痛楚,那里死去的肌肤,已经化成了灰烬,而新生的无数肉芽。正在拼命的向手掌心钻出…痛彻骨髓,但那样地痛楚,却是生的阵痛,我知道,再过几分钟时间,我体肉的真气,会自动修复这样的手心里的一小块焦糊的伤口。

  “杀了他!把他的肉,都电成黑炭!”山本武志冷冷而得意的话语传了过来。

  “嗯~~不过,山本前辈。我们的交易是不是已经成功了?”那个手里握着枪的石井似乎并不关心我的死话,而关心他嘴里说的交易。

  交易?难道他们真的不是被安排在这里等我,而只是我碰巧遇上的?

  “你看,那个盔甲的作用,并不象你们说的那样大!当然,你手里的枪,还算不错!所以,你只能用你手里的枪和那件穿在死人身上的盔甲,换这块放在桌子上的硬盘!所有文件的解压密码都是“天皇万岁!”,烤糊那个人,你可以走了!如果想要更多,拿更多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来和我换吧!”山本武志的声音空洞而不带任何情感。

  “这…”石井似乎很失望,又似乎很知足。

  我感觉他对山本武志的意志没有丝毫的抵抗。

  石甘拿着枪走了过来,手里的枪一颤一颤的,竟然弹性十足。

  他手里地枪指着我的胸口,然后,我看到他的左手放在前面,然后,打算猛然后缩…我忽然明白过来,这枝枪的古怪在于,这枝枪,最前面的一截,竟然外面的一层是活动的,只要石井的手,轻轻的旋转,便能快速的向中间的一截枪身滑过去!等那一层套在前段枪身上的套筒套完全收到中间的一截的时候,会启动一个开关。把刚才的那段枪身套筒运动过程中产生的能量,完全转化成电能,然后,瞬间,在枪尖上释放出来!一定是这样,因为这枪本身并没不带电池,不然,它的能量不可能不引起我的注意!真是狡滑!而且他们把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那么短的运动距离,竟然产生那么大的瞬间电流,我相信,就算是一头鲸鱼,也足以被那电流一下子就电得昏死过去…

  但这一次,等他的枪开始放电的时候,一道电弧,不再是刺在我的身上,而是“霹霹”两声,电流射进了地面,地板顿时散发出一阵焦糊的味道。

  愕然!

  当然,他们刚才的表情不管是什么样,现在,统统成了愕然。

  山本武志停在离石井三米远的地方,脚步猛然停下。

  印第安巫师仍然停在原地,眼睛里除了愕然,竟然有了让我感到更愕然的欣喜。

  那个石井手里的枪垂在地上,眼睛里除了愕然之外,有着更多的东西,恐惧?绝望?怀疑?错乱?但他的眼睛从圆睁,到缓缓的垂下眼帘,他的眼睛里只余下平和,似乎,世界从此安乐,似乎,他想看一看他自己咽喉处的伤和不停地汩汩流出的鲜血。

  我站在他的面前,一点也不奇怪。

  是的,死去的人眼睛里并不是平常人说的带着不平或者恐惧或者…其实,就算象石井这样,被一刀割断咽喉,他眼睛里最后剩下的,仍然只有平和的安静。

  过了十几秒,他握着枪的右手才松开。

  那枝三百六十五斤的大枪,象黑色的光线一般,向地上一扫,却正砸在石井的脚上。

  随着那一声骨头破碎的声音,失去支撑的石井的尸体,这才轰然倒地。

  他没有交易成功。

  做生意总是这样,有赢,就会有输!

  他现在输了,输掉了自己的所有。

  我的眼睛对他已经不感兴趣,只是追随着那杆神奇的大枪,看着它在地上弹了五六次才安静的躺在地上不动。

  抬头,看着山本武志。

  他也正在看着我。

  但他的眼睛里,仍然没有一丝的恐惧。

  “你杀了我的客人…这很不好,你还是喜欢杀人…这很不好…”山本武志似乎是怜悯众生的神明一般的口气。

  “是呀,我也喜欢把人洗得干干净净,放在洁白地解剖台上,然后,手轻轻一伸,漂亮性感的女护士为我送上锋利的解剖刀…嗯,我想把那个标本哪里剖开看个究竟,便在哪里下刀子…就算躺在解剖台上的是个活人又怎么样?嗳,可我哪里有山本武志先生你那样的好运气?我只能随便给人一刀,要是运气不那么好的话,那些家伙总是只割一刀就死了。嗯,山本武志先生。象你这样老当益壮的人。一定可能坚持不懈,让我多割几刀才死吧!…嗯?在你死之前,你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你越来越年轻呢?”我虚心的问。

  “好奇心害死人呀!”山本武志叹了一口气,象一个德高望众的长者一般,说:“既然你快要死了,我就满足一下你地好奇心吧!这样的,我每天,都会用从那些到医院的健康的怀孕女人的子宫里,抽取一点婴儿的干细胞出来,然后,简单处理一下——当然,别人可没有我这样的技术——然后,把那些干细胞针剂,在自己的血管上,扎上一针。干细胞!你明白吗?所以,我就越活越年轻了!”

  “哦?我猜,所有那些健康的怀孕女人,后来都流产了。是不是?事实上并不是干细胞,而是它所包含的那些混沌状态的灵魂,你把它练化了,是吧?”我眼睛盯着山本武志地眼睛看。

  山本武志的眼睛里的惊奇一闪而过。他点了点头,说:“哦,我真的小看你了?难道你也试过?”

  “那些混沌未开的灵魂,我没有办法判断它们是否有罪。所以,我不会杀它们。事实上,我只杀象你这样的大活人,似乎,更有成就感!”说着,我把手里的匕首抬了一抬。

  “最后,还是要一战…希望你比上一次更强一点,这才不让我失望!”山本武志喃喃地说。

  “出武器吧!”我手里的那把匕首在空中轻轻一晃,匕首地光影在半空中忽隐忽现,却构成了一道光弧,在空气里停留了几秒才像有形的气体一群缓缓散开。

  那个巫师在一边,眼睛睁的老大,一言不发地看着那正在缓缓散去的匕首影像,然后,他转过来看我的眼睛里有一种奇特的光彩——象是一只猛虎看到了猎物一般。

  这个猎物不是一般的猎物,而是一只可以让你们都送命地猎物。杀了两个人后,我的信心空前的好。而且,手心里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了,手心里新生的嫩肉,象情人的嘴唇一样柔软而性感,把我自己的心也撩拨得酥酥的…

  山本武志看了看我,慢慢的松开他的两只手。

  他的食指,他的中指,他的无名指,他的小手指。

  象女人的手指一样修长。

  但每只手的手指缝里,都夹着一把手术刀的刀片。

  刀片上闪着蓝幽幽的光,不耀眼,但却阴森森的直接刺入人的心中。

  “现在你明白我用什么武器了吧!其实不用武器,我一样杀得了你!刚才那两人,只是一对偶然的客人,我不喜欢他们讨价还价,所以,借你的手杀了他们,你现在明白为什么胜得那么容易了吧?早死早投胎去吧!”山本武志的话语格外平和,让我想起刚才那个石井死后时的眼神。

  “不!你已经败了!”我说。

  “杀个人,需要用两只手吗?需要用六只刀片吗?”我说。

  “你明显没有信心。”我说。

  “没有信心,你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我说。

  “这条路的名字,叫做死!”我说。

  我手里的匕首随意挥了又挥,象是面前有一只讨厌的苍蝇。

  我每向前走一步,山本武志便向后退一步。

  “你在沿着我指引的路走!”我说。

  山本武志随着我的脚步,又接连退了五步。

  他一直看不出我的破绽。所以,他一直没有进攻。

  我说过,我和这屋里的所有人比,有一个优势:对死的态度。

  而山本武志害怕死。所以,他不敢拼!他也不会冒险。

  所以,我每向前一步,他便后退一步。

  我手里的饮血匕首,仍然看似漫无目标的上指下指,事实上,却是不停的指向他在退却时身法所形成的稍纵即逝地破绽——这更让他不敢反攻。

  我已经不再是几个月前的我了!

  一旦占了先机,又怎么肯放弃自己的优势?

  山本武志看起来已经不再象上次那样的强!我想。

  一定是这些时间里我不懈的努力和恶魔护身符的帮助。我想…

  我再向前走了一步,决定再加快一点速度。

  山本武志已经退到了那个印第安巫师的身边。

  “上师!帮我!”山本武志忽然说。

  山本武志他忽然停了下来,停在印第安巫师身边。

  忽然之间,他不再象一只逃跑的老鼠,而是,象一座高不可及地山岳一样。让人仰视…

  我心里暗叫不妙。

  也许,这才是山本武志。

  但即使他是如此强大,他仍然想再多一个帮手。

  那个印第安巫师扫了我一眼,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一件奇怪地东西,象…象一支…

  印第安巫师不紧不慢地说:“嗯,这是一个纯洁的少女左胸口的肋骨,嗯,串起一串男婴的脊椎骨,嗯,名字叫锁魂。要是…扎你一下的话,你的灵魂。便会永远锁在这个锁魂里。其实,你并不是山本武志先生的对手,他就可以杀你!不过…山本武志先生,觉得,你的灵魂,应该永远留存在锁魂里,永远不得超生才比较合适…嗯,山本武志先生有一件伤心事:他最疼爱的孙子。上个月,让你在乌拉尼西亚杀了…当然,你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我们却知道,是死在你手上,所以…”

  “哼!刚才那两人,看我的眼神,也只当我是死人一般!”我手里的匕首轻轻地晃着,但这一次,只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现在,这两人的身形,我已经没有办法锁定了。

  而且,要命的是,那个叫做锁魂的东西,竟然有一种让人头晕眼花的感觉。

  “头晕吗?”印第安巫师善解人意地问:“你既然踏进锁魂三米的控制范围内,就要受锁魂的影响了!而且,不可能逃得掉。当然,你也不用后悔。锁魂里锁住的几千个强横的灵魂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比你的灵魂弱小,你以后不会孤单的!”

  说着,他慢慢地举起了那只锁魂。

  我明明感觉到了危险,却偏偏,没有办法挪一下自己的脚步。

  似乎,不等锁魂扎我一下,我的灵魂,已经被一只枷锁,牢牢地锁住了。

第四卷《江湖》 第四十一节 决战四
  那只锁魂被印第安巫师的手,轻轻扬起来,然后,缓缓的落下。

  他说得半点也不假,我知道,在他周围地三米内,我连半点的生机都不会有。

  原来,山本武志一退再退,只是要为这个巫师制造这样的一个机会。

  一刹那之间,我想到太多太多的东西。

  难道,这一次,我真的躲不过这场劫难么??

  难道,这些天来与自己的爱人诀别的预感,要在这一刻实现?

  我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那只锁魂缓缓地落下,隔着三米的距离,却偏偏让我相信,只在下一秒,它便会刺穿我的咽喉。

  我手里的饮血,似乎心有不甘地在我的手心里跳了跳,但我的手臂,却再也没有力气把它举起来。

  巫术…我最不擅长的东西,终于成了我木桶上最短的一根木条,它让我的生命,象水一样,不断地从生命的木桶里涌了出去。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它,也许我应该有半秒种的安静,去回想一下自己的一生。

  但就算我闭上眼睛,却仍然能“看”到那个印第安巫师手里的锁魂,无可抵挡地下落,然后,最终刺穿了什么,带起一蓬鲜血。

  感觉不到痛。

  我睁开眼睛。

  死的不是我!

  山本武志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看着那个印第安巫师。

  一缕如烟如雾的东西,慢慢地飘进了那只叫锁魂的东西里。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山本武志手里的六只刀片纷纷掉落在地上,然后,他在跌落的那一瞬间,刹时衰老,每下落一寸,他脸上的皱纹便要多上数条,脸色便要枯黄一分,头发也纷纷落地,而且,开始时,落下的还是黑发,最后,等他象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一只秃头上,只有几缕奇怪的白发。

  他的的脸,半丝血色也没有,不仅有无数皱纹,而且,有无数的斑点,特别是他的眼睛,完全不是我以前看过的死人的眼睛里的平和,而是完全的空洞!空无一物,象一只虚假而混浊的玻璃球一样…

  我相信,山本武志的灵魂,现在,已经被锁在那个锁魂里了。

  只有一点点的遗憾:这妖怪不是我杀的。

  但既然他死了,而我活了下来,我还有什么不感恩的理由?

  那个印第安巫师收起了锁魂,看也不看地上的死尸一眼。

  他走到我面前,摇了摇头,说:“他认为印第安是没落的民族也就罢了,他竟然还认为印第安民族是没有骨气的民族。”

  “他错了,所以,他死了…”我说。

  “不是死,是灭!”巫师纠正说。

  “为什么?要杀他,似乎你不仅有能力,而且,你也一直有机会但为什么是现在?”我问他。

  我可不相信这只是偶然或者他只是想要找个人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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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江湖》 第四十二节 复得

  “从这个日本人小看我的那一天起,他已经死了!另外,我一直知道,他从来都小看我,所以,他一开始就死定了!”那个巫师淡淡地说:“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却能在几十万伏的电压打击下,瞬间恢复过来?你练过火系的巫术?”
  “火系?”我奇怪地摇了摇头。我只跟四十七的家人学习过水系的基本的巫术,生水之术。

  “电现象在印第安的巫术里,不是独立的,而是从属于火系巫术。就象刚才你被电击后手会焦糊…火烧也一样!”那个巫师困惑地说。

  似乎奇怪我竟然不知道这些。

  “我曾经花过不少时间去反复挑战过一大群共有几百条涌在一起的电鳗,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习惯了…但那大枪的电流强度还是太强了,所以我晕了半秒钟。”我也解释道。只有说实话,也许,这个印第安巫师才不会对我有敌意。而这样手一抬就让山本武志一命呜呼的高手是值得尊重的,所以,我决定要让他信任我。

  “原来是这样!这条大枪,事实上已经加进了对火系之术的针对性的防范措施,我还在想,就算你练过火系的巫术,也应该对你有效…没有想到,原来,你的抗性,是硬练出来的抵抗力,这就难对付了…”印第安巫师还似乎自言自语一般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我没有听清楚。

  “你一直在计划对付我?你现在又打算怎么办?”我问。只要他有对付我的举动,比如说伸手去摸他怀里的那个锁魂,那我就立刻窜出五米之外去!

  那个印第安巫师浑然不觉一般。等过了十几分钟,才如梦初醒一般。

  他的手指了指地上的大枪,又向那面墙指了一下。

  我的脚用力一挑,嘴里轻声“嘿”了一声,那杆大枪从地上一跃而起。

  伸两手把大枪握住。果然有三百六十五斤重,又因为它本身的弹性极好,所以,大枪在我的手把它抓住时,它弹动几下,宛如活物一般。

  “好东西!”我赞叹道。要是在冷兵器时代,这简直就是一件宝物。

  大枪在手,我把它轻轻向上一指,右手向怀里一带,这杆大枪便如同蛟龙一般,绕着我的身子忽的一转。

  左手顿住,右手猛地一推,大枪便飞了出去,快若闪电。

  “吱嘎”一声尖叫,那杆大枪径直射入那面墙中。

  我身子一旋,下一刻,已经旋转了七百二十度,右手重新搭在枪身上。

  不等身体落地,右手霍地一收,身体差一点失去平衡。

  刹那间脚已经点在地上,左手向上一扬,这才站住。

  本来以为会在身体落地时已经把大枪抽回来的,谁料到那杆大枪竟然稳稳的嵌入那个墙中去了。我大力的一抽,竟然没有抽动。

  意念波一出,顺着着大枪直入墙中,顿时醒悟过来。刚才自己没有发现异常也算是正常了,这一面墙,竟然是一层厚六厘米的铅板保护着的,若不是这杆怪枪在这钢板上钻了一个洞,就算现在,我也只是完全凭感觉只是觉得这墙有些古怪——至于为什么古怪,却不清楚。

  站好身形,双手都搭在了大枪上,把大枪轻轻向上抬了抬,然后轻轻一抽。

  因为是完全以插入时的角度向外拨,所以,这大枪这一次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拔了出来。

  那个巫师摇了摇头,说:“墙!也要把它拉开!”

  我愣了一下。

  重新把大枪插入刚才的那个洞里,然后,摆好角度,站稳脚步,这才大喝一声:“开!”

  握枪的双手猛然一拉,顿时,那一整面墙猛然随着这大枪向我的身体倒了下来。

  大枪离开那面铅板墙,同时快速地向着铅板墙一扫,借着反作用力,身体向外射出,刚站定身形,那面长九米多,高五米的一整面墙在我的脚后跟一两厘米远的地方,轰然扑下。

  一阵风,把那一窝掉在地上的毛——山本武志地那些毛发,吹得到处都是,异常的恶心。

  那个印第安巫师,似乎早已算好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样,他恰好站在离这面倒下的墙二三十厘米远的地方。

  墙扑倒后,又弹了两下。

  停下来后,那巫师轻轻一跳,上了铅板墙。

  我也跟着跃了上去。

  刚才我的那随手一枪,留在墙后面的仍然有一个深洞。

  我本来,以为那里会藏着一个人——那是一种奇怪的直觉。

  但我错了。

  那里并不是任何人,而只是一个保险箱。

  而且,我刚才那犹如有神助地一枪,正是刺入保险箱的那个锁蕊!

  “枪!插进去!转!”印第安巫师站在那个保险箱前,手提着那个保险箱的拉杆说。

  我顺手把枪插进刚才钻的那个洞里。心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为什么我不顺便给这家伙一枪?

  枪一转,同时那个印第安巫师手把拉杆跟着一转,向外一拉。

  我的手里的枪同时一收。

  保险箱打开了。

  里面分两层。

  我惊喜不已,一把将手从那巫师的肋边插进保险箱,从里面抓出一个物件,却正是那枚“天使护身符”!

  握在手里,心里本以为会狂喜万分,谁知道自己却蓦然宁静下来!

  多少天来,由于佩戴恶魔护身符所给自己带来地狂热、焦虑、杀戮之念、仇恨、贪婪等等压力。一下子消失了,似乎已经狂怒不已的大海里,惊涛骇浪忽然消失,而转而成了幽静月光下地风平浪静…

  心里只余下亲切的安怡。

  原来,天使真的是恶魔的克星!也许更贴切地说,是相辅相成。

  我平静地把它仍然挂在自己的胸前,和恶魔护身符挂在一起……

  两枚护身符一白一黑,一个安静平和一个尖利刻薄…但看起来却是相映成趣。

  那个印第安巫师却是泪流满面地从那只保险箱的上层,慢慢的搬出一只水晶头骨。那只头骨,比我以前见过的都要大!

  所以,那个印第安巫师将它搬出来的时候,手有些微微颤抖。

  “四十年了…”那个巫师一只手把水晶头骨紧紧搂在怀里,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那枚水晶头骨。

  “四十年?”我心里一震。

  “是呀。四十年!我不得不为山本武志做许多事情,换来的只是每月允许抚摸它一次…”几滴晶莹地眼泪掉在了水晶头骨上。原来,这巫师还是个感情丰富的人。

  “现在,它是你的了!虽然见者有份,但我不打算跟你抢!”我大方的说。

  那印第安巫师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一笑。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印第安巫师说。

  我心里想,这么大的动静,现在走,可能已以够麻顺的了!但走是一定的。

  “去!带着那身盔甲和大枪,把它们放到我的车上,其他的都是你的了!”印第安巫师说。

  “嗯~~”我应了一声,却伸手从那个保险箱里,又抱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出来。这个大概才是价值几十亿美金的真家伙吧?

  接着,我又搜了半天,把保险箱里所有地东西都拿了出来找了一个包都放了进去,包括那个刚开始见到的放在茶几上的那块小的硬盘。

  我真希望自己的这个袋子足够大,这样,我会把那面墙上所有的古董都装走…但那不可能,所以,本来只打算拿了几件自己觉得很有意思而且比较珍贵的东西放起来。

  那个印第安巫师见我搜刮的兴致勃勃,似乎觉得不拿白不拿。也找了个袋子,从古董架上开始拿东西。

  不过,他显然只拿一此印第安族地文物,而不象我那样拿得随心所欲。

  我见他也拿,便更有兴致扫荡这古董架子了。可惜的是,架子上的东西看起来不少,但那只是放在架子上才显得多,而且,就算东西再小,它们也要占上一个大格子,所以,等我把它们叠放在包里的时候,也只是两只不太大的包便放得很宽裕了!

  等到搜刮完了古董,我的眼光又转移到了那些线装书上。嗯,这些书,似乎更有价值,也许。

  于是,我索性开始把所有的书打包。

  印第安巫师这次没有动手,只是在一边看。这也难怪——以前印第安人本来就很少用书的…

  “钱那么重要?”印第安人不屑地说了一句。

  “当然!我的爱人都需要它们!有了钱,她们都会活的更好!”我应了一句,继续埋头搜刮。

  书又重又占地方,但最后,仍然让我搜刮了满满三大箱子而且,全都搬了下楼。

  那个印第安巫师的水晶球也是我替他搬下去的。

  把东西分别搬上车后,我和那个印第安巫师一前一后两辆车,向外走。

  奇迹一般地,大概是由于是那印第安巫师带路的原因,一路上的警卫,对我们的车,视若不见…

  等到脱离了那个区域后,把车停靠在一个不起眼的停车场,我打了个电话,告诉孙猛,让他手下的专家来处理那此东西。如果东西都拿到的话,让他把笔记本电脑和硬盘交给钱云解密后,把笔记本中的资料转交给吴琼。其他东西,就在黑市上卖掉变现吧,那些变现得来的钱就投资在乌拉尼西亚的商业卫星发射场…

  走出停车场,却见那个印第安人的车折返过来,停在停车场门口等我。

  “再见!”我挥了挥手。

  “上车!”印第安人说。

  “事情已经结束了。我要离开这个国家了,再见!祝好运!”我对他说。

  “真的打算走?”印第安巫师问。

  “当然!”我说。

  “哦…”印第安巫师应了一声,发动汽车。

  车子缓缓向前走了。

  我再向他挥手告别。

  没有想到,那车向前开了十几米,又停了下来。

  车窗里伸出了那个巫师的头。

  他大声地喊了一句:“四十七!”然后,继续向前开去,而且,开始加速。

  我一愣,拨腿便追…

  不论我怎么挥手让他停下来,他都不再理我,而是只是开着车向前跑。而且,速度从不低于六十迈。

  每当我靠近一点,他的车速立刻便提升到了一百七八十公里,把我甩开一段路…

  就这样,我一口气追了六十多里路,才把这该死的巫师追上。

  其实不是我把他追上的,而是他把车停了下来,这里是一处印第安人的保护地。

  他停下车,开了后车门,用手指了指车厢里的东西。

  我知道,他一定是让我再帮他拿那个沉甸甸的水晶头骨。

  擦了擦汗,我二话不说,伸手从车厢里拿出那个装水晶头骨的箱子。

  那巫师又指了指那套盔甲和那根已经拆成棍子的大枪。我于是也把它们背了起来,这才看到巫师满意的目光,然后,他示意我跟在他后面走。

  抱怨有什么用?如果你要有求于人,那还是乖乖地跟着人家走吧。

  七拐八拐,经过几十个小木屋后,才看到另外一条上山的小路。

  那个印第安巫师闷声不响地在前头走,我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又向前向上走了三四里路,翻过了一个小山头,这才到了一个山洞。

  “进去吧。”巫师似乎在邀请,又象命令。

  我进去。手里抱着那个装水晶头骨的盒子,等那巫师的进一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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