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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童年】【全】(静静的辽河)作者:zhx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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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残阳心有不甘地、却又是无可奈何地滑向地平线,举目极望,在那遥
远的天际,一块块无规无则的云朵,在落日余辉的普照下,泛着让人有些郁闷的、
猪血般的暗红色,在微风的吹拂之下,东摇摇、西晃晃,呲唇咧嘴、张牙舞爪地
向我扑将而来,将原本好端端,绿茵茵的草场,不怀好意地浸染成淡淡的红色,
缓缓地伸向地平线,尤如一条毛绒绒的地毯。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高大的骏马悠然地散开四蹄,高扬起孤傲的头颅,无比自信地迎着晚霞,欢
快淋漓地奔驰在无边无际、平平展展的地毯上,刮带起一股股让人心旷神怡,极
为惬意的清风,凉丝丝地从耳畔轻柔地掠过。嗖嗖吹拂而来的晚风,一脸色相地
扑向乌日额丰满的腰身,发出哧哧哧的淫笑声,那让人永远也捉摸不透的长手臂,
贪婪地卷绕着乌日额厚实的、乌黑闪亮的秀发。矫揉造作的晚霞,则自作多情地
凝视着乌日额那奶香飘逸的、高高隆起的胸脯,霞光所视之处,但见乌日额的周
身,处处闪烁着性感缭人的、红灿灿的柔美之光。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骏马纵情狂奔着,我幸福地骑跨在乌日额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搂抱着乌日额
壮硕的、奶香飘逸的肥腰,为了找到与乌日额过份亲近的籍口,我佯装着极为恐
惧的窘态:“哇,这马跑得好快呀,哎哟,我好害怕啊,乌日额,我,我要掉下
去喽!”

  “力哥,没事的,”乌日额减慢了马速,扭了扭肥腰:“力哥,别害怕,只
要紧紧地抱住我的腰,就不会掉下去的,嘿嘿,”说着,乌日额转过秀脸,以讥
讽的口吻道:“瞅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啊,连马都不敢骑,嘿嘿,丢不丢人啊!”

  “唉,”我故作惊赅地唉息一声:“唉,谁练过这玩意啊,长这么大,这是
第一次骑马呐,呵呵,无论做什么事情,第一次,都是又惊、又喜、又怕的啊,
乌日额,你说是不是呀?”我话里有话道,然后,若有所思地瞅着乌日额的粉腮,
乌日额闻言,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继尔,粉腮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去,”乌
日额抬起手掌,轻拍着我的手臂:“呵呵,说些什么啊!”

  “哦,别打我,不好喽,我要掉下去了!”

  说着,我更加紧了抱搂的力度,同时,又顺势将热烘烘的脑袋瓜紧紧地贴靠
在乌日额微微发热的背脊上,尽情地感受着大草原深处正值哺乳期的芳龄女子,
那极为特殊的体味:啊,这是多么奇特的体味啊,这是多么妙不可言的气息啊!

  我怀中搂抱着的这位大草原土生土长的妙龄女子,她,来自于荒蛮、苦寒之
地,尽管深藏于草场,不为人知,但却风艳十足,浑身上下,充满着大草原特有
的异珍野味。丰满的、装健的,硬挺挺的身材;略显粗糙的,红晕横泛,极具另
类性感的肌肤;随风飘逸的黑发;盛满新鲜奶汁的酥他;肥壮的粗腿;这一切的
一切,有机的、完美的组合起来,生气勃发,活力四射,在傍晚的大草原上,发
散着迷人的,混合着草香、体骚、奶蜜、风艳,微微泛着腋辣的浓浓气味。直闻
得我色心横泛,胯间的鸡鸡,蠢蠢欲动,产生强烈的进入感,啊,我等不及了,
我的鸡鸡要进入,进入、进入!

  强烈的、难奈的色欲之念,使我不安份起来,大手掌别有用心地揉按着乌日
额肥实的腹部,指尖悄悄向上弹起,淫迷地刮划着乌日额咚咚狂抖的酥乳,乌日
额已然有所察觉,挺了挺胸脯,扬了扬秀发:“力哥,别闹,”

  “乌日额,我怕掉下去,所以,必须得死死地搂住你,否则,我心里没底啊!”

  “呵呵,放心吧,力哥,没事的!”

  “那可不行,万一掉下去,瞅那马蹄,准得踩碎我的脑壳啊!”

  “呵呵,”乌日额笑吟吟地撇视我一眼:“呵呵,力哥,你挺惜命的啊!”

  “哼哼,谁不怕死啊,让马踩死,可惨到家喽!”

  “是呀,”乌日额扬了扬黑毛:“你有那么多钱,死了,多可惜啊,那钱,
给谁花啊!”

  “嗯,”我将面庞滑过乌日额的秀肩:“没钱,也得珍惜生命啊,死,也不
能这样死啊,这多么没名啊!”

  “力哥,”乌日额呶了呶嘴:“你看,草原的晚上,多美啊!”

  “是呀,”我由衷地赞叹道:“是呀,真是太美了,大草原的晚景,简直就
是一幅美妙绝伦的油画啊!”

  “力哥,”乌日额问道:“你有那么多的钱,为什么不到我们草原来发展呐?”

  “草原,我到草原,能干什么呐?”

  “承包一片草场呀,”乌日额认真地建议道:“力哥,你包一片草场,放牧
牛和羊,你会挣到许多钱的!”

  “是么?”我心不在焉地应承着,看到乌日额丝毫不厌烦我的触摸,我色心
愈加膨胀起来,乌日额向我拱了拱肥屁股,肉乎乎地顶撞着我的胯间,我的鸡鸡
扑楞一下,昂起头来,隔着裤子,可笑地向前顶捣着,顿然感受到空前的爽麻。

  “力哥,”乌日额感受到我下流的举动,向前收了收肥屁股:“真的呀,力
哥,到草原放羊来吧!”

  “可是,草原的生活,太单调了,我可受不了!”

  “嘿嘿,”乌日额话里有话道:“草原生活单调,那,就找个情人呗,力哥,
你有那么多钱,还愁找不到中意的、漂亮的情人啊?啊——,五佰万啊!”说着,
说着,乌日额突然兴奋地惊呼起来:“伍佰万,咂咂,简直能把我们半个中旗,
都承包下来啊,力哥,来吧,来草原放牧吧,用不了两年,你就会牛、羊成群,
哈,到时候,你就成为我们中旗的大财主喽!哎哟,呵呵,”乌日额正兴奋地念
叨着,望着她满脸的羡慕之色,我淫心骤起,悄悄地收回一只手掌,拭探性地抓
掐一下她那肉墩墩的腋窝,乌日额忍不住地咯咯大笑起来:“乌日额,如果你愿
望做我的情人,我,就来草原承包、放牧!嘿嘿,”

  咯咯咯,咯咯咯,乌日额一边禁不住地大笑着,一边本能地夹紧了腋下:
“力哥,呵呵,别咯吱我啊,呵呵,啊呀,力哥,我,倒是很相做你的情人,可
是,我已经有家了!”看见乌日额笑嘻嘻的面庞,我敢肯定,火候已经差不多,
于是,我色胆倍增,另一只手掌撩起乌日额的衣襟,挑逗性地掐了一把她那盛满
奶液的乳房,滴嗒、滴嗒,数滴清醇的奶液从乌日额细长的乳头挤压出来,滴落
在我的手背上:“有家怕啥啊,乌日额,做我的情人吧!”

  “力哥,”乌日额稍显羞涩地按住酥乳:“别闹,别闹!”

  “哟,”我收回手掌,放到嘴边,淫迷地吮吸着手背上的奶滴:“真甜啊!”

  “唔唷,”乌日额回眸瞟视我一眼,报之以缭人的一笑,同时,有力的手掌
轻抚着很有可能被我掐疼的酥乳:“力哥,你好有劲啊,把人家的咂咂,掐得好
疼啊!唔唷,唔唷,唔唷,你瞅瞅,都掐红喽!”

  “是么,”我佯做关切地再次将手掌探进乌日额的胸脯:“乌日额,对不起,
我给你揉揉吧!”

  说完,我抓住乌日额的酥乳,老道地按摩起来,起初,乌日额红着面颊、扭
动着肥腰,假惺惺地拒绝着:“呵呵,力哥,别闹啊,刚刚认识,就动手动脚的,
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哦——唷,”可是,随着我手掌不停地揉搓和按摩,渐渐地,
乌日额不再半推半就地反抗着,而是不可抑制地、轻声呻吟起来:“哦——唷,
哦——唷,哦——唷,哦——唷,……,力哥,喜欢我么?”

  “喜欢!”

  “我,漂亮么?”

  “漂亮,乌日额,愿意做我的情人么?”

  “愿意,力哥,你别走了!就留在我们中旗吧!”

  “乌日额,”我假惺惺地唐塞着,心中暗道:我的乖乖,在故乡,有老姑;
在深圳,有范晶。这两个人,已经让我应接不暇,不知如何是好了,我,哪还有
闲情逸志,跑到什么大草原来承包、放牧啊!而表面上,为了尽快占有乌日额,
享受一时的欢娱,我嘴不对心地说道:“乌日额,下次,我还跟铁蛋来,到时候,
我送你一枚定情的金戒指!”

  “真的,谢谢力哥!”乌日额目光热切地盯视着我,而跨下的骏马,奔跑的
速度越来越慢,乌日额也懒得鞭策它,红灿灿的面庞呆呆地盯着我,原本拽着马
缰绳的手掌,也许是主动地、或者是不自觉地握住我的手掌,我心中暗喜:哇,
大草原里的蒙古族少妇,终于上勾了!

  我一边继续揉搓着乌日额的酥乳,另一只手掌,则与乌日额的小手,紧紧地
抓握在一起,默默地扭错着,刮缠着,燥热的嘴巴大大地开咧着,饶有性致地吸
闻着乌日额特殊的体味。在我愈来愈紧迫的贴靠之中,乌日额健壮的身体哆哆抖
动着,呼吸越来越急喘。我悄悄地抬起手掌,按压在乌日额肥实得行将爆裂开来
的大腿上,指尖下向,深深地按陷进乌日额美艳的白肉里:“真——肥——啊!”

  “呵呵,”乌日额娇嗔地微笑道:“原来不是这样的,自从生了孩子,也不
知怎么搞的,越来越胖,真没办法!”

  “唔——哇,”我将乌日额拽扭过身来,解开她的衣襟,张开嘴,一口叨住
乌日额奶汁横溢的乳头,咕叽咕叽地吮吸起来,乌日额手掌轻抚着我的头发:
“呵呵,呵呵,”

  啊,这是多么美妙的时刻,这是多么幸福的时光,我双手捧着乌日额白嫩嫩、
颤抖抖的酥乳,咕噜咕噜地吞咽着甜如蜜糖、浓似温热的奶茶般的乳汁,滚滚乳
汁涌进我干渴欲裂的口腔里,尤如那旷世绝伦的玉液琼浆,滋着我欲火横喷的咽
喉,连日来的旅途困顿,立刻消散,周身倍感轻松。

  深红色的晚霞依依不舍地悬浮在我的头顶上,和暖的晚风,轻柔地吹拂着我
炽热的面庞,骏马漫无目标地徘徊在已呈墨绿色的地毯上。

  “呵呵,力哥,哦唷,”

  乌日额仍然幸福地呻吟着,热乎乎的胸脯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混合着浓烈奶
液气味的体香,无私地扑进我的鼻息里,剌激着我的性欲,迫使我的一只手掌情
不自禁地溜进乌日额那骚气翻滚的胯间,我用手掌随心所欲地搅扰一番,哇,好
湿、好潮、好热啊!哇,乌日额的性毛,好厚、好长、好粗、好密啊!

  “呶,”本能的羞涩,便乌日额不自觉地收拢住肥实的大腿:“嘻嘻,力哥,
你干么呐!”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再也不按奈不住,生硬地扒扯着乌日额的裤子,
那片好似大草原的黑毛,很快便展现在我的眼前,在晚霞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
的、暗弱的柔美之光,我低下头去:哇,真骚哇!

  咕——叽,尽管乌日额紧紧地并拢着大腿,可是,她的胯间已是湿淋淋的一
片,我的手指,很是轻松地便滑进她那生产不久的肉洞里:“哈,真滑溜啊!”

  咕叽,咕叽,咕叽,我放浪地抽送着手指,乌日额仍旧紧并着双腿,手指肚
哧啦哧啦地磨擦着滑腻的肉洞壁,产生股股酥麻的微热,发出叭叽、叭叽的脆响,
乌日额面庞臊红,小嘴微启,额头泛着滴滴汗珠,我一边继续磨擦着乌日额的肉
洞,一边探过头去,挂满奶浆的厚嘴唇,肆意狂吻着乌日额热辣辣的珠唇,乌日
额很快便投入其间,乖顺地咧开小嘴,微热的、湿漉的,泛溢着奶茶味的舌尖,
迎合着我的热吻,发出咕噜咕噜的、痴迷迷的淫声:“唔——哟,”

  乌日额完全沉浸在性爱的享乐之中,一只手臂高高抬起,极为配合地搂住我
的背脊,老成地揉按着:“力哥,力哥,”

  哧,我微微托起乌日额肥墩墩的屁股,将她的裤子,拽褪到脚腕处,如此一
来,乌日额可爱的私处,全然裸露在晚霞之中,滚滚涌出的爱液,粘挂在厚如牧
草的黑毛上,我将乌日又扭过身去,肥实实的屁股对准我的胯间,然后,掏出鸡
鸡,乌日微微厥起屁股:“力哥,在马背上扯这个,这,能行吗?”

  “可以!”我握住硬梆梆的鸡鸡,对准乌日额的屁股,嘻皮笑脸地顶撞过去,
乌日额“唔——唷”呻吟一声,屁股向后拱送着,配合着我的插捅。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我骑地马背上,按住乌日额的大屁股,就
在晚霞映照之下,咕叽、咕叽地大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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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满着牛只的卡车经过数十个小时的长途颠簸,终于返回可爱的故乡,坐在
蒸笼般的驾驶室,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故乡大地,大家你看看我,我再瞧瞧你,你
又瞅瞅他,嘿嘿,我们彷佛是一群重返地球的天外来客,满车的人,没有一个像
人样的。而货箱上各种颜色的牛只,则比我们还要悲惨许多倍,一路上,它们不
仅要忍饥挨饿,还要饱受烈日的酷晒、暴雨的洗劫,活像是一群被送往营中集的
犹太难民,一个紧挨着一个地拥塞在粪尿横溢、臭气熏天的货箱里,体质矮小、
瘦弱者被无情地撞倒在光滑的铁板上,数十双坚硬无比的牛蹄毫无顾岂地践踏在
它们的身体上,有的早已气绝身亡,而有的则是奄奄一息,绝望地瞪着一双可怕
的大眼睛。

  “力哥,下趟,还去不去内蒙啦?”铁蛋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擦抹着额
头上的汗水,同时,喘着粗气问我道。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脑袋摇晃得跟波浪
鼓似的:

  “不,不,不去啦,我再也不想遭那份洋罪啦!”我深有感触地说道:

  “铁蛋啊,出了这趟门后,我突然想起那话老: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难啊。
这一路上所遭遇的事情,简直可以写成一本小说喽!唉,太难了,太乱啦,铁蛋
啊,我看,你也别去了,你还是改行干点别的吧!”

  “力哥,”铁蛋则不以为然:

  “力哥,你真是少见多怪啊,你不经常出门不知道,路上什么事情都会遇到
的,我,早就习惯啦!”

  说话间,汽车驶进故乡小镇边缘的一处用红砖圈成的宽阔院落,里面塞满了
挂满牛粪的大卡车、系着杨木杆子的农用拖拉机、铺着烂棉絮的小牛车。泥泞的、
充溢着牲畜粪便的地面被数不清的牲畜以及来往人流肆意践踏,在盛夏炎炎的烈
日烘烤之下,发散着剌鼻的恶臭。

  “哞──”!,屡经辗转、颠沛流离、饥渴难耐的老黄牛发出绝望的哀鸣。

  “哞──!”,这声凄惨的鸣叫声立即引起牛儿们的共鸣,一头头可怜的公
牛以及母牛伸长脖子,长久地嘶鸣着,同时,拼命扭动着头上的缰绳,企图挣脱
束缚,重获自由。一头走失的小牛犊,惊惧地东张西望、四处乱串,漫无目标地
寻找着亲爱的牛妈妈,惊慌失措之下,它一头扎进大乳牛的胯下,哧哧地吸吮起
它的乳头来,疲惫不堪的大乳牛俯下头去瞧了瞧,发现不是自己的小宝宝,恶狠
狠地飞起后腿将可怜的小牛犊远远地踢开。而体弱多病的牛儿则因无法忍耐这残
酷的、无情的折磨而倒卧在地,奄奄一息,凶狠的牛贩子唯恐病牛立刻断气以免
肉色不佳,二话不说,掏出寒光闪闪的屠刀当着众多牛儿的面割断病牛的血管,
腥红的血水四处飞溅,飘落在同伴们的身躯上。一头精力充沛的年青公牛虽历经
磨难,仍然保持着旺盛的体力,一挨嗅闻到身旁异性伙伴的气味,顿然性欲勃发,
纵身跃起爬跨到母牛的巨臀上,雪白的、长长的,令人恐惧的大阳具直挺挺地冲
出体外,尖刀般的细龟头直奔母牛的生殖道狂剌而去。

  “滚开,这个骚货,”一身污秽的牛贩子,拎起一块厚厚的、挂满铁钉的木
方子,咬牙切齿地狂击着大公牛的背部:

  “他妈的,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你还他妈的有这想法呐!”

  卖牛的、买牛的、出售牛具的、兜售香烟的、推销饮料的各色小贩,乱纷纷
地汇集在这片奇臭无比的、屎尿坑般的院落里,此起彼伏地吆喝着、争吵着、讨
价还价着。而那些可怜的牛儿们则若无其事地伫立着,或是默默地沉思;或是平
静地反刍;或是彼此间嗅闻着气味,交流着情感。那圆圆的、大大的、充满善意
的眼睛轻蔑地侧视着扯破喉咙,拼命地喊叫、唯利是图、投机钻营的牛贩子们。
牛儿们对牛贩子之间勾心斗角的交易丝毫也不感兴趣,一迭迭厚重的钞票对它们
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远不如那一棵棵鲜嫩适口的青草具有强大的诱惑力。无论是
在甲牛贩手中,还是被乙牛贩牵着鼻子走,或者又莫名其妙地重新被丁牛贩装上
了卡车,它们都能够极其坦然地处之,随遇而安。无论是甲牛贩或者乙牛贩、还
是丁牛贩,可怜的牛儿最终总是无法逃脱人类的魔掌、人类的支配、人类的役使。
其下场永远都是极其悲惨的。

  “哎,伙计,”我正捂着鼻子,怔怔地呆望着,一个嘴角叼着烟卷、手里握
着缰绳的壮年汉子冲着一头肥硕的大公牛走过去,飞起一脚,无情地将大公牛踢
回到卡车边:

  “伙计,这头牛,卖多少钱啊?”

  “这,”仁花和小石头沉睡在车厢里,而铁蛋正与其它牛贩子大声小气地争
执着价钱,听到牛贩子的询问,我茫然无措道:

  “这,这,我不知道,你自己看着给吧!”

  “哈哈,我说伙计呀,哪有你这么卖牛的啊,自己的牛,不知道卖多少钱!”
牛贩子冷冷地一笑,然后粗野地凑上前去,黑乎乎的右手恶狠狠地捏拧着大公牛
的胯下:

  “嗯,牛是不错,能出个五百二、三十斤肉吧!”

  “大哥,”铁蛋终于回到车下:

  “买牛么?”我惊讶地问铁蛋道:

  “他,真能看得这么准?”瞅着我疑虑重重的神态,铁蛋老道地说道:

  “力哥,这些家伙,看牛看得绝对准,只要捏捏老牛的胯部,马上就能测出
这头牛能出多少肉,上下不差一斤份量!”

  “厉害,”我由衷地赞许道:

  “真是行行出状元啊!”

  “三千五,”铁蛋冷冷地答道。

  “什么,你挺敢要价啊!”汉子丢掉烟头:

  “说,卖价多少,准点的,别要那么大的幌!”

  “三千三,少一个子也不能卖啦!”

  “操,一口价啦,是不?”汉子转过身来,不再理睬铁蛋,他那一对机灵的
小眼睛,又瞄上了一头年迈的老乳牛以及她的仍在哺乳期的牛宝宝:

  “喂,爷们,这一主一挂要多少钱呢?”

  “二千八,”一个黑瘦的干枯老头信口开河道。

  “你可得了吧,就这破玩意,只剩个骨头架子你还敢要这些钱,我看你是不
诚心卖啊,还是拉回家去继续养着吧!”

  “哎,小爷们,你给个价我听听!”老头喊道。

  “一千五!”

  “哼,亏你说得出口,这小犊子还值个七、八百元呢,你玩呢!”

  “嘿嘿,”我站在卡车旁,对铁蛋说道:

  “现在的牛市可真好玩呀,大家伙就这么明晃晃地讲价钱,小时候,爷爷带
我去牛市玩,那时,我记得牛贩们之间讲价可不是这个样子啊,他们都把手伸进
长长的衣袖里,用手指比划着价钱,旁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最终成交的价钱。”

  “嗨,那是早头的事啦,”铁蛋咧嘴笑道:

  “力哥,现在都这么卖牛,老牛贩子早死光啦,现在谁还会那个玩意啊!”

  “啊,你看,那头牛多漂亮,又高又大,身上的毛亮闪闪的!”我指着一头
红黄白相间的大乳牛对铁蛋说道:

  “这头牛真漂亮啊,”说着,我凑了过去:

  “哎,这头牛,卖多少钱呢?”

  “五千五,”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漫不经心地答道,他猜测到我们不会出如
此昂贵的价钱去买他的牛,我敢定,整个市场也不会有谁诚心买他的牛:

  “啊,我的天啊!”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这,这一头大老牛,比一间草房还要贵啊!”

  “你寻思啥呢!”铁蛋缓缓地说道:

  “力哥,你太不了解农村啦,在农村,一头好牛可顶半个家啊,谁家要是有
几头好乳牛,那可了不得啊!”

  “可是,这也太贵啦,谁能买得起啊!”我转过身去,发现在牛市场的红砖
墙边系着六、七头颜色各异,体态基本相同的中年公牛,我信步走了过去:

  “哥们,你这牛怎么卖啊!”

  “想买牛吗!”牛主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年青人,看他的穿戴不像是个地道的
农民:

  “我的牛都在这那,二千七百五十块,一头!”

  “每头都是二千七百五十块,嘿嘿,有意思,你这是国家牌价啊,难道它们
的体重是工厂里制造出来的,都完全一样?”我微笑着说道。

  “我就这么卖,谁愿意买就是二千七百五十块,一头!”

  “哈哈哈,这个人有意思!”铁蛋说道:

  “哥们,你是哪个堡子的?”

  “我,你问我吗,我不是本地人,我的家在省城,我在这里养牛,……”

  “哈哈,”我笑道:

  “难怪,难怪,你如此地卖牛!看来,你比我强不多少啊!”

  “……”

  “小力,哥们,”我正与来自省城的,相当滑稽可笑的,却又极不在行的养
牛人嘻嘻哈哈地东拉西扯着,身后传来三裤子的嚷嚷声。我转过身去,只见三裤
子皱着眉头,双手拽着裤管,那双铮亮的高档皮鞋,小心奕奕在地泥屎坑里周旋
着:

  “我说哥们啊,你可真行啊,什么事情都想照楞照楞,怎么,又想玩玩大老
牛啊,我的天啊,这里简直臭死了,这哪是人呆的地方啊!小力,快,跟我走!”

  “啥事啊?”我大大咧咧地问道,以为他还要找我商量合作开发生产队大院
子的事情。三裤子站在一汪脏水旁,再也不肯挪动一步:

  “哥们,快跟我走吧,三叔新楼上梁,今天是正日子,酒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快跟我走吧,唉,听说你一回来就跟铁蛋子去了内蒙,这几天啊,三叔急得是又
气又骂,没处发火,就冲我来,唉,你说,我,是何苦呐!快,跟我走!”听到
三裤子的唠叨,我迈过脏水坑,跟在三裤子的身后,艰难地趟出泥沼,一屁股坐
进三裤子的汽车里,三裤子转动着方向盘:

  “唉,找到你了,这,还不算完,三叔有令,还得把大表哥,一起接去!”

  “哦,”我嘟哝着:

  “今天是星期一,这个时候,大表哥正上班呐!”

  “上班也不行,”三裤子嘀咕道:

  “三叔办事情,他岂有不去之理,”说着,汽车一拐,直奔小镇的政府所在
地,可是,当汽车转向直通镇政府办公楼的街路上时,前面不远处,莫名其妙地
聚拢着黑压压的一群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出了什么事啊?怎么,连附近的房顶上,树上,也是人,咋的啦,镇政府
出什么事喽!”

  “呵呵,”望着乱纷纷的、七嘴八舌、指手划脚的人群,三裤子仰面大笑起
来:

  “呵呵,小力,如果我没猜,一定是,一定是,两溜溜棒,又到镇政府门前
开锣喽,啊,不,对不起!”三裤子突然止住了话语,略表歉意道:

  “对不起,哥们,我不是故意的,两溜溜棒哪是我叫的啊,小力,是这么回
事,你大舅,呵呵,”

  “我大舅,他怎么了?”

  “他,呵呵,小力,你大舅,可了不起啊,那可绝对是咱们镇的棍棒啊!”

  “他,”想起大舅破衣烂衫的穿戴,其貌不扬的尊容,穷困潦倒的窘境,这
样一个人,怎么能成为称霸一方的棍棒呐?

  “我大舅,是棍棒,三裤子,你,能不能不开玩笑啊!”

  “嗨,”三裤子将汽车停在人群外,掏出一根香烟,又递给我一根:

  “哥们,我跟你开这个玩笑干啥啊,在咱们镇上,你大舅,可抖去了,谁也
惹不起他啊!就连你大表哥,那厉害不,脚一跺,整个镇子都乱颤啊。可是,可
是,呵呵,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大舅啊,专门就能收拾你大表哥,呵呵!”

  “啥──,这?”听到三裤子简略的讲述,望着他那诡秘的笑容,我又转向
车窗外,瞅着黑压压的人群,我茫然地吱唔着:

  “这,这,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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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从黑压压,密不透风的人墙里,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急促的、令人心烦意
乱的铜锣声,随即,我便隐约听到大舅那再熟悉不过的、粗重的、略带些沙哑的
嗓音:

  “广大社员同志们,广大社员同志们,大家都来看看吧,这就是××党的干
部,这就是所谓的人民公仆。有些人在,我们的国家还能好?老百姓还能过上好
日子?人民公社,搞散了,咱们社员辛辛苦苦干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
家底,都他妈的给折腾光了,拖拉机报废了,牛,也杀光了,公社办的厂子、企
业,全他妈的破产了,厂房,都他妈的让公社干部用最低的价钱,买去了,他妈
的,这叫买么,这是变相的偷,名正言顺的抢,公社的土地,也他妈的快卖光了,
以后,咱们可怎么活啊?”

  人群燥动起来,叽叽咋咋地议论不停,压没了大舅的话音,大舅又狂敲起来
铜锣来。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社员同志们,社员同志们,”大舅突然改换了话题:

  “肃静,肃静,大家看看吧,咱们这些人民的公仆,都他妈的是什么德性吧,
啊,让我给大家伙,念叨,念叨,啊,昨天,咱们的镇长清天大老爷,坐着高级
轿车,他泡马子,真的,让我他妈的给撞上了,这小子那个骚腥啊,在外面胡搞
还嫌不解馋,在家里,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总他妈的想着,想着,把小
姨也弄到手,一有机会,就他妈的戏弄小姨子,摸小姨子咂,小姨子不让摸,他
就火了,一口,把小姨子的咂咂,给咬掉了!”

  “呜——哇,”

  “啊——哈,”

  哄——,人群登时沸腾起来,好事的人们,一边尤如苍蝇般地嗡嗡乱叫着,
一边不顾一切地向前蜂涌着,一时间,镇政府的大门前,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比
近在咫尺的自由市场,还要热闹十数倍。围观看热闹,这是同胞兄弟姐妹们最大
的爱好之一,大家伙谁愿意错过这大饱眼福、大开眼界的机会呐。

  “哈哈哈,”三裤子也控制不住地纵声大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冲我嘀咕道


  “哥们,你大舅,可真是咱们镇的一个活宝啊,嘿嘿,”

  “唉,”我不解地问三裤子道:

  “我说,这些事情,我大舅他是从哪掏弄来的呐?这些热闹事,他是怎么知
道的呐?”

  “呵呵,”三裤子告诉我道:

  “哥们,你大舅,以前在镇政府打过更,白天,闲着没事,就处到溜哒,哪
个办公室都窜,所以,镇政府里面的事,他都了如指掌,什么事情也休想逃过他
的法眼,什么谁跟谁搞破鞋了,谁大吃大喝了,谁公款旅游了,谁用公款找马子
啦,……,呵呵,差不多每个干部的帐,都在他心里装着呐!”

  “豁豁,”我狠吸了一口香烟:

  “唉,我的大舅哇,你,是不是又喝了,在镇政府门前这么耍,能有你的好
果吃么?”

  “呵呵,”三裤子的脸上扬溢着低级的满足:

  “你大舅舅,谁也惹不起啊,你大舅,那可绝透了,嗳,哥们,你大舅的节
目,那可老鼻子了,有一次,”三裤子索性扔掉香烟,津津乐道地讲述起大舅的
故事来:

  “哥们,你忘了,当年,你不是求你大表哥给你大舅找份工作么,说实在话,
你大表哥还真挺办事的,把你大舅安排在一家鞋厂,干点零活,打打杂,并且,
工资也不少。可是,你大舅就知道喝大酒,喝完就呼呼大睡,就连这再简单不过
的工作,也干不好,结果,没多久,厂长实在看不过去,工人们的意见太大了,
就只好把他给开除了。这下子,你大舅成了大撂杆,整天闲着发慌,一家老小又
没有钱花,怎么办,情急之下,你大舅又去熊你大表哥!”

  “怎么熊,还让大表哥给他找工作?”

  “不是,这次,他虽然有那想法,可是却没明说,而是拎着一只手电筒,怒
气冲冲地走进镇政府的办公楼里,你大舅可是镇政府的常客啊,没钱就找政府要
点去,政府也很照顾他,办公楼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他,看见他又来了,知道
一定是没钱买米下锅了,就都跟他打招呼,可是,你大舅跟谁说也不说话,在办
公楼里走过来,走过去,一边走着,一边举着手电筒,往走廊里,往办公室里,
照哇,照哇、照哇!……”

  “哦,”我打断三裤子的话:

  “大白天的,我大舅照个什么啊?”

  “嘿嘿,”三裤子抿嘴一乐:

  “哥们,听我说啊,不光你这么问,镇政府里的人都这么问:两溜溜棒啊,
这大天白日,你拎着手电筒,瞎照个什么啊,是不是又喝上听了?哥们,你猜,
你大舅是怎么回答的?”

  “嗯,”我摇摇头:

  “不知道!”

  “呵呵,”三裤子开怀笑道:

  “听到大家伙都这么问他,你大舅也不理睬他们,一边继续照着,一边自言
自语地嘀咕着:真黑啊,政府里面可真黑啊,真他妈的,政府真黑啊!……”

  “哇,”我禁不住地惊呼起来:

  “我大舅,可真有一套啊!挺有幽默感哦!”

  “呵呵,”三裤子双肩一耸:

  “是啊,听你大舅这么一嘀咕,镇政府里面的干部,都听傻了眼,一个个怔
怔合合的,不知道如何作答。你大表哥听到后,扑哧乐了,跟你一样,也夸你大
舅:有幽默感!结果,就把你大舅安排在镇政府里,打更!哥们,”三裤子满脸
神秘地、悄声对我说道:

  “哥们,其实啊,说句良心话,你大表哥对你大舅,的确挺够意思的,你大
舅在镇政府打更这几年,钱可没少挣啊,房子也盖上了,还在路边搭了一处临时
房,开了一个小饭馆!不过,你大舅不会过日子,没过多长时间,房子和饭馆,
都让他给折腾没了!”

  “唉,”我叹了口气:

  “我大舅啊,就是这个样子,有多少钱,也不够他喝酒的!”

  “哥们,你大舅的热闹事,那可多去了,如果都讲起来,正如你经常所说的
:能写成一本书喽!……”

  “呜——哇,”

  “啊——哈,”

  人群再度骚动起来,拼命地往镇政府的大门前,拥挤着,蜂涌着,挤不进去
的,看不见热闹的,索性爬上路旁的大柳树,更有甚者,干脆窜到屋顶上,叉着
双手,一脸得意地观赏着。

  “社员同志们,国家交给这些人来管理,那还能有好哇,他妈的,××党真
是瞎了眼,都任用一些什么破鞋烂袜子,他妈的,××党,……”

  “我的天啊!”我再也按奈不住,呼地推开车门,冲向密不透风的人墙:

  “朋友,让一让,哥们,借借光!”

  我一边不顾一切地往人墙上冲撞着,一边暗暗替大舅捏着把汗:大舅啊,你
骂镇干部,就骂镇干部呗,为什么把××党也捎带上,一起谩骂,恶意攻击呐,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哥们,借借光,让我进去,我有事,让我进去,……”

  没有人理睬我,大家伙完全沉浸在无限兴奋之中,那满意的神态;那唯恐天
下不乱的丑相;那兴灾乐祸的面容,让我恶心到了极点:

  “哥们,借借光,让我进去,我有事,让我进去,……”

  哗——,我正在满头汗水地冲撞着人墙,突然,哗的一声,人墙让我不可思
议地自动涣散开来,人们非常主动地闪开一条通道,我正茫然着,不知发生了什
么事情,只见三个身着警服的年轻人面色严肃地穿过人们闪开的通道,大步流星
地冲向镇政府大门,人们窃窃私语:

  “警察来了,这下,两溜溜棒可要摊事了!”

  “天捉有灾,人捉有祸啊!”

  “哈哈,这回可好,够他两溜溜棒喝一壶的啦!”

  “……”

  咣——当,隔着层层一群,我听到铜锣被抛掷在地的咣当声,旋即,又传来
警察严厉的训斥声:

  “老实点,走,走!”

  “大舅,”我终于拨开人群,冲进人缝形成的通道,蓬头垢面的大舅被两个
警察搀架着,像拖死猪似地拽出人缝通道,当大舅经过我的身旁时,我伸出手臂,
深情地呼唤道:

  “大——舅,大——舅,”

  “哎哟,”大舅转过头来,一脸惊讶地望着我:

  “大外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大外甥,”

  “走,快走,”警察生硬地拽拖着大舅,大舅心有不甘地望着我:

  “大外甥,哪天,到大舅窜门去,”

  “大舅,”我目送着大舅被警察拽出人缝通道,在骄阳的照射下,大舅屁股
蛋后面依然耷拉着半块破布丁!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警察将大舅塞进警车,警车尖声厉气地怪叫着,串过人群,大摇大摆地溜之
乎也。

  “嘻嘻,”

  “呵呵,”

  “嘿嘿,”

  看见警车屁股后面冒着白烟,渐渐远去,人们也有说有笑地散开来,攀跨在
大柳树上的年轻人,跳下树来,登上屋顶的汉子,扶着梯子返回到地面上,人群
开始井然有序地流向小镇的各个角落。那景像,就好似童年时代,姑姑带着我,
欣赏完露天电影后,大家得到了一点可怜的艺术享受,一边无比满意地谈笑风生
着,一边欢快地走回各自的家。只不过,今天人们所欣赏到的,却完完全全是一
场荒唐致极的活报剧,但从人们脸庞上的表情来看,他们依然获得了与当年同样
的那点可怜的“艺术”享受。

  “坏了,”待我返回车里,三裤子表情郑重地对我说道:

  “哥们,你大舅,要摊事啊!”

  “是啊,”我焦燥不安地说道:

  “千不该,万不该,大舅不该在公共场合,在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破口
大骂××党,恶狠攻击政府,……”

  “这事,说大,就大啊,”

  “嗯,三裤子,看得出来,我大舅把镇政府折腾得够呛,今天,酒后胡嘞嘞,
让人家抓住了把柄,人家不得往死里收拾他啊!”

  “是呀,好不了他啊!”

  “哥们,”我拽住三裤子:

  “听说你在县里很吃得开,哥们,你,能不能帮帮我大舅啊!”

  “哥们,”三裤子面露难色:

  “你大舅,谁帮他,谁粘帘子,谁倒霉,你大表哥,就是一个例子!”

  “哥们,”听到三裤子的话,我心中苦涩涩地:唉,大舅哇,你在故乡是咋
混的啊,不仅做人的尊严丧气怠尽,并且,人格、信誉,都混没有了,唉!我仍
不死心地乞求道:

  “哥们,看在光腚朋友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大舅吧,让县公安,放了他吧!”

  “小力,”三裤子将手抽出我的手掌:

  “如果是单纯的打架斗殴,让公安给抓进去了,那没说的,我敢拍着胸脯打
包票,只要我一个电话,县公安就得放人,可是,小力,刚才,你又不是没听到,
你大舅都说了些什么啊?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妨碍公务、拢乱社会治安的问题啦,
弄不好,要上升到政治的高度,这,这,我实在不想搅合进去啊!……,哎呀,”
三裤子突然止住了话语:

  “哎呀,大表哥出来了!”听到三裤子的话,我抬头望去,原本人山人海的
镇政府门前,此时,可怕地沉寂起来,到处是纸屑和垃圾,而大舅那只破铜锣,
则可笑地横陈在阶梯上,一位衣着讲究,裤线挺直,皮鞋铮亮的中年男子,默默
无语地绕过那只破铜锣,向轿车这边走过来。他,便是刚才被大舅骂得狗血喷头,
始终躲在办公室里不敢露面的大表哥,我推开车门:

  “大表哥!”

  “哦,小力子!”大表哥极不自然地冲我点点头,表情极为复杂:尴尬、恼
怒、无奈、……,他就带着这份复杂的神态,一屁股坐进汽车里。三裤子不再言
语,更不敢提及刚才发生的事情,哧地启汽车。大表哥从车镜里,望了望我,无
意之中,我们四目对视到一处,只见大表哥苦涩地长叹一声:

  “唉——,小力子,小表弟,你可给大表哥我,揽了一个扎手的,又撂不下
的好瓷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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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裤子驾驶着汽车,绕过两条喧嚣的、混乱不堪的街路,便来到一处新近落
成的,比大街还要嘈杂的、人头躜动的建筑物前:“到了,三舅家到了!”刚才
还是眉宇紧锁的大表哥,突然收起死板板、阴冷冷的面孔,第一个推门而下,我
随即也跟了出去,大表哥让我非常意外地热情起来,一手拉着我的手臂,一手指
着挂满条幅、彩球漂荡的建筑群道:“小表弟,怎么样,三舅的大宅,气派不?”

  “嗯,”望着造型呆板、毫无变化的建筑物,我讳心地应承着:“不错,不
错,的确够气派的!”

  “啊,”大表哥现出一脸的得意之色:“小表弟,三舅的大宅,可是我一手
设计的,你二哥施工,你三哥监工,你四哥负责电气,你五哥,负责室内装饰,
……”

  “哎哟,”老姑拨开人群,径直向我走来,脸上泛着丝丝痛爱之色,细白的
手掌,轻抚着我的面庞:“大侄,瞅瞅,哪还有个人样啊,跟逃难似的,咂咂,
走,”老姑拽起我的手臂:“跟姑姑来,到你三叔新建好的卫生间,洗洗澡,换
套新衣服!收拾收拾,一会,好座席啊!”

  说完,老姑拽着我,挤过人群,哗地推开一扇高大的黑色铁皮大门,在大门
左右两扇门板上,对称地刻绘着一条桔黄色的、面目狰狞的巨龙,舞动着弯弯曲
曲的腰身,瞪着一双铃铛般的大眼睛,恶狠狠地盯视着我。

  走进幽深的门洞里,一幢富丽瑭璜的、用洁白的条形瓷砖包裹着的、好似罩
着一块裹尸布的二层楼房,夺走我全部的视野,那缓缓倾斜着的楼顶,错落有至
地镶嵌着棕红色的琉璃瓦,反射着耀眼的,但却是极其冷淡的光线。阳台的栏杆
上雕刻着繁琐的、形状呆板的花纹图案,单调的、滑稽可笑的铝合金门窗摆出一
副极其浅薄,但却是盛气凌人的架式。

  “力,”见门洞周围无人,老姑突然止住了脚步,无比机灵地左右环顾一番,
然后,捧住我的面庞,吧嗒一下,亲吻起我肮脏的腮帮来,小手轻轻地拧了一把
我的胯间:“啊,力,姑姑好想你啊!”

  一个人影,从门洞角落处闪过,老姑登时慌了手脚,红着面庞:“咳咳咳,
咳咳咳,大侄,”老姑抬起手臂,指着三叔的大宅对我说道:“大侄,三叔的房
子,盖得好不好啊?”

  “好,”我心不在焉地答道,老姑面呈喜色,双腮依然绯红:“大侄,你想
不想盖一栋啊?”

  “想,盖!”我胡乱答道,而心中,却思忖着,如何作通老姑的工作,卖掉
土地,携老姑和小石头,远走深圳。

  “大侄,”老姑兴致勃勃地提议道:“等消停消停的,咱们也盖一栋这样的
楼房,到时候,老姑也要操办一下,一定也会很热闹的,嘻嘻,”老姑越说越兴
奋,脸上扬溢着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无尽憧憬。我不禁更加为难起来:看来,想作
通老姑的工作,很难啊!

  “走,大侄,到卫生间去,洗洗澡!”说着,老姑拉着我的手,信步迈上缓
台,在缓台阶梯的两侧,放置着一对硕大的陶瓷花盆,我对花卉是生天的外行,
望着那盛开的鲜花,却叫不出名字来。

  “来啊,大侄!”见我盯着鲜花发怔,老姑拽了拽我的手臂:“进屋啊!”

  在老姑的拽扯之下,我迈上台阶,举目望去,整幢楼房,造型丑陋不堪,但
却异常坚固,浑身上下流溢着暴发户那种不加任何掩饰的、也无需任何掩饰的,
不可一世的娇狂气慨,鹤立鸡群般地雄居于密如鸟巢的住宅群中。相形之下,那
些低矮简陋、积满尘垢的房屋,俨然变成一群不屑一顾的丑小鸭,可怜巴巴的灰
姑娘!

  推开毫无生气的、冷冰冰的铝合金大门,便是宽敞明亮的、面积达数十平方
米的客厅,那高耸着的、惨白惨白的棚顶不厌其烦的雕刻着细碎的花纹图形,一
盏硕大的、据老姑介绍,是法国宫廷式的吊灯,吃力地悬在天花板上,因不堪重
负而摇摇欲坠,直看得我不禁心惊肉跳起来,那数不清的、枝繁叶茂的灯罩里放
射着五彩缤纷,让我眼花缭乱的颜色,活像一个雍肿不堪,却又极不得体地打扮
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倒映在光滑的宛如镜面的大理石地板上。

  在大厅西侧的墙壁边,摆放着一套红色的木制沙发,沙发对面的矮柜上,一
台大屏幕画王彩电正放映着反胃的、裹脚布似的肥皂剧。而北侧墙壁,则有一道
木制的,镶着磨沙玻璃的屏风,把客厅与厨房及卫生间隔断开,屏风的玻璃窗上
雕着风姿各异的窈窕淑女,一个个骚手弄姿,让我想入非非。在客厅的东侧,则
是两间装饰极尽奢侈的卧室,南面的卧室安放着一张席梦斯床垫,老姑告诉我道
:这是三叔夏天的卧室。而冬天的卧室则在北面,一铺火炕占据了半壁江山。三
叔永远都是这样坚定地认为:无论社会发展到什么程度,老祖宗留传下来的宝贝,
永远也不能随意丢抛,睡火炕对养生有益,一旦失去它:风湿病、关节炎、腰酸
腿痛这些不速之客,便会乘机光顾。

  两个卧室之间由一道作工精湛的壁橱巧妙地分隔开。厨房四面墙壁从上至下
全部贴上正方形的白色瓷砖,地面铺着浅蓝色的大块地面砖。厨房的东侧依墙是
灶台,灶台下面是碗柜,南面有一个炉膛,这是为冬天烧炕而设的,烧饭炒菜使
用煤气罐。厨房与浴池之间是楼梯间。

  “大侄,走,上楼看看!”于是,我又被老姑拽到了二层楼上,顶楼与低层
的格局完全雷同,因无人居住而冷冷清清,空空如也,三叔与新三婶,以及他们
的公子(而新三婶却一口咬定,应该她和我的儿子),这三个人,根本享用不了
这众多的、诺大的房间。

  而三叔建造这座气势非凡的住宅,居住不是主要目的。这是象征,象征着它
的主人,是一个不容置疑的成功者;这是预示,预示着它的主人,有着光辉的、
灿烂的远大前程;这是炫耀,炫耀着它的主人,拥有雄厚的财富;这是警告,当
然,不是对主人的警告,而是对整个小镇的警告:它的主人拥有强劲的势力!

  大厅中央明晃晃、孤零零地放着一张木板床,老姑说,这是三叔夏天纳凉的
理想场所。从顶楼的客厅可以径直走上阳台,站在阳台上举目远望,小镇风光尽
收眼底:杂乱无章、见缝插针的房屋;肮脏狭窄、曲折迂回的街道;忙忙碌碌、
疲于奔命的芸芸众生。

  “喂,小力子,”我正与老姑亲热地相拥着,情意绵绵地窃窃私语着,新三
婶不知何时溜到楼上,看到我与老姑这番亲热,新三婶丝毫也不回避,笑嘻嘻地,
若无其事地走到我的面前,肥肩一歪,壮硕的身体放浪地倚靠在阳台栏杆上,一
双饱含情欲的眼睛,死死地盯视着我,在似火的骄阳下,放射着热辣辣的光芒。
因过份操劳,新三婶宽阔的额头上泛着滚滚汗珠,从那高耸着的、咚咚起伏的胸
脯里,缓缓地,但却是不可抑制地漫溢着我极为熟悉的,再却是更加缭人魄魂的、
只有中年女人才会拥有的、奇妙的、醇厚的体味。在新三婶热切的目光盯视之下,
老姑不得不有所收敛,同时,一脸悦不撇视着新三婶。而新三婶则现出一副满不
在乎的架式,抬起一条肥硕的大腿,毫无顾岂地顶撞着我的膝部:“呵呵,骚屄
小子,”听吧,我的乖乖,多年不见,新三婶对我的称谓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由过去的“混小子”,“小骚蛋子”,断然转换成为更加粗俗,却又更具挑逗性
的“骚屄小子”!啊,随着岁月的流逝,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步入中年的新三
婶,也愈加放荡起来。

  “呵呵,骚屄小子,这么多年也不回来一趟,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知道来
看看你三叔和你三婶,……”说着,新三婶放浪地凑过身来,恰巧,一阵微风从
新三婶的身后,轻轻地掠过,我立刻嗅闻到一股缭人的骚气:“刚到家,你就跑
到内蒙胡闹去了,你可真有正事啊,你,你啊,到内蒙想什么魂啊,那里是不是
有野娘们啊!嗯,”新三婶伸出肥手,一把拧住我的耳朵:“你呀,骚屄小子,
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呐!嘿嘿,”见我热切地环视着新楼房,新三婶松开肥手掌,
自豪地对我说道:“小力子,怎么样,”新三婶挥舞着肥手掌:“这房子,盖得
怎么样?”

  “嗯,好,”我一眼不眨地盯视着新三婶,新三婶则会心地回之一笑:“大
侄,当年,三婶是怎跟你说的啊?”

  “什么啊,三婶跟我说什么了?”

  “啥,”新三婶佯装动气道:“嗨,这个孩子啊,骚屄小子,你怎么一点也
不拿事呐,三婶跟你说的话,就跟放屁,过后就忘了,是不?骚屄小子,当年,
三婶不是说了,只要三婶盖上新楼房,就有你一半,这,”新三婶转过身去,指
着顶楼对我说道:“骚屄小子,你三叔早就说过了,房子盖好后,一楼,他住,
二楼,留给你!”

  “嗨嗨,”我摇了摇头:“不,三婶,当年,我可没拿你说的话事,当回事,
我总是认为,你那是随便开玩笑的,”

  “不,不是开玩笑,”新三婶极为真诚地说道:“小力,三婶可不是开玩笑,
你三叔总是念叨着,当年,如果没有小力子帮助他,给他借钱,把他赎了出来,
说不准啊,他得蹲多少年芭蓠子、啃多少年窝窝头呢,哪还有什么时间和精力,
挣钱、发财啊。如今,我们过好了,盖起了楼房,这,可有小力子的首功一份啊,
所以,小力,二层楼,就是你的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这,就当是三
婶送给你的一份谢礼吧!”

  “可是,”我咧了咧嘴:“三婶啊,你这礼,也太大了吧,我,真的承受不
起啊!”

  “得,咱们娘俩别犟犟啦,走,问问你三叔去,看看他是不是这么说的!走,
跟三婶见你三叔去!”

  “三嫂,”老姑指着我肮脏的衣服道:“你瞅他这身梢吧,跟个叫花子似的,
还好意思去见他三叔,不得把他三叔臭死啊。再说,三哥正忙着接待客人呐,哪
有时间理睬他呀。我先给小力子洗洗澡,换换衣服。”老姑突然想起什么:“哦,
对了,三嫂,你去我妈家,把小力的旅行包,拎过来,洗完澡,我好给他换衣服
啊!”

  “嗯,”新三嫂应承一声,知道老姑以此为籍口,支开她,于是,很是知趣
地,又或多或少带着嘲讪口吻地答道:“嗯,嗯,我去,我这就去,菊子,”新
三婶推开卫生间的房门:“呶,你先帮他洗澡吧!”

  “快去吧,”老姑没好气地瞪了新三婶一眼,新三婶隔着老姑,暗送秋波地
冲我打了一个飞眼,然后,蹬蹬蹬地跑下楼去。

  “过来,大侄,”老姑拍拍我的胸脯:“进来,姑姑给你洗澡!”

  说完,姑姑啪地锁死了卫生间的房门,哗哗哗地拽掉我的脏衣服,我则急不
可奈地拽脱着老姑的衣服:“啊,姑姑,你可想死我喽!”

  “嗨呀,”老姑抓过喷头:“这个急皮猴,洗干净,再来啊!”

  “啊,姑姑,”我呼地抱起精赤条条的老姑,放到浴缸上,望着我扑楞楞的
鸡鸡,老姑也春情荡漾起来,一边拧开手中的喷头,哗哗地冲刷着我汗泥淤积的
身体,一边乖顺地叉开大腿,平静地,但却是热切地等候着她至爱的大侄,进入
她的体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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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子,操,瞎折腾什么呐,快点过来啊!”

  “老瘪蛋子,你他妈的干点啥玩意,能不能沙楞点啊!”

  我正搬着老姑的双腿,站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浑身湿漉漉地撞击着老姑一片
水汪的肉洞,楼下的院子里突然叽叽喳喳地喧嚣起来,老姑摧促我道:“大侄,
快点吧,马上要开席了!”

  听到楼下幺三喝四的嚷嚷声、说笑声、打闹声,老在的兴致立即被吸引过去
:“力,快,快点吧,三嫂,马上要回来了!”

  “哦——,哦——,哦——,”在老姑的摧促之下,我又胡乱捅撞一番,然
后,草草收场,老姑扑楞一声,跳到地板上,首先穿上衣服,待她打开卫生间的
房门,这才发现,新三婶早已将我的旅行袋,悄然放在卫生间的门口,老姑面色
微红,默默无语地拎起旅行袋:“来,大侄,把新衣服换上,然后,姑姑带你坐
席去,嘻嘻!”老姑拉开旅行袋,掏出一件上衣,贴到我的胸脯上,认真地笔划
一番:“不好,这件衣服,颜色太旧了,穿在身上,显得老气横秋的,呶,这件
怎么样?”老姑又反复地端详起来:“不行,这件衣服,样试,早就过时了,太
土了!”

  “嗨,”我不耐烦地嘀咕道:“姑姑,什么新的、旧的,随便穿上一件,不
露肉,就行了呗!”

  “不,”老姑不厌其烦地挑选着:“那可不行,我要把大侄,打扮得漂漂亮
亮的,好好地馋馋她们,让她们看看我大侄,小伙子多帅啊,溜光水滑的,嘻嘻,
呶,这件,不错,穿着很合适!”老姑终于相中一件上衣,精心地帮我穿戴好,
然后,踮起脚尖,捧住我的面庞,即娇嗔又关切地吻了我一口:“咂——,啊,
好啦,大侄,走吧,咱们下楼,座席去!”

  当老姑拉着我手,谈笑风生地走出楼门时,一群忙三火四的人们,也恰好鱼
贯而入地冲进原本空空荡荡的院子里,彼此间没好气地、半真半假地互相挖苦着、
咒骂着,你冲我撞,好像一群蚂蚁大搬迁。有搭台子的;有支帐篷的;有砌炉灶
的;有摆桌椅的;有端碗筷的。

  “豁豁豁,”我不屑地咧了咧大嘴:“这可真够热闹的!”

  “力,”见无人注意我们,老姑贴到我的身体上,双手搂住我的腰部:“力,
赶明,咱们的楼房上梁的时候,姑姑也要好好地操办操办,也会搞得这么热闹的,
嘻嘻,”

  “唉,有啥意思啊,陋习!”

  “有意思,”老姑又悄悄地吻了我一口,然后,津津有味地审视着乱纷纷的
院子。

  伙夫们系好白围裙,有的收拾猪蹄、猪排、猪下水;有的杀鱼刮鳞;有的拈
菜洗菜;有的扒葱剥蒜。人人都匆匆忙忙,但却忙而不乱,忙而有序,工作起来
相当麻利。

  “嘀——嘀——嘀,”

  音响师架起高音大喇叭,接通了电源,再与录音机相连,整个院落里立刻响
起剌耳的、时下最为流行的歌曲,浮躁而又做作。突然,据老姑介绍,那位身材
矮胖的楼房落成典礼的主持人,不耐烦命令音响师关掉吵人的录音机,然后,操
起麦克风,走到刚刚搭起的木台子中央:“哎,我说呀!大家伙都快点干呀,啊,
沙沙楞楞的,别磨磨蹭蹭的!……,老疙瘩,炉灶早就砌好啦,你怎么还不生火
呀?别他妈的老在那抽烟啊,不花钱也别这样啊!”

  如今,日益富足起来的故乡小镇,请客送礼、大操大办之风如初春的狂风,
愈刮愈烈,更似那燎原之火,越烧越旺!无论什么大事小情,都要如此这般地折
腾一番:起房造屋大搞典礼;取媳妇嫁女儿大设宴筵;生孩子满十二天,亲朋好
友要同喜同贺;老迈之人亡故,需重金聘请庙里的和尚,给操度亡魂;大难不死、
大病初愈之人,更要庆贺自己死里逃生、重获新生;公仆升迁或孩子升学,也要
请乡邻里同来贺喜;……,等等,等等!

  当然,庆贺或者同喜,绝对不能仅仅表现在口头上,必定要付诸实际行动,
方才真诚地表现出庆贺或者同喜之意。最具实际意义的行动莫过于用金钱来表示,
金钱这种尤物驱使着人们终生为之奋斗,却永远也无法得到满足。人们称这种表
示为“上礼”。上礼因亲疏远近、关系薄厚分为几等,大的礼钱动则上千元,甚
至数千元;中等一些的礼钱需五百元方才拿得出手;一般的礼钱亦得二百元;最
低的礼钱是五十元,也是底线,再也不能低于这个数字!

  “上礼!”,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已经是一笔庞大的开销,很多情形之下,
其开销之大,往往超过一家人正常的衣食住行之所需,为此,频繁的、不止不休
的“上礼”,常常把人们搞得狼狈不堪,甚至是襟捉见肘,因此,借贷“上礼”
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早已不足为怪。同时,这又是一笔绝对不可以从帐本中勾掉
的开销,每年都要列入财政支出的首位。尽管此项开销庞大而又繁重,但每家每
户都有机会通过举办一次盛大的典礼,从而收回一年或数年中随出去的“上礼”
钱,因而,人人对此都胸有成竹,从此乐而不疲。

  时下,“上礼”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围绕这一时尚,又形成一种了新兴的产
业,并且,还有一系列的,与之相配套服务项目。放眼望去,故乡小镇里为死人
提供各种纸人、纸马的小作坊,遍地尽是。纸人、纸马,愈作工艺愈加精湛,当
然,价格也就愈加攀升。据老姑介绍说,一个纸制的奔驰轿车的模型,售价在千
元以上;在蛋丸之地的故乡小镇,居然有数十家家专门为举办各种典礼和宴席而
提供各项服务的、所谓的“公司”,这些“公司”不仅人员素质高、专业化,而
且设备先进、齐全。一旦张家、李家逢遇重要红白喜事,便前去与他们商洽,谈
妥费用后,“公司”所有人员在约定的时间内,带着所需设备准时赶到,并且,
迅速走上自己的岗位,尽职尽责。就像现在这样!

  由于人丁兴旺,同时也是小镇日益繁荣昌盛,小镇上几乎天天都有这样的盛
大的宴席,平日里,只要置身于小镇的街头巷尾,便会听到高音喇叭声嘶力竭地
大喊大叫,吹鼓手比赛似地拼命吹奏,鞭炮此起彼伏地炸响!这以然成为故乡小
镇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中午时分,前来贺礼的人们陆续赶到,入席之前,必须首先到管帐先生那里,
去缴“礼钱”,而今天,管帐先生被三叔安置在楼内一个僻静的小房间里,盘腿
端坐在暖洋洋的土炕上,身旁备有香烟和茶水,同时,还有一名极为称职的副手,
协助老迈的管帐先生点验钞票。当有人进来写礼单时,老先生接过钞票,数一数,
然后,便在本子上写就送礼人的尊姓大名,所送钱数。完毕,副手再将钞票数点
一遍,确认无误后,小心奕奕地放入盒中。

  “各位,各位!”高音大喇叭再次喊叫起来:“各位都听好,张××的豪宅
落成典礼现在正式开始啦!大家伙上完礼后,都各就各位,找好自己的位置,坐
好,马上就要开席啦!”

  啊,开席啦,典礼最为热闹的时刻终于来到啦!人们三三两两地拥到餐桌前,
分别寻找熟识的人,客客气气地围桌而坐。我特别地注意到,在每个餐桌的一角,
都系着一个瓶起子,哇,看,“公司”的经理,考虑得是多么的周全啊。

  “哦,闪一闪,让一让,别刮着,别烫着,来——喽,”

  院子里空前热闹起来,服务生穿梭地往来于餐桌之间,很是熟练地将菜肴一
道接着一道地端上餐桌,于是,人们抓起竹筷,纷纷伸向盘中,争先恐后地大嚼
大咽起来。

  “老姨,”大表哥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毕恭毕敬地站在老姑的身旁:“老
姨,你来啦!”

  “嗯,”老姑刚刚夹进嘴里一口菜,看见大表哥,立刻摆出长辈那高不可攀
的神态,赏赐般地拽过一把椅子:“大外甥,坐在这吧!”

  “嘿嘿,”大表哥将椅子拉到我的身旁,一脸和善地坐到我的身边:“我跟
小力子喝点,啊,小力子,这一晃,咱们可有年头没在一起喝酒喽!”

  “是啊,”我抓过白酒瓶,礼貌地给大表哥斟满白酒,老姑见状,急忙告诫
我道:“大侄,你可喝不过你大哥啊,听姑姑的话,千万别瞎撑啊!”

  “嗨,老姨,”大表哥端起酒杯:“老姨呀,你大外甥老喽,可不能跟当年
比喽!小力子,来,干一杯!”

  “好,大表哥,干一杯!”

  “干!”

  “啊,喝呀,喝呀,你他妈的倒是干呀。干呀,”身后传来几位青年人极不
礼貌的大吵大嚷声,立刻压没了我与大表哥以及老姑的谈话声,使我很难听清大
表哥与老姑在谈些什么:“唉,”一位青年放下酒杯,叹息道:“他妈的,这个
月呀,我算是来着啦,一连串有三份大礼啊,看来,我得借钱啦,不然,实在是
打不开点喽!”

  “呵呵,”另一个大大咧咧地接茬道:“三份礼钱你就打怵啦,昨天,我一
天就随出去三份大礼,啊,差不多在同一个时间里,同时去三个地方随礼,还要
连吃三顿饭,实在是去不过来啦,怎么办,我先去第一家,媳妇去第二家,我急
急忙忙吃几口饭,再跑到第三家!”

  “哎哟,”见我与大表哥你来我往地频频干杯,老姑极力阻止着:“大侄啊,
不能再喝了,会喝醉的!”

  “这个骚屄小子,”从天而降的新三婶一把夺过我刚刚举起来的酒杯:“别
喝了,骚屄小子,我看你又喝上听了,走!”新三婶将酒杯放置在餐桌上,将我
拽起身来:“走,三婶给你找个地方,休息休息,醒醒酒,过一会,你三叔还要
跟你喝酒呐,瞅你又醉成这个熊样,怎么跟你三叔喝啊!”

  “哦哟,”我站起身来,佯装着沉醉,身子故意往新三婶的身体上贴靠,新
三婶挽住我的手臂:“走,骚屄小子,跟三婶走!”

  天空渐渐地黑沉下来,新三婶拉着我的手,嘟嘟哝哝地绕过一张张混乱不堪
的餐桌,推搡开蚂蚁涌动般的人群,又踏上摆满锅盆的缓台,七扭八拐,终于将
我引领进一间幽暗的小房间里。一阵怡人的微风缓缓吹拂而来,我的头脑顿然清
爽了许多,耳畔的嘈杂声,也全然消尽,望着静寂的小屋,望着铺陈着凉席的小
土炕,望着丰满的、骚浪的新三婶,我心中空前地喜悦起来:“啊,三婶!”我
伸出双臂,忘情地抱住新三婶肉墩墩的肥腰,同时,张开喷着酒气的大嘴,不顾
一切地狂吻起来,新三婶那热滚滚的胸脯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体上,一只手咚地揪
住我的胯间的裤子:“啊,骚屄小子,你让三婶好想啊!”

  哧——,嘣——,咣——,哧——,嘣——,咣——,窗外传来震耳的巨响
声,我慌忙松开新三婶,色迷迷的醉眼溜向窗外,只见我与新三婶畸爱的结晶—
—张伟,领着几个小伙伴,嘻嘻哈哈地爬上楼顶,饶有兴致地燃放起礼花,将庆
典活动推向最高潮。

  哧——,嘣——,咣——,哧——,嘣——,咣——,顿时,震耳欲聋的爆
竹声响彻云宵,向故乡小镇的人们宣告这栋非凡的建筑物,大功造成;流星般的
焰火肆无忌惮地划破宁静的夜空,向苍茫的宇宙发出可笑的示威;呛人的烟雾四
处弥漫,非常讨厌地笼罩住凌乱的院落,使我本来就极为烦燥的心境,愈加烦燥
起来。

  “噢——唔,快来看啊,放焰火喽!”

  人们从四面八方蜂涌而至,挤满了院落和道路,交通被迫中断。心急火燎的
司机气急败坏的按着喇叭,久久不肯放开,尽管他知道这么做是无济于事,却依
然死死地按着、接着,仿佛要跟爆竹比赛。

  咚——,咣——,一颗手榴弹般硕大的双响突然偏离了方向,一头撞到巨大
的彩球上,“嘭——”的一声,无辜的彩球登时粉身碎骨,一股股剌鼻的焦糊味,
从窗缝溜将进来,扑入我的鼻息。

  “哇,好呛人啊!”我不禁捂住面庞。

  “嘻嘻,骚屄小子!”早已按奈不住的新三婶,伸出有力的手臂,将我推向
小土炕,毫无准备的我,一屁股瘫倒下来。

  咕——,咚——,咚——,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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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咚一声,毫无心理准备的我,被新三婶咚的一声,推倒在暖洋洋的小土炕
上,旋即,新三婶一边淫荡无比地浪笑着,一边将那堆健康的、熟透的、绵软的、
骚气横泛的肥肉,重重地压迫而来。

  “哈,骚屄小子,老娘,压死你!唔——哇,唔——哇,”

  新三婶那堆肥肉一边揉搓着我的身体,一边张开嘴巴,挂满津液的口唇,尤
如一对壁虎,死死地粘贴在我的腮帮上,淫迷地啃吮着我粗硬的胡茬,发出雌性
因获得快意而吭呲、吭呲的、最为原始的、毫无掩饰的,亦是由衷的淫秽声:
“唔——哇,唔——哇,唔——哇,唔——哇,骚屄小子,”

  即使这样,新三婶似乎还嫌不过瘾,更加张狂起来,一双肥实的手掌,在我
的身体上肆意抓摸着、掐拧着、揉搓着:“唔,骚屄小子,你可想死三婶喽,嘻
嘻,”新三婶一边忘情地啃咬着、淫声秽语地爱抚着,一边急不可奈地拽脱着我
的衣裤,那热切的目光,火烧火燎地扫视着我的裸体,那母熊发情般的、忘乎所
以的淫态,真恨不得将我一口吞进肚子里去。我也兴奋到了极点,哧啦哧啦地拽
扯着新三婶的衣服,新三婶推开我的手掌,主动解脱起来:“骚屄小子,瞎拽个
啥啊,看把三婶的新衣服,都拽坏了,得,扣子拽丢了不是!”

  “嘻嘻,”我一脸淫笑地抓摸着新三婶肥美的肉体,新三婶一边脱褪着衣服,
一边淫痴痴地问我道:“呵呵,骚屄小子,想不想三婶啊?”

  “想!”我爱不释手地轻抚着新三婶健壮的肉体:“想,想,”

  “呵呵,他妈的,”新三婶狠狠地弹拨着我的鸡鸡:“骚屄小子,想三婶什
么啊?是不是想三婶的骚屄啊,是不是想操三婶啊,呵呵,骚屄小子,”

  “不,”我摇摇脑袋,感慨万分地说道:“不,三婶,你把大侄看成什么人
了,难道,大侄心里只想着跟三婶做那些事么!不,三婶,我想三婶的为人;我
想三婶的美丽;我想三婶的勤劳;我想三婶的健康;我想三婶的豪爽;我想,…
…”

  “嘻嘻,哦哟,”新三婶顿时心花怒放,一把将我搂入洁白的酥胸里:“啊,
大侄啊,你说得三婶好激动啊!啊,大侄啊,就凭你这些话,你说,三婶,能不
喜欢你么!啊,有这样的大侄,三婶真是没白活一回人啊!啊,大侄,有了你,
三婶真是幸福啊!”

  “三婶,”我捧住新三婶的面庞,深情地吻了一口:“三婶,我爱你!”

  “大侄,三婶更爱你啊!”新三婶尤如初恋的少女般地张开珠唇,乖顺地迎
合着我的亲吻:“大侄啊,你可曾知道,三婶是多么爱你么,三婶,真恨不能把
心掏出来,送给你啊!”

  “三婶,”

  “大侄,”

  我和新三婶紧紧地相拥着,嘴贴着嘴,唇依着唇,胸脯靠着胸脯,一对火热
的情爱之心,咚咚咚地狂搏着,彼此之间,情意绵绵地倾述着无限的爱恋之意。
尽管这爱是畸形的,这恋是不伦的,但却是发自内心的、由衷的。

  啊,久讳了,新三婶雪白、肥美的肉体!啊,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啊,
我咧着酒气狂喷的大嘴,摇晃着嗡嗡作响的脑袋,一对欲火横射的色眼,一眨不
眨地盯视着新三婶全裸的胴体,哆哆乱抖的大手掌,贪婪地抚摸着新三婶光滑凝
腻的胸酥:“三婶,你好白啊,好肥啊!”

  “嘻嘻,”听到我的夸赞,新三婶兴奋难奈地托起微微颤抖的豪乳,炫耀般
地扭弄着:“嘻嘻,骚屄小子,来呀,来吃三婶的大咂咂啊!”

  “唔——哦,”听到新三婶极富挑逗的浪语,我身子一歪,眩晕的脑袋幸福
地枕倒在新三婶肌肤细嫩的大腿上,手掌握住新三婶挺送过来的豪乳,大嘴一张
:“唔——哦,三新的大咂咂,真漂亮啊!真好吃啊,真香啊!”

  “骚屄小子,”新三婶淫荡地握住我的鸡鸡,快速而又有力地搓揉起来:
“他妈的,骚屄小子,白天,你跟老菊子在卫生间里是不是干这个来着,嗯,老
实向三婶交待!”

  “哦,哦,三婶,轻点,轻点!”我松开新三婶的乳头,皱着眉头嘀咕道:
“三婶,轻点掐啊!”

  “嘻嘻,”新三婶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用力地掐拧起来:“骚屄小子,
他妈的,谁也没有你神气啊,姑姑、婶婶,都让你给操了,嘻嘻,骚屄小子,以
后,就别走了,在咱们镇子里定居吧,你奶奶和叔叔都不管你们啦,你就安安生
生地跟你老姑过日子吧,三婶么,做你的情人!”

  “哈——哈,”听到新三婶的话,我心头顿然一颤,呼地坐起身来,一把捧
住新三婶热辣辣的面庞:“三婶,真的?”

  “哼,”新三婶淫迷地吐着骚气漫溢的红舌头:“骚屄小子,你忘了,三婶
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以后,三婶就是你的情人,你跟老菊子,就住在三婶家吧,
嘻嘻,”新三婶转过脸去,充满激情地端详着我硬梆梆的鸡鸡:“啊,大侄,多
年不见,你的鸡巴好像更大喽!”

  “三婶,”我再也按奈不住,手掌兴奋不已地推搡着新三婶,新三婶心领神
会地仰躺下来:“骚屄小子,来吧,上来操三婶吧!”说着,便放浪地叉开了大
腿,我登时乐得再也拢不上嘴,搬起新三婶的白腿,被新三婶揉搓得又光、又亮,
又红、又硬的鸡鸡扑哧一声,顶进新三婶的肉洞里。啊,虽然已是中年,新三婶
的肉洞依然鲜嫩无比,泛着滚滚骚液,每扎捅一下,便会发出清盈的咕叽声:
“哈,”我一边扎捅着,一边由衷地感叹道:“三婶啊,你的里面,还是那么滑
溜,三婶啊,你的淫水,还是像年轻的时候那么多,你看,咕叽、咕叽的,都冒
到外面来喽!”

  “呵呵,”新三婶淫笑道:“三婶水多,还不都是你他妈的给豁拢的,骚屄
小子,你的大鸡巴,可真硬啊,把三婶的骚屄,操得好麻、好木啊!”

  “是么,”我咕咚一声,更加卖力地撞击起来:“真的么,三婶,我真的那
么有劲么?”

  “呵呵,骚屄小子,”新三婶老成地叉开大腿,尽情地享受着插抽所带来的
快感:“真的,大侄,你正是年轻力壮的好时候啊,你太有劲了,操得三婶,好
舒服啊,哦,哦,哦,麻酥酥,酸溜溜,操得三婶好想尿尿哟!”

  “三婶,”我伸过手去,抹了一把漫溢而出的淫水:“三婶,这不是尿啊,
这是你的爱液啊!”

  “喔——,喔——,喔——,”新三婶点点头:“三婶知道,啊,年轻人就
是好啊,有劲,跟年轻人操屄,感觉就是不一样,”

  “是么,三婶,”我轻轻地舔吮着手指上的骚液,认真地品味着新三婶那尤
如熟透的苹果似的,骚腥之中略泛酸涩的淫液:“三婶,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啊,
不都是一根鸡巴么?”

  “哼,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年轻人不仅身强体壮,鸡巴又粗又硬,并且,
体味也特清爽,”说着,新三婶伏起身来,托住我的手臂,深深地吻吮着我热滚
滚的、泛着汗液的胸脯:“啊,年轻人的肉皮,有弹性,滚热滚热的,一舔起来,
那感觉,……,”

  “什么感觉啊?”我继续追问着,新三婶舔了一会,索性坐起身来,我那扎
通得正欢的鸡鸡,扑楞一下,从新三婶的肉洞里,失望地滑脱出来:“骚屄小子,
你给老娘规规矩矩地躺下,”新三婶不容分说在将我推倒,肥墩墩的肉体,重重
地压迫下来,红通通的珠唇,充满爱怜地狂吻着我汗渍渍的身体:“什么感觉,
三婶文化浅,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反正,好就是好,……”

  “那,这个呐,”我向上挺了挂满新三婶爱液,晶莹闪亮的鸡鸡,新三婶见
状,缓缓扭转过粉颈,臊红的面颊情深意绵地从我的胸前向腹部刮划着,直至胯
间,然后,新三婶面庞微抬,重新张开嘴巴,大大方方地含住我的鸡鸡:“嘿嘿,
这个,更好,肉乎乎的,比肉肠还要香啊,哦,”吮着,吮着,新三婶又若有所
思地吐出鸡鸡,握在手中,哧哧地搓弄起来,同时,津津有味地吧嗒着珠唇:
“哦,好辣啊,这味道,咋跟张伟最喜欢吃的辣肠,一个样啊,呵呵,好长、好
粗的辣肠啊!”

  “豁豁,”听到新三婶恰如其分的比喻,我顿时精神抖擞,反复不停地挺送
着腰身:“呶,三婶,吃吧,吃吧,好好地偿偿大侄的辣肠吧!”

  “嘻嘻,”新三婶再次含住我的鸡鸡:“好,好,吃,吃,骚屄小子的鸡巴,
真辣啊,把三婶的嘴,都辣麻喽!”

  新三婶握住我的鸡鸡,咕叽、咕叽地给我口交着,我则搬过新三婶肥美的大
屁股,拽开肉乎乎的股瓣,嘴唇卖力地研磨着新三婶的肉片,同时,哧喽哧喽地
吞咽着滚滚而出的爱液:“哇,三婶的淫水,还是那么多,还是那么骚,呵呵,
咳咳咳,呛死我喽!”

  “噢——唷,噢——唷,噢——唷,噢——唷,”我的嘴唇,将新三婶的淫
欲全然缭拨起来,一边继续给我口交着,一边身不由已地扭动着白屁股,咚咚咚
地撞捣着我的面庞,从而,获得空前的快感:“噢——唷,噢——唷,噢——唷,
噢——唷,骚屄小子,真是越来越会玩了,舔得三婶,受不了喽!噢——唷,噢
——唷,噢——唷,噢——唷,……”

  “嗯,”我正微抬着脑袋,肆意啃舔着新三婶肉乎乎的毛桃子,当新三婶再
次将屁股从我的嘴唇处,挺扭过面额时,我无意之中睁开色眼,突然发现,新三
婶那毛桃般的大肉团,有几根粗长的白毛,格外地显眼,我怔怔地拽扯起来:
“哎呀,三婶,你长白毛喽!”

  “嗯,”新三婶闻言,立刻吐出我的鸡鸡,咕咚一声,从我的身体上翻滚下
来,一屁股坐在土炕上,拽过土炕边的小台灯:“是么,让我看看!”

  新三婶手攥着台灯,将一道耀眼眩目的光束明显显地射向自己一片湿漉的肉
包包,在那草原般浓密、厚重的黑毛之中,些许长硕的白毛,尤如那夜空中的繁
星,羞羞达达地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显得即柔美又顽皮。

  “唉,”新三婶失望地拽住一根最为长硕的白毛:“完喽,完喽,三婶,老
喽,唉,老喽,老喽,真是老喽,白毛都长到骚屄上来喽,唉,真是不服老不行
啊!”

  “嘿嘿,”望着新三婶那惆怅的神态,听着新三婶对逝去时光无限的留恋之
情,我禁不住地笑出了声,手指一紧紧,哧啦一声,拽下一根白毛来,新三婶痛
楚地咧了咧嘴:“哎哟,好痛啊,骚屄小子,你倒是轻点拽啊!”

  “嘿嘿,”我掐着新三婶洁白的性毛,在色眼之前,淫荡地摇来晃去:“嘿
嘿,嘿嘿,白色的屄毛,真是头一次看到哦!好新鲜,原来,女人不仅头发白,
屄毛,也会变白的哦!”

  “哼,”望着我手中的白毛,新三婶又无奈地唉叹一番,然后,满怀失落感
地问我道:“完喽,骚屄小子,三婶老了,你,还会爱三婶么?”

  “三婶,”我将白毛丢到炕下,搂住失望的新三婶:“三婶,已经说过一百
遍了,我爱三婶的心灵,而不仅仅是肉体,更不是,嘿嘿,”我轻轻地拧掐一下
新三婶的肉包包:“这个玩意!”

  “哎哟,哦,”因疼痛,新三婶先是咧嘴呻吟起来,很快,一头扑在我的肩
膀上,不知是喜悦,还是激动,或是对逝去岁月的无限感伤,嘤嘤地抽涕起来:
“大侄,三婶老了,咦——,咦——,咦——,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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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婶,你怎么了,哭啥啊?”看到新三婶悲悲切切地抽泣起来,我关切地
问道:“三婶,咱们不是玩得好好地么,你哭个啥啊,多扫兴啊!三婶,别哭了,
接着玩啊!”

  “唉,”新三婶长叹一声,抹了抹苦涩的泪水:“唉,大侄啊,三婶,老喽!
呶,”新三婶低下头去,愁眉不展地盯视着胯间那星星点点的白毛,肥实的手掌
气呼呼地拽扯着,那劲头,恨不能将所有的白毛,统统都拽扯下来,冷冷地丢抛
到一边:“唉,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这一眨眼的功夫,不知不觉的,三婶就老了,
唉,完喽,三婶的好日子,就要结束喽!”

  “三婶,别伤心,不就长了几根白毛么,咋能算老呐,”

  “还不老哇,呶,”新三婶指了指眼角:“呶,你看,这,都长出皱纹喽,
唉,”新三婶突然搂住我的脖颈,坦诚地说道:“大侄啊,不怕你笑话,三婶这
辈子,最怕老,老了,老了,就,”新三婶欲言又止,难为情地吱吱唔唔着:
“就,就,”

  “就什么啊?”我全然明白新三婶的意思,而表面,则故意淫迷地问道,同
时,手指尖轻触着新三婶的私处:“老喽,就,不能这个喽,是吧!三婶,”说
着,我指尖一滑,哧溜一声,插进新三婶的肉洞里,放肆地挖抠起来:“三婶,
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哦——唷,哦——唷,哦——唷,……,骚屄小子,哦——唷,哦——唷,”
在我快速的抠捅之下,新三婶不得不止住了抽泣,无法自抑地纵声呻吟起来,两
条大腿淫荡地分叉开来,任由我的手指生硬地抠挖着:“哦——唷,哦——唷,
骚屄小子,你的手好重哟,抠死我喽,哦——唷,哦——唷,骚屄小子,轻点,
轻点抠三婶,你把三婶的骚屄,抠得好痛啊!哦——唷,哦——唷,这个骚屄小
子,真不听话,往死里祸害你三婶哟,……”新三婶嘴上一个劲地嚷嚷着痛啊、
痛啊,可是,她那挂着滴滴泪珠的秀脸上,却扬溢着幸福的神色,肥美的大屁股,
极为配合地扭动着,水汪汪的肉洞卖力地迎合着我的抠捅:“哦——唷,哦——
唷,哦——唷,骚屄小子,你要把三婶的骚屄,抠豁啊,……”

  “哦,呵呵,”听到这句话,我禁不住地笑出声,一边继续生硬地抠捅着,
一边煞有介事地盯视着新三婶咕叽作响的肉洞,抠着,抠着,我突然想起少年时
代,旧三婶那恶毒的谩骂:“呵呵,三婶啊,当年,我旧三婶不是说过,你都让
我三叔,给操豁了么!呵呵,”

  “去,骚屄小子,嘻嘻,”听到我的话,新三婶止住了呻吟,肥手羞臊地捂
住热辣辣的珠唇:“大侄啊,不怕你笑话,你三婶啊,就好这一口,三婶这一辈
子,除了喜欢打麻将,再,就是这点事喽!”

  “嘿嘿,”新三婶的话,深深地剌激了我,我更加用力地抠捅起来,新三婶
一边纵声呻吟着,一边毫不掩饰地说道:“大侄啊,三婶活着,就图这点事!三
婶,最愿意跟男人操屄,啊,”新三婶大叉着双腿,双眼死盯着自己的胯间:
“啊,操屄可真好啊,真是最大的享受啊,唉,为了操屄,三婶让人家骂得狗血
喷头,整个小镇子,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三婶搞破鞋的,背地里,都骂三婶是个破
鞋匠。唉,为了操屄,三婶不仅臭名远扬,连正式工作也没有了;房子也没有了
;孩子,也不要了!唉,大侄,”新三婶搂住我的面庞,认真地问道:“大侄啊,
三婶够贱的吧,三婶够淫的吧!三婶是破鞋,是养汉老婆,是,……”

  “不,”我抽出手来,不容分说地捂住新三婶的嘴巴,粘满爱液的手指,涂
抹在新三婶的珠唇上:“不,三婶,追求幸福,这是每个人的权利!不要在乎别
人说什么,在我的心目中,三婶是淫,可是,一点也不贱,我爱三婶,我最欣赏
三婶的性格!”

  “大侄,”听到我的话,新三婶立刻激动不已地握住我的鸡鸡,快速地套弄
起来:“是啊,三婶没在乎,三婶豁出去了,三婶可不想窝窝囊囊地白活一回人。
老天爷即然让我长了这个么玩意,我,就要用啊,就像人长嘴,就得吃饭啊!”

  “对,有道理,长嘴要吃饭,长屄,就得操哇!”

  “哈哈,”新三婶终于转悲为喜,秀美的面庞,再次泛起淫荡的笑容,我则
挺着重新勃起的鸡鸡,咕叽一声,顶进新三婶的肉洞里,新三婶微闭着双眼:
“啊,操屄,就是好,就是享受,可是,我年轻的时候,从来没有体验过操屄的
乐趣,跟孩子他爹在一起,一点兴致都没有,好像吃饭就是为了拉屎一样,操屄,
就是为了生孩子,唉,没意思!”

  “呵呵,三婶,你可真会比喻啊!”我搬着新三婶的大腿,卖力地顶撞着,
新三婶继续讲述道:“也许是命该如此,也许是前世有缘吧,我在麻将桌上认识
了你三叔,啊——,”新三婶由衷地感叹一声,脸上流溢着对往昔幸福生活的美
好追忆:“那时候的你三叔啊,长得膘肥体壮,五大三粗,那块头,简直能把我
家孩子他爹,给装下!我们对面而坐,每次洗牌时,我的手指碰到他的手指,我
立刻感觉着,他的手,热乎乎的,而我家那口子,手指凉得像根冰棍!”

  “呵呵,有意思,继续讲!”我催促道,新三婶清了清嗓子:“我又故意用
膝盖顶着他的膝盖,啊,他的腿,是那么粗壮,那么有力,并且,更热,肉墩墩
的,磨着我的腿,麻酥酥的!大侄,不怕你见笑,当时,三婶的下边,就湿了!”

  “哈哈,以后呐,三婶,讲啊,真有趣,我,要来电了!”新三婶麻将结缘
的罗曼蒂克史,将我的性欲全然缭拨起来,滚滚精液,直抵鸡鸡头。

  “呵呵,骚屄小子,”新三婶抽打一下我的腮帮:“你三叔,更不是老实客,
他绝对是个情场老油条,早就察觉出我对他有意,结果,结果,”

  “结果,就,”我咚地撞击一下新三婶的肉洞:“结果,就,这个喽!嘿嘿,”

  “哎哟,骚屄小子,”毫无准备的新三婶肥硕的胴体猛然一抖,手掌啪地轻
拍一下我的胸脯,依然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之中:“是啊,当然就这样啦,不过,”
新三婶兴奋地讲述道:“跟你三叔的第一次,那个新鲜,那紧张,那个快活,简
直比新婚之夜还要让我难忘哦,”说着,新三婶抬起身来,捧住我的面庞:“你
三叔,那才叫男人呐,那胡子,简直能扎死个人,真硬啊,我好喜欢哦,我捧着
你三叔的脑袋瓜子,这个亲啊,咂咂,”新三婶说罢,张开珠唇,咂咂咂地狂吻
起我胡茬密布的腮帮来:“他妈的,骚屄小子,你们爷俩一个样,咂咂咂,”

  “嘿嘿,”我新三婶的亲吻之下,我亦空前地兴奋起来:“三婶,三叔的鸡
巴,更硬吧,呵呵,”

  “那还用说!”新三婶放开我的面庞,抹了抹嘴角的口液,一只手刮划着我
快速捣弄的鸡鸡:“你三叔的鸡巴,真是特大号的,我们第一次做爱时,我怕坏
孕,事先准备了套子,可是,我那当家的,用的是二号的,结果,给你三叔用,
却怎么也弄不上,费了好大的劲,总算勉强套上了,可是,一插进来,三捣两捣,
哧啦一声,你三叔的大鸡巴,楞把套子给弄碎了,呵呵,鸡巴水那个多啊,把我
的骚屄,灌得满满的,可把我吓了,这要怀孕了,可遭了罪喽!”

  “哈哈哈,”我夸赞道:“三叔真能干啊!”

  “嘿嘿,”新三婶咂着珠嘴,美滋滋地回味道:“你三叔不但鸡巴粗,卵子
大,还特有劲,那天晚上啊,可把我操坏了,操得我哇哇直叫,要死要活的。从
那天起,我才真真正正地体验到了操屄的乐趣!”

  “哈哈,”我淫邪地夸赞三叔道:“三叔可真能干啊,把三婶操得死去活来,
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嘿嘿,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啊!”

  “唉,”新三婶则失望地摇摇头:“也不中用了,你三叔,也老了,好像比
我老的还快,并且,落下许多病,最头痛的,是糖尿病,唉,”

  “啥,”听到新三婶的话,我放慢了力度,关切地问道:“怎么,三叔得了
糖尿病,这,可不太好,糖尿病,是个很挠头的病啊!”

  “谁说不是呐,得了糖尿病,没个治好,那钱啊,花了不计其数,可是,却
一点效果都没有,唉,真愁人啊!”

  “三婶,”我喘了口粗气:“不要失望,三叔的病,还是有希望治好的!”

  “唉,好个什么啊!”新三婶眉宇紧锁:“是病七分养,可是你三叔呐,还
是整天地忙啊、忙啊,”

  “你好好地告诉告诉三叔,让三叔注意休息!”

  “哼,没用!”新三婶厥着嘴巴嘟哝着:“没用,跟他说什么,也没用,不
听,就是忙啊、忙!”

  “三叔真是事业第一哦!”

  “事业,他那叫什么事业,瞎忙,细细想来,瞎忙个啥啊!”

  “三婶,你可没瞎活啊,你更没白忙,你的理想,不是实现了么,呶”我指
了指雪白的墙壁:“三婶啊,你多年的梦想,你的楼房,不是盖起来了!”

  “唉,盖起来,又有什么用,不盖倒好,以前,住着水泊凉亭,倒也省心,
现在,楼房盖好了,麻烦,也来了!”

  “麻烦,什么麻烦?”我不解地问道,新三婶又是一番长叹:“力啊,实不
相瞒,三婶离婚时,判给前夫的儿子,知道我盖起了新楼房,就不声不响地搬了
过来,也想占据一份!”

  “哦,”我惊讶地问道:“那,三叔的意见呐?”

  “你三叔,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张伟,说死也不同意,为这事,已经打了
好几架啦,唉,”

  蹬——,蹬——,蹬——,“三——嫂,”走廊里传来老姑的嚷嚷声:“三
——嫂,三——嫂,三——嫂,”

  “哎哟,不好,老菊子来了!”新三婶慌慌张张地套上衣服,意犹未尽地跳
下土炕:“不好,骚屄小子,老菊子,找我来了,一定有什么事情!唉,三婶得
走了,哪天,再好好地玩吧!”

  我胡乱穿好衣服,翻转一下身体,面对着墙壁,佯睡起来,老姑吱嘎一声,
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到炕沿边,细手抚摸着我的额头:“这小子,又喝多了,
脑门好热啊,来,大侄,”老姑轻拍着我肩膀:“大侄,省一省,喝点水,解解
渴吧!”

  “啊,”我转过身来,一把拽住老姑的手臂,老姑嘿嘿一笑,极为顺从地爬
上土炕:“大侄,你省酒了?”

  “嗯,”我点了点头,开始扒脱老姑的衣服,老姑主动褪下裤子,然后,仰
面朝天地躺下去,我握住刚刚插过新三婶的鸡鸡,扑哧一声,又捅进老姑的肉洞
里,咕叽咕叽地搅拌起来。老姑曲起双腿,双手搂住我的背脊,一边轻声呻吟着,
一边颇为认真地问我道:“大侄,大侄,”

  “嗳,”我欢快地答应道,鸡鸡疾速地进出于老姑的肉洞,老姑吧嗒吻了我
一口:“嘿嘿,大侄啊,你知道么,三哥上梁,收了多少礼啊?”

  “哦,”听到老姑的问话,漆黑之中,借着一丝可怜的月光,我方才注意到,
老姑并没有全心身地投入于性爱的享受,而是以无比羡慕的神态,惊叹着三叔大
操大力的丰功伟绩:“啊,三哥上梁,足足收了贰拾叁万啊!”

  “唉——,”听到老姑赞叹的话语,我性致顿无,鸡鸡不可控制地瘫软下来,
身子咕咚一声,瘫倒在老姑的身上,老姑不解地拍拍我的背脊:“大侄,咋啦!”

  “唉——,”我疲惫不堪地压在老姑的身体上,有气无力地嘀咕道:“好—
—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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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骚屄小子,省一省,别他妈的睡懒觉了,”在新三婶风骚的喊叫声中,以
及肥手掌的抓挠之下,我终于睁开了睡眼,新三婶俯下身来,深深的吻了我一口
:“咂——,骚屄小子,快点起来吧,你看看,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还睡懒觉
呐,快点起来,三叔正等着跟你喝酒呐!”

  “啊,”在新三婶的推搡之下,我懒懒散散地坐起身来,清晨明媚的阳光暖
洋洋地扬洒在我炽热的身体上,经过一整夜的酣睡,酒省了,周身顿感空前的轻
松,精神也抖擞起来,新三婶抓过我的衣服:“来,骚屄小子,快点穿上!”

  “呵呵,”我挪动一下屁股,突然感觉胯间的鸡鸡火辣无比,并且,奇硬难
奈。望着新三婶那美艳的娇态,我禁不住地欲血狂涌,一把搂住新三婶肥硕的腰
身:“三婶,我的大鸡巴,鳖得好难受哇!”

  “是么,”新三婶笑嘻嘻地掏出我的鸡鸡,爱不择手地把玩着,同时,仔细
地欣赏着:“咂咂,可不是么,大侄的鸡巴,好热啊,”

  “三婶,我,都要硬死了,来,帮我泄泄吧!”

  “呶,”新三婶摇了摇头:“不行啊,骚屄小子,三婶正跟你老姑忙着做饭
呐,不行,楼下好多人都等着咱们呐!”

  “可是,我的鸡巴,热得简直要冒火啊,三婶,那,你帮我降降温吧!”

  “他妈的,”新三婶握着我的鸡鸡,迷惑地问道:“降温,咋降啊?”

  “呶,这个,用这个,”我指了指新三婶性感的厚嘴唇,新三婶会心地一笑
:“他妈的,亏你想得出来!咂,”说完,新三婶低下头来,乖顺地含住我的鸡
鸡,老道地吮吸起来:“啊——,好凉快,好舒服哟,”我幸福地嘀咕道,微闭
上双眼,鸡鸡欢快地向上挺送着,洋洋自得地捅插着新三婶津液饱满的口腔:
“哇,真是爽死喽!”

  “嘿嘿,他妈的,”新三婶一边给我口交着,一边轻抽着我的鸡鸡:“骚屄
小子,昨天晚上,跟老姑,玩得好么?嘻嘻,”

  “还行,”我极尽讨好之能事地答道:“跟谁玩,也没有跟三婶玩过瘾!三
婶真好哟,真会玩啊,把我的鸡鸡,舔得好舒服哟!”

  “他妈的,”新三婶催促道:“骚屄小子,快点射了吧,三婶还得下楼作饭
呐,楼下好多人等着你喝酒呐!快点,等有空,三婶一定好好地给你舔,”

  “喔——哇,”在新三婶卖力的吮舔之下,我火热的、粗硬的鸡鸡终于产生
了强烈的排泄欲望,新三婶缭了缭色眼,嘻嘻一笑,给我最后一击,我纵情狂吼
一声:“啊——,呀——,”一滩白森森的粘液,一滴不漏地喷灌进新三婶的口
腔里,新三婶咕噜一声,痛快淋漓地吞咽而下,随即,大大咧咧地抹了抹挂满残
精的珠唇:“他妈的,大清早起来,就喝你的尿骚水!”

  “他妈的,”当我穿戴整齐,怏怏地走下楼时,三叔正与几个我不认识的、
与他年龄相仿的男人们,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贯行为放浪的三叔,光裸着上
衣,赤脚趿拉着托鞋,手中掐着烟蒂,见我走来,纵声喝斥道:“他妈的,混小
子,可到是的,多少年也不回故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知道来看看你三叔,
倒是先他妈地跑内蒙去了一趟,可到是的!”

  “嘿嘿,”我笑嘻嘻地坐到三叔的对面,一边接过三叔递过来的香烟,一边
振振有词地说道:“三叔,我,这是体验生活去喽,我要亲身体验体验,想当年,
三叔是如何闯荡内蒙,贩运牲口,挣钱发家的!”

  “得,得,得,”三叔不屑地摆着手:“得,得,得,你趁早给我闭喽,唉,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一想起内蒙那段生活,我就他妈的打冷颤,真是不堪回首哇,
可到是的,”

  “豁豁,”一个高个男子一脸仰慕之色地对我说道:“小力子,你三叔啊,
现在还能干那事么,你三叔现在啊,可了不得喽,鸟枪换炮喽,还能屁颠屁颠地
跑内蒙,累得要死,弄得像个叫花子,你三叔可不稀罕挣那几个破钱喽!”

  “是啊,”另一位矮个子随即奉承道:“小力子,你三叔啊,那可是今非昔
比喽,你三叔啊,包下了咱们镇的农贸市场,你三叔那才叫厉害呐,工商局收不
上来税,你三叔就能收上来!咂咂,不服不行啊!”

  “是啊,”一个黑脸汉子也不甘人后地夸赞道:“小力子,你三叔啊,不仅
承包了农贸市场,还承包了咱们镇的肉联厂,以前啊,肉联厂年年亏损,月月赔
钱,工人一连好些年都开不出工资来。自从你三叔接过手来,嘿嘿,你说邪门不
邪门吧,这老亏损户,活了,挣钱了,工人不仅能开工资了,还有奖金呐!”

  “是啊,”众人争先恐后地向我讲述起三叔的丰功伟绩:“你三叔,包下了
公社的油厂!”

  “你三叔,新开了一家注塑厂!”

  “你三叔,”

  “……”

  “哇——,”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嚷嚷声,我一脸惊讶地转向三叔:“三叔,
你真厉害啊!”

  三叔则不以为然地吸了一口香烟:“得,得,得,我再厉害,也没你小子厉
害啊,可到是的,我得拼命地干,没日没夜地拼命,累得汗珠子掉地,摔成八瓣,
到头来,折腾得一身都是病,才算置下这点家业,可到是的,而你小子呐,他妈
的,不吱声,不焉语的,就办了这么大一件事,我也不知道你小子是什么时候,
把生产队给买下来了,可到是的。唉,他妈的,你三叔干了大半辈子,到头来,
还是没弄过你啊!可到是的,”

  “是呀,”众人插言道:“是呀,是呀,别说三哥,我们这些人,折腾了一
溜十三招,结果,谁也没弄过小力子!真是有福不用忙,没福跑断肠啊!”

  “得,得,得,”

  三叔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得,得,得,都别他妈的瞎吹了,我的房子
刚盖好,不太结实,吹塌了可怎么办!你们赔啊?可到是的,喂,我说,菜,炒
好了没有哇,我得跟小力子,喝点啊!”

  “哎,”厨房里传来老姑的话音:“三哥,别急啊,再等一会,马上就好了!”

  “快啊,快点啊!”三叔催促道,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妈妈一
身盛装,拎着花伞,款款走进屋来:“哎哟,大儿子,你省酒了?”妈妈走到我
的身旁,爱怜地轻抚着我的肩膀,三叔见状,不屑地撇了撇嘴:“嫂子来了,请
坐吧!”

  “哎呀,”众男人纷纷站起,现出尊敬之相:“原来是嫂子啊,失敬,失敬,
嫂子请坐!”

  “啊,”三叔狡诘地瞅了瞅妈妈,决然不肯放过任何讽剌和嘲弄妈妈的机会
:“喂,我说,你们知道么,我嫂子,进中央了!嘿嘿,可到是的,”

  “啊——,”众人闻言,惊讶万状地望着妈妈,妈妈的秀颜,腾地红胀起来
:“老三,你又瞎闹喽!”

  “嘿嘿,”三叔冲众人咧了咧厚唇嘴:“我还没说完呐,是下一届,我是说,
下一届,我嫂子准能选进中央委员,嘿嘿!”

  “哈哈哈,”众人善意地微笑起来,妈妈恨恨地瞪了三叔一眼,默默无语地
坐到我的身旁,我悄悄地伸出手去,轻掐了一把肥硕的大腿,妈妈偷偷地推搡着,
同时,低声嘀咕道:“大儿子,别闹,让人看见!”

  “啊——,”三叔放下茶杯,嘻皮笑脸地挥舞着手臂:“啊,我嫂子,那可
了不起啊,人家有文化,吃皇粮,是国家正式干部!哦,对了,当然还是党员喽,
可到是的,还,还是优秀党员、先进工作者、省级优秀教师,……,啊,你们可
别小看我嫂子,人家是知识分子,读得书多,可不比咱们大老粗,什么也不懂,
吃饱饭就知道睡觉。我嫂子啊,人家总是想事,也就是说,有思想、有追求,生
活有目标,可到是的。所以啊,我嫂子,无论做什么事情,总能跟上时代的潮流,
时代的步伐,可到是的。啊,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大兴搞运动,我嫂子啊,就参
加革命运动,成为了积极分子,那奖励得的啊,”三叔双臂展开,满脸轻薄地伸
向墙壁:“我嫂子得的奖状,海了,后来,革命运动结束了,奖状没用了,都让
我妈,糊墙了,嘿嘿,可到是的!”

  “哼,”妈妈冷冷地哼哼一声,恶狠狠地瞟了三叔一眼:“尽能耍贫嘴,无
聊!”

  “啊,如今,改革开放了,不搞运动了,实兴下海、经商了,我嫂子,又紧
跟时代的潮流,开始作买卖、传销、炒股。现在啊,人家又跟上了时代的潮流,
流到特区深圳去了,……”

  “哼,”见三叔喋喋不休着,妈妈没好气地瞪了三叔一眼,然后,气呼呼地
站起身来,走向厨房:“哦,好香啊,菊子的手艺,真是不错啊!”

  “啊,”见妈妈离坐而去,三叔冲着妈妈的背影,向众人做着鬼脸:“喂,
你们知道么,咱们镇上大名鼎鼎的两溜溜棒,跟我嫂子是什么关系嘛?”

  “什么关系,”众人兴致浓浓地追问道,同时,纷纷伸长了脖子,三叔压低
了嗓音,一脸诡秘地说道:“两溜溜棒,是我嫂子的亲哥哥!”

  “真的哟?”众人同时转向妈妈:“真的,咂咂,两溜溜棒,呵呵,呵呵!”

  “三辈不断姥家根,你们看,”三叔拽过我的手臂:“我大侄,长得像不像
他大舅,两溜溜棒啊?”

  “像,像,”

  “真像,”

  “的确连相!”

  “三叔,”我呼地站起身来:“三叔,你再这样说,我,不跟你喝酒了!”

  “啊,不,不,”三叔慌忙按住我的肩膀:“不,不,大侄,三叔跟你开玩
笑呐,你哪能像你大舅呐,你是咱们老张家的后代,你像咱们家人,你像你爸!”

  “哈哈哈,”众人开怀大笑起来,三叔认真地说道:“我大侄,最讨厌别人
说他像两溜溜棒,小时候,就不准任何人说,谁说,就跟谁急,这不,我刚才,
故意激激他,得,还是那个臭脾气,不准人说!嘿嘿,大侄啊,”三叔又转向我
:“嗨,要说你大舅啊,那热闹事可多去了,可到是的,说话还是去年的时候,
我从你大舅家门前经过,突然,我看见你姥姥,从你大舅家跑了出来,怀里抱着
一台东方红收音机!”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东方红收音机,这是哪百年的老古董喽,还
有人稀罕?扔了都没人要哇!”

  “那可不行,突然,就只见,”三叔摇摇头,放开我的手臂,煞有介事地抓
起一把水果刀,像个说书人般地、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只见房门里冲出一人,
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直奔你姥姥而去,一边跑,一边骂:老王八犊子,
我非得杀了你!”

  “谁啊,是谁啊?”众人急切地问道,三叔眉头一扬:“那还用问么,他大
舅,两溜溜棒呗!”

  “哇,”

  “只见他姥姥抱着收音机,在前面跑哇、跑哇,两溜溜棒拎着菜刀就在后面
追啊、追啊。我站在路边,待两溜溜棒从我身边经过,我一把拽住他,问他这是
怎么回事,两溜溜棒气呼呼地对我说:他欠你姥姥一点钱,还不了,你姥姥,就
来搬他的收音机,嘿嘿,这台老古董,据说是你大舅家唯一的电器喽!可到是的,
你说说,让你姥姥搬走了,你大舅,能不急么!”

  “哈哈哈,”众人仰面朝天地开怀大笑起来,我悄悄地拍了拍三叔的手掌:
“三叔,我大舅,出事了!”

  “哦,出什么事了?”三叔止住了讥笑,怔怔地望着我,我简略地讲述了事
情的经过,三叔听罢,又不可避免地讥讽大舅一番,然后,胸有成竹地拍打着光
溜溜的肥肉:“嗨,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呐,就这啊,大侄,放心吧,可到是
的,咱们说归说,笑归笑,到头来,无论怎么,都是亲戚啊。你大舅这点事,我
来办,呶,”说着,三叔拽过手机,果然认认真真地拨打起来:“喂——,喂—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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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笑笑间,忙碌得通身汗淋的老姑和新三婶便像两个店小二似地将一盘又
一盘香气飘逸的菜肴,陆续端到餐桌上,三叔放下手机,向众人使了一个眼色,
众人纷纷围桌而坐,三叔拎起酒桶,咚咚咚地给每个人斟满一杯白酒,新三婶恰
好走来,关切地告诫道:

  “老三,你要少喝啊,自己有糖尿病还不知道么,咋不知道爱护自己啊!”

  “啊,没事,”三叔端起酒杯:

  “我大侄来了,我能不多喝点么,来,大侄,”三叔啪地触碰一下我的酒杯


  “嘿嘿,我就愿意跟我大侄喝酒,有意思,我大侄啊,”三叔向众人道:

  “能白虎,许多时候,我都说不过他!”

  “怎么,”众人笑嘻嘻嘲讽道:

  “三哥啊,你这个全镇闻名的大理论家,咋让你侄给干倒了?”

  “嗨,”三叔呷了口酒:

  “何止干倒啊,我早就是大侄的手下败将了,唠天文、讲历史,我永远也白
虎不过他,呵呵,可到是的!”

  “真的,”众人不服地瞅着我:

  “这小子,厉害啊!”

  “嫂子,”三叔满脸堆笑地冲妈妈道:

  “嫂子,怎么,还生我的气呐?”

  “哼,”妈妈余气未息地嘟哝道:

  “我除非不回来,每次回来,都让你气得半死!老三,如果你再这样对待我,
我,我再也不回来了!”

  “妈妈,”我瞟了妈妈一眼:

  “妈妈,三叔那是跟你开玩笑呐,妈妈,你知道么,三叔正在托人把大舅弄
出来!”

  “哼,”妈妈却丝毫不买三叔的帐:

  “你大舅他在镇政府门前无理取闹,被公安局抓走,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嫂子,你,”听到妈妈的话,三叔面色一沉:

  “嫂子,你,咋能这么说呐,他,咋的也是你哥啊,可到是的,得,得,得,”
突然,三叔又为以然地苦笑起来,然后,转向众人:

  “得喽,都别瞎白虎,喝酒!”

  “喝!”

  “喝!”

  “三哥,”众人正你一杯,我一杯地狂灌着,不着边际地神吹胡擂着,老姑
悄悄走到三叔身旁,扒着三叔的大耳朵颇为神秘地嘀咕一番,三叔大手一扬:

  “哦,就这事啊,老菊子,让他进来吧!”

  “哎,”老姑答应一声,像个得令的忠臣,信步走出客厅大门,不多时,便
领进一个瘦高个子、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只见中年男子虚怀若谷地走向三叔,
同时,毕恭毕敬地称呼道:

  “三哥!”

  “嗯,”三叔面无表情道:

  “小李子,请坐吧,喝点呗!”三叔假做热情地说道,然后拿起杯子就要倒
酒。

  “三哥,不喝,我已经吃完饭了!”小李子摆摆手,悄声说道:

  “三哥,我今天来,……”

  “嗯,我知道,小李子,你是来收租子的,对不对啊!”

  “嗨,三哥啊,瞅你说的,什么租子、租子,多难听啊,就是,就是那点房
钱呗。这,也不是我自己的事,……,三哥啊,你多少交点,象征性的交一点,
三哥,如果,你一点也不交,我在领导面前也没法交差呀!”

  “对,小李子,三哥哪能让你为难呢,”三叔点燃一根香烟:

  “小李子啊,我早就想跟你商量这件事啦,可是左思右想,觉得有时没法开
口,我这个人面子矮,有些话一到嘴边就不好意思说啦!”

  “三哥,看你说的,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

  “是呀,今天你既然来啦,我也就趁这个机会把该说的都说了吧!……老菊
子!”三叔向站在桌旁的老姑使了一个眼神:

  “老菊子,你去里屋把那个账本给我找过来,我要跟李老弟算算帐!”

  “嗳,”老姑立即起身走向里屋,很快便又溜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破破烂
烂、黏面油渍的小本子,三叔伸出手去,接过来像模象样地翻了一会,然后递给
了小李子:

  “老弟,你自己好好看看吧,这院子自从我接过来以后,两年多的时间,修
修这,盖盖那,可到是的,花掉我好几万块啊。当初,咱们讲好的租金是一年一
万块,两年就是两万呗,那,我这两年多时间,花掉的这些维修费,又该怎么办
呐?”

  “这,”小李子接过账本,缭缭草草地瞅了几眼,顿然皱起了眉头:

  “三哥,这,这哪能算在我们的帐上呢?”

  “那,”三叔吐出一个烟圈,淡然道:

  “也不能算在我的帐上啊,房子不修就漏雨,暖气管子不换就没法供气,怎
么过冬,工人冻的手都伸不出来,怎么干活!”

  “可是,这两年多,你怎么也得象征性地,……”

  “什么象征性的,”三叔掐灭烟蒂,一字一板道:

  “小李子,租金我一分钱也不少给你,至于这些维修费,镇上已经答应给我
报销!我这可是给镇政府修的房子啊!总不能眼看着它倒掉哇!”

  “这,”小李子失望地放下账本,站起身来:

  “三哥,这事,我可作不了主,等明天我向领导汇报一下,看领导是啥意思,
三哥,你慢慢喝吧,我,先走啦!”

  “嗨,”三叔又假惺惺地说道:

  “小李子,忙个啥呀,喝点酒再走呗!”

  “不了,我还有事!”小李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

  “咂咂,”望着小李子的背影,妈妈放下筷子,撇了撇腥红的嘴唇,冲着三
叔满脸不屑地冷笑道:

  “老三啊,可真有你的啊,那么大的院子,还有那么多的房子,你白用了两
年多,不但一分钱租金不交,到头来,人家还得给你钱。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
用哇!”

  “嫂子,”三叔冷言冷语地回敬道:

  “你明白个什么啊,谁白用了,怎么白用了,租金该多少我交多少,房子我
是不能给他白修,我傻啊,给别人修房子,几个菜喝的,可到是的!”

  “呵呵,三哥,你修什么啦?”老姑突然揭开三叔的底细:

  “三哥啊,你那也叫修房子,这抹点水泥,那塞几块麻刀,也叫修的哪家房
子啊,怎么就能花掉好几万?”

  “哼哼,”听到老姑的话,妈妈瞪了三叔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老三啊,我算服你了,谁也弄不过你呀,你真绝啦!”

  “哦,”三叔长吁一声,又点燃一根香烟,默默地吸了数口,似乎是自言自
语地嘀咕道:

  “哪不得用钱啊!”良久,三叔又冒出一句话来:

  “现在,动一动指头就得钱啊,冷丁到手一把钱,看着是不少,这一把那一
把的,不知不觉地就没有啦,可到是的,回过头算一算,怎么也对不上!……,
来,来,来,小力子,喝酒,喝酒,今天他妈的是怎么啦,一大早就来个要帐鬼,
不吉利,不顺当,可到是的,一会,喝完酒就睡觉,什么也不干啦,麻将是不能
打了,心情不好一玩就得输!可到是的,”

  “哎呀,我的三哥,你可真有福哇,早晨起来就喝上啦,嘿嘿,算我一个吧!”
一个大胖子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溜进客厅,极其亲热地抱住三叔的脖子,三叔努
力挣脱开:

  “去去去,总这么没正经的,像个孩子,胖子,最近挺好的呗?”

  “好,好,三哥,托您老的福哇!”胖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使点劲就能
把沙发给彻底压塌。

  “这是我师傅!”三叔指着胖子向我介绍道:

  “我们是一个车间的,他领导我!”

  “哎约,三哥呀,您可真能开玩笑啊,我还敢给您老当师傅!打死我也不敢
啊!”

  “师傅、车间、领导?”听到三叔的介绍,望着胖子那身地道的钢铁工人装
扮,我百惑不解地望着三叔,妈妈也迷茫地瞅着三叔,继尔,彷佛是咬牙切齿地
问道:

  “老三,你恢复工作了,你又上班了?”

  “啊,咋的啦!”三叔无比自豪地瞟了妈妈一眼:

  “我落实政策了,我又回到钢铁厂上班了,我是自豪的工人阶级!怎么,嫂
子,这,不行么?”

  “唉,”妈妈无可奈何地唉息一声:

  “我算是彻底地服了,当年,老二的工作,也弄没了,他上访了二十多年,
连个结果都没有,可是,你,唉,我服了!”

  “三叔,”我激动不已地握住三叔的大手掌:

  “你,是怎么把工作找回来的啊?”

  “嗨,”三叔有意岔开话题:

  “这算什么,我的档案还留在工厂,当然得给我落实政策啦,得,得,得,
别提这些事啦,闹心,喝酒,喝酒,可到是的,”

  “闹心,”胖子乐颠颠地对我点划着胖手指:

  “你三叔,不但恢复了工作,离厂二十多年的工资,一次性补发,呵呵,二
十年的工资哦,咂咂!”

  “去,去,去,”三叔拍了拍胖子的手指:

  “二十年的工资是不少,可是,我自己也没得到那么多啊,大伙都喝酒啦!”
三叔继续说道:

  “呵呵,他妈的,我一宿之间成了工人阶级,穿着一身西装,很像那么回事
似地上班去了,车间主任给我分配了工作,我哪会干呢,可到是的,我这辈子连
个锣丝钉都没拧过,更没摸过搬子、钳子什么玩意的。我干不了,就在那站着,
中午了,该吃饭啦,有人请车间主任吃饭,看我穿着一身西服,利利整整地站着,
还以为我是领导呢,非拽着我一块去吃饭!”

  “哈哈哈!”众人忍不住地大笑起来,妈妈也控制不住地咧了咧嘴角。

  “啊──哈,”三叔兴致更浓:

  “车间主任对我说:张老,你还会不会干点啥呀?我说:主任,除了喝酒打
麻将,我啥也不会干!这下子,车间主任可犯了愁:这可咋整,让你干点什么呢?
哎,我想起来啦,你看电闸吧,这也不用手,也不用脑,用眼睛看着就行。我说
:行!我就看电闸!可是看了几天,我便觉得没意思,我呆不住哇,可到是的,
家里劈里趴拉一大堆事,我哪有心思在这给他看电闸呀,我就找车间主任:主任,
我想退休!他说:你要退休,也不够年龄啊!我就说:你给我想个办法,办个病
退,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地谢谢你。车间主任觉得有我没我是一个样,就说:
你也别办什么病退不病退的啦,你就回家消消停停地呆着去吧,开资的时候,我
派人给你送去。于是我就回家了。可到是的,”

  “是呀,谁也没有三哥厉害呀,有班不用上,还得有专人给他送工资。”胖
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迭用纸条缠绕着的钞票:

  “给,三哥,这是你的工资,这是工资条,查好!错了我可不管啦!”

  “查什么查,”三叔接过钞票胡乱塞进上衣口袋里:

  “他妈的,这点工资,我差不多都请客了,谁来给我送工资我就请他进饭店
喝酒,工友们都知道了,一发工资的时候,大家伙都抢着给我送工资来,抢不上
槽的,还生气呐,胖子,今天轮到你啦!”

  “嗯,三哥,该轮到我啦,我,都好几个月没来啦!”

  “他妈的,”三叔冲着胖子嘿嘿一笑:

  “待会,喝完酒,我还得打车,负责把你送回去!可到是的,”

  “三叔,”三裤子大大咧咧地破门而入,还未容他坐到餐桌旁,三叔摆摆手


  “三裤子,你开车来的,正好,给我办点事!”

  “啥事?”三裤子一边往嘴里塞着肉片,一边问道,三叔递过一张小纸条:

  “去县里一趟,找这个人,把两溜溜棒,弄出来!”

  “哦,”三裤子接过纸条,认真地瞅了瞅:

  “好,三叔,我这就去!”

  “我也去,”我放下酒杯,不顾三叔和老姑的劝阻,跟在三裤子的屁股后一
面,一头钻进汽车里。

  我掐着小纸条,三裤子驾驶着汽车,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如愿地见到了大舅,
当有关人员接过纸条,示意大舅已经重获自由时,望着警察手中的小纸条,大舅
怔怔地,但却是坚定地摇了摇乱草堆般的脏脑袋:

  “不,不,我不出去,不是拘留我十五天么,还差三天啦,我不出去,我一
定要蹲满半个月,名正言顺的出去,我可要不起这份人情!”

  “大舅,你,”我苦涩地瞅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大舅:

  “大舅,你,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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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从拘留所回来,三裤子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与我闲聊着:

  “哥们,你大舅这个人,真是个活宝啊!”

  “唉,”我不耐烦地摆摆手:

  “哥们,你就别提他啦,闹心!”

  “好,好,不提他啦,不提他啦,”三裤子收起讪笑,认真地问我道:

  “哥们,咱们两个好不容易单独在一起,还是别东拉西扯地胡闹了,唠点正
经事吧。哥们,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了没有哇?”

  “哦,”我断然回绝道:

  “我不想搞什么开发,我要把那片土地,卖掉,我的兴趣,不在这里,在南
方!”

  “卖?”三裤子狡猾地缭了我一眼:

  “哥们,你卖得了么?我五奶,让你卖么?老姑,让你卖么?”

  “这个,”我冷冷地答道:

  “我正在做奶奶的工作,老姑么,难度不是很大!”

  “嘿嘿,哥们,”三裤子表情复杂地用眼角瞟视着我:

  “说实话,你为什么要卖地,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故乡,小时候,你年年都
要来故乡,每次回去,都是哭天抹泪的,不愿意回去!”

  “唉,”我将面庞转向窗外:

  “哥们,岁月无情啊,我承认,我变了,如今,在我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一
丝一毫的、儿时的童贞啦,我变成一个无赖喽!”

  “不止这些吧,”三裤子毫不客气地直捣我的内心世界:

  “那都是表面的,糊弄人的玩意,你执意要离开故乡,是为了老姑吧?是啊,
你跟老姑,在故乡这么屁股大的一个小地方,……,呵呵,的确不太方便啊。镇
子不大,却人多嘴杂!谁家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的,哪家的公鸡打个鸣,哪家的小
狗放个屁,谁他妈的都知道,咂咂咂地讲究个没完!……,哥们,如果我没猜错,
你一定是出于这方便的考虑吧!”

  “哼,”我从鼻孔里哼哼道:

  “哪有的事,我跟老姑的事,你少吆吆几句行不行啊,你烦不烦啊?还有脸
挖苦别人喜欢窥探他人的隐私,热衷于讲究人,我看呀,你比谁讲得都欢,……”

  “呵呵,”三裤子闻言,吐了吐最擅长搬弄是非的厚舌头:

  “哥们,对不起,算我错了,还不行么,以后,我不讲了,再也不讲了!我
向毛主席保证,”

  “唉,”望着窗外热浪滚滚的大地,我感叹道:

  “我变了,故乡,也变了,变得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和疏远感,唉,
真是让我无奈啊,……”

  “哥们,”三裤子将方向和盘一转,汽车吱嘎一声,驶下了公路:

  “哥们,走,找个地方,开开心去吧!”

  “去哪?”我余气未息地瞅了瞅三裤子

  “这个么,”三裤子神秘地说道:

  “去哪,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哥们,今天,我请客!就算是向你赔不是吧!”

  三裤子转动着方向盘,汽车在蛛网般的乡路上绕过来,拐过去,大约折腾出
十余华里,在一座叫不名字来的小村口,突然出现一处宽阔的院落以及数栋造型
怪诞的建筑物。待汽车缓缓驶进院落后,站立在院门口的服务生,恭恭敬敬地拉
开车门:

  “先生,请──,”

  “啊──,”三裤子兴奋地嚷嚷起来,冲我挤眉弄眼一番,然后,便大摇大
摆地走进一间其外形犹如兵马俑博物馆般的庞大建筑物里,我也紧随其后悄然无
声地溜了进去。

  当我走进宽阔、明亮的大厅时,眼前的一切让我彻底地惊呆了,确切一点说,
这庞大的建筑物,应该是一处大花窖,阳光从天棚的玻璃窗上直射而来,道道令
我目眩的强光劲洒在茁壮盛开的各种花卉上,发散着让我眼花缭乱的光芒,那朵
朵娇态炯异的鲜花,看得我目不暇接,置身其间,彷佛进入了童话世界。短暂的
兴奋之余,我深深地呼吸起来,顿时,股股芬芳,甜甜地灌进我的咽喉里,周身
倍感空前的舒爽。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我正惊讶不已地欣赏着这充满诗情画意的浪漫美景,头顶上传来清脆的哗哗
声,我循声抬头望去,从耸立着的一座假石山上,仿真的黄果树瀑布,飞流直下,
在假石的山脚处,汇集成一条湍急的河流,滚滚而来,我的目光不自觉地随着人
造的河流瞟视而去,直至河流淌到脚边。哇,脚边恰好有一座小巧的木拱桥,我
大嘴一咧,笑嘻嘻地迈上小拱桥。

  “哥们,傻瞅啥呐,快过来啊!”三裤子催促我道:

  “快过来啊!”

  迈过小拱桥,沿着曲径迂回、流水潺潺的沟渠,我便钻进幽暗的、散发着草
泥芳香的林荫之中,在一处花木簇拥的空旷地上,若隐若现地伫立着一处古朴的
小木屋,清泠泠的渠水环绕着小木屋缓缓流淌而过,眼前又突现出一处可爱的小
拱桥。

  “哇,太美啦!”再次迈上小拱桥,我由衷地赞叹起来:

  “小桥、流水、人家,啊,真是人间仙境啊!”

  “两位先生,请进吧!”身着艳丽旗袍的服务员小姐非常客气地推开小木屋
的房门,并不宽敞的屋子里陈设古朴,空气清新,西侧是一扇硕大的玻璃窗,站
在玻璃窗旁举目望去,隔壁平展展土地上栽植着绿油油的山野菜。

  “菜地?”我怔怔地自语起来:

  “怎么,来到菜园子啦!”

  “嗯,”三裤子一屁股坐到餐桌旁,悠然地接过服务员小姐递过来的菜谱:

  “啊,哥们,我还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据朋友介绍说,这里的疏菜很有
名气,都是现吃现摘,不施任何化学肥料,绝对的绿色食品啊,哥们,想吃点啥
啊?”

  “随便,随便!”

  我完全被这怡人的美景所吸引,哪里还有心思胡吃海喝:

  “随便,什么都行啊!”

  “哼哼,”三裤子面呈难色:

  “随便,什么都行?这,哥们,你倒底想吃点什么啊?”

  “先生,”见三裤子迟迟点不出菜肴来,手握笔纸的服务员小姐大大方方地
建议道:

  “先生,我们这里有一道最有名的特色菜!”

  “哦,”三裤子放下菜谱:

  “什么特色菜啊,给我介绍介绍吧!”

  “好的,”服务员小姐小嘴冲着玻璃窗外的绿地一呶:

  “呶,先生,莳新的野菜,应有尽有!”

  “嗨,”三裤子冷笑道:

  “原来就是小毛菜啊,这有什么吃头啊,没劲!”

  “先生,我还没介绍完呐!”服务员小姐继续道:

  “莳新的野菜,蘸上我们饭店特制的调味品,……”

  “哼哼,”三裤子摇晃着二郎腿:

  “蘸什么,还不都是小毛菜,哇,”三裤子无意中扫视一眼菜谱:

  “我的天,你们店,想宰死谁啊,一盘小毛菜,咋这么贵啊!”

  “先生,”服务员小姐瞅了瞅菜谱,抹满香脂的小脸有些臊红:

  “先生,这盘特色菜,调味品,很贵的,……”

  “再贵,也得有点谱啊,这,这,一盘小毛菜,就敢要好几百元啊,你们干
脆抢钱去算了!”

  “先生,”服务员小姐面庞愈加绯红起来:

  “这调味品里面,有新鲜的初乳!”

  “啥,”我大吃一惊,呆呆地望着服务员小姐:

  “初乳?谁的初乳,大奶牛的初乳?”

  “不,”服务员小姐缭了缭秀发,小脸蛋红胀得犹如熟透的大栗子:

  “先生,不,不是奶牛的,是人的初乳,……”

  “哈哈哈,”听到服务员小姐的介绍,我怦然心动,不由得起想乌日额来:
啊,哺乳期的少妇,那乳汁,真是绝好的饮料啊!

  “真的啊,”三裤子一脸淫相地盯视着服务员小姐:

  “人奶,怎么吃啊?嘿嘿!”

  “先生,”服务员小姐?腆地点弄着手中的油笔杆:

  “我们店聘用了正值哺乳期的小姐,她们,如果先生需要,她们,会现场,
挤的,先生,要不要来一盘啊,尝尝鲜啊?”

  “呵呵,哺乳期的小姐,现场挤,嘿嘿,新鲜,新鲜,……”三裤子冲着服
务员小姐淫笑道:

  “那,好吧,就来一盘,尝尝鲜吧,我倒要看看这道好几百元的小毛菜,有
什么新鲜的,呵呵,”

  “好的,先生,”服务小姐继续问道:

  “还需要不需要别的什么菜啊,”

  “哦,哦,”三裤子心不在焉地又随意点要了几盘菜肴,末了,又吩咐道:

  “小姐,再给我们来两杯冰镇的鲜啤酒!嘿嘿,”

  “好的,先生,”服务小姐唰唰地记录着:

  “先生稍等,菜和酒,马上就上来!”

  “呵呵,”待服务员小姐走出小木屋,三裤子冲我神秘地微笑道:

  “呵呵,哥们,这我可头回听说啊,山野菜蘸人奶吃!哈哈,新鲜,新鲜,
从来没听说过啊!”

  啪──,啪──,啪──,

  数盘盛着水灵灵嫩野菜的小瓷碟相继摆放到餐桌上,冰镇的鲜啤酒也用托盘
端了上来,然后,服务员小姐冲着门外,小手一扬:

  “大梅,进来服务吧!”

  “嗳,”随着一声娇羞的应答听,一位身材丰满,但穿戴却比较朴素的年轻
少妇,满含娇态地走进小木屋,我和三裤子不约而同地将淫邪的目光,聚焦到少
妇的身上:

  “呵呵,小姐,请坐!”三裤子笑嘻嘻地拽过一把椅子,少妇微微一笑,很
是拘谨地坐下身来:

  “谢谢大哥!”

  “先生,请用餐吧,我出去了,”服务员小姐冲着我和三裤子甜甜地一笑:

  “如果还需要什么,请按电铃,我会随时进来服务的!”

  “谢谢,”我向服务员小姐摆了摆手,目光却始终停滞在少妇的胸脯上,见
我色迷迷地盯视着自己的丰胸,少妇难为情地低下头去,三裤子则咧着大嘴,粗
野地推了少妇一把:

  “大梅,别不好意思啊,开始服务吧,来,”说着,三裤子便将大掌伸向少
妇的胸乳:

  “来,亮亮灯吧!”

  “哦,大哥,我自己来!”在三裤子生硬的拽扯之下,少妇大梅红头胀脸地
解开外衣,扑楞一下,一对美艳的丰乳陡然呈现在我的色眼之前,颤微微的乳头
溢淌着星星点点的乳汁:

  “啊──,”我不可抑制地长叹一声,手指尖哆哆乱抖地溜将而去,在小巧
的乳头上轻轻地划抹一下,然后,塞进嘴巴里,吧嗒、吧嗒地吮吸起来:

  “啊,真甜啊!”

  “嘻嘻,”大梅低附着脑袋,小手伸向小瓷碟,抓过一枚菜叶,像模象样地
涂抹着汁液漫溢的乳头,然后,将挂满汁液的菜叶,讨好地递向我:

  “大哥,呶,应该这样蘸着吃!”

  “谢谢,”我忙不迭地接过菜叶,得意忘形地塞进嘴里,连咀嚼都忘记了,
哧溜一声,便吞咽而下,然后,自己拣起一枚菜叶,模仿着大梅的样子,贪婪地
涂抹着。

  “啊──,”我一边涂抹着大梅的乳头,一边狂饮一口冰凉的鲜啤酒:

  “哇,爽,爽,真爽啊!”

  “嗨,”三裤子则不耐烦地扔到菜叶,大嘴巴凑到少妇的胸前,正欲叼咬溢
满汁液的乳头,大梅慌忙护罩住:

  “大哥,不能,不能,这不在服务项目之中啊!”

  “嗨,他妈的,”三裤子不容分说地推掰着少妇的手掌:

  “什么不在服务项目中,什么啊,我给钱,老子有钱,我给钱!”

  “大哥,”少妇依然死死地罩护着乳房:

  “如果你真的想直接用嘴啯,那,得另外打小费!”

  “行,他妈的,”三裤子顺手掏出一张钞票来,啪地拍按在餐桌上:

  “呶,给,够不够啊,操!”

  “够──了,”少妇大梅毫不客气地抓过钞票,然后,乖顺地移挪开手掌,
将美艳的丰乳,奉献到三裤子的嘴边:

  “呶,大哥,你就随便啯吧!”

  “哈,”三裤子一把捧住少妇的美乳,大嘴一张,咕叽咕叽地吸吮起来:

  “啊,这才叫过瘾呐,刚才,那叫啥破玩意啊,蘸来蘸去的,那点奶水,还
不够他妈的闲打牙的呐,哎,”三裤子冲我挤了挤眉毛:

  “哥们,过来啊,一人一个,一起啯呀!”

  “嘿嘿,”我也扔掉菜叶,捧住少妇大梅另一只酥乳,与三裤子一起,毫无
羞耻感地、咕叽咕叽地吮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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