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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雨落南洋】(全本)【作者:蓍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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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醒来的时候,才凌晨四点多。房间里一片寂静。我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熟睡
的陈静,感觉好像还在做梦。

  过去看书就知道‘吐气如兰’这句成语,如今陈静的气息真的是有一股春兰
的芳香。她红润的嘴唇不时的还微微抿上一下,更显得韵致,妩媚,可爱。清秀
的脸颊似乎展现起欢颜,洋溢着甜甜的微笑。

  ‘你醒了?’她睁开了眼睛。

  ‘嗯,’我靠在床头,点了一根香烟。

  她翻了一下身体,把左手搭在我的大腿上。我看了一眼,那手指纤细柔嫩。

  她的手在我的大腿上抚摸了两下,然后伸到两腿间摸索着,最后把我的阴茎
握在手里,我猝然感到一阵温热。

  ‘软软的,真好玩。’她喃喃自语。

  她的手在我的阴茎上轻柔地玩弄起来。我感觉到自己的欲望正在一点一点变
得坚硬起来。我闭上眼睛,似乎又听见她嘤嘤呻吟,她的身体微微蠕动。她娇嫩
的肌肤像绒绒白雪,在迷离的月光中慢慢融化……

  我掐掉手中的烟头,翻身压在她的身上,陈静非常配合地将双腿分开上举。

  我挺起臀部,无需任何引导,粗壮坚硬的阴茎就自己插进了陈静的阴道中。

  我抱住她赤裸的身体,抱得很紧很紧。同时我也完全顶进了她那鲜嫩的阴道
内。我一会儿前后大幅度的抽送,一会儿又旋转着阴茎在那阴道里搅动。陈静在
床上扭动着,两手紧紧抓住了床单。我能感到我的阴茎插搅在陈静那夹紧热润的
阴道中,又被热热的爱液沁润,再加上胸下压着的那丰盈白嫩的乳房,真的是格
外享受,万分销魂。

  ‘啊……’陈静左右扭动着身躯,并轻轻耸动着臀部,发出动情的呻吟。

  ‘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在夜阑人静中显得格外清脆响亮。像节
奏明快的舞曲,起伏跌宕;又如激浪拍岸,动人心魄。

  犹如迷恋肖邦的钢琴曲,我特别钟情于这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撞击声。因为它
有声有色,在声与色的融合中,形成一道极其和谐的风景。它的韵律简洁但顿挫
抑扬;彷彿寂寞的视野里倘佯着一种轻淡渺远的情致,像风一样自然舒展。而回
味里,又有一种轻柔与飘逸转向旷远孤清而令人神往。我像一个舞者,淋漓尽致
地展现着我的舞姿,我又像一个琴师,忘情地拨弄着那动人的琴弦。

  ‘不行了。我的腿受不了。’当我沉浸在有节奏抽插的痴迷中,陈静‘唰’
地把高举的双腿平放在床上,而且两腿力图并拢,喊道。

  我只好欠起臀部,整个身体压在陈静的身上。由于陈静大腿根部的合拢,我
的阴茎被抽出了一半。长时间的抽动,发红发紫的阴茎已经肿胀得坚硬无比,我
把双腿分开,陈静的整个身体夹在我的两腿之间,我不由地继续抽动起来。然而
阴茎的磨擦大部分是在陈静的阴阜以下,只有龟头可以触及到阴道。随着我不断
加快的抽动,陈静拚命地夹拢双腿,臀部挺着迎送,她的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

  ‘啊……啊……快,快……这样,好舒服。’陈静的吟声越来越大。

  ‘快快…好,好。’陈静第一次显得这样的激动,这样的用力。她开始紧紧
的抱着我,眼睛闭得紧紧的,鼻子呼出一阵一阵的热气,她喃喃的说:“来了,
我要来了。快快……‘

  ‘我要……啊……我要……来了。’

  她的眼睛也许是闭的太紧,连眼泪都挤出来了。她的臀部不断的扭动,她的
手不断的在我的背上一捏一放,不断的摇着我。于是我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激
起她一阵一阵的欢叫。

  她修长的手指抓得我的背好像撕裂般的痛,却让我的欲望不断的扩张,我把
她的双手抓着,把它们按在床上,并奋力的抽动,她的手不断想挣脱我的控制,
整个乳房随着我的冲击上下的跳动。忽然她的手挣脱我的控制,一把将我紧紧的
抱住,她的双腿紧紧的夹着我的阴茎。

  ‘快呀……快,快呀,我要来了……’她不断的说着,催促我加快速度。不
知什么时候,她开始剧烈的颤抖,阴道也跟着颤抖。我的阴茎好像被她那温暖的
大腿根部紧紧包住,想紧紧的拉住不放的感觉,她的小腹也开始急速收缩剧烈起
伏。

  随着‘喔……’的一声长叫,陈静停止了一切的动作。身体不再扭动,呻吟
也嘎然而止,顿然陷入一种死一般的沉寂。夹着我的阴茎的大腿松开了,陈静舒
展开四肢瘫软在我身下。她眼睛微闭,嘴唇轻抿。乌黑发亮的长发凌乱地铺洒,
长长的睫毛在柔光中摇动,她看起来真像个天使。

  ‘啊…这才是高潮。’一阵沉寂之后,陈静长舒了口气,满脸媚笑的说道。

  ‘吓我一跳,以为你死了。’我说。

  ‘真的是死了一回。’陈静的脸上现出一种清新舒展的宁静,轻抿的朱唇,
似乎有一种轻淡渺远的香气幽幽散出。

  ‘真的是昏厥了。’我问。

  陈静点点头,一脸不禁娇羞的神情。然后,她一个翻身,整个身体趴在我的
身上,柔软的嘴唇在我的唇上一嘬,发出清脆的响声,‘谢谢你!’陈静深情的
望着我说。

  着名的性学家海特在她的性学报告里,对女性的性高潮感觉是这样描述的:
‘我的身体感到悬浮飘起,充满力量,一股奔腾喷涌的烈焰,强烈吞噬一切,美
妙至极几乎是人无力承受的极度狂喜。’

  ‘我感到极度兴奋——我的呼吸急促——同时我的头变得轻飘飘的,像是在
一个梦幻的世界,声音遥远,时间像停滞一样。’……

  不错,女性的性高潮以一种称做‘悬置感’的感觉开始,那一刹那她似乎是
悬在半空中,通常为l~3秒钟。这种‘悬置感’相当于男人性高潮前经历的‘
不可避免感’(男人无法抑制射精时便有此感)。随着阴蒂受到不停的有节奏的
刺激,极度敏感的神经将冲动送到脊髓,又在脊髓里马上改道送回骨盆区的性高
潮肌肉。‘悬置感’就这样从阴蒂散发开来,进入盆骨。

  发生这种现象时,女人渐渐忘了周围的一切,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
像电力不足的电灯渐渐暗淡一样。她的神经系统将大多数的冲动用于发起肌肉大
量的一阵阵的挛缩,从而将淤积的血液从阴道外壁周围扩张的血管中挤出。

  女人的这种知觉消失使她有一种失控感。正是由于这种感觉的缘故,女人性
高潮还有一个更绝的名称——‘短暂的死亡’。

  ‘怎么又谢我啊?’我问。

  ‘你让我没有白做一个女人。你那东西太伟大了!’陈静边说边伸手去摸我
的阴茎。‘哇,怎么还这么硬啊?’

  ‘我还没射呢,怎么能不硬呢。

  这时陈静从我身上一个打滚翻下,往床上一个仰躺,双腿上抬,同时双手各
扳一只大腿,最大限度的张开着,脸带媚笑地对我说:“来吧,你也尽情地射一
次!‘

  陈静那粉红色的阴唇微微张开,刚才做爱时的淫水已溢满阴部,闪亮亮、湿
润润地诱惑着我。于是我爬过去,跪到陈静的两腿之间。随手又拿起床上的枕头
垫在她臀部底下,好插的更深一些。陈静那娇、媚、羞、急、淫、浪、迷人、动
情、诱惑、各种媚态一股脑儿地在脑海中涌动,使我欲火焚身,欲望万丈。

  我挺起已威武雄壮,高昂欲爆的阴茎,向陈静已红肿的小穴顶去,随着陈静
‘啊’的一声惊呼,坚硬而硕大的阴茎尽根而没,粗大的龟头一下子抵到她阴道
的深处。

  陈静一阵痉挛,那双美丽的凤眼中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像经不起我这凶猛的
侵袭。我朝下一望,连自己下方长长阴毛的部分都陷入她两片红红的阴唇中间,
这是以往所办不到的,而她显然从未被如此深入过,阴茎一进去她就开始不断的
呻吟扭动,双手又紧紧的抓着我。于是我便毫无顾忌地大力抽动,尽情放纵地使
劲拍打。

  我完全沉浸在无限快乐的肉欲情海之中。

  在一浪接一浪的欢叫和撞击声中,我忽然脊椎一麻,一股无比舒服的感觉直
灌我的脑际,仿如电殛,一直向着我的龟头冲了下来。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
支着牙,呲着嘴,自觉是模样怪极了!在阵阵酥软的冲击中,我不由得嘴巴大张,
‘喔,喔……’地叫着。

  麻……

  酥……

  痒……

  头晕……

  震撼……

  迷幻……

  目眩……

  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抽插着,拍打着。头脑中白茫茫的空白一片。

  加速!

  再加速!

  一种极度的快感一阵紧比一阵地冲击着我的脑海,终于,我下身一挺,精液
源源涌出,阴茎阵阵抖动。一股股的精液喷射而出,直撞着她那滑溜溜的小穴深
处……

  激情过后,我仰卧在床上。陈静侧着脸枕在我臂膀上,香郁的发丝拂在我的
耳边。我不禁扭头埋入香郁的发丝中。我把手轻轻放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感觉真
好!绵绵的,滑滑的,像一块洁白的白玉。我望着她,突然发现,她那双清澈的
眼眸里,渐渐显有些许沉思的忧郁。那种忧郁让我感到不安和丝丝的心悸。

  ‘想什么呢?’我带着一种怜悯轻柔地问道。

  只见陈静眉头轻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在想,王丽她为什么要骗我
呢?‘陈静说完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我怎么知道你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情?’我敷衍了一句。

  ‘我知道现在我们医院里有一个马来西亚的华人医生在追她。’陈静说。

  ‘哦?后来呢?’我充满好奇地问。

  ‘王丽好像并不在意,对人家爱理不理的。’陈静说着,突然双手抓住我的
胳膊问:“你不会骗我吧?‘陈静显得认真而严肃。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爱你,静……’我把陈静抱在怀里。

  ‘我可是认真的,我也爱你!’陈静有些激动,眼瞳里有崇拜的光芒。她也
伸出胳膊环绕在我的颈上。我能强烈地感到她的心跳。

  ‘我知道王丽是很有心计的,不像我这么单纯,直率。’陈静的神色又显出
些许的迷惘。

  ‘嗯。’我抱着她在她的脸颊旁点着头。我不敢说话,我害怕一说话就会暴
露自己的心虚和愧疚,以及说过谎言之后的结结巴巴的张皇失措。

  晨曦映白了窗棂,犹如残春时空冥的颜色。恍惚中,曦光如画。

  我和陈静赤裸着紧紧地拥吻在一起。她那让人无法抵挡的魅力,当然不仅仅
是‘临水照花’的姿容、柔艳刚强的性格以及那冰雪聪明的天赋,更有一种冥冥
中的灵犀让我们融化。

  我近乎贪婪的享受着和陈静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的每一声呼吸每一个
微笑都深深地刻入我的心底,因为我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这样的在一起快乐的感
觉着她的存在。

  ‘子昊,我还有一个要求。’陈静躺在我怀里,手里在抚弄着我的手指。

  ‘怎么,又要约法三章?’我看着她。

  ‘我们的事儿先别告诉王丽,我怕她会离开我们。’陈静的神情显得有些惘
然。

  ‘好吧。’我简短的回答,我其实在暗暗的庆幸,我心里的那种顾虑和恐惧
也烟消云散,顿时感到一种无比逍遥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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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火红的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驱散了黑暗,屋里一片亮堂。

  陈静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胳膊便从床上爬起来,裸着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
然后,迎着太阳推开窗户。大海在远处澎湃,室内的空气顿然一片新鲜。

  灿烂的阳光直接照射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光线在她曲线优美的胴体上形成强
烈的明暗对比,构成一幅绝美的朦胧逆光图案。她拨弄着散披的长发,清秀的脸
孔带着笑意,痴迷的面对着那清新美好的晨光。

  ‘起来吧!’她回头向我望了过来。

  我向她点了点头,感觉四肢有些疲乏。

  ‘你的身材真好!’我凝视着她说。

  ‘谢谢你。’她走来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唇。

  ‘我先去洗澡。’我起身后在床边拾起一件件昨夜褪下的衣物走进浴室。我
瞧着玻璃镜中的自己,回想昨夜我和她肆无忌惮的缠绵,欲醉欲死的做爱。今晨
她又赤裸地站在我的眼前,对着初升朝阳微笑,怡然自得没有丝毫尴尬。心中感
到格外的惬意与满足。我洗完澡后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她仍然一丝不挂的慵懒地又平卧在床铺上,用一对满足的眼神看着我。

  ‘今天你要上班吗?’陈静柔情似水,含情脉脉。

  ‘当然。怎么问这样的问题?’

  ‘没什么,好像觉得离不开你了。’陈静显出一种不禁娇羞的神情。

  ‘那今晚我们一起去东海岸吃海鲜,好吗?’

  ‘好呀!我还没去过,只是听说过。’

  ‘那就这么决定了,傍晚六点半我去医院接你。’

  ‘好啊!’陈静一脸的灿烂笑容。

  陈静洗完澡,穿好衣服,轻施粉脂。显得满面春风,神采飞扬。尤其是她那
极合身的上班套装穿在她的身上,完全是一个书香清雅的窈窕淑女,与她在床上
的形象真的是判若两人。

  在我开车送陈静去医院上班的路上,阳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她的脸上,显得
红光满面,分外妖娆。

  因为修路而交通堵塞,车速缓慢。路边有一排排陈旧的欧式洋楼,晒满衣服
的院子。露台的一角开出粉红色的蔷薇。

  新加坡的街巷和小路都是曲折的,或许这样的路更有个性吧,因为每个转折
处,都能遇见新的风景,然后又是一排殖民地时代的老建筑,那里有一家遗留着
殖民地色彩的旧式咖啡店,感觉沧桑而古老。

  再往前那是一条布满20年代华人战前排屋的景观,目前住了不少有钱人的
主人。这些房子没有经过太刻意的修复,在早晨的阳光下,透出一种特别的凄美
和沧桑。

  可是在心里,对这个在遥远的20年代曾经是下南洋的华人居住的地方,总
有一种说不清的思绪和联想:想想那些百年高龄的老榕树,婆娑的枝叶穿过清晨
的阳光,精致地洒在那有些斑驳的砖墙上……

  时间的漫长踪迹,倾泻于每一块高低不平的土地上,就连空气里,都一定弥
漫了岁月的味道。

  我望着陈静那一身的端庄文静的淑女模样,她微笑的时候眼睛和唇角有甜美
的弧度。妩媚年轻的面容似乎能散发出熏衣草般的清香味道。我不禁‘噗嗤’一
声笑了。

  ‘笑什么呀?’陈静忙把脸扭向我,在阳光下迷起了眼睛,脸上有茫然而天
真的神情。

  ‘我在想,你这样儿哪像床上的你啊。’

  ‘好啊,你笑话我!’陈静在我臂膀上狠狠捅了一下。

  ‘不是那个意思。’我赶忙解释。

  ‘哼,你还不是一样,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是床上就像只饿狼。’

  ‘是啊,看来人都有两面性。’

  汽车停在医院的门口,陈静伸手在我的手上轻柔地攥了攥,充满了柔情和温
暖。

  ‘再见,路上小心点。’陈静说着开了车门下了车。

  ‘OK,晚上见!’我望着陈静走进了医院的玻璃大门,消失在一片熙熙攘
攘的上班的人群中。

  这时突然感到车内空荡荡的。迅速被寂静所包围。只有碧蓝的天空,呼啸的
风声和明亮的阳光。大片的白云在慢慢的游动。远处依然是绿色的树影和灰色的
楼群。

  到了办公室,迅速打开电脑,铺开满桌面的资料,来不及整理纷乱的思绪,
便开始了紧张而忙碌的工作。

  刚刚做了一段程序,我的手机响了。

  ‘子昊,我是王丽。’我还没有来得及说‘Hello’,就听到王丽的喊
声。

  ‘哦,听出来了,有什么事儿吗?’我说。

  ‘没事儿就不能打电话啊?’王丽完全没有了过去的矜持和温柔。

  ‘不是那个意思。’

  ‘我问你,你为什么昨晚不开手机?’

  ‘没电了。’

  ‘充电也可以开机呀。’王丽的口气自信而傲慢。

  ‘对不起,我现在很忙,以后再说,OK?’

  王丽的电话搅的我的情绪很乱,无法集中精力去工作,于是我去泡了一杯咖
啡,坐在电脑前发呆。总觉得心神不定、思绪恍惚。

  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性的关系,男人在女人面前就失去了以往的那种被崇
拜、尊敬和欣赏的地位。

  而一个纯情而美丽的女孩因为纯粹的爱情而在男人面前会表现得飞扬跋扈甚
至蛮不讲理。是啊,不能去责怪,女人天生就是要被人宠被人疼的,而能允许她
那样自由自在撒撒野的日子就那么短短几载。

  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接听着电话,又是王丽打来的。

  ‘我现在在家里,你能回来一下吗?’

  ‘你值了夜班,就应该好好睡觉。’

  ‘我睡不着。’

  我手里举着电话,贴在耳朵上,沉默了一会儿,说:

  ‘好吧,我午餐时间回去,你先好好休息。’

  ‘嗯,那我等你!’

  走出公司,正是炎热的正午,强烈的太阳光线彷彿能把人烤熟。我开着车飞
驰,但心里的烦躁使人感到阵阵的发慌,似乎这公路是那么的长,长得没有了尽
头。

  所幸一路的沿途的风光开始如画卷徐徐铺开。深蓝的天空下,有几只飞鸟张
开着翅膀寂静地在海面上俯冲而下。路两旁的雨榕密密地排列,好像深绿色的梦
魇,有让人沉堕的浓郁风情。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屋里非常的安静,所有房间的门都开着,没有一
点儿王丽的动静。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惊悸。

  我换好鞋,正要向王丽的房间走去。突然有人从我的背后窜上来,把我拦腰
楼住,我猝然全身震颤了一下。

  ‘你可回来了!’王丽咯咯地笑着。显然她刚才是藏在了门后。

  ‘哎呀,你吓我一跳。’我边说边用手把她环抱我的手臂拿开。

  ‘你是做贼心虚。’王丽将脸凑上来,脑袋一歪,下颏仰得很高,俏皮地说
道。

  ‘好,我是贼,你还不离我远点?’我说。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贼,怎么样?’王丽又把我抱住,灼热的嘴唇按在我的
唇上,一阵热吻。王丽的乳房显然比陈静的要大许多,我们拥抱着,她那柔软高
耸的乳房紧贴着我的胸脯,似乎硌得发痒。

  王丽在我的脸颊上,额头上,以及鼻子、耳朵、颈项亲吻了个遍,然后伸手
去解我衬衫的扣子。

  ‘不,不,这大白天的。’我抓着她的手阻拦她。

  ‘大白天怎么了?’她又去解我的皮带。

  ‘不行,等一下还要去上班呢。’我再次阻拦她。

  ‘你现在是怎么了?’王丽生气地往沙发上一坐,嘴角翘得很高。

  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哀怨迷惑和委屈,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静默……。

  我哪能现在在家里和她做爱呢,万一陈静突然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王丽怒气冲冲地从沙发上站起,朝她房间走去。然后,我听见‘砰’的一声
响,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闭了。

  我的耳朵里有一阵嗡嗡的轰鸣声。我感觉浑身虚弱,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爱绝对自私!当你爱上另一个,就得丢掉刚才还胶一般的粘在一起的这一
个……哎,真痛苦……,人心都是肉长的,毕竟没有比铁比冰更硬啊!’

  我在一阵困惑和迷惘中,走进王丽的房间。

  王丽坐在床沿上,神色黯然,但脸上依然是柔情盈盈。

  ‘不生气了哦,我最近真的是太忙了。工作压力很大。’我坐在她的身边,
手臂抚在她的肩头上。王丽顺势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她再次拥抱我。我的下巴支
在他的头发上,我听到她的心跳。

  ‘你好像近来对我很冷淡,我受不了。’她的身体有些颤抖,似乎在我温暖
的手心下得到安抚。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渗入她的嘴唇。

  ‘不哭,OK?’我用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窗外是新加坡那种特有的白晃晃的灼烈阳光,是那样明亮的刺眼的阳光,似
乎能在眼睛里一点一点地碎裂。城市陷入在一片寂静的混沌之中。

  ‘来,换衣服,我带你出去。’

  ‘去哪儿?’

  ‘芽笼。’

  ‘什么,去红灯区。我不去。’

  ‘我们不去红灯区,我们去酒店。情人酒店。’

  ‘为什么一定要那儿?’

  ‘浪漫嘛!’我边说边帮着她找衣服,换衣服。

  车子行进在开往芽笼的路上,当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王丽的脸上,王丽的困
意来临了。她的眼角微微掀动了一下。因为她看到一群乌鸦。它们缓缓地兜着圈
子,低声鸣叫着,然后消失。车内的空调冷气吹着。像一双手,轻轻抚摩王丽的
脸,吹散了她的头发。王丽睡着了。

  新加坡的芽笼地区,是当地着名的红灯区。也是时钟酒店或情人酒店的聚集
地。开房两小时20块钱。

  午后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虚掩的门反射着剧烈的阳光。我们推门进去,感
受到室内的一地阴冷。接待柜台的小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穿着整齐的酒店工作
服,艳丽的容颜,娇好的身材。一张憔悴而坚强的脸。

  我出示了身份证,填写了入住登记表,付了费。

  小姐彬彬有礼地将钥匙交给我,还有一个安全套。

  房间不大,但干净、卫生、设备齐全。王丽站在落地的镜子前梳理着一头长
发,我站在一旁看着。她的脸红了起来,仍是那样的娇媚动人。

  ‘你常上这儿来?’王丽转身面对着我,神情诡秘而娇柔。

  ‘从来没来过。’我从容而坚定。

  ‘新加坡就是自由,难怪偷情的人那么多。’

  ‘资本主义社会嘛,总有它的好处。’

  王丽冲动地跑上来抱住我,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我的衬
衫被她剥去。双手在我宽厚的胸部上抚摩。然后她迫不及待脱去她的衣服,完全
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风骚和激情鼓励了我的欲望,我一下抱起她放到了床上,将头深深的埋
进她的胸间。我的双手,脸颊,嘴唇,舌尖贪婪而疯狂地在她那丰腴高挺的乳房
上游动,她呻吟着。

  王丽从我的身下挣扎着坐起来,伸手把我的裤子和内裤扯去。然后拥着我仰
躺到床上,她欠着屁股直往我的阴部挺送。不知是因为疲劳还是情感,我并没有
以往那种急于想插入的迫切欲望。

  ‘哎哟,看来你是真累了,我来吧……’王丽主动的翻过身来,于是我被她
压在身下。

  她骑坐在我身上,然后用手扶住我的阴茎,分开腿,慢慢的坐下来,先把阴
茎放到她的阴道里,然后不急于动作,而是俯下身,脸很近的贴在我面前无限温
柔的看着我,嘴张开,挑逗的冲我吐出湿润的舌头。

  我自然一口咬了上去,她的嘴唇立刻和我贴在一起,发出一阵阵响亮的吮吸
声。一边接吻,她也一边开始动作。因为脸被她的脸压着,我看不到她的动作,
只感觉到她的阴道套在我的阴茎上开始上下滑动,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快感使
得我们停止了接吻,彼此都张大了嘴呼呼的喘气。

  她坐在我身上,眼睛半眯着。因为我还是感到有些疲惫,所以我躺着一动不
动的让她自己动,只是不停的用手去摸她的乳房和大腿。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经验
的原因,她动得很吃力,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却不能给我带来过多的快感。我忍
不住以手肘撑床,自己开始往上挺下身。随着阴茎有力的插进她阴道发出的噗噗
声,她又开始受不了的呻吟起来。

  王丽哼哼着在我身上抽动,她的一对丰满的玉乳随着她的上下抽动在我眼前
晃动着。我伸出双手把它们握在手里揉搓着。她在我的腿上,上下抽动着,眼神
里闪动着全是欲火。我看着阴茎在她的阴穴里一进一出,我们的阴毛时分时合。

  她的阴道壁紧紧的包着我。我奋力向上迎合着。

  ‘啊……我要来了……啊……’王丽疯狂地上下抽动起来。一对玉乳更是在
我眼前跳动不已。一股精液射进王丽的穴里。我舒畅极了。

  ‘啊……舒服死了……’王丽喃喃地叫道。

  她双手搓着自已的乳房浪叫了起来,然后,她无力的趴在我的身上。她抱着
我,而且把我抱得喘不过气来。一阵阵的狂风暴雨似的狂潮之后,我们瘫软的倒
卧在床上。

  窗外开始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雨丝像雾霭一样模糊了街头的绿树和远处那
鳞次栉比的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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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窗外的雨变得汹涌而盲目。那汹涌的大雨让人感觉茫茫天地间的寂寞。

  王丽躺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

  ‘子昊,你爱我吗?’王丽轻柔的声音。

  我沉默着,望着敲击在玻璃窗上的雨滴。

  ‘你能不能对我说一声“我爱你”?哪怕是骗我的。’王丽说着,也许是祈
求,也许是无奈,也许是游戏的陶醉,也许是清醒的选择。

  ‘丽,说爱太沉重,友情才轻松。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我说道。

  ‘我不,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王丽坚定地说。

  我从床上起来,拿出烟来抽,走到玻璃窗前,看着那飘洒的雨慢慢地喷云吐
雾。大雨已经变小了。只听到淅沥的残余雨声。

  我抽完了一支烟,看到王丽还蜷缩在床上。那洁白的床单,洁白的枕头,以
及王丽那一丝不挂的洁白身躯,我的心头突然感到有一种苍凉和凄然。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用手去抚拨遮在她脸上的头发。王丽的眼睛红红的,
满眼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急忙从床头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去擦拭她脸上流淌
的泪水。

  王丽的双手突然把我的手紧紧握住,潸然泪下地说:“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什么也没做错,你是个优秀的女孩。’我说。

  我轻轻地搂着她,耐心地,一点一点地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她本能地去拒
绝,可是慢慢地,她被我的抚摸和亲吻融化了,她的舌尖终于顽强地探进了我的
唇内。

  王丽闭上眼喃喃自语:“我什么也不要,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你——
我全心全意只想爱的男人。‘然后,她又抬起头。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王丽用手背抹着脸颊上的泪。

  ‘我没说不要你,好了,不要哭了,哦。快起来,我们该走了。’我一边擦
着她脸上的泪,一边柔情地对她说。

  ‘我还没洗澡呢。’王丽不再哭了,紧紧地咬着她那鲜艳的嘴唇。

  ‘那就快去洗吧,’我在她丰腴的屁股上抚摸了几下。

  ‘我要你帮我洗。’王丽显得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儿。

  ‘好吧。’我笑了,王丽也嘴角一翘,露出羞怯而满足的笑容。我把她从床
上横抱起来,走进浴室。王丽温情脉脉地将头紧靠在我的肩上。

  我把她立放在浴缸中,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然后一只手拿着喷头将温热
的水流洒在王丽的身上,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摩擦。

  水,白花花地喷洒在她那白嫩的肌肤上,仿如无数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在
她的身上弹动着,顺着她的脸颊,颈项流经晃动的乳房,掠过丰满的胸部,再沿
着平坦的小腹流下胯间。只见整齐茂密、乌黑闪亮的阴毛在水流的冲刷下,柔软
无力地覆盖在浅浅紫色的阴唇上,上下画着一道让人心醉神迷的裂线。

  王丽有些不知所措地一会儿将双臂捂在胸前,一会儿又把手放在臀部的两侧。

  她的身材的确十分性感,该凸的地方,凸得动人心魄,该凹的地方,凹得美
丽诱人。硕大、圆润、高耸的乳房,挺立向前,没有丝毫的松弛和耷下;平坦、
光滑,白嫩的小腹,柔软结实,没有一点的赘肉和皱褶。

  我把热水在她的身上淋了一阵之后,我拿起香皂在她的胴体四处涂抹,然后
双手缓缓揉搓。双手抚摸着那坚挺的双乳,令人陶醉;雪白的酥胸涂满肥皂泡,
却倍增诱惑,特别是那两颗乳头,经过一阵轻搓,开始硬胀挺立。

  跟着王丽稍微分开双腿,我一手拨开阴唇,一手又拿着香皂细意朝阴户的周
遭涂抹,然后轻搓慢捻。黑茸茸阴毛上的皂沫如白云般缭绕在黑色的森林之间。

  我感到有些心跳。

  然后我又细心地清洗她的阴蒂,亦许是受到揉摸的刺激,王丽半阖着双眼轻
声哼叫起来。这一哼,直似微弱的电流通过我的心扉。我胯间的阴茎立即迅速充
血勃起。

  清洗完阴户,我便弯腰摩擦她修长的玉腿,渐而是浑圆的盛臀,又直起身轻
搔她的腋窝,她全身每寸肌肤都被我抚弄了一遍,我也被刺激得龟头不住弹跳!

  当我再次把王丽的阴唇分开,把一股股的热水往那迷人的小穴喷洒时,丹田
升起阵阵欲火。

  太诱惑了!无论是视觉、触觉、嗅觉或感觉,世上简直没有别的玩意比女人
沐浴更诱惑,比抚摸戏耍柔嫩的女人肌肤还奢侈!

  这时,王丽那双又白又嫩的手伸进两腿之间,不断地搓揉。她两条修长而白
皙的玉腿时而突然紧紧地并拢着,把她的手紧紧地夹在两腿之间;时而又大大地
张开,雪白的胴体扭动弯曲,好像她要看清楚自己那平日隐在两腿之间的秘处,
身体向前屁股高挺,乳房朝下悬挂,更显得肥大。她上身紧紧地僵直着,她的鼻
孔在不断地开合,口中时而发出令人销魂的轻呤。

  王丽眼瞳迷蒙,脸色酡红,身体微微地颤抖,‘我不能,我不能没有你。’
她低沉地呢喃着,声音是那么幽怨,像叶底莺啼,如空谷雁鸣。

  我重新把水龙头打开,彩色的泡沫被水冲走了,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尊犹如
白玉雕琢的女神,尤其是那嫣红鲜嫩的小穴和沾满晶莹水珠的乌亮阴毛。我用浴
巾把她身上的水迹拭去,然后又抱回到床上。

  我把她抱起来的时候,我下身的阴茎抖动得跃跃欲试,特别想插进她那柔嫩
的小穴里去。她的身体柔软、没有生气、一动也不动,她含泪的眼睛一直无可奈
何地大睁着,好像被什么迷住了似的。而我似乎感觉异常强壮,似乎体内注入了
超自然的力量。永远也用之不竭。

  我托起她来,搂住她,她的身子柔软无力,瘫在我的身上,这情欲的重量沉
甸甸地压在我铜一般的肢体上,如果我的欲望得不到满足,我就会被压垮。王丽
的身子抽搐着要离开我的怀抱。

  ‘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吗?’王丽神情忧郁。

  ‘我什么都喜欢。’我不加思索地回答。

  我伸手去摸她的乳房,她迅速地躲闪了一下。

  顿时我心头燃起冰冷的怒火,于是我像钢铁一样的手臂钳住了她。

  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兴奋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的期待。

  我那强壮的力量是她无法抗拒的。她软下来,软瘫瘫的,昏昏然地大口喘息
着。浴后的女人太美了,太让人销魂了,我不愿放弃这种无比美妙的享受。

  王丽彷彿不曾有过刚才那样的反抗,她呻吟着,扭动腰身,头发乱舞。我6
9式的趴在她的私处,掰开她的阴唇,用手指挑弄着,舌头吮吸着,下身在她的
胸口蹭着,我那粗壮的阴茎在她的眼前乱晃。

  上边和下边一阵阵快感使王丽不知如何是好。她只有紧紧地抱住我的臀,等
待我玩够了,插人她那温热鲜嫩的小穴里,然后射精,她便自己也快乐地到达高
潮。随之快乐的余韵犹存,身体不时地微微震颤,似在贪享情爱的余味。

  ‘喔,太好了。’我的脸似乎扭曲着说。

  ‘那接下来以后呢?’她问。

  她静静地躺着,神情像个孩子,黑黑的眼睛看着我。她此刻显得很茫然。

  ‘我不会忘记你的。’我看着她说。

  可她彷彿没听到。她躺着看我,就像看一个她永远也不懂的什么东西,不希
望理解,只是委屈。

  我吻她,吻她的眼睛,为的是不让她再看我。我不愿看她那幽怨而渴求的眼
神。

  她只是沉默地躺着,就像一个孩子,屈服了但仍无法理解,只是感到迷惘。

  ‘咱们下去喝点咖啡,吃点东西好吗?’我问。

  迷蒙的雨雾渐渐散去,一缕光亮弥漫在窗边。王丽闭上眼睛,似乎还沉陷在
忧郁的幻境中,然后又睁开眼睛望着窗外的世界。

  ‘好吧。’她打起精神,简单地回答。说完她又走到窗前。雨后的天空格外
清湛,从云彩里射出的阳光笼罩着街道与绿树。耸入云端的摩天大楼呈现出玫瑰
色,像鲜艳的花朵在天际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么可爱又那么遥远。

  王丽恋恋不舍地又再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来拨弄自己的头发。我开始穿衣
服,我知道她在看我,这弄得我手忙脚乱的,很不自在。

  在新加坡,咖啡店比比皆是,有传统的,有现代的,有老式的,也有新潮的。

  芽笼地区属于老的城区,咖啡店也大都是些旧式的排屋,墙上有大片的脱漆
痕迹。

  厅里都摆着桌子,木头桌子已擦出了白木茬。我和王丽坐在靠门的旁边,挨
着大街。可以看到人影稀少的红灯区,时常有打扮妖艳的妓女从街上穿过。

  咖啡来了,热气腾腾,香味扑鼻而来。还有两盘咖喱饭。黄灿灿的咖喱汁淋
在大团米饭的上面,十分张扬地展显着它的色和味。

  我们吃完了东西之后,我送王丽回家。

  虽是白天,高速公路出乎意外的空敞。我车速大增,大都会的七彩光影急速
远去,代之而起的是静寂的大楼和黑黝黝的树丛在车窗上浮现又消失。

  也许王丽还留恋着性爱之后的倦怠,似乎心情有些消沉。

  低吟似的CD放出的旋律似让王丽神情更为忧伤。

  为了打破车内有些沉闷的空气,我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着王丽的手,王
丽立刻回应地靠了过来。

  ‘你究竟喜欢我哪一点?’我问了一个很幼稚的问题。

  ‘全部都喜欢。’王丽还是直视远方不动。

  ‘一定有特别喜欢的吧!’

  ‘很难一句话说清楚。’

  ‘说说看!’

  ‘你俊秀、儒雅,大度,沉稳,从容,慷慨,而且有才气、有能力……’王
丽还要说下去。

  ‘行了!行了!’我打断了她的话,‘其实我是个流氓。’我接着说。

  ‘对,你就是个流氓!’王丽的口气很坚决,很自信,然后她继续说:“不
过你是个善意的流氓,一个温柔的流氓,一个可爱的流氓!‘。

  ‘哈哈……’我笑了,王丽也笑了。今天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

  ‘你也是个流氓。’我逗她说道。

  ‘啊!’王丽一脸的诧异。

  ‘你是一个美丽的流氓。’我说。

  接着王丽在我的膝盖上一阵捶打。

  我把王丽送回家,告诉她我今晚要加班,不能按时回来。王丽猝然显得忧郁
而沮丧。

  在我回公司的路上,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突然心中感到阵阵地不安。我
似乎听到波涛拍击着看不见的海岸,悠长、缓慢、阴郁的浪头带着命运的节奏单
调地冲涮着沙滩,那是永恒的波涛。那无尽的缓慢的、忧郁的浪头攫住了我,我
又看见了什么呢?肉体、长发、乳房、臀部和无穷尽的迷人的快乐,那令人销魂
的难以忘怀的阴道或者‘小穴’。

  傍晚六点半,我准时开车到了陈静工作的医院门口。陈静欢快地从里面跑了
出来,带着一股逼人的青春气息。她满面春光,神采奕奕。动作敏捷地打开车门,
体态轻盈地坐在汽车的前座上。

  夜色中的东海岸海鲜中心更显出它独特的美丽。一排沿岸明晃晃的街灯笼罩
着熙来攘往的人群,一家接着一家的海鲜餐馆座无虚席。一片的露天餐桌绵延不
绝;各式各样的族群到此同聚一堂,有着西装、窄裙的上班族,有穿拖鞋、短裤、
汗衫的普通市民,也有穿着入时的年轻情侣或学生们;但他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
:相互吆喝、敬酒、劝食,显现着岛国人特有的饮食文化与活力。

  海面上停泊着无数的远洋货轮,船上的灯火恰似繁星撒在夜空中,将东海岸
的夜景点缀得如星空般闪耀动人。我拥着陈静站在防波堤上,享受着从海上吹来
的晚风,她的发丝随风飘舞,使得泛着微醺晕红的脸颊少了秀发庇护,若隐若现
的,好不迷人。

  在小红楼前有街头艺人在表演。只见一个身穿鲜艳服装的日本女孩,手持一
个很小的道具,放入口中,轻轻一吹,便飞出一连串的彩色泡沫,她不停地吹,
那彩泡沫便不断地向外涌出,顿时,漫天的彩泡沫在五光十色的灯光照耀下,带
着绚丽斑斓的光彩,在空中缓缓地飘舞,五彩缤纷,令人眩目,好不精彩!

  ‘哇,太美了!’陈静拍着手,跳跃着,‘我小时候对彩泡沫的喜爱至今仍
回味无穷,那时我会专门去制造彩泡沫。’

  ‘是嘛!难怪你这么聪明。’陈静的激动也感染了我。

  ‘现在人长大了,对希望泡沫的破灭会失落和伤感,不过,人又少不了对未
来寄以无穷的希望,虽然那些彩泡沫般的希望也许最终还是破灭。’

  ‘但毕竟我们快乐过!’我说。

  ‘是啊,快乐时光,绚丽多彩的日子,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暂的瞬间。但人
生就是由这一个个美妙瞬间组成,一个个彩泡沫那眩目的光彩让人活得精彩!’

  听着陈静对着这漫天飞舞的彩泡沫所发出的感慨,望着她那充满灵气的笑脸,
我静默无语。但心灵深处却涌动着孤独、悲哀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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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日子倒紧张有趣。我明白这样的关系不可能一直持续
下去,但却贪婪地不愿打破个人感情上的平衡,我承认自己自私、犹豫得无可救
药,却逃避选择。日子不知不觉流逝,转眼就到了圣诞节。

  在这个曾经是英国殖民地的岛国,仍然遗留着浓厚的西方习俗。在他们的心
目中,对圣诞节的重视远远超过华人的春节。

  我不是基督教的信徒,也不是这个岛国的国民,来新加坡后的这两年,似乎
圣诞节、情人节诸如此类都一直于我无缘,只有春节来临的时候,才觉得是很隆
重的节日,因为那时可以想到除夕的鞭炮,过年的饺子,家人的相聚,还有那漫
天的飞雪。

  ‘子昊,下班后你能不能来一趟新达城?’陈静在电话里问我。

  ‘干嘛?’

  ‘我在家乐福买了一棵圣诞树,一个人拿不了,你能来拉一下吗?’

  ‘你还真有那雅兴,好吧,我去之前给你电话。’

  或许因为她自身的独立和教养。她总不轻易嗔怪和刁蛮、不屑于像其他女人
那样去猜忌和怀疑。我欣赏陈静的品质,不使性子,不耍脾气。脱俗而倔强,通
明事理,从不缠我。

  我把车停在新达城的底层,上楼去找陈静。

  ‘吃饭了吗?’我与陈静在财富之泉的北边会面,见到她后,我说道。

  ‘没呢,等着和你一起吃啊。’陈静那漂亮的眼睛看着我,女孩一旦有了爱
情,那眼神简直就像灿烂怒放的花朵。

  ‘好,这旁边就是Food Court,你去选吧,我要一碗肉脞面就行
了。’尽管来新加坡都快三年了,但我至今不习惯这里的食物,有人说那些各种
各样的摊档是新加坡的美食,但我却认为那是饮食文化中的垃圾。

  陈静与我不同,她在各个小吃摊前流连忘返,好像肚子里藏着一个永远填不
满的胃,还不时仰着孩子般愉快健康的笑脸跳到我身边。赞口说,真好吃!

  吃完了饭,陈静又跑去一个摊档前,买了一盒不知是什么‘美食’的食物。

  ‘怎么?还没吃够啊?’我惊讶地问。

  ‘不是啦!我给王丽打包。’陈静嘿嘿一笑。

  ‘那王丽呢?’我突然想到了王丽。

  ‘今天身体不方便,先回家了,所以我就一个人跑过来了。’

  ‘你们俩的关系还真不错!’我说。

  ‘是啊,出国在外,有一个好朋友不容易。’陈静似乎还是很珍惜她与王丽
的友谊。

  回到家之后,王丽吃陈静给她打包的晚饭,陈静和我便开始布置圣诞树。

  貌似松枝的塑料圣诞树支好之后,还要在树上挂很多小的装饰玩意儿,像什
么彩球、铃铛、洋鼓,星星、玩具、小红袜、还有长长的一条可以闪烁的灯饰。

  ‘你怎么买这么多这小玩意儿?’我说道。

  ‘她呀,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坐在一旁吃饭的王丽插了一句。

  ‘你知道这些小玩意儿有什么意思吗?’陈静说。

  ‘不知道。’王丽摇头。

  ‘圣诞树一般是用常绿树做成,象征生命长存。这些小玩意儿啊,代表着生
活多姿多彩,绚丽浪漫。’陈静像朗诵诗歌似的,音调抑扬顿挫。

  ‘那圣诞树的由来又是如何呢?’王丽像是要‘打击’一下陈静那一副得意
的神态。

  ‘对不起,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就得问我们的才子林子昊先生啦。’陈静开
起了玩笑。

  ‘那就请林子昊先生回答一下吧。’王丽顺势也变成了开玩笑的口气。

  ‘嘿嘿,’我冷笑一声,说:“这你们就问对人了。据说啊……‘

  ‘山上有座庙,’陈静接了一句。

  ‘庙里有个老头儿。’王丽接着。

  两人笑得前仰后合……

  ‘哎,哎,说正经的……’我继续说道:“据说有一位农民在一个风雪交加
的圣诞夜里接待了一个饥寒交迫的小孩儿,让他吃了一顿丰盛的圣诞晚餐,这个
孩子告别时折了一根杉树枝插在地上并祝福说:”年年此日,礼物满枝,留此美
丽的杉村,报答你的好意。“小孩儿走后,农民发现那树枝竟变成了一棵小树,
他才明白自己接待的原来是一位上帝的使者。这个故事就成为圣诞树的来源。所
以啊,在西方,不论是否基督徒,过圣诞节时都要准备一棵圣诞树,以增加节日
的欢乐气氛。‘

  ‘是不是啊?’陈静故意做出一种迟疑的神态。

  ‘没准儿不是农民,而是一位商人,西方国家比较先进,做生意的人多。’
王丽更显得幼稚可爱。

  ‘嗨,这都是书上说的。不管它是不是,都与我们无关。关键是我们可以休
息一天。对了,你们两个圣诞节那天值班吗?’我说。

  ‘不值班。’陈静回答。

  ‘我也不值。’王丽接着说。

  ‘那你们有什么安排?’

  ‘你是大哥,你安排吧。’陈静在说‘大哥’的时候,我看得出她显得很不
自然。

  ‘就是啊!’王丽附和着。

  圣诞树布置好了,电源插上,瞬间,屋里变得五彩缤纷,灯光璀璨。真有点
节日的气氛。

  我看看陈静,她是那样妩媚、娇柔、动人,从那双活泼灵动的眼中看到她那
颗对未来美好憧憬的心。再看王丽,她的眼角眉梢也流露出幸福的光彩,时时处
处显出一副温柔平和和贤淑的模样。

  于是我们共同商量了圣诞节的活动安排。

  平安夜,整个狮城沉浸在一种节日的气氛中。

  教堂里正在进行崇拜仪式,有的在演出圣诞剧,表演耶稣降生的故事。

  各种各样的圣诞PARTY是圣诞节必不可少的节目,有家庭式的,朋友式
的,情人式的。那是一种友情,亲情,爱情聚会的美好时光。戴着圣诞帽,唱着
圣诞歌,在心里说着圣诞的愿望。

  然而,吃喝玩乐似乎已经成为人们庆祝圣诞的‘主题’,各购物商场人潮汹
涌,不少人都在为准备一顿丰富的圣诞晚餐而奋力奔忙。

  ‘圣诞颂歌’在城市的上空回荡盘旋。那是《平安夜》、《普世欢腾,救主
下降》、《缅想当年时方夜半》、《美哉小城,小伯利恒》、《牧人闻信》、《
远远在马槽里》、《听啊,天使唱高声》、《圣诞钟声》等等圣诞歌曲。

  然而,不论路上行人的脚步多么匆忙,不论教堂里的唱诗班如何以柔和的圣
诞歌曲赞颂耶稣,不论乌节路的圣诞灯饰多么璀璨,在这个赤道上的岛国怎么也
不会让人有一种白色圣诞的感觉。

  陈静、王丽和我也随着那购物的人潮,倘佯在商场、超市和眼花缭乱的橱窗
前。我负责推车,陈静和王丽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挑选。陈静说今年要准备一顿
像样的英国式圣诞餐,来一解乡愁。

  商场里,那一盒盒包装精美的烤火鸡,一个个令人垂涎欲滴的圣诞蛋糕,还
有那一瓶瓶的葡萄美酒,都成了人们争相抢购的对象。

  装扮成‘圣诞老人’的商家促销小姐,倒是狮城一道美丽的风景,头戴红色
的圣诞帽,身穿红色的露脐装,超短裙短得可以看到她屁股上的红色丁字裤,上
装窄得只是遮盖着两个乳房,那白白的大腿、白白的腹部倒觉得有点白色圣诞的
幻想。‘白胡子’的小姐友善、和蔼,微笑着注视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使我也温
和了起来。

  时尚是风,无论你是顺风还是逆风,却都在风中,所以别人过圣诞,我们也
只有入乡随俗,在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当暖意开始在我血液里流动时,我那忧郁的思维也化成了春水在脑海里开始
奔腾。

  ‘哎,林子昊,傻那儿了?’我回神,看到王丽板着个脸,不高兴。

  ‘我不是在等你们吗?’有些慌乱,急忙辩解。

  ‘被美女迷住了,是不是?’王丽语气稍有些缓和,但仍不依不饶。

  ‘咳,想哪儿去了,对不起。’看到王丽手里托着大盒小盒的东西,几乎就
要倒塌。我又环顾四周,发现陈静不在,自觉理亏,只好表示歉意。

  ‘你没看到我都拿不动了吗?’王丽的表情依然是不高兴。

  ‘好好,我来。’我接过王丽手上的东西,并郑重其事的,说:“这哪是美
女啊?要说美女,那还是我们王丽。‘我又斜视周围。

  ‘看美得你,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是美女了?’她白了我一眼,语气活泼
了一些。

  突然听到谁‘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我扭头,一看是陈静。

  ‘哪个男人不爱美女,要是看到美女不瞅上几眼,那说明他不是男人。要不
是有病。’陈静说完咯咯的笑着。

  回到家,我和陈静负责收拾刚买回来的东西,王丽坐在餐桌上按着计算器在
算帐。

  ‘一共二百八十八块五毛六,除于三,每人九十六块……’王丽边算边自言
自语地呢喃着。

  ‘好,我和陈静每人九十六块,那五毛六就算你的了。’王丽喊着。她既不
叫我的名字也不喊我‘大哥’。

  ‘谁的了?’陈静随口问了一句。

  ‘当然是他的了,林子昊。’王丽好像脸有点发红。

  我在想,其实还是我一个人出钱。付款时是我刷的信用卡,她们都认为我的
钱就是她的钱。

  圣诞大餐可谓丰富多彩。酒也喝了不少。因为我们单喝葡萄酒,醉意不大。

  吃过饭后,按照习惯,我们三个人互相交换圣诞礼物。

  我给她们两个人的礼物都是一样的,PRADA手包,只是颜色不同。我让
她们俩挑选,因为包装纸是一样的。结果王丽是紫色的,陈静是蓝色的。

  王丽给我的礼物是一件红色的MONTAGUT体恤,陈静给我的礼物是一
条白色的POLO西裤。

  王丽和陈静他们相互交换的礼物是什么,我不知道,说是对我保密。

  圣诞的钟声响了,这是我在异乡第一次感觉在过节。这时,陈静‘唰’地站
起来,说:“我要给我妈打电话!‘

  ‘对,我也打。’王丽也走开了。

  我走进阳台,望着北方那深邃的夜空,我拨通了我家的电话。

  ‘妈,我是子昊。’

  ‘哦,昊儿。’

  ‘妈,您好吗?现在是圣诞夜。’

  ‘我知道,现在北京下雪了。’我妈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铿锵有力,一辈子
的戎马生涯养成了坚强的性格,为了我,她付出了多少的操劳和心血!

  ‘下雪了?……’我遽然无语,一股想家之情油然而生,彷彿我和千里之外
的妈妈在同样的静夜中,共享着雪的妖娆。

  ‘昊儿?怎么不说话了?’

  ‘妈,您要保重,圣诞快乐!’

  我又想起倒在雪夜中的父亲,心又觉得有点沉重。于是依依不舍地和妈妈说
了再见。

  我们三个人都打完了电话,回到客厅,我看到陈静和王丽都阴沉着脸,眼圈
儿红红的,盈满眼眶的泪水在圣诞树的灯光中闪烁。我顿然也觉得泪水缓慢地蓄
积着,把眼眶撑得饱涨而疼痛。然后它们一颗接一颗地滴落。

  我走到窗边,开启窗户,海上吹来的夜风像只巨灵之手,一下攫住了我的身
心。楼下的车流,远处的灯火,那都市在节日里所呈现的华丽和妖艳,于我是多
么的隔膜。‘每逢佳节倍思亲’。毕竟血脉相连,身在异乡的我们,总有一些东
西,会让我们无法彻底忘却。

  ‘你也会哭啊?’陈静那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我转过身,看到她正抹着脸
颊上的泪水,但嘴唇上翘,露出洁白的牙齿,脸上挂着一丝的笑意。好一个柔韧
的女孩。

  ‘来,大过节的,我们继续喝酒。’我抹了一下湿润的眼睛,又打开了一瓶
法国葡萄酒。

  ‘好,来呀,王丽。’陈静招呼着似乎还处在伤感中的王丽。

  已经不知道我们喝了多少了,只见王丽和陈静斜倚在沙发旁,酒杯滑落在身
边的地毯上,濡湿了地毯,而我将酒杯里的酒一下全灌进嘴里,朦胧的中我看到
烛光里的妈妈仍然安详的站在那里,像一盏永不熄灭的灯,日夜照亮着我,温暖
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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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由于醉意和困顿,加上在异乡想家的伤感,陈静和王丽就在客厅里睡着了。

  陈静手里抱着一个柔软的沙发枕垫斜卧在地毯上,双腿蜷缩,嘴里发出轻微
的鼾声。王丽坐在地上,身子倚靠着沙发,头倒在沙发坐上,乌黑的长发遮盖了
整个脸。

  我也坐在地毯上,左边是王丽,右边是陈静,她们都穿着短裤,四条白嫩修
长的美腿在圣诞树上的灯光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银光。

  也许是酒精在起作用,我全身感到阵阵的臊热,眼前一片迷茫朦胧,空气中
弥漫着她们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吸引,我曾多少次倘佯在那种温热、
湿润里,多少次挥洒着我的欲望和激情,她们的神秘地带对我来说已相当熟稔。

  而且曾给我带来过欲死欲醉的快感和欢愉。

  不由的我的那个部位开始发热,发烫,裤挡被高高的顶起,心在砰砰乱跳,
我的两只手不由自主地分别放在陈静和王丽的大腿上,抚摩起来。

  我开始沉醉,沉醉得眩晕……

  窗外,还有霓虹灯影,还有人群,车流。远远的,隐隐的,那不停闪烁的灯
光暗示着这个世界还在喧嚣。天,依然离我很远,夜色中有闪烁的星光,伸手不
及。我的目光如同游弋在夜空的浮云,舒卷着星光下的柔情,我的心犹如漫舞着
的清风,挥洒着长袖,轻抚着苍穹。无垠的天际,幻化为一朵圣诞的烟花,在张
狂的绽放。我想你,想你,想你在今夜……很想,很想,很想……

  我的右手从陈静那短裤的下面伸了进去,摸到了蕾丝三角裤,摸到了她那肥
美高凸的阴阜。我的左手伸向王丽的胸脯,她的乳房已经在身体的扭曲中露出了
一半,我的手放在她那硕大高耸白嫩圆润的乳房上,手指轻轻蠕动。

  这时,我的整个感觉就好像飘飘欲仙一般,又像在天空中腾云驾雾一般,还
像在大海舒服畅游一般!……。满眼都是洁白、细腻、饱满、性感、非常美丽漂
亮,天旋地转,楚楚动人,真的活像两尊珍贵的艺术品。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有一道蓝色的闪电划过我的心头,我站起来走进房间接
听,电话里英子的声音传来时,我感到一阵紧缩。夜突然变得非常黑暗,我听见
自己的心跳的很响很响。

  ‘你好,圣诞快乐!’英子的声音还是那么沉静,这声音我没忘记过。我的
嗓子哽噎住了。

  我深深的吸口气,我拚命的松开喉头,终于能对着电话说:“你好,圣诞快
乐。‘我觉得这声音好像不是我发出的。

  ‘你——还好吗?’英子问的有点停顿。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我故意夸张的说,我不想让她担心我,我也不想
让她知道我的身边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

  ‘你那儿是平安夜吧,但我这儿还是白天,还没到平安夜,所以给你打个电
话。’

  ‘是啊,这里的圣诞钟声早响过了……’

  ‘呵呵,你那儿也有圣诞钟声,我想像不出赤道上怎么过圣诞?’英子一贯
鄙视新加坡这个弹丸小国。

  ‘是啊,总觉得不伦不类。’我附和着她。

  ‘唉……来美国吧。’电话里传来她长长的出气声:“不过,我不会干涉你
的事业……‘我的心不知道是苦是甜还是酸,眼睛有些湿润。

  ‘等你学完毕业后再说吧,你要注意身体,不要搞的太累,我知道学习不容
易……’我把声音调整到最愉快的感觉。

  ‘谢谢你…’英子的声音有点颤抖,‘愿天下的好人永远快乐,永远幸福!

  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什么?’我也感到颤抖。

  ‘不要老熬夜,不要老抽烟,不要老不按时吃饭,……’

  我使劲的点着头,流着泪:“我知道,我会的,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着
急,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会……’

  ………

  耶稣降生的平安夜就这么过去了。我们三个在客厅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或是倚
着,我没有再去碰她们。我任头脑麻木而昏昏睡去,比什么都好。其实我的心头
并没有怎么平静,我在想,在这一夜当时圣母玛丽亚娜在想什么?也许她只是希
望一个农人的孩子平安的出生,重复着他们平凡的生活。而我在想,我未来的生
活……,但是想也没用,总感到夜茫茫,路漫漫……

  ‘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不是人能够主宰的,包括感情。

  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不是人能够改变的,包括自己。‘

  我只好无奈的摇着头,别人过圣诞平安夜,我们也过,虽然有点心酸。我们
说耶稣降生马棚时,也许圣母只喝了一碗粥,我们比她幸福多了,至少我们还有
烤火鸡,有蛋糕,还有酒,我们推杯换盏的喝,心里还算快乐。在夜意阑珊时我
们举起杯,相互祝福打气地说,明年我们会比今年好,尽管我们每个人对‘好’
的概念不同,至少都在心中有了爱。

  经常惊醒于午夜梦回的黑暗中,是啊,就这样的醉了,泪了,我才会笑。才
会相信生死相随的爱情,永远相信,不相信,就不会哭。醉了,才会醒。哭了,
才会真正开心的笑。

  哭了,因为相信我会有一个属于我的依靠,醉了,我就会埋葬过去,为了曾
经的过去而哭,我还是一个男人,为了爱而哭,是心中还有对爱的憧憬……

  还会追求,哪怕还会醉,在痛苦中成长,在成长里痛苦,在痛苦里快乐,我
们受伤,我们成长,生命给我们悲哀,也给我们希望。

  爱让我们受伤,泪为我们疗伤,酒让我们开怀,一切让它随风,如酒,飘散
在空气中,淡淡远去。

  在这样的午夜,我喜欢思考,喜欢回忆,喜欢幻想,喜欢…思考我的思想,
回忆我走过的每一条小路,见过的每一个可爱的人们,幻想着天空星星的颗数。

  突然觉得自己好幼稚,童心未泯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呢?

  我有着一颗漂泊不定的心,感觉她就是大海里的一片没有方向感的小船,失
去了双桨,只是凭借风的方向任意的漂浮着。走在路上,看着街灯,我才知道,
我真的活的好幸福;妈妈,朋友,及那些陌生的路人,似乎都用关爱的眼光看着
我。我看到他们的期待,看到了他们的愿望,看到了我心灵的方向……

  的确,在这场游戏中我是个表演者。是我在牵动着这些女人的肉体和灵魂,
包括她们的欲望。但是很可能我的表演是不成功的。我可能最终不能驾驭我爱的
女人们。她们会都反对我。她们都在抗议。彷彿是联络好了似的,共同逼迫我。

  那么我又该怎么办?我想有一天,恐怕连说谎也无济于事了。那么我又该选
择谁呢?直到认真这样想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真正了解了我现在对这两个女人的
心意;王丽可以变成陈静,而陈静也会成为王丽。我还谁都不能舍弃。

  我生性爱书,爱看书,也爱买书。读大学时,逛书店便成了我最大的乐趣。

  工作后,每月工资的大部分都买了书。如五月之夜般迷人的娜塔莎-《战争
与和平》、美貌绝伦、身世悲惨的娜斯泰谢-《白痴》、充满神奇和辛酸的冉阿
让-《悲惨世界》、忧郁的哈代、冷峻的狄更斯、缠绵的小仲马……直看得我如
痴如醉,废寝忘食。知识、人生、哲理、情感满溢心胸。

  爸爸遗留下的那个精巧的竹书架,楠竹斑驳,润泽光滑。它成了我的小房间
最美丽文雅的装饰。眼看着书架上一日多似一日的心爱的书,那份喜悦,难以描
述。

  ………

  一抹朝阳温和地涂满客厅的地板,色彩斑斓。海风掠过窗棂吹拂在我们的脸
上,我第一个醒了。今天是圣诞节,全国放假一天。

  ‘喂,小姐们,该出发了!’我喊了一声。

  陈静和王丽都睁开了惺忪的双眼。‘什么出发了?’王丽懵懂中问了一句。

  ‘啊?我们就在地板上睡了一夜?’陈静一脸的诧异。

  ‘今天不是要出去照相吗?’我说道。

  ‘对,我先去洗澡。’陈静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卫生间。

  ‘等一下,我先上厕所。’王丽把陈静拉了一把,抢先跑了进去。

  ‘你怎么不叫我去房间睡觉。’陈静坐在我的身边,压低声音边说边在我的
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回头朝卫生间看了一眼。嗔怪中带着一丝满足和幸福。那一
刻,即使她素面朝天蓬头垢脸也是非常的迷人。

  ‘我也睡着了。’我在她的嘴唇上回吻了一下。

  ‘哼,不尽责任。’陈静佯装生气,责怪道。

  ‘以后我不但叫你上房间睡觉,而且我要抱着你睡觉。’我轻轻地在她耳边
说道。

  ‘我才不让你抱呢,那样更睡不着了。’

  ‘我有办法让你睡着。’

  ‘什么办法?’

  ‘做那个呀。’

  ‘哈哈……’陈静一阵开怀大笑。

  想来,女人最好最快乐的时光也就只在这个时候吧,白衣胜雪,裙袂飘飘,
当然还带着一点少女不可缺少的骄傲与自视清高,那样诗意而浪漫的年纪,对爱
情有着一种本能的欲迎还拒的娇羞,以为一路上都是鲜花盛开的村庄。

  ‘什么事儿那么高兴?’王丽从卫生间出来,问道。

  ‘等会儿出去照相啊,你不高兴?’我敷衍着说。

  ‘那也不至于哈哈大笑啊!’

  ‘我去洗澡喽。’陈静轻盈的跑去卫生间。

  王丽也坐在我的身边。

  ‘昨晚怎么不叫我去房间睡觉?’王丽是真的在嗔怪。

  ‘那谁叫我啊?’我说道。

  ‘好好,我叫你,以后我不但叫你,而且还为你铺床叠被。’王丽很郑重其
事的口气。

  我无语,王丽痴情的看着我,那神情似乎带着一丝对美的莫名倾慕和对爱情
的由衷向往。只盼得到我有一眼不经意的回眸笑意,哪怕不是针对她,她也便会
觉得彷彿整个世界都在百花盛放充满了希望。彷彿她能无条件的为我做着任何事
情,哪怕是受苦受累、忍饥挨饿也在所不惜。

  女人能够这样耍耍性子的日子也就那么几年吧,好时光总是短暂,等到哪一
天,她成了男人的妻,男人便一跃成为了她的天,她的领袖和主宰。她便要一生
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默默无闻的为他而操持和付出,洗衣、做饭、孝顺公婆、
拚搏职场、养儿育女,哪一样都少不得。

  ………

  女孩子的早晨时间是忙碌的,洗澡,刷牙,化妆,挑选要穿的衣服,还要打
扫客厅,收拾房间。

  今天,王丽和陈静都穿着休闲的服装,显得青春、活泼、淡雅。

  我穿上陈静送给我的那条白色西裤,上穿一件白色短袖衬衫。衬衫扎在裤子
里。

  ‘人民行动党。’陈静看到我,笑着说道。

  ‘你是说我?’我一时疑惑。

  ‘对,你这一身完全是新加坡人民行动党的党服。’

  我想起新加坡国庆庆典上,那些总理、部长们都是这样的服装。

  ‘我看倒有点像洪长青。’王丽在一旁阴沉着脸说道。

  ‘你是说红色娘子军里的那个南洋客商。’我说。

  ‘对,南洋商人。’

  ‘那不正好,我现在就是南洋华商。’

  ‘得了,你哪像个商人,像个南洋大少差不多。’陈静风趣的开玩笑。

  ‘嘿,我哪像少爷,这身不是显得很成熟,很老练吗?’

  ‘什么成熟老练?那是老气横秋。’王丽还是不高兴的样子。

  ‘我看啊,你还是去穿上王丽给你买的那件红色体恤吧。’还是陈静聪明机
灵……

  ‘好好,我听你们的。’

  我把白色的衬衫换成红色的体恤,从房间走出来。

  ‘这多阳光,多有活力啊。’陈静说道。

  ‘得,新加坡的阳光已经够毒的了。’

  ………

  我们的第一站是新加坡的标志‘鱼尾狮’公园,先去‘鱼尾狮’旁边的浮尔
顿酒店吃早餐,然后步行经过安德逊桥的浮尔顿路。那是一条美丽的曲路。虽然
路短,但是有桥,有河,还有一大片殖民地时代的老建筑。这里树木葱郁,环境
幽静。其实留住一条路,也是留住了一段历史,留住了片片的回忆。

  当我们来到维多利亚剧院的门前,那里矗立着莱佛士的塑像。

  ‘来来,你们应该在这里照一张,这人可了不得!’

  ‘怎么了不得,不就是一个外国老头儿吗?’陈静幽默地说道。

  ‘没有这外国老头儿,我们就不可能站在这里,这就是莱佛士先生,181
9年莱佛士登陆新加坡,发现了这个美丽的地方,然后就把新加坡变成了一个繁
荣的自由港。之后,来自中国、印度、马来半岛和印尼群岛的移民纷纷涌入。才
有了今天的新加坡。’

  ‘难怪新加坡到处都是莱佛士,莱佛士医院、莱佛士酒店、莱佛士大厦、莱
佛士中学、莱佛士路、叫莱佛士的公司可就更多了。’陈静饶有风趣的说了一大
串。

  于是我为陈静和王丽在莱佛士塑像前拍下了第一张照片。

  然后我们到了‘鱼尾狮’。所谓‘鱼尾狮’,就是狮头鱼身。

  ‘我至今不明白新加坡为什么叫“狮城”?难得这里过去狮子成群?’王丽
一脸的不解。

  ‘这就得请教我们的导游同志。’陈静向我看了过来。

  ‘其实新加坡的历史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狮子,当然,动物园除外,但是
在十九世纪初,野树林里有老虎,而且时常闯入市内闹事,据说,最为人津津乐
道的,莫过于莱佛士酒店的那一场杀虎记了。’我说。

  ‘呵呵……编故事吧?’陈静俏皮的笑起来。

  ‘怎么是编故事呢,我们在这里生活,工作,就要研究它的历史,了解它的
过去。’我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后来呢?’陈静把眼睛睁得很大,看着我。

  ‘一只吊睛白额大虎忽然冲进酒店的台球室酒廊,吓得众宾客魂飞魄散,争
相逃命,一阵慌乱后,那只猛虎终于被莱佛士书院的一名英国教官击毙。看来那
只大虎不是饥肠辘辘跑来觅食,而是不甘寂寞,想一睹殖民地上流社会衣香鬓影
的奢华风采。’

  ‘又要开始上课了。’王丽嘴角一抿,笑说。

  ‘早年新加坡老虎为患,那位英国教官为获颁当局的赏金而喜;人们为安全
而告慰。那时的他们也许并不知道那只猎物是岛上的最后一只。老虎在新加坡绝
迹了,人们皆大欢喜,但谁曾想过老虎在新加坡的历史上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假
如不是《马来纪年》一开始就摆了个大乌龙,假如不是数百年来人们以讹传讹,
新加坡的原名应该不是叫狮子城,而是叫老虎城。’我滔滔不绝的讲着从书上看
到的故事。

  ‘那为什么叫狮城呢?’王丽又问。

  ‘还是据说,14世纪末,旧港王子山尼拉乌他玛乘船到海上巡视,途径这
个小岛,上岸时惊见一只黑头白胸赤身的异兽,随从告诉他那是狮子,从此他就
把小岛命名为狮子城。但史学家后来认为,岛上根本从未出现过狮子,王子看到
的那只异兽是老虎,而非狮子。当人们发现这个历史错误时一切已无法挽回了。

  如果坚持谈虎,历史就得改写。但既然狮子为百兽之王,威猛无比,用作国
名未尝不是好事,于是大家都情愿延续这个美丽的错误,并且乐此不疲,六百年
来不断传诵着狮子城的歌。‘

  ‘哦,原来是这样!’陈静舒了口气,王丽似乎也向我投来仰慕的目光。

  这时,我把三角架支好,选择了最好的角度,把相机调为自拍,于是我们在
‘鱼尾狮’前拍下了我们第一张的三人合影照。

  然后我们前往花柏山,那里可以观赏新加坡的美景。可以鸟瞰整个市区。

  我们沿花丛走道拾阶而上,当我们到达山顶时,眼前一片开阔。

  ‘阳光沙滩、椰风海韵,日间看云观潮,纵情碧波,夜里听涛入眠,梦系故
乡。’

  陈静俯视山下,情不自禁的吟诗作赋。我鼓掌,然后和上:

  ‘浓荫绿树,翠色浮空,清晨望天听海,沐浴霞光,晚上揽月遐想,情洒狮
城。’

  我吟完,陈静也鼓掌。

  ‘王丽,你也应该和一首啊!’我说。

  ‘我哪会作诗啊。别难为我了。’王丽推辞。

  ‘那不行,如果你不和,等会儿,晚餐罚你喝酒。’陈静一本正经说道。

  ‘好好,我可不想再醉了,让我想想。’王丽颦眉凝思,然后说:

  ‘高楼大厦,组屋成群,富人豪宅深院,享尽荣华,贫民日夜忙碌,思绕生
存。’

  王丽吟完,我和陈静鼓掌,都笑了,但笑声过后,空气突然变得凝重,我理
解王丽的用心,在新加坡,政府为了实现‘居着有其屋’的政策。盖了很多政府
房,当地称其为‘组屋’。而有钱人是不住组屋的,因此,住组屋还是住私人屋
成了划分等级的标志,不少贫民为了生存,一周工作七天,一天工作10小时以
上并不奇怪。

  突然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游人已散去,而独我们三个还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孤独寂寞的长空在徘徊,阳光无力的映着对面楼房上的红色屋顶,冷清幽然。

  那棵孤独的老榕树在肆虐的海风中到处呻吟,‘依依呀呀’痛苦单调的清唱,
泣诉着它百年所经历风霜寂寞。

  河中舟楫往来,耳际风鸣树响,鸡啼鸟唱,一个自然文化和人文文化融合为
一的环境,犹如《桃花源记》“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在时间上与现实拉开距
离,外面世俗纷扰,到这里化作清风,随流水消逝。

  这时,我抬头望天,已是夕阳当歌,暮色悄然而至。但举首之间,我却意外
地发现,花柏山上,可以看到温柔宁静的落日和让人沉醉的水边PARTY,熟
悉与陌生的你我他,在浪漫的日落时分,在璀璨华灯初上之时,在华美的音乐声
中,在流水的淙淙声里,红酒、女人、自助烧烤、当地的沙爹……原来生活可以
这样被演绎。

  从花柏山坐缆车,前往圣淘沙,透过车厢的悬窗,终于看到了那个小小的绿
岛,在炫目的霞光中,在浩瀚无垠的蔚蓝色大海中,它仿如一块翡翠般承载着生
动与激情的绿色。

  华灯初上,全岛的射灯亮了起来。于是,整片的绿色被橙黄色的温暖光线笼
罩着,更像一块晶莹璀璨的明珠。

  从缆车上下来,我们直奔音乐喷泉,它号称世界第一喷泉。水柱,火焰,灯
光,音乐奇妙的揉合在一起,交织成一幅绚丽的奇特景象。圣诞节期间,正在表
演全新的‘奇幻圣淘沙水火秀’,通过水幕、激光,及喷火的特别效果,配合水
柱的舞动,讲述着一个真人进入圣淘沙梦幻世界的故事。

  在声声欢呼中,我们随着虚幻的‘主持人’,通过音乐和特效喷泉的巧妙配
合,观赏了一场虚幻离奇的演出。

  虽说虚幻离奇,不过我们偶尔还是能感受到火焰所带来的热气,以及喷泉水
雾的凉意,如幻似真,不知不觉地走进剧情里。

  这场表演最引人入胜的部分,无疑是那水火共舞的奇观,在水柱舞动时,火
焰在水柱前面喷出来,从观众席上看去,眼前呈现出水火交织的一幕。

  除此之外,今晚还有烟花表演。那五彩缤纷的烟花特效,使演出更令人叹为
观止。

  最后,音乐中钟声响起来了,圣诞马车的铃声响的清澈而喜悦,天空中烟花
一簇一簇冲天而起,五彩缤纷的散开,奼紫嫣红的绚丽,层层叠叠的绽放,烟花
带着圣诞的祝福绽满了夜空,无数的愿望,无数个祝福,带着最真切的爱,带着
最诚挚的情意,带着最深沉的思念,带着最伟大的真诚,在夜空绽放,无比绚丽
的绽放,天空美丽极了。喇叭里女主持人在说:“祝你圣诞快乐!‘

  于是我们一起高喊:“祝你圣诞快乐!‘

  我对着陈静和王丽说:“祝你们圣诞快乐!‘

  然后我们三个又一起说:“祝你圣诞快乐!永远快乐!‘

  陈静情不自禁地和我拥抱,王丽也激动地拥了过来,于是,我们三个紧紧地
拥在一起。

  夜空中烟花灿烂,圣诞的祝福声在天地间此起彼伏……我的心随着音乐的钟
声在激荡,我的情愫伴着烟花在绽放,为真诚,为圣洁,为无私的奉献,为深沉
的理解和相知。今夜,我愿为你绽放,燃烧我的全部绽放在湛蓝的夜空。

  拥抱你!用我全部的爱,用我最真诚的心,用我满腔的热血。我将那深深的
情愫系上紫色的丝带藏在心的深处;那些美丽的彩色花瓣融化在我的血液,将和
我一同走到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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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有的人生来就是幸福的,有好的家庭,有好的朋友,可以得到好多人的爱,
安逸的过一生。而我,虽然不能说不幸福。只是一个注定要漂泊的人。漂泊的历
程中,总有些随风,有些入梦,有些长留心中。于是有时张扬,有时迷惘,有时
潇洒,有时忧伤。

  连续的几个节日,沉浸在欢乐与伤感交织的气氛中,新年元旦,王丽和陈静
都在医院值班,过得匆忙而平淡;接着是华人春节,尽管当地气氛不浓,但我们
还是过了一个地道的中国年。

  日子递嬗的脚步踉跄而行,以往的潇洒、坦然、从容及放荡不羁的岁月竟栩
栩如生地呈现在眼前,但陡然间便觉得在无数次的亮丽之后竟无可奈何地枯萎凋
零了……。毕竟我不是个‘坏人’,不是个‘流氓’,不是个游手好闲的‘南洋
阔少’。我时常感到一种孤立,忧郁和彷徨,一种沉重的堕落感时常袭上心头。

  我知道我不能这样,这样下去会被摒弃,会坠入无可挽回的境地。然而,心
里面虽然嘀咕着不能这样,但事实上我已熟稔了这堕落的感觉,身心都沉醉在堕
落的舒畅里。

  星期天的下午,陈静和王丽去了乌节路,说那里正在新加坡一年一度的Bi
g Sale(大热卖),百分之五十的大减价。我没去,因为我有工作要做。

  昨夜我第一次失眠了。半夜里,王丽又跑到我的床上,情绪亢奋得以为这世
上一无所惧,几乎被陈静发现。好在陈静漫不经心,当她夜里上厕所发现王丽的
床上没人时,紧张的来敲我的门。我机警的安慰她,让她先去厕所,然后王丽迅
速跑去厨房,佯装口渴,在厨房找水喝。一场虚惊之后,我无法入眠。

  每次性爱到达顶峰的瞬间,也正是猛然发现前面是个深谷而感惶惑的时刻。

  为了满足那贪婪的欲望,追求那生理快乐的片刻,永不休止的徜徉在性爱的
花园里。有时突然发现,这花园里还是杂草丛生的莽莽荒地,不觉惊然。

  我忽然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我知道,每个人都会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可在
这时候,惶惑的感觉几乎让我窒息。我抽第二根香烟的时候,我从沙发上站了起
来。

  我从客厅踱到书房,又从书房走回客厅,然后走进卧室,在卧室的阳台门口
逗留了许久,我又回到客厅里。我似乎在寻找什么,迷失的灵魂?人有灵魂吗?

  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怪异的冷笑,我走到酒柜旁边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寒战。

  也许我只是不习惯孤独一人的日子。

  我把左手放在XO那细长的瓶颈上,有丝凉意透过我的指尖渗入我的心扉。

  我用右手拿起一个水晶玻璃杯,把杯子轻轻放在面前,迟疑了片刻,我还是
把那只光滑的酒瓶提起来,木头瓶塞拔出来的时候,我听见砰的一声轻响——那
响声带着微弱的回音,在空荡荡的屋内环绕了很久。

  我端起倒了酒的杯子,在手上轻轻摇晃。酒杯里的液体看上去就好像燃烧的
火焰,我几乎能听见丝丝的烧灼声。我把酒杯放在鼻子下面,似乎还能闻到一股
欲望被烤焦的味道。

  我在沙发上坐下,把酒杯放在茶几上。阳台上风吹动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
起,清脆、飘渺、悠远。不知不觉中昏昏然地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May I speak to Mr Lin please?’一个
女人的声音,发音纯正甜润,语调温柔性感,而且还透着一种成熟、高傲和自然,
丝毫不矫揉造作。我陡然怔了,她不是陈静,也不是王丽,更不是本地什么女友。

  ‘Speaking。’我茫然地回答。

  ‘哦,您就是啊,请等会儿,刘总给您讲话。’她说起了中文,极熟悉的北
京腔调。刘总?我的脑际在急速地搜索,哪来的刘总?

  原来是英子的爸爸,刘伯伯,他是北京一家国家外贸公司的老总,他带领一
个考察团从澳大利亚考察回来,路经新加坡转机,在新加坡停留两天。住在莱佛
士酒店,要我到酒店去看他。

  我急忙整理一番。并在茶几上给陈静和王丽留下一张字条,说我有朋友从国
内来,我去酒店看望他们,便迅速开车赶往城里的莱佛士酒店。

  黄昏的瞑色降落了,天边的夕阳穿过大厦与大厦之间的缝隙,零星稀疏地照
射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大街上是熙来攘往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各种汽车,在整
个城市里,似乎一切都沾染着喧嚣和浮躁。使人沉闷而不安。

  我把车停在莱佛士酒店的门前。莱佛士酒店是英国风格的近代建筑。楼层不
高,却富丽堂皇,风格典雅。我刚要上楼,一阵音乐像风似的飘荡下来。我仰起
头看穹顶,是一些多面体的水晶,正在不规则的灯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辉。同时
感到一股股清凉的气味。夹杂着花香和酒香。

  我找到刘伯伯的房间,按了门铃,但开门的是一位衣着端庄,眉清目秀的小
姐。

  ‘您是林先生吧,请进,请进。’她是那样的热情,温和而且彬彬有礼。

  我进去坐在沙发上。我上下打量她,她身材高挑、丰韵。一身典雅的西服裙
装,一副彬彬有礼的仪态。她一双白净的小手正在包里掏着什么。我惊异地看到
她的脸上除了有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和小巧的嘴巴之外,还有一个圆润的闪着亮光
的额头。在她身上和脸上我感到了奇异的梦幻一般的光彩。

  ‘刘总让我在这儿等你,他们已经去了餐厅。’她可能看出我的疑惑和张皇
失措,便忙解释说并职业性的伸出双手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看了一眼那张印刷精
美的名片:外事处处长,钟如萍。

  我在想也许是职业的习惯,刘伯伯出来还带着自己下属的部门经理,一位才
学不凡的女士。

  ‘哦,钟处长。’我从沙发上稍稍欠身说道。

  ‘就叫我钟如萍吧,给刘总打工。’她仍然站立着,她的举止使我感到她有
一种独特的风韵、优雅的气度和丰裕的内涵。

  ‘怎样,我们也下去吧。’钟如萍微笑地对我说。她那种善解人意的思想、
睿智的言语和丰厚的内涵,这些内在的气质美,博得我对她的热爱和敬佩。

  ‘好啊!’于是我跟着钟如萍向酒店的餐厅走去。我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那是一种飘忽不定的,难于名状的幽香。我彷彿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她那婷
婷的倩影在一片溢彩流光的苍穹中蓦然闪现,无来由地就隔着寥远的空间,遥遥
地魅惑着我,向我生命中最舍不得,也藏得最深的那一页,投下一抹玫瑰色的光
辉。

  我们推门而入一厅雅座,我抬头往上张望,屋顶是尖形的穹窿。地上铺厚厚
的地毯,踩在上面,竟像置身在海里的水草上。灯光并不均匀地铺展,有些地方
淡淡地浮现阴影。

  只见围着圆桌已坐满,还留着两个位子,我坐在刘伯伯的旁边,钟如萍紧挨
着我坐下。我环视他们,显然都是身份绝不一般的人物,个个名牌装饰,仪态霸
气冲天。也许这是典型的时尚饭局。那入俗的客套却是免不了的:介绍,握手,
寒暄,互递名片。中国式的介绍一定是着重某人的职位,地位,再加上显赫的背
景,或是名校的出身等等,好像一个人最重要的一切完全是由这些堆砌起来的。

  刘伯伯先来了个开场白:“今天我们有幸在新加坡相聚。都是老朋友了。‘
接着他的手在我肩上拍了拍说,’这是我女儿的男朋友,林子昊,望各位将来多
多关照。‘说完便一一介绍。

  其中一位是外贸部的麦局长,大名麦田。对面的一位貌似总经理模样的恭维
道:“我已闻到麦田飘香了。‘顿时众笑。

  下一位是黄总,麦局长马上接着说:“黄总的黄段子可是震惊中外名坛啊!

  ‘

  接着是一位计委的郎局长;还有一位是商检的局柯局长;刘伯伯继续为我介
绍:“这是建委的费处长,他走到哪儿都是免费招待,从来不花钱。‘

  ‘这是阳民银行的行长,大名贝勒爷,需要贷款就找他。’

  ‘这是外管局的丁局长。’

  ‘还有,这是城建局的沈处长,你如果想在北京买房子,就找他。’

  最后是一位又矮又胖的中年男子,似乎他的宽度要超过他的高度,‘这是环
卫局的谭科长,大名谭轲。’

  郎局长紧接着说:“他呀,说是环卫局的,实际就管了个清洁厂,几台掏粪
车。外号坦克,最高记录,一夜三次。‘然后又是一片笑声。

  ‘黄总,您先给来个段子,我知道您那些黄段子能笑死个淫!’丁局长首先
提议说道。

  ‘还没喝呢,来什么段子,来,咱们先干一杯。为了咱们刘总未来的姑爷,
林先生,与刘总的女儿,有情人终成眷属,干杯!’黄总举起了酒杯。

  ‘刘总啊,您真有福气啊,有这么好个女婿,就等着安享晚年吧!’钟小姐
也恭维地说道。

  ‘是啊,这孩子不错,所以啊,他在新加坡住的房子就是我出的钱。’刘伯
伯显得自豪而得意。

  ‘哇,刘总这笔投资可不小啊!’谭科长惊异地说道。

  ‘嗨,有什么小不小的,现在啊,儿子女婿都一样!’刘伯伯看了我一眼继
续说:“小林啊,吃过饭,你带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的房子!‘

  ‘是啊,我们也考察一下新加坡的的住房情况!’他们大伙儿齐声应和着。

  这时,我心里陡然一颤,手上的酒杯差点滑落。因为陈静和王丽住在我那儿
的事我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再说,这一帮如狼似虎的老爷们儿,一看到王丽陈
静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把她们给吃了。我突然心里感到恐慌起来。

  ‘好啊。’我一边应承着,一边将一杯酒缓缓地倒进嘴里,又一边思索着对
付的办法。

  空气彷彿非常闷热,我的头脑发胀,呼吸也觉得有些困难。我不得不谎称去
洗手间而离开了他们。外面是陌生的人群,周围的嗡嗡声不绝如缕,和空中飘荡
的乐声混合在一起,如同大海在涨潮。

  我一口喝完了玻璃杯里的酒,再环视周围,个个都喝得一干二净。侍应生小
姐在忙着给每个人逐个斟酒。看来他们都是嗜酒如命的酒鬼,正像过去所说的那
种一点两点不睡、三次四次不累、五千六千不贵、七两八两不醉,酒精(久经)

  考验过的革命老干部。我何不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今晚陪他们喝个一醉方
休,不醉不归。到时候谁还有兴趣去看房子?

  ‘你们在澳大利亚没有喝过咱们中国的白酒吧?’我端起刚刚斟满的酒杯说
道。

  ‘我靠,哪有白酒啊,全他妈B葡萄酒或洋酒。’谭科长骂骂咧咧地说道。

  ‘那新加坡什么样的中国酒都有,茅台、五粮液、酒鬼酒,还有咱们北京的
二锅头。而且不用担心有假酒,全是出口经过商检的。是不是呀,麦局长。’我
望着麦田局长说道。

  ‘对,对。’麦局长嘴里正啃着一块大鸡腿,点着头,边嚼边支吾着。

  ‘那为了首长们莅临新加坡,我给领导们敬一杯。’我站了起来和他们一一
碰杯,

  我把酒一下倒进嘴里,然后,拿起餐桌上的餐巾装作擦嘴,便把嘴里的酒全
吐在餐巾上,而谁也不知道。就这样我们一连干了八杯。

  ‘黄总啊,您的段子该开始了吧。’沈处长红光满面地望着黄总说道。

  ‘好,今天咱们见到刘总的姑爷了,那我就说个有关姑爷的段子。’黄总把
嘴里的饭菜咽下去,然后清了一下嗓子,说:

  ‘一家老两口和一个女儿,一天老头儿对老伴儿说,老伴儿啊,今天有人好
心地告诉我说,咱那未来的姑爷那活儿很小啊!老婆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行!我
可不能让女儿受罪,吹了吧!老头儿说,哪能说吹就吹啊,再说啦,这也只是听
说,要眼见为实啊。老婆说,那怎么办?老头儿说,把他叫来,让女儿去看看不
就行了。老婆说,对呀!于是先把女儿喊过来对她说,女儿啊,你马上打电话把
他叫来,看看他那东西小不小?女儿立即打了电话。他马上就呼哧带喘地来了。

  女儿直接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十分钟后,女儿出来告诉她妈说,他那东西
有时小,有时大呀!‘

  黄总讲完了,大家哈哈大笑。这时,我望了一下身边的钟小姐,只见她用餐
巾捂着嘴,似乎在极力忍着,尽量不笑出声来。我不由说道:“说这样的笑话,
有小姐在场,恐怕不合适吧?‘

  ‘林先生,你不用担心,钟小姐是女海龟,在美国喝过洋墨水,人家见识多
了。’丁局长对我说道。

  ‘谁是女海龟啊!您尽搞新花样!’钟如萍嗔怪地说道。

  ‘他有什么新花样,你知道?’麦局长补充了一句。

  接着又是一片笑声。

  ‘嘿嘿!这笑话早就听说过了。我来给大家出个字谜吧。’丁局长说道。

  ‘怎么样,钟小姐不反对吧?’贝勒爷友善地征求钟如萍的意见。

  ‘随便!’钟如萍扔出一句。

  ‘男人不说“不行”,女人不说“随便”。’我也插了一句。

  ‘哎哟,刘总,你看你这姑爷?’钟如萍佯作告状,脸却挂着微笑看着我。

  ‘哈哈……他说的有道理啊!’刘伯伯琢磨了片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哈哈
大笑起来。

  钟如萍嗔怪地‘哼’了一声,嘴角轻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OK,那我就说了,’丁局长眯着两只色迷迷的眼睛说:“孔夫子周游列
国时,有一天走得口干舌燥,就派他的弟子去弄点水来。当他们看到一口井,正
要下桶去打时,被一个老妇人拦住了,说只有猜出她的字谜答案才能打水。于是
这老妇人将一条短棍横着平放在头上,两腿向两边叉开,双臂平行向两边伸开。

  让他们猜是什么字?弟子们怎么也猜不对,后来把老夫子请来,还是猜不出
来。

  你们猜是什么字?‘

  ‘不是“天”字?’刘伯伯问。

  ‘肯定不是!’沈处长坚决地给予了否认。

  ‘是不是“夭”字?’麦局长问。

  ‘更不是了。’黄总也给予了否定。

  就在大家停止了喝酒、吃菜、说话和交谈,苦思冥想中时,我不紧不慢地说
道:“我知道了!‘

  ‘什么!’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脸上。

  ‘吞。’我说道。

  静寂了几秒钟后,屋里一片哄堂大笑。

  ‘哇!林先生,厉害。’丁局长向我伸出了大拇指。

  ‘刘总啊,你这未来的姑爷,不用作检查了。’黄总边笑边冲着刘伯伯说。

  ‘刘总啊,你的女儿也不会受罪了。’沈处长也跟着附和。

  ‘怎么讲?’只见刘伯伯一脸的疑惑。

  ‘没有“身经百战”,能猜出这样的字谜吗?’贝勒爷一句话,又引起了一
阵笑声。

  ‘来来,喝酒。’我又逐个地为这些老总、局长、处长领导们敬酒夹菜。

  尤其是对刘伯伯,我一箭双雕,既表示了我的热情和孝心,又达到了阻止他
去参观房子的目的。

  ‘林先生,明天带我们去“考察”一下新加坡的红灯区,听说妓院在新加坡
是合法的,受法律保护的。’丁局长已醉得口齿不清了。

  ‘好啊,有首长命令,我一定照办。来!我们干!!!’又是几圈的干杯,
我看大部分都支持不住了。刘伯伯索性趴在了餐桌上。

  ‘林先生,行了吧,他们本来坐飞机就已经很累了,再这么一折腾,我看明
天就都起不来了。’也许钟如静看出了我的花招,诚恳地对我说。

  ‘对不起啊,钟处长,只是今天见到家乡的人,心里激动,所以就………’
我说。

  ‘我理解,不过,今天还得请你帮忙了。’

  ‘我很乐意为钟小姐做些什么。’

  ‘不是为我,而是为了你那未来的岳父大人,你没看到,他醉成这样,哪还
能自己回去啊,所以只有请你帮忙了。’

  ‘没问题,钟小姐尽管吩咐。’我望着钟如萍,看她那神韵,淡然、端凝;
眼角唇边飘浮着淡淡的醉意,似乎更显出她的清丽脱俗与风情万种。

  无论喝得多么醉的人都懂得回家,这是所有醉过酒的人的亲身体会。晚宴散
了,个个东摇西晃、醉眼昏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只见丁局长在进房之前,
还向我招手喊着:“林先生,别忘记明天带我们去考察妓院喔!‘

  我和钟如萍一起搀扶着刘伯伯回到他的房间。刘伯伯已醉得不省人事。

  ‘行了,让他休息吧!’

  钟如萍微微笑了笑,脸上出现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她接着说:“林先生,能
陪我去喝杯咖啡吗?‘

  ‘当然可以,附近就有很棒的咖啡厅。’我凝视着她,不由自主地睨盯她那
若隐若现的乳房。她身上的衣裙在黯淡的光线中彷彿渗透了一种神奇的东西,使
我感到微微地颤抖。

  这时,只见新月如玉,静挂天宇,无云无风,天色澄清如洗。情怀便是诗。

  我多么想与你携手走在月下,共步清宵;让我们在这样的夜里徜徉,各自诉
说想说的话。多么纯净的时刻啊!人生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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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我和钟如萍走出莱佛士酒店,沉沉夜色笼罩着街头,黄色的光线犹如浮烟一
般弥漫在空中。我们来到一家装潢考究,具有欧洲古典风格的咖啡厅。我们坐下
后各叫了杯咖啡,她优雅地用那把银制的小勺慢慢搅拌着咖啡,眼睛凝视着那翻
动的泡沫,浓郁的咖啡香弥漫在四周,她良久无语。

  屋内灯光昏暗,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透明的小型玻璃缸,玻璃缸的水面上飘浮
着一柱烛光,烛光使她的脸一片苍白,这使我无法判断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沉吟
了片刻,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的问题是这样的直接,这样的突然,这样猝不及防的使我一时不知如何回
答。

  我望着她的眼睛,她的双眸似一泓清透的秋水,忽然风行水面,掀起层层细
细涟漪,犹如天光水影,使人无法逃遁。

  ‘我,我爱上了别人。’我身上极度闷热,四周的空气也像发烫一样向我袭
来,钻到我汗湿的手心里,我的脖子,我的脸上。

  她似乎对我这毫不掩饰的回答一点儿也不感到诧异。我看到她在点头,脸上
飘忽着丝丝笑意。我在寻觅她那冷冷的笑容里,有没有一点悲悯,有没有一点轻
嘲?

  ‘你倒坦直!’她看我一眼。

  ‘没必要为你隐瞒。’

  ‘为什么?’

  ‘好像,好像和你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哈……’钟如萍笑出了声音,声音很轻,但笑容灿烂而且有些凄然。

  她的笑容给我一种美感,那种美摄人魂魄。

  我无法不去凝望她那明眸皓齿,清丽娇媚。惊觉岁月流逝的沧桑非但没有损
伤她的容颜,相反却雕琢出一种撩人的神韵和风情万种。她那眉梢眼底,甚至包
裹在套裙中的盈盈腰肢,丝缕分明。极好的妆扮,精致的衣饰,让人有美人迟暮
的感叹。

  ‘林先生。不,还是叫你小林好些。’钟如萍说道。她眼角及唇边那细细的
浅浅的皱纹似乎都在告诉我她所历经的沧桑和不平凡的岁月。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你是个不甘寂寞的男人。’她说。

  ‘对,我爱女人,我爱那些让我动心的女人。’我说着拿出烟来抽。

  ‘给我一支。’钟如萍伸出了她那白细的手指。

  我把一支香烟递给她,然后按动打火机,先给她点着,再点燃了我自己嘴上
的香烟。

  ‘人一辈子真的只能爱一个人吗?当她进入到你的心里就再也挥之不去。你
知道吗?每天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中穿行,外表是堂皇的,而心灵是脆弱的。寂寞
总会在不经意间侵袭。’我感慨地说着。嘴里喷出了一缕烟雾,轻柔地在空中飘
荡。

  我们在昏暗中看着手中的香烟一明一暗,随着最后的亮点消失,彷彿自己的
生命也随之解脱。虽然痛苦,每天还是挣扎着活着,就为了那一点光亮。为何,
我们总是孤独。这是寂寞的尘世,无法融化燥动的灵魂。

  ‘她知道吗?’沉默了几分钟后,钟如萍突然问道。

  ‘谁?’

  ‘英子。’

  ‘你认识英子?’

  ‘何止认识!’

  我看着钟如萍那自傲的神情,我没再问下去。当总会触碰到心底最脆弱的地
方,我害怕面对自己,我的意志总被寂寞吞噬。因为我知道,过去总不会过去。

  ‘实际上从你紧张的神态上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有着一颗好色的心。’钟如萍
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对,包括你在内。’我也毫不扭捏,以攻为守。

  ‘怎么你又看上我了。’钟如萍仪态大方,没有一点娇嗔和羞怯。

  ‘是,我不掩饰我对你的惊艳。其实我们之间的神秘,只是距离和好奇,我
们通过短暂的相处而走到一起,就是因为彼此吸引。’我侃侃而谈。

  ‘你以为我会跟你上床吗?’钟如萍显出一种狡黠抑或机智的神情。

  ‘起码你不会反对。’

  ‘你那么自信?’

  ‘对,因为你天时,地利、人和你全具备。’

  ‘怎么讲?’

  ‘所谓天时,就是人出差在外,心灵一定会感到孤独;地利是你现在处在一
个陌生的国家,人和就是你遇上了你我这样气味相投的人。’

  ‘你真是个情场高手!’钟如萍已显得春心荡漾,脸颊上泛起丝丝红晕。我
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她顺势半推半就地依偎在我的胸前。

  对于理智型的女性,必须直抒胸臆。与其论道,不如直抒爱意。追求理智型
的女性,须先以强烈的自身魔力吸引她,采用直爽的方式来进攻。用感情战胜理
智,是追求理智型女性的最好途径。因为,一般来说,理智型女人以其充满智慧
的气质给人一种望而生畏之感,许多男人往往敬而远之。理智型女性接收爱的机
会较少,而她们在被爱的时候,更能感到爱情的存在。

  当然女人有一种自我心理防卫的天赋本能,对男人心存戒备。她们对下面两
类男人都不喜欢,一种是在女人面前呆若木鸡,少言寡语者,另一种是在女人面
前夸夸其谈,巧舌如簧,举止夸张者。

  这两种人都是不自然的。因而,男人应该保持潇洒从容、真诚自然的本色,
才能消除女人的戒备心理,赢得女人的芳心。

  当我把钟如萍深情地搂在怀里,抬起头仰望穹隆,犹如天高月黑的夜空。我
又环视四周,我突然惊异地发现在墙的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相对坐着一对男女,
那女人的背影极像王丽,一袭乌黑的长发飘垂,忽隐忽现的脸颊侧面在昏暗的灯
光下,显得清秀而苍白。再看对面的男子,我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身穿白衣的高
个子医生的模样,从地位来看,从外表来看他都没有缺点,这几乎是许多女人撞
憬的对象。

  ‘我们走吧,我送你回酒店。’我结了账,拥着钟如萍离开了咖啡厅。

  所有过期的承诺,一如那撕碎的云絮轻轻擦去黄昏而释出夜色。我感到四周
一切都是那样静谧,那样淡漠。惟有无声的微风,轻柔地吹过,令钟如萍那飘垂
的长发,在风中柔软地舒展。如同令原野上同样被映成苍蓝色的青草,漾出一痕
痕极其柔和的波浪,形成极其绮美的起伏线条。同时也摇映着苍蓝的月色,令这
月色闪烁出一星星温婉的银白。

  这是一间充满了花香,充满着浪漫,布置得极为奢侈的房间。墙壁上挂着名
贵的油画,在温暖而柔和的灯光下,给人一种荒淫迷离的梦幻。古典式的雕刻床
架,雪白平整地床单铺展在Kingsize硕大的双人床上,并延伸耷拉在地
板上;两个喧腾的大枕头,白晃晃地斜放在床头;红色的台灯罩发射出一种妖艳
的红光,更让人神迷魂乱。这种豪华的装饰,这种令人奋亢的氛围。如果没有一
场无尽的缠绵,那实在是对不住它的存在,绝对是浪费这宝贵的资源。

  ‘钟如萍啊,您毕竟在美利坚呆过!那是世界上性最开放的国度。’我心里
嘀咕着,只感到浑身一阵燥热,欲火燃烧得几乎疯狂。

  男人有过一次出轨,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男人的欲望永远都不会满足!

  尽管心中已有自己心爱的女人。

  我不由地将钟如萍横抱起来,举向空中,然后向奢华的大床扔去,只听她‘
噢!’的一声从空中掉在床面上,又迅速地弹起,最后颤悠着仰躺在床上。我如
饿狼扑食般扑了过去,脱去她的衣裙,她对我的狂野呻吟似的‘啊!啊!’地回
应着,并主动地配合我的动作抬起手臂脱掉衬衣。

  我惊愕地发现她的乳罩和内裤是如此考究、时尚和奢靡。她的肌肤雪白,乳
房挺拔。从她的神色中,我知道她此刻似也期待着疯狂的做爱。当她脱去乳罩,
拉去内裤时,我真的是痴呆了。从未见过这样浓密茂盛的阴毛,从隆起的阴阜一
直绵延到胯间的整个阴部。阴唇四周全被阴毛遮盖,粗略看去,只有黑茫茫的一
片。当我在寻觅穴口的同时,我怔了……。

  在浓密的阴毛丛中,两片大阴唇矗立着,厚实、宽阔像两扇忽闪着的手掌摇
摆着,太壮观了!除了在视觉给人以美感外,她还有一种意境美。引人进入更高
的境界。犹如登山看初阳,临海观朝暾,寄托了人们对快乐的向往与追求。我激
动,我热望,我亢奋,不可能不产生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自己正在完成一件庄
严、神圣的使命。彷彿是一个朝圣者,带着与生俱来的那份虔诚,我要走向一个
全新的世界。

  气喘吁吁而全裸的钟如萍和我迫不及待地紧紧相拥在一起,皮肤与皮肤之间
别说是英子,就连窗外的光芒、夜风和房内的空气都无法介入。我们彼此筋骨交
错般紧紧抱在一起,疯狂探索对方的唇。

  当我进入她的小穴里面的时候,我觉得我裸着的皮肉紧贴着她,我的阴茎在
她里面静止了一会,在那儿膨胀着,颤动着,当我开始抽动的时候,在骤然而不
可抑止的征服欲里,钟如萍那温热的小穴里面有一种新奇的、惊心动魄的东西,
在波动着,好像轻柔的火焰的轻扑,轻柔得像羽毛一样,向着光辉的顶点直奔,
美妙地,把她溶解,把她整个内部溶解了,那好像是钟声一样,一波一波地登峰
造极。

  钟如萍躺着,不自觉地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呻吟到最后,一直达到忘我的意
境。她赤裸的双腿稍稍更紧地夹住我汗涔涔的大腿及全身,她的整个肉体在温柔
地展开着,温柔地哀恳,好像一根水下的海芜草,哀恳着我快速地抽动,使她满
足,她在火炽的热情中昏迷着,紧贴着我。

  我的阴茎完全浸泡在她的小穴里,她的信息明确地告诉我,只要能使心爱的
女人得到最大的满足,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去努力。于是,我觉得我那粗壮烫热
的阴茎,在她里面耸动起来,用着奇异的有节奏的动作,这种奇异又美妙的节奏
在她炽热的里面氾滥起来,膨胀着,舞动起来,直至把她空洞的意识充满了,于
是,难以言语形容的动作狂抽猛插,其实这并不是一种动作,而是纯粹的深转着
的肉感之漩涡,在她的肉体里,在她的意识里,愈转愈深,愈战愈烈,直至她成
了一个感觉的波涛的集中营,硝烟弥漫的烽火台,她被燃烧着,融化着……。

  钟如萍躺在那儿呻吟着,无意识的声音含混地呻吟着,这声音从黝黑无边的
夜里发了出来,这是生命!我在敬惧中听着下面的这种声音,同时把我的生命的
泉源攒射在她的里面,当这声音低抑着时,我也静止下来,同时她也慢慢地放松
了她的拥抱……

  现在知道床上暴风雨的,只有枕畔微暗的台灯。

  就在不久前突然化作疯狂的两个肉体,在满足后的此刻像驯服的宠物恢复安
静,我们四肢交缠地躺着一动不动。

  这时,我再次吻钟如萍,我发现她的脸颊上流淌着晶莹的泪水,但泪水中夹
着微笑,她显然被幸福的苦涩包围。

  醉意和激情让钟如萍身体还在发烫,我全身感受着那份余热,我想起了‘身
体语言’这个词。

  此刻,两人是用身体和身体在交谈。性交即用性器官交流、谈心。

  语言到底无法说尽,用嘴巴说话是愈说愈乱,终至不知所云。陷入这种困境
时,没有比用身体交谈更好的方法,让肉体炽烈燃烧、交合而至满足,任何难题
都迎刃而解。证据就是此刻两人都躺在忘记先前沉闷的情懒中,即使没有解决现
实中任何一个问题,但袭着身体与身体的交谈,彼此都能了解和体谅。

  其实不必问,只是想到稍早前钟如萍的狂野态度,我还是想再问问已经非常
明显的事实。但是钟如萍故意让我期待落空似的只是无言地把额头轻靠在我的胸
上。就算答案一定是‘是’。说出来仍觉不好意思,或许她也有抗拒的意思。

  但是她愈是拂逆,我愈想要她说出来。

  ‘喜欢我吗?我的东西棒吗?’

  ‘难怪还有女孩子爱你!’

  ‘这样好玩吗?’

  我再问,这回钟如萍回答干脆:

  ‘讨厌!’

  我不觉盯着她看,她口气坚决地说:

  ‘我真的觉得这样很不好。’

  ‘什么不好……’

  ‘和你做爱呀!’

  钟如萍是想说什么?我当下无法理解,钟如萍低声说:

  ‘和你做了这事后,我已不再是我,我不喜欢,这种事让我失掉理性,好恨
你!’

  ‘所谓失掉理性,反过来说,是满足到极点吗?’我怯怯地试探。

  ‘可是很快乐吧……’

  ‘我好像掉入你的魔掌之中了。’

  ‘陷入的是我吧!’

  ‘总之,是你让我变成这个样子,像个荡妇’

  ‘可是你也有责任。’

  ‘我?’

  ‘你如果没有这么高雅的气质,我不会这样痴迷。’

  ‘可是我是头一次。’

  ‘什么?’

  ‘变成这样……’

  看看枕畔的钟,十二点过了,但觉得这么早就走有点可惜。我伸手放在她的
阴阜上,手指插在浓密的阴毛丛中拨弄着那两片肥大的阴唇。

  ‘还是喜欢我吧!’

  ‘嗯,你好讨厌!’

  钟如萍仍然不放弃语言上的防御姿势。

  ‘那,为什么这样……?’

  ‘你是说我那么容易上勾?’

  对语气有些自虐的钟如萍,我故作调侃。

  ‘想不到这么好的女人会原谅我。’

  ‘你也还行吧!’

  ‘骗人!老实说我没有什么好。’

  ‘你就是这点好。’

  ‘一无所有?’

  ‘和你同年龄的男人都爱摆架子,拿个破名片,吹嘘自己是什么IT人才,
是什么什么留学博士,在公司里多了不起多有权力,你却从来不说……’

  ‘我想说,可是没得说。’

  ‘女人对这些根本不在乎,在乎的是温柔的感觉……’

  ‘感觉?’

  ‘是啊!总觉得你看起来有种魅力,让人就范。’

  ‘我有那么好吗?’

  ‘嗯。’

  钟如萍点着头,然后看着天花板,坦率地说出了心里话。

  无论如何,让女人称赞总不是件坏事,而且从我现在最迷恋的钟如萍口中说
出,让我更增加了自信。

  ‘不是开玩笑吧,是说真的?’

  ‘当然,这种话骗人干什么。’

  被这么夸奖,我更加开玩笑地问:

  ‘那我算及格了?’

  ‘你当然及格!’钟如萍当下回答,‘不过,你也只是玩玩吧!’

  ‘哪有……’

  ‘算啦,即使你不隐瞒,我也无所谓。’

  ‘刚才你说这样是头一回,以前呢?’

  ‘什么事?’她明知故问。

  ‘和你先生做爱。’

  ‘感觉是有一点,但没有这么好。’

  ‘那么,以前都……’

  ‘所以我说教我这事的是坏人嘛!’

  ‘那也是你本身有资质。’

  ‘这算资质吗?’

  认真发问的钟如萍表情突然显得天真稚嫩,我不禁紧紧握住她的乳房,她的
下身在我的阴茎上磨蹭着。

  对男人来说,没有比确认自己喜欢的女人在性的欢愉中逐渐苏醒那样更快乐
骄傲的事了。起初像紧实蕾苞般稚嫩的肉体,慢慢放松,增加柔软,而后像盛开
花朵般绽放芬芳。整个开花过程就是自己的存在深植在她肉体深处的证据。至少
男人是这么相信,从中得到可说是生存价值的满足。

  刚才钟如萍说是我教的,正是说因为我而让她醒觉潜藏在肉体深处的悦乐,
也是她过去不知道竟有这样的快乐,甚至和丈夫之间也不曾感受过这层快乐。

  ‘太好了……’我在她耳畔低语,‘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你再也逃不掉
啦。’

  ‘万一真的逃不了,怎么办呢?’

  我霎时无法回答,钟如萍又追回一句:“你怕吗?‘

  ‘做了这些事,我们会下地狱的。’

  ‘下地狱?’我问。

  ‘你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我是一定下的。’

  说到这里,钟如萍突然紧紧抱住我‘你要拉住我,牢牢地拉住我……’

  钟如萍的身心还在激情余韵中似乎还在激烈交战。

  ‘不会有事的。’

  我安慰着她,心中再次思索男人与女人的性感差异。

  像钟如萍这种一开始矜持、像读书般一板一眼的女人,从各种拘束中解放,
知晓欢愉而兴奋,进而如一个成熟女人般奔放,最后深深耽溺在情爱的世界里,
那是女人肉体的崩落过程,同时也是女人身体恢复潜藏本能的模样,对任何男人
来说,没有比目睹这变化的过程更刺激感动的了。

  人们说:女人似水……

  水,其实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存在。轻柔流动,又无坚不摧,随处可见,垂手
可得。又随心而变,不可捉摸。

  若有若无,若即若离,或意动,或心止,或多情,或无情,只于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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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窗外,夜风呼啸,树叶一叠又一叠地磨擦,沙沙不断。心情便如夏日里的最
后一朵玫瑰,含苞、绽放、枯萎。有人说情到深处人孤独。但是孤独的意境中总
有一道靓丽永恒的风景留在心底。当有风有雨更有无尽思念的夜晚来临的时刻,
那么一缕风吹过就会拂动那幽幽的情怀,犹如一首隐隐传来的熟悉曲子荡起心湖
的涟漪!

  又一次的激情之后,钟如萍专注地沉浸在性爱满足的余韵里,全身放松地躺
在床上。她的身躯还留着高潮余波,有些汗湿而滚热。只见她脸泛红霞,微带酒
晕,容光更增丽色。回想初见她时的那种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
然起敬。那种不敢逼视的姿态,如今经过我肆意的拥吻、爱抚和疯狂的性爱,变
得风韵温雅,鲜嫩滋润。

  ‘干嘛这么盯着看我?’钟如萍浅笑盈盈,眼瞳炯炯有神。

  ‘你的额头和眉毛跟英子挺像的!’我笑着说道。

  ‘你也这么认为?’

  ‘怎么,还有别人这么认为吗?’

  ‘我们家的人都这么说。’钟如萍的脸颊像盛开到生命极致处的鲜花,如斯
璀璨,如斯烂漫,如斯完美。彷彿有一缕温柔婉约的芬芳,翩然飘过。

  我突然想起过去英子曾经提起过的表姐。我激动地说道:“你是英子的表姐
平儿?‘

  ‘是啊,那是我的小名儿,我们家的人都这么叫我。’钟如萍说道。只见那
床头的柔和灯光,如红红的夕阳,斜映双颊,艳丽不可方物。

  我情不自禁地把她紧紧地抱起,一股激情顿然在心底涌动。一阵深情的拥吻
之后,我喊了一声:“平儿!‘

  钟如萍双手把我推开,‘平儿是你叫的吗,你应该叫我姐姐!’我看到在她
那深湖般的眼睛里,带着些淡淡的幽香,温婉清澈,让我有一种欢喜的感觉。

  ‘好,我叫你姐姐。’我抱着她,再度将脸贴在她的胸脯上低声叫道。

  她伸开双臂也再度把我抱住,下颏顶在我的头发上,真的好像是姐姐在抱着
弟弟一样。她彷彿像一弯静静地水,几乎看不见在流淌。她似乎也在享受着一种
极喜欢的感觉。自自然然飘荡着一种淡淡悠悠,寻寻觅觅,若有若无却又时时缠
绵在身边渐渐蔓延的那种幸福。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美。不论年轻或是老迈,都会向往且渴盼如此的温柔情
怀。靠近你,是因为你对我如同我对你一样。此时,想执你的手轻问一语,是前
世美丽的相约,让彼此在今生温柔的相逢;还是前缘未尽,来到今世再续?沉湎
的心情在静寂的子夜里,显得如此缤纷且温馨,这一刻,我忘记了所有的忧郁和
不安。

  ‘姐……平儿……平儿……姐……’我的心底在呼唤着她的名字,感受着她
的美感和心灵沁润的甜蜜。

  我把她白细的手握在手里,轻缓地爱抚着。然后从手指尖到肩膀,从足趾到
大腿;时而轻抚,时而吮舔。脚,是先从大拇趾及第二趾开始,而后逐渐向上游
移。因为腿部的神经末梢是由上而下分布的。手,则由中指开始,而及食指与无
名指,三指交互摩擦。先磨擦手背,而后进入掌心,由掌心向上游移,用四指在
手臂内侧专心爱抚,渐上肩膀。

  在手脚的爱抚动作完毕后,我的左手就紧抱住她的背梁,右手再向她的重要
的性感带爱抚,同时用我滚烫的唇去亲吻。吮吻也是依顺序渐进,先吻颈,再吻
额。然后是胸和乳房,并用齿轻咬耳朵、乳头。

  她的凝重喘息令我开始燥动,我舔舐、吸吮,她的每一寸肌肤,由珠唇,玉
颈,滑到了挺立的乳头,再向下滑,滑到了那片我钟爱的阴毛丛中,舔着她那润
湿的花涧,我把那两片厚实的阴唇含在嘴里,双手抚摸着她的洁白丰满的乳房,
贪婪而沉醉。同时,我们又紧紧相拥、温柔环抱、身体相互摩蹭,每每令她娇喘
连连,身躯轻轻颤抖。

  在这种兴奋的欲流冲击下,她已不能自持,她紧咬的嘴唇、挥动的双手、急
欲攀住的手指、屁股的扭动摩擦、双腿及臀部的的夹放、急促的喘息呢喃、濡湿
的阴道均显示着她渴望着结合,渴望着融为一体,渴望肉体的结合使快乐体验达
到巅峰。唯有此才真正体会到生命的茁壮和温馨。才能感到自己的心灵和身体都
被那难以说清的波涛所包围。

  我慢慢地再度压在她的身上,我双手抓住她的纤腰,把阴茎缓缓地插入她的
阴道,利用九浅一深或八浅二深的性交韵律。同时限制深入的次数,避免每次的
插入,都要直抵阴道最深处,因为每次都深入,这种强烈的快感,极易导致性感
的麻痹不觉,反而弄巧成拙。正像搔抓止痒,若是过于用力而次数又太多,很容
易造成疼痛的后果。

  此外,阴茎在进出阴道时,不可呆板地一抽一送,必须像鳗鱼游进,横向摆
动身体,以使阴道两壁都能感受到阴茎的冲突。或是在进出阴道时,采用像蛭虫
走路一般,一上一下地纵着身体拱进。如此,阴道上下壁也能明确地感受到阴茎
插擦的快感,终而神魂颠倒,乐不可支而达到高潮。

  我的阴茎用力地顶她,插她,刺她,使劲地交合,几十次的来回摩擦后,她
大概到了高潮,有时她闷吟着,有时浪叫着,最后她缓和下去,手从我的颈上滑
落,垂落在她上下摇晃波动不已的乳房上。

  她的吟叫和喘息,伴着挥洒在我俩之间的汗水;床面的摇动,肉体的撞击,
她蠕动在阴茎进出阴道时的韵律中;波动的双乳,飘洒的秀发,如高山流水,似
锦瑟缠绵;这一切都在我的主导下,构成最原始的旋律,使我们逐渐共同达到高
潮。

  我们正在酣畅淋漓地沉浸在交合之际,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嘟嘟地响了起
来。

  钟如萍惶恐不安地拿起电话听筒︰‘喂?’

  ‘平儿,你好吗?’夜深人静,我能听到电话里对方的声音,嗓门很大,是
一个男子的声音。

  ‘好啊。’钟如萍淡漠地回答。

  ‘见到你未来的表妹夫了吗?’语气带着贫味儿。

  ‘见到了。’钟如萍斜眼看了我一眼。

  ‘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钟如萍眼睛瞪着我。

  ‘怎么这么说?’

  ‘是啊,不过不怎么样也比你强!’

  ‘哈哈……,没事吧?你好像在喘气哦?’

  ‘没,没事,喝酒了。不跟你多说了,回北京再打给你吧?’

  平儿匆忙挂断电话,我能听见她咚咚的心跳声。

  ‘你先生?’我关切地问。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猝然紧紧地把我拥住,我们两胸紧贴,腰身紧挨,四
肢交缠。‘快,快给我……’她呢喃着。我开始蠕动屁股,始终插在她阴道里的
阴茎逐渐变硬,平儿也配合着扭动她的臀部,‘好,使劲儿,你尽管使出你的全
部本事。’钟如萍真的有些淫荡了,我知道她想把才才盘踞在脑中的一切事情通
通消失到遥远的地方。

  此刻我专心一意地溶入在钟如萍的温润里,我彷彿感到有种被缓缓吸入一个
无边无际的空间的幻觉。

  尽管刚刚才过高潮,钟如萍的肉体反而更敏锐,像干柴遇着烈火般炽烈燃烧
起来,最后在压抑的悠长呻吟中到达高潮。

  我的身体已事前知道她达到高潮的瞬间,因为在她的声音和身体激烈挣扎扭
曲的同时,本来柔软温暖的阴道随情燃烧而发烫。吸力大增,紧紧拥住我,而在
到达的瞬间,呈现波浪起伏状态而急促的收缩和痉挛。

  钟如萍就从这时开始到达高潮。

  ‘不行了……’

  我奋力使她到达高潮后,用力地再次把她抱入怀中,我臀部一抽一送地蠕动
着,让阴茎在她润湿的阴道里缓缓摩擦。静待她的高潮余韵慢慢平静下来。

  或许钟如萍说我比他强,正是我的这份体贴。

  就这样等待着钟如萍心身完全平静下来,不久,她就像池中睡莲绽放般睁开
眼,盯着我的喉咙低语:“又不一样了。‘

  她像是在说刚才那次和这次的高潮感觉不一样。

  我听了,再次觉得女人身体的玄妙。突然觉得那柔润包裹男人一切的丰腴女
体像是不知底细的魔鬼。

  ‘比以前要好吗?’

  ‘怎么说呢?是全新的一种。’

  我好像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你一插进来,我就有种怎么做都无所谓了的紧密感,感到你的存在,觉得
什么都不在乎了……’

  ‘究竟怎么个好法?’

  ‘我也不知道。’钟如萍说完,又接着呢喃着说:“感觉就那样死去也无所
谓。‘

  钟如萍轻轻地把额头靠在我的胸前,我轻吻她饱满的额头后,便起身去穿衣
服。这时,钟如萍从床上立起,倚靠在床头。‘我感觉有点饿了。’她温情脉脉
地望着我说。

  ‘那我叫Room service,OK?’我说。她欣喜地点点头。

  我叫了咖啡、三明治、松子糕等。

  ‘你在乎我对你的评价?’钟如萍啜了一口咖啡后,扭头望着我问道。

  ‘什么评价?’我疑惑。

  ‘我说你不怎么样。’她放下咖啡杯,动作缓慢而优雅。

  ‘哦,完全不在乎,不过我本来就不怎么样。’我说。

  ‘不过我不能不佩服你的做爱能力,在哪儿学的?’钟如萍嘴角上翘,目光
飘渺,露出整齐的牙齿。

  ‘嘿嘿。’我轻笑着,‘玉房秘诀和素女经,听说过吗?’我说。

  ‘没有。你还真有研究过啊!’钟如萍摇着头,有种诧异的神色。

  ‘是啊,九浅一深,右三左三,摆若鳗行,进若蛭步。多了。’

  ‘你呀!过去只听说你是个书呆子,没想到……’钟如萍摇着头,嘴唇微抿
着,清亮的大眼睛中似乎有一种梦幻般的情思在浮动。

  ………

  正当我们边吃边聊,充满一片惬意时,我的手机响了。

  ‘你还没完事儿啊,王丽也出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陈静的电话,声音
哀怨动人。

  ‘好,我马上回去!’我收起电话。

  我朝钟如萍望去,她一脸的笑意。

  ‘你女朋友?’

  我向她点头。

  ‘我要见她!’钟如萍俨然一幅大姐的尊严。

  ‘为什么?’

  ‘为了你,更为了英子!’

  ‘这样好吗?’我有些无奈和困惑。

  ‘相信我,我没有那种陈腐的观念,我毕竟在美国呆了八年。’

  我犹豫了片刻,我把衣服穿好,然后对着穿衣镜整理了一下头发,我说:
“好吧,我明天打电话给你。‘

  我把手中的烟熄灭了,缕缕香烟飘来飘去,我环顾着这温馨而浪漫的房间,
似乎丢失了些什么……灯下,钟如萍微微地笑着,我看到她的眼瞳中溢出了醉人
的缠绵。

  旁边的咖啡早已凉透,涩涩的,苦苦的,滋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股清幽
的香味能否唤醒沉睡已久的——魂灵。

  我走向前,拥着钟如萍,在她的唇上轻轻的亲吻,‘我走了,再见!’

  钟如萍也伸开双臂回应着,‘再见!路上开车小心!’

  我回头望她,顿时全身一震,一个有着清丽面容的脱俗女子,如新月清晕,
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姿媚。

  我离开了莱佛士酒店。湛蓝的夜空,一轮皓月高悬,似银盘,如圆镜,向大
地洒下一片清辉;而在银色的月光下,雨榕起舞弄青影,椰树婆娑伴清风。把狮
城之夜写意成情调浪漫的小夜曲,悠然、安恬、静谧……

  回家的路上,我心潮起伏,思绪万千……。我在黑夜中沉寂,又在沉寂中看
见自己,凝固在这些碎絮里,融入瑰色的迷雾,也融入青涩的忧郁。

  人生的过程也许就是这样一个自我欺骗的完整演绎。用渴望与幻想支撑深陷
泥潭的双脚,艰难地挪移着生命。等在前方的或许是更为幽深的泥潭,而我们却
是乐此不疲地陷入前方那片片青香芳草,阵阵蜂飞蝶舞的美丽意境中,在意境中
沉醉,再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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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我开了门进屋,客厅里的灯和电视全开着。陈静蜷缩在沙发上,身上还是那
件无领无袖的低胸背心和浅蓝色的短裤。白嫩的大腿和臂膀裸露着。

  我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拨去遮掩在她脸颊上的发丝,俯身在她的脸上轻轻亲
吻。

  ‘几点了?’陈静睁开朦胧而凄楚的双眼问道。

  ‘两点。’

  ‘什么朋友呀折腾到这么晚?’

  什么朋友?英子的表姐?一夜的情人?还是?我一时回答不出来。干脆直说
吧!

  ‘北京来的朋友,从澳大利亚考察回来,途径新加坡。’我突然又想起钟如
萍的要求,‘喔,对了,他们还要见你。’

  ‘见我?’陈静‘唰’地从沙发上立坐起来。脸上飘忽着惊异和疑惑。

  ‘对啊,’我向她点着头,‘我正发愁怎么个见法呢?’

  ‘哎呀,这有什么可发愁的。请他们到家里来,我给他们做咖喱鱼头!’

  ‘NO!’我摇头,‘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那我带他们去逛圣淘沙。’

  ‘你哪有时间?’

  ‘那,那晚上我们去跳舞。’陈静高兴得手舞足蹈。

  ‘哎!Good idea!那就先这么定了。’我在陈静的大腿上一拍。

  这时,陈静伸开双臂突然在我背后环抱着我,她那圆润的乳房紧贴在我的背
上,下颏支在我的肩上,脸颊直磨蹭我的脸,然后嘴唇靠近我的耳朵轻轻地说:
‘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我猝然怔了,扭过脸望着她。

  ‘安全期啊!’一丝娇羞浮现在她的脸上。

  ‘哈哈……’我笑了。‘怎么,你想了?’

  ‘是啊,我想!’又是那种率直的表情,坦然的神色,陈静说着就伸手摸向
我的胯间,‘其实我是为你着想,你不是特别烦带套套吗?’

  ‘你真好!’我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相对着骑坐在我的腿上。撩起她的小
背心,便吮吸她的乳房。陈静的身体往后仰着,一袭优美的长发在空中飘荡。

  ‘月经就要来了,乳房好涨好涨!’陈静嘀咕着。我一面抚摸,一面吮吸,
我能感到她体内的骚动,好像有一种强烈的性爱欲望。

  ‘咬我,使劲的咬我,太涨了。’陈静边叫边压我的手使劲地压在她的乳房
上,重重地揉动。

  她的手伸到我的档前,拉开了裤子的拉链,摸到了我已经勃起的阴茎。这时
候,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陈静转身过去,让她双手支撑在茶几上趴着,迅速
扒下她的短裤,热烫的阴茎跟着就插进去了。

  陈静趴在茶几上扭动着屁股,喘着气,短裤还在大腿上挂着,她的屁股给我
紧紧地贴压着,我一边抽动,一边双手伸到前面拚命地抚摩那对涨涨的乳房。

  ‘喔……好,好舒服,乳房不再涨痛了。’陈静在享受中呢喃着。

  我奋力抽动,陈静在我的抽动下已经是呻吟不已,并前后扭动浑圆的屁股摇
晃着。她的淫水随着我的阴茎的抽动,直往外溢,在我裤子的档部湿了一片。

  ‘喔……快快……我要来了……啊……’

  一阵剧烈的抽动,一阵心底深处的颤动,一阵酥麻,一种要昏眩的感受从我
的心里涌出,一股股滚烫的精液,一波波地射进陈静的阴道中,那灼热的精液强
有力地喷射在她的阴道深处,每射一下,她就被弄得颤抖一下,汹涌的精液满足
了陈静的欲望,我想她美得都快要上天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在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和响亮。一定是王丽回
来了。我们只好匆匆地分开,陈静急忙提着裤子跑进了她的房间,我看到地板上
留下滴滴的精液,在灯光下,闪耀着银光。

  王丽进来了。这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纱质的短裙,红色的纯棉T恤。薄薄的衣
服下丰满坚挺的乳房随着她身体的走动轻轻地颤动。短裙下浑圆的屁股向上翘起
一个优美的弧线,修长匀称的双腿没有穿丝袜,白嫩的大腿光裸着。一双白色的
软皮鞋,小巧玲珑。一股青春的气息弥漫全身。那种成熟的韵味和娇艳的媚态让
她有一种令人心慌的诱惑力。

  ‘你还没有睡啊?’王丽轻轻地把门关好,扭头看到我,突然一怔,然后说
道。

  ‘没有,我也刚回来不久,怎么,约会去了?’我说。

  ‘嗯。’王丽显得忧郁而哀怨。眉头微颦,双唇紧紧地咬着。

  ‘怎么?不满意?’我不由地心中感到一种沉重。

  ‘唉……’她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我一想起陈静还没入睡,我不能与王丽长聊,一旦她心血来潮,不管不顾,
后果难于收拾。于是我便说道:“不早了,快去洗个澡睡觉吧!‘

  ‘好,’王丽说完正要起身,突然手抹着鼻子四处张望着说:“一股什么味
道?怪怪的!‘

  ‘没有啊,不行,我要睡觉了,Goodnight!’一阵困意袭来,我
真的感到疲倦了,便拖着慵懒的步履,走进我的房间,和衣倒在床上,不知不觉
地就睡着了。

  当我艰难地睁开眼睛,朦胧中王丽的嘴唇压在我的脸颊上,一股烫热的气息
直扑我的脸面。

  ‘喜欢听你说话,喜欢听你笑,喜欢听着你说你的感觉你的想法。’

  ‘喜欢你说你的生活,喜欢更多的了解你、知道你,喜欢这样的夜晚里心灵
交流的声音。’

  ‘喜欢你看我撒娇耍赖时候的样子,每次是微微笑着的,有时还会受不了的
摇摇头,忍俊不住。想到你轻松的样子,就觉得很开心。我想要做的,只是让你
快乐罢了。很想你,很想很想你,想赖在你的怀里睡着,轻轻的呼吸,想靠在你
的胸前,静静的微笑,想我是你温柔可人的小妻子,想一夜不睡凝视你的容颜到
天亮。’

  ‘喜欢跟你在一起,总是好开心。我一直都喜欢,希望跟你在一起说话聊天
的,不知道为什么啊,我真不知道啊……从认识你到现在,一直都是很开心。’

  ‘很喜欢你,纯粹的喜欢,觉得你是一个需要人很疼的家伙啊,就想用尽自
己的关爱,呵护你,宠溺你,让你觉得快乐,在以后的日子里因为有我而不至觉
得狐单与寂寞。’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傻?我真的有点傻。’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贱?我真的有点贱。’

  ‘我不管,你说我厚颜无耻也好,说我无理取闹也好。’

  ‘我是个十分死心眼的女孩子,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变成了瞎子,再好的男
孩放在面前我都视而不见。我的眼里只有你。’

  ‘我喜欢你,我爱你!’

  王丽在我的耳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呢喃着,诉说着……。

  我的头开始疼痛了,恍惚中惨白的墙壁上盛开了鲜红如血的花朵,于纤柔之
上,于鲜红之上,于美艳之上,缠绕着一种诉说寂寞、荒凉、忧郁的音符。

  怜悯之情在我的心底油然升起,恨自己曾经想要撕碎阳光的残忍,却遗忘了
真正的阳光永远不可能照在这个城市的这面墙上。所有的尘埃带着晦涩腐烂的气
息,在这样的等待中到底她还能盛开多久?

  我问过佛,为什么我佛宣称能普渡众生,但众生却总是在患得患失中大喜大
悲?我佛如何不去解脱他们?佛微微合眼,说:“佛,要讲究一个缘字,每个世
人都要接受考验和磨难才能修得正果。若不经一事,便不能悟,若不悟,自然也
就不能解脱。佛本来自人间,初为世人,之所以修炼成佛,皆因历尽苦难后的大
彻大悟。‘

  王丽俯身伸出柔软润湿的舌头将我脸上的泪水舔去,红润的嘴唇在我的脸颊
上轻柔地亲吻。然后她缓缓地抬起胳膊脱去衣衫,又慢慢地翘起双腿脱了内裤。

  她的乳房仍是细腻而白皙的,丰满而不带有造作的夸张。纯清柔滑,饱满圆
润,晶莹而剔透;光与影所散发的晦黯色调是肌肤清淡的红晕,在夜晚的敞露中,
溢出的芳香是迷人的瑰丽。

  我的目光迷惘的觊觎在她的脸颊上,一种不名言状的愁绪中多了份幽幽的悲
伤。曾被我无数次触摸过的乳房依旧闪烁着洁净的光泽。以往的日子里,就是随
她飘摇于情爱的天空,徜徉于性灵的迷醉,经历了肆无忌惮的吮吸和“蹂躏”,
风采依旧,挺拔依然。

  我的心无法平静了,累了,痛了,不再徘徊。于是不敢沉浸于疲惫与悲怆,
匆忙收拾无济于事的眼泪。她那忧伤的目光,她那妩媚的神态,激起了我心中的
热情和活力。我紧紧地搂住她,热烈地吻着她。

  王丽禁不住用迷离的目光直视着我,她温柔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按抚在自己丰
满的的乳房上,我轻轻地抚摸着,深情地吮吸着。我的阴茎在这种缠绵中逐渐膨
胀,欲火开始燃烧。

  我猛地推开她两条紧紧缠绕在我身上的丰盈大腿,身体猛地向前压下,挺动
起雄伟粗壮的阴茎,便往她的阴道里插去,我上下挑动着我那坚硬粗大的阴茎,
撑挤着她的阴门,再度横冲直撞,发挥雄风。把她的丰盈身体都挑动得震颤了起
来。

  经过这一阵子的抽插滑动,把我的阴茎弄得青筋怒涨,全根发热,硕大的龟
头又胀大了许多,边沿高高地绷了起来。

  王丽一阵痉挛,那双美丽的大眼中流出了晶莹的泪水,像经不起我这凶猛的
侵袭,面色惨白,令我油然而生一股怜惜之情:“对不起,我太鲁莽了,我忘了
你会痛的。‘

  ‘没关系,就是被你戳裂了,我也愿意。’王丽颤声说道。

  此刻我沉浸和融化在王丽的温润里,我有种飘然欲飞的感觉。

  ‘真的,你是最好的,你的乳房,你的下面,真的很好。’

  ‘要是骗我,绝不饶你。’

  ‘我没骗你。’

  瞬间,十根指头紧紧掐住我的喉咙。

  ‘喂喂……’

  起先以为她是开玩笑的,但王丽真的用力紧捏,女人的力量还不至于让我窒
息,但来得太猛,我竟然咳嗽了起来。

  ‘放开我。’

  ‘不放!’

  ‘别闹了。’

  我好不容易把缠在脖子上的手解开,连咳了几声。

  ‘过分了吧,这样会弄死人的。’

  ‘死了倒好。’

  我轻抚自己的喉头,只是指头的摁压,不会留下伤痕,但被压迫的感觉总不
好受。

  ‘你真的吓我一跳……’我嘟嚷着,抚摸整个脖子,吞咽着口水,我的心中
涌起一种莫名的诡异感觉。

  ‘我恨你。’

  ‘以前不是说喜欢吗?’

  ‘是啊,因为喜欢所以恨。’

  这一瞬间王丽的神情确实是既贞静,又狂热,混合成一种独特的风情。

  我翻身再次把王丽抱入怀中,把阴茎缓缓地插进她的阴道,臀部一抽一送地
蠕动,让阴茎轻柔地滑动在她的阴道里。静待她的心情慢慢的平静。

  就这样等待王丽心身完全平静下来,不久,王丽像池中睡莲绽放般睁开眼,
盯着我轻轻低语:

  ‘我真的很爱你!’

  ‘那你还要掐死我?’

  ‘那是爱之深,恨之切!’

  ‘但掐脖子也只能一个人死。’

  ‘不一起死我不要。’

  ‘别傻了,以后不许再这样,OK?’

  王丽紧咬着嘴唇,眼瞳着浮现着飘渺的目光,羞怯地向我点了点头。

  ……。

  ‘……刀光剑影,号角连营。又是战马奔腾,鲜血,还有戮杀。’我一下子
从梦中醒了,惊了一身的冷汗。

  外面的月光好亮,照得屋子也一片惨白,夜晚好静,静得一片无人的死寂我
起了身,开亮了桌上的灯。只有窗外的棕榈树在风中轻轻摇曳。

  犹如风中飞舞的长发勾起我丝丝心伤。世界上女人很多,美丽的,温柔的,
聪明的,可爱的……可无论什么类型的女人,期待幸福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所以
她们等待着一个男人的出现,等着这个男人对她们好。而我……

  午夜的琴弦伴随花影的抚动,踉跄脚步里,蓦然回首,我彷彿看见哀怨中的
她,嘴边挂着淡淡的忧伤。

  突然天空变的灰暗,下起了雨。我反覆告戒自己,我应该做一个选择了。我
的心便像万千根细针穿入,痛意蔓延。我以为我很坚强了,但是我错了!

  当我抬起头来仰望天空的时候,那熟悉又陌生的天空,我的泪水一下子连同
这些日子的压抑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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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第二天,一阵电话的铃声把我惊醒。是钟如萍来的电话,说刘伯伯执意要来
看房。遽然,我感动心慌意乱。

  窗外是薄明的晨曦,如此明朗的清晨。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平儿,这,这……’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嘻嘻,紧张了吧,女孩子不是好玩的。’钟如萍咯咯的笑着,彷彿在幸灾
乐祸。

  ‘你,你有什么办法?’

  ‘别紧张,我当然自有办法。不过你今天最好请一天假,陪他们转转,总不
能让他们闲着吧!再说,人家老丁还让你带他们参观红灯区呢。’钟如萍语气沉
稳,显得泰然自若,胸有成竹。

  ‘好,我马上就来,平儿,谢谢你啦。’

  ‘你还跟我客气?’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况且……’我停顿一下。

  ‘况且什么?’

  ‘这样,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多呆些时间。’

  ‘谁要跟你呆啊?’

  ‘谁知道是谁?“快给我,快给我……”是谁说的?’我学着她的腔调。

  ‘你这个坏蛋,不理你啦!好,就这样!’钟如萍挂断了电话。

  于是我向公司请了假,开车到了莱佛士酒店。刘伯伯一行正在大厅内等候。

  我发现刘伯伯满脸的笑容,显得兴高采烈。我真不知道钟如萍是如何做的工
作。

  站在一旁的钟如萍看到我,手捂着嘴在偷笑,我看得出今天她的气色格外的
好,眼睛格外的亮,显得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于是,我带他们首先去位于爱文士路和古鲁尼路交界处的新加坡植物园。

  据说,植物园共有2000多种来自热带和亚热带的多年生植物以及无数的
配种植物。园里,还有一片植物种类密集的原始森林和一个胡姬花园,在这里可
以充分体味赤道地区的热带风情。

  进入植物园,首先看到的是路两边的棕榈树,高大、挺立,整整齐齐地排列
着,像两排威武雄壮的仪仗队。树干矗立,叶影摇曳,立刻感受到一种热带风光
的景致。一棵棵大雨树(Rain Tree),枝叶相连,遮天蔽日,浓浓的
绿阴带来丝丝的凉意。

  ‘这是什么树?样子真好看。’刘伯伯眯缝着眼睛,仰望着一棵大雨树,问
道。

  ‘当地人叫它雨树,很像我们的榕树。’我解释道。

  ‘嗯,很漂亮。’刘伯伯点着头。

  我们沿着园内的道路,信步而行。蜿蜓起伏的草地像绿色的波浪,犹如在碧
海中荡漾,飘飘然有些梦境般的感觉。从棕榈谷、姜园、交响乐湖以及海里康走
道到胡姬花园,群花竞秀,青坡着绿,泻玉流翠。悦耳的鸟鸣和涓涓的流水声,
更让人如入梦境。

  1819年莱佛士登陆新加坡不久后,便计划在1822年在皇家山设立新
加坡第一个植物园。如今的植物园,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除了供游客游览外,
植物园也是许多植物学家和园艺学家的学习场地。园内的多种植物都附上标签,
注明植物的学名,以方便辨认与研究。此外,园内的植物标本室和资料室收集了
世界各地的植物资料。单单标本室,就收集了60多万个标本。

  当我们登上植物园的最高处——胡姬园的时候,由于没有了棕榈和雨树的遮
掩,火红火红的太阳直射着,犹如被熏烤一般,每个人都变得汗流浃背,气喘吁
吁。

  ‘林先生,我看他们不行了,找个地方歇歇吧!’钟如萍跑到我身边说道。

  ‘我看你也不行了。’我说,我发现她的上衣几乎全湿了,湿漉漉的衬衫贴
在胸前,我能清楚的看到她那精致乳罩的轮廓。

  于是,我们从胡姬园出来,走进一个有空调的小商店,小店是售卖旅游商品
和当地手工艺品。有各种胡姬花佩饰,有丝质相框、丝绸枕套、刺绣披肩;还有
以传统手工制作的珠宝首饰;有精致的手染丝绸,还有用金属丝线、刺绣、珠子
或亮片,缝制成一袭袭轻盈飘曳、隐隐约约,带着南洋印尼风格的传统套装。小
店不大,却漾溢着盈盈满满的南洋色彩。

  由于天气太热,他们承受不了,只好回酒店吃午餐。

  ………

  午餐之后,我便带着丁局长一行,前往新加坡的‘红灯区’芽笼,进行‘实
地考察’。

  这是一家不大的妓院,长长的屋子,接待厅也是走廊,边上是一排的房间。

  ‘OH……,Yeah……O……O……OH……OH,Yes…O…O,
O,O……OH,Yes……O,Yes!……O……O……O……OH……,
O……OH,Yes……’

  ‘啪,啪,啪,啪……啪……啪……’

  淫浪的喊叫声、混浊的呻吟声、肉体的撞击声从屋里清晰而响亮地传出来,
把人撩拨得神迷魂乱,骚动不安。

  黄总、贝勒爷、麦局长等我们一行坐在房间外接待厅的沙发上抽着烟,相互
而望地笑着……

  ‘这老丁兄挺的时间够长的哦!’黄总边说边把烟头拧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
里。

  ‘嗯,半个多小时了。’我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

  ‘这才叫为国争光呢!’贝勒爷风趣地说道。

  随后是一阵笑声:“哈哈……‘

  正在我们说笑的时候,五号房间的檀木色房门开了。一个似是马来族的女子
全身赤裸着,只是用一条白色的浴巾遮掩着私处出现在门口。只见她满脸通红,
气喘吁吁地张望着接待厅的柜台处喊着:“Boss,Boss!‘

  ‘What happened?’坐在柜台后面的季老板闻声急忙走了过
去。

  ‘He,He wants second shot!’那女子用不流利
的英语说着。

  这时我赶忙从沙发上站起也走了过去。从半掩的门口我看到丁局长赤条条的
斜靠在床头上,两腿间的那根肉棍,昂首挺立,正发红发紫地闪着光亮。

  ‘丁局长,只能一次,这是人家的规矩。’

  ‘可咱这活儿咋整?’老丁眼看着他那正雄赳赳,气昂昂的家伙,一脸的愁
云。

  于是我灵机一动,对季老板说道:“我再付你一百块,让我的朋友再做一次。

  ‘

  ‘好,好,没问题。’

  这时季老板给那位女子嘀咕了一阵,于是,把门关上,我们全离开了。在关
门之前,我迅速地环顾了一下那个房间。房间面积不大,却干净整洁,不大的双
人床,床周围的墙上全镶着明晃晃的镜子,甚至天花板也是用玻璃镜铺设,屋里
的灯光是粉红色的霓虹灯管,格外妖艳淫逸。当我仰望上方时,看到丁局长那赤
裸的身躯映照在空中,心中不禁一阵寒意,心里想;这就是窑子。

  又过了半小时,房间的门又开了。老丁满面红光,汗迹斑斑,一脸的倦态摇
晃着走了出来。双手抹弄着有些凌乱的头发,似乎还在气喘地坐回在我们中间。

  ‘怎么样?’麦局长首先伸过头去问道。

  ‘值!’老丁边从口袋里掏烟边说道。

  ‘嘿!哥们儿,花了三百新币,等于一千五百块人民币,就听你说一个字啊!

  ‘贝勒爷似抱怨又似开玩笑地说道。

  ‘这么说吧,凡是你想到的,全有了!’老丁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仰起
下颏,把烟雾吐向空中,一连串的烟圈儿在屋内缭绕。

  这时候,三号房间的门也开了,一个极年轻的印度族女子走了出来,个子不
高但身材极为标致,皮肤黝黑但容貌非常秀丽。我看到老丁的眼睛紧紧地盯了过
去,手里的香烟滑落在地上。

  ‘嘿嘿,兄弟,还不够啊?’贝勒爷看着老丁的那种神情戏笑着说道。

  ‘我靠,身材真他妈的棒!’老丁从地上把烟头检起来,扔进烟灰缸里。

  ‘贝勒爷要不要来一个?’我恭敬地问了一声。

  ‘这次就算了吧,以后还有机会。’贝勒爷谦恭地向我一笑。

  当我们离开这家妓院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了。璀璨的晚霞恣意地在天边变幻
着各种美丽的图案,绚丽的霞光透过街边的绿树在街道上洒下斑斑驳驳的光影。

  我们踏着这些斑驳的光影移步前行,街道上显得静悄悄的。一家挨一家的妓
院门口都有一个形状不一的灯箱,显示着他们的门牌号码。据说,如果灯箱闪亮
着,就表明这家妓院正在营业。

  这时一辆车顶带红色警灯的白色警车从我们身旁驶过。

  ‘警察来抓人啊?’老丁紧张地向我靠过来问道。

  ‘你放心,这是警察在保护我们,保护嫖客的安全。’

  ‘哇,这么好啊!’

  ‘是啊,在新加坡,卖淫是合法的,受法律保护的。嫖妓最安全。’

  望着那辆白色的警车消失在晚霞的暮霭中,心情有些沉重。这是一个忧伤与
快乐揉和在一起的世界,浑浊不清,却仍得向前迈着脚步,拖着疲倦,幻想美好,
一直到生的尽头还在嗜望灵魂将寄于天堂。

  不知何故,我突然想起了‘女儿红’。据说,古老的江湖子弟深爱一种酒,
那名字也好听——叫做女儿红,传说美酒埋藏于女儿出生的日子,直到嫁时才拿
出来待客,如此缠绵如此悠久,因为仅一刹那无法感知它的美丽,就须得用一生
来酿造其香甜。若说竹叶青是英雄的酒,清香过后那丝辛辣是剑光照空天自碧;
那女儿红就该是红颜的酒,一片纯香就如春花漫天作雪飞。

  ………

  晚饭安排在文华酒店。浓郁的中华文化的气息充满酒店的各个角落。淳朴、
典雅、浑厚、精湛。是海外华人来新加坡旅游、经商时所向往的地方。

  夕阳留下鲜红的光芒消失在那片楼群后面,天空像迫不及待似的变成紫色,
夜幕悄悄掩下。太阳一沉,夜的来临突然加速,刚才还金光闪闪的建筑瞬即涂上
浅浅的蓝色,城市的轮廓随着闪烁的灯光浮出黑夜的海面。

  刘伯伯和钟如萍没有去红灯区‘考察’,他们在文华酒店等候。

  当我们一行到齐坐定后,我开始点菜,这次是我做东。以尽地主之誉。

  ‘怎么样?你们今天考察情况如何?’钟如萍诡谲地笑着问道。

  ‘让老丁说说,他有第一手的考察资料。’麦局长建议说道。

  ‘我说七个字:天外有天楼外楼。’丁局长得意得眉飞色舞。

  ‘说具体点,什么天呀楼的!’刘伯伯也急了。

  ‘刘总,跟您说吧,就是Service,那真的是绝了。’老丁伸了一下
大拇指。

  ‘行了,让老丁回去后单独向刘总汇报。来,我们喝酒!’黄总看到斟满的
酒杯,忍不住了。

  ‘好,为了首长领导们在新加坡玩得开心,我们干杯!’我举起了酒杯与他
们相互碰去。于是,房间里一片觚盏交错,欢声笑语。浓浓的饭香和酒香弥漫在
空中。

  这时电视屏幕上出现的是新加坡的女歌手‘许美静’,她正在唱她那首《城
里的月光》。歌声委婉,旋律悠扬。那是一个电视剧的主题曲,我看过,但名字
忘了,这首主题曲却深深地留在心中。虽然今晚并没有如水的月光,可感觉整个
房间都被月亮的清辉映得亮堂堂的。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始终流不走它那本色
的洁白。

  我喜欢月光的晶莹剔透,它总让我联想到如水般温柔的女子。那宝石一样的
光芒,明亮山川,明亮地上的人们,使黑暗深沉的夜晚也多了几分浪漫与温馨。

  多少个夜晚它用脉脉含情地目光注视着人间的一对对情人。踯躅在灯红酒绿
的城市上空,灿亮在高楼之上,踽踽独行在沉寂的人生边缘,将光明慷慨地撒向
辽阔大地。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 总有着最
深的思量’,不在你的面前,所有的夜弥漫孤独。圆的是眼睛,守着一份痴情,
守着团圆。这时我望了望钟如萍,我又想起了英子,想起了陈静,想起了王丽…

  时间的飞逝,空间的转移,年代的更替,环境的变迁,都改变不了那月光的
信念和痴情。

  ………

  晚饭后,我们浩浩荡荡地涌向‘星光’夜总会。

  当我们踏进那金碧辉煌的大厅就感到一种犹如走进天堂的悠悠忽忽的感觉。

  香气缭绕,音乐回荡。尤其是那首LaCaliffa,听着令人有飞翔感。

  我沉迷了,那音符,那旋律,如同天然的笙声,似穿越宇宙,又似凝聚了天
空人间的种种鸣籁,又似这炎热之夏的冰水一样沁入人的心扉。

  彷彿夜间这些清籁会摇着我入梦,直到从这些清籁的怀抱中苏醒。

  我聆听着它,感觉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奥妙,刹那间,视域在扩大,智灵被洗
净,我感觉自己似乎飘到了林海,飘到了林海以外的山峦,飘到了山峦以外的云
海。日的光,月的光,星的光变幻着……变幻着,还有天外的流星……

  按照我预先的安排,我们分两组活动。我找来一个新加坡的朋友,他跟夜总
会的妈咪很熟,由他带领刘伯伯,贝勒爷,丁局长,麦局长,等直奔三楼雅座房
间,妈咪为他们每人安排一位小姐陪伴。我这小字辈回避了,他们可能玩得更开
心,更狂野。尤其是对刘伯伯。另一组就是我、钟如萍、黄总,及陈静和王丽,
还有一位是我公司的同事,跳舞高手名字叫Tony。我们上四楼的舞厅。

  陈静和王丽已经在舞厅等候,当我介绍他们给钟如萍时,她又恢复了我初见
她时的那种雍容华贵,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的姿态。我看得出,
她是认真的,正如她所说的,‘为了我,更为了英子’。陈静和王丽这时略显矜
持和拘谨。而黄总毕竟是多年从事领导工作的干部,他几句风趣幽默的笑话就把
气氛弄得轻松活泼多了。

  台上的乐队吹奏起了缠绵甜蜜的《绿岛小夜曲》,那动人的音乐像欢快的流
水在污浊的空气中回旋起来。寻欢作乐的人们搂搂抱抱跳起了情人步。他们依偎
着,摇晃着,俨然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Tony与陈静,黄总与王丽,我和钟
如萍分别陆续下场了。钟如萍看来不善跳舞,所以我们只是简单地合着节拍左右
慢慢摇摆。

  ‘怎么样?’

  ‘你说那个陈静?’

  ‘对。’

  ‘今晚回酒店告诉你。’

  ‘最后一夜?’

  ‘希望不是。’

  《绿岛小夜曲》乐曲结束了,我们回到座位上休息。

  这时乐队吹奏起了古典名曲《化蝶》,这千古绝唱的爱情悲曲强烈地震撼着
我的心。这次我和钟如萍没有下场,我凝视着陈静,只见她黑亮的大眼睛彷彿蒙
上了一层水雾,看得出她也被深深地打动了。他们的舞步徐缓从容,似乎饱含着
万千悲哀。深深沉迷在缠绵悱恻的爱情氛围中。一时好像羽化成那传说中的两只
彩蝶在百花丛中追逐嬉戏……

  无论是轻快的恰恰,还是刚健而富于节奏感的探戈,抑或是飞快旋转的华尔
兹,陈静脸上的表情都是随着音乐的欢快而鼓舞,随着旋律的节奏而飞扬。

  我看到钟如萍观察的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投入,只见她凝眉蹙目,全神贯
注。我随她的目光望去,她似乎在陈静和王丽之间不停地切换,时而望向陈静,
又时而望向王丽,彷彿在捕捉或寻找着什么。

  最后一支《蓝色多瑙河》舞曲是我跟陈静跳的。我只感到我臂弯里拥着的是
一缕馨香的春风抑或是一团洁白的云絮,轻快地从多瑙河上飘过。那波光粼粼的
多瑙河在我们脚下闪烁着梦幻般的幽蓝……我们的配合是那么默契、那么和谐。

  她的前额早已渗出亮晶晶的汗珠,呼吸也微微地喘起来。

  舞会结束了,我说我还需要去三楼照看那里的朋友,让Tony送王丽和陈
静回家。于是,黄总,钟如萍和我顺着楼梯向三楼走去。

  远远地我们就听到了麦田局长那沙哑的歌声:“走啊走啊走啊走,他乡没有
烈酒,没有问候。

  ……

  当我们进入那个雅座房间的时候,我看到刘伯伯急忙把抱着小姐的手臂松开
了,而且向旁边挪动着屁股,跟小姐隔开了点距离,我和钟如萍都装作若无其事
的样子坐在旁边的空位子上。

  ‘怎么烈酒还没有喝够啊?’我给麦局长开玩笑。

  ‘哈哈,谢谢你在新加坡对我们的款待,来,干一杯。’他把一杯酒递给我,
然后我们一饮而尽。

  我并没有多大的酒量,但我喜欢这种情调,喜欢几个朋友围坐一起喝酒品茶
聊天的那种氛围。另外,我喜欢酒里的故事,喜欢酒里的人生。平常的日子过得
比较淡泊,但喝起酒来,生活中的那种沉重感就会得到暂时的解脱。在酒里读着
自己,品味着生活里的苦涩甘甜。

  我还喜欢看别人喝酒,而且是那种尽情开怀地喝。喝到一定的程度,平日的
拘谨被酒劲一扫而光,只觉话语多了,笑声畅快了,说笑之间心的距离就近了。

  那份真诚与坦诚,那份品尝生活时的自然与逍遥,那份时时涌动着的花好月
圆如沐春风的和谐气氛,足以让人不恋今生不思来世。

  美景让人醉,良辰让人醉,爱情让人醉,友情亲情让人醉,它们的存在永远
都是最醉人的诱惑。人们说:最最难忘的,是我们那共醉的好时光。

  之后,我又分别与我的两位新加坡的朋友干了一杯。我看时间就快一点了。

  我环视房间,发现老丁不在,一问说是带着陪他的芭淡岛土族小姐去酒店了。

  ………

  一进到钟如萍的房间,还没等门完全关上她就扑上来,胳膊勾住我的脖颈,
一副骚动的样子。

  ‘你……’我正要张口问她对陈静的看法,她却猝然将嘴唇压在我的唇上,
然后便是一阵狂吻。我紧紧地搂着她、亲吻着她。我们俩抱在一起,享受着彷彿
久别重逢后的欣喜。她的星眸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使我有飘飘欲仙的感觉。情欲
如潮汐般的起伏,一种渴望肉体融化在一起的欲望。

  ‘抱我,使劲儿抱我。’她在我耳边呢喃着。

  她太兴奋了,我也再也忍受不了欲火的亢奋,我扒去她身上的一切衣饰,把
她抱到床上。她也除去我的衣衫。我迫不及待地压在她娇嫩的胴体上,分开她两
条粉腿,手握粗大的阴茎,先用大龟头在她那毛茸茸、湿淋淋的阴户口,粉红滑
润的阴唇上开始磨擦,接着猛的再狠狠插下去而直捣花心,然后一阵狂抽猛插。

  淫水不断的潺潺而出,钟如萍全身颤抖,肥臀向上一阵挺迎,配合着我的抽
动。一股精液如海潮般汹涌而出,射进她的阴道深处,全身觉得飘了起来,真如
一叶浮萍,随波而去,她也一阵痉挛,像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快意。

  我们如醉如痴,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了其中。等了好一会儿,她才从那余音袅
袅中清醒过来。

  我们尽情享受着性爱带给我们肉体上的无比酣畅和无比舒坦。之后,我和钟
如萍又经历了几次疾风暴雨。终于安静下来之后,钟如萍依偎在我的怀里,我们
俩聊了很多。

  她最后说:“我作为姐姐,我倒觉得那个王丽的女孩更适合你。‘

  ‘啊?’我一阵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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