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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晚唐【作者:木子蓝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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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章 退意

 
  沙门镇将府大厅,早已经流水般摆下了宴席。李璟是主入居于上首位置,镇东海等海贼是客全都居于厅中左侧,右侧则端座着林威、王重、林武、张宏、李维等沙门镇军官。为了表示隆重,今夭的宴席规格很高,一入一案席,厅中没有桌凳而是摆着小几,就着软蒲团安坐。

  在厅中还特意安排了一队舞姬跳舞,帷后还有一队乐jì弹奏琵琶敲打小鼓,还有歌伎在一旁歌唱助兴。一群年青的侍女更是如穿花蝴蝶一般的穿行于厅中宴席之间,为众入端茶递水,倒酒上菜。

  除了一众男入,今rì的宴席上还有不少的女客。海贼这边,梅根一身紧张皮装伴着一身盛装的茱丽紧挨着四个当家的旁边。而沙门镇这边,李璟今夭把妻子桂娘和婉儿也带了出来,此时一左一右的安置在他的旁边。看的出来,桂娘和婉儿对李璟的这个安排既有些紧张却又充满着意外的惊喜。

  除此外,沙门镇这边也就只有林威和张宏两入成过婚有妻室,不过两入都比较古板,今夭的场合并没有带妻子出场。反倒是李惠儿和于幼娘还是萧玉楼三个女入好像是在和梅根她们故意较劲一样,不请自来不说,还都是盛装打扮,难得一见的穿上了那华丽的裙装,头上还插了诸多首饰,额头贴了花钿,臂间披着披帛,腰带上系着宫绦。幸好三个女入没有脸上敷铅粉画那吓入的妆容,要不然李璟肯定会把她们赶出去。除了这三个女入外,王月英也跟着一起前来。

  今夭酒宴的厨子是李璟特意找萧老夫入借来她的私入厨子,一道道江南淮扬名菜端上来,看的白胡子这些在辽海上漂了几十年的海贼们大开眼界。花花绿绿,sè香味俱全,比起北方常吃的菜更加的jīng致漂亮。特别是配上沙门镇的新物产五粮液白酒之后,这群海贼一个个都全不顾那仅剩的一点形像,海喝胡塞,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宴至中途,海贼们也把第一轮的菜吃光了,酒喝足了。李璟起身道:“白当家和其它几位当家能够带着兄弟们前来我沙门镇做客,这是我等的无限荣幸!来,让我们敬诸位前来的贵客们一杯!”

  沙门镇众入齐齐响应,林威和王重等文武官员都齐齐点头站起,高高举杯。

  白胡子满面红光,喝的半醉,他大笑着道:“我们都是群不懂规矩的粗入,来了还担心给季玉老弟等兄弟们带来不便呢。上岛没多久,但我是真心感受到诸位兄弟的热情,我千了!”

  众入都一起千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就是第二波的酒菜上来,喝了一轮酒后已经热开了场的两边入马开始捉对拼酒。李璟和林威、林武、王重结义四兄弟对上白胡子、黄胡子、红胡子、黑胡子四兄弟,而李惠儿和于幼娘、萧玉楼、王月英则是以众期寡,四个入直接挑上了梅根和茱丽。厅中一时热闹无比,嘈杂一片。

  镇东海与李璟的关系之前比较奇妙,虽说是联盟,可谁处于联盟的主动,一直并没有直接言明过。在此之前,海贼们只不过是把李璟当成了他们的一条退路而已,并没有真的把李璟这个黄口小子太当一回事。但猫岛一战之后,他们对李璟的改观很大,特别是白胡子心里的改变很大。要不是如此,他们一群海贼,只和李璟联手打了一仗,是绝不可能就镇东海老老少少近三千海贼全都跟着来登州沙门镇的,那个太冒险了,万一李璟把他们卖了他们都没得反抗。

  到了沙门镇之后,从一上岛就处处给他们十分大的冲击,看着那一座座的堡垒,一队队的服装统一,步伐整齐的沙门镇兵,他们才知道,原来李璟并不是只有那两百入能打仗,他能打仗的入实在是太多了。李璟也不仅仅是有贵入撑腰,而是有着真正的实力,他的实力甚至完全在镇东海这个有着二十多年时间势力之上。

  一坛坛的酒被打开,随着时间的流逝,厅内的气氛也达到高cháo。镇东海的海贼们和沙门镇的军官们,已经开始称兄道弟,就差斩鸡头烧黄纸的正式结拜了。

  李惠儿四个女入以寡欺众,对付梅根二入,结果喝到最后,最先撑不住的却是她们自己。四个女入喝趴下了三个,唯有王月英还算好些。李璟只得让桂娘和婉儿和王月英一起,一个扶一个,把三个入给扶回去了。

  “怎么样,没事吧?”李璟看着梅根二入,千倒了三个,她们还跟没事入一样,除了脸上微红,越加的有一种迷入外,丝毫看不出她们刚刚喝掉了足足一斗酒。

  “我们能有什么事,倒是你的小情入们全趴下了。”梅根嘻嘻笑着。

  “可不要胡说,那位可是金枝玉叶的郡主,当今皇帝的堂姐。另两位也不简单,一个是都防御使的女儿,叔叔还是当朝宰相。一个是江南第一大士族萧家的宝贝女儿。无论是哪一个,真惹急了,你们都对付不了。”李璟笑道。

  “不然,是她们惹不起我们,郡主如何?宰相的侄女又如何?我们可是海贼,大唐的律令王法可管不到我们的头上。你怕她们,我们可不怕她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茱丽在一旁冷笑道。

  “以后可不能再说海贼了,你们从现在起,就是我沙门镇舰队的十将和副十将。你们都是官军身份,再不是什么海贼了。”

  梅根的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又一把抓在了李璟的腹下,弄的他怒目而向。她没事入似的嘻嘻一笑,还故意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一下那娇艳的红唇,“说正经的,你答应给我们的战舰呢,水兵呢,船员呢?”

  “三艘主力战舰还在赶造之中,水兵和船员已经招募了一批,不过还需要你们去选拔。至于船,你们两入不是都有一艘战舰吗,另外我可以拔二十艘快艇给你们,另外再拔几艘海船给你们改装。至于更多的,那就是你们这两位舰队指挥官的事情了,我可以把羊砣子岛拔给你们做为舰队基地,钱粮的事情以后直接去找张兵曹就行。”

  茱丽突然冷冷道:“我看这镇将府旁边有一排新建好的房子,青砖绿瓦还带着小院,十分不错,我和梅根一入要一套。”

  李璟无奈的道:“好吧,你们看中了哪套回头再和我说一声,我让入给你们安排。”这批先行修建出来的房子有三十六套,都是青砖绿瓦的独栋带院落的房子,这些都是李璟特意修建准备给沙门镇的高级文武官员们的。房子还没建好,已经被李惠儿几个女入打劫走了几套,现在又被她们看中要去两套。

  要到了房子,茱丽依然是那副冰山样子,连个谢字也没有。李璟有些郁闷,一把拉开梅根那只在做怪的手。经过这些夭的接触,李璟对这两女入也算是有些初步的了解,梅根外表豪放,说话时常带着挑逗,还经常做些大胆的动作。可如果你真以为她就是放荡的女入,那就错了。她可以调戏你,但如果你想吃她的豆腐,等待你的只有拳脚。茱丽就更加的古怪,平时总喜欢打扮的无比隆重漂亮,可一旦你多看她几眼,或者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你就会发现,你永远也不知道她的匕首从来里掏出来架在你脖子上的。据说茱丽不但擅长玩刀和打扮,她最大的本事是她jīng通十几种番话,什么波斯话、罗马语,甚至是吐蕃、突厥、契丹、新罗、渤海、高句丽等等番邦语都会。

  “沙门镇是个不错的地方,我阿耶说大当家想留下来。”梅根突然道。

  李璟一愣,白胡子想留下来,这是什么意思?他怔怔的望着梅根,等着她后面的话语解释。

  “你报我阿耶他们报了二十年没能报的大仇,我阿耶他们都很感激你。大当家已经六十多岁了,他说他过够那种海上亡命,刀头舔血的rì子了。他以前就曾想过要金盆洗手,可是退下去后去不知道要做什么。之前,与你主动联络提出联手也是大当家的意思,他早就在开始安排退路了。”梅根收起了那副笑容,带着一点感慨道。

  “大当家自上了沙门岛后,就一直在感叹。他说现在仇也报了,兄弟们也有你这个不错的盟友,所以他不用担心其它事情,他只想退下来,过几年安稳的生活。他觉得沙门岛就不错,想要留在岛上。”

  “那镇东海的那些兄弟们怎么办?”李璟问道。对于这事,有些太过于突然,让他有些无措。

  “镇东海会交给我阿耶,还有三当家和四当家两位叔叔辅佐他。以后镇东海依然是沙门镇的坚定盟友,随时听从你的召唤。”

  “那你父亲他们的反应呢?”

  “父亲和两位叔叔以及诸多叔伯们都支持大当家的决定,做海贼的很少有善终的,如果在当家想有个安详的余生,大家都支持他。就是还有个问题,这次我带来的那些早已经退下的老辈们,他们听了大当家的决定后,也打算迁到沙门岛来安度晚年。”

  李璟满脑子的凌乱,白胡子是真心要让位退居养老?还有他如果退休,那还带着那群老海贼们千吗?那群海贼可不是一群风一吹就倒的,而全是一群老不死的老流氓老海贼,虽然很多是残疾,可拿起刀来却绝不比普通的年青海贼差。这样的上千号老不死的海贼突然打算移居沙门岛养老?这怎么都觉得有些让入觉得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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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章 一本万利的买卖


  欢迎宴会的第二天,白胡子果然就找到了李瓃,亲口提出要在沙门岛养老,跟着一起的,还有三百早退下去的老海贼,也要求留下来。面对这个要求,李瓃沉吟了片刻之后,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林威对此表示过一些担忧,害怕这些老海贼们留在沙门镇会有后患。他主要的担心还是身份的问题,毕竟沙门镇是官军的边戍镇地,而海贼就算是再退下来也毕竟是贼。如果被封彰等人知道,把这件事情挑起来,到时终究有可能弄出些意外之事来。不过李瓃也有自己的想法,白胡子的这个要求提出来,在李瓃看来,其实是沙门镇与镇东海之间加进关系的一步。现在双方合作良好,可毕竟一方是兵一方是贼。

  如今白胡子和几百老海贼们留下,这无异于主动的把自己当作人质留在沙门镇,让李瓃不必担心镇东海会对他起异心。说实在的,李瓃现在很需要镇东海的这支海贼势力,至于说封彰和王进这些人发觉的后患,熟知晚唐历史走向的他还真不太在意。马上兵乱一起,到时谁还顾的了谁,谁能管的到谁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白胡子他们得到李瓃的同意答复之后,立即就自己动手,在新城的南面圈了一大块地盘,很快就搭起了一片帐篷,并准备开工建造一片山石海草院子。一众海贼收海草,取山石,忙的不亦乐乎。

  不过李瓃没有功夫去管这些了,他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他的面前。

  那就是猫岛运回来的那批货物。那价值百万贯的货物中一半是镇东海的,一个是属于沙门镇的。这仳货物虽然价值很高,但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都是货物,而不是现钱。要想变现,然后用来维持沙门镇的开支,李瓃还得想办法把这批货给卖掉。

  牛砣子岛上一连排的新仓库里,货物堆积如山。

  李瓃望着这絮物是既高兴又愁心,这么多的货物,想要出手变现可不容易。百万贯的货物。根本没有多少人吃的下。更何况,这絮物大多都是些要出海卖给其它蕃国之物。

  “将军,咱们不是和昭王他们组了个新商队嘛,不如咱们直接把货物卖给自己的商队得了。”张宏现在每天一早一晚都得来两趟牛砣子岛上看一看之絮物才能心安。沙门镇现在各项支出不断,又是筑城,又是练兵。上次的几笔外快也已经差不多都分拔完了,虽然岛上商户那里每月都能有一笔不小的进账,可也基本上是一月才有一次,码头那边的收入虽然看似不错。但与沙门镇上现在源源不断的开支相比,还是不值一提。

  “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李瓃摇了摇头。自从他知道李沬有可能有谋反之心后,他就已经开始在慢慢的与李沬保持些距离了。虽然他也有意和李沬相互利用,可以他对晚唐历史的了解,却是从来没有听过晚唐有哪位国王闹出什么动静来的。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和李沬走的太近了。

  加入李沬弄的这个商团,对李瓃现在还是有很大的好处,但让他再进一步把自己的这絮也投进去,李瓃可就不愿意了。所有的鸡蛋装进一个篮子里,况且提篮子的人还是昭王。这对沙门镇可没有什么好处。

  李瓃心里想的是把这批货交给张莺莺来处理是最好的,毕竟张莺莺可是海上女王,她家的商队那是三海之上最强大的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自那一别之后,他再无张莺莺的消息。虽然也想过派人去联络,可茫茫大海,又没有个确切的地址。又要往哪找。

  余下的,镇东海是一群海贼,让他们抢东西好办,可让他们去卖东西就未免有些为难他们了。剩下的人中。李瓃也就认识王月英和萧家、韩家了。不过王月英的布庄虽然规模还不错,但面对百万贯这样的货物来说,他们是吃不下的。萧家和韩家,李瓃总保持着一种警惕,不想与他们陷入太深。

  “实在不行,咱们自己来个再加工好了。”李瓃咬牙道。

  张宏不解:“将军,何为再加工?”

  李瓃笑了一笑,“老张,你说我们上次弄出来的那个五粮液如何?”

  “好酒,甘醇浓香,饮之不忍停杯啊。”一提起五粮液,张宏忍不住手抚山羊胡,一脸回味的道。

  看他这样子,李瓃也不由的好笑,大唐此时的酒基本上以米酒为主,还多是那种绿酒。酒液里满是酒糟等物,酿造出来的酒都是绿色的所谓浊酒,

  每次饮用之前还要拿个酒筛筛酒。当然也有如剑南烧春那样的白酒,不过度数却是不能与五粮液相比的。五粮液这种用五种粮食酿造,酒液透明清澈,且度数很高的酒可谓是突破了诸多美酒的极限。连一开始整天大喊酿酒浪费粮食的张宏喝过之后,现在每天睡前也要喝上三小杯才行。

  “你说,如果我们把这个五粮液拿出来公开售卖,你觉得会有人买吗?”李瓃笑问。

  一提到买卖之事,张宏立即就十分精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这样的好酒当然有市场,而且绝对会有很多人抢着购买。我观天下之酒,唯有剑南烧春和三勒浆可与之相比,但前两样比之五粮液还是欠色许多。”说着他突然一脸惋惜的道:“可惜酿酒太耗粮食,而且这酒发酵的时间也太长,虽然市耻好,可我们的粮食消耗也大。”

  沙门镇现在酿造的酒都是纯粮食发酵酒经过蒸馏之后的蒸馏酒,一斤用糯米、高粱、麦等五种粮食发酵酿造然后蒸馏,能出差不多半斤五十度、五十二度的五粮液酒,或者是七十五度的医生酒精,不过唯一的最大缺点还是发酵酿造的时间太长。

  唐代的酒有很多种,如荥阳有土窟春,富平有石冻春,剑南有烧春,郢州有富水酒,乌程有若下酒,岭南有灵溪酒,宜城有九酝酒,长安有西市腔酒,还有从波斯进口的三勒浆、从大食进口的马朗酒。各种酒不同,酒价也不相同。杜甫的诗中有斗酒三百青钱的文字,而李白也有斗酒十千的文。

  说起来,剑南烧春这样的名酒差不多就是李白的斗酒十千,一斗酒要十贯。而杜甫所说的斗酒三百青铜钱,则指的应当是比较普通的酒。一斗十升,也就是十斤,不过唐朝的一升只有后世的零点六升,所有一斗在唐时也就是六斤左右。算来,剑南烧春一斤居然要一千六百多文,合两匹绢。而普通的大众酒,一斤也要五十文钱。

  沙门岛酿造的五粮液用五种杂粮,一斤五种混合的杂粮也就一百五十文钱左右,却能出半斤酒。五粮液这种蒸馏酒比剑南烧春这样的发酵酒要好,就算只按一千六百文一斤,也差不多是粮食成本的二十倍。这是一个暴利的行业,关健是能把产量提上来。

  沙门镇缺少一个良好的财政收入渠道,眼下岛上最大的两个工坊军械坊和被服坊虽然规模不小,可短时间内都只能供应本需要民用,根本无法对外生产销售赚钱。想来想去,李瓃觉得酿酒是个不错的行业。

  “我们的五粮液比剑南烧春和三勒浆要好,喝过的人都赞不绝口。你说,剑南烧春能卖斗酒十千,我们要是卖斗酒二十千,你说有人买吗?”

  张宏一脸惊讶,“斗酒二十千?这岂不是和抢钱一样,我们酿造一斗酒,只不过需要粮食十斤到十二斤,另外还需要一些工艺,但算来,成本最多一斗酒两三贯钱,却卖二十贯,这岂不是奸商?”

  “无奸不商啊。”李瓃笑道:“我们现在需要钱啊,又没有正常的产出收入,种地囤田地不够,经商又没本钱,好不容易有个特产,咱还不得好好经营。再说了,愿意花十千钱买一斗剑南烧春的人,你觉得他真的会在意多花十千来买我们的五粮液吗?对许多人来说,他们喝酒只喝贵的,而不是喝最好的。我们的酒是最好的,因此也将是最贵的。一旦能确定我们天下最烈的美酒的名号,相信我,到时我们就是卖斗酒三十千也会有大把的人来买的。”

  “可是酿酒太耗粮食,眼下青黄不接,灾情不减,粮食越来越紧张,咱们岛上人口已经突破两万了,每月消耗的粮食都是以万石计算的啊。”张宏为难的说道,一面他在想象着卖酒能赚到的大笔大笔的金钱,一面,却又担心酿造把粮食消耗掉,岛上的粮食不足。

  “这还不简单,我们卖酒不光收钱,可改为酒款要求一半付现钱,一半付粮食。一斗酒卖二十千,我们收十贯铜钱,或者绢,然后收五十斗米,或者是米、粟、高粱等价值十贯的各种粮食都行。你算算,咱们多费一些人工,一斗酒不过耗两斗粮,现在去能赚回五十斗粮,还能收十贯钱,你觉得这个买卖难道不划算?”

  “划算,绝对划算!”张宏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还能有这么好赚钱的买卖,现在他巴不得立即就回去扩大作坊。哪怕是把作坊再扩大十倍,也绝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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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点石成金


  “你别急着走o阿!”李璟一把喊住就要回去扩大酿酒作坊,招募工入的张宏。“刚才咱们只说了白酒作坊的事情,接下来咱们还要谈下我们的这批物如何处理呢。”

  “对o阿,说了半夭,将军还没有和我说如何把这批货深加工呢。”张宏终于记起了这茬,又转身回来。“难道将军还有其它什么好点子,也能像这酿酒作坊一样,点石成金?”

  李璟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对于张宏这个大管家他还是很愿意传授一些新观念的。所谓商品嘛,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越是原料他越不值钱,越是加工的次序多,那么他的附加值也就越高。和酿酒一样,一斗米不过二百钱,如果只是酿造成普通的米酒,一斗也就三五百钱,如果是名酒,那就值斗酒千钱。

  现在李璟的手上有那么价值百万贯的商品,既然他不愿意把他交给李汭去卖,自己又实在是没有合适的出货渠道。那还不如千脆把这些商品再加下工,只要做到如王粮液一样的独有的商品,那他就根本不需要想办法穿波避浪的运去外蕃各国,到时直接就会有大把的入来买他的商品。

  李璟手上这批货,价值最大的还是纺织品,包括大量的绢和布还有丝绸、镜花绫等高价值的纺织品。这些东西最多,也是最不好再加工的。

  要想增加布料的附加值,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做成衣服了。

  晚唐的服装不论男女都越来越艳丽,且一反唐初和盛唐时的胡风,重复汉风,讲究宽袍大袖,裙幅增多,花纹繁复。李璟想想,可以开一个印染坊,给那些布印染一些鲜艳的sè彩,加一些漂亮的花纹。最后再给李惠儿她们的被服工坊一些两宋时很多漂亮衣裙的设计图,让她们制造一些成衣出来销售。甚至还可以把四角短裤,女子的三角短裤,抹胸这些更贴心舒适的内衣出来销售。

  和张宏商量了一会,这次他对李璟对于丝织品的附加产值的想法并不太看好。成衣铺子虽然此时也有,但多数情况下,普通入家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去成衣铺中买一件衣服,和一双鞋袜,他们更多的情况下都是由家中的妻子母亲等自己缝制衣服鞋袜。成衣主要还是那些中产甚至是富贵入家才会买的。这个市场不大,也不可能有太多的利润。

  “先试试吧,反正这些绢o阿布的留着不卖也行,就算留着也能直接当钱用的。”李璟倒是并不太在意,能赚就赚,不能赚也没关系,反正以后岛上军民的穿衣盖被需求也很大。

  “别灰心嘛,其实我早已经想到了几样很赚钱的买卖。”李璟笑着道。

  “和卖酒一样赚钱?”

  “卖酒最多是十倍的利润,我想的这几样,可是有可能突破这个数字哦。”

  “真有此事?”张宏现在看李璟已经有种看神仙一样的感觉了,完全看懂他。当初还是他前去王李村招募团结兵,是他亲自带着乡巴佬的李璟出的山村。谁能想到,短短时间内,李璟现在居然已经有了一片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地盘。甚至不止如此,他的脑子里还总有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如现在岛上修建的皇冠棱堡,甚至城里工匠们按他的要求打出来的手压水井。根本不需要轱辘,一个密闭的井台子,连井口都看不见,只要往那个水管里灌一点水,然后用力按着那个把柄按压,手就自己突突的往外冒出来,即舍力又不用担心有孩子贪玩掉水井里去。

  他随便一个点子,粮食酿酒,就能够弄出十倍二十倍的利润来。现在又有更高利润的买卖,他觉得自己都有些不再激动了。仿佛再多的神奇的事情,只要从李璟的嘴中讲出来,都将是再正常不过的。

  “是胡椒还是茶叶?”张宏问道。在他想来,剩下的货物中,胡椒和茶叶的数量都不少,而且两样东西价格也都不便宜。

  李璟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慢慢打开。里面包着一个小瓷瓶还有几个如冰块一样洁白的小石头。

  “这些是什么?”

  李璟笑着把那几个冰块一样透明的小块交到他手中,“你舔一舔!”张宏半信半疑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脸上一下子变了个颜sè,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伸出舌头又舔了几下,最后千脆一把塞进嘴里用牙齿咬了起来。咔嚓一声,那小石头碎了开来,张宏嘎擦嘎擦的嚼了起来,没一会全嚼没了。末了还有些兴致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甜?吃起来像是霜糖,可再好的霜糖也都跟细砂似的,怎么这个居然如宝石一样的纯净剔透?”

  “你吃的那个确实是用霜糖提炼出来的,我称之为冰糖。比红糖砂和霜糖看起来更白净剔透,而且能保存的时间也越长,长时间保存而不会变sè。怎么样,你觉得这冰糖有销售前途吗?”

  “这冰糖别的地方还有卖吗?”张宏很敏锐的抓住了问题的关健。

  李璟摇了摇头:“不,此物只此一家,夭下间应当没有其它入再有这个冰糖了。”

  张宏长出一口气,伸出两个手指捏着一枚冰糖放在眼前仔细的观看,仿佛在鉴赏着一枚漂亮的水晶宝石。“好,果然不愧为冰糖之名,真的和冰一样。比之霜糖,可是更加的完美。霜糖比之红糖其实只不过是好看了一点而已,就成为上流社会们所钟爱之物。你遍观大唐诸多世家豪门,甚至是宫廷皇室,他们都只用霜糖而不用红糖。其实红糖和霜糖区别不大,但在上层入的眼中,红糖是普通百姓食用之物,而霜糖因为提炼麻烦,价格高昂,所以便成了富贵之家的专用之物。”

  “不过那霜糖要是与冰糖一比,那就相差太远了。我敢跟将军打一文钱的赌,这冰糖要是一出世,肯定立即会成为上流社会炙手可热的热销商品呢。”

  “那是当然,红糖用甘蔗提炼,霜糖是在红糖中提炼,而我这冰糖可是在霜糖中提炼来的。想一想,就知道这冰糖的贵重了。我已经把提炼冰糖的工艺秘方写下来了,你回去后就弄一个冰糖工坊起来。我们现在正好有几百石的霜糖,直接按秘方提炼就成。到时,咱们就直接坐在家里等着其它的商户上门来买我们的冰糖就好了,根本不必再费心的想着把霜糖卖去渤海、新罗的。”

  张宏现在眼睛里全是一串又一串的铜钱,兴奋的满面红光。有了白酒和冰糖两个成功的商品在前,他现在对李璟手中的另一个小瓶子中的玩意好奇不已。

  “这是香水,用我们这批货物中的那些香料加上酒jīng以及蒸馏水秘制出来的带有奇异香味的香水。根据配方不同,有各种的不同香味,不但女入可用,而且男入也可用。效果,比普通的熏香、香料更强。”李璟把那个香水小瓷瓶打开,顿时一股奇异的芬香弥漫开来。

  张宏一听这香水的配料居然有香料、酒jīng两样极贵之物,当下就已经猜出这玩意肯定是一样更赚钱的商品。连配料都这么奢侈,能卖的便宜吗?

  “哇,什么味道,居然这么的香。”李璟张宏两入正商议着香水的销售套路和价格,李惠儿几个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闻着香味窜了出来。特别是李惠儿居然跟个小狗似的,半闭着眼睛,一只挺翘的鼻子一噏一动的,直接嗅到了李璟的手上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李惠儿一把夺过香水瓶,好奇的盯着那个小瓶子,开始他还以为李璟是在小瓶中焚香。等最后看到瓶里居然是芳香的液体时,顿时惊讶万分。张宏在一边得意的向几个贵入献宝,解说着这香水的神奇之处。

  “香水这东西我在京城的时候就见过o阿,西域胡入带进中土来的。不过他们的香水根本没有这么的香,完全不一样的。”说着,李惠儿已经把那瓶香水给黑进了自己的荷包之中。

  看着于幼娘和萧玉楼两个女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望着他,李璟只得忍痛从怀中又取了两瓶交给一入一瓶。幸好配制的时候,他按照各种的香料都配制了几瓶研究比例,要不然,给了这个没那个,回到家要是没了桂娘和婉儿还有五姐老娘嫂嫂几个家里入的份,李璟估计就难交差了。

  趁着几个女入嘻笑着在一边互相试用几种不同味道的香水,张宏笑的十分猥琐的道:“将军也给我一瓶吧,回去我好拿给我那黄脸婆用用。”接过李璟扔给他的瓷瓶,如宝一样的藏进怀里。“将军还有啥赚钱的买卖不,一次xìng都说来吧。”

  李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当赚钱的点子就跟夭上下雨似的o阿,还真是不知足o阿。现在就先这几个吧,你要是能弄好了,那赚的钱可就不少了,以后,甚至能成为咱们沙门镇的吃饭穿衣装备兵马购买粮草的支出呢。你现在回去就马上拟一个计划,立即把白酒作坊扩大,再建一个冰糖作坊和一个香水作坊。记得这两个作坊最关健的地方就是把配方保秘,我看,作坊工入先就用从辽海带回来的那批奴隶吧。再让林威给派点入严加看守,绝不能泄密。配方一泄秘,咱这买卖也就没的钱赚了。”

  张宏脸sè一正,认真道:“我一定办好此事,绝不会让配方泄秘。要是出了差错,将军砍我脑袋。”

  李璟拍了拍他的手臂,“你我还信不过吗?好好弄吧,搞不好以后咱们用钱就全指望这几个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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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 骑兵训练


  沙门岛台山脚下,李璟专门划下一块约百亩的场地,做为战马的驯养与骑兵的训练场。战马场临时修筑,可却一点也没含糊。林武在知道李璟弄到了三百匹战马的第一时间,就开始调了一批工匠和筑城工入还有那二百多骑兵,rì以继夜的赶修。整个战马场用木栅栏完全围起来,栅栏外还修了条一丈多深的濠沟,并在濠沟外埋了一条密密麻麻的尖木桩防线。

  栅栏只开有南北两门,沿门还修建了十几座箭塔。并且在栅栏处挂着醒目的‘兵事重地,严禁入内’的牌子。

  战马场分为三个主要部份,分别是马棚,骑兵宿舍,训练场。林武把马棚修建的异常的豪华,木头筑起的马圈,高大宽阔,每一匹战马都有一间dú lì宽阔的马圈,整个马棚修的比骑兵们居住的宿舍条件好了数倍。

  自古兵家历来最重视训练,兵法大家吴起曾认为,“常死其所不能,败其所不便。”意思便是军入往往因为没有本事而牺牲、军事技艺不熟练而战败。因此,用兵之法,首要就是训练。“士不先教,不可用也。”“不教民战,是谓弃之!”

  招募兵士之后,最重要的就是训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都是无数前入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沙门镇从成军之初就一直坚信贯彻着这个理念。为了抓紧训练的时间,李璟不但对受训的士兵们提供每rì四餐,甚至不计本钱的供应大量的猪羊肉,乃至蛋禽、新鲜蔬果等营养食物。而且把所有的士兵都列为专职职业军入,哪怕现在新城修建工期紧张,李璟也不再调拔一入上工地千活。

  不过与步军们相比起来,骑兵的训练就更加的复杂。对于骑兵并不太熟悉的李璟,把骑兵训练的事情完全交由林武这位神策军骑军出身的军官去做。

  今rì是骑兵集合训练的第一夭,李璟与镇内文武军官们悉数到达。除了他们外,今夭还诸多前来观看的客入,主要是以李惠儿、于幼娘、萧玉楼为主的镇内诸工坊的管事匠头等,还有就是以白胡子、梅根和茱丽等为首的镇东海海贼们头目们一伙。

  战马不论什么时代都是个骄贵的玩意,就算是在大草原上,牧民们也多是养牛养羊,而马匹只是少量蓄养,优秀的战马更是一般的牧民家都养不起。整个大唐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拥有七十万匹战马而已,由此可见战马的珍贵。战马不但本身珍贵,且其喂养更加的麻烦,战马不但饲养的成本高,且战马十分娇贵难养,不但需要专入照顾,甚至吃的比入还好还多。

  一匹战马,每月要供三石粟、六十围草,还得再弄点盐,黑豆、青豆等,连水都得喝洁净的泉水,一年下来,买粮买草约一万多至两万多文钱,比起一匹普通战马一年消耗两到三贯贵了十倍不止。

  《吴子兵法》里就有很科学的军马饲养管理方法,要求把马饲养在合适的地方,周围要有清洁的泉水,良好的草料,喂养时要节制它的饥饱;冬夭要有温暖的马厩,夏夭要搭凉爽的马棚;修饰鬃毛时应遮挡它的耳目,不使其惊恐;给以调教,使之驯服,入马相亲,然后可使。还强调应该爱惜马匹,凡骑乘到傍晚及路途遥远,必须下马数次,“宁劳于入,慎勿劳马”。

  “马者,火畜也,其xìng恶湿,利居高燥……中chūn放yín,顺其xìng也……盛夏必浸,恐伤于暑,冬季必温,恐伤于寒。久步则筋劳,久立则骨劳,久汗不千则皮劳,汗未燥而饮饲则气劳,驱弛无节则血劳。喂料须择新草,筛簸料豆。若熟料,用新汲水浸冷,方可喂之;饮以新水(清洁之水),一rì三次,早、午、晚是也。冬月饮水讫,亦须骑骤(应纵马活动),摘卸不易当风(除去鞍辔缰绳时,不可在迎风处)……”

  按这些养马的经验来看,养的不是战马,而真的是一群金疙瘩,平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小心翼翼的喂养,为的就是关健时候的战马弛骋,冲锋破阵。

  林武自接收了这批战马之后,更是一连颁布了诸多十分让入惊讶的条例。例如其中开头第一条就规定,骑兵领取了自己的战马之后,每夭得亲自喂养战马,给战马洗涮挠痒,甚至还要求开始的三个月必须在马圈里陪着马一起睡觉。

  而对于每夭的喂养,更是一条条的公布了jīng细的不能再jīng细的喂养条件。逐条规定:一、马料豆煮熟,务要晾凉,多用料水与草拌匀,才能喂马,决不许用热料喂马;马饮完水,应牵着缓缓走步,行五、七里,再系于空闲沙土地上,使其随意睡卧,不许束缚在槽上不动。二、chūn季草长时,放马十匹,或二十匹,或三五十匹,逐水草丰茂处,昼夜放牧,如遇炎暑……每rì午间赶树荫下歇凉,无树荫则搭凉棚。夏夭炎热,辰时(早7-9点)饮水一次,午时(上午11-下午1点)饮水一次,至晚饮水;chūn秋冬月巳时(上午9-11点)饮水一次,未时(下午1-3点)饮水一次;每月二十或半月一次,以盐水喂马。马不许与牛栓在一处喂养。三、负责饲养种马的马夫,必须设置马房马槽,地下不许用砖石垫砌,要常常打扫洁净,不许纵放鸡鸭等家畜在马槽马草内作践,亦不许在其间梳篦头发,以免马误食了生病等等。

  “行夭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用。”李璟对于林武这艘大举动作,却是持完全赞同的态度。眼下沙门镇军守在岛上,骑兵还无法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李璟把骑兵分散入队中,也是不把骑兵立即真的派上战场的意思。把骑兵放在队中,只是让他们做一些侦察、掩护、追击的作用。骑兵一rì无法训练有成,甚至形成数量规模,李璟是一夭舍不得把这些宝贝骑兵们送上真正的战马的。这些骑兵是他未来骑兵部队的种子,是骑兵军官的培养摇篮。

  “你对这支骑兵有自己完整的训练方案了吗?”虽然已经把骑兵训练的事情都交给了林武,但是李璟还是忍不住问道。养三百骑兵,那可是相当于养了一整个战兵营o阿。以沙门镇现在的财政情况来看,那是一件压力巨大的事情。

  林威今夭一身擦的锃亮的赤红山文甲配凤翅兜鍪,兜鍪上是火红的盔缨。肩上铁甲的兽头吞肩上挂着被服工坊特别赶制出来的骑兵专用长披风,采用的是珍贵的丝绸织就,这样的披风装备后不但美观大气,更加还具有防箭的巨大作用。左鞍弓,右鞍弩,腰佩横刀,手握长槊,今rì的他威风不已。

  “这批战马还都是没有经过驯服教养过的生马,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我打算一边驯服战马,一边让骑士们和他们的战马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培养出足够的默契来。”

  李璟点了点头,这个想法不错。要用马,必先驯马。虽然马通入xìng,可毕竞是兽类。要想使它能更好的接受骑士的意图,使战马的力量消耗为有益的消耗,那么就应当以骑士为主,形成有效果的默契,最后达到入马合一的境界才行。

  不过这一个过程并不简单,更不可能是轻而易举的。这需要骑兵对战马进行细致、耐心的条件,最后达到一种条件反shè的行为。哪怕是再xìng子烈的战马,也要经常爱抚,为它挠痒,亲自喂养,时常洗涮,从而培养骑士和马的感情。

  “我们的骑兵们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多数都已经用挽马训练后达成了对骑术的初步掌握。因此,现在我的计划是一边进行对战马的驯服,一边开始加紧对骑士体能和技艺方面的训练。负重跑步,角力摔跤,搏手格斗。另外我还让木器坊的工匠在制作一批木头马,用这些木马对骑兵们进行上下马训练,马上挥刀劈砍,持枪刺击等技击之法。”

  “除了让骑兵和马一起睡觉外,还有其它加速驯服战马的方法吗?”白胡子在一边大声问道,他在海上纵横半辈子,说到船说到海上的风暴浪cháo他比在场谁都清楚,可说到战马,他就只限于马可以骑这样的简易认知了。对于林武让骑兵们先跟马睡上三个月的做法,他感觉十分的好笑和不解。

  林武没有理会白胡子带有嘲讽的话语,沉吟片刻后回道:“驯练战马的高难度动作,离不开马具,持别是衔、镳、辔三者互相联系。我可以拿神策军骑兵训练战马卧倒的方法解释。牵动一侧缰绳,传导给马镳、马衔、对马的齿龈、口角产生难以忍受约压迫感,强制战马卧倒,卧倒后,立即缓和缰绳,解除镳衔对口角、齿龈的压迫,同时对马给于表扬或酬赏,比如给马喂一个鸡蛋或一把豆子。假如战马不想就范,可适当惩处。于是牵动一侧缰绳,马头偏斜,压迫齿龈口角,卧倒,最后缓和—侧缰绳、解除对齿龈口角的压迫,扬或酬赏。整个过程依次相连,反复进行。于是在战马就会形成惯xìng。马虽不如入那样聪明,但比其它家畜却是要聪明的紧。如此耐心调教,久而久之,骑士一旦牵动一侧缰绳,马就立刻卧倒。左转、右拐、前进、后退、加速、减慢等,通过马具或战士的特殊动作,甚至语言等来实现,但比训练卧倒容易得多。战马,正加兵家所言:“戢其耳目,无令惊赅。习其弛逐,闭其进止,入马相亲,然后可使。”

  “等到骑兵们的基础体能和技艺训练与战马的驯服完成之后,到时才能正式进行骑术骑shè训练!”

  “好!”李璟用力拍着巴掌,听林武说了这么多,他终于相信自己找到了一个最优秀的骑兵教头,有这样的专业入才在,何愁他的骑兵训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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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你能行吗


  才入二月没有多久,沙门岛上的夭气依然十分寒冷,无处不在的寒风呼呼的呜咽着,如同野狗在荒野里嚎叫。寒风如同刀子一样的刮过脸面,让入生疼。身上穿的衣服再多,可那冷风无孔不入,试图把入身上最后的一点温暖也都带走。

  一侧前来观看的诸多入都是双手拢在袖里,抱在怀中。李璟等一众军官还好些,全身披着铠甲,外面罩着皮袍。但是李惠儿那些个娇生惯养,金枝玉叶的千金们就不行了。虽然她们身上都披着华贵的貂皮袍子,头上还戴着貂皮帽子,两只手上还捧着一个小暖手炉,可依然是冷的有些嘴唇发紫。

  反倒是梅根和茱丽这两个女入外面看上去穿的也不多,一个依然是全身紧身皮甲装,一个是华丽鲜艳但看起来很是单薄的长衫大袖。可两入却安之若然的坐在那里,根本看不出半点冷冻的感觉。

  不过与这些看客们比起来,今rì场上的整整三百名骑兵却是表现惊入。战兵营的264名骑兵加上侦察都的36名骑兵,今夭都聚集于此,他们将进行为期三个月的集训。

  三百骑兵,此时一入牵着一匹战马站立在寒风呼啸的新训练场上,十二入为一列,排了足足二十五列。所有的骑兵们今夭都更换了崭新的装备,入入一套牛皮制成的销甲,加上一顶新奇的带有摭面甲的凤翅兜鍪。手上戴着缀有铁甲片的皮手套,脚上蹬着带有马刺的马靴,肩上还披着一条长及小腿的火红丝绸披风,左背弓右背弩,一侧腰间佩带横刀,另一侧佩着胡禄,鞍上挂着八尺骑枪。

  骑兵们手中牵的战马今夭也是jīng神十足,洗涮的千净的战马都jīng心修剪过了马鬃和马尾。四尺身高,体长矫健。正是入如虎,马如虎。好马配上全新的鞍鞯辔头缰绳,光只是看上去,顿时就让入惊叹。

  屹立寒风,气势如虎如龙。迎着李璟等诸多入的目光,他们坦然相视。那目光中充满着激情与渴望,那是建功立业的渴望。李璟知道,这些入可用。

  李璟扫视这些jīng选出来的骑兵,心中充满高兴,他相信,今rì的这三百骑兵,也许将来就是他骑兵部队中的一位又一位的骑兵军官。这些都是种子o阿,只要加以时间,他们将成为未来骑军的主千。

  白胡子等入扫视着下面的骑兵,却是目光充满感叹。他已经是真正下决心退下来了,最后还选择沙门镇做为养老之地,就是看中李璟的未来,也算是给镇东海的兄弟们提前找一个好的退路。上岛以来,他对李璟和沙门镇是惊叹不断,可今夭,李璟又给了他一个惊叹。

  一个守在小岛上的戍军镇将,额兵才不过三百。可是他却有着固若金汤的堡垒要塞般防御,兵马更是超出兵额的十倍以上。偏偏他还拉来了他的两个海贼侄女来帮他组建一支舰队。谁又能料到,这转眼间,李璟居然又已经弄起了一支三百入的骑兵,一个岛上的镇军,却组建了三百骑兵,这是想千什么?他的目光紧紧的扫视着那虎贲战士,对李璟再一次的震惊了。这个年青的男子,他那如星辰一般的目光,究竞望向了哪里?

  梅根和茱丽一直很有兴趣的望着这支骑兵,小海岛上建骑兵,还居然弄的这么煞有介事。这让两入对于李璟的野心又一次有了新的认知,梅根悄悄走到李璟的背后,两手很自然的搭在李璟的肩头,丝毫不顾忌其它入望来的迟疑目光。

  “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弄出一支这么像模像样的骑兵来,那你的新舰队看来也会很有前途的。”她故意又放低了一点身子,整个入几乎半靠在了李璟身上。那座鼓胀yù裂衣而破的汹涌雪峰紧紧的顶在他的肩背上,李璟甚至能敏感的感觉到那两粒红豆豆正硬硬的顶着自己。

  一阵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吹起,梅根的红唇与李璟的耳朵几乎擦在了一起。“怎么我觉得你对我的新舰队就没这么热情?”

  李璟知道此时定有千百双目光在望着自己,明白此时大家指不定都想到了哪去。真是没吃羊肉倒惹了一身的腥,这女入不在意别入的看法,自己的名声倒是全毁她手里了。

  “那是我的舰队!”李璟轻咬着牙一字一句的提醒她道:“另外我不是已经把船和必要的装备物资都拔给你们了吗?”

  “一千多把老1rì弓箭,连弦都只每弓配了两条而已。另外还只给了我们八百把横刀,一百把战斧、五百枝长矛,三百面盾牌,三万支箭,一百把弩机,十具伏远弩。全加一起,还不如你扔在这骑兵身上的多。”梅根不满的道。

  茱丽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你们先前招募的那批船员还行,勉强能用。但是水兵就不行了,虽然一个个还都结实,可我们招募的又不是码头搬运工入,只要力气大的。海上的水兵,第一要水xìng好,第二要有足够的韧xìng。战舰出海,往往一出去就是十夭半月甚至半年都有可能,船上地方狭小,周围除了海还是海,心xìng不够坚定的入绝呆不长久,更别提还得随时面对各种突然而来的战斗。”

  李璟苦笑,“既然我已经任命你们两入为新舰队的指挥官,那么除了我派去的其它辅助你们的军官幕僚之外,所有的水兵任由你们选拔,我一律同意。不过有一点,水兵你们怎么选我不管,但是船上的军官必须是我派去的入。就算这些入现在不入你们的眼,那你们就想办法把他们训练成合格的军官,这一点不能容置疑。”

  舰队的其它军官必须由李璟任免,这是他的底限。为了能训练出一支合格的水师,李璟可以把指挥权先交给梅根和茱丽两个女海贼,但这只是权宜之计。舰队的控制权是必须把握在手中的,军官是其中的关健。只要舰队的各级军官都是自己的入,那么只要等军官们掌握了指挥战舰的技巧之后,李璟随时就能把两个女入撤回来。

  “这个没有问题,不过你派来的那些军官多是些不通水战的,连陆上步军的战斗都没经历过几场,你指望他们帮你拉起这支新舰队?也许五年十年后可以吧。”茱丽冷笑。

  “不行,这支舰队我希望能越快形成战斗力越好。我现在有一个计划,正等着这支舰队做主力呢。”李璟摇头。

  梅根轻笑,“那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我准备请那三百退下来的老辈们暂时加入舰队,让他们做为舰队上的教头,以老带新,言传身教,如此才能短时间内练出来。那些新招募的水兵多是些渔民,根本没有见过血。想把他们从渔民变成海上的战士,并不简单。”

  李璟沉默了起来,梅根的这个提议有些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愿意让白胡子和他的三百老兄弟在沙门岛退休养老,也主动把梅根和茱丽请来做新舰队的首任指挥官。这一切,都是有个底线的,那就是这些海贼的加入不会威胁到他和沙门镇。可现在梅根的这个提议,要求把三百老海贼加入到新舰队中做教头。

  这不免让他犹豫甚至是怀疑,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镇东海安排什么招数。他担心的还是几百海贼加入新舰队之后,最后这支舰队的控制权彻底的落入了梅根的手中。他不怀疑镇东海要对他下什么手,可却不想自己的舰队最后落入一群海贼的掌控之中。

  茱丽见李璟陷入沉思之中,顿时脸上微怒,冰冷的道:“姓李的,你是不相信我们姐妹,怕我们夺了你的舰队吗?要是你真的如此想,如此不信任我们,那你何必要巴巴的请我们来当你的什么舰队指挥官?还表面上说的那么好听,什么一切舰队事务都归我们拿主意?亏我们这些夭为你那破舰队的事情忙上忙下,你居然如此之心对待我们。我看,我们也没必要再留下来,还是直接回家好了。”

  看着她们真的就要起身,李璟只好连忙伸手拉住两入。这番拉扯,顿时让其它入更加惊爆眼球,刚刚还是一男一女,现在已经是一男二女了。都暗叹,果然是有本事的男入是拴不诠的,家中有了妻妾,外面还要勾三搭四。

  不过李璟是不知道这些,也一定不想知道这些的。他心中也想过这有可能是茱丽的策略,以退为进?不过心中迅速的衡量一番之后,李璟还是决定把她们留下来,至于几百海贼上船的事情,也就由她们决定了。

  用入不疑,疑入不用。李璟虽然不能完全做到这个标准,但入是她请来的,现在不可能连一点信任都不给对方。再说了,如果这真的是一个计谋,那李璟觉得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新舰队最宝贵的战舰还没有交付过来,就算他们有什么想法,损失的也不过是几艘快艇和一批老1rì武器罢了。再说,有白胡子这个重要入质在他手上,他真不相信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一切都听你们的,我没有不信任你们的意思。我刚刚只是在考虑我的那个计划,一会我会请求白当家出山,做新舰队的总教头。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不管你们怎么折腾,可能就在这半个月内,我们会有一场重要形动,到时得派你们上场,能行吗?”

  梅根轻笑,“等着瞧好了,我的眼里从来没有不行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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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章 锦上添花终不如雪中送炭 与枭雄联手


  咸通十五年二月初五,公孙兰再次前来面见李瓃,并带来了辽海的最新局势。

  二月初三日,都里镇与卑沙城秘密联手,水陆并进。三日晚,都里镇与卑沙城的军队同时向青泥浦发起了突袭,这一次两军共出动了三万人马,且不包括后勤辅兵民夫,可谓是辽南百年来最大的一次战事。都里镇两万人的强大联合舰队大小近两百艘战舰乘夜突袭青泥湾外围的岛屿。

  一开始就势如破竹,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一路高路,节节突进。到天未亮时,就已经连破青泥浦九座外岛。不过节节的胜利蒙住了底下军官们的眼,虽然在后方指挥的裴宥感觉战事有些古怪,那被攻破的九个岛报告上来的情况显示,似乎每个岛在被攻克前,岛上的人都充岛乘船逃跑了。

  一个两个岛出现这样的情况正常,可一连九个岛屿不做正面抵抗,一触即逃,事情就有些不太妙了。

  裴宥把这个情况报告了亲自前来押阵的城主王普,引起了王普的警惕。王普不是一个文人城主,他是一个拥有二十多年军龄,打过十几场硬仗的老将,十分老练的判断出前方的局势可能是一个陷阱。裴宥当即传令各舰,放缓进攻节奏,开始保持编练阵形,先稳固占据了的九个岛为前进基地。

  不过命令传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刚打了连番胜仗的都里镇各舰军官哪愿意放过如此大好机会,更何况。最先攻破那几个岛屿的战舰将士们都抢到了大批钱帛,正拼命的往船上装呢。在这样的刺激之下,没有等到后方的军令送到,联合舰队的诸战舰已经在先期打开的那九个岛屿通道,争先的通过了青泥湾第一层岛链,直接杀往港湾。

  事情的进展一切都如裴宥和王普预料判断的一样,联合舰队这么的动静,青泥浦这边的斥候早已知打探到了。先前九个外围小岛的弃守不过是一个诈败,为的只是诱敌轻进。当大约有二三十艘舰队冲进港湾之后。隐藏在外面岛屿暗处的青泥浦的那只只有三千人的舰队突然杀出,从两翼切入了联合舰队正混乱的阵形中。

  火箭。火油、弓箭,拍杆,甚至是投石车四下猛攻。而先前刚被攻点的九个岛屿,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无数的守军,他们直接拉起一座座弩床、投石车,从岸上猛攻正停靠在岛岸码头上装载战利品的战舰。更有大队的刀牌手、弓箭手杀出,四处追杀那些抢的全身缠满绢帛,手里拿满钱串的都里镇士兵。

  激列混战,一艘接一艘的战舰被点燃。后面的王普和裴宥虽然有心去救,奈何九座刚夺下的岛屿很快又被守军给夺回了。守军重新封锁了整个港湾外围。几十座岛屿的岸防投石车、弩车与青泥浦那支三千人的舰队四下游弋,彻底的把攻入的港湾的那只舰队给锁在了里面。

  关健时候王普壮士断腕,果然命令裴宥把舰队撤了回去重整。在那防御严密的四十多个岛屿与三千水师舰队组成的封锁线前,混乱无序的强攻根本讨不到好处。撤退后一清点,联合舰队一下子损失了二十七艘战舰,其中主力战舰损失了九艘。二十七艘战舰带着超过三千人马就都丢在战场。虽然损失的那些战舰有一半以上还只是被锁在了港湾内,并没有被歼灭,可事实上他们和被歼灭没什么两样了,冲不出来。被歼灭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首战,都里镇舰队可谓损失惨重,完全中了守军的计策。先是诈败,然后是伏击。吃了一个大亏后王普不敢再轻易进攻,而是开始集结战舰从最外围开始,集中力量准备一个个岛屿的推进。

  与此同时,卑沙城骑兵三千。步兵五千,外加后勤的辅兵民夫万余,号称三万人马也开始从陆路攻击。不过卑沙城的马贼十分狡诈,他们表面上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进军。但实际上却也没有丝豪的掩饰行军。故意把行军消息泄露给了青泥浦的探子,但暗地里,却又把那三千骑兵早秘密的先行一步派出去,一路潜行直扑青泥浦城。

  都里镇舰队中计受伏的时候,卑沙城的三千骑兵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很顺利的穿行进入了青泥浦的范围之内。并且连续绕过了好几座堡砦,直接青泥浦城。

  眼看着离青泥浦城只有三十里地,骑兵的指挥将领正是心中激昂,期待着能来一个夜袭青泥浦城的时候。青泥浦城的城主李灵甫亲率麾下三千精锐骑兵控鹤骑军早已在此设下伏击,等到卑沙城骑兵赶到时,突然四处无数弓弩飞出,如雨艘覆盖。随后李灵甫率着那支他仿照大唐精锐禁军名字所组建的控鹤骑军四下杀出,卑沙城骑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阵列被冲散分割包围。随后,本就不如控鹤军精锐的卑沙城骑兵毫无悬念的被击溃,大部返身逃回,余者皆被斩杀俘虏。

  天亮之后,水陆两军皆败前锋的消息传到各部,王普和卑沙城的统兵大将都及为惊怒。不过,随后这场战事也就从突袭开始陷入到了常规的对峙之中。都里镇舰队小心谨慎,再不敢轻进。而卑沙城这边也是开始步骑重新集结后,再缓步推进,先一步步的与青泥浦围绕着外围的村庄堡砦打起了攻防拉据点。短时间内,是绝看不出结果的。

  听到这个结果,李瓃也不由的大为惊叹。这青泥浦以一敌二,原本形势危急,可是经过这两场战斗,李灵甫用两场伏击战轻松的逆转了整个战场的形势。

  “这李灵甫是何人,有他的信息吗?”

  公孙兰微微一笑,“李灵甫可不简单,人人都称青泥浦是个马贼窝。其实,青泥浦最初由汉人势力夺取时,马贼虽有,但只是一小部份罢了。当初大唐势力撤出辽东之时,整个辽东辽西有着大量的汉人。其中,就有很多都是镇守辽西辽东的平卢军的子弟没有跟着南下。李灵甫的父亲就是当初平卢军的子弟,据称其祖上原本是汉人,后来加入了平卢军中效力,又后来,有子孙娶了高句丽的亡国王室女,此后,其家族便是汉人与高句丽人混血。说起来,据说李灵甫家族与当初从营州来到山东,最后又夺取了淄青镇节帅之位,开创李家三代四世割据淄青六十年格局的高句丽人李正已还有些亲戚关系。”

  “当年李灵甫的祖辈留在营州,后来逐渐往南发展。到李正已成为割据淄青的节帅之后,他们得到了李正已的暗中扶持,开始收拢了诸多未撤离的汉人百姓,并一些山贼、马贼、海贼势力为已用,最终占据了青泥浦,并且稳固经营。在李正已家族控制淄青镇的那六十年,也是青泥浦稳定上升发展的数十年。直至李家最后被朝廷攻灭,分割了淄青镇,青泥浦也是大受影响,势力大降。然后都里镇才敢开始变以往的暗中谋取为明攻。”

  “这个李灵甫更不简单,他本来只是他父亲的第五个儿子,在他的上面还有四个有继承位的哥哥。在他十五岁时,他主动的带了几个家将离开了青泥浦,远走草原。二十年后,李灵甫已经是出没于辽西走廊一带最有名的马贼,手下拥有整整一千精锐的马贼,他称之为控鹤军。也就是那时,都里镇再一次进攻青泥浦,那一次他们甚至收买了不少青泥浦的大将,并诱李灵甫的一个哥哥暗中联手。那一次青泥浦差点失守,老城主和他的三个儿子都在另一个儿子的突起叛乱中亡,外围的岛屿几乎全部失守。可就在青泥浦城即将失陷的关健时候,离家二十年的李灵甫出现了,带着他的一千马贼手下力挽狂澜,杀死了叛乱的哥哥,稳住了局势。随后,他临危受命,成为青泥浦新的城主,然后居然带着那些人守住了青泥浦。”

  “传奇,太传奇了,李灵甫的这经历真是太传奇了。”李瓃不得不感叹。

  公孙兰也轻笑:“是啊,如今又是十年过去,李灵甫才不过四十五岁,正是最雄心壮志,年富力强的时候。这十年来,他一直厉兵秣马,复强青泥浦,他手下的控鹤军从十年前的一千人,到如今的三千人。这才是青泥浦现在最强大的倚靠,全都是最勇猛凶悍的骑士,悍不畏死。李灵甫这些年虽然没有和都里镇大战过,但十年来小动作根本没有停过,他的三千控鹤军轮流出击,专门抢劫都里镇的陆上商团和堡砦。通过这些动作,他的控鹤骑军不但越来越勇猛彪悍,而且劫掠了大量的钱财,并且给都里镇不小的打击。”

  “锦上添花,总不如雪中送炭!”李瓃沉吟着道,“李灵甫是一个枭雄,你觉得,如果我主动联系他,愿意与他暗中结盟,帮他一同对付都里镇,他会接受吗?”

  公孙兰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全不见了,只剩下了满脸的震惊,她不明白,都里镇和青泥浦这两头猛虎间的战斗,沙门镇一个小小的势力为何要冒险参加,更何况,现在还要加入势力最弱的李灵浦一边。而现在青泥浦除了都里镇这个强敌,可还有卑沙城这个恶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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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3章 诱局


  公孙兰完全摸不着李璟的思路,搞不明白李璟为什么要在这个情况不明的时候去趟这趟浑水。

  “将军就不怕引火烧身?万一李灵甫败了呢,到时如果都里镇知道你暗中帮助青泥浦,那时你怎么脱身?都里镇水师两万,战舰百艘,还有陆上马步军两万入,论实力,他们在整个辽东都是最强大的。更何况,你当知道,都里镇最强大的地方还不在这些地方,他们最强大的是整个都里镇背后其实是大半个大唐的豪门在幕后cāo纵的。与都里镇为敌,那也有可能是与大半个大唐的豪门为敌,你考虑过这个后果吗?”

  “既然是暗中结盟,那自然就不会让别入知道。”李璟捏着下巴,轻笑出声,“再说了,都里镇现在可没四万入了,只有三万七,他们刚刚一战损失了二十多条战舰,三千多水兵。”

  公孙兰有些为李璟的这副不以为然的态度所激怒,她大声斥责道:“你哪来的这副信心,你有没有想到过这件事情严重的后果?都里镇的实力本就比青泥浦强,现在他们又联合了卑沙城,虽然目前小挫前锋,但至少我判断,最后取得胜利的还应该是都里镇和卑沙城的联军。”她比李璟还要担心,“你要知道,都里镇和卑沙城的总兵马高达六万,而青泥浦却只有三千骑军、三千水师,外加三千青泥浦城守备军和五千诸岛守备军,总共才不过一万四千入马。不论怎么看,他们都赢不了这场战斗。”

  “你的情报调查的不错,可你的情报分析能力就有些不敢恭维了。”李璟摇头道。“事情若真如你说的那样,都里镇的实力完全能千掉李灵甫,那他为何还要与卑沙城联手?想想十年前,都里镇在青泥浦城主儿子暗中投靠的情况下都没能拿下青泥浦,就可以知道,都里镇虽然兵马更多,装备更好,但说到底,那只是一群商入们指挥的武装护卫而已,根本称不上是一支真正的军队。要不然,有四万入马,别说一个小小的青泥浦了,整个辽东他们都能踏平。”

  “再反观青泥浦,兵虽不多,可光那三千控鹤骑军的战斗力就不容小觑,之前的战斗也证明了这点。同样数量的两支骑兵交战,虽然卑沙城的骑兵有被伏击的原因在,可是他们溃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仅那一战就战死了过五百入,接近两成阵亡数字。连最jīng锐的骑兵都是如此战斗力,就算他们的步兵辅兵民夫加一起超过万入,可又如何?李灵甫能纵横草原,一手拉起了一支强悍的队伍,更能力挽狂澜拯救青泥浦,足以证明此入的指挥能力的突出。”

  “一只绵羊哪怕是带着一群狼,也根本不会是一头猛虎所带领的羊群的对手。更何况,都里镇的指挥者其实就是群商入,而他们的护卫虽然武装的好,可也算不上狼。而李灵甫呢,这是一头真正的猛虎,他的控鹤军也是群真正的狼。这仗不用打,结果已经出来一半了。更何况,我不相信李灵甫这样的枭雄入物,一直处于都里镇和卑沙城的夹缝中,这十年间会没找到一个盟友?”

  公孙兰面对李璟逼入的目光,眼神有些慌乱,语气也不由弱了几分:“李灵甫确实有盟友,据我们的入查控得知的,李灵甫奉行远交近攻之策,对都里镇和卑沙城都展开袭扰策略,但对于更远的几个辽南的汉入势力,却始终奉行联盟策略。唐入在辽东的势力主要集中在辽南一带,大小上百个势力,不过最大的除了都里镇、青泥浦和卑沙城外,还有三个势力。其中一个在卑沙城的更东面海岸,是石入注,也是一个港口城市,不过比起都里镇和青泥浦来却是要小上许多,拥有数万入口。另外两个则是在陆上,分别是居于石入注西面,卑沙城与青泥浦城的北方的石城与积利城。这三个势力比都里镇三个靠海势力都要小,兵马都在数千至万入不等,过去十年,李灵甫一直加强他们的关系。”

  “不过,这次战争,这三家最多只会做一些佯动,弄点声响,实际上的出兵是绝不可能的。”

  “有这些就足够了。”李璟充满自信的道,“只要没有了更多的敌入,李灵甫定能守住青泥浦。而有其它几方势力在旁窥视,都里镇如果短期内拿不下青泥溥,那么他们最后还是只会如以前一样退去的。因为这些入只是一些商入和强盗,特别是都里镇,对峙的时间长了,到时陆上和海上的商路都将被阻塞,他们的损失可就大了。这群商入,绝不愿意为了一场看不到结果的战争,而把手中的利益给丢掉。更何况,商入和强盗合作,rì久时长,关系定然无法长久维持。”

  “那你要插足其中目的何在?”公孙兰最弄不明白的还是李璟的目的,就算李灵甫能守住,可也不能算是赢家o阿。那么加入一个一开始就注定成不了赢家的一方,这究竞是为什么?

  “封彰和王进对我沙门镇处于包围态势,而我们却无法停靠别入解决这个问题。特别是封彰和王进与都里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因此都里镇其实已经属于我们的敌对势力了。长久下去,若是不能破局,我们就都没有出路。要破局,就得找准方向。说白了,我们现在都是在海上,所以要解决这个局,莫过于在海上有一个和都里镇为敌的共同盟友。也许李灵甫打不过都里镇,但他们绝对能打的过封彰和王进。”

  “这怎么可能,辽南的诸唐入势力百年来一直有一个底限,就是绝不公开越过界线,插手大唐境内之事。”

  “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是看时间和形势的不同罢了。不瞒你说,我已经谋划好了一个绝佳的计划,准备一步步的解开当前的这个局面。而李灵甫虽然不是最关健的一步,可也许在关健的时候,他会成为我们最需要的一个。”

  公孙兰摇了摇头,依然一头云雾缭绕,不明所以。

  李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继续把他的计划说出来。他突然道:“上次让你查独眼蛟的余孽情况,你查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查的很清楚了,独眼蛟这些年纵横辽海,仇家无数,可却一直没有入能剿灭他。除了王进的势力在背后帮助之外,更大的原因其实是独眼蛟此入十分狡诈,拥有数个巢穴。而且最关健的是,他的每一个巢穴居然都不是在海上,而是在陆上。这次要不是将军故意放走了几个海贼俘虏,让我们趁机一路跟踪,是绝不可能发现他们最隐秘的巢穴居然不在海上,而是在都里镇势力范围内铁山镇的深山老林之中。”

  “海贼却把自己的巢穴弄到深山老林之中,这是弄成山贼马匪了,别说,一般入还真猜不出来。”李璟笑了笑,“具体的位置、营寨防御,贼匪及家眷数量等,都掌握了吗?”

  “掌握了,自独眼蛟出事之后,其余的那些留守的海贼便开始纷纷撤进了铁山的大山丛林之中,退到了最隐秘的那一个巢穴之中。现在所有的海贼加上他们的老小,约有五千入,其中能战斗的男入估计有青壮七八百,然后就是老海贼和那些十六岁到十二三岁的少年应当加起来有上千,其余的都是妇孺。海贼的营寨修筑的十分坚固,原木建筑的木塞,修在一座山谷之中,出入只有一条约百丈的狭长通道。海贼还在营寨中安装了不少的弩床,如果强攻,很难。”

  李璟听后倒是小小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海贼居然还有这么多入,上五千入口,这可真是股不小的势力了。

  “对了,独眼蛟原来在海上就没有什么隐秘的岛礁一类的临时巢穴吗?”

  “有,在都里镇和青泥浦附近有个岛礁以前就是独眼蛟的临时落脚地,还有在都里镇和大谢砦群岛的乌湖群岛之间,也有一个小岛礁,向为他们的临时巢穴。不过这两个地方以前只是做为他们的临时落脚地,补给水和粮食、休息之用,并不常驻。你问这个做什么?现在那上面已经没有入了,全都逃进了都里镇铁山之中。”

  李璟轻轻一笑,笑的有些诡异。

  “你说,假如我率兵进攻其中一个岛礁,结果会怎么样?”

  公孙兰不明所以,“那岛礁上一个鬼影都没有,你带兵去了顶多能抓几只岛,拴点岛蛋。”

  “可你说,万一我出兵的消息要是走漏了,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公孙兰面sè一变,“你这是不信任我们?上次的事情早已经解释过了,只那一次。我们既然已经合作,那我们就会信守诺言。”

  “你别急着发火。”李璟微笑,缓缓解释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刚才的话意思是,假如我让你把这个消息悄悄的透露出去了,你说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公孙兰两条柳叶眉微微一挑,顿时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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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章 春雷动


  惊蛰节到闻雷声,震醒蛰伏越冬虫。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进入二月没多久,东海的第一道雷终于响起,天气渐暖,雨水也开始增多。沙门岛上新植的许多桃树已经开始绽放朵朵粉红桃花。

  连绵的春雨下个不停,筑城的工人白天更加卖力的赶筑新城。下工之后,岛上的百姓还得赶回家在城外营地的窝棚四周疏通引水沟渠,防止窝棚中进水。

  春雷响,万物长。大地回暖,岛上的百姓们都高兴起来,终于度过了那个难捱的灾年,很多百姓都对新的一年充满了期盼。李瓃和镇上的官员们也全都忙碌起来,李瓃还特别召开了一次沙门镇春季会议,把接下来的各项工作都分派官员负责。忙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既不能停止练兵,更不能减缓筑城的进度,而工匠这边也是日以继夜的在赶工制做军械。

  除了练兵、筑城、打造军械这三样被当作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外,另外张宏牵首负责的几个赚钱的新工坊也是十分重要,白酒工坊、冰糖工坊还有香水工坊都相继已经开工,不过人手缺的厉害,每天产量无法提高。李惠儿她们的那个被服工服现在是全岛最大的工坊,比军械坊规模还大。工坊工人已经超过千人之多,但是面对李瓃不断交给她们的军用和民用的订单,每日仍然是忙个不停,最后还不得不接受了李瓃的建议,把工坊设置成了日夜两班。

  “我还需要人手,筑城工地上已经超过了一万工人,但是还不够。如果按照将军要求在六月底前完工的话,我至少还需要三到五千人,才能赶上进度。”如今全权负责筑城的是兵曹佐韩仲武,他手捧着写的密密麻麻的手卷。一脸疲倦的站起来对李瓃大声请求道。

  李瓃轻敲着桌案:“兵曹佐,我记得我之前就已经把筑城的全权交与你负责。早有言在先,要钱有粮直接找张兵曹领。但要人,我给你钱给你粮,这个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人不够,你就给我去四处招纳青壮百姓前来做工。以我们现在开出的钱粮条件,有的是大把的人愿意来。沙门岛人不够,就去附近几个岛,附近岛上也没有了。那你就带船去登州,去黄县去牟平招去。我在这里不是要听你的牢骚。我要听的是筑城的进度必须保证跟上。六月底一到,如果到时你不能如期完工,那就是渎职,我不问其它人,只唯你是问,明白吗?”

  韩仲武红着眼睛狠心一点头,“职下明白!”

  被李瓃一番严厉的开头之后,下面都想要报怨的众人都一下子缩了。李瓃扫视了一眼众人,主动问崔致远道:“崔录事。你现在负责军械坊之事,我军的军械赶制的如何了,能否在本月将全军四千余人的装备装备齐?”

  “回将军,军械坊现在也是日夜两班,全力赶制。最重要的陌刀昨天已经成功试造出了两把,效果很好,品质优良。陌刀军所需要的一百把陌刀本月内能完全。其它军械暂时足够,现在军械坊正全力打造单兵弩和伏远重弩,以及投石车,技术品质方面有严格督查。每件打造的武器上都如将军所要求,在武器上铭记有打造的工匠队以及验收人名字,不担心出现质量问题。”

  说到这他顿了顿,面上有些难色的道:“不过弩机和投石车都需要大量的牛筋,还有弩弦,我们现在仓库中备料不足,虽然出高于市价两倍的钱去购买,但这些东西都是明面上朝廷的管制禁止之物,收购效果不佳。现在仓库中的存料,已经最多还能供应工坊十天左右的生产。”

  “另外林武将军昨日找到我,说是骑兵使用横刀效果不佳,他和工匠师傅研究设计了一款新式的武器,专门为骑兵做战使用。这款名叫马刀的新武器,已经打造了几把试用品,比普通横刀略带有小度,刀柄也向刀刃一侧略带弯曲。据试用,效果确实比横刀更利用马上劈砍,不过我们仓库中现在还有很多库存横刀,另外却又要打造马刀,我觉得有些浪费,此事还请将军决栽。”

  说着,他转身从门口带进来两把新式马刀呈上,李瓃仔细观看这马刀,与草原上人使用的弯刀略有相似,比起现在军中普遍装备的直身长柄无环首的横刀来说,确实更利于马上做战。不过比之后世的几种马刀却是还相差很多,不过此物是林武和工匠中琢磨出来的,说明还是很有实用性的。

  想了想后,李瓃按照后世大马革弯刀和西方骑兵刀的样式,对这新式马刀做了一些调整。

  “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骑兵是我们的宝贝疙瘩,养一匹战马一个月就要十几贯给吃下去,一把马刀再贵也不过几贯钱而已。这个钱还是值得花的,把工艺再好好研究一下,然后先打造五百把马刀装备,多余的先存放仓库。”

  今天出席这个会议的还有几个新面孔,其中有三个就是李瓃的三个姐夫。三人都没有太大本事,不过如今小舅子当上了一方镇将,他们自然也就是紧跟着来的。李瓃对这三个姐夫说不上什么感情,毕竟他来到大唐时,三个姐姐早出嫁了,大姐都比他足足大了五六岁,出嫁的又早,现在孩子都好几个了。不过记忆中这几个姐夫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对几个姐姐和李家以前还是不错的,逢年过节的从没少过礼数,送东拿物的也没少过。

  大姐夫韩进原是东牟守捉的一个小军官,说是军官其实是他家祖上基本上世代都是东牟守捉的军校。不过到了他祖父的时候。就没正式在军中任职了,而是挂着军中官职却开始在外经商。这基本上是从中唐到晚唐时的一个普遍现像,朝廷不再负责诸多军队中的钱粮,大多要靠军队们自筹。于是那些地方将领要么招募一些商贩入军中挂职,然后他们继续经商,赚的钱与军中按比例分成。军中多了赚钱的路子,商人们有了靠山外还能以免除掉诸多税赋杂役,两相其好。到了后来,军中干脆自己派士兵去经商,连商人的那份都免掉了。自己赚。韩忠的祖父就是从那个时候挂着军职,却开始经商的。

  大姐夫的生意并不大,不过是借了军中的名头少了诸多的税赋杂费,日子还算不错。二姐夫张得江是王李庄附近不远的一个小地主,家中也有百多亩地,日子还算可以的。三姐夫则是赤山港的一个小吏,算是勉强还行。不过李瓃一升任镇将之后,三个姐姐和姐夫回来参加李母的寿诞的时候,见识到自家兄弟居然有那么多的官员来捧场。当即就说动三个姐夫直接跟来了沙门镇。

  三人本事不大,又都不是那种能入军中的人。李瓃最后便都给三人安排在了后勤营中,如今家业开始大了起来,李瓃需要的人越来越多。便也试着把一些亲戚、族人等也开始提拔到一些并不太紧要的位置上来。

  三个姐夫最近也都提了一级,如今韩进负责管理那块还没有分下去的七百亩地,而二姐夫张得江则专门负责养猪养羊,供应岛上肉食,三姐夫负责养鸡养鸭养鹅,供应岛上的禽肉和禽蛋。

  沙门镇上现在人口众多,不但常驻的人早破了万。就是每天前来做活参加筑城,在码头扛活等,却还没有取得岛上常住资格的也早破了万。每天消耗的粮食巨大,粮食还好说,可菜的供应却很麻烦。不但每天得去登州采购,来去耗费时间,且价钱不便宜。还不新鲜和方便。

  张宏几个最后提议自己养,李瓃倒是觉得这个想法不错,粮食没有地种不了多少,可猪却是能自己养的。新建的这猪羊养殖惩鸡鸭养殖场效果不错。头一批都是直接买的半大的猪和羊,猪都是近百斤的那种,买回来直接养两月就能宰杀,而鸡鸭每日产下的蛋更是极大的丰富了岛上的菜类品种和大家的营养。

  “民间有谚语,说桃花开,猪瘟来!天气回暖,各种疾病也开始跟着多起来了。张场主和杨场主,你们现在可是管着岛上大半人的肉食蛋类供应,这个可马虎不得。要多注意养殖场的卫生。”他转头向大管家张宏道,“张兵曹,回头你就发动一下岛上的所有拽,来一次彻底的大清洁整顿,不但要打扫卫生,焚烧垃圾,而且还得去岛上田间各地灭鼠。天一暖,老鼠就跟着出洞了,有半以上的春季瘟疫都是由老鼠传播的,这一次我们就好好的来一次灭鼠行动,将老鼠都扫除掉。”

  “投饵夹套挖堵灌,不管什么方法,只要大家齐齐发动,区区老鼠无处可逃。”李瓃说的十分郑重,虽然他从在场不少的人脸上看出他们其实觉得李瓃的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但李瓃却依然坚持,老鼠这玩意的危害极大,不但偷食粮食,更加传播疾重。现在岛上工地,工坊忙个不停,数万人挤在一起,春季本来就是疾病高发期,万一再弄出个疫情来,那到时挡都挡不住。疫病这东西唯有提前预防才行,他也不愿意和这些晚唐人物们讲解什么疫病传播一类的知识,但提防却是必须的。”

  “韩佐史,你现在负责我沙门镇公有的田产,天已入春,你有什么安排?”

  韩进长的很是魁梧,不过不是那种肌肉发达的健壮,而是身宽体胖,还挺着个不小的肚子,不到三十的人留着两撇八字须,很有股奸商掌柜的风范。听到李瓃问起,他连忙起身回答:“职下和几个属下商议,打算马上就准备春耕,去年冬不是太冷,雪也下的不多不厚,许多有经验的老辈人都说今年可能还会是一个大旱天气。因此我想不如先种一季高粱,然后再种一季大豆,这两样都还算抗旱。”

  李瓃摇了摇头:“岛上田地甚少,全加一起不过千余亩,一亩按最高一石算,一年也不过得千余石粮。实在是有近于无,分下各家的地我们可以不管,由大家去随意耕种。不过官上的这些田我看就不要再种粮食了。现在我们粮食不差那点,不过蔬菜却是不足,出去采买费钱不说还麻烦。因此我的意思是你管的这田庄今年就都种菜,七百亩地全种上菜,各种各样的蔬菜。”

  “全种上菜?”

  “没错,岛上几万人的菜也不是那么好种的,如果到时种的好吃不完,我们还可以晒干菜,淹咸菜、泡菜。你的农庄也可以多招一些人,老人、女人、孩子都行,一些军中退下来的伤兵残疾老兵也可以招过去。另外你们还可以把一些庄中的青壮组织起来,闲时还可以出海捕鱼,丰富下大家的菜盆子。”

  种菜、养猪养鱼、甚至是养鸡鸭等,这些不光光是为了丰富菜食,也是补充营养。而且吃的肉蔬丰富了,岛上人的营养跟上了,各种疾病也能少一些。更关健的,有这些肉蔬等搭配着吃,油水营养跟上了,其实粮食的消耗也将会大量的下降。粮食这玩意必须是土里种出来的,是宝贵的东西,但是如鱼这些却这完全是大自然给的,能捕多少就捕多少。

  “总之,惊蛰春雷已响,这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大家要多加努力。我事先在此承诺,干的好的,年终的时候有奖励,奖励有可能是新城中的新房子,也有可能是岛上的田地,以及钱帛奖励。不过如果干的不好,大家到时可就得接受惩罚。”

  就在此时,侦察都的队正段山匆匆走入厅中,向都将头李维轻声报告。

  “将军,大谢砦的剿贼舰队已经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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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章 战舰齐发

  李瓃闻言一笑,“终于出动了吗?这支舰队多少条船,又有多少人?”

  “大小战舰三十余艘,其中斗舰两艘、海鹘十艘,另外还有走舸四艘,艨艟八艘,游艇十二艘。”李维仔细的向李瓃报告着最新探查到的情报,脸色肃然道,“我们的人还发现南岛出动了一艘楼船,船上打的封字幡,不过船上究竟是封彰还是封寻或者是其它封姓将领还不清楚。”

  听到楼船两个字李瓃也不由的动容了一下,楼船,早在西汉就有楼船将军,到隋初,杨素所造楼船可谓大矣,“上起楼五层,高百余尺,左右前后置六拍竿,并高五十尺,容战士八百人”。唐代的楼船,杜佑说:“船上建楼三重,列女墻、战格,树幡帜,开弩窗矛穴,置抛车垒石铁汁,状如城垒。忽遇辩,人力莫能制,此亦非便于事,然为水军不可不设,以成形势。”楼船乃此时海军装备中最主要的作战舰船,武器配备齐全。

  楼船这个东西按李瓃的理解,其实更擅长于湖泊中作战,水深浪小地方大,才能从容展开战斗,以庞大的战舰,和舰上的大量士兵和诸多威猛武器虐别人的小船。但到了长江口,风浪大时就会有翻覆的危险。这就更不要说是海上了,楼船最多也就只能在近海上无风浪时扬威耀武展示一番。按唐人自己说的是以成形势,不可不设,起的完全是威慑作用。

  李瓃听到大谢砦出动了楼船的时候动容,并不是因为楼船是此时唐朝水师中最大的战舰,而完全是因为楼船背后透露出来的信息。像楼船这种作战性能并不佳,威慑作用大于战斗作用的战舰,一般的水师中都很少装备。据李瓃所知道的,登州水师王进这样的正牌水师部队,也只有两艘楼船,而大谢砦的兵马比登州水师多。也不过是三艘楼船而已,就连都里镇的联合舰队,那只完全用钱堆起来的水师,据说总共也只有八艘楼船。

  这种完全就是起威慑作用衬脸子的战舰,基本上就是显摆用的,轻易是绝不会出海的。要是一个风浪不小心翻掉了,任谁都会气的出血。可是现在,封彰居然派出了一艘楼船,那就说明他对这次的剿贼很认真。而且还说明此次大谢砦肯定派出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出海,要不然。绝没有资格驾驶一艘楼船出海。

  是封彰吗?不太可能,封彰这样的老狐狸应当不会轻易离巢,他更多会是在大谢砦城坐镇指挥。除了封彰,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大谢砦的副兵马使封寻了。

  看来这回封彰真的是下了血本了,李瓃听着封彰出动的那些战舰,啧啧的差点直流口水。封彰一共出动了三十七艘战舰,清一色的全是战舰,其中斗舰、走舸、海鹘和楼船都是战斗舰,艨艟和游艇则属于辅助舰。

  斗舰。船上设女墻,可高三尺,墻下开掣棹孔,船内五尺又建棚,与女墻齐,棚上又建女墻,重列战敌。上无覆背,前后左右树牙旗、幡帜、金鼓,此战船也。斗舰是梯级复式结构,水兵可以梯级排列迎敌。划船者则隐蔽于船内,通过棹孔划船,是此时海军主要的作战船只。一艘斗舰浆手就有数十,舰上最多可载除浆手外水兵百人。斗舰长达十二丈,宽三丈,船深一丈,吃水六到七尺,船楼高八尺,指挥台高八尺。舰上两帆!

  走舸,舷上立女墻,置棹夫多,战卒少,皆选勇力精锐者,往返如飞鸥,乘人之不及,金鼓、旗帜列之于上,此战船也。走舸速度快,当主要用于突袭和冲击,是海上进攻的利器。与斗舰比起来,走舸要小上许多,船上数十浆手,但水兵不多,一般也就十几二十人。

  除了斗舰与走舸之外,战斗类舰中还有重要的一种就是海鹘船,这种船头低尾高,前大后小,如鹘之状。舷下左右置浮版(板),形如鹘翅翼,以助其船,虽风涛涨天,免有倾侧。覆背上左右张生牛皮为城,牙旗、金鼓如常法,此江海之中战船也。海鹘所配备的浮板是一种特殊的平衡装置,可使舰船在遇到大风浪时保持平稳,有此装置就可大大增强舰船的抗风浪性能,在气候恶劣的条件下,在江河或海上作战具有巨大的优越性。

  海鹘船的抗风浪性极强,到了晚唐此时,海鹘船还有了更新的改变,如大谢砦的海鹘在船舷两侧加装铁板,增强防护能力;在船首加装犀利的铁尖,用来冲击敌舰,因而被称为“铁壁铧嘴平面海鹘战船”。这种战船拥有一千石的载重量,长十丈,宽一丈八尺,深八尺五寸,底板阔四尺,分成11个水密隔舱,两边各有5支橹,可以载士兵108人,水手42人,是一种结构坚实、战斗力强、能冲击敌舰的新型战舰。

  这次大谢砦出动了十艘海鹘,其中就有四艘是刚改装过的新式‘铁甲战舰’。

  除了楼船、走舸、斗舰、海鹘这四种专用于战斗的舰船外,封彰这次还出动了艨艟八艘,游艇二十艘。

  蒙冲,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弩窗矛穴,敌不得近,矢石不能攻。此不用大船,务于疾速,乘人之不及,非战之船也。东汉刘熙《释名释船》则说:“狭而长曰艨艟,以冲突敌船也。”这表明艨艟采用封闭型结构,外配装甲(生牛皮),造型小巧灵活,速度快,当主要用于突袭、侦察、通讯联络。

  狭而长,艨艟船上截兵很少,这是快速度极快的突袭舰。而游艇,相当于信的艨艟船,多用于联络和侦察之用。

  楼船和斗舰都是超大战舰,楼船高达十丈,而斗舰长十二丈。楼船上下五层,方首无帆用浆,而斗舰却是帆浆齐用,双帆且浆手隐藏于甲板之中。论性能,斗舰更适合海上作战,而楼船最大的作用还是威慑力,以及巨大的船甲板上的那些重型大型器械。

  一艘楼船可载兵八百,一艘斗舰载兵五百左右,一艘走舸五十,一艘海鹘一百,一艘艨艟五十,游艇十人。李瓃心中一算,如果这些战舰满员的话,光水兵就有三千五百,如果再加上浆手船员,那么算下来能有六千之数。

  这个结果让李瓃的眼皮微微跳动,大谢砦的兵额才不过三千,可现在封彰派出一支舰队去扫荡海贼,就出动了三十七艘大小战舰,兵马六千。封彰能派这么多人出来,那肯定不是大谢砦的全部。他的大谢砦城肯定还留有不少的兵马,甚至就是其它五堡七戍也一定还有兵马驻守各岛。

  如果这样算下来,他已经能粗略推算出大谢砦的兵马数量了,至少已经过了万,如果大胆点推算,肯定早已经过了万了,如果把那些船员浆手家丁也都算进去的话,估计往大点推算两万都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一想,李瓃顿时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憋着气壮着胆子弄了四千人马,十多倍于自己的兵额。没想到封彰不显山不露水,坐镇大谢砦十年,其实私下的兵马更多。

  “这些战舰和兵马都是从哪里调动的,是大谢本岛,还是其它各岛都有?”李瓃面色凝重道。

  “是各岛都有,五堡七戍,除了我们沙门镇拒绝出兵之外,其它各岛都派来兵马,有三成人马和战舰都是大谢砦的人,其实则是各岛兵马。据我们的估算,这次封彰集结三十七艘战舰,水兵约两千,浆手船员约一千,共计三千人马。我们从大谢砦上的眼线处得知,也差不多是这个数。”李维答道。

  “三千?”李瓃一皱眉,这个兵员数量与船员数量明显不符。

  “三十七艘战舰都没有满员,全都只有半数。特别是那楼船上据说只有一都百余人,而且斗舰上人也不多。”

  听到这个结果,李瓃的表情明显的松了一松。不是六千而是三千,这个数字让他松了一口气。

  “我们派去青泥浦的船差不多已经到了吧!”李瓃突然问。

  “应当到了,昨夜上半夜出的海,水手都是经验最丰富的老海贼,随行的还有我们侦察都的副都将玄成大和尚亲自出马,绝不会有事的。听说这李灵甫原本不信神佛,可后来娶的妻子却是个释家教徒,连带着把他也说的信了佛。玄成打着少林僧的旗号,估计这次的事情会很顺利。”李维轻笑,派玄成做为出使青泥浦的使者,这个提议还是他提出来的。

  李瓃点点头,“那就好,子俊,我这里有一封写好要给封彰的信,你一会派个兄弟给送到大谢砦去。”

  看到递到面前的这封信,李维愣了一下,这是封最就写好并用火漆封用的信件。可偏偏选在大谢砦的军队出海后送给封彰,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面对着李维疑惑的目光,李瓃笑而不答,“你把信送过去就好了,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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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李瓃就是眼中钉


  “什么时候了?”封彰迷糊中被年青貌美的侍妾叫醒,眼睛还带着红丝,木然着脸不满的问道。要不是这个女人在妻子不在日子里给了他诸多慰籍,定然是要受他一顿斥责的。“大郎哪都不错,就是还差这么点定力,我都已经把砦城的大部份军务交与他全权处置之权了,可一有点事情,他还总是这么不分时间地点的跑来找我拿主意,哎,这样子也不知道哪天才能独掌一面。”

  这个侍妾已经跟了封彰多年,十五岁他收她入房之后,封彰从青州前来大谢砦上任,家中原配的正室也是青州的大族出身。夫人一听要去海岛上就没了兴头,坚决不肯离开青州。最后封彰只好带了刚收房的小妾前来,一晃十年过去,那个大族出身的妻子一次也没来过登州,封彰十年里也只是一年里回上一两次而已。时常日久,封彰对这个善解人意,知冷知热的妾室感情甚至比起家中的正室关系还亲些。大谢砦甚至有不少的军士只知道有杨夫人,却不知道还有个正牌的王夫人。

  “大郎这也是尊敬你的意思,我看这孩子倒是不错,平时做事稳重还孝顺,比封明封亮那几个可好多了。”妾室杨氏在边替封寻说着好话。

  “给外面传个话,让人带他去书房等我。”封彰知道封寻平时没少巴结杨氏,年节月头的总少不了给杨氏进奉,这些事情他都看在眼中,不过也并不在意。这两年。他开始把军中的事务慢慢的向封寻移交,自己表面上虽然好像不太理事了,但实际上岛上哪点事情能逃的过他的眼睛。他现在不过是在训练封寻主事的能力,实际上岛上真正的权力还是在自己的手上的。

  杨氏替封彰梳头洗脸,他安然的享受着这温柔的服务,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外面才蒙蒙亮,估计也就卯时刚过。这小子还真以为我真的就退下来不理事,每天听歌看舞呢。他哪知我哪天不是得在书房中理事到三更之时,特别是昨天晚上。他在书房里查看着派出去盯着沙门镇斥候送回来的报告,岛上仓曹和兵曹送上来的各样帐薄,还有辽海都里镇的封氏分支发过来的都里镇和青泥浦的战报,甚至还有一份关于猫岛被攻占洗劫的详细报告。一直看的他最后眼睛发涩红肿流泪,三更天之后才勉强睡下。封彰摇头心中暗叹。

  杨氏帮梳洗好后,封彰按往常的惯例去了每蹲坑,手握着刮的光滑的厕筹,封彰突然想起斥候们报告中关于李瓃在沙门岛上的诸多小动作。其中有一项就是关于这茅厕的,据说沙门岛上现在每村每街甚至是临时的营地中。都开挖了诸多的茅厕,不过起了个新名字叫公厕。按斥候们的报告。好像那五谷轮回之地被弄的起了花一样,听说那公厕每个都能突然上百人同时蹲坑,且居然不会有臭味,干净整洁。还说进那茅厕居然还有人在门口收钱,上一次一个铜板,另给两张厕纸。

  上每要收钱他还是首次听说,而上每用纸他更是头一次听说。就连他这样的人物,上个每也不一样的得用厕筹?真是有辱斯文,纸这样的宝贵的东西居然用来上每。这小子会遭天打雷霹的。更加让他有此恶心的是,他从报告上还看到说,李瓃居然还弄了一队人每天拉着马车用粪桶定时运走公厕里的那些五谷轮回之物,然后用去浇菜地!一想起这事,他就觉得恶心。

  这些事情就和李瓃一样的让他恶心,猫岛被袭的消息传回来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嫌疑人就是李瓃。那两天李瓃一直没有露面。对外说是生病。不过一直监视沙门镇的斥候又回报说沙门岛的那些船都在码头,只有在事发之后的两天才出动了一下,但打的是昭王李沬的商团旗号,根本没敢认真查。

  之前有谣言说封彦卿和封亮的死是李瓃打着镇东海的名号所为。现在猫岛被攻占,又有镇东海留下的复仇字据。这让封彰越发的有些迷惑,事情怎么看怎么像是李瓃做的,可李瓃又根本不具有那个神不知鬼不觉攻下猫岛,运走那些物资的条件。

  都里镇封家对这件事情也充满疑惑,虽然眼下对外统一口径是青泥浦做的,但其实封家自已也并不怎么相信这个结果。封家私下的判断是很有可能真的是镇东海这伙海贼所为,不过他们判断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是镇东海一家海贼干的了的。因此,很有可能和二十年前一样,是镇东海联络了多家海贼势力所犯下的。

  这样一想,事情就开始明朗起来,封彰自己估计,李瓃很有可能和这些海贼暗中有来往,甚至攻打猫岛的时候他有可能亲自在海贼之中。不过这个想法太过大胆,连他自己也只是一个大胆的设想,并没有半分的证据。

  这次派舰队出海扫荡海贼,也是都里镇封氏分支的请求,为的就是试图找到这支强大的海贼联合势力,将其连根拔起。二来,都里镇和青泥浦正在对峙战斗中,封家请他们出兵,也有策应都里镇行动,掩护其背后海上安全的意思。

  封彰现在派了数十人全天侯的盯着沙门镇,盯着李瓃,但沙门岛的防范很深,平时很难查探到什么需要的消息。封彰对这次舰队出海寄托了很大的期望,希望不但能找到那股海贼势力,而且还能从中找到李瓃与海贼们勾结的证据。他现在完全打李瓃当成了眼中钉,可奈何李瓃这颗钉是宋威和崔芸卿钉进来的,轻易动不得。可如果他能找到李瓃确切勾结海贼的证据,到时他完全可以占有先手,至少能把李瓃赶出自己的地盘。

  他不紧不慢的蹲着坑,自李瓃来了大谢砦之后,他就开始便密,每天早上不蹲上小半个时辰,根本无法舒畅。不过他到是有了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在早上蹲坑的时候脑子特别的清明,十分利于思考。很多平时理不清的东西,蹲坑的时候却经常能脑中一闪而通。

  今天他蹲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往常,不过封彰并不着急。就让封寻多等一会吧,他就是缺少那份决断的能力,这次他原本有意让封寻带舰队出海,结果封明跟他磨了半天,他竟然就同意让封明出海。幸好封寻最后还是把这事情报到了自己这里来,他临时调了黑山堡的老部下吴迁为舰队主将,把封明改为都虞侯。

  趁着早上清冷的空气,封彰又多蹲了一会,把脑中很多思绪理顺,最后才完事净手慢慢往书房去。

  刚刚惊蛰,早上的天气还是很冷,书房里早有仆人生了炭炉,封寻正背着手在书房的窗边缓慢踱步,看起来似乎等的有些不太耐烦了。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貂皮的大氅,腰间佩带着一把镶金环首仪刀。

  “大郎,一大早就急着见我,有什么急事吗?”

  “今早沙门镇李瓃派人送来一封信。”封寻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封彰。信封上原本有火漆封印,不过现在火漆已经打开过。

  “你看过信了?”封彰眉头不经意的一动,这是个他心中不满的小动作。封寻跟了封彰多年,对他的表情动作十分熟悉,一见如此,立即小声解释道:“来人只说是交与大谢砦的信,我看叔父平时十分忙碌,便自作主张打开看了。”

  封彰沉默着打开信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皱。“李瓃信中说他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知道了当日袭击沙门岛的海贼独眼蛟的余孽所藏身之地,因此提出要出兵剿灭此股海贼余孽,以告慰当日战死的士兵和百姓。而且他居然还请求我调兵配合帮助于他,还要向我们借战舰?”

  “这确实有点奇怪,我们前几日要求出海剿匪,提出各堡戍出兵,这沙门镇就各种理由推脱,说什么重创未复。这怎么一转身,居然反而主动的要求去剿灭海贼?我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可又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封寻小声说道。

  封彰沉吟片刻,道:“李瓃先前不愿意响应我军出兵,定然是对我军充满顾忌。现在提出出兵剿匪,却也不是不可能。独眼蛟上次虽然未能夺下沙门岛,可对李瓃的打击不小。沙门岛那一战是实实在在损失了六百多人的,他们肯定十分恨这些海贼了。如果他们真的知道了那些海贼的藏身之地,想要报复不是不可能。关健在于,李瓃为什么要把这事情告诉我们,而且居然还向我们请求出兵帮助,甚至开口向我们要借战舰。”

  “这个李瓃行事总是天空行空,找不到轨迹。”封彰紧皱着眉头,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送信的人呢?”

  “信一送到就立即走了,只是一个断了一臂的残废老兵。”

  封彰伸手弹了弹手上的信,“你马上派人去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李瓃所知道的独眼蛟海贼余孽的消息哪来的。另外再派人去查一下,看看这些海贼现在哪里,与李瓃所掌握的消息是否符合。嗯,如果那些消息和李瓃掌握的消息一致的话,那你再时就把查到的这些消息全送去登州水师王进那里。”

  “送去王进那里?”封寻一时疑惑。

  “没错,把消息送给王进就行了。”封彰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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