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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玄幻] 青帝【作者:荆柯守】(12月27日更新至“第一千七十一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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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三章 破盟(上)

  叶青不理,正容对太后说着:“太后所虑甚是,实不相瞒,臣已侦得曹孙二军异动,必在今晚入夜之前发动袭击。”

  太后不由“啊”了一声,但跟着一起经历许多大场面,还是迅速镇定下来,捕捉到一个信息:“为何在入夜之前?是进兵洛阳的时间点么?”

  “对,过了今晚,他们就没机会了。”叶青伸着手,在空中虚虚一握:“我席卷之势一成,天下都得伏首称臣了。”

  这样简单的答案,让太后一时呆呆,说不出话来。

  芊芊目光一闪,看到虚空太后体内的那只金色凤凰,被龙气屏蔽,隔绝了外面的黑气,但这些黑气却在夫君身上越缠越深。

  “夫君你感觉到了吗?”她传音问:“虽然说观气一切正常。”

  叶青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回应:“他们要动手了,不,这个时间点已动手了,虽说隔离了气运,但是我不依靠望气。”

  “我说的是实话,随着我大胜,真给我击溃董贼,五十万大军入京,我直接就可称帝。”

  “到时,诸侯为之奈何,唯有俯首听命”

  “这大势,总督和俞帆不会不懂,所以情况发展到现在,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联合董贼甚至外域道人,给我致命一击。”

  “我不需要望气,凭政治智慧就可判断,故早有准备。”

  “不管怎么说,总督是我上级,俞帆是朝廷命官,我自己攻打却是不适宜,故上次我收手了。”

  “但是这样下去总不行,所以引得他们先破盟,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把他们清场了。”

  “要是能抓到他们勾结外域的证据,甚至可以把他们自地上世界清场,不过我觉得这方面可能性不大,他们会一口咬定只和董贼勾结,不知道里面有外域道人的于系。”

  “就算这样,他们也会在天庭里失分,这我目的就达到了,以后我在应州,就没有真正障碍了。”

  听了这话。芊芊芳心暗忧,却无可言说……这就是夫君选择的道路,自己受着荫庇,所能做的就是默默支持了。

  叶青这时神情自若,从容转移话题:“太后可还记得起初所提的问题?”

  “啊?”太后回想一下,才忆起是先前问为何不屯驻虎牢。

  “太后明见,正是因知道敌人立刻要动兵,我才不分兵,否则派嫡系大将还是指定青州刺史田楷这样些亲近诸侯去守?分兵被曹孙二军隔绝先后攻击,我是救还是不救?”叶青似笑非笑地看她。

  “也可以……”太后下意识说,又突住口,以她认识这个男人,不会做出弃子的手段来。

  《淮南子》中认为事物都有两面,这个男人的脾性一直让她觉得安全,除自己本分外不需要考虑多余事情,眼下也算见到不利之处……

  以她两年的执政经验是觉得大局为重,但自小汉风熏染深深,又多年母仪天下的培养认识,她对军国大事的认识还没到这程度,说不出抛弃的话,尤其她自己也是被诸侯抛弃,被这个男人搭救收留,又怎么能说?

  这些心思,让太后一时纠结,说不出话来。

  叶青不用猜也明白,有些好笑,难怪她在洛阳只撑了两年就被董卓赶下了台……但对她以后来说,却是优点了,有节操的太后才是好太后,这省了大家许多麻烦。

  “太后不必纠结,其实不驻守都没关系,虎牢关的威力只对关东平原有效,因洛阳小平原会在背后直接支持钱粮人力,而反过来封锁洛阳?这兵势就是水势一涨一落的道理,太后治政多年也清楚无源之水不能持久,这道理在军事上也是一样的。”

  太后听了,隐有所悟。

  叶青很轻松说:“我就说一点,直接传讯让临近豫州、并州还有正在侵取的冀州方面断绝粮草,曹操和孙坚孤军在外能吃什么?兖州根本没有余粮,江南的扬州和荆南是有,千里迢迢运来光是粮道就能让敌军崩溃,不得不弃关而退,而我军扎根在洛阳小平原粮草支撑肯定比敌人支撑更久,直接开关追击,立刻就是大溃千里,直接能打进两家老巢去。”

  “既这样,哀家就放下心了。”太后很是信服的说着。

  “容臣告退。”见着太后又被自己忽悠,叶青一笑——自己不把虎牢关交出来,这总督和俞帆,能下决心么?

  叶青出了鸾驾,却脸色严肃,就算各种各样准备,也不意味着自己就胜利在握,一出来,就吩咐:“还有最近军情么?”

  “有,主公,又有一批军情过来了。”立刻就有人报告的说着。

  这是术师传讯系统的最新军情——巩县城的战况已激烈起来,同时一支西凉骑军已绕过城池,在自己的大军必经之路上设防。

  “我会毫无准备地钻进去么?”

  叶青一笑,在术师团里找到带队的曹白静,她还在一辆辆篷布遮蔽的大车之间来回忙碌,布置数量上千的繁复阵盘:“静儿也辛苦了。”

  拿着自己当劳力,心软时才叫静儿……曹白静拍拍手,瞪了自家夫君一眼叶青有些莫名奇妙。

  曹白静扑哧一笑:“好了,调试已初步完成,这些阵盘自关城上紧急拆下来,不过沾染些洪水淤泥,本身清理修复起来倒不算麻烦,就是我们灵石多用来造叶火雷了,储备极匮乏,防护全开起来能抵御三倍敌人术师团攻击,只估计只能支撑一个时辰。”

  曹白静很确定这个极限,她受过仙门完整的法术体系培养,对守山大阵一类的阵法都有着足够熟悉认识。

  “一个时辰么?”叶青目光闪动,知道这是目前力所能及应对,点点首:“也行,可以开始一场决定性的大战了。”

  夫妻生活日久已变得很有默契,时时刻刻都在为所能想到的最坏情况作应对打算,交谈中的针对都是将太平道的术师力量包含进去。

  或者说在董卓、总督、俞帆都是技穷的现在,只有外域邪魔的力量是最大变数——它们可不会看着大敌一步步成长起来,在虎牢关失算一次已足以震醒,必要投入全力。

  “要是张角亲至,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叶青微微叹息着,感觉自己这方高端战力还是太匮乏,天庭就没有一点实质性支撑么?

  前世应运封候的家伙可未必有自己这样充足准备,都怎么在围攻中撑下来曹白静蹙起秀眉,她熟悉仙门力量体系,见过幽水门长老玉海子的可怕,是知道一个阳神真人的威能,有些忧虑摇头:“能六日打破虎牢,其实是夫君准备充足,但外域准备也很充足……”

  她说着一顿,银牙咬定,目光闪动怒火:“总督和俞帆勾结外域邪魔,才造成我们下土力量失衡……他们就不考虑后果么?要是大土大乱,就算没有证据,天庭需要证据么?”

  叶青赞同妻子越来越有乱世生存的觉悟,轻轻抚摸她的手指:“乖,别为敌人的错误生气……有力量的男人一般都是很自负,身负龙气之人深信天命在我,无疑是最自负一种,在结果没有真正出来前,谁都会认为自己能控制住局面,想着能平定下土,天庭自不会对成功者追究……用这里的话来说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人心如此,谁都一样。”

  “夫君就不是。”曹白静红着脸摇头。

  叶青笑而不答,自己是见过棺材的人,这如何能说?

  正商量着大阵的人手调配,一斥候迅速飞奔来报:“主公,根据地图和秘探沿路暗藏的道标,前方十里就是巩县”

  曹白静眼睛一亮,当即吩咐着手下:“建立与巩县的一级战场通讯”

  “是……已接通,关将军发出即时军情,董卓已出大军东进,离巩县东面亦不过十里”

  “来的快我还以为董黑破胆了呢,还有这余勇……”叶青哈哈笑着,芊芊也闻声出了太后鸾驾,传讯方圆十余里的庞大军阵。

  叶青翻身上马,想起些:“对了,告诉蝉儿,可视情况动手了。”

  曹白静取出讯盘,怔一下:“夫君,蝉儿那里……已攻破洛阳西城门了。

  “她……”叶青差点一口血喷出,这太快,太惊人了,定了定神:“是张辽吧……他是怎么做到的?”

  “呃,是这样,本来听闻董贼出军,张将军只是率军一万回去,本意是骚扰牵制,不想旗帜才到城下,突守门官起义倒戈,造成城门口大乱,城门大开。”“张将军目瞪口呆之后,果断下令一举冲破,此时正在城中街巷,和闻风而来的守军进行拉锯战”曹白静有些佩服的说着,知道这联络策动起义背后必是貂蝉的功劳,这样看下去又是一惊:“而西凉守军,闻着我军入军,不知底细,以为大势已去,顿时炸营,有些听着董贼留下的命令,就已在洛阳各处纵火了”

  “…”叶青无语,良久才吐出了一口气:“这算是时来天地皆同力么?

  又冷笑一声:“这些纵火者实是该杀”

  才吐了这句,又有急报而来:“报——曹、孙二军向我军左右异动,对我军询问的旗帜信号不回应”

  芊芊感应着说:“我们与外界信号被遮断了,是此前逃跑了的太平道真人隔离着。”

  “……真是默契啊。”叶青笑起来,目光冷冷带着杀机:“那就招待一下我们的客人吧。”

  芊芊和曹白静相视一眼,默不作声。

  下一刻,命令传遍四野,军队加速向巩县城进军,同时军气勃发,灵雾遮蔽上空,开始变阵。

  “撕破脸?”许多小诸侯见此无语,除少数加入两阵营,多数躲避,扎营自保观望着:“曹孙两人还真敢打,不怕被断粮么?”

  “拼死一搏,你以为呢?”

  “等等,我听说是自西面运粮……”

  “不会吧,我们可是来讨董的,这么不要脸?”

  “真能赢的话,脸是什么……不过刘使君军势旺盛,情况还是难说”

  方圆三十里地域上,丘陵和平原交接地带,密密麻麻的军气混淆着,搅拌着,乱成了一片,再也看不出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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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四章 破盟(下)

  洛阳

  “射!”

  善射营身披了皮甲,一声不响,随着命令而发射。

  顿时眼前一片片血花,西凉兵踉跄着一个个跌在地上,除非立刻命中要害,否则的话,难于当场毙命。

  巨大的痛苦使惨叫连绵,一股股血腥味弥漫。

  透过夜色,可以看到门口处堆满了尸体,鲜血将地面染得通红,一时不死的人,却被命令:“上前补枪!”

  “是!”新加入的士兵以及守城官兵,用着长枪,一个个对尸体扎过。

  突然之间,尸体里有着二个西凉兵跳了出来,满身浴血,身上中过箭,大喊大叫,不顾一切,急冲而上。

  “刺!”什长一声喝叫,临时组织的士兵里只有四五把长枪响应,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只听几声呐喊,三把长枪刺了过去。

  一个西凉兵满脸血污,口中吼叫,鲜血自三根长矛刺入处射出来,身体不甘心的重重扑倒在地。

  江晨淡淡看着,见着门前尸体横七竖八,情况平静下来,一摆手,眼一扫,周围的人都是应命。

  “你打开城门办的不错,等得主公前来后,我必亲自向主公禀告。”江晨的声音不大,却显得清晰。

  这守门官大喜,连忙行礼:“谢张将军江晨的手又是一摆,说道:“不必谢我,就算有,这也是主公的恩典。”

  这时,黑沉沉乌云遮了天,说话间就是一声惊雷,就在顶上炸落,接着落下雨点,江晨这时明知事急,却不显慌乱,缓缓起身,踱了几步,才说着:“你可识得大武库?

  守门官立刻应着:“识得!”

  “那好,你带我去。”江晨仰着脸望着远处,冷冷一笑,阴沉的说着:“一二三部留下,余下跟我去武库,善射营跟上。”

  汉朝军队的编制,五人一伍(伍长)、十人一什(什长),五十人一队(队长)、百人一屯(屯长)、二百人一曲(军侯)、千人一部(司马或校尉)

  现在这万人之军,可以说,一二三部(三千人)保留些战斗力,武器也不需要补充,而四到十部,都临时组建,武器也很不到位,必须自己亲自率领,并且以善射营压制“是!”立时滚滚的士兵,跟随主将,冒着风雨而去。

  洛阳城里已人人关闭,重要街道口都有着西凉兵,这时杀了上去,顿时杀声连绵,吓的沿途的家户里的人,都瑟缩在了床上甚至角落里发抖。

  只是片刻,就算下着雨,城内就有多处火光,天空映成了一片红色,远远不时地传过来杀声。

  酒楼一处酒楼,靠临街窗坐着几桌,二十几个人,正在行令吃酒,一行人正觥筹交错,都有点醺醺,仔细一看,都是门阀世家的子弟。

  里面王凌却是一番心事,上次貂蝉的事,现在越想越不是滋味,隐隐又有些后悔之意,才想着,就听见下面长嘶一声,有人直奔而上来,冇推了门,就高喊着:“不好了,城开了,刘备杀进城来丁。”

  这话一落,顿时人人变色,王凌在其中掌得兵权,却最先镇定下来,喝着:“慌什么?”

  说着倾耳听了听,片刻,冷笑:“入城者人必不多,杀声不烈,你们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这话斩金截铁,顿时使得了众人都是心里一凛,也回过神来,正思量着,就听得这人禀告说:“刘使君军有一万左右,怕是先锋,本来已攻不了城,是城守官反戈开了门,现在直奔大武库去了。”

  “大武库,看来未必是先锋,大武库虽要紧,但如果是大军,自有武器,何必直扑而去,怕是那些义军。”有人听了,咕咕饮了一杯,冷笑着:“武器粗陋,才要甲衣武器装备。”

  “说的是,但是就算是义军,这时入城就非常微妙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这就是一个选择了。”

  “是配合这义军,守住这洛阳,交给刘使君,还是帮着西凉军,绞杀这些义军呢?”不知何人,幽幽一叹说着。

  听了这话,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王凌迟疑一下,忆起貂蝉最后警示,耳听着远处越来越大的骚乱和杀声,站了起来,叹着:“快近大武库了,城内军反应何其迟缓……”

  正说着,突然之间,近处就有多处火起,众人脸色大变,立刻派人前去:“快去,怎有人放火!”

  火光中,就见有人搏杀的身影,又有人高喊:“董贼要放火焚城了。”

  王凌咬着牙,不吭声,片刻.派出去的人连滚带爬的过来了,有人就一把抓住:”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是西凉军放火了,据说是太师出城前的命令!”

  这话一落,众世家子都脸色铁青,这是要焚了他们的根啊,顿时人人都义愤填膺,王凌苦笑:“太师倒行逆施,我等别无选择了。”

  “是,我们立刻回府,发动家兵,帮助刘使君!”众人纷纷说着,只有一个少年皱了眉,王凌扫了他一眼:“司马何作此态。

  这少年却是司马懿,这时只是微微一笑:“只叹刘备英雄,入洛后只怕再难请出了洛阳某府牛辅正在大怒:“混蛋,这些祟鼠,不是已经分割了,怎能又突入城内?”

  跳了跳脚,喝着:“给我披甲!”

  董卓大军十五万形成大营,主力离着洛阳只有五十里,还不算远,而叶青所谓一日路程通常指骑兵前锋而言,两方斥候甚至都有在对方主力附近出现,骑兵前锋交火,但弓步主力之间还相隔着数十里距离。

  大帐中,董卓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了,冷冷说着:“混蛋,中了刘备调虎离山之计了!”

  就欲命中军骑兵回救,又有高顺劝言:“大军出而不可轻回,就如宝剑出鞘不见血不还,这或又是刘备欲疲我军之计。”

  “嗯。”董卓不置可否应一声,粗重喘了一口气,下面的人既不敢动也不敢随便交谈,一言不发都看着。

  “主公,现在折回洛阳,兵气不振坯是小事。”李儒这时,站起来说着:“现在关键是,大耳贼已近在不远。”

  “说实际,大耳贼此时集兵二十五万,胜于我军之数,又有良将如云,实不可小看“幸曹孙二人心怀异志,设下这四面埋伏之计,我们就可和当年对付楚霸王一样,一举击溃此人,这才是第一要务。”

  听了这话,董卓绕着大帐兜了一圈,抵达帐门,仰着脸任雨点落在脸上,凉凉满是,良久,他深深透了一口气,说:“你说的没有错,现在打败这大耳贼才是第一要事,不过这洛阳的事,不能不管。”

  说到这里,见着李儒在下面使着眼色,董卓反应过来,想起原本定下的大计,就阴狠的眼神一闪就过:“封锁消息,谁敢私传,斩!”

  而同一时刻,如出一辙字眼从牛辅口中喊出:“烧!”

  “不可啊,将军!”众将听的面面相觑,连忙求情。

  “哼,这是太师此前的授意,你们敢违抗?”牛辅怒吼着:“反正百官已随天子驾迁尽,这洛阳烧尽了又如何?”

  王家府邸王凌快快进入,见着有人行礼,连喘息都没有来得及喘息,立刻就阴沉着命令:“传我的命令,让家里家兵立刻一起披甲,到庭内空地集合!”

  “还不快去!”有个中年冇文人见接到这命令的仆人呆呆,跟着吩咐一声,待人去远,又问着:“大人,怎么了,要动用家兵!

  “却是出大事了,刘使君先锋已进了城!”见着仆人远去,王凌便将今日情形说了个大概,又说着:“这先锋疑是义军,人数又不多,本来还有着余地,太师这一放火,顿时就逼着百官别无选择了。”

  中年文人怔着想了一会,说:“的确,别无选择了,我本来看太师龙骧虎步,不想却这样倒行逆施!”

  “而这刘备,原本看上并不出奇,现在却越来越有王者之相。”

  王凌听了,心里说不出个滋味,良久才苦苦一笑,说:“事世难料啊,我们不能看着洛阳被烧掉,只能这样——可这样了,以后会怎么样呢?”

  “无碍!”中年文人:“我昨天看,太师就有死气,现在这一出,怕是气数已尽了听了这话,王凌手一抖,咬着牙:“要是这样,这刘备岂不是再无敌手,现在就可立都称帝,几年内削平天下?”

  “是有这可能,但我一年前曾观这刘备,虽有大发之相,但三年内绝称不了帝,这里面还得思量。”中年文人幽幽说。

  正说着,家将进来,说着:“前院中甲兵都准备了。’

  二人不再说话,出了去,只见着大门紧封,二百左右的家兵都黑压压一片齐整站立王凌看了上去,这就是这几年自己苦心培养的家兵,是关键时可用的力量,一时大是振奋,一时又觉得为大耳贼卖命不值。

  不过,这时,火光处处,却绝无选择余地,当下就喊了声:“董贼无道,要焚洛阳.我们和他拼了!”

  “拼了!”各个角落这样有人高喊着,喊声冲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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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五章 救火

  留守大营

  牛辅命令:“原来是义社乱民,都给我点火!”

  “还有三十万在城里未参与义社的百姓,日间没来迁出,晚上只怕来不及出城……

  “烧!谁要让我们西凉军死,我们就让他们死!”牛辅咆哮着大武库大武仓是国家重点军械之地,自有军队保护江晨戴着铁盔,身穿重甲,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好久没有亲自上阵搏杀,江晨此时只觉全身热血沸腾。

  看着前面密密麻麻的敌兵,江晨深深吸了口气:“生死存亡,就在此时,打破武库!”

  “杀!”

  “射!”噗噗响声,几十个己方的士兵跌了下去,但是一声呐喊,蜂拥的军队就冲了过去。

  大武库的走廊中,已挤满了人,弓箭就失去作用,只是片刻,就杀红了眼,喊杀声震天。

  间中夹着乱飞的箭矢,还有着刀剑刺入人体的闷声。

  看着伤亡不断,江晨脸皮跳动几下,此时他麾下多是新兵,虽这几天参与了多场战斗,但都只是见习,这时才是真正生死搏杀“杀啊!”江晨全身浴血,不断扑上去,而在后面,善射营张弓,对付的却是自己人。

  只见有些人在这生死搏杀中,失去了勇气,就想潮水一样退下去,但是这时,迎接的却是密密麻麻的弓箭。

  “将军都在前面厮杀,敢后退者,格杀勿论!”有将阴狠说着,说完,一手挥下:“射!”

  “噗噗!”连声,最先退下的几十个兵将,顿时射成了刺猬,见此情况,许多人只得呐喊一声,继续扑向里面去。

  “痛快,痛快!”通道上尸体密密层层,江晨杀着不知道多时,突觉得眼前一空,却已经杀透。

  只见呐喊一声,武库的守兵崩溃了。

  顿时欢呼声响起,江晨爽快的丢下了刀,喝令:“立刻找回编制,打开武库,不许多带武器,尽数用枪。”

  这些新兵,只有用枪才最是适宜。

  几乎同时,一批西凉兵,个个手上拿火把,策马纵火,很快,洛阳城中,火光腾起,浓厚的烟火冲了上去,数里都可以见之。

  娲皇庙就在城南,一队亲卫守护,门口汉白玉廊柱下立着仆婢,里面一阵清风拂荡着雪白纱帐,祭坛上燃香隐隐,缭绕一尊圣人玉像,宫裳华彩,身材挑妙曼,唯小腹以下却是青色蛇身,面容莹洁如玉,似有种五色玄光模糊着,显得神秘非常……

  这就是国家对女娲的祭祠场所,常年有着祭物贡品,每年正月也都会有大祭。

  貂蝉对着玉像盈盈拜下,郑重上了三柱香,在心里默默祈祝着几个愿望。

  起身时就望见了堂柱上灵帝所刻那道淫诗,她有些皱眉,暗叹这帝王荒淫,想了想就伸手施法将这诗刻印抹去。

  玄光闪动,刻印复现。

  “这是……”貂蝉心里顿了一下,霍的回首望祭坛,似有金青的双眸自虚空冇凝望下来,无悲无喜淡漠。

  “您……还是没有忘怀么?”貂蝉先是小心翼翼问,得不到回应,声音就有些悲愤:“为什么皇帝快活了一辈子,死了也是龙气享有,犯下罪责却要无辜百姓承担?天道所谓无公无私,是这般强弱计较么?”

  女娲玉像不言不动,只有玄光隐隐,呈现着一种永恒常态。

  怔了片刻,貂蝉这才沉默告退,忆起这些时日洛阳迁民惨状,心绪复杂,出庙后,只是一抬首,顿时就身体发凉,就见满城火起,浓烟滚滚,这让她抽了口凉气。

  “快去见文远将军……”貂蝉立刻命着这距离不远,片刻就到,只见这时,武库已变成了大本营,一道道命令传达出去。

  她快步而进,才进入就大声对江晨说着:“文远将军!现在当分兵拦截敌军就可,主力要组织城内残余民众去救火!”

  江晨听而不闻,盯着面前地图:“分兵去救各库藏的火,还有南宫一处桃园要保护,这是主公亲自吩咐……”

  “不能只救这几处,得救全城的火,这是我们潜伏洛阳的首要目标!”貂蝉急了,一手布下隔音,紧盯着江晨:“主公日前授予蝉儿调度之权!”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聚兵剿灭乱军,再回援主公就可大败董贼和曹孙二叛逆,天下即刻可定,兵事上孰轻孰重我比你清楚。”江晨面无表情说着。

  貂蝉见此,咬着牙,目光含泪,突跪在地上:“哥哥,他们也是人,和我们一样活生生的人!纵是下士,也有转阳浮出于世的一天,主公将来道路,还少不得他们,主公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洛阳!”

  江晨微微变色,不知被哪一句触动,盯着她看了片刻。

  “我只给你一千兵,你去救火。”江晨良久,才淡淡说着:“这是一千的调兵虎符!”

  “多谢!”貂蝉破涕为笑,喜悦接过赤虎兵符,转眼跑了出去。

  远远近近火势刚起不久,貂蝉才出去了,调集了几个女术师,命令着打水、运水、浇水、灭火,又通过扩声大呼着命令:“摧毁这片街的房屋,来设立隔火带!”

  这是自主公处学习到的灭火知识,有些已经烧着了,与其花费力量和牺牲来灭火,不如先建立隔离带。

  这时,却见着杀声一片,一阵马蹄声轰然响起,疾雷一样由远而近。

  烟尘中,看见了几十个骑兵,个个穿着皮甲,背上箭茼。

  这些骑兵见了人,速度不减反增,高喊一声,弯弓搭箭。

  “噗噗!”长箭闪过,刹间,貂蝉周围几个亲兵,顿时闷声跌下,这些人又狂笑着穿过,继续弯弓。

  救火的人员纷纷摔下去,惨叫连绵,见此情况,貂蝉就把唇咬破了,一阵腥味就透了出来。

  “难怪要先杀人,不杀人就算救火都来不及。”

  正惶恐之间,突听一声高喊:“妹妹不要慌,我们来抵抗和剿杀这些人,你只管救火就是。”

  一眼看去,却见着王凌率着二百步骑过来,火光中,这入一下命令没有马匹的步兵:“你们听从小姐命令。”

  说着,深深看了貂蝉一眼,手中马鞭呼啸一下,重重落下,抽在马股上,马匹痛啸一声,向着西凉骑兵追了上去,后面五六十个骑兵,跟随着掠过。

  见着王凌远去身影,貂蝉心情复杂,不时不知怎么回应。

  “你们也一样,听从小姐命令,有马的人追上去,杀光他们!”马蹄声中,又有一个少年命令着。

  貂蝉这时才反应过来,问着:“你是谁?”

  “洛阳城中,还有的大族都动员响应了,在下司马懿!”少年抽了一鞭,人影也消失在街道上。

  一时间,杀声震天,貂蝉咬了咬牙,就继续救火。

  “小姐,大族都各自起兵,或有数十,或有数百,汇集已有上万,联合着本军,进行绞杀。”

  “除西凉骑兵,不少洛阳兵都反戈了。

  不断有着好消息传递而来,西凉军人数上远远不如救火的洛阳军民,渐渐处于着下风。

  保护名单上主要建筑火势最先控制,然后是各处坊区,半城稳定下来,但剩余有许多成片燃烧,貂蝉皱眉望着,不由传音催问现场情况。

  “月夫人,我们能救的都救了!”脸上扑满灰黑的将领禀告,有些无奈:“剩下实在打不到水冇!”

  貂蝉咬唇不语,她心中是有数,久旱下一下雨都渗入土中不见,还能出水的古井全城就二百口,有许多居民坊区来不及调水,许多民众本以浴阳获救,这时只能眼睁睁望着家园被焚毁,悲泣声渐起。

  雨还在下,落在脸上,凉丝丝,这雨丝很小,很有着诗意,但是这时,貂蝉却只希望越大越好。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自娲皇庙上闪过。

  一个沉闷的滚雷声划破天空,旋即,大雨直泻而下,打在了地上,发出了“啪啪”声。

  这暴雨骤落下来,将众人淋了个落汤鸡,而火瞬间小了下去,许多人对此异变都发着呆,甚至忘记了躲雨,紧接着,就是震动天地的欢呼声。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没雨了么!”牛辅愤怒回望着几个太平道道士,同时有种心悸,黑黑雨幕中幽暗气息涌上来,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

  几个道士也都脸色惶恐难看,小声说:“刚才那青光里……有着人影,分不清是什么,但肯定是有人施法降雨了。”

  “去查清楚!”牛辅怒吼的说着。

  “呃,那是娲皇庙方向,在义军控制范围内。”几个道士面如土色,对着牛辅怒吼,终是说着。

  这时,所有高阶道士都去支援虎牢关方向,留守道士里面,连真人都无,跑去招惹女娲?

  牛辅脸色铁青,也不好强令,只能作罢暴雨只下了十分钟就止息,但由于大雨,所有大火都及时扑灭,有些残火和暗火也都处于义军控制之下。

  貂蝉见了这些,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道青光的方位……”貂蝉想了想,又回到娲皇庙。

  拾级而土,盯堂柱上,却见那首淫诗印刻还在,分明不会原谅,不由心中微微一黯:“不是您么?”

  她正要转身离开,目光盯在祭坛,女娲玉像上,还带着**水迹,这时正飞快变干。

  掩饰,都看见了……貂蝉忍俊不禁,扫一眼女娲玉像,也许是错觉,只觉得她的面颊有些泛红,顿时就暗想:“原来圣人也会……恩,按主公的话说,傲娇么?”

  这样想着,突两行眼泪落下,她上前一步,诚心诚意跪拜,将额贴在了冰凉的地面上:“蝉,谢圣人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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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六章 说降

  入夜,乌云自东南面涌起,遮蔽月光。

  在小丘上望去,火把连绵数十里,婉转如龙。

  黑暗中呈现着这几支军团,一支居中不断向着西面突进,一支在前面是西凉三万骑军绕城堵截,还有一支在后面,是总督和俞帆两军追击。

  但叶青早有行军准备,刚一异动时,就立刻明正言顺宣布曹孙二军背盟,下令全军疾进,根本没有给敌人自后缠上来的机会。

  波次阶梯进攻,这是集团进攻常态,顷刻,就和西凉军先锋骑军,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在前堵后追中,同样良弩甚至大黄弩,同样最远覆盖射程,诸侯的箭雨甚至在空气里形成海啸一样的声浪,铺天盖地,在洛阳东面七十余里的这处平原战场上绽放。

  这些血色浪花集中在西面冲突中,相比下东面遭遇不过是强弩之末,自这样视角看上去,目前处于中央这支队伍虽最雄浑,但处于最不利的局面,尤其不能规避两线作战,而走钢丝一样飞快突进,一但后面威胁自虚张声势进入到实质交火程度,立刻就会伤亡大增……因现在是东南风,这一次是敌人落在了顺风口。

  月光又自乌云照落下来,分辨出远处巩县城的轮廓,越过城墙上蚂蚁一样交战的人影,甚至可以眺望到洛阳。

  前队行军顿步,各级术师和军官节节贯通指挥,箭雨产生了,配合着三轮段击式大黄弩箭阵,每一个熟练弩手背后都有两名负责上弦的步卒,在每一个呼吸都有上万支弩矢自方圆里倾泻。

  “时隔二年,又回来了。”叶青有些恍惚感,策马凝神而听,不知何时响起了歌声:“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渐渐这歌在军中传染开来,自箭雨声啸中响起:“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声歌随着扩散,战场上似平静下来,只有箭雨和应着遥远歌声。

  许多地上人听不出模糊歌词,叶青能分辨出来,轻轻跟着唱:“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马踏燕然》?”芊芊竖起耳,她自是能分辨清楚,这时看了叶青一眼:“夫君上次提起过。”

  叶青颔首,对她和周铃说着:“这歌讲述的是东汉永元元年,窦宪四千骑伐漠大破北匈奴,斩杀俘虏无数,命随军的史家班固在燕然山刻石记功,是为‘燕然勒石’的典故。”

  简单说了下,叶青想起什么,回首问郭嘉等人:“看来是你们教的?”

  郭嘉笑吟吟承认,登上轩辕而观望军气:“歌不足奇,气足以奇,主公平时在军中宣扬董卓以夷制华,纵胡兵在洛阳暴虐,欲图坠我汉家神器,此时众志成城,却是无人可阻!”

  暴虐……

  叶青目光一黯,摸了摸怀中刚收到的传讯,叹了一口气。

  洛阳二百里在入夜时下了冇场暴雨,听说因这雨,洛阳火情控制住,这真是不幸的大垂.

  但忙于救火也给了西凉守军喘息之机,收拢各处溃兵,退缩到南北宫里,城内军营江晨还能放火烧着逼出,南北宫都有护城河,却一时僵持,江晨虽清理了紧邻一圈建筑,利用大武库缴获良弩将宫城严密封锁,但判断只要董卓军队还在城中一日,洛阳就没有安全可言。

  貂蝉坦言了事情经过,又说起娲皇庙的事……

  “女娲降雨么?”

  “虽是原本就有雨云,但能降雨,却冒了好大干系罢?”

  五位圣人现在都没有直接干涉,这里面必有什么忌讳,现在女娲出手……

  “报——关将军连日在城东依山傍水加筑三座坞堡、一座土木大营,击退敌人第三波进攻,又增筑城墙到山崖角,已封锁官道东西两面,现在正前来迎接主公!”

  一个报告声打断了叶青的思量,听着这消息,叶青心里微喜,接过讯报,一目十行飞快扫过,对这方案并不讶异,却将视线定在了信尾一处。

  “此前集合联军骑兵八千追逐敌军,过巩县后遇董卓前锋接应,有五千骑兵逃脱,此时骑军各营进攻意向不一,入夜时被击退回来,暂驻扎城西临时营地……”叶青扬起眉,把讯报交给几个谋士。

  “董卓精锐实力一半放在虎牢关中,能一路逃到这里的五千骑兵,无疑也是关城的真正精锐。”

  关羽这时过来拜见,一番行礼后,对这些骑兵走脱,有些惋惜:“可惜让李催、郭汜逃了五千出去,所带骑军队伍都是常年屯驻在虎牢的精锐,战力军纪都不错,以后要是扩军,一下子就能拉起来,必有后患。”

  这种威胁符合历史,但现在时势下,叶青早已不在乎这点威胁,只笑:“此非云长之责,围歼骑兵从不是容易的事,我军西凉马太少,敌人骑兵优势还是太大……所以接下来我们不能和董贼比速度。”

  众将相视一眼,俱是点头,知道怎么都跑不过西凉军的五万骑兵大军:“那如何处置是宜?”

  叶青立起身来,迈着步踱着,片刻,冷冷的说着:“现在就得顶锋而进,至于对面骑兵冲锋,我们前面不也顶着八千联军骑兵么?”

  “这也能行?”太后在鸾驾内轻呼,又掩口,竖起耳朵听,这个男人如何驱使已背叛的手下。

  “……正当我军和董卓交撞之际,不由他们不裹挟进去,我早有准备,昨天就吩咐杀尽了这些联军的信使,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使得这些骑兵队伍,至少能缓一日才知道我们事实上已破盟。”

  “我还是盟主时,就可威福自用,半天就足够我们把他们的价值淋漓尽致的用完。

  叶青含蓄笑了笑,自己明知总督和俞帆会着急上火地撕破脸,岂会不用心设计:“而且我军早有准备,这些联军骑兵粮草在我们控制下,不肯冲锋,只要饿个半天,就只有等死!”

  古代战争和近代战争的区别就是,近代战争只要扣扳机,严格的说,可断粮三日还可作战,而古代战争,断半天就可使一支军队失去战斗力!

  对待敌人,就算骨头里也要榨出油来,这是大劫中期两域战争升级后的习惯。

  “当然,必须在过程里严格控制,不能有丝毫大意……”

  这种占了便宜随意语气,无疑有种战略上藐视敌人的快感,这时众将都是一片哄笑,放松了心情。

  至于这八千骑的命运,说实际,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考虑。

  “夫君!”笑声后,曹白静自鸾驾车帘中抬出首来示意,叶青有些了然,就上了车,隔音法阵又升起来。

  “刘使君……”

  太后鸾服一丝不苟,捧着灵木玺盒,身子向叶青微倾,压低声音说:“哀家觉得……可以劝降他们。”

  叶青闻言一怔,骑兵都是各家嫡系,掌控得力,连自己用尽办法,几十诸侯联合出力,都只拿到这八千骑的指挥权,现在只得驱使冲锋,尽数消耗完,还能临阵劝降?

  这思路很是离奇。

  见叶青目光沉思看过来,太后上前:“骑兵或来自各家,但终是汉室子民,哀家不信贼子篡汉阴谋能广而宣之,故这些骑兵,或说下层骑兵,未必知情,更谈不上心甘情愿当叛贼,这就是我们的机冇会。”

  “现在他们脱离大部,脱离各自主君,却夹在董卓与我军之间,刘使君觉得他们愿意投谁?”

  “总归是汉室子民,使君总归是盟主,策反之事能成就成,不能成也可分割敌人部分,总有人投降,并没有坏处。”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一双眸子闪着神采:“这片刻时间,也不耽搁军情,让哀家去去如何?”

  “以您名义的话……也好!”叶青若有所思扫了眼太后怀中玉玺,果断给了她便宜行事之权,派人在前军配合,自己回到后军准备应敌。

  又让人将虎牢关拆迁来阵盘带入了巩县城和道口的几座堡垒,按准备的预案建立起大阵,短暂隔绝总督俞帆西进追击,叶青得以专一对付董卓大军。

  这些早有准备,一切都安排好了,现在一声吩咐就是了。

  见着众将奉命下去,似是虎牢关大破带来的影响一样,叶青模糊感觉这短期内事情都变得非常顺利。

  芊芊也笑着:“是呢,我也感觉到了,大运此时在你,但太平道还在虎视耽耽,实在让人担心。”

  比起下土,外域道人最让人害怕的是,它们有一个世界作后盾,谁都不熟悉它们风格、手段甚至力量。

  “更可怕的不仅仅是分格,还有力量风格可以熟悉,力量却难以短时间内抵消掉。”叶青暗暗想着这时,方圆二十里,洛水南岸平原上正展开军阵,而离敌人相隔最近处不到三里,几道军气剧烈交缠在一起。

  量变产生质变,军气冲撞搅动灵气混乱一片,又有几方道法屏蔽己军,以芊芊真人尚可侦察动向,却隔绝了进一步传音通讯,这是针对有细作潜伏内应而降低危害。

  一切,都预备了,就等着决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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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八章 预见(下)

  “太后千岁,千千岁”

  太后入营,亲兵昂然入内,屯长以上,都召集拜见,许多地上人铁青着脸扫视一眼,见着众人都山喊千岁,却不得不随之入内。

  拜完,营帐内寂无人声,风扑进,人人心里发寒,许久,只听着太后徐徐说着:“诸位都是将校,知道些内情。”

  “哀家知道将士们不愿与故旧袍泽为敌,亦不会为难诸位义士要求反戈。

  “只是五日前盟会歃血讨董之誓言犹在耳侧,哀家日夜思及难忘,诸位可还记得否?”

  不少人都是赧然低首,太后又微微一笑,声音愈是清朗:“而且你家主公一心向汉,岂是背盟弃义之人,必有奸臣在挑拨离间,甚至要挟你们的主公,这时更要齐心才是。”

  一些地上人脸色微变,有个就小声咕哝:“这是主公命令”

  更有人僵着身子,死盯着太后,只要有人挑头,就立刻爆发,太后看一眼下面,心知这时是关键,背后渗出冷汗,却从容说着:“西凉军在诸位追杀下只顾逃窜,所谓董卓只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洛阳进取在即,为何突有人说联盟告破?甚至要你们放下对董卓敌意,立刻转头对付友军?你们觉得天下会有这种荒谬之事?”

  “此必是少数西凉军奸细,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平时都有些异常”太后大声说着。

  各营骑兵军官听着,面面相觑,也不知信是不信,大多就沉默下来……似有反对意见者,平时是自成小圈子,挺不合群?

  “你们想于什么?造反么”有地上人被这目光看得毛骨悚然,喊着,又被同伴捂住了嘴:“别瞎叫情况不对……”

  这时,营帐外隐隐传来声音,又有暗语传来,说是接管很是顺利,太后听了,有些意外,眯起凤目扫一眼下面各家军官,又望着鸾驾上刘大旗,她暗暗笑了起来。

  她能理解可利用的有两方面——一方面是汉室的遗留威望,以及刘备是盟主,盟主虽不是皇帝,却也是名正言顺上级。

  君臣,主仆是维系着秩序的关键,对盟主拔刀相向,有多少没有准备的人,能适应过来?

  而且现在突飞猛进追击残寇之时,军队本性是以强击弱,服从能带领自己走向胜利的强者,甚至以普通下层尉官视角来看,西凉军十万守着雄关都几日间告破,现在联军五十万进来,大多数士兵眼里,董卓十七万已和败寇无异,洛阳几日必取。

  而盟主显就要成为光武一样中兴之君,作小官这时放着从龙功臣不去做,去跟着上司逆势而动?

  放着董卓这软柿子不捏,去撞刘使君这颗硬石头?

  汉人在切身利益上从来既淳朴又狡猾,士兵或想不到这么深,但兵事关乎生死,走哪条路活下去的可能性大一些,都是有着本能感觉,或不够理智,但足以⊥他们心动。

  “太后,兵心大半稳定,可以动手了。”曹白静对她悄悄传音,示意进入实质流程。

  太后扫一眼外面隐隐包围赤甲骑和弓弩手,心领神会说着:“既要分辨董贼奸细,请心向汉者,立到我右手,心向董者,立在我左手。”

  汉之前除秦朝短暂以左为尊,这其实是种诱导暗示,而给选择看起来似乎没有违背各家军令,但也是种二选一诱导……尤其太后只伸展一只右手时。

  亲兵没有说话,齐齐按上刀柄,许多小诸侯的骑兵慌乱了。

  大义、军力、威胁、冤屈感,一些人下意识向太后所指方向而去,大多小诸侯骑兵将官,都到了右手。

  剩下显眼的就是曹军和孙军的军官,紧张着。

  这就是站队,借机拉一派打一派……太后看着,两家中,终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小声议论目视上司。

  有地上人见着不妙,高喊:“你们要背叛主公么”

  想去右面的人都是一怔,一时迟疑不决,还有些人左右一看,突有人一跃而起,高声说着:“我是主公家臣,你说我们图谋不轨,又有何凭证,您虽是太后,想夺我兵权,没有这样容易”

  说着,就想奔出帐去。

  “杀了这几个董贼奸细”太后声音有些发颤,这时谁也听不出她是第一次下这种军令,顿时有亲兵狞笑一声,应着:“是”

  突就是拔剑,刺了过去,而这人也是有武功者,这时反手一握,就要反抗“嗡”一阵金光,瞬间加到了这人身上,使他瞬间动弹不了,这时亲兵一刺,长剑直贯而入,这人惨叫一声,噗一声翻倒。

  早有准备术师团集火,余下几人身上闪过防御光环,转眼就被法术淹没,长刀群起砍下,顿时血肉横飞。

  还有一个人趁此机会,猛的冲到了帐门,高喊:“来人啊,太后要杀人了,快来人啊”

  本是高喊,连来三声,大营中一阵骚乱,都是看着自己军官。

  可这些军官,许多是地上人担任,他们的确是属于总督或者俞帆阵营,但是别忘记了,他们可是地上人。

  这些多数是不上不下的小骑官,看着远处密集的军阵,知道一不小心就是全营火拼,一个个都在心里大骂:“你们严慎元俞帆和叶青自去打架,把我们这些小喽啰牵扯进来,什么好处没捞到就要赔命进去,谁于啊”

  当下就是默不作声,只当没有听见。

  有的认出曹白静这甘夫人身份,直接对她要求投降,更是自言和刘使君是故识不要相互残杀。

  曹白静笑眯眯起传音谈起了条件,种种不平等条约一条条出炉。

  军官不动,士兵都不动,因此这军营又平静下来,这人喊到第三声,已充满了绝望。

  还要喊第三声,一刀就自后面捅入,血淋淋拔出来,亲兵轻松在尸体上蹭了,从容插入鞘内,回首:“太后,奸细都处死了。”

  其实太后刚才见这人高喊,顿时吓出一声冷汗,暗里两腿籁籁发抖,这时才暗想:“果是汉德尚未衰尽。”

  这时,见着情况不妙,又有几人对看一下,捏碎遁符,红色灵光一闪,人影就投入虚空消失。

  见此,太后只是大声宣布,说着:“诸位见否,这些果是董贼奸细,是太平道贼人”

  这时众人个个面无人色,俯伏在地高呼:“太后千岁”

  剩下没暴露地上人面色难看。

  明知中了圈套,但来下土是捞好处不是送死,绝没有身陷险地的道理,身有遁符都立刻就紧跟遁逃,连司都逃了,这坐实了奸细心虚罪名,让被抛弃的士卒们脸色难看起来,没有遁符的地上人立刻跟着举手投降。

  “怎么这些……诸侯军中都这类软骨头?”太后有些目瞪口呆起来,感觉和印象里中下层将校的果敢拼命大是违背,有点闹剧感觉了。

  曹白静知道内情,其实要是大部分是土著,说不定就要各为其主火拼了,可是总督和俞帆二人自作聪明,用的许多是地上人中的士官,而且大部分是朝廷系统——朝廷系统又不是总督和俞帆私人军队,谁会真的卖命,如果是朝廷下令说不定差不多。

  这时自然就打顺风仗可以,拼命免了,曹白静暗叫侥幸,却很煞有其事抹黑说着:“现在地方腐化至此,董贼曹贼孙贼都是不堪,所以才有我家主公独应天命啊。”

  听见的地上人都是脸色一红一黑,肚子里暗骂不己。

  太后却回忆了阵子,深以为然点头:“甘夫人此言是极,哀家是出宫少了,万想不到民气堕落至斯,难怪苍天降下灾劫……唉,哀家看着这以后只能交给刘使君了。”

  大营“混账”俞帆拍案而起,目光冰寒盯着下面:“那个女人这样说,你们不会立刻起兵么?”

  “就算是冲到董卓那里,都比弃兵而回好多了”

  “主公,实在是情况紧急……”几个骑兵大将有些狼狈和恐惧,连连告罪,但是心中却十分不服——作附庸家族可不是奴才,自有田产工坊生计,为你俞家贡献力量义务是有,输送些炮灰就罢了,难不成还贡献家里精英的生命?

  多贡献几次,使得族内后继不力,也就要被吞并了,谁有这样傻?

  “下去”俞帆拂袖怒吼着,赶走这几个,心中怒意未消,推开帐门看去,人人目光不敢和自己对视,无论下土人还是地上人都是如此,一时间就有些索然无味。

  寇先生闻讯赶过来,见自家主公神气消沉,连忙一闪身闭上帐门,示意布设隔音。

  “主公息怒,这和地上不同,主公您目标是龙气,但别的地上之人,只是来修行、历练、寻宝,和主公您的利益就隔了一层……”寇先生没有把话再继续说下去。

  现在情况下这些人逼急了,就能跳到叶青或者总督那面去,而叶青此人素以伪饰宽和出名,千金买马骨都做过,倒履相迎的事情也不是于不出来。

  寇先生虽有些感觉,也没有想到,当年清洗土著,全部换上地上人,却落下了这可怕的祸端——真真是失计了。

  叶青当年,重用土著,难道就是预见了这点?

  要是这点都预见,实是非常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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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九章 开始

  “我知道,我知道……”俞帆摆摆手,声音消沉:“先生不必隐情,谁都看出我只剩下最后一搏机会,而叶青却输的起……我就算赢了还要和总督继续搏斗,叶青赢了可就通吃全场……这暗流能不生出?”

  他说着,嘴角露一丝自嘲:“不想我当日清洗土著,使得土著离心,而换上我们的人,却留下这样大的祸端,这些肯跑回来的还算忠嫡,余下只要没死,肯定是降了吧?”

  “主公”寇先生提高了声音,语气激烈:“这便如孙权对曹之事,臣等皆可投叶青,独主公不可”

  “投降,呵……”

  俞帆神情难辨一笑,眯起眼睛:“我此刻投降,叶青说不准还真会接受,他装演的是刘备,不是曹操,在下土,再恶心也得给我个江东侯坐坐……但回到地上呢,再投降一次?那可就真的要命了。”

  “我听闻叶青已入龙宫求娶,只等龙君归来同意,未来应侯,和应州水府的联姻,就固若金汤了,这真是好算计”

  俞帆时常梦见昔年太平湖初见的龙女,文宴上伺候笔墨的温柔,梦醒心中总有空落。

  这时想起回地上的事,又是憋屈:“我到现在才敢相信叔父所预言,此子一切都是从我这里夺取,凭什么?若非三番五次踩着我俞帆,叶青本来就是白身,岂有今天这际遇?”

  寇生生怔一下,知道主公把叶青的许多际遇都视作自己应得,以前还无所谓……这时却觉出差距来。

  气运之争本质上就是机会之争,差一线就人生道路疏途,原本并无定主,只是机会大些。

  叶青能争夺,这是叶青的本事。

  这就无法和主公这样的天生骄子述说了。

  “在和平之际阶层分明,强者只会越强,哪会有叶青这样崛起机会,变乱动荡之际……时也,命也。”寇先生暗叹,他不知前世,并不知道俞帆喃喃自语,却是说中了真相,反而生出点感慨和悲哀——哀自己主公之不如。

  当下就又劝的说着:“主公不要多想成败,还是集中精力到此役,只要此战一胜,多少难题就迎刃而解”

  说了这话,主臣两人和帐内几个亲信的目光都落在中央沙盘上。

  距离洛阳是这样近在咫尺,但风云的中心,已从那面转到了巩县城,各家诸侯终是完成对叶青的合堵,四十万大军围的水泄不通。

  还有部分踌躇不定诸侯落在外围,六七万兵力,但这部分也有了针对防备“叶青失算就失算在太过自信,要是联手公孙瓒上洛,还会没有可靠盟军?”俞帆换了轻松点的口气。

  他原本对那支上万人的白马义从很是忌惮,反复侦查确认是在冀州与审配等旧袁臣攻守,完全没有一兵一卒越过黄河,而许昌就算发兵救援也赶不及了“现在这家伙毫无援兵,我们必要趁机将其困死在这洛阳平原上”说着,几个术师入营,在沙盘上变更了崭新的军情形势。

  两面合围之下,叶青似是命令大营封路,又与巩县城互为犄角,从而占据山区出到平原的隘口官道,试图使曹孙两家与董卓兵势隔绝。

  寇先生望着皱眉:“这做出长期对垒的态势,但这是拉扯不开战略空间,还是困兽之局,叶青不会如此不智,而且在时间上他的心态一直比我们更急。

  俞帆也皱眉,他忧虑的却是骑军被吞并,这说明叶青果有突围的意图,而突围的方向……

  俞帆想了想就迅速收了心思,早已吃够了被带进诡异节奏的苦头,或别家还会犯这种错误,但自己是绝不会给这死敌多一点时间了“调术师团吧,联系那面……立刻准备法术夜袭,总体三四倍的法术力量,甚至还有内部爆破,内外交攻,我看他怎么挡。”

  “主公慎言,慎言。”寇先生急忙传音提醒着不要有任何隐射邪魔的任何词句,同时表面瞪着一名术师:“主公有令,速去联系董卓”

  巩县会师后,这县城的西面还是激烈攻防中,但叶青大旗入城,最后竖立在西城门上,攻击就很快小了下去。

  不止是震慑威名,也是因已夜深不利攻击,由于此时普遍缺乏种种克服黑暗的装备,能像叶青这样专业夜战的终是少见。

  “董卓调用洛阳武库所有的大黄弩和弩矢,存在洛阳都只是良弩。”叶青在城头上扫一眼刚自貂蝉那里发来情报,这是地方武库所不能比的远射优势:“幸是顶着围攻突进过来,云长你起获移交的这一批大黄弩真是及时雨。”

  “再好武备也要人来发挥,臣弟屯兵虎牢这两年看的清楚,董贼一面和太后打擂台,一面用钱粮、官位、美女收买,早就腐蚀各支部队军心散乱,疏于训”

  关羽观望两军箭阵的交火,很快放下心来。

  他素来性子高傲,对看不上眼的对手总有些不屑:“就这种还敢大肆扩军,几乎将不识兵、兵不识将,自己人火并的事情都发生过多起,董贼为了收拢军心这几月匆匆整合后,又光顾着抢劫地方钱粮,除虎牢逃出去的几支队伍,别的久不知战,能发挥出几成战力?”

  “只是那些太平贼道……”说到这里,连关羽都有些忌讳。

  “它们不在董卓军中。”叶青平静说,目视西凉军潮水一样退回董卓大营,那里故布迷阵,但自己这边可是有芊芊在,她的力量,注定会让所有敌人都大吃一惊。

  众将还不解这个判断是怎么做出,只是信服点头,又盯着着更远处呈犄角之势屯驻的骑军。

  入夜升起的灯火光亮里,煽动反抗都已被何太后孤立,军气瓦解后剩下事情就变轻松,这时正有些顽固分子当场反抗击杀,绝大多数士兵弃械投降——向这位强大的盟主输诚,不丢脸曹白静在那边微笑回望,和自家夫君神识交触:“已是收编,过程很有趣,夫君要听详情么?”

  “好。”

  “大体上是因为与本营脱离的缘故,汉兵还受有盟主残留影响力,对太后出面的反应与地上人进一步拉大,才造成机会……哦,还有不少地上人愿降,有些个投降后终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呢……”

  有意思……

  叶青下了城头,吩咐着:“这个话题我们以后专门研究,现在,能拉拢的拉拢,死硬的杀掉。”

  “是,夫君。”

  ……这个时间,城内居民多入睡,初步整合军力的第一件事就是查实粮库存粮,将巩县这座物资中转站给利用起来,因总督和俞帆背叛,从豫州入关粮道上车队的第一反应都会是撤退回许昌,这就暂时断绝了所有联军粮道。

  巩县囤粮本来支援虎牢十万,现对己军二十万也不无小补,预计军粮总共还可使用十天。

  从虎牢关城随车而至的一千二百只阵盘早已紧随入城,迅速搭建起大阵,将巩县城几乎变做了第二个虎牢关城,只是这一轮的守城之利换到了叶青这面未算胜先算败,兵事上起落是常态,从各方面做最坏打算都是一种基本的止损准备工作,是为了立于不败……这是大劫中期的战争经验,谁说不准天上何时砸下一个外域仙人,那就是逃跑的时候了。

  眼下还不至于此,既还留有余力,叶青所做的打算……就远不止守城。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夫人还能感应到它么?”

  “那位狡猾的外域真人?”

  “本来也感觉不到它,阴神在夜晚的遮蔽性可高出一层呢……”芊芊微笑,似是无意看了自家夫君一眼:“但不知为何,越靠近洛阳,我的感应就越敏锐……”

  叶青轻轻‘哦,了声,一时没有说话。

  叶青不说,芊芊就没再提这件事,但都说是越来越敏锐了……以她识辨与聪慧,又怎会感觉到不到夫君的异样呢?

  这时只是默契按下此事。

  而门外已传来脚步声,太后跟曹白静进来,问着:“刘使君,此事又有什么事呢?”

  经过这段时间,渐渐彼此摆正了位置,太后在私下却不摆这太后的谱。

  “好事。”叶青望一眼她胸前怀抱着传国玉玺的灵光,又察探她体内灵力储备,满意点点首:“不错。”

  什么不错?

  太后怔了下,低头看一眼,入目是自己高耸胸口,一下微红,却听这个男人转问:“静儿,你那里呢?”

  “法阵已准备好了,一千二百只阵盘皆对内布置。”曹白静关上门,沉稳应着:“术师也已到位,正伪装作对外防备。”

  “铃铃?”

  周铃正推门进来,一闪避开差点撞到的静姐姐,对公子欠了欠身:“汇合几家投效小诸侯与周边义军后,公子现有二十三万,不过为防止军气变化,暂时只通知关、张、赵、黄几位主将,预计临时发动他们本部……呃,汇集军气只有十万。”

  “只十万?”为这少女自责的口气,叶青有些无语,自己前世最鼎盛时只这五分之一,当下就是一笑:“不错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给这下土,甚至地上世界,看看我们大阵的厉害”

  这可是十几年后,在与外域战争中,开发出来专用于战争的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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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章 一网打尽(上)

  巩县

  城西一处普通院落,有户七口之家,周围是一带菜地,蜿蜒围了半分,此刻乌云之间,偶有月辉,平静异常。

  此户户主巡查了下,便不再向前走,默默返身,至门口,扫视一眼菜园处的柴房,默默回去,又一眼看见妻子挑着一盏油灯站在门内迎候,儿子也陪站,叹了口气:“都歇着吧,天晚了。”

  谁也不知道柴房下面五米,就有一条走廊,并且挖出了一个地宫,这里是太平道在洛阳附近的七座秘密据点之一。

  沿着地下走廊而下,就看见大门,大门打开,见得里面灯烛辉煌人影幢幢,穹顶上,有着淡淡玄色灵符闪着光,丝丝缕缕连接在下面法坛上。

  高冠黑衣的真人瞑目而坐,一个同样的透明人形坐在对面,月光自虚空中透入,同时连接着上面阵符灵迹,牵引运转着精密符阵。

  这种符阵比不上阵盘灵物构建的固定大阵,但它确信在灵符耗尽力量前足以隔绝真人级的一切窥探……

  修士战争中,每进一层都不仅仅是单独战力改变,而是优化晋升整体,芊芊晋位真人后,就给叶青在下土带来巨大变化。

  灵池阴神就能有此效果,可想而知阳神、甚至仙人参战的巨大影响力。

  此时,洛阳一带剩余一百三十个太平道道士就在此秘密会聚,虎牢战败以来气氛有些沉寂低迷,但望着法坛上这一道微透明的人形,还是畏惧敬服打起精神来。

  特使真人收回透明阴神,合二为一,水乳交融为一体,而望着下面众人畏服的表情,心里暗叹:“终不是本域弟子,连阴神变化都没见识过”

  这时,见真人醒来,一百三十个道人,都依次排序站定,一齐向真人稽首真人这时起身,稳稳站着,扫看众人,见着诸人还算恭谨,嘴掠过一丝微笑——刚刚遭逢大败,甚至有三位真人陨落,特使真人知道自己的实力已不足单独安抚人心,为振奋属下,这时就决定宣布了一个消息。

  “诸位……”真人徐徐说着:“地公张梁、人公张宝两位真人于傍晚自汉中回讯,已携带教中五位真人,十一位渠帅连夜北上。”

  这一消息如巨石落进湖中,众人都是怔一下。

  “和异教正一盟威道的决战不进行了?”许多下土太平道道士都是不由产生着疑惑。

  无论何种文明,对于军政合一教团性质的宗教而言,都是以教内别派是异端,相互仇恨攻击是本能。

  这夺取的太平道,论源流实际上和天师教是一家人,可自太平道被外域道人初步整合,就迫不及待南下蜀地,此前一月,围绕天师教总坛实施围点打援,强行击杀七个分坛真人,很是震动了下土修行界,但攻破守山大阵从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之前已是吓阻了多数分坛援助,又将总坛大阵消磨差不多了,怎能中断,这实在太可惜了。”

  “只叹我等此役表现不力,影响教中大局……”

  “打草惊蛇后可就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可惜这一来提前发动,折损也会变大”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五位真人却已提前知道喜讯。

  默契配合下,刘真人这时就问:“总坛的决战结果呢?”

  “已灭其总坛。”特使真人这话一落,在场议论声顿时止息。

  这消息来得过于猛烈,许多人怀疑自己听错,神情一时迷惑,喃喃不能成语,而这特使真人一扫,就清楚原因,不由浮出自得的神色。

  真实历史上,这太平道就是天师教,或者说,在这时,太平道才是主体,在原本历史上,太平道张家主力倾出,进行伐天,意图混元天下,建立政教合一的地上道国。

  而所谓的正一盟威道张鲁,其实就是留守的部分,但在巴蜀一地常年与巫鬼打交道,被后世贬称鬼道,可传承同样有一百年,根基深厚。

  按《三国封神演义》下土历史,刘焉死后其子刘璋和张鲁决裂,张鲁整合教众割据汉中十余年,虽不知后续,但比骤起骤亡的太平道却留存下来了。

  但叶青对此知道不深,含糊按照《三国封神演义》写成,这里面就似离似合,大部分太平道人并不知道这关系,在外域道人夺舍控制太平道后,更可视之二个道派集团。

  这时顺应众人情绪变化,又有真人心急追问:“号称真君的张鲁、张卫、张愧三兄弟呢?”

  “阴神也敢号称真君?”

  特使真人摇头失笑,此时正一盟威道张鲁、张卫、张愧三兄弟号称真君,实只是阴神级真人,在二十八星宿分坛有大祭酒,就是二十八个灵池级的真人这张鲁一派力量基础已不错,高端战力尚未起来,长年和蜀地山鬼小妖打交道,实没有应对道法大战的经验,土著就是土著……

  或下土由阴转阳后会不同?

  但这无所谓了,敌人已没这个机会。

  这时扫视下面隐然期待的目光,特使真人的声音愈发从容。

  “今日午时,地公、人公二位师叔借阳气之盛,结十八黑莲大阵突破龙虎大阵,于峰顶总坛对决中正面击败张鲁三兄弟,在此后千里追击,于绵竹城外法诛阴神真人张卫、张愧,只脱逃了张鲁和其妹张玉兰……”

  “后来二位师叔查视踪迹得出,张鲁逃入益州牧府借蜀龙之气庇护,张玉兰向北逃遁,可能是走秦岭一线隐藏。”

  “张玉兰只是灵池真人,张鲁亦重创了阴神,修业倒退回灵池真人这一级,且在脱身时遗失正一龙虎印,法统丧失,已不足虑。”

  “此战的关键是因各治大祭酒真人只有少数回救总坛,其余观望迟疑,以致总坛一破,顿时群龙无首,之后各坛已不足虑。”

  特使真人话语微顿,一笑总结:“既大破之,从今往后天下只有我太平道正统,而无此鬼道异端”

  众道士惊异过后相顾无言,神情欢喜又叹息。

  “这样百年大教,不想现在说灭就灭了……”

  “教中多年积蓄而深,这两年的力量更是越来越强大,有阳神真人参于此役,何愁这刘备不死?”

  对于人心就要趁热打铁,特使真人又进一步宣布:“再有一个消息,考虑洛阳战事紧急,两位阳神真人会离队先以遁法赶来,在明日黎明前就能抵达这处战场。”

  “吾教道运如龙”众道士闻言,俱是拜服,几个真人相视一眼都是微惊,能调动这二位师叔冒险的只有师尊,看来对这刘备很是重视。

  只有特使真人接到的第一手秘讯,心中稍许忧虑:“刚才宣扬援军其实不是实数,已折损了几位师兄弟,张鲁三兄弟毕是阴神真人,又有龙虎印剑在手,总坛百年积蓄的大阵加持非同小可,本徐徐消磨之才是王道,眼见这几日就能完成……谁知叶青这时插进来?”

  “今天战斗提前而起,就遭遇了张鲁等人激烈反扑,二位阳神真人带队硬啃下来,也是折损几个真人,甚至连人公都受了伤……都是这叶青攻势太快,打乱我教布局。”

  特使真人心中恨恨。

  此役能杀得刘备,就还有挑拨诸侯内斗机会,而一旦不能,龙气正式成形,刺杀就没有可能,为了扼杀这个新生的天命之子,太平道渗透潜伏力量必须提前发动。

  这时封土体系元气尚未一空,代表下土天道意志圣人也会警觉,产生严重的敌意,自默许利用转到提防排斥,要同时应对地上封土和暗面天道,就算胜利,能带到地上的力量都十不存一。

  但这忧虑也只一晃而过,特使真人并不过于担心:“这刘备此时,还没有正式成就真正蛟龙,等两位师叔……不,就算只一位,都可碾压之,土著天才,深厚潜力,在绝对实力面前,什么都不是“报——西凉军那面转呈曹、孙二军联合法术连夜突袭的请求。”才沉思着,就突有着报告。

  “法术突袭?可以……但既要借重我们力量,时间自是要由我们定。”特使真人听了,不由目光戏谑。

  “这些地上人果是短视,明知道有我们存在,还要自己内斗——不过既是这样,有通吃机会,我们自是一口抓住。”

  “看来,天命还在我们,难怪,虽在异世,我们还是秉有圣人的气运。”想到这里,特使真人一抬眼,冷冷的说着:“告诉他们,就在在明日黎明之前突袭,我们要……一网打尽”

  这话一般道士听了还品不出味道来,只有几个真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笑了起来:“可惜可惜,本来这二人,要是辅佐这刘备进入洛阳,以刘备汇集五十万军,加上汉室宗室的身份,立刻就可风云际会,天命加身,成就真正蛟龙,而非此时假格。”

  “龙气成形,那还真的拿他们没辄了”

  “可根据情报,为了地上一个区区的应侯之位,这些地上人就敢与虎谋皮,出卖世界,这就得有被我们这只老虎吃掉的准备。”

  想到这里,道人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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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一章 一网打尽(下)

  特使真人却没有笑,恢复了平静,沉思了片刻,想起些说着:“对了,这事完成后,还要派人回去西面帮助西凉军,洛阳南宫的那个东西我们靠近都靠近不了……这是大祸端,必需借兵乱劫火除去”

  “我刚接到传报,昨夜洛阳纵火不太成功。”有位真人私下里传音说着,有些皱眉:“似乎莫名其妙下了场暴雨。”

  突然暴雨……

  特使真人目光锐利起来,本能感觉到一些危险味道。

  “难道对面也出现阴神真人了?那个叫做芊芊的少女真人虽元阴未破,实力积蓄深厚,但新晋灵池离突破还早着,不会是她……”

  “此事等师叔来时要报与他们知道,至于焚城,这你们无需担心,毁灭比建设容易,更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要龙气不能成形,一旦伺风而起就纵火,蔓延全城还不容易?”

  “是”众人都是应着,步子整齐,开始作着黎明前的预备。

  二个时辰后,这群道人已是满心杀机,道衣,法术,符咒,都利利索索准备完成了。

  特使真人一挥袖,熄灭了蜡烛,暗中命令:“出地宫”

  这一百三十个太平道道人,都自柴房而出,在菜园中列队,暗夜里不需要点灯,个个道人能暗视,转眼之间,就列队完成,在菜院口等着。

  特使真人略一检查,就不滞留,看了看天色,见着这时天色墨黑,原来完全阴了天,连着一点星辰都看不见。

  这本是好事,可一阵凉风袭来,特使真人不由打了个冷噤,当下就沉着脸一声不吭,冥神来查得凶吉。

  可是却只觉得气机混淆,一时大吉一时大凶,却算不出来,可这时一百余道人都在等候,却耽搁不得。

  良久,特使真人拿定了主意,冷冷看向远处,带着一丝冷酷的微笑,说着:“曹孙二军以术师偷袭,我们虽是响应,但是破敌何需这二家配合——有二位阳神真人足矣”

  “我们虽出动,却要引得这两家和这刘备鹤蚌相争,我们才可坐收渔翁之利,这点不可不知,别变成了我们火中取栗。”

  众道人立刻应着。

  一行人再行百步,就到了一个大府邸,才进去,特使真人立刻命人迅速设阵,又问着:“胡家的人来了没有?”

  说话间,一个道人已带着一个中年人过来,特使真人不等此人说话,上去就说着:“预备的人,都准备了么,在什么位置?”

  “回……真人”风吹着,似有些凉意,这中年人抖着手指着不远处一个小院:“三十六个青壮,就在那那那个院内……”

  特使真人感觉了下,点点头,看了下夜色,只见什么都看不出来,想了想,又取出了一个青符,对着自己眉心一划。

  这时,还见着气机混淆,但不远处,二股血光腾空而起,向大营扑来,十分凌厉。

  青符转授,这异兆,在场真人都一一看过。

  有真人就问着:“看起来,却发动了?”

  特使真人微一沉吟,断然说着:“必是如此”

  话还没有落,就见二道血光合一,光华暴炽,就要冲击,啸啸射来特使真人见状,立刻喝着:“事不宜迟,立刻发动血祭”

  当下就将一个个青壮拉了出来,说来奇怪,这些人神志清楚,却身体不听指挥,僵硬过来。

  特使真人就令着:“此时这刘备赤色假蛟,已经被牵引注意,立刻进行血祭,就可形成大阵,足以屏蔽还没有成形的龙气警觉,快”

  当下道人就再迟疑,立刻使得三十六人跪成一圈,就有人拿出锋利之剑,对准了脖子,这时这中年人一下子吓得瘫跪,连连求告:“真人……这些都是长年跟着我家的仆人,有几十年情分在内……”

  显是不知情会这样处置,这时特使真人冷冷说着:“你给我禁声,不过杀你些奴仆,日后自有你的富贵,再敢出声,连你都杀了”

  说着,特使真人闷声喝着:“杀”

  “是”刀光一闪,三十六颗头颅就此飞出,鲜血飞溅,说来奇怪,这些鲜血一飞到空中,就化成隐隐的血光,变成罩子,把众人罩在里面。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听“轰”一响,就和平地一声炸雷一样,震的附近院子都簌簌颤抖一下。

  顿时县里和大营,都是大乱,只见人影幢幢,密密麻麻的火光在夜里特别清晰,不断和流星一样落下。

  欣赏了下,见着的确交火了,特使真人才笑着:“可以趁火打劫了,就不知道重要目标在哪里?”

  话还没有落,突就在近在身侧,有人说着:“我就在这里”

  特使真人顿时脸色大变,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远处就出现轰隆隆的马蹄声,直扑而来——这是骑兵外面有情况有夜间屏蔽,怎么发现我们?

  外围埋设的预警法阵,以及血祭的屏障呢?

  “没有反应有人破解了我们的预警法阵……该死,刚开战怎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们里面必有内奸”

  “啪——”一道金光一闪,远远看见一个女人高举玉玺,金光照耀开去,瞬间封禁十里,形成以她为中心的巨大球形界域,一直深入地下。

  “就是现在”

  曹白静从城门楼上收回目光,手疾按在阵盘上,节节灵光在一个个术师手中阵盘上亮起,上百个术师一同推动着大阵开启。

  橙黄色的灵雾升起来,形成一个巨大内旋涡流,与过去在虎牢关城时的灵雾护罩是一模一样。

  但下一个瞬间,这橙黄色灵雾护罩向着太平道藏身院落瞬间塌缩下来,固化形成一个罩子……

  这内外隔绝的黄土半球,只在院子门口开一线通道,生生外域法阵防御机制化用成了困敌机制。

  赶出来欲图突围的几名真人都目瞪口呆:“这怎么回事,这是我域密传,怎会被敌人所用?”

  就算是通用,修改成型法阵都不是容易的事,要对法阵本质熟悉,又经历繁杂试验后才可完成……

  更不要说自己的法阵虽为了适应这个世界,修改的面目全非,但自本质上看,还是外域的道法是谁,能直接化用,反困了自己?

  “不要迟疑,事有大变,这个法阵困缚不能面面俱到,集中力量突出去”特使真人知道有大变,立刻反应出来,命令着。

  “啪”一阵青藤蔓延,芊芊封住土罩外围……每一根青藤都深入这血罩,吸取着力量,瞬间爬满了,让里面的几个真人脸色铁青。

  同时城中传遍一道女声:“围剿太平贼道,各家闭户,违抗者格杀勿论这时间,叶青按剑立在门口,目光平静注视里面。

  周铃贴身随在身后,一手插着赤字帅旗,而关、张、赵、黄主将早已列阵,几乎肉眼看见的红白军气汇聚而来……穿入了大旗,化成了赤红,与玉玺的金光合二为一。

  这还在源源不断增长,是更多队伍被后续唤醒。

  这些军气洪流汇聚,化成赤色金甲大将,化成军神真灵再降,更是进一步切断了里面道人和天地的联系。

  这军神真灵看上去比上次小了一圈,却凝实许多,神情生动,有着阴灵化的痕迹,此刻一步踏入叶青手中赤霄剑,赤霄剑顿时亮起。

  “哼,你们千算万算,都算不到我是未来回来,你们缩着不动,或者用本世界的法阵,我的确找不出你们,可你们偏偏为了隐蔽安全,要用着外域的道法——这对我来说,简直是黑夜里的火炬”

  “天赐良机,怎能不一网打尽?”

  想到这些,只是电光火舌之间,叶青令着:“射”

  数百弩手一起举弩,只听着一声令下,雨一样的弩弓顿时遮掩了天空,密密麻麻,宛是乌云。

  而赤霄剑一亮,这些弩箭上,顿时附上了龙气和军魂“噗噗”玉玺封土,本有封印道法之力,虽非常短暂,但是足够了,更何况还有龙气军魂加持。

  只听顿时连绵惨叫,带出一蓬蓬血雨,重重地扑倒在地,在前面的十几个道人顿时中箭,跌滚在地上惨叫着。

  一片的惊叫声:“是法禁,快躲避,快躲”

  这些道人本高高在上,这时失去了道法,都是心胆俱裂,都拼命往回逃去,连士兵都不如。

  众人没有注意时,一道幽影就浮现。

  “轰——”一道剑光贯入院门,与疾行而至的阴神幽影撞击在一起,炸出了赤红橙黄两色漫天灵光。

  “叶青”特使真人一击倒飞,心中骇然,再听人描述也比不上亲自一战体会,他此刻总算明白了三位师兄战死时恐惧这连真人都不是的家伙,怎么可能挥出这样一剑“快成五行大阵,我看你还能用几剑”他侧踏一步,合入五个真人阵列就在这时,又一声:“射”

  数百弩再齐发,甚至夹杂预先瞄好的床弩,同样携带着龙气和军魂的灵光,直直对着这些道人倾泻了过去。

  下一刻,骑兵马蹄,已经进入视线,向着这些道人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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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二章 赶尽杀绝

  “射”又有数十个道士中箭,血流飞溅,惨叫着跌了下去,只是二批弩弓,一百三十个道人立刻不满百人。

  玉玺封印和军魂加持,使得真人之下的道人,瞬间变成凡人,顿时死伤就是一大片。

  “杀”骑兵震得人耳朵都聋了,铁流一样冲入,这股冲击波,当场砍翻了二十几个道人,在一片惨叫长嚎中,余下的道人连滚带爬,企图逃命,各种各样丑态百出。

  叶青毫不动容,只有中学生二年级,才会相信上位者有着比士兵更大的勇气,道人也不例外。

  失去了道法,他们有此丑态才是正常情况。

  只是真人开辟灵池,却还有着战斗力,叶青喟叹一声,从肺腑里长长透了一口气,语气变得阴沉:“——真当我是软桃子,谁都想卡下啊”

  他悠悠在踱着前行数步,倏说着:“当日初平袁氏,诸侯震恐,军心未收,故而夜袭,使得我很是狼狈。”

  “可在这时,我会盟已定,破得虎牢,威震天下,二十万大军俯首听命,又早有准备,汝等六位真人又如何?”

  “天子之剑,起”赤宵剑顿时龙吟,虽未出鞘,但弥散的杀气,已弥漫了全场。

  “天子之剑,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四海,带以连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叶青背负双手,喃喃说着,每一句吐出,赤宵剑就上升一分,渐渐凝在半空,剑指敌人。

  “不妙……”特使真人心中大惊:“快驱出五行神雷”

  只是话音未落,只见滚滚赤红之气涌入了叶青,化成一条似龙非龙的形态,而又透过了赤宵剑,天空隐隐传来一阵啸声,虎吼龙吟,又似是金铁铿锵。

  “杀”特使真人苍白着脸,强行运转,一道神雷化成五色,又似混沌,就猛着击了过去。

  “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此天子之剑,悬而视之,悖天者,必诛之”叶青淡淡说着,视将要击来的雷霆宛如无物。

  太后目眩神移,只见叶青只穿一件战袍,负手而立,年过不惑,面容看不出多少英俊,可这股帝王之气,却喷薄而出,使她只有一念:“这才是我大汉的天子。”

  就在这时,眼见神雷击来,只见剑上突射出一道青光,这道冷冷的青光,只是一划,就见着混沌分开一样,瞬间划破了神雷,又划破了五行大阵,这特使真人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似要开口,只听“轰”一声,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这变故,闪电一样,在大片怔着的人群中,最反应过来的人是芊芊,她张大了眼看向叶青,满满的不可思议。

  六个真人一剑斩杀,这怎么可能?

  “杀”接下来,骑兵醒悟过来,他们疯狂的赶了过去,砍杀了起来,这些惊呆的道人,更是发出阵阵惨叫。

  弩弓不断射击,刀光不断落下,可还有道人忘记了挣扎,高喊着:“不可能,不可能”

  正被着长刀所下,发出惨叫,沉重摔跌一下。

  这些道人虽封印了道法,但是修行还在,多半一时不死,很多人拼命挣扎,大声痛叫,有强悍之人,捂着自己伤口,提着兵器,作最后搏杀。

  叶青此时却不在意这些,他脸色苍白,望了过去,只见六道赤色的灵魂出体,和上次一样,才入得空中,就要“滋滋”消散,又有一点金光而来,一拉一卷,就使得这六点灵魂消失不见。

  这是封神榜的法禁之力,而再看普通道人,一旦被杀死,灵魂才入得空中,就听着“滋滋”声,灵魂露出惊恐面孔,只抵抗片刻,就消散在空中,当真是神形都灭。

  此时杀声渐平,短短时间内,己横七竖八躺满了上百具道人的尸体,这些死去的道人,无不满脸不甘,或不可思议。

  鲜血自人体内滚滚流出,染红了一片,而士兵对着除特意留下的活口,对所有道人的尸体连连枪刀加身,偶然没有死的道人,这时发出长长的惨叫,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终于,最后一丝惨叫都熄灭了下去,连芊芊都有些心寒,一百三十个道人,还有六个真人,就这样简单一网打尽了?

  战事已定,一百三十个太平贼道除少许活口全军覆没,而自身伤亡极少,术师毫不迟疑使用了搜魂法,快速审讯活口,证实了情报,这时由曹白静递交在叶青手里。

  “明天黎明前,阳神真人抵达?”

  叶青放下记录,望着夜空黑云中时隐时现的月亮不语,皎洁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有些缥缈迷离。

  不止是星星,这个月亮也不一样……芊芊皱眉想着,抛开这念,向着西面洛阳望着:“我们还要去?”

  叶青回过神来:“去洛阳登坛祭天,应化真龙,是我们唯一可以抗衡阳神真人的机会。”

  见着芊芊不信,叶青笑着:“地上,大蔡之都,范围内有禁法之能,你当是别的原因——或是法阵?”

  “不是,法阵只是障眼法,说穿了一文不值,无非龙气的等级高于道力罢了,使得了一切低于龙气的力量,无论道力神力,都受制于龙气。”

  “圣人当道,其鬼不神,非但其鬼不神,其神也不伤人,大蔡龙气本色是赤黄之间,这就是说,一切赤黄以下的道人,连阳神真人在内,一旦和龙气敌对,并且身处大蔡疆土内,神通都要去掉七八成。”

  “而在帝都,色泽金黄,仙人都有顾忌,只是仙人肉身成就,不用道术,都可搏杀千人。”

  “至于中枢庙堂宫殿,其气淡青,连仙人都不得随意进入。”

  只是大蔡龙气,早就受制天庭,故持天符者才可自由出入,叶青想着,这话自是不说,只是目光忧郁:“我现在的龙气,普色不过是白红之色,本禁不了他们,但有着赤宵剑来加持,短时间内形成金黄,又提炼出青色,故杀之如杀一狗耳。”

  别看这青色剑光低于当日淡紫,却完全不同,淡紫并无内涵,只徒有虚表“只是我只能稳定数息,这点时间,杀不了阳神真人,撑过这几息,我们就必死无疑,这是力量的压制。”

  “故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洛阳登坛祭天,上接部分天命,下接汉朝的余德,化成真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这就是最坏打算了……

  芊芊望着西面黑暗沉默了,她还没有去过洛阳。

  少女真人此时心中烦躁,又有些不忿,看着叶青:“天庭为什么还没有插手相助?”

  她一双黑眸中闪着焦虑:“世界岂是一场游戏,夫君您已走到这步,论得文才武略,治国安邦,就算有所谓考验都早早完美答卷,何现在迟迟不动?”

  “这是战争,守着不插手的规矩,怕是笑死天下人了,要是因夫君陨落而引发一州下土连锁崩溃,损失这样大,怕仙人也要引咎受责吧?”

  “还有着在时机上的变化,战争就是你死我活,寻常战线一处局部突破都有可能引发崩溃,何况这里?”

  “不抓住战机扩大优势,我总觉得现在情况太过异常……难道又是所谓试验田的原因?”

  “或许吧,芊芊能说这话,却越来越厉害了。”叶青笑着称赞她,心中却想起那株盛开的仙桃,扫描的青光,以及女娲让人忧虑的叮嘱……在这次回归前别让她碰到洛阳一株桃树,或相关的东西。

  “夫君”叶青回过神来,与她双眸对视一会儿。

  叶青能体会到芊芊对他的关切和焦虑,心中柔软,捏了捏她的脸:“大势席卷下,战争都要选择利益最大化,仙人岂会看不到这点,肯定有什么原因耽搁了。”

  “芊芊莫怕……夫君我还没到倒下时,真的。”

  “也罢”芊芊得了这保证,稍稍放松,只是心忖:“果有什么事瞒着我了,他怕我此行有危险,又怕我误会?”

  自幼相守的默契、信任、情分……彼此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她早有点感觉,心里迫切希望知道原因,却不会真的误会。

  芊芊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就相信夫君,许多次梦沉识海,游历回忆……点点滴滴、风风雨雨。

  夫君极少有对局面失控的反应,仅有二次都是仙园降临,自己一次是奇怪跌入撞掉了测试碧桃枝,一次是让夫君唤入送样品叶火雷。

  夫君都紧握了她的手,这是面临不可抗力量时对她的下意识保护,哪怕在仙人面前也是这样态度,这点连夫君自己也没意识到。

  “该出发了。”叶青骑上战马,习惯地俯身牵她的手。

  芊芊握紧他的手翻上一匹战马,没有松开手,只看着他,心里暗想:“现在到我来握紧夫君的手了。”

  “于嘛这样看我?”

  “保护你啊。”芊芊一笑。

  听他闲时那些杜撰传奇故事中要生要死的爱情,她有些能理解,有些难以理解,但总觉得……现在这样平安,最让人开心愉悦。

  “我们一定都能活下去。”她暗暗起誓着。

  叶青经常猜不到自家夫人想法,这时点点头没再说,转过首去望着前方,数以万计的步骑早在长街上排队等候,曹白静在城门楼上对着这面挥手,她在笑着,眼睛润湿……

  夜还深着,这场紧急的夜行军就要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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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三章 突奔洛阳

  叶青一声令下,军阵就动起来,北方为御寒御敌而普遍高耸的城墙,晦暗的天气和道法灵雾极好屏蔽了侦察,尤其董卓这一面失去太平道道士力量支持时,原本的困局已生生撕破一线曙光。

  东南风起,旗帜飘扬,战衣在月光下闪动着静静寒光。

  厚实城门平缓无声开启,大队人马衔枚静默出城,经过向董卓大营短暂隐伏行军,叶火雷“轰”的击破营寨寨墙,发起了此役突袭信号。

  杀机四伏,扑簌簌的漫天箭雨,抽刀持盾声一片,人吼马鸣,两方喊杀声骤一齐响起来。

  “哈哈,大耳贼,刚刚城内没有了常例讯信,我就知道你会来夜袭”这时,一处高台,董卓的笑声出现在夜空中,夜枭一样刺耳。

  “夜袭,你错了”叶青目光平静,种种命令悄无声息,行云流水一样发布下去,调度着本部六千赤甲骑、五千冀州骑,以及刚吞并的各诸侯骑兵八千,合着三万骑,在月色下黑色铁流一样波澜,寒光片片流淌。

  配备豫州各大工厂流水制造光明甲、钢制马刀,以及各州武库精选的一批最优骑弩,仅仅在装备上,除步卒大黄弩,就是全军精华之首,也可说是此时骑兵之冠“我依靠的从来的是实力,誓将扫除一切障碍”

  “我命令,冲锋……”如果是非自然的世界,叶青绝不会这样作,但是这世界越来越接近道法显圣,现在登上天坛,承受部分天命,继承汉室帝德,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时,芊芊一伸手。

  “轰”数以百计青色长藤横跨千米,直抽倒大片涌上骑兵,清出一条不宽不窄血路来,在敌人无法以道术抗衡的情形下,真人的战场杀伤力展露无疑郭汜大惊,急在亲卫和少量供奉道士护卫下远避开。

  “董卓不在这边?我还以为引过来了呢。”叶青微有遗憾,自芊芊的暗讯中再度确认了西凉军兵力分布,挥剑向西直指:“杀”

  “射”按着预案,各将率领的每支骑兵千人分队都以集弩射击,再辅以突进冲阵。

  短时间内倾泄最大火力,这在地球战争是常态,眼下却只有汉朝全盛时期军队才能使用,甚至近几十年国力凋敝之下也渐使用不起了,一下爆发出来让所有人震恐——原来这才是当年独步北漠那支汉家精骑的凶威么?

  这时紧接第一波冲击之后,第二个波次、第三个波次、第四个波次……每一波的冲锋都伴随着暴风雪一样箭雨,以骑弩乱敌、骑枪开道。

  “杀”赵云带着骑兵冲锋,他清楚感觉到主公的迫切,为之他有了领悟“轰”一种巨大的气魄,自夜空上传递出,一瞬间威压,几乎让前面的敌人窒息。

  “杀,为了我主打开道路。”在巨大的马蹄声中,大地震颤,在暗淡星光的映照下,模糊的轮廓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杀机。

  这是当年吕布曾经纵横天下,百战百胜,而这时,由赵云使出。

  手中长枪粉碎着前方阻拦的空气,尖锐呼啸笼罩着附近,只一声闷响,拦截的敌兵顿时血肉飞溅。

  呐喊声,刀剑刺入人体的闷声,血液喷溅声……一时间,在战场上,成千上万士兵顿时慢了下来,纳入了赵云的心眼中。

  方圆数十米中所有人的动作都一一分析,再没有隐瞒过去。

  “杀”赵云穿过了敌阵,每个动作,都有一个士兵被杀死,血液喷溅,简直就是屠杀……

  “已经达到演义里,长坂坡之战的水平了么?”叶青暗暗想着,奋力抽了一鞭,高声而笑:“董贼,无需你送了。”

  三万骑硬顶着所谓埋伏冲破了过去,顷刻间消失在西边夜幕中。

  那是洛阳的方向……他的目标还是洛阳董卓在主营法阵中望见,心下一沉。

  “都一刻钟了,东面两家道士团怎还不到?城里的太平道再给我联系”他憋着怒火与恐惧,回首大声催问仅剩几个供奉道士。

  “刚才那阵金光封印了遁法,官道又被刘贼营垒刻意封锁,东面两家道士不敢夜冲大营法阵,刚从南面山坡上绕路过来,还有半刻中就能赶到,城里的太平道……还是没回讯。”

  几个道士流着汗,心忖这刘备敢出城来,肯定内患清除,全死光光了……那里可是有五个真人,甚至一位阴神真人啊董卓也是想到这点,面色铁青,扫一眼低首的众将,强忍心中泛起的一阵火气:“此去都是平原,骑兵给我绕上去咬住,前堵后截,左右逼迫,不得使其休息,必使其疲军”

  “谁敢避阵不前,斩”

  李催和郭汜被点倒,作虎牢临阵脱逃的败将,这时戴罪立功,只能硬着头皮接命,骑军很快倾巢而出。

  “文优,准备明晨主力拔营,配合术师团击杀叶青……至少摧毁这支精锐,在到洛阳城前”

  “遵命”李儒的面色有些虚弱,还是应声下去调度安排。

  以阴神真人为首的太平道道士团的被剿出乎所有人意料,失去了绝大部分道术力量,最关键的损失不是这力量本身,而是战场指挥体系不完整了,只有少许供奉道士安排在嫡系亲军维持着,防守有余,进攻实际不足。

  这次匆匆应对的准备与其说是埋伏,不如说是临危防御拖延到曹孙二家术师力量到场合围,试图以此打击刘军轻骑冒险,可惜刘大耳似看出己军攻击不足而不轻动,根本不纠缠停留,根本没有试试攻杀董太师的意思。

  这让李儒又是一拳落空般难受,灰心感出现心头,顿时一凛……这种感觉可是策士大忌,怎会出现?

  李儒觉得满心烦恶,行至一处军帐背后,咳嗽了阵,松开捂着的手,就见满手的鲜血,顿时立身在军帐阴影中,心中一时惨淡。

  这就是反噬么?

  已处在洛阳小平原,二百里广袤原野在月光一望无际,又在长时间天旱下显得灰扑扑,只有少量庄稼黄绿色点缀,月光下褪去了鲜艳色泽,将所有变化分为光暗两色,这让敌方任何军力调动都十分显眼。

  这时又见有几支西凉骑兵从十余里外偷偷游弋包抄,试图侧面突破刘家军的弩阵,这一动向立时被芊芊汇报给了叶青。

  火光稍近十里,黄忠就盯着那些骑兵,以弓道真人的眼力一下就分辨出了左衽衣饰与奇怪剃发:“那是羌骑”

  关羽闻言皱眉:“董卓核心的还是亲军铁骑,本有六千让主公斩去一半,这两年内才渐渐攒回到五千,但迁到长安一带的数百个羌族部落中临时征募的骑兵不少,还没大军团作战经验,只有一股悍勇之气。”

  西凉骑兵主体是胡骑传统的轻骑兵,而胡骑又有一个别称叫“控弦”,当年的匈奴国就号称控弦百万,被前汉、后汉两次重大打击才彻底毁灭。

  因成本高昂,各军中具装甲骑的数量极少,都是作为关键突击力量使用,就算汉家的传统轻骑兵也是装备弩和刀枪,通常战法中有一种也是骑弩射箭打乱敌军后再行冲击。

  胡骑获得汉制良弩,比起原本简单弓箭来说是鸟枪换炮,但也要看对阵的是谁,叶青前军以两万大黄弩组成箭阵集火突进,骑弩天生射程劣势就更彰显,就算里面最悍勇的羌兵也不敢正面冲击,只能绕侧寻求破绽。

  叶青知道这种弓骑兵是汉羌系的传统,从秦帝国骑马弩兵的十几万集团火力(类似于火枪时代龙骑兵一样下马步射,马匹只是作为远程火力快速机动手段),到后来蒙古骑兵都是如此。

  倒不是重骑兵不好用,以战术而言持弩或带弓的轻骑兵能保证攻击力、机动力两项,遇到所谓铁罐子,直接绕几圈耗光人马体力,再进前重弩集射,以汉制良弩或者复合弓的威力十余步下什么重甲都是危险,但这种只是极端假想情况,实际使用中重骑兵冲击力优势才是常态。

  以战略而言就是另一种情况,自开拓黄土高原这块独有肥沃的处女地以来,汉羌系的人力和制造力资源太过充沛,被西方当作禁器的‘十字弓,(就是重弩)都是不要钱一样地制造出来,在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集团大战中,成本才是王道,数量碾压一切,在大规模土本工事对垒没有重骑兵发挥余地,在集团冲锋攻势中局部的克制很少牵动全局,这就使得重骑兵一类精锐成为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他们过来了。”芊芊的神识横跨十余里战场,平稳调度着,几十名术师赶赴过去。

  幸从巩县起获的而且三万西凉骑兵多数并不善射,同相对射中面对己军极高的着甲率就是拙计。

  但他们有马力优势,这种骑兵稳步小跑奋进已经很快,但比西凉马来还是稍有不如,半夜当先推进十余里之后,终于被赶上,开始接火。

  从第一波箭雨相互覆盖后,巨大的冲撞就爆发开来。

  这时月光下,莹红火把蔓延如龙,在黑暗大地上呈几道、十几道、甚至几十道火龙的复杂纠缠态势,只见每一次火龙剧烈纠缠中都会相互湮灭数以百千的红光,那是阵亡或者落马的两军骑兵,但没有人敢在这时回顾。

  三万骑兵正在以无可抵挡的势头不断西进,西进……而大股敌骑同样紧随纠缠,以两倍兵力优势不断绕前封锁、两面冲击袭阻,却都在泼水般箭雨覆盖下如雪水化开,几乎没能阻碍多少叶青西进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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