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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gubaman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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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源(全) 作者:gubaman

             第十一章 激情男女

  「是我,姐。」

  这是一张近乎完美的面孔,紧紧抿着的嘴唇浮现出海市蜃楼般的微笑,尤其
是他的眼睛流动如山间的清泉,霎那间滋润你饥渴的心田。

  他终于回来了,我亲爱的弟弟。

  关昭的热泪顿时夺眶而出,几天来的委屈和痛苦随着滚滚直下的泪水如翻江
倒海般倾泄,她颤抖着丰润的双唇,身子一阵的发软。

  关化抱着她摇摇欲坠的娇躯,一股熟悉的滚烫,从手掌传到他全身的每一根
神经。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牵挂的女人,就算是远在千里万里,她依然是梦中最美的
星辰,熠熠生光。

  他温柔地吻着她精致的脸,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每
一样都是那么的熟悉,都是那么的甜蜜。两人的嘴唇交接着,互相探索着,关昭
整个身子都快要瘫倒了,她感觉到他的手正在往下滑,摩挲着她丰满的臀部,她
忍不住呻吟起来。

  臀部和阴牝之间的肌肉因为敏感而紧张,天啊,这是多么熟稔,多么令人疯
狂的感觉!

  她柔嫩的阴牝因为他的爱抚已经瓣开,翘立的阴蒂坚硬地肿胀着,这瞬间,
她全身敏感的器官都显得生气勃勃,「好弟弟,姐受不了了……」

  关昭全身感觉热烘烘的,阴牝间的爱液不断涌出,内裤已经全部浸湿了,而
关化的舌头仍然不停地向着她的舌头和喉腔索取着,唾液流泄在关昭雪白的胸脯
上。

  关化慢慢地把她的内裤脱下来,目光深情地凝注在她黑亮齐整的阴毛和微微
起伏的阴户上,「她属于我,永远都是我的女人。」他想,他跪了下来,把头俯
在她的双腿之间,她的阴牝有一种潮湿的味道,他的舌尖轻轻触摸着她两瓣阴唇
周围,接着缓缓地伸进阴牝内壁,进出之间只感到阴道里奇妙无比,自有一番天
地。

  关昭一阵的酥麻,美目轻闭,细致地享受着这阵阵的快感,唇间挤出似断似
续的呻吟,这真是太美妙了,她再次痉挛着,就好像电流行经她的周身。

  关化嘴里嗫嚅着,好像在说着什么,然而他的舌头并没有停下来,仍旧在她
美丽的阴唇上下左右游走不定,就好像在享受着美味佳肴一般的吸着她不断涌现
出的黏稠的淫液。

  关昭只感到全身的性神经都被调动起来了,她不断的扭动着曼妙的胴体,身
子越来越热,在兴奋之下,她的双手也开始不自觉地往自己高耸挺立的丰乳揉搓
着,「我要飞了,弟弟。」

  她的神志渐渐不清了,她无力地抬起柔若无骨的柔荑,「好弟弟,姐姐就要
飞了,要飞了……」

  就在这时,关化捏了下她的美臀,然后双手按在她的纤腰上,一扳,让她的
四肢支在床铺上,每次相交,他总是要先从背后插入。

  关化擎出已然滚烫坚硬的阴茎,当硕大无朋的龟头一接触到她的阴唇时,她
一阵颤抖,接着她感到疼痛,「啊!」她发出一种近乎天籁的声音,刺入的阴茎
就像刺入了她的子宫,太好了,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我的好弟弟!

  他的每一次抽进抽出都是那样的真实,在这种一出一进之间,关昭尖叫了。

  「嗯……啊……哼……好弟弟,再用力些,把姐的逼插烂……再快快……」

  就在她不停的叫喊中,关化也一往直前地冲刺着,他的阴茎忽而上下冲插,
忽而左右搅拌,阴茎摩擦阴道内壁的快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阴茎已经膨胀得
快要爆炸似的。

  关昭的小嘴咬着她的绣花枕套,香汗淋漓,粉红色的乳蒂坚硬地膨胀着,
「我不行了,不行了……」已经是关昭的第三次高潮了,她全身发软无力,感觉
就要虚脱了,而关化也体贴地感觉到了,他速度加快,频率加剧,配合着他的姐
姐又是一阵猛烈的冲撞才紧急地抽了出来,只见一股粉白的液体从她的阴牝处激
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好弟弟,你真行,你真棒。」

  她气喘吁吁地仰天而卧,她深情地看着他,而他的龟头仍然高昂着,「姐用
嘴帮你出来吧,好么。」

  关昭也不等他说,就坐了起来,伸出纤手抚摸着他滚烫的阴茎,她用食指和
拇指环成一个洞把他的阴茎包在里面。她先是轻缓地套弄着,然后吐出舌头轻轻
地舔着他的龟头,而伴随她的舌尖吐进吐出,关化全身的毛孔都舒张着,真是太
舒服太爽了,尤其是看到姐姐椒乳颤动,凤目迷离的浪样,他更是淫兴大发。

  关昭从龟头沿着长长的阴茎舔至睾丸,然后含着睾丸细细地吸吮着,而小手
纤纤仍旧套弄着他包皮褪尽的阴茎。

  关化呼吸急促凝重,随着她的动作加快,他的脸部肌肉也痉挛着,身子一阵
抽搐着,「啊」的一声,一股炮弹般的急流掼入了关昭的嘴里面,其量之多,使
得她的小嘴竟然装不下,依然有不少粘稠的液体从她的嘴里流泄而出,关昭伸出
粉红色的舌尖慢慢地舔着,其状之媚之骚,饶是关化身经百战也仍然心里一颤,
「好姐姐。」

  关昭摸着他壮健丰硕的肌肉,自上而下缓缓的用细长的指甲轻轻划着,一股
快意涌上关化的心头,他忍不住低下头来亲吻着她黑亮的长发,浓密的发间散发
着紫罗兰的香郁。

  「弟,姐已经买好画展的门票了,听说这次参展的有特地从卢浮宫借来的西
莱斯、德加和雷诺阿的画,都是你最欣赏的法国印象派绘画大师。」

  「嗯,太好了,明天我们就去。」

  关化深深地吸吮着她丰润的双唇,有一种芝兰香的味道。

     ***    ***    ***    ***

  姬晓凤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依然是那样的花容月貌,冰肌玉肤,她重重
地叹了一口气。

  闻于斯不在,他说要出去走一走,只要他不叫,她就不跟,这是多年来在他
们当中已经形成的一种默契。

  她把洗面奶涂在脸上,细细的研磨,然而闭目间满是闻于斯坚毅的面容,他
深邃而忧郁的眼神叫她回肠荡气。

  她感到异常的焦燥和不安,有一种末日般的感觉,这是一种几天以来愈来愈
强烈的感觉。

  十年来,他从来不曾带她出门,而且还是出来旅游观光,她一直默默地扮演
着地下情人的角色。三天前,闻于斯突然来到了她的方正律师事务所,那天她正
埋首研究江城市最大的国有独资公司——江城天龙化工股份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
崔志强贪污受贿一案。

  「凤,过几天我要去北京,跟我一起去吧。」他的神色一如往常,从容而又
有些慵懒,那股略带磁性的嗓音总能叫她的心弦为之一颤。

  「好,我吩咐助理把这案子理一下,咱们什么时候走?」

  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颤抖,几千个日日夜
夜了,他从来没有这般郑重地邀请过她。尽管手头的这个案子是如此的重要,但
与跟他出游相比,那又算得了什么?

  「怎么了?凤。」闻于斯轻轻地摸了下她微微泛红的脸,她的眼里有泪花闪
动。

  「我想看看画展,你知道我一向对油画情有独钟。」

  就这样,她跟他来到了北京。

  她想不起为什么内心会如此烦躁,她苦苦地思索,平时闻于斯跟她在一起,
通常都是疯狂地造爱,难得有交心的时候。

  但为什么这次,他会异乎寻常地和她谈起了他的父母以及他对父母那种强烈
的思念?她想,这就是自己烦躁不安的原因吧。

  她用力地甩甩乌黑的长发,沐浴后的姬晓凤犹如出水芙蓉,清丽不可方物,
虽然已经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儿了,但她自信还能足以打动闻于斯的心。没有迹象
表明,他有第三者,而且自己也不害怕,因为自己还是有实力的。

  她摸着细腻光洁的肌肤,丰乳高挺,小腹结实而没有赘肉,阴牝紧窄处闪现
着奇异的光芒。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正在胡思乱想时,她听见了开门声,闻于斯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大包的东
西。

  「给你买了件大衣,试看看合身不?」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件咖啡色的大衣,
是法国巴黎JE SUIS品牌。

  「我喜欢它的品味高雅,清净自然,凤,你穿上去一定好看。」

  没等他说完,姬晓凤一把抱住了他,激动的泪水潸然而下,「闻,你对我真
好……」她的一双眼睛深情地凝视着,秀美的脸颊上飘浮着一抹醉人的酡红。

  闻于斯虽然还是神色不变,但内心不免有些感动,只不过送一件衣服,她就
激动成这样子,看来以前对她真是关心太少了。他对男女情事一向不那么看重,
尤其是对官宦子女更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疏远,当初看上姬晓凤,只是出于一种
男人好色的本能,压根儿没想跟她多纠缠,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就这样十年过
来了。

  电视机里传来蔡琴缠绵悱恻的歌声,声声道尽无边的浓情蜜意,情动的姬晓
凤踮起脚来,两唇相接,丁香暗渡,心中灼热难当,她需要,需要他坚硬的刺
入!

  「闻,来吧,快来!」

  其实不用她说,闻于斯已是自然而然的抱起她火热的身躯,往卧室里走去。

  闻于斯静静地躺在床垫上,看着姬晓凤闭着眼睛骑在自己身上一起一落的,
而阴茎被夹紧的感觉是如此的快乐,她的乳房随着她的节奏也在上下左右的跳动
着,「噗噗」的声音是肉与肉相互撞击的结果,而回荡在房间里的还有她不时发
出的奇异的浪叫,有时又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拖得长长的,更显得奇诡淫
縻。

  他也需要一场激烈的性交来摆脱内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当你听到嘟的一
声,请留言,我将以最快的时间给你回复。」

  符载音的卧室电话留声重复着单调的语句,这是很异常的,符载音已经失去
音讯多日了,无论是手提电话还是电子信箱,都没有回音。

  刚才在北京街头的公用电话亭打了他最后一次电话,他就绝望了,他知道,
出事了!一种隐隐的痛霎那间铺天盖地而来,他的心强烈抽搐着,「一切都等回
到江城再说。」他想。

  闻于斯突然把姬晓凤掀翻在床上,腾身而起,坚硬的阴茎一举掼入了她脆弱
潮湿的阴牝内,直抵她的花心。

  姬晓凤乐得全身一抖,耻骨相接的快感是难以言宣的,她忍不住把粉臀上
扬,陶醉于这种有规律的挺动中。

  闻于斯有节奏地抽动着,然而在这种节奏中包含着一种疯狂的失去理智的情
绪,他一言不发,全身显得僵直,丝毫不理会身下这妇人玲珑曼妙的身段和柔腻
的肌肤。

  姬晓凤抑制不住阴牝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双腿盘曲着挎在他的腰间,泪水夺
眶而出。然而她的脸颊却泛着异样的潮红,星眸半闭,贝齿紧咬,脸上呈现出痛
并快乐着的表情。她的全身轻飘飘的如在空中,花心处的酥麻和阴道内壁的痛楚
需要她付出全部的精神和体力来迎接,经过一连串的抽搐后,她全身瘫软下来。

  但是,闻于斯仿佛永不停歇的样子,仍旧是开足马力拼尽全力地横冲直撞,
姬晓凤在这种无休止的撞击中已是泄出了阵阵淫水,高潮不断使得她发出了气若
游丝般的呻吟和喘息,她昏迷了……

  闻于斯看着她赤裸的身子,呆视良久才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他把阴茎从她
的阴牝里提了出来,仍是阳刚十足,随着阴茎的拔出,姬晓凤的阴道口喷涌出许
多粘白的淫液,一股接着一股,浸湿了胯下的床单。

  闻于斯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三五」香烟,抽出一根放在嘴里,但他的思绪却
不在这里,在激烈的性交之后,他神奇的预感再一次光临他的心头,浓浓的担忧
笼罩在他思想的天空,使得他的心发紧,只要是关于灾难的预感,对于他来说,
百试不爽,这是他在法国外籍军团转战中东和非洲时就已经得到过验证的。


             第十二章 画展邂逅

  次日的凌晨下了些小雨,北京的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主持人很快就宣佈开
幕,由一个文化部副部长剪綵,但可能是天气的原因,来宾并不太多。

  闻于斯和姬晓凤两人一踏进会议中心时,就看到迎宾小姐的诧异和惊喜的目
光,「欢迎光临!」的话语是用中英两种语言来说的,这次主办方请来了外语学
院的女大学生,专为中外来宾服务。

  过了一会,他们沿着由屏风构建成的走廊来到主展区,就在这时,他们眼睛
一亮,看到了一对青年男女正站在荷兰绘画大师伦勃朗的作品面前,那份淡雅和
娴静正宜入画,他们霎时明白了刚才迎宾小姐惊讶的缘故了。

  在一天当中,能够看到两对玉树临风般的爱人手挽手的出现在艺术的神圣殿
堂上,也算是这次画展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闻于斯能听见那两人的窃窃私语,语气颇为轻柔婉约,他微微一笑。然而就
在那女人侧身轻笑的一瞬间,他的心突然感到好痛,那是一张多么完美精致的面
孔,却又那么熟悉,这张脸曾经在他的梦中无数次的出现过,伴随他度过许许多
多的艰难岁月。

  刹那间,他感到呼吸困难,他用力地握住了姬晓凤的手臂,她的手臂一阵奇
痛,好奇地看着闻于斯,「闻,你怎么了?」然而当她看到他那惨白的脸色时,
惊讶转为关心,「你哪里不舒服,咱们去那边休息一下。」

  闻于斯把头摇一摇,「不,没什么,可能是早上吃多了,有点反胃。」

  多年的历练使得他迅速从现实中醒来,怎么可能?在这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
人,连那份气质也一般的清雅天成。

  「这是伦勃朗早期的作品,价值超过六百万美元。」闻于斯和姬晓凤也已走
到外国油画参展区,他故意和那对男女保持一定距离,「伦勃朗绘画时使用一种
独特的技法,把油彩和清漆调和起来,使它们融为一体,这就是伦勃朗的画中都
带有一种奇光异彩的原因。经过几个世纪后,由于清漆和油彩之间的化合作用,
便产生了一种似乎发自油画本身的金灿灿的光彩。如果能让你触摸的话,凤,你
会感觉到它有岩石般的光滑细腻。」

  闻于斯极具内行的轻声慢语还是引起了那对青年男女的注意,他们转身向闻
于斯走来。

  「对不起,刚才听到您的话了,您真是行家,幸会幸会,我叫关化。」那男
子伸出手,和闻于斯握在一起,彼此都感觉到手心的温暖。

  「幸会,我姓闻,对此行我也只是爱好而已,见笑了。」

  闻于斯淡淡一笑,然而在他的内心毕竟还是微微一颤,为什么他对这个年轻
男子也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如见了亲人一般?

  「留存至今的大师杰作已如凤毛麟角,而当代画家的作品中,能够跻身珍品
之列的却又寥寥可数,所以我珍爱这些硕果仅存的杰作,它们不仅仅是艺术,还
代表着永恆的历史,您说呢,闻先生。」关化一改平日内敛的个性,侃侃而谈他
对于艺术的感言。

  「不错,关先生在哪里高就,学什么专业?」

  闻于斯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他,看他的年纪应该比自己小,但眉宇之间隐藏
着一种咄咄逼人的锐气。

  「哦,我在北京一家生物研究所工作,我学的是生物学,但打小就对油画有
偏好。」

  关化第一次见到这种气质如此淡雅从容的男子,举手投足间那份自信的大家
风度决非一朝一夕能够练就的,心中不由得生起惺惺相惜的感觉。

  而那边厢的姬晓凤和关昭已是谈得甚欢,彼此互相欣赏,都对对方的出色感
到惊讶和喜欢。

  「还没请教闻先生……」

  未等关化问完,闻于斯就微微一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咱们有缘就会
再见,对不起,我还有些事要办,就此别过如何?」

  他深怕自己克制不住,因为胸中一直涌动着一股强烈的欲望,他急需马上解
决。

     ***    ***    ***    ***

  「弟,你要去江城?那不是太巧了,你姐夫正好在那儿。」

  关昭听说关化要去江城,大感惊讶,她趴在桌子上,虽然已近冬天,仍是香
汗淋漓。

  「是吗?我这样比姐夫插得深吧?」

  关化坚硬的阴茎再次挺入她的花心深处,龟头紧痛,顿时感到一种神奇的吸
引力从花心内传来,带着一股灼热和滚烫,他猛烈地一冲,只听到她「嗯」的一
声,阴牝内的肉壁翻滚,紧紧地包裹着那根细长而热乎乎的阴茎,好似要融化它
一般。

  关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把阴茎退出少许,缓缓地带出红浪般的粉红色肉
瓣,然后再沉了进去,重峦叠嶂般的阴牝夹得肉棒酥麻无比,快意无双。

  他扶着关昭的粉臀一次次地用力撞击,每一次都是那么细致周到,带得桌子
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响声。

  关昭颤抖着伏在桌子上,全身感到酸麻难当,仿佛全身的性神经都张着飞翔
的翅膀,紧紧贴在桌上的乳房显得格外的肿大,变形,子宫深处就像有一根铁棒
在里面搅拌着,她心痒难搔却又畅美非常,她发出的叫喊都带着一种极其淫荡的
意味。

  「弟,把姐抱起来吧,姐想换个姿式。」

  关化退出阴茎,只见关昭气喘吁吁地把脸贴在桌上,乌黑的长发也是湿漉漉
的,显然她的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已是湿了。

  关昭仰天躺着,将两腿搭在关化的肩膀上,小腹下的那丛阴毛乌亮着,有白
色的淫液正自细水长涓。

  他有些儿等不及了,「噗嗤」一声掼入了她紧窄的阴牝内,这种姿式更利于
阴茎的抽插,他的频率加快,富有节奏的抽送不时发出「辟辟啪啪」的撞击声。

  关昭阴牝处粉红色的阴唇肉瓣不时地外翻,随着阴茎的插入抽出,溅出许多
粘稠的白色淫液,与肥美的粉红阴唇相映显得更是奇淫无比。关昭把小手伸到阴
牝处,趁着阴茎抽插的间隙摸弄着自己翘立的阴蒂,那种奇麻的感觉是无以伦比
的,她的全身再次痉挛着,「啊,弟,你再用力些……啊,姐要受不了了……」

  肉棒此起彼伏的撞击使得花心深处一阵的酥麻,快感接踵而至,一浪盖过一
浪,关昭扭动着曼妙的身躯,一只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肥大的乳房,一只手捏弄
着阴蒂,媚眼微闭,贝齿轻咬嘴唇,用嘴吸气所发出的声音显得更是淫秽。

  这种骚浪样使得关化的淫欲高涨,更是用力地撞着,脸上的肌肉痉挛,显是
有些失去理智了。

  「弟,早上看到的那女人漂亮吗?想不想插她?」关昭的思绪已是轻飘飘地
浮在半空中,时紧时松的肉壁夹得关化的阴茎酥痒畅快。

  「想!姐想不想让那男人插你,我插你这小浪妇……」

  阴牝内的蠕动夹杂着淫液滚烫的沖淋,他的阴茎已是到了极限,他要爆发!

  「啊!」

  一股热浪激烈地放射着,撞在了关昭的花心深处,也撞得她四肢酥软,头脑
昏眩,她「嘤咛」一声,几乎要死去一般。

  做爱后的关昭慵懒地斜躺在关化的怀里,一丝不挂的她全身肌肤白皙细腻,
丰满的乳房高傲地耸立着,上面镶嵌着两颗樱桃般诱人的,发出粉红色光晕的乳
头。

  关化忍不住低下头啜吸着,有乳香和汗香交杂的关昭的胴体刺激着他,他本
已疲软的小蛇猛然颤了一下,关昭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的变化,她娇嗔地打了他一
下,「你这小色狼!」

  沐浴在爱河里的她娇媚无双,散发着特有的浓浓的女人味,眉宇间洋溢着幸
福的神采。

  「姐,你真是太美了!」

  关化语出由衷地赞美着怀中的女人,一股火焰在心底燃烧,直窜到他神经的
每一角落,他全身上下的性细胞在愉快地颤动,他的鼻翼里吸纳的仍是室内淫靡
的气息,他的目光再次凝注在姐姐起伏不定的小腹处,那丛丛浓荫掩映下的神秘
的洞穴曾经是那样的诱惑着年少的他一步步走进了乱伦的困惑之中。

  「姐,我还想要……」他用力的啜吸使得关昭的乳房有些痛。

  「弟,别……这样……这样,你会很伤身子的……」

  关昭抓紧他坚硬的臂膀,突如其来的快感像电流般行经她的周身,她修长的
玉腿绷直成一条直线,而这快感是从乳头处蔓延的,从血管喷发,直冲到脑间,
她的阴牝深处不可抑制地渗透出些许暖湿的爱液。

  关化的舌头离开乳头,顺着乳沟,吻着她的小腹,轻轻地舔着,细细地品嚐
着她的体液,然后一口噙住了她颤然欲滴的阴蒂,他细致地,轻柔地舔吸着,时
而伸进去点了下,时而轻轻地咬一下,关昭「啊」了一声,她的面色绯红,神情
恍惚,丰润白皙的双腿分开,下体不由自主地往上抬,迎合着弟弟那花样百出的
舌功,她的每一个毛孔都张扬着,兴奋到了极点。

  关化缓缓地把舌头全部伸进了她的阴道内,时而用点的,时而用刮的,搅拌
的力度却又不大相同,而他的双手也没有闲着,不断地摸弄着她全身的肌肤,突
然还用中指伸进了她的菊花蕾里,那种奇痒和刺痛顿时把关昭的欲火全部点燃,
她大声地叫了出来,「不……好弟弟,你快进来吧……」

  她把自己的手放进嘴里不住地舔着,以减轻阴牝处的那种奇痒难耐的感觉。

  她的呼吸急促,全身抖颤,而身下的弟弟正好似在品嚐满汉全席一般的啜饮
着她源源不断的爱液。她一手握住了关化那硕大的阴茎,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
经变成六九之式,她轻轻地吻着他的阴囊部位,然后沿着阴茎底部舔到了龟头,
动作轻柔温软,不急不徐,恰到好处,而这时的关化已是欲火高腾,他的阴茎已
经膨胀到了极限。

  他一把将关昭推倒在床,下身猛地一沉,阴茎已是全根尽入她的洞穴,「好
美呀,姐。」他的力道刚猛,多年的职业训练使得他拥有健硕的体魄,他雄壮的
腰肢激烈地摇晃,他的阴茎只感到次次到底,快感连连。

  关昭不自禁地摇着头,黑发披散在绣花枕畔,香气半吐,「弟,你再这样,
姐就要死了……要死了……」

  虽然嘴里说着不行,但关昭的下体的迎合动作还是没有丝毫的迟缓,快乐地
享受着来自上面的杀伐,每一次都杀进了她的花瓣最深处,她双手紧紧地抓着床
单,檀口半张,呻吟声越来越大,身躯扭转就如水蛇在水中悠游一般。

  经过几度的廝磨,关化已没有最初的耐心和细致了,他的动作一贯而有劲,
不再有任何技巧性动作,只是抽送个不停,阴茎刮着阴牝的内壁,这种单调的动
作反而刺激着两人的性神经,他们两嘴相接,紧紧地贴在一块,而下体相接处却
起伏不定,变幻着各种花样。

  细细数来,两人从厨房、浴室、沙发、餐桌再到床上,缠绵一起做爱的时间
已是有快十个小时了。

  房间里充满了汗水和淫液的浓骚味,床单上浸湿了两人的体液,关昭射出了
体内残存的粘稠的粉白液体后,全身无力地倒在床上,但关化还是抱着她肥美的
臀部不停地撞击着,肉与肉碰撞的声音充盈于室,终于他也发泄出了最后的一丝
体力和热量,绽放在她的花心深处。

  关昭半眯着眼,懒洋洋的似睡非睡的样子,有如一幅淡淡的工笔仕女图。

  「要是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关昭感叹着,独守空闺的日子于她已是常事,虽然一生当中有两个男人这样
痴爱着自己,但寂寞难耐,芳心煎熬,流年似水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那是在遥远的故乡,妹江的江水清纯秀丽,恬静中微带羞涩,自己和弟弟时
常嬉戏游玩的堤岸由几方青石铺成,青石缝里插着树桩,泊在岸上的木船拴在树
桩上。

  木船是那种常见的半截带篷的老船,船尾在夕阳时分总是飘起袅袅炊烟,呈
蛋青色,为故乡的江水平添几分妩媚。

  而她总是在闲暇时沉浸在回忆之中,记忆中那远处散落的零星桔黄色的夕阳
碎片,那夕阳碎片上有许多美好的脚步经过。


             第十三章 凌虐警花

  江城市再次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死者是江城市的市委副秘书长海域,他是被
人在家里用刀子割破喉咙的,死状甚惨。

  公安局这几日来承受着各方面的压力,霍知章心情大坏,整日里破口大骂,
连心腹知己蔡勇也没有逃过。

  「我要的是期限,期限!懂不懂?你不好过,我这个做市长的更不好过!」

  一脸严肃的郎怀叙的指头几乎要顶到霍知章的脑门上了,「过几天,我要求
你向政府做出书面汇报,做出深刻反思,提出具体工作方案,给你讲白点吧,就
是要立军令状!」

  他也是不得已,最近由于国际金融风波影响了江城的出口贸易,经济出现滑
波景象,再出了这么几起恶性刑事案件,也是叫他焦头烂额,简直就要七窍流血
了。

  「是,郎市长,这样吧,你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争取把它拿下。」霍知章脸
无人色,这下子别说提升了,要保住这个局长位置都成问题!

  「不是争取!是一定要拿下!拿不下来,我就向人大提名,撤你的职!」郎
怀叙大吼,脸上青筋暴露,以他沉稳的个性,这是他从政以来少有的发怒。

  其实,在他的心中一直有一种隐隐的恐惧和不安,海域的死就是一个不详的
预兆。

  一直等到郎怀叙走后,霍知章仍然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脑子昏沉沉的,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他的嘴里喃喃的念着,那个从安徽黄山来的算命先
生的话此刻不由自主地从他记忆深处冒将出来。

  「霍局,有新线索了。」蔡勇的话打断了他时断时续的灵魂出窍,他一下子
回到了现实。

  「那两起枪案的作案工具都是使用柯尔特手枪,都是一枪致命,显然是经过
训练的职业杀手。」

  「哪两起枪案?什么手枪?」

  霍知章的脑子还没回过来,仍是停在昨天的那起谋杀案中。

  蔡勇笑了笑,「就是发生在永陵大厦和春晖大酒店的那两起枪案呀,虽然春
晖那案子已经移交给外交部,但我从有关渠道了解了,那个外国人也是被柯尔特
手枪击毙的。」

  霍知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呀,那你可以申请并案,最起码可以向外交
部要点那个叫什么的外国人的资料吧。」他有些兴奋地站起身来,踱着方步,曙
光就在前头啊。

  「还有吗?」他睁着一双金鱼眼,看着蔡勇,他知道肯定还有什么新发现。

  「有是有,不过有些麻烦。

  「蔡勇欲言又止。

  「我有证据表明,有一个人在事发当时都在现场,具有作案时间。」

  「那传他呀,还等什么?」霍知章感到奇怪了,这可不是蔡勇的办案风格。

  「这小子跟我有点过节……」蔡勇挠着头,接着说,「要是我出面,说不定
他会要求我回避……我前任老婆的奸夫!」他的神色显得尴尬,却又带有些许的
愤怒。

  「那不正好是你报仇的机会,咱们是自己人,我会帮你的。」霍知章似笑非
笑的,心想,也该见识一下那个人是何方神圣,竟能撬走江城第一美女。

  一想到姬晓凤那惹火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他的下身就燃起烈火,「蔡勇,
你那天不是说咱们局里来了个骚货吗,是谁呀?」

  蔡勇一看霍知章那邪邪的色色的眼光,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她叫小余,我
去给你叫来。」

  说完,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根小木桿,上面佈满了塑料珠子,还可以弯曲成圆
形。

  「等会儿你可以试一试这个泰珠,你放心,那骚婆娘已经被我调教得服服帖
帖了,乖得像只小绵羊。」

  霍知章和蔡勇两人已是嘿嘿淫笑起来,在淫笑声中,蔡勇走了出去,不一会
儿,霍知章的门响起了敲门声。

  「霍局长,您找我?」

  声音怯怯的,清脆悦耳,长得却甚一般,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那鼓鼓的胸脯。

  「嗯,你就是小余吧,把门关上。」霍知章此刻欲火燃烧,可以说是母猪赛
貂蝉了,「来,你坐下,坐下,不用紧张。」他扶着小余,让她坐在沙发上。

  他看着她的脸部表情,有些羞涩,笑容有些酸涩,「今年刚调来的吧,工作
顺利吧。」

  霍知章坐在她旁边,显然,要进来的时候蔡勇肯定已经交待过她了,他的一
只手已是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叉在她的股间了。

  「局长……」小余的手微微推拒着,她有些绝望了,没想到连堂堂的公安局
长也是这个样子,那自己不啻于是来到了淫窟了。

  霍知章的嘴已是吻上了她白皙的脖颈,几日未曾刮鬍子的脸刺得她痒痒的,
她一声不吭,有些颤抖。

  「你放心,以后我会罩着你的,没有人敢欺负你。」

  他慢慢地解去她的上衣,当乳罩掉落地上时,丰满的乳房一下子跳蹦出来,
硕大,匀称,紫黑的乳头颤巍巍的格外诱人。

  霍知章的呼吸加快了,他伸出手握住了她赤裸的乳房,手指轻轻的在奶头上
划着圈子,不一会,那乳头就生气勃勃地硬了起来,他听见了她强忍的呼吸,他
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吻着她闭着的眼睛和丰润的双唇,同时用手狠狠地捏了下她
坚硬的乳头,小余的乳房仿佛是被火舌燎了一下,她咬着嘴唇没有叫喊,眼里流
露出痛苦的表情。

  「自己把裤子脱掉!」他命令她,「难道还要我动手吗?」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求,但他并不为所动,她呻吟着解开裤带,露出了粉红
色的裤衩,阴阜高耸,几根乌黑的阴毛冒了出来,她知道她必须忍受着这一切,
同时一种受虐的感受从中升起,她感觉到自己的阴牝开始肿胀,有液汁在阴牝内
流动。

  霍知章中指伸进她的裤衩里,扒下遮人眼目的裤衩,一丛乱篷篷的阴毛霍然
眼前,「你的阴毛好多好浓呀,骚,真骚!」霍知章感叹着,他仔细地分开她的
外阴唇,露出里面精致嫩红的肉肌,一股细细的粘稠的液体从那条窄窄的阴道口
中渗了出来,然而她的阴蒂仍是软叭叭的,显然还不够兴奋。

  「要放松,放松。」霍知章不怀好意地安慰着,「躺着别动,让老爹好好的
服侍你吧。」

  小余心想,我也想放松呀,可是当他冰凉的手指一触摸到她敏感的肌肤时,
她就不寒而栗,只感到疼痛而提不起兴趣。

  他强自撑开她的双腿,跪在了她的两腿之间,这时,她听到了一阵咯叽咯叽
的声音,她警觉地睁开了原本紧闭着的双眼,只见霍知章手掌中正握着两颗小圆
球,由一根细细的带子连串在一起,她急忙想合拢双腿,但他的手是如此有力,
以致于她动弹不得。

  「别怕,这不过是我从日本带回来的娱乐球,你肯定会很舒服的。」

  「不,不要,局长,求求你放过我吧。」小余忍不住要流出眼泪,强烈的屈
辱使得她已是有些神智模糊。

  「来,不要紧,我会让你快乐似神仙的,嘿嘿……」

  他张开她的两片紫黑的阴唇,把两只小球深深地塞了进去。当冰冷的金属球
在她紧窄的阴道内滑动时,小余不禁本能地收紧全身的肌肉,气喘吁吁地发出了
近乎哭泣的呻吟。

  娱乐球在阴道里蠕动着,滚动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咯嗒声,这种压迫使得她感
觉腹中有一只小蛇在体内滑行,痛楚从小腹处燃烧,而这时霍知章正不停地猛力
吸吮着她两只肥硕的乳头,他的手指头还在两臀间穿动,坚韧的指甲刮着她紧紧
绷着的菊花蕾,她的脆弱的神经几近崩溃,她哆嗦着,再次喷发出浓白的液体。

  「有什么感觉?快告诉我!喜欢这玩意儿么?」

  霍知章从日本买来的情趣用品一直派不上用场,今日能得以亲手一试,不亦
快哉,他伸手抚摸着她痉挛的胴体。

  「这,这东西…,我,我忍不住了……」她是真的忍受不了了,「我想要…
想……」

  「想什么,大声说出来。」霍知章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淫靡的浪骚样,「告诉
我,快!」

  「我想要你插,用力的插…」她终于哭喊出来,泪水淋湿了她白皙的脸庞。

  「那好吧,叉开你的浪腿,我先给你取出来,宝贝。」

  他邪恶地笑着,把食指伸进了她的阴道内,勾住了那条带子上的套环,慢慢
地向外拉。

  小余的身子蜷曲着,感到那两只金属球从里到外的移动是如此缓慢,但又是
如此的撩情,她的欲火勃勃生起,她微微张开双唇,呼吸急促,体会那种痒中带
酥的滋味。

  当第二只球「噗」地跳了出来时,上面犹自带着她花瓣深处分泌出的奶状粘
液,他把那球凑到小余嘴里,命令她吮吸,而这种淫荡的气息在局长室不大的空
间里很快就盈满了,他再次发出命令:「翻过身子,脸朝下,对,就这样跪着,
撅着屁股。」他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根木桿。

  「宝贝,我这儿有些泰珠,呆会儿老爹要把它放进你的肛门里,你会很爽
的。」

  小余一听,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神经质地问,「什么?什么泰珠?」

  「相信我,它会让你上天堂的,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和享受。」

  他很是满意她的配合,他的手指在她的肛门口慢慢的摸索了一番,直到她的
肌肉放松,他才缓缓地把珠棒推进一小部分。

  小余的下腹顿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她的脸红了,因为她的尿意频起,
又想放屁!但经过训练的躯体很快就适应过来,当珠棒全部放了进去后,她的肉
体随着霍知章慢条斯理的转动而开始兴奋,那种像拉锯似的前后推拉紧紧地刮着
她的直肠内壁所产生的快感是如此强烈,一时间,她刚才所受的所有痛楚烟消云
散。

  霍知章的手分开了她的外阴唇,阴牝内已然潮湿,他用力捏住了她的阴蒂,
这种前后夹攻使得小余感觉就像六月的西瓜就要裂开一样,她按捺不住的发出了
「噢呀……啊……」的叫喊。

  这叫声尖锐,既痛苦又快乐,极其强烈的刺激震撼着她的全身,她在一瞬间
产生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最后,她忍无可忍地尖叫一声,猛烈地翻滚起来,已
经达到极限的性高潮排山倒海般地裹住处于欢乐之巅的她,她其实已经听不到自
己的声音了。

  就在她要翻滚之时,霍知章及时地抽出了珠棒,看着她颠鸾倒凤的样子,他
的阳物勃起,竟然感觉生疼。

  当他脱下裤子,阳物高涨,龟头的豁口竟也流出了一滴粘稠的汁液,莹莹发
光。

  霍知章从后面抱住了她,让她紧密的阴牝包住阳物,已是激烈地撞击起来。
掉在她胸前的乳房也随着两人交媾的节奏一甩一甩的,她终于爆发了,身体的每
一部分都好似烈火熊熊在燃烧,痛苦伴随着欢愉,这是前所未有的感受,她抽泣
着,眼泪和鼻涕在脸上泗流。

  霍知章也加快了频率,多日以来所受的闷气似乎要在这种凌虐中发泄,他怒
吼着拼尽全力,不依不饶地仿佛要将她置于死地。

  就在这时,蔡勇闪身而进,并顺手锁上了门,他的眼里也焕发着奕奕神采,
一进来,就自动地脱下了裤子,高昂的龟头伸进了小余那张檀口里。

  对于口交,小余已是轻车熟路了,尤其是蔡勇的傢伙,不知多少个日夜都常
常伸在她的嘴里睡觉。

  她肥大的屁股向后迎合着局长的穿插,小嘴儿轻张,贝齿轻轻地刮划着蔡勇
长长的阴茎,刺激得他把嘴巴咧得大大的,「好,好,太爽了。」他的喉间发出
了赞赏,他的热血上涌,暴涨的阴茎已是直抵她的喉咙深处,呛得她连呼吸都困
难。

  而后边的霍知章则是一边插着一边用力拍着她的粉白的屁股,越打越是狠,
但小余感觉越来越舒服,她的肥臀摇晃,整个人已是陷入模糊之中,竟不知今夕
何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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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源(全) 作者:gubaman

             第十四章 公报私仇

  江城大学位于江城的东北部,依山面江,视野辽阔,最喜的是它远离了都市
的喧嚣,独自矗立在远方,与长江交汇的格沙湖平静躺在江城大学的腹中。

  一百年以来,它一直默默地向全国各地输送着世纪人才,也以人文学、政治
学、环境学等方面的雄厚师资力量享誉世界。

  岳小青静静地躺在湖畔的绿草地上,细嫩的双手轻轻地伸到绿茵中,寻找着
细碎的鹅卵石子。她此时的心也正随着湖面上的层层涟漪忐忑不安,因为她在昨
天上交的作业中夹进了她写给闻于斯老师的一封热情洋溢的求爱信,她约他今天
上午在此相会。

  在不远处,有群鸭子摇摇摆摆地跳进湖里,两个小孩子兴高采烈地拍着手,
那阳光般的笑脸也和熙地温暖了她正寻寻觅觅的芳心。

  「在想什么呢?」身后的声音仍是那样的独具魅力,她的脸上露出了秀美的
笑容,缓缓地回过了头。

  「在想你呢。」她不加掩饰地笑着伸出手,阳光下她的手纤细白皙,竟似透
明一般,在朝阳下湖水倒映中就像一幅彩色的油画。

  闻于斯只是淡淡地站着,他根本不在乎眼前这道美丽的风景,应该说,这也
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虽然年轻,但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独具一格的风姿。

  「你还是孩子呢,别再异想天开了,岳小青同学。」每天迎接他的有许多来
自那些热情的女大学生的各种诱惑,或与你摩肩擦背,或给你递个条子之类的,
在课堂上下搔首弄姿,千娇百媚的非要引你注目才是。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闻老师,我爱你!」她深深地凝视着他,那双黑色
的大眼睛里表达了无限的爱意缠绵。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的。」

  「我太老了,不适合你,还是安心的去读书吧,你不是还要考研吗?」闻于
斯迎着她火辣辣的眼光,或许自己本就不应该来,但他在她的信中发现她有着一
颗敏感而脆弱的心,所以决定还是来劝劝她。

  「要知道,我已经爱上你快三年了,自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

  她幽幽的诉说着,飘忽的目光扫过他的脸,摇着头,她心底痛痛的,其实她
早就知道答案,可就是不死心。

  「我下一节还有课,我先走了,别再给我写信了,好好念书才是正事。」闻
于斯亲切地拍了下她浑圆的肩膀,转身就走,留给她一个伤心的背影。

  岳小青痴痴的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一颗清泪滚下清丽的脸庞,她慢慢的
走在后面,脚步显得沉重凝滞。

     ***    ***    ***    ***

  「闻老师,原来你在这儿,我到处找你找不到。」迎面走向闻于斯的是一个
中年女人,长相清秀,笑容妩媚,却是江城大学的总务处主任姚迦。

  「姚主任大驾前来,真乃稀客,闻某感激涕零。」姚迦是闻于斯来到江城大
学任职第一个认识的老师,原也不过是普通的教师,但凭藉着她精明的个性和俊
秀的外表,夫家有国家教委的背景,很快她就几年一升,听说就要提副校长了。

  闻于斯正站在宿舍前的一棵凤凰树下,见枝叶飘零,倍感秋之将尽,微笑着
望着姚迦。

  「听说前几天和小姬到北京溜了一圈,怎么样,好玩吧。」姚迦笑嘻嘻的看
着他,「闲话也不跟你多说,办公室有几位公安局的同志找你,可能是有什么事
情,闻老师,你可别是嫖娼出了问题吧。要不要我出面保你呀?」语调迟缓,话
里满是调侃之意,一双媚眼中秋波流转,自有一番熟妇风韵。

  「那敢情好,也不枉了咱们相识多年。」

  闻于斯的大脑瞬间已如超级计算机一般运转,他自问所有的行动应该没有破
绽,他向姚迦点点头,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你好,我们是江城公安局重案组的,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的配合。」

  来人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向闻于斯出示了证件。

  「咱们是在这儿谈呢,还是到我宿舍去?」办公室虽然已无旁人,但闻于斯
还是嗅到了来者不善的气味。

  「最好还是回我们局里谈,你看如何?」语调虽然客气,却含有不容商量的
意味。

  闻于斯笑了笑,道:「好呀,走吧。」

  他的眼中射出冰冷的光焰,令那些人感到有如置身于寒冬之中,片刻之间,
办公室的温度下降了几度。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上警车时,一个少女从楼梯的尽头闪了出来,
美丽的大眼睛中有着疑惑和好奇,她正是求爱未果的岳小青。

     ***    ***    ***    ***

  闻于斯一进入公安局时,就感到一种异样的气氛,虽然他们把他带进了一间
挂有「会议室」牌子的房间,但里面正襟危坐的却有他的情敌,甚至于可以说是
仇人的蔡勇。

  「闻老师,久违了!我来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霍知章局长。」他的手指
向坐在他左边的一个长着鹰钩鼻子的中年男子。

  只听得霍知章清了清嗓子,「嘿嘿,闻老师,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却是第
一次见面,想不到是在这种场合吧。」

  「请问,我是算被拘留了,还是逮捕?」闻于斯冷峻的声音在不大的会议室
里显得更是生冷,「刚才那些警察好像说只是传讯而已。」

  「闻于斯老师,现在是我问你,而不是你问我,来到了这里,就只有你回答
的份,懂不懂?」霍知章一脸的奸笑,他一看到这种外表斯文的所谓知识分子就
自然而然的有一种厌恶,该怎样玩他呢,他的内心盘算着。

  「我可以拒绝回答你的任何问题,我要打电话。」闻于斯依然不动声色,很
明显,这是一群小人,形势虽然不妙,但再困难的局面他也经历过,这又算得了
什么!

  「可以,但在回答问题以后,而不是现在。现在你还是老老实实配合我们的
调查,否则有你的苦头吃。」霍知章和蔡勇相视而笑,有一种猫玩老鼠的感觉。

  闻于斯一言不发,他闭上了眼睛,看也不看这些人,他感到恶心,中国的法
制建设这么的艰难就是因为有了这些败类。

  「听见没有,局长问你话呢?」蔡勇一看到他就心头有气,「再不配合可就
要上措施了。」

  诸般凌虐手段在他的脑中一一掠过,样样都是那么的刺激和新鲜,他一想到
犯在他手里的那些人痛苦挣扎的样子就来劲头。

  「我要求这个人回避,他跟我有过节。」闻于斯睁开眼睛,指着蔡勇,「如
果你是公安局长,你应该懂得这个规定。」

  「我不用你教我。这里不是你的课堂,而是我的,还是我来教你吧。」霍知
章用手指着闻于斯,「我问你,10月31日你去过永陵大厦吗?」

  闻于斯一听就明白了,那天隐约感觉有人盯着他,果然是被熟人看见了,但
他还是点点头,道:「去过,怎么了?」

  「好,那你去那里干什么?」霍知章一双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猎物就在
囊中,不是他又如何?总得有个凶手吧。

  「就是去逛一逛,不行吗?」闻于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把蔡勇看得是火
冒三丈。

  他手里拿了一根电棒,走到了闻于斯的背后,一股强烈的电流从闻于斯的臀
部直击。

  闻于斯顿时被电得全身颤抖,痛彻心肺,他的鼻间发出了微弱的哼哼声,紧
接着,他的头发被揪到后面,发根刺痛,只听见蔡勇咬牙切齿道:「这还算轻的
呢,要不要来点重庆火锅麻辣烫?」

  闻于斯哈哈大笑,「舒服,舒服,老子爽得很,爽得很,再来一下吧。」

  他的笑声和挑衅再次惹得蔡勇怒火勃生,他拿出了几个铁夹子,「听说你的
下面很了得,我来领教领教。」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推门而进,附耳在霍知章轻声慢语,只见霍知章的脸色
大变,摆手示意蔡勇停下。

  过了一会,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走了进来,一双凤目隐含愤怒和痛楚,她一
见闻于斯满头大汗的样子,急忙掏出手帕给他擦拭,「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对你
用刑?」

  这景象看得蔡勇是妒火上扬,眼前的这女子就是他的前妻姬晓凤,这种温柔
体贴的模样几曾给过他呢?

  闻于斯笑了笑,「没有,我们只不过坐着聊聊天而已。」

  而一旁的霍知章色眼迷离的看着姬晓凤,简直是人间国色,他的脑中回荡着
那句什么来着,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姬女士,我们可是在办案,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闯进来了。」

  霍知章笑嘻嘻的递上了一杯茶,要知姬晓凤本人倒没什么,关键在于她的背
景,其父姬飞鸿原是中级人民法院的院长,虽然已退,但虎威犹在。更何况目前
高院的工作由他的三弟姬飞鹏主持,大有再升势头。

  姬晓凤怒容不减,不假颜色,「你们没有任何手续就私自扣人,这是严重的
违法乱纪,我将保留上诉的权利……」

  「我说也没这么严重,凤,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就好了。」闻于斯打断了
她的话,很明显,他们敢这样做就肯定掌握了证据,他不想闹得太僵了,不好收
场。

     ***    ***    ***    ***

  岳小青一走进父亲的办公室时,那亮丽的身影登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天
生丽质的她无异是沉闷无聊的办公室生活中一抹最靓的风景线。

  「青儿,你怎么会来我这里。」岳伯川有些惊讶,最近女儿别有新欢,对他
不冷不热的,挠得他心里面痒痒的。

  「我打你的手机,可没开机,我就直接来了。」岳小青一屁股坐在那张市委
书记的大位上,她一进来,原来在办公室的那些人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你快给霍知章打个电话,你未来的女婿在他的手里。」

  岳伯川看着女儿那冷艳的俏脸,无奈的拿起了电话,「找你们的霍局长,什
么,不在。去会审室了,那好,你通知他给我回电话,我是岳伯川。」他放下电
话,冲着女儿摆摆手,「青儿,他对你真那么重要吗?」

  毕竟岳小青是他的亲生女儿,亲情总是能够战胜淫欲的,只要女儿愿意,他
就必须做到。但见岳小青的脸上潸然泪下,恰似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

  「怎么了,青儿,有什么不快活,就跟爸说。」岳伯川最见不得女儿哭,他
从桌子上抽出张面巾纸擦拭着那白皙的小脸,心中百感交集。

  「爸,我爱他,可是,可是……」岳小青一把抱住了他,她心中委屈极需向
人诉说,却苦于找不到对象。

  岳伯川看了看四周,偌大的办公室就他们父女两人,他自己也深知,以他的
霸道,不经他的允许,没人敢闯进他的办公室。

  「好青儿,来,爸疼你。」

  他先动手脱下了她的外衣,露出里面棕红色的胸衣,乳房高耸,因为急促的
呼吸而激烈颤抖着。

  「爸,你真讨厌……」

  岳小青很容易情动,她的肌肤极其敏感,往往由于细微的抚摸就流下晶莹的
淫水。

  她那光光肥肥的牝户正为父亲那极具杀伤力的挑逗而起伏,她的心跳开始加
速,肾上腺素也已经随着兴奋的血液而奔流。

  真好,这般温柔的抚摸已经多少年了?为什么他就不能这样对我呢?她有些
哀伤的想。

  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岳小青已经变了许多,或许应该说是她的性欲。

  她已经由过去的无法控制而变成了需要那种爱情的润滑,她需要高潮的性,
而且需要许多,需要那种参杂感情的刺激和主动,她敏感的心灵再次由于挫折而
有些失去理智。

  现在,她正沉缅于深深的幻想之中,这种幻想能够给她以更大的满足,她想
像着闻于斯正细致温柔地爱抚着她细腻的肌肤,正细细地聆听着她高潮时所发出
的叫声,此刻她光腻的牝户正被他的嘴唇触弄着,游移在她的阴阜和阴蒂。

  他真是善解人意!

  岳小青全身颤抖着,她细细地呻吟,她感觉到自己的汗水正爬满了浑身。

  当她那粘湿湿的牝户像花儿一样地绽放时,她感到一种无可名状的快感。

  她那尖翘的乳头感到微微的疼痛,那是他神奇的手指吧?

  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哦~~~天呀………对……就是这样……再进去
些……嗯……哦……」

  她低沉地呻吟,她感觉她那小小的灵窍正被他舔着,挤压着,直是要钻进她
的身体里面,而自己的肛门也开始了有节奏的蠕动,她在绮思中把自己的小手伸
向天空。

  我要飞!

  我要飞!


             第十五章 晓凤遭污

  姬晓凤感觉今天很不舒服,或许是因为和蔡勇面对面的接触使得她感到有一
种细微的恶心吧。

  当她开着那辆心爱的红色法拉利穿梭在尖峰时间的车流中时,她觉得虽然已
经刚洗了一次澡,但还是脏。

  就在上午在公安局交涉时,蔡勇在她背后用中指插入她的臀部的下流动作着
实地让她感到耻辱。

  她把车泊在停车场时,坐在车里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她一向重视上班时
的穿着。当她走出车门时,她没有听见一道轻微的「噗噗」声,紧接着她全身一
麻,失去了知觉。

  「她就连倒下去的姿势也是那样的妙不可言!」

  一个黑衣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麻醉枪,嘴里「啧啧」赞叹着从大理石柱后走了
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姬晓凤的前夫,江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蔡勇。

  姬晓凤在黑暗中醒了过来。

  这是在什么地方?

  她的耳朵好像听见了一些轻微的响声,但此刻她的大脑感觉就像是浸泡在蜜
糖里一样,她想大叫,但舌头干涸,她的喉咙还从未感觉这般饥渴过。

  冒出来的第一个愿望却是:我要喝水。有一个走进来,姬晓凤试图坐起来,
但她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火辣辣的疼痛像刀子一般割着她细嫩的肌肤,她再次
向后倒去,眼前漆黑一片。

  接着,有一双手颤抖着抚摸着她已然赤裸的下身,阴牝处传来了性神经的细
微的信号,她的心跳到了喉咙口。

  「你是谁?要干什么?」

  她发现自己的声音低沉沙哑,已经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和沉着。

  那人没有吱声,冰冷的手指抚弄着她的脖颈,然后出其不意地伸进了她的上
衣V型开口处,露出了她那颤乎乎的乳房,她知道自己完了,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睛。

  此时,姬晓凤尖挺的乳头被那人噙在嘴里,吸咂有声,尽管已近严冬,但她
还是感觉到热,她的嘴更干了。

  她的眼睛巡视着房间,但视觉模糊,只是感觉这人高大健壮,正气喘吁吁的
喘着粗气,她觉得自己能够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她的乳房颤抖,下体的阴牝内
肌紧缩,黑暗中隐约着两人激烈的喘息和低微的呻吟。

  那人的嘴慢慢地,慢慢地往下,然后,粗鲁地在她娇嫩的牝户上四处吻着吸
着,还不时地咬着她那两片美丽的花瓣。

  姬晓凤发出了痛苦的呢喃,她就要崩溃了,她脆弱的神经已经不能支撑这突
如其来的袭击。

  那人亲吻了一会,就揪着她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将她的脸按压在地上,一根
坚硬如铁的阳具已是生生的插进了她干涸的肛门内。

  姬晓凤痛得大叫出来,她能够听到自己的叫喊声回荡在房间里,显然这房间
很是硕大,她无助地呻吟着,颤抖着,因为害怕,寒冷和饥渴。

  在这时,她想起了心爱的他,闻,我对不起你!

  身后的那人正慢条斯理的抽插着,扶着她的屁股的手因用力而深陷臀部,他
越插越是起劲头,速度加快,房间里激荡起「辟里啪啦」的响声,交杂着姬晓凤
痛楚的哭泣和悲鸣。

  姬晓凤拥有着一副完美的充满弧线的臀部,丰润圆滑,肛门与阴牝紧紧连接
着,最适于从后面交媾。

  但以这种屈辱的姿式被奸淫却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她闭着眼睛,感到浑身疼痛,绳子勒索处痛如刀割,而这一切又怎能及得上
她心底的巨大的痛苦。

  一股极其强烈的大蒜味刺激着她敏感的鼻翼,而这种味道她似曾相识,此时
此刻,她又怎能静下心来呢?惶恐、不安、耻辱、痛苦……诸般感受纷至沓来。

  她的脸被挤压在地上,呈现出奇异的形状,而鼻涕从鼻孔中流了出来,渗进
了她的嘴里,有一种苦涩酸楚的味道。

  口涎也从张开的小嘴里流出来,阴道和肛门内分泌出晶莹的粘液,顺着修长
白皙的大腿滴答在地上。

  此刻她再度感觉到一股尿意,正极度地强迫着膀胱,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骑在她身上的那人显然甚为长力,插插之间的力度均匀,富有节奏,次次都
直要穿透她的直肠。

  那阳物与直肠内壁肌肉交互摩擦所产生的阵阵悸动终于使得坚强的她发出了
荡人魂魄的叫喊,随着一起一伏的抽送,她的屈辱、绝望和悲伤交杂在一起,以
及随之而滋长的痉挛都是那样沉重地敲打着她愈发脆弱的心灵。

  这种复杂而奇异的感觉就如夜之黑暗,无边无际,漫若潮水,流遍了她的周
身。她的心慢慢的下沉,她知道自己正在沉沦……

  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东西也将随之而去,黑暗如巨兽般正在吞噬着她纤弱
的肌体。

  那人听到身下的女人那呢喃不清的呻吟,也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和和萎缩,他
不禁发出了得意的笑声,这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怪异而奇诡。

  时间仿佛在这瞬间凝滞了,姬晓凤从颠狂中醒了过来,她秀美的眼睛里流下
了凄楚无比的泪水。

  她瘫软在地,接着另一个男人进来了,冰冷的双手扶着她的颤抖的双肩,硕
大的阳物从后面顶入了她那潮湿而温暖的牝户里,没有任何前奏,也没有任何温
情,只是纯粹的抽送,臀部与那男人的前髋部相互撞击,产生了「噼里啪啦」的
声响,但这声响也掩映不了她的啜泣和悲啼。

  但她并不绝望,她相信,他会来的,会来救她的。

  我的闻!你在哪里?

     ***    ***    ***    ***

  做为江城市公安局刑事警察大队的副大队长,毛杰无异是非常称职的,虽然
已经当了十来年的副职,但他仿佛总是任劳任怨,甘当副手,兢兢业业。

  其实,在他的内心当中,一直是看不惯蔡勇这种纨裤子弟的。靠着当高级干
部的老子,蔡勇得以在省公安专科学校混了个毕业文凭,工作没几年就当上了刑
侦支队支队长,此后一路窜升至刑事警察大队大队长。

  毛杰「嗯哼」几声,走进了审讯室。

  早就听说这个犯罪嫌疑人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是个有着钢琴家美誉的年轻学
者。更叫毛杰感兴趣的是,闻于斯还抢走了蔡勇的老婆,叫他戴上一顶绿帽子而
从此成为了公安系统乃至江城街头巷尾的一个饭后谈资。

  「是的,我是去过永陵大厦和春晖大酒店,那又能说明什么呢?」闻于斯仍
是一脸的微笑,对于困难,他一向是坦然面对的。

  「是不能说明什么,闻教授。我们刚搜查了你的房间,没找到作案工具。」
毛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当然,我们有搜查证。」

  闻于斯笑了笑,「当然。那么,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呢。」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闻教授。」

  没有作案动机。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闻于斯和那两个死者有丝毫联系,仅仅凭着他在两起案
件当中都有作案时间,是不可能定案的。

  毛杰瞧着闻于斯远去的身影,点点头,这是个真正的男人。凭直觉,他想。

  其实就在毛杰进来之前,他刚刚获得一条线索。

  昨天晚上位于新节路的超音速夜总会发生一起恶性廝打案件,死了三个人,
都是脖子被一利器抹杀,起因是为了一个叫朱泉琳的坐台小姐。

  类似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在娱乐场所本来也是常事,但引起毛杰注意的是,
那把刀锋细薄的刀!正是杀死雷焕东和海域的凶器。

  而这种刀对于毛杰来说,是那么的眼熟,那么的刻骨铭心,因为他也拥有一
把那样的刀。

  刀名「两栖动物」,产自前苏联的阿塞拜疆共和国,原七十年代中国大陆特
种部队常用短兵,刀脊厚,刀锋薄,兼顾力量和锋利,尤其是注重切割的分量。

     ***    ***    ***    ***

  居节再次发力,把那根发烫的阳具沉入了朱泉琳的牝户里,滑腻而微带一些
刺痛。

  就在他把飞机票退掉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居节容不得欺骗!当他
把刀子放在海域的脖子上时,胸中一股快意油然而起。

  他也知道,海域只不过是个中间人,不是真正的僱主。所以当他一听到那个
幕后人的名字时,他就毫不犹豫的割裂了海域的喉管。

  生命的去留,原也只在指掌之中。

  居节不清楚为什么每次杀人之后,自己的性欲总是需要发泄,或许是紧张的
情绪的渲泻吧。

  朱泉琳嗯哼几声,丰满的臀部款款相迎,配合着居节的抽插,她喜欢他那种
居高临下长驱直入的感觉。每一次一冲到底,总是能叫她花心乱颤,魂飞魄散。

  此刻她的纤腰痉挛,身子一阵的抖动,子宫蠕动,把居节的阳物裹在里面,
那份快感无以言宣。

  居节沉闷地哼着,把今晨的第二泡精液贯入她的子宫。

  有时他也在想,为这么一个女人去暴露自己的身份,甚至于丢失生命,值得
吗?

  他摇晃着雄壮的腰肢,嘿,这情感的东西不是一道简单的算术题,一加一减
就能得到答案的。

  昨晚他面对的都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身手狠辣干练,很可能是黑道高手。

  迫不得已之际,他亮出了傢伙,一举抹杀了对手,同时也暴露了自己。

  越南战场归来后,居节满面疮疤,不堪入目。

  而老家的母亲终于等不及儿子的归来,带着满腹的哀伤离开了这尘世,也带
走了居节最后的一丝牵挂。

  「那些人为什么要缠着你?」

  居节翻身下来,点了一支烟,目光随着那青烟袅袅漫无边际。

  「大哥,不瞒你说,他们是三合会的。我原来跟过他们的老大连南天,后来
他也玩腻我了,另寻新欢。昨晚可能是碰巧又看见我了,所以……」朱泉琳幽怨
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凄楚。

  这男子的身上充满了谜一般的神秘,面目丑陋,可却有着异乎寻常的温柔。

  「不说了,你下午帮我办一件事情。」居节揿灭了香烟,按住了朱泉琳火热
的胴体,「丝」的一声,再次洞穿了那销魂窟。

  随着他的腰部的不断耸动,朱泉琳也哼哼叽叽的上下摆动,那阳物在牝内的
滑行穿梭总能叫她心花怒放,欲火从花心处燃烧,蔓延至全身的每一角落。

  他们有着相似的命运,这人世间没有任何其他亲人,孑然一身,流落江湖。

  而这大概也就是两人一见如故的原因吧。

  此刻两人交合处淫水肆流,而朱泉琳的阴蒂红肿翘立,正承受着那巨物的挤
压和钻磨。

  她感到纤弱的身子直欲膨胀,她更加疯狂地磨搓着自己丰满的乳房,呻吟着
抬举着臀部,不停地上下凑合,她陷入了快乐的漩涡之中,盘旋着,扭动着。

  「知道吗?你真的好骚!」

  居节双手扶着她的臀部,继续着他坚定的抽插,随着力度的不断加大,他的
眼睛放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

  朱泉琳的眼神渐渐迷离,口中呓语不断,身子一阵的痉挛,她的身心正经历
一番烈火的煎熬和洗礼,自内而外,刚猛热烈。很快她就沉缅于一种莫名其妙的
欢乐之中,这是她在风月场中,在其他男人那儿无法得到的,是心贴心的那种情
与欲的交融,她的四肢伸展,任居节在上面纵横恣肆,就算是严冬凛冽,也是满
身淋漓。

  居节咬牙切齿地扭转着雄壮的腰肢,脸部肌肉痉挛着,呼呼的喘着粗气,
「你下午到江城大学去一下,帮我摹一下地形图。」

  「啊、啊……我要死了……」朱泉琳全身战抖,丁香半吐,美目迷离,「可
是江城好大呀,我……」

  居节粗大的双手按在她的香肩上,长驱直入,直抵花心,猛然射出了浓厚的
精液,「我知道,我会给你弄一辆摩托车,记住了,我要清楚每一条出路,每一
个细节,明白吗?」

  居节的眼中放射出一种冷冰冰的光芒,这道光芒似乎能穿透人心魑魅,和盘
旋在他胸间的那条巨龙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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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源(全) 作者:gubaman

             第十六章 你死我活

  闻于斯喜欢冬天,喜欢冬天的冷,尤其是那种彻骨的寒冷。

  他站在阳台上,手中端着一杯加冰的法国葡萄酒,虽是冬天,他仍然保持着
以前在美国的习惯。

  他慢慢地体味着肚中那股渐渐升起的暖意,时间已近晚上十点,来自长江的
寒风拂面而来,视野中的枝叶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露,而枝干与枝桠之间似乎有
无数的陷阱,神秘而暧昧的闪烁着。

  这会儿,她会在哪里?

  办公室说她今天没去上班,手机也没有讯号,他的心头也结了一层厚厚的浓
霜。

  对于姬晓凤,他有着深深的歉疚,而自己也清楚,终究自己只是红尘中的一
抹烟云,吹之即散。更或许说自己本就是那霜露,阳光普照下也随之消散。

  正在他沉思中,他的电话响了,他一听,就知道是姬晓凤。

  只不过,此时的她声音凄楚,充满悲哀,失却了往日的从容和欢乐。

  「闻,我在家里。」

     ***    ***    ***    ***

  姬晓凤像猫一样蜷缩在席梦思的边沿瑟瑟发抖。

  自认识她以来,闻于斯第一次感觉到她的无助和哀伤,她的眼睛就如这冷清
清的夜,让他的心感觉好疼。

  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细长的头发,「凤,我来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两人默默地坐着,几股清泪顺着她白皙的脸上滚下,滴在
了他的手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凤,把你的委屈都说出来吧。」
他的语气平稳,但深邃的目光却仿佛要穿透这沉甸甸的暗夜。

  姬晓凤突然「啊」的一声哭喊着,「是他!是他!!我闻得出他满嘴的大蒜
味……」

  她的歇斯底里的发作倒使闻于斯放宽了心,「没有人能够逃脱正义的惩罚,
没有人!」他的语气坚定有力。

     ***    ***    ***    ***

  郎怀叙走进一间具有纯粹东方情调的房间。一盏彩绘灯笼悬在贴着茶色壁纸
的天花板上,泻下一片柔和的光辉。

  墙壁上挂着一幅仇英的《斗鸡图》,一对雄鸡斗于金阶之前。一位皇帝模样
的人骑着白马,宫女宦官簇拥前后,许多庶民扶老携幼共来观看,这皇帝就是风
流天子唐明皇了。

  「你来了。」

  一个中年女人接过了他的大衣,顺手搭在一把黑漆太师椅上,虽然已是徐娘
半老,但她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长长的眼睫和白皙的肌肤却仍能使得绝大多数
的男人为之倾倒。

  郎怀叙也不例外,他一贯欣赏她的优雅风度和极富成年女性的美丽。

  「你真美,姚迦。」

  她的面孔如珠玉般的玲珑剔透,坚毅与妩媚似水乳交融,相映成辉,而正是
这种特质,使得郎怀叙总是陶醉其中,难以抗拒。

  姚迦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白葡萄酒,这是两人在哈佛理工大学念书时的共
同爱好。

  虽近中年,但郎怀叙一身的肌肉却是坚实如铁,宽阔的肩膀,粗短的脖颈,
以及轮廓分明的面孔,使得他极富女人缘。

  奶黄色的灯光下,透过姚迦那轻柔的白色长裙,能够清晰地分辨出她优美的
臀部、修长的两腿和充满曲线的迷人身躯。

  她的秀发松散,像瀑布一样垂泻在袒露的两肩上。

  在过去的许多日子里,他们朝夕相处,共同分享着所有的一切,而这一切也
注定了郎怀叙的一条不归之路。

  姚迦拉着他的手,领他走向床边。她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睡裙的吊带,当它
轻轻地从两肩滑落时,他的目光炽热地从她的面孔移到她丰满的胸部,那翘立的
双乳依然还是那样的尖挺饱满,依然令人欲火焚烧。

  他们相对而立,注视着彼此的身体,就像两个少男少女初恋时那样痴痴地凝
视,在这一瞬间,他们感到一股迅速扩散的紧张和兴奋流遍全身。

  郎怀叙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她。

  「你真美,我好爱你!」

  「我有点害怕。」姚迦抬起粉脸,仰视着他。

  「别害怕,有我呢。」

  郎怀叙的手溜进了她的胯下,那里温湿润泽,汪洋一片。

  她勾住他的脖颈,一起倒在床上。

  她的香唇微启,热烈地吮吸着他略显干渴的嘴,他也开始温柔地抚摸她,爱
欲的火焰在胸中熊熊升腾。

  而她赤裸裸的柔软而富于弹性的胴体在他的身下颤栗着。

  姚迦弓着身子,承接着那巨物的降临,她娇哼着,媚眼如丝,半闭半眯之间
放射着勾魂摄魄的光芒。

  郎怀叙的欲火已经煽起,他抚摸着她那如羊脂白玉般洁白晶莹的胴体,如少
女般紧绷的乳房一如往年青春岁月时的十足激情。

  他怒吼一声,那一根粗犷之物恰似那怒马一般闯进了那桃源洞穴。

  「丝」的一声,那阳物尽根而没,那神秘的洞穴像有一股无穷的魔力,把那
侵略者团团包围,用烈火焚烧。

  在抽插之间,郎怀叙仍能看见那阴牝处牝毛细短,浓密蓬松地覆盖在高突肥
满的阴户上,而牝肉外翻,沁出湿湿滑滑,淫水淹淹。

  他只感到自己那阳具在温火烤燎下,已是不断膨胀,身子里面也好像有一把
烈火,更或许是一座火山即将爆发。

  他开始了又急又猛的征程,他不能坐以待毙,他的阳物次次尽根而入,直抵
那中枢要害,直把她入得阴精直冒,玉腿乱摇。

  突然,姚迦大叫一声,她牝户内涌出一股浓密粘稠的淫液,像那山洪倾泻,
林间湍流。

  她的两条腿儿不住伸缩着,痉挛着,而小手尖尖,紧紧扣在他坚硬的肩上,
留下了几处血痕。

  郎怀叙再抽送了数百下,才缓缓地把那蕴藏许久的阳精一举灌入了嗷嗷待哺
之穴。

  接着,他紧紧的抱着她,耳边犹然回响着她那富有节奏的忘情的呻吟,而当
这如梦境一般美丽的一切骤然逝去时,她仰面躺下,面带甜蜜的微笑,幸福地凝
视着他。

  「郎,有人要杀我呢!」

  她的轻巧的手指划拉着他刚猛的肌肉,美目迷离,闪烁着微光,使得做爱后
的她格外妩媚动人。

  「我知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郎怀叙欣赏着她丰腴秀美的身躯。她真是美妙绝伦,没有人能够伤害她。

     ***    ***    ***    ***

  这些年来,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他。

  但居节对于死的理解早已超越常人,他对人生已经彻底的厌倦了。这种非常
的生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为了他的负担,准确地说是他的牢狱,而死亡
或许会使得他得到最后的解脱。

  他开始理解了一个人可能多么地渴望从此长眠不醒,一种暮鸟思归巢的感觉
如影随形的伴随着他。

  他想回家。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使得入夜的江城更加寒冷,而当居节穿梭在江城大学的
那片丛林里时,夜雾弥漫,满地泥泞,远处还隐约着几声响雷。

  他憎恨森林,憎恨那总像梦靥般挥之不去的团团雾气,以及象利刃般穿透他
的厚重的军大衣并且刺割着他的肌肤的寒气。

  他总是能想起那场战争,在丛林中,他和战友们暴露在敌人的枪弹之下。

  那一阵引擎的轰鸣声,钢铁般的碾压声,树木的断裂声和一阵爆豆般的清脆
的声响,他眼睁睁地看着战友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在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机枪扫射下,他的后背突然一阵巨疼,就像是挨了重重
的一棒。

  在这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将永远也见不着亲爱的妈妈了!

  他未能叫出声来,甚至于不感觉到疼痛,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突然抛向了
空中,然后坠落在一棵树根下。

  他遍体鳞伤,血迹斑斑,军大衣上被枪弹撕开的棉絮浸透了鲜血,在寒风中
瑟瑟飘动。

  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幢楼房,沉闷的笑了笑。

  藉着这迷茫的雾气,他像一只猫灵活地闪进了江城大学的5号楼,这是座教
授楼。

  整座大楼岑寂无声,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黑暗一向是他的成功之母。

  就在此时,黑暗中闪出一道银光,冲着居节的胸部直飞而来,他机敏的侧身
一躲,顺手扭住了握刀的手臂。

  他感到一个膝盖正在用力地向他撞来,还有一股浓浓的廉价的刮脸液的味道
直呛鼻孔。

  居节一面扭住竭力要挣脱的那只握刀的手,一面抬脚向前面奋力踢去,这一
脚重重地踢在对方的小腹上,对方惨叫一声,立足不稳,居节抓紧时机,用另一
只手准确有力地击向对手的脖颈。

  可那人躲过了这一击,反而用手肘撞到了居节的太阳穴,晕眩之中,他感到
那只握刀的手挣开了,重新刺向他的胸膛。

  居节屏住呼吸,但听得刀锋在空气中呼呼作响,他先躲开了这一刀,接着又
躲过了刺向头部的一刀,此时他已被逼向墙角,他必须找到一个反击的位置。

  那人显然是计划好了要在黑暗之中动手,从这几刀来看,是个用刀的高手,
刀刀致命,狠辣异常,只不过现在已被挫了锐气。

  又是一道寒光在黑暗中向他袭来,居节用他坚硬的左臂向上一架,右手以闪
电般的速度抓住了对手的手腕,这一切他拿捏得极其凶狠,对手腕上的筋腱已然
被他掰断了。

  那人惨叫起来,手上的刀不翼而飞,身体象蛇一样扭曲了。

  居节转向他的背后,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那人不敢动弹,一双眼睛左顾右盼,想寻找反扑的机会。

  「她在哪里?」

  居节知道,对方既然已有埋伏,显然这次袭击不可能成功了。

  「哈哈哈,不成功便成仁,你说我会说吗?」

  那人狂笑着,丝毫不露怯意。

  居节默默地点点头,手臂一动,那人立时断气了。

     ***    ***    ***    ***

  闻于斯驾驶着姬晓凤的那辆红色法拉利穿行在开往江城郊外的路上,郊外的
原野覆盖在一片迷濛的夜幕下。

  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时间并不多,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可时不我待。

  轿车风驰电掣地穿过飘渺茫茫的雾气,一弯明月躲藏在乌云下,羞涩地与奔
驰的法拉利并驾齐驱。

  闻于斯凝视着前方,心情沉郁,就在前一个小时,他的手机不适时地响了。

  对方是美国怀俄明州的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律师,要求闻于斯接到电话后马上
到上海虹桥机场接他。

  他知道,符载音出事了!

  前方的雾更浓了,能见度不过百米,路中车辆稀少。

  突然,从车旁的反光镜里,闻于斯看见一对耀眼的车灯正从后方迅速逼近。

  这使得他感到惊讶,不是因为它接近的速度,而是因为,这是今夜能够超过
他的第一辆车。

  那辆车追上了,并开始从后边超车时,却突然减速与他并行。

  在车灯的照耀下,闻于斯看清了那是一辆奔驰车。

  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一支铅灰色的钢制管状物伸出它的后窗,他本能地俯
下身来。

  紧接着,闻于斯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爆裂声,他周围的玻璃碎裂成网状。又一
阵的枪弹从侧面射入了车内,把坐椅前的一樽弥勒佛打得粉碎。

  闻于斯把油门一踩到底,不到三秒钟,他换上三档,以每小时一百五十公里
的速度向前飞驶。

  他抽空向后望了一下,那辆奔驰车正在逐渐接近,他挂上四档,继续加速。

  法拉利驶入一片迷雾中,而左边,那辆奔驰车的车灯几乎已经与法拉利并行
着,在右前方,闻于斯看清了立交弯道的入口。

  闻于斯从车的左后窗望去,看见一支闪闪发光的枪管正抬起来,瞄准着他。

  与此同时,闻于斯怒吼一声,用力扳住手闸,煞住后轮,同时向右猛打方向
盘,并踩下离合器踏板。

  法拉利猛地向右偏转,这时,一阵机枪子弹射穿了它的左前档板,击碎了左
前灯。法拉利急剧滑向右方,打着转,轮胎发出尖利的磨擦声,发动机因变入二
档而嗡嗡嘶鸣。

  最后,它猛然刹住,车头正对着它顷刻前驶来的方向。

  闻于斯转身向路上望去,那辆奔驰车已消失在茫茫的夜雾之中。

  闻于斯打开车门,法拉利已是满身疮疤,遍体弹孔,他俯视桥下公路上的点
点车灯,静静地站了一会,以缓解刚才下腹处紧张的痉挛。


             第十七章 彻骨之痛

  「我是芭芭拉的律师,也是她的朋友。」夏克长得很英俊,大约四十多岁,
此刻他的眉宇间隐藏着一丝深深的哀伤。「对于芭芭拉的死我感到很难过,也请
你节哀。」

  闻于斯沉郁地凝视着他,缓缓地点点头,语言在这时显得多余,尽管他对符
载音因车祸而死的结论是不屑一顾。此时他们是坐在位于上海虹桥迎宾馆的一套
豪华包间里,室内充溢着一种沉痛的气氛。

  「芭芭拉在遗书里把她生前的全部财产都留给了你。这是她寄在我那儿的一
个盒子,她曾经吩咐我,要亲自交到你的手中。」夏克从他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个
小匣子,铜色鎏金,典型的中国古代样式。

  闻于斯在一些文件上签了名,整个过程中他极少言语,只是淡淡的几句话就
让夏克惊讶不已,因为闻于斯那口流利的美式英语。

  过后,夏克热情地说道:「期待着你尽快来美国处理一些善后事宜。」他对
闻于斯颇有好感,尽管他对中国人素来存有偏见,但无疑,符载音和眼前的这个
男人是例外。

  「我会去的。祝你一路顺风,也谢谢你给芭芭拉所做的一切。」

  闻于斯站起身来,打开窗户,凛冽的寒风一下子刮了进来,他喜欢这种彻骨
的寒冷,冬天,这是属于我的季节!他的心底升腾起一股熊熊的火焰。

  闻,我走了。我是多么的不希望你能够有机会看到这封信,相信它会永远尘
封在怀俄明州的巴斯蒂安律师事务所的铁橱里。然而令我欣慰的是,你还活着,
要么是他们还未发现你,要么是他们没有得手。不要伤心,亲爱的。我是到天国
里去见你的妈妈了,在那里,我将告诉她,她的儿子长大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
子汉。

  我跟你的妈妈是同一期训练营的,隶属于朱镇将军的直接领导,在云南的一
个山谷里我们接受严格的「魔鬼式」训练,要是没有你妈妈如大姐般的关怀和照
顾,我是支撑不下去的。过了不久,朱镇将军安排我去了美国。那时,大陆正进
行着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我的父亲因为成分不好,被打成「现行反革命」,
枪毙了。

  果然不出将军所料,美国情报机构找到了我,要我加入他们的组织,也就是
说,从那时起,我就成了一个双料间谍。但随着文化大革命的深入,朱镇将军也
靠边站了,最后被迫害致死。这也导致了我的真实身份将永远不见天日,我与祖
国也失去了联系。直到你从军团回来,我安排你执行了一些任务,当然其中也有
私活,我一直盼望着我们能够多点积蓄,毕竟这种生涯不能长久。

  CII也一直在找一个外号「鼹鼠」的间谍,当然,他们也怀疑过我,只是
我足不出户,而要在各大洲奔波完成那些任务,似乎不是一个女流之辈能做的,
他们才排除了我。

  ……

  不要为我复仇,因为一个间谍的命运就是应该这样的,就像士兵应该死在战
场上一样。好好的活着,就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相信你妈妈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在上海招商银行租了一个保管箱,钥匙在清流老家的神龛后面,密码你知
道的,那里有你妈妈的遗物。永别了,我至爱的闻。再也不能陪你在阿尔卑斯山
滑雪了,再也不能和你一起欣赏苏黎世湖旖旎的风光了。我的心好痛……

  我的心好痛。在闻于斯泪眼模糊的视线里,那些字渐渐隐去,这封信原也是
用药水写成的,当他用药水把它显现出来之后,也就只能存在一次,就像人的生
命,在人生的长河中也如昙花一现。

  信从闻于斯手中滑落到地上,他抬起头来往远处望去,苍茫的夜色中有孤星
闪烁。寒风冷飕飕的吹,闻于斯却不感觉到冷。他孤零零地站在浩渺的夜空下,
眺望空旷的原野,满脸都是泪水。

  多少年了,大概二十年了吧,他就不曾落过眼泪,然而,今夜,他要大哭一
场,如果这能稍稍减却心中痛如刀绞般的哀伤的话。但是,他不能。

  死了。符载音死了。他一下子把脸埋在手里大声呻吟起来。他是多么渴望能
见到她呀,他是多么渴望再能领略她的百般温柔和千种风情,她的一举一动,一
颦一笑,都是那样的动人。他抬起手,望着自己修长的十指,她说她希望在生前
能够再一次聆听他的钢琴演奏,可这已然成为一种奢望。

  在凛冽的寒风中,闻于斯追忆着他失去的最爱,过往种种历历在目。他的心
在流血。

     ***    ***    ***    ***

  当毛杰打发走内线时,已是将近子夜了。江城的夜风凛冽得彻骨生寒,他紧
紧风衣的领子,走出布衣巷的家门。拐过巷口的榆树向左,就是江城著名的「贫
民区」汉家街,现在这里已被列入新城区改建规划,拟引外资注入,开发成商业
区。

  此时,万籁俱寂,悄无人声,毛杰依稀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着脚底下发出的
「嘎吱嘎吱」的脚步声。应该是在这边,他想,俯身伏在一垛废弃的木头堆后,
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街头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一个魁梧的身影慢慢地出现
在毛杰的视线中,只是这人戴着帽子,脸被毛巾重重围着,一双眸子在暗夜里显
得格外的闪亮,仿佛能够看透这黯淡的夜色一般。

  毛杰屏住呼吸,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危险的杀手,出手奇快,狠辣异常,这从
那些死者的伤口可以看出来。那人走到木头堆前时停了下来,只见他深深地吸了
口气,身子一动也不动,似乎在想些什么,也好似在聆听着什么。毛杰猛然现出
身来,一把手枪对着那人的面门,但令他感到惊奇的是,与此同时,也有一根乌
黑的枪管对着自己,那人好象知道有人在此埋伏一样。

  空气显得凝重,几只夜鸟从榆树梢头突然惊起,飞向深邃的夜空,但这两人
眼睛眨也不眨,因为只要谁稍一走神,谁就要先去见上帝。

  「这不符合你的风格,你的刀呢?」毛杰打破沉闷,他有的是时间,而那人
却等不起。

  那人身形不动,但原本如临大敌的冷酷眼神却异乎寻常的渐渐暖和,抬着手
枪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淡淡的道:「小毛子,你的刀呢?」

  只这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听在毛杰耳中,不啻于霹雳般震撼着他原来沉静的
心灵,这般熟悉的声音,仿佛遥远却又近在眼前。多少年来,多少的日日夜夜,
他总从梦中惊醒,耳旁萦绕着那人冷静沉着的声音,「小毛子,我先去了,你要
多保重。」

  他的手臂忽然之间显得异常的沉重,举枪的手累了,颓然垂下。他发现自己
的声音竟是沙哑如此,「哥,哥……你还活着……」他哽咽着,心头其实是狂喜
的,因为自己的大哥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哥,我和弟兄们踏遍了南疆的土地,我们发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
我们找不到……找不到呀,哥……」顷刻间,他泪雨纷飞。

  「别哭。你知道哥最见不得人哭。」那人温柔地摸着毛杰浓密乌黑的头发,
那会儿,他可还是光头小伙子。「你长大了,哥很高兴。」

  「哥,你为什么要干那种事?你不是那样的人呀。」毛杰紧紧地抓住了那人
的胳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哀伤。

  那人沉默良久,慢慢地走向前去,停下,「小毛子,想看看哥的脸吗?」说
罢,他轻轻地揭开了蒙面的毛巾,露出一张脸,准确地说这不是脸,因为它没有
肉。深夜中的那张狰狞的脸上光兀兀的,鼻子被掀去一半,只有一双眸子透亮透
亮的,才使得它有了一些生气。

  毛杰惊呆了!他痛惜地望着这张脸,那曾是多么坚强刚毅的一张脸,棱角分
明,极富男子汉气息,是全团公认的美男子。可它竟然毁了。

  「哥现在已不是人了,这么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到了哪里都要吓死人。
小毛子,哥是无路可走啊。」他就是居节。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烈士名单上,他
的名字叫孙福贵,是一名英勇的特种部队上尉军官,曾经以只身突入敌军后方,
端掉五个越军据点而名扬全军,在一九七八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英勇牺牲。

  「哥,哥……」毛杰泣不成声,他颤抖着双手,泪眼模糊的视线中,仿佛仍
是昔日猫耳洞中体贴下属的老大哥,在战场上那么威武勇猛的解放军战士,他不
应该是这样的下场,不应该!老天爷不公道!不公道!他大叫一声,肝胆欲裂,
痛彻心肺。

  「给哥一些时间,哥还有事要办,等办好以后,哥再去找你。」居节继续走
向前去,留给毛杰的是一个落寞和悲哀的身影。

  他痴痴地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步履蹒跚,沉重,然而坚定有力。

  那是我的大哥,此生我最尊敬的大哥。毛杰跪在当地,久久凝望着。


               第十八章

  闻于斯把自己关在静寂的琴室里,寂寞伴随着他,像尘埃掺入空气。窗外正
刮着凛冽的寒风,而江边的群树嘁嘁私语。有一种预感正在强烈地挤压着他刚强
的神经,而令他感到不安的是,这种预感是黑色的,正如此刻江城黑色的天空。

  那一日,当他打开母亲的遗物时,泪水再一次打湿了他已经沉痛的心灵。

  这是一本日记。

  白素的纸底已然呈现出枯黄色,扉页上闪亮地印着毛主席语录:千万不要忘
记阶级斗争!

  在这本普通不过的日记本上,母亲萧雪曼记录了她的整个坎坷人生。这里满
载着她的爱情以及她的奋斗,然而,更是充满了一种沉重的伤痛和无限的仇恨。

  那些血腥的历史进程,还有那惨痛的人生经历。

  1968年的一个夏日,母亲在去四川插队的路途中,被一伙人轮奸了。其
后她忍辱负重的生下了一对孪生姐弟,一俟满月,生性刚强果敢的她就毅然决然
的抛弃了这个让她一辈子也无法摆脱的耻辱象征,她将这对孩子送给了在妹江边
摆渡的一个姓关的艄公,只身回到北京。

  此后她连提都未提过这回事,她硬生生的把这段惨痛记忆从她的生活中抹杀
了,然而记忆深处却有一种强烈的愧疚和牵挂,使得她不由自主的记下了这段往
事。

  当闻于斯看到这里时,脑子里攸忽出现的是那对在北京邂逅的姐弟,记得一
个叫关昭,一个叫关化。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他们亲人相聚,却又这样的
擦肩而过?

  他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去认这对弟妹,是否应该去打乱他们平静的生活,是否
让大家又重提起往昔沉埋心底的痛?

  他打开了琴盖,黑白相间的琴键很快敲出了错落锵锵的琴音,这是贝多芬的
《月光奏鸣曲》。曲子舒缓柔慢,优雅轻快,在宁静的月夜下,来自遥远的天籁
之音,洋溢着青春的奇异魅力……

  突然,琴声一转,变得热情奔放、刚健有力,好似狂风暴雨呼啸着,自远而
近,咆哮着,一时间天昏地暗,愤怒的霹雳透过破碎的云幕闪耀着逼人的光芒。

  黑夜如一片阴暗的茫茫原野,有一只绝望地抖动着颈鬃的雄狮宛若困在牢笼
里,烦躁不安地行走在孤独的世界。

  「是毁灭之神降临了吗?
  因为汹涌的泪海随着排空的痛苦之潮呻吟。
  闪电鞭笞着腥红的云团,云团在暴风中狂奔,
  天空里响彻那狂人雷霆般的笑声。
  生命乘着由死神最后完成的战车。
  尽你所有奉献给毁灭之神吧。
  不要将积蓄紧紧拥在怀中,不要回首瞻望,
  匍匐在他的脚下,将长发拖在尘埃。
  就在此时此刻,启程上路吧。
  因为灯火已熄灭,家园已荒芜。
  狂风在门隙呼啸,四壁在颤摇,
  从你不认识的幽冥之乡传来了呼号。
  不要战战兢兢地蒙起面颊,不要徒劳地哭泣;
  你门上的锁链已猝然折断。
  动身吧,向一切喜悦和悲伤的终点启航吧。」

  精疲力竭的闻于斯倒在琴台上,他的手,他的修长完美的手,握着一把锃亮
的枪。

     ***    ***    ***    ***

  「大哥,我听一些姐妹说,那些人口音怪异,而且行为很残忍。回来的那些
姐妹都是遍体鳞伤。」

  朱泉琳安静地偎依在居节的宽厚的胸间,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在微弱的灯
光下,她的脸有些晕红,白皙的胴体泛着些许冷光。

  居节的出现,完全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但又是那样的令人惊喜,令人颤栗。

  他的身上有种近乎绝望的蛮荒气息,野莽,粗鲁,而又狂热。

  居节欣赏着这副完美的形体,珠圆玉润,尤其是那绛紫色的乳晕,还有平坦
小腹上覆盖着的那些柔顺乌亮的阴毛。

  「听我说,此地非久留之地,你马上离开这里。」居节有些不忍,红尘女子
原本命薄,但她毕竟是他于这人世间唯一的知音。

  「我不,哥,我要陪着你!你不是说做完这一票,就带我回你的老家吗?」

  朱泉琳噘着红润的嘴唇,撒娇也似的腻在他的怀里,纤巧的手指撩拨着居节
敏感的部位。

  「嘿嘿……」居节苦笑着。

  回家?那是一个遥远的梦了。

  他翻身把朱泉琳压在身下,狂吻着她的眼睛,她的鼻子,然后与她的嘴唇相
接,这一刻实在甜美,虽然短暂,然而真实。

  朱泉琳在他一阵深深的热吻下,鼻翼间呻吟不断,整个身子也情不自禁的拱
向他。居节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膨胀的欲望。他放在她细小白皙的颈后的手加重
了力量,两人双唇更形胶着,朱泉琳有一种被吞没的感觉,一下子失去了时空。

  她贴着他大腿两侧的肌肉一阵的抽搐,乳尖坚挺执着,浑身震颤着。

  「妹子……」

  居节喘息着,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边的寂寞和内心的狂躁。她的手在他裸露
的胸前顺着那巨龙的纹路蜿蜒着,逗留在他乳头的边缘,来回揉搓,一股电流击
中般的感觉自他的乳头扩散至全身,居节大叫一声,他把头埋在她的股间,那樱
红小穴早已潮湿不堪,阴蒂高翘颤抖,两片粉红已洇湿。

  他的舌头一伸,已然没入那融融洞口,「嘘……」的一番吸舔,更是把朱泉
琳的性欲顶到了极点。

  「快……哥,哥……求你了……让它进来……啊,噢……」

  朱泉琳浪叫了,强烈的刺激使她的娇吟变成了粗浊厚重的叫床。居节硕大如
鸟蛋的龟头顶翻了那两片桃红,没入了无底阴穴,那里有生的痛苦,也有死的解
脱。

  朱泉琳的修长玉腿激动地夹住了他,浑圆的屁股和纤腰也是不断的发力,配
合着他的源源不绝的动作,两片肥厚的阴唇收缩翻滚,不尽绮思的飞舞。

  居节沉浸于这种极度的快感之中,他想起了战场上血肉横飞的兄弟们,想起
了九泉下孤苦无依的老母亲,想起命运对他的无情捉弄,他的腰肢死死地发力,
直把身下的朱泉琳干得往床沿去,玉躯抖动间,淫水肆意流泄。

  「啊……我……疼……快,再快些……」

  朱泉琳的阴牝狠狠地向上顶着那快速的抽插,身躯轻颤,扭转,而一股股阴
湿的淫液不绝地淋在了那根坚硬的阳物上。

  居节的脸上呈现出狰狞的表情,无肉的脸颊在夜的照射下竟是那样的痛苦抽
搐而颤动,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朱泉琳凭借职业性的知觉迎合着他痛快的叫喊,
阴牝抬举,唇间挤出「噢……噢……」的呻吟,承接了那股澎湃的湿热。

  暗夜的房间一下子显得沉寂无比,两个人彼此捕捉着彼此的喘息和心跳,体
味着高潮的余震,很快,朱泉琳进入了梦乡。

     ***    ***    ***    ***

  江城第一机械总厂原来是市国有企业中的龙头老大,只是由于体制的缘故,
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到今年已是濒临倒闭的边缘。位于江城西郊的西山仓库
就是隶属于江城第一机械总厂,只不过现在荒芜一片,杂草丛生,死气沉沉。

  入夜的一场大雪淹没了这片偌大的场地,山峰,树林,村庄,都突然变成白
茫茫一片,变成了银色世界。

  「啊……」一声尖锐的喊叫划破了风雪的长空,接着归于一片静寂。

  一个矮胖汉子舔了舔自己干渴的嘴唇,扔下了那把锐利的军刀,嘴里「呸」

  的吐了口唾沫,「晦气,他妈的,上门找死!」

  倒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老人,死时手里兀自攥着手电筒,眼睛圆
睁着,显然是到死都不明白是为什么死的?

  「他妈的整天闷在这里,憋坏老子了。老大,什么时候可以下山?」

  他的眼睛溜向了坐在屋角的一个中年人,穿着笔挺的西服,脚下的皮鞋锃亮
锃亮的。

  「老三,再忍一忍,既然上头要咱们按兵不动,就有上头的意思。何况你也
知道,我们损折了老四,却还未完成任务,上头也很不高兴。」

  中年人慢条斯理的理了理乌黑的头发,刮得铁青的下巴倔强的动了动,眼神
凌利,仿佛要杀人似的。

  「老二怎么还不回来?不是出事了吧?」

  「操你奶奶的,你才出事了。」

  大门口走进一个高个子,一脸络腮胡子,手里挟着一个女人。

  老三惊呼一声,「老二,你真行,这娘们是从哪里来的?」嘴里边说,两手
已是按捺不住的摸着那女人的下身,触手杂毛一堆,温热无比,只是这女人还是
闷睡着。

  「老三就是急色,这妞儿被我一拳干倒,还昏着呢。」老二把手凑向火堆取
热,「老大,现在风头正紧,我看有些儿不妙呀。

  「是呀,在这地方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那小子现在在哪里?你跟丢了
吧?」

  「他奶奶的,那小子挺滑溜的,我看他刚刚进了江大,一眨眼就不见了。老
娘们非要我们结果这小子再走……」

  「嘿嘿,那娘们可不怎么老,细皮嫩肉的,要不是……嘿。」

  老大舔了下嘴唇,眼里放射出一种奇光,与老二的眼睛交会,会意地发出了
大笑。

  「真爽,这妞的牝真紧,老大要不要来试一试。」那边厢老三已是迫不及待
的霸王上弓,扒下了那女人的裤子,插了进去,狠命的干了起来。

  老大阴阴的笑了笑,吐掉嘴里的香烟,「就是难看了点,身段倒是不坏。」

  他蹲下来摸了摸那女人的大腿。

  老二摊开双手,有些无奈,「老大,这荒郊野外的,又这么冷,能撞见这货
色已经是奇迹了。」

  「说得不错,现在这情况,就是母猪也赛过貂婵了。」老三将那女人的两腿
扛在肩膀上,不断的冲刺着,呼吸急促,「爽呀,爽啊,这牝好滑溜,老子是要
腾云驾雾了。」

  「嗯哼……」身下的那女人却在他沉闷的撞击下渐渐地醒了过来,「啊!你
是谁?快下来,救命呀……」

  这三人却哈哈大笑,在这个雪夜的偏僻之地,可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贱货,老子干得你爽不爽?」老三的屁股快速的前后左右的插动,硕大的
阳物在那女人的牝内穿插着,随着牝内淫水的淋漓,更适于长物的浚通了,一阵
阵奇异的快感接踵而至,漫至全身。老三闷哼一声,一股粘稠淫液飞泄直出,灌
注在那女人早已潮湿的阴牝内。

  那女人闭上了眼睛,显然已知道自己是落入了歹徒手里,心理上彻底的放弃
了抵抗,但见她长叹一声,一行眼泪夺眶而出。

  这时,老大已经脱下了裤子,露出了那根奇长奇丑的阳物,顶入了那蚌肉粘
连处,直没入牝,「噗哧」水声涟涟,那女人「啊」了一声,原来那阳物直直的
抵到了她的牝心深处,这是她丈夫从来没有深入过的地方。

  「爽吧?」老大得意地抱起那女人丰满上翘的屁股,腰部不停的发力,长长
的阳物每次深入那牝内,都是一阵的缠绵扭曲,把那女人撞得是牝花灿烂,痛快
地哭出声来,这是多年来一直盼望得到的快感。

  她突然「喔喔」的叫了出来,这浪叫使得老大更形得意了,他大起大落,直
进直出,把那女人顶得心花怒放,「啊,别……别再进去了……不,啊……再深
点……」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从阴牝深处四散开来,洋溢全身,一时间,她涕泪
交流,裸体酥软。

  老大双手环握着那饱满硬挺的乳房,不停地挤压着,揉搓着,眼睛放光,脸
颊的肌肉抽搐着跳了几下。

  「臭婊子,我要干烂你的臭屄,要干死你这贱货……」伴随着一阵咬牙切齿
的咒骂声,那女人也是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泪珠儿盈盈流下,白花花的大屁股下
意识的乱颤,除了疼痛之外,还有那种蚀骨销魂的欢乐。

  「大哥,我也来凑凑趣吧。」老二也不甘寂寞地亮出了硬邦邦的阳物,硕大
无朋,蟒首昂扬,自那女人背后插了进去。

  那女人「啊」了一声,在那一瞬间,身体好似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开始了无
规律的颤动,紧接着是一阵阵的痉挛,浑身好像中了电流一般,眼睛上翻,嘴角
边不经意地流泻了兴奋的唾沫。

  「嘿嘿,想不到在这荒郊之外竟有如此奇货。」老大的阳物与老二的在那阴
牝内奇妙的相汇,把那两片肥肥大大的阴唇儿撑得开开的,一前一后的拉锯,难
以言喻的痛苦和无法形容的快感交杂的侵袭着这个乡下农妇,她感到了频频的尿
意,失禁的感觉油然而生,在这不自觉间,一股浓冽的浊流从阴屄内奔放,她情
不自禁地将脑袋搭放在了男人的肩膀上,高潮的来临使得她在瞬间失去了自我。

  就在几个人沉湎于荒唐的淫戏之时,一扇窗户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露出了
一张高傲而清冷的脸庞。

  「啊,老二,你刚才说什么跟丢了那小子?」

  老大突然间发出了一声怪叫。

  老二腰肢一挺,硕长的阳器直直的顶在这少妇的阴壁内,「对呀,怎么了?
老大,我说你专心点吧。」

  「不好,你可别让那小子反跟踪了?」老大用力推开那女人,想要去抓放在
桌子上的枪。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枪响,正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猛操那女人的老
三「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后脑勺冒出了一股的血花。

  「来不及了,兄弟。」随着一股冰凉的寒流顺着小门的打开涌了进来,一个
高大的身影闪现在他们的眼前,这人声音孤峭冷峻,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苦苦追
杀的闻于斯。

  「嘿嘿,来得好快。」老大无奈地举起了双手,眼光闪烁漂移不定,显是正
在寻找脱身之机。

  闻于斯右手一扬,又对着老二开了一枪,速战速决,不拖泥带水,是他一贯
的风格。老大原本细小的眼睛霎时睁得浑圆,眼中现出一丝恐惧,「你要什么,
闻先生?」

  「我要知道,在中国大陆,谁是你的主子?」

  「我不能说。」老大摇晃着脑袋,深知末日来临。

  闻于斯冷冷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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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源(全) 作者:gubaman

               第十九章

  郎怀叙穿过富丽堂皇的咖啡厅,经过翠竹拥阶的日本料理,绕过金光闪闪的
观览电梯门,耳边还萦绕着萨克斯悠扬动听的乐曲声……

  往左一拐,一扇漂亮结实的大门,门上钉着铜牌,牌上写着「请勿打扰」,
他推门进去,深褐色镶黑边的大理石地面,整衣镜前的小花盅里插了枝南洋胡姬
花,裱着精细淡花壁纸的墙面上挂着真迹绘画,满室飘荡着淡淡的甜香,原装进
口的立体音响里传出的是日本戏剧能乐……

  他轻轻一笑,因为她原来的职业就是神户的歌舞伎。

  「您来了。」

  姚迦穿着一身驼色羊绒套装,质地柔软又平整舒展,胸前别着一枚纯金的珠
花,满头的黑发梳向脑后,挽成凤头,显得成熟端丽,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是显得
魅力无穷。

  姚迦原名津田由美子。作为日本老牌谍报人员的她战功卓著,驰名东南亚和
南北美洲,曾经因帮助藤森击败政敌夺得秘鲁总统,登上独裁宝座立下汗马功劳
而获得秘鲁总统一级骑士勋章,是许多国家情报工作人员的眼中钉心中刺,可终
究因为捕捉不到她的行踪而只好做罢。又有谁料得到,她竟然早已潜入中国大陆
的一所高等学府任教,而且一潜伏就是十余年之久。

  郎怀叙不能不惊讶于她的魅力所在。自从认识她以来,他的人生仿佛也充实
而广阔起来。

  「怎么又失败了?」

  姚迦见郎怀叙神色不佳,表情甚为寥落,就一下子切入正题,说着帮他脱下
了外套,咖啡色的羊毛衣浮凸着,显露出他强壮的肌肉。

  「都是一群饭桶,光会吃饭不会干活。不就是干掉一个大学教授么?怎么就
这样难?」

  郎怀叙憋了一肚子恶气,只能在姚迦面前发泄,他的脸色因为发怒而更加通
红,愤怒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下,然后停着,慢慢地放在了姚迦的肩上,双目对视
之间,激动的心情因了那一汪多情的清波而渐渐平息下来。

  姚迦的手温柔地在他脸上摸着,满脸的胡茬刺手,叹道:「郎,你瘦多了!
不过,你也要知道,这个大学教授可是不一般呀。」

  郎怀叙仰头望着天花板,目光茫然,微光中闪着一些狐疑和困惑,「姚迦,
你说我们碰到的是什么样的对手?两组人马尽皆失手…那个丑八怪是哪路神仙,
怎么也这样厉害?」

  姚迦调了一下室内的温度,然后换了睡衣,坐在郎怀叙大腿上,叹道:「要
是我早听你的话,把钱付给那人就好了……我原以为只是个小角色,没想到是个
烫手货,要知道大健太郎可是咱们日本训练有素的一流人才。」

  那天她派了手下最精练的干将大健太郎去应付那个杀手,没想到却反被那杀
手料理了,这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而更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的同事闻于
斯竟是美国情报机关暗中通缉多年的大陆特工人员,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大学教
授?而自己的伙伴兼师兄,号称「红玫瑰」的高级间谍松浦浩助也就是死在他的
手里。

  那天美国驻日本冲绳基地的詹姆斯准将发来秘密指令,严命务必歼灭闻于斯
时,她着实的瞠目结舌,惊叹这世界的奇妙和诡异。自己虽是隶属于日本情报机
构,但业务上常常要受美国控制,毕竟人家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龙头老大。

  「那些人现在躲在哪里?靠得住吗?」

  郎怀叙倒在沙发上,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危机,而这种在内心深处的隐隐的不
安,更是侵蚀着他原本强壮的体魄。

  「我让宫川他们藏在西郊那座废弃的仓库里,应该没事吧,他们多年来可是
忠心耿耿的,不会出卖我们的。」

  姚迦走到他的身后,轻轻的揉搓着他的头部,每次一碰到大事,她都是这样
按摩,以舒缓他疲惫的神经。

  「看来这次你要小心一些才是,想不到会把你推到前台,这让我很不安。」

  郎怀叙把手探进她的下体,轻捻着那鼓鼓突突的阴牝,温热潮湿,紧密处丝
毫也不逊色于那些韶龄少女。

  「好人,只要你没事就好,要知道,把你送上市长这个位置很是费了不少气
力。」

  姚迦娇羞着把脸埋在了他的胸间,感觉着他的滚烫和温柔。

  她慢慢的解下发夹,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美目流波,汪汪欲水,直是要
将人溶化了一般。

  郎怀叙每每跟她在一起,就会暂时忘却了人世的尘嚣和纷忙,一头的扎在了
这温柔乡里,尽享风流快活。

  他微微抬起屁股,让她脱下了裤子,一根乌黑贼亮的阳物在灯光下闪烁着不
定的光芒,龟头处高突如鸡蛋,随着他的喘息起伏不已。

  姚迦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嘴唇,接着双唇一张,把那阳物纳入口中,直上
直下,贝齿轻轻贴着那铁棒似的阴茎体滑来滑去的,挑逗着郎怀叙的忍耐极限。

  她口舌并用,不时的还用尖尖的指甲刮着他饱满的阴囊,或一口含进小嘴里
吸咂着,舔、吸、刺、吮,时间虽然不长,但足以让他如坠仙境,快活成仙。

  郎怀叙的嘴和舌头却也没闲着,长驱直入那紧窄的门户内,或进或出,吮吸
着那黏湿之物,这种滑腻腥臊之味比世间任何春药更让他性欲勃发,他感到自己
的阳物已是膨胀到了极点,喉咙间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姚迦会意了,上身轻抬,扶着自己的肥臀,对着那挺立之物就坐了下去,两
人都感到了彼此的充实和饱满,发出了快乐的哼声。

  她双手举在头顶,摇晃着蛇腰,温柔款款,星眸半闭,樱唇微吐,显然已是
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场温柔战中。她只觉得阴道中层层叠叠的交缠和纠结,那股
强大直撞击着她的底部,阴牝深处的辛酸和甜蜜交错着刺激着她兴奋的神经。

  郎怀叙是她这一生中最难忘的男子,温文尔雅的外表中透着一股男子汉博大
的胸怀和气度。

  一开始,姚迦是奉有上级指令的有意接近他。想不到到了最后,自己反而沉
陷于情感的交融里不能自拔。她爱他,甚至可以抛弃自己的性命,同时,她也相
信,他也是如此。两个人都可以为了彼此奉献出生命,这是情感升华的最高点,
再也无需任何言语。这段跨国恋情已经持续了十几年,她不知道是否还能延续下
去,尽管在她的心头,有一种极度的不安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蠢蠢欲动。

  身下的男人气喘吁吁,却还保持着惯有的节奏,层次分明,一张一弛,他就
是这样,就连做爱也是有章有法,进退有度。

  她笑了,俯视着他紧闭的双眼,然后阴牝或张或闭,吞吐着那硬物,就如婴
儿吮奶,吸咂有声。多年的间谍训练早就使姚迦具备了这样一种本事,她能调动
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她要配合他,让他尽情的享受别样的情爱,今夜更须如此。

  只因为,她有一种预感,危险即将来临。

  姚迦的身子猛然抽搐着,阴道里奔出了第一股热潮,浇灌在那膨胀的勃起。

  在这倏忽间,姚迦想起了北海道的风雪故乡。

  那儿有远山,有大河,有蓊郁苍翠的森林,有密密茂茂炊烟四起的村庄,尤
其难忘是那莽莽的原野,曾有她初恋的甜蜜,有她家破人亡的痛楚。

  那些熟稔的面孔,耳熟的声音,温暖的笑靥,在顷刻间全部消失,永远的离
她而去,只因为那场无情的地震!

  她就像一只被失落在家乡无垠的荒野上的小羊,无助的向着天空、旷野和荒
原凄凉的嗥叫,最后精疲力竭的躺在了无人的荒原上。

  郎怀叙在她的身下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姚迦扭摆的动作渐渐
的趋缓,屁股抬放之间显得机械了,在这时,他惊讶地看见了素来刚强的姚迦落
下了几行清泪。

  「你怎么了?」

  姚迦颓然倒在了他宽厚的胸脯上,泪眼涟涟,泣不成声。

  「郎,郎……我想家,我已筋疲力尽,我想回到我的家乡……」

  「好,等我们这次完成任务后,我们就去北海道,你也曾经对我说过,那里
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地方。

     ***    ***    ***    ***

  那个银灰色无盖手机响了。闻于斯定睛一看,是本市的一个陌生电话号码。

  他轻轻的揿了OK键,模仿手机主人老大的声音,「喂。」

  然而,当他听到对方同样的一声「喂」时,他大大的吃惊了。因为,那声音
是那样的熟悉,成熟得妩媚,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同校的老师,总务处主任姚
迦女士。

  而电话的那一端,姚迦沉默了,她微微的摇了下头,似有所思。

  「你不是宫川!你是谁?」

  她仿佛能够嗅到那种异常的气味,而这种气味令她感到一股战栗,她全身的
毛孔霎时张开了。

  「是的,我不是宫川,姚老师。」闻于斯冷冷的笑了,深藏在自己背后的敌
人已找到,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欣喜,他一阵的恶心。

  「好,好,闻老师好厉害的手段!还是被你找到了。」姚迦马上反应过来,
她的手轻轻的向郎怀叙做了个手势,郎怀叙拿起了身边的副机。

  「姚老师,其实你派他们在路上伏击我未果时,就应该了解我会报复的。」

  闻于斯的心底涌起了对符载音深深的思念,符,我会为你报仇的,会的,我
发誓!

  「闻老师,胜负未决,您言之过早了吧。」姚迦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闻于斯正坐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街头咖啡馆前,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

  这是美国方面传过来的资料,而自己,也只不过是狙杀闻于斯的先头部队而
已,源源不绝的杀手还在后头呢。

  「嘿,是吗?姚老师,我还有点事要办,今天就聊到这儿,我会去找你的。
还有,来收尸吧,我看着这些人就恶心。」

  闻于斯再次揿了OK键,他走出了西郊仓库,此刻雪花已经变得零碎,寒风
朔朔,可冷却不了他胸中腾腾燃烧的怒火。

  汽车在江城的市中心大道上奔驰,沿途尽是白皑皑的屋顶,几棵高大的树木
在寒风中颤抖,偶尔有几个行人正踏着厚实的雪地在人行道上踯躅前行。

  闻于斯已经约好姬晓凤在天水名居相会,该是告诉她的时候了,虽然不是全
部。

  他放心不下他的那些藏画,原来打算全部带到瑞士的,可现在已不需要了!

  既然上天注定他闻于斯没有家,那么就这样吧,浪迹天涯原是浪子的归途。

  闻于斯把车速放慢,天水名居的值班室前停着一辆崭新的雪铁龙,姬晓凤站
在车旁,风姿绰约,少妇的韵味令他再一次怦然心动。

  他忽然感到一种揪心的痛,他对不起她,十几年来的深情若此。

  「凤,我一直瞒着你,这是我的另一个住处,在这里,住着另一个我。」

  闻于斯打开了那扇门,让姬晓凤跟着进来。姬晓凤突然感到一阵的昏眩,她
感到害怕,因为,她知道,她知道了解真相的结果是灾难性,对于她来说,与闻
于斯的诀别就是意味着死亡。

  「不,不……你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不想……」倾刻间,姬晓凤泪如雨
下,心痛如绞。

  「凤,这几天你就住这儿,哪里也不要去,律师所有什么事情你就用电话吩
咐。」

  闻于斯揽她入怀,在没有将敌人消灭之前,她是危险的。

  「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说。反正这儿就是我们的家,来,看看我多年
来的藏画。」

  「不,不忙。闻,我想要……」

  姬晓凤的阴牝已是濡湿了一片,她的两潭泪光已经化成了一池荡漾的春水,
素淡的脸上浮起了浅浅的潮红。

  闻于斯轻轻拂去了她额前和鬓边几绺松乱的发丝,深深地噙住了那丰润的樱
唇,嗫饮着盈盈的脂香。他的手摩挲着她的高挺的乳房和平坦的小腹,然后逗留
在她微凹的脐眼边。

  姬晓凤内心的颤栗迅速地传遍了全身,她的两膝微微颤抖,肌肉绷紧了,忘
情地呻吟起来。他是这样的温柔,这样的令人心旷神怡,她陶醉于无边的性欲之
中。

  她仰望着他那双深邃而多情的双眼,清澈有神,放射着奕奕的光彩,望着这
双眼睛,她能忘乎所以,如痴如醉……


               第二十章

  朱泉琳今天特意穿上了那套藕灰色的套装衣裙,将头发挽成丰隆,一副贵妇
人的装扮,因为他喜欢!

  此时,她将肘支在一张靠窗的桌子上,眺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回想起刚到
江城时,周围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淡漠的瞥视,这个城市永远都在重复着单调
的节奏,仿佛一座巨大的石磨,将她的如水年华逐分逐秒的碾碎。

  然而,她并不感到遗憾和寂寞,因为,她认识了他。虽然长得丑陋,但有一
颗真诚的心。

  朱泉琳偶尔也会想起家乡阳光照耀下迂回的石子路,广阔的田地,架在两岸
的木桥,青青的坡岸,总是在梦中濡湿了她的思想的雾。

  风定了,寒鸦的叫声带着晚来的雪意,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朱泉琳的脸上呈现出微微的笑意,门外传来了橐橐的履声,是他的脚步!

  她轻快的打开了大门,走廊上阴影朦胧,站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黑而深
邃的眼睛里闪烁着神秘而遥远的东西。

  「你是朱泉琳小姐吧?」她的声音真好吃,是故乡白天鹅鸣叫的声音。

  朱泉琳好奇的看着这个女子,「是呀,您是……」

  她惊讶地看见那女子的眼眸中有一泓秋水闪过,如冷冷清光浮漾。紧接着,
她感到下腹一阵的疼痛。在这瞬间,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她倒下时,她隐隐约约的听见那女子在说,「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叫姚迦。」

  姚迦仍是一脸的微笑,笑得妩媚,她有些遗憾的看着最后一抹残红在朱泉琳
的脸颊上褪去,还原为一片死白。

     ***    ***    ***    ***

  居节望了望四周,没有人跟踪,却不知为什么,心头总是一阵的忐忑不安,
有一股死亡的气氛弥漫在周围。

  他快步奔进了自己的临时住所,冲鼻而入的是那种熟悉无比的血的味道,迎
面看到的是朱泉琳歪搭着脖子躺在了血泊之中。然后是轻轻的一声枪响,居节感
到胸口很疼……

  天,覆盖下来了,整个世界都在晕眩。居节笑了,是那种无声的笑,满带内
心的喜悦,因为,他的人生即将解脱。

     ***    ***    ***    ***

  毛杰接到紧急电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迟早有这么一天的,该来
的总是要来!

  他走到整衣镜前,镜中的毛杰一身新式警服,着实的威风凛凛。他默默的凝
视良久,然后从抽屉中拿出手枪,仔细的擦拭着。

  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他的战友正在等他去一起并肩作战,想到这儿,毛杰
就血脉贲张,思绪飞扬在往事的硝烟里。

  平昌路九号是一座小小的院落,由一幢具有东方建筑风格的小洋楼和小型庭
园组成,小楼不大,共有两层,临街是通往市中心的平昌路。但是因为附近的居
民楼要拆迁,这儿也就显得有点荒凉,想不到杀人犯会躲在这里,蔡勇不禁恨恨
不已。

  不过还好,现在已经是团团包围住了,市政府已经表态了,要是罪犯负隅顽
抗,可以立时击毙。令蔡勇困惑的是,郎怀叙市长怎么会这样清楚罪犯的藏身之
所,还调动了武警配合公安局实施抓捕。

  此刻,蔡勇看着姗姗来迟的毛杰,心下有些恼火,平时两人就貌合心不合,
芥蒂很深。虽然早想把他踢出去,无奈毛杰是个战斗英雄,公安战线的标兵,上
边对他印象不错,要不是自己后台够硬,这个刑侦支队长也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干什么去了?」蔡勇借题发挥,故意大声的嚷嚷。

  「现在情况怎样?人还在里面吗?」毛杰不理会他,眼睛只是盯着楼里面,
却见窗帘紧闭,悄无人声。

  「人还躲在里面,罪犯手中持有凶器,你没听见局长还在喊话吗?」

  不错,毛杰的耳中传来了霍知章有些嘶哑的破嗓音:「里面的人听着,你已
经被我们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举手投降。要知道,人民政府对待罪犯向来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但更令毛杰感到不安的是那突如其来的黑幕压来般的巨大心痛,他的内心深
深知道,他的大哥已经离他而去了……

  一阵阵寒风迎面吹来,洒下一粒粒白色雪花,毛杰岿然不动,心如刀割。

  「毛队,刚刚来了一封信,是你的。」局里的通讯员气喘吁吁的跑来了。

     ***    ***    ***    ***

  俗语说,「狡兔三窟」。这些日子以来,姚迦就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呆过三
天。

  城郊幽静的斜坡上,曾氏集团在这儿有座别墅。深院大宅的四周遍植梅花,
寒梅怒放,清香沁人肺腑。这是一座仿德式建筑,大厅正中挂着叶公超的一幅大
油画,画的是江南水乡人家。浓浓的油彩抹成粗粗的笔调,远观是一片迷蒙的雨
雾,青石桥两边的树影人影都在动,小舟过处,滟潋的灯光顿时浮漾着宋词元曲
的韵律。

  姚迦嗲声嗲气的念着:「曲终过尽松陵路,回首烟波十四桥。」

  话音刚落,一缕似断似续的琴声自她的背后响起。初时若有若无,却又泠泠
的撩出几分乡愁,再细细听来,又仿佛潺潺流出了姜白石的小令。及至后来,她
的脑海里,是北国原野上冬天的那一片琉璃的世界,隔着那串迢遥的、已逝的光
阴,蒙满尘沙的所有记忆都沉黯了,变成了深深的梦幻般的茶褐色。

  姚迦一推窗,朦胧的月亮顿时泼了她一身的水花,穹苍是深蓝色的,而此时
的她,沉浸在一潭黑色中。

  「庆忌,你弹得真好!」

  惠庆忌是她一手栽培出来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让他出面。如果说,郎怀
叙是她展翅的翼,那么,对于她来说,惠庆忌就是她游泳的鳍。

  「姐,听我这一曲清心普咒,望能解你烦忧。」站起来的惠庆忌很是高大,
投在墙上的影子覆盖着姚迦的娇柔。

  姚迦长眉一挑,秋波流转,念道:

  「你不必琴挑我的心/
  锦城来的郎君/
  我就是横陈/
  你膝上的琴/
  向夜色/
  张开我的挺秀/
  等候你手指的温柔/
  你不必撩我拨我/
  锦城来的郎君/
  只须轻轻一拂/
  无论触及哪一根弦/
  我都忍不住吟哦/
  忍不住颤/
  颤成阵阵清香的花蕊……」

  「好姐姐……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惠庆忌的身子也是一颤,任她娇慵无力的躺在他的怀里。

  「让我在上面好不好?」姚迦轻颤着,眼波不经意的流转,也飞成了冰雪的
花瓣。

  惠庆忌平躺了下来,有力的手指夹住了她的两粒樱红,她轻轻一喟,下意识
地闭上了那双撩人的眼。他的硕大已抵进了她阴牝的深处,沉闷地流出了水声,
感觉体内在燃烧。

  她的阴道很紧,他不敢太用劲,上下抚摸着她细嫩的肌肤。脱了衣服的她仍
是圣洁的,浑身上下散发着醉人的光华。他的手渐渐地移到了她圆润的臀部,用
力的按在她的尻骨上,让自己能够完全的配合她的起落。

  她如瀑的黑发零乱地半遮住她美丽的脸庞,她喘息着,呻吟着,一手扶在他
的肩膀上,一手扶在自己腰间,起伏之间就像潮水的涨落。而她的每一声轻呼,
饱含着疼痛,又似乎蕴藏着无尽的满足。

  她兴奋地骑着,她的饱满的乳房在胸前愉快的摇晃,当她越骑越快时,那就
是猛烈的冲刺,她的阴牝张合之间,瑟瑟抖动,那胜利的地平线就在前方,她兴
奋了,急促地催促胯下的骏马,「快点,快点,我已经看到了,就要到了,不要
倒下……」

  惠庆忌激烈地自下而上的撞击她,一路虎吼,双手抓紧她修长白皙的大腿,
和她一道朝着目标前进。路已经到了尽头。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姚迦淫荡地叫喊着,与郎怀叙做爱是不可能这
样叫的,她要保持矜持的风度。

  性的神奇在摧毁她一贯的风度,并将她高高举起,向上再向上,越来越高,
高层的空气稀薄,令她呼吸急促,脉搏加快,几乎要窒息一般。

  惠庆忌的喉咙处有哦哦的低喘,渐渐地,低沉转向热烈,冲动的欲火燃烧到
了尽头,他的身体已是膨胀到了极致。

  当惠庆忌的乳白色的精液从她的盆腔内倒流,一路流泻到他的阴囊和大腿上
时,她软倒在他的身上。

  她要慢慢的享受他的极度的力量和那种张扬的快感,接下来,路要怎么走,
她不想知道。

  姚迦现在睡着了,柔软的乳房压在床垫上,月光下的洁白总是能叫人兴奋,
他又勃起了。

  惠庆忌一直希望能够不断的占有她,这种欲念随着岁月的递增而愈来愈炽。

  她一会儿是神,一会儿是魔。

  她是莎乐美,是巴比伦的娼妇。

  她就是潘金莲,就是情欲的化身。

  他不能没有她,如果欲火能够焚身,那这把火足以烧毁他。当自己死时,他
多么希望自己的骨灰洒在她赤裸的胴体上,永远轻吻着她柔软的乳房,细腻的肌
肤,还有阴牝上覆盖着的那层细细软软的茸毛……

  睡着的姚迦是惊人的美丽!

  两条修长的大腿不经意的外张,略显紫红色的阴阜肥肥白白地呈现出淫靡的
放荡。

  瞬间,惠庆忌的阳物粗硬起来了。他翻身从后面插入了那条缝隙之中,睡中
的姚迦微微含笑,只是那紧窄箍束着他昂扬的巨物,使得他亢奋的性欲就要喷薄
直出。

  他缓缓抽插着,细细地品味着这丰润滑腻的滋味,自上而下,由里到外,都
张扬着北海道樱花的芬芳。

  他能感觉到身下的女人已经醒来,只是默默的配合着他的动作和幅度,还有
那激情下咽喉处的低哦,都是那般的跌宕生姿。

  惠庆忌沉沉的吼着,昂首阔步于落英缤纷的狭谷间,他的阳物已经不听他的
使唤,径自在那阴牝深处左冲右突,寻找着流泻的泉源。

  姚迦的粉臀轻轻地拱了起来,香肩微微一颤,或许是从后插入的缘故,惠庆
忌的阳物总能轻而易举的抵触道她的花心,她的甜蜜的花房就如此刻她的心跳,
她狠狠地咬住了绣花枕头套,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床沿。

  对于自己的卖国,他绝不后悔!只要有她,此生足矣。

  惠庆忌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在梳妆台上放下了一张生日卡片:

  你是樱花/
  我是雪/
  季节是我们共同的语言/
  而泥土/
  无疑的将是/
  我们最后的婚配。

  记得十年前,那是一个飘着小雨的下午,午时醒来,惠庆忌突然想起要到历
史博物馆参观一位朋友的书画展。

  只因了喜欢那份薄薄的凉意,他手中的伞一直没有撑开,冷雨溜进脖颈间的
沁凉就是一阵小小的惊喜。

  沿着蜈蚣般的山路懒懒散散的走过去,惠庆忌还噘着嘴唇想吹一曲《大约在
冬季》,第一个音符尚未成为完整的调子时,一辆红色的计程车侧身驶过,溅了
他一裤脚的泥水。

  他刚想破口大骂时,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对不起,先生。」

  惠庆忌的脑子里一阵迷乱,他近乎腼腆的嚅嗫着,这是二十几年浪荡生活里
不曾有过了。

  说这女人亭亭玉立,风姿绰约,显然太过俗气了些,她立在雨中的款摆,微
仰着脸的韵味,自有一种风中的妩媚。雨落在他的脸上,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脸上
肯定是红通通的,心头蓦然而起的是洛夫的《众荷喧哗》:

  众荷喧哗/
  而你是挨我最近/
  最静,最最温柔的一朵……

  他知道,他完了……

  当惠庆忌沉入她那深深的湖海,他才惊觉到,原来性爱的天空可以这样美!

  姚迦的每一声轻喘,每一次颤栗,都是美得叫人魂消。

  从此,他不可自拔地坠入了爱的深渊。所以到了后来,就算他知道她原来竟
是一个日本间谍时,也还是无怨无悔的痴迷着她,真真的死心塌地了。

  在姚迦的安排下,惠庆忌到日本留学,秘密接受各种严格的间谍训练,接着
回国效力,只不过此时的惠庆忌已非前时了。

  江对面的那座巨钟响了,也关上了惠庆忌回忆的心门,他静静的看着沉睡中
的姚迦,或许这也将是最后一眼,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要去完成的任务就是:
干掉闻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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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源(全) 作者:gubaman

               第二十一章

  贺龙体育馆位于江城市开元区中部,设有将近三万个座位。毛杰走进体育馆
时,正在进行篮球职业联赛,江城铁路职工队主场迎战来自浙江杭州的白鲨队,
一看到这熟悉的场面,毛杰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坐在了入口处的第三排的头一个座位,以前在部队看篮球赛时,居节就常
常坐这个位置。他在座位下摸了一摸,果然,他摸到了一张光滑的纸,拿起来一
看,是张塑封照片,上面的女人长发披肩,双目有神,长得极其漂亮。反面写着
江城大学姚迦字样,很明显,这是一张工作照。

  那天,毛杰收到的来信中只写着五个字:贺龙体育馆。

  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他的居节大哥在临死前发给他的最后讯息,这是大哥生
前未能完成的任务,九泉下的大哥需要他去完成它!

  泪已经涌在了他的眼角,但他狠命地咬住了嘴唇,把泪水吸了进去,抬脚步
出了喧嚣的球场。

  雪依然没停,天已经黑下来了,从体育馆的门前伸向前方的大路上又铺上了
一层雪,依稀可见几个人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人行道上蹒跚着。

  毛杰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小郭,你帮我打听个人。」

     ***    ***    ***    ***

  已经是凌晨了,江城停了好几天的雪居然又下了起来,而自己也离开姚迦有
三天了。

  惠庆忌收回了他那双厌恶的目光,将视线投向窗外。窗外正飘飞着细细的雪
花,素净纯洁地散落空中,就如写在天空的书法,仿佛能将尘世的嚣攘沉淀到那
片白茫茫的原野。

  横躺在床上的半老徐娘微微打着鼾,豁开的大嘴流出了粘稠的口水,濡湿了
他那洁白的床单。

  这就是江城市的第一夫人?

  惠庆忌讽刺的笑了笑,把拈在指中的香烟弹出了窗户。

  戚筱竹的睡相显得十分的苍老,或许应该怪他刚才的那一番凌虐吧,可奇怪
的是她喜欢!她眼袋浮肿,松驰的皱纹从突出的脸颊上垂下来,宛如一挂风中的
帘幔。

  有时他也在想,像这样简直是人尽可夫的淫妇在中国的政坛上也算稀罕吧,
他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有病,离开男人的那个家伙,她肯定会精神错乱。可老天就
是这样的眷顾她,让她拥有一个只手遮天的丈夫,也就让她拥有了权力,可以去
挑选自己想要的男人。

  也许就是利用这一点,姚迦安排他来完成这个任务,讲白点,就是用「美男
计」迷醉了戚筱竹,让她完全的坠入了他多情的世界。

  多年来,惠庆忌其实更多扮的是商业间谍的角色。

  就在上个月,他成功地让日本岩东商社中标,承建国家重点基础设施建设项
目江城地铁一期工程,线路全长15公里,总投资70亿人民币。

  他借助戚筱竹之力周旋于各政府部门首长之间,捕捉到了第一手的讯息,并
马上传递给日本,使日方迅速的制定了先发制人的策略,一举成功中标,并因此
荣获了樱花勋章和三十万元的奖金。

  房间里流溢着一团淫荡的气息。更年期的戚筱竹就好似填不饱的饿女,一整
晚不停的要,总要十几次高潮她才会罢休。

  此时,她醒了,将她那肥肥厚厚的大腿横跨在床边的柜台上,露出了那满满
苍苍的黑毛,在蓬松的阴户上还残留着两人交媾完的污迹。

  「来,小乖乖,在想什么呢?」

  戚筱竹懒懒的抬着手招呼,苏醒过来的她性欲勃发,从阴牝深处倒流出的淫
液已经挥发为空气,她迫切需要他再一次坚强的插入!而那种快慰之美是无法言
宣的。

  她慢慢地躺了下来,在她的眼中,他是她的奴隶,是她的宠物,她是多么的
疼惜他,需要他!惠庆忌走了过来,缓缓地跪在她张开的大腿之间,轻轻的舔着
那肥大的阴户,阴毛淫靡地虬结着,而微干的精液显得她的下身污秽不堪。

  他的舌头微探入内,噙住紫黑的阴蒂,或吮或咬,任那再次奔流的液体在脸
上恣肆。很快,戚筱竹全身就如打摆子般的乱颤,阔大的嘴喃喃叫喊着,「啊…
我的小色狼,小乖乖,快,再快些……」

  虽然是严冬,但她心里的火焰早已沸腾的烧遍了全身,她颤抖的抓紧了他的
肩肉,淫靡的梦随着室内的暖气徐徐上升,也熏得她迷迷糊糊的,轻飘飘的飞在
空中。

  惠庆忌站立起来,用手扶着硕大无朋的阳物凑向戚筱竹的嘴唇,「张开嘴!
快点!」同时他的手用力的扯着她的头发往内拉,激痛之下,戚筱竹不由自主的
张开了嘴巴,含住了那根热气腾腾的巨物。

  惠庆忌的目光中有一种冰冷的刀芒,在灰暗的房间划下一道慑人的光闪。他
的脸色在瞬间几变,痉挛的肌肉昭示着他内心的惶恐,他沉沉的插入了戚筱竹的
咽喉,直呛得她是咳嗽连连,哼哼不已。

  「你要作死呀……小坏蛋!我不来了……」

  戚筱竹急忙吐出阳物,撒着娇,故意摇摆身子,却把后门留给了他,她期许
着他坚硬的刺入。

  惠庆忌阴阴的笑着,看着那肥大的屁股和因纵欲过度而略显宽大的肛门,他
直直的插了进去。他想像着,到那一天,他的刺刀也能这样贯穿闻于斯的胸膛!

  想到这里,他就兴奋了,他拼命地往前冲,直把她顶到了床铺的尽头。

  而这股杀劲正是戚筱竹所需要的,她狂叫着:「再快,再快些……要死了,
我,啊……」

  她的肛门内很快就分泌出粘稠的淫液,湿润着他的巨大,由于兴奋,她也是
前后拉锯着,任直肠内的快感传遍周身,尽管已是声嘶力竭,仍是怒吼着……

  当惠庆忌将自己浑浊的精液灌满了戚筱竹永远饥渴的阴户时,他注意到了窗
外霏霏的雪,院落里仿佛铺上了一层绵絮。

  该是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了!

     ***    ***    ***    ***

  惠庆忌猫着腰蹲在保险大厦的顶层已经有三个时辰了。占据有利地形,寻找
最合适的射击角度,对于狙击手来说是天经地义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而他的身体也已经被雪花覆盖,他感觉到全身的肌肉
有些僵硬,但他必须忍住!

  有迹象表明,今天下午,目标会出现在他对面的下方。

  此刻,他的高倍瞄准镜中是方正律师事务所巨大招牌下的出入口,怎么闻于
斯还不出现?

  惠庆忌把手拿到嘴边哈了下热气,体内的温度在下降,他渐渐的感到不耐烦
了。

  「你好,你是在等我吗?」

  一道优雅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然而这声音却冰冷得能令人全身血液凝固,
霎时,惠庆忌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他缓缓的站起来,转过身,闻于斯双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口袋里。

  「让你在这儿等了大半天,真是不好意思。姚迦老师最近好吗?」仍然是那
样的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却又满带着冰雪的寒冷。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惠庆忌不明白,猎手反而坠入了猎物的陷阱,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其实这就是游戏规则。我在昨天故意出现在应该出现的地方,然后又通过
别人的口说我还会再来,所以,你们就会出现在你们应该会出现的地方。」闻于
斯淡淡的笑着,接着说:「以姚迦对我的了解,贴身相搏,她没有把握,那么,
她应该会用哪一种方式呢?」

  惠庆忌苦笑着,他抬头向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嚎叫,凄厉却又
满带着绝望。

  忽然,他迅速的用脚从地上扫起一片雪花,就在他刚要伸手掏枪时,闻于斯
已是一个跨步,右手一个直拳,惠庆忌漂亮而笔直的鼻梁骨立刻响起咔嚓声,鲜
血从鼻孔里喷然而出,他惨叫一声,随即,他双手捂住面孔,枪从他的怀里掉到
地下。

  还未等惠庆忌爬起来,闻于斯已经是几脚连续踢在惠庆忌的腹部、胸部和头
部,惠庆忌顿时昏倒在地。

  闻于斯冷冷地看了几眼,然后他把惠庆忌高高的举了起来,从保险大厦上扔
了下去。

     ***    ***    ***    ***

  落满白雪的屋顶,在明媚的阳光中闪烁,垂挂的冰凌在涓涓的滴出乳白,落
在栏杆上发出了静谧和谐的响动。

  「我已经给你买好了今天下午四点的机票,直飞东京,你给我在那儿好好呆
着,我可不想你再这样东躲西藏了。」

  郎怀叙忧郁地看着窗台外的雪。

  「咱们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以用了,我们不能把多年经营毁于那一个人手里,
把闻于斯留给华盛顿去处理吧。」

  他嗅着姚迦身上馥郁的香味,心头一阵的颤栗,离开她自己将怎样度过以后
的日子,然而,他更害怕失去她!她身上的清香总能使他陶醉,此时,姚迦一言
不发的把他的手按在饱满的乳房上。

  他的拥抱给她的感觉,就有如沐浴在暖暖的春熙中,让她丝毫也不觉得此时
正是冰冷的严冬。她秀丽的眼睫上滴落了一颗晶莹的泪水,多少年来,她从不曾
在人前掉泪,因为她认为那是一个情报人员的大忌。可十几年来朝夕濡沫的情投
意合,他那如父如兄般的温暖关爱之情让她不忍割舍。

  「郎,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危险在向我们逼近。我只担心你,你不能暴露,
咱们多年的奋斗不能毁于一旦。你有机会步入中共的领导核心,马上你就能当上
省委常委和江城市委书记,组织上一定会保住你的……」

  姚迦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美丽的眼睛有点迷蒙和恍惚,昨天的行动中惠庆
忌死了,在与闻于斯的几次交锋中,她是输了。面临她的还有组织上的惩罚,接
替她的将会是谁?她不希望是另一个女人。

  坎坷的经历造就了她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个性,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出类拔萃
的特工,不认输的性格给了她前进的动力,可她是实实在在的输了,输得莫名其
妙,还是输给一个半路杀出的大学教授。她实在是不甘心!

  郎怀叙抚摸她乳房的手开始下滑,逗留在那两粒樱红上,如缎子般光滑的肌
肤总叫他心魂俱醉,神不守已,离开她的日子将是怎样的索然无味?他不知道。

  他的嘴捕捉到了她敏感而多情的嘴,嗫饮那甘泉般的液体,感悟着那轻微的
喘息,她的颤抖,她的痉挛,她的细腻……

  他情感的心湖荡漾着涟漪,由微凉到滚热,她细嫩而柔软的腰肢是风中芦苇
的摇摆,而他的胸中早已是一阵阵的颤动,像有一把火苗在燃烧。他把手探进了
紧密的阴牝,这儿曾是他多年灵魂的依归,肉体栖息的港湾。

  雪花飘舞在窗外银色的世界,冬日的骄阳照射在玻璃上闪烁着些许的金光。

  姚迦软软的粉臀轻轻地抬了起来,热得烫人,显出主人迫切的期待。她的微
微的娇呼,还有细细的呻吟,粉粉腻腻,懒洋洋的带着一分娇慵,三分萧索,却
又十分的撩人。

  菊花蕾紫红得灿烂,几根乌黑的阴毛徜徉其间,有如庭院间那红梅的怒放,
而枝丫的伸展是她多情的臂膀。

  郎怀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冠蕊的芬芳氤氲在他的鼻翼边,他是多么喜欢她
盛开的菡萏呀,这片肥沃的土地!

  今日,他要释放他的全部激情,他喜欢看着她细长的睫毛在熹光下的闪动。

  他小心翼翼的沉入了那丰腻之中,阳物挣扎着前行,它抵挡不住前方花心的
诱惑。阴牝的小河潺湲,轻轻浅浅的发出水声,她全身震颤,两腿修长,绷直成
一线,紧紧地夹住了那个巨大。

  她妩媚地叫喊着,甜甜地喘息,时起时落的「噗嗤」声燃烧着他们浓雾般的
欲望,他们听到了阳光被撕裂的声音,而自己好像飘浮在温暖的水中,陡起的浪
潮酸涩着把他们推到高高的浪峰……

  而每一次疯狂的抽耸涌动,都更是迅猛地裹挟着他们,交媾的声音愈加的响
亮,盖过了身下沙发「嘎吱嘎吱」的响声。

  终于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做抵死缠绵!


               第二十二章

  江城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一个上身穿着时髦紫色高领衫、脖子上戴着一只精巧的高档项圈的漂亮女人
匆匆走到了一台挂在墙上的公用电话前,她插入了IC卡,「我已经到了机场,
马上就要登机了,应该没什么事了,你一切要多加小心。」

  电话那头传来了他那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好的,到了东京你再给我发个邮
件……姚迦,我爱你!」

  「我也爱你,郎。」姚迦的眼里沁满了泪水,此去经年,将不知何日再见?

  「你要保重!」

  「好的,再见!」

  她挂上电话,从地板上提起了她那只小小的短途旅行皮箱。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来了三个年轻人,为首那人长相英俊,脸色严肃,「你
是姚迦女士吗?」

  姚迦的心猛然一揪,出了什么事?「是的,我是姚迦,有什么事吗?」

  「很对不起,只怕你要跟我们走一趟。」

  他的话音一落,他身后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掏出了手铐,「你被捕了。」

  这三人正是牟融、甄庸和龚开。

  就在机场的另一端,悄立着一个相貌俊美的男人,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    ***    ***    ***

  入冬以来,江城最大的湖泊——天镜湖就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归于一片岑寂
之中。

  湖滨有一幢破旧的木造老屋,原是许多钓鱼族歇脚的地方。

  此时夜阑人静,外面是寒颤颤的冰天雪地,而里面却悄然的坐着一个人,神
情专注的看着熊熊的火光在火炉内闪耀。风雪从湖的彼岸吹过来时,整座老屋显
得体力不支的咿咿哑哑唱了起来,愈是到了午夜,风愈是刮得猛烈,长啸尖嚎,
飘渺虚远,就如雪原上有一条野狼在凄切悲凉地嗥叫,如泣如诉,终宵不止。

  每每到关键时刻,闻于斯总喜欢静静的一个人慢慢的思索,特别是在这样的
冷夜,这样的天籁,时隐时现,时长时短,当你注意倾听时,它就消失了,而不
经意中,它就会窜将出来,吟唱在你敏感的耳旁。

  他刚刚离开他天水名居那温暖的家中不久,在这茫茫的雪夜中飘荡的依然是
姬晓凤温柔缠绵的絮语,像那漫漫飘落的雪花,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向了欢乐的
顶峰。

  闻于斯翻翻火炉,不再添柴,把炉门一关,熊熊的火光瞬即转弱下来,窗外
的风雪反而是加剧了。他想起了年少在美国时符载音带他看的电影《影武者》,
导演是曾经自杀未遂的日本电影大师黑泽明。

  在硝烟未尽的城下,月黑风高,燃起的篝火照耀着寂静的城隅,这时,从城
楼的黑暗处,幽幽怨怨的飘来了笛声。士兵们屏息静气地倾听着,不久便是藩主
的死亡。

  死亡与笛声,相互呼应着,随着晚风飘到了他临湖的窗扉。在电影里,黑泽
明总是能清清楚楚的告诉人们,死亡是必然的。

  是的,闻于斯肯定的想,他猛然站了起来,雪夜的风声就如那午夜的笛声,
有一种无法抵挡的魔幻般的魅力。

  该是一切划上句号的时候了!

  闻于斯推开了木门,朔风怒吼,风中有硝烟弥漫的味道。

  一钩冷月,斜挂在半天中,冰雪的地上,有一个孤独的身影在坚定的前行。

     ***    ***    ***    ***

  「啊!」

  姬晓凤大叫一声,吓出了一身冷汗,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阵阵的寒意使
她浑身止不住的打颤,这种寒意似乎是发自于骨髓深处,绵绵细细的,仿如游丝
般咻咻不已地自脊背骨慢慢地升腾起来,一直漫到后脑勺。

  她不由自主地用手环抱着自己瘦削的肩膀,梦境的可怖像雪花一样冰冷着她
原本脆弱的神经。

  他在哪里?

  寒风从四面八方扑来,细碎的雪花在她的四周打转,周遭连个人影都没有,
可她要去找他。就在那个无人的路口的街灯下,水银灯泻得一地惨白,雪夜的裙
裙窸窸拂动着,一个男人无声的向她走来,那双眼睛带着落寞的寒意,蕴含着无
边的忧郁。

  他微微笑着,额角的发丝向后飞扬,眼看着就要与她相撞,却像一阵风般,
从她的身旁掠过去。她叫着他,可他还是不理她,竟似袅袅的烟雾,被无情的风
雪吹散。

  顷刻间,她的梦醒了,一室悄然,惟有风雪的窗外,那一片片纷飞的雪花。

  他终于走了!

  世事白云苍狗,十年就如一瞬,她的耳旁响起了他给她弹奏过的《飘泊者之
歌》:

  当我离开故乡的那一天,没有人说一声再见。
  我走过了深秋的树林,
  枯叶飘落如雪花一片……

  那歌声深沉哀婉,凄凉中满含深情,缓缓地流动,濡湿了她的整个人生。

     ***    ***    ***    ***

  「乖乖的脱下来吧,我的小美人。你不是想要让你老公早点回家过年吗?」

  蔡勇得意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儿吓傻了的俏丽的妇人。

  这妇人名叫美玉,也确实是名符其实,长得是肌肤丰润如玉,天生的一副美
人胚子。她的丈夫因犯了包庇罪被拘押在狱,其实这种罪可大可小、可有可无,
关键还是在于公安人员手中的那只笔。

  美玉站起身来,慢慢地解着扣子,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引得蔡勇欲火燃
烧。突然他一伸手,拉下了美玉的扣子拉链,那条裙子登时落下。

  这是在美玉的家中,吊顶灯和熙的光线照射下来,美玉那具漂亮的胴体竟似
透明一般,光彩夺目,美不胜收。

  蔡勇把她摔在沙发上,粗鲁地在那美丽的胸脯上又揉又搓,偶尔还用指头夹
着翘翘的乳尖不停地挤压。美玉在这种挑逗之下浑身发麻,乳头逐渐变得尖硬,
香喘吁吁,美目半闭。

  「嘶……」的裂帛之声响起,美玉的那条蕾丝三角裤被蔡勇粗鲁地撕破了,
滚烫的手掌覆盖在她肥厚的阴牝上,一阵的搓摩和挤压,使得紧张之中的美玉忍
不住发出了细细的叫喊,丁香半吐,显得淫靡之极。

  蔡勇的食指慢腾腾地撑开了美玉的两瓣半开半合的阴唇,然后与大拇指会合
捏住了那粒发抖的阴蒂,一阵奇痒传遍了美玉的全身,她颤抖着,小手用力地抓
住了蔡勇的肩膀。蔡勇趴伏在她扭转的身躯上,略微干涩的嘴唇紧紧地噙住了那
两瓣朱唇,啜吸着阵阵甘露。而身下的那根阳物更是炽热地顶在她的小腹上,在
两腿之间自动地寻找着那神秘的洞穴。

  美玉近乎崩溃了,她微弱的神经线要断了似的,情不自禁地呻吟着。

  「啊,这不行……不……请不要……」

  然而在蔡勇的强吻下,理智与情感瞬间即逝,羞耻之心被浓烈的淫欲压住,
她的阴牝已是淫水淋漓、春潮泛滥了。她的阴毛细软轻柔,整齐地贴在微微突起
的阴阜上,显然是平日常常精心打理。

  蔡勇的手指伸进了阴牝深处,感受着那股奇暖和紧密,而美玉在他不停的搅
拌下觉得全身轻飘飘的,臀部抬起,配合着那手指的捻弄。

  蔡勇粗大的阳物迫不及待地挤进了她的阴牝内,滚热而精壮,美玉只感到一
股刀割般的疼痛,她不禁发出了一声近乎惨叫的叫喊,泪水夺眶而出,摇头挣扎
着,「不,不,求求你了……我好痛……」

  蔡勇俯下身子,封住了她的香唇,双手按在她的浑圆的乳房上,腰间用力地
抽送着。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阳物在她的阴牝间出没,那小屄紧紧地套夹着,
全身又酥又爽,好不舒服,哪在意她的惨叫。

  美玉紧紧地咬着牙齿,呼吸急促,摆动着轻软的柳腰,少妇美态在这种时刻
尽览无遗。蔡勇两掌支撑着自己的重量,大开大合,撞击着身下的发情少妇,在
急剧的抽插下,他全身抖动,紧紧地抱着已经瘫软的美玉,一股强劲的激流直射
入那紧密温暖的洞穴内。

  美玉的阴户一阵的灼热和胀痛,她的小嘴发出了梦靥般的叫声,不曾生育过
的阴道紧紧的包裹着蔡勇的阳物,他每射一次,她就抖颤一次,在阵阵的狂叫中
两人一起达到了快乐的巅峰。

  「怎么样,老子强不强?」蔡勇狞笑着,「来,转过去。」

  他狠狠地在美玉丰满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顿时在那光洁的臀部出现了一个五
爪印。

  美玉痛叫一声,翻身下跪成狗趴式。蔡勇一手扶在她的腰肢,一手按在她的
香肩上,一挺一顶的动着。

  「舒服吧,美人。」他能够强烈地感觉到她阴牝的紧,如蚌口般咂吸着他强
壮的阳物,夹得他愈发的得意,他渴望听到她的浪叫,「快叫,快叫,美人。」

  他越抽越用力,阳物穿梭在紧窄的阴户里,左冲右突,每一次的顶入抽出都
能带出粘稠的淫液。很快,蔡勇听到了她销魂的喘叫,有如一剂催情剂,他更是
忘形了,他越干越开心,近乎疯狂般的践踏着,蹂躏着,想像着身下就是那个不
贞的浪妇姬晓凤,他要抽死她!

  美玉在他狂暴的抽插下,已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干什么,她神智昏迷,
只知道那阳物在阴牝内剧烈的跳动,牵动着她灵魂最深处的渴望,她经历了数次
高潮,在高潮来临时,她拼命地叫喊,感受着一波接一波的快感,任自己迷失在
性的海洋。

  蔡勇射出了体内的最后一滴精液,只感觉好累,他趴在那堆温暖柔软的胴体
上,不想起来。

  美玉刚开始还承受得住他如山般的重压,渐渐的,她感到呼吸艰难,伸手去
推,蔡勇软软地从她的身上滚落下来,脸色一片死白,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竟
是死了。

  美玉看见了,蔡勇的后脑勺汩汩地冒着鲜血,她惨叫一声,晕倒在地。

  一阵寒风从半开的窗户里流淌进来,窗外的街灯下,正好走过一个孤独的身
影。

     ***    ***    ***    ***

  毛杰回到家中已是傍晚了,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遮光帘
和窗帘都和他走时一样打开着,光线从外面的林荫道透射进来,屋里物影幢幢。

  右边屋角里隐隐有点响动,一般人肯定不会察觉到,但凭借毛杰多年特种部
队的训练,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来不及多想,他迅速地向右一侧,掏出手枪对准了屋角。这一切虽然只是在
瞬间完成,却还是慢了半拍,他的手腕一阵的巨疼,手枪随即飞了出去。

  毛杰凝眼一看,一把飞刀已经穿透了他的皮衣,锐利的刀锋深嵌在他的前臂
里。他退后一步靠在墙壁上,忍痛拔出了飞刀,然而幸运的是他的眼睛已经适应
了屋子里的光线,他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向自己扑来,那略显秃顶的头和高
高突起的颧骨使得他一下子认出来,原来是他!

  毛杰想迅速把飞刀向那人掷去,但未等飞刀掷出,那人已经抓住了刀背,接
着一脚踢中了毛杰的下身,他好似听见了自己睾丸碎裂的声音,他痛苦地向后一
缩,整个右臂全部麻木了,鲜血洒满了脚下的地板。

  毛杰一个虎跃,站了起来,大叫道:「你把小韩怎么了?」

  「很可惜,他已经死了。」

  那人的脸上阴森森的冷笑着,正向他逼来。他的头脑一阵的眩晕,「我连累
了小韩,我要死了吗?不,我不能死……」

  他迅速飞起右腿向那人的脸部踢去,但遗憾的是,疼痛影响了他的速度,那
人躲了过去,顺势抓住了他,把他的头连续撞向墙壁。他的头颅一下子破裂了,
只感觉体内百骸俱碎。

  接着,他感到脖子被掐得紧紧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他的肋骨被那人的膝
盖一下接一下的前击,终于,他垂下了双手。

  第二天,江城市公安局接到报案,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毛杰被人谋杀在家中,
死状甚惨,同事小郭在上班途中死于车祸,肇事者逃逸,而刑侦支队长蔡勇也被
人用枪打死,死时一丝不挂。

     ***    ***    ***    ***

  在地球的另一端,美利坚合众国拉斯维加斯州的凯撒大帝赌场,一个直线电
话响了起来。

  尼古拉斯的瘦削的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那部红色电话机十几年来从来就没
有响过。在响了三声后,他颤抖着的手抓紧了话筒,「您好,尼古拉斯。」

  「兵团就是我们的祖国。」

  话筒差点从尼古拉斯的手中跌落,那看似遥远其实却常在梦中出现的情景,
在战火弥漫的硝烟中,那张冷峻的脸,还有那坚定的声调。没有那个中国人的冒
死相救,尼古拉斯早就成了中非的那些土著人的粪便了。

  「我在听。」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废话。

  「我需要去美国。」

  「时间?」

  「三天之后。」

  「先去古巴,泽多在哈瓦那,他来安排。」电话随即挂断了。

  尼古拉斯呆呆地坐在办公椅上,世界要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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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源(全) 作者:gubaman

               第二十三章

  美洲豹敞蓬车穿梭在崇山峻岭之间,沿路看不到茅草屋,也看不到稻田。两
辆四驱护卫车跟在后面,车上的人全副武装,头戴黑色头套。

  泽多通过车窗打开步话机天线,不停地打着手势,后面的车马上停了下来。

  当年泽多他们三人一块从兵团出来时,泽多就去了古巴,专门在各大集团公
司之间从事信息买卖,在世界的各大城市中,不少大人物想要获得一些正常渠道
得不到的消息,就会来找他。

  经过多年的苦心运作和经营,使得泽多坐拥巨利,成为哈瓦那一霸。但这只
是他的表面,其实他是反卡斯特罗政府的一个地下武装的头目。泽多长期以来一
直以资金支持在美国迈阿密的多个古巴流亡团体,其中一个名为「兄弟救难会」
的组织在1996年曾经驾驶三架小型间谍飞机试图闯进古巴以达到撞死卡斯特
罗的目的,却被古巴防空部队击灭两架,并引发了古美之间的政治和军事危机。

  此时,加勒比海略带腥味的强风从泽多的耳旁呼啸而过,他微微的笑了,久
违的战友终于来了,正在哈瓦那的旧城等他。

  他知道,好多中国人都聚居于此。

  泽多扔掉了手中的雪茄,「掉头,回城。」

     ***    ***    ***    ***

  江城市政府的市长办公室内,郎怀叙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阴阴的看着一
脸狼狈的市公安局长霍知章。

  「你自己说吧,怎么办?你怎么样向江城的老百姓交待?」

  尽管不喜欢眼前的这个人,郎怀叙还是要例行公事,因为市委书记岳伯川正
在中央党校学习,得知江城治安局势恶化,令他要多多过问。

  「我一定会抓紧破获这个恶性案件的,请党委放心,我以我的党性担保!」

  霍知章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只是他自个儿也知道这回肯定要完蛋了!治下
的刑事警察一夜之间被杀了三个,可自己还是茫无头绪,这个领导责任是脱不了
了,要是不在短期内破案,玩忽职守的罪名恐怕要安在自家头上了。

  郎怀叙微微的笑了一下,这家伙还有什么党性?他站了起来,拍拍霍知章的
肩膀,「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这个案子你现在叫谁负责?」

  霍知章赶紧也站了起来,「是分管刑事的副局长陆大雄,我已经叫他立下军
令状了,限期破案。」

  「好了,你可以走了。」

  郎怀叙今天实在是心不在焉,深怕失态,急急的下了逐客令。

  办公桌上的那盆水仙花刚刚含苞欲放,凌波仙子的美姿并不能叫他忘却心头
那份深深的担忧。

  姚迦已经二十几个小时没有消息了,这是非常不正常的情况,尤其是干他们
这行的!可以肯定的判断,姚迦要么是被杀了,要么就是被逮捕了,可要是后者
的话,自己身为江城市长,不会到现在还查不出下落,因为公安局和安全局那边
他都已经打过招呼了。

  他把忧郁的目光投向窗外,下了好几天的大雪已经停了下来,街道上也变得
热闹了,他的姚迦在哪里?

  这时,虚掩的门开了,进来了一个穿着蓝色套装的中年女子,素面朝天,头
发乌黑油亮,从前额两侧向后梳去,在脑后挽成一个髻。她的双肩宽阔而瘦削,
双臂修长,手指纤细而优雅,这人却是机关事务局的会计李瑞英。

  「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郎怀叙有些恼怒,「有什么事?我现在没空。」

  「郎市长,这是今晚的戏票,俄罗斯小白杨芭蕾舞剧团来江城演出。你应该
去看的!」李瑞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略显憔悴的郎怀叙,目光中有着异样的神
采。

  郎怀叙一愣,因为,她把戏票放在他手中时,重重地捏了他手心的肌肉。

  「你一定要去,也一定会去的,是吧,郎市长。」

  霎时间,屋子的气氛凝重起来了,郎怀叙感到呼吸有些困难。

  他知道,他必须去!

     ***    ***    ***    ***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告诉你们,这是严重的违反人权,我要告你们!」

  姚迦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被秘密的带到这间不到十平米的房子已经
有整整二十多个小时了,却没有任何人来盘问她,理会她,只有窗外「嗖嗖」的
寒风与她为伴。她抓着生锈的窗棂往外看,长廊里四下无人,一片死寂。

  有谁会来救我呢?姚迦痛苦地想。自己自问没什么破绽,就算是闻于斯也不
能拿出任何证据来,不过她自己也知道,大陆公安要抓人,有时未必是手上有什
么证据,他们往往是,把人抓来就是要证据的!

  就在姚迦胡思乱想时,门开了。她认识其中的三位,尤其是那个长相英俊的
年轻人。

  「你叫什么?」

  讯问开始了,这在姚迦的意料之中。

  「我叫姚迦。」

  屋子中的空气异常沉闷,因为在这时,他们竟突然停止了问话,只是沉沉地
看着她,不发一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窗外的寒风竟似凝固了似的,停止了
呼啸,姚迦冷冷的回看他们,眼中不露丝毫怯意。

  「再问一次,你是谁?叫什么名字?祖籍是哪里?」相貌黝黑的年轻人打破
沉默。

  「不是告诉你们了,我叫姚迦,江城大学的教师。祖籍是山西省灵石县。」

  坐在当中的那个英俊小伙子忽然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你错了,据我
们所知,姚迦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难道你是借尸还魂吗?」

  刹那间,天空中好象有几个霹雳在姚迦的脑袋震荡着,她感到晕眩,这不可
能?怎么会被发现的?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不想让他们看见她眼中的恐惧和
惊慌。

  「实话跟你说,从法律上讲,你已经死了。真正的姚迦已经没有任何亲戚,
就算是你失踪了,也没人理会你,你那么聪明,应该了解自己的处境。」

  没人理会我吗?不,他会的,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姚迦的内心在呐喊。

  她慢慢地张开眼睛,微微地笑着,「请问,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到底是什么
人,我知道你们不是公安局的。」最多就是个冒名顶替,又能如何?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牟融。对,我也不是公安局的……我们是谁并不主
要,重要的是,你是谁?」牟融目光凌利的盯着她的眼睛,突然加重语气,「你
为什么杀雷焕东?」

  「谁是雷焕东?」姚迦淡淡的回答,神色不改。

  「你不认识雷焕东?我们可是有证据证明,你和雷焕东过从甚密,而且不只
是一般的朋友。」

  「我不认识他,嘴在你们脸上,就任凭你说吧。」

  姚迦的脑中瞬间闪过一个人影,闻于斯!只有他知道!不错,闻于斯是中国
大陆的特工!

  「你们不能单单凭着闻于斯的话,就说我和雷焕东有关系。」

  牟融冷冷的望着她,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软盘,「这个软件叫『自由女神』,
不仅可以打开被密码保护的文件,还能恢复电脑上被删除的文件。我们在雷焕东
的电脑上做了数据恢复工作,很高兴,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牟融从解放军军事学院调来几个计算机高手,从
雷焕东被毁坏的电脑上找到了证据。

  「姚迦女士,姑且叫你姚迦,你可能还不知道雷焕东有一个癖好,那就是他
每次跟女人做爱后,总要攒下一根阴毛,然后夹在一本书里,这本书叫《隆美尔
传》。姚迦女士,在这本书的第54页和第55页当中夹着十三根你的阴毛!」

  通过雷焕东的几个知交同学提供,雷焕东在念书时,就着迷于收集女人的阴
毛,这种近乎病态的作法常常遭到同学的嘲笑。但他却引以为乐,说每一根阴毛
都有一段动人的故事,代表着他的人生之歌。同时,牟融等人还在电脑上复制了
资料,里面姚迦的裸照更是不堪入目。

  经过缜密的调查,他们发现真正的姚迦早就在十五年前死于一起车祸,由于
死者没有亲戚朋友,这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想不到却有人冒名顶替,潜伏江城大学进行间谍活动。只是「姚迦」身份未
明,幕后是谁?一直迟迟没有下手,直到发现她要出境逃跑,牟融经过请示,果
断地逮捕了她。

  「我没杀他,我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姚迦还是脸色
不改,因为人不是她杀的。

  「不错,当然不是你亲手杀的。这几年你从雷焕东手里,获取了许多国家机
密,人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把她带下去。」牟融冷笑着,心中充满对叛国者无
限的痛恨。

  「牟哥,我看这娘们也是个软硬不吃的货。」龚开收拾着案上的材料,看着
陷入沉思的牟融。


               第二十四章

  蔡勇、毛杰和小郭等三人的葬礼是在他死后五天举行的,地点是在东郊的谢
公山墓地。

  姬晓凤虽然内心不喜,但是不得不去,毕竟,他还是自己女儿的生身父亲。

  姬晓凤不太喜欢自己的女儿。女儿酷似她的父亲,有蔡勇略显下垂的下巴,
尤其是承袭了他阴鸷的性格,说话一向尖酸刻薄,爱使小性子,尤其很小心眼,
这些都不为姬晓凤所喜。

  丧父后的女儿好象长了好几岁,她那单眼皮的眼睛里有了一些不同以往的神
色,如同眼前朔风的凛冽,冰冷而毫无生气。看到女儿的眼色,姬晓凤知道,女
儿与她是渐行渐远了,血缘的维系在这时显得毫无威力可言。

  我恨你!我恨你!女儿把她买来的各式衣服都抛在街头,她就知道早晚有这
么一天。

  当她义无反顾地投入闻于斯的怀抱时,她就知道,这个华丽缤纷的世界不属
于她!家庭、亲情还有事业,通通都无所谓。

  此刻,女儿随着她的祖父、祖母绝尘而去时的那种冷漠和蔑视仍然久久的在
她的脑海里低回。但她,永不言悔。

  「你好,我们能谈谈吗?」积雪后的青松下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
从他的肩章看,是个中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单立夫。」

  姬晓凤冷冷的看着他,「我不认识你,有什么好谈的。」

  「不,你必须和他谈一谈!」

  姬晓凤转过头来,有些意外,「啊,三叔,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她的三叔姬飞鹏,上个月刚调任省公安厅长。

  「我怎么能不来,江城的治安情势混乱不堪,一夜之间竟然有三名警察被人
谋杀,怎能不叫我们揪心?」姬飞鹏显得忧心忡忡的,「我跟你说,这是新任江
城公安局长兼党委书记单立夫,原来是省武警总队反特小组负责人,经省委省政
府批准,调他来,是收拾烂摊子的。责任重大呀,立夫。」后一句话却是转向单
立夫说的。

  单立夫仍是不苟神色,「立夫一定竭力完成党和上级的任务。」他的目光竟
有些哀痛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块墓地。

  「毛杰是立夫的战友,原来都是在总参直属的特种部队,那时候他是毛杰的
指导员。」姬飞鹏略显苍老的脸庞上显得沉痛,「不应该呀,这么年轻能干的人
民警察,就这样死了。」

  姬晓凤淡淡的看着渐渐的暮色,「三叔,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忧国忧民。走,
今天刚好是农历十二月初八,我请你们吃腊八粥。」

     ***    ***    ***    ***

  「不,不要,郎市长,你……你不能……」

  腼腆的小莲无助地叫着,她的挣扎显得有些脆弱,有如一只裸露在饿狼面前
的羔羊,接着是撕扯衣服的清脆声音。

  纯洁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郎市长突然间变得如此狰狞恐
怖!

  残破的衣服遮蔽不住她颤动的乳房,虽然不大但是坚挺。

  郎怀叙狂野的视线停留在女佣那两颗米粒般大小的乳头上,他把一双大手覆
盖在小莲因为恐惧而略显紫红的乳尖上,像两颗娇艳欲滴的红樱桃,令人垂涎。

  「啊……不……别这样……」

  小莲下意识的试图掩住裸露的阴部,但两只小手被郎怀叙紧紧抓着,不能动
弹。郎怀叙淫笑着,强行分开了她紧绷着的大腿,清秀而有力的中指生生的插入
了她紧涩的阴牝内。

  小莲痛叫一声,体内好象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在撕毁她的胴体,「不……我好
疼……郎市长,求求你……放……放了我吧!」

  她的痛苦嘶叫非但不能使郎怀叙的猥亵稍稍停止,反而激发了他体内与生俱
来的凌虐性格,他突然把她的阴毛抓了一把起来,小莲光洁的阴户上迅速渗出了
血丝,小莲的身子弓着,叫喊的声音变得沙哑了,只有伴随全身的痛楚紧紧地包
围,她的惨叫已经变成无止境的呻吟。

  郎怀叙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婊子!婊子!我不是市长,不是市长!你
明白吗?我是你的主人!主人!明白吗?!」他抓住她的头发,直往沙发的扶手
上撞。

  小莲头痛欲裂,只觉得天旋地转,「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她想。

  「求我!求我操你!干你!快!快!」郎怀叙仍然大声叫喊着,他伸手扯下
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身坚健的劲肉,在寒夜中,他显得是那般的无情和冷酷,
在这风雪的腊八夜!

  「求你……求……」

  小莲的阴牝被他并拢的三根手指插进抽出,她原本紧闭的阴门渗出了鲜血,
在这样反反复复的抽插下,她的下阴竟然生出了许多的淫渍。

  「瞧!果然是婊子!淫水都流出来了,嘿嘿,婊子!小婊子!」郎怀叙嘴里
喃喃的叫骂着,「平日装得清纯样,其实还是烂婊子!」

  小莲白皙的脸上呈现出殷红,她感到羞耻难当,恨不能即时死掉。

  「把嘴张开,快!哈哈哈!」郎怀叙大声笑着,他扯住小莲的长发,巨痛之
下,她忍不住张开了樱桃小嘴,接着郎怀叙那根坚硬而略带腥味的阳物已是插入
了她的嘴巴里。

  「呕……」突然之间,有这么一根奇长的东西强行直抵到小莲的咽喉,她感
到恶心,胃部自然而然的涌出一阵反胃。

  郎怀叙根本就不理她的反应,他自管自的抽插着,把她的嘴巴当作阴牝,只
是一往无前的直插!

  华盛顿很不满意!很不满意!这就是他得到的指令:丢卒保车!

  华盛顿要他亲手结果他的最爱!

  她是他的全部呀!我的姚迦!我的由美子!没有她的世界将是如何苍白的世
界!没有姚迦的郎怀叙又会是怎样的一具行尸走肉!

  郎怀叙翻转已经昏迷的小莲,被他凌虐后的小莲仍是清秀可人。浑圆的臀部
和两腿间若闭若开的阴牝,纤细的阴毛凌乱地披在洁白的阴阜上,她在召唤他!

  他吼叫一声,沉入了那潭阴森森的无底洞中,狂乱的直顶到了花茎深处,黏
湿的阴牝强烈刺激着他勃大的阳物。

  蓦然,不远处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震憾着他的耳朵。

  来了!终于来了!死了!终于死了!

  他直起了身子,射出了体内蕴藏着的能量,他看到了,看到了熊熊的火光,
那是畅春园,没错!是畅春园!他的姚迦不就是被关押在那里的么?

  门开了,李瑞英走了进来,她看也不看郎怀叙身下哭泣的小莲,「成功了。
恭喜你,郎市长。」

  「嘿嘿,成功了,成功了吗?」郎怀叙翻下身来,走到窗前,发泄后的他显
得疲惫,他忧郁的眼睛里毫无欣喜可言。

     ***    ***    ***    ***

  爆炸发生时,牟融正好不在现场,因为,关昭来了。

  接机的是龚开,惊喜的是牟融,娇娇柔柔俏生生的是关昭。俏立寒风中的关
昭一袭黑色的风衣,长发披散在肩上,风姿绰约,妩媚动人。

  「头,我走先,那边的事就交给我了……」龚开一脸坏笑,未等牟融开口,
一溜烟的开车走了。

  「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告诉一声,想打突然袭击呀。」牟融捏了下关昭的
俏鼻子,嗅着那体香,一阵陶然。

  「哼,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偷偷在这儿养了个小的,这一来就是几个月,把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北京。你这狠心的冤家。」关昭小嘴一撅,眼睛红红的,
珠泪盈眶,竟似要滴了下来。

  「昭昭,是我的错,只是工作较忙,一直脱不开身。下次一定不敢了。」牟
融心生愧疚,深深的抱着爱妻,就往那娇艳艳樱唇吻了下去。

  关昭的阴牝间其实早已蜿蜒着一条兴奋的淫流,她嘤咛着,全身软倒在牟融
的怀里。

  「这次,昭昭,老公让你在上面,好不好……」牟融先把手伸了进去,感受
着那份灼热,摸索着那重重叠叠的峦嶂。

  「去,你好坏……」关昭淫喘着,自己早已褪去了内裤,露出了那白生生的
阴阜,上面披洒着些许葺毛,柔软纤细,别样的风流。

  「哦,好深……」关昭娇声喊着,骑坐在牟融的大腿上,紧窄细嫩的牝壁包
裹着他的坚硬,蕊花深处的那股奇特的吸引力强烈的刺激着他,细细暖暖的湾流
渗透入他紧紧绷着的神经。

  刹那间,牟融全身酥麻了,有一股射精的冲动。「昭昭,好想你……」妻的
突然到来,既使他感到意外,又得感到欢喜,他体味着她的丰腴和滑腻,任她的
双手环抱在自己的颈后,美臀款摆,不胜风流。

  「好老公,你插得好深哟……我的花心要碎了……碎了……死人……」关昭
美目轻闭,牟融的那根硕大直把她顶得浑身酸软,蜜穴儿随着他的搅拌竟要碎了
一般。

  牟融眼见爱妻娇柔轻喘,胸前美乳颤动巍巍,而一低头间,见牝花璀璨,真
真好一片艳阳天,衬着那白生生的阴阜,红白相间,油脂滑润,淫河流淌。

  「呀……」牟融忍耐不住爱妻的风情万种,站起来,双手扶在她的肥臀上,
雄姿英发,硕大龟头直顶在那肥肥阴牝深处细细研磨,畅美异常。

  关昭再次流溢出湿答答的爱液来,只觉眼前有淡淡的轻雾弥漫,「嗯哼……
融,再转一转,我……呀……好喜欢……」

  他真有力气!沉沉的撞击,耸得她的血液沸腾如烧,虽是严冬,仍是焚心似
火。

  牟融的阳物穿插迂回于那羊肠小径,艰难然而满带希望,路总是越走越宽敞
的,「昭昭,来,让老公再狠狠的顶你一下!」

  他将她放在桌子上,扶着她的玉腿,弓着腰一阵发力,「砰、砰、砰……」

  桌子不堪其凌虐,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

  关昭的阴牝扩张着,紫红色的花瓣随着大开大合,纤细阴毛粘湿成团,红红
白白,斑斓一片。她的媚眼如丝,语带娇柔,只是挤出一丝丝,一串串,缠缠绵
绵,那一声声淫声浪语……

  她的眼前好一片朦胧,就如窗外那一片白茫茫大地……

  「啊呀……再顶狠些……」

  胴体与心灵交汇在一起而产生的快感电得她全身酥软畅麻,她扭动着娇美的
身躯,一手揉搓着自己的硕大乳房,另一只手竟摸索着自家的蜜穴儿,唇间挤出
摄人魂魄的喘叫。

  这幅淫靡美艳的表情,登时叫牟融魂飞魄散,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叫喊
着,只感到那层层叠叠的关山峭壁正包围着他坚强的武器,在她的阴牝嘬弄下,
阴壁的蠕动间,在那一声声轻灵的唤声里……

  「啊……」

  牟融的下腹狠狠地一撞,滚烫的精液激射而出,撞在那浪穴里,溅起朵朵浪
花,而那团团牝肉竟生生的裹着他的阳物,他轻快地拔了出来。

  关昭「呀」的一声,只觉着昏眩,就如那血液逆流,而小腹里骚动不已。只
是红白相间的淫靡处一道洞口,浑圆地张着嘴,吐着一股股浊流,粘粘白白,浓
浓稠稠。

  窗外,雪花已经变得零零星星了,如柳絮般飘飞。

  牟融低下头正要亲吻爱妻时,感觉到大地在震动,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是爆
炸声!

     ***    ***    ***    ***

  「有些日子没来江城了,你的房子是越住越大了。」姬飞鹏喝下了最后一口
粥,伸了伸臂膀,这热粥一下肚,浑身暖洋洋的好是舒服,「听说你要出国?去
瑞士参加一个国际法学论坛?」

  「三叔消息好灵通,我刚要办护照呢。」姬晓凤嘻嘻笑着,转身拿出一包香
烟,「单局长,抽烟吗?」

  「我不抽,谢谢。护照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我一定帮忙。」单立夫
打量了房子的四周,「对不起,能跟我们谈谈闻于斯吗?」

  姬晓凤怔住了,这就是三叔亲自来的原因么?她疑惑地看着姬飞鹏,又看着
一脸严肃的单立夫,她沉思半晌,「有话直说吧。」

  「小凤,你了解闻于斯吗?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姬飞鹏充满爱怜的看着
这个出色的侄女,她美丽的眼睛里透着一种忧伤和落寞,她曾经是那样的前程远
大,可惜的是,她遇到了那个男人。

  姬晓凤淡淡的笑了,「我当然了解他。」她摇了摇手,「我知道你们要跟我
说什么。我所理解的了解,是从心灵上的,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我无需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所从事的职业还是他曾经犯下多少的滔天大罪。我
爱他,这就足够了!从第一次遇见他的那天起……你们不明白的,我深深知道和
理解,他的坚强、他的忧郁、他的憎恨、他的欢喜。」

  姬飞鹏摇着头,大大的不以为然,「孩子呀,你不要再误入歧途了。你不知
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你知道,关于这个闻于斯,或者叫凯文、巴法、罗伯特、
还是兰迪,现在在哪里吗?」

  姬晓凤螓首轻摇,「三叔,我真不知道……」

  「可我知道,小凤,他眼下在美国。不幸的是,他又犯下了血案。」


               第二十五章

  三天前,北京。国防部一个秘密会议室里。

  这次会议是绝密的,由国家安全部、国家公安部、国防部三家联合召开的,
出人意料的是,还有一个文化部的官员也出席了。

  会议由叶信瑞将军主持。

  「刚刚接到美国的一个外交照会,强烈抗议我们的一个特工在美国暗杀了他
们的一个情报工作人员,并要求我们做出解释。我想召开这次会议是必要的,咱
们几家在这儿碰碰头,免得发生误会和磨擦,都是为了咱们的社会主义的建设事
业嘛。中央对此非常重视,责成军委负责了解这件事,我奉命主持这次碰头会,
希望大家不要有隐瞒。」

  叶信瑞环视四周,有如鹰隼一般的目光扫了一遍,看着与会的众人,「闻于
斯是属于哪一方面的?怎么能目无纪律,擅自跑到美国去杀人!」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与会诸人面面相觑,都是莫明其妙的摇着头,否认有这
个人。

  安全部的孙明远司长开口了,「关于闻于斯这个人,我想是华盛顿误会了,
不要把某些中国人的个人行为都当成国家行为嘛,美国情报机构的思维我看是有
问题。」

  「我看没这么简单,美国人也不是吃素的。咱们还是调查一下这个人吧。」

  接口的是公安部的余之司长,他一向老成持重,「我马上叫人把这个人的档
案调过来,大家看一下就知道了。」

  叶信瑞点点头,「对,大家来分析一下这个人,档案马上就会调来。关于这
个案子,中央已有指示,一切从大局出发,不要公开挑衅美国。当前我们与美国
关系正是紧张阶段,美国总统布什对我国不怀好意,公开把我国称为战略竞争对
手,声称要采取一切必要手段保卫台湾。同志们呀,国际形势风云变幻,危机四
伏,咱们一切要多加小心才是。」

  他指着那个文化部官员,「这位大家可能不认识,文化部蒋成俊副司长,他
手头有英国、法国、意大利等国一些国家博物馆发来的抗议信,声称中国公民闻
于斯多次从他们那儿盗窃名画古董,目前可能已经流入我国,要求我国配合,追
回这些不法之物。大家看看吧。」

  蒋成俊把信件的复印件分发给众人,一时间群相哗然。

  孙明远叫喊得最是大声,「这些古董名画不都是八国联军那会儿从我国抢走
的吗?现在更应该物归原主才是,凭什么来要?光凭这一点,我看那闻于斯有意
思,嘿嘿,是条汉子。」

  「孙司长,这个你可不对了,咱们还是要讲原则的。虽然是我们的,总要通
过外交途径来解决,怎么能用偷盗的方式?这不是有损国家的脸面嘛。我不赞成
这种行为!不过这个闻于斯身手很好嘛,竟然能从戒备森严的英国皇家博物馆、
卢浮宫和罗马博物馆偷到这么多东西,而毫无失手,高明!高明呀!」国防部的
郭风大校忍不住发言了,饶有兴趣的看着。

  「哎呀,有唐太宗的手摹《兰亭序》、梁楷的《泼墨仙人图》、元朝吴镇的
《渔父图》,嗯,古董也不少,汉朝《牛虎形祭盘》、明朝《白玉螭龙杯》……
哎哟,还把法国席里瓦的《梅杜萨之筏》、德拉克洛瓦的《七月英雄》也偷了,
嘿嘿,还说这是利息,哈哈哈,有趣呀有趣……」

  蒋成俊忍俊不禁,笑着说道:「郭风大校,看起来你也挺内行的嘛。」

  郭风哈哈大笑道:「我不内行,闻于斯这小子内行,唉,我说这小子到底是
学什么的呀?」

  「这小子是杂家,好像都会一点点,首先,他是钢琴家!」接过口的是手上
拿着传真的赵一唐,现任总参政治部副主任,「大家看看这张照片,周总理接见
过他。」

  会议室里突然间一片沉寂,哑然无声,大家默默的传看着闻于斯的档案,穹
顶的橙色灯光流泻下来,显得他们的脸色愈发的凝重。

     ***    ***    ***    ***

  「小凤,三叔实在是不想让你卷入这个漩涡里来,你知道,闻于斯现在可是
风暴的中心!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的这颗脑袋,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姬飞鹏仍苦口婆心的劝着姬晓凤,此行原是奉上级命令,务必抓住闻于斯,
上头为了维护中美关系,打算配合美国的要求,所以闻于斯凶多吉少,可亲侄女
却跟他关系非同寻常。

  「现在你爸妈都还不知道这回事,要是知道了,不知会多么的伤心。」

  姬晓凤淡淡的笑了,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三叔,情之一物,最
是伤人,小凤已经身陷其中,再也无法自拔了。你就让小凤走自己的路吧。」她
猛然推开了紧闭的窗户,寒风嗖嗖的刮了进来,满室皆冰。

  「我爱他,爱他胜过爱我自己。三叔,你不用再说了。」

  姬晓凤的脸色坚定执着,目光凝视茫茫远方……他现在平安么?

     ***    ***    ***    ***

  闻于斯走进凯撒大帝赌场时,忍不住要站立片刻。铃声、哨声、充满希望和
绝望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形成的巨大噪音,伴随着阵阵气味——汗水、香水、威
士忌酒,以及香烟的味道扑鼻而来,眼前一片令人晕眩的场景。

  这是一个排他的世界,人人沉溺于这个世界而不可自拔……右面是四千台老
虎机,人头攒动蔓延着直到模糊一片,左边是一桌接一桌的二十一点、轮盘赌、
比九点的纸牌赌局。

  闻于斯皱了皱眉头,在这样的天气里,泽多竟然挥汗如雨。

  「罗伯特,要不要来玩一局。」泽多早已失去平时的冷静和从容,脸红耳赤
的盯着对面的对手。

  闻于斯微微的笑了笑,坐在泽多旁边,刚一坐下,坐在泽多对面的那人正好
把头抬起来,霎时,闻于斯全身的神经突然绷了起来,是他!

  几乎是同时,对面的那人也把枪拔了出来,乌黑的枪管彼此对着,都是一言
不发,眼睛一眨也不眨,均知自己只要稍一闪失,立刻没命。旁边人也没闲着,
泽多双手双枪,与那人的同伙对峙着……

  与此同时,赌场的录像监视室里,尼古拉斯马上站了起来……

     ***    ***    ***    ***

  这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庭院了,占地大约也就只有半亩左右。除了西南角落
植了几树青枫外,满院子都是丛丛簇簇参差错落的竹子,竹影深深的重重叠叠,
覆盖了整座小院。

  一条青砖小道曲径通幽,蜿蜒直通庭院深处,正所谓「庭院深深深几许」。

  这里离江城不远,却不见严冬的凛冽,也算是江城的异数奇景。地质学家分
析说这是因为背后的天都峰太过巍峨,挡住了西伯得亚南下的寒流所致。

  关化津津津有味的把玩着一件系着红绳的圆雕辟邪,青玉色的玉料,昂首前
视,啮齿狼牙,头顶独角,颌有长须,尾巴拖地,前足长翅,挺胸站着,巍巍然
神气非凡。

  「常常听说,古玉通灵。前不久一个马来西亚华侨到北京投资,高价拍卖这
个辟邪,我是知道你喜欢这种玩意儿,就狠下心买了。」关昭坐在他的大腿上,
风情万种,美目含春。

  关化放下手中的圆雕辟邪,轻轻的叹了口气,「是呀,当年我的古文老师袁
润窗喜爱收藏中国玉器,常常说这些古代文物中,附着不灭的魂魄,给我们讲课
时,到了动情处,我们大伙儿都感到有些阴气森森,不寒而栗。」

  关昭微微笑了笑,自己的弟弟身上还留着童年的质朴和天真。

  「来吧,别再怀旧了。姐姐要你。」她伸手在他健壮的胸前揉捏着,体味着
他强健的心跳和浓浓的男子汉气味。她兴奋之下一张粉脸晕红,显得更是娇艳欲
滴,杏眼里秋波流转,勾人魂魄。

  关化瞧得竟是呆了,他捧着她娇柔白腻的脸,嘴对嘴的吮吸着那馨香,和着
晚冬的风和青翠的竹叶气息,叫人魂消。他慢慢的把手下移,抚摸着那滑如绸缎
的肌肤,这嫩乳酥胸,这妩媚曲线,直叫他欲火飞腾,阳茎高举。

  关昭呢喃着,「弟,操我……」只这一声唤,就能令人全身骨头酥软了。

  关化脸红耳赤之下,强忍着,「姐,我要吸你,吸你的淫水儿……」

  「弟,好坏……」

  关昭娇姿轻软地倒在床上,双手掰开自己的阴牝,露出粉红的俳色,层林雨
染,滑腻腻湿答答黏稠稠,透出一种淫靡的美丽。

  关化大叫一声,俯下身子,在那牝口舔舐起来,这儿有寒梅吐蕊,有姹紫嫣
红,有故乡妹江水的潺湲,濡湿着他每每子夜梦回的惊靥。

  他轻轻掰开她的两片花瓣,鲜红肥厚,弥漫着些许的腥臊味,常常能激发着
他蓬勃的性欲。这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女人,他的姐姐,他的孪生姐姐!

  他的长舌在阴牝内慢慢地游走,时吸时吐,嗫弄着那颗红艳艳颤巍巍的小肉
滴,只听见关昭「啊」一声,全身颤抖着,淫兴炽热,已流出了一股粘稠白腻的
液体,脂泽肥腻丝丝缕缕,关化却不迟疑,尽数把那些涎水吞了下去。

  「弟,姐要飞起来了……」

  关昭轻呼着,身子娇软浑若无骨,两条细长玉腿儿轻搭在关化的双肩上,颤
颤巍巍轻哦着,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关化埋伏在她双股间乌黑的发丝,肥臀慢耸,
迎合着他长舌的拨弄和吸咂。

  关化牙齿轻叩慢咬着关昭那颗粼粼闪光的阴蒂儿,越舔越大,紫红得可爱,
他轻轻地含在嘴里,氤氲着,陶然于那份娇柔的吟喟。

  「弟弟,我也要吸你的……」

  关昭媚眼如丝,嘴里喃喃着如梦呓一般,她比往日更加渴盼这份巨大,她的
纤手素素,热情如炽,早已擒住了它,双手轻捻慢拢,感受着它从微小到庞大,
从小到大,她就常常舔着它,伴随着它的长大,纵岁月流逝,仍痴迷不已。

  关化的神经绷直成一线,他能慢慢感觉到包皮正一寸寸地褪下,露出它的殷
红和硕大。接着一张小嘴儿紧紧地吸住它,从龟头马眼处舔着,直到它的根部,
他能感到龟头已顶入了关昭的喉咙里,而她的呼吸吐纳就如小儿咂乳,正吸引着
他一步步地下沉,他感到身心俱醉……

  他闭上了眼睛,在这一吸一咂之间,他的思绪已回到了故乡的青山绿水,养
父酝酿的奶酒仍是那样的浓郁香醇,而醉酒的滋味是母乳的滋味,是姐姐阴牝内
潺湲的溪流,暖暖地化解了他的饥渴。

  关昭如饥如渴地吸饮着弟弟马眼处的涓涓爱液,贝齿啮咬时,鼻翼里有青草
的味儿,眼前似乎有淡淡的炊烟,还有父亲烟斗焚烧的烟叶芳香,她兴奋地流下
了眼泪,顺着她光滑白皙的脸颊落了下来,滴在了关化杂草丛生的秘处,这交杂
着的岂只是精液和泪水,还有她满腹的爱怜和疼惜。

  关化怒吼了,他炽热的眼里不再有了斯文和从容,而身下的她早已没有了娴
静和淡雅,只有着激情的呻吟和喘唱。

  关昭双腿盘在关化的腰间,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眸子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叫喊着,「再用力些,再狠些,插死姐吧……插烂它!啊……姐,姐……那里面
好酸……」

  她蓬乱的发丝零乱的披散,朱唇微启,挤出丝丝缕缕的吟叫,而腰肢酸软,
只好将螓首低埋在弟弟的肩膀上,呼吸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男子体味。

  关化半跪在床上,双手托在姐姐的肥臀下,一起一落的向上顶插着关昭的阴
牝,阳物穿插其间的快乐仿如五味杂陈,他的鼻间有关昭的发香和汗味,他轻轻
的用嘴咬着她敏感的耳垂,舌头伸了进去,细细地舔着耳朵。

  他再次听见了关昭的娇吟,那是天使的唱咏,是桂花飘落的声音,「姐,你
好美,我要插死你……」

  关昭的身子全部如雪一般融化了,冰雪岂能碰见阳光?她闭上了美丽的大眼
睛,长长的眼睫毛闪动着,在微光下,竟然好像有露珠闪耀,而下体的阴牝也酥
了,麻了,醉了……

  「快来,快来,姐姐要!」她深不可测的洞穴吸纳了他全部的精华和热量,
每一次的交合就好似凤凰涅磐,而自己的身心就好像经历了一次温泉的沐浴。

  「姐,我要去美国几天,也不知要几时回来,你自己要多多保重。」关化缓
缓的躺了下来,上半身靠在床栏上,任关昭软软的躺伏在他的胸膛上,如果不是
不得已,真想就这么永远,永远的和她在一起体味着这种销魂。

  关昭抬头望着他,心底有了伤感的低回,每次总是这么相聚片刻,这一别又
是怎样漫长的夜露风霜?!

  「弟,都要过春节了,你去美国干什么呀?你跟你姐夫一样坏,都是这样神
秘兮兮的,都一点儿也不把我放在心上……」

  她幽幽的叹息和埋怨重重的击在了关化的心头,他一阵的愧疚和难过,姐姐
知道他们都在江城,千里迢迢请假来相会,可相聚日短,亲热未温,就要分离,
任谁也要相怪。

  可又能如何?

  三天前的一个重大会议决定,鉴于江城局势的失控和案子的重大,中央决定
把数案合并办理,委派他去美国配合捉捕闻于斯。

  关化深知案件的重要性和身份的特殊性,又怎么能告诉她,就算是自己的亲
生父母,就算是嫡亲的姐姐,不跟她说,也是为她好。

  他深深地闭上了眼睛,他怕姐姐眼眸里的那种无言的凝视,有着一种凄凉和
无助,能叫人心碎。

  「姐,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好跟你说,人家美国人可不过什么春节,我争取早
日办完事赶回来。姐,我会想你的,放心,我一到美国,天天跟你打电话聊天,
好不好?」

  关昭淡淡的笑了笑,只是这笑里有着些许的无奈,「也只好这样,可电话里
怎么做爱呀…」她的美目乜斜着,媚中带着娇羞,带着迷情,带着放荡的诱惑。

  关化看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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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源(全) 作者:gubaman

            第二十六章  真情流露

  空气异常的凝重。闻于斯看着对面那人的眼睛,里面蕴藏着深深的仇恨,他
知道今日不会善罢甘休。

  「有什么话好说的,奉劝各位不要在我的场子上闹事,否则,就是跟我们为
敌。」

  尼古拉斯出来架在了两伙人当中,他的身后站着十来个人,清一色的黑色西
服,能在拉斯维加斯站稳脚跟,是靠实力说话的。「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请去
外面解决,嘿嘿,凯撒大帝赌场可也不是善男信女。」尼古拉斯见闻于斯和泽多
的对手人数众多,相貌极似中东人,心想只有先稳住了他们,不然开起火来自己
人只怕要伤几个。

  对方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开口了,「对不起了,先生,我们无意在
此闹事,我这个兄弟跟这人有些过节,情急之下有些欠考虑了。这样吧,我们先
走。」他首先放下了枪,接着使了个眼色,率先走出赌场,那个跟闻于斯对枪的
人虽然也跟在后面,但在临出门时,仍是回过头来,仇恨的目光从来就没有在他
的眼睛里消失过。

  「多谢兄弟及时出来,要不然开了火,只怕胜算不大。」闻于斯对着尼古拉
斯点了点头,顺手把枪纳入怀里。

  泽多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罗伯特,那些是什么人,看起来很嚣张呀。」他
一生就是枪林弹雨的滚过来的,可说是九死一生,象这种场面也见得多了,「咱
们人少了点,要不要我调些人过来?」

  尼古拉斯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道:「还不至于吧,他们也不过十来人,就
凭我手底下这百来号人,还不干得他们屁滚尿流。」

  闻于斯微微点着头,说道:「那个跟我对枪的年轻人叫阿不都卡德尔。亚甫
泉,隶属一个叫『东土耳其斯坦民族团结联盟』的组织,三年前,也就是199
8年,他们从哈萨克斯坦走私军火到中国,打算在新疆从事恐怖活动。我接到消
息,原本不想亲自动手,只是通知当地的警察,没想到他们内外勾结,还是运了
进来,我迫不得已之下,只好露面,在中哈边境的阿尔泰白哈巴与他们交手,我
干掉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人的亲弟弟。」

  泽多手上端了一杯白兰地递给闻于斯,说道:「你不是恨共产党吗?怎么又
替他们干事?」

  闻于斯笑了笑,一口喝干了那杯白兰地,「是呀,可我是中国人,我虽然对
共产党没有好感,但那伙人干的是分裂中国的事儿,说白点就是想搞新疆独立,
1997年2月在新疆乌鲁木齐制造了公共汽车爆炸案,炸死了九个人,有70
多人受伤,你们说,他们干的是什么,不就是搞恐怖吗……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
人。」

  尼古拉斯和泽多相视点了点头,说道:「我看那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会来找
你,干脆咱们先下手为强,端了这些人。」

  闻于斯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最好不要出面……就我所知,他们的背景很
深。他们这些人在阿富汗接受过军事培训,和塔利班关系很深,你是做生意的,
就不要明着跟他们干。这样吧,你派些人跟踪一下,有什么消息知会我,也好有
个准备。」

  泽多点头道:「他不好出面,我可以呀……这样吧,我从迈阿密调些人手过
来。」

  闻于斯还是摇头,道:「先不要急,我只是奇怪,他们这样大兵团的到美国
来干什么?听那个络腮胡子的讲话,倒有些像沙特阿拉伯人。」

  这时,一个身着皮夹克的黑人壮汉走了进来,「老板,那些人留下了两个人
蹲在对面的汉尼拔饭店,其他的人都坐车走了,拉姆带人跟了去。」

  尼古拉斯点头,挥手让他退了下去,「罗伯特,看来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是
要等着你出门。嘿嘿,泽多,怎么样?」

  泽多的眼中掠过一道寒光,和尼古拉斯目光相对,迸出了兴奋的火花。

     ***    ***    ***    ***

  晚冬的周末下午,江城的天空飘着雨加雪,显得异常的寒冷。此刻,正是下
午六点钟,距江城畅春园爆炸案整整四天,牟融默默坐在江城公安局局长室的一
张绿色塑料椅上,坐在对面的是江城新任公安局长单立夫。硕大的办公桌上摊着
一张江城日报,上面报道,江城市中心的畅春园发生煤气泄露,引发爆炸,死三
人,伤五人,有关部门正在处理当中。

  「有线索了吗?」牟融的心情非常沉重,甄庸牺牲了,龚开受了重伤,而自
己做为负责人却安然无恙,心头的这份难过实在是难以表达,「这次爆炸没有内
部人员参与,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畅春园是严密布控的,而爆炸明显就是针对犯
罪嫌疑人,对方想要杀人灭口,目的也达到了。唉,总是我工作疏忽……」

  「牟融同志,保安工作是由我们公安局来做的,出了这种事件,公安局难辞
其咎。」单立夫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几天没有休息了,我看
你还是去躺一下吧,听说你爱人来了,我看你就搬到公安招待所来住,这样也安
全。现在看来,江城局势已经严重恶化,我担心有人趁机捣乱,要安排安排,有
线索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也只好这样了……你把车子给我用吧,我要到医院一趟……我爱人还在那
儿。」

  牟融抬起身来,几天下来,他原本白皙的脸上胡子拉碴,显得老了几岁。就
在这时,电话响了,单立夫拿起话机,「什么,找到了,太好了。」他抬头望着
牟融,「找到元凶了。」

  「是谁?」

  「公安局陆大雄副局长,嘿嘿,想不到是他。怪不得毛杰就这样莫明其妙地
死了,我一直怀疑,以毛杰的身手,哪有轻易的就死了?他,他竟然是死在自己
人手中!」单立夫的眼中充满愤怒的神情,「我一直就认为公安局内部有内奸,
我调来了全局干警的电话手机的通话记录,在毛杰死前的那一段时间,他给小蔡
打过电话,随后小蔡又打了电话给陆大雄,过了不久,他们就都死了。」

  「所以你一怀疑陆大雄,你就盯上了他,是吧。」

  「是的,我还调查到他的女儿在澳大利亚读书,一年没有十来万块是不可能
在那里好好念书的,他哪来的钱?就凭这一条就足够定他的罪了。怎么样,一块
去审他?」

  「那当然,他涉嫌炸死了我的同事,还有犯罪嫌疑人,就是通宵,也要拿下
他。」

     ***    ***    ***    ***

  公安医院座落在江城的西北处,占地三十公顷,也算得上是全国公安系统较
大的医院了。此时瞑色渐来,龚开躺在病床上,对着关昭说道:「嫂子,我没什
么事,你先回去吧。」

  关昭点点头,满头乌发飘散在肩上,她递了一条手帕给他,让他擦手,「没
事,等会儿牟融要来接我呢。要不要我通知曼丽,让她到江城来。」她的心中一
直对龚开甚为感激,这个憨厚的小伙子有着金子一般闪亮的品质,她为丈夫有这
样一个好朋友感到由衷的欣慰。

  「我没什么,只是皮肉伤,就不要让她担心受怕了。嫂子,谢谢你了。」龚
开咧开嘴傻笑着,他一向尊敬关昭,在他的眼中,她是一尊高贵的女神,美丽圣
洁,毫无瑕疵。

  关昭把毛衣在身上裹了裹,明丽的眸子里流动着喜悦和关心,「我再把暖气
调高些吧,你把遥控器递给我。」

  龚开嘴里嗳了一声,正想支起身子,关昭忙上来按住了他,「哎呀,瞧我真
是的,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龚开这时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着的缕缕淡淡的馨
香,脸上不禁一红,微微侧开了身子。

  关昭嗔怪地看着他,「我会把你吃了啊?」

  龚开嘿嘿的笑着,「不是,不是,嫂子……」

  关昭索性坐在了他旁边,握着他粗糙厚实的手,「嫂子一直很想找机会感谢
你,嫂子……」

  龚开急忙摇着头,盯着关昭那双闪烁着不安神情的大眼睛,「嫂子,你别说
了,我早已忘记以前所发生的事了,你就别再提了,嫂子。」

  关昭沉默一会,「好,那你告诉我,你和牟融究竟都在干什么,那天你打了
邵工一拳后,他出门后不久就死了,你知道吗?」

  龚开避开她的目光,叹了一声,「嫂子,你放心,我和大哥没干坏事儿,你
应该比我还了解大哥呀。我承认,邵工其实是中了我的五行八卦掌,五脏六腑都
已错位,不死才怪。可是……可是,我……我也是……」

  关昭用力握着他的手,「我知道,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我才非
常的感激你,那人不死,我永无宁日。我也了解你和牟融的为人,只是你们神秘
兮兮的,把我蒙在鼓里,我很不开心。」

  龚开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了,「嫂子,我想关于工作上的事,大哥会跟你说
清楚的,不跟你说,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呀。」

  关昭狠狠的在他的手上捏了一下,「哼,不说就不要说,讲什么大道理。」

  龚开心神一荡,关昭忽嗔忽喜的脸上娇腮欲晕,乜斜的凤目秋波流转,煞是
诱人,心想,我的曼丽有她的一半风韵就好了。

  「嫂子好看吗?」龚开脸一红,只见关昭一身黑色的貂皮外套里衬着镶白色
的高领内衣,洁白的颈脖上戴着一串蓝宝石项链,显得高雅美丽。

  「嫂子当然好看了,我认识的所有女人没有一个及得上嫂子了。」这是龚开
的肺腑之言,今日能亲口说了出来,实是心头畅快之极。他感觉到她紧握着他的
手纤巧滑腻,他的心头有些颤动。

  「那你闭上眼睛,不准乱动。」关昭嫣然一笑,她笑得是那样的美,那样的
甜,这一笑让人心醉神迷,不用她说,龚开也急忙闭上了眼睛。他的鼻子里闻到
了一缕浓浓的脂香,他的厚厚的嘴唇触到了一股温润细腻,他心里非常清楚,可
他不想拒绝这个突如其来的快乐,在这时,他是软弱的,他的身上似乎注入了一
种新奇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于心灵深处。

  「嫂子谢谢你,你想当嫂子的弟弟吗?」她的声音是温柔的低语,「你知道
吗,嫂子的心里其实很苦,很苦……」

  「可是,嫂子……」龚开的目光中交织着痛苦与欢乐,他直起了身子,转过
头去看着窗外。

  「别……别对我说对不起。」关昭喃喃地说,「我不愿意听……不想……」

  她微微的把他的脸扳向自己,「你看着我,看着我……」

  龚开忍不住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面流露出同样痛苦和哀伤的神情。

  「可是……」龚开真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恨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但他不能!

  「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的生活中有什么吗?龚开,没有,什么也没有。你知
道我是谁吗?我什么也不是。我的生活就像是在荒芜的沙漠那样寂寞空虚。」泪
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多少年了,我一直渴望着有人能来充实我孤独的灵魂。」

  龚开缓缓的伸出手擦拭她满脸的泪水,温存的握着她的手,「嫂子,我不知
道,牟哥也是无奈……委屈你这么多年……牟哥等会儿要来,你别这样。」他有
些手足无措,他能够看见她起伏不定的胸脯,还有那娇艳欲滴的灿灿红唇。

  关昭忍住泪水,拿起手帕擦了擦,「对不起,我失态了。」

  「不,嫂子,我知道你心里苦。不过,你放心,这次工作完成后,我一定要
牟哥多在家里陪陪你。」

  关昭破涕而笑,「傻兄弟,哪有这么简单的,除非你牟哥换工作……多少年
了,他哪有几天空闲。」

  龚开缄默了,特殊的工作决定了他们就必须有所牺牲,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关昭强忍住泪水,使自己恢复平静,然后站起来梳理着秀发,就着桌子上的
小镜子,她巧妙地把头发高高地盘成一个发结,用一支长长的黑珊瑚发针卡紧,
镜子里的关昭光彩夺目,浑身透着一种神韵,散发着无限的荣耀。「他怎么还不
来,说好了要来接我。」她的胃有点疼,不禁用手按了一下腹部。

  龚开在一旁见她蹙眉痛苦的样子,「嫂子,你怎么了?」

  「没事,我想出去看看,你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嫂子,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好了,外面那么冷,你人生地不熟的,不要出去
了。」

  「不要紧的,我打的回去吧。」关昭素来爱洁,刚才一番情绪的发泄,她闻
到了自己的味道,虽然出门时刚刚喷洒了些玫瑰香水,但已掩盖不了身体内分泌
出的汗溽。「他没来,肯定是有了急事,不要紧的。我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记
得要叫护士。」

     ***    ***    ***    ***

  关昭刚拉开门,门前正好走过一个女人,长发飘逸,面目姣好,外面套着一
件咖啡色的羽绒风衣,仍掩不住她的窈窕婀娜。关昭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这一
眼,就觉得眼熟,那份娴雅气质是天然的,不经意中散发出的。那女人也打量了
她一下,忽然停下了脚步,「咱们好象在哪里见过,小姐。」

  「是呀,你好,我叫关昭。」

  那女人笑了,「真巧,能在这儿碰见你,你好,我叫姬晓凤。」


            第二十七章  颠鸾倒凤

  2013室是帕拉察酒店最高级的一套套房,沙发和摇椅都用昂贵的红色皮
革铺面,墙上的绘画都是真迹,灯饰是黄铜色的,精致的松木家具晶莹明亮,让
萨拉米感到骄傲的是,地上铺的是中东的地毯,虽然这一切摆设都是按照美国人
的传统布置的。

  「万能的真主。」萨拉米喃喃的念着,「你们都坐下吧。」这是个体格健壮
的中年男子,一头浓密的黑发从两耳直直地梳过去,浓浓的胡须每一根都生得恰
到好处。和同屋子的其他人一样,他也是一身的西服,只是他身上的装束与他的
气质和身材显得更加的般配。

  「知道来美国的目的吗?我的兄弟。」

  「知道。」

  「不,你们不知道。」萨拉米把手中的烟灰弹到地毯上,阴阴的一笑,「尤
其是你,阿不都卡德尔兄弟。」

  阿不都卡德尔的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他走上一步,但这一步迈得很是艰
难,「我向真主发誓,我决不因为自己的行为坏了我们神圣的事业。」

  萨拉米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顺手又弹下一截烟灰,「你的私人恩怨决不能
掺杂入我们伟大的事业当中,明白吗……我们在为谁而战?是为了我们苦难的人
民,为了中东的沙丘、水塘、农田而战,只有革命只有战斗,只有付出生命,才
能得到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没有别的选择,没有其他的退路,明白吗,我的兄
弟们?这是撒旦的意志,是真主安拉的命令。」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表情肃穆,嘴里都念着《可兰经》。

  萨拉米摇了摇手,「从今天起,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明白吗?阿不都卡德国
尔兄弟,明天我陪你去找那人,向他陪礼道歉。」一屋子的人脸上都露出不可思
议的神色,这不属于萨拉米永不认输的风格。

  「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回酒店时,有人跟着我们。知道我们刚才去的那个赌
场是谁的吗?那是莱昂纳多家族的生意,那可是美国西海岸最有势力的黑手党家
族。我们有大事要做,不能跟人家伤了和气,东方的中国有句俗语,强龙不压地
头蛇,就是这个道理。」萨拉米停了一下,吐出一口浓烟,眼睛缓慢地扫过眼前
的手下。

  时至今日,他们已是「基地」最优秀的精华分子,各有所长,难得的是对真
主的事业忠心不二,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将用自己的性命去完成真主安拉交给
他们的任务,这任务伟大神圣,将名垂青史。

     ***    ***    ***    ***

  闻于斯将惠妮休斯顿的CD碟片嵌进音响里,Bodyguard的主题曲
流泄而出,他看过这部电影,是同符载音一起看的。看完之后,他们曾经在火炉
旁激情做爱,缠绵至天亮。而如今只能在睡梦中才能看到她,坐在钢琴前微阖双
眼,紧闭的红唇勾勒出细致的美丽线条,神情是那样的恬适安逸。

  「你怎么会干这个?是缺钱吗?」闻于斯再次打量着她,精致完美的脸,虽
然已近中年,但时间之翼仿佛知趣地从她的两翼滑过,丝毫不敢腐蚀这张宛如天
使的脸宠。她叫艾西娅,是尼古拉斯叫来陪侍他的。他与泽多不同,他更喜欢成
熟风韵的妇人,所以当他一看见她,就点了她,才知道她是印度人。

  「我需要钱,外面欠下很多债务。」艾西娅有些害羞,刚刚经历一场做爱,
余味仍未散去,阴牝内一股热流正在冲激着,她闭上眼睛喘了口气,细细享受那
种抽离所带来的欢愉,实在不敢想像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竟有如此强大的能量,
直要将她抽骨吸髓。

  「哦,你是吠舍人?」闻于斯知道印度有种姓之分,心想这女子可能是平民
吧,千辛万苦想到美国淘金,最终沦落风尘。

  这情形很多,包括许多的中国女人。

  「啊……不,我是婆罗门人,我有丈夫,是个软件工程师,他……他赌博输
了……」心伤之下,艾西娅忍不住唏嘘起来,她细声哭泣的样子很是好看,尤其
是全身赤裸的时候,柔嫩的乳房轻依在精致的膝盖头上。

  闻于斯伸手轻轻捏住了它,嘴唇凑在她的脸颊上,吸吮着她的眼泪。舒适、
美丽、雅致的西式卧房,脚下踩着的柔软长毛地毯,眼前哭泣无助的美貌女子,
无不在引发他一种莫名的欲火,在这异国他乡,旷男怨女的渲泻已然成为最血性
的刺激,他热切地玩弄他身下的女人丰腴的身体和仍似少女的小小乳尖,他一边
恣意地挑逗她,一边有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求我,插你!」

  惊讶中一阵羞耻的红晕涌上了女人的面颊,她咬住嘴唇,高挺的鼻孔里呼出
热烈的气息,「你好坏,一点也不像中国人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人,现在又怎么不像中国人了?」闻于斯习惯的
促狭一笑,将艾西娅按倒在床尾,正对着一大面高高悬挂的镜子,清楚地看着镜
中的人影,他的下体勃起了庞然大物。

  「你的气质是中国男人特有的,日本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华贵雍雅,可你在床
上的直接大胆又是中国人所没有的……」艾西娅久经风月,识人无数,见闻于斯
气质清华,吐属非凡,心下颇有些为此人心折。她总能在他的眼中看见寂寞的背
影,像一个孤独的旅客踬踽在暴雪压枝的季节。

  闻于斯淡淡一笑,轻抚着她的牝户,娇嫩柔软,像从深秋橘园里某颗大福橘
新剥出来的一瓣湾肉,牵着乳白色的筋络,渗涌出的三两滴琥珀色汁液在昏黄的
灯光下闪出一丝清亮的眸光。

  艾西娅轻微的开始哼叫,眼中逐渐浮现泪水,迷乱中的她紧闭上眼睛,泪水
从眼角溢出,这种女人认命的温顺和哀婉有着一种别样的神情,轻轻地叩着他的
止水般的眼神,透着哀怨,透着不舍,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悲凉……

  在艾西娅略带哀伤的呻吟唱咏里,闻于斯用食指和中指紧紧捏住了那颗含苞
欲放的花苞,浮在水草之间,细致匀净,这是一片沛雨的平原,而自己好似一只
孤独的雁,梦想着栖息在这湾水乡泽国。艾西娅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浮动,更紧地
搂住了他,「快进来吧,我好痒……」

  她尽力地张开了双股,这儿弥漫着迷蒙的烟,还有荡漾的清波,闻于斯挺起
了昂扬,将巨器投入了这海天一色的瀚海深渊里,他看着女人在他下面满足的呻
吟,然后在一阵奇特的兴奋中剧烈的摆动。

  「啊……再用力,哦,天啊……真要命……」亢奋中的女人开始热切的、投
入的、冶荡的吐出了一连串的字句,这在平时是不可想象的,她激烈的用脚环着
他的腰,臀部的猛抬,迎接他勇猛的性器,真如一艘神奇的长舟航使在无垠的海
洋,牝户渗透的绵密的翡翠雨和巨物相撞敲击成了妙音美乐。

  闻于斯深知她阴牝内的重门叠户,穿行其间的阳物虽然无坚不摧,但是关山
艰难,山路泥泞崎岖,他微微地弯下腰,扶住她的肩膀,嘴唇轻噙着她的尖巧的
耳垂,在旁边呵着热气,而腰肢雄壮挺拔,英勇向前,只是舂得她哎哎乱叫,语
无伦次。

  艾西娅的阴牝内一阵的翻江倒海,激流狂泄而出,阴壁之间忽紧忽松,吞吐
着他的阳物,而闻于斯也明显感觉了它剧烈的抽搐和蠕动,包裹着他的强大。

  他猛然往里一顶,试图抵住那热流的喷涌,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它抵在了花
心的最深处,那壁肉嚅嗫,亲吻着它的马眼,而串串灼热直接烫在了它坚强的茎
体。艾西娅把手触摸着他的阴囊,搓揉着,她能敏感地捕捉到他的高潮将至,果
然两颗卵蛋在她的手心中抖了几下,她的阴牝内下起了滂沱大雨。

     ***    ***    ***    ***

  牟融把车停在了公安招待所。

  一进房间,牟融就兴奋地一把抱着关昭,「昭,我接到通知,要我回北京,
咱们明天马上回京。今晚就在这儿歇息吧。」

  牟融温柔地吻着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妻子,心头涌起无边的歉意,「昭,
这次回去,江城我是不必来了,以后我不会离开你了。」

  关昭惊讶地看着他,「是吗?怎么回事?那龚开呢?」

  「他也回去,只是要等伤势好一些。昭,我以前一直在瞒你,但今天我会完
完全全的告诉你,上级已经同意我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自己的妻子。」牟融容光
焕发,笑盈盈地伸手整了整爱妻的头发。

  「真的?多少年了,我一直把疑惑埋在心里,你究竟在做什么工作?」关昭
带着欣喜和困惑的眼神凝注在牟融兴奋的脸庞上。

  「先说说我的新工作吧,我要到国防部去上班了。现在你猜猜我原来在做什
么?」眼前的爱妻穿着一身乳白色的连身睡袍,宽大有余却掩盖不了她婀娜的身
姿,灯下看她,乳房高突,以致于能够清晰地看到她胸前那两颗娇嫩的乳尖,牟
融的下身不禁支起了帐篷。

  「我不想猜,你告诉人家嘛……」

  她的腻语娇声,还有浴后残存身上的淡淡粉香,呼吸之间起伏着一丝丝隐微
的亢奋,燃起了牟融内心的沸热,而这种热情在此时此地只能衍生出一种疼惜和
占有欲。

  「好昭昭,我这就跟你说……」他低下头噙着她粉腻的朱唇,脂香四溢,有
一股野性的醉意,让人不酒自醉。

  关昭嘤咛一声,推开了他,「你还没跟人家说呢,看人家不理你……」她巧
笑嫣然,欲迎还拒,刹那间风情万种。

  牟融用手抚娑她细腻白皙的脸颊,依稀嗅得到她鼻翼间散发出的缕缕香气,
氤氲成团,撩拨着他原本刚强的神经。

  「好昭昭,这个我要在床上跟你说,慢慢的说,昭昭,老公要你……」

  温柔原也不是专属于女人,细语之下,关昭心弦一颤,顿觉浑身慵懒无力,
眼中的牟融尽是轻佻的笑容,她微微闭上眼睛,想像着他的健硕和强大,全身就
像电击一般穿透,她的红唇未启,牟融的多情已是长驱直入,搅拌着她的檀香。

  此刻,他的脑中全是她睡袍下成熟风骚的雪白,那副胴体美丽得让人魂消,
多少次,他曾欲仙欲死。牟融撩起了她的乳白色睡袍,手指轻轻的伸进了那片水
丰草长,殷湿肥厚,他用力扣住了她的最敏感,那是迎风抖放的花蒂。

  关昭呻吟了,细细的,腻腻的,带着一份娇慵、一丝哭腔,是寒冬颤抖的风
语。

  牟融忍受不了了,他俯下身子,噙着那阴蒂儿,就如被嚼碎的卤蛋在口腔里
溢香,而那牝户光嫩肥大,轻轻柔柔就如新剥的蛋壳,圆滑地流漾着波光。

  「昭昭给你,你要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好不好,好老公……」关昭能感觉到
他的手指已经拨开了她紧闭的花瓣,那根最有力的中指正在她的牝壁间游动,这
是战斗的先锋,披荆斩棘,逢山开山,遇水涉水,而自己的蠕动正向它表明它的
洞开是因为望指披縻,她娇羞的颤抖了。

  过了一会儿,关昭的牝户里徐徐地渗出了淋漓的淫水,浓稠乳白是牛奶的颜
色,一下子濡湿了牟融的鼻翼。

  她无法控制自己旺盛的欲望,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中指而摆动,中指的插、
扣、拨、勾等等动作都能强烈的刺激她篷勃的性欲,她轻轻地喊了出来,淫水在
中指的穿插下淋淋洒洒,飞溅在他的掌间和身下绒绒地毯。牟融摸着她的发热的
胴体,体味着她的快感和温暖,他狂乱的呼吸着空气中漂浮的腥臊味和她的汗溽
味,他缓缓站了起来,引起了关昭不满的娇呼。

  牟融笑了,淫淫的笑,他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裤子,他的强大颤颤巍巍,如花
岗石般的坚硬,龟头壮硕如蟒,令人心生恐惧。关昭瞬地抖了下身,「好老公,
快快进来,妹妹想吃……」

  她的视线飘向那昂扬蟒首,淫思满满全是纳入阴牝后的快感连连。牟融嘿嘿
笑着,见她脸颊若霞,情思袅袅,于是慢慢地蹲了下来,趴伏在她温暖滑腻的躯
体上,把玩着她高突肥厚的牝户,「好不好玩,呆会儿老公再给你更强的。」

  「啊,不,老公好坏,折磨人……人家要死了……我不来了……」关昭扭曲
着曼妙的胴体,玲珑曲线尽览无遗,「快给我吧,妹妹要死了……嗯嗯,老公欺
负人……」

  牟融得意地笑了,见她双颊酡红,流转的眼波回旋着朦胧似雾的水光,唇肉
红粉粉的,如鲜艳欲滴的新上市草莓,他知道时候到了。他慢慢地跪下,将她的
双腿张开,举在自己肩上,蟒首凶恶地瞪着粉粉的妹子,那里有一个温暖潮湿的
洞口,阴蒂如花,颤抖地迎接着它的残暴。

  终于,蟒首抵挡不住诱惑,它强自撑开了那两片半掩半遮的肉瓣,投入了那
一片温软滑腻的肉堆里,接受着肉腔内壁肉的蠕动和吸嗫。关昭惊呼一声,因为
它的强大直顶入了花心的最深处,已然揉碎了阴牝的娇妍,它的放肆和傲慢击碎
了它的落寞和孤寂。她紧紧地抓着他的头发,一边低吟着不成曲调的调子,近乎
法国《香颂》的曲子。

  随着皮肉与皮肉的相撞,空气沸腾着一种超乎寻常的热度,关昭的心慢慢的
往下沉,耳畔里回荡着牟融强烈的喘息和呼喊,她清凉如水的肌肤在一串串的撞
击声中散发出百合的幽香,胸臆间也起了痉挛,此刻的她媚态撩人,倾国倾城。

  牟融再次加剧了他穿送的速度,他的只攻一点不及其余很快达到了效果,关
昭浪叫起来了,「啊,老公,我要丢了……丢了……不要……啊啊……」子宫在
他的狠命穿抵下,好似就要受伤了,很快绽放了一股股春潮,急流汹涌直往外奔
腾。

  牟融能清楚感觉到她阴牝内的变化,他低下头看着这动人的场景,那两片肉
瓣被自己的阳器带进带出,夹杂着一缕缕淫流,她腔道的收缩就像要箍断他的阳
器似的,他一时感到畅美无比。但是他一向意志坚定,并不沉缅于这种刺激,他
要完成自己要承担的任务,他再次发力了,一下接着一下,大力夯着那肥嫩的牝
户。

  关昭的脑子里已经是呈现真空状态,她喃喃低语,膣道处又是奔涌出烘烘的
热流,就在这招招见肉的夯打下,她又一次泄了……


            第二十八章  华裔女星

  时近黄昏,西天挂下一帘大大的云母屏,掩住了落日的光潮,将海天一体化
成暗蓝色,寂静如黑衣僧在释加牟尼前的默祷。

  壁炉里的火几乎快要熄灭了,一个黑衣女子扔进了两小块木柴,「肯特,要
不是凯尔回家了,她总是把火照管得很好,从来不会让火烧乏了。」声音娇媚,
有些慵懒,嗲嗲的似乎能让人昏睡。

  「Joan,改天我再找个菲律宾女佣,肯定跟凯尔一般勤快。」肯特坐在
一张安乐椅上,看着JOAN在一架小推车上安排着咖啡具,象以前的许多次一
样,他感到她是多么的出众和迷人。

  JOAN的迷人之处在于,无论是多么大的事情,她总是不会显露出丝毫的
紧张和慌乱,她在这方面受到过很好的训练。除去眼睛周围显出的疲惫和辛苦之
外,JOAN还是象往常一样可爱。今天她穿着一件梅红色的长裙,一件华贵的
白色罩衫,上面的钮扣一直扣到领子上。

  她那略微染成栗色的头发柔软地垂在太阳穴旁,在跳动的炉火的映照下闪闪
发光,就像映着烛光的白兰地一样。

  她那消瘦的身材依然很结实、柔韧,尽管腰部较以前粗了一些,但不留心是
看不出来的。

  「你的咖啡里要放些什么吗?」

  「不,不用。」

  「我要放点,以前芭芭拉教会我这种乐趣。」JOAN打开一瓶科涅克白兰
地,向杯子里倒了几滴。肯特是她以前的经纪人,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下身穿一
件灰色法兰绒裤,上身穿着花呢运动茄克衫,里边衬着一件牛津衬衣,扎一条红
黑条的棱纹平布领带,尤其是白白的牙齿惹人喜欢。

  「芭芭拉不是死了吗,还在想念着她?」肯特知道,作为JOAN的闺中密
友,她们曾经是无话不说,有一阵子,他甚至于怀疑她们是同性恋。

  「嗯,咱们不要说题外话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办?」JOAN呷了一口咖
啡,「的确是让你们感到不可理解,是不是?都是来自同一个祖国,却不能相亲
相爱而同室操戈。」

  「是呀,你们都是华人,有什么不好说的,非要用那种方法呢?更何况你也
算是知名人物了,还要你去演那种低俗下流的影片。」肯特把杯子放回到小推车
上,「JOAN,我看你还是去找其他的华人社团出面斡旋一下,看事情能否缓
一下再说。」

  「很难了,绿岛社团虽然是新近才崛起的社团,可现在已经是旧金山最大的
华人社团,而且刚刚想要涉足娱乐行业,所以才找上我的。嘿嘿……我还算是比
较成功的华人女影星吧。」JOAN闭上眼睛,颓然地躺倒在长沙发的垫子上,
「你知道我不比Lucy Alexis Liu(刘玉玲),她在美国土生土
长,背后还有强大的纽约吉安卡纳集团。」

  她的声音是如此之轻,以致于肯特不得不向前俯下身去,他爱怜无限的看着
她妩媚依旧的脸,这张脸他曾无数次地亲吻过。「我一向认为你是个非常坚强的
女性,总是将自己所遭受到的悲痛表现得无畏无惧,也从不流露出来,让人察觉
到。」

  「是呀,可你忘了我是一个女人,以前我一遇到困难时总是找芭芭拉倾诉,
可她死了。」JOAN双手抱着自己瘦削的肩膀,任泪水从憔悴的脸颊上滚落。

  肯特忍不住伸出胳膊搂住她,轻柔地拍着,「别这样,人总会有挺不住的时
候,也许现在就是这样,哭出来就是,哭吧,都哭出来吧。」

  她真的这样作了。

  十五分钟以后,JOAN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温柔的爱抚,对于他细致的抚摸
和体贴,她一直以来甚为感激。起初,总是像交响乐的序曲,渐渐地把她引入一
个她向往已久的意境,一个五十年代较为保守的意境,莺声细语,温存风雅,一
切就像是初春的河流,微微的波浪拍击着大地的荫动,却又泛着灰蒙蒙的凉意。

  美中不足的是,他缺乏一种令人失魂荡魄的热烈,这常令她感到不快,而这
种不快又导致了他们的迅速分手,虽然他们至今还是朋友。

  「谢谢,谢谢,肯特,你能来陪我说说话,我感到很高兴。」JOAN知道
他一直都在关心她,虽然他已经是另一个影星的经纪人。

  「PETER不在,今晚要我陪你吗,JOAN?」肯特抚摸着她光滑的肌
肤,顺手梳理一下她额前的乱发。

  「不,不用了。克莉斯汀还在家里等你呢,她还是那样的善妒吗?」

  「是呀,我要是回家迟了,肯定又是唠唠叨叨的追问一番。」肯特有一些尴
尬,然后轻轻吻着她的嘴唇,「我就先走了,有事记得找我。」

  「谢谢,我会的。」JOAN点了点头,找人聊聊,发泄一番内心的痛楚,
她激动的情绪不再像白天那样的高昂了。但问题并没有解决,怎么办?绝对不能
跟那班人硬来的,她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女
儿,这一切都来之不易,绝对不能就这样毁掉!

  「要是,要是芭芭拉没死就好了,她总是那样的沉着镇定,好象什么天大的
事都能解决,芭芭拉……」JOAN沉沉地想着,暮色里,微光浮游在她寂寥的
内心,她与芭芭拉微笑着在画框里牵着手,岁月要是能这样就驻留,该有多好!

  突然间,她想起了芭芭拉的话:「陈冲,要是有一天,你遇到了什么无法解
决的事情,而我已经不在了的话,你就打开这个画框,里面有一个地址,你找到
那个地址就能找到一个人,他能帮你!」

  想到这儿,JOAN激动地站起身来,从未有过的手忙脚乱,她卸开金黄色
的画框,里面掉出了一张卡片,写着一个电子邮箱地址。她马上打开电脑上网,
祈祷着那个素未谋面的人能像芭芭拉一样神通广大。

     ***    ***    ***    ***

  闻于斯对于尼古拉斯给他安排这样豪华的公寓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讲究派
场,穿着名牌服装,出入高档奢华的场所,一直是尼古拉斯奋斗的目标。

  而今,他终于成功了,还超乎自己的想像跻身美国上流社会圈子。尼古拉斯
走进屋里,环视着这间装璜风雅的房间,两张罩了粗花呢的长沙发安放在起居室
内,沙发间立着一张宽大的四方形咖啡桌,桌面是玻璃砖制的,上面放着一方大
棋盘,刻着威尼斯式的图案,四周墙壁上悬挂着当代油画,门厅安装了闭路电视
监视器,从入口处一直到走道,一览无遗。

  在起居室的一角,有一尊毛玻璃餐柜,搁板是用水晶玻璃做的,上面放着细
颈盛水瓶。

  从立式窗口可以远眺阿拉斯加星星点点的汽车,如长蛇般蜿蜒拖曳而去。他
感到满意,这很适合闻于斯的风格。

  「很久没施展手艺了,你稍坐片刻。」闻于斯微微笑着说,「在我们中国,
这叫借花献佛。」尼古拉斯挥了下手势,跟着他走进厨房。

  只见闻于斯熟练地把墨西哥煎蛋、法国煎土豆、烤制的英国小松饼、还有一
道沙拉和咖啡,拼凑到一块。

  「这让我想起了当年在耶路撒冷时的艰难日子,罗伯特,仔细想来有十几年
了。」

  「是呀,时光飞逝,转眼间你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

  「嘿嘿,罗伯特,艾西娅还不错吧?你还像从前一样,喜欢上那些熟妇。」

  「哦,不错。你刚才说那些人要跟我讲和,是真的吗?」

  「我看他们挺有诚意的,不像有假。况且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没有道理跟
我们玩什么猫腻。」尼古拉斯狼吞虎咽的吃光了面前的食物,似乎这比他日常吃
的那些美食佳肴更加丰盛。

  「嗯,我只是感到奇怪,因为他们是属于那种睚眦必报的人才对。」闻于斯
若有所思,「他们此行前来美国必有所图,而且事关重大,所以不来和我计较,
怕坏了他们的大事。」

  「要不,我再派人去摸摸他们的底?」尼古拉斯擦了擦嘴上的残渣,站了起
来,「泽多叫了几个女人,说是咱们哥儿仨今儿乐乐,现在正在我的郊区别墅里
呢,走吧。」

  「嘿,这么多年了,泽多还是这个脾性。」

  「不是嘛,你们中国人也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尼古拉斯哈哈大笑
起来。

  汽车驶近别墅时,天色已经沉黑,零星的雨点也已休止。而刚才正啜泣的云
朵犹然疏松地幕在天空中,露着些许惨白的熹光。

  闻于斯和尼古拉斯走到门前时,已经听到了内屋里嘻嘻哈哈的嬉戏声,间杂
着女人的喘息和尖叫声,他们两人四目相视,莞尔一笑。

  「怎么到现在才来,罗伯特,看看吧,这个妞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泽多得
意地拍着半跪在他身边的一个东方女子的美臀,「我可是忍着没碰她,留着给你
的。」

  闻于斯笑着微微打量着那个东方女子,一张精致的脸白里透红,无可挑剔,
而半裸的身材更足以傲人,一条蕾丝镂空的黑色三角裤掩不住臀部玲珑的曲线。

  「泽多,你该不会让我在异国他乡上自己的同胞吧?」闻于斯用食指钩着这
女子的下巴,尖巧纤滑,果然是无双尤物,丽质天生。

  「唉,怎么会。这是个日本女人,还记得那年我们在里斯本同操真由美的时
候吗?」泽多狠狠的在那个日本女子的屁股上拍打了一下,「她叫小泽香奈,嘿
嘿,可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你瞧这脸蛋,这屁股,啧啧啧,了不得呀……」

  闻于斯右手小指一勾,顺手解开了小泽香奈的三角裤,高突的阴阜上光秃秃
的,竟是不毛之地,两片薄薄的阴唇如蟒鳞般覆盖在她洁白的阴牝上,阴牝豁处
泛着一流的翠波白沫。

  「好,一等的货色,泽多,好眼力。」尼古拉斯在一旁看见了,眼放蓝光,
有些嘴馋。

  「哈,自从那次和罗伯特操了真由美后,我就知道日本妞的屁眼紧,不过就
是毛多。今儿个我专门挑了个没毛的来尝尝,等会儿罗伯特干完后,你再上,现
在这个给你……」

  泽多左手用劲,只听到一声尖叫,他左边的一个金发女郎捂着屁股,脸上神
色古怪,既有痛苦,又有几分喜悦之色。

  闻于斯却不再言语,他轻轻地把右手中指伸进了那幽深小径,羊肠小道曲径
通幽,裹夹着他的中指,竟已蠕动起来。他心下赞了一声好,大拇指暗扣,抵按
入小泽香奈的菊花蕾里,稍加用力,已是听到了她细微的喘息和呻吟。闻于斯慢
慢的手指抽动,左手挤捏着她娇翘的椒乳,先是粉红,次第栗紫,他将嘴凑下吮
吸几下,有一股沉馥香浓的热气,他知道,这是她爱欲的上涌和分泌。

  「叫吧,叫出来吧,不要忍……」闻于斯啜饮着她眼睫上细细闪耀的清泪,
中指勾捻着她阴牝内的嫩肉,只要是人类,就有着先天的性本能。他要慢慢调动
她的情致,每一次性爱于他来说绝对不仅仅是一场交媾而已,而是一次情欲的升
华,他在每一次的抽动中索取着熔熔的热量。

  小泽香奈在他的诱导下,一张俏脸已是红通通的,而胴体的扭动更是不加修
饰,沁出了上品的水息,温柔婉恋,弥漫着甘甜的气氛。与他们这种细微温婉的
方式不同,泽多和尼古拉斯那边已是刀枪齐上,噼里啪拉的干上了。

  泽多骑在一个长着棕栗色头发的女人身上,双手据在她的脸颊旁,硕大阳物
穿插在她张开的大腿间,淫水肆虐,竟有滂沱之势。

  「哦,我的天啊,再用力些……我的天……」声声浪叫,充盈于耳。尼古拉
斯则是坐在沙发上,让那个金发女郎蹲坐在他的大腿上,采用的是女上男下的姿
式,款款摆动的幅度不大,却是力度均匀,节奏舒缓。

  闻于斯示意小泽香奈解开自己的裤子,刚一松下裤带,露出的巨大阳物让她
忍不住惊呼出声。她吐出舌头细细舔汲着龟头,慢慢含进嘴里,吞吐着这莽莽苍
苍的巨蟒。她长长的指甲轻刮着这通体的长戟,坚硬浑圆,直抵她的喉部深处。

  而她隐忍着一种奇特的反味,压抑住内心强烈的呕吐的感觉,喉头运转下啜
吸着他的龟头,在幽秘的彩色下,那种凄清的表情,引起了闻于斯的凝视。她精
圆的芳容上似乎轻笼着一层藕灰色的薄纱,轻漾着一种悲喟的音调,而眼帘上染
着几痕泪化的雾霭。闻于斯抽出了阳物,就势在床上躺了下来。

  小泽香奈知趣地半跨在他上面,扶持着那根巨大凑向自己无毛的阴牝,然后
沉沉地坐了下去,只听得她轻呼一声,显然她的阴牝猛然承受这份巨大而生疼。

  闻于斯眉头一皱,也是明显地感到了她阴牝的紧凑和狭窄,阳茎在嫩肉的包
围下骤然温热和润湿,感受到肉壁间淫水的汹涌。

  她叫了,像一种野兽在暗夜时孤芳自赏的悲泣,又有一种末日的苍凉呻吟,
她的气息时而浓重如暮霭,时而轻灵如草间的虫吟,而胯下的淫流徜徉于阴缝之
中,滴嗒着潜涧沥淅之声。

  渐渐,小泽香奈的粉颊上滴下了几颗浑圆的汗水,她的节奏变缓,唇间挤着
串串不成曲调的单词。闻于斯知道她累了,于是他抬起身子,把她翻在下面,就
着那曲径通幽就是一阵猛掏猛舂,这是最纯粹的动作、最有力的撞击,如猛虎觅
食,狂龙饮涧,直把那迷人幽穴搅得天翻地覆。

  「罗伯特,咱们来换一换,怎么样?」尼古拉斯从金发女郎的阴牝中抽出淫
水嗒嗒的阳物。

  闻于斯看到尼古拉斯急色的样子,笑了笑,站了起来,「你慢慢干吧,我出
去透透风。」说着,就披上衣服,走的时候顺手把门一关,顿时屋里阵阵的尖叫
声和呻吟声不再充盈于耳。

  他有一种预感,将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可这一切又不在掌控之中,以他的禀
性而言,这是绝对不行的。他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靠在一根青石柱上,青烟缭绕
中他浮想联翩,难道就这样下去吗?他吐出一口烟,烟在空中化成一个心形,他
的内心充满渴望,渴望女人,虽然刚刚才发泄一番欲火,可这远远不能解渴。

  「罗伯特先生,场子里有人在打听你。」打断闻于斯思绪的是维特摩尔,他
是尼古拉斯的手下,穿着一身蓝灰色的西服,胸前的领带显得十分素雅别致。

  闻于斯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好,我们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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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源(全) 作者:gubaman

            第二十九章  突遭变故

  「参议员先生,已经正面跟他接触上了……」联邦特工称呼着他昔日的顶头
上司,这个迟早要飞黄腾达的高大男人向来给人一种膜拜崇敬的感觉,「要不要
采取行动?」

  这豪华公寓的硕大客厅里站着两名特工,毕恭毕敬的,其中一个,还略显局
促。

  在阳光照耀下可以看出,地毯和家具都是新换过的。想到参议员先生背后的
家族,他们讲话的声音就更是小声了,偶尔伸长脖子,就能瞥见远处的华盛顿纪
念碑,细细尖尖,像枚导弹,映衬着淡蓝色的天空。

  George把手上的金色铅笔放在一叠文件上,合上咖啡色的封面总结,
并放进抽屉里。「准备收网吧,不过必须等我的命令,明白吗?谁要是轻举妄动
的话,可要负责任的。」George的脸色不好,暗淡的眼睛毫无表情。想起
从前温馨欢乐的日子,他有些心疼,虽然自己在美国政坛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
物,可自己毕竟不是总统,就算是,也常常要受制于国会山的那些杂种们。

  工作台上又闪现了绿光,这时,传来一声:「George先生,1点45
分您将同国务卿助理文森特午餐。」

  「给我取消这次午餐,我马上要去拉斯维加斯。」

  George慢腾腾的站起身来,对着那两个特工说:「中国来的那个小伙
子呢,绝对不能让他单独行动,在这儿,他只能遵守我们的法律。对了,他叫什
么?」

  「参议员先生,他叫关化。我们目前把他安排在酒店里。」

     ***    ***    ***    ***

  在大理石的台阶旁,停着一辆小轿车,发动机开着,司机坐在方向盘后面。

  闻于斯上车坐到后面座位上,只见里面已经坐着秃顶男人,满脸笑容,看上
去相当和善。闻于斯心中一紧,感觉有点不妙,正要有所反应。维特摩尔已从他
的身后挤了进来,将他夹在两人当中,「罗伯特先生,请不要动。」闻于斯感到
腰间有一根很硬的东西顶着,他放弃了抵抗。只见车窗的玻璃都遮着,汽车飞快
驶过几条大街,在一个安静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欢迎,欢迎,闻,咱们又见面了。」

  闻于斯感到非常的意外,因为这声音好熟悉,他抬头看见了站在台阶上的那
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原来是他。就是他,当年把他送上了开往欧洲的船只,让他走上了一条艰险
然而又是充满机会的路,成为了一名雇佣兵。

  「GEORGE,你好,你气色不错嘛!」闻于斯淡淡的笑了笑,他很了解
GEORGE的性格,看来今日很难善了。

  「我专程从华盛顿赶来,就是为了要和你一叙。闻,很早以前,我就看出你
必成大器。」GEORGE友好的拉着闻于斯,走到餐桌前,「你看,这是西班
牙的香瓜、南非的桔子和菠萝,法兰西的葡萄酒,都是当年你和芭芭拉最喜欢吃
的。」提及芭芭拉,GEORGE的眼睛里有些湿润。

  闻于斯不动声色,坐了下来,「很遗憾,我现在口味变了,相较而言,我觉
得中国的桔子和菠萝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还有中国的茅台酒也是天下第一。」

  GEORGE凝视他良久,缓缓说道:「闻,对不起,芭芭拉的死,我很难
过。没能好好的照顾好她,是我此生心中最大的痛。不过,活着的人终究要坚强
的活着,只有懦夫才沉缅于过去的梦靥。」

  「你跟芭芭拉的死有没有直接关系,我不得而知。不过,我想事先你是知情
的,是吧,参议员先生?」

  「对不起,闻,关于这个,我无可奉告。」GEORGE望着眼前的这个男
人,这个在举手投足间洋溢着一种淡雅高贵气蕴的男人,曾经的稚嫩少年在这二
十年的风风雨雨中是怎么经历过来的?

  「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真不想为自己找点出路吗?你要知道,我是在救
你。」

  「你要我怎么样,说吧。」

  「跟我们合作,是你唯一的路,我们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们,这,你心里清
楚。」

  闻于斯看着他,这个每星期至少在新闻媒介中露两次面,常常对公众发表演
讲的共和党中的翘楚,年纪刚过五十,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无疑具有超凡的魅
力。难怪符载音会喜欢他。

  「我要是不呢,你要如何?」

  「闻,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你多次杀了我们的人,坏了多
少我们的事,在这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GEORGE的宽大的前额下面那双犀利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了闻于斯似的,
「我是在救你,不是在害你。如果想要你死,我们有许多的办法。比如将你十年
前杀死穆斯林原教旨主义组织『真主只有一个兄弟』头目卡洛斯的真相说出来,
你就永远要逃避他们那些手下的疯狂追杀。」

  「我知道你的好意,GEORGE,要不是你,二十年前,我可能就不存在
了。」

  闻于斯语带感激,毕竟不是他,自己不会走上这条路,虽然这条路不好走,
但总是一条生机,而不是死路。

  GEORGE突然打开电视机,只见屏幕上许多重装警察正荷枪实弹的对着
一幢别墅,别墅里灯火通明,欢歌莺舞,谁也不知道外面危机四伏。

  「里面有你在兵团的战友尼古拉斯,还有泽多,是吧?只要我一声令下,他
们谁也别想活命。」

  「人谁无死?我不能为他们报仇,难道不会跟他们一块儿死吗?更何况,想
要杀死他们,GEOGRE,恐怕你们的死伤绝对不少。」

  GEORGE冷冷的看了他一会,点头道:「好吧,我再给你看样东西,如
果你再坚持的话,我也不会多言。」说罢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文件夹,从里面抽出
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身着土黄色军装的年轻女子,臃肿的军服掩不住天然的
风姿绰约,可以清楚看见她所站的背景是北京圆明园遗址。

  闻于斯一看到那张照片,忍不住站了起来,浑身颤抖,好象站不住脚似的。
他沉思半晌,终于开口道:「好,我答应你,你告诉我真相,我跟你们合作,不
过有个条件……」

     ***    ***    ***    ***

  姬晓凤离开电脑,任自己在沙发上舒展四肢,跟他每天发一个e-mail
的感觉真好,她知道此时阴牝内濡湿一片,不用手指撩扣也能产生快感。她从桌
子上迅速扯下一张面巾纸,按捺在牝户上吸水,闭目想着他那双深邃而忧郁的眼
睛,还有那壮硕伟岸的身躯。

  分别是痛苦的,然而又是如此的无奈。她有些无神的眼睛瞪视着白白的天花
板,一盏华丽的吊灯孤零零的悬在上边,闪烁着流丽的光芒。

  姬晓凤呷了口高脚杯里的红葡萄酒,自从爱上闻于斯后,她就喜欢上了这种
深红的液体,还有那浓醇并略带苦涩的滋味。她走到了穿衣镜前,审视着自己美
丽的胴体,虽然已是三十几岁了,仍有着傲视群芳的本钱。她轻轻抚摸着依然硬
挺的乳房,腰细如握,雪肤细腻,期待着男人的亲昵和爱抚,可亲爱的人儿在哪
里呢?

  越是临近岁末,世纪饭店越是人潮如涌,姬晓凤特意选在较清幽的潮菜馆请
关昭吃饭。

  虽然只是一次不经意的邂逅,关昭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文静优雅,端庄
俊美,更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楚楚丰韵。

  「很高兴能在江城遇见你,和你的先生,关昭。」姬晓凤微微笑着,趁着干
杯之际,她仔细端详牟融,与自己大概相当的年纪,一张极具男人味的方脸,剑
眉虎目里掩不住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她心想,这男子不是常人。

  关昭笑了,「晓凤姐姐太客气了,不过人海茫茫,咱们素昧平生竟然能两度
相遇,这种偶然就千载难得,小妹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她巧笑嫣然,唇边自然
而然就旋起了一个深深圆圆的小酒涡,别是诱人。

  姬晓凤注视着关昭的瑶鼻丰盈,眼角浮浅着一种慵懒的蛊惑,突然感觉到好
熟悉,她的心一动……

  「听说姬晓凤女士是个律师,而且还是江城第一律师,出道从来没有输过官
司?」牟融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出众的女子,在江城的几个月日子,他多多
少少听说过有关姬晓凤的绯闻,但他一贯轻视各种蜚短流长,只重实际。

  此刻姬晓凤的每一个不经意的手势都不能逃过他锐利的眼睛,听到妻子说姬
晓凤要邀请他们吃饭,他在讶异之余感到欣喜。只因为上级调他回北京,就是要
他参与闻于斯的案子,而此人正是眼前这个漂亮女人的绯闻男友。

  「哦,牟先生可能是听错了,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律师,大概是接的案
子较少,所以成功率高一点罢了。」姬晓凤淡淡的笑了笑,流丽的目光中散发出
柔和的光彩,「牟先生却是在哪里高就?」

  牟融拿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我是一个热水器推销员,这
些日子都在江城,唉,很是惭愧,业绩不太好,老板已经要我赶回北京,可能是
要另外派人来吧。」

  姬晓凤惊讶地「咦」了一声,「不会吧,以牟融先生这样的才华应该不只是
个推销员呀?牟先生太谦虚了,也太客气了。」她虽然语气轻柔,却也有了些许
愠怒之意。

  关昭在一旁见了有些着急,忙岔开话来,「姐姐经常来这间潮菜馆吗?」

  姬晓凤用手绢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要上个洗手间。请慢用。」她的嗓音柔和圆润,仍是风度优雅
迷人。

  关昭看着姬晓凤苗条的身影在转角处隐没之后,一脸严寒地转头看着牟融,
「你怎么这样,我不喜欢你骗人,没想到你骗起人来竟然这样神态自若,我,我
以前真不知被你骗了多少次?」

  牟融在她逼视下习惯地紧张起来,于是他站起身,弯下腰在她那丰润生气的
嘴唇上吻了一下,「对不起,昭。不过我的工作真的不能对外人说,你要理解我
的苦衷呀。」

  关昭「哼」了一声,「以前你不是瞒着我,怎么又对我说了?」

  「是,是,我现在其实是可以说,可你不懂的。回去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
释,好不好?」牟融有点着急。虽然身份公开了,但姬晓凤是他以后开展工作的
一条关键的线索,又怎么能轻易暴露呢?眼见爱妻不理解他,心下有些委屈。

  关昭见一脸着急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吧。现在我可要去找姐姐一下,你
呀……」

  说罢站起身来,也往洗手间走去。牟融仔细地看着她婉约动人的背影和玲珑
的臀部,一阵的心醉神迷,不禁再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酒,莫名地感到有一种烦燥
的情绪油然而生。

     ***    ***    ***    ***

  透过整容镜端详着自己,姬晓凤平息着起伏的呼吸,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个自称是个推销员的牟融不简单。从牟融的眼眸中她能察觉到一种看似轻描淡
写的企图,他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应该不会是美色,因为他拥有一个如花似玉
的妻子,而且看得出来,他很在意关昭。那么,又会是什么?

  姬晓凤从水龙头汲了些水洒在脸上,冰冷的感觉会恢复平日的睿智。她突然
打了个寒噤,难道牟融跟她的三叔一样,想从自己身上获取闻于斯的音讯?想到
这里,她不寒而栗。闻于斯对她来说,总是一个谜。而她已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了
这个谜,无怨无悔的。

  姬晓凤笑了,连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你们又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他是谁,
他的人生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能感到,他的身上蕴藏着一股神秘的古怪的魔力,
摄住了她的心魂,他早把她赤裸裸地控制在他的掌心里,再也不会丢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道,既然命中注定她与他要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接
轨,那么就坦然接受吧。当纯洁的爱情像阳光一般飘洒在他们身上时,她犹如朝
露般晶莹开放,陶然于他的赞美,在他全能的光辉下燃烧着内心的火焰,与他在
一起的每一个日子里,她好象都能触摸到造物主勃勃的脉搏。

  「你爱她吗,闻?」她冒然地对着镜中的自己问道,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可思
议,当然,我们是彼此相爱的,永远!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

  「姐姐,对不起,刚才牟融有些不礼貌,妹妹在这儿给你道歉了。」进来的
是满脸歉意的关昭,一张小脸儿红润润的,美丽不可方物。

  「妹妹,也没什么,刚才我有点失态了。走,咱们出去吧,等会儿我请你们
去看俄罗斯国家芭蕾舞剧团的演出。」姬晓凤亲昵地拉着关昭的小手儿,心想,
我要是个男人的话,也绝不放过她。

  关昭正想说话时,只听见「嘭」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了,进来了三个男
子,长相凶恶,狰狞地看着她们。

  「两位美人儿,我们可是恭候多时了。」说话的那人肌肉发达,声音粗鲁,
一双金鱼般鼓起的眼睛简直就要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第三十章 困兽犹斗

  闻于斯把自己关在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已经十几个小时了。如禅家一般打坐
冥思。关在狭小的空间里,生命反而如海一样空阔起来。他的脑海里群山围绕,
而魂魄悠游在山与山之间,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自己与不知名的神祗与精灵在
做相互的对话。孤独侵蚀着他寂寞的心灵,究竟是孤独在拥抱着自己,还是自己
在拥抱着孤独?只觉得彼此如胶似漆,间不容发。

  「想要我干什么?说吧。」

  「闻,你知道,我们在去年曾经策反了一个大陆的高级军官,现在这人定居
美国。」

  「不错,这向来是你们的拿手好戏。怎么了,出问题了?」

  「这人没有问题,是他的老婆出了问题。」

  「哦,这倒是很有意思。」

  「我们曾答应过他,会把他的老婆也接过来,可中间出了些纰漏,结果他的
老婆没能到美国来。」

  「嗯,所以现在这人不怎么配合你们,是吧?」

  「闻,你很聪明。我们要你回大陆去,帮我们把他的老婆送到这儿。」

  「然后呢?GEOGRE。」

  「然后,闻,你就能得到你所想要的。我说到做到。」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闻,中国已经派了特工要来抓你回去。不过,
你放心做好你的事情,这方面由我来摆平。」

  「嗯,GEOGRE,办完事后,我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否则的话……
你知道后果。」

  被要挟的滋味并不好受,闻于斯只觉得自己好似被关在动物园笼子里的狮子
一样,施展不开手脚,却是无可奈何。

  手提电脑发出了「嘀嘀」的响声,惊醒了闻于斯的思绪。他摆动数下自己的
脖子,肯定是姬晓凤发来的电子邮件,想起她,闻于斯微感内疚。液晶屏幕上有
两组地址,一个是姬晓凤的,另一个是陌生邮件,他感到非常奇怪。这世界上知
道他的电子邮箱的活人只有一个人,就是姬晓凤,而她是绝对不会让人知道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是一封垃圾邮件。

  可出乎意料的是,触目便是一连串的SOS!显然,这是一封求救信,用中
文书写。接着,闻于斯惊讶地看见了一张相片,符载音和一个中年女子神情亲昵
地站在佛罗里达州的沙滩上,可以想见,这个中年女子和符载音关系非同一般。

  闻于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肃穆了。他点上一根「三五」香烟,静静地坐在青
藤椅子上,刚刚理清的思绪又有些儿纷乱了……

     ***    ***    ***    ***

  「我叫陈冲,你应该听说过我吧?JOAN是我的英文名字。」陈冲今天特
意穿上一件米黄色大衣,衣领竖了起来,一绺黑发披散在额前,配上她那双风情
万种的眼睛,显得格外的迷人。她自己也自信满满,从闻于斯的眼中,她可以看
到他不加避忌的欣赏眼神。她是连夜从旧金山飞过来的,在飞机上略微睡了睡,
就赶到了闻于斯的公寓。

  「很遗憾,你很面熟,可我没有听说过你。芭芭拉也从来没跟我说起过。」

  闻于斯淡淡的笑了笑,眼前的女子已届中年,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这个年龄段
特有的成熟和自信,正是自己最为欣赏的类型。从她的眼中,依稀可以看见符载
音身上所具有的风仪。

  「啊,是吗,这太遗憾了。」陈冲并不回避他火辣辣的眼神,也看出他没有
说谎,心底竟很失望,「我以为,你应该看过我的影片。」

  「我接到你的邮件,马上从侧面了解你一下,我知道你是好莱坞华裔女星,
八十年代从大陆过来的知名影星。」闻于斯可以看出她的失落,他接过她脱下的
大衣,自织的黑色毛线装勾勒出她玲珑窈窕的曲线,「我不太喜欢看电影,以前
和芭芭拉在一起时偶尔看看。你在大陆出名的时候,我在美国。你到美国之后,
我又去了欧洲。」为表示礼貌,他稍稍解释一下原因,尽管这不符合他的本性。

  「噢,原来是这样。」陈冲大感高兴,他的善解人意却在她的意料之外。

  「想喝点什么?JOAN。」闻于斯让她坐在离火炉最近的那张座椅上,红
色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衬托出她的白皙和妩媚。

  「你可以叫我陈冲,我大你几岁,要不你叫我冲姐。」寒意在温暖的房间里
很快消褪,在炉火的熙光里,她的心底升腾起阵阵暖意。

  「我想喝茶,你这儿有吗?」

  「有呀。我这儿有福建安溪的铁观音,浙江千岛湖的雨前。」

  「啊,你也喜欢千岛玉叶?」陈冲感到惊讶,身处异国他乡,少见华人如此
懂茶的。

  「嗯,还有鸠坑毛尖,我也很喜欢。」闻于斯微微地笑着,端出一副茶具,
「这就是所谓的『茶室四宝』,玉书(石畏)、潮汕炉、孟臣罐、若琛瓯。月色
水容,茶烟树影,万象森罗,茗香暗度。」

  陈冲听到闻于斯念到这里时,暗暗心惊,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儒雅博学,
风度翩翩,在他深邃的眼神中隐隐约约隐藏着什么?她的心中登时一亮,得此奇
人,何患关山难渡?她刚想说话,却见闻于斯将手指在嘴唇边一竖。

  只听他说道:「酒类侠,茶类隐,当此良辰,焉能无韵?」闻于斯走到钢琴
前,深深呼吸,右手食指轻搭于琴键上,很快的,他修长的手指轻快的舞动,盘
旋起美妙的音符。

  陈冲紧抿着嘴,神情专注中带着些许迷惘和兴奋。她不擅器乐,却又容易入
戏,在这婉转的琴曲中,她恍惚置身于澎湃的水声中,有许许多多的音符随着那
节奏冒上来,如房前葡萄藤沿着树干扶摇直上。她闭上了眼睛。钢琴上清脆的琴
音,凄凉哀怨,缠绵悱恻……或明或灭的风景,忽长忽短的河流,一片柔和的,
暮霭苍茫的气氛暗香浮动。陈冲感动得全身心在颤抖……

  仿佛回到了从前的年代,一个黄发垂髻的小姑娘,牵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
孩,带着好奇的目光在搜寻着,辽阔的平原,微风挟着野草与薄荷的香味,把芦
苇与庄稼吹得如涟波荡漾。矢车菊,蒲公英,紫罗兰,到处都是花。

  啊,多美!

  空气好甜蜜!她与他躺在那些又软又厚的草上惬意舒服!刹那间,她泪流满
面。

  琴音嘎然而止。情绪已经失控的陈冲接过闻于斯递过来的手巾,「谢谢,对
不起,刚才我失态了。」

  境由心生,此情此境根本无需只言片语,闻于斯就能够充分感觉到她心底的
悲哀与无奈。「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他轻啜手中的法兰西葡萄酒,
一双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娇女无助,这份哀戚无可挑剔,是从骨子里妩媚得能
滴出水来。

     ***    ***    ***    ***

  关昭惊呼一声,「啊,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她天性柔弱,哪曾见过
这等穷凶极恶之人,早就缩到姬晓凤的背后瑟瑟发抖。

  姬晓凤的内心一颤,心想:「他说的对,他们终于来了,只不过比预料中的
来得还要早。」

  闻于斯临走时的那一夜,曾经跟她说过,他最害怕的就是他的对手会来找她
报复。

  「你们是什么人,要知道这里是公共场所,随时会有人进来的。」

  她的从容镇静让那三个男子有些惊讶。

  「好一个美人儿,果然出色,怪不得我们头儿对你是赞不绝口,说你是市里
的第一朵玫瑰花,浑身长刺,但却艳冠江城。」

  说话的那人穿着一身的工作服,左胸前印着「江城第一机械制造厂」字样,
满脸胡须渣子,整个一副车间工人打扮,没想到言语间却挺斯文,「请不要让我
们动粗,这就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吧。」

  「是吗,要是我不跟你们走呢?」姬晓凤优雅的笑了,她忽然从手提袋里抽
出一把白朗宁手枪,对准那个络腮胡子,「请不要逼我开枪,现在慢慢向后退,
听明白了吗?」

  那三个男子懵了半晌,本以为只是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从来没想
过她们竟然会有枪。此刻,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他们,凭多年的经验,他们知道
这是一把真家伙,而不是仿真枪。

  「好,有话好好说,我们这就走。」眼见情势不妙,他们一向自命是不吃眼
前亏的英雄,脚步不停,转眼间已是退了出去。

  「怎么不抓住他们,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关昭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已经制
住了敌人,也不把他们抓到公安局去?

  「好妹子,答应我,别把这件事说出去。要知道,我是不能持有枪支的,你
明白吗?答应我!」姬晓凤把手枪收好,双手紧紧的按在关昭单薄的肩膀上,一
双杏眼直盯着关昭吹弹得破的脸庞。

  「好,好吧。姐姐,你怎么有枪呀?刚才那些人是要干什么?」关昭向来心
软,经不得人求,何况适才若非姬晓凤拔出枪来,自己难免受辱,感激还来不及
呢。

  「谢谢。我也不知道这伙人要干什么,好象是有备而来,你放心,我自有分
寸。」姬晓凤大喜,伸右手揽着关昭的纤腰,「好妹子,你也别跟你老公说,好
吗?」

  关昭抬起她汪汪欲水的凤眼,「好吧,我都听你的,姐姐。」

  她是感性的,相信世间万物,冥冥中自有天定,眼前的这一切发生有如电光
石火,来去若电,实令她目不暇接。以她的个性一时间也很难抚平,眼下身旁有
这个镇定自若的大姐姐,其实让她心下颇安。

  当姬晓凤和关昭走回餐厅时,让她们感到惊讶的是牟融竟然不在!桌子上的
餐巾纸写着三个字:我有事。笔迹潦草,大概是匆忙之中写的。

  姬晓凤笑着说,「好妹子,你家老公真是神出鬼没呀。」

  「对不起,他平时不是这样子的。」对于丈夫的不辞而别,关昭觉得很没有
礼貌。

  「没事,咱们回去吧。就先到我那儿,怎么样?」姬晓凤亲切的摸着关昭油
亮光滑的头发,她实在很疼惜她。

  「好呀,姐姐,今晚我睡你那儿,不理他了。」关昭故意翘起嘴角,作生气
状,娇美的样子叫人魂消。

  姬晓凤心中一动,造物主真是神奇,竟能造出如此完美无瑕的女子,曹雪芹
笔下大观园中的妩媚女儿也不过如此。

  车子风驰电掣般的驶得飞快,姬晓凤不时的从后视镜中观察着后面的车辆,
这是闻于斯平时教的反跟踪术。确信没有人跟踪后,她把车子驶向了天水名居。

  「啊,姐姐,你的房子真是气派呀。我做梦都想拥有这样一套居室。」关昭
的美眸如水,激荡出艳羡的目光,「这恐怕需要上百万吧,光是这套家具,啧啧
啧……」

  「这是我男友的房子。他出国去了,交待我过来浇浇水,喂喂金鱼。」姬晓
凤一进屋子,打开暖气,顺手接过关昭递过来的大衣。「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
他的这套房子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虽然我们相识相交已经十年。」

  「啊,这怎么可能,难道他对你还有秘密吗?难道相爱的人之间不是要袒露
心迹,全无隐私的吗?」关昭大感惊讶,在她心中,既然相爱就要对彼此知根知
底,全无隐瞒的。

  「嘿嘿,妹子,你真是傻得可爱。难道你丈夫就什么都跟你说么?」姬晓凤
捏捏她尖翘可爱的琼鼻,然后叹了口气,「我其实不是个好女人,跟他时还是有
夫之妇。妹子,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怎么会,姐姐。你说的也对,我那口子其实也对我瞒得紧,亏得我那么爱
他。」关昭想起丈夫对她隐瞒工作的事也是耿耿在怀。她生性柔弱,见她敢爱敢
恨,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好姐姐,你真爱他吗?」

  「当然我爱他,甚至可以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我的家庭,我的事业。
我爱他的特立独行,爱他的天马行空,爱他的忧郁和哀伤……妹子,爱一个人怎
么会这么痛苦,却……却又是这般的快乐!?」姬晓凤脱下了自己的衣裳,露出
一身雪白的肌肤,「妹子,我好看吗?」

  「姐姐,你真美!」关昭目眩于她晶莹的美丽和眼眸间淡淡的哀伤,有一种
无法描述的魅力,这种魅力无论对男人,还是女人,都是那样的极具杀伤力。

  「来吧,我们一起洗,好不好,妹子?」姬晓凤微微笑着,拉着关昭小手,
往沐浴室走去。


            第三十一章  乳燕呢喃

  「我帮你调查一下那班人的背景,或许可以疏通,不过我应该坦诚告诉你,
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闻于斯听完她的遭遇,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可能
这些天就要回国,有些事务要处理。况且也快要过春节了,你不回去吗?」

  「本来也想回家的,我母亲也催我带女儿回上海过年。可出了这种事,我确
实没啥心情。闻先生,你一定要帮我……我知道,你行的,芭芭拉以前也常常帮
我的,我相信她,也相信她推荐的人。」急切之下,陈冲拉住闻于斯的手,「特
别是和你见面以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也一定有能力帮我!」

  听她提到芭芭拉,闻于斯的心中就感到一阵隐隐的痛,他按住陈冲的肩膀,
然后把她揽入怀中,鼻中呼吸的是淡淡的法国雅兰妮香水味道。他心中一动,恍
惚中拥抱的便是那风情万种娇柔妩媚的符载音……

  「我想你,你知道吗?」他俯下头轻吻着她鬓发的清香和尖巧的耳垂,他能
感受到她胴体的颤抖。他轻抬举她的下巴,深情的注视她,她眼眸中轻漾的流波
时常伴随着他的少年时代。陈冲被他抱在怀中,感受着他臂膀坚强的力量,本来
想挣脱他,可她看到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是那样的忧郁和哀伤,是那样的深情
款款,她的内心一颤,这是怎么的一个男人,竟能于瞬间轻易的捕获女人的心?

  很快,他就吸咂住了她的轻软香舌,两根舌头搅在一起,香津暗渡间都能感
觉到彼此情欲的高涨。虽在酷寒中,陈冲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滚滚热情,在纠缠中
她擒住了他的勃勃阳物。

  闻于斯一震,猛然惊醒,急忙推开陈冲,满脸歉意,「对不起,我失态了。
对不起……」眼前的陈冲妩媚动人,娇腮抹红,实是静夜良伴。可自己又岂是那
种趁人之危之徒?

  「没关系,只希望闻先生不要当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陈冲羞涩地一
笑,虽处中年仍是风韵如昔。

  「不,怎么会,不是那个意思。冲姐,我不是那种男人,你放心,我答应要
做的事情就一定会为你办的。」闻于斯的语气中含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坚定,令人
深信不疑。

  陈冲点了点头,道:「谢谢。其实刚才你不必介意。我,我很喜欢你,你是
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闻于斯微微笑了,道:「谢谢你的称赞,JOAN,你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女
人,我知道芭芭拉从来不和无能之辈来往。这事你别急,放心去过你的新年。它
不是个华人社团吗?那也要过春节的。你放心,在年末他们不会有所动作,一切
等到春节过后吧。」

  他知道自己的微笑能给予她非常的抚慰,可自己回国后的命运却是难料的。

  举目前程,竟是一片荆棘铺地,他的脑海里恍惚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枪林弹
雨中……

     ***    ***    ***    ***

  「你知道吗?妹子……我好孤独,有时候我常常想要不是有他,这日子真是
不知如何打发才好。」姬晓凤赤足踏入按摩浴池里,温热的水从池底涌起,沐浴
液在翻腾之间冒起了好多泡沫,「你也快进来吧。」

  「怎么会?姐姐你的家世比我好多了。我和弟弟从小就是孤儿,相依为命,
一直就羡慕那些有天伦之乐的同学。何况姐姐是高干子女,又是名律师,事业有
成,爱情巩固,还有什么不乐意的事呢?」关昭褪去了身上的最后一件亵裤,是
一条淡红色镶边蕾丝裤,露出了光洁的阴牝,在寒夜孤灯下,竟恍如婴儿倦怠的
眼。

  姬晓凤愕然凝视那绝世清光,纤细的葺毛顺着沟渠蜿蜒而上,披散在雪白的
阴阜上,有热气氤氤其间,如飘渺的轻烟。她轻轻叹道:「妹子你真美。只是,
你不明白,孤独的心境并不取决于物质的豪华骄奢。要知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荣华富贵于我就是过眼浮云,实不足惜。」

  她把浴帽戴在关昭头上,见她右耳有打洞的痕迹,「妹子,怎么没戴耳环?
我这儿有一对威妮华水晶耳环一直没用,就送你吧。」

  「这不行,这么名贵的耳环!姐姐,还是你自己用吧。」关昭见姬晓凤热情
心中过意不去,她本质朴农家女子,虽然已经在北京工作多年,仍是不脱本色。
况且平日里牟融常常要求她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的馈赠。

  「我这个耳洞是因为小时候体弱,养父一直担心我养不大,后来有个算命的
先生对我养父说要在右耳挂银环辟邪。养父去世时,家里没钱安葬就当了买副棺
材……那时,只有我和弟弟……」

  她回忆当年的苦难日子,悲从中来,珠泪翻滚,媚如梨花露雨。

  「好妹子,是姐姐不对。姐姐是看你这样的容貌,才想起要送你耳环的。也
正是因为不跟你生分才说的,你知道姐姐是从来不轻易送人东西的。其实妹子就
算不施粉黛也是风华绝代。」姬晓凤情不自禁地将她揽入怀中,只觉着她的体香
淡淡缕缕的,竟盖过浴池边博山炉袅袅的檀香。

  关昭全身一震,当光滑的肌肤相碰触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底升腾起一种异样
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和澎湃,冲刷着她原本孱弱的神经底线。她想起
了许多年前的那个阳光午后,她赤裸着身子在故乡的黑龙潭里,一个少年的手从
背后抱住了她……

  「姐……我好热……」她低低的微哦是清夜里的一道闪电,沉沉地击中了姬
晓凤憔悴的梦想。灯光流泻在关昭的身上,那么炫丽,那么灼热,如窗台怒放的
堇花,颜色鲜丽似天津的杨柳青。

  「妹子,他也像我这样摸你么?」姬晓凤的左手从她的腋下绕过,先是在她
柔软的阴阜上逗留片刻,然后滑入了那片草丰水美处。

  「啊,你说谁?」在情欲的迷惘中,关昭忘了身处何时何地,只觉得身子轻
飘飘的,坠落在那株婆娑的凤凰木下,娇小的山茶花覆盖,他的激情泛滥了她肥
沃的土地。

  「呵,当然是你老公了,难道还有谁?」姬晓凤冰雪聪明,敏锐地抓住了她
的语病。

  「嗯,讨厌的姐姐,别在这儿提他。」关昭被欲火烤得嫣红的粉靥低埋在自
己的胸间,突然转身一口咬住了她的乳房。

  姬晓凤忍不住轻叫出声:「好妹子,你轻些……」

  这都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与同性亲近,一个是媚骨天生,一个是风情万种,俩
人情不自禁的相互爱抚,只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丝毫不伤彼此的尊严。

  一再地,关昭按捺住从心底漫漶起的无端的烦躁,阴牝内那受了潮的敏感的
弦线发出了微弱而杂乱的嘈音,真真切切,她听见了脑子里的声音:就这样吧,
不要叹息,让生活索性吧,如风挟着片片落叶掠过淡淡的夕阳。

  此刻,姬晓凤的那双蒙着一层抑郁的明眸,似轻雾迷蒙下一泓明澄的湖水。

  她秀癯的脸上有着时间和生活着意琢磨过的,超越她原来年龄的痕迹。她的
阵阵呻吟和轻盈喘息,回荡在她的耳际,配合着她专注痴迷的神情,好象在思索
着什么,或是在寻觅什么失落的东西——就在此时,她沉思的目光和坚硬的中指
直直地抵入了关昭的阴牝!

  关昭低低的呻吟了,就像干裂的地面喷出一股清泉,幽寂的阴牝涌上一注急
流,伴随着姬晓凤手指的穿插和扣捻,倾刻间洋溢在狭隘的小弄里。她的心骤然
下坠,迷惘的眼睛里凝聚着潭水般深沉的爱欲,忽然觉得,世界上没有一种东西
能比这种爱恋更加动人心魄,宇宙间没有一朵花比得上她唇角的笑靥美丽。

  姬晓凤笑了,笑得如此的欢畅和甜美。她抓紧了,那,那像露水般未沾一点
尘泥,那像春风般飘扬无羁,那像清泉般畅流激奔,那充满着无限魅力和诱惑的
桃花瓣!她轻抚着那层葺葺的绒毛,如漫天灿烂的霞彩,她的阴牝绽放着异光,
是西天雷音寺奇妙的佛光。她加大了幅度,她听得见那洪川的奔流,以及关昭喉
间喑哑的声音,就像风掷起落叶磨擦过大地。

  「好妹妹,我的好妹妹……」她轻呼着,将嘴对着嘴,吸住了那香津四溢的
丁香。

  夜是深静的。浴室里满是轻灵的喘息,偶尔穿插着旖旎的呻吟,她们在想,
这是在梦里天使吹奏的绮丽的乐曲,是她们用幻想谱在心中的弦音。爱丰富了生
命,而生命里充满了欢乐,痛楚只在刹那间,而相愉相悦将是永恒永生的。

  关昭呢喃着多年来沉蕴在心底玄妙而美丽的梦,她将手指并扣入姬晓凤如花
的肛门内,双双陶醉于用心灵谱就的歌,咕咕唧唧的象一对偎依在巢里的乳燕。

  她们乳房磨擦着乳房,嘴对着嘴,喁喁细语,谛听着彼此似珠滚玉盘轻柔圆
润的声音,两个寂寞的人在瞬间捕捉住了彼此间微弱的呼声。

     ***    ***    ***    ***

  牟融的不辞而别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原因的。那人在世纪饭店的突然出现完全
出乎于他的意料,因为那个人应该说是个死人。他马上侧脸于桌子上的塑料花后
面,从花朵的间隙他看见,那个人没有什么变化,如果说有的话,就是脸上多了
一层戾气和阴狠。那个人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西服,白衬衣上打着黑领带,坐在
最里面的桌子旁。

  引起牟融注意力的是有三个男子在向他低头说着什么,只见他点着头不发一
言一语,沉思了半晌,站起了身,在桌子上扔了几张钞票,头也不回的出了潮菜
馆。

  牟融飞快的用桌子的圆珠笔写了留言,他知道时不我待,此时只能不告而别
了。尾随着那四个人匆匆越过了中心广场车站,下了几级台阶他们乘上了地铁。

  地铁里人头涌动,牟融不停地变换位置,同时看着地铁站上的地形牌,过了
西道坊,心月门,鼓楼,那四个人下了地铁。顺着台阶,转过几个拱形通道,牟
融看着他们走进了红磨坊酒吧。

  「想喝点什么,先生?」

  「哦,请来点矿泉水吧。」牟融失去了目标,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明明灭灭
的灯光里,他打量了一下整个酒吧,坐在了吧台边。

  牟融与那个人并不相识,他只是在一张纸上见过这个人的照片。

  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此人曾经是1994年全军比武的全能冠军,并曾被
派往柬埔寨参加维和行动,荣获联合国一级勋章。回国后被任命为海军陆战队少
校军官,曾带一支小分队秘密潜入某国执行特别任务,完成任务后在归国途中牺
牲。

  「你好,见到你真高兴,能请我喝一杯吗?」声音娇柔动听,在嘈杂的酒吧
里不啻是一抹清音。牟融转头一看,是一个少妇,穿着一件深绿色的细呢外套,
一件米色绸衬衫,敞开的领口下露出了细腻柔嫩,光洁如玉的肌肤。她头戴一只
月芽形发夹,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披泻在肩膀上,在她的胸前,一只金丝蜜蜂胸
针闪闪发光,上面镶嵌着晶莹剔透的绿宝石。

  「嗯,你要喝什么?啤酒,还是饮料?」牟融满带微笑,内心却是一紧,警
惕的眼光瞬间在酒吧里扫了一遍。

  「嘿,就来杯柠檬如何?我这些日子一直滴酒不沾。」少妇举止之间温文尔
雅,浅浅的轻笑间明眸善睐,令人忘却尘世俗念。「先生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了
你。」

  「哦,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很普通呀。」牟融不动声色,漫不经心的呷了口
矿泉水。

  「嘻嘻,只因为我是这儿的常客,陌生人我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少妇的
眼中有一丝戏谑的意味,顺手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柠檬。

  牟融淡淡的笑了,「是吗?小姐常常自己一个在这里吗?」他能够看出这少
妇的富有和娇奢,以及在不经意间眼眸中掠过的霸道。

  「嘻,可以这么说,这么说也不太对。」少妇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因
为我就是这间酒吧的老板,你想不到吧?牟融先生。」

  她的话音刚落,牟融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后臀一阵阵刺疼,原本十分灵动的
眼睛瞬间凝滞不动,出现在他的知觉中的最后印象是那少妇冷漠讥笑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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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源(全) 作者:gubaman

             第三十二章  圈套

  离开不列颠国家艺术画廊后,关化顺着奥林治街来赫马克特大道。在那里,
他很快消失在皮卡迪广场的人群中。先前的那场雨已化成一片浓重的迷雾,使他
周围的霓虹灯光和喧闹声变得迷蒙而柔和。他大步流星,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事
馆已近在咫尺,确信那两个「尾巴」一定还在大师们的名画下乱窜。

  于此同时,他也确信,来到异国他乡的新奇感已经被浓浓的思念所取代,姐
姐丰满多情的胴体远非眼前这些衣着时髦的资产阶级妇女所能相比。他纳闷,这
些女人浓妆艳抹,长靴齐膝,宽肩扎腰的夹克下窄瘦的短裙紧裹的大腿显然是经
过精心修养而来的。而姐姐的丽质天生,是那样的谐和完美,是苍穹底下最美的
金丝鸟。

  闻于斯如泥牛入海,音讯全杳,这远远出乎于自己的意料。就算是飞鸟,飞
过天空也要留下痕迹,何况是活生生的一个人?领事馆的周志伟武官曾经跟他说
过,联邦调查局也在找闻于斯的下落,同样也是找不到。

  他不信。当上级命令他到美国捉捕闻于斯时,他更多的是诧异和不解,他更
相信闻于斯犯下的是偷窃名画罪,而非杀人。这是一个优秀的艺术家,他想,对
于油画有着一种出类拔萃的才能和嗅觉,如果说出于对艺术的痴爱而采用非常手
段,这他相信。

  他也常常想到闻于斯身边的那个出众的女子,如果说姐姐是妩媚的虞美人,
那么,姬晓凤便是那雍容的秋菊,如果说姐姐是淡雅的酴糜,那姬晓凤就是亭亭
玉立的紫锦葵,各擅胜场,不分轩轾。

  近日以来,姐姐常常催促他,而且也在着手帮他物色些对象,毕竟他也已过
而立之年。可是有两个重要的原因使得自己将不能过平常人过的日子,从十六年
前那个夏日的午后,他就已经沉缅于那种禁忌的欢爱中,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这
世上又岂有两个关昭?那个水晶心肝玻璃般的可人儿!温润如玉,肤白胜雪,每
每令他魂消。

  关化忍不住轻轻按了下腰间的那把手枪,自从雷将军把他从大学带进了那个
神秘莫测充满诡异奇险的间谍生涯之后,他就从内心底想要做中国的第一特工。

  关化紧贴着路边的建筑物行走,领事馆那扇装着巨大号码锁的厚重铁门前,
周志伟武官正站在门后面静静等候。周志伟已年过五十,精于世故,待人和蔼,
丰满黝黑的面孔和油光锃亮的黑发掩饰了他真实的年龄。

  通过铁门,迈进一间灯火通明的钢结结构圆拱形内室时,一个身材修长窈窕
的年轻女子正满带微笑地站在一幅马奈的色调明丽、构图精美的画下,满头流泻
的黑发披散在肩上,轻柔的长裙下显露出她长腿美妙的曲线。

  她凝视了他一会儿,嘴角微微一耸,温柔一笑道:「你来了,前几天知道你
要来,我等你好些天了。」

  「谢谢,雪宜。我也听说你在这儿当二等秘书,怎么样,还习惯吧?」缪雪
宜长得的确很美,一对撩人的黑宝石般大眼睛闪耀在妩媚的面孔上,白皙的肌肤
胜似珠玉,比在训练所更加的具有女人味。关化欣赏她在绚烂色彩衬托下那优美
的画面,而且她的嗓音圆润悦耳,富有魅力。

  「关化,你跟她走吧,具体情况她会说明。」周志伟拍了拍关化的肩膀,和
他握了下手,转头走出了大厅。

  「请跟我来,关化同志。」缪雪宜展颜欢笑时,眼睛瞬间眯成一线,显得妩
媚之极。关化看着她脚下的米黄色浅口皮鞋轻柔的迈动着,厅里铺着厚软的灰绒
地毯,空气庄严静谧。

  在走廊尽头,他们走进一间不大的居室,里面陈设着一幅周恩来总理令人敬
畏的雕像。缪雪宜请关化坐在一张铺有软垫的安乐椅上,然后从椅旁的桌子上拿
起一本灰色羊皮纸文件夹递给他,夹子用蓝色的锻带捆扎着。

  「已经接获可靠消息,闻于斯昨日到的迈阿密,有迹象表明,他可能要偷渡
出境。」缪雪宜从柜台上一排排的酒瓶中挑出一瓶红葡萄酒,倒进高脚杯里,放
在关化面前的桌子上。

  「谢谢。」关化呷了一口酒,他已经飞速浏览了那些文件,「知道他要去哪
里吗?」

  缪雪宜嫣然一笑,道:「不太清楚,最有可能的是他要回大陆。」

  「怎么可能?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关化大感意外,闻于斯不会是
这种低能的人,难道他另有所图?

  「嘿,这个人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他能在我们逮他之前偷渡来美国,也
就能出其不意的回国,要想想,他到美国是来杀人的,难道他不知道在美国他这
样做无异于自寻死路?

  仔细想来,这个不是疯子就是个天才。「缪雪宜的眼中闪过些许的困惑。她
自毕业之后就来到领事馆担任英文秘书,虽然接受过正规训练,总是没有亲身与
各种人接触,一切都是按书本上讲的,至于贴身较量对她来说更是匪夷所思。

  他当然是个天才,关化想,现在他知道自己面对的闻于斯是一个特立独行的
人物,他既温文尔雅,又心狠手辣,行事有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到有这样的对
手,他不禁精神亢奋,热血翻滚。

  「上头有什么指示?是否采取行动?」

  「是的。

  行动方案会由周武官跟你布置,不过美国方面要求不能公开执法,毕竟这是
在他们的国境。这次闻于斯藏身迈阿密也是美国方面知会我们的。「缪雪宜从关
化手中接过那些文件,重新整理了一下并放回了保险柜里。

  「哦,那我跟周武官说说吧,刚才他说要去哪里来着?」关化竟有些等不及
了,想像与闻于斯交手的情景,他的手掌心沁出了微汗。

  「唉。关化,总要小心些才好……你一向冷静,怎么今日会如此兴奋?」缪
雪宜抓紧关化的手,感觉到他的颤动,「化,还记得那些日子么?」她的声音轻
柔,带着草花的迷离,深情款款,如妻子对丈夫出门时的叮咛。

  「雪宜,你不知道,要等到一个真正的对手,有多么的难。」关化磨搓着她
的小指尖,目光凝注在她白净如洗的脸上。

  想起当年的温存,不禁叹了一声,「听说你后来找了个对象,还是外国语学
院的高材生。」她的第一次是给了他的,这他心底非常清楚。那年在千叶谷训练
营里,他清清楚楚地见证了她的处子元红自亮洁无尘的阴牝里汩汩沁出时,他听
见了她的低沉的叫喊,带着些许微痛的长呤和哀怜。他是训练营的教官,而她是
初出茅庐的雏鹰,这其中的苦与痛是常人所以想像的。

  「嗯,他正在向我求婚。」缪雪宜淡淡的点了一根香烟,目光飘渺,如袅袅
上浮的青烟,「我还没答应他。」

  「他在哪儿工作?是同行?」

  「不,不是。他在报社,目前驻在伦敦,为了跟我在一起,正打算调来华盛
顿。」

  「他很爱你吧。」

  「嘿,应该是吧。」缪雪宜深深地凝睇着他,「可你知道,我并不爱他,我
爱的那人他不爱我。」

  关化看着她眼角粼粼的泪水,心里也有些感伤,抓紧了她纤巧柔软的小手,
「雪宜,你应该答应他。你知道,像我这种人是不可能有家庭的。」

  「再说吧,化……你就不想我么?」她的声音哽咽,眼泪终于滚了下来。

  关化抚摸着她花一般柔和细腻的手指,有种温馨的感觉,还有一种他从来没
闻过的微妙的香味,在他周围缭绕,使他迷迷忽忽,头有点发晕,「这酒怎么这
么烈?」他心想可能是太累了吧。

  缪雪宜站了起来,默默地脱下了她的衣裳,露出两个丰满白皙的乳房,「你
再仔细看看吧,化。」她的确是精美绝伦的,曲线恰到好处:乳房高耸而坚挺,
臀部浑圆而结实,毫无赘肉的小腹微微隆起,阴毛亮丽乌黑,平顺地沿着两条优
美的股沟向下汇集到了那个迷人勾魂的隐秘之处……这是一片神奇的草原,可以
任你在天空下尽情的驰骋搏杀。

  「你真美!」关化笑了,他的心中洋溢着温情,像泉水一般飞涌,面对着这
绝世容光,他陶然欲醉,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做爱……

  「你知道吗?化……没有你的日子,我常常手淫,我不是在糟蹋自己,我只
是需要。化……我想你……」缪雪宜哭了,她坐在关化的大腿上,挥洒着自己的
眼泪。训练营的日子是残酷无情的,关化只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却不是唯一的。

  在那之后,她先后与数十个男人做过爱,具体数目连自己也算不清楚。关化
抱紧了她,抚弄着她那条长长紧紧的缝隙,她的阴牝丰隆柔软,瓣开的阴唇片娇
滴滴的流淌着黏湿的晶液,显然她正在发情。

  「雪宜,这毛儿长这么长了……」记得当时,她的阴毛剃得光光的,清洁溜
溜,没有这么多浓郁乌黑的阴毛,关化的阳物勃硬起来,径直对准那嫩白牝户儿
猛地一凑,只听得「啵」的一声,已是整载子陷了进去。缪雪宜娇呼一声,隐含
些痛楚和快慰,很快她就一抬一坐的忙了起来,双手勾着关化的脖颈,伴随着他
的强力抽插,一起一伏。

  插了一会,关化感觉到她的牝户竟越来越紧,层层包裹着他的阳物,虽然每
次都能顶到她的牝肉,却又门户重重,关山阻碍。

  他不禁提起精神,阳物吞纳之间陡地长了几寸,猛地用力顶了数百下,直捣
得她的牝户是收缩不定,淫水涟涟,嘴里浪叫不绝。

  在缪雪宜心底一直有一个心结,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虽然踏入了这个古老
的行当,她始终无怨无悔,就如他当年教给她的一样,对自己的事业始终不渝,
至死方休。缪雪宜的眼睛迷蒙了,美丽的眼睛里幻化着许许多多的男人,前赴后
继的涌来,手中持着巨大的阳物,轮流地在她的阴牝内穿插迂回。

  她不停地浪叫着,体内排泄着一股接一股的浓精,呈排山倒海之势,直要淹
没了关化似的。关化在情热之中丝毫也没感受到她的异常,只感到她的热潮一浪
盖过一浪,逼得他要奋起反击。他站了起来,提着她的修长白皙的大腿,将她摁
在桌子上,就是一阵的猛冲直撞,仿佛要把她的阴牝捣烂一般。

  长鞭横抽着大野,浊流四溢。缪雪宜气喘吁吁地眯着眼睛,注视站关化的起
伏,在阳器与阴器交汇分离的每一瞬间,她感受着他的每一分激情与浪漫。她哭
了,在这种交汇中,她的心荒凉如水,她只觉得就算天空广垠无边,却没有一个
心愿能飘到天外,也没有一个希望能从天边迂回。

  心累了,远比身累更令人心神交瘁。往事如过眼烟云,似乎只有眼前才最最
实在,她的他正伏在她的身上,就在这一刻,他属于她!

     ***    ***    ***    ***

  闻于斯站在长廊的尽头,瘦矍冷峭,如傲立山岗的白鹫。明灿而又柔和的灯
光,从高高的穹顶流泻直下,照耀在他慵懒的脸上,眼眸里闪射着一丝同情、怜
悯和惋惜。「你终于来了。可是,你知道吗?我多么不希望是你!你的到来让我
无所适从。」他的话语柔润,充满弹性。

  他真是俊美无匹!就那么不经意的站着,也足以令人屏息。左脚往前轻跨一
个优美的弧度,长着浓密黑发的头颅高昂着,双目炯炯地凝视着眼前的敌人。

  「我也不想。当我接到任务时,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震惊和遗憾。我们原该
是一对兴趣相投的好友才对,却不曾想,会有这么刀枪相见的一天。」他的双眉
紧蹙,微微凹陷的嘴角绽出一朵微笑,只是目光锐利,全神戒备着。

  他是关化。经过周密的部署,他终于直奔柏英路的这家私人画廊,堵住了闻
于斯的去路。他知道,闻于斯在劫难逃。

  「跟我回去吧,闻于斯。你是跑不掉的,不要试图反抗,要知道,我不想对
你动武。」他试图释放出一些善意,缓解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关化,你就对自己这么的有信心吗?」闻于斯笑了,虽处一触即发之际,
他仍是显得优雅从容,「关化,你错了,大大的错了。你不应该来,真的不应该
来……」他的话音刚落,原来幽闭的窗户全都打开了,数十根乌黑漆亮的枪管齐
刷刷地对准了关化。

  气氛顿时凝重如墨,肃穆如杀,因为暗藏着重重杀机。关化的心仿佛被浇了
冷水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计划得很好吗?怎么我竟像是走进了一个陷阱?难道
说是……」

  「是的。这是一个圈套!关化,你们早就被人出卖了。」闻于斯的脸毫无表
情,声音冷峻,「美国人早就通知我了,可以说,你们被美国人卖了。我已经和
华盛顿达成了交易,他们怎么会轻易的让我死呢?」

  无言。关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或许,被出卖的滋味原本就
是难言的。极度的沉默中,关化好象看见了死神向他伸开巨大的双翼,张着獠牙
的嘴血腥腥的仿佛要吞噬他,就在此时,关化突然拔枪了……


             第三十三章  催眠

  龚开靠在红旗轿车舒适的后座上,在江城民主大道拥挤的车流里,他一面望
着街上的时髦女郎和衣冠楚楚的男人们,一面烦躁地敲打着手指。坐在他旁边的
是关昭,穿着一件深蓝色棉毛大衣,一条天山绒围巾漫不经心地围在她的肩头。

  她的脸色苍白中带着明显的忧郁,美丽的眼眸里流荡着瑟瑟的寒风。

  龚开看看手表,计算着到达会面地点的时间。作为他这一行的精英分子,他
办事从不打折扣。然而,今日的他,强健黝黑的躯体开始冒汗,那是因为,他的
心底有着深深的战悸和不安。组织上这次异常重视这起严重的事件,一个国家高
级军事干部在共和国的土地上离奇的失踪,已经引起了中央的关注。

  他斜目看着身边的关昭,「嫂子,您别担心,我们就算是付出任何代价,也
要找到牟哥的。」

  「这么多天没有他的音讯了,我真担心,他要是有了什么不测。那……那,
我可怎么办?」关昭啜泣着,恐惧如烟如云,笼罩了她人生的宇宙。

  「会找到的。我向您保证。」龚开坚定的说着。很快,汽车驶过一个宽阔的
广场,往左拐进陕西路,停在了一间咖啡屋前。窄小温暖的门廊里,还保留着过
圣诞节时的饰品,墙上贴着用红绒纸剪出来的圣诞老人像,又红又胖的脸上贴着
用白色腈纶棉做的胡子。

  龚开领着关昭径直往前走,推开一间小门,进入了厨房,然后走上最左边的
楼梯。

  「欢迎你的到来,关昭。我叫郎宗,是牟融的领导,上级对这次事件很是重
视,要求我亲自抓这件事。要是办不成功,我也是没脸回京去见上级组织的。」
郎宗握着关昭的手,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这位绝美的少妇,心底暗暗的喝彩,叫
了一声赞。

  他高大雄壮的身躯、坚定有力的手掌以及宏亮的声音给了关昭极大的安抚和
慰藉,心想,既然领导都表态了,自己再徒复担忧也是多余,惊悸的心情顿时宽
慰了许多。「谢谢领导的关心,牟融的事就麻烦组织了,我也知道组织的难处,
也相信组织一定会找到他的。」

  「请坐,喝杯咖啡吧。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的话,尽管到这儿
来,会有人帮你的。」郎宗放开关昭的手,感觉那只小手冰凉湮湿,渗入肌肤,
令人沉醉。

  「是的嫂子,这里都是自己人,您也不必客气。你们谈吧,我先下去了。」
龚开说罢,向郎宗行了个军礼,这是组织要找军人家属谈话,他也必须回避。

  「来到这里就等于来到家里一样,小关。」郎宗改变了称呼,眼前少妇明丽
不可方物,可说是人间尤物。他早听说牟融的妻子美若天仙,也见过她的相片,
可当真人出现时,他就明白了什么叫眼见为实。一张凝滞呆板的照片又怎能及得
上这般活灵活现的可人儿呢?

  她的脸,她的嘴,她的胸乃至于她的轻喘和呼吸,她的呵气成云,都是那样
的饱满和新鲜。她的眼眸里的汪汪碧水,温柔,涓流在他心中早已干涸的田埂。
这样的人儿,又岂是总政歌舞团的那些庸脂俗粉所能比得上的?呸,她们不配!
朗宗心里暗暗想着。

  郎宗是个鳏夫。虽然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但他的目光是挑剔的,以致于丧妻
多年仍未续弦。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于见到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其实又岂止是心动。
关昭的美让他几乎要窒息了似的,他能够听见自己脉搏的加剧和贲张,血液的奔
流使他的心脏有点难以负荷,他微微的张开了嘴,舒缓自己紧张的情绪和莫名的
激动。

  关昭坐在铺着软垫的沙发上,静若春花,清丽绝俗,白玉般的手支在下颏,
忧郁的眼神绵绵的、凉凉的,秋波频转间有若花瓣上的泪。「郎将军……」

  她话音未毕,郎宗摇了摇手,「不,我还不是将军,只是大校军衔。你还是
叫我郎宗好了,要不然叫我郎大哥也可以。」他有点痛苦,因为无法回避她美丽
的神韵,那种脉脉春水让他心旌摇荡,不能自持,在这一刹那,他怀疑自己一贯
自信的定力,竟如露水般溶于阳光的张力。

  「啊……那我还是叫您郎大校吧。您说,牟融会不会是被谁绑架了?又或者
是……」冰雪聪明的关昭见政府如此大的阵仗,再加上丈夫曾经透露他的身份,
稍一分析,就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想到这儿,她全身一颤,内心苦涩,眶中泪
水眩然欲滴。

  郎宗看她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瞬动间有种毛葺葺的弹性,他心弦一动,
忙拿起桌子上的咖啡杯,「来吧,喝点咖啡暖暖身子。你不用担心,要相信党相
信组织,只要找到线索,我们会不惜代价也要把牟融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她是纤柔的,像一盏雨中的风灯,需要一把坚强的伞。

  「谢谢您,郎大校。一切就都拜托您了,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
什么,就只有干着急。」关昭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要是弟弟在身边就好了,他
是我的安慰我的依靠我的世界!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头特别的痛,不禁区眉头
一皱,把手按在额上轻轻揉搓着。

  「呀,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郎宗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见她痛苦的
样子,急忙站起身来,走近她,「要不要我叫医生来?」

  「啊,不,不用了。我常常这样的,没事的,我吃一下药,等会就好了。」

  关昭婉言谢绝了。她知道自己的病根,每次经期一来,偏头痛就来,找过医
生,医生说这是经期女性荷尔蒙变化产生体内化学连锁反应,使得向大脑供血的
血管迅速收缩继而扩张,导致头痛。

  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两颗速效药丸,和着郎宗递过来的水吃了下去,然后长长
地吁了一口气,「谢谢,我这是老毛病了,偏头痛。」

  「哦,吃的是核黄素吧。」郎宗笑了笑,脸上掠过一丝旁人无法察觉到的得
意。

  关昭有点惊讶,看着郎宗,「咦,您怎么知道?」

  「我原来是军医……核黄素能促进大脑能量系统功能,提高切断偏头痛的能
力。不过,最好再服用些维生素E、B和镁,更有好处。」郎宗不动声色地接过
空杯子,「冒昧的问一句,你现在应该是在经期吧。」

  「啊……我,我,是的。」关昭顿时羞红了脸,粉脸堆红,灿若桃花,心底
很是不好意思。他,他怎么这样呢?

  「不要紧,你要记住,我是医生呀……」郎宗大方地在关昭地肩膀上拍了两
下,然后坐在她的身边,「你的医生可能没跟你说过,最好在经期前一周每天服
用50毫克的维生素B,它能促进大脑产生一种收缩血管的化学物质血清素,有
助于改善偏头痛。」

  「郎大校,您真行,医生是有说过。不过我听说不能长期服用,否则会导致
行走不稳和双脚麻木。」关昭佩服地看着这一脸严肃的男子,心想医者仁心,也
是自己太想过了,不禁有些羞赧。

  「所以只要求经期前一周服用呀。经期每天服用200毫克核黄素,100
毫克维生素B,再佐以400IU维生素E和200克镁,效果会更好。」郎宗
耸耸肩,侧脸望着她。牟融何幸,得妻若此?

  关昭感到有些恍惚,透过窗帘的光曦并不耀眼,可自己却有点在眼冒金星,
她想站起来,身形一顿,双足无力,不自禁地又跌坐了下来。只是这一跌坐,正
好坐在了郎宗的怀中。

  「啊……对不起,我,我……」关昭想要起来,可全身软绵绵的竟似全不着
力,只觉得百骸俱松,浑身上下懒洋洋的,眼皮沉重得想要睡觉。

  「小关,你是累了,休息一下吧。睡一会儿就好了,不要想什么,你听,外
面的声音多么动听,你要放松,放松……」郎宗的手慢慢地在关昭的全身游走,
手指轻捻慢拢,在她的筋络上按摩。这冰肌玉肤摸起来就是不一样的感觉,郎宗
只感到全身麻酥酥的,下体尘根嚣起,顶在了关昭浑圆的臀部中间。

  可是,关昭全无感觉到郎宗的坚硬。她只觉得,自己就站在一片纯净的雪原
上,有天籁之音正自天外飘来,那是雪花破碎的声音,是童年弟弟无稚的笑声,
是丈夫温柔缱绻的呵护声,她的心底安宁静谧……

  郎宗狞笑了。

  突如其来的压力使得经期中的关昭偏头痛发作,这给了他一个难得的机会,
而擅于抓住机会正是郎宗的长处。他从桌上的盒子里抽出一根科罗那雪茄,用打
火机点燃了,手指轻轻转着玩耍几下,然后杵到高高的尖鼻梁下。他并不着急,
美好的东西需要用心细细的把玩和品味,美人是不容俗人亵渎的!

  他咬牙切齿的想着,在屋内虎行数步,盯着挂在墙壁上的毛主席像,看了半
晌,「亲爱的毛主席,你说我该怎么办?」

  当雪茄最后一丝烟末掉落在地毯时,郎宗全身颤动着,满心的兴奋沛然地激
发着他旺盛的斗志。横躺在沙发上的关昭有如一座光洁无尘的玉雕,滑润细腻,
这就是美丽的全部概念和内涵!郎宗幸福得呻吟,欲望如脱缰的野马奔驰在悬崖
之上,又像遨游苍天的雄鹰突然断了羽翼,疼痛得沉重。

  她是完美无缺的,全身上下任何一个器官都是浑然天成无可挑剔的,肌肤的
纹理透着温润的光泽,郎宗闭上眼睛充分想像,这如棉絮一样轻柔的躯体将会怎
样让他腾云驾雾般的享受。他蹲下来,深深嗅着关昭如瀑的乌发,云鬓边尽是淡
淡的少妇馨香,悠扬隽永,直直地窜进了他的鼻翼里。

  郎宗用力地深呼吸,俯首探舌,细细舔着关昭幽闭的眼,高挺的鼻梁,然后
在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上停下,脂香四溢,夹杂青草的味道和木樨花悠悠的香气。

  郎宗执着关昭的手放在自己从未如此刚硬过的阳器上,颤抖着呻吟,冲动的
快感如山中喷涌的清泉,汩汩地流在他干涸的人生轨道上。特别是,当覆盖在关
昭阴牝上的那条卫生巾揭下之时,那方洁白上的一抹殷红就好似璨烂在寒雪中的
红梅,鲜艳清丽,强烈地刺激着他已经火红的眼。

  嗥叫,本应是野狼的专利。

  郎宗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内心底处的那份野性难驯,潜伏于灵魂深处的罪恶一
点点地蚕食着他原本的正直豪爽。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骨节粗大的手指已经被
关昭阴牝内渗出的血丝染红,腥臊的异味冲击着他敏感的鼻翼——啊……这湾星
湖呀,深邃渺远,有我无比的眷恋,我的人生将因它而灵动。

  当理智的丰碑被罪恶的念头摧毁之时,那轰然倒下的一瞬,郎宗是闭着眼睛
的。

  他像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寻找着忧伤、快乐、欣慰、希望、失望、绝望、
惆怅、寂寞……阳器开动着,锋利的梨刀划进了那道深深的狭谷。

  那道被色泽甜美的毛发覆盖下的隐秘小径红得令人眩乎,热烈得近乎矫情,
性器与性器交接的地方是紧密无间的,亲昵得像要渗出汁液,或许是真的,浓厚
粘稠,带着家乡油菜花的香味。沉缅于睡梦中的关昭笑了,清新芬芳,是情爱与
阳光搀和在一起的迷人气息,这「陌上谁家逞风流」?

  郎宗惭愧地收回放肆的目光,垂下头颅,任孤独的躯体机械地运动,每一次
的捣弄都是孤注一掷倾尽全力的。他还不曾像今天这样认认真真的对待过女人,
原以为,人类的性交只是一种动物的本能,纯粹的为了传宗接代,而女人就是那
种生孩子的机器罢了。但今日,他知道,自己错了。

  关昭犹然处于沉睡之中,一切的动作都显得懒洋洋的,然而,她的全身上下
都洋溢着温暖而湿润的气息。玲珑有致的胴体摇晃着,像晨间山涯上的草,又如
满山遍野的绿绿的花,深深浅浅,浓浓淡淡,高高低低,肥肥瘦瘦,唇间鼻翼的
呼吸好似水波儿的铺了开来。低沉的呻吟有些儿羞涩有些儿娇矜,一时间,郎宗
再次失去了自我……


             第三十四章  涅槃

  「早就听说过牟融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从昏睡中醒过来的牟融不发一言一语,他一醒来时就全身软绵绵的不着半分
气力,心知中了敌人的暗算。他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妇,年纪不太大,约
莫三十出头,明眸皓齿,气质娴雅,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套衫,再加上肤若凝脂,
有如一朵墨菊灿烂开放。

  牟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城府本深,又精明过人,自知虎入狼穴,不得善
终,早已不存生还的念头。只是心中一直存有对爱妻的内疚,真不知脆弱如许的
她将会如何度过往后的日子。

  少妇仔细的观察着他,轻轻一笑,「早就听说牟先生的爱人关昭美若天仙,
是京城一绝,不知是怎样美丽的一个尤物?真想当面好好瞧瞧……」

  她话一说完,见牟融虽然面色不改,但左手小指头仍是轻微颤动,显是内心
有所触动,于是走近几步,贴着牟融的耳朵,「牟先生就不想知道,你的爱妻现
在如何吗?要知道,现在门外的那些男人们可是如狼似虎哟……」她语带双关,
似有所指,却又不明言关昭现状,显然是故意在摧残牟融的意志。

  牟融慢慢地张开眼睛,眸子里露出厌恶和愤恨的目光,他心知这伙人无恶不
作,做起事情来不择手段,龚开他们未必能抵挡住他们的下三滥手段,此时的关
昭就算没有落在他们手上,也是情势危急。

  「你们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少妇见他终于开口了,知道击中了他的要害,妩媚笑道:「牟先生果然是伉
俪情深,真是男子汉大丈夫呀,我真是羡慕你家太太,好贴心的小官人哟……」

  她这一发嗲,声音柔柔腻腻得要渗透进人的骨髓里去,秋波流转间更是媚眼
如丝,「我就不信牟先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她的手轻轻抚摸着牟
融的胸部,小指指甲划刮着他的胸毛,自上而下,然后逗留在他的肚脐眼慢慢地
搓着。

  饶是牟融身经百战,意志刚强,被她这么轻轻地一拨拉,仍是全身一震,暗
呼不妙,今日看来要糟,真是遇上对手了!

  这时,挂在墙上的鸟型壁钟伸出了舌头,响了一下,已是晚上六点半了。牟
融猛然一惊,见窗外灯火星明,霓虹灯的巨大招牌发出耀人眼目的光芒,心想,
这却是在何处?

  少妇嫣然一笑,「牟先生,我跟你说,咱们现在正在天地大酒店。你肚子饿
了吧,刚才我就听到你肚子在咕咕叫呢,嘻嘻……」

  牟融大吃一惊,心想,这伙人真是胆大包天了。要知道,天地大酒店距市公
安局仅百米之远,也是公安局定点饭店,他们把自己关在这里,摆明了是不把公
安局放在眼中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牟先生,你以为呢?」少妇手上端了杯
咖啡,神态自若地呷了一口。

  牟融长长地吸了口气,心道,这女子好生厉害,竟似能看透了人的心思,自
己心中所想,全被她一一道出答案。闻着那淡淡细细的咖啡香气,他真感到有些
肚饿,已近一天没有进食了!

  此刻,莲花吊灯自天花板上流泻下瑰丽的光彩,照在那少妇身上,更是给她
蒙上了一层美丽的外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此时,她端着咖啡杯的小指翘
将起来,用葱葱玉指来比喻绝不为过,虽是淡淡着装,也让人觉得她浑身珠光宝
气,这份雍容华丽简直是与生俱来的,根本不可能训练得出来。

  少妇放下杯子,站了起来,窈窕的身材更是款款生姿,如风摆杨柳。「牟先
生,你不认识我,我却早就认识你了,打从你一进入江城,我就盯上你了。」

  她缓缓地蹲在牟融身前,半躺在沙发上的他仍旧英气勃勃,深深地叹了一口
气,「初时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酒囊饭袋而已。没想到,你却能挖出
姚迦来,真是了不得呀……要知道,像她这种老牌间谍……唉,其实这又何尝不
是我最后的结局,只是迟早的事罢了。」

  她原本淡雅从容,却忽然语气萧索,显是想到了间谍的下场,心有所动。

  牟融心知此女乃是劲敌,见她突然委顿,却无丝毫松懈之意,也不搭言,眼
光所注,只是桌子上的一尊红木弥勒佛雕像。

  少妇也是不再言语,沉默许久。「牟先生文武双全,小女子试弹一曲,请您
评判如何?」她忽而感伤,忽而矫情,情绪变化之快速,也是颇出乎牟融意料之
外。

  少妇也不理会他不置可否的神态,从墙壁上拿下琵琶,就坐在一把小凳上,
不经意地拨了一下琵琶,顿时划出一道清音,玲珑悦耳。

  牟融早已看见墙壁上的这把琵琶,刚开始还以为是个摆设,没想到这少妇真
是个中高手,不禁心下一凛。

  「唱什么呢?嗯,请牟先生听一听这支曲儿吧。」少妇自言自语,在琵琶上
调了调音,自弹自唱起来:

  「想当初不相交其实妙,也无愁也无恼也不心焦。
  到如今作事多颠倒,误了奴家一片情,一去不来了。
  奴为情憔悴甚受尽折磨,却不曾博得你说半分好。」

  她以「挂枝儿」的调子唱出来,悠扬情调里掺着些许哀怨,些许忧伤,再加
上喉音婉转温润可人,牟融原本紧蹙的眉头在不经意当中舒展开来,心想,这女
子也是个多情种,可能是心灵曾经受过重创吧。

  曲音戛然而止,少妇已是泪流满面,不着脂粉的脸上呈现出凄楚的神色。一
时间,房间里气氛凝重起来了。少妇却展颜一笑,「让牟先生见笑了。」

  她的破涕为笑来得突然,恰如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牟融见她忽悲忽喜,实是
让人无法捉摸,心下正在感慨之际,却没想到那少妇更有惊人之举。

  只见少妇把琵琶放在桌子上,然后正面对着牟融,缓缓地脱下穿在最外面的
套衫,露出了大红色湖绣乳罩,接着又解下了腰间的裤系,丰腴秀美的双股上刺
着两朵色彩斑斓的牡丹。

  牟融急忙闭上眼睛,倒也不是非礼勿视,他什么阵仗没见过,但今日这少妇
行事之诡异实是出乎人意料,他是实在不得不防。然而,虽是闭上眼睛,但心中
仍然激荡着刚才那少妇哀回的清音和那绝世的容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世间情事,终是难料…牟先生,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少妇慢慢地蹲了下来,玉手轻拂,已是按
在了牟融的下体上,鼓鼓而起的阴部掩饰不了牟融已被挑起的情欲,虽然意图扼
杀,却是徒呼奈何。

  牟融长叹一声,不敢正视自己生气勃勃的阳物,张扬在少妇的面前。

  蓦地一股温热紧紧地包裹住了牟融昂扬玉立的阳茎,这茎体通硬,直直足有
二十公分,硬生生地顶在了少妇的咽喉深处。少妇哽咽一下,把那蟒首含入了喉
管,美目顾盼,见牟融脸色通红,呼吸急促,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要知道,
这口交功夫,大抵还要看所纳深喉之功,咽喉吞吐之际,似有无穷引力吸纳着龟
头马眼,任你柳下惠再世,也要欲海翻波。

  牟融平日与关昭夫妻恩爱之际,虽有口交,却也是浅尝则止,毕竟关昭并没
有练过这等「吹箫」神功,最多只是把他的阳茎吸舔一番,饶是这样,也足以让
他欲仙欲死。今日,让他碰上了这少妇的吸功,是他平生第一次领教了口交的神
妙。

  少妇并不着急,双手的小指甲轮番在牟融两颗睾丸上浅刮慢划,忽紧忽松,
忽快忽悠,不时地,还把他的阴毛轻扯数下,这一套「组合」之功,果然不同凡
响。牟融的脸上沁出了细如朝露的轻汗,高挺的鼻梁渐渐放大,喉管变粗,粗大
的双手突然按捺在了少妇的脑袋上,只是他双手无力,原本想突袭的劲道好象变
成了抚摸一般。

  他的胸口好像被什么巨大的硬物哽住了似的,想吐又吐不出来,而有一股股
无法言喻的感受狂风骤雨般袭来,这感觉又是那样的舒服畅意,一波波地自胸臆
间渗透,然后,蜿蜒前行……

  牟融原本如鹰隼一般的眼神失去了锐利的光芒,渐渐地,变得柔和温存,他
的心慢慢地敞开了,因为,此时的他早已把这少妇当成了自己的爱妻,那温柔可
人的关昭!

  他呻吟着,不加任何掩饰地释放着自己的能量和激情,任丹田内滚滚浊流狂
泄殆尽。少妇猝不及防,几乎被牟融猛然倾泄的激流呛住,所幸她训练有素,仍
是沉着地将这些粘稠的精液尽数吞下。

  少妇吐出了那犹自刚硬的阳茎,轻呼一声,左手频摇,仍是执着它的茎体。

  右手手指轻轻一勾,内裤哗然掉落,露出了精也白似的阴部,通体无毛,洁
白如雪,中间一滴樱红点缀在一条长长的狭缝上,端的是艳丽无边。

  此时,牟融半躺在沙发上,仍然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只是心底清楚,自
己再也不是往日的牟融了。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一股浓稠的暖香沉沉地纳入
了他的刚强。

  「啵」的一声,间杂着少妇低回的娇呼,整个房间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响声。

  牟融的内心在颤栗,如同风中的松针,在寒风的凛冽里,脱离母体,下坠成
泥。

  既然,硕大的阳物已然滚烫如火,那么,是否还需再戴上那顶黑漆的面具?

  欲望如烧,豁然燃开了冷酷的松林——那些死了的,活着的,牺牲和冷漠,
都使得他怦怦心跳。

  少妇的身姿袅袅地腾挪着,就如那一道乡间的炊烟,悠悠地,飘成红色的浪
漫,缕缕幽香自齿颊间荡漾开来,弥漫在这片欢情之中。对于这场性爱,她是用
心去陶醉的……牟融的阳物热情饱满,几乎要顶破了她阴牝内的蚌肉娇柔,这种
感觉是很难描绘的,似乎极脆、极薄,却又充满了原始张扬的伟力。

  牝间的精液化成纯色乳白的凝脂,正丝丝缕缕地浇灌在牟融清朗的性器上,
橙黄如蜜,错彩镂金。

  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出少妇的乳房并不大,秀气玲珑,配合她精致纤巧
的身材,不啻于是造物主完美的搭配。情深处,少妇搓摩着自己的乳房,仿佛在
这种自我陶醉间,她能细细感受到情爱的欢愉和畅意。她能深深地感觉得到,身
下的牟融正在配合着她不急不徐的节奏,性器与性器交合时的咝咝作响只是前奏
而已,还有那条漫长的征服过程!

  耳边,飘浮着少妇细若游丝的呻吟,好象带着晨霭打湿的薄霜,披着冬季的
清冷,沉重地压在了牟融的心头。

  牟融的脸上呈现出痛苦的快意。他的内心在挣扎,这种命运残酷的捉弄!当
少妇的那种温热重重叠叠在他的硬物上时,他先是听到了胸口间好似金箔撕裂的
声音,在枯涩中,透着尖锐的清脆,又似寒风中的稻草,随着风,随着阳光的远
去,纷纷坠落。

  少妇粉嫩的臀部在抬放之间,呈现出一种近乎完美的冷色调,长长细细的阴
缝如一道泉涌,剧烈地变幻摇荡,让你感觉到,身处于茫茫汪洋之中。

  而群山波浪翻涌无穷,直至生命的海岸线。她颠簸着,像一叶扁舟漂流在不
平的海面上,满室的淫浪,在海之灵的清啸里,摇晃,摇晃。

  猝然,牟融发出了一声悲鸣。这风雨如晦的夜色,星月无光,他的体内有熊
熊的烈火,燃烧在这幽邃的苍穹底下。在恍惚中,牟融肝肠寸断!蜕皮的痛苦,
有如凤凰的涅槃!

  如果,是匹战马,只有死在战场上才是悲壮的!

  英雄的风,在此刻戛然而止。

  做为战士的牟融在此刻,意识到了,奔流在脉管内的勇健的血,将不能和战
友们一起燃烧在搏杀的草原和山谷了……体内某个部位嘎的一声发生了断裂,有
一把无情的剪刀在一寸一寸地剪着他灵魂的缺口。

  诱惑是一把寒冰冰的刀,正率直地穿过牟融的胸膛。蓦地,他闻到了野丁香
花酒糟似的浓香异味,这是属于他的那份特殊的腥膻,他哈哈狂笑,吐出了一口
浓烈粘稠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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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源(全) 作者:gubaman

            第三十五章  眉间心上

  关昭一睁开惺松的双眼,眼前便是龚开那憨厚的脸庞和亲切的笑容。

  「嫂子,您醒了?」龚开有着那种让人一见就放心的忠厚气质,而这种默契
的心意,关昭早已曾经体会。尽管感觉着有一种温暖的潮汐在汹涌地熨贴着阴道
的内壁,让她的心上有着一种焦躁的不安,不明白怎么就会突然睡着了?

  或许是今天过于紧张的缘故吧。经水来得比往常的多,关昭感到一丝的兴奋
和恐惧,没有男人关怀的世界里,自己真是渺小如尘,就像是下牝潮水中的一片
小泡沫,没有任何的棱角,只会在无形中溶解、消失。

  「嗯,郎大校呢?是不是很晚了?」

  「是呀。郎科长说您太累了,所以让我不要吵醒你。他有事先走了。」龚开
不敢正眼看她,那种绝世的清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撩拨着他胸中蠢蠢欲动的魔欲。

  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关昭刚刚从春梦中醒来,虽然经过一番的疾风骤雨,但
她自己浑然不觉,只觉着体内沉淀着异样的春潮,心中浮泛着一缕浓艳的念想。

  适才,郎宗对她的一番蹂躏不曾摧残她的美丽,反而使她平添了几分春情的
妩媚。

  龚开原本是坐在楼下等候的,不到半个小时,郎宗就下楼了,吩咐他好好的
看护好关昭,然后就匆匆地走了。在他质朴的心中,并不曾怀疑什么,待他进屋
后,只见关昭憨睡如婴孩,那种美艳绝伦和骨子里透出的清雅高贵,令他震惊不
已。

  「神骨每凝秋涧水,精华多射暮山虹。」睡梦中的关昭俨然是一幅海棠春睡
图,艳红明绿,湛蓝粉紫,萤白嫩黄,光彩照人,龚开不得不坐下来细细端详,
疲软的双脚支撑不了这份沉重的美丽!

  「哦。我们回去吧,刚才真不好意思,与大校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真是没有
礼貌呀……」关昭微敛秀眉,含蓄地微笑,娇靥上浮浅着些许的歉意。

  「没事的,你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这么倦困……郎科长怎么可能会介意
呢?」龚开素来敬重自己的顶头上司,内心里丝毫不起疑心,「组织上考虑你的
安全,已经安排你住到凌云别墅,咱们现在就去那边吧。」

  「可是我的行李都还在招待所,这怎么办?」关昭想起昨天刚刚换下未洗的
衣服都还在公安招待所,有些着急。

  「不要紧,刚才我已安排了几个女警去拿行李,您放心吧。」龚开安慰她,
顺手从桌上拿起关昭的围巾,「咱们走吧。」

  车子一路无事,开到了凌云别墅。

  「嫂子,您先住这儿,等我们找到牟哥后,再搬出来。」龚开警惕地看了看
四周,然后打开了房门。

  「啊,这么高档!这要多贵呀?」关昭被这套别墅的奢华所震惊,「我一个
人不用住这么大的。」

  「嫂子,您住楼上,我们会安排人住在楼下保护你的。您放心的住吧,这是
江城最安全的地方,中央领导和外国政要也都是歇在这里。」龚开打开巨型莲花
吊灯,五彩霞光从天花板上流泻直下,照射在关昭身上,可谓是「云鬓花颜金步
摇」了。

  「龚开,你呢?你不留在这儿保护我吗?」关昭温柔地看着龚开,目光中饱
含着些许期待,又似乎有些许的哀怨。

  「我,我……嫂子,组织安排我明天回北京,有新的任务交给我。这里会由
市公安局接手防护的。」龚开错开关昭风情万种的双眼,她的纤弱与单薄,她的
温柔与哀婉,总教人魂不守舍。霎时,龚开的心乱了……

  「你,唉……好吧,既然组织上有安排,你就去吧。只是,只是……你牟哥
还下落不明,你就要走了……」关昭长叹一声,面容顿时灰暗如墨,然后久久不
语。

  龚开的心乱如麻,可自己又能如何呢?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由不得自己擅
做主张的。

  偌大的房子里突然沉寂无声,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脏的搏动声。龚
开猛然抬头,只见关昭乌黑晶亮的双眼正在注视着他,温情脉脉,蕴藏着不可抵
挡的力量。

  就在此时,关昭已是「嘤咛」一声地瘫软下来,倒在了龚开的怀抱里,「龚
开,我好害怕!好害怕……自己一个人,没有人陪我……」

  龚开极力想挣脱那种诱人的姣艳,可内心里又有一种力量在鼓舞着他,催生
着体内蓬勃的欲望。而这种欲望沛然莫之能御,正一寸一寸地往胸口上窜,他忍
不住「啊」了一声紧紧地抱着关昭那温香软玉的胴体。

  不!我不能!这是我的嫂子,我不能做对不起牟哥的事!理智的声音从大脑
的一端响起,提醒着他。

  来吧!既然无可逃避,索性沉沦到底吧!情欲的足音在大脑的另一端踅响,
诱惑着他。

  关昭抬起头来,红若朱丹的樱唇已是和龚开噙在一起,俩人如饥如渴地交流
着,丁香暗吐,甜津横渡,细细咀嚼着彼此深深的无奈和娇情。

  龚开的手探入了关昭的乳罩里,那胴体的浮凸极尽婀娜,饱满而不失其秀气
玲珑,让人手感细腻温润,带着一种从容的冲动。他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挟着那颗
花生米大小的乳尖,摆弄了数下,然后用整支手掌覆盖住了她的乳房。不用脱下
她的寸缕,也足以叫龚开心魂俱散,几乎要崩溃了似的。更何况,更何况,此刻
他的下体,阳具刚硬地在关昭的盈盈一握之间!

  「啊,我好热……龚开,我,我好热呀……」关昭的每一声娇呼都是媚入骨
髓的,却又带着几分的含蓄和羞怯。长久以来深藏心底的淫欲像林间鼓荡的风,
躁动、诱惑和欲望,染满了天宝蓝的颜色。她固执地认为,人类最初的欲望就是
做爱,无论是为了制造生命,还是取悦对方,这种萌芽的愿望应该是世上最最朴
素无华的。

  龚开的手渐渐下滑,先是抚摸着关昭浑圆精细的肚脐眼,再蜿蜒蛇行,正要
再往下时,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汽车刹车的响声。

  「啊,嫂子……」他急忙推开了正沉浸于爱欲缠绵之中的关昭,但见她媚眼
如丝,粉颊堆红,不禁一阵的意乱心迷。

  「嫂子,有人来了。您先上楼吧。」

  「嗯,你一切小心些……我,我,你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关昭
毕竟也非常人,知道眼前局势于自己相当不利。那日在潮菜馆差点被人劫持,若
非姬晓凤带枪,惊退了敌人,可能要失踪的就不仅仅是丈夫牟融,恐怕夫妻俩要
双双落难了。

  来人一共四人,三男一女,虽然都是身着便装,龚开仍能看出他们骨子里透
出来的飒爽之气。

  「龚队长,我们奉命前来报到,首长有令,一切行动都听您指挥。」这四人
一见到站在门首的龚开,都齐唰唰地向他敬礼。

  龚开注意到,他们行的是标准的军礼,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抬目一
看,伫立在二楼窗帘后的关昭影子一闪,窈窕的身姿顿时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    ***    ***    ***

  对于此番江城的经历,关昭总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威胁正弥漫在四周,
无论是自己的丈夫还是兄弟。虽然都是最亲的亲人,总感觉到离自己最近,却又
那么的遥远。

  从知道丈夫真实的身份开始,她就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这种蒙在鼓里的感
觉于她是非常的不好受的。尽管自己深爱着牟融,也知道牟融同样深爱着自己,
但彼此都有着自己一方隐藏的天地,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让她倍感遗憾的事。

  打从十五岁的那个夏夜开始,关昭就在心中筑起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堡垒,而
且越垒越高,随着岁月的流逝,越发显出它的浑圆与自觉,就算是死,也绝不会
让人去窥视。除了常常的念想,任何人任何方式的亲近都不会被她所容纳。

  往事像一张发黄的纸,写着几段零碎的文字,里面承载着她的悲与欢。总是
在静夜里披衣坐起,在莹莹的月光下细细揣摩,把握生命中的这份威压的神秘。

  关昭抚摸着自己清清亮亮的阴牝,柔软舒美,流淌着一条静静的河,时不时
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她不禁轻轻笑了一笑,关化最喜欢触摸和吮吸这方草丰
水美的圣殿了,说是顶礼膜拜也不为过。

  想到这里,她的身子一颤,心中有一种淡淡的疼,可惜他并不是第一个给自
己施云布雨的亲人。在那个夏夜,是养父,是那个常年在郎江上摆渡的艄公第一
个进入了她曼妙的身子,让她食骨知髓,懂得了爱欲的力量,懂得了再肥沃的土
地也需要阳光的照耀和雨露的滋补……

  养父从不教她什么伦理道德,甚至于她好不容易从书本上学来的生理知识都
被他批得体无完肤。如果说,有一天她刚好要觉醒时,在那年的夏天,她再次沉
沦了……原因就是,自己的亲弟弟跟养父一样,用同样的一种方式进入了她同样
的地方。

  江城的夜色是张扬的,呈现着现代都市所特有的锋芒,这是一座因含蓄而充
满魅力的城市,也是一座能令人受伤的城市。关昭饶有兴趣地看着夜色中江城广
场边的博物馆,古老与现代和谐的软色调风格有点像中世纪的欧洲,离此不到一
里的地方正要矗立起一座高楼大厦,裸露着闪亮的水泥筋骨。

  她轻轻一叹,紧了紧睡衣上的领口,正要转身时,「在叹息什么?」这声音
浑厚有力,充满了悲悯的况味,却像一道灿然的光,瞬间照亮了她长埋心祗的阴
郁。

  「这里好美!可我更想念北京,那里才是我的家。」关昭慢慢转过身来,痴
痴地看着他,「我想念,一切关心、爱我的人。龚开,你别走……我真的,好害
怕,害怕这寂寞的清夜……」

  她腰间那条捆扎的细长带子解了下来,无声无息地掉在地上,光洁白皙的身
子裸裎在龚开的面前,炫目刺眼。室内的温度瞬间拔高,明丽的灯光笼罩在她高
贵的躯体上,没有任何的羞涩和多余的遮掩,她全身上下的一切都有一种繁绮的
奢华。龚开瞪目结舌,这种复杂的美丽,有古典的圣洁,有现实的淫靡,正在不
可抵挡地摧毁心中原本以为强壮的雕梁画栋。

  她的美丽的眼像一双晶莹的手,正迅猛地把他的面具摘下,剥光他身上任何
一块遮羞布。原来,性也可以这样直接和简单。

  沐浴后的关昭精致完美,浑身上下充溢着浓浓的女人香,从身体的每一道缝
里渗出,让龚开感觉到了,四面八方都流动着荡气回肠的媚。

  细细看来,关昭并不瘦。之所以给龚开这样的印象,可能是因为她的身材纤
巧的缘故。准确地说,躺在席梦思上的关昭是丰腴秀美的,就连微微的皱眉,也
富含东方女性特有的灵韵。

  软软的阴毛,有几处纠结,柔美地披散在她隆起的阴阜上,龚开由于靠得太
近,呼出的热气竟能吹起几丝毛发,他不知道,原来的关昭是非常注重梳理身下
的阴毛的。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她已无心整理这丛乱毛了,也正因为这样,阴
毛像一丛绿藻,又像一幅未曾完工的彩绘,给予龚开极具震憾力的视觉效果。霎
时间,龚开唇焦舌躁。

  龚开并不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靠近女人,尤其是赤裸裸的女人。他曾经不
止一次的与女友激情做爱过,与其说爱她,不如说做爱更像是他释放压力的一种
方式,是他血脉贲张时舒缓神经的自我催眠。对于爱情的定义,他的理解是近乎
等同于家庭的概念,这或多或少是受到了童年乃至少年时代以来,自己的父母和
家庭给予他的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所影响。

  战场上的腥风血雨留给龚开最强烈的印象就是慷慨悲歌,就是锐气昂扬,他
们本能地拒绝对女性肉体的痴迷和狂热,更喜欢显示出自己恢廓坦荡超然物外的
英雄气魄。

  直到有一天,龚开窥视到了女人胴体的美丽,进而让他遇到了关昭……那如
阳春白雪般的呻吟,还有让人魂牵梦绕的醉人画面,美的力量震撼了他,也催生
了他对于女人新的理解,懂得女人真正的内涵——那就是美!

  这种飘然出尘的风姿神貌以一种极端的无奈和忧郁击碎了他灵魂的守护,让
他深深体味,只要有那么一回,就算是死了,也是无憾的人生!

  那是真正的美、生机勃勃的美、让人窒息的美。龚开有些不忍,不忍心让自
己亵渎这份美丽,只觉着关昭如水的躯体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拽着他,让他
自理智的峰巅摔落。他把头埋在了关昭狭长的幽谷里,这片柔美的地方,是生命
的源头,是销魂的乐园。

  关昭纤纤的小手擒住了他猛然涨大的阳具,阳具好象要挣脱出她的掌握似的
在她的手心里弹跳数下,让她在瞬间感悟到男人物事的变幻神奇。

  她低低地呻吟,这声音细细软软,似乎是从喉管里挤出来的,又像是从山涧
里淌出的水声,带着些许体温和腔道内的热气,显示着生命的形态。

  龚开的舌头在动,伸进了她阴牝的最深处,长舌如蛇信抖动,探索着阴牝内
壁的构造,偶尔会发现,这天然的洞穴里有着勃勃的生机。从源头处,淡淡地、
浅浅地流淌着一股腥腥的馨香,久久弥漫,兴许染着夜的颜色。

  关昭不经意地把她白白嫩嫩的小腿跨在了他的肩膀上,胴体扭转出迷人的弧
线,「呀……我好痒……你,你……」她低回婉转的娇吟似断似续,毫不矫情,
袅袅地漂浮。

  就这么一丝呻吟,就好象战斗的号角,龚开一阵的颤栗,下体的阳具也像是
打了一针强心剂,更凶更猛,是一把出鞘的钢刀,也是一根挺立的长枪。

  「啊……嫂子!」龚开猛然把关昭压在身下,阳具顶入了她幽深的狭谷,坚
挺而执着,他可以想像得到,自己阳具的棱角峥嵘地在这道湾流里闪烁着青青的
光芒。

  她的蚌肉肥厚多汁,在阳具的裹挟下有些暖意的颜色,红白交杂间阴毛一簇
簇地聚集在隆起的阴阜,时不时喷洒出的淫液篷松地点缀在丰硕的小腹上。她把
娇美的臀部摆放在最能让阳具深入的位置上,这样,龚开每一次的捅刺就能深达
她的花心,葳蕤的花心就散出了丝丝弱不禁风的吟咏。

  关昭再次浪叫起来,漂浮的声音恍若风中的芦花落在了故乡清清的溪水里,
一种莫名的柔情油然而生,整个房间里好象都敷上了一层薄薄的芦花,天空里布
置着苍茫的美。


            第三十六章  骤雨初歇

  当接到关化的手机传来问安的短讯后,关昭沉醉了。她久久地凝视着镜子中
的自己,任时间在那块椭圆形的镜框上涂抹绯红的光彩。

  镜中的关昭像一朵盛开的花,圣洁而神秘,她低垂着眼睫,侧影上的神情依
然一如往常的淡雅。

  日出的一瞬,关昭屏息宁神,让黎明的光曦咏唱如一首静歌,吸入肺腑,深
埋心底。

  昨晚的一切是难言的。

  人,就是一个复杂的生命体,欲望的沉疴早已在娘胎里伏埋,而且扎的根好
深好深,让人无法自拔。

  或者可以这样说,每个人的意识深处都矗立着一扇心门,里面关闭着七情六
欲,没有任何人知道,该什么时候打开。这扇门也终将是一辈子的负担,直至生
命的极限,没有这种负担的人显然是华而不实的。比如,昨晚的自己,昨晚的龚
开。

  当激情过后,龚开释放出储藏的精汁时,他是疲惫的,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
力上。那一刻,他的灵魂不能随心所欲地调遣身体,超脱现实,游离在现实与躯
体的边界。过后,他嚎啕大哭,自十六岁以来,他第一次这样痛快淋漓的哭,为
自己的背叛,也为了自己的兄长与恩人……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关昭不知道。他强悍的体魄较之牟融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给予她的感觉就像是看了一篇一看就激动人心热血沸腾的流行爱情小说,过
后却毫无回味的余地,不能让人在心肠里百转千回地体味。这一刻起,她份外的
想着生死未卜的牟融,这个她生命中的男人给予她的岂止是生理上的满足,更是
思想和灵魂的美好慰藉。

  关化的短讯是及时的,它在瞬时抚慰了她寂寥的心灵,也减却了她对周遭的
恐惧和惊慌。虽然他不能在春节前回国,但只要一切平安就好,此时此刻,还有
什么字眼比平安二字更好呢?

  把电话打过去,已是一阵忙音了,显然关化已经关机。不知身处异国他乡的
弟弟是在忙什么?他一切可好?

     ***    ***    ***    ***

  艾斯特街地铁站口,正面对着漂亮的拉菲叶街,右手边有大书店,新颖的家
具行,时髦的服装铺,左手边淘儿唱片公司的橘红色霓虹灯永不关熄,莎士比亚
工作坊和公众剧场的棕红色大楼挂着炫耀的招牌旗。在这两排耸立的楼房店面之
间,曼哈顿岛下城南端的世贸大楼北楼的上空,厚厚的云层凝聚在一起,底色是
银灰的,浓密富丽,有点超现实,像亨利·卢梭的画。

  他坐在一张硕大的摇摆椅上,眼光透过落地长窗,眺望曼哈顿岛林立的摩天
大楼,这种视觉上一路连出城市天景高低更迭有序、韵律优美的景致令他有一种
心旷神怡的审美享受。

  他一向喜欢这座大楼设计上的峻拔刚强,这符合他的个性,在净冷的现代主
义中表扬着属于古典的雅丽,壮美如天际的星座,难怪纽约的华人称它为双子星
座。

  缪雪宜以缄默面对他的冷漠,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悲哀与感伤,乌黑晶亮的眼
波似流非流,衬托着她此刻的楚楚可怜。

  从那日伏击闻于斯未果起,关化就失踪了近二十天。直至今日,她才接到情
报,原来他竟躲在世贸大楼。

  「关化,咱们回使馆吧,周武官还有事找你呢。」终于,她按捺不住心中的
焦灼与不安,眼前的关化不复昔日的活力与健康,显得憔悴颓废,炯炯有神的眼
睛里与往日不同,隐藏着落寞忧郁的神情。难道,一时的失利也能让一个生龙活
虎的小伙子沦落如此?

  她好生心疼,这种感觉,就像雷电袭击平静的原野,凭空撕去某个章节的传
记,橡皮擦拭过的笔痕,也像是培养皿里蒸发的呼吸,让人几乎要窒息似的。

  关化转过身来,脸部的肌肉不再如初时的紧绷,变得圆润缓和,俊美无匹的
脸上重新闪现了让人心动的微笑,「我没什么,你不用担心。跟周武官说一下,
我现在还有个任务,在他回国前,我会跟他通电话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弹性,眼神似乎是漂移不定的,俊朗中带着一份飘逸的倦
怠。

  「那,你,你就不跟我说些什么吗?」缪雪宜嘴角一抿,秋波流转,纤细的
手温柔地握了他一下。关化把身子微微后撤,自信笃定的眼睛凝注在她白皙的脸
上,良久,好像在寻找什么,审视什么。

  「你,你今天好美。」

  确实,今天缪雪宜特意穿上了上海龙凤坊定制的紫色旗袍,领挺腰收,紧身
开叉,凸显了她婀娜的身姿,又不失其端庄和雅致。她的柔情款款,她的淡雅清
丽,不由得让他心动。

  「谁跟你说这个!哼,亏你还是人家的教官呢?一时的失手算得了什么,也
让你失落到这种田地!」缪雪宜忍不住把多日以来的怨恨和担忧发泄出来,只是
毕竟情爱多于哀怨,这般幽幽的道将出来,更显得她的万种风情。

  关化无言。他在心底琢磨着,眼前的女子已经堕入了爱情的漩涡,自己该怎
样去把握这种不应有的情爱呢?

  「你刚才说,你是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送你。」关化亲昵地捏了下她圆润
的小手,美色当前,说不动心是假的。

  「刚刚不说了嘛,明天早上九点钟,肯尼迪国际机场。」

  缪雪宜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这种似嗔非嗔的神态着实诱人,关化猛然把她拥
入怀里,正要亲嘴时……

  「你,你抽烟了?」缪雪宜闻到了关化鼻子里浓厚的香烟味道,敏感的她捕
捉到了他近些日子以来的变化。

  「啊,这阵子心情烦躁,就抽起来了。」关化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安的神色,
稍纵即瞬。缪雪宜并没看到,只是心想,他一向不喜抽烟,看来这事对他打击太
大了,真不知怎么开导他才好。

  她幽幽地看着他,叹了一声,「咱们就不能一起回家过年吗?你的工作比较
特殊,可是捉拿闻于斯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呀,也要回家过年的吧。」

  「谁说我不回家过年了?只不过我会晚点回去。这样吧,我回家会跟你联系
的,OK?」关化微微一笑,拍了拍她浑圆的臀部,手感温暖如熙。

  缪雪宜粉脸一红,斜倚在他宽宏的怀里,任他上下轻薄。多年以后的一场激
情欢爱,重燃了她对往事的追忆与怀念,假如能旧情复炽,于她不啻是一场大欢
喜。

  很快,关化的手已伸进了她的下体,碰触着她的绝对隐私,那片落英丛飞的
阴唇花瓣。她忍不住嘤咛一声,全身似乎要融化了一般,浑身无力,早先的咄咄
逼人已被柳绿桃红所取代。一张粉脸儿好象要滴出水来,比平时倍添十分颜色。

  多日不见的关化调情的手段也好似比往常高明,或许是那日的他还比较羞涩
吧,此刻,他的中指早已勾住了她阴牝深处的那一颗嫩芽,几番抚弄,让她溃不
成军,下体湿得一塌胡涂。

  关化听到她喉底轻轻的喟叹,神色间显得异常的得意,这旗袍褪处,胴体优
美,就如铺陈了厚厚一层乳白的樱花瓣,点缀着阴牝间一抹淡红,红白分明,触
目惊心。他尝试着把食指与无名指也掼了进去,随着三指的转承,逐渐感到阴道
内壁无雪的殷湿,一缕精魂从中夺出,如风中的雨丝。

  随着他手指的快速穿插,缪雪宜的身子跟着扭转,似乎在绕圈旋舞,鼻翼翕
动,气若游丝。「啵」的一声,关化抽出了手指,顿时,她的阴牝洞开,现出一
窟殷红和粉白,晶莹透亮,恍如雨中樱燃,令人如痴如醉。

  缪雪宜再次发出了浪叫,一双小手颤抖着紧紧地抓住了关化的手臂,「好哥
哥,你就不要折磨我了……」她真是美得出奇。这也是芳华初绽少女的骄颜。

  关化深深呼吸,凝聚精神,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他解下了自己的裤皮带,
黑色尼龙三角裤掩不住他鼓鼓的阳具。

  他拖过缪雪宜的手,按在自己的阳具上,「好妹子,来……」然后把手放在
她的头上,如瀑的长发被他抓在手中,「来吧……」

  缪雪宜明白他的意思,她娇柔地拎起他刚硬无比的阳具,一口吞没下去,吸
咂不已。她有些惊讶于它的异常巨大,棱角分明,筋络丰繁,就算是放在手中也
足够让人称奇。要不是有过训练的话,她真不敢想像,自己浅浅的咽喉竟能容纳
下这般巨大的物事。

  一股淡淡的腥臊入鼻而来,冲击着她的嗅觉神经,也冲击着她早已蓬勃的性
欲。对于性事,她早已习惯那种机械化的模式,在交媾过程中,她的灵魄是游离
于体外的,躯体是僵冷淡漠的。

  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种感受是无与伦比的。

  性爱的翅膀拍打着欢愉的节奏,无时不刻地仰视心中伟岸的男子,在肉与肉
贴切的时候,捕捉那种魂灵的交融,然后,一起飞向快乐的天空。

  就如此时。缪雪宜仰躺在蛋青色伊朗地毯上,欣喜地看着他紧蹙的双眉、锐
利的目光,高挺的鼻梁下细致温柔的嘴唇,略微凹陷的嘴角,好象每一刻就会绽
出一朵灿烂的微笑来。

  她颤颤地迎接着他阳具强有力的进入,阴牝之门刹时开启,黄澄澄的蜜水渗
透出浓浓的爱意。她是感性的,期待着相濡以沫的喜悦,眉眼间的春情泛滥着无
边的暖气。

  关化似乎并不领会她的这番感受。只是尽情地施展着各种姿势的床上功夫,
花样不时翻新,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矫健,倘若仔细看的话,他的眼中并没有一丝
丝两情欢悦时所应有的热情饱满,反而只有或明或灭的冷峻与高拔。他似乎是超
脱于性爱之上的,眼前温柔婉转、风情万种的缪雪宜就像是掌中的定窑青瓷,精
致薄脆,不宜亵玩,只宜收藏。

  缪雪宜弓着身子,阴牝排出了类似紫荆浆的粘稠晶液来,这已经是她的第三
次高潮了,这种高潮的来临都是迅猛的,挟着狂风骤雨的快意,在心灵的山谷间
回旋不已。她的唇边泛起了笑容,她自己并不知道,只觉着心灵的静谧与身体的
震荡是成反比的。真想天天如此呀,她想着,在这水花四溅的时刻。

  关化提着她的双腿,雄腰猛送,进而将她的腿弯至腹部,全身几乎是压在她
的身上,自上而下的倾泄着强大的力量。他有一种强烈的犯罪感。这个女人很明
显对自己是有着深深的爱恋的,甘愿全身心的交付与他,任他蹂躏,任他支配。

  可是,可是自己并不爱她。

  阳具东奔西突,闪动着不定的火舌,喷点着阴牝内的每一处,发出了稀奇古
怪的响声。缪雪宜只感到体内的每一个敏感的地方都有意外的弦弹,从而鼓动起
她的性致,她俨然身处于汪洋恣肆的浪潮,时不时地沉没在黑色的线条与雪白的
空间里。

  恍惚中,她感到一阵意灼心焦的烦躁,欲火的昂扬没有任何道理的燃烧着躯
体,而且有逐渐蔓延的趋势。就在这时,幸而,有一盆带着些许暖意的浊流当头
浇下,朦胧模糊,遮天蔽日般地覆盖下来,「噼噼啪啪」作响,时快时慢,不绝
如缕地灌溉着燃烧的心田。

  关化本不想射精。尤其是在这时候,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捉弄的童
心,或许这样可以稍稍减却心中漆黑的凉意吧?

  室内漂浮着似烟似雾的柔和,轻轻地拂动着他的脸庞,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他闭上双眼屏息静神,试图溶入静谧无垠的境界中去。缪雪宜熟睡时细微的喘息
声进入耳膜,似乎是从遥远的天外传来。玄远的意味在幽幽地流走,绚烂之极复
归平淡后的心境,让人有一种温馨清雅的感觉。

  真该走了。关化俯身将她的衣服捡起来,放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铅华淡
洗的脸,良久良久。终于,他把视线转向窗外,屋尔沃斯百货公司大楼的教堂式
尖顶呈透亮的翡翠绿色,衬托在冷色的冬季里,一切都显得极其的美丽而诡异。

  他忧郁的眼神,闪过了一道幽幽的蓝光,嘴里吟道:「天玄兮地黄,四顾兮
茫茫折若木兮攀扶桑,双骐骥兮追流光忽飙尘兮浮生,昼不永兮永伤昼不永兮奈
何,悲余怀兮蹉跎濯足兮晞发,独与谁兮浩歌。」


            第三十七章  初次较量

  野鸭子西餐厅小小的,姬晓凤走进去,犹如走进了童话中的森林小屋。绿色
的植物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窗台上摆满了美丽的盆花,铺着雪白台布的桌子上
点着腊烛,藤椅上放置的软垫充满了异国情调。野鸭子演唱组像水般流泻的歌声
从各个角落中传来,抑扬顿挫的乐声仿佛能激起人的往日情怀。

  「不错。」姬晓凤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睛,「我喜欢这里,好有气氛。」

  单立夫笑笑,他已经发现来这里用餐的大都是情侣,他们不是紧紧依偎在一
起,就是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唯一引人注意的倒是那个坐在角落里,默默喝着葡
萄酒的紫衣少妇。

  「小姐,请问要点什么?」穿着花格子长裙的女侍走过来问。

  「我要一客焗海鲜。」单立夫看了看菜单说。

  「牛排。还有一杯柠檬汁。」姬晓凤没有接过单立夫递过来的菜单。

  女侍又问了姬晓凤牛排要几分熟后说了声「谢谢」就离去了。

  「这里的东西都好贵的,公安局买单吗?」姬晓凤喝着桌子的茶水,淡淡地
问。

  「这倒不用,我还付得起。」单立夫听得出她语气不善,也体谅近段日子以
来她的心境。

  「说吧,有什么事?」

  「你就不想知道他的下落吗?」

  姬晓凤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试图要从这里面看出点什么,「是吗,单
局长知道他的下落?还请告知。」

  已经失去了闻于斯的音讯许多天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每一天过的都比往常
的漫长和焦灼。每每子夜梦回,尽是闻于斯血淋淋的脸,还有那双原本深邃忧郁
的眼睛无神地在暗夜中凝视着她。她常常在梦醒时大哭一场,这样的梦靥折磨着
她刚强的神经,也逐渐地摧毁她一向自信的心墙。

  他曾经跟她有约。可他背叛了这个约定。她恨他,恨他的铁骨心肠,让她总
是在漫漫的长夜里无尽的思念中枯守青春苦熬寂寞。

  恐怖的心理打着黑色的漩涡,笼压在她脆弱的心灵里,无语而流……沉默只
不过是躺在漩涡与漩涡之间罢了,时时刻刻不在等待渲泻和呼叫。

  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女人呀!这种美是蕴藏在骨子里面的,由里及外,流淌
出醉人心扉的蜜液。单立夫懂得欣赏这种美丽,这种淡雅清远的美丽是只有在真
正的上流社会中才具备的,没有经过几代人的酝酿和积淀,没有极高的个人修养
是不可能拥有的,这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之气,远非那种用金钱装饰出来的铺
陈的庸俗可比。

  「我可以很确定地跟你说,他已回国了。」为了得到闻于斯的行踪,公安厅
早就下令,对姬晓凤实施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很明显,闻于斯并不曾跟姬晓凤联
络过。这个狡猾的闻于斯好象人间蒸发了似的,却又好象无处不在,根据可靠情
报,他已经潜回大陆,打算执行某项特别任务。

  这不可能!他回来一定会跟我联系的!姬晓凤想着。她抬起眼睛,目不转睛
地盯着坐在对面单立夫,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又似乎在揣摩着对方的心
理。

  他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姬晓凤淡淡地笑了笑。」哦,你们不是在找他吗?这不正好吗?」眼前只有
摆脱掉这些盯人咬人的家伙,他才会有机会来找自己。霎时,她知道了闻于斯的
难处。

     ***    ***    ***    ***

  静静地坐在角落的紫衣少妇呡了口酒,蛾眉淡扫,美目微闭,一副悠闲的样
子。只是她凤眼斜睨,若有所思,目光所及却是介于一楼与二楼之间的一个小夹
层上的玻璃窗。

  那扇玻璃窗从外面看,就是一张镜子似的,里面的紫衣少妇风情万种,略微
染色的秀发在朦胧的灯光下,更是显得艳丽多姿。站在玻璃窗后的闻于斯冷冷的
看着她,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坐在另一边的那张桌子。

  她没有变。如果说有变化的话,就是数十天不见,她显得憔悴了,隐隐中,
闻于斯感到有些心疼。自己是对不起姬晓凤的。

  可是,身处黑暗之中的自己,尚且在生命的大河中载浮载沉,不能自己,又
何暇顾及于她呢。更何况,再长此下去,唯有拖累她耽误她的份。前程一度光明
闪耀的她是被自己一步步拖到目前这种境地的,如果说有一天,姬晓凤坠落到万
丈深渊的话,自己无疑是那双把她推向深渊的手。

  闻于斯长长地叹了口气,忧郁的目光凝注在姬晓凤的脸上。

  符载音说得没错,一个走上了不归路的人,是不配谈情说爱的。有了心中的
挂牵,就算是浪迹天涯,他的心头也会蒙上一层阴郁的色彩。

  他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姬晓凤时,她穿着一件以黑灰为基调、前胸缀有淡
紫色花纹的呢绒外套,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发夹别着,在料峭的春寒中容光焕
发,少妇的风致在她的身上尽览无匹。随着岁月的增长,她越发具有女人味了,
总是亭亭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如一剪泣露的幽兰,又如一朵堕影的芙蓉,凌波
凝伫,暗香袭来。

  整个中国都在捕捉他。闻于斯苦笑。

  偌大的中国,竟容不下一个闻于斯吗?难道,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做个大学教
授,传课授业,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吗?这没有答案,也不会有答案。是是非
非,恩恩怨怨,在人生的长河里,毕竟只是浪花一片,就算是微微漾起波澜,也
终将隐没无痕。

  正是下班时分,餐厅里渐渐地来了许多顾客。姬晓凤很快就和那个新任不久
的公安局长走了。

  闻于斯听到了身后轻轻的步履声,轻盈如雪花零碎飘落,然后,有一缕幽幽
的清香浮动,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

  「怎么样?闻先生,见到老情人的感受如何?」紫衣少妇淡淡地笑着,有如
一朵紫菊恬静地舒展着腰肢,正合时下初春的清秀可人。

  闻于斯心中一凛,转过身来。他并没有感受到这份恬淡,在这张白皙细腻的
脸上,他却看到了冷光浮浅,看到了未化的残霜和冰棱,仿佛有一股剪子风正袭
向心头,「雏君,你听到了什么?」

  雏君扬起脸,慵倦地伸了伸腰,「我累了,闻先生帮我按按摩如何?」她顾
左右而言他,似乎是在吊闻于斯的胃口。美目斜睨,若有若无地闪烁着调侃的意
味。

  闻于斯笑着拉着她递过来的小手,纤指柔软,肌肉饱满,典型的贵夫人的手
型。突然只听得雏君惨叫一声,她的手指被闻于斯拗向反方,身形顿时向后仰,
脸上露出痛苦之极的神色。

  「金雏君,你给我听着,在我的面前不要嚣张……惹恼了老子,叫你尸骨无
存。」闻于斯的眼中掠过一丝杀意,他冷冷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雏君的脑中猛
然出现了一只桀骜的山鹰在峭岩上空久久盘旋,那摧颓的毛羽闪动着铅灰色的孤
冷。

  难怪上面曾交待过,这是一个不能轻易招惹的亡命之徒,已经穷途末路至此
了,依然这样的飞扬跋扈。

  「不要就不要嘛,干嘛动手,人家的手好痛……」金雏君的眼中闪着粼粼的
泪花,虽在痛楚之中,声音仍是嗲嗲的骚媚入骨。

  闻于斯阴沉着脸,凌利的目光里透着一股杀气腾腾,「我平生最恨汉奸卖国
贼,你卖身投靠外国,要是早落在我手里,哪有今日你的小命在。」他的语气虽
然凶恶,紧捏金雏君的手也放松了,毕竟现在还不是容许他翻脸的时候。

  「呸!老娘可不是汉人,想当汉奸也当不成。何况老娘也不是你们中国人,
从小到大就是喝着北海道的水长大的,说什么卖国贼。闻于斯,你别不识好歹,
就凭你单枪匹马的,能成什么事?」金雏君也撕破脸皮了,顿时斯文不再,一口
一个老娘的骂了起来。

  闻于斯不怒反笑,哦了一声,「嘿,老子忘了你是旗人,还入了日本籍。」

  「你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不得什么好汉。」金雏君幽怨地看了他
一眼,显得异常的楚楚可怜。

  闻于斯暗暗地吸了口气,舒缓一下自己的神经。眼前这个面容凄艳哀怨的少
妇并非常人,他曾有所耳闻,有过不少男人死在她的面前,还恳求她在他们死后
不要忘了他们,可谓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笑了,带些诡秘,「你是弱女子吗?嘿嘿,雏君,如果是的话,那么你就
是站在男子汉肩膀上的弱女子呀。听说你前些日子拿了一个高级军官,折磨得人
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不知有没有捞到些什么?」

  「闻先生真是高人啊,这也瞒不过你。我听说我有一个师姐死在他手上,就
想看看是何等惊天动地的人物,是不是当真长了三头六臂不成,谁知只不过如此
而已。不过,这个人有一个好处,就是骨头还真够硬!颇有点我大和民族武士道
精神。我给他打针吃药威逼色诱,几乎要淘空了他的五脏六腑,也没能从他的嘴
里撬出任何关于军事基地的情况。

  闻先生,要不要试一试,如果真能帮我们搞到些什么,小女子感激不尽。」
金雏君媚眼如丝,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她的紫色旗袍,婀娜的身影如一抹轻烟的
流痕,撞击着闻于斯的眼。

  闻于斯看着她披上了蝉翼般轻盈素洁的翠绡睡袍,点点头赞道,「雏君,你
好漂亮,气质高雅,超凡脱俗,不愧是一个有皇朝血脉的女人。」

  眼前这个女子出身满清皇族,要是爱新觉罗氏没有失去江山的话,她就是一
个格格。当年她的祖父将她送给日本国重臣大江久住做养女,其后,在日本当局
的调教下,竟成了日本国内举足轻重的人物,年纪轻轻就常常成为皇族豪门的席
上客。一个女人如果只是美貌并不值得害怕,再加上心机狡诈,就是一个让人无
比畏惧的角色了。

  「很是抱歉,本人这次另有重要任务,明早就要起程了。不知,雏君可为我
准备好了吗?」

  「是呀,真是可惜。不过我们这次不能合作,并不意味着将来不能呀。关于
徐子平全家人的资料我已经全部传到你的电子邮件了,希望闻先生马到成功,雏
君在此焚香遥祝。」

  金雏君从桌子的花瓶里拈起一朵水仙花,清香袅袅,裸露在绡衣外面的肌肤
胜雪,垂腰的青丝在暗香中颤舞。

  「你不想见见那人吗?他的老婆关昭可是个大美人,依我看呀,比你的老相
好可漂亮多了。」

  关昭?

  闻于斯乍听之下颇有些意外,难道竟是他的丈夫牟融被人捉了?听说牟融不
过是个普通的推销员,原来竟有这层身份。世事难料,人心莫测。闻于斯不禁感
到心凉,只是他虽是心中惊疑,脸上仍是似笑非笑,「不会吧,一向自负的雏君
也会称赞别的女人,那这个女人可真是不得了了。」

  「可不是。我原本想看看这个关昭的真身,叫人去弄她来,没想到那些废物
竟然没办成功。听说闻先生一向好此道,要不要亲自尝尝滋味,凭先生的身手,
还不是手到擒来。」金雏君一双妙目滴溜溜地盯着闻于斯,她的嘴角含着一朵诡
秘的微笑。

  「嘿嘿,这个我倒是有些兴趣了。咱们先去看看她的老公是何等样人物,配
得上这个美人。」闻于斯故意舔了下嘴唇,做出一副垂涎三尺好色的模样,把手
放在金雏君的细腰上挠了两下。

  「雏君,要不,咱们在这儿先试一试?」

  金雏君斜乜着他,秋波流转,恍若朝露,简直要滴出水儿似的,「啐,你就
不怕死在我的销魂功下吗?」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闻于斯轻轻地啜了啜她尖巧的耳垂,淡淡的
香气仿佛起于青萍之末,悠扬婉约,在静室里绽放。

  「我看算了吧。今儿个我看你也没有兴致,何况,我与人做爱讲究气氛地点
的,像这种近乎野合的方式可是不符我的胃口。嘻嘻嘻……」金雏君俏皮地笑了
笑,然后当着闻于斯的面脱下了睡袍,换上了一件大桃红色羊绒衣。

  闻于斯帮她披上狐皮大衣,系上了一条浅紫色丝巾,退后数步欣赏着,嘴里
啧啧称赞不已,似乎在欣赏一件宝贵的珍玩。

  「闻先生就是这么讨好女孩子的吗?难怪咱们江城第一女强人姬晓凤被你弄
得神魂颠倒的,连家庭事业统统可以弃之不顾。只是,真不知你有什么好?」

  闻于斯叹了口气,「唉,这或许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我更相信 缘分天定。每个人的命里都有一个魔,注定要成为你今生今世的
冤孽,就算它对你再坏,你想忘了它,丢弃它,可总也是割舍不下它。大概,你
就是她姬晓凤命里的魔吧。闻先生,从这方面来讲,你真幸福。」说到这里,金
雏君的脸顿时黯然,原本灵动活泼的眼里泫然欲泪,似乎触动了某一根心弦,脆
弱,如风雪中,疏枝间,簌簌凋落的花瓣。

  一时间,室内的空气幽冷凝滞,有一滴泪珠自金雏君的美腮边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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