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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唐砖(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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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节 武士的恶习


      最愤怒的是云烨,熙童这个混蛋和藤原玩上瘾了,在那里你一陌刀,我一连枷的碰来碰去的比力气,周遭就像陷进了打铁铺,叮叮当当的响个没完,甲士们想清理甲板都需要小心翼翼的,明明是一弩箭的事,那些王八蛋偏偏放过了藤原,去忙自己的事。

  “生啖自己的肉啊,这是真正的勇士,只能被正面杀死,不能死在暗箭之下。“刘仁愿专门放弃了自己的指挥位置跑过来看了一眼,在云烨耳边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的回去了。

  海盗潮水般的退下了,在远处重新集结,看样子打算重新再来,只留下藤原留在公主号上奋力作战。

  整个人早就成了血葫芦,两只脚也千疮百孔,好心的甲士专门帮他和熙童清理出一块没有三棱刺的甲板,让他们痛痛快快的厮杀。

  藤原忽然跳出战圈之外,熙童也不追赶,停刀不发,只见藤原对那几个帮他清理场地的甲士弯腰鞠躬,郑重的说了一句话,抛掉手里的连枷,指着另外一个甲士的陌刀表示自己很想要那把刀,连枷他使不惯,最让云烨吃惊的就是那个该死的甲士居然拿一块麻布,擦拭了一把自己的陌刀,抛给了藤原。

  云烨左右看看,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大家好像都不吃惊,一脸恭敬的看着场地里的两人,完全忘记了藤原刚才还杀了自己好几个同伴,还有两个少了一条胳膊,被踹下大海的那个甲士因为身上有浮木。刚刚被捞上来怒气冲冲的打算和藤原算账,被同伴告知了藤原刚才的作为,他就立马忘记了仇恨,一脸荣耀的样子站在旁边观战。

  到了现在。云烨才知道刚才刘仁愿不是跑下来看打铁,是专门来告诉自己不应该用诡计杀死藤原,否则会招人恨。

  好吧,云烨找了位置坐下来。你们都是他妈的勇士,武士,只有老子一个人是卑鄙小人,那就看看这个勇士是如何被熙童玩死的。

  藤原冲着熙童鞠躬施礼,熙童抱着刀同样还礼,云烨非常担心藤原的陌刀趁机劈下来,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藤原刚才吃了自己的半斤肉。现在精神饱满的首先进攻。两只手握着陌刀的刀柄。旋转着身子就向熙童硬劈了过去,熙童同样拧着腰身发力,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响了起来。熙童只是用了腰力,还不是藤原这聚集了全身力道的一击。后退三步。

  陌刀作战最重气势,一刀失利,就会刀刀失利,藤原旋转着身形,脚下不断交错,一刀刀的劈向熙童,熙童不得不全力迎击,多接一刀就会多退一步,不多时就已经退到了船舷边上,熙童大吼一声,用力的在船舷上一蹬,身子不退反进,两刀相击,声音居然盖过了大雨的声响,站在舰桥上的云烨无奈的看着脚下的一截刀尖,刚才两刀相击,藤原的横刀居然断了一截,朝舰桥上飞了过来,被云烨身边的刘进宝拿盾牌挡了下来。该死的熙童,这完全就是在给敌人干掉自己主帅的机会。

  高山羊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派来一艘小船,上面有两个戴着高冠的倭国人扛着一匹白色的麻布来到了公主号上,刘仁愿居然允许他们登船。

  那两个家伙上了船,就跪坐在大雨里,看着藤原和熙童作战,海上的大雨来的急,去得也快,那片乌云走了,大雨也就停了,说来也诡异,当熙童的陌刀捅进藤原的胸口的时候,居然出现了一条彩虹,藤原看着自己短了半截的陌刀,长叹一声,就仰面朝天的倒在甲板上。

  “你是一条好汉子,我这次赢在兵刃上,论战技你不在我之下,倭国竟然有你这样的好汉,熙童佩服!“

  听完熙童的话,藤原看着天上鲜艳的彩虹,无声的笑了一下,就寂然不动。

  两个倭国人一眼不发,不断地试探藤原的脉搏,当他们确认藤原已经死亡之后,就拿麻布将藤原赤裸的身体包起来,扛着他的尸体,顺着绳梯就下了船,这一过程没有一人出来阻拦,也没有一个人打算把那两个倭国人砍死。

  这样说其实是不确切的,云烨就很想砍死那两个倭国人,武士精神才是害死倭国人的元凶,现在看起来,大唐的武士精神好像比倭国还要严重。

  熙童看到藤原的尸体被小船载走,自己也抛下长刀,也看着彩虹说:“但愿你的魂魄能随这道彩桥到达天国。”

  说完这句话背着手就进了船舱,一副宗师的样子,非常的令人作呕,明明是两只手的虎口都已经撕裂了还要保持自己的威风不坠。

  高山羊子的舰队已经有人打算逃跑了,十几艘战舰向大海深处玩命的逃窜,承乾号接到云烨的号令,扯起风帆就追了下去,那是麦铁锤,麦铁杖兄弟两人的海盗团,看样子他们不打算跟着高山羊子混了。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公主号,青雀号缓缓地逼近高山羊子的舰队,这里剩下的不是倭国人,就是高丽人,他们没办法逃,也逃不了。

  云烨奇怪的看到高山羊子的坐船上竟然有一个人挂在桅杆上,别的舰船都在后退,高山羊子的舰船却在缓缓向前,这个女人不会脑子抽了想用一艘船抵挡自己的两艘巨舰吧?云烨没打算放过海上漂浮的这些高丽船和倭国船,一艘都没打算放过。

  别的船跑的很快,三十余艘战舰已经扯满了风帆顺着风一路狂奔,最离谱的就是跑着跑着不断地有舰船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跑了。

  公主号,青雀号就算是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把散开逃跑的船只一一抓回来,高山羊子的坐船不断地接近,在云烨的望远镜里,一个蒙着脸的女子昂首站在船头站的笔直,头上的凤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云烨不相信高山羊子会如此的大义凛然,从来都不信,再把望远镜移到桅杆上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熟人,确实是一个快要被晒熟的人,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龟裂的血口子,最惨的就是嘴巴上插着一根粗大的针。

  虬髯客啊,这家伙原来在这里,害的云烨担忧了很长时间,以为这家伙躲在暗处随时准备给自己一击,原来被算计了,还如此的凄惨。

  两船终于靠近了,刘仁愿打旗子命令对方的船只停下来,不许靠近,自从岭南水师流行旗语之后,很快就成了商贾们在大海上的通用语言,不用担心他们看不懂,但是高山羊子的坐船依然不断地靠近,刘仁愿果断的下令攻击。

  全是带着火药的弩箭,相信一轮攻击之后,这艘最大的海盗船就会被摧毁的七七八八,谁料想,高山羊子的坐船上的布幔被人掀开,看服饰全部都是大唐的人,两个光着身子的大汉正在大肆的砍杀。

  刘仁愿连忙叫停了攻击,两船相错,海盗船上忽然伸出无数的挠钩,紧紧的搭在公主号的船舷上,同一时间,这艘大船就冒起了熊熊的大火,一些赤着上身的海盗在订大铁钉,铁钉的后面带着铁链,想要用这个法子把两艘船连起来。

  船身上好像泼了很多的油,熊熊大火立刻就顺着船舷窜了上来,海盗船上的大唐人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大声的哀求救命。

  强弩在第一时间就射杀了那些想要把钉子钉在船舷上的海盗,虽然有一两个得手了,但是随着大船的交错,也被各自巨大的冲力拉断了。

  公主号的船舷燃起了大火,估计是猛火油,如果不是船上有抽水机,真的会很危险,高山羊子这个恶毒的女人临死都打算坑自己一把,云烨愤怒的这样想。

  可惜他还是想错了,船头确实有一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不是高山羊子,而是一个倭国女人,被高山羊子牢牢地绑在一根木桩上,外面罩上了宽大的衣衫,看起来就像宁死不屈一样。

  虬髯客被狗子从桅杆上救了下来,这家伙的伤口都腐烂了,也不知道被挂了几天,身上全是白花花的盐碱,皮肤寸寸开裂,整个人就像是泥土做的。晒了几天就开裂了。

  云烨把他泡在水里,就不管了,这不是自己的朋友,这家伙该是敌人才是,船上的那些大唐人倒是真正的唐人,毫无虚假,都是专门做近海生意的海商,被高山羊子抓了过来,这时候当了阻拦云烨追击的筹码。

  云烨看着焦黑的船舷,这一次可谓受创严重,都是自己大意导致的,水手们吊在船舷上在老铁的指挥下将两块受创严重的舷板拆下来,准备换新的,被大火烧酥的木板可顶不住风浪的侵袭。

  传出讯号之后,大批的商船从海峡里驶出来,迎接他们的是开锅一样的海面,数不清的鲨鱼在水面下来回游弋,因为这里有太多的尸体了,看着鲨鱼叼着一条人腿从船边游过,饶是见过大世面的老冯,都头皮发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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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节 芹菜大盗


      公主号受创这让云烨非常的伤心,这样的错误本来应该避免的,但是自己和刘仁愿一起出现了误差导致了这次失误的出现。

  军令就该是军令,绝对不能受人为因素所改变,它制定出来就是为了执行的,不能因为你想抓住高山羊子,或者救下无辜百姓就可以违反,战争这头怪兽不会理睬你是不是出于好心还是恶意,它都会沿着自己的既定的路线前进,谁胜谁负它并不关心。

  “你是船长,这条船你说了算,我以后绝对不会胡乱插话,这次的战损是我的错误导致的,刘仁愿你就不要难过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赢了,鲨鱼吃的都是海盗的尸体,不是我们的,所以胜利者不该受到指责。”

  云烨沉痛的做了自我批判,并且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刘仁愿作为船长,他必须拥有绝对的权利才对,他的威望受到打击,对谁都不是好事。

  泡在清水里的虬髯客醒了,看到云烨就把头埋进水里,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他不愿意见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云烨。

  抢劫云烨虬髯客没有半点的心理负担,但是被云烨救下来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自己被一个女人弄得翻船,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如今半死不活的受罪,没脸见人,更没脸见熟人。

  “别难为情,我救你就是为了把你抓住砍头,这些年你造了不少的孽,被我砍头应该没有什么怨言吧?”云烨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木桶前面,能让一个豪雄羞答答的像个女子也是难得的本事。这时候不欣赏一下有点对不起自己。

  人其实把脸抹下来,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虬髯客想了一会,不想自己被水淹死。就把头抬起来,看着云烨说:“我本来打算打劫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你看着办。虬髯客烂命一条,只要不侮辱,随你砍杀。”

  他的腮帮子上有两个洞,说起话来有点漏风,估计嘴也很疼。

  “你的嘴以后没法子喝粥了吧?有这样的两个洞,以后掉饭怎么办?”很恶心的两个洞,不断地有脓水流出来,脸肿的像两个包子。牙床也被钢针刺得破破烂烂。

  虬髯客停了一会说:“我很想死,就是怕死了之后成为孤魂野鬼。云烨。我一辈子很失败。除了药师和红拂,我再也没有可以亲近的人,帮帮我。把我的死讯通知他们一声,大明寺就算了。他们应该对我非常的失望,我们算不上朋友,但是也算不上敌人,我想和你作战都没有机会,否则就是战死,我也不后悔.。“

  云烨摇摇头,已经有了处置这家伙的办法,拍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不管是不是落难的英雄,荼毒大唐海疆的罪名他是逃不掉的,只看他杀害大唐商贾毫无愧色就知道他对大唐没有丝毫的归属感,同样的,这样的人大唐也不用去理睬他的死活,他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麦家兄弟被承乾号活捉了,他们没有高山羊子那样聪明,见到承乾号自己追了上来,居然长了雄心豹子胆,想要拿下承乾号,掉头围攻承乾号的下场就是被被全部击溃,麦家兄弟不知道怎么想的,最后时刻降帆投降。

  这种人云烨连见他们的心情都没有,虽然他们哥俩口口声声的说想用自己多年抢劫来的财富换取自由,还是被挂在船舷的两侧喂鲨鱼,直到绑在他们腰上的绳子也被跃起的鲨鱼咬断之后,剩下的半截尸体才掉进了大海,云烨,李泰已经在发愁自己的钱过多这回事,谁有时间去找他们兄弟那点可怜的财富,更何况,云烨想知道只需要问问他的手下而已,被活捉的又不是只有他们哥俩。

  高山羊子跑的无影无踪,回家的海路也平静无波,在遇到一个不大的海岛的时候,云烨把虬髯客放了下去,给了他一把斧头,一把刀子,再抛给了他一袋子大米,就打算离开。

  “云侯,把那个倭国女人给我,一个人在岛上总需要一个解闷的东西。“虬髯客对自己的命运并没有抱怨,而是在努力的争取自己的利益。

  云烨撇撇嘴,让人把那个倭国女人也扔了下去对虬髯客说:“很希望你们可以创造出一个新的种族。“说完就划着小船回到了公主号,这座岛屿非常的偏僻,而且不在航线上,如果这样处置之后,虬髯客还能活着回到大陆,云烨就会恭喜他洪福齐天。

  这次的大战,无舌从头至尾没有出手,他静静地看完了一整场的厮杀,又回到自己的舱房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方邀请他喝茶都被他婉拒了,看样子老头到了一个新的门槛,云烨非常希望老头子能够突破,他很好奇无舌突破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严禁所有人去打搅老头子的思考,还专门把狗子找过来照顾老头子的吃喝拉撒,任何人有了突破,云烨都会高兴,这样的经验他在后世从来没有经历过。

  船坐的时间长了,人就会发疯,最先发疯的是李泰,他居然揪着云烨的脖子疯狂的说自己要吃芹菜馅的饺子,想吃的要命,如果晚上吃不到的话一定会死,并且赖在云烨的床上装死狗,吃不到芹菜馅饺子绝不罢休。

  这家伙想陆地想疯了,整天的在船上飘泊,他感受不到安定和真实,这种感情发酵之后就变成了芹菜馅的饺子。

  神啊,船上现在就只有豆芽和土豆,云烨把豆芽放在太阳底下晒绿随便给他包了几个饺子,李泰吃了一口,就把饺子扔了,并且高烧不退。

  “那里有芹菜?’“云烨趴在地图上到处瞅,这时候为了一捆芹菜他不惜去剿灭一个国家,商贾们看到侯爷发红的眼珠子,一个个战战兢兢地,都在发动自己的大脑想哪里会有芹菜,王爷现在昏迷不醒,嘴上全是燎泡,都是海上跑的老人了,知道这是心病,王爷不习惯船上的生活,现在心病发作了,就需要治疗,而治疗这种心病,一是赶快到家,到了广州就会有芹菜,或者只要到了广州没有芹菜李泰也会好起来。

  可是想要到广州最少还需要一个月,王爷无论如何也撑不到那个时候,这可如何是好,最后一个商贾小心的回答说:“侯爷,小人听说大食人的商船上总是会在花盆里栽种一些芹菜,不知道做不做的准,这附近的海岛或者国家是不会有芹菜的。“

  云烨一把揪着那个商贾的胸口说:“你说的是真的?“

  “小人只是听说,没有见过。“云烨松开商贾,回头就对刘仁愿说:”青雀号守卫商队,公主号,承乾号出击,追剿每一艘大食人的商船,记住,一艘都不许放过。“云烨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他发誓,以后在公主号上一定要多在花盆里种些蔬菜,哪怕只有一颗。

  大食人的商船遭了灾,被强悍的公主号和承乾号追的满世界乱跑,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跑,或者自己船上的护卫如何抵挡,都会被人家追上,敢反抗的会被打的很惨。

  当胆战心惊的大食人献出了自己所有的珍宝和女奴,只希望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那些强悍的水手看都不看一眼,一脚踹翻大食富商就追问芹菜的下落,一听到没有芹菜,那些大食富商就会被没头没脸的抽一顿鞭子,在他们以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匪徒们已经坐着自己的那艘可怕的巨舰,离开了,财宝女人碰都没碰,从那一刻起,大食富商就发誓,以后只要出海,就一定要在花盆里种芹菜,芹菜大盗实在是太可怕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云烨在抢劫了七八艘大食商船之后终于在一艘船上找到了芹菜,堂堂的传国侯,抱着那两盆子芹菜哭的像月子里的娃。

  来不及包饺子,摘了两片芹菜叶子就塞进了李泰的嘴里,还好,已经两天粒米未进的李泰贪婪的在吃芹菜叶子,看到这一幕,云烨拜佛的心思都有了,自己考虑到了几乎一切可能性,就是没想到李泰会犯这种心理疾病,还差点没命。

  芹菜饺子包好了,刚吃了一点芹菜的李泰勉强坐起来,一口一个的在吃饺子,那贪婪的模样的看得云烨心酸不已,这位王爷,本该在长安享受世间最顶级的富贵,想要什么有什么,日子可以过得悠闲无比,可是现在,陪着自己整天吃鱼,啃土豆,三两天才能吃一顿豆芽菜,长安的普通百姓吃的都比这两位大唐顶级贵族强十倍。

  吃了饺子的李泰好像得到了极大地满足,眼睛里的神色也从浑浊变得清明:“烨子,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李泰看着胡子拉碴,眼睛通红的云烨小声的问。

  云烨抽抽鼻子说:“没有,你就是想吃口芹菜馅的饺子,不算什么大事。“

  “我到底还不够坚强,烨子,我是不是崩溃了?在大海上想吃芹菜馅饺子,我是怎么相出这一出的?想起来了,我生平第一次吃不带汤水的扁食就是在你家,你说那是芹菜馅的饺子,我就记住了,世间还有这样的一道吃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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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夜幕

  人的思想是最麻烦的,你不知道自己下一刻到底想要什么,自认为坚强的像一块石头,可是世间总有那么一两个念头或者一两件事会击中你的软肋,
再坚硬的石头也会崩塌成一地散沙,一个人的坚强与否取决于软肋的多少,如果完全没有软肋,那你就真的成了一颗石头了,这样的人生好像也没有什么意味,悲喜
不加身,哀怒不伤神,恐惧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不知道敬畏为何物,不晓得痴爱的滋味,石头一样的立在天地间真的很有趣吗?
  
  经历过大哀大痛而后才明事理,不断地从这样,那样的挫折中为自己定位,这样的人生好像也惨了点,云烨发誓,自己现在追求的就是对自己本源的认知,结果他发现自己找不到本源,或者自己根本就没有本源。
  
  李泰都可以在一次又一次的生活经历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有自己在原地踏步,除了六个孩子之外,好像再没有什么东西真正的属于自己。
  
  活过来的李泰显得更加的精神,比寒辙更像神仙,看到云烨和刘进宝从海里钓上来一条鲨鱼,见鲨鱼挣扎的可怜,两只圆圆的眼睛满是对生命的追求,就要求云烨把鲨鱼放掉,换一条一心求死的鲨鱼弄死,把鱼翅割下来吃掉,这样大家都就圆满了。
  
  “该死的,你是怎么从鲨鱼眼睛里看出来这些东西的?我只看到这家伙在想着怎么咬死你。”对于神一样的李泰云烨受够了。
  
 
 “这次出海我受益良多,波涛起伏的大海教会了我很多,看到了抗争。看到了战斗,看到了劫掠,看到了决战,也看到了背叛和丑恶。这样的生活太精彩了,我只
是一时间失去了方向而已,算不得大问题,凤凰浴火之后才会重生。我现在就是一只浴过火的凤凰,怎样?重生之后的我是不是焕然一新?”李泰喋喋不休的在忙碌
的云烨耳边嘀咕。
  
  云烨看到水手们一人端着一个木盆从舱房里走了出来,就对李泰说:“马上就要下雨了,你如果现在把衣服脱掉,准备
好去雨地里洗个澡,这才是大事,知不知道你的整个人都馊了。“李泰闻言,低头嗅嗅自己的衣衫,顿时色变。命令侍卫赶紧拿最大的木盆出来。他打算多接点水好
好洗个澡。自己真的已经臭了,这些天一直在生病,出了一身接一身的臭汗。现在好了,那里还能容忍自己变成臭人。
  
  船上的清水不多了。不但水手不能洗澡,就连李泰和云烨也不能随意的洗澡,只有找到下一个水源地才能放开水禁。
  
  刘进宝三两下就把鲨鱼的鱼翅割了下来,再把鲨鱼一脚踹进大海,片刻功夫,那条鲨鱼就被其他的鲨鱼所吞噬。
  
  海上的雨总是很短暂,来的迅速而暴烈,当云烨穿着短裤站到甲板上的时候,李泰已经赤条条的躺在木盆里准备冇迎接大雨,大雨从远处瞬间即至,雨幕掠过巨舰的时候,这里顿时就成了欢乐的海洋。
  
  热带海洋上的雨水没有半点的凉意,温温的,润润的,等到身体被雨水浸湿,立刻就要打肥皂,只要晚上那么一瞬间,说不定雨水就会停。
  
  李泰怪叫着把双手伸向了半空,噼里啪啦的雨点敲击在身上,让他感到非常的舒适,有时候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或许是老天爷知道舰队缺水,特意送来了这样的一场大雨,船上的厨子赶紧把已经长满鱼虫的食水倒掉,不断地把清水倒进水箱,海上的情况云烨很清楚,如果自
己喝的茶水里出现了一条红色的鱼虫,他会很镇定的把鱼虫挑掉,慢慢的把这杯水喝掉,大海上最难的不是缺少食物,而是缺少清洁的水,这样的事情云烨没打算让
李泰知道,否则他宁愿饿死,渴死,也不会再碰船上的任何食物。
  
  人洗干净了,清水储存饱和了,但是这场雨依旧在下,茫茫的雨幕遮住了蓝天,遮住了远海,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三艘巨舰的影子,商船通过不间断的鸣号,来保持各自的联系,水手们不断地把淤积在甲板上的雨水清理出去,好在没有大风,暴雨加狂风才是最恐怖的海上灾难。
  
  夜晚到来之后,那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刘仁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指北针,巨冇大的气死风灯已经挂在桅杆上,里面的牛油巨烛,在反光镜片的作用下,不断地把自己的位置报告给其他的船只,汪冇洋里,云烨的舰队在艰难地航行。
  
  高山羊子呆滞的跪坐在船舱里,藤原的尸体已经发臭了,人活着的时候,高山羊子觉得这个人并非不可缺少,但是这个人死了,她才发现,原来藤原真的很重要。
  
  蛆虫从麻布里钻了出来,一拱一拱的往高山羊子的红色裙子里钻,高山羊子捻起那只蛆虫放在旁边的一个碗里,碗里已经装了半碗蛆虫,互相纠缠着,蠕动着,想要从碗里爬出来,藤原从人变成了这些黏糊糊的虫子,但是,它们和藤原一样,痴痴地爱恋着自己。
  
  外面夜黑如墨,暴雨如注,倭人们不断地大喊着传递新的信息,这样的夜晚并不适合行船,船老大最后无奈的下令抛锚,等到天亮之后再思虑赶路的办法,现在离大唐人的舰队太近了,能多走一点海路,就离他们远一些,大唐人是恶魔。
  
  两个带着高冠的倭人抬着藤原的尸体从舱房里走了出来,高山羊子抱着那半碗蛆虫,拒绝了侍女给她打伞的举动,她就穿着一袭红衣走进了雨幕。
  
  戴着高冠的倭人将藤原抛进了漆黑的大海,高山羊子也把半碗蛆虫倒进了大海,抛尸的倭国人垂首跪在甲板上,高山羊子将双臂从衣袖中褪出来,白皙饱满的胸膛任由暴雨轻 bó。
  
  腰畔挂着一把长刀,她抽冇出腰刀,双手紧握,在雨幕中旋转两步,甩飞的衣袖宛若两片云霞,刀光袭过,其中一位跪坐的倭国人的头颅从脖子上分离,掉在搭建在船舷上的木板上弹跳两下就掉进了大海,残余的身体好像得到了解脱,也跟着俯冲进了大海。
  
  另一个倭国人在发抖,不知道是什么信念支撑着他让他跪在木板上不肯离开,深深地垂着头,把自己的后脖颈露出来,好让高山羊子下刀。
  
  砍掉了一个人的头颅,高山羊子把长刀横在胸口,让暴雨洗濯长刀上的血迹,她的身形再次飞旋,长刀准确的砍在另外一个倭国人的脖子上,和第一个倭国人如出一辙,头颅和身体跟着掉进了大海。死了主人的侍从是无主的孤魂,既然没有被敌人杀死,被上位者斩首,也是一种归宿。
  
  当高山羊子回到舱房的时候,整间舱房已经没有尸臭味了,地板已经被侍女用清水洗过,船舱的一角里鹤形的熏香炉刚刚被点燃,鹤嘴上的永远有一缕淡淡的白烟,檀香,可凝神,可静气,还能有助于睡眠。
  
  高山羊子站在舱房里,侍女褪去了她的湿衣,拿干布包着她的身体擦拭雨水,高山羊子忽然笑了,蹲下冇身子,将手指放在自己的衣衫上,一只蛆虫就沿着她的葱白一样的手指攀上了她的掌心。
  
  她就赤裸着躺在软榻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蛆虫从手心一直攀到冇手臂,再从手臂攀上了肩膀,最后停在她的乳房上一动不动。
  
 
 高山羊子笑的越发开心,胸膛急剧的起伏,好像要将胸中最后的一丝空气也挤出去,蛆虫开始害怕准备游走,高山羊子擒住了那只蛆虫,来到熏香炉,调皮的将蛆
虫扔了进去,侧着耳朵倾听蛆虫被烧着的香料烤的爆裂声,藤原从来不会让她失望的,直到里面传来了两声噗噗的爆裂声,她才满意的回到软榻,从桌案上拿起一本
《算数初解》仔细的研读……
  
  同样为暴雨伤感的还有胡同海,他驾着小船在漆黑的夜里随波逐流,自从离开战场之后,他就没命的逃窜,他坚信高山羊子不可能是这三艘巨舰的对手,而且不管谁赢了,都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为今之计,只有跑的越远越好。
  
 
 为了躲避战舰的追捕,等到他感觉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陷在一股洋流里面脱身不得,只能随着洋流四处漂泊,这样漆黑的夜里,听天由命的感觉实在
恐怖,当小船撞在礁石上变得粉碎的时候,他死命的往一个方向游水,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冇实的,他好像看到了一缕火光,有火光就表示有人烟,不管真冇实还是
不真冇实,有希望就好。
  
  当他游上海滩之后,不由得拜遍了四方神佛,自己看到的火光不是错觉,而是真冇实存在的,拖着疲惫的身体攀上了岩石,果然有橘红色的火光从前面的山洞里传出来,习惯性的摸摸腰间,长刀和手叉子都掉在海里了。
  
  胡同海歇息了一阵,他感觉自己必须要避雨了,雷阵雨是温暖的,但是这样接连不断的大雨就没有什么温暖可言了,它会带走自己最后的体温。
  
  趴在山洞口往里看,几乎惊呆了,因为他看到一个赤裸着女人,正躺在一张竹子搭成的床上睡觉,身材精致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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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恐怖的征兆

  诡异的场景几乎让胡同海窒息,这是山魈还是鬼怪?老胡不是见色起意的小伙子,知道越是诡异的场面,其中蕴含的风险就越大,他宁愿回到雨地里也不愿意面对未知的风险,轻手轻脚的准备爬回去,动作舒缓而警惕。
  
  就在他刚刚站起来准备狂奔的时候,后背一股大力推来,他不由自主的飞扑进了洞窟,听到有动静,竹床上躺着的女人茫然的坐起来,毫不羞涩的张着腿坐在床沿,不解的看着扑倒在地上的胡同海。
  
  “怎么样,老胡,老冇子的女人还不错把?“虬髯客带着满身的泥水拄着一只拐杖从洞外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斧头。
  
  胡同海刚要说话替自己辩解,腮帮子上就挨了一斧头背,满嘴的牙一下子就去的七七八八,虬髯客大笑着说:“老胡,敢做就别解释,老冇子被云烨扔到荒岛上自生自灭老冇子认了,因为老冇子打算抢劫他,怎么对待老冇子都是情理之中,但是老胡啊,你们出卖老冇子,老冇子不服啊,说!老冇子哪点不如那个骚娘们?值得你们这么绝情。“
  
  胡同海也是跑惯江湖的,生死关头倒也不惧,吐掉嘴里的牙齿,大声说:“跟着你有什么好?建国?你的心被驴毛塞住了?大唐如日中天,岭南舰队强横无比,云烨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会允许你立国?
  
  我们是海盗,海盗就该老老实实地在海上抢劫,过自己颠沛流离的日子,你脑子抽筋了才会跑去建国,建好国家等着云烨过来剿除?大海是大唐的,不是你我的。你以为现在还是隋末的乱世可以让你纵横大海无人管制?
  
  云烨就是来管制大海的,你也看到了他的三艘新战舰是如何的恐怖,大唐今天能有三艘,到了明天就会有三十艘,我们拿什么和他们拼?
  
  你还要我们把全家老少送到金鳌岛,老冇子不干,那是在把全家送进火坑,一旦大唐舰队前来围剿,我们一个都跑不掉。老夫是海盗不假,这辈子就是被砍头的命,老夫认了,可是老婆孩子,我一定要给他们博个前程。
  
  大唐从来没有招安这一说。他们只会派来大军围剿,那个女人是高丽的皇后,手段高超,大唐不招安,他们会啊,高丽虽然也是一艘快要沉的破船,但是怎么比。也要比你的愚蠢强一百倍,你去问问你所有的弟兄,有谁不是这么想的?如果你一心要当海盗之王,弟兄们拼了命跟着你。你这样的老大确实难得,水里火里都跟着你,可你他冇妈的要建国。
  
  陆地上的十八路反王,三十二路烟尘今天都上哪去了?还不是被李唐消灭了?那就是建国的下场。以前也有海上的兄弟跟着徐元朗造反,其中就有我的三个兄长。他们都是海上一等一的好汉,可是一个都没回来啊!“
  
  胡同海说冇道jī烈的时候,一把扯下了自己的上衣,指着肩背上一个恐怖的伤疤又说:“你看看,这就是我和大唐玄甲军作战时他们留给我的,那时候我还不是徐元朗的人,只是应我大哥的吩咐去接家小,这道伤就是我们逃跑的时候留下的,我大哥他们为了让我活命去照顾全家老少,他们三个活活的被大军踩成了肉泥。
  
  张仲坚!建国就是在拿人命往进填,没人想把自己的尸骨筑成你的王座,这个时候,你以为我们除了背叛,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么?“
  
  满怀愤怒的虬髯客没想到胡同海居然比自己还要愤怒,说的好像也在理,走到竹床边上,一把就将那个倭女的双腿合起来,掀到床里面,自己坐在床沿说小声的说:“这些话你以前怎么不说?“
  
  胡同海嘿嘿笑一声说:“提前说?你是怎么对待以前背叛你的兄弟的?梁老大也算是一代豪杰,以为你死了,才上了你婆娘,看到你回来,立马退位把龙头的交椅还给你,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梁老大硬是活活劈成两瓣,你以前的女人苦苦哀求你杀她就好,不要杀两个幼子,你一脚把你老婆的头踢掉了,两个幼子也被你活活的摔死了,好威风,好煞气,老冇子吃饱了撑的嫌命长跑去告诉你建国这是一着臭棋?“
  
  虬髯客的神色变了数遍,最后消沉的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被困在这座岛上了,云烨说这座岛有回流,不管我们怎么往外跑,最后还是会被回流带回海岛,没有足够的动力想回到大海上,就是做梦啊。
  
  我当初问他要这个女人就是看中了她的那身衣服,都是绸缎的,可以做帆,昨天造好了一个筏子,结果,还是没冲出去,海浪把筏子掀回来了,在礁石上撞碎了。
  
  嘿嘿,老冇子就知道云烨这个灰孙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的,老胡,算了,刚才那一斧头,就当是我报仇了,都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我们合伙想办法从云烨的这座苦牢里逃出去才是正经。“
  
  虬髯客的话还是可信的,胡同海走到洞口洗去了满嘴的鲜血,回来坐到火堆边上说:“只要你不再干建国这样的蠢事,我胡同海发誓跟着你,这个世道,找个说话算数的人太难了,一个个都是面子上叫哥哥,腰里掏家伙的狠人。
  
  我年纪大了,混不起了,这些年也存了一些金银,留一些养老,如果你雄心不死,我可以助你一些钱财,但是建国这种事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这次出来的时候儿媳妇已经有了身孕,我还想见见孙子再死。“
  
  俩人相视片刻一起喟叹一声,胡同海扔掉了手里的树枝,虬髯客抛掉了手里的斧头,抱着头各自烦恼,只有那个倭国美姬悄悄地把自己的光腿在虬髯客的腰上蹭啊蹭的……
  
  云烨的舰队依然在大海上航行,巨舰没有问题,可是那些商船走的磕磕绊绊,最后刘仁愿无奈之下,下达了抛锚的命令,天上没有星星,牵星术没有办法施行,用指北针虽然也能走,但是风险太大了。
  
  天亮了,大雨依然未停,大海变得狂躁起来,乌云低低的压在海面,巨冇大的信天翁一遍又一遍的从巨舰的桅杆上掠过,平时最喜欢在舰船前面领路的海豚也不见了踪影,这是海上要起暴风的征兆,刘仁愿命令所有船只扯满帆快速前行,只有逃出这片雨云区才有可能避过这场已经在酝酿的风暴。
  
  信天翁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灯,舰队追逐着信天翁的身影全速向海岸进发,从清晨一直到下午,刘仁愿看到泛黄的海水这才松了一口气,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泻湖,只有把舰队安全的送到哪里,才算是安全了。
  
  一阵大风吹过,挂在桅杆上的海盗旗狂抖起来,风暴的前言终于来临了,云烨站在舰桥上,看着商船鱼贯进入泻湖,再接着就是青雀号,承乾号,等到云烨的座舟公主号进入泻湖的时候,副帆终于吃不住风力,嗤啦一声从中间扯开,整条船也跟着剧烈的抖动,刘仁愿勉力将公主号开进了泻湖,同一时间,三根铁锚就落进大海,公主号猛地停顿一下,终于稳住了。
  
  很奇怪,风刮了一阵子就停了,但是大海好像沸腾的更加厉害了,趁冇着最后的 bó曦,云烨举着望远镜四处观看,没有发现有什么异状。
  
  无舌局促不安的在船上来回踱步,告诉云烨,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不光是他,单鹰自从上了桅杆就没下来过,熙童不断地擦拭手里的陌刀,粗大的手掌上青筋乱跳,寒辙将自己所有的武器挂在身上,并且把浮木这东西在身上缠了两个。
  
  “云烨,我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是我老冇子发了狂要掐死我之前,我在草窝里藏了三天等他恢复了才回去,这一次远比上一次更加的强烈。做准备吧。“
  
  对于这种事云烨从来都是从善如流,他将李泰从青雀号上接过来,学着寒辙的样子给李泰全身都绑上浮木,再用绳子把自己和李泰连起来,刘进宝死活要把自己的绳子也和侯爷连起来,李泰的侍卫长也是这样的想法。
  
  云烨干脆下令每十个人连接在一起,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未知灾难。
  
  远处的海面上有巨响传来,非常的低沉,连绵不断,在漆黑的夜里似乎有一个远古巨兽踩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过来,云烨不相信海里有什么魔怪,可是那些商船上的商贾,已经开始跪拜祈祷。
  
  云烨李泰全副武装的围坐在一张桌子周围,在昏黄的灯光底下,云烨忽然发现自己的杯子里泛起了涟漪,和船只摇晃造成的小波浪并不同,他掏出一把刀子,割断了连在自己身上的绳子,趴在船舷上往下看,只见整个泻湖的水都开始跳跃起来。
  
  “地震了!各就各位,准备抗击海啸!”云烨的声音都开始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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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死里逃生

  漆黑的夜里,有一道橘红色的光芒刺破了黑暗,云烨在望远镜里看到了红色的岩浆喷出了海面,老天爷,原来是海底火山在爆发,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奇景吸引住了,大海在沸腾,岩浆居然能够冲出海面十几丈高,然后再跌落进了大海,海面上蒸汽缭绕,如梦似幻,整个大海仿佛都在燃冇烧,真正的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云烨忽然想起自己待得地方名字好像是泻湖,什么是泻湖,就是四周有山,中间有水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是怎么形成的?奶奶的大部分形成的原因就是火山爆发,真是不错,自己现在就把船停在一个火山口上,离这里百十里的地方那个海底火山正在喷发,这样的火山口,难道也是安全的?
  
  云烨将忍着惊惧小声的对刘仁愿说:“赶紧下令离开这里,不要引起慌乱,我们的船底下就是另外一个火山口。“
  
  刘仁愿听到这句话差点晕过去,连忙下令升帆,准备出发,原因就是这里距离火山太近了,不安全。
  
  公主号率先出了泻湖,虽然外面的海浪很大,大家也没有怨言,刘仁愿说的没错,这里距离火山口太近了,不到百十里,确实算不得安全。
  
  船队出了泻湖,云烨就命令挂满帆,能跑多快就跑多快,随着远离泻湖,无舌的不安逐渐消失了,单鹰也从桅杆上滑落下来,寒辙在拆身上的浮木,熙童揉揉儿子小铁的脑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还没走出十里远,就听见身后发出一声巨响,整个泻湖周边的石头全都飞了起来,云烨怀疑有些石头几乎击穿了低矮的云层,一条粗大的火柱冲天而起,爆发的比刚才那个火山口还要猛烈。
  
  李泰捂着嘴巴小声说:“你刚才救了大家一次,要不然这会都成灰了,你是怎么知道那地方不保险的?给我一个人说,我不说出去。”
  
  “没什么奇怪的,无舌先生,小鹰,熙童,寒辙他们都算得上武学的行家,对危险有着极度敏锐的感觉,他们能活到现在,好多时候就是靠着这种感觉,当那边的火山爆发的时候,我发现无舌先生似乎还是忧心忡忡,小鹰待在桅杆上没下来,熙童快要把刀子擦断了,寒辙很想划着小船逃跑,就知道危险还没有解除,谁不定就在我们的脚底下。
  
  然后再看看周围的环境,那个该死的地方叫做泻湖,海里的这种湖基本上都是火山爆发后形成的,这个时候我如果还不知道带着大家快跑,那就该死了。“
  
  天上这个时候下的不再是雨水了,而是黑色的泥雨,洁白的船帆很快的就变成了黑色的船帆,甲板上也堆积了hòuhòu的一层,戴着口罩的水手不断拿大木板把黑色的火山灰推进大海。这样的工作整整进行了一夜。
  
  天亮以后,火山依旧在喷发,一座新的岛屿冇出现在海面上,岛屿的上面浓烟滚滚,宛如人间地狱,云烨戴着斗笠,不是为了防雨,因为雨已经停了,只有大片的火山灰依然笼罩在头顶,伸手接住了几片火山灰拿给李泰看。
  
  “这是世界上最富饶的物质,如果在火山灰上种粮食,它们的产量一定会让你吃惊,有人说过,我们的生命起源就来自一次又一次的火山喷发,他们创造了大陆,海洋,青雀,为你的经历自豪吧,因为这样的境遇在大唐几乎不可能见到。”
  
  李泰那两根手指轻轻地捻火山灰,笑着说:“生和死的距离如此之近,你让我如何自豪?说到底我还是更喜欢陆地,烨子,我是一个伪装的海盗,没法子成为真正的海盗,这次回去之后,我打算在邕州做一点学问,把这难熬的两年时间熬过去。”
  
  “那样也好,现在时局不好,我们总需要一个藏身之地,不但要藏人,还要能藏心才是,你的性子确实懦弱了一些,这一点你和承乾不同,他既然敢向陛下开口要权利,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当一位帝王的准备,你没必要把自己放在一个悲情王子的地位,大唐是陛下的,是承乾的,也是你的,我的,是我们所有人的,大唐其实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总称,有人才能有家,有家才能有国,这是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
  
  李泰笑着点头,拍拍云烨的手就坐着小船回到了他的青雀号上,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他想记录下来,并且做一个总结,既然发现了如此大量的香料,没理由不做一个完整的备案,这是一个新的财源,也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高山羊子站在荒岛上目送云烨的舰队驶进了螃蟹岛,进入这里,她就对云烨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岭南水师总是出现在螃蟹岛的周围,这里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固有的领土。
  
  她其实非常羡慕云烨能够拥有如此庞大的资源,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云烨对她说的这句话她永远都忘不掉。
  
  她甚至能回忆起云烨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顺理成章,他们难道从骨子里认可这个道理么?大国如果都是这样,小国寡民该怎样生存?
  
  自从她看到云烨的这三艘战舰之后就明白,倭国也不安全了,大唐人的脚步已经越伸越远,当大海不再是唐人阻碍的时候,世界上还有那里是安全的?
  
  长安城密集的人群让她感到恐惧,玉山书院的兴盛让她感到恐惧,土豆,玉米的出现更加的让她难过,这些神奇的粮食为何就不能出现在倭国和高丽?
  
  听说唐人因为粮食过多而不断地用粮食喂猪,喂家禽,这是一种罪孽,高丽总是在饿死人,倭国也总是在饿死人,上苍是如此的不公。偏爱了唐人。
  
  直到云烨的帆影再也看不见,高山羊子才来到了海岛的背面,坐上船,重新向南洋驶去,没有云烨的南洋才是自己的乐园,一想到战火连天的高丽,高山羊子连最后怨恨云烨的心情都生不起来,怨恨杀不死人,有自怨自怜的时间不如多抢劫一些商船才是正确的,渊盖苏文还在等待自己的精铁。
  
  这次出海,狄仁杰没有跟着出去,他在公主府里准备自己的课业,他的课业就需要保证整个封地运转正常,自从李安澜去了桂林和观察使商量就近开始缴税银之后,邕州就变得更加繁华了,想达这条顺风船的可不是只有李容一家,冯家也对这个提议非常的感兴趣,
  
  冯盎管辖高、罗、春、白、崖、占、林、振等八州授上柱国高罗总管,后又封为吴国公,继又改封越国公,他才是岭南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人,每年需要缴纳的赋税也是最多的,如今李安澜打通了西江这条水道,对他只有好处没坏处。
  
  梅岭古道李二不肯放开,海上的通道也被云烨牢牢地控制在手里,岭南想要获得进一步的发展就必须依靠外力,如今出现了一条新的通道,如何不让冯盎喜出望外。
  
  同时欢喜的还有陈龙树,这家伙历任钦州、泷州、南扶州建州刺史,治下的郡县临近李容的封地,所以也想借用这条新开发的水道。
  
  狄仁杰知道李容师弟只有和这两家严重不和才能保有自己的封地,如冇果结成一片,相信来自长安的打击很快就会到来。
  
  冯盎已经亲自拜会过云家老奶奶,席间特意提起自己和云烨有约,那就是李容和自己孙女的婚事,这件事情云烨走的时候已经对李安澜有过交代,说自己基本上同意,如果李安澜没有意见就和冯家结亲,如果李安澜不满意,自然就此作罢。
  
  李安澜初次享受到了母亲的权利,如何能不欢喜,特意走了一趟广州,见到了智戴的那个小女儿,小孩儿长得粉妆玉砌,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最让李安澜满意的就是这个孩儿是智戴的正妻唯一的一个孩子,自然是受尽了宠爱。
  
  商谈确定后,李安澜在小女子的眉心拿手指蘸着胭脂点了一点红点,这个大名叫做冯媛的少女就成了李容的未婚妻子。
  
  可怜的李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已经被父亲还有母亲早早的就确定了,枉他还在做着纵横大海的美梦,当母亲喜孜孜的抱着自己的儿子亲了又亲,一脸雾水的李容还是不明白母亲为何会如此的欣喜,小小的孩儿还不明白妻子为何物,只是从母亲的嘴里晓得了自己已经是一个有老婆的男子汉了。
  
  狄仁杰必须考虑云冯两家结亲后对岭南的影响,好在冯家在收拢自己的势力,不但没有向外拓展,反而把人手都送到海上去了,从这一点考量,结亲不一定是坏事。
  
  处理完封地的事,狄仁杰来都后花园,看到小武正在左右打量李容,在问李容知不知道媳妇是干什么的?并且在李容的耳朵边上小声的说话,从她狡狯的目光里,狄仁杰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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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李二的第一次高丽战争

      云烨的帆影出现在海平面的时候,广州城在陷入了疯魔,无数翘首等待海货的商贾,将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好多的伙计手里举着写满货物名字的木牌,死命的往前面挤,只有一些需要香料的豪商,端坐在酒楼里,漠不关心,香料不会太多,大家早就商量好了份额,等到船队处理掉杂货,才轮到自己出手。

      广州刺史杨元义穿着青袍,背着手站在码头上,他是来迎接魏王和云侯的,京城里的传来的各种旨意已经快要堆满他的桌案了,驿站里也挤满了各路信使,因为联系不到魏王和蓝田侯,只好窝在驿站里等待他们回来,岭南的气候将他们折磨的欲仙欲死,已经有一位中使死在了广州。

      出发时簇新的三艘战舰回来的时候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只要看看千疮百孔的巨帆,伤痕累累的船舷,就知道这趟远路走的如何艰难了。

      黑瘦但是显得更加精悍的将士踏上码头的那一刻就原形毕露长时间在摇晃的战舰上生活,早就熟悉了甲板的沉浮不定,踏上坚实的陆地一下子没了那种浮沉,居然摔倒了一片。

      对这一幕再熟悉不过的杨元义哈哈一笑,命令手下搀扶着那些摔倒的人慢慢行走,等到熟悉陆地的感觉之后再撒手。

      李泰特意装扮了一下,洋洋得意地下了船,他没有摔倒,因为侍卫长一步一步的搀扶着他,直到李泰接受了杨元义的见礼之后,才由杨元义接手。

      下船综合症云烨可没有,他已经很熟悉这种感觉了,浮沉和坚实两种感觉已经能够变换自如,来自岭南水师的手下自然也没有问题。

      杨元义扶着李泰只能笑着向云烨点头致歉。云烨没工夫和他说话,因为他看到了冯盎和李安澜,比起杨元义,还是这两个人比较重要。

      “云侯,一路平安否?”冯盎远远地看见儿子扛着好大的一个包袱下了船,明明很想去和儿子说话,却偏偏先要和云烨搭话。

      “冯公,你的心思也不在我这里,您还是先去自家子侄那里吧。你我回头再好好地叙说,这一次可以说的话可就多了。”云烨迎上去,拉住冯盎的手打趣。

      老冯盎看看身后的李安澜,挑挑眉毛大笑着说:“也好,老夫就不讨人嫌了。你且自便,老夫去看看智勇到底带回来了什么宝贝,需要自己亲自扛着。”

      李安澜红着眼睛见云烨笑嘻嘻的走过来,大庭广众之下,云烨不见礼不好,随便的拱拱手说:“殿下安好?”

      李安澜嗔怪的白了云烨一眼,打算去看看李泰。

      “你那个破弟弟有什么好看的。你需要好好看看的人是我,赶紧回去,这里人山人海的不好下手。”云烨大咧咧的跟李安澜说。

      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精虫上脑的男人的对手,被云烨硬是拖上了马车。船上的人早就安排好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

      云家在广州也有院子,马车一进家,直接驶到了后院。在丫鬟婆子们惊诧的眼神中,云烨将衣衫凌乱的李安澜抱进了卧室。

      一年啊。走的时候是年前,现在又到了年前,一群大男人窝在小小的船上,一个个都快要憋疯了,好不容易靠岸,又有美色当前,这时候谁还顾得上下人看笑话。

      越急衣衫脱起来就越麻烦,该死的,腰带系成了死扣,怎么解都解不开,急了一头的汗水,李安澜见他可怜,就过来帮着解腰带,解着,解着,自己反而吃吃笑了起来,云烨一愕,也跟着大笑起来,李安澜笑的越发大声,身子软软的躺在锦塌上。

      云烨躺在她身边说:“没办法,男人家就是没出息,临回来这几天,心里全是你们,想早点见到你们,准备一见到你们,就紧紧地抱住,恨不得把你们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谁知道,见到了,却只想狠狠地蹂躏你,完全没有那些柔情蜜意了。“

      李安澜媚眼如丝的趴在云烨身上说:“就是这样才放心,我夫君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欢喜,女人守节天经地义,可没听说要男人守节的,既然海上寂寞,为何不找一些美丽的胡姬?妾身又不是不懂情理的人。“

      云烨把李安澜翻过来在她丰满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说:“这种事和你们一起做才有意思,胡乱找人做,那算什么,野兽才这么干,不过啊,我也快成野兽了。”

      李安澜从枕头边上找出来一把匕首,一下子就挑断了云烨的腰带……

      清晨,云烨从最深沉的睡梦里醒来,天已经亮了,自己从昨日午后开始和李安澜荒唐,疲倦之极才睡过去了,现在绣彩垂珠的帏帘挂在闺阁的门窗上,林子里的黄莺相对鸣唱,屋檐下的两只燕子在接翼交尾。

      丫鬟卷起了罗帐,又在香炉中加添了燃香。在香气袅袅的气氛中,李安澜坐在镜子前面化妆,翠绿色的帐幔遮蔽住窗前透进的日光,投在席上形成斑烂的花影,李安澜的动作轻柔而优美,只穿着肚兜,白皙的肩膀在清晨的薄曦的照耀下象牙一般的柔腻,腰下的浑圆再一次激起了云烨的欲念,赶紧止住,再来就荒唐了。

      把注意力转移到室外,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个院子其实很美,特意栽种的垂柳在莲池边摇曳,几杆挺拔的小树上开满了黄色的花朵,将身影和花香散进了帐幔。

      云烨伸了一个懒腰,这一切多么令人舒适惬意啊!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中,如果不再睡一觉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云烨抱着李安澜的枕头,往被子里钻一钻,打算一直睡到天荒地老,在船上睡觉自己没有一天能够睡的安稳如今尘埃落定,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李安澜轻轻地摇晃云烨低声说:“夫君,起来了,不能再睡了,京里来的天使已经等了好一阵子,再不出去,就失礼了。”

      “别烦我,你要是再撩拨我,小心我让你明天这个时候还下不了床,京里的事情关我屁事,我就是一个闲散官员,有我没我一样过。”

      李安澜臭着脸抽了云烨一巴掌,从水盆里洗了一条毛巾,一下子就覆在云烨的脸上,这是冰凉的井水,这个臭婆娘要谋杀亲夫,云烨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

      “赔我的瞌睡。”云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安澜。

      “您接待完天使,再用点饭,然后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想要妾身陪着,妾身就陪着,一起睡到棺材里都不打紧。”李安澜示意相比睡觉,还是接待天使比较重要。

      “陪我瞌睡!”云烨大吼一声,就把李安澜扑倒在床上,把她刚刚弄好的妆容弄乱,头发也给解开,再把她剥成白羊,在屁股上抽打两下,这才仰天呵呵笑两声,穿好衣服去前厅见客。

      天使是一个不认识的六品官,云烨跪在地上听他念完了圣旨,至于内容是什么完全没听清楚,等到天使念完,接过圣旨,在回执上做了签押,就听那个官员说:“不知云侯何时启程返京?”

      “返京?”迷迷糊糊地云烨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吩咐侍女上茶,请这位京官落座,这才问道:“还未请教天使尊姓大名,云烨失礼了。”

      “岂敢,岂敢,云侯客气了,下官乃是礼部员外郎崔颢,来到岭南已经半年有余。”听到这个家伙诉苦,云烨笑着说:“大海上风波不定,意外之祸频发,海盗,暴雨,飓风,哪一样都不是人力所能抗拒,这一次居然遇到了海底火山的爆发,差点被烧成灰烬,所以难以制定归期,辛苦天使久候。

      不过海上虽然危险,但是收获颇丰,这次弄来不少的香料,天使回程,不妨捎上几斤,回到家中也能哄哄家中妇孺。“

      有香料拿的崔颢自然满面欢喜,云侯说的几斤必然是客套话,如果有百斤香料带回家,就不枉在岭南等了半年。

      “员外郎可知陛下这次诏我入京所为何事?“既然都说了让回京,就需要问问到底是什么事,百十斤香料不能白给。

      “云侯有所不知,这封旨意不是陛下发的,是京中留守房玄龄房相通过三省,取得娘娘同意之后发布的。“

      听到不是李二的诏书,云烨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了起来,连忙问:“房玄龄何德何能,居然能下诏书?陛下何在.太子何在?“

      崔颢被云烨的动作吓得茶杯都掉了,见云烨怒气勃发,连忙解释说:“云侯勿惊,陛下去了高丽,准备一战平定高丽,命太子殿下输送粮草,娘娘监国,房相辅之,所以房相才能动用御宝。“

      云烨重新坐了下来,不管京中有什么事,等自己回去,这件事早过了一年了,皇帝出征高丽,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反正历史上李二败得很惨,现在有了火药,还有火油,不知道能不能打赢。

      “岭南水师何在?“云烨现在没有水师印信,自然不知道水师去了哪里。

      “回云侯的话,陛下出征之时几乎带空了常平仓,所以岭南水师在到处运粮食填仓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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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节 好吃的面条


      完蛋了,李二这一次兴致勃勃的去攻打高丽,一定灰头土脸的回来,说不定现在已经回来了,只要是关中人,没有人不为太宗皇帝三次出征高丽,三次铩羽而归的战绩感到伤心的,因为,这三次出征,不是将士不英勇,也不是粮草跟不上,更不是背后有人掣肘,纯粹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左右战争胜负的条件,大唐一件都不占。

  皇帝想用战争来转移国内的矛盾是一个聪明的举动,可是,现在大唐刚刚承平,大家都想好好地享受几年太平日子,对于遥远的高丽实在是没有多少兴致,自然,高丽的婢女和奴隶除外,如果皇帝打着去劫掠奴隶的口号去远征高丽。云烨保证他会大胜而归。

  因为大唐现在最能打的家伙,一伙就是云烨带着的海盗,另外一伙就是强悍的奴隶贩子,这些混蛋都是来自大唐府兵群体,自从李二决定队正以下的家伙只要超过四十岁就可以退出府兵以后。大唐的暴力行业就格外的兴盛,镖局开的满地都是,人家开镖局都是想方设法的和绿林的大豪打好交道,好让自己的镖局能够平安的从人家地界通过。

  现在的镖局开始有组织,有预谋的找那些盗匪的麻烦,当府兵的时候甲胄武器都是自备的,总不能放在家里让它生锈吧。该死的盗贼越来越少,都不出来劫掠商贾了,保镖的费用急剧的降低,为了让盗匪来打劫自己,所以他们就自己去招惹盗匪,运气好的话,剿灭了盗匪,不但盗匪的不义之财可以归自己。官府还有赏钱可以拿。

  奴隶贩子这个行当是随着侯君集将草原全部打下之后才产生的,朝廷不再限制勋贵们在草原上分割草场了,云家的草场就成了样板,每年不断地有牛羊运回长安,这门生意不知道让多少人眼红,现在阴山底下的草场没了,他们就把眼光盯在别处的草场。

  侯君集把草原打扫的很干净,连个牧民都找不到,怎么放羊。谁给自己放羊?总不能主家自己拿着鞭子上吧,于是,奴隶贩子应运而生,他们东到高丽,北到瀚海。西到高原,吐谷浑的星星峡一代都不安稳,总有人口失踪。

  大唐的律法制定的很缺德,奴隶贩子们只要进了大唐关卡,缴足了税费,他们就认可那些被你带回来的人是你的货物,上的税就是牛马税。

  云烨的脑子里在跑马。就是不愿意把思绪转移到李二出征的事上,一年时间过去了,不管高丽打成了什么样子自己都无能为力。

  李安澜重新收拾好走到客厅准备报复云烨,刚才那两巴掌打的很疼。都起了红印子,却看见云烨独自坐在椅子上念念有词的发呆,悄悄走近了才听见云烨说。

  “急什么呀,让高丽再打两年又能如何?两匹狼打架。要是一头老虎跳出来,这两匹狼就会立刻休战。说不定一转身就一起咬老虎。

  就算是你要打高丽,好歹把岭南水师带上啊,光是用陆军,你得废多大的劲才能把那些城池一个个的拔掉啊?

  玄菟城、横山城、盖牟城、磨米城、辽东城、白岩城、麦谷城、银山城、后黄城,再加上已经修缮好的大王城,等你攻到平壤时,辽东的酷寒就会降临,只有退兵一途啊,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知不知道这样会助长承乾的气焰的。

  封禅泰山就是个不错的拖垮山东豪族的计策,为什么要使用更加酷烈的辽东之战来拖垮山东?出了一个王薄还不够,准备再出现一个李薄?“

  李安澜小声的说:‘夫君,您不看好父皇的这次出兵?“

  “太仓促了,对高丽最熟悉的张俭,还有我,都不在出征之列,陛下这次出征虽然有百骑司还有承乾,青雀,咱家以及勋贵们留下的暗探相助,他们还是对辽东非常的陌生。我觉得会在气候以及遥远的补给线上出问题。“

  “父皇说,九瀛大定,唯缺一隅,所以谁的话都不听,执意东征,魏征苦劝,说这次会重蹈隋炀帝之覆辙,被父皇下旨贬官,不得出京,只能在家中思过,褚遂良苦劝,也被父皇当庭斥退,夫君啊,求求您,不要去说这件事,当妾身知道父皇准备攻打高丽,也很担心,也有一丝的窃喜,那就是您已经出海去了,您彻底的与东征没有牵连。

  您如果还有兴致,妾身陪您回房睡觉都成,就是不要去想这件事,承乾留在山东意向不明,咱们家不搀和。“李安澜的最后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挽着云烨的胳膊就要回卧房。

  “好好,不想,你去给我弄碗面条来吃,记着,碗要大,辣子要多,臊子要把面都盖上,如果这碗饭吃的舒服,说不定我就忘记了这件事,休息一阵子就带你回邕州,看看你还能不能再生一个孩子。“云烨拍拍李安澜的后背吩咐道。

  “再来一碗面,要求和前一碗相同,最好再送两瓣蒜来就最好。“李泰的声音从月亮门的方向传了过来,云烨刚才的话声音有些大,被他听见了。

  李安澜臊的粉脸通红,没好气的瞪了云烨一眼就出了厅门,顺脚在李泰的小腿上踢了一脚。李泰哎哟,哎哟的叫着说:“我就听见要面条的话,至于生孩子的事情我可没听见。“

  李泰见李安澜走远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麻烦大了,,我父皇下令以刑部尚书、郧国公张亮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泸州都督左难当为平壤道行军副总管,冉仁德、刘英行、张文干、庞孝泰、程名振等人为总管,率率江、淮、岭、硖劲卒四万三千人,乘五百艘战船从莱州出发,渡海向平壤进发。

  与此同时以英国公李世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礼部尚书江夏王李道宗为辽东道行军副总管,张士贵、执失思力、契苾何力、阿史那弥射、姜行本、曲智盛、吴黑闼、李元正为行军总管隶之,率步骑6万从陆地向辽东进军。同时下诏令契丹酋长于勾折、奚酋长苏支、新罗王金善德、百济王扶馀义慈等诸国君长领兵助战。

  烨子,现在已经过去一年了,咱们在岭南什么都不知道,你最熟悉辽东,说说看,我父皇这次能不能一战而定高丽,使九州金瓯无缺?“

  云烨笑笑不说话,李泰的话语里全是兴奋之意,认为大唐的精锐齐出,小小的高丽定然会被一战而平,这时候问计于云烨,自然就是想听听恭维话。

  “陛下文成武德,德被苍生,呼吸间烟霞生色,坐卧间隐隐有惊雷,帝王之威足矣膺服四方,此次执天子剑讨伐不臣,座下皆是虎豹熊罴之辈,区区高丽定会在陛下的神威面前化为齑粉,我辈只需歌之,咏之即可。“

  听完云烨的歌功颂德,李泰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你说我父皇会败?“

  “我的那一个字是说陛下会战败的不祥之语?我在歌功颂德,不是把脑袋挂在城门上的诅咒大军的伍子胥,你我熟归熟,胡乱造谣我可不答应。“云烨嘴上说的喜庆,可是眼睛里冷冰冰的,一点笑的意思都没有。

  “那怎么办?你这个家伙虽然没打过多少仗,也不知道辽东战况,好像在这里胡说八道,但是我怎么就心里不安呢?明明,李绩,李道宗,张亮,张士贵他们的秉性更加让人觉得可信,偏偏我这会觉得你的感觉是对的。“李泰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嘴皮子哆嗦的厉害。

  “你如果想让我早点死就把这些话到处去说,三国田丰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他的死因就是多嘴,更何况我还没有多嘴,一切都是你的臆测。“云烨从侍女盘子里接过两大碗面条,把一碗推到李泰的身边,自己端起一碗臊子格外多的面条,西里呼噜的开始大吃,呛拌好的小油菜总是很对胃口。

  李泰推开饭碗说:“烨子咱们现在就去辽东吧,带上这三艘巨舰,我相信辽东的战局用得上这三艘船。”

  “用不着,有五百艘战船足够大军在海湾里纵横了,其实我们已经击败了高丽水师,你以为高山羊子那个伪皇后的上百艘战船哪里来的,都是高丽水师,我们把高丽最精锐的水师拖在南洋,并且将他们打的很惨,这就足够了。

  陛下的仗从咱们刚刚离开就开始进行了,以前还不明白陛下干嘛要阎立德在洪州,饶州和江州造四百艘老式战船,现在知道了,他老人家就是想打高丽,这个想法一定在他的心里酝酿了好久,陛下不但瞒过了高丽人,连咱们都瞒了。

  现在战争一定到了晚期,等我们再花两个月沿着海岸线赶到辽东,陛下说不定已经回到大唐了,这场仗,我们赶不上。“

  见李泰没心情吃饭,云烨把自己的饭吃完之后,又把李泰的那碗端过来,继续吃,身体亏得厉害,需要补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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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老婆还是笨点的好

  李泰把身子靠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瞅着屋顶,没了说话的心思,云烨说的没错,自己现在去无论如何都太晚了,不过就是再晚,也要去,没道理老龘子在前面打仗,做儿子的躲在后方享福,这不是为人之道。
  
  “烨子,把三艘战舰都给我,再给我补充十艘补给船,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辽东去,必要的时候,我会顺着辽水溯流而上,重新走一遍你当年的航道。”
  
  云烨把两碗饭都吃完了,现在撑的直哼哼,见丫鬟又端上来两碗面条,就推到李泰面前说:“想办事,就先要吃饱,把这两碗面条都吃光,我们去辽东,不过不是去海湾,我们走外海,在高丽的地面上烧杀抢掠要比直接去辽东有用。”
  
  自从知道李二开始东征以后,云烨就知道自己没办法从这场战事里脱身,如果不知道,自然能在岭南过自己悠闲地生活,现在既然知道了,不管从自己的信念以及为人处事的方式来看,都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牛进达,程咬金,必然会在李二的麾下效力,秦琼身体不好,去了辽东就是在找死,尉迟恭还需要留在长安震慑心有异心之辈,第一次东征李二在回程的时候遭遇了追击,士卒死伤惨重,程咬金拼死断后才得以全师而还,凶险异常。
  
  高丽人已经打了三年仗了,虽然地贫人穷,可是艰苦的战争也给高丽带来了一大批经过战场检验过的悍卒,这个时候实在不是攻打高丽的好时候。
  
  李泰端起饭碗开始吃饭,云烨吩咐刘进宝召集众将来府里议事,其中特别吩咐将冯盎也请来,一些方略也需要获得冯盎的认可,至于刘方,云烨刚才已经让仆役把邸报还有房玄龄送来的旨意一起拿给了老头子。
  
  李安澜站在帐幔后面伤感的看着不断发布命令的云烨,叹了口气,转去后院为夫君收拾行囊,男人有时候不会听女人话的,他们的心思也不是儿女柔情能够栓得住的,越是本事大的男人,做事情就越是随心所欲。
  
  刘仁愿脸上全是红印子,看样子他很受广州女人的喜爱,赖传峰杨月礼不断地捶着自己的腰,不用说这都是征伐过度留下来的后遗症,以此类推,船上的其他将士也不会好到那里去,这样的一支疲惫之师也不知道能不还能作战。
  
  “陛下亲征高丽了,不过这是十个月之前的事情,魏王殿下认为我们应该出征高丽,不知道你们还行不行?”云烨直接就把话说透了,对他们还用不着隐瞒。“
  
  刘仁愿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拱手问云烨:“大帅,您说陛下亲征,我们也应该跟着去?末将乐意之极,大帅只管放心,松懈的军心末将会在路上收拢。“
  
  赖传峰和杨月礼对视一眼哈哈大笑,高丽是他们两个人发迹的场所,如今冇又有机会去,如何能不回去,他们麾下的老兄弟,差不多都去过高丽,想来和自己的想法一致,更何况自己这回有无敌的战舰可以乘坐,再去一趟毫无压力。
  
  刘方捧着一摞子军报走了进来,拍拍那些纸张,叹息着说:“李绩被杨万春阻在安市城不得寸进,陛下已经兵临平壤城下,张亮在高丽烧杀掳掠已经jī起了民愤,张文干因为贪财失期已经被陛下斩首,这就是军报上最后的形式。”
  
  “不可能,杨万春何许人也,他何德何能敢阻挡大军行进,李绩大军中一定不会缺少火药,不可能连小小的安市城都无可奈何。”李泰听到这件事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火药绝对是攻城利器,更何况它巨大的轰响足以让高丽人胆寒。
  
  冯盎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对李泰说:“杨万春号称高丽名将,此人在文武两途造诣非凡,一心忠于高建武,或者说这个人一心忠于高丽百姓,云侯当年大火烧了大王,卑沙二城,致使高丽百姓死伤惨重,听说杨万春割耳明誓说,若在疆场上遇见云侯,定会将你活活烹杀,而后与诸将分而食之,他与全砚池乃是儿女亲家,全砚池在丢失大王城之后,羞愧难当,呕血三升而亡,据说他临死也发下誓言,自己的棺椁里如果没有云侯的头颅就决不下葬,现在,他的灵柩就停在大王城,到现在还没下葬。”
  
  “越公,您是沙场上的前辈,您来说说,我父皇有没有可能会失败?”李泰顾不了许多,直接发问。
  
  冯盎自己找了把舒服的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说:“看来我们的看法差不多,陛下不可能战败,最多无功而返而已,火药是皇家利器,以前不为人知,陛下就是靠着火药之利,连破麦谷,银山,后黄三城,早就让天下震惊,火药之名在吾等兵家耳中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嘿嘿,云侯当年奏的好一曲山神打鼓啊。“
  
  冯盎说到这里见云烨羞愧的对自己拱手,粲然一笑接着说:“利器毕竟是利器,不是神器,左右战争动向的从来不是武器,火药虽然威名远播,老夫这样的山野之人都已经知晓,杨万春身负名将之名如何会不知道/
  
  麦谷,银山,后黄三座城池被破总有蛛丝马迹可循,等到杨万春把这三座城池被破的原因找到,李绩的火药在安市城下失利也就不奇怪了。
  
  以前高丽作战我们担心严寒,辽东的严寒能把石头冻裂,人自然是受不了的,但是陛下有了呢料,有了这东西,再加上炭,冬日里总能熬过去,老夫最担心的就是春日的泥泞,天气回暖之后,冰雪消融,整个辽东就成了一个烂泥塘,人马皆不得行。
  
  李绩为了配合陛下作战,一路上突飞猛进,攻破的高丽营砦数不胜数,他来不及清剿星散的溃军,以为自己一定能和陛下会师平壤,结果在安市受阻,星散的溃军,以及春日的泥泞会极大地限制后勤的运输,这样一来他的粮草器械的安全就很成问题。
  
  更何况从最新的军报里得知,高建武与渊盖苏文一起凑了十四万大军驰援安市,安市城急切不得下,我朝大军就无法汇合,单凭任何一股力量都无法使高丽灭亡,战争最后就成了胶着之态,这对我朝大军来说是最糟糕的局面了。
  
  幸好陛下此次率领的都是自愿从军者,并未动员国本,由于是自愿的,所以战力,意志都是最强大的,相持的时间也就会更长,所以老夫以为,高丽现在对陛下来说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估计陛下已经开始有了退兵的打算。
  
  陛下乃是绝世将才,自然知道取舍,老夫估计,只要天气稍微一暖和,趁着冻土还未解冻,就该是陛下回军的时候了,你们去还能在高丽见到陛下。“
  
  听了冯盎的解说,刘方不住的点头,看样子冯盎的这些话算是说道他心窝里去了。李泰给冯盎鞠躬致谢,注意拿定了,准备用最快的速度直奔辽东,特意拿出了自己的令牌,让侍卫携带,骑着马星夜直奔自己的封地,命泉州,台州,苏杭二州的属官,备齐补给,等到自己的座舟到达杭州之后,火速补充补给,不得有误。
  
  李泰急了,云烨只好跟着紧张起来,冯盎着手准备检查战舰,分派冇人手,对自己家的子弟需要跟着云烨去辽东之事一言不发,李安澜也命令家里的管事迅速筹备补给,三艘战舰需要先行,十艘补给船会慢慢跟上。
  
  不管怎么迅速,刚刚远航回来的舰队必须得到休整,只不过这个时间从三个月,变成了三天而已。
  
  来不及去邕州看奶奶和辛月她们,只能写了几封信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知,辽东的事情结束,自己就会回到邕州,再也不出门一步。
  
  看着忙碌不堪的码头,云烨对身后的狄仁杰说:“偏劳你了,小小年纪就要处理如此繁杂的事物,想要在朝廷,云家,冯家,以及其他岭南豪族中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不容易,如果感到难做的时候就问问小武,她这几年长进很快,等到你书院毕业,我就跟你父亲去说,把小武许配给你。“
  
  狄仁杰一下子就愣住了,小声的说:“弟子何德何能敢娶师姐为妻?“
  
  “你不娶,你以为你师姐还能嫁给谁?以她的学识,她的胆略,以及见识,嫁给谁都是在害他,也就你还能在她的手下苟延残喘,师父早就想好了,就嫁给你,这是师父我无意中教出来的一个妖孽,你帮着师父多看着她点。“
  
  狄仁杰的脸都要抽在一起了,不由自主的慢下了脚步,踢踢踏踏的瞎磨蹭。
  
  “咦?你还真的不愿意?难道小武长得不够漂亮?“
  
  “长安城里比师姐长得漂亮的弟子还没见过。“
  
  “难道是她不够聪明?还是不够孝顺?“
  
  狄仁杰带着哭腔说:“师姐很漂亮,很聪明,学问很高,比我还高些,人也很聪明,做得一手好饭食,去我家见到我爹娘也很孝顺,更何况她现在跟着师娘学女红,以她的才智,估计很快就会青出于蓝,没什么可以挑剔的。
  
  只是师父啊,您干吗喜欢那日暮师娘啊,她看起来很笨,您偏偏最宠她,弟子也想找个蠢点的老婆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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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好姻缘

  “这话也有道理,你看看小丫如何?家里就这两个嫁不出去,你选选看,到底喜欢那一个,不要顾虑小丫的辈分,如果你喜欢小丫的话,我会立刻把你开革出师门,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你知道的,小丫比较笨。“
  
  云烨背着手继续往前走,狄仁杰快速的跟上来,两只手一顿乱摇:“不行啊,师父,能不能不选她们两个,我看到她们害怕。“
  
  云烨一巴掌抽在狄仁杰的脑袋上说:“还知道挑拣了,小武是女子中的极品,宜室宜家,选了她我现在就敢说你狄家一定会兴旺发达,用不了几十年绝对会是大唐首屈一指的大户豪门,不知好歹,师父把最好的留给你,居然不领情,要是我告诉你爹娘,信不信你爹娘当场就会下聘,小武去了你家,一定会被你爹娘高高的供起来,这样的好女子,几千年就出了这么一个,还不好好珍惜。”
  
  狄仁杰梗着脖子说:“用不着小武帮忙,狄家过几十年也会成为豪门大户,这点自信弟子还有,在您身边耳濡目染的这点本事要是都没有,我会活活羞死。”
  
  天上的太阳有些耀眼,云烨找了一处浓荫处坐下来,拍拍地面示意狄仁杰也坐下来,这才说:“小武这孩子太刚强,又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最近她弄的那些表格你知道吧,那是一门新学问,师父把它称之为演绎,可以辨人心,识忠奸。也可以惑人心,崩天下。
  
  皇后娘娘想把小武许配给一位皇子,我没答应,不管把小武许给哪位皇子。弄不好皇家就会大乱,为了不害人,不至于荼毒苍生,所以我断然拒绝。她和莳莳不一样,莳莳从来都是宅心仁hòu的好孩子,嫁给李黯必然会安乐一生,所以我不担心。
  
  小武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做王妃她一定不会满意的,因为她发现王妃上面还有太冇子妃,还有皇后,只要她觉得自己应该争一争,那就完蛋了。以她现在的本钱和学识。起了这个心思。说不定就能达成自己的心愿。所以啊,师父不敢把小武托付给别人,除了你。“
  
  狄仁杰惨叫起来大声说:“小武要是嫁给我。万一也起了这种心思怎么办?我爹娘加在一起不够她一勺烩的。”
  
  云烨奸笑着说:“不会,身在皇家是一个规则。身在你家就会是另外一个规则,小武必然孝敬你爹娘,爱护你的弟弟妹妹,至于怎么对你,就看你怎么对她了,你付出多少爱,她就能回报你多少爱,她的家庭不太好,所以对自己的家就看的更重一些。
  
  小子,你们耳鬓厮磨的过了这么些年,与其娶那些无知的蠢人,不如娶小武,哪怕将来在闺房里,可以说的话也多,再说了小子,你现在也是妖孽,就算你平日里掩藏的很好,你依然是妖孽,师父是老妖,你和小武是小妖过几冇年就会成为大妖,将来也会成为老妖,妖精不娶妖精还等什么,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回家我就问问小武的意见,如果这孩子没有什么意见,我就给你爹娘去信,要他们准备定亲的东西。“
  
  狄仁杰苦着脸点点头,犹豫一下准备做最后的挣扎:“师父,您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没有考虑一下弟子的感受么?“
  
  “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对自己狠一点才能成器,你看看师父我,娶了几个傻婆娘,就是另外一种狠,你娶聪明婆娘也是一种狠,男子汉大丈夫山落下来用肩扛,总是计较这些比较没出息,咱们追求点别的。”
  
  狄仁杰点点头,算是同意娶小武了,云烨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压在心里的一块巨石搬走了,自从小武弄出表格来之后,自己愁得脸上皱纹都出来了,现在好了,把小武下嫁给了狄仁杰,但愿他们两个合合美美的度过一生。
  
  狄仁杰若干年后才明白自己当时一不小心答应娶小武,是一个错的多么离谱的决定,虽然自己子孙满堂,家庭和美,老父足足活了九十岁才含笑而逝,五个儿子个个精明强干,乃是人中之龙,狄家彻底的成为大唐勋贵,眼看着传承数百年不成问题,可是在师父八十大寿上,与师父相对无言,最后师父小声的劝慰,再忍忍就好!
  
  搞定了狄仁杰,接下来云烨就回到府里笑眯眯的看着给自己端茶的小武,还未张口就听小武说:“师父,小武是您养大的,婚事您看着操办就好。”
  
  小武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云烨倒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声说:“也不是这么说,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告诉师父,师父去给你提亲,不要在乎什么只有男子才能提亲的鬼话,想要自己将来过得好,倒追一回不丢人。”
  
  小小的人儿居然叹了口气说:“如果有值得我去追求的男子,我一定不会放过,您把弟子的眼光不自觉地抬高了,现在放眼望去,只剩下小杰还能入眼,别的少年哪一个看起来都是面目可憎,您给我许的人家一定是小杰家吧。
  
  狄叔叔,婶婶都是极好的人,宽hòu纯良,小杰也是唯一能和弟子媲美的人,虽然装的傻不愣登的,其实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有这样的夫君其实也很好,就是弟子年长了小杰三岁,等小杰十八岁了我们再完婚可好?“
  
  “这是自然,就是辜负了你的青春,有些可惜了。”云烨摸着鼻子很不好意思。
  
  “师父不用尴尬,您才是弟子最亲的人,把小武从黑坑里拽出来,教授学问,教授做人的道理,衣食住行从无 bó待,现在又为弟子的婚事操心,爹娘也不过如此,有时候弟子都觉得自己要是姓云就好了,这样就能在这个家里住的更加心安理得。”
  
  云烨伸出手抚摸一下小武的秀发无奈的说:“都说丑女难嫁,谁知道我家小武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居然也难嫁,如果在另外一个世界,小武总会找到自己的爱人,可惜在大唐,师父找来找去,也就小杰能勉强配得上你,其它的人就算了,师父又不愿意你嫁到皇家,以你的性子,说不定李承乾,李泰这些家伙会倒大霉,还是嫁给小杰比较好,人一生如果没有经历过婚丧嫁娶算不上一个完整的人,希帕蒂亚那样的悲惨人生师父可舍不得小武也走一遍,我家小武是上天的宠儿,那就该有和宠儿相配的生活,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就因为以前过的不好,我们现在才要好好努力的往好里活。”
  
  云烨的话让小武哭的稀里哗啦的,伏在云烨的肩膀上不一会眼泪就把肩头上的衣衫弄湿了一大片。
  
  狄仁杰红着眼睛从窗口把脑袋探进来说:“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滚!”小武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恶狠狠的对狄仁杰说……
  
  李安澜站在池塘边上远远地往这边看,不知道他们师徒在干什么,自己不好过来,见狄仁杰垂着脑袋走过来,把他的脑袋搬起来看了一下说:“一脸的晦气。”狄仁杰恼怒的扭过头,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又见眼睛哭得红红的小武走了过来,怜爱的在脸上摸了一下说:“可怜的,眼睛都哭红了。”小武强笑了一下,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李安澜冇更加的奇怪,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跟前听见自己夫君在低声吟哦:“东边日头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好像非常有寓意的样子,就把头探进来问:“师徒三个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小杰像是被霜打了,小武也没了往日英姿飒爽的劲头,您又躲在屋子里吟诗好像很深奥的样子,谁对谁有情?“
  
  云烨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我把小武许配给了小杰,你看这桩婚事怎么样?你是女人家,心思细,帮我想想,到底妥当不妥当。”
  
  李安澜一下子从门槛外面跳进来说:“当然合适,小武漂亮,小杰聪明,这是真正的天造地设的一对,世上再也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一对了。”
  
  “你也觉得小武不适合嫁给你弟弟?”长孙的打算云烨和李安澜说过,现在这样热心的说好话,唯一的原因就是李安澜认为小武不适合嫁入皇家。
  
  李安澜讪讪的摇摇手帕最后把手搭在夫君的肩膀上说:“我总觉得小武好像能看透人心,前几天在家里和我一起闲聊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得就告诉了她好多皇宫里的事情,您是知道的,这些事我从来都不愿意提起,除了您没事提起来打趣妾身,就没人敢打听,可是那一天我不由自主的和她说了一下午,要不是她说该吃晚饭了,我还想继续说,这太反常了,晚上我躺在床上,才发现不对劲,这个死妮子在拿我当实验对象。
  
  在皇家里,妾身我不算最聪明的,却也算不得傻,承乾,青雀,小恪,他们比我聪明,我承认,但是剩下的弟妹,我还不认为他们已经超过了我,小武要是嫁给了他们,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说夫君把小武许给小杰是一桩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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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节痛苦的航海


      李泰这两天以前所未有的勤奋姿态四处巡视,这样的情形很少出现在他的身上,他除了对实验室里的工作比较上心之外,对于准备出航这种纯粹的事务性工作毫无兴趣。

  现在不同了,船上的箭矢,炮石,食水,粮食,花盆里的青菜,发豆芽的黄豆,船上用的桐油,备用帆,木料,粗麻,绳子,每一样他都要亲自过问,为了去辽东找自己的老爹,他已经竭尽全力了,至于那个来广州找李泰的采珠女,被他扔在府邸里,没时间理睬,因为回到府邸,还有无数的管事排着队要向他回报进度。

  云烨和李泰最大的区别就是,从不把工作带到生活里来,回到家里就不再考虑公事,家里是休息的地方,如果回到家里还要忙公事,云烨还没有那么敬业。

  只要有人操心就好,李泰比自己更加着急,既然忙碌能够缓解他的心绪,云烨绝对不会打扰他的,只是看到李泰把船长的工作都包揽过来忍不住对他说:“青雀,这些事情都是船长的工作,他们比你更加熟悉,有些小的条例会被船长修改,他们很熟悉自己的船和水手,承乾号上的船长是老铁,人家几代人把命都交给了大海,相信我,他喜欢用豌豆,不喜欢用黄豆这种事你就随他去,堂堂的魏王去管这种事不够丢人钱。”

  “那我该干什么?”李泰茫然的问云烨。

  “回去宠幸你的美姬,舒缓你的神经,告诉你,再去辽东的路上你千万不要跟我要什么稀奇古怪的吃食,我是害怕了,只要你一不对劲,我会立刻靠岸。把你送到岸上去。”

  李泰从善如流,拍拍手就回了府邸,直到出发的时候,才从府邸出来,精神还不错,云烨和扛着一个大包裹的刘进宝过来之后,李泰揉了一把脸,就率先进了马车。

  坐船现在对李泰来说已经是一种折磨,从海上回来以后,他见到水都会厌恶。这是一种病,虽然他的身体在抗拒坐船,但是李泰还是强自忍耐着走上了跳板。

  跟在后面的云烨一把就将李泰拽了下去。自己踏上了跳板上了小船,远处的三艘战舰已经浮在海面上,在等待云烨的到来。

  李泰想说什么,看到云烨已经下令划船,就止住了身形。站在岸上哽咽着挥挥手,头都不回的就钻进马车,他和云烨之间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的客套。

  他已经不适合再上船了,原本不晕船的李泰,现在见到宽阔的水面就会头晕目眩,呕吐不已。他想借用这三天的忙绿来克服这种心理疾病,但是并不成功,云烨看到了他发抖的双腿。果断的阻止了他上船的举动。

  “魏王不上船了,辽东我们自己去,先在泉州补给,再到台州做第二次补给,杭州湾做第三次。再想获得补给就需要到登州了,刘仁愿。但愿我们这支疲惫之师能够全师而归,拜托你了。”

  刘仁愿郑重的点点头,就下令拔锚起航,几个精赤着脊梁的水手,围着绞盘嗨哟,嗨哟的喊着口号将沉重的铁锚从淤泥里拔出来,随着铁锚的逐渐升起,公主号缓缓地调转了船头,向东驶去,这又是一趟万里之遥的巡航,连续不断地走远路,对任何人都是一种残酷的考验,所以这一次出海,云烨拒绝了无舌,刘方的出海要求,七八十岁的老人不该再经受这样的折磨,如果可能他连单鹰,狗子,还有熙童小铁父子都不愿意带,这一趟航行属于公事,不是他们的责任。

  寒辙吹着笛子骑着一匹马走了,他认为自己腰里有一把从云烨那里弄来的好剑,就足够他孤身走天涯了,他也不愿意坐船,宁愿靠这匹马缓慢的回到自己的神仙地,无欲无求的神仙也受不了海上的枯燥生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他们不能只围着云烨一个人转,把云烨的理想当成自己的,狗子想做一个富家翁,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快活一生,单鹰想要走遍天下会尽天下武学高手,熙童就是想痛痛快快的杀戮一番,然后再回家照顾自己众多的老婆。

  只有云烨没有多少理想,以前认为书院就是自己的一切,现在看来,都是身外物,想要彻底的得到心灵上的慰藉,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巨舰走的很快,刘仁愿挂了满帆,公主号的舰首破开波浪,给人一种风驰电掣的感觉,船上的水手都是听到自己的召唤从天南海北汇集到了这三艘船上,抱着最朴素的发财梦来的,如今已经发了财,用不着再奔波了,只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大帅,就吃着海上粗粝的食物,做着最艰苦的航行。

  去辽东很可能会扑空,做三军统帅时候的李二,从来不会感情用事,他在那个时候会是一个冰冷的战争机器,只要不能取胜,他就会断然离开,等他找到办法就会卷土重来。

  高丽的战局演变到了现在,已经不需要大量的战力了,但是亲自带着左武卫,右武卫,龙骧卫,就在后面替张亮那个疯子压阵,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张亮只要进了高丽就会彻底的发疯,全家被杀的血仇,他一定会疯狂的报复在高丽人的身上,这是他请求成为平壤道行军总管的唯一原因。

  云烨躺在舱房里感受着巨舰的摇晃,自己的安排让高丽的局势更加的扑朔迷离,高建武和渊盖苏文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居然在对抗大唐的这件事上取得了高度的一致,十四万大军是如何调配出来的?

  总有些谜团需要去解开,不论皇帝亲征不亲征高丽,高丽自己必须亲眼来看看,不能只播撒了种子就撒手不管,这样不但不道德,说不定会起到让高丽人更加仇视唐人的作用。

  真正的大火开始燃烧了,自己没办法控制火势,那就站在一边看着,如果大火开始往自己这边蔓延的话,至少还能报个警。

  李承乾坐镇山东是个什么意思?自己父亲要对付山东豪族,父子俩在这一点的利益应该是一致的,如果李承乾开始招揽山东豪族,那么,波澜壮阔的权利之争就真的挑开序幕了。

  恩出于上,这在大唐是一个共识,权利的原点是李二,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也是这个原点的衍生品,如今父子二人难道说在对付山东豪族这方面出现了裂痕?承乾啊,你不会这么蠢吧?你父亲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形成中央集权,如果在这件事上,你不能踩准鼓点,下场一定会非常的悲惨。

  父子间的纠纷来的莫名其妙,谁说年纪大了就一定需要掌权的?皇帝如今春秋鼎盛,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小狮子这个时候贸然挑战狮子王,需要多吗脑残才能做出来?

  越想,云烨的心里就越是烦躁,站起身上了甲板,吹吹海风或许会好一点,上了甲板,一股子浓烈的桐油味道扑鼻而来,好些水手正在给甲板上刷桐油,这是在广州没来得及干的工作之一,船帆还是破破烂烂的,只是把那些撕开的洞补好了,白色的船帆沾上火山灰,却永远也洗不干净了。

  推开单鹰的舱门,单鹰拿着一把匕首正在雕刻一块木头,看样子已经干了很久,膝盖上落满了木屑,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三个一模一样的木偶。

  “大丫喜欢看皮影戏,对木偶也喜欢,如今家里只有她和孩子我有些牵挂,闲着无聊,就刻了几个木偶出来,等到了泉州,我就托牛见虎把这些东西送到洛阳,大丫一定会喜欢的,她就是喜欢哭,我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眼睛本来就不好,哭瞎了可怎么得了。“云烨还没问,单鹰自己就抢先说了一大堆的话。

  “船到了泉州,你就下船,骑上马赶回洛阳去,这一趟我估计有八成的机会会扑空,航行也不过是求个心安而已,所以你回去吧,每个人都每个人的路要走,我还不需要你像看孩子一样的看着我。

  以前我的性子很糟,到处树敌,这两年我已经在不断地补救,现在基本上没什么敌人了,寒辙,张亮,魏征,褚遂良,长孙无忌这些人对我的观感大概已经改变了吧,现在应该没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吧,

  这一次退到岭南,就是告诉所有的人,我没有他们想的那些怪心思,我连书院以及岭南水师的指挥权都没有要,就靠这三艘巨舰玩自己的游戏,小鹰,这是我的游戏,你没有必要一直陪护着我,没有必要啊,你有自己的游戏要玩,照顾好大丫,照顾好孩子。“说完这些话,云烨就出了他的房间,不理会单鹰后面要说的话。

  老子是光着屁股到的大唐,情形再糟,也糟不过自己光着腚,四处找背包的情形,那样倒霉的环境下,老子都活过来了,还有什么能难得住我。

  云烨努力的给自己打气,坚强的活着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完成的事情,这是一种美德,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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